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夜初番外

    【本章是为了感谢眼镜的兔仔君,眼镜的兔仔君,眼镜的兔仔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关键在于“眼镜的……”以免弄错cp)地默默支持与付出更新的中元节番外哟~一直沉浸在中元节氛围中无力更新的作者顶锅盖尿遁~ ps:作者觉得兔仔的小剧场其实更好看啦~】

    今夜是中元节,俗称鬼节,又叫七月半,佛教中称为盂兰盆节。

    传说这一日地府会释放出全部鬼魂,人间处处祭祀鬼魂,凡有新丧的人家,照例要上新坟,通常地方上的官府会出面负责祭孤魂野鬼。

    为鬼魂庆祝节日,虽同样张灯结彩,但人鬼殊途,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中元张灯和上元张灯大不相同。水下之域神秘昏黑,使人想到传说中的幽冥地狱,鬼魂就在那肉眼不可及的深处沉沦,因此上元灯节是在陆上点灯,中元张灯是在水中点灯。

    然而有关中元节的那些零散的记忆,皆如迂曲河道上影影绰绰的荷花灯,那条缓慢流淌在记忆中的河,亦如模糊难辨的忘川之水……

    我只隐约自己在下界之时似乎在河边放过莲灯,当时身边尚有何人?竟一丁点都记不得了,那人好似一直弹着一首曲调极为悠然淡泊的古乐,我却总觉得他弹得鬼气森森的,他淡淡给我讲述着,传说中死了的冤魂怨鬼,不得往生,缠绵于地狱中受尽苦难,想转世,又找不着出路,而在中元鬼节这一夜,若能觅得河中一盏莲灯捧在手中,便可在迷惘的忘川之水中循得方向,得以平安托生。

    他还说,古今凡圣如幻如梦,何必着意探听神农大神的踪迹?上古仙神又如何?纵是风华绝世,也抵不过日影飞去、夜色垂暮,这世间又有何物恒久不已?

    都道人死如灯灭,万物终有尽时……人生岂非正如夜间行船,黑暗之中时而光华满目,时而不见五指,然而灯会熄灭,船会停止,时岁与生死,本就是无法可想、无计可施的天道。

    那些皆是我曾经历过的往事,然皆如久远之极的幻梦一般,由于被傀儡人的先天限制洗掉了许多记忆与情绪,我早已不记得那人是谁,不过……也无所谓,昔日前尘不过一场虚空大梦,我不在乎那般缥缈之物……我只在乎沈夜。

    噢对了,沈夜一大清早就出去了,或许城中有夜间祭祀?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

    我从不甚清晰的回忆中抽回思绪,继续百无聊赖地侧躺在他床上养伤。

    四周半点声响都没有,我愈发无聊,反正受伤了也无法练功,便将手头唯一的一张小纸片折成一只小纸飞机,往外扔出去,看看它能飞出多远,再施法将之弄回来继续扔……

    其实昨晚之事是这样的——沈夜要连夜试验他新做出来的五条偃甲蘑菇……哦不,偃甲鞭,因尚属初次实战,他下手全无准头,以指导我练习身法为名将我摔砸了大半夜,直至他终于掌握了全部实战技巧,这才心满意足地开恩放过我。

    我觉得……并非他天赋太差,而是那几条偃甲运转上有些许小毛病,所以趁他睡着了,偷偷溜去练功房替他稍加修改了一下,之后转回来睡觉的时候,一来他睡熟了,二来我受伤了,怕血弄脏那一床相当干净整洁的被子,就睡在床边地上了。

    流月城的床榻很低,睡地上离他同样很近,也无甚不好,往常若我被他打了或者挨罚,也会睡地上。然而昨夜毕竟有伤,又缺少他的体温取暖,只觉身体比平时还冰冷几分,辗转良久冻得睡不着,忍不住就多翻了几个身。

    谁想到我用法阵悄悄溜出去一会儿他都没醒,只不过多翻了两次身,他偏偏惊醒了,半醒半梦地喝骂我几句,嫌我太吵,妨碍他休息了。

    我想也可能我忍不住发抖,地上垫的干草发出吱嘎的小动静吵到他了?只好爬挪到旁边没铺草席的石板上接着睡,结果他今天早上竟然破天荒地比我先起来,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踹到我绊了一下,当场大发雷霆,说我心怀不满、装尸体故意跟他作对等等等等……劈头盖脸地训斥我好一通之后,让我去床上呆着,之后便一脸怒意地出门去了……

    我只好将脏衣服脱了,躺回床上等他。

    唉,不知今日外面是哪个祭司遭殃,触他霉头?

    只怕瞳大人又有上好的人体材料养蛊了。

    我又玩着那张小纸片等了许久,等得几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才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沈夜回来了?——且慢,万一他辛苦忙碌了一整天,回来就看见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呃,心理不平衡,旧怒未泯又生新怒,那岂不糟糕之极?

    于是我赶在他走进来之前迅速爬起身,披上外衣跪倒在门边——说实话,猜测沈夜的怒点当真很累。

    我隐隐记得之前看主脑资料之时,初七的台词不算少,初七私下里、以及在主角团面前并不拙于言辞,甚至宰掉风琊祭司的时候他的台词还有几分腹黑的,怎么到了沈夜面前就全然省略号,整个一闷葫芦了?

    如今真切体会才知晓,虽然经过了傀儡之术洗脑,但总体来说,谢衣的说话本能我还都有的,只不过沈夜的怒点太过异于常人,我只能尽力揣测十之五六,实在无法一一猜出究竟哪句话能令他生气,而哪句话又能令他满意?

    因此沉默着不说话,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无奈之举啊。

    “属下恭迎主人。”

    沈夜进来的时候我已然整理妥当,像平常一样跪在门口迎候他,他嗯了一声,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一股极其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

    我讶然抬头,这是……喝醉了?

    他竟然独自喝酒了?而且醉的不轻!

    这可……当真罕见,沈夜在外人面前一向小心谨慎,偶尔喝酒也是回寝殿才喝,我以为他不会任由自己如此大醉的。

    “主人……?”

    我试探性地轻声问了一句,他又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我想了想,站起来小心扶住他,不料手指刚碰触到他袖子,他就势用力一推,挟着满身酒气将我直接压制到身后石壁上,随即力道极重地一口咬在我脖颈上。

    嘶……好痛,身上的伤口生疼,脖子被他咬的也好痛啊……然而我不敢躲闪,隔了几秒,他还不肯松口,我不得不稍微挣扎了一下,想确认他的状态,他却徒然捏住我的下颚,很霸道地亲吻上来。

    “唔……”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醺然的酒气,他唇一贴上来便毫不温柔地噬啃起来,连一下试探性的吸吮都没有,手指径自捏住下颚用力逼我张嘴,我只得顺着他的力道启唇,他舌尖立刻顶进来狠狠缠搅着,纠挲出一股极度狂热噬人之感。

    如此似乎还不够令他满意,随即他整个人紧紧压上来,膝盖毫不客气地抵进我腿间,我被他困在身体和冰冷的石壁之间用力厮磨着,他身上热烫极了,但和神血发作的灼烧炽热也不尽相同,仿佛有股被酒精刺激出的火焰正辗转着寻找出口……

    呃……那个……虽然我不敢闪避,可这到底是……什么状态?

    喝个酒就欲/火焚身了?不会吧……这不像他素日的行为模式啊!

    片刻之后他大约觉得自己的大祭司服碍事,三下两下扯脱了外袍和胸甲,再次压上来亲吻的时候,又觉得我脸上面具碍事,手伸到我脑后,很快将之扯掉了!

    由于很久没摘过面具了,我不禁微微一怔。

    他摇晃着身体定了定神,仿佛确认什么似的看了看我,一应混乱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谢衣……”

    万万不料听到这一声,我愣住了。

    他后退了一些,认真地托起我的脸端详着,过了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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