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综]社畜的我宛若轻小说女主角 > 第21章 第二十四章
    接下来, 我实在是不愿意再花费多少心力干别的事情, 既然已经定好等熏肉完成后就启程动身, 我就不想再探索这个森林了。午饭用昨天留着的活鱼和切下来的一点熏肉烤熟解决, 我们不再挪窝,一整个小半天都在原地休整。我把那小鬼塞进了睡袋里,想让他睡个午觉。

    “”他被塞进去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习惯性地打算爬出来。我又一次将他摁了回去“睡觉吧。”

    “嗯但是”

    “没有但是。”我打断了他的话, 顺便把自己的遮光眼罩戴到了他的脑袋上, “小孩子要睡眠充足才行,我今天早上不是把你不小心给弄醒了吗你就接着睡吧。是不是太亮了所以睡不着喏,这个给你。”

    “”

    他一直都对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只是一直不开口说罢了,现在拿到了就安静了下来, 摸了摸自己脑袋的黑色布料,学着我的动作将它挪动到了自己眼部的位置,默默地缩进了睡袋深处,然后越钻越深, 最后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姿势, 便不再动弹了。

    我在睡袋外, 隔着深色的袋子也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顶多只能瞧见一个凸起来的轮廓, 好像一只胖乎乎的毛毛虫一样挪动个不停, 最后蜷缩着身体睡着了。这个小孩子的睡姿可真是没有安全感, 我看他埋得连脑袋都快看不见了, 只剩下几缕亚麻色的头发露在了外面,怕他憋坏,但又不好再吵醒他,只好陷入了微妙的纠结之中。

    午睡是属于小孩子的特权,只有他们才有权享受这种东西。我倒是偶尔会在中午吃完饭后直接瘫在办公椅上小憩一会儿,但也不过是十五到二十分钟的程度而已。现在的我只能保持着坐姿在午间闭上眼睛了,以前倒也有过躺着午休的时光,然而那是属于我大学生涯以前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持有这种休息习惯了。我盯着那个睡袋看了几眼,不打算掺和进去这种难得的休憩时刻,不过一旁的花虎明显读不对什么叫做适宜的空气,这家伙早已在一旁围观我俩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动作

    它闷声不吭地凑了过来,然后前肢一放,就此矮下了身子。

    我大惊失色

    这家伙也要跟风午睡吗那就别靠过来啊这么重的庞大身躯

    我推了推它靠过来的肚子,这可真的重得要命

    好重沉重得简直和我的人生一样你就没必要凑热闹了吧也没人想让你加入啊

    我费力地推着它那沉甸甸的肚子,感觉手上正在向外推着一个软而有弹性的水球,里面像是被灌满了温水一样有热度靠倒是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这么大的身体压过来,和一座小山有什么区别

    绝对会把那孩子给吵醒的吧

    这个角度太不妙了

    我就像是螳臂当车的一只不愿放弃的虫子,艰难地阻拦在这座小山的前面,它终于懒得再往前进了,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卧地开始打起了呼噜。对方的力气一泄,我的力气没有地方使,就这么被它压住了胳膊。

    完全是吃饱了就睡啊这家伙自从跟过来了以后有派上了一丝用场吗

    我在它的身下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更加坚定了以后要把它偷偷丢掉的心思。但是此刻我对这个大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试图往回抽了几次也没办法将自己的手拔\\出,只好就这样憋屈着也向下一倒,决定保持着这个姿势就地睡下。

    但老虎的脊背摸起来真是出乎意料地舒服,我把脚忍不住盘到了它的背上,这只花虎竟也没有反抗,更没有一脚踹开我。这就是个无比舒适的枕头,我觉得如果是冬天效用应该会更加好一些,它又大又软,除了偶尔会发出点噪声之外几乎毫无缺点,我就这样睡了下去,感觉它那粗粝的毛发顶到了我的左脸,就这么顶到了天荒地老

    最后是那孩子把我拍醒的,我条件反射地倒往里吸了一口气,感觉左脸有着奇妙的湿润感,再摸一摸,感觉到了密密麻麻凹凹凸凸的红痕。

    “”

    在他那双纯洁的大眼睛看到我的另外半张脸之前,我宛若一只屁股着了火的惊弓之鸟,直接从地上蹿了起来,三步做两步地跑到了背包旁边,掏出了镜子一照。

    果然压红了全是毛皮的印子。

    因为我的睡姿不良,那老虎背上淌上了一洼水渍,我老脸通红,捂着左脸的印子羞愧地叹气本以为是打算让小孩子先睡的,结果自己反倒休息得最沉啊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我瞟了一眼旁边的熏肉,竟然发现它不再具有早上那样半成品一样的糟糕品相了,摸上去表皮明显是早已干燥的状态。现在收进包里倒是刚刚好,拿个塑料袋子装上就可以直接上路了

    我的眼睛一亮,这就爬了起来,顺便将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收了下来套在身上,夏装重新折好,与包装好的熏肉一并塞进了背包里。

    遗憾的是衣服上的血渍完全洗不干净,本身的布料是白色的,早就已经足够显眼了,血渍和汗液在我的衣服上硬得结了壳,因此哪怕我尽力用了沐浴露来搓洗,它现在也还是那么斑斑驳驳的,远看上去就是几块硕大的褐红色块印在了前胸和腹部的位置,十分寒碜与难看。

    啊这样子太可疑了,就算跑到外界的社会也成问题吧

    我忍不住皱眉,将衬衫卷来卷去,重新试图搓了搓,上面的大面积色块依旧那样顽固,纹丝不动地继续在我的衣服上生了根。

    服装和语言就是我最麻烦的两件事情了

    如果是钱还好,想办法的话一定能找到赚钱的方法的,可是蹩脚的语言和这身衣服看上去百分之百就很可疑嘛,这要如何混过去才行呢

    我能和小羊羔君沟通,全赖他语言天赋好,不过也多亏他的福,我也学了不少他口中特有的词汇和短语,因此交流越来越不成问题了。不过词汇量是词汇量,如果不是长期高效地浸入式学习一门方言的话,口音在本地人听上去绝对还是蹩脚生硬的

    真是个麻烦啊。

    我有暗地里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些困扰完全没必要让小孩子知道。他就这么爬出了睡袋,安静地看着我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我将背包往身上一挎“好了,出发吧。”

    “这就动身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他并没有及时地跟过来,疑惑地回头找他“怎么了还是不安吗没关系,我用我本人的信誉保证绝对会没事的,彼此加油吧,之前不是都已经沟通好了吗”

    “”

    他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啊啊怎么了嘛。”

    “我要帮你拿东西吗”这孩子的手伸出来了,“全部都很重啊。”

    “”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没有把他搂在怀里转上那么个两三圈。最后索性把手上拎着的一小袋活鱼递给了他“别洒了水就好,好好拿。”

    他认真而安静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多,整整三四天内,我们一路笔直地走,偶尔补充一下必要的食粮,主要是给老虎的剩下的除了赶路就是赶路。这种时候我才痛恨起了为什么没有带指南针,后来才想起来手机里似乎有这么个自带的功能软件,忍痛重新开机,浪费了一下电量,确认了大致的方向。

    当然,作为现代人,实在对东西南北并没有什么太强的认知,顶多就是在考试和看地图的时候用一用而已,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有什么用,我们确定了从此要一路朝着西方走,大概依照太阳的行动轨迹而行进,偶尔掏出手机,确认一下自己在这一片没有坐标的森林有没有走偏。进度不快也不慢,走累了就在原地歇一歇脚,天色暗沉了就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睡下来。

    老虎对那驱蚊水实在是怀揣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它既讨厌这个难闻刺鼻的气味,又觉得这气味能驱赶蚊虫,确实是个好东西,因此一边想离得它远远地,一边又不得不靠近歇息。我已经放弃了将它借机扔掉这件事了,主要是因为它实在是也不好扔,鼻子敏捷,脚程还快,偶尔还会自己主动远离,往森林外围晃悠一阵,到了饭点又十分自觉地晃着尾巴回来了。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哪怕就这么找机会跑着离开,这家伙大概还会习惯性地再紧紧跟上吧。

    它能有什么用呢

    我安静地打量它,从它的脑袋打量到了后爪,上下丈算这只老虎的尺寸。

    要是剥皮,至少得要从它的咽喉处下刀才行,然后从胸腹部笔直地一路划到下面,才能以中间轴线开始,均匀地下

    啊啊,不行,我的剥皮技术烂得很。而且也未必能把虎皮卖出去,它警惕性也很强,不管怎么说都似乎无从下手。

    老虎冲我低吼了一声,它似乎对这种视线很敏感,也十分讨厌,自然表现出了反感。

    看吧,就是这样滴水不漏。

    我略有遗憾地再扫过了它的全身,将心思放下了。

    它在队伍里实在是个大累赘,我倒不介意喂养小家伙,因为他又乖又可爱,饭量又小,脾气好还特别安静,老虎要是和他两厢做对比的话,那家伙完全是每一项都走到了相反的极端上。

    最重要的还是饭量大

    刚这么想,它就没有再拖着我去捕猎了,最近似乎是要下雨的天气,天空中低低飞舞着许许多多的蜻蜓,以及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不认识的虫子,鸟儿也陆陆续续地飞得低了,一只接着一只地伸长了鸟喙捕食。老虎虽然没了牙,但它正在奋力地向上扑跃,爪子像是人拍巴掌一样拍来拍去。

    我盘着腿,百无聊赖地看着它跳来纵去,觉得这家伙虽然烦人,坚韧不屈的精神倒确实是挺值得学习的。

    它这种身残志坚的风令我觉得十分可贵,但这家伙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跳动了,我仔细看了一下它合起来的两只前掌,发现里面俨然正夹着两只被拍晕的小鸟。

    天呐这这也太强了。

    它得意得很,这就打算把它们换个姿势吞进肚里,这些鸟类身型都很小,顶多只够塞个牙缝,压根就用不着嚼。不过只是当它松开爪子的那一个刹那,掌中的两只小鸟就像蝴蝶一样争先恐后地拍着翅膀飞走了。

    竟是在装死

    我在心中又感慨了一会儿自然界中动物的多姿多彩,在原地继续盘着腿一动不动,并不打算插手。

    只听到一声“啪”的清脆响声传来,我怔怔地眨了两下眼睛,那老虎也呆住了,我们就这样呆傻地盯着那个小家伙瞧,只剩下了沉默的无言。

    “”

    反应速度真快

    大概谁都没想到过他会出手,那孩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坐着,突然手向上一挥,准确无比地在它们行进的方向拦截,顺利地兜住了三两只像喜鹊一样的动物。

    老虎比我还要震惊,对它来讲,这孩子先是备用粮,后来就变成了单纯的累赘,平日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竟然还派得上用场。

    我当然读得懂这家伙眼神里想要说的话,它都惊讶得连嘴巴都张开了,眸子缩成了一团。

    毕竟不是战斗力相关的事情嘛

    他在学习和处理信息上有天赋,反应速度快大概和他神经好有关系,我其实倒并不怎么惊讶。比起这个,现在的蜻蜓数量如此之多,反而是令我最为忧心忡忡的事情。

    “得尽快找山洞了。”我没有很好地掩饰自己脸上的忧虑,当那孩子问我发生了什么时,我觉得这件事迟早也会发生,便不打算瞒住他,这样回答道“要下雨了啊。”

    哪怕有雨伞也很令人发愁,我的折叠雨伞并不大,最多只能撑得下我一个大人,勉勉强强再塞下这个小孩子的身体,背包怎么藏就很成问题了。而且也不能确定雨势会变得多大,如果满地泥巴的话,到时候要在哪儿睡觉呢再说如果有风吹打,使得雨丝变斜,雨伞也肯定没办法全方位无死角地防住的,冷到了可就麻烦大了。

    “那要怎么办”

    “老虎似乎不着急的样子啊,它应该找得到洞穴的吧”我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吧,走得快一点,今晚争取走到下雨为止再停下了休息,路上顺便看看有没有藏身的洞穴吧,至于洞穴危不危险就交给它来判断,那家伙在这种事情上总派得上用场的吧”

    小羊羔君看了我许久,终于回应道“好”

    不一会儿,他再补充了一句“你对它好凶啊。”

    我习惯性地想要脱口而出“不需要对它温柔”,但看着他瞧着我的这双眼睛,还是说不下去了,便道“不要闹翻就好,它现在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地位关系不一样。”

    “这样”

    我心中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现在它应当没有那么害怕,应当是时候了吧。于是我便这样开口问道“你现在还”

    小羊羔君继续看着我。

    我走的步子太大了,他似乎跟不太上,于是我便放慢了一下脚步,“对那只老虎啊”我仔细斟酌着词句“还害怕吗”

    他沉默了。

    我知道自己把那只老虎带进来似乎不是件好事,虽然它的经验和体确实或多或少地给我们了便利,但我确实忽视了那孩子的感受。我姑且不论,他可是被活生生拦腰咬断了肢体的受害者,又这么小,心理阴影面积的程度肯定和我不一样吧。

    出乎我意料地,他摇了摇头。

    “还好”那孩子这样说道“因为接下来它也没办法杀我的对吧,我在一旁用力点头就像你之前一样。”

    还、还记得吗我喂药的那件事

    我已经深切、彻底地忏悔过了啊嘛

    不过这个确实是我的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无奈地打算就这么从此背下这个深重的罪孽,用语言道歉肯定是没办法的了,那孩子显然没办法听明白为什么我要就这件事对他说对不起,只好以后再一点点用行动补偿了吧

    我们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走,老虎突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起来。我顺着它停顿的视线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不明显的阴影,埋在小山坡上,被绿叶遮掩着,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出来这里有个山洞。

    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否会有别的野兽啊我们一行人再加上老虎战斗力也严重不足,如果真碰上了类似的情况,可是没有办法应对的。

    我还在就此犹豫,天空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了,天色也昏暗起来,我撑起了伞,依旧在踌躇不定。

    除了山洞以外,难道就不会有其他能够让我避雨的场所了吗

    我的眼睛在到处乱瞄,还真的让我看到了让我当即大脑死机的场景。

    袅袅的炊烟升起来了。

    从我正站着的这个高度来看,正好能俯瞰到森林外的一片明显被人工开垦过的田野。一旁有供人劳作时休憩的小亭子,我能看到上面铺展的黄色草叶。

    “啪嗒。”

    伞不自觉从我的手上滑脱了。那孩子默默地捡了起来,明显对我的反应感到了奇怪,便循着我的视线往那一边看去

    “啪。”

    这一次,伞从他的手里再次滑脱在地。

    我终于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心中的喜悦之情在不停地翻涌,重新把伞举在了头顶,遮住了一直飘打过来的斜丝细雨。

    “喂喂你看到了吗是人哦人诶”

    “唔,嗯。”

    他的心绪不宁,显然思考的节奏和我不在同一条线上,失魂落魄地低声应和。

    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低声道“接下来就能很好找到避雨的地方了吧”

    便利而安全以及富足的悠闲生活一切能够实现的第一步就是先融入人群啊

    我的情绪并不能感染他,这孩子并没有跟着一块欢呼雀跃,那股难言的寂静终于让我察觉到了气氛有哪里不对劲,慢慢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了吗”

    我所拽住的那只手有着明显不自然的僵硬,这让我赶紧弯下腰去观察他的面色,发现他的整张脸都已经青了起来,像是僵白的死人面孔。在靡靡雨声中,我隐约听到了“咯咯”的声音,这才开始用手贴住对方的脸,察觉到了他那紧咬的牙关正在发抖。

    这个状态

    我连忙道“怎么了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还是害怕吗没事的对不起我操之过急了但是一定有办法的”

    就这样,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胡乱说了一堆试图安慰他的话,却依旧词不达意,没办法很好地传达自己的意思,到最后都不知道从自己的嘴巴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了,直到他默默地伸出手来,盖住了我的手背,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

    我可不敢再刺激他了,一边只想叹气,一边觉得无奈,加快了动作朝着那个村落的方向走去。

    老虎自然不愿意再跟过来,对它来讲人类群聚的村庄危险性十足,自然不会轻易靠近,便这么被我们甩在了身后。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它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不知道到底在打些什么算盘。但是不用理它了,当务之急依旧是前往村庄我就这么决定把它抛在脑后先放在一边。

    越是向前走,那孩子的腿就越是迈得缓慢,身躯愈发僵直,像是就这么要被埋进地里一般,到最后已经走不动路了。

    我没时间在现在宽慰他,就这么强硬地姑且攥着他的手掌,将他提起来,用自己的力气撑起他的身体,让他跟着我的步伐一同走。雨渐渐下得大了,很快甚至有了某种沉重湿冷的感觉,我想找地方避雨的心思更加迫切,一边在脑海中转得飞快,思考着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村里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性都认识他吧,我的这一身装束都那样可疑,但是如果撞了大运,碰到了不认识小羊羔君的家伙就好应付了。首先是语言问题,若说自己是本地人,这一口口音就一定会露馅,况且看样子这个村落的发展程度也是交通信息闭塞的样子,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绝对会惹来疑惑。可是说自己是外地来的旅人也可能会被顺势敲诈的,人生地不熟的家伙也一定没有靠山,那么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呢

    我们已经走到了村落的边缘,在这里只有一些田地,人并不多,背靠着树林,这一大块空地也只能见到一栋房子,看起来和村里人紧密联系的可能性并不高。

    “哎呀嘞,在这里干什么嘞有小孩子吗”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大概是难得听到了除我以外的女声,那孩子也狠狠地颤了一下。我保持着警戒心缓缓转头,才看到了一位矮小的老妇人,慈眉善目地捧着茶杯看着我。

    手无缚鸡之力啊

    连我都能对付得了。

    确认了这件事后,我这才放下心来,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应付她。老实说一开始我甚至没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毕竟口音实在是太重了,对方吐字实在含糊,就好像是几声无谓的嘟囔一样。

    “”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弃冒充本地人的这个设定,感觉不到三秒就能被看出马脚,至于旅行者这种身份也放弃了“下午好我是从远方过来的,收到了信说亲戚好像生了孩子,便打算回来看一眼。”

    不知道谁家新置办了房屋田地,这种概率太低,死了人什么的原因站不住脚,反而是生小孩这种事情比较有蒙对的可能性,选这个倒是最保险的。我说得比较慢,尽量想让自己的话语贴合那小孩子平时的发音习惯,为了让那个老妇人听懂,我说得很慢。

    “啊啊什么呀再说一遍吧。”

    饶是我也惊喜地呆了一下,很快地接上了反应“好的。”

    这是什么运气也太好了吧比我预想得要好上很多嘛一个乱放好心的婆婆根本没有攻击力不说,竟然还耳背我这是什么好运气

    在大概长达两分钟的讲述下,我顺便丰富了一下人物设定和故事背景,顺便套出了一些情报“啊你说的是田边住的小孩子生了、还是村中间的那一户生了村中间的那一户才刚结婚没有多久,家里有好几口人都”

    啊啊啊真是个滥好心的老媪啊真是幸运

    她终于用了一句我一直期盼的话语作了总结“一直在外面淋吗进来嘞。”

    “好的。”我点了点头,继续拉着那孩子的手“那么,就姑且先打扰了”

    这个女人的视线曾经扫过那孩子的脸,但是我仔细观察对方的面色,并没有发现任何警觉和反感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地慈眉善目,先暂且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老人家的缘故,又住在这个地段,所以对这孩子的事情并不清楚吧

    所以说,还真是好运啊。

    我就这么跟着她的步伐走进了屋子,屋内光线暗了下来,像是采光不佳的样子。那孩子紧紧拉着我的手,我回握了握,将自己的力气渡了过去,老婆婆的身影晃到了一边,我一抬头,发现里面竟然出乎我意料地还有一个老人家。

    那是一位男性的老人家。

    虽然年纪已高,但是到底还是占了性别优势,我在心中打了个咯噔。

    可恶啊这就有点倒霉了吧

    我还以为那位是独居老人呢

    虽然想想也不可能就是了。

    老婆婆就这样给我倒了茶,但是杯子却没有几个,那老妇人喝过的杯子被用来倒了让我们取暖的茶水。之前这水已经被喝过一次了,暂时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我将那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感觉到温暖的一线从喉部一直贯通到了胃部,身体终于暖了起来,对这一家热情的老人笑着道谢。

    老爷爷说着有事,先从座椅离席走了出去,我跪坐在厅堂的榻子上,挤出了笑容和老妇聊天,顺便打算从她那儿套点话。对方很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让我觉得胃部的温暖更加妥帖了。

    “噌。”

    我的耳朵一直支了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对方虽然轻手轻脚地用手垫着门,但我依旧捕捉到了到了咯吱咯吱的门阀转动声。

    那孩子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指甲甚至陷进了我的肉里。他在紧张,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面色如常地应付着老妇人的家常话,尽量打算简短地在脑子里想出最简单的假名总结出此刻的状况。

    那个声音实在是又生冷、又冰凉,一下子把我原本温暖的腹部也带得冷了起来。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到底那是什么门栓落锁的声音。

    那个臭老头子把门给关上了。

    我就这么跪坐着,小羊羔君紧紧地贴着我,低头也跟着跪坐。老妇笑着问“怎么啦茶水不好喝啦不要担心啦,现在下雨了,很冷的。”

    “哪里哪里,没有的事情。”我也笑容满面地对着她点头,“那孩子太紧张啦,他刚从外地被我接过来。”

    他微微颤抖着,我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掌压在这孩子的膝盖上,抑制住他那控制不住抖抖索索的身体,一边用手指头在他的掌心里划下了几道痕迹。那是我教过他的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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