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祖说，英然很聪明，不知这个方法还能用几次，我要赶快想其他方法。英然，你师祖当时照顾你的情景，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英然哽咽难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华毕妍从阆谷中拿出一个小白布包，拉过英然，把小白布包放她手中：“这个还记得吗？这是你师祖亲手做的。”
“他让我快把这个放你被子里，这是英然的小风风，英然醒来看见，就以为小风风救到了，要不她会哭得很凶。”
英然紧紧抱着小白布包，模糊有点印象了，她把脸用力贴在上面，失声大哭：“师祖！”
华毕妍流着泪：“你师祖还说，我觉得我做的这个小风风，根本没法和云锦做的比，可英然就认这个，大概她抱过那个孩子，闻过他的气味，那味道应该跟我的相似吧。”
“不要再说了。”英然伏在华毕妍肩上，哭得喘不过气来。
华毕妍喉头滚动，拍着英然的肩，她不能哭，她要努力让自己说下去：
“英然，我是孩子的娘，孩子死了，我伤心我发疯。可你师祖也是孩子的父亲啊，这三个孩子都是他亲手杀掉的，他会难过到什么地步，你有没有想过？”
“我错了。”英然悲痛欲绝。
华毕妍于泪中凄然微笑：“我们病时，都得到最好的照顾，可你师祖呢？我们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你只要想一想我发疯时的样子，我只要想一想你发疯时的样子，难道我们还想不出你师祖他失控的样子吗？”
“可他没人照顾啊，连句安慰的话都听不到，英然你忍心吗？英然你告诉我你忍心，我就不逼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不要再讲了。”英然紧紧抱着她。
“那么，你愿意去找你师祖了吗？”华毕妍拉过她的身子，扶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这些年你一直跟着他，他会去哪些地方你最清楚，请你赶快去。”
英然避开她的目光：“你去最合适。”
华毕妍摇摇头，声音沉重：“你师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以要离开，他希望我能承担起他未尽的责任。”
“我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徒弟！其实你师祖早料到有这一天。”
“他一直伤心一直难过都只能埋在心里，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我一直无知无识地依赖他，没给他分担掉一点责任。”
“就算我找到他又能怎样？殷幽已灭掉全部仙派，煞魔已主宰六界，你以为你师祖他，还想再清醒过来吗？”
英然低下头：“你也受了重伤啊”
华毕妍蹙起眉，语调重了：“你糊涂了！我受再重的伤，我人是清醒的，我都三次了，难道还不知道怎样照顾自己？”
“你放心，我现在没有资格伤心来分自己的气力，也没有人来给我撒娇发疯的机会，我还要用这个身子来做实事，不会再做蠢事。”
华毕妍难以控制地哽咽起来：“可你师祖他失控了啊英然，他也许和你我当时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
“请你尽快找到他，记得先喂他喝点水，多说安慰的话，让他安静下来睡一觉……”
“好，我知道，我去！”
英然伸过手，两人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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