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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秉着呼吸。

    窗外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进这个房间, 将一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但这与他无关。

    他只是以站在阴影中的某处,等待房间的主人将这扇门打开。

    门开了。

    于是刀光闪过剑影收回, 残留下一个失去生命的躯壳。

    他挽一个剑花, 红色的液体漂浮在空中, 只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剑刃。

    “第一个。”

    他轻声呢喃,像是温柔的低语。

    鼬鲜见地带着些局促地握着手中的水杯。

    他目之所及之处,为他端来一杯热茶的教父先生将母亲从厨房推出来, 拍着胸膛表示自己可以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餐。

    于是带着柔和笑意的女性便坐到鼬面前。

    少年人难得地紧张起来。

    就算是在昨天的体育祭到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局促过, 但在这位女性前,他却需要用尽全力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尊敬的女士面前露出窘态。

    对方却像是没发现这紧张一般歪了歪头, 像是平常招待附近的孩子一样熟练地搭起了话。

    “啊啦, 抱歉, ”似乎是察觉到少年人对自己的猛烈攻势无所适从的女性捂着嘴, 眼角眉梢勾勒出抱歉的笑意,“因为家里很久没来小孩子了,因此我稍微有些多话了呢。”

    说着温和的女性一手做拳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 目光却是不变的澄澈温和。

    鼬似乎能够理解向来成熟可靠的教父在女性面前为何会表现出那样的少年情态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也一样带上羞窘, 往常的应对在女性面前怎么也表露不出。

    不过沢田奈奈也不是在意这种东西的人。

    传说中一手带大整个十代家族并没有的女性自然而然地揭过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其他来。

    “我听纲君说鼬君是在雄英入学”她将晃出的一丝发挽回耳后,脸上露出使人安心的笑,“真是厉害的孩子呢。”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赞,但无由地, 鼬感到了羞腆。

    他小口小口地抿着茶, 应和着对方的问题与关怀。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定然不会相信这是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即使其中一位是有着亲近孩子本能的女性, 这一幕也过于自然了、

    如果不是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的话想必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自成年后几乎没有亲自下过厨的首领先生可怜兮兮地站在还在往外滚着白色液体的锅边,见到因为这动静而过来的母亲与晚辈,整个人露出一丝可怜的情态。

    家庭主妇一样就看出这窘态出现的原因,也不上前帮忙,难得坏心眼地站在门口噗地笑出来。

    “啊呀,之前不是跟纲君说过吗做饭的时候要记得关小火,嗯”

    “我知道啦。”垂着眼的首领先生看起来就像是只受挫的小狗,耷拉着毛发可怜兮兮地在闯祸之后寻求主人的安慰。

    已经好久没看到成长得越来越可靠的孩子这幅姿态的沢田奈奈却是笑意更深,被这笑意cue到男子汉本性发作沢田纲吉将两个看戏的家伙推出去,然后自己对着一片狼藉也噗地笑了出来。

    沢田纲吉家的午餐是传统的日式午餐,却没有什么吃饭时不能说话的规矩。到午间鼬的拘谨已经消去许多,在沢田奈奈殷勤的夹菜中一边谈笑一边回敬。

    一片氛围其乐融融得端菜的沢田纲吉都觉得自己是捡来的坐在桌上的两人才是一家人了。

    “啊呀,莫非纲君是吃醋了吗”奋斗在潮流前的沢田奈奈状似惊讶地捂着嘴,从眼角泄露出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地抒写着女性看好戏的心情。

    “是的哟,”沢田纲吉坐到位置上,不轻不重地反击,“鼬君明明是来找我的,结果妈妈把我的客人吸引走了呢。”

    “这莫非是妈妈的错”

    “我可没这么说。”沢田纲吉立刻端起脸。

    然后母子二人纷纷笑了起来。

    连听着两人对话的鼬也不得不跟着笑出了声。

    既然沢田纲吉已经做了饭,按照沢田家的惯例就是奈奈洗碗。

    身为客人的鼬理所当然地可以留在客厅同沢田纲吉寒暄,不过鬼使神差的,少年也跟着收拾好盘盘碗碗去厨房给女性打下手。

    只有留在客厅的青年直呼自己快要被母亲和儿子不抛弃。

    “今天真是抱歉啦,”洗着碗的时候沢田奈奈突然对鼬说道。

    他歪了歪头,手上动作未停。

    “呀,我刚才在想,或许鼬君会因为我不知深浅的热络感到烦恼也说不定呢。”这样说的女性依旧笑着,却是平添一股抱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鼬君啊,就觉得这个孩子好面熟啊,而且,一定是个好孩子。”

    她歪着头,因为相似的姿势模样甚至在一瞬间与少年有一丝重合。

    “或许是因为在雄英体育祭上看到过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边上的首领试图为母亲解释,“别看鼬君这样一幅瘦瘦小小的样子,可是这次体育祭的第一名哦。”

    “真的吗”女性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看着少年的目光骤然变得亮闪闪的,“那可真是十分厉害啊,”

    她不带任何虚假地夸赞着,“比纲君这个年龄真是强太多啦”

    站在门口突然天降大锅的沢田纲吉“妈妈”

    说起劲的女性捧着脸一脸追思“纲君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在为他零分的试卷担心呢真怀念那个时候的纲君啊。”

    “我说妈妈”

    意大利黑手的教父家似乎也就是这样,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硬要说的话或许就是比一般的家庭更加融洽。

    早上出门的沢田家光中午没有回来,不然鼬或许还能见到沢田父子一起说相声的情景。

    不过显然短时间内他是看不到了。

    最后离开是在天色稍晚的时候了,沢田纲吉借口送他回家,两个人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时机。

    “是吗,国山姥切先生去找过你了吗”

    鼬拿出那把钥匙,却见沢田纲吉摇了摇头。

    “这是原本我们约定好的事情,当他觉得是时候给你的时候会把钥匙给你,”说到这他露出一丝笑意,“恭喜了,鼬,得到那家伙的满意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尤其是国广哥。

    鼬却摇了摇头。

    “我觉得山姥切老师或许不是承认了我现在的能力,”少年蹙着眉,回忆起那一瞬间的心悸,“我总觉得,或许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而这把钥匙,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的见面才被交托到我的手上。”

    “怎么会呢就算是如你所说,要将钥匙延后给你也有很多办法不要担心,山姥切先生不会出事的。”

    “但是”

    见少年表情不对的沢田纲吉顿了顿,选择放弃这个话题,转而岔到其他地方去。

    回到家乡活泼不少的教父将少年塞进彭列的车,脸上的表情才冷却下来。

    他刚才在宇智波鼬面前撒了谎。

    这把钥匙是不能委托于他人交给鼬的,这一点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只有曾经经历过当初的人才知道这把钥匙对于宇智波美绪和她的一众刀剑的意义,交给鼬的方式除去他们亲手递交没有其他途径。

    而这群人,或者说刀,到现在已经只剩下山姥切国广了。

    他想起后勤交给自己的报告,面色愈加冷凝。

    此时那个可靠的儿子温柔的长辈的皮相才堪堪褪去,显露出其中内里被冠以教父之名的内核来。

    这样可怕的表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家中,趁着他们出门收拾好屋子的沢田奈奈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点开雄英体育祭的回放。

    “啊,纲君”她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儿子,赤着脚盘腿坐上沙发,“要一起来看看鼬君吗我还没看过这次体育祭呢”

    被呼唤的青年一边换鞋一边应答着母亲,将目光投往屏幕中站立的少年。

    他黑色的发骤然撞入他的眼中,一身绿色的体育服并未减去多少风采,反而显得少年意气勃发朝气蓬勃。

    还是个孩子呢。

    他偷偷地想。

    还是个孩子的鼬回到家中的时间稍晚,因此面对的就是一二三四个弟弟不约而同的质问。

    他刚露出笑试图解释,便见唯一的小公主去去着将她不懂事的哥哥们赶走,亲近地贴在自己身边。

    然后被窜出来的黑猫踩着脑袋上位。

    “啊啊啊佐助”

    被糊乱发型的小公主接近抓狂,以她可怜的兄长为战场就开始在原地与黑猫搏斗。

    而被赶走的愚蠢的哥哥们在另一边开启了四方会议

    “鼬哥今天出去了一整天呢。”

    “早上走的很早。”

    “晚上回来的很晚。”

    “昨天晚上还很久没睡。”

    “吓”

    “诶诶你们都不知道那就让克己大人告诉你们吧如此如此baba”

    “所以这就是你房间的小漫画被收出来的原因”

    “太逊了吧克己。”

    “喂你们”克己愤怒地挥舞着双手,试图在毫无兄弟情的兄弟们身上留下他英明威武的印记。

    “好啦好啦我们的目的不是研究鼬哥去哪了吗”名侦探真嗣摸着下巴。

    “如果昨天晚上没睡着的话可能是因为今天要出门而激动地睡不着”

    “举手是春游吗”

    “鼬哥又不是小学生啦”

    “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诶诶诶”

    “那么就问问”

    “问问叭”

    “问问吧”

    于是

    “鼬哥鼬哥,”头上顶了只猫的咲乐摸不着头脑地来到她的兄长面前,面上带着一丝不解,“鼬哥今天出去是去见女朋友了吗”

    端着热牛奶路过的织田作“诶有女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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