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步月摇》 第1章 01 五月初，凌晨已过两刻半，除了犬吠声来昭示着人烟外，似乎莫言又被世界遗弃。 医学院毕业已两年，身为住院医的莫言每天两点一线，生活枯燥、单调，但安逸的有趣。周转于同事人情世故，医患关系间，如鱼得水的度过零投诉。 莫言看着窗外，对面的住宅区灯光点点，和那一弯明月，三三两两的星光相得益彰，莫言还记得学生时代的自己十分向往星空，一直想去看北极的极光，西藏的浩瀚星空，想去看看的造物主的宠儿。 摇一摇高脚杯的红酒，轻呷一口杯中的葡萄酒，看着它耀眼的酒色，慢慢地滑过舌面，细细品味那无尽美妙。 生活的乐趣不就在于此，忙里偷闲，时光是从老天手里偷来的，活着一天，赚一天。莫言喜欢一人，孤坐在沙发上，听着大提琴曲，伴着黑暗。 今天是莫言26周岁的生日，一如往常，只有她自己。自从12岁那年，弟弟的降生后，莫言一直寄宿在学校，平时半工半读，直到考上医学院，父母带着弟弟从省会来看了莫言，摆了酒席，拿着份子钱又飘飘然的回去了。 还好，学校有贫困生贷款项目，加上莫言没日没夜的打工，赚了生活费，呵呵～“叮～”酒杯的碰撞声，走一个，莫言，祝自己。 径直走向床边，把自己像抹布一样摔在床上。 无尽的黑夜，把莫言包围，伸手从床头拿过一瓶安定片，是前几天莫言从药房顺出来的，没想到，一切都有定数。 抬头，和这个世界告别，说，他妈的重新来过。 风，呼啸。 莫言猛的睁开双眼，木梁，环顾四周，真是活见鬼了，这么古朴的房子，不是说乔布斯下来后，地府iphone18都出来了吗？科技跟上了，房屋反而流行古香古色了。 抬手起身，猛的一坐起，小小的手，却无二两肉，血管清晰可见，一身白色单衣下的自己返老还童似的变小了，想想一水儿的小豆丁在黄泉路上排队投胎转世，这地府，也是挺有意思的。 既然黑白无常君，还没来接引自己，那何不来个地府一日游，见见世面，长长见识也好，不疯魔不成狂，流水线式的生活已经腻了。 攀爬下卧塌，穿上小小的虎头鞋，绕开秀美的月牙桌，径直走向门口，“吱吖”缓慢打开一扇门，莫言愣住了“门槛有些高，这就有点尴尬了”，观望四周无鬼，默默地爬出来，天空灰蒙蒙的，到有股焕然一新的清新感，没有喧闹与嘈杂，一股幽静感。 这是地府吗？ 如果这是地府，那人间是什么？ 啾啾～啾啾～ 诶，鸟叫声？抬头看去，墙角处有一棵柿子树，果实已快成熟，小麻雀在啄食柿子，秋末冬初，为过冬储备脂肪。不对，地府有四季？ 三间大瓦屋，一间小泥房，一棵柿子树，庭院里有一张石桌三把石凳，东南角还有口石头砌成的石井。自己那间是西厢房，还有两间没有去查看，分别是坐北朝南的那间和东厢房，三间不隔断。 先去中间的堂屋看看，推开门，趴在门槛上，视线里先是一张黄花梨的方形桌和四把长凳子。木梁下悬挂一编织的木菜篮子，样式颇为复古，用一块青布盖住。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莫言慢慢渡到东厢房门旁，总觉得有一丝突兀，可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没有任何阻碍的推开门，东厢房比西厢房多了一张梳妆台，其余的家具摆设是一样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似乎还有一间小泥屋还没看，泥屋没有门，莫言轻而易举的就看到里面的摆设，是间极其简朴的厨房，土制的灶台，大铁锅，灶台上面有一摞碗，还有零星的几副筷子，下面堆放着柴火，泥屋门口有一个棕色的大水缸。莫言踩在柴火上面，伸头往水缸里看！ 水缸里面的脸不是莫言的！ 莫言先天左下眼角有一个心形的毛细血管瘤，平齐皮肤表面，压之褪去。虽说只有1厘米那么大，但这么多年了，只有它陪自己时间最长，对它，反而有感情。 莫言的家族祖上有少数民族血统，她们家族的男性每隔几代，总会有人眼睛是红色，伴随着还有力气大，脾气暴躁。而莫言的眼睛只有阳光强的时候，眼睛会泛红光，老祖宗说这是因为“咱们骨血里泛着野性”，现在的这张脸，没有一丁点儿的相像，带着病气的，一张唇红齿白的弱鸡脸，完全没有我潇洒如风的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风采好吧！ 莫言心想“从睁开眼睛到现在，总是有一种违和感，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探查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莫言抬脚向门外走去，这时，门外由远传来阵阵脚步声，有轻有重，步履中带着慌忙。 紧接着，便是门锁落动的声音。 门开了。 莫言错愕了看着门口的一男一女，右手挎着木箱的银发老婆婆，绾发的青年男子一手扯着老婆婆，一手拿着钥匙。男子看见莫言，眼前一亮，拽着老婆婆往莫言面前来过。 沉默的指了指莫言。 “累死我了，你这小郎君，一路把我从药炉拉扯到这，风言风语的，我一把年纪到不怕，即便你有聋哑之疾，听不见，说不出，也要为了你女儿娶夫郎，顾忌着些”，老婆婆严肃的说。 男子又指了指莫言。 “知道了，先看你女儿，进堂屋，坐下给你女儿把脉”。 “等等，女儿！什么女儿，他看着也就十七、八岁？”莫言沉默地任由男子牵着自己去了堂屋的凳子上。 老婆婆切脉不语，一刻钟后。 “女公子，可有哪里不适？”莫言摇头。 老婆婆转头对男子说“惊风好转，并无大碍，切忌再次着凉，老姖观看女公子今年是总角之年，何不扎发成髻角”。 “老姖知你定居本地不足两年，又恰逢去年你妻主酒后淹死”。 厄运连连，世事难料。 莫言此时才发觉，自己没去地府投胎，反而穿越到了女尊异世，更加悲催 的是这小白菜!娘死爹哑。虽说自己只是异世人，但看了这么多年小说，也耳濡目染的知道，这不是角色扮演的游戏，自己享受重生权利，同等也要付出义务。 “你妻主为了女公子，走南闯北的挣了一份家业，以后只有你们父女两个相依为命，互相惜福”，老姖对着莫言说。 莫言点点头。 “这是方子，小郎君拿去给女公子配好后，水煎服，日一剂”。 男子对老姖连连作揖。 “好了好了，知你有心，快随我回去拿药”。 莫言坐在凳子上，看着男子和老姖远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章 02 “言姐儿～言姐儿～”墙外传来小儿呼喊声。 紧接着，便看到连着西厢房的墙角上，探出一个扎着两冲天辫的小黑脑袋，“言姐儿，言姐儿，你病好了吗？”莫言看着小孩儿，“嗯，好了”。 “太好了，言姐儿，我……”。 “吴大妞，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赶快给我下来……小兔崽子……”一个尖锐的男性声音从墙后面传过来。 “爹～爹～你轻点，轻点，爷爷……爷爷……救命啊～”。 “言姐儿，等我回去找你玩。” 分割线........ ........... 片刻后，只听“吱呀～”门打开的声音，窸窸窣窣，大妞从墙头探出头来，砰～的一下，跳到莫言家的院子里。 “嘿嘿，言姐儿～，你这次生病可是吓到我了，我哭了好久，我阿爹还打我来着，对了对了，小树，馒头，大宝也很想你。我们下次绝不会让你下河游泳了”缺着两颗大门牙的大妞脆生生地说。 “嗯，大妞乖，我病好了，你不要伤心，过段时间，我们还能出去玩。”莫言说。 “哦，哈哈，太好了，大宝她们肯定会很高兴的，你不来，我们都不开心”。大妞舔了舔门牙缝隙。 莫言想，大妞思维清晰，语言还算有所逻辑，我先与她交流交流，收集下信息。 “大妞，你今年多大了？” “诶，言姐儿？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不是一个月出生的吗？都是天元七年三月出生的，你是三月三日，我是三月二十四日，这个还是你告诉我的。” “哦，那我考考你，你说你今年多大了”。 “哼，幼稚，言姐儿又考人，不过我知道的，我今年八岁了，看，我有两个角角了。”大妞说。 “大妞，你知道这是什么朝代吗？” “啊～朝代？”大妞注视着莫言，“言姐，你是不是又考我？我们一起学的儿歌”。 三皇五帝始， 尧舜禹相传， 夏商与西周， 东周分两段， 春秋和战国， 一统秦两汉， 三分武黎昌。 “言姐，我们是武国人，女皇登基后，改国号为天元，国姓武氏。嘿嘿，我说的对吗？” “对.... .....”莫言如是说。 门外传来脚步声，啪嗒～啪嗒～ “言姐儿～我先走了，你阿爹来了”大妞说。 莫言看着大妞像蹿天猴似的飞快爬墙消失。 门推开了，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虽粗糙，却很白皙，水莲花似的，隐约可见青青脉纹。 眉峰如剑，眸如灵犀，发如泼墨，一抹胭脂红，灵动中带着孤寂，寒寒不可砺。 闻道白云居，窈窕青莲宇。 岩泉万丈流，树石千年古。 林卧对轩窗，山阴满庭户。 方释尘事劳，从君袭兰杜。 犹如山水间，一幅泼墨画像徐徐展开。 莫言在男子抬头之际，直视对方眼眸。那是一双如此纯净的眼睛，像挂在苍穹的一颗星星，像青山，像绿水，像骄阳，更像茫茫沙漠中的一汪清泉。 莫言这时，有些羞愧，内心告诫自己不应如此孟浪直视对方，但后一想，此男子是这句身体的父亲，就作罢了。 男子尾角轻抬，看向墙头后，径直走向厨房。 加水，泡药，蒲扇嗡嗡用力加火，两刻钟后，转为文火，又一时辰后，停火，过滤药物，倒入碗中。 恰到正午十分，一碗浓烈的大地黑，真实的呈现在莫言面前。 他站着，莫言坐着。 莫言皱了皱鼻子，端起碗，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吞咽进去。 莫言蹙眉，看着碗口。 这时，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过来，掌心中放着几颗话梅，莫言伸出右手去拿，放入嘴中，酸甜味解了苦涩感，莫言对男子说“很好吃，谢谢”。 当莫言再次伸手拿起话梅时，男子左手禁锢住莫言右手，右手掐住莫言脖子，只听见低沉而尖锐的声音“滚…出…去…，从言儿…身体里…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莫言被掐的，以至于脑子缺氧，思维有些迟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怎么这样傻，大意了，一直没有伪装，会不会被火烧……” 莫言脑子昏沉，只能用左手努力拍打这位怒火冲天的男子。 莫言猛的一坐起，猛踹住男子□□“呜～”，男子松手，莫言得以呼吸“咳咳…咳咳…住手…住手…”。 莫言捂住脖颈，大口而缓慢的深呼吸。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现在，你需要冷静下来。” “隔墙有耳，我们可否前往堂屋，你若是害怕，可把房门大敞，你看，如何？” 男子直视莫言，或许是在思考。 片刻后，点点头。 莫言先一步走向堂屋，男子紧落其后。 东西相对落座。 莫言低头，左手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擦，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又逆时针。 男子只是保持着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莫言。 双方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很是焦灼，奇异地带着丝丝压迫。莫言心想“这种情况下是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拉锯方式，还是以坦白从宽的示弱态度，毕竟我现在投身于一具肩不能提的幼儿身体，无论在什么世道下，幼儿永远都是弱势群体。现在，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的突破口，得以打破他的防线”莫言心想。 “……说……”男子催促着。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不是你说的什么东西。” “为什么附身言儿？” “不知道，我在自己家好好的睡觉，醒来就这样了……” “你怎样，才能出去？” “不知道，听说什么黑狗血，红筷子能解除附身，要不，你试试。” 闻言，男子猛的抬头，瞅了一眼，莫言心想，这个男子是否在内心嘲笑，还有如此纯白的鬼。只要能减轻男子的心理防线就好，一步步来。 “我叫莫言，不言不语的莫言，和小娃娃同名，你叫什么？” 男子愣了愣“…胡……来…” 莫言“…………” 话音落毕，胡来就出门了。 约一个时辰后，胡来回来了，抱着一瓮东西。 “…黑狗血……” “额，去院子里，容易冲洗。” 胡来跟随莫言来到院子角落，以防邻里发现异常。 莫言站立住，胡来站在她的身边，拿开盖子，从莫言头顶往下浇灌。 一刻钟，两刻钟…… 没有尖叫与咒骂声，寂静。 紧接着，胡来拿出一双红木筷子，和一个黄符。黄符烧掉后，纸灰混入碗水中，莫言乖顺喝下…… 空气凝固，又用红木筷子，夹住莫言小手指……呵呵，她还在。 ……分割线…… 夜色朦胧， “要不要歇会儿，胡来，我想先清洗下，可有换洗衣物，能否帮我烧些水来？” 胡来点头，拿着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木桶放入东南角的井口中，“吱呀～吱呀～”放下绳子，收起绳子，极快的速度中，一桶桶水就被胡来倒入灶台的大铁锅中。 掩盖、生火、煮沸，再倒入木盆里与井水中和。当莫言全身浸入水中时，长吁一声“享受啊～”，用皂叶把头发与身体迅速地清洗干净。 简单擦拭后，推开房门，呼出一口浊气。 月上梢头，对影邀约，可成三人？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章 03 莫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透着月色看着那棵柿子树。 一盘明月，莫言从未见过如此的月亮，似乎是看到月球那丘壑纵横的表面，而那棵柿子树，就像是描绘在月亮上的阴影，满树的柿子，随着晚风，轻抚摇曳着，以至于银河的光彩有些失色，独有一番风味。 身后传来走动的声音…… 他在莫言的斜对面落座，“今日的月亮如此之美，晚风又如此之柔和，何不先感受下，在谈其他的事情” 胡来的身体轻微的顿的一下，轻低的头稍稍抬了下，看着莫言，又看了天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沉默着。 “在我们那里，有一个传说，一位叫嫦娥的神仙住在月亮上，因贪恋一位叫后裔的凡间男子，偷偷下凡，与其厮守，后厌之，弃之……，裔每逢八月十五，祈求嫦娥回心转意…….”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为什么伪装成聋哑人屋子里为什么没有你妻主的牌位？观你年纪，可不像有我这么大的孩子？我们都有秘密吶~胡来” 莫言起身，往四周的围墙边走走停停 “屋里说？” 胡来慢慢起身，拢了拢衣袖，慢慢朝着堂屋走去，莫言紧随其后 “虚掩着门吧，我怕我这小身板，不够你一剪刀的” 东西落座，还有剪刀放在桌子上的清脆声音，胡来的手并没有拿开，胡来慢慢的抬头，和第一次看见他纯粹的眼睛不同，这次，他的眼睛里带着偏执、阴狠和疯狂，像夜的黑，一团墨。 “呵~呵，说吧，给我个理由” “你有秘密，我有秘密，我们都需要人掩护，而且你杀不死我” “我们家族的人，天生力气大，而且好像来到你们的世界，它的力量变得更大了，以前成年可以举起200斤的东西，我觉得现在这个身体就可以轻松举起200斤” 说着，莫言把桌子掰断了一个角“嘿嘿~你看” “下毒的话，忘了告诉你，我是医生，嗅觉比较灵敏” 胡来紧了紧手，忽的把剪刀扔了出去，地面出现了个小土炕 莫言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胡来想要挣扎，莫言控制着力量，把他安抚到长凳上坐好 然后，莫言小屁股滑动坐到对面长凳上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莫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可信些。 “我们都有秘密，而且只能自己承受，坦诚相见，我先说下我的来历……” “我来自平行世界的未来，我们之间的世界，是从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时间点上分叉……据我有限不多的历史时间点来说，我应该来自于1800年后的平行世界，俗称未来” 胡来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莫言 “在我们那个时代，男女平等，只有偏僻愚昧的地方才会男权至上，当然也有一些狭隘的女权主义……” 胡来眼前一亮 “在我们那个时代，男女有平等的工作机会，尤其是在我的国家—华夏，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尤其是夜市生活更是热闹，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男女出门，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我们的国家为了让百姓老有所老，幼有所依，为了国家的民主、富强努力奋斗着，每个人努力的生活着……” “生为你们华夏人，真好”胡来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发生而闲的嘶哑。 “你知道，我们华夏最为我倾倒的是什么，历经战争的灭骨摧残，不灭的是那颗热爱和平的心” “战争是残酷的，弱者、强者之间差的是武力的威慑” “但我们华夏，选择的是文明，历史教会我们和平的来之不易，为之珍惜” “我以我华夏之名声明，我莫言绝不会伤害你，以感谢你的收留之恩”莫言炯炯的看着胡来。 “嗯~我相信你”胡来如是说。 “我是3年前跟随母亲、继父逃荒，因盘缠用尽，把我卖与莫大牛” “莫大牛表面是个挑货的，其实是个拐子” “而你，是2年前莫大牛从兖州郡拐来的，当时因为下的药太重，导致你神志不清许久，有些痴傻，转手不出，养了些许日子，终是不耐，于是一日，莫大牛把你扔到深山里，自生自灭” “当天夜里，莫大牛出门喝酒，我去寻她，发现她在河里挣扎”胡来的眼睛一亮一亮的 “她喝醉了……忘了她的好水性”胡来的声音有些低沉，缓缓道来 “看着他一上一下的，直到沉下去……” “晚上我终于没在做梦，呵~呵” “第二天，我等到晌午，等来了隔壁顽童带来的消息，莫大牛的尸体飘到了河面上，村里的人猜测她昨晚酗酒后，回家途中，落入水中，被水草缠住了脚踝……” “一张薄席，卷了卷，埋在了地里，一身罪孽，也无人知晓” “第三天，天灰蒙蒙的，我就上山去了，等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爬的到处都是蚂蚁……，进气少出气多，把你抱回去，休养了时日，总算是活过来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胡来说着。 “你不是一个人了，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啊”莫言笑着说，眼睛笑弯了腰。 胡来没有说话。 “我说真的，等我这个身体长大了，我来保护你好了，现在只能一起努力了，加油撒，兄嘚~” 胡来怔怔的看着莫言，轻轻的看着她。 莫言暂时还不能明白，胡来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他的精神世界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幸运的是，莫言的到来，缓解了胡来那条紧绷的神经。 佛法有云：人身之难得，佛法之难闻，譬如海中盲龟之逢浮木，千载难有一遭。生世为人难，值佛世亦难，犹如大海中盲龟遇浮孔。 “可”胡来轻声回应。 “来来来，大兄弟，击掌为名”，啪~啪~ “说定了，一起加油撒~” 咕~咕，咕~咕~，“哈哈，这就有些尴尬了，胡来大兄弟，咱有吃的吗？它饿了”莫言摸了摸肚子，指了指它，表情有些怯然。 “稍等~” 胡来说着话，人已经向小泥屋走去，莫言尴尬的走来走去，也毅然的跟了过去，泥屋太小，容纳一个半人刚刚足够。 莫言怯手怯脚的，说“有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马上就可以吃了” 些许片刻，胡来从大锅里捞出几个水煮的红薯，胡来拿起的时候，手往后缩了缩，又抓住放在了碗里，沥水。 红皮白心的红薯，撕开那层红皮，白心的外围有些淡黄，裂开的白色果肉里，可看到中间的白色，有些糠，干涩。 莫言又拿了一个红薯，轻轻的剥皮，然后递给了胡来，“吃” 胡来怔了下，接了过去“小口的吃着”眼泪叭叭的掉了下来，明明是水，却能烧灼人的心。 “哎哎，别哭介，姑娘我没咋地你啊，是红薯太烫吗？那一会儿再吃”语毕，莫言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拿胡来的红薯 胡来伸出了拒绝的手势，默默的吃着 莫言紧接着，又剥了一个，递过去，胡来接住…… 再剥，在递…… …… “嗝~嗝~”莫言笑了，胡来也笑了，像星星一样的笑，好一个青葱少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章 04 “言儿姐，言儿姐，快来啊，地瓜摸到个王八……哈哈哈哈”远处传来大妞的笑声 “地瓜地瓜，呱呱呱”“王八王八，叭叭叭” 岸边一皮肤黝黑的小姑娘蹦跶着，“给我、给我，我抓到的，是我抓到的，我要给我老爹补身子” 一伙伴们一哄而散，徒留下吃土的地瓜，小地瓜抢到王八，笑了起来，牙齿程亮 莫言坐在野草丛生的岸边，看着她们嬉笑、玩耍。 “大妞，你们过来，我想到一个新的游戏” “啥游戏，啥游戏？” “鱼戏、戏鱼，钓鱼也” “大家跟我来……” 莫言走到岸边的芦苇群里，拽起了一根最结实的芦苇杆，用石刀去掉杆上的穗子和底部的根；然后去河岸两旁的树下，找到些坚硬的小树杈，用一些枯草缠绕、固定住，形成“十”字形，在把一些芦苇条踩实，两两一股、编织成长绳；翻弄土壤，挖到蚯蚓，齐活。 挑选位置，选一处树干、水草、杂物多的地方，静等…… 小伙伴们摇首弄姿，托腮相望 “言儿姐…”大妞想说话，伙伴们推推嚷嚷 “嘘……”莫言左手食指放于唇部“来了” 莫言慢慢的顺着鱼的游走方向挥动着鱼竿，直到鱼儿没有力气，然后往岸边顺着牵引，一条大鲤鱼迎着落日的斜阳出没水面，水滴闪烁着，鱼儿摔到岸上，挣扎着。 地瓜第一个冲出去，包住了它，嘿嘿直笑 “瓜瓜，这条鱼，我也要给我老爹补身子呢~”哈哈哈 “天色已完，明日还是这个时刻，我来教大家做游戏，散了吧，各找个爹”莫言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扣着鱼鳃，回家去了 “我要回家了，阿爹会担心的”大宝弱弱的说， 小树和馒头看了看，挠了挠头 “明天，我要让言姐教我这个游戏，大妞姐，你们觉得言姐会再教我们吗？”地瓜说。 “会的，会的……”小伙们伴着暮色结伴而行，慢慢走远。 莫言来到那坐落于村尾的院子，只有两户人家，吴大妞家是个外乡人，而莫言这具身体名义上的母亲是个绝户的挑货工。 “铛铛铛~”三声，三次，完美 “咔~”胡来看到莫言手上拿着的大鲤鱼，眼角弯了弯，浅笑。 “今天和大妞她们出去玩，在水里游水太危险，教了她们钓鱼，在岸上玩耍的时间足够多了” “你喜欢吃鱼吗，胡来？”莫言手起刀落，眨眼间，鲤鱼就开膛破肚。 鲤鱼被切成块状，放在大碗里，撒些许粗盐腌制，切少许葱花，放入，加大柴火，烧至20分钟 “家里没有油，只能这凑合着吃了”莫言说， 莫言盛好鱼汤，递给胡来，又拿了一个碗，盛了几块鱼肉，端着碗出了门 “铛铛~” “吴爹爹，吴爹爹……”莫言说 “怎么了，言儿姐？”吴大娘问讯出来， “吴大娘，这是我今日钓的鱼，阿爹让我送些于吴爹爹和吴阿爷补补身子”莫言说， “言儿姐，你明日还要教我们那个钓鱼的游戏吗？”大妞从吴大爷身后露出头来， “要的，要的”莫言如是说。 “太好了，太好了，阿爹，阿爷，以后我每天给你们钓鱼吃，补身子”大妞说。 “好~好~好~”吴阿爹拿出一个空碗，和吴大娘的碗交换了底。 “臭丫头片子，老子娘么得疼你吗？”吴大娘扭了扭大妞的耳朵。 “吴大娘，吴爹爹，吴阿爷，大妞我先回去了”莫言的脚踏出院门。 “邻里邻居的，言儿姐太懂礼了，莫大牛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三十大好几才修来这一个女娃娃” 莫言推门进去 胡来在大门口等候着，莫言一时不察，头差点把胡来撞到。 “呦~嘿~这站一小哥，鱼凉了，再吃，腥气”，“快去吃饭吧，看我不顶饿”莫言说。 莫言端着碗，去了堂屋，一会儿，胡来也落座了。 “吃饭时间，请用心吃饭，鲤鱼刺多，专心看鱼，不是看我”莫言对胡来说。 闻言，胡来终于注意力放在晚饭上了，这就对了，要对食物充满尊重，看它、看它。 呼~一口浊气 身为劳作的人，理应吃得多。 饭后，莫言扶着小肚子，洗碗去了……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莫言励志做条咸鱼，选择摊在凳子上。 “胡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聋作哑的？方便说吗？”莫言摸了摸肚子 “3年前，我选择了永生作哑，才没有被割掉舌头，四处跟着莫大牛拍花子，行骗……”胡来托着腮，看着吊篮。 “话说，你的真实年纪到底是多少”莫言问。 “虚岁二十，为了隐藏你的年纪，才虚报两岁”胡来轻笑。 “虚岁，虚岁，你才十八岁，高中没得毕业，夭寿了，我多大？”莫言无奈道。 “虚八岁……”胡来看了一眼莫言 “多少！我的天，六周岁，没得治，没得治，我现在脑子好乱，需要静一静”莫言的脑袋彭~彭的敲在桌子上。 “你就是我爹啊`”莫言长叹一声 “当时拐你，是有人提前和我们联络，给了钱，拐你的时候异常的顺利，抱着你的男人穿的是麻布，你的衣裳是绸缎”胡来有些恶劣的笑着。 “要去寻亲吗？丫头？”胡来 “算了算了，豪门大院的，咱这小胳膊小腿的，拧不过大腿，就喜欢这小门小户的田园生活”莫言摆摆手。 “以后多多钓鱼，风干保存，多保存些食物、柴火，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小呀嘛小仓鼠，储存脂肪，好呀嘛，好呀嘛，好过冬，好过冬~”莫言摆摆手，朝着西厢房走去。 莫言脱了外衣，放下头发，盖好被子，莫言像小猪似的嗅了嗅床褥，很好，阳光的味道。 不知道今日胡来的话，能相信几分，但这身体的家族是个麻烦，这是肯定的。 深宫内苑、豪门财阀，杀人不眨眼，动动衣袖，咱这小老百姓，就被炮灰了，我出场不能半集也活不了吧，先活下去，你说，老天爷也不给我点满技能树，最不济，隐身、点石成金，过目不忘，随身空间来一个也行，就给我一个普通版天生神力，明明都要走向小康生活了，为啥我还在温饱线徘徊，一点也不高大上，心情一点也不好。 我和这胡来小哥算一个战壕的战友，胡来不容易，小小年纪，经历了这个年纪不曾承受的事情，没有疯魔，已经算的上很强大了。 人不自救，谁也救不了。 胡来心性坚韧，可比多数人强太多，若不是生在这个时代，在哪里，都是一个人物。 时代限制了他，社会如此，在历史的大撵车里，一切非主流的意识，总会被碾碎，压平，直至消失。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5章 05 啾啾~啾啾~ 寂静的秋天里，柳树随着清晨的凉风，轻轻摇摆“哗啦啦，哗啦啦”像清脆的铃声在作响，呼喊着“快来玩啊，快来玩啊~” 只听见远处由远及近的窸窸窣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三三两两的，急促而轻快的步伐。 “完了，这群小崽子”莫言躺在床上抚头 片刻，被子一掀，一个鲤鱼打滚，跪在了床上，双手合十，手掌“叭叭”两下，说“起床！”精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穿衣、叠被，绑好头发 十分迅速的推开西厢房的门，果不其然，几只小鬼，大妞的脑袋鬼鬼祟祟的从墙头上探了出来，隐约还能听见大宝说：“醒了吗，醒了吗？咋还没有醒，哑巴叔能放言儿姐出来吗？”，小树说：“我要看，我要看”，大妞说：“门开了，门开了”，“言儿姐，今天还做游戏吗？”如果能忽略掉大妞那两颗缺了门牙的大门缝，灰头土脸的小辫子，莫言还是能和他们一起愉快的玩耍的。 没得办法，谁让自己是个为了祖国花朵操碎心的伪萝莉，莫言心想。 “马上就来”莫言说。 莫言说完，快速的从水井里，打水，清洗手面部，端了碗淡盐水，漱口，吐掉，一起合成，走人。 莫言走到院门口，又折身而返，站在东厢房的门口，轻轻敲了门两下“我出去钓鱼，午饭时分回来”。 “好的”屋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莫言走后 胡来等到院子里没有了声音才出门，重新上锁了门。 莫大牛为了遮住人门的视线，建的围墙要比普通的围墙高一些，活着的时候，对胡来说，是个牢笼；莫大牛死亡后的围墙，确能成为他的安全庇护所，让他在这一片天地里，总有栖息之地，对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算是另一种幸运。 在高的围墙，也锁不住一个向往自由的心。 胡来，走到堂屋，拿起了针线，又开始了缝纫的工作，趁着寒冬未来临，多挣几个钱 胡来回想起，莫大牛刚死掉的时候，自己身上没有钱，家里没有一丁点粮食。 为了活着，胡来东厢房、西厢房、堂屋……只要能想到的地方，全部翻箱倒柜的找，可是，家徒四壁啊，什么都没有，床底下，房梁上、灶台边……哪哪都没有 最后，胡来想起，有一次，他靠近柿子树的时候，莫大牛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莫名的挨了一顿打，没有声音的毒打，“不要靠近柿子树，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叫你听到没有，你个贱人，贱人？”伴随着毒打，莫大牛恶狠狠地，低沉着说。 晚上，“柿子树….”胡来猛的一抬头，手脚并用的跑到柿子树旁，树上没有，刨坑没有，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好呢，胡来的目光放到石桌下面。 移开石桌，明显看到土地被人故意踏实，异常平整的土地，胡来拿过农具，慢慢的轻挖起来，大约有一尺左右，发现一个瓮，胡来打开包裹住瓮的一层油布，刀币，全都是刀币，还有几块碎银。 胡来包住瓮，无声的哭泣 跪坐捶地，似哭似笑。 在开始的几日里，胡来做梦都抱着瓮，后来，太过于担心守不住财帛，又分散了几个地方，生活得此维系。 胡来右手拿着针，在头上轻轻擦了擦，然后注意力放在了缝莫言的衣裳上，这是昨日莫言钓鱼时，树枝划破的换洗衣物。 分割线……. “言儿姐，昨日我阿娘说，让我好好跟你学礼，昨日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又想，还是不明白礼是什么？索性不想，和你学钓鱼也可，能饱肚子，阿爹、阿爷也能补身子，阿娘也不会扭我耳朵，嘿嘿”大妞傻笑道。 “大妞，你傻不傻，连礼是啥，都不知道，我阿姆说过，礼是祭祀求福”大宝的阿姆是村长。 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转眼间，大家来到芦苇丛里，一窝蜂跑过去，挑选自已心仪的芦苇杆。 然后芦苇条做绳，“十”字形的树枝被固定住，饵料蚯蚓早已穿膛破肚在鱼钩上，一排排的小不点，托着腮，挤眉弄眼的看着河面。 这次，莫言选了上游，盘腿等待。 河面上有条黄黑色的水蛇从对岸快速的游过来，像离玄的箭，岸上的人眼皮子抖了抖，连腿也没有挪动，红点锦蛇，体大如鳝，无毒，可食。 “中~”地瓜一个水瓢咻的过去，命中率还挺高，莫言笑着仰望地瓜独特的英姿，只见地瓜斜着身体，右手拇指、食指固定一颗卵圆状的石头，再次咻咻~的打过去，石头在水面上溅起了三三两两的水波，煞是好看。 这个时候，也可能是惊动了水草丛里躲藏的鱼儿，它们纷纷上游，也或许看到近在眼前的食物，本想享受美食，没经过这种阵仗，反而被鱼饵钓了上来，当做了人类的美食。 钓上来的鱼被草穿了腮，放在小坑里 小伙伴们，经过了这次集体的收获，信心十足。小树和馒头坐不住，总是摆弄水坑里的鱼。 似乎是鱼受惊后，一切回到了平静之前，转眼太阳高高挂起，水坑里的鱼多了几只小鱼苗外，还有地瓜摸到的几条肥美的泥鳅。 大雁从天空嘎—嘎—的飞过 “收工，朋友们”莫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各回各家，拿着咱的战利品，今儿个，老子娘绝不会打你们了”莫言说， 小伙伴们，慢腾腾的起来，拿着属于自己的鱼，热闹的回家去。 这次，莫言走在最后，看着她们。 正是一天中，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几个小泥人唱歌童谣“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今天流了多少汗，和着土、和着泥，搓成了多少大力丸，大力丸，大力丸……”莫言摸了摸鼻头。 岸边的柳树林也在唱歌“哗啦啦~哗啦啦”摇头晃脑摇摆 天凉好个秋 莫言看着远处的山林，“大妞，吴大娘给你说过山里吗？”吴大娘是猎户。 “言儿姐，深山有精怪，我们太小了，会被抓走的”大宝急切的说， “我阿娘说，深山里有大虫，野狼，野猪，不让咱进山”大妞说， “三子她阿娘就是进山被野猪咬死的”馒头怯怯的说 小树附和地点点头“可大可大了，我阿娘她们的弓箭都没有射穿野猪的皮，三子娘肚子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口子，肠子都能看到，可惨了”。 “平日里我们都是在山脚下砍柴，不曾进山”地瓜说。 起风了 “回去吧，该吃饭了”莫言对她们说， “回家去了，我要第一个跑回去……”小树对馒头说， “不要，肯定是我”馒头， 哈哈~哈哈~一窝蜂的向前冲，像个小炮仗。 正是青春年少时，花儿别样红。 回去的路上，村子里正在劳作的人，从田地里抬起了腰，看着她们。 是否想起，自己少年时，无忧无虑，四处奔跑的样子。 是否想起，自己中年时，在家劳作的丈夫，等待的孩子。 莫言也冲了出去，跑向村尾那个家。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6章 06 炊烟直起 等到莫言到家，桌上已经放了两碗煮好的，稷与粟混合的汤糊糊…..冒着热气 额~还有青州郡独特的翠绿萝卜，轻轻脆脆、甜美多汁的萝卜， 苏轼三白：“一撮盐，一碟生萝卜，一碗饭”，若是再浮一大白更好了，鲜活。 莫言把鱼放入大缸里说，“胡来，明日我要上山，马上要过冬了，家里需要备些食材和银钱”莫言顿了顿，看着胡来， 胡来低头吃饭没有说话， “不要担心，这次我会跟着吴大娘进山，认认路”胡来没有说话，眉峰一挑，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从厨房的柴火堆里翻出来一把剑，只见长约三尺的中等型刀，刀体修长，单面开刃，厚脊，刀尖为斜断面，刀茎有一金属环，刀把手用麻绳缠绕着，刀环缠着一根麻绳，因久不见光，灰扑扑的。 莫言站在院子里，看着胡来用清水擦洗着健身“这是莫大牛外出随身佩戴的”。 环首刀，因西汉钢铁锻造的技术飞速发展，致环首刀可普及为士卒与普通百姓装备的武器，莫言摸了摸身上的石刀，看了看胡来嫣红的唇色。 胡来伸出白晢修长的手指，手背上隐隐能看到几条青脉，把环首刀递给了莫言。 这个五尺男儿，有着自己独特的固执，还挺可爱的。 “胡来，你还挺可爱的”莫言笑着说。 “哪有”胡来转过身去，莫言似乎看到了胡来面颊一抹胭脂红。 “呵呵~”莫言摸了摸剑身的卡槽，作为一个现代人，武器对莫言有无名的吸引力，莫言歪头轻轻抚摸着剑身，闭着眼睛，像是爱抚她心爱之人。 那一刻，莫言有种奇妙的气场，浑然一体，自成一方天地。 风吹过胡来的碎发，盈盈一握的仟腰，单薄而挺拔的身子 时光定格在此。 莫言睁开眼，看着胡来，阳光直射，莫言的眼睛泛着红色，慢慢褪去。 胡来没有看到。 谁能想到，一个八岁的稚儿与一个虚岁二十的少年，因时空的邂逅，在这天地中，临时组成了一个家。 莫言敲了敲吴家大门“碰~碰~” “言儿姐，大妞出去玩了，不在家”吴大娘对着莫言说， “大娘，我听说您明日进山，我能跟着您吗？”莫言抬头看着吴大娘说， “哈哈~哈哈，言儿，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我铁定带着你进山”吴大娘乐的直笑弯了腰 “大娘，你看~”莫言转身把放在门后有一成年人两手相握的树干，拿过来，一脚踩断，又呼呼两下掰断 “言儿，你这力气是有点大了，不过还是不行，你阿爹会担心的”吴大娘正色道。 “大娘，我阿爹同意我去，现在入秋，冬日快来了，我想去山里踩点药材，去医馆卖，绝对不会给您捣乱的，您放心好了”莫言诚恳的说， “好吧，明日寅时出发，备好干粮，我们要在山里待上一天，傍晚下山”吴大娘摸了摸自己右手小指空缺的位置，来回摩擦。 “好的，谢谢，大娘，我回去了”莫言听到屋内窸窸窣窣传来怪罪的声音。 寅时，莫言起床，推开门，胡来递过一个布袋，布袋里放着几块干粮，和水囊。莫言放到外衣里，固定好。从床头拿起环首刀，竹筐放在身后，固定好，自己这一米四的身高，看着可不像虚八岁的样子，就是这身体忒硌手，太瘦了。头发也不好，稀少又偏黄。 适合扮猪吃老虎，挺好挺好。 莫言在吴大娘门后候着，门开了，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只大黄狗，中华田园犬，透着夜色，看到它傲娇的看了莫言一眼，像个人似的，跑远了“虎子”吴大娘轻喝一声，虎子停了下来，歪头等着。 “走，今天我们从人脸山进山，喏~就是咱身后这光秃秃的山，远着看，像不像一个躺着睡觉的人，翻过两座石头山，朝北走，就会到云山，云山虽不高，但植被丰富，猎物也多，山顶现在这个季节还会云雾出现，那才是一个好看”。 莫言心生神往。 山里的人，脚程快，辰正时分已翻过来两座石头山，来到了云山的山脚下，两山相对，似一顶乌纱帽，云雾缭绕、若隐若现、人间仙境。 虎子早已远远把莫言她们甩在后面，小尾巴左右摇摆，甚是欢快。 吴大娘背着弓箭，腰里别着一把环首刀，手里拿着普通的棍子，俗称打蛇棍，打蛇棍的实用意义其实是发出声音，惊走路边的蛇，就像说“嘿，我途径此地，快快游走，大多数蛇都会离去，除了特定的时刻、特定的环境，会激怒它们，两蛇打架的时候，尤其要特别小心”，漂亮的蛇，尤其头部呈三角形的，毒性很大。云山多数是无毒蛇，尤其是无毒翠青蛇和毒蛇竹叶青蛇，这两条蛇形状极其相识，唯一的辨别方式是竹叶青蛇尾部有些焦黄，白眉蝮蛇也要小心，经过草丛，要用打蛇棍敲打一番，人没有太靠近它，它多数是不会做出攻击的。 “汪汪~汪汪~”虎子向莫言她们发来了讯息 吴大娘引领着莫言猫着腰，放慢脚步，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只雌性梅花鹿，在山林里被揭开了面目。 青青的草地上，一只栗红色，身上梅花点缀着白点，头上的珊瑚鹿角有两三尺，她正悠闲的用前蹄轻刨着植物，看也不看身边虎视眈眈的虎子。 吴大娘和莫言来到弓箭射程的位置，一棵松树做掩护，吴大娘拉开弓箭，梅花鹿似有所察觉，抬起了头颅，想要逃跑，箭已经离弦…… “嗖~嗖~”连射两箭，梅花鹿四处慌乱的奔跑，吴大娘只慢慢的跟着，虎子紧紧跟着梅花鹿逃跑的路线，片刻，梅花鹿应声倒下…… “哈哈~哈哈~小言儿，今日我们收获了一个大家伙，这些鹿肉卖与酒店，鹿皮卖与裁缝店、鹿角卖与医馆，得来的钱财平安过冬，今日回家与我一起喝酒，如何？”吴大娘狂笑道， “大娘，我还太小，不能饮酒，我阿爹会打断我腿的”莫言努了怒嘴。 吴大娘一掌拍到自己头上“忘了，忘了，莫饮酒、莫饮酒，你阿爹知道，我让你喝酒，饶不了我”。 “大娘放心，我不会告诉我阿爹的，嘿嘿”莫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快和我拿那梅花鹿，速速回家去，心有点慌张”吴大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神色不安的说。 这可能就是猎人的直觉，人从原始社会活下来，大多数人心中都有着趋利避害的直觉，经验和直觉让人类一代代的传承下来。 虎子守在梅花鹿旁，吴大娘快速跑过去，飞快地砍掉鹿角，递给莫言，又扛起梅花鹿，飞速的下山。 绷着脸，两人向山下的方向，两人的目光都在脚下，生怕一脚踏空，滚下山去。 上山时走着人踩出来的小路径，轻松；下山的时候，只能闷头走，甚至危险。 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看不见的危险。 “嗷—呜”老虎的声音，低沉、雄厚，充满了威慑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章 07 吴大娘腿软，脚被草丛绊倒，身体往前爬“快跑、快跑”手里紧紧抓住梅花鹿，转头对莫言说。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忽的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吴大娘和莫言，连滚带爬的躲避着，因为吴大娘身上有梅花鹿的血腥味，老虎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我的个老天爷，咋这么大啊，这只大老虎，好怕怕”莫言瞠目结舌地心想， 只见它体高如牛，吊睛白额，额头一“王”字，虎虎生威，威风凛凛，山间大王。 吴大娘拿出她四尺长的环首刀，与其搏斗，吴大娘双眼目视老虎，双腿呈工字步，右手向前持刀挥动，老虎扑了过去，刀伤到了老虎的身体，老虎反而被激怒了，咬住了吴大娘的右手，骨头碎的声音“咔~”，老虎拖拽着吴大娘…… 莫言慌了，把背筐扔下，拿着背上的环首刀冲了过去，老虎放下吴大娘，慢慢踱步 “快跑啊，言儿姐，跑啊、跑啊”吴大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右手的血流了满地，再不止血，会死的。 莫言没有回答，满头冷汗，注视着老虎“颈动脉、颈动脉，只要刺穿它的脖子，我们才能活下去，活下去……”老虎张开了大嘴，露出了上下四颗獠牙，每颗约有成年女子手掌大小。 莫言手持环首刀，竟伤不了几分老虎。 老虎把莫言扑倒在地，莫言惯性两手交叉抵挡，后猛然左右成拳，两手开弓之势，连连向老虎头部、颈部挥拳，老虎彭的倒下。 乱拳打死老师傅，莫言忘了，她以前成年单手50公斤，双手100公斤，现在的她力量发生了变异，几何倍数的增长，若是单手100公斤的算，双手200公斤……这还是她未成年的力量，足以在这片山林里傲视群雄。 莫言摸了摸老虎的颈动脉，有些微弱，莫言拿起环首刀，刺穿老虎的颈部，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吴大娘的身边，用清水冲洗，撕掉里衣包裹住伤口，莫言向小径走去，来的路上，莫言发现很多小蓟草，锯齿状的叶子，除了能吃，还能止血，莫言撸了几把最嫩的叶子，揉搓挤出汁来，然后叶子、汁团成一个团，莫言又拿出了一块里衣，更换被鲜血浸湿透的另一块，中间迅速把草药覆盖在伤口上，里衣包住，然后用把右手太高，抬手的时候，莫言感到不一样的抵抗力，这是肩关节脱位了。麻烦，趁着吴大娘没醒，莫言拿着右臂，一前一后，咔嘣一声，免费正骨。 吴大娘辗转醒了过来…… 苍白的面容下，满是惊魂未定。 “言儿姐，苦了你啊，今日随我老妇一次进山，就把命丢了在这云山里，我对不起你家里的老爹啊~”吴大娘躺在山间的草地上，痛哭流涕。 “大娘，大娘，你的手还疼吗？”莫言调皮地对吴大娘说，眨了眨眼睛。 吴大娘，抬了一下手，“疼疼~疼”我们还活着， “老天有眼啊~我吴铁山还活着，哈哈哈”吴铁山苍茫的笑着，这一位山一样的女子，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还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时代，死了就是死了，除了剩下的孤儿寡父，活的更艰难，其他什么也留不下。 好的情况下，吃着百家饭长大，东一口、吸一口，饱一口，饥一口，活下去也是一种奢望。 吴铁山环顾四周，骤然惊起，大骇“老虎死了，是哪位过路英雄救了我们？”， 三丈外，一只老虎正挺挺的侧躺在凹凸不平的山石上，鲜血被秋日正午时分的阳光照射，已变 成黑红色，赋有光泽的皮毛也黯淡无光。 莫言摸了摸头顶，顶着一头鸡窝样的头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闭着眼睛，乱挥着拳头，它就倒下了，老虎倒下后，我看着它不动，害怕它咬我，用刀刺了几下，我见我阿爹杀鸡，都是先抹的脖子……”。 “额”吴铁牛睁大了双眼，没有说话，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莫大牛啊，莫大牛，你真是捡到一个好女儿啊”吴铁山喃喃自语。 原来，两年前，莫大牛拐来莫言的时候，吴铁山曾在山腰上看到她和王家村的王六交易，太远没有听清楚，只看到莫大牛对着一旁呆傻的莫言指指点点，而王六直直摆手…… 再次看到莫言，就是胡来从山上抱回莫言的时候了。 吴铁山动了动嘴唇，说“好好跟着你阿爹过，他把你“抚养长大不容易”， “今日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请受我一拜”说着，吴铁山跪了下来， 莫言赶忙拉着吴铁山“受不起，受不起的大娘”， “受得起，受得起”一个扶，一个拉，推推嚷嚷半许， 日头正高，阳光分外刺眼，莫言胡铁山两人看着对方，相视哈哈大笑 “大娘，我们此刻要下山吗？”莫言问， “对的，对的，咱们下山，可是这……”吴铁牛看着眼前的猎物，慢慢不舍， “我眼下右手受了伤，只能拖这只梅花鹿下山”吴铁山顿了顿，看着三丈外的老虎，一脸的不舍，“可是这重大六百斤的老虎，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多好的皮毛啊，你有了它，今年的冬日可平安度过”寒冬腊月，植被被大雪覆盖，猎物甚少出没，天寒地冻的，总有活不下了的人。 “就是这鹿皮，下了山也会被磨得不成样子，只卖个便宜价格”吴铁山黯然的说， “大娘，我有个办法，能全部带回家，只是您要给我背箩筐了”莫言微笑的对吴铁山说， “哦？什么办法，言儿姐，真是英雄出少年”莫大牛眼睛一亮，期待的问， “你先坐着一等”，吴铁牛点点头，找了空旷的地方，顺势席地而坐。 莫言往水源的方向约走了十丈， 顺势向下张望，果然看到一片竹海，云雾缭绕，郁郁葱葱，清风扫过，响起一片银铃，山谷回旋不断。 莫言径直走向那群通直、粗大、没有破裂的淡黄色毛竹，用环首刀砍断，去掉枝丫，都截成一丈的长度，再选四根较细的竹子做框架，十二根毛竹做长，细竹做宽，用随身携带的细麻绳缠绕固定，这个时候莫言庆幸自己以前为了上学，四处打零工的日子，比如做竹筏是在一个旅游景区做零工速成的。 莫言紧了紧竹筏，完美。 最后在竹筏前面留出一根绳子，完美。 莫言把绳子缠在腰上，手伸到肩膀，拽着绳子向十丈外的吴铁牛走起， “诶？这是什么？”莫言头扭过去，看了看刚刚经过的地方， 作为一名曾经的中西医结合医生，莫言的中药学知识总是时不时地断片…… 读档中…… 只见在隐蔽的竹林里，有一小片普通的植物，花和叶子的形状很是相似，一圈轮生的叶子上有一朵花，花分内轮、外轮两部分，外轮六片、内轮八片……“七叶一枝花…”莫言惊奇的喊道，别名金线重楼七线莲，出芽率不足千分之一，好东西呀。 因为金线重楼药用价值在叶子，而根茎有毒，所以莫言用环首刀直接从茎部截断，美滋滋地揣在怀里，拉着竹排走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章 08 “大娘、大娘”莫言摸了摸晒得通红的脸，欢快的对吴铁山叫喊着。 “诶~”吴铁山拿开遮住自己的树枝，露出面目，露出一排大牙，粗声粗气的回应着。 “我们可以走了”莫言放下竹筏，走到吴铁山身边，扶起了她。 “大娘，我把猎物放在这竹排上，拖着走，只能麻烦你帮我背着竹筐”莫言正色道， “这算什么，小事情，我来断后，也不知道虎子这小畜生，跑哪里去了？”吴铁山抱怨道。 莫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挠了挠头发，勾了勾脚趾，忙跑到老虎身旁，两手环抱老虎脖颈，生拉硬拽拉倒竹排上固定住，又提拉着梅花鹿的前肢，放到老虎身上固定住，完美。 莫言站在竹排前，提拉了绳子，试了试绳子的承受度“大娘，我们回家吧”莫言笑了笑，因为激动，脸颊红彤彤的，像偷抹了阿爹的胭脂般，添了几分英气。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的时候是英雄，下山的时候变了狗熊。 下山时，人的注意力全在脚下，又经过一整天的大起大落，身体异常的疲惫，但回家的心情又是那么急切。 直到山脚下，俩人从一种忘我的境界出来，轻轻的松了口气， 这时，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俩人身体紧绷，进入准备战斗的状态， 虎子的狗头先探了出来…… “汪汪~汪汪”虎子愣住，朝后面又叫了两声，飞快的朝吴铁山跑来。 虎子的舌头在奔跑的过程中，左右摇摆，见到主人的心情过分愉快。 虎子来到吴铁山身边，蹭了蹭她的腿，又蹦又扑的，吴铁山摸了摸它的狗头，别说，它还挺享受的。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驶来，还有人说话、武器碰撞的声音。 “吴铁山…”远处传来迟疑的声音，紧接着从远处的大石后面，陆陆续续出来七八个手里拿着棍棒、环首刀、弓箭的人，村里的壮劳力来了一半。 “铁山”哗啦啦，一群人围住了她们， “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一个左腿跛脚的女人，推开她们，靠近吴铁山。 “莫大，你们来了”吴铁山，这一个山一样的女人，无声的落泪，被眼泪迷住了眼睛。 “我们怎么能不来，自从你从野猪手里，把我妹妹的尸体抢回来，你就是我亲姊妹”莫大紧了紧拳头，捶了捶腿。 “对，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我们不来谁来？”有些微胖的馒头娘，急忙说。馒头娘和三子娘从小关系最好。 “天色已晚，恐生不变，我们赶快下山”一个年纪有些大，头发半百的女人突然从后面出来。 “村长~”吴铁山高声惊喊。 “平安就好，快回家去，孩子阿爹、阿姆很是担心你，还有大牛家的小丫头，你的阿爹也在家等你”村长神色淡然的说。 “麻烦村长阿姆了，谢谢大娘们来救我和吴大娘”莫言一边鞠躬，一边诚恳的对大家说， 今日的心情起伏太大，容易伤身，莫言身体很累。 “铁牛，你们在山里遇到什么了，虎子疯了似的拽我们的裤腿，还是村长觉察出了问题，敲锣召集了村子里的人进山”馒头娘围着吴铁牛说。 “我们遇见了老虎，虎头脱险，留下来老娘半条命”，“你们没有看到吗？诶？”吴铁山狐疑，扭头看了看，哈哈大笑，原来竹筏在她们俩身后的下坡，因为双方形成了对立面，正巧成了个隐蔽的视角，莫大她们看不到。 说着，莫言紧了紧腰上的绳子，抓住肩膀上的麻绳，绷着嘴拉动竹筏。 竹筏上的猎物，缓缓映入人们的眼帘，先是四肢朝天的梅花鹿，紧接着是身下的满身黑色横纹的吊睛老虎…… 喝~全场哗然，空气有一丝的凝固， “这这这~”众人太过震惊， “害兽~，你们这…你们…”,以致不能连续清楚的表达一句话。 “是莫言救了我，莫言这丫头天生神力，乱拳之下，打死了害兽，哈哈哈”吴铁牛看见众人惊骇的样子大笑。 吴铁山把进山后发生的事情，声情俱貌的告诉众人，众人脸上均露出有子荣焉的神色。 “真是没有想到，我小小莫家村，能有一能人，真是少年英雄，少年英雄”村长向村子在的地方连连作揖。 回去的路上，莫言神色轻松，众人或推或拉着竹筏下了云山。 再翻过两座石头山，就到家了。 炊烟四起，晚霞灿烂，夕阳西下，劳作的人，陆陆续续从田野里往家赶。 “村长阿姆，我想把虎肉分给了村里的人，感谢大家来就我们，不过怎么分，我太小不懂，您能帮我吗？”莫言挺直腰板对村长说， “这…你把猎物分给大家，怎么过冬啊？”村长说， “村长阿姆，不用担心，既然我有这把力气，定会平安度过冬日，不过，能把虎皮、虎牙给我吗？我阿爹身体不好，寒冬来了，虎皮可以让他好受些。”莫言诚恳的说。 “当然，猎物是你的，你有分配权……”村长又和莫言说了一些话， 等到村口的时候，有的人已经敲起锣来“哐~哐~”声音传了老远 “村民们，今天进山营救吴家铁山、莫言丫头，她们进山遇见了害兽”片刻哗然 “莫言为了救吴铁山，把害兽打死了”静~安静—— “咳咳，把害兽带上来”众人看着竹筏上的害兽，顿时像油锅一样，声音炸了起来。 “莫言丫头说，害兽让大家分了，今夜开篝火晚会，大家敞开了肚皮吃肉”村长开怀大笑， “鹿肉，也分了，我这条命是大家给的”吴铁山抱着大妞和丈夫高声说， “好好，大家回家拿碗吃肉”村长直点头。 莫言抽空回了家 铛铛铛~铛—门突然开了，莫言抬头看着胡来笑，弯弯的月牙。 胡来抓住莫言的手臂说：“回来了，回来了”，水墨色的眼眸隐隐有些晶莹，如墨的发丝凌乱，嘴唇略苍白。 莫言轻轻拍拍胡来的手臂，“让你担心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吴大娘说处理好，过些时日，定会在寒冬来临前用到”。 “今晚，村里举行篝火晚会，大家都在，吴阿爹、吴阿姆也在，你也来吗？”莫言诚恳地邀请胡来，这个晚会对胡来很帮助，莫言还是希望他能去，融入到这个村子里。今日的害虎足以展示她的能力，保护胡来任意行走。 胡来十分年轻，莫言希望他能勇敢的迈出一步，走向新的生活。 先从踏出家门开始，莫言无奈地想。 胡来轻轻的点头， 等莫言静完手，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发现胡来在石凳在托腮端坐着，看着墙外。 “想不想出去看看？”莫言浅色的眼睛，释放着柔和的光，左眼角的心形上扬了几分。 胡来点头 “出发”莫言在前面牵着胡来的手腕， 走出了家门，趁着夜色，向着最热闹的村中心走去， 众人围绕着木杆搭成的支架，成垛的火堆，时不时有人添火，架子上放着肢解后的烤肉，滋滋冒响，小孩仰头闻着味道，嘴巴流着口水， 村里的男女老少手拉手围成圈起舞。 莫言和胡来随意的找了地方坐下，融入到人群里，火光照射在脸上，恍恍惚惚，像刚染色的绘布。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