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式部卿回忆录》 第1章 引言 后来，人们还常常感叹木叶时期那些风流俊秀、至今流传于后世忍者们的大名。 可那已是过去，就如若南贺川中涌过的河水，被废弃木叶原址内溅落的光阴，那些掉头而走背影相对的人们。 那颗被丢出的石子，还未达到对岸就因力量的不足而跌入了水底。 时间永远都在前进，永远不会再来。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章 第一页 这段话很长，又也许很短，但要听清脉络还得先从我自己说起。 我家中的情形有别与一般的公家贵族，嗯，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一半忍者一半贵族。 这就造成了我家在盛时左右皆逢源，在衰时前后被夹击。 我出生于木叶三十五年，我父母亲早亡，膝下仅有我一女，作为羽衣一族的宗女我自小就被送入御所陪伴中宫天璋院殿下左右。 十五岁后依照家族的惯例，我承袭了我父亲的官职因年纪尚小，略降了两等，故称我为——羽衣式部。 》 现在是三月初春，桃花节刚过可内御所的中的欢愉还没消散，几位年幼的公主、若君正在清凉殿侧的苑内玩耍。她们都着了绯色或是杏色那般娇俏的衣裙，乌黑光亮的发随意地松散在肩上，若春日中刚破茧而出的小蝴蝶，飞来飞去。 我垂眸颔首正襟跪坐在清河殿的左侧次位，今日中宫天璋院皇后也在，夫妇两个正在一面闲话内御所的松散闲事，一面瞧着外间嬉戏玩闹的孩童。 “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嗯——”天璋院皇后正低头品茗，自茶杯中升腾起的热气晕了她鬓边的绢花。 “是呢，我的皇后，一眨眼又是一年了。无论是孩子们的长成还是这绵延太平的世道都让我感到安逸呢。”现在说着话的是火之国地位最为尊贵，凌驾于大名、火影和所有公卿贵族之上的清河殿下。 火之国建国已有数百年，共有分为二京一府一村、五畿七道。 二京自然是指公家贵族们群居的东西二京，一府则是远在东面的大名府，至于那一村则是受辖制于大名府之下，象征整个国家军事力量的——木叶忍者村。 王族贵族自古栖息于西面，象征这个国家的颜面、尊荣；而大名府与其下的木叶村则实际操纵着这个国家的行政、财政和军事。 我说过的吧，我家乃是不同的，羽衣一族在西面享有正一位名衔的贵族中排行第三，同样在东面忍界百族中也是位列第三。 至于第一，第二貌似没有，因为至千年前这两族便难分胜负，因为难分胜负所以再后来连年的战争中产生了对杀戮的疲倦。 在六十年前创立了木叶忍者村。 他们就是森之千手和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 就在这时候在殿外的专职传令的御目见女御中上前躬身走来，她敛容垂首道：“殿下、天璋院殿下，木叶村的宇智波一族的家督辅佐宇智波泉奈前来觐见。” 我不动声色的眨眨眼，视线还是稳稳落在座敷弯弯曲曲的纹路上。 “哦，他来了啊。嗯..宇智波家的泉奈真是又好久不见了。”清河殿听到来者是他，而不是他那个面色冷酷看似“永远在鄙视芸芸众生”的哥哥，不由开怀。 “啊，是那个泉奈啊。”天璋院殿的声音也愉悦起来，我感受到她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只听她说：“说起来也是好久不见了，前几年宇智波的老家主还在的时候都是田岛和他家的长子一起来东京述职呢。” “嘉清，你也有许久没有见他了吧。”天璋院皇后问我。 我闻言自是要答，莞尔道：“是呢，回殿下的话，嘉清已有三年不曾见过宇智波家的泉奈了。” 天璋院夫妇笑笑，又说：“这日子过的真是快啊...一年又一年，我还记得你们几个小时候在御所里修习剑术的样子。” 天璋院皇后感慨起往事来，声音遥远又有些缥缈：“也有十多年了吧，那时候你们每次练完我可真是头疼把我院子悉心栽种的花都给糟蹋坏了。” “是呢是呢，呵呵。”清河殿也笑着附和说：“若说那些花儿草儿的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宇智波一族善火遁，有时你们几个年少小姊过起手来不是烧了院子就是把我的锦鲤给烤了。” “哈哈哈，殿下。”天璋院皇后两眼弯弯，笑颜若东洲的明珠熠熠，袖口半掩唇角说：“还不止呢，最糟糕的是每每宇智波家的孩子一来整个内御所的女御们都争着跑去偷看，有好几次我殿前的茶都无人奉。” “啊啊，是呢，宇智波一族皆出俊秀男子，教人挪不开不光。现在想想那时真是有趣。”说起这些我们的年少趣事，清河、天璋二位殿下皆是喜悦之色。 我亦端坐在一旁轻轻淡笑着。 少顷，不过又是几口茶的功夫，就有两道身形透过纸隔扇映入眼帘，光与影交织在一起一路掠过然后倒影在踏入内室门前座敷的榻榻米上。 我因在当值，不可在殿前失去仪态所以并没有抬头望他们。 只听脚步声渐渐传来，泉奈清润中和的声音也在室内响起：“宇智波泉奈拜见清河殿下、天璋院皇后殿下。” “无妨，今日不是在正殿上不需要那么规矩。”清河殿说完，又对我说：“嘉清，你也同泉奈打个招呼吧。” “是。”得了许可，这时我才抬起头，我和泉奈的目光相交皆是面上微微一笑，又三年不见这家伙真是愈发姿容俊秀了。 于是两位殿下就与宇智波泉奈攀谈起来，听他汇报了这次王族春猎戍卫的一些细节。 我最后一次见泉奈，还是在三年前上任宇智波老家主田岛去世的香典上。木叶成立多年由三大忍者家族共同执掌内部政务，他的父亲作为警务部队的首领职权堪比火影，故而公家也甚是重视。 我与泉奈又共同师承一人，自幼相识交好，当时我在内御所身居从一位女官职位，派我过去吊唁慰问很是合适。 在我分神的间隙，泉奈已将事务简短清晰的汇报完毕。 只听他说：“再过三日，待后续事宜结束，臣下就要启程回去了。” 我心中暗自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趁着天璋院皇后对我素来宠爱体贴一定会安排我未来三日休值，让我和他玩耍叙话。 “这是自然，回去以后还记得代我们向火影阁下问好。”天璋院皇后说。 “是，是。”他应了两声，仅有片刻的迟疑紧接着又开口说：“其实，这次出发前火影阁下曾找过臣下。” 泉奈抬头又低头，脑门后的小辫子甩了甩，目光冲我的方向而来。 他说：“其实...嗯，火影阁下身体自开年以来身体渐渐不太好了。所以，托我给嘉清式部带了书信。” ——老头给我带了书信？我暗自挑挑眉，真是意外。 两位殿下听完露出了然的神色，天璋院皇后也不由的向我看看。 “如此，我知道了。这次春猎的戍卫你们做得很好，稍后内务省会颁下恩令，今日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清河殿下说完换了个闲散地坐姿，捋了捋衣袖。 天璋院皇后与他夫妻多年，对待清河殿的一切得心应手。缓缓扶起他，侧首对我吩咐道：“嘉清，殿下累了要去午睡了，一会儿殿前不必人侍奉。你正好替我送宇智波的忍者出去吧。” 这便是我那美丽、高贵又善解人意的主子了。 我也即刻起身退到一侧，屈膝敬诺，在旁的泉奈亦然。 “恭送殿下。” “恭送殿下。” 》 其实泉奈根本不需要我的送别，他与我还有那个臭臭脸的千手扉间皆是木叶村掌权家族家中的老小，我幼时长在内御所泉奈那时也被家中送来过几年，我们两个爬树捉鱼杀人（？？？）放火几乎把这个东京玩的翻了过来。 你问他御所内有多少面墙是他打穿的，他自己都数不清。 对，后来这个家伙就因为面上太可爱私下太狂暴被一脚踢了回去。 待他把那群小团扇们打发走，我即刻露出本色，冲他摊手直接道：“信。” “....”泉奈扶额，“你这家伙三年不见还是这个模样。” 他说着拍掉了我摊开的手，只嚷道：“我没带在身上，在下榻的会馆里晚点给你拿来。你这人...” “那你就别给我了，我也不看。”我扬起下巴，三月风里满是隐隐地花香浮动。 “给一定给你，但看不看随你。”泉奈翻了白眼，哼了一声，这声哼颇有他兄长宇智波斑的风范。 他又说：“我劝你还是趁早告假回去一趟，火影大人的身体这一两年的确是大不如从前了。还每天要处理那么繁杂的事务...不出意外今年年中三方会议过后他就要决定下任火影了。” 话听到这里我神色一暗，刻意避开了“火影老头身体不好”这部分。 转而问他：“怎么？吵了这么久火影之位定下来了吗。” 说起这火影之位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了，包含了种种历史遗留原因，使得曾经敌对千年的宇智波和千手在近十多年内又因为权力的得失而屡起冲突。 其实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会撕破那份表面的和平。 也是因为此，在先代火影千手氏战死病逝后，才选择了羽衣嘉光做了现任火影。 顺带一提，那个近来身体不好的火影老头，也就是...我的爷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章 第二页 六十年前，南贺地界两个经常约了打群架、厮杀的忍族，宇智波和千手在一个炎炎的夏日结盟了。 不知道由宇智波的哪位朋友取了个村名叫——木叶；也不知道是千手的哪位兄弟对应想了个名字叫——火影。 （我：真的是太没文化了！） 两大家族创立了最强的联盟，结束了混战的战国时期；而最强并不意味着最坚固，他们的关系不过是由明争变为了暗斗。 尤其以宇智波上一代家主田岛和千手现任家主（老不死的）佛间为争斗的高峰。 木叶忍者村历经四代人的发展，早已登上了忍界的顶点成为火之国强悍军事力量的象征。 但！没错但！ 所谓盛极则必衰，权力和荣耀的顶点也使得木叶内部再度分化。现在大致分为三派，泉奈家，扉间家，我家...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有点胃疼，我爷爷羽衣嘉光在十年前作为平衡两族关系的砝码成了火影，但这份“和平”是有期限的，期限便是他的寿命。 “火影大人的情况真的不好，阿清，无论过去有什么也都过去了。他毕竟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还是快些向天璋院皇后告假回去看看吧。他虽然不说..但也是惦记的你。” 泉奈临走时，我奉命出东京送他，蓝天碧野下他的即便紧着眉头却还是一路上引得不少姑娘对他侧目。 “妖孽。”我瞥了一眼手中来自老头的信，暗骂他说：“知道了，快走吧你。” “嗯...还是这么任性。”他也吐槽我说。 “快走！” 》 回到内御所时已是日落黄昏，内御所的各处正迎来一天中最为忙碌的时刻。 “啊呀，德音大人的缎带呢！缎带呢！” “那边，那边的！说你呢！你！快点给我擦地...别想偷懒。” “御膳间准备了，再过半刻钟上膳了。” 我乃是天璋院皇后殿下身前第一人，官阶更凌驾于内御所总取缔绘音夫人之上，内御所没有一个人敢指使我做任何事。 所以我闲散地走在蜿蜒曲折的御廊下，逆着繁忙的人流而行，女御们面上虽紧张焦急可步子沉稳做事老练。 虽然也有急冲冲的小女御中、年迈的女官们跑来跑去，可见到我皆恭敬的退到一旁行礼。 是了这便是御所内的规矩，长廊之上遇到身居高位之人比先由位卑者屈膝退让已做尊重。 就好像我当年无奈我爷爷火影的权势，一气之下又跑来了内御所躲这个清闲。 远处天边金乌之色渐落，云层晚霞交错天边由东至西被染上或紫或橘或相交后更为浓烈绚丽的色彩。 我点了灯，展开信，见字如面。 天璋院羽衣式部大人启... 老头还是一样古板，字里行间都是生硬恭敬到极点的措辞，寥寥数字不过是向我阐述了木叶村和羽衣一族内部的近况。对自己身残志坚活跃在工作岗位第一线的事只字未提。 可完了笔锋一转又委婉的问我：今年式部大人父母的祭奠可归？ 我：... 我倒宁愿他写一封吼叫信痛斥我的不孝和无情无义，然后扯着我的耳朵和我说把我扫地出门这种话。 正当我看得入神，忽然一阵晚风过境霎时就吹灭了我身侧的油灯，屋子里毫无预兆的暗了下来院外的天色反倒清晰无比。 我眉头不禁一皱，心中只隐隐觉得不安。 仅隔了一日我的预感就灵验了，那日的天幕彻底覆下，狂风骤起一派山雨欲来的前兆。 木叶六十年，三月春，森之千手族长佛间于两日前病逝，不日由长子千手柱间继位第十六代族长。 》 内御所的一切我都得心应手，同样的对于木叶、宇智波和千手的纠葛我也一清二楚。 泉奈、扉间同我三人年岁相近，自小认识他们也自小就瞧不顺眼彼此。可我是独女幺子，不像他们家中兄弟连排要拍个照用一般的照相机还不能取全景。 不过几年前火之国和别国开战的时候他们的兄弟手足倒是战死了不少。 现今宇智波家仅剩下族长斑，家督辅佐泉奈；千手经过这次也一样，柱间继承了族长之位那么扉间就会是新的家督。 说穿了我家就是夹在他们两族之间的三夹板，双面胶，不可过分亲近也不可过分疏远。 我不禁叹息，命运啊命运。 此事一出国中一片哗然，整个忍界也为此纷扰了起来，又隔了一日大雨仍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刮起了大风吹得清凉正殿上所有家老、属官的裳角猎猎作响。 天璋院皇后在出嫁前乃是作为她那一族宗女来培养，身边的御年寄也不乏有赏识能决断之人，所以清河殿下议事一般都喜欢让皇后到偏殿垂帘静听。 殿内风声、雨声、人声吵得简直要掀翻屋顶。 “当务之急便是稳住木叶的局势。看起来今年年中的会议后是不可让火影那么快推出下一届火影的人选了。” “唉...宇智波与千手暗斗多年，现在两旁的大家长皆去世。族内年轻人性子毛躁都主张着要夺权掌政对火影之位觊觎甚久...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而且臣听闻，千手新族长千手柱间的风评甚好，在高层列席期间上忍班长也对他赞不绝口，反观宇智波家的斑就...” “啊，那位忍者大人可是以面色可怕为著称的啊。” “如此看来火影要退位的事还要缓一缓...起码不能在今年，可臣听闻火影的身子已大不如前了...” 这一声声入耳，掷地有声，使我也不免担心起来。 其实没人会在乎宇智波斑的脸到底可不可怕，千手柱间的能力到底行不行，只消木叶内部太平，两大家族表面无事不起战祸即可。 可人总是欲壑难填的，殿上的家老祈求永世的和平，那群素来刀口舔血的忍者想要的是家族无上的荣耀。 即有争斗就难免起来厮杀。 天璋院皇后原先若明珠姣好的容颜也不禁浮上外间风雨阴郁的颜色，她没有听到最后便率着仆从悄然从侧殿退走，准备回到自己的天璋院。 御所内殿阁之间通常有板桥相连走起来会更为节省时间，可今日风雨交加我们一行人无奈只能绕着御廊慢慢地走回去。 御廊上挂着祈求国家风调雨顺的御守和御玲，此刻和风声雨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得心生烦躁。 天璋院皇后驻足在凤凰殿的内苑前，屏退了众人，独独留下了我。 我知道她这是有话要同我说，或者是有事嘱咐于我。 “殿下。”我恭谦道：“是否要嘉清替您先更衣。” 今日的雨真是大，春天的雨还下的这般又密又急直将天璋院皇后拖曳在身后的羽织都给浸湿。 “不必了，嘉清。”她容色淡淡，略有惆怅的看着内苑里正承受着狂风暴雨的山茶花。对我说：“正是风雨飘摇之际，那还管得了身后这点小事。” 她的话暗有所指，我更为安静地低下头，等待着上殿的旨意。 “嘉清，你来到我身边有多久了。”她问我。 我抬首，正色回答：“嘉清自五岁起便离家来到天璋院侍奉殿下，十五岁时继承父职回到木叶，五年前蒙殿下生产公主再度回来侍奉。细细算起来，前后共十五年。” “十五年...”她惊叹。 我一口气答完她的话也不禁惊叹，不知不觉我已在御所内过掉了大半的人生。 她的十指从不需要做任何一件琐事，指腹柔软细嫩就是较之孩童都不逊色。天璋院皇后抚上我的面颊，切切看着我感慨说：“我记得我刚入内御所第二年你便被送来了，你陪伴我的时日比我的孩子们还要长。看着你长大，长成我也是不住的高兴。” “你的母亲自小陪在我身边，她走了，把你留给了我。这些年也幸而有你在...” “殿下。”我被她的温软的辞色所打动，也流露出柔软的神情。 是啊，我自小父母亲便去世，唯一的爷爷担任村子的中枢顾问还要调停族内和族外繁忙不已。恰逢天璋院皇后那时嫁入，家中便把我送到御所内希望我能成为某位公主的随侍的女官。 这些年她待我的确如母如师长，我自心里也是敬她爱她。 “殿下可是有为难的事需要我去办妥吗？”我对外在朝廷中的官职乃是式部，对内则是皇后天璋院身边最为上级的上臈御年寄。 殿下的忧虑自然要成为我的忧虑。 她看着我，眸光若一汪深泉，说：“方才殿上家老和各位属官们的话你也听到了，木叶的局势如今不稳连带着大名府也跟着遭殃。若是他国趁虚而入..火之国...火之国决不能再受到像之前那般的战乱。” 她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所担忧的，我在木叶断断续续生活的十年里，火之国曾多次与其余四国开战虽然最后获胜却是惨胜，整个国家苦不堪言。 泉奈和扉间的兄弟也都是在那些战争中死去的。 “殿下的忧虑自是我的忧虑。”我说。 “好，好，好孩子。” “所以嘉清我想拜托你，昨夜与清河殿下已商量过希望请你回到木叶。” “回到木叶？”我重复了她的话，有些不解。 “是。”她坚定地看着我，转而又偏过脸面向着院外被狂风暴雨击打却仍一片花瓣不曾掉落的贞桐山茗。 那是王族的象征，看似娇弱却实则坚韧。 “我希望你回到木叶进入中枢，担任上式部卿一职，协助火影共同调停两大家族的矛盾，记录他们言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章 第三页 千手佛间过世，照理东京府御所和大名府都会派人回到木叶前去吊唁。在正式下葬前由火之寺的忍僧先前去祝祷祈愿，再举行前夜式和香典。 我出身忍者家族，自然身手不差，虽然不及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那般凶残但是若是动真格我也可以和泉奈扉间打个不相上下。 抵达木叶是第三日的清晨，木叶四周皆设有强力的结界那还是来自于涡之国涡潮村的技术，我身上携带王命而来才一踏入木叶村前的势力范围暗部的人就上来迎接。 “嘉清大人。”头戴黄鼠狼面具暗部出现在我面前，声线低沉却稍显稚嫩。 我眉头一皱，只觉得这只小卷毛份外熟悉。 “暗部现在招人的标准都到小孩子身上去了？”我将自己的疑惑宣之于口。 “...”进入暗部就表示实力被认可，作为火影身边直属的特种暗杀部队，即便年纪幼小者也不乏实力强悍的狠角色。 黄鼠狼小卷毛暗部明显头上出现了一个打叉，仍沉静下来对我说：“嘉清大人，火影大人已知晓您的回程特派我在此等候请您随我来。” “如此。”我颔首道。 进入木叶大门前乃是一条大道，两边种满了参天的大树上面也蹲满了暗部和情报人员，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恐怖分子敢作死，木叶的预警机制就会立刻转起来，在你还没有动手前先把你捆得像一只大闸蟹然后交给面色可怕的宇智波斑（斑：？？？） 我多年在御所内行走面对女人间微妙的气氛了若指掌，同样的今日林间多道交杂、戒备的气息也让我不是很舒服。 “嗯，只有走进这里才感觉真实的回到木叶村了。”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哪怕我是火影的孙辈，只要我稍稍动一下手指林间的那些暗部即刻会冲上来把我摁住。 “这样一触即发的气氛不知道木叶内部是不是也是如此了呢。”我用漠不关己的口气悠哉的说道。 在前带路的黄鼠狼小卷毛暗部听完我的话，微微侧首，面具上的黄鼠狼的耳朵尖尖在这个弥漫着雾气和春寒的清晨散发出尖锐的刺芒。 他说：“嘉清大人到了便会知晓，知道您要归来火影大人特意将今日的晨会推迟了一个小时，希望您能一齐列席。” ——果然是老头！这个压榨狂，我回来都不和我寒暄一下就让我直接进入角色干活！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早在我出发前东京府便传令先去了大名府告知我的人事调动，最晚昨天我的委任状也会比我先抵达木叶，会列席这次晨会我丝毫都不意外。 想到这里我再也无心多言，跟随着暗部朝着木叶村内核心的方向走去。 》 朝雾散去，我回归了我的故乡。 我踩着一缕缕自云层中落下的晨光，携带着御所的王令，到达了火影楼前。 “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粗糙，看起来就让我讨厌。”我抬起头仰视着火红色建筑物上方中央的象征意义的“火”字，也只觉得心头火起。 “啊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周身的空气微动，只觉得空气像被划破了一瞬，转眼就有一个熟悉的家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是泉奈。 “早啊。”我回头望向他，黄鼠狼暗部早已瞬身不见，凭空一阵连消失的风动都没有。 “啧，这小子速度还是这么快。”我不由对着泉奈说道：“刚才我差点没认出他来，怎么光长身手不长个子。” “噗嗤——”泉奈一笑，有些幸灾乐祸道：“你可别说这个，止水这小子为了你当年一句戏言从那以后每天卯足了劲喝牛奶。” 我别开视线，淡淡玩笑道：“那不如把他的腿骨打断来的快些。” “哦，那是嘉清吧。” 我和泉奈正在闲话，忽然有人插话进来。 泉奈背对着他们，可一听声音就无比的熟悉，想来最近胶着的局势他面色冷淡了起来，又戴上了宇智波倨傲的面具。 “柱间、扉间..斑哥...” 他们三个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而来，许久未见这两大家族的后生遇到一起还是神色僵硬难看。 不过怎么难看都比不过宇智波斑，我不禁捂脸，在我父母刚去世的那一阵我曾被带去宇智波家受到过一点照顾。 当时泉奈和斑的母亲还在，但身体已然不太好。时常是斑一边照看着四个弟弟一边修炼。后来多加了一个我，这位具有奶爸属性的哥哥也从善如流，不过让人觉得糟心的是，我有一日午睡醒来正在迷蒙之际这家伙的脸就从上方，如同... 你知道看x光片科室的医生吗，就是用哪种“哇即便你身体里长了个榴莲”他都冰冷对待的的那个眼神。外加他出现的角度，就像是被强行插入背光板的x光片，吓得年幼我的哇哇乱叫。 自此以后，我有胆子去给千手柱间梳小辫子，去踢千手扉间的屁股，去在泉奈头上粘胶水可我就是不敢动这位大爷分毫。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连带称呼都是卑微的——斑哥。 “回来了。”五年不见宇智波斑一如既往的阴沉。 “嗯，回来了。” 我报以一个微笑和他们都打了招呼，柱间的眼角眉梢笼着淡淡的愁色不似从前活泼，扉间倒是眼神看向我微微一点头算是问候。 不过才几秒钟这几个人就站做了两派纷纷到自己哥哥的身后。 后面也跟来了许多木叶的高层要员还有各大家族的首领，见到他们纷纷点头问候然后也是状似不经意的分为两派松散的站在一起。 晨间的日照升高却也被若有若无的阴云挡住，天色半灰半亮浑浑浊浊。 我不做声冷眼看着这泾渭分明的场面，想起那日御廊下天璋院皇后的担忧不禁觉得木叶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为糟糕。 “都站在这边做什么呢，该进去了。” 又一人从人群之后出现，头戴红白相间的斗笠，外穿白色的羽织正是和我五年前决裂的老头，羽衣嘉光。 木叶村现任的火影。 他苍老了许多，这是我第一想法。 我身负王命拥有的品阶与火影平起平坐，所以我站在人群最前端，老头沉着脸丝毫不因亲孙女的归乡而流露出任何感动的神色，直走到我身旁我并肩站立，淡淡地说道：“人都到齐了，那就进去吧。今日的晨会有许多事宜要商讨呢。” 说罢便率先转身进入火影大楼内，身后的众人纷纷而动。 我看着老头离去的方向，再看看这些从我面前走过面无表情的大人们，也不再作声也转头走进了火影大楼。 》 我是火影的孙女，羽衣一族下任的族长，虽然有这两重身份在但村内的高层并不怎么熟悉我。 简略的开场后，老头就向坐在两侧列席的诸位高层正式介绍了我。 “这位是由内御所派来的式部卿羽衣嘉清大人，今后木叶的每一个决定和会议她都会参与、记录。虽说木叶拥有独立的自治权，但也需要顾及王族和大名府的意见，式部卿大人会作为村子和他们之间的桥梁而立于此。” 大意就是：我是盯梢的，看到了吗姓羽衣，真的各位老实点私底下小动作少做做。 这一番话的分量不言而喻，我身后象征的是御所的上殿和大名府的意志，为羽衣一族在目前的政局上而言增加了有力地砝码。 起码中间派会非常欢迎我的到来。 我与火影的席位并立在长桌的尽头，只是微微右侧以彰显我身份的不同。这个角度看过去在场众人的神情一目了然。 泉奈还是那般漫不经心又暗藏锐利的浅笑着，宇智波斑一成不变双手交错搁在桌上；较之千手扉间的平静严肃，我更为担心千手柱间的安静。 这家伙...安静的过了头，他但凡一安静就是在思考什么天大的事或是哲学问题。 老头的话说到这里，便落了座，递给我一个眼色后我就起身准备发话。 未料有人先我一步打断道：“看这个架势，火影的下一任人选已经有了定数了。什么时候大名府和东京府都来横加干涉木叶内部的决策了。” 他坐在末位，口气倒是嚣张扬着下巴冲说：“我们是不是该提前恭贺羽衣一族又连任火影之位了。” 他的话直白又犀利像打破这份虚妄的平静水面的一颗顽石，在场的家族首领都不禁对我投来了善恶难辨的目光。 我在内御所行走十数年，朝廷、奥中我什么言语没听过，什么眼色没见过，这种试探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让我觉得焦急的是，我的爷爷，这代火影居然在村子内部高层的会议上一点威势都没有。 羽衣一族说到底就是平衡千手和宇智波纷争的砝码，若是哪一日和平碎裂，只怕第一个万劫不复的便是我家。 我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抄在宽广的袖中，随着我步伐的一动衣襟上象征王族使者的山茶花纹饰也随之晃动。 饰物相击的声响悦耳动听，较之他先前的话语胜过数倍。 只听我仍旧持重平淡道：“连任火影与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国一村自有他的法度。火影有火影的处事方法，我有我的，你擅自在上殿面前插话，已是不敬。言辞还偏带影射，这可不是什么好规矩。” “现在本卿判你退席，回忍者学校多读读书再来吧。” 我走至会议室的中央，立在众人身后，此时外间的朝日已破云而出彻底升至空中，霎时我的身后数道光芒扫来照出他们难看、僵硬、或麻木冷静的神色。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5章 第四页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我觉得很正确，但我还是要添一句—— “工种决定寿命。” 这是我今早首次列席木叶忍者村晨会后唯一的感想。我甚至可以体谅、明白我家老头性格恶劣、暴躁、不近人情的原因了。 因为他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一言不合就“干里凉（娘）”、或者在那里插科打诨和稀泥的部下。 木叶村果真卧虎藏龙，真叫我刮目相看。 会议过后老头将我请去了火影办公室，我和他在职位平行，也无上下级关系，虽然我们私下早已翻了脸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式部卿大人。”老头坐在办公桌前逆着光，公事化的称我的官职，说：“虽说您的官职职权皆在他们之上，但像今日会议上这般强势的做法，老夫觉得甚是不妥。” 他的火影斗笠被恭敬地摆放在办工桌侧固定的位置，年近七十的他微弓着背脊，发际线直冲到脑后较之初上任时的意气风发，这位羽衣出身的火影看起来很是疲惫。 我不以为然，问：“有何处不妥。” 他听完我的提问，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我这般天真又莽撞的感到力不从心。 “式部卿大人远离木叶村多年想来并不清楚村子的内情。木叶建村至今已有六十年之久，大族名门林立，人员关系错综复杂。这里的争斗可不是御所的奥中，只是女人间为了争夺华丽的着物而推搡起的一场打闹。” 我听完这般说辞也是笑了，说：“火影大人，这话说的不妥。您是在藐视上殿呢，还是在像我展现您政治手腕下的无能呢。” 其实我这话说的颇为刁钻刻薄，一丝余地都没有给他。 “唉——您还是那样，一点点都没有变啊。”他没有因为我锐利的言辞而恼怒，也不曾停下手中批阅文书的笔，仍是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事务。 “既然大人对老夫的话并不相信，那就在日后自行体会吧。我相信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的。” 我靠坐在火影办公室内会客的座椅上，半圆弧的玻璃飘窗外视野开阔，近可俯瞰木叶村全貌，远可眺望青黛群山。 “火影”这个位子，人人都想坐得。 室内顿时沉入一片安静，只余得老头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隔了半刻我才又说：“如此，那就看来日方长了。” 说着我便起身，准备离去，说：“我先告辞了，火影大人。” 羽衣嘉光没有再说话，这位在世间与我有着最深厚血缘关系的火影对我的到来或离去好像并不那么在意。 直到我推下门把手，门板连接处的转轴之声响起的时候，他才忽然叫住我。 “嘉清。” 这次他唤的是我的名字。 我没有言语，仅是浅浅侧首。 “虽然你与老夫当年痛下断绝脱离了关系，可你仍冠着羽衣的姓氏。无论在木叶还是在御所乃至整个火之国所有人都还是这么认为。你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到羽衣的态度，今后你会长留在木叶，老夫还是要提醒你...” “和宇智波千手的那两对兄弟不要来往密切。他们从不会是我们的朋友。” 我透过光影的缝隙看他，他也终于停下笔认真的看着我。 他一番话说得缓慢、平淡好像是在讨论一件木叶村当季流行什么口味的拉面。 我内心止不住的摇头苦笑。 ——还是这个样子，他还是这个样子，那么腐朽那么狭隘。 我握在门把手上的收紧，定定地望了走廊中挂着的书法题字，斟酌再三才开口说：“告辞了，火影大人。” 》 追根溯源羽衣、千手、宇智波千年以前本是一家。 羽衣一族的家徽乃是呈三道丝带状线条拱卫满月的纹样，至于为何是月亮而不是象征意味更为积极的太阳，这就要从六道仙人的自身说起。 据说，六道仙人本名为大筒木羽衣，有一兄弟为大筒木羽村，传说兄弟俩的母亲是来自月亮上的公主，公主名为辉夜姬。 辉夜降落尘世后受到人们的信仰和祝福生下大筒木兄弟，随后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某一日披着天之羽衣回到了月亮。 弟弟羽村感念母亲许是孤独不愿与她分离，便舍下家人孤身登上月球陪伴母亲。他的家人就由兄长大筒木羽衣来照顾，羽衣传授忍术忍法与他们，经过数代成了一方大族更姓为——羽衣。 千年以来，宇智波与千手互相厮杀对立，羽衣则总保持作壁上观的态度既不介入也不退出争斗，另一面因为数代的联姻与公家贵族间也保持了深厚的关系。 这些事从我记事起就被族人来回告知，作为一个合格的羽衣，下一任的族长，我必须保持中立，宇智波和千手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 可我对这样狭隘具有障壁的家族观念感到疲倦厌烦，先代火影们建立木叶村的初衷便是消除家族界限，使大家成为兄弟一般的存在，却被这些人当做在世间暗处韬光养晦的庇护所。 我啧啧，一面嗤笑家族的弊端一面却也因为羽衣的姓氏在御所内畅通无阻。 》 木叶位处火之国东面，沿海靠山，四季气候分明，春秋二季的时光较长。 我来到慰灵碑前不经意的发现角落里盛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有一只蝴蝶缓缓地煽动着翅膀停在上头。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又过了五年呢。”我说。 我蹲下身子，挽起长袖的一角轻而易举地就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找到了他的名字。 “你还好吗？”我对着水磨的大理石碑问道，等了良久却没有一个回应。 “我很好。天璋院殿下甚是宠爱我，在御所内的生活可谓是无忧无虑。”我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诉说着近况，用袖角擦拭他的名字，“你若是想念我了，记得要常常来梦里看我呀。我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你了...是在那边结识了新的女孩子了吗？” 水墨的大理石光滑剔透，幽幽的深青灰映出我神色淡淡的面庞。 “啊啊，你果然在这。” 那声音落下，随着几声青草被踏过的声音，泉奈的脸也映射在了慰灵碑上。 “就知道你在这里。”他叹息一声摇摇头，说：“要是刚才会议上你是用这个表情来面对他们的话，估计这会儿你就是新晋的木叶火之女神了。” 难得的心境被人打扰实在是让我很不爽，即便这家伙是泉奈。 我收回衣袖背到身后站起身来，淡漠道：“你很闲啊。” “是啊。”青年认真地点头，连带着束于脑后的小辫子也跟着甩甩，他抱臂靠着一旁的树桩上对我重复道：“我真的很闲。” 我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悦。 “别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嘛，你怎么现在怎么和族里的那群老头一样刻板冷酷。” 泉奈说。 “你也不遑多让，和内御所里的那些侧室夫人们一般话多。”我回击道。 “哼，你每次和你家老头叙完话都是一副这个表情。这个吃瘪的嘴脸我真是看多少年都不会厌。” 他说完脸偏过一侧，目光落在刻在慰灵碑的那些字上，神情也露出一丝对久远时光的柔软。 “火影大人和你聊了什么？”他发问的突兀，一改方才闲散的语气。 “还能聊什么，聊聊羽衣，聊聊木叶，叫我远离宇智波和千手。做个听话的乖孩子，等着他那天驾鹤西去了继承他的意志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般的明争暗斗。” “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阿清。” 说到这里，泉奈才托着下巴对我的回答不住的点头，他看着我漆黑的双眼里皆是我熟识的情绪，说：“唉算了，还是别聊这些了。你还没决定住处吧，我带你先去我的别院里，真是乱糟糟的一上午。” 是了，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在木叶还并没有落脚的地方。 按照天璋院皇后妥帖细心的行事风格她一定会在我到达之前为我安排，若是没有那明显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回到羽衣的宅院去生活。 可她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也就是说我可以选择不去。 我与火影老头自小理念、性格不合，再加上他这人古板老旧，又摆出一副家主的威严企图来镇压我。 久而久之，他说东我就往西，他要叫我远离宇智波和千手，我就偏和他们做朋友。 习惯反对他，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 我和泉奈、扉间年岁基本相近，儿时都在忍者学校的同一班级学习。实力相当，常有较量，彼此的家族皆在木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可能不成为朋友。 但相比较家族至上、理性犀利的千手扉间，我与“表面可爱私下可恶”的宇智波泉奈关系更亲近些。 初在御所的十年内，我们曾是对手，也是能够理解对方的挚友。 我们对视一笑，又冲彼此翻了个白眼，一前一后的向远处的宇智波族地走去。 “我先说好，是你邀请我去的...我是不会付钱的。” “你这人！” “谈钱伤感情嘛。” “哼，真是一副刻薄精明的贵族嘴脸，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羽衣。” “彼此彼此，宇智波小团扇。” 我想羽衣嘉光要是知道我转头就住进了宇智波的别院，估计私底下要气的把办公桌从三楼丢到一楼吧。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6章 第五页 宇智波兄弟早早成年，照理泉奈应该早就分院别住。 但因为斑的原配妻子早逝，本宅院落清寂，泉奈又自幼与兄长感情深厚在多年前就又搬回了宇智波本宅。 我的调令来的突然，传到木叶才是昨日，他急急忙忙的只收拾了一半。 顺带一提，宇智波斑今年已经三十有二，泉奈二十有七兄弟俩都是族内被贴着S级催婚标签的光棍。 “我得知消息就赶快派人来收拾了，今天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你先将就一晚，明天正好是公休日，我多找点人来一起收拾。” 他的院子闲置多年无人居住，一年也就趁着大晦日时才会来打扫清理一下，是以一推开门就有一种久无人居住的冷清气味。 庭院内杂草荒芜，唯独卧房前的草坪被修理地整齐。 我莞尔：“费心了。” 泉奈笑笑，没有作声。 他转而从怀中掏出大门和正门的钥匙，抛给了我。 我接住。 他说：“可拿好了，当年为了修建这院子哥哥费了不少心思，门锁皆是特制若是钥匙掉了可不好开。你就要天天翻墙回家了。” 我接过沉甸甸铜制的两把钥匙一看，说：“哦，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是金刚组的手笔呢。他们可不会轻易会为人出手建造屋院，即便是正一位的贵族也得看机缘。” “识货啊。”泉奈笑笑：“有一年任务，有幸与金刚组总取缔有了交往，哥哥就拜托了他们为我修建这座宅院。原本准备是用来让我成婚用的，没想到现在便宜了你。” 我听过一笑，不想将婚姻的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作为鼎立木叶的三大家族，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或多或少都有所谓的过往。 公家贵族的男子到了十二岁便算成年需行授冠礼，而忍者则是佩刀式，只有当达到一定的器量与能力后家族内部才会授予忍者自己的佩刀从而成年。 在战国时期，因为人均寿命不过三十，许多孩子四岁就有了自己的佩刀，为的就是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已具备了足够的器量和实力。 宇智波和千手更是忍界中立于顶点的家族。 宇智波人才辈出，每一代皆有许多优秀的忍者自小被冠以天才之名。我记得泉奈和斑早在四、五岁时就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刀。 佩刀式结束后就是为他在族内甄选一名合适的女孩作为婚配的对象。 斑早逝的妻子便是在他五岁时订下的。 宇智波一族为保血脉的纯净，几乎只在家族内部通婚，当然也有类似政治联姻的例外。 我走上前去推开了上以黑漆的木门，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悬在房梁上由红白麻绳结成的水引。许是放置了多年，麻绳的白色已泛黄，千本朱红也不如那般浓烈。 “你还留着。”我说。 泉奈看着那水引，说：“是啊，怎么能丢呢。我时不时也会回来看看，缅怀一下过去。” 我点头，想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算起来我们这一辈，订下婚约的年岁都很早，但真正过的顺遂称心的怕也只有柱间一人了吧。啊，他的长子都七岁了，在忍校上一年级听说总是拉着同学下课玩纸牌，被水户知道了连带着柱间一起揍。” 我不禁内心捂脸，叹道：“他还是这个样子啊...” “感慨什么，你也不是一点儿都没变。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他。”泉奈说着目光闪烁了几下，想起方才慰灵碑前的我，不觉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在寝室内放下了行装，这时日头已至晌午，泉奈就说要带着我回宇智波本家吃饭。 我小时候曾在宇智波家暂居过一段日子，与宇智波兄弟故去的父母，斑和泉奈皆关系匪浅。既然现在暂住在泉奈的宅院里，我自然该上门前去拜访一下，顺带在他父母的神龛前上一炷香。 我允诺说：“好啊。” 》 三月王族春猎刚过，宇智波一族今年对于王族的任务已完毕。下个月的樱花宴则会由千手一族代为负责。 这也是现任火影羽衣嘉光初上任时为了平衡两族关系所做的调整，以防贵族们用手段离间挑唆两族，产生龃龉。 故而我到达宇智波本宅的时候，现任家主宇智波斑还正在聆听这次对于王族戍卫的简报。 本家宅院我并不陌生，几年不驻足我仍分得清那条路是去前厅，那根柱子上有我用苦无刻下的谩骂猪头泉奈的话语。 “今天的例会就到此结束吧。”许是察觉到泉奈和我的查克拉，正坐在上首听得漫不经心的宇智波斑睁开了眼，打断了现任警务部队长宇智波富岳的话。 “富岳，中午了，手边的事先停一下吧。” “家主大人！”宇智波富岳急急道：“羽衣嘉清此次回到木叶，已经表露出东京府和大名府对现在局势不满的态度。火影已年老，的确有借口将他撤换，可他上任之时羽衣一族势力也并不强大甚至比之二线的日向都有所不及。可上殿们还是将他扶为了火影来压制局面，难保下一任火影就还从羽衣族中选出。” 他这一番话说的又急又沉，却将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 不错，连带着老头向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也不会对我说出持身中立，明哲保身这种话了。 “你看，你才回来一天都没到，就吵成了这样。我真不知道上殿们将你派回来是推你入火坑，还是来缓和木叶的局面。”泉奈半含苦涩的说。 听完这话宇智波斑睁开了眼，面色沉郁，年过三十又丧偶的他依然俊美非常，即便是东京府内如今最富盛名的源家公子也不及他的半分。 他的眼中藏有锐意和威压，直直地向我看来。 “家主大人！”富岳见他不予言语，又直起身子想说些什么。 “富岳，好了。”斑出声截断，眼神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说：“我有客人来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这时，宇智波富岳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他顺着斑的目光向我看来，作为方才口中的当事人见到我自然面色一凛。 他随即侧首轻哼一声，闭着眼睛，平复了心绪几秒便起身向宇智波斑行礼告辞。 富岳走出前厅，上到回廊与泉奈问候行礼，却无视我的存在如一阵疾风般的走了。 泉奈这才和我齐齐收回视线，面前恰好一卷微风拂过，悬挂在梁绘有宇智波家纹的细帘被吹得晃动不止。 “泉奈，嘉清，进来吧。”宇智波斑走至门侧，唤我和泉奈进去。 》 用过午饭，我来到了宇智波斑院落中朝南的侧室内为故去的田岛和他的妻子上了一炷香。 线香被燃起，隐隐飘出一缕的细烟。 我正跪在软垫上闭目诵经参拜，宇智波兄弟立在一旁默默不语。 “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 待我念完已过了一刻，午后辰光漫漫，佛音消弭，只让人觉得安稳舒畅。 泉奈说：“想当年你在御所内还是个连咬盏都咬不住的野丫头。现在都已有这般修为境界了。” 我听后脑门立马蹦出一个十字路口，微微笑着说：“你怕是忘了，在御所内被那群公主追堵的无处可逃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 提起当年若春日桃花般娇艳的往事，泉奈不由面上一抽，在东京府的修行的那几年应该是他人生里最为狼狈的时刻了。 宇智波斑对我们一见面即接对方老底的套路熟悉的不得了，不予理睬，双手抄在袖中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刚才，富岳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斑闭目入座，甫一坐定没想到就直接挑破方才厅中言语。 “嗯。”我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嘉清，其实你不应该回来。即便是天璋院殿下的命令，你也有办法拒绝的。”斑仍闭着眼睛，对我说：“千手佛间去世这下彻底平了木叶的局面，无论是宇智波，还是千手都不会再对这般虚伪的平静袖手旁观了。” 他这话说的彻底、犀利，尽管面上是关心规劝我的处境，可实际实在通知我宇智波未来的做法。 我苦笑：“办法，什么办法？斑哥，我之所以在御所内能够畅通无阻，除了我母亲的旧情，便是羽衣这个姓氏背后所承载的力量。即便有办法，我也无法拒绝。” 斑摇摇头，对我的话不知是赞同还是否认，又说：“嘉清，时局变了。” 若说许我别院暂居，与我叙话乃是私情所致；那接下宇智波斑的话则是以宇智波族长的身份告知于我这位作为——贵族的耳目，来听。 “十年前，这代火影初上任时，我父亲和千手佛间尚能够勉强维持局面上的稳定不是因为他们愿意保持缄默，而是因为当时正逢对他国战争，木叶内部无暇顾及这些。” “但在战争过后呢，与雷之国的那场战役你也知道的十分清楚，因为千手的决策失误，导致宇智波大量精英折算在战场上。事后却用一句情报错误轻轻揭过，再到这几年，自我父亲去世后，千手私底下便蠢蠢欲动。柱间面上虽一直想与我族和解，却架不住他弟弟扉间私底下笼络各个小族以扩充在木叶高层会议时的话语权。” “今日那个出言顶撞于你的，便是千手一族之下最为得力的家族——志村一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章 第六页 姓名：羽衣嘉清 （はごろも よしきよ；hagoromo yoshikiyo） 性别：女 生年月日：木叶35年9月13日（处女座）；现年25岁 身高：166.6cm 体重：45kg 血型：AB型 性格：对于人生的欲望淡泊、随遇而安、悠然；狡诈、旁若无人 （多年王族生活使然，年轻时很叛逆、固执、原则主义） 所属：火之国 家族：羽衣一族 职别：火之国东京府天璋院上臈御年寄 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式部卿、特别上忍 忍者登陆番号：00-0000（因为后台太强大不需要有） 特技：风遁、体术 查克拉属性：火、风、雷、土、水、阴、阳 通灵兽：食梦貘 常用武器：不明 想挑战的对手：羽衣嘉光（はごろも よしみつ；hagoromo yoshimitsu） 喜好：独自一人出远门、独自散步 讨厌的东西：重度过敏症患者所以很多 常说的字句：“随你的心走，不要后悔。” 配偶：无 有无婚史：无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章 第七页 宇智波善使火、风二遁，斑被誉为宇智波最强者、亦是历代家主中的最强者；而千手之中，最强者当属千手柱间，他是历代家主中为数不多木遁的使用者。 但他的强悍不仅仅在木遁忍术上，柱间的口遁安利大法简直强到无敌。 这一点年幼的宇智波斑早早就领教过了。 他与柱间曾是同我和泉奈一般可以互诉一切的挚友。 可也是曾经。 因为家族和战争，即便同在联盟，共处一地，他们也在年岁渐长的道路上与对方背影相对。 柱间实力超群，对内仁厚对外慈爱，像一个自带发热发光的太阳板；而他弟弟扉间实力次之，成为与兄长相对的阴暗面。 扉间拥有着最冷醒睿智的理智与头脑，能够看清现实，能将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完美调合。 我记得他曾有过一位婚约对象，是出身涡之国漩涡一族的女孩，那是千手一族的远亲，柱间的妻子水户也是出自那一族的。 柱间与斑较之我们都大了六、七岁，他们成婚时我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那时三族的关系虽然不够融洽，却远不如现在的糟糕，我还亲自随着老头去参加了他们各自的婚礼。 在那之后不久，水之国突然联合雷之国攻入了东面沿海边境，将涡之国连同漩涡一族齐齐消灭。 千手扉间的那位婚约对象也死在了那场无妄的战祸里，自那以后他身边似乎就再也没有别的女子出现过。 “一定要争一个输赢吗？”我对这个局面颇为头痛，向宇智波斑发问道：“千手和宇智波相争已有千年了，我们的先代们也就是为了不再有无谓的牺牲，为了保护我们而建立了木叶忍者村。” 偶尔有风起，树叶斑驳晃动，投入在室内最靠近外侧的座敷上。神龛前线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熄灭，只余下断落在桌面上一截香灰。 斑没有言语，仍是静静阖着双目。 反倒是泉奈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嘉清，正是因为千年胜负未分。过了这六十年，现在的我们已经到了不得不决出胜负的地步了。” “可胜胜负负，终无了局。”我不禁为这般循环往复的宿命感到黯然。 这时沉吟许久的宇智波斑才缓缓开口：“我们是忍者。” “早在木叶成立前的战国时代，忍者都是以家族为单位行动。木叶村的建立正是因为无数个家族的加入才得今日的规模。” “若无一己一族，何来一村一国。” “这就是忍者，为家族而生，为家族而死。” 终于，宇智波睁开轻阖的双眼，满是平静的注视着我，直言道：“你也不正是为了羽衣一族，才回到木叶的吗。” 我一时无言，竟找不出任何一句去反驳他的话。 》 在宇智波本家我待到下午就回去了，回到泉奈的别院，我略略收拾整理了一番，点出缺少的物件打算晚些上街购买。 因着事权从急，我并未收拾什么行李就来到了木叶，我出发前天璋院殿下已为我准备好了整套的行装待过几日便会到达。 泉奈的别院紧靠宇智波本家，皆在一处山坡上，位于木叶村的东侧与南面千手族地遥遥对望。 我小睡了片刻，起身后已是日落黄昏，这个时间点是忍者学校放课，常规文书工作的忍者们下班的时候。 “咦，这不是嘉清姐吗？” “嘉清姐！” 不远处有两人站在阶梯下，身量高瘦年长的那个在冲我挥手，身边跟着一个长相可爱面色淡淡的小卷毛。嗯，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小卷毛。 落日余晖，向晚的云层重叠绵延至天边，白云化为了漫天的澄红，远处的山峦映成淡紫。宇智波族地内全然没有木叶村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一派安然悠闲，路的尽头处还有两个俊俏少年在等我，让我不觉面上失笑。 我步子轻快地下了阶梯，走到他们面前，招呼道：“好久不见啊，镜，你长高了许多。” 视线再下落看到那个小的，也问候道：“你也是，止水。” 较之斑和泉奈兄弟的略带侵略性的俊美，镜与止水就显得温和多了，他们的眼尾都微微上扬睫毛却斜长浓密的垂在眼角，比之写轮眼还有杀伤力。 可他们虽然年岁相差不算太大，却不是兄弟，是叔侄。 “嘉清姐，昨晚就听泉奈大人说了，您回来了。”镜的笑容温暖，语调温和平常，像是我的回归不过是真的回到故乡探亲、访问一般。 我再度离开木叶那年，镜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又是几年不见，他的身量早已超过我，变成了一个成熟温谦的年轻人了。 “是啊，决定的匆忙都没给你们带什么手信。”我侧首一笑，又看向个子才到我肩膀的止水说：“啊呀，你也长高了不少呢，止、水、君。” 止水，“...” 小卷毛飞快的瞥了我一眼，不像小时候那般鼓着一张脸那么可爱，也许是因为早早进入暗部工作的原因较之同龄人成熟不少。 “嘉清姐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应呢。” 镜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语满是对这个后辈的关怀爱惜。 “不好意思，止水最近在那个阶段。”镜迅速变换了一个表情，右手挡在嘴边，借着身高的优势冲我做口型道：“他、青、春、期、啊。” 青春期，又名思春期，附带的特点一般就是：装酷、叛逆、假装冷漠和暂时长不高... 许是被刺痛了一丢丢少年的自尊心，他将头别开，温温柔柔的只说：“我饿了，我先回家做饭了，叔叔。” 顿了好一会儿，少年心思变扭的纠葛才对我说：“你也是，欢迎回来，嘉清姐。” 说完就立刻原地瞬身遁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宇智波镜的眸色暗了暗，不过仅仅几秒他又恢复了原先的从容温和。 “欢迎回来，嘉清姐。”镜回首与我再度叙话，问道：“您现在是住在泉奈大人的别院里吗？”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只是暂时的，等过一阵稳定下来。我还是要搬入村内去。” 我想随着我入职中枢的深入，即便宇智波愿意让我留下，东京府和大名府也不会乐意。 即便是年纪尚小的止水都已清楚明白我这次回到木叶任职的含义，早早便在村子里为两族平衡关系而奔走的镜不可能不懂。 他还是那般温暖和熙的笑着说：“无论在宇智波还是在村中，或是在别的地方，嘉清姐还是嘉清姐，也只是嘉清姐。” 》 镜虽然只比我小了三岁，但若严格算起来他和我的辈分足足差了一辈。 这其中就有这样那样的很多关系了，我与泉奈、扉间算是同辈人，再往上就是柱间和斑等等。 止水和镜因同出一脉，性情温和，实力也相当出众，早早地就被火影召入麾下成为暗部的一员为村子和致力于两族的平衡而奔走。 宇智波一族在现任族长的宇智波斑的统领下共划分为三处，一处便是宇智波富岳掌管下的木叶警务部队；还有一处，是由他的亲信火核监管的族内部队算是家族最为中枢、坚固的力量，并不随意参与、发表观点，只听从宇智波斑一人的意思。最后则是余下的族人，或主战或持中并不明确发表立场。 三处中对高层和千手最充满敌意的就是木叶警务部队，自那年老家主田岛去世以后警务部队内部变得蠢蠢欲动，常常借着执行任务的的借口主动挑衅千手和他族，即便再三申斥效果甚微。 “对了，嘉清姐，我今天在忍者学校里遇到扉间老师了。他托我将这个转交给你。”说着镜从腰后的忍具袋中拿出一封信。 “他知道你暂时住在宇智波族地后，本人并不方便过来拜访，托我将这个转交给您。说，您要是看到这封信就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千手扉间除却在村中中枢担任的席位，还在忍者学校做了委员会的一员，他也还年轻的时候亲自带过学生。宇智波镜便是他第一届学生。 我接过信，没有即刻打开细看，而是应了一声：“知道了，谢谢你。” “那我先回去啦，止水肯定还在家等着我呢。那小子近来脾气变得快。” “好，回见。” “回见，嘉清姐。” 说着他冲挥手，笑容一颤，就朝转身朝着宇智波族地深处走去。 少年清竣的背影被斜阳拖曳的又长又细，五年过去他的模样变了可从短短的交谈里我依旧能够清晰感知，他对于村子和两族紧张关系的态度。 傍晚最后一缕光穿破已现出浅灰的云层，直直的铺陈在地面上，黑夜即将再起，远处山林传来鸟雀的鸣声。它们的翅膀掠过树梢、或枝叶，齐齐发出的声响也到让人不容小觑。 我身处的两旁还有许多从木叶村中心地带结束一日作息归来的宇智波族人，他们皆有着一张张我或许熟悉又或许陌生的面孔。 “要起风了呢。”我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章 第八页 怎么说我和千手扉间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年少的情感最是真挚，我本身就为两族而来，不可能只和宇智波单方面交好。 出了宇智波族地后，我抽出了信封内的纸张，仅是看了一眼我就立刻知道我该去那里去找他。 因为那封信里赫然写的就是：新居地址...这几个字。 》 “这是你新修的宅院吗，上次来都没听说你搬家了。”我四处随意看了看，就挑了个位置坐下。 一旁的千手扉间没有立刻做声，背对着我坐在泛起荧光的实验仪器前，像是在思考非常深奥的忍术问题。 与宇智波兄弟略有不同的是，千手兄弟之间的情感虽然也特别好，但这个“好”在大哥柱间娶妻生子后变得有些刺目。 扉间搬到了木叶村内来居住，而没有留在千手南面的族地和柱间做邻居，帮柱间带孩子，听柱间被家暴。 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眉心，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大哥会妨碍我研究一些事。” 他所说的“一些事”我也曾有份参与，这也是我会毫不犹豫与他见面的原因。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放弃做那个实验。”我说。 或许那人是扉间真心喜爱过的女子，又或许只是一个多年难解的执念。 话说出口又觉得有几分可笑，我自己也不是执着的抓着回忆和旧人不肯松手吗？ 我想到这，又换了话题，说：“听说你大哥柱间的长子都七岁了，在忍者学校上学了吧。” “啊，是啊。”扉间放下手中的眼镜，方才镜片反光下的锐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提起柱间时的小无奈。他说：“那孩子和我大哥一个样，年纪小小，主意不小。在学校里带着旁的孩子打纸牌还扯上了钱，被我大嫂狠狠修理了一顿。” 我：“....” “很难管教啊。”我语塞了半晌，才说道。 “哼，谁说不是呢。”扉间想了想也哼了一声，转而又说：“但这样的痛苦，我大哥倒是欣然接受。” 谁说不是呢。 与木叶的现在的一辈不同，我们的过去充满战争。我因为有公家贵族的身份庇护着，在忍界最为汹涌、激烈地时候被隔绝在了后方。 也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是羽衣家的宗女，旁人不敢对我有过多的指摘。 但在战争的阴霾过后，火影羽衣嘉光却被打上了“阴险狡诈之辈”的标签，因为除我家以外，宇智波和千手两族的嫡系折了一半。 人生来如风雨，去时微尘。 纵使如柱间与斑这样当世不二的强者，时间和生命也是他们抓不住的东西。 “换做是我们当中的谁，都会心甘情愿溺毙在这样的痛苦里吧。”我说这些话语的时候，心是麻木又平静的。 “你看起来长大了不少。” 扉间凝视着我良久，才得出这个结论，随后他又转过身去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文稿。 “当年你叛逆决绝的样子至今我还记得，时间真是一个令人吃惊的东西。” 虽然我心中早已接受那个现实，但骤然被人提起还是不悦。或者说，只要一回到木叶我就不得面对旧日的伤口。 “拆了你的实验室哦。”我拿眼角扫他，平淡的说出威胁的话语。 “好，我等着。” ——啧，这人！ 我不欲在这个时候和千手扉间做口舌之争，从小到大无论是吵架还是旁的，我从不是他的对手。 我调换了一个坐姿，手指点在下巴上，看着他手中拿得那一堆写满密密麻麻字体的文稿，问道：“怎么，你叫我该不会只是叙叙闲话的吧。说吧有什么事，听完了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明天起我就要正式上任了...” 千手一族的男人大多身形矫健高大，与纤细俊美著称的宇智波截然相反。 我想用英俊、锋利来赞美扉间应该很恰当。 他背对着我，穿着紧身的黑色里衣，自脖颈至背脊腰部的线条流畅紧致显现出精干强悍的一面。 “不，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来说说无聊的话。毕竟——” 他这时转过面来，一字一句清晰道：“从明日起，我们就是政敌了。” 我闻言正喝着茶，差点毁掉我御所内的矜持一口水喷在他珍贵的文稿上。 》 “你回来全属自愿，即冠上羽衣式部卿这个名号，你就逃不掉与宇智波和千手的争斗。所以在明日你正式上任前，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与你谈论这种无聊的话了。” “你果然是千手扉间。”我端着茶杯，毅然看向他。 相比较起来，今日斑对我说的话已是温情脉脉的想让人哭泣， 言至于此，我也放下心中的顾虑，端坐起来正视扉间说：“那好吧，也以朋友这个身份，我来向你表达我对你父亲过世的哀思之情。毕竟下次当我亲临千手的香典时，我们已不再是纯粹的朋友了。” “来的时候还在担忧需不需要安慰你这样的，现在看来这么多人里好像我成长的还不够多。”我苦笑一声。 这时他已将手头事完成，厚厚一沓雪白的纸片叠在一起被他又细细检查一遍。望着不停被翻过的页面，我心中无比怀念少年时同处一室的学习的时光。 扉间说：“嘉清，你的时间相对于我们而言一直是停止的。你身在御所就该永远留在御所，你若回归木叶就不能再走。否则，在介入这样的事后，最痛苦的只会是你。” “这样的事？”我深深地看着他，耳边全是纸张又一次被翻动而过的声音，我问他：“怎么样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事，要让大家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问题让扉间沉默了许久。 直到他手中所有的文件都查点清楚，所有若记忆被翻动的滚动着的纸片们重新重重和在发出“啪——”的声响时，一锤定音再一锤时。 他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父亲的死，和木叶警务部队有关。” “嘉清，先辈未决出的胜负，只能由我辈来做个了结了。” 》 那一天，我回宇智波族地的那条路走了很久。 我七拐八绕的到处转，只为了拖延一会儿，再拖延一会儿。我出生在木叶村，自有记忆起我就认识了泉奈、扉间；认识了斑和柱间，他们的年岁都长于我，我又是唯一的女孩，自然处处谦让我。 我们是朋友，就在十分钟前我还这么以为。 “本来还想和你去吃个晚饭的，但我想今天的话说到这里你也全然没了心情。” 我举起手中被封起的文稿袋，里面装着的是这些年来我和扉间共同的“一些事”。 “那件事我完成了。” “嗯，不是成功了，而是完成了。” “我想我多年的执念已解开，现在将这把踢翻往事的钥匙交给你，在适当的时候去使用它吧。” 临别前，我站在灯火璀璨的路口，扉间在暗处目送我。 “嘉清。”他又叫我。 我回过头去看他，只觉得躯壳有千斤之重。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扉间问我，银色的发丝垂下竟透出一丝落寞。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也好久没有梦见他了。”我说。 话到这里，千手扉间一边的唇角扬了扬，还是一贯的清冷。 “我已全然不记得了，当我将‘她’召回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扉间说：“我这时才知道，‘她’不过是我一直以来的执念罢了。” 说完在暗处他锐利的眸色重新打开，红色的瞳孔坚定地看向我，整个人是那么的无坚不摧。 “所以，明天起，好好同我们较量吧。” 停歇了六十年的争斗，终于在这个春日里随着薄冰的碎裂，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章 第九页 如果你内心软弱，小山丘也会变得像难以逾越的天堃险峻那般。如果你内心坚强，强烈的暴风就会变成能拂走你烦恼的清风一样。 怀着这样的心情，第二天起身洗漱后，我来到火影楼准备开始我的工作。 朝廷的官阶从正一位至从八位共有二十阶，共设立五百八十四个职位。 照例我的应官从正四位下，但因我是天璋院皇后身边的女官，又与木叶村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便授予虚衔于我。 虽至从一位但却不曾握有实权，我的任务便是记录在木叶村内所发生的一切，如数报告给上殿，成为调停三族矛盾的砝码，是东京府建立在木叶村的桥梁。 所以—— “所以，我为什么是对着你们四个一起办公？” 例行早会过后，我来到新办公室前一推开门赫然发现四张迥异的脸。 千手兄弟、宇智波兄弟齐齐转头看我，我感觉他们脑门的上方同样飘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为什么？ “不是一起办公，只是我们五人共用这个会议室罢了。”坐在右侧次席的扉间解释说。 泉奈看着我略略不淡定的表情，好整以暇的说：“我接到的传令也是这样，以后由我们五人组成第二级委员会，在这里议事想来也方便一些。” 泉奈将“议事”两字咬的分外清晰，笑里藏刀。 斑与柱间对坐在左右两侧的首席上并没有言语，而空在正当中的主位便是留给我的。既符合的我官职身份，又巧妙的显示出羽衣式部卿的地位，一看就是出自老头的手笔（白眼）。 “....知道了。”我算作默认。 走到座椅前拉开座椅坐下，拿出记事簿刚想落笔写下今日的日期又瞬间觉得无趣的很。 “你们有什么事要议论的吗？”我忽然发问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木叶的春天了，窗外栽种了一株三层楼那么高的大树。听说那是在结盟之初由先代千手家主和宇智波家主共同种下的，一眨眼六十年过去，他们都不在了，那棵树却仍屹立在此。 空气、时间仿佛都在我话音坠下的那一刻静止，只有窗外被微风带起摇晃的树叶还有路过窗户上方的浮云还在提醒我，我正在木叶工作。 他们都不说话，明明以前，为了两族之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吵个一下午。 面对他们，我想远比面对天堃、暴风来的艰难。 “你们有什么事要议论的吗？”我再度发问道。 我的视线不由落在泉奈身上，作为在场四人中关系与我最近的他，我想由他开口说会比较好。 “我负责的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内政，高层会议中虽然有我的席位但我却甚少参加。警务部队也不由我管理。式部卿大人，我想没什么事的话先退席了，毕竟我没什么可说的...”泉奈骤然一接触到我的视线就避开，目光停在某一处平静的陈述。 “告辞。”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重叠着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坐在我右侧第一席的千手柱间也站起身来。 柱间说：“我想...就目前而言还没有什么事可以议论。抱歉，今日家父刚过世不久族内还有许多琐事等着我处理。” 千手柱间略含歉意的看着我，好几年不见我这时仔细看他，才发觉他的容貌微微有了变化。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无疑他也是英俊的可又不似扉间那般锋利，也许是岁月的侵袭和纷沓而至的变故，使他的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沧桑。 待他走至门前又回头来对我说：“嘉清。” 此时他卸下了职权上的那份淡疏，唤我的名字。 他说：“过几日就是家父一周忌的香典，你记得要来啊，临走时他还说到你呢。” 我默声颔首，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示意我的回复。 视线再转回，如今会议室内只余下分别坐在左侧第一位的斑和右侧次位的扉间。这两个男人都久久的沉默着，似乎像是在对决“谁开口就输了”的这个游戏。 上任的第一天，我觉得我在工作上就遇到了极大地困扰。 我们是朋友，在我不曾踏入木叶前，远在繁花似锦的御所内生活的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少时，我们曾一起结伴去偷过佛间藏在地窖的酒，泉奈因为成功闯入对头家族的腹地而兴奋地一夜未睡；斑的酒量很浅，一喝就像一只“如同方便面被泡开那般”的黑猫。 柱间那时信誓旦旦的领我们三个闯入，扉间即便面上一万个不赞同却还是替我们站到门口放风去了。 那一日，我们都是共犯，卸下了家族的姓氏身后的立场，第一次做成了一件事。 后来还是被千手一族的人发现了，素来严肃古板的佛间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叫了隔壁田岛来领自家的两个儿子。 顺带也把我送回了家。 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儿时种种修行中决不出的胜负，现在不得不分，不得不做，不得不站到对立面。 “宇智波族长，您也没有需要议论的事吗？如果没有...” 我坐在这个象征中立立场的主位上只觉得煎熬，刚想开口结束这个局面那边作为千手家督的扉间就插话进来。 “抱歉，式部卿大人，我无意截断您的话。我想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需要询问您。” 宇智波斑依然半阖着眼双手相交搁在桌上，不做声响。 “请说。”我侧目看向扉间道。 “嗯。是关于昨日会议上那个在言辞冲撞于您，志村一族族人的事。”扉间手臂横在胸前，说起这个问题英挺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扰，他问我：“您说要让他回到忍者学校好好学习，关于这个惩罚他们诚恳的接受了...” “但是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说到此处他无奈也闭起了眼睛，以我对千手扉间的了解，他做出这个表情就代表着不悦、麻烦、不高兴。 “什么问题。”我问。 “嗯，现在忍者学校的大部分事务是由我在主持，年级上共分为六级，入学孩子的年龄在六岁至十二岁之间。您说...让他去读几年级好呢？他今年可是有二十四岁了...” 我：“...” 》 羽衣式部卿大人在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非常严峻的难题。 对于二十四岁、超龄、需要重修文化礼仪课的“学生”该让他去和哪个年纪的孩子做同学这件事让我一瞬犯了难。 我扶额叹息，深觉昨夜扉间与我谈话的内容应该是真诚发自肺腑的。 “哪个年级有类似针对礼仪指导，和面见上殿应具备素养的课程？”我不住的揉着太阳穴，散漫的问着。 “哪个年级都有。”扉间答。 我：“....” 好的，那看来这个志村一族很有问题，我要好好的写封报告回去。嗯，连带的忍者学校也没有教育到位，也要上报一下。 “那就从一年级开始读，读到六年级结束。让他上满十二个学期，修满二百五十个学分，直到会捋直舌头不再随意插话了再回来做事。” “是，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办。” 》 直到千手扉间拿着我发布的第一道命令离开，自始至终宇智波斑都没有说过话。 寂静是今天的木叶村。 窗外一片打着旋被风吹着跑的树叶在不停地晃来晃去，不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的视线跟着树叶的轨迹而飘忽，感觉仅是这一上午就让我精疲力竭。 “嘉清。”沉默了许久许久的宇智波斑开口。 而我的注意力还全然在那片树叶上，跟着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飘忽着视线。 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嗯...我听着，你说吧宇智波族长。” 听见我这样的说辞他似乎略有不豫，余光里斑好像轻轻皱起了眉头。 “嘉清——” 斑开口的有些艰难，我想或许这个问题是一个万分严肃的政治问题，又或者是一些什么关于千手的大事，他似乎在举棋不定是否要向我吐露实情。 “你昨晚...出门了吗？” “...？”我不解，“我出门了，怎么了？” “去了哪里？很晚回家？”斑依旧艰难的问。 “是..是吧。” 我不明斑的意味，将视线从那片叶子上离开转向了他。 “嗯？怎么了嘛？” ——不会是因为我昨天去见了千手扉间，被他知道了来找我麻烦吧。 宇智波斑...不至于狭隘到这个程度吧。 “不，没什么。”俊美的族长摇摇头，眉头皱的更深了。“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后早些回族地来，不然不太好。” “啊？什么不太好，宇智波一族有门禁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满头的问号皱巴巴着一张脸，觉得今日的斑不同寻常。 “嗯..”他斟酌了一番，目光也对了过来，闪闪烁烁的像是勾起了一些往事。他说：“今早我出门的时候有孩子来哭着来报，说昨晚看到了一个长发幽灵飘飘然的在族地内闪过，飘进了泉奈那间之前无人居住的院落...” “他们都以为那房子闹鬼了。” “你以后记得出门把门口的壁灯点上。” 我：“...” ——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我要成为天堃！我要成为暴风！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1章 第十页 式部卿大人很烦，式部卿大人也很累。 我坐在崭新被布置好的办公室里，敲打着桌子，用一种我自认为凶恶、不善、下马威的表情对着我的两个新部下。 作为木叶村的要员、国中的高层，我已经具备了被暗部保护的这个等级。 我看着面前这个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再看看手中的关于他们个人的信息档案。 “猿飞日斩。”我喊他的名字。 “是！式部卿大人！” 我又看向另一边的那个女孩子，表示暗部身份的动物面具被别在脑后，此时正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前方。 “你是..转寝小春。” “是的，大人。” “嗯。”我点点头，说：“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那既然初次见面，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清清嗓子，用一种更凶恶的表情说道：“派你们来的人应该都告诉过你们关于我的事吧。好吧，我可以再详细的说一遍，我叫羽衣嘉清，喜欢不多，讨厌的东西不少。对气味和灰尘比较敏感，所以...你们家如果有宠物的话请粘掉身上的毛再来上班，谢谢合作。” “...” “...” “有什么问题吗？”我挑挑眉。 “没有..是！”怔了一秒之后，两人年轻人齐齐回答。 不是我夸大其词，由于我一家都是重度过敏症患者，所以我特别讨厌宠物，而老头则特别讨厌花。 宇智波一族的忍兽乃是猫，小时候泉奈坐为我的同桌为这件事没少被我打。那小子晚上抱着猫睡觉，身上藏青色的族服里里外外都是猫毛，我还曾指使扉间用水枪炮冲他，结果当然是他们打了起来拆掉了一个训练场。 “嗯。还有...” 我欲言又止。 啧，我该说什么...忽然忘了。人最近上了年纪似乎注意力就很不容易集中。 “式部卿大人..” 见我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停顿下来，猿飞日斩试探的向我开口。 我眼珠动了动凶恶的视线陡然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猿飞日斩额边悄悄留下一滴汗。 “不，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至于你们个人的自我介绍就不必了。”我挥了挥手里的信息表，意兴阑珊起来：“该有的都写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希望你们明白...作为我部下的这句话的含义。” “是！” “是！” “好，那现在就都出去吧。” “是！” 他们离开，门一被合上我才松下紧紧绷住的脸，走到了窗前。 老头给我安排的办公室视野甚好，木叶的四季分明，此时正值春季再过一段时日樱花就会盛开。 被擦得窗明几净的玻璃倒映出了我淡淡的轮廓，其实我生的不似我父母，最像的是老头。据说羽衣嘉光年轻的时候也是木叶村众多忍族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但好似诸如这类人好像都很容易克妻，羽衣嘉光、宇智波斑... 我的桌上放了两张帖子，回头望去，一粉一黑。 不得不说宇智波和千手还真的是冤家对头，千手这边刚因老家主逝世而给我送来了一周忌香典的御灵前；另一头，宇智波就迫不及待的办起了赏樱宴，我方才看了看邀请的家族还不在少数，包括千手。 这种宴会对于常年在御所内行走的我简直是司空见惯。谈及享乐、喝酒这种事这群忍者远不如贵族来的熟稔。 这赏樱宴的另一层意义我也清楚，那便是——相亲。 话说回来宇智波斑自早年妻子病逝后一直未再娶，比较年过而立已经开始用拳头教训长子的柱间，斑在这方面可真是差远了，也不怪宇智波的长老团们着急。 斑和泉奈这两位嫡系可绝不是乖乖听话的主。 族长娶妻即便是续弦也是充满着政治利益的，一想到斑那深寒如冰的神色我不禁为他的新夫人感到担忧，对着这样一个美男子想必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木叶真是个有趣又不友好的地方。”我这么说道。 》 泉奈的院内有一方浮碧的池塘，地面铺满了洁白的石子，院墙不同于一般宇智波的宅院，选用了被漆成铅黑的实木而造。 确如泉奈所言，这座宅院倾注不少的心力。 庭院里，那唯一的一株花树开了，透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我的大半身影被濛濛垂下的花枝遮住，与宇智波一族的长老隔着说话。 “这是你们族长的意思吗？”我听过他的请求后，这么问道。 “您可以算作是，也可以算作不是。”宇智波长老回答的模棱两可。 “.....”我眨眨眼，忽然觉得我昨日在办公室内腹诽宇智波斑的婚姻问题有点可笑。 见我久久不说话，宇智波的那位长老又上前一步，一颗洁白的石子随着他的步子滚落至池塘边缘，一阵扑簌落下了许多花瓣。 “您自幼与斑大人结识，也定了解他的为人。斑大人已年过而立，然膝下有空，老家主在这个年纪早已有了他们兄弟三人。而且，这么多年来能让斑大人另眼相待的女性也仅仅只有您一人...故此...” “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僵硬：“据我所知，嗯..宇智波乃族内通婚制。我想..揭去自幼相识这层面纱，我乃是外族人。而且，我虽与家中断绝往来，可在授予的官职上我的姓氏仍是羽衣。” 我几乎想扶额叹气，木叶果然是个多事的地方，才回来没多久宇智波居然派人上门来向我提及婚事。我觉得我现在该考虑一下快些找一个住处才好... 对方的语气诚恳又急切，似乎这个问题刻不容缓，说：“嘉清大人，请您不要有这种顾虑。既然宇智波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必是不会介意这一点。您也是与斑大人，泉奈大人自幼相识的情分，我等会提出联姻的请求自然深思熟虑过。” “其实有斑大人的亡妻景雪夫人在前，向你提出这般的要求已是不妥。可某等也着实为嘉清大人的心性人品所折服，昔年您处在御所内自是不能。可现今您回到了木叶...恕某等失礼...” 他向我深深作揖，可语气中不乏宇智波素来的骄傲。 说：“某认为，放眼整个木叶能堪与嘉清大人所配的，也只有我族的族长了。” 我对宇智波的态度几乎是瞠目结舌，从没想到向来不拘泥一格，或者说在那些老顽固眼里已称的上离经叛道的我，在他人眼中居然是这等模样。 可不论旁的，就现在的局势，若是羽衣的宗女贸然婚配就算是一个毫无身份的普通人，都会在木叶村乃至国中引起轩然大波。 宇智波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他们如此做，就只能说和千手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我端出在御所内行走的姿态，敛衽还礼，正色道：“深受厚爱不甚感激，然，我想我的婚事并非那么简单。我昔年的旧事想必宇智波也有所耳闻，我当日为何出走历历在目。抱歉，我只能说，以我现在的身份不能婚配，也并非我自己能决定。” 最重要的—— “我也不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2章 第十一页 我既然能在宇智波族地里被提及婚嫁，自然也毫不意外在泉奈的院外遇到宇智波斑。 可他们的长老很是意外，这下瞠目结舌的换了他，脸上还满怀着被拒绝的失意。 从斑站在门口，青的发紫，紫到冒黑的脸色我不难推测出，这位丧偶的中年男子方才全听见了。 “斑大人...”长老讷讷了良久，轻声喊道。 宇智波斑缄默无言，只是看着我。他长年须发，披散在身后，神色坚硬可即便如此也不损他的俊美分毫。 他完全无视了长老的心虚，拉过我的手腕就转身往外走。 “跟我走。”他说。 我被他一路拖着走，今日是公休日族地内有不少宇智波的族人外出，看到我和他这般模样皆纷纷又吃惊又好奇的看着我们。 不，应该说只是盯着我，他们惧于斑的威严。 我没有作声，知道这位仁兄的脾气，脑海里却乱七八糟的想一些旁的事。 虽说宇智波早在六十年前便在落叶生根，但他们仍旧没有抛弃旧的族地。斑领着我一路急行，从族地后方出去直到到了南贺水岸边才将我放开。 他还是没有开口，眼神落在潺潺流动的水面上不知在想什么。 “我...”我刚想开口。 “赏樱宴你会来吧。”他骤然一开口，说的是不相干的话题。 “嗯？”我注视着他的侧颜，细细听完他这句话，回答说：“当然会来。以往每年只要我在木叶，不都是你宇智波家的座上宾。” 斑听完，微一沉吟，喉结滚动了一下，“嗯。” “当然这次我并不是以友人的身份前来。”我说着也背过身去，与他共看南贺的水天一色，隔岸的林荫茂密多年悉心培育，早已成为一片无垠的森林。 我说：“我已不再是昔年的嘉清了，我会回到木叶也不是休个假就走。我是天璋院殿下的女官，也是木叶的羽衣式部卿。” 他将话听到这里，微合上的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 “族里的人是太心急了，还请你不要见怪。看到千手塞了两个人来你这里，就坐不住了。” 斑说这话的时候直视着水面，眸光锐利。 我微微侧目，余光中仅瞧见他藏青色袍子的一角，只是淡淡道：“我知道。我会仔细训诫的。” “千手扉间倒是一贯的会见缝插针，毫不避讳。” 我心里明白他说的是猿飞和转寝那两个孩子，“说起来，那两人似乎和镜还是同在忍校时的好友呢。都是受教于扉间。” 南贺川的水从未有一刻停歇，整片清光洒下使得水面波光粼粼，我相隔着一些距离并肩而立的样子倒映在水面像一幅虚构的图画。 “他不同。”斑冷冷的说，有风从他侧身而过扬起他原先覆在面上的那缕发，“他先是宇智波，才是镜，而后才是他自己。就和你我一样，我先是宇智波的族长，然后才是我自己。” 或许别的我比不上他们，可论起典籍经史，他们四个就是加起来估计也不是我的对手。 多少年以前，这一带曾是我们三族势力交汇的地方。 宇智波与千手隔在河岸的两端，而羽衣始终保持着作壁上观的疏离。 哪怕是出了族地，来到河边闲散散心的少年也无法对偶遇的人吐露真正的姓氏，曾几何时，在外透露姓氏这件事乃是忍者中的大忌。 可过了六十年，我却觉得好像也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仍用姓氏划分着左右东西。 ——无趣，我也是个无趣的人。 》 那日话到最后宇智波斑向我再三保重，就差指着天发誓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他的族人。但我认为他这话颇有偏颇... 我摸摸下巴，觉得宇智波族内的长老们可能已对族长婚事的执着上升到了一种狂热的境地。 “听说宇智波一族向你求婚了。”这是来自火影老头淡漠的提问。 “斑要你嫁给他？可笑。”这是来自千手扉间的冷哼一声。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哥哥亲自把你拖到水岸边求婚？？？”这是出完任务回来打满了一头问号的泉奈。 诸如上述问题，我统一了一个问答。 “嗯，我被求婚了，是长老，只是去河边聊天，不，你们别忘了我身兼数职还是皇后身边的女官。” 与进入内御所的女官略有不同的是，他们乃是殿下的女人，在提交誓书和血手印后便将终身供奉他们的唯一的主上，也就是御所的主人。 而我是由羽衣送去皇后身边的女官，上臈御年寄空有名衔在御所并不掌握实权。我可以婚配，却也需要经过天璋院殿下的允准才可。 所以宇智波族内这一步委实走的太过急切了一些。 而且事情已经扩散到流言纷纷乱窜的地步，我不由点点下巴思考需要运用一下手中的权力给对方一点警告。 家族和子嗣，从来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宇智波家的心思，被羽衣族内的家老透析后，在这个春天里彻底把我惹毛了。 “敢问这是何意。” 这天中午，正值午餐时间，我与老头对面而坐，左右两侧起又各坐了两排羽衣族人。 “并无什么深意，嘉清大人。”与我说话的是落座在老头右侧的羽衣族内的家老，我认得他在族中威望甚高。 他视线落在我的脖颈以下的位置，语气恭敬谦和，说：“您回来也有几天了，也未好好地拜见您，想着您或许政务上甚是繁忙。故而特请了羽衣族中年轻、得力之辈前来一起见您，也许未来在各项事务上还可有所帮助到您。” 他一番话说得不偏不倚，老头的神情倒是隐隐露出一丝讥诮。 ——真是好手段。 “您是还是第一次来火影大楼的食堂来用餐吧。”羽衣长老问我。 我环顾了周围的一圈，没有作声。羽衣族内年轻人见我目光扫来也是静默着不说话。 “虽比不得御所内的食物那般精致可口，但之于我们忍者而言已是上佳。您既然已经回到了木叶，不妨试着尝试一下这里的食物，定然会带给您不同的感受的。”他这一番话说的惹人遐想。 午餐时间，整个食堂内人来人往，木叶有半数留守在村内的忍者都在这里用餐。我们一群人这样正襟危坐反而十分惹人注目。 “如此。”我淡淡道，“那各位也请用吧。” 我话虽这么说，可除了火影老头以外没有一人拿起筷子。 一副等着我开动才敢有作为的僵硬感。 》 见众人战战兢兢不自然的模样，我便闲闲地与坐在周围的几个勉强称得上熟悉的羽衣聊了聊。 “您是三长老家的炎对吧。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应该上忍者学校了吧。” “承蒙嘉清大人记得，是。舍弟在下月开始就要在忍者学校上一年级了。” 我莞尔，又转头与另一边的少年说话。 “您是美智子的弟弟，对吗？” 少年乍一接触到我目光，微有躲闪，但很快就回答说：“是，美智子是在下的姐姐。承蒙嘉清惠记。” 我听完保持着微笑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杯盘接触的声响使得众人一颤都纷纷停下手中的碗筷朝我所坐的方向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 “还有，羽衣族长难道觉不觉得这里除了你我以外，别人的脸色都不太舒服吗。” 我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维持着在御所内的端庄，可话语一出还是引得在食堂内所有人侧目。 大家都屏息等待，一时间本该在午休时喧闹的食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里有谁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有什么不知道我在早些年与族中的那些事。何必都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那请问连交流都这么困难以后我如何指望诸君来协助我。” ... “本来就是让人放松惬意的午餐时间，何必对着我毕恭毕敬。难道你们不会消化不良吗。” “族长家的宗女真是麻烦，坐拥了天璋院皇后的倚重真是傲慢还要我们亲自到场来吃这顿饭难道你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说到这里我也是无奈笑出了声。 “我又多年不在木叶生活，忍者的世界都是由实力来较量，想必诸位心里也是对我有诸多不满的。说实在的较之御所精致的饭食，木叶的东西实在恕我直言，差得远了...” 我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确实在不想再多说一句。 无论是今日羽衣族中借着宇智波的事来警醒我的立场，还是我用来敲打他们的这番话，我想到这里为止也都足够了。 “抱歉，我先告辞了。” 我说完，挥挥手便退出了这场好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3章 第十二页 “猿飞，把这个送到火影办公室去，对记得让那边签字。” “猿飞，喂喂，小伙子回神，把去通知千手和宇智波的那个四个人，下午来会议室开会。” “猿飞啊，去把小春找来，话说你们都还没有对象吧。” “猿飞啊，小伙子，去街门口帮我买三杯珍珠奶茶，对不要珍珠的那种。嗯？为什么，因为我喝珍珠奶茶噎到过进医院。” “忍者的天性是服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快去！” “还有！”我皱着眉喊住即将翻窗出门的猿飞日斩。 少年半只脚踏在空中，发丝飞舞一派即将要跳出去的架势。 “你。”我指指他。 猿飞日斩似乎了然，用手指勾勾脑袋，说：“对...对不起，式部卿大人，我翻窗户习惯了..下次一定不会。”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又指指他，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抽烟。” 猿飞日斩听完一个激灵，“...嗳，是！” “嗯，和式部卿大人的工作约定再加一条，上班时间不许抽烟。” “....” “怎么了很委屈吗？” “不不不，当然没这回事！” “那还不快去！我的珍珠奶茶！不要珍珠！” 自己的新上司是一个无情无义又无理取闹的美丽女子。 总是旁若无人，又不按牌理出牌，应该她操心事例如：今日晨会上几派人又为了利益的事吵得要炸碎火影楼，她却漠不关心；不应该操心的例如...他有没有对象，小春有没有男友这些事又发挥出所有女性的共有的特性——三八。 猿飞日斩一脸胃疼，可即便如此对于上级的命令还是要遵守。在忍者学校时候，扉间老师就是这么教育他们的！ 十分钟后—— “式部卿大人，您的三杯珍珠奶茶不加珍珠。”从奶茶店回来后，猿飞日斩将塑料袋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又十分钟后—— 今日的辰光甚好，一望无垠的天际，远处隐约起伏的翠色。 我、猿飞、转寝小春三人坐在窗边、窗外、还有空调机箱上喝着奶茶，细细品味这家人气店铺的新产品。 “唉——” 紧接着又是三声喟叹。 我晃了晃手中还剩有大半的奶茶，再看看一旁嘬地滋滋有味的日斩和小春，忽然感慨说：“啊，我忽然可以理解先辈们为何执意要建立木叶村了。” 两个年轻人听完齐齐看向我，口中还嚼着珍珠，对这个充满深奥、神秘的问题表现出了强烈的期待。 随即，我点头认真说道：“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有一个这样宁静、悠闲的午后一起坐着喝奶茶吧。” 小春：... 日斩：... 感...感觉很有道理呢。 我想这个春天不止年仅刚过二十的日斩和小春很苦恼，木叶村的大部分旁的忍者也是。 》 僧人齐齐颂着佛经，木鱼清罄之声不绝于耳。 堂内千手佛间的相片被放置在正中央，两旁供着着鲜花、香烛，衬以深黑色的帷幕，香典的场面十分的庄严。 我今日是代表火之国国中前来慰问，被安排的席次自然最靠前，临座正跪在我身边是我家老头，木叶村现在的火影羽衣嘉光。 与千手佛间上下同僚数十年，如今来送他最后一程，老头的表情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悲凉。 除开我以外，场内众人即身穿深黑色的服饰已示尊重。 我此次前来参加香典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而是象征的是火之国中的势力。千手佛间的生前在朝的职衔并不高，故而我穿的仅是浅黑色葬仪着，衣襟前别着一朵银制的山茶花。 千手两兄弟连带着柱间的夫人水户和柱间的长子，都在紧靠香案之下的右侧正跪而坐，与前来到场的宾客道谢拜会。 “算起来这两年某也参加了不少告别式和香典，他们较之我且算年轻，想到这里某不禁有些许感慨。”老头嘴里说着略有哀伤的话，口气倒是一贯的四平八直。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所以未有言语。 他又说：“人果然上了年纪就回去追究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比如现在。再过几年，也许不需要几年，某也要这般离去了。” 老头说的很淡然，似乎生死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他素来都是这样，在我看来为了羽衣一族的传承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比如他的性命、又或是我的婚姻。 我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不得不做做样子，说：“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国中诸位上殿还有木叶村的众人都还需依靠着您。” 今日是千手一族治丧的香典，我不想在这个时节上与他起任何冲突。 “呵呵，式部卿大人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其实内心里巴不得盼望着某早些入土吧。”老头说。 “....”不，那您真想错了。 虽然我与羽衣嘉光早就断绝了关系，可并不代表我希望他死，或者说这么快的退下木叶的政治舞台。 不仅仅是因为这如履薄冰的和平。 他见我不答话一点儿都不在意，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式部卿大人，还是给您一个建议，年轻的时候还是尽量多树些敌人才好，仇敌、政敌之类的。这样待你到了年老后听说他们离世的消息，只有欢欣雀跃和如释重负。什么惆怅，感慨都不会有了。” 我的眸光一直垂直落在堂中的一点，看着来来往往前来参拜之人的衣摆，听到这话真是觉得份外新奇。 我淡淡的说：“火影大人的真知灼见果然与众不同。清，受教了。” 此时，只听闻外面忽而传来一阵唏嘘的嘈杂声，转而在门口报唱的千手族人就喊道：宇智波家督携族人前来拜谒。 一时之间，在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至门口，连我都不例外，唯有不动声色的只有千手兄弟和坐在我身旁的羽衣嘉光。 清亮的光晕处，泉奈的沉静着地面庞浮现，跟在他身后的除了斑的心腹火核，还有木叶警务部队的队长——宇智波富岳。 我额角止不住一跳，想起那天扉间同我说的话。 ——我父亲的死，与木叶警务部队有关。 我不知道关联到何种程度，但既然扉间会同我讲的这样透彻、明白想来是已结下了无法解开的仇怨了。 ——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把宇智波富岳带到这种场合来... ——宇智波一族，果然嚣张的很。 》 两边私底下虽然早已势成水火，但面上千手兄弟还是维持着应有的礼仪和涵养。双方见礼后根据地位依次落座，泉奈作为宇智波的族内的家督代表着斑而来，身份不言而喻，被安排在了左侧的次席，紧挨着他落座的便是火核与富岳。 我俩视线相交了片刻示意问候，除此之外一丝旁的表情都无。 可堂内的低低的唏嘘与谈话声却再未沉下去过。 除却僧人诵经、罄音木鱼声，我时不时还听到宇智波、警务部队、千手一族等字眼。 不过多久外间院内传来了撞钟声，只一会儿，来自火之寺的忍僧们身着袈裟诵经梵唱前来。 与公卿贵族所信仰的净土宗不同，忍者们拥有自己的信仰，好比宇智波他们拥有自己的神社。而像千手则倾向于火之寺的忍宗。 火之寺的建立年代已不可考，可以唯一有一点都能够证明的是，寺内忍僧们修炼的名为一种叫仙族之才的仙术与千手乃是同出一脉。 诵经三巡过后，便是再次上参拜、献花与家属互相答礼。 我与老头按位次最先，再后则是宇智波。 “节哀。”我与柱间水户夫妇依次见礼后，又与扉间这么说。 他颔首，嘴角的微笑略有牵强与我道谢。 “多谢您在百忙之中参加家父的香典。” 我只是弯弯唇角，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都是当世的数一数二的强者，参加过的战争，斩杀过的敌人，失去走掉的亲人比我多的多。 所谓安慰，与他们而言不过隔靴搔痒罢了。 待香典结束，千手佛间也将会在今日被送往千手家的墓地下葬。 之后乃是千手内部的私事，以我和老头的身份都不便参加，离去前我回过头看着灵堂内还在与宾客一一道别的千手扉间总觉得手中原先紧握的少年时光终究是如流沙般消散了。 泉奈领着宇智波几人走时并未与我招呼，他走在最前面不羁的黑发翘起较之儿时软绵绵的那个造型相去甚远。 在家族与村子的这条道路上，我们终究是越走越远被分隔在天平的两端。 这时老头走过我的身边，又重新戴上了火影的斗笠，他拉下冒遮挡住眼中的情绪，与我说：“某先行一步了。式部卿大人，某还是那一句忠告，羽衣与千手、宇智波从不是朋友，早些认清这点对您日后才有好处。” 他的话说完，象征香典终了的钟声再次响起，敲定了这早已尘埃落定的结局。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4章 第十三页 姓名：羽衣嘉光 （はごろも嘉光；hagoromo yoshimitsu） 性别：男 生年月日：木叶前5年1月10日（摩羯座） 身高：167 体重：56.4kg 血型：A型 配偶：已故 性格：家族荣誉至上、狡诈、威严、老谋深算、善隐忍 所属：火之国 家族：羽衣一族 职别：火影 忍者登陆番号：00-0250 特技：风遁、封印术 查克拉属性：火、风、雷、土、水、阴、阳 常用武器：七星剑 想挑战的对手：成年后的羽衣嘉清 喜好：书道 讨厌的东西：一家都有过敏症尤其讨厌花 常说的话：安静的等待机会，再来创造机会。 生平介绍：对他而言，家族荣誉代表所有至高利益中最高的一项，早年以守护木叶为理想，却在三大家族的争斗中感到力不从心，从而事事隐忍在先代千手火影（佛间的父亲）战死后以阴谋阳谋的手段接任火影。生平唯一心怀愧疚的就是孙女嘉清，嘉清是一生孤独，嘉光则是寂寞的，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寞。羽衣嘉光几乎为了家族奉献了一切，原来的理想，儿子的性命，孙女的婚姻。当家族荣耀和权力最后化为了泡沫，他相信成王败寇的生存法则。他为忍者的命运而感到伤怀，却仍固执的去做完政治生涯里最后一件利于家族、利于木叶的事。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5章 第十四页 你若问我火之国什么有名，那我能答上来的有许多，东洲的明珠，奈良的鹿，大名府的歌舞伎皆颇负盛名。 可你若问我木叶有什么有名，斑铁青的脸色（？？？）还是柱间的小太阳模式（黑线涂鸦）、也或许是我与泉奈扉间同桌同班的年少时光。 若是你再要把范围局限到春天里，那我想就只有宇智波家的赏樱宴了。 第一束樱花绽放的时候有人将它攀折下送到了我的桌案前。 “是谁送来的？”猿飞日斩作为我的助手却总是上班迟到，每天都顶着一脑门冲天炸起的碎发来办公。 “谁知道呢。” 我双手交叠端详着眼前这枝春日的樱，又问小春，“你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抱歉，大人。属下不知，属下的工作时间乃是您到达办公室之后。”躲在窗外空调机箱上的转寝小春这般回答我说。 “嗯。”我点点头，无意再去追究这个问题，只说：“猿飞啊，找个瓶子把它插起来吧。” “是的，大人。” 早晨例行的晨会过后，我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虽然那日当面上没有发生冲突，但是在千手佛间的香典过后，千手对宇智波的怨怼和不满还是传了出来。 物议如沸，使得即便是毫不相干的平民之间都在窃窃私语这些事。 “作为式部卿的你，好像都没有要插手监管这件事的意愿。” 午饭时，我与泉奈坐在木叶的食堂里用着午餐。 他一边吃着豆皮寿司，将宇智波家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抛弃，与我聊着村子的政务。 “我介入了——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富岳会理会我吗？” 今日的午餐是我近日来比较喜欢的咖喱猪排饭，但尽管如此到微有饱腹感的时候我还是停下了勺子。 泉奈倒是想当然的回答：“不会。” “族内除了哥哥都没人能压制得了他，他都不把我和火核放在眼里。”提起富岳，泉奈的也是颇为头疼。 忍者之中以强者为尊，泉奈与富岳的实力据我所知不相上下，加之他年龄还比富岳小父系一派更是宇智波族内代代掌权的大长老，自然不会把宇智波斑的“弟弟”太当回事。 “那我就更没必要插手这事了，说到底这是你们宇智波族内的内政。我贸然插手只会显得我处理方式的有所偏颇，不过...” 我将搁在碗边的勺子挪开，好整以暇地抱臂搁在桌上看着泉奈，“如果..富岳还是一直保持这样的激进、不听劝告的行事做派的。我要申斥的就不是他，而是宇智波的族长，你明白吗泉奈。” 我将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太多余地，有一个不能辖制族人的族长，说实话这是宇智波斑的失职。 “...我明白。”泉奈的眼神里透着无奈，虽与千手私下早已撕破脸，也有争斗之心。但宇智波兄弟应该是不希望用这种手段来挑起战争的。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视线再下移落在了他面前搁着那份豆皮寿司上，颇为嫌弃的说：“这豆皮寿司好吃吗，多少年了你还是将斑的喜好当做自己的喜好。” 泉奈看着我，拿我的样子毫无办法，略有哭笑不得说：“那你来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不。”我别过头，避开他递过的盘子，拒绝道。 “啊啊——你还是这样，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只要自己第一眼看到了觉得不喜欢就绝对不会去碰。不知道该说你是固执呢还是太有原则。”泉奈收回手，还像小时候那样看着我。 他又多加了一句，轻声凑到我面前说：“和你家老头很像哦。” “啪——” 我感到一个十字路口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泉奈啊...”我抄起勺子，金属制的勺子上泛着类似和苦无差不多的光泽，“你怎么就越大越不可爱呢。” 望着我唇边森冷的笑意，宇智波泉奈不由想起那日他回到族地向哥哥宇智波斑确认求婚的那件事。 他另起了话头，忽然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在耿耿于怀那件事吗？” 我被他的忽如其来的问题给截断，唇边本来森冷的笑意化作了乌有。 “那件事”—— 我怎么能忘记呢...我怎么忘得了呢。 “就像你的宅院里还挂着的那个水引一样，你不是一样忘不了妙月。”我垂下眼眸，拨弄着餐盘上的勺子，平静的说道：“我本以为我是个遇到任何事都从容淡定的人，即便心中深藏爱意或恨意也只是一笑而过。可只有他，只有那件事让我这多年无法放下，即便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还是无法很坦然的和老头坐在一起。” “隔阂起了，我知道就没有回头路了。以我的个性这辈子怕是就是冷冷淡淡，互不干涉的与他相处下去了。” 泉奈听完我的话目光幽深，只是淡淡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柱间和斑，因为乃是族长的长子必须承担肩负一族的重任。所在婚嫁的事上，他们能做的仅有服从，若是像柱间那般遇到个性相合的女子还好些。像斑，就不那么幸运，他早逝的妻子景雪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一点，据说彼此都对这桩冰冷的政治联姻互不满意。 宇智波景雪在婚前有过心爱的男人，可婚后没多久便郁郁而终了。 出身大族，我们的一切，天资、家传、容貌皆来自家族赐予。在旁人还在努力练习着结印指法的时候，我们这群人已经在木叶的训练场里各占一个位置进行忍术的修炼了。 所以对于很多事，尽管不愿意，我们也无法抗拒。 这当中唯有泉奈，他做了一件事，震撼了我整个少女时代。 那就是和大名府祇园的艺伎相爱了。 为了那个艺伎他不惜和整个家族抗衡，推翻了老家主田岛原为他订下的婚事，即便被结结实实家法伺候了还被幽闭起来他也没有放弃。 比起我，他对待恋人的情谊来的真挚的多。 当然那时的他年少无知，一味的与家中蛮横的对抗最终造成了那个艺伎的销声匿迹。 宇智波族内的人找到了她，并未采取武力手段，只是一番话就让那个亦深爱泉奈的弱女子心神俱动。待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天后，她投了水，尸身被泡了肿胀难辨，可泉奈还是认出了她怀中夹藏着那支发簪。 那是水扬之夜时，作为旦那泉奈赠送给她的礼物。 象征他成为了她的男人。 那时的我们，年轻、幼稚、也天真的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就能与家族抗衡。 “时间一久...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爱他，还是那只是愧疚。”我呢喃道。 泉奈看向坐在对面略有彷徨迷茫的我，忽然想起了少年时千手扉间对于羽衣嘉清此人的评价。 “她？” “你不要看着她表面淡定从容不轻易介入任何关系，说从不在意家族那不过是一种推脱责任的借口罢了。实则内里她是最坚守原则的人，一旦有任何事威胁到切身的利益即便是再不舍她也会舍得。这一点倒是和她的爷爷，火影嘉光大人如出一辙呢。” “她实在是太狡猾了。” 这一刻泉奈觉得扉间对我的评价十分正确，少时相处的岁月里我们皆在彼此的人生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儿时不经雕琢的性情恰好成为了对手们了解我们弱点的间隙。 可就是这么一点的了解，足以让他们在日后，无论是战场还是政局上找到克制我们的方法。 忍者间的对决不仅仅只有实力的较量。 关于这一点宇智波泉奈比兄长斑有着更深刻的认知和了解。 想到此处，回过神泉奈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千手扉间的确是感知方面的无人出其右的强者。” 我举着勺子的手还没放下，一脑袋的：“？？？” “是..是你想到了什么吗...突然转性学你大哥吹千手？”我狐疑，对泉奈的这种转变极为不适应。 据我所知这两人私下不往来很多年了。 很值得在意啊... “不，没什么。不过是实话罢了。”泉奈说的云淡风轻，他开始收拾起吃完的餐盘连带我的都一起收拾了。准备起身离去，“我先走了，下午族内还是庶务要处理，你也早些回办公室吧。” 我手里的勺子刚被抽走，定定地看到青年离去的背影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这么大了居然还操心他们这种问题。 我刚准备起身朝反方向离去，泉奈又回头叫住我，“啊对了。” 我回头亦看着他。 “那枝樱花你收到了吧。” 他说完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不再等我回答就转身走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