李翔不见了

    秦铭被郭刚和王壮的话弄得一懵,紧跟着注意力就被他们说的信吸引过去。

    “信在哪儿”

    郭刚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恭敬地递给秦铭:“信封上说了只能给大人拆,所以下官二人没敢动。”

    秦铭目光微凝,什么情况会让李翔留下这么一封信

    怀着这个疑惑,秦铭拆开了信,入眼第一句就是对不起,紧跟着后面就自爆了身份。

    李翔说他是宇文士及的暗桩,奉了宇文士及的命令前来此地潜伏做调查,但长安那边突然送了信过来,撤回所有的暗桩。

    为此,李翔不得不离开。

    但离开之前,李翔还特地留了这封信,让郭刚和王壮代为转交,一方面是告知身份,另一方面也是表达他的忠诚。

    在信的末尾,李翔还告诉秦铭,他听到了秦铭和长孙无忌对宇文士及调查一事的猜测,会将此事告知宇文士及。

    秦铭缓缓地将信折叠起来,李翔的忠诚他领会到了,至于信的末尾说的,他并不在意。

    他说过的,就已经做好了传进别人耳朵里的准备,

    但是一个宇文士及的暗桩,背地里却为他效力,秦铭微微勾起嘴角,怎么想都是好事。

    不过退一步想,李翔之所以表达忠诚,恐怕也是因为他善待百姓的举止才背叛的宇文士及。

    至于郭刚和王壮

    秦铭垂眼:“你二人应该已经猜到了这封信里的内容,李翔,是宇文士及的人。”

    郭刚和王壮吓了一跳,大人居然直接把李翔的身份给说了出来,这未免也太坦白了,就不怕他们把消息透出去

    惊吓过后,郭刚和王壮两人交换了视线,又忍不住佩服。

    大人不仅和长孙无忌交好,还能和宇文氏牵扯上关系,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郭刚低头,老实说:“下官只是隐隐的有些猜测,觉得李翔走的突然。”

    王壮跟着点头:“下官也是同样觉得突然。”

    秦铭笑笑,他就知道这两人有些猜测。

    没办法,李翔无缘无故的突然消失,但凡郭刚和王壮不蠢,就能猜到李翔在某些方面有问题。

    “长安生了意外,所以他被召回了,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你二人日后要多担一个人的事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秦铭话里带了点调侃,都督府本来有三个都尉,如今没了一个,剩下的两个自然得多做些事。

    郭刚和王壮听到了秦铭的话之后,不由都低下了头。

    “大人,是我等办事不利,请大人降罪。”

    郭刚面露愧疚,多做一个人的事是小事,这件事的关键是他们都没查出李翔身份,让都督府暴露在暗桩的眼里,是大错。

    王壮自认嘴笨,这会儿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点头。

    看着二人模样,秦铭轻笑一声:“降什么罪哪有给自己人降罪的去,给李翔送个口信去,就说我们都是自己人,注意了,这个口信只能李翔听到。”

    秦铭强调最后的关键,李翔身份暴露的事决不能被其他人知晓,必须得死死的藏着,如此才能在恰当时候起到关键作用。

    郭刚和王壮交换了个视线,两人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地说:“请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处理妥当。”

    大人的信任,他们一定牢记在心。

    “嗯,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

    “是”

    郭刚和王壮兴奋离开,连脚步都带着轻快。

    他二人离开后,秦铭随手把信撕成碎片,扔进了桌上的香炉,等最后一点纸片消失,他才起身离开。

    李翔的暗桩身份,真是意外之喜。

    长安。

    宇文士及望着面前的三十多口暗桩,一言不发。

    由于长孙无忌的询问,他特地命人传了口信,把所有静南镇的暗桩召回。

    “说吧,在静南镇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大人,静南镇节度使李幼良勾结吐蕃,此乃他勾结的证据,是一些来往的书信。”

    “大人,静南镇百姓民不聊生。”

    “大人,静南镇”

    随着暗桩一个个上前讲述,很快就轮到了站在后排的李翔。

    他眼睛一转,直接提到了秦铭。

    “宇文大人,属下听到了豳州新任都督秦铭和长孙无忌的对话,那秦铭告诉长孙无忌,说您在搜查李幼良的罪证。”

    宇文士及稍稍

    眯了眼:“你在豳州,是身处都督府”

    李翔低头,恭敬地答道:“是的大人,属下在都督府是都尉。”

    “都尉啊,你还挺有本事。”

    宇文士及语气不明的说了一句,随后啧了声,他就说长孙无忌突然上门来的奇怪,合着是因为背后有个豳州的都督秦铭在说。

    秦铭

    他没记错的话,长孙无忌上门时也提过此人,话里话外都透着夸赞,似乎非常满意这个秦铭。

    “与我说说,那秦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翔行了一礼,从秦铭本人的出身一直说到他是如何成为的都督。

    “成了都督后,为了解决百姓无米可吃的处境,他带着百姓和都督府三千府兵四处抄家,随后又打压了地主商贾,从这些人手里拿了大量的土地和钱财,准备分发给豳州所有百姓”

    李翔一通言说,把秦铭做过的事都说了一遍。

    宇文士及听着听着,面露惊讶:“听你话中所言,这秦铭倒也是个人物,不过他这么折腾,想必也得罪了李幼良吧”

    长孙无忌说过,这两人对峙过一次。

    “是的,静南镇节度使李幼良带藩军抓人,都督府府兵和百姓帮忙,才将李幼良弄退。”

    宇文士及生了兴趣,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听你这般说,这秦铭挺有意思。”

    和李幼良对上了吗

    既如此,就让他帮上一把,毕竟大唐已经没有几个,能像秦铭这种敢做又敢当的官员了。

    宇文士及想,就让他看看秦铭能走到哪种地步吧。

    可惜了,扳倒李幼良的证据还没收集全,只能先放着。

    李翔低头,心里有几分忐忑,他说了这么多,大人该不会生气吧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静南镇那边,再想别的法子去查。”

    宇文士及收回思绪,摆手让人离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