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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94:宾至如归

    “她醒了。”臭脸女护士跑到车厢连接处找到了正和楚光旭抽烟打屁的钟医生。

    这俩人年纪差了七八岁但却臭味相投闲暇时总凑在一起关系无比亲密。车上有几个年轻姑娘都对阳光俊朗的楚光旭有点儿小心思以往还总暗送秋波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而楚光旭却一直视若罔闻虽然对每个人都是笑脸但你却能从他笑容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抗拒。久而久之姑娘们放弃了私下里传播着小道消息认为楚光旭和钟医生有一腿俩人应该是gay。至此以后女人们闲暇时的八卦话题又多了一个:小楚和钟医生谁攻谁受?

    作为车厢领导阶层的一员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不会逃过楚光旭的耳朵不过他并未对此作出什么反应不点头也不否认依旧和钟医生保持着让女人们抓心挠肺的关系时不时还笑嘻嘻的参与女人之间的讨论一点儿不在意自己的性取向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

    臭脸女护士也是爱慕着楚光旭的其中一个前两天车上新来俩年轻姑娘臭脸女护士无意中发现楚光旭对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格外热情而那姑娘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对她的光旭欧巴不咸不淡。这还不算明明那姑娘都已经摆出了保持距离的态度可楚光旭的目光却还总是在她身上打转儿这让女护士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列车行进速度飞快车上有英明神武的列车长以及一票天兵天将这些上车已久的人早已习惯了这种颠沛流离却安全闲适的生活时间一久生存的压力逐渐淡去曾经的挣扎拼搏慢慢变成了深度依赖用大白话说一天到晚如果太闲多余的心思自然就会跑到多余的事情上。

    所以臭脸女护士瞧着雨安一百个不顺眼同时也正是她恶劣的态度让雨安在一片祥和的列车上察觉到丝丝缕缕的怪异。

    雨安消失了而她的同伴仍然留在火车上臭脸女护士‘恨屋及乌’连带着对惠惠也没什么好脸色看到她幽幽转醒甚至懒得遵照钟医生的指示给她服用葡糖糖而是径直离开医务车厢找到了钟医生。

    钟医生狠狠吸了口烟屁股将嘬成火箭头的烟蒂弹飞进雨幕口鼻喷着烟跟楚光旭说了声什么急急忙忙跑回了车厢楚光旭笑意盎然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光旭。”臭脸女护士俏生生的唤了一声低垂着脸用余光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楚光旭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了眼笑道:“嗯?有事?”

    “没…嗯有!”臭脸女护士绽开一朵笑颜上前几步道:“好久没停车了咱们下去逛逛吧?雨后树底下不是会长蘑菇吗?咱们去采蘑菇吧给餐车添些新菜肴!”

    “不去。”楚光旭撇嘴摇了摇头没等女护士继续腻歪打断道:“我劝你也别下去这里不安全。”

    臭脸女护士脸色有些不悦黯然道:“好吧不去就不去嘛干嘛吓唬人家。”

    “没吓唬你。”楚光旭咧嘴笑了笑指着站台那边一栋小屋道:“昨天死了一个队员列车长带人去周围搜查了你去跟后车的人说一声不要下车把后边的车门都关起来。”

    “真的假的?”臭脸女护士脸色一僵愕然道:“谁死了?”

    “你不认识总之谨慎点儿车上现在可没几个安保人员。”楚光旭懒得跟她废口舌交代完便急急跑去了前车。

    臭脸女护士留恋的望着远去的背影待他消失不见这才愤愤的啐了一口嘟囔道:“老娘不信把你掰不直!哼吓唬谁啊……”

    ……

    医务车厢隔间。

    惠惠睁开了眼旋即又闭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口干舌燥好不难受。

    “雨安…”惠惠低声唤着早已离开的同伴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无力的酸涩感传遍全身。

    “你醒啦?”钟医生进来之前换了白大褂还喷了些香水遮掩烟味之前脸上的眉飞色舞换成了一副宝相庄严眉宇间还有几分哀叹之色。

    惠惠听到人声看了过去混沌的脑子里翻过些影像记起了这个男医生喃喃道:“我朋友呢?”

    “来喝点水。”钟医生没有回答扶着她靠了起来打碎两支葡萄糖倒进水杯。

    惠惠在他的帮助下喝掉一杯水乏力的身体渐渐有了几分力气道了声谢问道:“我朋友呢?”

    “你感觉怎么样?有不适的症状吗?”钟医生继续无视她的问话。

    “还好有点头晕我怎么了?”惠惠懵懂的大脑逐渐反应了过来蹙眉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雨安呢?”

    钟医生见她恢复神智于是不再遮掩顿了顿正色道:“我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要有心理准备。”

    惠惠闻言便急了混沌的大脑一阵剧痛连珠炮般发问:“出什么事了?雨安怎么了?不是在体检吗?我怎么昏过去了!”

    “你不要急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钟医生急忙出言安抚脸色更是沉痛的无以复加等惠惠稍稍安定了些这才长叹一口气沉声道:“我们被逼停了发生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惠惠脸色急变。

    “有行尸袭击了我们。”钟医生眉毛拧成了麻花叹道:“前边的轨道被堵住了列车长带人清理的时候被行尸袭击了当时情况比较混乱你因为用了药所以陷入昏迷你朋友要求我们保护好你不顾我们的阻拦冲下了车……唉你的朋友很勇敢。”

    惠惠脸色凝住了钟医生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你什么意思?火车被行尸袭击?雨安下车了?”惠惠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喃喃道:“我用了什么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不要激动你还有些虚弱。”钟医生假模假式揉了揉眼眶叹道:“给你们体检需要服用一些安定药物你放心对你们身体没有损害。你朋友很关心你必须要看你醒来才肯配合所以她一直在这里行尸攻击车厢的时候情况有点失控列车长他们在车头你朋友为了保护你主动去车门阻拦行尸……唉列车长他们晚了一步。”

    “不可能你骗我。”惠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挣扎着就要起身:“不会的她一向很冷静不可能自己去送死不可能的!!”

    钟医生赶紧叫来另外一个女大夫两人合力控制住情绪失控的惠惠一边安慰着:“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不光你的朋友我们也损失了很多人!你朋友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你更要保重自己啊!”

    惠惠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加上刚刚苏醒挣扎了一阵便力竭耳边回荡着雨安的死讯怔怔的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都怪我……是我非要上车的……”惠惠喃喃自语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都怪我……”

    钟医生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默不作声坐在她床边眼里满含歉意。

    车厢里沉默了半晌钟医生犹豫一阵踌躇道:“我知道一觉醒来发生这种事一时很难接受但为了你个人健康着想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惠惠茫然的睁着眼没有应声。

    钟医生讪讪的挠了挠头从一旁工作台取下记录册道:“我发现你身上有大面积烧伤过的痕迹看起来没有很久但是恢复的却很好是做过植皮——”

    “我想安静一会儿。”惠惠两眼无神的盯着车厢顶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

    “咳那好你先休息休息我晚一点再来有什么需要你可——”

    “出去。”

    ……

    铁道几百米之外候车大厅一扇窗后。

    宋酒放下望远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角冷声道:“站台有俩车厢那边有倆。”

    “里边可能还有。”刘焱解开雨披熟练的拆卸弹夹举枪瞄了瞄站台那边站着的两个壮汉摇头道:“太远弹道会飘。”

    “那就近一点。”宋酒低头看了看候车大厅下边荒草杂物覆盖了原来的进站通道加上如瀑雨幕看得不甚分明。

    “诶?不是说不要正面接触吗?”林道长咧了咧嘴察觉到一丝不妙急道:“看也看见了咱回吧。”

    宋酒和刘焱齐齐扭过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看他林道长黯然长叹默默的咽回了劝说的话。

    “有客不请自来作为东道主总得招呼一下。”宋酒冷笑不迭将许艾菲身死引起的邪火转向那列透着浓浓历史气息的火车。

    林道长暗暗腹诽:你一外地人才来没几天东道主个屁啊?

    宋酒想泻火不假但也没有失去理智刘焱的担忧是有必要的兴许大部队还在车厢里歇脚三个人一杆枪贸贸然过去是有点儿作死眯眼瞧了瞧站台周围的环境宋酒大概有了计较指着站台后面几排被废弃列车堵塞的轨道吩咐道:“刘焱你去那里骚扰就好不要突进吸引着他们。”

    “好。”刘焱本想问问他的计划想了想还是作罢跟着宋酒这段时间连着几番恶战已经习惯了宋酒的跳脱提前商量的战术只能用作参考具体怎么执行还得临场应变。

    “刘焱那边枪响你去解决车厢跟前那俩。”宋酒撩起衣摆从腰间皮套取下两把锋钢锯刃递给他:“看见那栋小房子没?从草地钻过去在断墙后边等讯号。”

    林道长默默点头接过两柄锯刃不用问也知道宋酒又在指望他的飞刀神技。

    “万一人家车厢里出来一群武装暴徒呢?怎么撤退?”林道长不放心又问道。

    “又没让你冲过去和刘焱一样吸引那俩人的注意力你不要主动上前隐蔽好。”

    “人家有枪。”

    “所以让你躲起来。”宋酒深吸一口气顿了顿道:“记住他们追你们就跑原路撤他们不会一直撵着的。”

    “等会儿。”林道长咂咂嘴道:“我和刘焱都有活儿了你干嘛?”

    “我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