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独游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首战,反败为胜
    第一百三十五章 首战反败为胜

    当亡灵巫妖恶灵看见他的第二个对手迈上擂台时先是一阵错愕继而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轻松笑容忍不住得意地向后扬了扬拇指仿佛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已经赢下了这场决斗似的完全不把面前的对手放在眼里。

    他那傲慢的自信并非全无道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既不是精擅各类冰系魔法战斗技巧的魔法师妃茵也不是足以在召唤兽和远程攻击方面足以同他相媲美的驯兽师雁阵(他肯定不知道雁阵的三只战宠都完全无法胜任一对一决斗的需要)而是剩余的对手中唯一的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剑盾明显是靠一身蛮力与对手近身搏斗的战斗职业者——战武士。

    当然了我们都知道那个人就是我。

    尽管我们相信万知万能的至高神在创造我们所存身的这个世界时完全是本着仁慈而公正的理念将生存的权力与机会平等地分配给世间的生灵但有时我们必须得承认这世上确确实实天然便存在着一些无法抹杀的不公就好像少许的水便能够熄灭大片的火焰一点光就可以驱散无尽的黑暗一把利斧足以斩断千百根木头而一块金币也总比一块同样大小的铜币值钱第一百倍。无论何时自然选择的天平似乎总是在往某一个方向稍稍倾斜着那么一点儿天地万物从来都不是完全地平等。

    即便是在与生死相关的战斗中我们也总能够看见这一规则的影子。在同等级别、同水平装备的前提下游荡者系的职业依仗着他们藏匿身形的技巧和突然爆发的杀伤力成为了法系职业者天生的克星;而对于铠甲厚重生命充沛的近战职业者来说只要能够挺过最开始的难关防御力脆弱的游荡杀手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当身体孱弱的法系职业者面对那些身披重铠的魁梧斗士时胜利的天平这时又将把更多的筹码压向前者的一侧各种施法者们那层出不穷的控制技巧将让重铠武士们举步维艰往往连对手的毛都没有摸着一根就已经一命呜呼。

    尽管这并不是绝对正确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也从来都不缺乏魔法师堂堂正正地干掉游荡者、圣骑士把牧师砸成肉饼的英勇战例但在大多数时间里这种各种职业之间强弱分明、相互克制的情况是公认存在的。

    而现在我这个看起来十分倒霉的战武士就将挑战一个纯法系职业的亡灵巫妖。碎骨泥沼白骨牢笼还有两个紧紧纠缠不死不休的骷髅卫士……这家伙简直就是世间一切重甲战士的噩梦好像他一大半的战斗技能都是为了克制和消灭战士系职业者而研发出来的。即便是作为他的对手我也仍然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来藐视我。

    果不其然战斗刚一开始他就用白骨牢笼封住了我的去路。二十多步的距离远远超出了战武士“冲锋”技能的有效射程我甚至无法像长三角那样通过开始时的突然提速来拉近和对手之间的战斗距离。

    当四面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骨高墙将我困在当中寸步难行时亡灵巫妖恶灵已经驱使着他身边仅存的那个骷髅卫士向我冲来。召唤第二个卫士需要等待他的魔法技能完全冷却算上同长三角的后半段战斗和更换对手时所消耗的时间他大概还得再等上二十秒左右在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忘记远远地向我发射两枚威力强劲的“灵体炸弹”——我相信如果不是为了留出足够的魔力召唤骷髅卫士同我战斗的话我现在所损失的生命肯定还远远不止于此。

    当我好不容易砍破一面坚固的白骨高墙时第一骷髅卫士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这种丧失了灵魂的魔法人偶虽然行动笨拙但力量凶蛮、无所畏惧。他的战斧虽然攻击频率十分缓慢但每次命中都会带走我不少的生命。

    我奋力反击尽我最大的力量摧毁了这具亡灵法术召唤出来的腐朽人偶。当我转而想要寻找不远处那个真正的敌人时他已经成功地召唤出了第二个骷髅卫士。又一个淌着脓水的亡灵武士僵硬而执着地向我杀来我无法逃避只有迎战。

    就在这个时候真正令人绝望的打击从天而降。狡猾的亡灵巫妖又一次等来了“白骨牢笼”这个法术的使用机会当四面高墙第二次将我围在当中无法动弹、而牢笼外的持斧骷髅仍在频频向我施袭时我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解脱的死亡选择之中:如果我抢先攻击牢笼骷髅卫士的战斧和亡灵巫妖的法术就将集中落在我的身上;而如果我透过牢笼抢先攻击骷髅卫士我就将遭受更多来自亡灵巫妖的法术攻击。无论我做出哪一个选择当我成功摆脱纠缠的时候必定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而最令人绝望的是不管我怎么做我的对手看起来都已经打定主意直到我落败之前都绝不会向我多靠近一步。

    虽然从战斗一开始我就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可直到这时候我的生命力损失的还不是很严重最多只消耗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生命力。可我相信就算是伙伴们也不相信我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机会——我们的会长大人甚至已经开始舒活筋骨准备上场参战了。

    直到这一秒这还是一场无望的战斗就连那些化作彩虹在一旁观战的神明们大概也已经判定了我的失败剩下的也只是我能坚持的时间长短问题了。

    可是下一秒一切都被改变了。

    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我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森然的白骨牢笼中消失了那蠢笨的骷髅卫士似乎因为敌人的莫名失踪而感到了一丝茫然痴傻地在在原地呆立的片刻轻轻摇了摇它空无一物的骷髅脑壳。

    这时候我已经突然出现在亡灵巫妖的面前这个腐烂的白骨怪物虽然没有眼珠但此刻我仍然从他空荡荡的眼眶中冒出的蓝色灵魂火光里看见了巨大的愕然和恐慌。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同情他——像我们这样用血有肉的生物在遇到这种突然惊吓的时候还可以闭上眼睛暂时缓和一下情绪可这个连眼皮儿都朽完了的可怜家伙现在只能选择直面自己惨淡的人生了……

    “你怎么会……”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抵抗只会惊惶地冲着大叫。他的问题还没有说出口我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回答他的是一记无情的斩杀。

    凶猛的一剑重重地劈在他的左肩胛骨上然后沿着根根肋骨划出“咯噔噔”的声响。他的头顶溅起一片惨烈的红色光芒:“-670”一记毫无保留的暴击取得了令人振奋的巨大战果。

    还记得吗?我有一双卓越不凡的靴子那是我在“合服战役”中因为无情杀戮而赢得的神庙的赏赐。这双充满了神力的“风精灵的足迹”中永久加持了一个“英勇闪现”的战斗技能可以让我在一瞬间像魔法师一样做出瞬间移动的行为并紧跟着百分之百引发一次暴击的几率。

    这个神奇而宝贵的技能已经很多次在危险边缘挽救了我的生命让我不止一次地从险境中逃离。但今天我第一次将它用在了它原本被造就的真正用途上突然迫近自己的对手以雷霆万钧之势用突如其来的重击摧毁敌人抵抗的信念。

    事实上从一开始被困牢笼的时候我就可以用这个技能逃脱藩篱但我放弃了。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一击致命的最佳时机为此我宁愿付出皮肉痛楚的代价将自己放置在一个被动挨打的处境之中和恐怖的骷髅卫士以血相搏。即便在摧毁了他的第一个骷髅卫士之后我仍然在忍耐因为我无法确定他的第二个骷髅卫士何时才会出现在我近身砍杀的时候那个丑陋的亡灵召唤物会不会绊住我的手脚给我的对手带来逃脱的可趁之机。

    当亡灵巫妖的第二只骷髅卫士出现时我并没有向他逼近而是有意识地将他召唤出来的亡灵怪物向相反的方向引诱拉大与他之间的距离。

    真正为他敲响败亡钟声的是他释放出的第二个“白骨牢笼”。这时候我知道他已经再没有什么能阻困住我反击的脚步——我开始了无情的反击!

    砍杀又一次砍杀所有刺击式的技能对这个浑身白骨嶙峋的亡灵巫妖都无法起到足够的效用我只有狠狠地将长剑抡起如刀斧般劈砍他腐朽的身躯。原本他也并非没有近身战斗的法术更有“枯骨殖装”这种增强近身防御力的技能可是我的突然逼近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维在我的攻击下他简直无所适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他眼眶中的灵魂之火凌乱地翻腾着映射出他内心的虚弱和慌乱。

    面对我的突然袭击亡灵巫妖的第一反应只是本能地召来骷髅卫士守护自己——在我的蓄意引诱下那具蠢笨的魔法人偶恐怕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赶到;而后他还手忙脚乱地试图释放一些攻击性的法术而这正是我乐于见到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击魔法在我的砍杀下一次次被打断而那些低级的瞬发法术甚至无法在我的铠甲上留下稍微深一点儿的痕迹。

    其实在这个时候一个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碎骨泥沼”才是真正最实用的技能。他可以通过这个法术暂时摆脱我的追击即便这无法扭转战局也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给我多制造一些伤害。

    我的长剑上下翻飞将仅存的一些生命力从他的骨渣里榨取出来。猩红的潮云笼罩在我们头顶我真没想到这个遍体枯骨的腐朽者身体里居然还积蓄着如此之多的鲜血——而且它的色彩和我们身体中的血液一样的热烈。

    背后传来一道裂骨的痛楚我感到一片粗糙的金属刚刚狂暴地撕开了我的后背将一种名叫“疼痛”的触觉深深埋在了我的肌肉之中。我知道刚才被我引开的骷髅卫士终于赶来援救他的主人了。然而他来得太迟了亡灵巫妖恶灵此刻在我的斩杀下已经变得奄奄一息。我咬紧了牙关豁出自己的血肉完全不去理睬来自背后的夹击仍旧奋勇的挥砍每一记都将我的对手逼向更靠近耻辱的一端。

    当骷髅卫士第三次举起战斧想要向我砍下的时候我面前的亡灵巫妖终于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名字忽然变成灰白的颜色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彻底虚脱地跌坐在地面上。与此同时我身后挥舞着战斧的骷髅骨架一瞬间分崩离析在地上摔成了一堆黑灰色的碎渣那柄满身锈蚀的战斧也在接触我身体前的一刹那失去了控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面然后渐渐隐没了行迹。

    就这样我在最令人绝望的一场战斗中出人意料地扭转了战局取得了最为关键的一场胜利将原本已经被追得很近的差距再次拉开。

    “好样的杰夫里茨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刚才我就跟他们说这一场你赢定了!”我们的会长大人妃茵大小姐在擂台下激动得手舞足蹈兴奋地冲着擂台上大嚷大叫。

    “咦你刚才不是说这一场我们输定了么……”弦歌雅意满脸困惑地看着妃茵“……你还说杰夫里茨一个对手都没解决就打输了下个月要扣他的奖金嘞……”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一个高瞻远瞩远见卓识目光如炬英明神武的公会会长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傻话来你肯定是听错了这都是幻觉啊幻觉……”美女会长立刻大声反驳。她脸上的表情洋溢着圣洁的光辉每一根眉毛中仿佛都蕴含着无尽的诚实让人不由得从内心深处生出这样一种感觉:谁要是怀疑这个高尚女士的话那简直就是对灵魂严重的犯罪。

    如果我的头脑中还稍微存留了一丝宝贵的明智此刻就应该给予一位高贵女士全部的尊敬和信任——哪怕我亲眼看见她在我处境困难的时候又是压腿又是拔筋儿地舒活筋骨并且亲耳听到大声抱怨着“真倒霉那么快就要轮到我上场了”之类之类的话——无论是绅士守则还是骑士规范又或者是好男人手册和好丈夫四级考试标准答案(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其中的第一条都明确地写着“女人永远是对的”而我们的公会生存法则中最重要的一条更是“会长永远是对的”。所以我只能由衷地相信我们可钦可敬的会长大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同时我严重怀疑我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