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扫了眼周围的保镖，眼底一片寒凉。
她看向顾老爷子，和他正面杠上，“我要是不放呢？”
手腕稍稍用力，顾婉婉痛得直飙泪。
“我手好疼，爷爷，救我，快让她松手。”
从未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顾老爷子表情绷紧，有些不悦，“清宁，不准胡闹，快松手。”
命令的口吻，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顾清宁冷嗤，长腿横扫，踹向顾海的手腕。
凛冽的劲风袭来，杀气腾腾。
顾海脸色微沉，不得不松开手。
“啊”
顾婉婉吓得尖叫，下一刻，冰凉的指尖扼住她的脖子，惊得她不敢动弹。
她目光求救地看向顾老爷子，声音颤抖，“爷爷，救我，顾清宁她疯了，她已经疯了，您快救救我啊。”
顾老爷子眉头紧锁，“清宁，你再不收手，我只好让人来硬的了。”
话出，三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都给我滚开。”
顾澈一手一个拽开保镖，闯入包围圈，径直走到顾清宁面前。
“我看谁敢动她。”说这话时，他的视线停留在顾老爷子的方向。
顾影和顾昭也走了过来，显然，他们站在顾清宁这边。
顾婉婉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三人，心底的嫉恨再次燃起。
她声音哽咽地哭诉道，“大哥，我也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顾清宁一出现，你们全部围着她转，凭什么啊。”
“就凭我们是同个妈。”顾澈瞅了她一眼，眼神透着几分厌恶。
“你是吗？”
直白的话，狠狠刺痛顾婉婉。
“但我们是同个父亲啊，而且我也叫了你们这么多哥哥，你们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漠无情。”
顾影勾唇，笑声冷冷，“同个父亲？”
嘲讽的语气，引来顾海的目光。
顾影接着道，“在他背叛我妈的那一刻，我父亲就已经死了。”
在这件事上，程玉一向沉不住气，不满地道，“顾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要让你父亲孤独终老吗？”
顾昭嘲讽笑了笑，“顾婉婉出生和宁儿就差了四五个月，傻子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还需要我们说得再直接点吗？”
闻言，程玉面上闪过一丝心虚。
“都别闹了。”顾老爷子呵斥了声。
四周陷入短暂的安静。
他抬眸看向最满意的长孙，声音苍哑，“阿影，你也要跟着一块胡闹吗？”
顾影不为所动，直视老爷子，一字一顿地道，“谁敢动阿宁，先过我们三这一关。”
一而再地被小辈忤逆，顾老爷子脸色黑如煤炭。
“想要我放过顾婉婉也不是不行。”尾音清冷，带着一丝玩味。
众多视线汇聚投向她，顾清宁扯了扯唇，声音冷得刺骨，“我有条件。”
程玉连连点头，“只要你能放了顾婉婉，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顾清宁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调缓慢，“这些年程家靠着顾家，可没少捞好处，从今天开始，顾家断绝和程家一切合作。”
程玉瞪大了眼，“你”
这些年多亏了顾家这棵大树，她娘家才能在a市有一席之地，要是没了顾家这座靠山，她怎么和她娘家那边交代。
顾清宁素白的手缓缓收紧，嘴角勾起顽劣的冷笑，“怎么，很为难吗？”
“妈”呼吸渐渐困难，顾婉婉青白了脸，“快救我，快答应她啊。”
程玉看了顾婉婉一眼，余光瞥到默不作声的顾海，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我答应。”
“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顾清宁低笑一声，“你急什么，想让我放人，光一个条件怎么够。”
游戏是她们喊开始的，那索性就玩把大的。
自认为已经牺牲很多，程玉怒了，“顾清宁，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顾清宁扫了顾海一眼，然后又看回她，云淡风轻地道，“你们两离婚，你净身出户。”
这话一出，刺激得哟。
“顾清宁。”程玉表情变得狰狞，尖锐的声音挺刺耳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上她恶狠狠的眼神，顾清宁勾唇，低冷的声音从喉间溢出，“那我还要让顾
婉婉一辈子待在监狱里，永远不能出来，这样是不是更过分，嗯？”
三个条件，无论哪一个都又狠又绝。
顾澈唇角翘了翘，努力克制着笑意。
“三个条件，答应还是不答应？”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情绪。
她步步紧逼，程玉求救地看向顾海，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阿海，那可是我们的女儿，你快救救她，我求你了。”
顾海蹙眉，一抬头，少女寒凉的眸子望了过来。
权衡了下，他道，“清宁，万事好商量，除了最后一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程玉猛然抬起头，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顾海。”
他竟然答应和她离婚？
顾海冷着脸，道，“我也是为了婉婉。”
程玉一噎。
顾清宁轻嗤，冷冷的声音开始不耐烦了，“没得商量，要么答应，要么”
她五指一收，顾婉婉面露痛苦，呼吸变得急促。
“妈”破碎的声音沙哑又无力。
见状，程玉急了，看见桌上的花瓶，她伸手抓起，不管不顾地朝顾清宁砸了过去。
“顾清宁，你去死吧。”
几乎是同时，顾影三人都动了。
一只大手挥开花瓶，打偏了花瓶袭向顾清宁的轨迹。
“砰——”
花瓶狠狠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碎成渣。
顾昭看着顾影滴血的手，眉心一拧，“大哥，你的手。”
顾影收回手，摇头，“不碍事。”
一旁，顾清宁扫了眼顾影流血不止的手，懒散的眼神倏地变得阴鸷森冷。
“选择的时间到了，你妈不选你，所以，抱歉了。”
嗓音很轻，却冷得刺骨。
顾婉婉彻底怕了。
求饶的话来不及说，扼住她脖子的手忽然收紧了力度。
咔嚓一声，顾婉婉脸上恐惧的表情僵住，挣扎的双手无力垂下。
瞪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程玉和顾海的方向，似乎在埋怨他们为什么不救她。
程玉目眦尽裂，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