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芃说完了之后, 就紧张地看着江千柔。
她发现对方好像在这段时间抽条了不少, 甚至比一些男生还要高了。
天气凉了下来，明德高中的女学生上身要么穿厚外套，要么爱美的穿上了V字羊毛衫，配合鄢黑相间色领结, 下身是百褶裙配着黑色的打底裤。
褐色带着金属链条的小皮靴，可以说整个S市校服最漂亮的高中之一, 另一所同样走学院风路线校服的高中是费欧。
原本刚刚好及耳的短发到了耳垂下几公分，刘海大部分时候都是别起来的, 就例如是现在，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明亮的眼。
这段时间，她看过对方带着江心怡一起跑步，还和江家妹妹一起做立定跳远，在班上的体育课也能够参加。
去掉了病弱之气, 江千柔每日里神采奕奕，好像比以前更泛着光。
这样的她，是玄殿心中的小狐狸？
姜芃芃想着亲手要把江千柔推向自家的爱豆, 心里头替爱豆高兴的同时, 还是有些酸楚。
她多希望自己是玄殿心中的小狐狸, 而不是这个冷了吧唧，性格高傲不讨喜的江千柔。
***
江千柔想着，怎么到哪儿都是小狐狸。
她原本以为是什么保安或者是小区的老头老太太，在和自家追星的孙女儿聊天, 然后发现了真相，就迫不及待给自家蒸煮发邮件。
现在算是破了案，是姜芃芃发的邮件。
她以前带着姜芃芃，纯粹因为姜母和钱文芳是麻友，懒得听钱文芳意有所指的话，就把姜芃芃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坐在书桌边看书或者是写作业，姜芃芃不是玩手机就是睡大觉。
小狐狸原本就是用的《小王子》里面的典故，或许姜芃芃误打误撞就碰上了，她又不是真正给秦玄医治了眼睛的人，怎么会知道秦玄更多的事，所以这才找到了自己。
江千柔逻辑推断能力很强，只见到了姜芃芃，只言片语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面对姜芃芃，不打算承认：“什么小狐狸，你认错人了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姜芃芃急急说道，“你之前不是带江心怡去广场吗？还会练习立定跳远，大屏幕里，我们玄殿粉丝团把黄金时段的广场大屏幕的播放时段给包下来了。你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你肯定看过玄殿的演唱会视频，就是他弹钢琴，自弹自唱的那一幕。”
“哦，有点印象。”江千柔慢吞吞地说道，“但是他那个人挺讨厌的，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姜芃芃直接说道：“我用的是你的事，结果邮件里全对上了，玄殿认为我就是小狐狸。”
“那恭喜。”江千柔笑了笑，敷衍地开口：“你能用我什么事？说不定你就是秦玄要找的小狐狸。反正秦玄是你的偶像，你多了一个和秦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恭喜恭喜。”
姜芃芃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别开玩笑了，我要是玄殿要找的小狐狸，我会不敢见他？”
尤其是刘洋把她大半的信息都给说了，直接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周末的时候能不能见一面。
刘洋的邮件把她吓得半死，她像是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这几天急得上火，有时候半夜还会惊醒。
最终决定，既然江千柔是他喜欢的玄殿的小狐狸，就帮玄殿圆梦，她就老老实实做江千柔的踏脚石。
她根本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一见到秦玄就会露馅，她不想见到爱豆失望的眼神。
“你一定是搞错了。”江千柔摆了摆手，态度更加敷衍，“我和你家秦玄没有纠葛。”
“那天的视频，他不是还说你是他的初恋吗？”姜芃芃看着江千柔要走，急得直接跑到了江千柔的对面，
“哦，我现在觉得算不上。”江千柔说道，“他当时就耍我玩，因为朋友的打赌。本来有点同情我，听到是碧华集团的独生子，不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看着姜芃芃，这大冷天，对方急得出了一身汗，空气刘海儿都黏答答地粘在了一起。
“你是因为恨他？”姜芃芃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她最喜欢的玄殿，一心想要找的人居然这样践踏他的真心，“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是想要见到我家玄殿着急上火的模样。”
“你是恋爱失败，他不去替你出气，你就惩罚他？天啊，江千柔，你有没有心，要知道他其实也是为了你，为了找到小狐狸，我们玄殿粉丝团都知道，这一次的演唱会没有其他公司愿意投资，只有碧华集团愿意。他为什么要让着碧华，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小狐狸，也就是找到你。”
说到了后面，姜芃芃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显然替自家爱豆不值得。
哇，这追星女孩儿也太过于真情实意了点。
这模样活脱脱是感同身受，生怕自家的偶像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这就好笑了，明明她是受害者不是吗？
姜芃芃一个劲儿地往秦玄身上贴金。
江千柔真心实意握住了姜芃芃的手，有些好笑地说道，“我不是，我没有。惩罚不惩罚的，你想太多。我要回去休息了，下午还要考试。我和秦玄现在没什么联系，将来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随意握了握手，发现姜芃芃的手心也都汗湿了，松开了她的手，从荷包里拿出了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
姜芃芃看着江千柔的动作，气得脸上发红，眼珠子都因为愤怒格外明亮。
她自己是秦玄的死忠粉，总觉得自己告诉了江千柔，对方就会顺杆子往上爬，压根儿没想到，江千柔想也不想就会拒绝。
姜芃芃也没辙，要是平时她早就冲着对方发火，现在对方一重身份是周执的心尖宠，都已经是前女友了，周执还爱而不得；另一重身份是秦玄的小狐狸，她自己是秦玄的粉丝。
任何一个关系，都让姜芃芃不敢得罪江千柔。
“反正我不是小狐狸。”姜芃芃只能够威胁江千柔，语气高高扬起，像是一只斗鸡，“晚点我什么话都要和玄殿说。”
江千柔背对着姜芃芃挥挥手，施施然走开，“随便你，都说了，和我无关。我不是什么小狐狸。我下午还要考试。”
对她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下午的考试，陪着姜芃芃说这些有的没的，腻味的很，又浪费时间。
姜芃芃原地站了一会儿，因为天气冷，等到燥热褪去，她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寒噤。
她跺了跺脚，这都是什么时候，还想着考试！
***
下午是明德高中的筛选赛，王德权老师拿着文件夹入了内，“这一次的筛选赛，咱们是和一中一起进行的。”他笑眯眯地说道，“要提醒一下，这个卷子我拿到了之后，我觉得不少题目都是有些难的。”
小教室里只有八个人。
刘苏雨拿到了试卷的第一瞬间，直接就开始做题。
她平时做题的习惯是看完整个卷子，但今天改变了办法。
今天改变策略是因为，奥赛的题目太过于灵活机动，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用了所有的时间，她还是没办法像是江千柔一样熟练地掌握所有的内容和题型。
为了避免自己心态不好，选择的方式是直接难得就暂时跳过。
刚开始的题目跳过的还好，越到后面，刘苏雨发现自己跳过的有点多，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不去看江千柔的方向，看向了其他人。
抓头挠腮显然也是大片大片的题目无法做出，她的心态瞬间就平衡了。
咬咬牙，先强迫自己不看那些难题，先把有把握的得分点拿下来，剩下的题目等到再挑选自己可能擅长的，进行一一攻克。
江千柔同样是略一思索就开始答题。
对她来说，这一次的题目要比平时练习的更有难度，但不是不能完成。
在草稿纸上勾勒出知识框架，找到关联的知识点，算好了之后，就按照答题步骤进行填写。
王德权老师等到结束了之后，夹着卷子到了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江千柔的那份试卷。
批改了之后，眼睛都眯了起来，在给学生监考的时候，他自己也把这套试卷给做了一遍。
平心而论，这套卷子的难度在这几年中算是中上难度水准，就算是一中一直钻研奥赛的学生，也没有江千柔优秀。
他打开了微信，@了一下全体，这是全S市最好的一批化学老师，里面有一小半都是钻研过奥赛的。
“一中的题目，这一次你们试过了没有？目前最高分多少？”
王德权老师是老资历，这里面甚至有几个老师是当年他的学生，立即就有人附和，“应该就是一中的，是个高二女生，叫做王莹。一百五，考了一百三十多吧，真是难得，今年的一中的题目有水平。”
一中的老师里就有人说道：“就王莹的成绩稍微好点，其他的最高就一百二。现在的学生不像是我们当年，什么微信啊，抖音啊，微博啊，外部的娱乐太多了，不过也有人把这种咨询用在学习上，王莹就是。她也很有想法，打算本科就去A国，正在准备推荐信。”
“这学生很优秀啊。”
“现在女生真是不得了，以前都说男生更适合理科，看就是谬误，王莹同学就很出色。”
“她的英语也很好，托福也是高分，全市第二名进入的一中，这次竞赛是给她的资历添光。”
王德权老师慢悠悠发了一段语音，声音洪亮，带着点自得，“那这个王莹还是不如他们一届的中考状元，明德高二也招揽了一个中考状元，叫做江千柔，小姑娘的成绩很优秀，复习的时间很短，但是融会贯通的能力很强，也就复习没多久，题目做得很有灵气。我刚刚给判了试卷，得有一百四二。剩下那道题，实在是超纲的太厉害了，她勉强做了个开头。当时一看我就乐了，这样也行啊，所以十分的答题，完全不懂的情况下还是拿了两份。”
王德权老师这一段语音足有一分钟，等到发完了之后，一分钟之后终于有人听完，顿时就炸开了。
“一百四十二，不会的题目还能够写个开头，厉害了，听名字也是个小姑娘？”
“这题目难度不算简单吧，我都想抽我们学校的学生了，最高才一百二。”
“还是王老师厉害，在明德发光发亮，还能培养出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王德权老师就存着炫耀的心理，让办公室的年轻老师拿像素清晰一点手机，把江千柔的试卷拍好，直接传到了微信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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