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修真小说 > 夫君是条龙 > 第一卷 (二十九)母亲
    “父君父君二弟的功课又没有写完哦!”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手里挥着一张空白的云宣一路奔进凌霄殿高叫着向天帝告状后面还跟着另一个更小些的男孩一路追着他进来。

    天帝慈祥地走下来他扶住后面那个更小的男孩将他抱起来。那孩子长得更漂亮双眸清莹秀澈如一泓清泉盈盈流动但显见身体不太好脸色全无少年人该有的红润才奔了这么些路就气喘吁吁胸口不正常地剧烈起伏。

    “璟儿为什么没有写完功课呢?是不是累了?”天帝温和地问。

    小璟华摇摇头喘息了几下才缓过来道:“儿臣写完了的大哥拿在手里不知怎么字就都不见了。”

    天帝微微笑道:“哦”他放下璟华从玹华手里取过那张云宣只虚抚了一下上面便又显现出满满的字迹。

    玹华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天帝知他顽皮无奈道:“玹儿弟弟身子弱不要总欺负他。”

    璟华眼见写的功课又回来了心下高兴更新奇这门法术好奇道:“父君大哥这是怎么办到的?可以教儿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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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华从梦中一惊睁开眼睛仍是在梅园中。

    雪落得大了一些但从积雪的程度看自己并没有昏迷很久。他挣扎着坐起来身上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还好那块玄色布料还紧紧握在手里。

    梦里的情境还历历在目他想起这是很早很早以前大哥对自己做过的一个恶作剧“雁过无痕”——一个很简单的小法术而已。

    那个法术因为太幼稚所以长大后几乎没有用过但刚才被梦境已提醒却又清晰地记起。他立刻拿起那块布料试了一下。果然靠近滚边的那一端慢慢显现出来了一行小字:

    ——弑母之仇不可不报!

    正是轩辕玹华的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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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懿抬头看了看天又下雪了。

    漠北的天是四季都会下雪的。炎龙族火性大在这寒冷的地界倒也不觉得寒冷只是这里寸草不生既没有良田也没有牛羊只有皑皑白雪一片荒芜。

    腹中狠狠动了动姜懿轻轻“啊”了一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肚子已经往下坠了听产婆说这就快要临盆了。

    她苦笑了下孩子啊你是急着想出来看这个世界吗?可是这个世界却未必容得下你啊。

    她被大哥炎龙王姜赤羽关在这个别院里已经三年了。门口设的结界是反噬她肚里的孩子的只要她一走出这个院子孩子便会没命。

    她爱上了自己的侍卫那个英俊又温暖的年轻人那个从小就寸步不离一次次不惜性命也要保护她的人那个会在大雪天挖地三尺给她找一支掉落在雪地里的珠钗的人那个被她亲一下就会脸红的人……还有那个最后死在大哥剑下的人。

    是她的错他拒绝的可她却任性地要在一起。他们逃出王宫跑了一整夜都不敢合眼可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大哥的追兵团团包围。

    “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肖想堂堂公主殿下!还做下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毁了公主名节!”姜赤羽亲自率兵来追怒得双目瞪圆青筋暴起!

    他已经答应了天族的求亲胤龙坐镇九重天有几万年他们被流放到漠北就有几万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将势力渗透到九重天上顺便探一探那轩辕広的虚实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妹妹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差错!

    于是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大哥只一剑就割断了他的脖子。年轻的侍卫修为不弱却没有还手他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倒了下去血从脖劲处喷射出来形成一道优美的血色弧线在她面前划过。

    她呆了一呆仿佛这一切还只是她宫中午后小憩时的一场梦仿佛梦醒后还有人会安慰她告诉她公主别怕。

    但没有了那个曾经安慰她的人再也不会开口。他倒在她的面前脸上还保持着微笑。是的他永远不会对自己的王动手只是任凭大王的剑朝胸膛刺来。他用最后的时刻看了一眼他美丽的公主把她定格在了自己人生的记忆里。

    姜懿揉了揉躁动不安的肚子脸上一片淡漠。

    她用三年的时间才想明白。其实他一定早就知道他们是逃不出去的他也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个结局。但他仍是答应了她那异想天开的想法用自己的生命陪她玩了一场愚蠢的游戏。

    她最终屈服。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她恳求大哥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便嫁去天族做那胤龙的续弦。

    突然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她忍不住大叫起来。早已在外候着的产婆和婢女冲进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按到床上。她被痛得不知所措只知道哭着叫他的名字。

    “阿岚阿岚……”她三年没有落泪却在此刻哭得稀里哗啦。越叫越痛越痛越叫。

    她痛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生下他的孩子。

    还没看一眼就被大哥抱走。

    姜赤羽抱着那个小小的襁褓冷冷道:“不要看。看了我一样要带走何必让自己伤心?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好休养身子别让你夫君以为我炎龙家的姑娘弱不禁风!”

    三个月后再没有那个美丽娇艳、无理取闹的炎龙长公主四海八荒都开始朝拜那据说铁血手腕的新一任天后——姜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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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阳光特别凶猛尤其是在这西海深处的荒岛上。

    岛的形状有点奇怪从半空中俯视像一片狭长的叶子。最窄处不过两百余尺一眼能望到头最长处却有好几海里蜿蜒曲折。

    由于海流和风向的关系两边的风景也截然不同。东边礁石林立一路白浪堆涌惊涛拍岸一棵棵椰子树如屹立的士兵上高耸入云下倒映水面。

    而西面则无风无浪宛如处子。

    西海那么多岛屿中这是阿沫最喜欢的一片沙滩特别在落日时分躺在幼滑的沙滩上看红霞漫天清风拂面海天相接那天空和大海蓝得人心旷神怡即便从小看到大也从没看厌过。

    银白色的细沙清澈的海水偶有几只调皮的海豚围绕身边跳起嬉戏。

    阿沫摘了一片大的椰子叶顶在头上遮阳她向来不喜梳头柔软如黑缎的长发松松散散几乎垂到了脚踝肌肤白皙娇嫩。而大树叶下巴掌大的小脸上两颗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始终神采奕奕灵动狡黠似乎只要醒着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现在阿沫正站在一棵椰子树下用小手遮了个凉棚斜睨着眼瞧了瞧似乎在计算高度。

    只见她三两下便把长发绕起来咬在嘴里麻利地爬上椰子树最顶端。她挑了两只成熟的椰子朝下一扔。还未等椰子落地她已经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伸手接在手里。

    一松口如瀑长发立刻又披散下来。她兴高采烈地举着两只椰子边跑边喊:“沅婆婆你渴不渴?我给你摘了椰子吃!”

    远方的浅滩上坐着一个人穿着绛紫色的宽袍头上也戴着一顶同色薄纱的兜帽。从上到下她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莫说看不清模样连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她约莫就是阿沫口中的那个沅婆婆因为整个岛屿上并没有别人。阿沫不以为意一蹦一跳地捧着椰子到她面前将椰子敲开递了过去。

    “沅婆婆今天出来晒晒太阳觉得舒服点了么?”阿沫乖巧地用一块圆滑的大蚌壳垫在她身后扶着她慢慢靠下去。

    沅婆婆做了个手势似乎是表示谢谢。

    她整个人隐在薄纱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一双手却白皙柔软似乎年纪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