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若秋休息好之后，距离张云帆给她发信息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了。
从他的语气里就能看得出来他的焦躁和不安。
“我今天又被上司刁难了，他给我布置了一项很难完成的工作。”
“好想去见你，可是抽不开身。”
“你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好烦啊，怎么办？”
“看到了回我消息好吗？”
看完消息，陈若秋没有直接联系他，而是去找齐余清了解情况。他俩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并没有完全和好。
因为齐余清还是没有松口，坚持要他低头，而张云帆被工作拖累得抽不开身，也没有心思去哄她。
他明明知道只要多哄几次齐余清就会消气，可这次他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觉得累了，连道歉都变得敷衍起来。
尽管是在演戏，齐余清还是觉得很失望。她只是觉得，自己付出的这么多年青春实在是不值。
陈若秋并不着急，估摸着到了张云帆的休息时间才给他发了一个“我在”。
那边果然立刻给她打来了通话邀请。
刚接通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电话另一头那边传来说话的嘈杂声以及呼呼的风声，他似乎是在走路，过了一会儿所有声音逐渐变小，而后消失，只剩下他的喘息声。
“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我消息？”他说得理所当然，俨然一副正宫的模样，明明从来没有和她确认过关系。
陈若秋觉得是时候更进一步了，她该做些什么让这段关系变得更牢靠，总之不能一直处于这么被动的位置，不然他还真要以为自己没有野心，心安理得地脚踏两条船。
她轻笑了声，说：“我在忙别的事情，不是正好让你有多一些时间去陪余清姐姐吗？”
张云帆愣住，陈若秋在他面前的表现向来很懂事，很注意分寸，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放心地和她保持这么一段不光彩的关系。这突如其来的醋意不仅不令他生气，反而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她真的很在乎自己。
人是一种喜欢征服的生物，总能毫不吝啬地收下别人的钦慕和赞赏，尤其是在他工作不顺利、感情受挫的当下，和陈若秋的相处是唯一一件能够令他放松的事情。
他宠溺道：“怎么了，吃醋了？”
陈若秋闷闷地“嗯”了一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要去找你吗？因为我爸妈的失败婚姻让我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能是故事，现实中的婚姻都是在妥协。”
张云帆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寻常，关心道：“小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爸他昨天让我给他准备他和现任女友的婚礼，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云帆哥哥，我以后真的就没有家了，我该怎么办？”
他知道林雅在期待着什么，他大可以编一些不切实际的承诺来骗她，说会娶她会对她负责之类的话，这种话他对很多人说过。
可面对林雅，他不忍心，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把他的话当真，她是那么傻的一个姑娘。执拗，冲动，不顾一切。
在她出现之前，他有很明确的人生目标，齐余清就是他人生目标的一部分。可是在前不久齐余清又一次质疑他的真心时，他竟然也开始动摇了，看着齐余清的脸，脑子里想起的竟然是林雅的样子。
在齐余清对他进行指控的时候，他想的是晚上睡前要给林雅唱什么歌。
和歇斯底里的齐余清比起来，林雅简直是太美好了，他觉得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他和齐余清曾经也有过的，只是时间过得太久，那股热情早就消磨殆尽。
“小雅，你听我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难过为止。”他试图用迂回的方式来敷衍她。
她却不给张云帆这个机会，逼问道：“所以我们的关系早晚会结束是吗？”
“我以为你知道的。”虽然有些残忍，但他还是开口。
“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可能和余清姐姐分手，所以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云帆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好喜欢你”这几个字陈若秋说得很轻很轻，生怕一说出口这段关系就会破碎。
那边许久未曾回话，陈若秋估摸着他是在犹豫，是件好事。她情绪上了头，哽咽道：“现在结果的话对我们的伤害都会更小，要不，我们就这样吧。”
张云帆听得出来她这是不打算再与他联系的意思，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格外慌张，这种慌张超过了惹齐余清生气的时候。他许久未曾这么心疼以及在意一个人。
一开始和林雅在一起，很多的是因为新鲜感，相处起来之后又多了些别的东西，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害怕林雅一走，自己又要独自面对如今这个枯燥的、充满压抑的生活。
一旦尝到了甜头，便很难再轻易割舍。
“那么，再见。”陈若秋是在赌，赌他不舍得自己，其实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等等。”
终于还是等来了他的回答，陈若秋嘴角勾起，又听他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试着和她说清楚。”
其实他的人生计划里也并不一定要有齐余清，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这段感情给他带来的只有疲惫，如果真那么坚定的话，他大可以一早就把她娶进门，什么顾虑都只是借口而已。
齐余清这话说得，是不错。
如果用更功利一点的眼光来看，林雅条件不差，又这么喜欢他，他还是可以再从两人之间选择一个，作为一个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做最好的打算。
“真的吗？”
“真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张云帆答。
他果然还是没有给明确的答复，陈若秋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保留意思，欣喜道：“嗯，那我等你，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真是太好哄了。张云帆有些愧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也喜欢你。”
陈若秋心满意足地挂掉了电话。她会给他足够多的选择时间，反正无论选择哪个，他最终都会一无所有。
这就是太贪心的下场。
唐向羽已经两天没回来了，好在几人在这所医院里似乎还有相熟的朋友，每次小护士来查房，她们找来的托要么就在厕所待着，要么就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小护士心大，每次都被骗过去。
陈若秋心里担心，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唐向羽，只好迂回地向王逸薇打探：“你知道羽哥干什么去了吗？”
“不知道呀。”王逸薇说。
陈若秋：“那你就不担心她吗？”
王逸薇：“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一般人打不过她，一般的妖武力值也没她高，谁能欺负到她头上。”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陈若秋点点头，索性也不想这么多了。
可第三天，当她出门准备逛逛时，却在某处墙角里碰到了浑身是血的唐向羽，以及她身后长出的黑色翅膀。
她还记得那天唐向羽与男人的对话，那是，狂暴状态。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