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揽着女孩，未让她看到镜花水月的始解，这个举动代表了什么，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在动用斩魄刀的那一刻，他没有考虑到以神代无白的能力，镜花水月或许对她无用这一可能性极大的事，不，他有考虑到，但这个可能性也只是或许，也就是说，还有镜花水月对她同样有效的可能性。
而不管是两者中的哪种可能性，他所确定的是，他不想让神代无白中了镜花水月的始解。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他没有惊讶也没有迟疑，即便从这一刻起，他自己清楚的明白，他将神代无白放在了特殊的位置。
作为他真正接纳她的诚意，就让他以此为见证吧。
我允许你和我站在一起，见证我所见识到的真实。
阿白。
中了镜花水月的博士在以为自己斩杀了蓝染后，将1号当作神代无白，贯穿了她后植入了某样东西。
蓝染看着那蔓延至全身的黑色咒文，他能感觉到那东西隐隐散发的，给人不详的感觉。他看向神代无白，“那个东西，真的能困住你？”他记得神代无白的记忆中，她有着能毁去这个的力量，但博士知道那场事故，应该也知道这件事，那为何。。。。
无白认真的想了想，答道，“会有影响，但没那么严重。博士低估我了。”她语气平平，只是在阐述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随后偏了偏头，“真可怜。”
蓝染知道她说的是1号，那对1号来说，估计是无法想象的痛苦吧。当时没杀掉她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看起来似乎和当初的有些不一样。。。。”蓝染低声喃喃，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啊对了，阿白，抱歉，知道了你以前的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无白说一声。
无白摇头，“没关系，阿介的话，我的全部都是阿介的。”她没有问他是如何得知的，反倒有几分疑惑，“不过，为什么要道歉呢？”
“大概，那样的回忆，实在是太沉重了吧。”
蓝染看她确实没有在意他如何知道这一事，但他却有几分在意她知不知道无的存在，无在消失前和他说过神代无白是不知道的。当时的原话是，“那孩子本该知道的，毕竟我诞生的那段时日，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但是后来那些实验对她的大脑精神情感部分有所影响，而且我产生了特殊的反应变化，从她身上分离后，她就完全忘了。这部分记忆是没法修补的，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很多的因素导致的吧。”
蓝染试着问道，“阿白，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如何来的吗？”
无白想也没想就回答，“是。。。欸？”她愣住，是如何来的？是。。是谁？她明明都记起来了，不该有遗漏啊。
“我不明白。。。阿介。我不明白。”她是不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蓝染心里得出了答案，他安抚她，“没关系，阿白。”
“那一定是个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十分重要。”无白喃喃着，“对。”那一定是个十分十分重要的人。一定是的。
不然为何，神代无白这个名字，会深深印刻进她的灵魂中呢。
女孩不是软弱的人，她没有沉浸于惶然中，认真的对蓝染道，“那个人，一定和阿介一样温柔，我已经无法记起那个人了，但是，那个人一定。。。。”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女孩怔了两秒。
“欸？阿介，我刚才在和阿介说什么来着。。。？”脑子在一瞬间抽空了，忘记了自己在说些什么。
蓝染闭了闭眸，是这样啊，无。
他抚了抚无白的发，转移她的注意力温声道，“在说那个咒文的事喔，阿白太累了吧。”
【那孩子，绝对记不起我的存在】
【那是，我自己选择的。】
无，你啊，对这孩子真的很温柔啊。
无白对蓝染的话都是坚信不疑的，那稍有的违和感被她忽视，“唔，那个咒文，真的不用担心喔。”
“嗯。我知道阿白很厉害。”蓝染顺势一笔带过。
两人注视着博士的举动，神代无白因为对这些没什么情感，也习惯了实验室里人的疯狂，是以没什么反应和感觉。但在蓝染看来，那位博士的举动神态，都算得上疯狂之举了。
不知道在他们眼里面容扭曲惊恐的1号，在博士眼里看到的是“神代无白”何种表情呢。
眼见着博士将1号拖走，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隔了点距离的后头。
无白走着走着，想到了什么，视线看向男人腰侧的刀。
注意到此的蓝染问她，“怎么了？”神代无白会注意到斩魄刀是意料中的事，话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镜花水月，平日在私宅中根本没有动用它的时候，所以无白一直不知道。他倒是有对她讲过斩魄刀的存在和概念。。。。
“阿介的刀，很厉害。”
蓝染既然接纳了她，便没打算瞒着，他大方的侧过身给她看，“是个很好用的孩子呢，名字叫做镜花水月喔。”
谁想无白的思路和一般人不同，她在意的点是，“比我还要好用吗？”她完全不在意将自己和一把刀比较。
蓝染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神代无白有时没有身为人的自觉和认知，倒不如说，她更把自己看作类似一把刀，一种武器这样的存在。这毫无疑问是有问题的，他从前只存着利用的心思时不甚在意这点，反而乐见其成，但现在他对她没有那种利用的心思了，或许要稍微改变一下她的这种观念。不过，那不是一时可以做到的，回去以后慢慢引导便可。
不过她这样较真的模样，在意自己对他的价值的模样，果然很讨他喜欢啊。
蓝染微微一笑，“不，阿白对我来说，很有用。”
因为得到了来自男人的夸奖，无白身上明显洋溢着开心的气氛，她凑近了镜花水月，心里默默道：你好啊，镜花水月，这是阿介教我的打招呼的方式。唔，应该没有错吧，你是阿介的刀，我也是阿介的刀，以后要一起努力喔。
幸好蓝染听不见她的心声，否则该是哭笑不得了。
即便具备了知识概念，但在情感系统上，那份缺陷实在是天真懵懂的让人不忍苛责啊。
无白像是好奇般，伸出手抚上镜花水月的刀柄，蓝染并未阻拦，若是以前的他，绝不可能让他人触碰自己的刀，但是他既然承认了神代无白是例外，那便不会质疑自己的决定。
无白轻轻摸了摸，又看向前方博士，再回转头恍然道，“是催眠啊。”
蓝染对她的能耐心里有底，见她道出后也没什么惊讶，索性还补充道：“没错，是对人的完全催眠，死神除却斩术白打鬼道这些辅助技能，最主要最重要的就是斩魄刀——我从前说过的吧。”大部分死神更多依靠斩魄刀战斗，不过对于他来说，仅仅靠鬼道就能解决了。
“之后在尸魂界你会见到各种斩魄刀，不同刀有着不同的能力，这么说来倒是和那些实验体差不多。”
“镜花水月的能力是完全催眠，只要看到过它出鞘始解，那就再无法破解。唔，除了对失明的人无效以外，毕竟看不见始解就没办法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弱点了。各种方面都很便利呢。”
无白了解的点头。“没关系，小镜没法用的时候，用我就好了。”
蓝染见她一脸认真的说出这话，无奈又包容的揉了揉她的头。小镜。。。应该是镜花水月，这孩子似乎对于稍微长一点的名总有简化称呼的习惯啊。嘛，他也不会计较这个，挺可爱的不是吗。
两人十分有耐心的跟着走了几个时辰，最后到达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建筑面前。
“这是。。实验室？”
“嗯，不过重要的部分都在地下。唔，我们脚下方圆10公里都是，最深处大概在5000米以上吧。”
“那可真是，十分庞大了。”蓝染大致扫过周围墙壁，是很简单大方的银白色，走廊十分宽敞。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观赏，只是沿着博士走过的路——那可能是捷径吧，很快就通过电梯和传送到达了地下极深的地方。
最后博士进入深处的房间，和他隔了一段距离的蓝染观察着周围两边分上下陈列的巨大类似水槽的容器。容器顶端有数字编码，看起来似乎是。。。贮藏人体用？
密密麻麻的成列在许多分叉道上，蓝染想了想，觉得出来看也可以，便收回目光直直走到博士进入的门前。
无白中途看了一眼西南方向的走道，随后跟着男人离开，似乎没什么异样。
蓝染看着那道电子锁，“看起来是虹膜解锁？”
还没等他问出问题，无白就解决了这个构不成问题的问题，“没关系，我可以打开。”
她金红混杂的瞳孔对准扫描后，门无声无息的打开。
不快不慢，正好见到博士压制着1号。蓝染扫视了一圈，与他在神代无白记忆中见到的那间实验室相符合，最明显的便是那张血迹斑驳的实验床台了。据无说，那血是因为实在是积累了太厚，怎么洗刷都洗不掉，洗掉一层还有一层，那都是，神代无白曾经痛苦的见证。
那是，神代无白在日复一复中，被残忍对待的证据。
蓝染垂下目光看向女孩，但并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什么神情，倒不如说，她一点波动都没。
到底是太坚强呢还是习惯了，也或许是无说的情感缺失呢。
蓝染听着博士那些似乎在表明自己深爱着神代无白的话，那个人明明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在她身上实验的人之一，却仿佛在说，那都是爱她的表现。
蓝染因为也是个涉足研究的人，所以能明白几分博士。他那种疯狂的科学家，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作品，他要让自己的作品变得完美，为此无论多么不人道都无所谓，神代无白在他眼里不是人，而是物品，而他就是将这件物品加工雕刻成艺术品的艺术家。他不会在意物品的感受。而他说爱，那确实也是实话，毫无疑问，他深爱着自己的作品，何况，那还是个完美的作品。
正因为完美，因为是自己亲手创造的，所以比任何人都要爱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占有她。
博士的行为在蓝染看来，无非是一般研究者都有的心理，只不过他更加表面，更加疯狂些。
蓝染冷眼瞧着那个男子粗暴的亲吻与占有少女，那个少女承受着剧痛，像是玩物般被肆意折辱。但这对蓝染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在他心里起什么波澜。
但随后他听到身边的女孩有些疑惑的问道，“阿介，他们在干什么？”
她无法理解博士压在1号身上，撕掉衣服拉开她双腿的行为，无法理解1号的痛苦与绝望。
蓝染这才想起，身边这个懵懂稚嫩的女孩不知道名为交·合的行为，她连男女的区别都分不清。。。他按了按眉心，他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对她解释这种事情，索性遮住女孩的眼，“那个你日后会知道的，我以后会教阿白的，嗯？”
无白乖巧的“嗯”了声，便不再问了。
蓝染见那边一时结束不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必再耗费时间一个人看这种没什么意义的画面，还是早点解决了吧。
他拔出刀，解开始解。
“碎裂吧，镜花水月。”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