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天时间,秦铭将图纸收拢起来交给禁军收好,而后将外地来的工匠送走,回过头,工部的工匠也提出离开。

    秦铭没有挽留,让他们自己离开。

    然而工匠们前脚刚走,负责实际守卫的禁军就跑了过来。

    “秦大人,图纸被偷了。”

    “什么”这个突然的变化让秦铭愣了,“你说什么被偷了”

    “图纸,造船的图纸。”禁军强调。

    秦铭:“”

    短暂的寂静后,秦铭深吸一口气:“好端端的,图纸怎么会被偷”

    谁会盯着船的图纸那东西并没有多大的诱惑。

    “这个,不清楚,方才我们收拾东西,突然发现图纸被偷了。”

    “带我过去看看。”

    “是。”

    图纸是在屋里被偷的,禁军们发现问题后就护住了屋子,但他们本就在收拾东西,就算是护着,也已经弄乱了屋子

    秦铭走了几圈,一无所获。

    “秦大人,那图纸”

    秦铭抬起手,说话的禁军立刻噤声。

    “窗子上怎么有灰尘”

    放在平时窗子上有灰尘是很正常的事,但偏偏是在今天有灰尘。

    禁军们正忙着收拾东西离开,肯定会顺带打扫清理,这个时候出现灰尘

    秦铭上前摸了一下,探出头左右张望一番,对面是墙,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可秦铭总觉得情况不太对。

    “秦大人发现什么问题了”

    秦铭回身:“墙后面是巷子”

    “不是巷子。”

    “不是巷子,什么意思”秦铭迅速回身,因为这句话脸上都是惊讶。

    “后面是条街道,不算热闹,但也有人。”

    秦铭脸色微变,直接跳出窗子翻墙过去,两个禁军紧随其后。

    外面的情况如禁军所说是条街道,往前走两步,就是摆摊的人。

    秦铭三人突然冲出,把摆摊的人吓了一跳,几乎是第一反应就要跑。

    “不好意思,问你们一件事,今天有没有人从这里出来”

    秦铭扬声问道。

    话音落下,方才还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摊贩们慢慢坐回原位,没一人回答。

    见状,秦铭挑眉,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

    “回答我的,这锭银子给他。”

    “我知道。”

    十几步外,一道声音传来。

    秦铭循声望去,发现是个黑黝黝的青年。

    视线对上,青年明显不太适应,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

    “那个,我告诉你,你就能把银子给我”

    秦铭颔首:“我秦铭从不说假话。”

    秦铭

    方才还显得寂静的街道瞬间嘈杂起来。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您就是那位秦大人”

    那位秦大人

    秦铭被这个问题问的疑惑:“什么那位秦大人”

    “就是,就是修路的那位秦大人。”老人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立刻补充。

    秦铭微微一笑:“如果老人家说的是长安城外的那条往边境铺的路,那我就是。”

    这话一出,青年坐回原位。

    老人往前走两步,一副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秦铭看的心里一揪,立刻上前扶住老人:“老人家小心一些。”

    老人嘿了声:“秦大人请放心,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都不会出事,我跟你说,就,就大概半个时辰前,混混方山从那边出来了。”

    混混方山

    这个名字让秦铭一愣,但紧随其后的就是喜悦,非常好,有了明确的目标。

    “那个混混方山经常去什么地方”

    “就隔壁,方山脸上有个黑痣,特别大,非常明显。”

    老人给秦铭指了地方,还给形容了方山的外貌,并试图给秦铭带路。

    看到老人指的是个赌坊,秦铭哪敢让他带路将银子塞进他怀中,秦铭带着人过去。

    赌坊里一片嘈杂,随处可见面露狂热的人。

    秦铭从中穿过,时不时的就能看到崩溃的赌徒,那是输大发了的情况。

    堵的时候毫无所觉,等到手中的钱财消耗殆尽,就知道后悔了。

    秦铭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跑过来赌

    好好的家庭都能被这么一番给拆散了,赌坊可谓是害人不浅。

    秦铭环顾四周,漫不经心的想着,要想个办法处理掉赌坊,这地方太害人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佝偻着背的人转过身,秦铭一眼看到他脸上的黑痣。

    老人的话顿时响起:“有个黑痣,特别大,非常明显。”

    唔,黑痣确实挺大,有一半嘴的长度。

    “大人,那个就是方山了吧”

    一个禁军凑到秦铭耳边说道。

    秦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四周,不知什么情况,这个赌坊只有赌徒以及控制赌桌的庄家,连个护卫的都没有。

    这个赌坊,就不怕有人闹事

    “秦大人,要直接抓人吗”

    直接抓人

    再次环顾一圈,秦铭颔首:“抓吧。”

    方山已经出现,没道理因为忌惮不抓。

    两个禁军分开人群,直奔方山的位置而去。

    彼时的方山换到了赌大小的桌上,铜板刚放下去,就被两个禁军一左一右地按住肩膀。

    “方山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方山僵住,一点点转头:“两,两位,我认识你们吗”

    “你不认识我们,但我们认识你。”

    其中一个禁军抓住方山,将他往人群外拖。

    赌大小的庄家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去。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随着接连的叫嚷,赌徒再次围上去,嘴里都在喊着他们要的大和小。

    这种氛围中,秦铭退出了赌坊。

    一瞬间的寂静和空气清新,让秦铭松了口气。

    再回过头,见方山浑身僵硬的站在两个禁军中间。

    “害怕”

    方山左右瞟了眼,脸上硬挤出个笑脸:“这个,这个”

    “行了,问你些话,你老实说了,什么事都不会有。”

    “真,真的”

    “千真万确。”

    搭上方山肩膀,秦铭微微弯腰:“你去工部工匠们住的院子,偷了什么”

    方山的眼神四处飘忽:“这,你说什么呢我没去”

    秦铭手上用力:“你没去过想好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