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才两眼瞪圆了,声音也是如同怒吼。

    与此同时,其他孙家人也是对秦铭怒目而视。

    “嗤”

    无视他人想法,秦铭不屑的嗤笑:“抢占他人田地,以下犯上威胁本镇抚,你说你孙家无罪,在开玩笑吗”

    抢占他人田地,以下犯上

    孙瑞才的手顿时捂住了自己心口:“你你你,我们孙家人,才不会做抢占他人田地的事,至于以下犯上的威胁,那不过是,不过是”

    前面的孙瑞才能当场否认,但后面的,他怎么也找不到否认的地方。

    因为府兵在侧,孙家根本抵不住。

    “不过是什么”

    秦铭盯着自己手指,神情淡然地说:“本镇抚今日好好的走在路上,本想看看衍州的发展,没想到突然有一人冲出来,要置本镇抚于死地,此等情况下,本镇抚当然要好好查探一番。”

    话到这里,秦铭没再兜转,直截了当的说了缘由,到最后,他的目光紧锁着孙瑞才。

    “所以,本镇抚不是无端前来。”

    孙瑞才脸色一变,身形控制不住的晃悠。

    “这,这不可能。”

    憋了半天,孙瑞才只憋出了几个字。

    秦铭笑笑:“可能与否不是你嘴里说的,方才你说拿对付其他人的手段对付孙家可笑,本镇抚若真想拿用过的手段对付孙家,出现在此处的就不止是本镇抚和府兵了。”

    他一贯的手法,可都是让百姓动手的。

    孙瑞才嘴唇蠕动,还想开口说话。

    对孙家,秦铭已经没了耐心,不给孙瑞才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挥手。

    “把人带走。”

    顷刻间,孙家能做主的人全都被带走了。

    剩下的孙家人全都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人都走了,咱们怎么办”

    “该死的,快去给长安送信,那个秦铭只带人走,说明短时间内还不会动手,快让长安那边施压。”

    孙家人忙成一团的时候,衍州都督府,原先攻击秦铭的人已经被洗干净,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你就在此等候,镇抚大人很快就会回来,有何冤屈直接与镇抚大人讲,只要事情属实,镇抚大人一定会替你做主。”

    “没错,我们镇抚大人最偏百姓了,不会因为对面人的身份而放过他们。”

    “是啊,你可要抓紧机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留守的府兵说的七嘴八舌,但中心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男人有理,镇抚大人就会帮忙。

    “快快快,镇抚大人带人回来了,快把人带过去。”

    有府兵来提醒。

    见状,一群人把男人推了出去。

    秦铭当先进门,看到一群府兵推着个男人还有点茫然。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镇抚大人,他就是先前攻击您的人,名为童正昊。”

    童正昊这名字听着就一股文人气,再看身板体型,更像文人。

    秦铭问:“你是文人”

    童正昊愣了下:“回,回大人的话,草民确实是文人。”

    上下打量他一遍,秦铭心里有些奇怪,普通百姓家大多都读不起书,而读的起书的,不一定会为了田地来刺杀节度使。

    童正昊作为一个文人,却为了田地来找他拼命,这件事怎么看怎么怪。

    “孙家的人就在后面,关于抢占田地的事,你与本镇抚好好说说,若你是对的,本镇抚必然替你做主。”

    先让他弄清楚情况,然后再考虑是否要替童正昊做主。

    当然,如果童正昊真的有理,不用考虑,秦铭也会收拾孙家人。

    童正昊面露感激:“多谢大人。”

    孙家的人被陆续带上,和童正昊一左一右,形成了僵持局面。

    左右看了看,秦铭说:“受害者也好,苦主也罢,如今都在这里了,你们对峙一番,让本镇抚了解了解情况。”

    童正昊往前一步:“回大人的话,童家本是城外的小地主,待名下佃农温和宽厚,谁知他孙家竟觉得童家搅乱了衍州的局面,不该对名下佃农好”

    他一通言说,将前因后果说了个遍。

    秦铭面上露出意外,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敢说自己家是温和宽厚的,童家吗让他弄清楚这件事,再看看这个童正昊性子如何。

    孙正平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胡说八道,我孙家向来不做违法之

    事,分明是你心思不正,想拿抢占田地一事诬告我们孙家”

    童正昊涨红了一张脸:“诬告孙正平,你敢找佃农们来对峙吗”

    孙正平眼神微闪:“呸,这件事本就是你在乱来,我又为何要找佃农们来对峙童正昊,你分明就是心术不正,想着拿孙家的名义讨好镇抚大人。”

    二人吵着,一人一句,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秦铭看的兴起,就差没直接开口说一句打起来。

    眼看二人争执不休,孙瑞才按捺不住:“吵什么镇抚大人都未说话,你们哪儿来的资格吵”

    孙正平立时闭嘴,快速后退几步,表示不再说了。

    童正昊虽然气不过,可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跟着闭嘴不说话。

    转瞬间,热闹的氛围消减,还透了几分尴尬和僵硬。

    秦铭打了个哈欠:“都说完了是吧”

    两边都不出声。

    见状,秦铭点头:“王壮,带人去把佃农带回来。”

    童家如何,就看佃农怎么说了。

    孙正平急了:“大人,佃农种的就是童家的地,如此佃农说的话能信吗”

    “信不信是本镇抚的事。”秦铭淡然的回了句,起身说,“不管是哪一方,敢说谎骗本镇抚,就别怪本镇抚不客气。”

    别说已经没了的童家,就是还存在的孙家,他都能一锅端了。

    半个时辰后,几十个佃农被带来,进门跪下就喊冤枉。

    等嘈杂消失,秦铭这才指了个人说话:“你来讲讲情况。”

    “是,大人。”那人应了一声,快速把过程说了一遍。

    而他说的,和童正昊说的差不多。

    孙正平气的跳脚骂人:“放屁,我孙家向来守法,怎得会做如此强取豪夺之事分明是你污蔑,我告诉你,说话要小心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的佃农变了脸色。

    秦铭皱眉:“放肆,谁准你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