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时代》
一月小结
写了一个月了,应该是写不太好吧。没什么人气,还好冬天工作不算忙,可以疯狂的攒稿,我在大纲里计划0-0章搞定卷一的计划破产了,60了还没有把想写的写出来,只能继续拖沓。15年末结束吧!我之所以想写着上面,就是想每次自己看到的时候提醒一下自己。另外感谢各位书友,居然还能有人喜欢看我的书。尽管只有几个,这样的话也很好了,另外我不要打赏,要推荐,写到这里,q。记得,赶紧结束卷一吧。
015—1—10年底前再次整理了一下童年旅途故事的大纲,最近烂事儿太多,刚刚写到荒原狩猎的场景,我想讲各种人物矛盾冲突交代清楚,可能还要0章左右,之后再有0章左右古鲁丁城镇里的故事,才能将童年旅途写完整了,原本想这个年末结束这卷故事,接到卷二的校园魔法,看来做不到了!之所以提前写这个,是今天早上的时候7章和7章贴稿子的时候,弄错了,将7章的内容贴在7章里面了,刚刚改过来了。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书友,我们一起加油赶紧结束卷一吧,你太墨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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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不了没办法更新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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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生活
商队沿着新西亚奇斯山脉一直向东走了17个月,向东眺望,远处的再也看不到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峦。据勒依帕斯讲,再往前翻过那座大山我们商队就彻底走出矮人王国的势力版图进入帕伊高原,我们商队向矮人族七大君王之一的斯坦王申请的通商凭证就会变得没有任何作用,跟普通的魔法羊皮纸没有任何的区别。听这里分布着大大几千个兽人部落,这些古老的部族传承着祖先们的力量,这些天以来,商队里的笑话明显的少了很多,看得出大家都有些担心前方等待我们的兽人部落和那些灰矮人强盗们。
每只雷霆犀如山丘一样的庞大身躯上拖着数千斤的精铁锭,一名驭者跨坐在雷霆犀后脑处的软座上,两名副手则是坐在脊背端,负责管理这个犀牛身上庞大的货物,以及简单的瞭望警戒,这些都是勒依帕斯负责管理的财产,七十只雷霆犀组成的庞大商队延绵出两公里。部落里的矮人们天生都是优秀的铁匠,只不过他们打造的盔甲和武器风格和人类喜好有很大不同,由于矮人族天生蛮力,那些厚重的铠甲和门板一样巨大的精美盾牌,在人族这边并不是非常受追捧,它们太重了,因此精良的金属材料才是硬通货。
商队最前端还有0多匹最耐寒的博来古马开路,那是两伙冒险团,他们当中有战士,剑师,弓箭手以及神秘的魔法师,他们跟随我们翻越新西亚奇斯山脉,听他们在山脉边缘魔兽森林里猎杀魔兽,获取一些魔法材料运回人类世界贩卖。总之库兹偷偷的告诉过我,那是一群危险的人,千万别惹他们。他们享受着商队的运力,一些属于他们的货物勒依帕斯答应免费为他们运到帝都,而这些冒险团则是有责任护卫整个商队的安全。
雷霆犀货队的后面还有1辆巨大黑铁铸造的马车,每辆马车就像是一间房子,这些做工精良的马车车轴上篆刻着复杂的风系魔法阵,就算这样每辆车也需要由四头具有蛮牛血统的野牛拉载。这种野牛每只可以轻易地拉动五千斤的货物。
不要以为车里面是某些大贵族,恰恰相反这仅仅是来至于人族格林帝国首都的一支歌舞团,年前被矮人王邀请到矮人族王都参加纪念庆典,这是在参加过庆典后返回的路上。一支庞大足有00多人歌舞团里,光是舞娘们就有180人,其余还有厨娘,裁缝,乐师,侍者,魔术艺人等等,听这样的歌舞团都不是格林帝都最大的歌舞团,我的天!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愿意花费5.6年的时间在旅途上,只为了参见某个国度的庆典。
后来听勒依帕斯讲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被称为魔法飞船的交通工具,勒依帕斯描述它的外形更像是飞艇,只不过是一种庞大得可以运载几百人的大家伙。从斯坦城到格林皇城早就开辟了航线,只不过这一次舞团走陆路沿着新西亚奇斯山脉向东走,去帕伊高原采风,去学习兽人部落的祭祀战舞。也许有一些亲近人类的部落会和她们交流吧。
9月,无尽之海送来温暖的的季风带来了大量的雨水,让这片罗兰大陆西侧矮人族土地充满了勃勃生机,冰雪融化,万物滋长。温暖的风像是母亲的手从我的脸颊轻轻拂过,我兴奋地脱掉穿了一冬天已经有了咸鱼味的羊皮大袄,学库兹光着膀子跳下7米多高雷霆犀的脊背,在嫩绿如油的青草地里翻滚了几个跟头,就如同一条白鲢鱼般跃入湖水中。清冽的湖水包裹着我的身体,我凭借鱼跃的力量在湖水里潜行几米后,双脚交替拨动湖水将身体推得更远。
燥热的身体浸在冰凉的湖水里,身体每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吸取水分。我吐出最后一口气后,终于钻出水面。身边几米远有块儿圆桌大的浮冰,库兹这子正撑着浮冰的边缘,猛的往上一窜,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浮冰上,呲牙咧嘴地向我傻笑。
并且向我招手,并用不算流利地帝国语大喊:“吉嘉,快爬上来,这块冰很有趣!”
看到湖水里的浮冰,就知道这初春的冰水湖有多冷。我不禁赞叹这位来至于兽人部落的子身强体壮,让我只有羡慕的份儿。而我敢于跳进这还有浮冰的湖水里,则是因我血液里面蕴含的火毒,每天都在不断灼烧我的身体,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炽热的火将我身上的血肉迅速碳化,但是血液里又同时有着奇妙的再生力量修复整个身体,不断地碳化,不断地再生,最初的时候我甚至不认为自己是人,而是一块有思想的煎肉。只有浸在这样冰冷的湖水里,才会让我身体里感觉带一丝冰爽。
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烧烤撸串吃多了,这辈子就是要受这份罪的,而且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折磨我,让我承受这样的痛苦。火毒无时无刻不在吞噬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将它们变成灰烬后顺着汗液流出体外,而身体每一颗细胞崩坏后,不知道为什么又会瞬间分裂出新的,有时候我在猜想,也许我有兽族狼人血统?队伍里唯一的药师是位年迈的老兽人,老库鲁总是向我吹嘘他年轻地时候身体有多么多么强壮,库兹那子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而现在他那干瘪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力量,甚至有时候连药罐子都懒得拿,总是将我呼来唤去。
好吧,没错!我是整个商队最的杂工,可以做任何事,跑腿,传话,清理马粪,清洗皮鞋,烧热水,挖野菜,只要我能干的动的,那些人又能想得到的,我就必须干,如果我还想拿到每晚的半块黑面包。
记得老库鲁对我过,我是在矮人王都以西很远的之外的燃尽山脉边缘被他捡到的。他猜测我是吃多了燃尽果树上的果子,才会这样连血液里都有浓厚的火元素,那时我已经被烧得昏迷不醒,本来是没想救我,凭经验来从没有过任何一位人类.兽人或者矮人再吃了燃尽果之后还能活下来。这种果实又叫做净化之果,是给死人吃的,将要死的人在吃完燃尽果之后死去,整个身体将会被化成灰烬,听燃尽果果核里甚至会生长出可以烧灭灵魂的心灵净火,将灵魂净化,升入神国。
对对于老库鲁所言我深信,因为我就是在原宿主灵魂被净化掉之后,进入到这个身体里。不过原宿主的灵魂有没有升入神国我不知道,我想更有可能灰飞烟灭。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记得在我昏迷之前,原本是一名大酒店里的厨师,擅长冷拼以及雕萝卜花,休假回家的路上遇见抢劫,被车匪一刀捅在心口不幸身亡,我记得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的灵魂扯出了那个身体,我看到自己那张惊恐愤怒苍白的脸上的不甘,我甚至直到自己原本的那个躯壳在逐渐的冷掉,我以为我死了。
没想到醒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变成浑身着火的5岁孩子,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肉,骨头都在炽热中吱吱作响,就像一块儿煎牛肉,在那种可以把人疼昏过去,又从昏迷中疼醒的过程里,一位老兽人将他那支干瘪的胳膊放到我头的上方,用一把乌黑的弯刀割开手腕,黑紫色的血流了我一身,大多数被灌进了我的嘴里。后来奇迹般的我活了下来。那个老兽人就是库鲁,老库鲁我可能是某个旅行团里的旅行者的孩子,临死之前按照传统吞下了燃尽果等待身体化成灰烬,灵魂升入天国,只不过吃掉了那个燃尽果之后,火元素的力量激发了我身体內家族血脉的力量,我竟然血脉觉醒了,并且有了真名:蓝焰。这样燃尽果的火焰之力虽然让我痛不欲生,但却不足以烧死我。至于灵魂为什么没被心灵之火净化掉,也许那颗燃尽果还没有彻底成熟吧。
我的名字叫吉嘉.蓝焰。如果将来还有真名觉醒的话,还要一次往后叠加。我的真名血脉力量觉醒后还是很微弱,也根本抵抗不了燃尽果的火焰之力,是老库鲁用他兽人族本命精血救了我,那血拥有兽人狼族强大恢复再生能力,老库鲁当时发现我觉醒了血脉力量才抱着试一试的目的救我,他那样毫不在意轻松的对我,我只不过是运气好,是被兽神王眷顾的孩子,不然不会活下来,还吸收了他鲜血中再生恢复的自愈能力。只不过每天那种被火烧的滋味,真的生不如死。
那段时间,如果我有能力将自己杀死的话,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弄死自己,因为我想就算地狱无外乎就如此吧。足足的在雷霆犀的背上躺了4个多月,每天老库鲁都会找来各种草药汁液灌到我的身体里。就在那些日子里,我的血脉之力又多了一个名称“自愈”,这几乎让老库鲁惊掉了下巴,要知道这几乎是兽人狼族战士们都梦寐以求的能力,只有血脉中觉醒“自愈”能力的狼人才算是真正的兽人狼族的战士。
身体毁坏后再生,反复几百次几千次,我弱的身体竟然慢慢的开始变得可以承受那些火焰的灼烧,这明我天生拥有了火抗,逐渐的那种灼热的痛在缓慢减轻,我发现我腹部总是有一团火,这些火会顺着我的血液流向全身,源源不断地摧毁我身体,那些旺盛的火焰之力又会从我的四肢百骸散发掉。
来到这个充满魔法的世界近两年的时间,勒依帕斯每天都会抽时间教我一些帝国语,但是进展并不算快。老库鲁甚至有时会和勒依帕斯我其实应该是长得像人类的兽人族孩子,因为我的兽人语要更加的流利。按照这世界里人类年龄计算,我才仅仅7岁了。我逐渐的开始融入进这个商队里。勒依帕斯算是我们这个商队的大首领,实际上他也是这个联合商会大管家,他的信条是绝不养闲人,每个存在于商队里的人必须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我也是如此,绝对不会因为我是个孩子就会有任何的优待。
湖边上汇聚了一群正在喝水的雷霆犀,驭者们将一只只温顺的雷霆犀及有顺序赶到湖边的草地上,喝令犀牛们一只只趴下,将沉重的货卸下,整齐堆放在一侧。雷霆犀们则会先被安排饮水,然后由最优秀的牧者赶到草场吃草。我觉得这些长着肉乎乎长尾犀牛更像是我原来那个世界里的恐龙中的剑龙。这时候骑在雷霆犀身上的副手弗雷德向我大喊:“吉嘉,不要玩了,心勒依帕斯老爷的鞭子,赶快把这些皮鞍子刷干净,趁着天好晾干。”
我在湖里连忙挥了挥手,将头探出水面:“知道了,弗雷德。”这原本是他的活儿,有时候他会让我干。库兹坐在浮冰上狠狠瞪了弗雷德一眼,用兽族语声地对我:“弗雷德这家伙一定是又要去找他的舞娘鬼混,吉嘉,你不要帮他。”
“没事,也不是太费劲儿活,兽人俚语里不是:吃亏是福吗?”我边游边回了一句兽人语,这刷皮鞍子嚼子的活其实也不算白干,晚上的时候我应该会得到弗雷德那份肉汤的,这冰湖还是有些太冷,我在这湖水里浸这么一会儿,身上就有些发冷了。还不如上岸去刷洗鞍子。
看一眼几乎一脚就能将我踩成肉饼的大家伙,我暗自鼓口气,奋力地游向岸边,我的工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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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来了.真好
这个世界生活资源很富足,只要肯干活的人都很吃饱饭,只不过食物方面不是那么讲究,尤其是这样的商队里,通常我们吃的食物有两种,一种是由黑色麦子磨成粉烤出来黑面包,掺一的盐,吃起来非常的粗糙,但是细细咀嚼会发现麦粒很是香甜,每个黑面包会做成脸盆那么大。这样的面包制作出来后可以存放几个月都不会坏掉。另一种是使用大麦磨成粉,摊在烧热的石板上烙成的大饼,很硬,这样的饼必须用铁锤杂碎,放到一个大碗里,在上面浇上一大勺浓浓的牛肉干野菜汤。可以让我吃的很饱。商团通常就是带这些面包,麦饼以及一些腌制过的风干牛肉,偶尔我们也会迟到冒险团狩猎回来的新鲜野兽的肉,但那很难得,这样一个六百多人的大商队,狩猎回来一两只山羊或者白鹿还不够十几个人分的。
库兹这会儿也游回来,帮我接住弗雷德从雷霆犀身上卸下的皮鞍子,一边兴高采烈地:“吉嘉,这儿离帕伊草原我的家乡很近了,那边的大草地里应该有很多好吃的,初春的季节应该是豚鼠最美味,它们在地洞里呆了一冬天,只吃草籽和树根,肠肚里干净,肉味最鲜美,等会儿咱们捉几只回来炖山药。”
年轻的兽人族通常对人类戒备心很强,几乎所有的兽族人都会认为人类是一群狡猾卑鄙的家伙,所以即使再这样的和平年代,能够获得一个兽人的信任,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之所以能和库兹成为朋友,有很大原因是老库鲁的关系,库兹是老库鲁的亲孙子,老库鲁对我很亲近。其二则是因为我是孩子,这对于只有1岁的库兹来,我是没有任何危险性的,他可以没有顾忌的接近我。问我各种问题满足他的好奇心。老库鲁为了方便交流,教会了我兽人语,只有我和库兹在的时候,我们都是用兽人语交谈。其三就是我还会做一些美味的汤。这事儿其实谈起来就有远了。
老库鲁是位很有经验的药师,也是勒依帕斯的老朋友,这次斯坦王国的贸易之旅,勒依帕斯花费了大人情才把库鲁请来作为商队的药师,而没有聘请其他的人族药师,是因为这次旅行要穿过帕伊高原和新西亚奇斯山脉,这里的草药植被很多对于人类药师来都是陌生的,只有老库鲁这经验丰富兽族药师才熟知这些药草的习性,于是这个商队里就有个一位略显神秘的兽人药师。对于老库鲁,商队所有人给与了他足够的尊敬,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被救下来,便被商队收留的重要因素。
我伤好之后的某一天,老库鲁有一次发现我在他熬药的时候,居然能够清晰的记住整个流程,每道工序放什么样的草药,放多少,熬到什么样的火候将药汁倒出来。不得不这对于厨师出身的我没有任何难度啊,这不就是烹饪吗?那时候我身体虽然是和未满5岁的孩子,但我心理年龄很成熟。那时候,我就要经常的帮老库鲁熬药,商队里的人会经常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每次老库鲁都会就地取材采摘一些当地的药草熬制药汁,而我就是帮工。
逐渐的老库鲁发现我的理解领悟学习能力比其他人优秀很多,又因为熬药的时候,最起码要了解这些药草的特性。接下来的10个月里我就在老库鲁的督促下,一面学习兽人语,一面在他采摘回来的草药堆里面埋头苦学草药学,兽人们对草药有很多不同于人类的理解,定义这些草药的名称时候,老库鲁很难准确的音译成帝国语,我的兽人语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学会的。那时候,我可以用兽人语流利的背出几百种草药的名称,但是确连一句“你好”这样的问候语用兽人语都不连贯。
学习某一种语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多用这种语言交流。这样我逐渐的开始与库兹熟悉起来。库兹是一位血统更亲近与人类的狼人孩子,他除了有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强壮的胸脯上生满浓密的毛发之外,其他与人几乎没有不同。但是他愤怒的时候还是会呲牙,露出自己的犬齿显示他的愤怒,我总会想起宿舍楼楼上老板养的那只白色哈斯奇犬。库兹喜欢运动,这孩子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可以漫山遍野不停的奔跑,只为追一只山鸡。在新西亚奇斯山脉,有一种白底灰斑的野鸡最常见,这种通常比鸽子大不许多的山鸡只能在山谷里短距离的滑行,但是很机灵,一旦发现有危险就会远远的飞走。但这种山鸡肉质却十分鲜嫩可口。
有一次库兹抓回来几只亚奇斯山鸡,竟然直接找根铁钎子将它们串在一起,放在火上烧。篝火很快将鸡毛烧着,然后整个鸡都变成黑漆漆的颜色,营地里到处都是烧鸟毛的味道,实话那种味道很难闻。鸡肉烤熟后,还要将鸟毛结成的黑痂连皮去除,并不是很大的山鸡就剩的更,吃起来还有一股烧鸟毛的味道,有些发苦。兽人们的淳朴与善良是天生的,烧好山鸡之后,就算连库兹自己还不够吃,他也会现将烤山鸡先给老库鲁,然后竟然也分给了我一只。实话,这东西我闻到那种糊糊的怪味,就不是很喜欢。但是车队里几乎5天才会提供一次干牛肉熬成的肉汤,其余的时间里都是干菜及野菜汤配麦饼或者是黑面包。这时候能有一直烤糊了的鸡吃,也是很难得的。我再次确认这个是给我的?
库兹憨笑着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狠狠地撕咬着铁钎上剩余的山鸡,烫得他呲牙咧嘴地吹气儿。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也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这样的一个陌生世界里,能够获得这样一份纯洁白纸般的友谊,是种难得的幸福,就连我身上的火毒炙烤的疼痛都没那么疼了。
我坐在库兹的身边,肩膀靠着他的肩膀,手里拿着那个热乎乎的烤鸡对他:“下次你在抓到这种鸡的话,我帮你烹饪,我发现还有更好吃的做法儿。”
“恩!”库兹含含糊糊地答应,依旧聚精会神的兑付那两只烤鸡。
没想到第二天晌午,我们商队在山坳里休息,我正躺在驼载库鲁草药及其他生活物资的雷霆犀脊背上睡午觉,迷迷糊糊间就被拉醒,我一眼看到库兹得意的举着手中的铁钎,上面串着7.8只山鸡,然后用笨拙的帝国语:“我们一起吃!”
对于我来,这是在这个世界做的第一顿饭,意义非凡。其实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料理这些鸡,原本这里就没有任何更多的调料与配料,我了解到就算是勒依帕斯管家也没有吃过油炸鸡翅,因为这个魔法世界上烹饪手段非常简单,一种是煮汤,要不就是煎烤。这里的人们喜欢将动物的油脂炖成浓汤,汤太肥的话就会尽可能多的放入麦饼,吃起来油腻腻暖乎乎的,但是很少向食物里放调味料及香料,充其量只有一些盐巴。本来我以为这个新的世界里没有花椒,麻椒,八角,辣椒这些调料品,经过一年以来跟随老库鲁学习草药学之后,我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有存在,同时这些调料也属于常见的药草,并不稀奇。可能老库鲁也不会想到,我能够如此勤奋学习草药学基于我有一颗厨师的心,原本让我学习草药学,是为了我能帮他煎药,逐渐的我也能背上药箱跟在他的他的身后,去一些营地周边安全的地方采药,而我学习草药学的第一个作用却是在一直在研究这些植物和我那个世界植物的共通性,去努力发现那些记忆中的味道。
“好啊,这几只鸡交给我处理,你再去找些板栗。库兹,你真是个好猎手!”我接过山鸡,称赞了库兹。这个魔法世界也有板栗,兽人语里“板栗”被称为“树米”。板栗一直是被当作粮食来吃的,整个新西亚奇斯山的南侧山坡上,漫山遍野都是这种树,也有很多苹果树和秋子梨树,矮人们和兽人们并不喜欢吃苹果,苹果一直是被矮人们拿出来酿酒的,兽人喜欢等到第一次大雪封山后,去捡山上的被冻得邦邦硬的秋子梨,老库鲁和库兹就非常喜欢硬邦邦带冰渣秋梨,老库鲁对我在冬天的时候只吃麦饼和肉汤就会慢慢生病,只有吃这些结冰的果子才会得到兽神王的祝福,他护佑着帕伊高原。
这一年多躺在雷霆犀脊背上跟随商队一直穿越新西亚奇斯山脉,身体却逐渐强壮。虽然每天都要被体内的火毒炙烤,痛不欲生。但是这种症状正在慢慢的减轻,我发现自己可以轻松地在四米多高雷霆犀脊背上上蹿下跳,虽然动作笨拙经常被库兹嘲笑,但是我知道同样年龄下我原来世界的孩子这时候只能在喝着酸奶,骑着儿童车在院子里玩耍。而6岁的我却已经被勒依帕斯管家要求每天都要帮老库鲁熬草药,并要给商队里的病号送去,叮嘱如何服用等等的杂务。
我虽然身体瘦处理这几只山鸡并不难,将山鸡丢进装满热水的陶罐里涮几下立刻就要拎出来,热水将羽毛浸湿后如果浸得时间太久,羽毛就会连着皮肉一起被烫熟脱落,所以这个时间要拿捏的准。拎着鸡爪子飞快地将鸡毛退掉,一只只油黄油黄的肥鸡就摆在木桌上。看着我纯熟的动作,就算是不远处煎药的老库鲁也不是看过来几眼,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鸡烫一下在拔毛,直接烧掉不是更好吗?用一把刀子将山鸡剖开,取出内脏丢进一个木桶中。对于兽人来这些内脏更加的美味,是万万不能丢弃的。将斩成块的鸡肉丢进汤锅里,再撒一把准备好的调料和盐巴,就等库兹取回板栗来。
库兹背着半袋子板栗弯腰撩开皮帘子钻进来就:“吉嘉,这汤好香。”
“等会有你吃的,现在跟我一起剥板栗。”
帐篷里,烟气滚滚地瓦罐旁边一个半大兽人族孩子和一个人族孩就这样有有笑地一边聊天,一边剥板栗。兽人语和帝国语里没有炖菜这个词语,他们统统将这种瓦罐里煮出来的食物叫做汤。煮熟都板栗炖鸡散发出来浓郁的香气,库兹尽管馋的口水横流,喉结不住的吞咽,但依旧是在等待我宣布可以吃才肯动手,并且我们将第一碗肉献给了老库鲁。
老库鲁尝过之后,那干涩黯淡无光的眼睛注视我很久,才淡淡对我:“我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这汤很美味。就凭这道美味的汤,将来你也可以在人类城市里生活的很好。不过我依然希望你和库兹的友情能够继续下去,在将来的道路上相互帮助。”
“我会的,爷爷!”
“我会的,老师!”我和库兹恭敬地。
是的,这就是能够和库兹成为朋友的第三,因为我会做一些美味的汤。八只肥美的山鸡和半袋板栗整整炖满了一大瓦罐儿,库兹手里拿着一块比他头还要大一圈的黑面包,另一只手里拿着大汤勺,稀溜溜的大吃,也不怕烫,甚至连骨头也吞进了肚子。
能烹饪出美味的人一定是最懂吃的,至少我就这么觉得。很多厨师都是胖子,因为他们是天生吃货,是想做出美味并对此有浓厚兴趣的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越是美味越是要细作。我觉得自己这方面够执着,这一世的第一件事竟没想过要去了解这个世界其他神秘的东西,而是最先想到了吃。为此,当老库鲁教授我草药学的时候我会欣然接受,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为了能弄懂草药基础那写卷轴里生涩的词语,甚至不惜花大量时间学习兽人语,估计老库鲁要是知道我这么努力学草药学的原本目的只是为了流浪的时候不至于被饿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太沮丧?
慢慢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逐渐的发现了草药学对于我有多么的重要。而老库鲁这位我的兽人族启蒙老师开始传授一门新的学科,那就是药剂学。库兹听我要跟着老库鲁学习药剂学,显得很兴奋,那晚上我们俩就坐在雷霆犀的脊背上聊天,库兹起他有个当猎人的梦想,要不是意外的救到了我,恐怕现在跟着老库鲁背那些草药名称的就是他了。库兹对我:有你来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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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鸡炖板栗
弗雷德大叔将雷霆犀身上的皮鞍套洗下来,叮嘱我要重洗刷的地方后,就哼着家乡的不知名调摇摇晃晃地走了。走之前还对我:如果豚鼠肉汤有剩下的话,给他留儿。脚下皮靴子踩在草地上,带起湿润肥沃的黑土,嫩草的碎屑带着独有的芬芳别风吹出老远。
每只雷霆犀会被安排三人,一名驭手和两名副手。弗雷德是负责拉载老库鲁,库兹和我的雷霆犀上的副手,平时负责瞭望警戒,以及给雷霆犀饮水.清洗皮鞍套等工作。另外一名副手负责给雷霆犀喂食。驭者只需要在队伍的行进过程中驾驭雷霆犀,平时关注一下雷霆犀的健康就好。弗雷德大叔很热心,我躺在雷霆犀脊背上不能动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他帮着老库鲁帮我打水,有时候还会偷偷地塞给我一块并不很大的牛肉干。他总会保持着乐观的心情,但是有个爱喝酒的坏毛病,自从商队里来了舞娘团之后,弗雷德还总要去魔法马车那边找乐子,库兹偷偷跟我:“这一次跑商,弗雷德估计一个铜子都剩不下。但凡有一个铜板这家伙都会塞进那个舞娘鼓鼓胸脯里。你怎么总是要帮他干活?”
我光着脊梁,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皮裤衩站在浅水里,手里握一把号棕毛刷子,埋头奋力地刷布满污渍的皮鞍套,还没话,老库鲁坐在湖岸边的草地上,忽然笑眯眯地对我俩:“帕伊高原特产什么?”
“灰矮人强盗团!”库兹的回答让老库鲁连连咳嗽,用那根烂木杖狠狠地在库兹头上敲了一下,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是草药吗,老师?”我猜测。
“也算一种,不过帕伊高原上可没有什么高阶草药,只有一些银叶草,荆棘草,魔皇花这样低阶药草。这些药草大陆上哪里都有,并不稀奇。真正我们帕伊高原上都有的特产,是魔羚羊。这里的高原气候最适合魔羚羊生长,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魔羚羊最喜欢的牧草鹿青苔,温凉的高原气候让夏季很短暂,这里没有成群的鬣狗。”老库鲁将眼光散布到远处的大草原上,目光中透漏着浓浓地眷恋。
“魔羚羊啊!”我和库兹张大了嘴巴,我们商队驻扎在湖的西边,隔湖相望就能看见成群结队的魔羚羊在湖的东边儿喝水,根本就不怕人。“这些羚羊能做什么,要被做成皮大衣和靴子吗?还是晒成肉干来卖?”
“魔羚羊皮是可以承载魔法阵的最低阶材料,很多魔法师都需要用他们制作初级魔法卷轴,技艺精湛的铭文师也会用这些魔羚羊皮制作初级铭文构装。很多冒险团,猎魔者都很喜欢到这儿来狩猎魔羚羊,每年都有超过八十万张魔羚羊皮从高原运到大陆各地,它们整个帕伊高原带来了巨大财富。”
老库鲁从怀里摸出一个羊皮纸卷,淡黄色泽的纸卷散发着魔法的光晕,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卷轴上蕴藏的浓郁火元素,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实际那些魔法元素上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就是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它们的存在,而且能够感觉到那些魔法元素附着在轻薄的羊皮纸上,遵循某种规则在缓缓流动,只不过那刻画的法阵不是很完美,有微量的火元素在消散。
“这就是魔法卷轴?”我惊奇地张大眼睛看那张纸卷问。这个奇妙的世界里真的有魔法哎,记得前几天我问库兹这片大陆上是否有龙,库兹很认真地回答我有,并且想成为兽族人的勇者称号,在此之前就需要有屠龙者的称号。
“呵呵,都魔法师们很富有。话回来,只要是能够觉醒魔法池的初级魔法师,制作魔法卷轴是必修课,也是最方便的赚钱手段。这张初级魔法卷轴里面含有三颗火球,威力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来北方的旅行者们都会随身携带一些,这可是好东西。谁也不想在寒冷的冬季里旅行,被暴风雪一夜之间吹成冰雕。哈哈!”
老库鲁难得开一次玩笑,笑话有一冷。库兹望着远处的草地,目光在寻找豚鼠的踪迹,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我却很感兴趣,魔法对于我来,是一种未知而又新奇神秘的存在。一想到哈利波特甚至可以骑着掃把在天上飞,光是想想就很酷。我忽然明白老库鲁的意思,马上:“您是大量的魔羚羊皮会被制作成魔法卷轴吗?这是帕伊高原上独有的财富?那会不会太多人猎杀魔羚羊,会让它们灭绝?”
我又想到之前那世界被大量猎杀而导致濒危灭绝的动物们,出了我的担心。老库鲁停顿了半晌,听完我的话想了很久之后,才抬起头:“这些魔羚羊在帕伊高原上天敌很少,它们是天生的运动健将,它们奔跑的速度比野马还要快上一倍。就算是迅猛的草原狮也不喜欢猎杀它们,而且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每两年产三次崽。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就算这样的捕杀,魔羚羊种群的数量还是不断的增加,它们和我们兽人争抢草场。我们需要大片的草场牧牛,所以绝大数的兽人部落还是很欢迎外来的冒险团进入到帕伊高原捕猎魔羚羊。初级的魔法卷轴所用的纸张,魔法羊皮纸占到了将近三分之一,另外还有大量的来至永夜森林那边的叶序草制成的夜光纸和大荒沼泽里生长的一种芦苇制成的初级魔法纸,让魔法羊皮纸的利润很薄,只有最初级的冒险团队才回来帕伊高原猎杀魔羚羊,毕竟这活儿挣不到大钱。”
老库鲁话题一转,又接着对我:“但是要伴随着一支商队,就不一样了。商队有很强的运力,甚至可以直接收购一些皮革。所以我们才会有两支冒险团跟随我们。弗雷德那家伙虽然捕猎技术差一儿,但制皮技术很有一套。吉嘉啊,我让你帮他刷皮鞍套,也是想你能跟这家伙学习制皮,可惜库兹没耐性。”
看到老库鲁看着库兹时候眼中的溺爱,我忽然有些明白老库鲁为什么会这么倾尽全力救我,让我和库兹一起成长,大概是我们之间能够互补的地方很多,库兹很讨厌学习,甚至有些厌恶,他更喜欢那把骨质猎刀。老库鲁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淡淡地对我:“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类孩子,很聪明,拥有很好的魔法天赋,天生的火元素亲和者,没有经过魔法觉醒仪式就觉醒了自己血脉天赋的真名,你的人生注定了不平凡。但这些都不是我挑选你的主要原因,我更加看重你的心。”
“您能看到我的心?”我有些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老库鲁接下来一定会告诉我。
“是的,因为我是兽族萨满,我的全字是库鲁.萨满.风之庇佑.大地行者.灵魂行者……尼曼德。”
这兽人老头的名字太tm长了,里面竟然有萨满,他竟然是兽人族某个部落中最神秘少见的精神领袖萨满。我震惊地看了一眼老库鲁,险些将手里的皮鞍套扔到湖里,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学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知识,无论是人类或者兽人矮人精灵恶魔强者,都会有很长的全名,因为名字里会有他们觉醒血脉的真名,兽人族里的强者有很多称谓,食人战魔.暴君.霸主.但萨满最神秘,他们掌握着兽人族古老的先祖灵魂力量的传承。这更像是人族中的大主教,精灵世界里能和世界树沟通的德鲁伊,是有着超然地位和强大能力的强者。
我有些茫然,看着这位自称隐藏了身份的兽人族强者,但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丝毫的力量,怎么看也不觉得他这样的老兽人能是位叱咤风云的大萨满巫医。心想也许是老库鲁年轻时候的梦想,这老家伙总是喜欢吹嘘他那些冒险的经历,我觉得老库鲁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兽人巫医。但现在老库鲁他是萨满,我又觉得没理由不相信了。于是问:“您是萨满?”
“是的,你的心很纯洁。你睁开眼睛看我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得到,你的心里不存在种族之间的歧视,你没有以另一种眼光看待身边的兽人或矮人,也许只有你这种出生在北域的人类孩子才会这样,你也许会成为库兹这一生的挚友。而我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将我这一生领悟到的,教给你和库兹。库兹更喜欢战斗与狩猎,但这只不过是每个兽人孩子的本能,也许他将来会成为大地守护者或是兽王猎人,既然你能叫我一声老师,而我们两个能在燃尽森林边缘相遇,这是兽神王赐予我们的缘分,我会将我所知的慢慢告诉你,但毕竟兽人眼中的魔法与人族有很大不同,我们不称它们为魔法,而是称它们图腾之力,我期待能看到你成长起来的模样。”老库鲁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能很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但是我发现我身边的其他人仿佛一感觉也没有,就像是根本没有老库鲁这个人坐在草地上跟我话一样,这是他惯用的把戏,被称为‘心灵呢喃’的魔法,我认为是魔法,老库鲁一直强调这是灵魂行者的能力。湖边的那些商队负责给雷霆犀洗刷鞍具的副手们依然在有有笑地刷洗皮鞍套,他们就像是将老库鲁当空气一样,有人带着善意嬉笑着问我:嗨,吉嘉,是不是刷不动了,用不用我帮你?看你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是不是有些累了?
我微笑着拒绝,并表示谢意。
“孩子,你很有魔法天赋,这块儿大陆就算人类国度里,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也并不多。几百万人的大城市也许仅仅有不足千人能够觉醒并修练魔法。这甚至包括了一些血脉强大的家族以及王族。如果你将来某一天可以成为魔法者,那么你就能明白,现在所学的东西会是很大一笔财富。”
我听得有些头晕,心想:“这兽人老神棍究竟想要什么。”
“很多魔法师更在意草药学和药剂学,这些可能在人类黑魔法学院里已经变成常规课程,我曾经去过一些魔法学院,见识过人类世界更全面详细的阐述药草的价值及功用。但是很少有魔法师会兼修制皮术,我曾经在藏书最全的著名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想查找《动物皮肤纹理与魔法阵间的关系》,很遗憾没能找到。制皮术是……”
老库鲁了很多,只有那句“孩子,你很有魔法天赋”这句在我耳边萦绕,我的天!或许将来有一天,我能成为一位神秘的魔法师?这事儿起来就很霸气啊!想一想当我手里拿着一把水晶魔杖,闪现进入怪群中,大喊一声:破!破!破!就会有一道冰环将身边所有的魔兽冻成冰渣,这该有多炫啊!这要比我蹲在大酒店里切土豆丝雕萝卜花有前途啊。
我决定按照老库鲁的,先去跟费雷德大数学制皮术,这东西技多不压身啊。刷洗完皮鞍套,我又将我的皮袄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洗刷一遍,挂在帐篷外固定木桩的麻绳上,只要晾干之后在皮袄外面涂一层羊脂,这大衣就会像新的一样。既保暖又隔潮。然后又把包裹里我辛苦收集回来的调料包取出来,将那些类似花椒,干辣椒,八角,孜然等调味料摆在帐篷上晾晒。
我忙东忙西整理晚上住的帐篷,为库兹将要捕猎回来的豚鼠准备好炊具及调味料,开始燃干牛粪为商队病患熬煮汤药的时候,老库鲁和勒依帕斯管家站在土坡上,坐在一块被风化碎裂成几块儿的石灰岩上谈论我。
“这孩子总能发现一些我们所忽略的东西,那些人类帝国皇家药剂师恐怕也想不到这些低等的草药能够如此神奇的把食物变得更鲜美。有时候我必须承认你们人类的创造力。”
“呵呵,老伙计,这子我也是越来越喜欢。勤劳,谦逊,诚实,勇敢,这些好品德在一个仅仅七岁的孩子身上出现,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古老家族能在五岁之前就将这些教给孩子,并且烙印在他们的心里,就像与生俱来。”勒依帕斯管家眯着鹰隼一样的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捻动黑细的胡须。
“勒依,你他会不会是来至传承着火系魔法天赋的家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够让他们舍弃这样血脉觉醒者?你派回去的人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老库鲁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很难,老伙计。要知道那个地区可是燃尽森林,以东是属于斯坦王的领土,以西便是死亡沙漠,以北又靠着蛮荒冰川苔原,方圆三千里之内就没有任何领地属于人族领主。没有线索明他的来历。”
“不过我觉得他将来需要接受正规魔法学院的教育,一个出色的魔法师扎实的魔法基础知识会让他走的更远。你毕竟是位萨满巫师,虽然魔法元素有很多相通性,但那是兽族的魔法,它们更适合兽人。吉嘉必须去人族的魔法学院上学。”勒依帕斯手在摩挲光滑的古铜剑柄,精美的细鱼鳞纹线包裹着整个罗马剑,看的出这是只有矮人大匠师才能做出来精致武器。
“我不知道大陆上有哪家魔法学院会收留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流浪者,或者我给我的老友写封推荐信?这次回部落里,也许没什么机会再和你满世界的闲逛,我必须在我还能动的时候,培养一些兽人的孩子,要知道想从兽人孩子里找到几个有魔法天分的,太难了。”
“不用这么麻烦,这个我来安排……我会带他找个合适的城市,只要有份正式的工作并且住满年,就会得到城市居民身份,就会被允许参加城市初级魔法学校组织的魔法觉醒仪式。”勒依帕斯管家如此,老库鲁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一。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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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捉豚鼠
9月的初春,在新西亚奇斯山脉最东端与帕伊高原西北交汇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延绵起伏的新西亚奇斯山脉至此为止。大量来至新西亚奇斯山雪山冰川融化的水由几条支流汇聚到此处,在这片并不算大的草原上汇聚成大大几十个湖泊。夏季来临之前,会有百万匹北迁徙到冰川苔原繁衍生息的独角野牛从此处经过,会将这里践踏成为不毛之地。只有在此之前的初春的这段日子里,商队们才会选择走这条商路。而现在这里也是各种动物们的天堂。
我安静的趴在草棵里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调节得很轻。我的身边有一条宽大布袋支撑在一处拳头大洞穴口,整个布袋口用青草略微的伪装,两尺见方的布袋口越是往里就会越窄,只要有豚鼠钻进这个袋子,就休想爬出来。
库兹负责用铁锹将其余的洞口填平,这活只有经验丰富的猎人才能胜任,少堵一个洞口也休想抓住一只豚鼠。填平附近大大的鼠洞,库兹在一处特意留下的鼠洞洞口燃准备好的牛粪,火苗越烧越旺,看时候差不多,库兹将一堆白色碎渣倒进火堆中,顷刻之间大量黑色浓烟滚滚升起,混合了刺鼻辛辣草药的狼粪燃烧起来。
看到狼粪已经全部充分燃烧,库兹提一条用水浸湿的麻布毯子将火堆和鼠洞一起盖住。眉开眼笑地对着我轻声低喊:“吉嘉,扶好口袋,千万别歪了!”
“好咧!”我也兴奋地低声回答,尽管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当我幼的身体趴在青草丛中,我仍然会变得很兴奋,甚至有些紧张,担心那些如野兔一般大的豚鼠猛扑出来,我会扶不住布袋。
浓烟倒灌进鼠洞中,就看这片草地四处都有丝丝浓烟升起来。
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听“嗖”的一声响,鼠洞口的青草猛地被一只土黄色兽压倒,那黄影甚至来不及变向,一头钻进了布袋里。紧接着又是两只连续窜出来。我紧紧用双手把持布袋口,丝毫不敢分心。足有兔子般大的豚鼠在袋子里左突右冲,幸好库兹担心我这边出乱子,早就用木楔将布袋牢牢固定在地上。我拿着木棒将不老实并依然努力寻找出口的豚鼠狠揍一顿,把它们打老实了。
蹲在布袋陷阱旁边,想到自己究竟只有七岁,这个年纪放在以前正是哭哭喊喊地拉着妈妈的衣角,怎么也不肯上学的幸福时候,而现在我却要为了一口吃的费心思,又要忍着身上灼烧的痛苦,要努力的干活用最认真的生活态度来融入这个团队,来了解这个神秘的魔法世界。我想我终究还是怕死,所以一直努心翼翼的努力活着,这期间我遇到了一些好人,库鲁老师.库兹.弗雷德.勒依帕斯管家,还有商队里其他的人,他们都非常友善。老库鲁不仅救了我,还告诉了我未来要走的路,他的那些话让我充满了希望和勇气。这样的生活对我来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一时间也很难清。
库兹呼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吉嘉,有豚鼠跑啦!”
我连忙将手中的木棒丢掉,将歪了的布袋扶正。这时已经有十来只豚鼠跑进了口袋里,也有几只漏网之鱼冲布袋口另一侧的缝隙里钻出去,撒欢儿在草地上猛跑。它们一跃就有三四米远,只是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草原里。
看来库兹找到的鼠洞属于一个豚鼠大家族。依然源源不断的有豚鼠顺着呛人烟雾钻出洞穴,后面的豚鼠有些如同喝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的从洞里爬出来就倒在洞口,毛茸茸的身体像是被拉直了一样,后腿无力的向后踢两下,身体开始抽搐,这些豚鼠是被呛死的,也许洞穴里还有,我估计它们是不可能再活着爬出来了。
库兹拿着一根铁钎跑来,将铁钎头掰弯。用铁钎伸进洞里将呛死在洞里的豚鼠也勾出来。他毛茸茸的脸上被烟熏得像黑炭一样,只有一双眼睛很明亮,得意一笑的时候露出狼族兽人特有的两颗锋利的犬牙。
我们这次捕猎大获成功,抓了7只豚鼠,每一只都足有野兔那么大。我们将布袋绑在一根长木棍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抬向宿营地。回来的路上,我和库兹商量请营地里的人吃炖肉,库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原本我打算油炸豚鼠的,但是我没想到一下子抓了这么多,原本准备的油就不够了。只好临时更改菜单,还是一锅炖了更简单。现在初春的季节不比冬天,吃不了的肉还可以冻起来。这个季节鲜肉只要放上三两天,弄不好就会变质,还不如请大家一起吃。
远远地就能看见老库鲁蹲坐在营地旁边的土坡上,那张充满了皱纹的脸会有一种不出的味道,只是静静地那么坐着,嘴里叼着一支粗糙的旱烟叶儿卷成的烟卷儿。只不过这次旅行很漫长,老库鲁的存货并不多,这种据这种略带酸涩如沙棘果味道的烟叶儿只有帕伊高原上才能生长,想必是临到家门,那些一直舍不得抽烟叶也没有什么保存的必要了。库鲁见我们平安回来,这才慢悠悠的走下土岗,看到布袋里的猎物倒是惊讶地:“逮了这么多,运气不错嘛,你们两个子!”
“阿爷,晚饭我和吉嘉想请商队所有的人吃顿好的,我们想请他们尝尝吉嘉的拿手菜,您看行么?”库兹在老库鲁的跟前就想鹌鹑一样乖,心翼翼地问。兽人部落的规矩与人族有很多不一样,库兹虽然在这个商队已经生活了足足有个年头,但是骨子里依然会有部落兽人们对人类那样的警惕,那是骨子里留下烙印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过来。
老库鲁倒是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我,眼中有些欣慰。一直以来老库鲁躲在努力的让库兹融入人类社会,我知道老库鲁一直想让年轻的库兹去大陆最中心的人族大城市游历一番,但是如果库兹总是有排斥的心理,那么这个时间会无限被延长。每个想成为部落首领的兽人都需要有前瞻性,但是这东西需要的是经验与阅历。不过老库鲁还是有些犹豫,沉默片刻才抬头问库兹:“既然你想请商队所有人吃炖肉,那么你知道商队有多少人,你们今天的收获够大家所有人吃吗?你们准备做多少食物都有考虑吗?”
“啊!是啊!吉嘉,人好多。我们的豚鼠才这么好像不够哇!”库兹傻眼了,一道数学题对于年仅1岁的兽人来实在有难。
跟随老库鲁学习草药学的这些日子,我早就已经把商队里有多少人摸得清清楚楚,其实这么偌大一个商队,实际上是三支独立队伍,人数最少的自然是支冒险团,这两支冒险团仅仅有二十七人,而他们总是走在商队的前方,只有在补给的时候才会回归大部队里。勒依帕斯管家带领的雷霆犀驼队才算真正的商队,全体队员一共有0位,另外还有70头巨大的雷霆犀。商队后面紧紧跟随着1辆魔纹铁皮马车,格林帝国舞团只是和我们商队一路同行,并且舞团的人数远远多于我们,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厨娘,吃的也比我们好很多,我曾远远见过一位穿白衣服的娘坐在马车边上,逛荡两条细长白嫩的腿,手里拿着一块白面包逗弄马车旁边随行的牛,那银铃般的笑声传得很远。
我站出来:“我们队伍一共00多人。晚餐的话也许需要00个黑面包,这不需要我和库兹操心,我们只要能做出够00人吃的炖肉就好啦,我们今天的收获只有二十七只豚鼠,这还不太够。昨天库兹还套了七只山鸡,还藏在我们帐篷里。我们还掏了五十多个山鸡蛋,另外炖肉里我还想加些粉条和肉排……”
“粉条……?就是你头些日子用地薯熬制的硬麻绳?”库兹显然有不太认同我制作的那些粉条,因为他很讨厌那些地薯,因为地薯这种植物就算在兽人部落里也是只有最低等的奴隶才吃。显然库兹很担心我让他吃那些地薯制成的粉条,于是连忙:“也许我们加力一些树米更好吃啊,我还可以向勒依帕斯老爷去要一袋子树米。或者野地里已经长出来很多活根草,放在锅里煮着吃也很好吃。”
为了吃一顿伪猪肉炖粉条,我连忙搂着库兹低声:“兽哥儿,你这是不信我?”我由于身材矮,踮着脚也只能搂住含胸收腹还高出我一头的库兹。库兹有为难地眨眨眼,对我:“那盛肉的时候,你可一定要给我多些肉。”
“放心,到时候你就敞开了吃,管够!”我拍拍胸脯保证道。
营地里最东侧挨着湖边的地方有一排用大石块儿码得大灶,上面一共放有十口大铁锅,每支大铁锅直径两米开外,六口锅属于舞团那边,四口锅属于商队这边。舞团里做饭的厨娘都得站在灶沿儿上拿着铁锹一样的铲子才能翻炒。相比之下,商队里的伙夫要轻松很多,每天吃食都是黑面包,只需要将锅里煮上水,将一些干菜和盐倒进去,有时候也加些肉干,这种食物大家叫做干菜汤。那时候我觉得这东西更像是加了盐的中药汤剂,很难喝,除非饿急了,否则我情愿吃黑面包喝白开水。库兹从不挑食,就算那样的菜汤也能津津有味的喝上一大碗,后来老库鲁看我吃不下干菜汤,才带着库兹偶尔的出去打猎,为我弄些鲜肉吃。
勒依帕斯管家听到我和库兹的要求,倒是没别的,直接带我们去炉灶那里伸手拿过一把比我还高的锅铲,问我:“吉嘉,你你想给大家做顿吃的,那么你如果能拿得动这把锅铲,并且保证不会掉进锅里,那么我答应你的要求。”
近距离看那把巨大的锅铲,才发现被油脂浸透而变得锃亮的木柄居然差不多有我手臂那么粗,我瞪圆了眼睛,双手握紧锅铲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抱起这把厚重的锅铲。
除了舞团的厨娘和商队的伙夫之外,炉灶的旁边聚集了很多无聊的闲人。商队早早扎营,就是为了在湖边有水的地方充分的休息一下,为进入帕伊高原做准备。这是午后时光,商队里的人三三两两在这温暖的初春里,趁着难得好天气都在帐篷外晒太阳。看到有人聚在湖边,就有人凑过来。
“哈哈,原来是吉嘉子,心锅铲砸伤你的脚指头.”
“哎,我那孩子是谁家的啊,这毛头还在吃奶么?勒依老爷怎么可以让他拿那么重的锅铲。”
人群里的人议论纷纷,见我最终也没拿动锅铲,就一起哄笑起来。不过私下里有知情人开始解释是商队的药师老库鲁带着两个孩子想给大家吃顿好的。然后人群里就乱哄哄的开始讨论今天晚上到底是吃什么呢?
我有难堪,实在没想到锅铲能有这么大,非常重,我想应该超过0公斤,就算是前世正当壮年的我想拿起这么大的锅铲翻炒也并不容易。
“也许我可以……”
我犹豫是不是请人帮忙,这时候身边的库兹直接伸出一只手握住木柄,就想拿苍蝇拍一样举起锅铲,憨憨地问我:“吉嘉,这铲子很重吗?”
“啊!阿兹,你真有劲儿。”我有傻眼,目瞪口呆。一直以来,库兹都没有展现他异于常人的力量,我有时候会有些孩子气,与库兹在犀牛背上打闹,我也会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讨饶,库兹每次都会笑得很大声地认输。那时候没什么感觉,觉得他的力气就算比我大,也不会大很多,多就是很能跑,耐力很足,还会爬树,跳的也比我高。就算是今天我们狩猎豚鼠回来,我依然会觉得是我们两个人的努力抬回来的,可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我又将自己的思维带人到原来的模式下,将自己想得很强,我想就算那些豚鼠数量的零头我也是拿不动的吧。看来当时一定是库兹承担了大部分的重量,我走在前面居然粗心到没有发现。
我连忙对勒依帕斯管家:“勒依老爹,那么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工了?也许我可以干些别的活,洗肉抬水之类的,库兹可是一位烹饪好手。”
勒依帕斯细长的眼睛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和库兹,转头向旁边的一位胖乎乎满身油渍的伙夫胖子安路吩咐:“今天晚餐炖肉就交给这两个家伙负责,我有一个要求,胖子,你听好了,我需要你保证它们的安全。任何一个出了事,那么你就会收到我的怒火。另外我保证你在余下的旅途中,将不会享受到任何医治。你懂了么?”
胖子伙夫安路肉乎乎的大圆脸上堆满了褶皱,苦着脸用一块儿看不清颜色的手绢擦拭脸上的油汗,从人群里钻出来努力的将锅一样的肚腩收回去,对勒依帕斯管家苦着脸着:“管家老爷,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好看住这两个伙子。”
见到库兹一直想话,我紧紧的拽住库兹的袖子。勒依帕斯管家走后,人群也跟着散去,只剩下我和拿着铲子的库兹,我才跟库兹:“一切主意由我来,但我劲儿,你也要出力气,毕竟我们是给00多人做晚餐,就算只有一个菜我也干不动。”
库兹听我这么一,充满紧张的毛脸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让我炖肉我可不会,可俺有的是力气,只要是出力气的活,吉嘉你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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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味道
勒依帕斯管家还派人送过来一扇野猪的猪排肉,这让我很高兴。本来嘛!我本打算用野山鸡和豚鼠肉代替猪肉的,可是有这么一扇猪排就定会让这道炖菜增色几分。至于为什么会有粉条,那是因为前些日子的时候,库兹从外面捡回一筐地薯,这东西淀粉含量超多,放置一段时间会有些甜。虽然这东西通常是给奴隶们吃的粗粮,但是很多兽人部落也会在大灾年储备这种产量丰富的食物用来代替粮食,库兹很喜欢生吃,既饿又解渴,生吃起来很脆,后来我发现这东西有像红薯,只不过地薯这东西有非常厚实的皮,需要拿砍刀破开坚硬的厚皮,才能吃到里面的脆嫩根茎。
看到这些类似红薯的地薯,让我又想起了以前时候的一些往事,那时候家里很穷,就算过年家里包饺子也很难买得起许多肉,家里人又多,秋天的时候,母亲就会准备好一口大缸,将捣碎的地瓜放进去,填满水后不停地搅动,然后在将地瓜渣滓滤干净后,慢慢的等待缸里的水沉淀下来,将清水撇干后缸底就会剩下最纯粹的地瓜淀粉。湿乎乎的淀粉放入一个扎满了圆眼的漏锅中,淀粉糊顺着圆眼流入烧开的热水中,就会变成粉条,将这些粉条放在蒸提上晾干,可以一直放到第二年的夏天也不会坏掉,等到了冬天过年的时候,就算没有肉,只是用萝卜丝,粉条头,再加上少许的虾皮和馅,玉米面和麦粉三七开制成皮儿,就能美美的吃一顿菜包儿。倘若是过年时的年夜饭,包的饺子里如果肉少,也会放一些粉条,也是一样的好吃。长大之后,也许是时候挨过饿,长大后我变成了一个厨子。可是从此以后,就没有任何一道菜会有时候那样的味道。
在这个新世界里,我一直以来的所有努力,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我还活着!我是依然是原来那个我,只不过是没人能够了解我心里的那份孤独,我怀念那些人和事,我怕我终将会慢慢忘记的,我想努力的记住它们,所以我才会在看到库兹吃地薯的时候,忍不住做了一些粉条儿,就是想证明给自己看。于是我和库兹就做了这么一袋子粉条,库兹对于粉条这东西很新奇,但是因为是用地薯做出来的,通常时候给商队里人吃地薯是一种骂人的方式,那是在讽刺他是一名奴隶.囚犯.贱民又或者穷困潦倒的流浪者,所以当我决定这一餐要用肉煮这么一堆粉条的时候,就有些担心。
“吉嘉啊,你我们真的可以吗?”
“恩,库兹,你去将那些豚鼠处理一下,这次我们不要那些内脏,豚鼠太多了,我们处理不过来。”
“知道了,吉嘉,你那些人要知道我们给他们吃的是……”
“是粉条!粉条,库兹,你要记住了这是我们辛辛苦苦从一些植物提炼出来的淀粉精华,非常的好吃并且有营养。”我连忙对库兹洗脑,若是让商队里那些人知道我请他们吃地薯,我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地薯这东西在人类社会里,是给奴隶吃的,这东西只有在灾荒年代才会拿出来充当食物用。
“好吧!粉条儿,这东西真的可以吃?”
“库兹!”我拉长音。
“好吧!是美味,美味!一定是的。吉嘉,要不就弄一锅肉汤?你看我们这么多肉,想熬一锅汤已经绰绰有余了,其实我觉得应该加一树米,那东西棒极了。”库兹口水挂在下巴上,手拿着薄皮刀模样猥琐的剥豚鼠皮,试图服我换菜谱。这事儿肯定不能答应啊,爷我想吃这口已经等很久了,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怎么样都不可能放弃的,再者,质疑一位厨师菜肴是否美味,这绝对是对我的侮辱,我不能接受啊。
伙夫胖子安陆大叔就蹲在灶台的边沿,瞪着铃铛一眼大的眼睛看着我和库兹,我们的话他也会一字不漏的听到耳朵里,我担心他在我们两个身边待久了,库兹嘴不严会漏,就想要将伙夫胖子安陆大叔支开一会儿,这才:”哦,亲爱的安陆大叔,您看这口铁锅太脏了,您能帮我打桶水帮我们刷刷锅吗?”我故扮可爱请求伙夫安陆。
胖子伙夫安陆一听这话,开始有些不情愿,但是一双巨大的蛤蟆眼儿转了一转立刻就答应下来。笑眯眯地对我:“非常荣幸为您效劳,只要你们两个家伙儿答应我不随便的爬上灶台就行,勒依帕斯大人给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们两。”
“安陆大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会盯住库兹,好好照顾他的。”我拍着胸口保证,看起来胖子安陆有将信将疑,但是并没有拒绝。腆着痴肥圆滚滚的肚子,手里拎着两支巨大木桶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些什么慢腾腾地向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单手拎着豚鼠的两只圆滚滚的耳朵,在豚鼠的后脑上轻轻一敲就会将它打死,只不过这样的话,血会放不出来,肉质会显得有些暗红。将死去豚鼠的门牙挂在细绳上,库兹手里拿着割肉的刀飞快的将毛皮剥下来,库兹干这个很熟练,我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已经将完整的鼠皮剥下来晾在一边,并对我:“吉嘉,这皮子我们做褥子吧,防潮又暖和。”
豚鼠肉需要浸在冷水里放置一段时间去除土腥味,我手里这把精致的斩骨刀是弗雷德送给我的刀具三件套之一,类外还有一把弯如牛角状的剥皮刀和如同**一样锋利的刺刀,刺刀是用来杀大体型动物的,例如羚羊,只要将刺刀沿着锁骨的间隙插进胸腔的心脏上,就算我也能解决一只绑在树上的羊。这三把刀躺在一只牛皮的刀夹里,一直被我保存的很好。
鲜红的豚鼠肉被我斩成拳头大的方块儿,肉块堆在铜盆里逐渐形成一座的肉山。我还有7只野山鸡,原本我是想有机会可以用火熏烤一下,只做一腊味让库兹尝尝,现在不得不改变主意,贡献出来。在豚鼠肉里添些鸡肉味道会格外鲜美。
这时候,舞团里的那些厨娘们抬着巨大的木桶,抱着木盆从湖边陆续的回来,一直以来舞团的伙食要比商团精美很多,种类丰富也更好吃。很多商团里有些身家的驭者们偶尔也会拿出一些铜板来跟舞团里的厨娘们换食物,弗雷德有一次就请我吃过一盒香甜的粳米饭。她们大木盆里放满了水嫩的毛荠菜,被洗的干干净净,菜叶上还挂着水珠。另外还有一大盆羊肉,厨娘们的年纪并不算很大,但是每一位都足够强壮,至少提两木桶水不会太吃力,她们有有笑地走到灶台这边,看见只有我和库兹在料理食材,领头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脸上有几颗雀斑年纪大概有三十多的女人用她碧蓝的眼睛盯着我问:“安陆那个胖子怎么不在?谁让你们来这玩的,家伙们?”
“安陆大叔去湖边打水了。我们在这里准备晚餐的食物,是勒依帕斯老爷许可的,我和我的伙伴库兹准备请商团里的所有人吃一顿炖肉,您看,这是我们捉回来的豚鼠,非常的肥嫩。”我直起腰,单手拎着一只血淋淋的豚鼠后腿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尽管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胆子很大?你是库鲁巫医的徒弟?”女人的话不知道是问话还是赞扬,完不置可否的走到另外的大锅前,将手中的木桶放到地上。
我只能对着空气头,看起来她只是需要知道我和库兹不是在这里捣乱的就行,根本没想和我多交谈,这可能算是厨娘的骄傲吧!
“他就是商队里那个老兽人捡回来的孩子?”
“不是很吗?”
“长得还不错啊!”
女人们议论纷纷的从我面前经过,还有人时不时的打量我几眼,看起来她们知道我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女人们对商队派两个孩子做饭的做法多少感到奇怪,她们对我和库兹非常好奇。甚至有一位浑身散发葱花味儿的连刀脸儿女人跑到我的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让我有些发毛。后来被强壮女人一个狠狠的眼神看过来,才悻悻地挪回那边去。
舞团的晚餐非常丰富,也是因为今天宿营很早的缘故,因为接下来就要走漫长的盘山路,进入帕伊高原。在此之前,会在这水草丰茂的湖边休养两天。我看见一位身材微微发福的白净女人将从湖边打来的水倒进大锅里,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滚圆的胳膊将大木盆里洗干净的羊肉一整块一整块的码垛到大锅中,还有人在下面生火,有人在向汤锅中撒一些嫩绿的野葱。
旅团中的女人们更加懂得珍惜燃料,走走出群山之后,草原上很难获得充足的枯木或是干草,于是一些烘干的犀牛粪也是上等的燃料,只不过这些东西也很稀缺,需要尽可能不浪费一丁的热力。所以大家忙碌起来动作非常的麻利。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配合的很好。看到她们脸上充满欢乐的笑容,就会知道舞团的生活让他们感觉很快乐,我心想:这个世界任何的角落也许都不缺乏快乐,主要在于能否发现它。
库兹就很快乐,他依然是盯着将皮毛剥得干净的豚鼠,铜盆里那些猪排和山鸡肉块流口水,见到我看过来忙不迭收回目光,开始安分的熟皮子,库兹对我豚鼠皮算不上名贵的皮毛,但是非常适合制作睡袋,既暖喝又防水,卷起来的时候又不占地方。旅行的时候,很多人类都喜欢用豚鼠皮缝制睡袋。
我问:“那兽人喜欢什么样子的睡袋?”
“狼族的兽人喜欢睡在牛皮上,这些暖和的豚鼠皮大多会卖给人族旅者和商人,一个睡袋可以换100个白面包。”库兹得意地跟我,然后抖着手里血淋淋豚鼠皮,搭在一边儿的木杆上。“我阿爷,这些豚鼠皮足够给你做个睡袋了,吉嘉!”
“我需要睡袋?”我有些惊奇,就算在矮人国度新西亚奇斯山脉的严冬里,我都不需要穿额外的皮袄,体内的火毒让我更喜欢冷一些的地方。最近温润潮湿的东南信风让我的身体一直不舒服,我从没想过晚上我会需要一床保暖的睡袋。
库兹想了想,也不明白从不怕冷的我为什么会需要一支睡袋,但是依然倔强地表示:“阿爷给你用的,肯定不会有错!”
所有食材准备完毕,我开始将收集回来的一种被叫做大脑嘣的野生葱和紫皮鬼姜切段儿,库兹将我行囊里那边的两个陶罐儿抱过来,这两只陶罐曾经是弗雷德大叔的酒坛,只不过酒干后就被我要过来装东西,一罐儿是白花花的动物油脂,另一罐则是半坛蜂蜜。打开陶罐的时候,库兹有些发愣的看着我:“你怎么还有蜂蜜?那些给你喝药时候吃的蜂蜜你都没吃?”
“我又不怕苦,自然留着。这东西稀缺得很。看吧,我告诉你一个的秘密,在炖肉的时候,往锅里滴几滴蜂蜜,只要几滴就行,那肉的味道鲜美的不得了!”我洋洋得意的将我的秘密分享给库兹,这家伙当初为了这罐蜂蜜,不惜孤身去山脉深处熊洞里寻找,回来的时候后背上还被沉睡中的大地暴熊结结实实的拍了一爪子,那天看着库兹抱着几块蜂蜡浑身是血的爬上雷霆犀,我整个人都吓傻了,这家伙居然还没心没肺的想我做了个鬼脸。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情谊无价。
雷霆犀的牛粪燃烧起来有一股淡淡地青草芳香,整罐乳白色的猪油在锅中逐渐的化开,油温渐热后,就开始大量的冒油烟。库兹从没看见过这样的烹饪方式,站在大锅边上伸长脖子往锅里看,并且想我急切的大喊:“吉嘉,锅里都冒烟儿了,要糊了吧!”库兹着急的时候就会兽人语。
我招呼库兹两人将整盆整盆的肉块倒进大铁锅中,鲜肉顺着锅沿滑进锅底,被滚烫的热油一炸,发出滋滋的响声。之后,库兹开始按照我的吩咐站在锅台上,挥动手里的铁锹翻炒肉块,而我端着各色的盆儿,将大脑嘣碎末和野鬼姜段还有一些类似野花椒味道的香草也纷纷投进锅中,最后往锅中到了一些蜜糖,见到库兹有些心疼的眼神,我才决定收手。
舞团那边的厨娘们注意到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做菜的时候,我和库兹已经将肉断生,去腥,各种调料也一股脑的丢进去。再将旁边两大桶清水倒进锅中。我让库兹烧火,而我去处理粉条。
安陆大叔已经将水打回来,看见我们干得有声有色,也就乐得清闲,往呆在一旁看热闹的舞团厨娘那边凑合,贴着那张又低贱龌龊的老脸跟两个年轻的厨娘套近乎。显然那边厨娘跟胖子安陆是熟悉的,只不过并没给胖子安陆大叔好脸色,那个眼睛有些像铃铛长着连刀脸的年轻女人甚至挖苦安陆大叔:“怎么着,肥安,是不是伙夫这活儿也干不下去了,勒依帕斯老爷情愿用两个孩子做菜也不用你,是不是嫌你做的汤太难吃!喂,我听你以前是在乡下养豚猪的,这事儿是真的吗?”
“啊呸!哪个损嘴在背后埋汰老子的?我做的饭火有什么难吃的,商队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做饭的,肉干野菜汤配黑面包就这个味儿啊!”安陆回头还往我这边看一眼,见到我专心的在洗粉条,才将语气压低两度道:“库兹那子和吉嘉可是商队巫医老爹的人,这两个孩子平时勤快着呢!平时熬煮汤药的事他们也没少做,都是好孩子,这不是人家在那片草场里逮到一袋子豚鼠,就提出来给咱们商队炖一锅肉,嘿嘿,打打牙祭!哎,我也有帮忙的啊,刚才我就是帮他们打水去了,他们身板,拎不动啊!”
午后的阳光让整个营地变得暖洋洋,离灶台不远的地方堆着山一样的粮袋,这时候有很多人就倚在粮袋上晒太阳。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聊天,厨娘们一边看着火,一边逐渐的凑到一起开始天南地北的起来,胖子安陆大叔非常的健谈,人虽有些猥琐,但很能,有时候不经意的会下流的丢出一个黄段子,女人们也并不会太在意,嘻嘻哈哈的就是一阵的笑骂。
舞团大锅中开始飘出羊肉的香味,也许用不了多久羊肉就快要熟了。羊汤已经开始泛白,油花在水中翻滚,另外一边儿石板上已经开始在烙薄薄的面饼,白净细腻的面粉在炙热的石板上慢慢的变得焦黄,散发出麦粉特有的香气。白面这样奢侈的食物商队里可没有,只有舞团那群舞娘们才吃得起。
库兹撅着屁股,手里拿着烧黑的木棍在努力的让牛粪充分燃烧,我们的豚鼠肉的汤锅也开始散发出另类的香气,那是一种我记忆中的味道,我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闻到,而现在飘荡在空气中,让我的骨节都有一种麻麻的快感。库兹显然也闻到了这种可以飘出很远的香味,烧火就格外的卖力。
我就在库兹哀怨的眼神下,将整捆的粉条投进锅中。我仿佛这时候看到了库兹的心底:吉嘉,咱能不能不放那东西……
红烧肉炖粉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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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粉条换美酒
新西亚奇斯山脉最东端的尽头接连着一片数百平方公里的肥沃草原,沿着草原的的边缘向东南走70公里之后,就会抵达帕伊高原北麓群山脚下。9月初春的夜晚有东南信风吹来,让这片大草原格外的冷。营地里起几堆篝火,商队里大多数的人们围着篝火团坐在一起,这是难得的轻松时刻。
运气好的话,会看到舞团里年轻的的舞娘们跑出来将她们新编的舞蹈表演出来,到处都会传出喝彩声,哪怕你这是简单的跳几步或者是简单地唱两句,都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挖苦,讽刺,因为那样的人都会被勒依帕斯老爷赶出营地去,篝火未燃尽就绝对不准再回来。
很多驭者还穿着冬天厚实的羊皮袄,只不过漫长的冬季和漫长的旅行让商队里的男人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臭哄哄的乞丐,这群臭男人们会围坐成两堆,帕伊勒斯老爷这时候也会加入进来闲谈,他总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即使有再好笑的事也没见过他开怀大笑,他就是这样一位极有尺度分寸的人。他也不会嫌弃你,哪怕你在这一年多从未洗过澡,皮袄的领口和袖口胸襟上被磨得黝黑崭亮,他也不会皱半个眉头,依然会和你亲切交谈。
舞团的女人们这时候也会单独围在一起,有有笑地吃晚餐。她们很少会和男人们混坐一起,就算在这个寂寞的旅途中,有某位舞娘找了姘头,这时候也绝不敢光明正大的坐一起,舞团的大娘对这种事向来很严厉,而且在这个舞团里向来一不二。规矩永远就是一种简单的束缚。也只有再这样黄昏夜晚的时候,舞团中极有地位有名气的那些舞者才会从篷车里走出来,据这么一个三百多人的舞团里,被称为舞师的娘们就有三十多位。弗雷德大叔见过一位叫做秀秀的大舞师,据浑身上下无一不美,皮肤就像羊脂白玉一样嫩滑,眼睛就像清澈的湖水,眉毛就像是远处淡成一线的帕伊高原北麓群山,这些美丽的女人只在晚上出来透气,我一直想找机会溜进舞团中去见识一下这世界里的美人们,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也不太敢,怕被抓到。在商团里犯错误的后果,有时候自己真的会无法承受,我很珍惜我现在的一切。
女人们的晚餐是羊肉汤和凉拌野菜,每人一张焦黄的麦饼。肉汤的香味与膻味传出很远,还有那些诱人的麦饼。在平时,会不断的有商团的人忍受不了食物的诱惑,去用身上的铜板换一些舞团剩余的食物。对此,舞团最高领袖团长是不太管,女人们用节省下来的食物换一些帝国铜板,并不过分。
今晚绝对是一个例外,原本舞团得到了一些新鲜的羚羊肉,是佣兵团里的猎者们白天的收货,被某人送给了舞团。也许是只为了博得某位舞师展颜一笑罢了。这样的旅途中,并不是每天都能吃到鲜肉的,就算地位崇高如帕伊勒斯老爷或者那些地位很高的舞师们。每次这样的晚宴,都会有商团里的男人们用可怜的铜板换取一碗碗滚热鲜美的肉汤,或者香气逼人的麦饼。
可今晚不一样,整个商团的男人们都在津津有味啃食手里粗糙的黑面包,每人面前的铜盆里都盛满了炖肉,那些被炖的酥烂的肉和透明晶亮的粉条混在一起,那种与香料混合在一起的甜咸的香味几乎征服了所有人。半个脸盆大的黑面包就着一盆儿红烧肉炖粉条吃下去,几乎可以将一个成年男人撑得动不了,只能半躺在篝火堆旁慢慢回味那柔软顺滑的美味。当主菜和面包将胃撑满之后,每人手里还有一碗散发淡淡清香的野菜汤,商团的男人们大口的喝下热汤,额头上沁出汗珠来,这美好的夜晚似乎也不在显得那么寒冷。今晚男人营地里的话题很统一:美味的晚餐。
库鲁老兽人会安静地坐在自己营帐外,那里会起一个煤炉,老头就搬着石墩坐在边上,石炉上永远会有一壶草药汤剂,此时炉上温热着一盆红烧肉炖粉条,我早已经撑得肚里塞不下哪怕只是一粒米,库兹更是躺在硬牛皮褥子上撑得直哼哼,老库鲁就像是风化了的一块石头,坐在煤炉前面,一直沉默不语。许久抬头看着我,浑浊暗黄的眼底有一丝波动,然后用兽人语问我:“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我老实地摇摇头,看着煤炉上冒着热气的美味:“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仿佛是我记忆中的味道,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指引着我,我甚至不用费力的去想,就知道如何将它做出来,很美味,不是吗?”我不得不将之归为神的指引,我真是无法解释,有些为难。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只有那么大。”老库鲁将手展成半米左右,然后略带回忆地:“那时候你甚至连话都不会,无论是帝国语还是兽人语,矮人语。我知道你都听不懂。那时候你的骨龄告诉我你已经快到5岁,我本以为你不太聪明没学会任何语言,我甚至怀疑这也是你被遗弃的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该什么,张张嘴话语卡在喉咙里,终究没出声。
“后来我发现,无论是你的血脉天赋,还是你的领悟与学习能力都是我见过最棒的,没有之一。”老库鲁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让我有些惭愧,我作弊了啊!
“吉嘉,你把这东西带给我们,你知道对我以及兽人族的意义吗?”老库鲁的目光注视着泥炉上散发着油光的红烧肉炖粉条,显得有些激动。
他的是红烧肉还是粉条啊,或者是这道菜吗?我完全懵了,这是哪跟哪儿啊?一盘菜再怎么好跟兽人族会有什么牵扯啊。倒是最近老库鲁一直在提及我的天赋,让我有些兴奋,血脉这东西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这明我天生就比别人起高啊,这就像是开挂打怪,别人做不到,哥能做到,经验也多,装备也多,那升级还不蹭蹭蹭的涨,好流比的样子哦~
“老师!我其实没做什么。”我实话实,显然我不认为我任何出色的地方,继续:“其实库兹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们很高兴大家对我们的认可。”
库兹虽然撑得动都不能动,但是依然在一边儿猛头,想得到老库鲁的认可,忙:“爷,我也出很多力的。不过话回来,这粉条真是很好吃。吉嘉,你这地薯……”
“嘿!”这子终究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空气瞬间凝固,我有一种时间都要停止了的强烈眩晕感,胸口闷得无法呼吸,心跳在这一霎那也停了。库兹的嘴巴张得老大,但是却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我和他诡异的就像一张照片,在这一秒完完全全的定格。
老库鲁的则安静的坐在泥炉前面,双手飞快结着各种奇妙的手印,淡蓝色的幽暗光芒从指间划出,在他的面前形成一副诡异复杂的图画,他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古老的兽人古语,我能清晰地分辨他的发音,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内容,就像是在祈祷。
哦,那是法阵么?我猛然间觉得老库鲁身前那些幽蓝色的光线形成的图案就像是某些复杂的图形阵列,那幽蓝色的光芒在里面缓缓的流淌。那是像倒扣碗儿一样圆形的罩儿,将我们这个的营地护在里面,那片幽蓝色的光阵只不过在形成的的时候出现了片刻,随后就消失了,而我和库兹在光阵消失之后就恢复过来。库兹毫无异样的张着嘴继续没完的话:“怎么就能做得那么好吃呢?”
库兹还想继续下去,但是被老库鲁严厉的眼神打断并:“库兹,以后不能再这些话,即使我们用兽人语交流也不行,商团中并不是只有我们会兽人语。我当然知道那些美味的粉条是吉嘉用地薯做出来的,制作方法关系到草药学上面的一些运用。用很简单的方法将地薯精华提取出来,变成另外一种食物,这并不是我们这些掌握药剂学的巫医学者们做不到,而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一直以来,无论人类国度,矮人王国或是精灵王朝这些主流社会都不接受低等植物作为食物,地薯这种植物大量的生长在帕伊高原与罗兰大陆每一寸荒芜的土地上,用它们特有的顽强生命力侵占任何可以侵占的地方。高傲的白精灵族蔑视一切地底生物,人类和矮人世界也追随着精灵族的脚步,将地薯,幽灵菇列为只有奴隶才会吃的食物。哎,如果商队里的那些人知道这些粉条是用地薯提炼出来的,你们两个子会被送绞刑架的。那些人可不会管我的想法,你们两已经触及了人类国度的法律。我的孩子!”
我不知道还会有这样的法,惊讶的瞪圆眼睛看着老库鲁。
“人类国度神庙里的僧侣们认为地薯这种植物会亵渎人的灵魂,让人不洁与堕落。呵呵,可笑的是我们帕伊高原最穷的一些兽人部落依然会依赖地薯这种植物度过漫长的寒冬。所以这些地薯除了贫穷的兽人之外,只有奴隶才吃。除非到了最饥寒交迫生命攸关,否则吃地薯是一种罪。”老库鲁的话让我后背有些冷,我真不知道商队里是否有人知道这些粉条是我用地薯做出来的。
库兹也有害怕,随后有些不太明白的问老库鲁:“阿爷,我们平时冬天的时候不也要吃些吗,这东西虽然口味差一,但是又饿又解渴,不是挺好么。”
我这时候才想到库兹毕竟是兽人部落里长大的孩子,有很多事情原来他也不懂。然后我对老库鲁眨眨眼睛:“其实我们并没有吃地薯!”
这时候,老库鲁脸上才有了微笑:“我们确实没有!那些粉条其实是兽神赐予我们最独特的东西,他们其实是一种粮食,我们兽人特有的。”
“对,然后我和库兹将这些兽人族特产的粉条送给商队里的人,吃了一顿最美味的晚餐。但是这些粉条并不太多……”我明白了老库鲁的意思,他在那一刻里用最快的速度撑起了魔法罩,告诉我们有关地薯的事以及粉条对于兽人族的意义。
老库鲁接下来巴拉巴拉了一堆。
兽人们的帕伊高原很大,大多数兽人过着半牧半猎的游牧生活,但是这种看老天爷脸色生活的日子很不稳定,如果可以遇见大型的羊群或牛群,并跟随在其身后的兽人部落显然会过得很好,他们不会为食物发愁,每个兽人都是天生的猎手。但是如果一些部落跟丢了野羊群,只靠吃自己部落里的牛羊过活,显然食物是不够的,漫长的冬季会让整个部落都面临饥荒,所以一直以来,这种随地而生的地薯就成了兽人族的度过饥荒救命的食物。从不会有任何的兽人觉得吃地薯有什么不好。
兽人们占据的帕伊高原盛产的东西并不多,但依旧能够自给自足。只不过随着人类商队不断地进入帕伊高原,带来了棉,麻,各种精致的铁器日用品,味如甘泉的美酒,精细的面粉还有那些收到兽人贵族们追捧的附魔武器装备,这些东西换走了帕伊高原上兽人族几百年来积累的各种稀有金属以及金银原矿,换走大量的魔羚羊皮和低等药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库鲁发现兽人部落里的贵族们的生活越来越奢侈,而普通的兽人族逐渐的变得贫穷,大量的资源换回来的奢侈品对于兽人部落没有任何的帮助,很多兽人开始挨饿,贫富不均变的越来越严重,对于兽人来这是灾难,是战争。
萨满们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在0多年之前,老库鲁一直努力的研究一个问题:怎么样对等的交换资源,而不是被人类矮人以及精灵族以和平的方式资源掠夺。商业是一个大课题,几乎令老库鲁绝望的是除了稀有金属金银矿石,皮革及草药兽人奴隶之外,外界对帕伊高原上的产出没有任何兴趣。这也是老库鲁在这些年中为什么会跟在人类商队里,甘愿做一位兽人巫医,他是在为整个兽人世界寻找出路。
听到这里我逐渐明白了。
老库鲁浑浊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些希望的微光。看着泥炉上热气腾腾的红烧肉炖粉条了一句:“这种道菜很美味!”他像是在问我,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库鲁抬头看看外面围坐在篝火边上欢快的人群,又转头看我:“这味道他们都很喜欢。”
我知道了老库鲁在想什么,然后笑嘻嘻地:“也许我们可以用粉条换他们的美酒还有其他的!”
库兹用不解的眼神盯着我和老库鲁,半晌才对我可怜巴巴地:“吉嘉,我还想再喝一碗野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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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魔力感知
终于知道老库鲁所谓粉条对于兽人族的意义是怎么回事,也许会稍稍改变一些贫苦兽人部落的生活。当然,老库鲁还想到了很多其他的能够改善兽人们生活的办法,就比如可以采集皇血草做为主料研磨而成的止血粉,又或者疾风魔狼肋骨制成的骨刀,这些帕伊高原上特有的东西以前很少有人注意,虽然这些是兽人们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的传承,但几乎没有兽人想过这些东西除了自己用之外,还可以卖给那些外来的人,可以换精美的玉石梳子或者玻璃镜子。
这些年来,老库鲁找到很多的方法,但是无论是草药或者魔兽这些东西本身就是非常有价值,就算是不稀有但是数量也是有限的,远不如漫山遍野里的地薯能有那么多。
地薯这东西就算白送给人类商团也不会有人要,这东西在人类国度也是给奴隶吃或者沤粪用,可是如果变成粉条,并且提供出如何能制作出美味菜肴的方法来,也许这就是一条出路。
夜里下了冰冷的雨,结成冰晶的水滴落在牛皮帐篷上沙沙的轻响。外面营地上的几处篝火都熄灭了,商团里的人们散去都准备休息,我听着老库鲁起有关于兽人的那些事来,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深夜。
库兹躺在暖和的牛皮褥子上,睡得很死,也许白天真的有累,居然打鼾。老库鲁见到时间不早,就收了魔法罩,在魔法罩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又怪异的感觉到幽蓝色的神秘线条浮现在出来,时间静止,那些幽蓝色的线化成星光像夜空中散去,我知道那是魔法的力量。
老库鲁见到我异常的表情,才有些关心地问:“怎么了,孩子?你感觉到了什么?”
“就像之前,我看到了一些蓝色的线在您身前凝结成奇怪而复杂的图案,刚才我又看见那些线条消散,很难以形容。”我努力想表达清楚,但不知道怎么表达,兽人语本身词组就不是很丰富,遇到这样难以描述的状况我就有结巴。
老库鲁浑浊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变的很明亮,他的眼神也变得很凌厉,在黑夜里就像是两盏灯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并用急迫而显得沙哑地音调:“你能看得见那些魔法符号?”
我怔住了,下意识的头。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傻得就像一只呆鸡,但是老库鲁失态的样子吓到我了。他有些急促的在身前空中又画了个六角形法阵,这一刻怪异的感觉有接踵而至,我感觉到这一刻的时光流速变得缓慢,我的身体被禁锢在这一刻,而我却可以清晰的看到老库鲁右手食指尖上流淌出来的红色魔法线条,在六角星的符号中心继续画出一连串儿的神秘符号,当这个魔法阵最终完成的时候,一股灼热的火浪从老库鲁的身前凝结而成,径直奔向夜色里。那暗红色的火浪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爆裂声,这个初春的夜晚原本是非常的冷,但是这火浪扑到远处夜色里,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天穿着羽绒服坐飞机到三亚,刚从飞机上走下来那一刻的感受,热浪包裹住我的身体。
体内的燃尽果带来的火毒也一下子爆发了,我就像是浑身都被烧伤的病人。浑身上下每一处有血肉的地方都有那种炙烤的疼痛感,钻心刻骨的疼。我就像是一只被烤的通红的虾子,“呵!”那痛感让我发出沉闷的吼声。
“竟然有这么明锐的感知力,嗨!”老库鲁也吓坏了,连忙再一次画出淡蓝色的法阵,那蓝色光瞬间就围绕着我,发出细微的风铃声,那铃声优美而急促,连成了一线。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清凉起来,立刻缓解我身上灼热炙烤的疼痛。
片刻后,我坐在皮褥子上努力平复我的呼吸,身边的库兹依然睡得像一只死狗,也许是因为营帐里变暖和了,他酣睡着的脸上有一种安逸的神色。我开始认真的听老库鲁他吃惊的原因。
每个魔法的组成是由体内的法力,绘制的法阵和颂出的咒语完美的组合在一起才能释放出来的。身体内存在魔法力量的人并不都是魔法师,这只是能成为魔法师的必要因素之一。每个魔法技能所绘制的魔法阵都不同,越复杂的魔法阵形成的魔法威力就越强大。
目前世界上所有主流魔法,都是000年前奥古拉都陛下创立的《魔法与时间相对论》,正是有了这位旷古烁今的天才大魔法师,才使得原本极为神秘的魔法发扬光大,之后无数魔法师都在延用这套理论。其实魔法与时间相对论是:每个魔法师在释放魔法之前,其实可以对自己作用了一个时间停止的技能,而这个技能持续多久取决于魔法师本身的等级。这个时间停止不会影响到其他周边的人,他只是作用于魔法师自身。在释放魔法技能的那一刻,首先体内的魔法能量是在体内沿着身体的经络画出基本法阵,这个法阵大多数都是被千锤百炼之后精简精练到了极致的时光法阵,这个法阵可以让这一刻时光相对于魔法师自己是停止的,而在这个时间停止的状态下,魔法师需要快速的使用魔力绘制出各种不同的魔法阵,配合咒语形成不同类型的魔法技能。这样在0秒内绘制的法阵和发出的咒语让魔法释放的成功率提高到了80%以上。如果简单的低等魔法,甚至可以达到瞬发。
在这套理论问世之前,魔法师们都会为《法阵与咒语契合度》这一问题大费脑筋,很多魔法师终其一生也只能熟练的使用几个魔法技能,会的越多意味着练习的时间越少,而一旦在一段时间内绘制的魔法阵与颂出的咒语契合度太低,那么这个魔法就会失败。一直到了后来人皇奥古拉都发现魔法与时间的关联后,所有人类魔法师人生中第一个需要学习的魔法就是基础版“时光停滞”,这个魔法技能只能让魔法师自己在时间停止的状态下维持1-9秒,当然法师的等级越高维持的时间越长。在这个时间停止的状态下完成的法阵和颂出的咒语是100%契合的。天才的魔法师们不在为魔法释放失败烦恼之后,开始研究“时光停滞”这个魔法技能,后来更有人借用身体的经络引导法力流向,形成“时光停滞”这魔法特定的法阵结构。
老库鲁在晚上的时候释放魔法罩,也是对自己加持了秒的“时光停滞”,按道理来老库鲁在身前划魔法阵的情景,任何人都应该是看不到的,我也一样。其实我不是看到老库鲁在绘制魔法阵,而是我感知到了周围魔法元素在变化,感知到了魔法阵的形成而已。
“我想应该是‘魔力感知’!”老库鲁肯定的。“每个魔法师在魔法觉醒的时候,都有机会觉醒本身天赋技能,比如魔法精准,魔力感知,法力隐匿,法力回复,魔力回流,快速施法,各种元素亲和等等,这个天赋会带来很多好处,最直观的就是会比普通的魔法师更强大。我想,你如果参加觉醒仪式,那么‘魔力感知’这一天赋出现的可能性会非常大。因为你现在就能准确的感受到身体周围魔法元素的动荡,可惜兽人族的觉醒仪式并不太适合你,你只有回到人类世界,参加你们自己的觉醒仪式才行。在此之前,我能帮你的只有将基础打牢。吉嘉,你也许天生就是魔法师。”
我翻翻白眼儿,这句话我听得耳朵快起糨子了。老库鲁看我有些不耐缓缓地摇摇头:“我最近看了很多关于‘魔抗术’的书籍,人族也有类似的技能‘魔法防御术’,起来,兽人的魔法核心被称为魔核,形成于脑。我们兽人魔法师修行的时候,是由四肢百骸产生魔法力量汇集于脑内的魔核。精灵族的魔法核心在胸口,它们魔力是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产生的魔法潮汐,魔法潮汐以心脏为中心散发到身体各处,魔力遍布于全身。人类魔法师魔法核心在腹,每个人类魔法师觉醒之后,都会在腹形成一个魔池,全身四肢百骸产生魔力后汇集于魔池中,再由魔池散发到全身各处为一个循环。人类的聚集魔力的方式有些类似于兽人,又有些类似于精灵。所以我想你或许可以学一下我们兽人的魔法……”
“可是老师,我甚至还没有参加魔法仪式,没有觉醒,我就连最基本的法力都没有,怎么样学魔法技能,而且还是兽人的?”我对于老库鲁异想天开有一的吐槽,尽管他是在为我解决难题,但是我连最基本的都没有,何谈以后?
“额,其实呢,怎么呢!让我好好想想。”老库鲁也有无法解释的时候,于是他默默地想了很久,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对我:“如果你是普通的人类孩子,那么你只有在觉醒之后才能体会魔力在你体内循环,只不过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你意外的吃掉燃尽果之后,其实那些火毒就是火属性的魔力,它们在你身体的四肢百骸形成,但是你体内恰好没有魔核或魔池,魔力无法汇聚在一起,只能停留在你的体内。那么久而久之积累下来的魔力就开始灼烧你的身体。”
“那么您是只要我参加觉醒仪式成功的话,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火毒?”我终于有了一希望,或者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追求,也许成为魔法师才是当务之急啊。
“没错!”老库鲁淡定地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也为你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你的四肢百骸可以产生魔力,却无法汇聚到魔池,那么就明在你觉醒形成魔池之前,你有几率学会我们兽人族的魔法。虽然你产生的魔法力很微弱,但是抗魔术却不是什么强的**术,也许你可以学会最低级的抗魔术,那样就能大体上摆脱火毒的困扰。其实我还是不太建议你过早的学习抗魔术,你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会增强于你自身耐火性,耐性这东西并不是靠修炼才能得来的,它需要机缘。这对于你以后发展后有很大帮助……”
老库鲁巴拉巴拉了一堆,最后我听明白了,学习抗魔术可以制火毒,而且我的体质特殊,可以学。那还等什么?该死的火毒早晚有一天会把我变成油焖大虾。
我忽然想到白天库兹对我的话,老库鲁想用那些豚鼠皮给我缝一个暖和防水的睡袋,我我不需要,他却我一定用得到。
“孩子,你帮我找到了对兽人族都有重大意义的食物。也许不太久的将来我可以将它们买给那些外来的商人们,或许帕伊勒斯也会有性趣买一些回去,哈哈,这个主意太美妙了。我希望这个秘密仅仅是属于我你和库兹三个人之间的,你能明白?”老库鲁终于到了我做的粉条,以及对于粉条这事的处理办法。我想,你就是想要我四处宣扬,我又哪里敢啊。我可是给整个商队00多人一人吃一大碗,他们现在绝对做梦都在笑着回味今天的美味,但是如果知道粉条是那些该死的地薯做的,非得把我剁成肉块丢到湖里不可。
“老师,我是肯定不会的!我明白。”我必须让自己表现的成熟一些。
老库鲁满意地头:“兽人们的信条讲究有恩必报,作为我的回报,我想一想。我们可以在费雷德那里学会制皮术与剥皮术。”
我原以为能给我几个金币,可惜他没提。不过为了能学到弗雷德大叔的那些家传本事,我可是帮他刷了不知道多少个皮鞍套。
“冒险团那边有个盾战士塞恩欠我一个人情,也许你能从他哪里学什么,最好是能够保命的本领。哦,我记得我还帮过一位游侠治好他的腿伤,对于一位精灵族的游侠,野外生存会是他天生的本领,我希望你能学到。”
老库鲁完仰望南方的帕伊高原,在夜幕下,群山都隐藏起来。他长叹一口气:“这一次旅行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走出兽人部落,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挑选一些兽人孩子,希望在他们之中发现有潜质的。所以这次旅行帕伊高原将是我的终,而你,我的孩子,那将会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你要随着商队回归人类国度,你要试着融入他们的社会,你要在一个城里生存下来,知道你可以参加魔法觉醒仪式,成为魔法师学徒,你会有个新的生活。”
“啊,老师,你不要丢下我啊!”我忽然感觉有害怕,对于未来的路我有些畏惧,毕竟我是这样的年幼。
“我会拜托帕伊勒斯照顾你的,你留在兽人族部落对你的成长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的战斗技巧和魔法技能不适合人类孩子,所以你要去寻找你新的生活,在此之前,我会努力的让你学习一些生存能力,你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在参加觉醒仪式之前,千万不要向外人展示你独特的能力,那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在一些邪恶的魔法师眼中,你会是一个不错的炉鼎。”老库鲁的告诫在我耳边反复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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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草原上的学习
昨晚上开始,老库鲁将抗魔术完整地传授给我,并告诉我能不能行他也不知道,这毕竟一位人类学习兽人族的魔法。虽然我不是第一个,但之前从没有人成功过,而我却是最有机会成功的那个。
我坐在帐篷里足足想了半个晚上,有时候觉得老库鲁和我的对话早已经超越了和一个7岁多孩子对话的范畴。普通兽人的寿命通常只有不到60年,因此兽人们都很早熟,一般兽人族1岁的孩子就会参加成人礼,相当于人类18岁。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库鲁总喜欢和我那些总是让我很难理解的话,难道他就不明白按照人类7岁孩子,只是刚刚度过牙牙学语,还是对世界处于懵懂的认知?
老库鲁始终相信是兽神的指引,是我们相遇,我望着帐篷外突如其来的春雨,感触良多。帐篷角落里是那位佝偻着身体安详入睡的老人,他脸上的皱纹堆叠如黄土高原上纵横交错的沟壑,看得出他曾经身材高大而健美,而年老后流逝的时光抽尽了他身体的血肉,瘦得皮包着骨头,可是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是他心中的信仰,那颗为兽族繁荣富强而奋斗的心。
抗魔术这技能是一种持续消耗性魔法技能,这是一种简单到甚至不需要任何吟唱就可以施法的初级魔法技能,但是对我来很难,因为我并不会“时间停滞”,也没办法将体内的魔力沿着我身体的经络随意的运转,这些我根本没法控制,没有魔法觉醒的我甚至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在体内铭刻法阵?
按照老库鲁的理论,当人族觉醒之后的魔法师学徒体内就会初步的形成魔法池,在学会冥想之后,就可以引导体内的魔法力量沿着身体的经络运转,最终形成初步的循环,生生不息的魔力就会不断成长,慢慢蓄积在魔法池中。但只要人族魔法师一旦形成这样的魔法循环,就再也没机会学习兽人的魔法,因为所创造出来的兽人魔法都违背这个魔法循环,他们的魔法方式是从身体四肢百骸汇集魔力到魔核中,然后不断的积累突破。也只有我这种身体还没形成魔力池,却已经有了火元素法力的怪胎,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学会兽人的魔法吧。
我想老库鲁絮絮叨叨了大半个晚上,可能没想过我能将他的话听懂个七七八八,最后那些告诫我的话,老库鲁却是又念叨无数遍,那就是觉醒仪式之前,有魔法体质的我在一些邪恶魔法师的眼中就是一块儿甜美的奶酪,隐藏自己的天赋血脉,让自己变得更普通才会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第一步要学会的就是怎么引导魔法汇聚在手指尖上,用手画出魔法阵。依据老库鲁告诉我的哪些方法和画在羊皮纸上的法阵图案,我努力的集中精神让体内的灼烧着我的火元素向手指汇聚,感觉到身体的灼热感得到一缓解,手指尖上骤然发热,橘红色的微弱光线时亮时暗,显得极为不稳定。画在空中的橘色法阵甚至维持不到1秒就消散在空气里。
没办法,体内随时出现暴躁的带着火属性的魔力会将我已经聚集好的法力变得极不稳定,我现在就连将魔力维持在指尖上也会很难。看着黎明来到,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东方地平线上亮起一条白色的光带,随后那轮骄阳就像是忽然跃起,完整的土里地平线。
我暗叹一口气,看来只有明天晚上才能再继续研习这抗魔术了。
我从帐篷外的编织袋里翻出块足球大的木炭,随手拿起旁边的铁锤将其敲成拳头大的碎块儿,我蹲在地上把碎木炭丢进泥炉中,你炉里的炭火几乎已经燃尽,只有微弱的火星被我的扇子扇得四下飞溅,只是片刻后泥炉里的炭火就又燃烧起来。将那只黑漆漆的铁壶灌满水,放置在泥炉上。这是我每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昨夜我整夜没睡竟然也没觉得有丝毫的困倦,于是决定倒不必再睡,掀起布帘走出帐篷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
昨夜的雨将草地弄得湿漉漉的,到处是低洼的水坑。只要在营地里走上一圈,沾满雨水的青草就会将裤管弄得湿漉漉的,这时候只有穿上干巴巴的皮裤,才会好受些。
费雷德大叔晃悠悠的从舞团营地那边走来,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在商队中,能在舞团里找到姘头的并不多,弗雷德大叔也算有些本事的,我从没见过他姘头究竟长得什么样,但是听弗雷德大叔吹嘘是年轻而且粉嫩的娘,而且还是某位舞团大咖手下很有地位的女仆。
“呵,早,吉嘉!”
“弗雷德大叔,早安!”我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乖巧些,因为那是每个孩子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谁都不会讨厌乖巧的孩,不是么?
弗雷德掩饰了一下尴尬,毕竟被发现与舞团的娘私混,是不被商队老爷和舞团大娘所允许的,所以弗雷德才会黎明前夕悄然返回商队营地。弗雷德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忽然按住我的肩膀俯下身体对我:“吉嘉,商队这几天都要在繁星湖休整,白天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草场里碰碰运气,也许能碰到几只魔羚羊。”
“您要带着我出去打猎?”我有激动地。
弗雷德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我,才慢吞吞哼了一声:“想什么呢,你会骑马还是能拉动铁木弓?我们只不过是去给冒险团看堆,看堆懂不懂?算了,跟你孩子也不懂,早收拾收拾,带好我给你准备的剥皮刀,我一会去和冒险团那边的团长一下。”
“好的!弗雷德大叔,要不要先吃东西?”我答应道,又将铁锅剩下坨成一坨的炖肉加些水,放到泥炉上,顺手将黑面包切成三角形的整齐的码在锅沿上,扣上沉重而被烧个窟窿的木锅盖。
弗雷德摸了摸肚子,脸带喜悦地瞄了一眼铁锅嘿嘿笑了笑,问我:“昨天剩的?”
“恩!”
“听昨天你和库兹两个子做了什么捞仔的炖肉,把商队那帮犊子撑得差起不来炕?什么好东西那么香?大叔我到现在一块肉也没捞到呢,还是你子有心,知道给大叔我留剩的。”费雷德大叔搓搓手,满嘴的的帝国俚语让我听的头昏脑涨,靠过来的身上还有股子淡淡香草的味道,甜丝丝的那种,我想一定是那个女人的。
很快铁锅里的水开始变热,开始融化锅中炖肉凝结白霜般的油脂,香味也慢慢散发出来。锅里的粉条已经被库兹挑得所剩无几,只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叉子和筷子等工具,大家吃饭都是一律用勺子,而且最的勺子差不多都要有鸡蛋大,拿起来沉甸甸的。逐渐变热的锅沿儿将切的整齐的黑面包烤的微微发焦,被火炙烤出来淡淡麦香将帐篷里的库兹也引诱出来,虽然他还是睡得迷迷糊糊,但是那可爱的大鼻子微微耸动,引导着如梦游般的库兹,那样子有可笑。
三个人就围坐在泥炉旁,也不怕烫,就那么手拿着被烤得焦黄的黑面包,另一只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大大汤勺,你舀一勺我来一勺风卷残云般的将汤锅里的炖肉瓜分掉。
虔诚的兽人萨满每天早上都只是喝一杯热水吃两三片干冷的肉干,老库鲁不会在早晨吃太油腻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加入到我的的行列。只是在一旁叮嘱我和库兹,不要跟随冒险团去狩猎,尤其是让我盯住库兹这子,他一直想去操场里狩猎一只魔羚羊,只不过就算那只是一只食草的羚羊,但是那也是最最低等的魔兽,它暴怒之后甚至能用锋利的长角将犀兽的皮刺穿。
不久之后,伴随着生气的朝阳,我跟着弗雷德大叔和商队里的一些制皮的好手们,乘坐着几辆牛车跟在冒险团的后面,向操场深处进发。牛是两支冒险团的团长共同向舞团大娘借的,一共5辆牛车跟在0多匹马的后面,我这时候才有机会坐在牛车上细细打量那些神秘的冒险团成员。
我和库兹被挤在牛车的中间,大人们担心我们会被颠簸的牛车甩下去,格外的有待身体瘦弱的人。所有人的喜气洋洋,这是旅途中为数不多可以挣外快的机会。冒险团的那些猎人们会狩猎回来草原上的那些值钱的魔兽,然后由牛车上这些熟练地薄皮师傅们将其迅速的肢解,所有值钱的东西会得到很好地处理。这批草原中的魔兽并不单单只有魔羚羊,只不过它们更多一些。其实还有其他更具有攻击性的魔兽,比如草原风狼,火蜥蜴和飞鼠等等。
这两支冒险团人数其实不是那么的对等,其中一支是由六人组成的队,他们的队长是一位猎魔弓手,他的身上穿着绘制精美魔纹的软皮甲,只不过皮甲的外面还裹着一件破烂麻布斗篷,让我很难看清皮甲的全貌。一支一人高的巨型长弓被白布条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只有腰间的硬皮镶着金边儿的吉安壶看起来异常精美,每一支箭的箭羽露在外面,整齐的火红色。库兹告诉我那是烈火鹰的尾羽,很珍贵,会让箭矢附加一些火焰伤害。看到库兹那流口水的眼神,我想这位团长大人应该不愿意知道有位毛没长齐的兽人子一直在惦记着他的那一壶羽箭吧!
他们队唯一的游侠和我却很熟,就在七个月前我们商队经过新西亚奇斯山脉的时候,这只冒险团在山脉深处找到一只大地暴熊,那只熊曾经差一就要了库兹的命,而库兹也是在那头熊眼皮底下给我偷来一罐儿蜂蜜,那支冒险团就是根据这条线索找上了那只刚进阶成阶魔兽的大地暴熊,猎杀的经过我没听他们谈起,但是据老库鲁几乎人人都受了伤,最重的是队伍中的游侠提亚,这个年轻人被熊爪子拍断了一条腿。提亚的那条腿伤得非常重,不但大腿骨被折断,很多肌腱都造成撕裂和断裂性质的创伤,但对于草药学专家的老库鲁来,却并不算什么大事儿。当时我反倒是吓得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哗哗的流,其实当时我并不是很想哭,就是自己怎么也没忍住,一想到在这个蛮荒世界生活,将来自己也难免会受伤,心底就会害怕得很。提亚是这个队的唯一擅长斥候和隐匿行踪这些野外技能,对孩子也算和善,我经常和他聊天,所以对这个团队也了解一二,剩下的四个队员则是战士强巴赫,剑士多伦列,水系魔法师果果,战士岳伦。别看这支队人少一些,但是全都是在公会注册成功的高手,远比另外那支有一大半学徒级队员的冒险团精锐的多。
到这里,就不得不谈一下这个世界冒险团职业的等阶。职业最初划分为魔法系与战士系,而战士系又细分盾战士,剑士,弓手,刺客,游侠等等种类繁多系列。就拿弓手一职来,最初进入战争学校系统学习过弓箭系的战士被称为弓手学徒,当各项指标都达到弓手公会要求之后,经过考试可以向工会申请弓手证书,这个证书并不是经过努力后,在战争学院顺利毕业的都可以拿到。每种战争职业都有很严苛的等阶制度,而对于弓手每个等级都有硬性的指标。弓手的每个等级在攻击距离,箭速,准确度都有很明确的标准,考试很严苛,能拿到证书的战士才有资格组建冒险团队。
提亚骑着一匹健壮的古博来马远远地跑过来,对我举了举手里的短弓示意,我也向他头。他骑得很急,想旋风一样超过了我们的马车,追上队伍前面的冒险团首领,看起来一定是有了好消息。果然,一刻钟之后,大部队就被命令停下来,两支冒险团的人马则有一大半儿的人手都纵马跑出了队伍,向提亚来时的方向赶过去,只留下四位冒险团成员护卫着大部队原地待命。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弗雷德大叔很有经验地对我和库兹:“我们的运气真不错,刚走出来就碰见大家伙,能让两个冒险团倾巢出动,怕是猎物不会太,呵呵,待会吉嘉和库兹你们两个就给我打下手吧。”
“剥个皮子,有什么难的?”库兹在一旁瓮声瓮气地。
“嘿嘿,子,你平时接触到的都是一些野兽,普通野兽怎么能和魔兽比,就算是最初级的魔兽,要想割开它们的皮革也很费劲儿,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弗雷德哈哈大笑,对库兹的不以为意。然后悄悄对我两:“兽人们天生就有力气,就算刀子不快也能割开坚韧的皮子,吉嘉,你可要多跟我学学,我在制皮这方面,其他方面不敢有什么优越的地方,但是对于认知纹理却有些经验的,前些日子老库鲁忽然想让我教教你们两个子,我答应了。咱们商队谁不欠着老库鲁的人情?不过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两个子用不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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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看堆儿
前方传过来的消息冒险团找到了一处草原风狼的巢穴,而我们被吩咐赶着牛车去前面不远处地势高一的土坡上待命。剩下来一共有十多人,其中有三位冒险团的成员,他们留下来是为了保障我们的安全。
和库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弗雷德大叔坐在一旁吹嘘他当年曾剥过一只剑齿虎兽的毛皮,所得报酬竟是一块儿虎骨,后来请人配制成伤药,那药效果出奇的好,只不过很遗憾药粉不多,到现在也没剩下哪怕一包。弗雷德大叔感叹:那可是救命的东西啊。其他车上的老师傅们也开始聚在一起聊天,每个商队里总不会缺故事,而且大多数的男人们聚在一块儿,很容易就聊起女人。而我这个年仅7岁的孩子,就算心理再成熟,也没有任何兴趣跟他们聊这些。于是拉着库兹爬到另一辆牛车上,两个人肩并肩躺着看天空中的云。
留下来护卫我们的三位冒险团成员两男一女,我也有分不清他们的职业,就知道两名穿着皮甲的年轻男子肯定是战士,但是他们没有弓箭,只在右侧屁股上挂着一柄厚重的罗马剑,甚至连个像样的盾牌也没有。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是看得出身手很矫健,衣服也算得上干净整洁,而且皮甲里面都有一身棉布衬衣,脖子上还系着红色围巾,两个人试图在寻找一些有趣的话题取悦一旁的女法师,那名拥有栗色头发十六七岁年纪的女孩子却始终板着脸,也不苟言笑。
漫长无聊的等待,竟让我躺在牛车上慢慢睡着了。或许是昨晚上一夜没睡的缘故吧,我时睡时醒,睡得很不踏实。忽然听到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看到弗雷德大叔和商队里那些人围着我,弗雷德大叔将我推醒然后问:“吉嘉,这帮伙计昨天炖肉里还有像面条一样东西,我怎么没吃到?”
“啊?”我刚被摇醒,还有摸不清状况。
“呵呵,弗雷德大叔。那些粉条昨晚上就被我吃了,就剩一些肉……”库兹在一旁嘿嘿傻笑。
“粉条是什么东西?”弗雷德很直接的问库兹。
库兹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只:“粉条就是吃的,很好吃不是么?”既然已经到这个问题,我当然要按照与老库鲁昨天商定的那些话来解释,于是我拉了拉一旁解释不清的库兹,接着他的话:“那是库鲁老师找回来的食物,他兽人们都称它为‘粉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上长出来的,但这东西一直是兽人们的粮食。”
对于我的话,弗雷德眼珠转了转,显然是不太信的。库兹对于我那么些地薯是库鲁老头找回来的,很不满意。明明都是他找到的嘛!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见他要话,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疼得他嗷嗷大叫。
“库兹,你们经常吃这个……额……粉条?”弗雷德有些狐疑的问,几年来也没见过老库鲁啥时候吃过这东西啊!
“额,是啊!我在部落里常吃的,只不过我们都是用水煮着吃,不像吉嘉做起来这么费劲儿,你们好像是从来不吃这个粉条。”库兹的帝国语的不是很好,这一段话就让他吭哧瘪肚地想了半天。库兹这话的忒合我心意了,虽然是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那通常都是水煮地薯,剥开来直接吃。你们不是特别反感吃吗?地薯的帝国语很绕口,于是库兹直接了音译的‘粉条’,这解释真是神来之笔啊。
相对于兽人孩子的话,商队里的大叔们更相信一些。因为在他们少年时代里,至少分不清什么叫真话假话,只要一个兽人孩子嘴里吐出来的话,多半是可以相信的。而且看起来我也是这么,商队里的人就会心想:不定昨天的那顿饭就是老库鲁的注意,这老兽人想在抵达帕伊高原之前,请大伙吃顿美味正宗的兽人族大餐,这两个家伙只不过是被吩咐做事的人。
五岁的孩子你能指望他做什么,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憨傻兽人子做的饭真是非常美味。大家都这么一想,可不是嘛!那个叫吉嘉的孩子只是一直被吩咐去端各种菜蔬调料之类的,一直都是兽人子在做主厨,原来贫穷落后的兽人部落居然还有这样美味的食物。于是又开始有人在私下里交流,有想法的人很多,毕竟这是个商团,而且下一站就是帕伊高原。
弗雷德则拉着库兹的手不放开,紧接着问:“子,你爷那还有这个存货没有,大叔我还没有尝到啥滋味,你怎么也得给大叔我再做一锅啊。”
“那可没有了,一到春天那些东西就都烂掉,要过了整个夏天才会长出来。我们就那么一袋子,昨天都煮着吃咧!”库兹连连摇头。
快中午的时候,坐在马车旁聊天的一群大叔们已经得口干舌燥,大家都坐在南坡的草地上晒太阳,大家话的语速慢了很多。正在讲述以前经历的是位叫安的中年大叔,他的家乡是在格林大陆最北端的史洛伊特省,是属于帕伊高原南麓山脉最边缘,白象河与奔马河在那里交汇在一起,共同向东流出700多里后注入无尽之海,那里也是格林帝国最北的边陲镇。帝国最著名的北风军团就沿河驻扎南岸,这里也是帝**团抵御兽人帝国,矮人帝国,冰原蛮荒野人的第一道防线。
到这里,安歉意的看了一眼库兹,然后语气略微缓和的:“现在的北风军团那些兵蛋子们,怕是已经有几十年没见到过真正的兽族狼骑了,只从兽人进入帕伊高原休养生息以来,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很多,矮人们也离得更远,要攀越新西亚奇斯山脉毕竟不是件简单的事,就是最近一段日子里,冰原上的野蛮人有些不太安分,时常进入咱们的国境掠夺奴隶。”
我听老库鲁讲过,冰雪苔原面积非常辽阔,那里终年积雪覆盖,却有另类的物种在这片冰原上顽强生长,那里的植物多数都是极耐寒的,很多草药都对治愈火毒有极好的疗效,只不过那里属于蛮荒野人族的领地,那些成年后平均身高超过米,力大无穷,奔跑快如骏马的荒原巨人会撕碎一切。老库鲁时常念叨的就是希望遇见一支商队,能给我换回来几片苦寒荆草的叶子,就能炼出几瓶火抗魔药来,所以我对冰原蛮人以及他们居住的冰雪苔原任何信息都很关心。
第一次听到掠夺奴隶的事,我很好奇。于是问安大叔:“那些野蛮人也需要奴隶,他们不怕咱们的军队?”
“防线太长了,沿奔马河向西情况还好些,有兽族帕伊高原作为天然屏障,白象与奔马河为格林帝国创造了富饶的北部平原,但是哪里也没什么天险,每年冬天奔马河被冰封住,至东700里就没有任何天险可以阻挡蛮荒野人,北风军团八十万驻军想将所有野蛮人挡下来,根本就没可能。”安大叔经历风霜的脸上有道伤疤,那是一道沿着左侧太阳穴向右下延伸至下颚,整个左侧的脸颊和嘴唇都被利刃划开,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留下粉色的伤疤狰狞的告诉所有人那一刀就差一就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我平时都不太敢看。
“他们抢女人和孩子吗?”我好奇地问。
“哈哈,他们要女人做什么,你指望着身高超过三米,在冬天都要光着膀子的野蛮人会搂着人类娘们睡觉?哈哈哈哈,那只有贵族老爷才会干的事儿,野蛮人布罗利只信奉强者,他们只掠夺成年男子,有时候年景不好的时候快要成年的年轻人他们也抓,抓去就丢进黑山的矿洞里挖矿,一直到死。”安这些的时候有些黯然,情绪也不太稳定,后来补了一句:“跑商之前,我两个弟弟都被抓了,他们以为把我劈死了,可我活下来了。”
“他们会把女人和孩子杀死?”我又问。
弗雷德大叔睁开眼瞧了我一眼,踢我屁股一脚:“年纪瞎想什么!那些肮脏的野蛮人从来都是把我们看成牛羊一样,他们还指望女人们活下去继续给他们生羊,野蛮人从来会乱杀人的,他们只会抢走粮食和牲畜还有强壮的男人,抢女人孩子那些事都是奴隶贩子干的。”
“他们吃人么?”
“如果没有任何其他食物,饿了也会吃,只不过就像我们会吃马吗,会吃那些野牛或雷霆犀吗?”人群里有人讪笑。
看起来这个世界里,我们并不是食物链最端的种群。
负责警戒的两个年轻战士被女魔法师拒绝之后,就和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聊天,而那个冷如冰山一路上都惜字如金的女魔法师一直在山坡最高处瞭望,这时候对我们发出了信号。
男人们全都紧张的站起来,在一旁吃草的牛也被套到牛车上。只有我和库兹在慌乱的人群里如呆鹅一样傻站着,直到弗雷德大叔将我两抱到牛车上,这时候我才能看到草场深处跑来一群骑马的人,太远看不清是敌是友,只好全员戒备。
也就是半支烟的功夫,人群开始低呼:“是咱们的冒险团,是咱们的人!”
“没错,我能看到他们带猎物回来了!”
“呜呜~~”
胜利归来的勇士们会获得所有人的欢呼,等待的人们也会紧盯着马背上拖回来的猎物,冒险团的人骑着高大的古博来马跃上山坡,娴熟的马技只是微微扯了一下缰绳,马背上驮着的整只风狼就被甩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草原风狼,我从没想过狼会比非洲狮子的块头还大,那头狼身形有三米多长,一身银灰色的鬃毛非常的光滑,这只狼的头部眼窝处有明显的箭伤,箭矢已被拔出去,风狼的眼珠破裂后,只留下指粗细的洞四周焦糊,白色的脑浆和猩红的血还在不断的渗出,只不过落到狼皮上就会变成血珠瞬间滚落下去。我狠狠的吸一口气,心想这皮毛定是值很多钱的。一旁的库兹这时候也看我一眼,我们都很眼馋地看着那头皮毛完好的死风狼。
而这时候弗雷德大叔就给我安排了工作,我的任务就是看堆儿。
至从跟着老库鲁学习草药学之后,我就开始慢慢学习兽人族语言和帝国语言,帝国语言平实是帕伊勒斯老爷亲自教授给我和库兹,他不仅仅要求我们会,而且要求我们识字。库兹学的不太好,但我可是连高考都参加过的,对于现在这学习强度岂能看在眼里。认字的好处毋庸置疑,于是在弗雷德大叔的介绍下,我被冒险团聘用,成为年龄最的书记官,俗称看堆儿。
我的任务看似很简单,但是相当的繁琐。我需要在羊皮纸上记录下每只风狼的肢解前的情况,然后冒险团的负责人会将风狼分给商队里的剥皮师傅,他们开始将风狼浑身所有有价值的部分留下来,剩下的狼骨和内脏直接丢弃掉,因为这场狩猎仅仅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会会有大量的猎物被送回来,这些最低等的魔兽就算是在帝国境内也不怎么太值钱,唯有数量才能让钱包丰满一。
比如我面前这只风狼我就记录:
毛皮光亮,无破损,瞎眼成年公狼一只。隶属于:追风者冒险团。
毛皮光亮,左肋下有七公分剑伤,右后腿骨碎,皮毛破损严重,成年公狼一只。隶属于繁星冒险团。
我终于知道这两支冒险团及负责人的名称,负责剥皮分配任务的是那位并不多言的女法师,走近我才看清她皮肤很白,白净的脸上还有淡粉色的雀斑,哎,似乎这里很多白皮肤的女人都会有淡淡地雀斑,鼻梁笔直,嘴唇很薄,下巴尖尖的有瓜子脸,脖颈也很长,就像一只高傲的天鹅,话很轻,字也很少,但出来却不容抗拒。商队里的大叔们似乎都不太愿意跟她多话,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身份的问题,魔法师这职业在格林帝国很受尊敬,就算最初的魔法师学徒,只要参加觉醒仪式后有资格进入魔法学校学习,就会自动晋升为贵族三等男爵的爵位。
弗雷德大叔教我怎么样写记录会做的很漂亮,既不会得罪冒险团那边,也不会得罪剥皮师傅。除此之外,还需要我盯着剥皮师们给风狼开颅,这是最最重要的事儿。这就像在赌石一样。谁也不知道那只风狼体内会有魔核,但是只要出一颗,就相当于百头普通风狼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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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制皮术
午后的阳光就像是母亲的手,摸在我的脸颊上很容易让我想起妈妈,草原上的风很大,就算昨夜里刚刚下过一场不的雨,在这个晴朗的午后,来至于无尽之海的东南信风就想要吹化星湖草原每一处冰雪。我迎风而立,凉爽的风吹过我敞开皮袄的胸膛,站在山坡上迎着远处嫩绿的世界大声的呼喊。
我向这个世界大声:你好,我来了!
每张羊皮纸上都清晰而工整的记录下冒险家们的收获,风狼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虽然狼骨也是坚硬如铁,做一些骨器很不错,但是这里不是格林帝国,这里是星湖草原,想要千里迢迢的运回格林帝国,路费的成本远远大于狼骨本身,所以对于冒险家们来,风狼最有价值的就是那身如缎面光滑保暖的狼皮,每个剥皮师傅都会熟皮子,这里的人谁什么没有芒硝?但是完美的剥皮,不伤到狼皮上任何的纹理,却有很大学问。风浪算是最初级的魔兽,但凡魔兽的皮就能承载魔法力,绘制魔纹。所以风狼皮制作的皮甲会被初级的魔法铭文师篆刻魔法文,变成魔法装备。在皮革上篆刻魔纹是件很难的事,失败的因素很多,所以魔法师们对于魔兽皮革的有非常严苛的要求,几乎每张皮都会被鉴定等级,从一到十等不同,价钱也相差很多。所以一位手艺精湛的剥皮师傅也是会很吃香的,弗雷德大叔就是此中佼佼者。另外风狼身上还有4颗锋利的犬齿,这是制作刻刀最初等材料,就算百炼钢也没有它坚硬,携带又不费事,这也算是风狼身上为数不多的有价值的东西。
这次冒险团一共带回来十一只风狼,据是端掉一处狼窝儿。每个狼群都有一位母狼首领,这群狼也不例外,那只长度足有四米多的成年母狼就铺在木板车上,弗雷德大叔亲自动手剥皮。
我有些不理解库兹的感受,此时他正津津有味的看弗雷德大叔行云流水的刀法,弗雷德大叔手里的剥皮刀就像是自己的手的眼神,在母狼的筋膜与皮下脂肪间飞快的游走,那动作灵巧得就像是在剥自己婆娘的衣服,顺手轻轻一扯,那华丽的衣装就被脱了下来。
我抱着一卷羊皮纸,嘴里叼着支魔法刀笔用手肘轻轻了一下库兹的左肋,然后趴在他耳朵边问他:“库兹,你不就是兽人狼族的战士,看到这场面不会感觉有血腥?”
库兹瞪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在我身边对我:“我们是狼族兽人,狼族兽人和狼不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部落里的孩子也会捕杀一些狼群,他们吃我们的牲口,有时候还会和我们抢野羊群。”
整个冒险团在中午吃过午餐之后,就跟随探路的游侠去追魔羚羊群去了,据我们这支负责剥皮的车队随后也要跟上去拉魔羚羊。上午那两位负责警戒保护我们的年轻战士被带走了,留下来另外两个受些轻伤的战士,他们在马上颠簸一上午,这时候吃过午饭,在午后阳光沐浴下,躺在一处被风的向阳山坡上浅睡。依旧是那个年轻的女魔法师留下来,她有了新的任务就是负责分配剥狼皮,她看得很认真,偶尔会插嘴指出一些剥皮师傅的失误,上午轻松地气氛一下子没有了,商队里的大叔们开始战战兢兢的工作。
我和库兹就是看客,这时候弗雷德大叔所在的牛车上,乖乖的看大叔剥皮子。女魔法师慢慢地踱到我的身边,停了片刻,忽然插在衣兜里的手伸出来,递给我一把黄橙橙的豆子,难得一笑,她笑起来真还有那么一青春的味道,很不错,不然我都要把她列为老巫婆了。这时候她对我:“给你。”
“这是什么?”
“豆。”
“熟的。”
“恩,请你吃的!”
短暂的交流,可能她看我太才会对我格外关照一下。这忽然之间的获得的炒豆子,让我觉得她就像是位邻家的姐姐。我很礼貌地站起来表示谢意,她对于我的谢谢显得有惊讶。帝国常用语中并不包含谢谢这样的敬语,可能是没想到我这样身份只是流浪者的孩子,也会用帝国语的敬语,有诧异吧!
整整11张狼皮很快就被剥下来,不远处冒险团那两位受轻伤的战士被喊起来,其中一人带着四辆牛车出发寻找草原上狩猎魔羚羊的冒险团,而我和库兹还有弗雷德大叔等等几个人被留下来熟皮子,取魔核这件事还是需要等所有冒险团成员都回来在进行,被剥了皮鲜红而血淋淋的狼头就像牛头一样大,堆在草地上,这会儿头颅上的血已经发干,变成黑紫色。
其实剩余的活依然很繁重,刀法娴熟的皮匠们留下来处理剥下来狼皮上的血污泥巴脂肪,再将这些毛皮浸在参入明矾的开水中煮过,绷在木架子上晾干,然后在涂抹上芒硝就变成上好的皮革了。这些工序才是最考验皮匠们技术的,因为一旦伤了魔兽皮的纹理,那么整张皮就会降好几个档次,就算是铭文师学徒也不会用最差的魔兽皮练习铭文,品阶差的风狼兽皮只能做些皮甲,利用其本身坚韧耐磨的属性,并不会成为魔法装备。
和库兹坐在唯一的牛车上,跟着安大叔去不远处的湖边打水,安大叔赶着牛车时候很认真,也不话。倒是我和库兹在牛车上打闹,这要是弗雷德大叔在的时候早就踢我们两屁股了,而安大叔则是心的让牛车更平稳。
我手里还有几颗香喷喷的豆子,和库兹你一颗我一颗吃的很香甜。昨晚上练习抗魔术虽然没成功,但是消耗掉体内一些魔法力之后,让我发现那些原本躁动的火元素魔力安静下来,只是在漫漫聚集着,我身上始终存在的灼烧感竟然了一儿,这让我觉得身体很舒服。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一原因也会让我很满足,就像我现在。
到了湖边,安大叔根本不让我和库兹动手,自己一个人就手提两桶水,来回行走在湖与牛车之间,我和库兹其实那种占人便宜的孩子,自然也跳下车,两个人抬一桶水跟在安大叔后面,看得安大叔很欣慰。人总是在这样子和谐相处的情况下增进感情的,就像这次打水后,回来的路上安大叔就打开话匣子,愿意和我们聊一聊:“我家的么也有你这么大了,要向你这样乖巧的话,我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安大叔,你家里还有孩子?”我以为安大叔的家被野蛮人抢光,就剩安大叔自己老哥儿一个,所以才参加商团的,原来他家里还有亲人在。
安大叔哈哈一笑:“什么话,我还有三个老婆和五个孩子要养。”
“啊!”我张大了嘴巴。
安大叔:“我两个弟弟死了去,留下来的弟媳和崽子我是要养着的。我们那里就是这个样子,野蛮人个几年总会来抢男人回去当矿奴,剩下一群没依没靠的女人和孩子。家家如此。我倒是希望她们地方去,可留下来,那我就要养着,以后也就是我的媳妇。临出来前,家里五个孩子老大还没满十岁,么也还没满月。呵呵,商团这活虽然苦一,出来一次就要两三年,不过获得报酬也不差,这次回家我想至少能重新翻修一下房子,最好那搬到离史洛伊特城近一些的地方,也许会更安全些。”
“那么安大叔,你出来跑商,他们在家里怎么生活?”我好奇地问。
安大叔洒然一笑,:“乡下人很好活的。吃些黑麦子树米这东西满地满山都是,运气好或许还能在雪坑子里找些野鸡回来。”究竟怎么个活法安大叔最终也没,我也没问太多怕惹人烦,这个世界物产丰富却是真的。
库兹虽然笨一但为人勤快,我虽然人但是却非常会话,看堆儿这活儿做的一板一眼,甚至连那堆没收获魔核儿的狼头也分清楚谁是谁的,每只血淋淋的狼脑袋都被我写下签名。所以我们两在队伍中很受欢迎。弗雷德大叔也很有面子,显然这一次他服两个冒险团团长才让我们两个子插进了狩猎团里面来,而我们两个孩多多少少能做一些事情出些力,让其他人少了闲话,自然让弗雷德大叔很高兴。
这片草地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沉积,冬夏交替,岁月枯荣,经年累月的青草变成腐叶,将这片草原变得肥沃。我蹲在费雷德大叔的身边,听他讲述他的经验。大叔做制皮师已经有二十几个年头,他当初是在一家鞋店里当学徒,那时候还是跟我差不大的孩子,每天仅仅能得到一块儿白面包作为酬劳,就算现在,在制皮店里的学徒们依然沿袭古老的传统,学徒是不会获得任何报酬的,每天只有一块白面包。
每个师傅对自己的徒弟都会用自己的方法传授,因为每个制皮师对于皮这个概念理解都各有不同,在这个年代里,还不存在什么流派,但是手艺高超的制皮师总是有一套自己独特的方法的,弗雷德大叔对皮革的感悟,唯有纹理。
老库鲁一直非常称赞弗雷德大叔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一,兽人族的图腾印记有很多就是依据魔兽皮革上的纹理诞生的,老库鲁对此称为魔兽皮革本身就具有天然魔法阵,这些魔法阵就蕴含在纹理之中,而且正因为如此,魔兽皮革才会承载魔法力量,最后被制作成魔法装备。
弗雷德大叔告诉我,顺应皮革的纹理才会在制皮过程中对皮革产生最的伤害,才会有更大几率制出更优质的皮。在蹲在一边儿,看弗雷德大叔左手四个手指轻轻托着手里的刀子,就在皮与筋膜之间轻柔地推过,皮子就被扒下来。我笑着对弗雷德大叔:“大叔,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制皮店,我以后就去给您当学徒,您每天到晚上也要送给我一个白面包。”
“那你子想得到白面包可不容易,不努力干活可不行。哈哈!”弗雷德大叔大声地笑,我想不管是贵族,平民,奴隶,每人都需要有那么一存在于内心世界的得意,这是他们快乐的源泉,有时候也是活着的意义。弗雷德大叔也有愿望,那就是利用这次跑商赚来钱开一家门脸儿的制皮店,哪怕是偏僻一儿也没关系,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店就好。
这个时候恐怕就是弗雷德大叔最得意的时候,拿起剥皮刀的他就像是位艺术家,有自信,有激情,这就是弗雷德大叔的得意,而我的得意在哪?我一直以血脉里蕴含着不凡的魔法力量而觉得生命有意义,我也时常因此而得意,老库鲁叮嘱我这个秘密一直要埋在心里,直到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让自己的身板儿靠在装满黑面包的粮袋儿上,找个最舒服的姿势伸个懒腰,商队里的男人们不会因为你只有五岁就有权利不干活,但也不会因为我年纪偷会懒而不高兴,我能将那些账本上的风狼材料记清楚,就算我完成任务了。库兹还要辛苦的跟随安大叔去湖边儿运水,他今天付出的劳动还不足以换晚餐。我原本也想陪库兹一起去,兽人并不太喜欢跟陌生人合作,他除了老库鲁之外只信我。可一直负责监督与警戒的那位年轻女魔法师拦着我,对我:“书记官,一会儿冒险团的车队就要回来了,有大批的魔羚羊需要你登记,不要走远了。”
女魔法师对我的称呼让我有傻眼,第一次有人管我叫这样正式的称呼,我有些窘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她眼睛里有些狭促的的笑意,才知道原来和我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我有好感,似乎我的人缘还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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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野外宿营的夜晚(上)
最后一批魔羚羊运到草坡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夜幕之下,满天繁星了。草原上的星空远比新西亚奇斯山脉的星空更加广阔无垠,我曾仰望星空,想寻找心中那片记忆中的银河系,或许在这片星空下的某个角落中,有个的恒星就叫太阳,那将来也许会对自己的儿女:看,那就是爸爸的家乡。可是我的目光所及,却没有找到任何似曾相识的感觉。
每个人都很累,拖着疲倦的身子将每只羚羊分配好,两只冒险团依然在有序的分配战利品,这种制度在沉默中完成,我可以看到年轻团员脸上的喜悦,我抱着羊皮纸卷,再一次甩一甩酸疼的手臂,魔力刀笔越来显得越沉重。我知道是我累了,我累得已经拿不动那支笔。
我远远的看到库兹和安大叔赶着牛车将水运回来,今天下午这已经是第十七次了,我向库兹以示鼓励并挥挥拳头,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两颗犬牙在夜幕下很是闪亮,我想就算我用黑人牙膏,也没能把牙刷的这么亮,这一世我还没刷过牙呢,也没见有牙坏掉。看来远离糖果,远比保护牙齿重要得多啊。
扯下一条坚韧的羊皮纸,并在上面简单的画了一颗星,直接贴在带着螺旋羊角的魔羚羊头上,示意这只羊归繁星佣兵团所有,那张被煮进锅里的魔羚羊皮同样也有一细微的记号。用板刀正在挂羊皮上血污与羊油的弗雷德大叔这时候抬起头看看天色,用油乎乎的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擦了擦,那张皮子被刮得很干净,这是第7张魔羚羊皮,只不过到现在草地那边依然还有像山一样高的魔羚羊等着被剥皮。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团长大人回来了!”
“啊,团长回来了,看来这是最后一批运回来的魔羚羊了,今天的收获真不错啊。”先行押运魔羚羊回来的冒险团战士蹲在一边儿看制皮师们熟练地剥皮,这时候见到冒险团团员回归,也跟着站起来迎了过去。
“太晚了,怎么还没有安排生火做饭?让商队里的制皮师们先休息一下,这些魔羚羊还需要连夜的剥皮,晚一秒钟就会丧失一些魔力,我们损失不起啊!这样干下去,皮没剥完人全累趴下了,哎,没想到会遇见这么大波的羊群,带的人手不太足啊!”大步走上来的是一位背着鸢尾盾的战士,强壮有力的身躯被一层暗色铁甲包覆,走路的时候铁甲之间尖锐的摩擦声让人牙根都在发酸,甩头跟身后健壮浑身充满爆发力的女人边走边。
这位是繁星冒险团团长,是为正式注册的战士,在繁星冒险团里正式注册的战士只有两人,另一位是位背着长矛,身材格外健美的女人,那脸上始终画着油彩,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只不过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散发着野性的光芒,脑后竖起细长的马尾一直垂到屁股蛋子上,紧身的皮衣让过分凹凸有致的身体散发魔鬼的魅力。库兹告诉我他感觉到那女人更加危险。
随着繁星冒险团团长的出现,前方狩猎归来的战士们开始陆续出现在我的眼前,提亚背着弓箭,光着膀子手里提着他身上的皮甲和长剑,累得像死狗一样直接趴到我脚下的牛车上,像一只可怜的狗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嘉公子能否给生一块儿救命的麦芽糖?”
这无赖总会在合适的时间,正当的理由下尽可能的蹭我的燕麦奶糖。提亚总会叫错糖的名字,这东西我也没做几颗出来,原因是库兹根本不爱吃。库兹对于任何甜食都没有兴趣,就算他给我弄来蜂蜜也只不过是因为老库鲁那东西是大补,可以让我身上的伤尽快的好。所谓燕麦奶糖这个名称也是我杜撰的,我仅仅是用炒脆了的麦片裹夹到蜂蜜和奶油里,团成一个个饭团一样的东西,用一种香草的叶子包住,这东西热量极高,是补充体力绝佳的食品。我前段时间也是无聊透了,占据着老库鲁的泥炉给自己熬制了各种类似以前记忆中的东西,努力的寻找存在感,那时候我像是有魔怔了,不断地想出来各种有可能做出的东西,然后一一试验着做出来,燕麦奶糖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我翻翻白眼儿,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对这赖狗决不能有好脸色,这货就是个顺杆爬的赖皮蛇。库兹这时候也卸下水车,扭头看过来对我:“吉嘉,不要给他糖!”
能让库兹耿耿于怀的事不多,提亚恰好办了一个愚蠢而又无聊的。这子有一天带着库兹跑到舞团那边的营地,偷看女人洗澡,这不算什么,悲催的是库兹根本不能理解浑身不穿衣服的人族姑娘到底哪里有吸引人的地方,然后就在简单用牛皮围起来的浴室外面问了提亚一句,话音还没有结束提亚就不见了,然后库兹彻底悲催了。那一次,库兹的屁股直接被铁鞭抽开了花,和我一起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星期,我那时候火毒一发作就要在床上躺半个月,被煎肉的滋味几乎让我发疯,库兹比我更加疯。
库兹这时候也是累惨了,皮袄已经缠在裤腰上,狼族兽人的上身健硕成都令他们个个都像美国健美先生,而且手臂更长,看起来很有美感。浑身的汗水混合着兽皮上的污血让胸前的浓密胸毛黏在一起,库兹走到我身边儿找块空地,连续做了十三种舒展筋骨的基本动作,然后对我:“我阿爷过,透支体力后是滋生原力的最好时期,这时候需要将筋骨伸开,身体的力量才会更加均衡。”
这条我知道,库兹这是给提亚听的,我没想到库兹的心还居然这么的细腻。
我直接用脚踢了提亚一下,从兜里摸出一块儿燕麦奶糖丢在提亚身上,然后:“提亚哥,你快带着库兹去湖边儿洗洗,你和他身上都脏透了。一会马上就要吃晚饭,你这样子还能吃下饭去?”
“怎么就吃不下去,在外面打猎的弟兄哪个不都是这样子的,就你子最洁癖……”
我飞快的将丢在他身上的燕麦奶糖拾起来,飞快地跑开继续问:“吃不吃,你吃不吃?”
提亚对于糖有一种特别的偏爱,根本无法抵挡燕麦奶糖的诱惑,当然如果他肯用强,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轻易的将我手中的糖抢走,毕竟我才5岁多,和他相差十多岁。他甚至只用一根手指住我的额头,就能租住我前进。或者抓我皮袄的衣领就会将我轻松的提起来。但是他更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骑士,他有他的信条,他也从不会欺负弱,甚至可以平等的对待我们。提亚从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怜悯的心,但他待人真诚。我年纪虽,但是心理成熟远超常人,虽然不太敢表现出来,但平时流露和所作所为都表现得有那么一想追寻平等对待意思。所以提亚最合我脾气,我们开玩笑的时候也比较放得开。
提亚略带**地从马车上爬起来,搂着库兹的肩膀倒吸冷气“嘶嘶嘶”,一边甩着发酸的手臂向我:“吃吃吃,你可得给我留着,我这就和兹爷洗澡去。”
这时候洗个冷水澡也会促进浑身血液流通,对他们都有好处。兽族人对待力量的看法很简单:只有在运动极限之后,力量之源才会滋长。
虽然聊天,但我手里的笔也没闲着,依然井井有条记录着被分成两份的战利品,这时候我看到总体的统计后才发现,尽管繁星冒险团的人数几乎是追风者冒险团的三倍,但是所的战利品却绝不会比追风者那边多出两成,而且在鉴定皮毛品质的时候,繁星这边的魔羚羊更多是被砸碎了腿骨后用利剑刺进心脏,这样魔羚羊两条前腿间柔软的胸脯上会有一道很明显的细细剑伤,这道剑伤深及心脉。还有的魔羚羊全身像是被冰冻了一样,这个儿血肉都是冻僵的状态,甚至运回的一路上,反过来还有融化的迹象,不过魔羚羊的内腔里却到处都是冰渣,很显然收到了力量很强的寒冰魔法伤害,繁星冒险团里还有的神秘的魔法师?
“你的字写得很好看,不过看起来很奇怪,每个笔顺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每个字总感觉方方正正的?噢,你看,你这一笔应该更圆滑一些,就这样圈过来,不要生硬的拐直角儿啊,恩,这个还不错……”白天负责看护我们后勤团队的那名年轻的女魔法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突然句话差吓得我从牛车上仰下去。她随手拉住我,就蹲在我的身边指着我用刀笔刻在羊皮纸上的文字,告诉我那些不足。
我终于知道之前为什么帕伊勒斯老爷教我帝国文字的时候,总会有很奇怪的眼神看我的字,但他从来没过我写的字有什么问题,只要写的没错,别不别扭他绝对不会管的。我向她报以感谢的微笑,她亲昵地拍拍我的脸儿,并且用额头了我的额头:“是谁居然舍得把你这么乖巧的可爱弄丢了,姐姐觉得你很棒!”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女人这么亲昵的跟我话,原本我以为这位女魔法师是为冰山美人,虽然她不太符合我心中对美的定义,但不能否定她的美。白天的时候,她还给过我一把豆子,后来又让我喝了一水,我感觉到她对我的友善。我只能装乖:“谢谢姐姐。”
“谢我什么?”帝国语里的谢谢是要有明确所指的,她的夸奖与亲善正常不需要我的道谢,只不过我又将我以前的记忆带到了这个世界里,张嘴下意识的出来。女魔法师不解的问我。
我只能用下牙咬咬上嘴唇,翻愣着大眼睛看着她略带天真地对她:“谢谢姐姐你夸奖我啊!”
“吓!你话的方式好有趣,不过矮人族好像也不是这样子话的哦,你是哪里来的?”年轻女魔法师笑眯眯的蹲在我身边,眼睛就像弯月芽儿。
我只能认真的:“我也不知道。”
一件一件的魔羚羊被记录在案,一旁的女魔法师也一直再没话,只是蹲在我身边看我用刀笔在羊皮纸上刻着文字,过了好一会儿,几乎快要把魔羚羊记录完的时候,她才认真的跟我:“你拿笔的手非常稳,看出来你很累,差握不住那支刀笔,不过你克制力非常强啊,居然坚持下来了。”
“我想好好工作,多换一白面包。”我诚实的,这是弗雷德大叔告诉我的,参加狩猎团的这群人不仅仅会有三银币左右的报酬,还能吃到香甜的白面包。我是没有三银币报酬的,我想能给我一枚银币就很不错了,所以白面包是我最想要的,这些日子一直吃粗糙得几乎能把肠子划伤的黑面饼子,真是难以忍受。
“呵呵,好低的要求。哦对了,我叫果果,你可以叫我果果姐。如果你想吃白面包可以随时找我来,我这儿好像还有一罐儿埃尔镇特产的金苹果酱,味道还不错哦!”女魔法师轻松地。
果果吗?追风者冒险团的水系魔法师?我的天!
提亚曾多次讲他们冒险团里的事儿,我知道他们团队里有位擅长水系治疗术与辅助魔法的魔法师,原来居然是这位大姐,看起来好年轻啊!我当然不会吝啬地乖巧叫了一声:“果果姐!”
夜色如染进清水中的浓墨,将黑暗渗透进来。星空变得无比明亮,凉爽的风减弱了许多,但是在这个夜晚,这样的初春,依然是有冷。另一面山坡上竖着一排排绷紧皮子的木框,每两支对靠在一起,等待皮子晾干后涂抹芒硝,一排排整齐的就像军营的营帐。南坡起了三堆篝火,就算再这样简单的营地里,每个团体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虽然燃料不算多,但是还是分成三堆火。想来,两个冒险团也没有亲密到同吃同住,况且这时候还是需要在吃饭的时候统计一下白天战利品的情况,大家聚在一起根本不好意思聊嘛!
商队里的制皮师和我们算是独立的群体,帝国中等阶制度非常的复杂,地位最高的就是大皇帝陛下—亲王—公爵—伯爵—侯爵—子爵—男爵,在工会注册成功的战士们会有骑士等阶,他们依然会比平民高出一等,然后是平民—贱民—流浪者—奴隶,地位最低的是奴隶,没有一切权力,流浪者是属于没有身份,任何财产,技能的一群人,他们更贴切的可以成为乞丐,贱民是那群操持低贱行业的人群,列如守夜人,**,偷等等。而制皮师最多只能算是平民,如果让他们跟有着骑士身份的冒险团员在一起,身份难免低一等,然而事实上这些人又差别不大,落魄的骑士远没有平民过得滋润,谁敢看不起谁啊!
于是篝火被燃起了三堆,每个团队都自己准备自己的晚餐。不过晚上可以随便吃鲜羊肉,这些被剥了皮的魔羚羊根本带不走,最多带走一些腌好的羊腿,大多数的肉和骨架将会遗弃在这草原的南坡上,等待草原风狼这类的野兽将它们啃食干净。
凄美的夜,又晚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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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野外宿营的夜晚(下)
提亚与库兹浑身湿漉漉的走回来,两个人赤着上身肩并肩沿着山坡被车辙碾压出来的径慢悠悠的走着,库兹右手抱着皮甲左手轻拍耳朵里的水,单腿在地上跳,凌乱头发上的水珠甩得四处飞扬。倒是提亚在跟库兹低估一路,只看库兹憨厚的样子就知道这子又被提亚忽悠了。两个人嘚嘚瑟瑟的凑到火堆前取暖,兽人库兹今天算是累惨了,靠在火堆边的石头上浑身像散了架与提亚背靠背安静的坐着,我被弗雷德大叔赶过来做今天的晚餐,就算10人份的晚餐也并不是我能做出来的,虽然平日里我总是在做一些熬药,刷洗皮鞍套,跑腿这类的事,但是身板儿还是搞不定今晚上的晚餐,只好过来拉库兹帮忙。
我现在虽然年纪些,但是这个世界七、八岁的孩子身体状况绝对堪比以前地球上十一二岁的孩子,我甚至可以在这么冷的初春毫不犹豫的跳进冰湖里畅游一圈儿,也能够在草场上追逐野兔子,撒欢儿跑大半日都不觉得累,但是晚餐想做的好一,所谓脍不厌精,食不厌细。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在商团的一些圈子里,兽人巫医老库鲁拥有味道不同的美食的配方这已经不是秘密。这是我和老库鲁商量过对外的辞,而对老库鲁的解释就是我一直在学习草药学,在学习过程中对草药深入理解让我可以总是发现新奇的香料,不同香料搭配后居然会有不同口味的美食,这是非常神奇的事,这是药剂师们的世界,是自然女神对我的眷顾。
老库鲁我很有草药学天赋,但在别人眼里我就是掌握了兽人族草药学的人族药剂师,神秘的兽人族草药学嘛!肯定有不同之处的啊!不要问嘛,那些都是兽族人的秘密,想必老库鲁一定会告诫吉嘉保守秘密,问他也不会,怎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呢?老库鲁肯定会让吉嘉守口如瓶的,不要去问了嘛!好吧,总会有人想多了,这些想法很美妙,私下里自己人就把自己人服掉,最后我竟然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鲜羊肉被我和库兹用刀子片的很薄,我基本上是在示范,而真正干活的是库兹,我的手儿抓大块儿的羊肉,很费劲儿。提亚在火堆边儿上张着嘴看着我两熟练地料理一整盆的肉片儿,看着一旁石头上烤着两块黑面包有发傻:“你们商队不会穷得连黑面包也没有了吧?你们怎么就烤这么一儿黑面包,烤肉就算怎么好吃,吃多了也会觉得油腻……”
被库兹用一种土狍子的目光扫过无数遍,提亚才意识到问题,然后问我:“这些腌制过的肉片那么好吃?”
我眼都没抬,在一边装出人畜无害的乖宝宝模样,仿佛听不懂提亚的话,只在一旁安静等着库兹把剩下的羊腿肉切完。心:哥这秘制羊腿肉岂是你能明白的?
魔羚羊身上的皮虽然非常结实,就算是锋利的刺刀捅在上面,不使全力也只能捅出个白印子来,但是身上的肉却鲜嫩异常,老库鲁还曾过刚死去的魔兽,体内力量还没散发干净,对身体有很好处。那些肉片我都是用胡椒粉盐巴和一些香草碎屑反复腌制过的,自然是会有不同的味道。羚羊肉原本的味道虽然也很不错,但吃这么多年也早就吃腻了,我觉得羊肉搭配胡椒粉与孜然才算绝配,可惜没有烤肉酱,要是能添里儿那就美了。
一旁的铁锅里放满了洗干净的羊杂儿,整只羚羊的骨架儿都浸在汤锅里熬出奶白色的骨汤,鲜美的味道散布到整个营地之中。提亚直接找上库兹问他:“怎么能把魔羚羊炖的汤搞得那么香的?”
这厮一直认为我和库兹烹饪的方法来至于古老兽人族的秘方,也许库兹往里面加了一些不知名的神秘昆虫或者恶心的矿石粉末,总之那香浓的肉汤味道就像是魔鬼的诱惑,库兹自然不出来肉汤为什么这么香,只能:“一直都这味啊。”
“库兹,你这汤是不是有特别的名字?”提亚偷偷把嘴角的口水擦掉。
我坐在一旁木质板车上,腿随意的晃荡,双手支撑着向后倾斜的身体,这样可以让身体自由的伸展。我身上羊皮的皮袄昨天的时候已经刷洗得很干净,散发微弱的膻味,很好闻。随口:“我觉着咱这汤应该可以有个响亮的名字,咱不如就叫‘魔鬼的口水’。”
我这话大概正到提亚的槽上,就看到提亚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就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儿。库兹倒是大摇其头,很认真的:“这名字不怎么样,倒不如……倒不如叫……”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名字来,反倒把脸憋的通红。
提亚这人长得有些帅,脸盘子虽一般般,但身材却非常好,游侠属于战士职业中力量.敏捷.耐力均衡发展,游侠工会要求他们的会员要会射箭,会使用双手剑,还要学会一些侦查手段,在军队中这种人被称为斥候,他们平时的锻炼更注重身体协调能力与生存能力。不胖不瘦就是天生做衣服架子的料,挨在库兹身边,看起来铁了心要蹭这顿饭。
库兹从牛车底下拿出那块儿又平又薄的石板,用卵石塘起来炉灶,那平板石直接放置到火堆上烧,库兹熟练地将羊油反复擦拭到石板上,另一只手飞快的将盆里的肉片儿铺在滚烫的石板上,顿时石板上响起一片滋滋声,这也算地道的石板煎肉,库兹对这些步骤非常的熟练,向着剥皮木案那边的商队制皮师喊道:“开饭喽!”
这一嗓子兽人语非常的婉转嘹亮,就算大家听不懂也绝对知道其中的含义。
我扛着木勺子站在大铁锅边儿上准备盛肉汤,每人一碗,又指着库兹烤肉的石板那边:“煎肉,各位大叔管够吃,吃不惯羊肉的,另外还准备了两个黑面包。”
我的后半句话直接被无视,十多个人直接把库兹围住,库兹往石板上不停地放肉,那张半个圆桌大的灼热石板上的煎羊肉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就连一旁的提亚也忍不住帮忙铺肉,弗雷德大叔腆着大肚子挤在中间,不由怒骂道:“你们这帮吃货,擦你.奶奶.的,看着,生的也往嘴里划拉,这辈子没吃过肉啊,去去去,你他猫别吃了,往一边靠靠。”
“哎哎哎,你妹的挤什么挤,哥这是先替你们尝尝,这带血丝的能不能吃。”
“我靠,你的签子往哪扎呢!”
每次吃饭时抢着吃就觉得格外的香,我的饭量并不大,而且我本身对烤肉有些反感,我被自己身体里的火毒反复炙烤两年多,我不就是片烤肉么?草草吃完晚餐就躺在木板车上休息。弗雷德大叔这些制皮师们休息一会儿还要继续的干活,那些魔羚羊放得越久就越不值钱,要尽快的处理,我祈祷今晚不要下雨。
我看见库兹和商队男人们还围坐在一起大吃,大家都不断夸奖库兹这肉烤的好。我无聊之余就想再次练习魔抗术。心里反复默写几遍简单的魔法阵,又按照老库鲁交给我的那样,摒除杂念,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专注精神让全身的魔力往指尖汇聚,我害怕如果魔力汇聚到手指尖,光亮会惊动别人,心地将手指缩回袖子里,可是过了半天,耗了我无数精力也没能把魔力会聚在一起,反倒是体内的火元素变得异常躁动,弄得胸腔里闷热难当,呼出的空气都带着咸味儿。
昨天还能若有若无的凝聚淡黄色的魔法光亮,虽然忽明忽暗没多久就灭了,但是也算成功的施展一半的魔法,怎么今晚上就连最初的步骤‘聚魔’也做不到了呢?这让我很想念老兽人库鲁,有他在的时候没觉得他有多重要,反而会感觉这话唠一样的老头每时每刻都一些没用的废话,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嘟囔,可是一旦离开他身边儿,就会第一时间想起他。那些滞口难念的兽人语发音,那些我还只背到了一半儿的草药名称,那张我还画的不太熟练的魔法阵图,这讨厌的抗魔术究竟对我有没有用啊,谁能告诉我?
我的质疑,让自己的思想陷入死结,越是想越是感觉无力,情绪低落的时候我的身体免魔能力就会随之减弱,血肉里的储藏的火系魔力带来的火毒趁机在我浑身血液里沸腾,这种血沸的滋味我大概有两个多月没尝过这滋味了,就像是浑身的血管都要炸开,沸腾的血肆意破坏着我的身体,每当这个时候,心脏里就会另外涌出一股生命力极强的暖流,暖流顺着血管慢慢流遍全身,所过之处就会生出新的血肉,灼烧的炙烤痛感,血沸血管欲炸裂的胀痛,暖流新生血肉的刺痒感觉会聚在一起,我就像一块煎肉。
“哎呀,你身上好热,你生病了,能不能话?”
就在我半睡半醒半昏迷的状态下,身边忽然有女人话,我有迷迷糊糊地喃喃喊了一句:“妈妈,我疼!”
我有时候真的是忍不了,这样的折磨就像是一种诅咒,背负在我身上让我看不到光明,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摆脱,就连兽人族的大萨满都对我的病束手无策,每当这时候,我就想就算有人一刀弄死我,我也要感谢他一下。
“好孩子!别怕。”
那声音有熟悉,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好像是在检查伤口。解开羊皮袄的纽扣,清冷的夜风吹进我的胸膛,一下子痛苦减轻许多。我挣扎着将那件皮袄脱掉,就感觉有人将的我抱在怀里,我睁不开眼睛,且能清晰的感觉那个怀抱很柔软。
一只冰冷的手覆盖在我的额头,我舒服的**了一声,终于是昏了过去。
——美丽分割线——
醒来,眼前一片模糊,有灯光,但看不清楚。
我努力的眨眨眼睛,视线开始逐渐恢复,这里是一精致的帐篷,上有一盏魔法石为核心的水晶挂灯,让整个帐篷昏黄一片。可以看得出这里并不算大。我躺在狼皮褥子上,浑身上下放着装满冰块的皮囊,我确定这一次我还活着,我还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炙热胀痛与刺痒,不过这时候的疼痛可以忍受。
我本想挣扎坐起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精致的帐篷绝对不是老库鲁那里,不过我想不出来除了老库鲁还有谁能够救我。帐篷帘子被掀开,立刻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这时候我也看见女魔法师果果从帐篷外面钻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清水,看到我醒过来,吃惊地看着我:“你醒了?感觉哪不舒服?”
摇摇头,安静的看了看四周,我问:“果果姐,这是哪?”
我的声音很轻,在这座绝对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帐篷里,我意外地发现了旁边简易的行李架上挂着一些女人的私物,譬如水粉色的抹胸,白色略带褶皱的布袜,一条柔软的黑裙子搭在最上垂下来,就像是一条黑色的瀑布。忽然我感觉原来魔法师也是人,也需要平常的生活,也像我们平常人一样追求美,最求舒适,如果抛开魔法,她绝对是人缘颇好的邻家姐姐,果果洁白的手直接蒙住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胳膊上甚至有两道淡青色的血管晶莹剔透,从魔法师长袍的袖口里露出的半截手臂白得像雪。
“别乱看,这当然是我的帐篷,我把你救了还能去哪?”
“果果姐,你我会死么?”
这个问题我问过老库鲁,老库鲁只:你子同时具有蓝焰和自愈两股血脉力量,怎么会死呢,乱话。可我觉得他只了一半儿,还有一半没。可能是认为我听不懂,心里徒增压力,也可能是了也没用。我不止一次觉得我在死亡边缘徘徊,实话,我并不害怕,也许一觉睡过去也好。
“别怕,姐姐可是水系魔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治病救人,怎么可能会让你死。”果果姐的话语很温柔,她先将水盆推到一边,弓着身子爬进来,在回身将水盆拖进来,狭的空间内柔软的身体擦过我的鼻尖儿,女人特有的馨香传进我的鼻腔。
差忘了这事,看见她的时候就该首先想到她是一位魔法师,其次才是个女人。
头湿了的毛巾铺在我的脸上,果果姐让我继续躺着,她蜷着腿坐在我的身边问我:“你这病从就有?”
“恩。”
“那位老巫医怎么,不是他救得你么,怎么不把你的病治好?”
“老师他也治不好!”我如实回答。
“连他都不行?你得的是什么病,发起病来身体烫的吓人。”果果姐这次更加吃惊。
我伸出食指,心里的念头还没有升起,手指尖就忽然迸出橘黄色的光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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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果果皮带扣店
只有人才会了解人,只有自己才更了解自己。
冒险团的狩猎在第二天的下午就结束了,库兹早上探望我一次,并且安慰我他还给留了一条儿风干的羊腿,等着我好起来在一起做美食。兽人最近在商团很被人尊敬,因为他能用各种秘制药粉制作出美味来,库兹很享受别人友好的眼神,兴高采烈的跟我了一大堆,然后是弗雷德大叔过来探望我,并幸好没出事,万幸万幸。提亚就在帐篷外面呆着不肯进来,他告诉我果果如果知道他来过,肯定会把他冻成冰坨。我问他:你打不过果果姐吗?提亚立刻像是一只炸毛的斗鸡,直着脖子对我:我才不怕他,强巴赫那个肌肉男要不是总在她身后给她撑腰,我会怕区区刚从魔法学校毕业的魔法菜鸡?
总之,还是怕吧!
我有了位魔法师姐姐的直接好处,就是可以更快的理解魔法到底是什么。人类和兽人身体构造还是有许多差别,对魔法的理解从最基本的源头就南辕北辙,老库鲁给我讲的那些理论在果果的眼里都是异端学,她总会这样对我:那都是野蛮的兽人才会干的事,他们一直在蛮干,事实上真理是这样的……云云。
不过她倒是赞成了老库鲁的最后那个想法,练习抗魔术可以抵消火系魔法元素在我体内造成的伤害,鉴于我具有魔力感知天赋,让老库鲁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提议有了操作性。她总会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教我魔法,她对我人类的魔法学校对新入学的魔法师第一堂课就是教会他们怎么样冥想,然后整整半学期的冥想课与基础理论知识,在入学后的前半年魔法新生们是接触不到任何法术技能的,我这样的野路子,在没有觉醒魔法池的情况下,连怎么冥想都不知道,就要学习使用魔法技能,确实有盲人摸象了。
冥想这一门学术来至于精灵族,不过却在人族这边被发扬光大,冥想是让魔法师更细致的感触魔法元素,训练魔法感知力和精神力,积累并壮大魔法池的最基本学术。我没法学习冥想术,果果姐却将她的心得讲给我听。她让我试着不去想,不要用心去控制,只是慢慢感觉体内积累的火系魔法力,去细细品味那些魔法力的运动轨迹。
我原本以为我体内的这些火系魔法力都蕴含在血肉里,是静止不动的。后来才发现这些魔法元素在我体内更像是星图或者星云,它们的运动轨迹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非常慢,但是所有的魔法力都在围绕着特定的轨迹运动,果果姐曾她很好奇如果我能成为魔法师会有什么样的成就,我笑着我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哪会那么幸运。果果姐却有了魔力感知以后,觉醒的机会就能增加至百分之一,我想聊胜于无嘛。
第一次指尖出现稳定的魔法能量的时候,是在我体内一片空明的状态下,那时候就感觉连凝聚魔力本身这件事都忘记了,只是感受到指尖儿燃耗这的魔法能量,整根手指就像是一根蜡烛,很明亮。果果姐却普通人是绝对看不见我手指尖的光团的,除非同是魔法师才行。
想要用这样的魔法笔画出魔法阵,就像另一座大山压过来。因为我体内的魔法力均布在身体各处,我只能调动就近的魔法力,稍远一些的就控制不住了。果果对画魔法阵这种事,只有多练多想,到时候自然就水到渠成。
白天的时候,我会跟弗雷德大叔后面,只要有人找他制皮,我就想跟班儿一样在后边给他拎着刀具皮夹,可惜在没有外出狩猎这样的好事了,商队里的人忙着为进高原做最后的准备,各种采暖用的毛毯皮制帐篷开始修补,弗雷德大叔整天整晚都在用心修补破损的皮鞍套,我这个学徒也偶尔可以做些粗活儿,可惜拿不到钱。
帝国的钱币只有三种,拇指肚大的铜板儿,一百枚铜板可以换一枚银币,银币略微要比铜板大一圈,一百枚银币可以换一枚格林帝国金币。格林帝国金币我只是曾经在帕伊勒斯老爷那里看见过一次,平时主要流通的钱币多是银币,我眼巴巴的看着弗雷德大叔将两枚银币摇得叮当乱响,随手揣进兜里,心里祈祷:神啊,让它掉出来一枚吧,快掉出来一枚吧!
商队开始收集大量的肉食煮熟晒干,据进入帕伊高原盘山道之后,可能有时候几天都吃不上一顿热的,延绵数百里的山路上,除了冰渣碎石之外,几乎什么都找不到。带够炒米,熟肉干,还要带一些可以燃烧的燃料,干木材,干牛粪都会被整齐的码进袋子里,看着整个营地几十座山一样的物资山,我颇有为那些在星湖里撒欢儿的雷霆犀们担心。老库鲁开始整天整天的外出采药,他甚至连库兹都不肯带,日落之前回来的时候也看不到药篓里究竟多了些什么,他总是在慌什么,那是我回家的路。
低沉的长鸣之后,一头雷霆犀从我身边的湖面上猛地跃出水面,粗短的肉尾卷起一道道巨浪,将它近十米长的身体推出水面。湖水顺着它身上厚重的皮甲缝隙流淌下来,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一道道瀑布,粗壮的四肢很滑稽的顺着身体并拢,我从没想过雷霆犀竟然还是游泳健将。
“扑通!”
这声音就像雨天里的雷声,当雷霆犀再次一头扎进水中,掀起的浪花就像瓢泼大雨,将坐在一旁湖冰上的我淋个通透。所幸我所在的浮冰体积远比想象中的大许多,虽然只能看到漂浮在水面之上的部分只有几米的见方,但是这整块儿浮冰自重绝对超过百吨。雷霆犀短尾拍打的巨浪丝毫影响不到我,倒是如水后的浪花将浮冰向外推出几米远。
库兹下一秒钟,拎着一柄用魔羚羊角打磨做成枪头的鱼叉钻出水面,上半身趴在我脚下的浮冰上,他只穿一件皮水库,也不怕冷,晃动着鱼叉上两尺多长的青鱼对我:“嘉,晚上烤鱼!”
冒险团狩猎之后,制皮师们都得到一笔银币。其实我也很想要几枚银币,正所谓口袋有钱,心中不慌,没能如愿。
我和库兹每人只得到一根并不算长的魔羚羊角作为报酬,库兹很喜欢几乎可以刺穿包铁盾牌的魔羚羊角,于是他为自己做了一把鱼叉,杆子使我们用两只秘制熏兔向安大叔换回来的,原本这跟长杆儿是赶雷霆犀的鞭子杆儿,只不过被驭者一不心弄断了,这样一根紫藤木的长杆儿就没了价值,我们听之后就直接果断出手,用熏兔换回来了。那根魔羚羊角被库兹打磨的很锋利,羊角的尾端开洞,木杆儿的一头被削的稍细一些,直接砸进羊角尾端的孔洞中,在羚羊角上凿进两根长钉将木杆牢牢固定住,鱼叉就初步做好了。我的那根羚羊角直接被我只留下巴掌长短,磨成了一把锋利的锥子,平时装在皮套子里贴身挂着。羚羊角制作的短锥被打磨得非常锋利,我甚至不用使劲儿就能轻易刺穿生牛皮的帐篷,好吧。其实我只是想将自己的那件皮袄改造一下,我很不适应那件皮袄需要一根绳子一样的东西才能将它紧紧地系上,这样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羊倌,土的掉渣。我只是想制作几颗狼骨纽扣,材料都已经找好了,但是就是找不到工具在其上面开孔,直到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羊角锥,最后才能将那几颗骨头纽扣制作完成,用坚韧的牛筋绳绑在皮袄衣襟的一侧,另一侧的衣襟被我用羊角锥捅开了一排孔,就这样一件略带异域风情的粗犷皮衣就出具形态,其实我还想在皮衣上缝几个兜,但是没找到合适的皮革。
我手里拿一件之前穿的皮裤,利用手里现有的制皮刀与羊角锥这两样工具,想将之改造成更合身一耐看一的筒裤。可以兽人的审美与我有很大差异,他们认为舒适方便结实耐用即可,可我却想着筒裤配上牛皮的皮带,皮带扣我已经准备好了,是请商队里的铁匠师傅在昨晚上做出来的,看他用一根铁条在篝火上烤红之后,拿出一把铁锤叮叮当当片刻之后就按照我的明,帮我打造出精美的皮带扣,铁匠大叔看到我敬佩的目光,很是得意。我总会在空闲的时候,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舒适,就像是想办法该散一下伙食。现在跟随弗雷德大叔学习制皮术之后,已经学到一些粗浅的制皮手法,就马上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身上的皮装。
库兹对我如此烧包儿表现得极为不屑一顾,他看到我穿着那条紧箍在腿上可以让我看起来腿更细长的筒裤就表示,这裤子不太适合奔跑,会在奔跑过程中带来一些阻力,但他很喜欢我的皮带,看我将皮带一端插进皮带扣里,只轻轻一拉就将裤子系紧,并对我这很神奇。商队里的除我之外还没人使用皮带扣,他们更习惯使用背带或绳子。只不过在我制作皮带扣之后的两三天里,铁匠大叔忽然接到了接二连三的请求,有人效仿请他帮忙制作更多的皮带扣,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弗雷德大叔,并在我的抗议之下,用一截魔羚羊皮的边角料给自己烧包的做了条精美的皮带,随后整个商队都沸腾了,越演越烈的挂起了皮带扣风潮。
后来就连果果姐也私下里找过我,我当即在羊皮纸上画出另外几种装饰样式的皮带扣的图样,被果果当作珍宝一样捧回宿营地,并特地回来叮嘱我,千万不要把这几种皮带扣的样式泄露出去,并许诺我商团到达目的地,她返回比埃尔城甚至可以开一间专卖皮带的店,兴高采烈地对我:店一定能很火,到时候就算作咱两合伙开的。
商队这几天一直在囤积物资,准备攀越帕伊高原北麓群山,沿着盐铁栈道进入帕伊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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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果果的爱情
草原上的早晨,有清爽的风。那股带着青草芳香的新鲜空气,会让我觉得心旷神怡。星湖草原早上湿气很大,湖水的温度因为比地表空气的的温度略高,会有雾气蒸腾而上,站在高坡上眺望着更草原,就犹如广寒仙境。此时南方远处帕伊高原群山被遮掩于朝雾之中,若隐若现。晨风带动草原上升起的朝雾,就像是一条望不见边际的大江大河在滚滚流淌,一路向西。这时,草原上笼罩着雪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朝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焰一般鲜红,整个大草原一副安宁的景致。
每天早上的一段时间,在接近黎明的那一个时刻,是人最清醒的时候。果果要求我每天在这段时间冥想,用来感悟体内的魔法元素运行轨迹,让我尽可能的寻找体内存在的魔法元素之间的相对运动轨迹,告诉我也许那是在某个上,如果我体内的魔法元素像是一个星图,那么这个就应该是整个宇宙的核心,那里回是聚集魔力最佳的位置。如果觉醒了魔法池的人族法师,那么这个就是所谓的魔法池,每个人身体中的魔法力后会围绕着自己魔法池运转。果果做的第一种假设就是:没有魔法池的我体内的魔法元素也在体内缓慢运动。第二中假设就是:体内魔法元素的运动轨迹是有规律的循环。第三个假设就是:如果前两种假设成立,那么就有可能在我的体内存在一个核心,这个核心被果果定义为‘伪魔池’。它没有聚集存储精炼强化体内魔力的能力,但是它却应该实实在在的存在。
正式认识强巴赫是在狩猎结束的第三天早上,之前我们有过见面,我对这位浑身肌肉发达的型男没什么关注,只知道他很像我之前曾喜欢过的一位美国电影明星,后来那位明星竟然又当上了州长。我一直认为这样子的型男为了让自己显得更酷一,会有些装1.,事实上这位在追风者冒险团中担任主坦的强壮男人是位话不多的老实人。
见到他的前一刻,我这在果果姐狭的营帐里做一个用手指尖训练灵活掌控魔法原力游戏,就是引导手指尖上的大概只有烛光火苗般大的魔法原力,不停地在手指间灵活的跳动,在指缝中灵活的翻滚,就像我从前上学的时候,在自习课上练习转笔一样,那团魔法原力就像是有利生命力一样在我手掌的五指间跳跃舞动,我有些过于专注,竟然没发现有人过来,本来我躲进果果姐的帐篷有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打搅,帐篷的布帘被人轻轻掀开,露出果果姐雪白的脸蛋儿,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不过我这时候的样子很傻,就像是一位恋手.癖的变态。盘腿坐在帐篷里,伸出来一只手傻乎乎的盯着看。我也有没想到果果姐这时候带外人来,当场没能反应过来。果果姐向我温柔的招招手:“快出来,我给你找了一位体能老师,你以后叫他强巴赫!”
果果姐至那晚之后,就把我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不仅私下里传授一些魔法知识给我,还很关注我平时的生活,她甚至用自己多余的衬衣给我改了一身内衣内裤,并且男孩子直接光腿儿穿皮裤今后会影响那个,我差羞得晕过去。果果姐的裁缝手艺差强人意,她甚至连那件衬衣领口袖口衣襟的蕾丝花边儿都没改,直接改就给我穿上,另外白衬裤就更可怜了,做短了,穿起来就像紧腿的六分裤,我觉得我有像一只流水线上的白条鸡一样的傻。
强巴赫对我有些好奇,我对他也是如此。他的身高足有两米开外,在整个商队也算得上最大块儿头的汉子。那天狩猎的时候我看到他穿着一身全覆式黑铁战甲,单手提着一面门板大的方盾,腰间挂着一柄精美的单手锤,骑在古博来马上帅的一塌糊涂。此时他只是穿着简单的皮甲,手臂上强壮的古铜色肌肉露在外面,手臂的肱二头肌那里比我的腰还要粗。
“强巴赫大哥!”我的乖巧懂事在整个商队和库兹拥有的兽人秘制调料一样的出名,就算商队里最被人看不起的胖子伙夫安陆大叔见到我,也会将他肉饼一样的圆脸笑得像包子一样。面对这位追风者冒险团二号人物,我自然的不敢太随意。
强巴赫对我客气的头,明亮的眼睛转过去看着果果姐问:“你弟弟?”
商队里的事就没有什么是秘密,我的来历早已经被人翻来覆去的作为故事了几百遍,这是一个经典的民族间亲和友善的故事,是一位慈祥医术高超的老兽人与被抛弃了的孤儿间的爱恨情仇,商队里的大叔们将这个段子添加了各种生动的情节,早已经在商队里传开,提亚这个大嘴巴也不会有所保留。强巴赫这么问,只是想再一次确认果果姐对于我的态度,要知道帮一位可怜的男孩儿远比帮果果亲弟弟容易得多。
“也是你弟弟!”果果姐的语气微冷而直接,眼睛与强巴赫对视着,等待他的承诺。
这两个人有奸.情啊,我终于知道提亚躲果果姐远远的,畏惧其如猛虎,原因在这里。强巴赫有些无奈地用粗壮的手指摩擦鼻尖儿,只想了一下就干脆的答应下来,对果果姐:“我知道了,我知道应该教会他什么。”
果果姐的嘴角微微向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喜悦只是在一瞬间从脸上表现出来,然后立刻变得严肃,同时向强巴赫屈膝行了一礼,颇有贵族范儿。强巴赫条件反射一样双腿并拢,笔直站立单手放于胸前弯腰回了一礼,这让我看到不同于平民人的生活习惯。
果果姐冲着我弯下腰,单手支撑着膝盖面向我,这一刻的脸上才算冰雪融化,另一只手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实话,脸这样被人像面团一样捏来捏去,很讨厌的。只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讨厌这个,因为我无意间眼睛又顺着果果姐俯身敞开的领口看到胸前两团雪白的挂在树上的桃子,这一次就连桃子最尖上那一抹艳粉色也是看的一清二楚。我连忙红着脸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儿。
“好宝贝,你要好好跟强巴赫学本事,我知道你的理想,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能好好地保护自己。我还要带着你开一间卖皮带扣的店呢,对吗?”果果姐毫不在意我的目光,却警惕地看了一旁强巴赫一眼,飞快地白了傻在一边也撇到一抹春光的强巴赫,吓得这位立刻去看自己的右臂,我能猜到这一刻的强巴赫甚至想找到一面盾牌护住自己。
我用手儿捂在嘴上,抿着嘴唇猛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咱们要开许多家,最好是连锁店。”
“卖皮带扣和锁吗?”
算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解释了。
就这样,每天我有了新的训练项目。
其实各种体能锻炼,我都是跟着库兹在完成,这位兽人族男孩儿每天都要带着我在营地里疯跑或是在库鲁同意的情况下,跳进冰凉的湖中游泳,我有时候会在湖中浮冰上偷懒,库兹则会用鱼叉叉几条肥美的青鱼,因为这湖中大一儿的鱼类只有这一种鱼。兽人们是绝不屑于吃那些透明如丝线一样在水中灵活游动的面条鱼,我倒很想尝尝,试了一下,抓不到。其实游泳和跑步会让我变得足够强壮,强巴赫了解之后,就不再过问我的体能问题。他对果果姐的解释就是这子身体和兽人子一样强壮,还需要我练什么?
战技,按照我的体格与此时所拥有的力量,就算学会一招毙命的终极必杀技,对于成年人来,只会是挠痒痒的水准。力量和速度差的不是一半儿的事。因此,这个被强巴赫否决了,可是他究竟能交给我什么呢?
隔一天的午后,强巴赫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手里拿着一面盾。这面盾牌更像一把大勺,有很夸张的弧度,又非常的圆,直径只有四十公分左右,包在外面的铁皮上篆刻着类似太阳的图腾,里面则是质轻而坚韧的黄松木掏出来的护手,从外面看上去整个一面铁盾非常的厚重,但是实际上这是铁包木的圆盾,只不过制作精美一些。虽然也有一些重,但是我还能拿得动它,他还为我准备了一把木剑。
强巴赫自己则是用一面鸢尾盾,他对我想教会我如何才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保命,不要视盾牌的威力,合理的使用盾牌会挡住实力强于自己几倍敌人的攻击。正确地掌握防御姿势很重要。再战场上,有很多时候,年轻的战士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忘记训练时候掌握的正确姿势,已从身体的惯性与自身潜意识,摆出错误的动作,被敌人乘机而入。所以在幼年时期就培养孩子正确地拿盾姿势,是战士公会最近几十年里一直在推广的理念。
看到强巴赫单膝跪在地上,右臂持盾做出防御正面攻击一个标准姿势。我就知道我的苦难日又来临了,这让我回忆起以前上学时候的军训,那时候会被站军姿,也会被要求一动不动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半时,有苦。实际上,现实远比我预想的要更加痛苦。我几乎每天要花费三时左右的时间,练习持盾姿势,而且魔鬼强巴赫不定时的会在我身上踹一脚,如果被踹倒了,就要重新计时。
最近老库鲁也有抽风,可能是看我被折磨的不够惨,直接将我平日里需要背下来的草药书的内容翻倍。并需要我会用兽人语和帝国语两种语言流利的背诵,不仅如此,老库鲁还开始抽查我完成的程度。
他们都在为进入帕伊高原而准备,听那里有该死的灰矮人强盗团。
而我每天能得到的安慰就是果果姐的拥抱,然后我还要在一边儿看着她和魔鬼男强巴赫谈情爱,还要装出懵懂或直接不懂的表情,我又不是表情帝,哪里有那么多丰富的表情,最后想出来一招,就是直接装睡。
也许是因为有我的关系,果果姐的感情防线出现了大面积溃堤,在这段休整的日子里,他们的关系火速升温,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可以牵手聊天了。这,我对强巴赫表示出最大的鄙夷,这货根本就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只会傻乎乎的防御。所幸的就是商团里出色的男人们并不多,追风者队又是相对非常独立的冒险团,果果姐平时也是一副冷脸,又是高贵的魔法师,谁敢来纠缠一位魔法师?
后来我才发现,他们两个之间,几乎每次突破性的进展都是果果姐发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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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果果的第一次牵手
我清楚的记得强巴赫与果果姐第一次牵手。那是在我接受强巴赫魔鬼训练第三天的午后,星湖草原春季并不多雨,但这天下午的时候,忽然刮起北风,温度骤然降低。天空中的云层像是一朵朵棉花糖,又像奶牛身上的白花纹,云与云之间相互都有一段儿距离,但是又相隔不太远,每个云朵都很厚,布满整个天空。我觉得这些都是积雨云,只要遭遇冷风就有可能掉雨儿。气压很低,我有些气喘。我想一会儿要下雨就好了,这个下午我能轻松。这个魔鬼强巴赫太王.八蛋了,这几天把我折磨得睡觉的时候都在喊胳膊疼,这是库兹悄悄告诉我的,我最近总梦话。
果不其然没多久风停了,但是天空中的云就像宣纸上被晕开的水墨,所有的云开始融合在一起,四周的光线变暗,原本白雪一样的云变成了乌云,空气中的水元素骤然变得很活跃,云层也越来越低,伴随沉闷的轰雷,眼看这就要下雨。
我的喜悦没忍住,直接嘴角一翘,笑了。
强巴赫这时候正站在我对面,一手拿着鸢尾盾,另一只手拿着一柄大号儿沉重木剑,练习挥剑的基本动作。这家伙对自己有狠,每天练习挥剑五千下,覆盾蛙跳绕营地二十圈,盾牌挥击五千下等等将近二十几项任务,有时候我从在上就能看见他在苦练,然后晚上我偷偷跑去果果姐那练习聚魔的时候,还是能看见他在营地里练习,整个就是个训练疯子。
“怎么,是不是以为要下雨,就可以休息了?”强巴赫在教学时候,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凌厉,我还是很害怕的。尤其是万一被这家伙暴打一顿,我想到自己惨兮兮的样子,就会打冷颤。
我赶紧摇摇头,咬紧牙保持姿势不变形,并且进入冥想状态,所谓冥想的状态,就是让自己的精神力处于身体之外,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正上方俯视自己的全身,感觉自己全身是透明的状态,蕴含在身体里的魔法力量这时候就会如星图一样显露出来,就在如玻璃瓶一样透明的身体里运转。这是我前天晚上练习冥想的时候忽然发现的,当我陷入冥想状态后,身体各处的酸疼感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而且这样审视自己,还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动作有没有走样。
冰冷的雨滴“啪”的一声,拍在我的脸上。让我从那种奇异的冥想状态里走出来,但在冥想状态下我的感官无比敏锐,脸上落一个雨滴就像抽了我一个大嘴巴,打的我一激灵。“啪……啪啪……啪啪啪”天空落下的雨由慢至快就那么一会儿就变成瓢泼大雨,雨水落在草地上飞溅出的水花有些化成雾气,天地几乎连成一片。突如其来的大雨,没能阻挡强巴赫的一致,他站立在雨水中不停地挥剑。
我的心此刻痛哭流涕,我心里在想:库兹你这个傻狍子,也不知道给兄弟送把伞,假如有伞的话!我那件皮袄送来也是好的啊。
“还有两刻钟!把盾放平,保持基本姿势。”
娘哎,这么大雨还要求姿势标准,诅咒你这个千年老光棍儿。就像有一首歌里唱的,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雨雾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水罩,一位穿着魔法长袍的女子在水罩里向我们走过来,她的速度并不慢。距离越来越近后终于看清,竟然是果果姐撑开水之护盾走过来,对此我表示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看到离奇的事儿,原来水之护盾可以这么用,终于领教果果姐的彪悍。那是如同透明玻璃种翡翠宝石散发出来的光泽,在瓢泼大雨中雨水落在水盾是顷刻就变得粉身碎骨。
果果姐没有管我到底愿不愿意,直接将我手里盾牌丢到雨水里,那面圆盾咕噜出挺远,吧唧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了水花。我有不舍,毕竟我和这圆盾牌还是有些感情的,然后我被强行抱起来,那个水罩就像空气一样,我直接被揽进果果姐温暖的怀抱里。我双手自然伏在她香喷喷的肩膀上,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温香,鼻子像是被刺激一下,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姐你别抱我,看把你都弄湿了。”我其实是想缓解尴尬,被年轻女人抱起来的滋味不是不好,而是当你膝盖着人家柔软平滑的腹,肚子压在峰峦高耸并弹性十足的胸脯,双手和头伏在对方肩膀上的时候,那种满足和难以描述的幸福感会变得羞耻。
有时候我的思想混迹于孩童与成年人之间,时而觉得自己是孩子时而觉得自己也得算是成年了。这样在内心道德的束缚下,有时候会为自己开脱,又会站在礼教的制高鄙视一下自己,现在就是这样混乱,明明是占了果果姐的便宜,不方便明,但是还想接触这样的尴尬。我终究是把她认作姐姐多一些的。
“别话,你傻啊!他让你死站着,你就在这要站到死啊!雨下的有多大,你不知道吗?你身体条件,想让旧病复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果果姐抱着我直接往回走,搞得强巴赫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其实起来,这世界老师有更大的权力,而且站在道德层面来,更负责,更像个老师。
果果姐抱着我从强巴赫身边走过去,见到强巴赫还傻站在雨里,我暗暗拉了拉果果姐浅棕色的头发,瞄了瞄一边儿的强巴赫。其实以训练的角度来,这件事强巴赫没有错,但我哪里管他的对错,我只怕雨晴了他会让我把这套动作重新来一遍,那我不比现在还惨啊。果果姐扭头瞪了强巴赫一眼,骂道:“你木头吗?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她白如冰雪的手直接将粗壮如我腿巧克力颜色的手腕抓住,鸢尾盾直接掉进雨水里。
就这样,果果姐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牵着强巴赫一直走回她的帐篷。而他们终于算是完成了第一次牵手。
果果姐站在帐篷的门口,正准备掀帘进去,回头看了一旁的强巴赫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还准备进来跟我们两一起换衣服?”
“我……我我……”
对方话都没出来,就被果果姐丢在门帘外面。
啪叽啪叽的踩水声逐渐的减弱,我知道这个大块头大木头走回自己的营帐了。不过我临进入帐篷之前偷偷看了一眼强巴赫,发现他的眼睛很亮,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分析判断,这家伙应该是没生气,反倒有兴奋的样子。我猜想:强哥,你这表情,不会就是因为拉一次手吧。
对于格林帝国里婚姻制度,我只是听安大叔谈起过,有能力的人会很自由,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都是存在的,只要有能力负担就行,同时也需要对方同意,但后者情况比较少见,多数时候,还是男人们比较强势一的。帝国边境城市更是如此,战争与冰雪苔原上野蛮人的掠夺,让处于北部边境上的城市人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人们或死或服,经年累月之后,为了促进人口发展,有些城市的地方性法令更偏向于男性。在这样的时代里,很难想像居然还有像强巴赫这样连碰一下女人的手都会激动半天的男人。
我被果果姐推进帐篷,雨水贴着变得柔软打绺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滚落,沿着脸颊留至下巴尖上滴答滴答掉在帐篷里的狼皮褥子上,浑身也都湿透了,一身不在保暖的改制皮衣依然会将我映衬的很俊秀,冷雨顺着皮衣皮裤也在往下滴水,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把湿衣服脱下来!”果果姐半蹲在我的面前,看到我衣襟上那排儿整齐的狼骨纽扣,莞尔一笑,显然对我的一些心思感到很有趣,谁能理解一位五岁半的孩子会因为老兽人裁剪的皮裤裤腿不算笔直而在第一时间学会制皮的一些技巧后,就学葫芦画瓢绊绊磕磕地为自己改裤腿。谁能理解因为皮袄没有纽扣只能用绳子系紧,竟然会想到自己做了几颗粗糙无比的骨质纽扣,做工虽然粗糙,但搭配在衣服上却又显得有独特的味道。那是需要有多么爱臭美的逼.格才能在这些方面花费这么多心思。思想需要多丰富,也许是因为是孤儿,就变的更加独立么?
格林帝国的手工艺非常的发达,我在强巴赫的衬衣上就看到过精美的包金铜质圆纽扣,才会认为他的家世绝不会太贫寒。至少应该是获得骑士以上的封号。
没给我多想的时间,果果姐刚刚的话与其是对我命令,倒不如是在向我宣告她的命令,或者仅仅是给我一个心理准备。那双灵巧的雪白的纤细的手指灵活的捻动我衣襟上骨质纽扣,飞快地将我身上衣服拔掉,这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就像是木案板上被制皮师们剥皮的魔羚羊,皮衣皮裤被挂在帐篷口的衣挂上,依然在滴答滴答不断地淌水。
这场冷雨逐渐的演变成冰雹,开始的时候米粒大的冰碴子混着雨水落下来,有些在空中就融化,有些落到地面上的水中溶化,但是到了现在越演越烈,鸡蛋大的冰球落下来,将营地里散乱堆放的物资砸得叮叮当当的响。
我们的牛皮帐篷也被砸得砰砰响,就像连成一片的鼓声。营地外终于开始有人呼喊,像是有雷霆犀被惊到了,我也想伸出头去看看热闹,被果果姐拽着耳朵拉了回来。
“看什么看,外面冷的都要结冰了,赶紧把头发擦干。”
我转过身去够架子上的干围巾,一双冰冷的手直接拽住我衬衣的底襟往上一拉,就将湿漉漉的衬衣扒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果果姐俯身按倒在她的膝盖上,将我那条有可怜的六分长的衬裤扒了下来,干燥温暖的灰色羊毛围巾将我那光猪一样的身板裹紧,我的头发被一双手借着围巾一端胡乱的抹了两下,被抱着帐篷另一边儿干燥的狼皮褥子上。
我已经记不起来曾经什么时候被母亲这样摆弄过,时候那些迷糊的片段似乎正不断地离我远去,我的心尖儿在这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刺痛,那种滋味也许就叫想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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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的抗魔术
外面的雨夹杂大量的冰雹像是天神拿着巨大簸箕倾倒下来的那般,似乎冰雨将天地之间的空气全部挤干净,沉闷得让人无法呼吸,急促喘息让我有难受,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冷是什么样的了,这一次我手脚差冻僵。记得上一次应该是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的严冬,4个月前遇到暴风雪那次,要不是老库鲁在帐篷里展开一卷儿火系魔法卷轴,我想那次我和库兹都得冻成冰坨子。看到当时老库鲁颇为心疼的模样,我知道那卷精美的魔灵羊皮纸制的魔法卷轴一定很珍贵。
果果姐屈膝跪在狼皮褥子上,正查看帐篷是否进水。这帐篷的可怜,是一定只能容纳单人的行军帐篷,我人虽,但和果果姐挤在一块儿,她的任何动作就会受到限制,我尽量把身子缩进角落里。整个帐篷远比老库鲁那精良的多,就算营地里此刻已经积水成河,但是皮质的防水帐篷质量很过关,别没有水流进来,就连外露的皮革都没有出现返潮的情况,看到没露水,她才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也因为抱我的时候弄湿了,雨水很冷,她魔法长袍前胸以及腰胯位置都被我弄湿了,显得有狼狈。
果果姐没好气儿瞪我一眼,:“下这么大雨,你就不知道往回跑啊!他敢你,我帮你挡着,星湖草原春季的冻雨是能要人命的,你这么儿的孩子,哪里受得了?”
边边解开长袍的暗扣,咝的一声整个长袍从脚下退下来,露出里面灰色的羊毛衬衣,毛衬衣看不出来是怎么加工出来的,不同于我所认知的那种用羊毛纺线在针织的毛衣,那衬衣像是绒布一样顺滑,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柔美的曲线,鼓鼓的胸脯撑得毛衬衣很紧,到了腰肢的地方又变得很细,毛衬衣很贴身,让她的身材尽显无遗。羊毛衬衣的前胸也是湿的,她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双手撩起羊毛衬衣就从头脱下去,栗色的秀发挂在衣领的扣子上卡住了,挣了两下也没挣开,就对我:“嘉,帮我把毛衣领上的头发弄下来,挂住了。”
我正发呆,看着毛衬衣将里面的吊带背心儿粘连带起,映入眼帘竟是一片雪白,露出下面半丰满白皙的胸部,我心想果果姐身上应该还有一件棉布衬衣啊,我偷眼瞥向帐篷的挂衣架,那件好端端的棉布衬衣正挂在上面,原来是洗了啊。我的脸瞬间开始发热,心脏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
也不敢多瞧,连忙拽着裹在身上的围巾向那边凑了凑,心翼翼的解开果果姐挂在头发上的领夹。果果姐将毛衬衣随手丢在一边,横了我一眼:“看你弄我一身的水。”
我赶紧缩缩脖子,万一被她发怒暴起啪啪啪的打两下屁股,那可就没脸活了。于是只好腆着脸嬉笑回答:“果果姐,一会你在帮我看下,我觉得魔法原力的控制已经差不多了,昨天晚上的时候试着画了两次魔法阵,刚下笔魔法原力忽然散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果果姐坐在帐篷中间,低头看自己的衬裙上面也有湿漉漉的一大块水痕,皱着眉直接将衬裙也脱掉,露出贴身的肉色短裤和圆润修长的美腿,我却在这时发现了一个新情况,让我顾不得别的,有些呆滞的看着那片魔纹。果果姐皮肤很细腻也很白,长得不算美丽但也很耐看,就是眼睛下面有几颗淡粉色的雀斑,身材更是不错,她正像蛇精一样将腰扭过去,背对着我翻找行李包里的衣物,合适的就拽出来暂放到一边。
我看到了她白腻平滑的腹上篆刻着一幅精美的魔纹法阵,大概只有两只成人手掌那么大,整个魔纹法阵是呈现淡青色,纹理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这要看到那些奇妙的纹路与其中的神秘符号,就让我忍不住想多瞧两眼。
“你的魔力值不够集中吧,绘制魔法阵不仅仅需要魔法原力稳定,运用熟练,还需要将魔力集中到一个,如果原力太分散根本不能引起魔法阵的共鸣,当然是不行的。”果果姐直接就找出问题的所在,边解释给我听,边换上一件厚毛衣。
见我这伸着脑袋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顺着我的目光想自己看过来,才发现我正看她身体上的魔纹,索性的就没把毛衣放下来,倒是很大方的转过身体面对着我,尽量让腹上的魔纹更清晰,并且对我问:“怎么样,纹的还不错吧!”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她也没有表示出不高兴的模样,抬头看着果果姐问:“果果姐,这纹身也是魔法阵吗?”
“啊,这是铭文师篆刻的增幅类魔法阵,这是最初级的。纹了有四五年了,你看这些魔纹线都有看不清,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要失效了吧。等你要真的成了魔法师,我也带你去纹一个!”果果姐轻缓地用手抚摸着腹上的魔纹法阵,这个法阵是围绕肚脐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因为中间夹杂了很多复杂的魔法符号,才显得很复杂。看得出她对这个魔纹很喜欢,好像也有一些难忘的回忆,让她的此时的眼光有些迷离。
“魔纹法阵不是刻在魔法卷轴上的吗?还能篆刻到身上呀?”我对魔法的事都很好奇,更加大胆的将头凑过去,几乎贴在果果姐的腹上仔细观瞧,边问。
呼出去的热气喷在果果姐的腹上,惹得她格格的笑个不停,只好往外推了推我的头,然后用看弟弟那样的眼神怜爱的看着我,温暖的手梳理我还未干透的头发:“差不多吧,我跟你吧,成为魔法师之后,会有一部分对魔法掌控非常精准的魔法师们,他们不会将精力全部运用到研究魔法上,而是会分出一半或大半的精力专研魔纹绘制,他们被魔法界称之为铭文师。其实所有魔法师都能够制作初级魔法卷轴,但是往往我们自己不会花费精力自己制作,制作魔法卷轴成功率很低,浪费材料的价值远远比买一张成品魔法卷轴所花费的更高昂,所以魔法公会里就专业的铭文师,专门制作各种魔法卷轴,高级的铭文师会用昂贵的魔法药水以及更珍贵的魔兽皮革制作出魔纹构装,就是把魔法技能附着在魔法装备上。他们还可以在战士或魔法师的身体上绘制辅助或保护性的魔纹,增强他们的战斗力,你看我这个初级水系魔法增强魔纹,就是当初进阶成七级魔法师学徒,学会第一个水系魔法技能的时候,我爸爸送给我的……”
果果姐着着,眼神一暗叹了一口气。
“每个魔法师都要在身上篆刻铭文?”
“恩,这是增强实力的捷径,有些则能够辅助魔法修炼。几乎每个魔法师都有吧,不过功能不同,篆刻的位置与图案也有很大不同的,还有最重要的一就是,铭文是需要非常非常的多的金币,更高级的铭文法阵甚至有钱也买不到,需要用各种高级材料兑换的。”果果再次按了按自己雪白浑圆的腹:“这个魔纹法阵是最初级的,只能增幅初级水系魔法技能百分之十的威力。我现在已经成为正式魔法师了,很多初级魔法技能已经不再用了,这个法阵还不如换成初级魔力恢复魔纹法阵来得更实用呢!”
“每个魔法师只能纹一幅魔纹吗?”我又问。
果果姐从包裹里翻出条短裤丢给我,并摇头:“这要看魔法师有多少承载力,承载力会随着魔法师等级提高而自然成长的。据格林帝国的南山军团军团长埃克斯大人全身每寸皮肤上都绘满了4级魔纹法阵,他施展的流星火雨甚至可以辐射一公里的范围。嗯!我现在其实刚好勉强可以承受篆刻第二幅初级魔纹法阵,不过这得等我们皮带扣店开起来,赚一些钱才行。”
完她也笑了,这件类似于开得玩笑话有可能会变成真的。
我看她有些羡慕的眼神,我当时头脑一热立刻怕胸脯夸下海口:“姐,以后不用你花钱去请铭文师,以后我就要做一名铭文师,我帮你全身都篆刻最好的魔纹,让你成为格林帝国最强的水系辅助类魔法师。”
“好的,果果姐等着那一天!”然后忽然指着自己颤巍巍形如水滴的前胸,有些微微脸红的:“到时候你就帮我纹这里,让别的铭文师做真有接受不了啊!”
我脸一红,忙移开目光。弱弱地答应一句:“行。”
换上了果果姐的一些干衣服,我们开始在帐篷里冥想,每天果果姐都要用大量的时间冥想,她对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突破三级魔法师的瓶颈,成为4级魔法师。而我终于在这暴雨如瀑的下午,成功的绘制出抗魔术的魔法阵图,只不过虽然成功但是耗时已经超过了10秒,魔法阵只是在空气中微弱的闪动两下,就化成无数细碎的魔法元素微粒,消失在空气里。
有了这个好的开端,我自然按照果果姐讲述的要领继续练习,我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火系魔法力随着我指尖儿的牵引,被引出体外。身体的灼烧感变弱许多,我绘制魔法阵也越来越流畅。
在失败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之后,问我盘膝坐在帐篷里,当手指尖凝聚的魔法原力在魔法阵最后一处节上,整个魔法阵的乳黄色线条就像水一样流淌起来,沿着法阵的纹路快速的流转一遍后,我的脚下出现一圈儿淡黄色的光,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全身,下一刻,脚下淡黄色的光晕从地下涌出来,那形状就宛如一面淡黄色的圆盾,围在我的腰上,我甚至听见“吱”的一声,整个光盾消失在我的身体里。
原来释放魔法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啊,我的心犹在恍惚。
前后花费了将近7天的时间,我终于学会了人生的第一个魔法“抗魔术”,竟然还是兽族的,我慢慢体会着抗魔术在我身体内给我带来的变化,我会感受到全身像是有很多看不见的虫子,在一的吞噬身体内的火系魔法原力,而且消耗的魔力远比体内滋长的要快很多,一刻钟之后,我的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微恙,那淡黄色的光盾再一次从我腰部出现,闪烁两下之后就消失了。
果果在一旁冥想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慢慢睁开眼睛问我:“怎么了?”
“抗魔术只维持了15分钟。”我回答道。
“呀!你体内的滋长的火系魔法力好像不太多啊!”果果偏着头将帐篷门掀开,向外看看:“雨好像晴了。”
“晴了啊!”
我知道如果果果姐施展人族魔法师的那些类似的增加魔抗的魔法技能,比如“魔法防御术”,可以维持的时间至少是十天,因为魔法防御术每时每刻消耗的魔法值远远低于魔法池恢复的魔法值,这时候魔法池就像是一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而我的抗魔术只能是汲取体内各处残留的魔法值,那颗燃尽果所能生成的火系魔法力不太多,仅仅能让我苦费心思释放出来的抗魔术维持15分钟。
我体内火系魔法力就枯竭,抗魔术被迫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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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雨之后
一场雨让整个星湖草原变成了泽国,原本如繁星密布的湖泊连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大而广的沼泽,就算最有经验的兽人向导也没办法分辨回家的路,因为路在水里。雨过天晴后,很多干枯的河床变得生机勃勃,河水在未来的几天里就会流淌干净,但是在此之前,星湖草原上至少有几百条这样应季节而生的河蜿蜒流淌,所有的水将会汇集到草原东端的星河里,整条星河沿着帕伊高原群山想在东南方向奔腾一百五十公里后汇入奔马河。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也让商队的行期不得不向后推辞。看到帕伊勒斯最近最有些焦虑,他的修养已经不能克制住心里的火气,总会有人挨骂。商队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负责放牧雷霆犀的副手们不敢在偷懒,躲在草里睡大觉的人会挨鞭子。甚至就连弗雷德也变得心翼翼,平时没事也不肯在往舞团那边游荡,被雨水浸泡变得质的肉干儿被一盆一盆的倒进湖里喂鱼,谁都能看到帕伊勒斯老爷脸阴沉得像是密布的阴云。
早晨,我被老库鲁召唤过去熬制一种主药叫青蒿的草药汤剂,老库鲁在担心商队里会因为饮水不干净而引发疾病。果果姐和提亚也被追风者冒险团的队长召唤集合,看起来冒险团会因为商队改变行程安排,同时也要调整团队内部的任务和计划。
终于没有了火毒的侵扰,我忽然发现身体内少了那种灼热的感觉,整个儿身体轻松得好像就要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木材很难被燃,就算烧起来也会冒出滚滚浓烟。但是整个营地都没有干柴,就未来的几天内也再不会有干牛粪这类的燃料提供给我们,这座草原都是湿的。巨大的铁锅里不断的冒出热气,整株整株青蒿被老库鲁投进去,汤剂慢慢地变成恶心的绿色。老库鲁叮嘱我,早上发黑麦饼的时候,所有人必须都要喝,就连舞团的人也不例外。
舞团的营地是十三辆特制的魔法篷车,每个篷车就像一座会移动的房子,篆刻着“风之疾”走的铸铁车非常高大,舞团的那些舞娘幸运的坐在车里躲过这次暴雨,她们篷车的防水性能远比商队帐篷好太多,不会被冰冷潮湿浸出病来。商队里的帐篷大多数是用粗糙的生牛皮制作的,可以挡风寒,挡雨雪,但是阻挡不了湿气。几乎每个帐篷里面的皮褥子都被泡在水里。很多男人们将可以拧出水的皮褥子趁着白天有足够的阳光就抱出来摆在营地里晾晒,那些臭烘烘经年累月都不清洗的皮褥子散发着各种湿.咸的味道,就像是腐烂的昆虫身上那种臭味。
领餐的队伍排了很长,我们的铁锅是唯一一处生火的地方,就算舞团那边也没法做早饭。早饭只能吃一种添了盐巴的大饼,这些饼本来是为进山准备的,现在只好提前拿出来。每人都需要领一碗汤药喝,这也算是早晨唯一冒热气的东西。
就算是穿着靴子站在水里时间久了,也会感觉到凉。能有一口热的东西,就算是汤药,喝一口能暖和一下也是好的。潮湿的阴冷远比冬天里冰雪覆盖后干燥的冷更难捱,看到领餐队伍里的弗雷德大叔,我偷偷将一包埋在火堆里烧好热乎乎的板栗趁着错身的机会,塞给他。弗雷德大叔向我眨眼表示了感谢,我面无表情地给后面的人发饼。这是我唯一的第一便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便利,就像弗雷德大叔总能弄到一珍贵皮革的边角料,对一位制皮师来这并不是难事,他有时候也能混到一张麦饼,因为他在舞团那边有个相好的。老库鲁的便利则是呆在他的身旁的时候,那就请不要担心生病。等到我逐渐的可以在商队里做事,从一开始帮些忙,逐渐的到现在成为了老库鲁的助手与学生,我也受到商队里男人们的尊敬,同时我也有自己的便利。
早上的时候果果告诉我,这片草原泽国在干透之前是她的主场。我始终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库鲁的帐篷里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整座牛皮帐篷里都塞满了各种草药的袋子,我和库兹两个人踩在帐篷上的木头上,这里不那么湿。我端着一碗像豆汁儿一样臭烘烘的药汤,双脚踩着木头椽子的最边缘,看上去就像树杈上的一只乌鸦,和库兹肩靠肩并排蹲在上面,苦着脸捏住鼻子将药汤往自己胃里灌。
老库鲁坐在帐篷外的石墩上,前面的泥炉上还放这两块烤饼。库兹坐在我身边跟我抱怨:“嘉,你这几天一直在和冒险团的那些人学习,他们对你好吗?”
“还行,阿兹,果果姐帮我找到了一位盾战士当我的老师,他很厉害!”我喝下最后一口汤,那股温热终于让全身都变得暖呼呼的,鼻尖儿甚至还渗出几滴汗珠来。
库兹嘿嘿的憨笑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两片肉干,递给我一片。这是经过调味腌制过的熟肉干,口感远比商队里那些简单煮熟,就被晾晒起来的的肉干好吃很多。我们的世界里永远不会缺各种零食,自从到了这片草原以后,库兹猎人的本领就显露出来。他将肉干放到肉乎乎的大鼻子下面闻了闻,一副陶醉了的恶心模样。嘴角翘起来露出两颗犬牙来,这个动作明他很开心,他目光一直在看不远处追风者冒险团的那群冒险者:“有几次我想过去找你,看到那个家伙就有发慌,没敢过去。”
将空碗放到一边儿,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个强巴赫就是个魔鬼,这几天把我整惨了。”
我跟库兹述了这几天悲惨的命运,惹得他哈哈大笑。老库鲁坐在下边这时候用兽人语插了一句:“这几天我看你走路的样子已经被纠正很多,嘉,他们教给你的那些技巧更适合你,都是保命的真东西,你要认真学。”
“可我就是每天像稻草人一样,被摆出各种姿势,我可不认为这些对我有什么用。”我反驳,肉干儿被库兹腌制的有咸,兽人们更喜欢咸一的东西。
库兹到认真的对我:“你好像是有一变化,恩,有像……有像只兔子。”
别人我是兔子,我绝对会直接回他一句他大.爷。但库兹用兽人语的话,意思我就有些明白了,他的是我像兔子那样保持警戒,只要遇见危险就会第一时间快速调整身体做出防御,不知不觉中那些防御动作原来已经被我不知不觉用出来。我将圆盾拿给库兹看,他很羡慕的:“做的很精美,也很结实。”
“那过几天我们照着它的样子,再做一个给你。”我。
库兹直接摇摇头,将盾牌装到手上,另一只手拍在上面啪啪的响。并声对我:“我只需要匕首长矛和弓箭,这东西不适合我的。”
老库鲁最近一直在催我背诵那些关于草药的书,又连续考了好几个草药学的问题,见我没有答错但语焉不详,才算勉强通过,看起来他还是觉得我应该更快一儿。老库鲁最近拿给我的看的羊皮纸线装书是用古兽人语撰写的草药学著作,里面生僻的词组有很多,很难搞懂上面描述的意思,而且里面夹杂了大量对先祖的崇拜与敬仰,以及对兽人的祈祷。我又像是回到了初中的那个年代,班主任劈头盖脸的用一本英语字典砸在我的脑袋上,用那根被旱烟熏黄了的食指戳在我的额头上,怒口:“背不会这本字典,就凭你还想考什么大学?做你的白日梦,数理化能考满分又怎么样,初中偏科就意味着你要过早的被淘汰,一百万个人走的独木桥,凭什么你能走过,你得吃的苦比别人多,比鸡起得早,比猫睡得晚……”那些话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提亚骑着古博来马缓缓走过来,马蹄踏在营地上的水洼里,泥水四处飞溅。提亚就是来告诉我一声,他们冒险团要再次去星湖草原狩猎魔兽,大雨会将迫使一些魔兽迁移到地势高的土坡,运气好的话能找到一些稀有的魔兽。老库鲁倒是颇为赞同,但是不同意我和库兹跟着去,艰苦的环境不是两个孩子能承受的。
果果姐没来告别,只是骑在马上对我远远的挥挥手,因为早上的时候她好像有预感,就告诉我好好呆在营地里。
“老师!”
我将老库鲁拉到堆满草药的帐篷里,库兹也跟着凑过来,但是帐篷空间不够,只能将头伸进来好奇的看着我。我在他们两的注视下,手指尖儿的淡黄色光芒再次凝成细的一,然后画出我人生中第二个成功的魔法阵,在老库鲁惊讶而激动的眼神注视下,淡黄色法阵在七秒内迅速完成,流动的魔法力量在空中闪烁了两下消失掉,随后淡黄色光圈慢慢出现在我脚踝子上,直至在我腰上形成一面黄色的盾,“噌”的一声脆响消散掉。
库兹眼睛瞪的如铜铃一样大,虽然他没有办法感知魔力,根本看不到我在空中用手指画的魔法阵,但是当脚下出现黄色光圈之后,魔法效果出来后普通人是能看得见的,而且库兹对这样魔法熟悉得不行,只要是个兽人巫师就会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抗魔术啊!
“嘉,你什么时候……”
话还没有出来,被老库鲁直接一脚踹飞,跌在泥水里,吓得库兹愣在地上不敢出声。
“这些都是兽人的秘密,出去你的朋友就会死!”老库鲁就在库兹的耳朵边压低声音了这么一句话,库兹的脑袋如同捣蒜一样,不停地头,然后不停的摇头。忍不住看我的时候,依然是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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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的理想是铭文师
老库鲁的表情有些复杂,喜悦与纠结犹豫拧巴在一块,就像他脸上的褶子,像是有后悔,但是又有些欣慰,这种技术宅男型的老兽人转瞬就把心思藏在心底,随手飞快地画出得魔法罩,那感觉就像顺手关下门一样的简单。
“我一直在期待这个消息,我和朋友们曾经在一起探讨过很多次,这个想法一直是争论不休,没有定论,好几个老顽固都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能活着看到这样的奇迹,也算是生命中的一大幸事。哈哈!”老库鲁欣慰的按住我的肩膀,但那担忧的神色在他脸上让我心里一沉,听他继续。
“每个魔法师都会有魔法感知力,人族觉醒了魔法池,就会拥有魔力感知,感知的强弱跟随精神力量又息息相关。兽人们觉醒了魔核,同样也会有魔力感知,魔兽们天生都具有魔力感知,但这些都不能算魔法天赋,只有你身上这种未觉醒前就有的魔力感知,才能被实打实的称之为魔法天赋。不过这对你并不能是件好事,在你没有成为魔法师之前这相当于灾祸。而我又将这灾祸打开了一扇大门,我不知道是好是坏!”
老库鲁兽人语的及缓慢,而且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就算有了可以隔绝外界声音和视线的魔法罩,也依然变得很胆。他继续:“魔法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毒药,当你没有品尝过它的时候,你不知道其中味道,你那时候会轻视它。但是它一旦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慢慢的你就会上瘾,你会忍不住去使用它,很难忍住。”
“可是你必须要学会忍,你绝对不能在人前使用它,就算自己在无人旳深夜里,也要加倍的心。在觉醒前能学会魔法,只会明一件事:你具有魔力感知的天赋,而且向魔法世界证明了在种族觉醒仪式之前,所有魔法是相通的。不要把任何一位魔法师当成傻子,也不要把他们想象的有多么善良,多么有正义感。在绝对的利益驱使下,没有多少魔法师能忍受住这个诱惑,你现在就是赤.果果的一瓶进阶药剂。有数不清的成名魔法师都会卡在进阶的瓶颈上,只差这么一的魔法天赋进阶,而你在成为魔法师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手段将你的魔法天赋从你身上剥离出来,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运气有多好,因为你的身上还藏有觉醒了的血脉之力,或许连你的真名也许都会被剥夺。”
老库鲁踱着步子,双手背在身手像是位老夫子,他反复地叮嘱我:“千万不要在任何魔法师面前显露你的魔法,他们告知都很敏锐,不要有侥幸心理。请记住我的话。”我心里只有无奈地呐喊:他大.爷.的,我都已经出去了。
我来是想问老库鲁一个问题:我在觉醒前学会兽人魔法,那么当我参加觉醒仪式之后,如果成为了真正的魔法师,那时候我的兽族魔法还能使用吗?老库鲁给我的回答是不知道,他他们没有做这方面的魔法论证,因为从没想过能有人真的会觉醒前学会了魔法。
这时候,我身上的抗魔术再一次消失了,没办法,身体仅有的魔力被消耗光了。老库鲁抬头看我一眼,意思很明确:这就完了?
我只好苦.逼的头,那意思就是:完了。
“灼烧你身体的火系魔法力看起来并不多啊!”老库鲁皱眉:“那颗燃尽果在你身体里产生魔法力的速度维持不了抗魔术?”
我无辜的头。
“那你要不要再学个魔法?”老库鲁突然这么问我。
吓,不要吧!为什么总是这样,喋喋不休的告诫与恐吓之后,会拿出一颗蜜枣来给我吃,在等我把蜜枣吃进肚子里以后,对我:嘿,吉嘉!你吃的蜜枣有毒,千万不要喝水。
再学下去,我会不会直接就被装进玻璃瓶子里,送到象牙塔当标本撒?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人。
当老库鲁将那张刻有“暖气”魔法阵图样的羊皮纸拿出来,我已经没办法淡定了。这是辅助恢复魔法力的辅助性魔法技能,可谓算是给我量身定做的专属技能。这个技能有些像冥想,但是和冥想又有本质的区别,就是对所有魔法师来,“暖气”是个鸡肋魔法技能,不学的人远远高于学的,甚至有很多人类魔法学院根本就不会开课单独讲解这样的魔法,因为这个魔法技能违背人类魔法师的魔力池,兽人魔法师的魔核,精灵魔法师的魔法心脏的特性。这个技能需要魔法师们有强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撑,而且是有副作用的。
简单,这是一个加快魔法恢复速度的技能,而且是依靠熟练度可以进阶的技能,一共有十个等级,一级的时候增强百分之十的魔法恢复速度,以后每升一级,就会增加百分之十。进阶到十级的时候正好是百分之百,看似非常强大。但是技能熟练度是依靠魔力枯竭后体内催生出新的魔法力的那一刻,技能才会增长熟练度。
然而这就有问题了,在拥有魔法池成为魔法师后,魔法恢复速度是根据魔法师们魔法池容纳魔法力的当量与精神力有直接关系,那么怎么计算魔法师的魔力池到底有多大,其实很简单,就是释放魔法,有扯远了。问题在于如果魔法池里魔法枯竭,会对魔法师精神力造成伤害,也就是想将“暖气”技能升级的话,必须要使体内魔法池中的魔力值反复枯竭,这是致命的硬伤。没有魔法师会为了升级“暖气”而损伤自己的精神力的,魔法师的精神力是什么?精神力是魔法感知力,魔法恢复能力,魔法抗性的统称,没有魔法师会为了练习一个辅助技能的魔法恢复速度而损伤精神力。
但我不一样,我体内没形成魔法池,只有魔法池或魔核中魔力枯竭才会造成精神力受损,这些我都没有魔法池的啊,我身上根本就不会出现魔力枯竭后的魔法反噬,所以“暖气”这个魔法技能非常适合我学习,最后还是决定学吧。
不知道老库鲁为什么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羊皮纸卷儿,我私下里来找老库鲁,其实是想谈一下这件事:
我憋了半天,最终鼓足勇气出我的请求,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有多么无理,但是我想碰碰运气,我的脑袋里一直闪烁着果果姐迷人的胸部以及腹上那副精美的魔纹,才如此对老库鲁:“老师,我想学魔纹,我想做一名铭文师。”
“喔!”老库鲁这一声有跳音,脸上莫可名状的笑意有儿让我发毛。
“你才刚刚掌握了一个初级魔法,就像是连站都站不稳的婴孩,吵着要学跑步。”老库鲁呵呵笑着。
我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我很想学,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好吧。如果你能做好三件事,那我可以答应帮你,在你铭文师的道路上推你一把。”老库鲁沉默很久才答应,我站在他的身边腿都酸了,有时候我甚至认为老库鲁无所不能,这条大腿好粗!
有些惊喜,我设想过老库鲁种种答案,心里还真是着实振奋一把,但是也很担心他提出一些我难以办到的要求,以此来打消我的念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对老库鲁:“我答应您,老师。”
“那好,我的要求并不难。第一,你要在我回到部落之前记住这些羊皮之上所有的魔法草药,最近你做得并不算好,我觉得你可以记住得更多。第二,你要学会弗雷德的制皮术。第三,你要学药剂学。如果你能在商队抵达帕伊高原的古鲁丁部落之前,将这三件事做好,并让我满意,我就会答应你的这个请求。”
老库鲁完,挥手解除魔法罩,头也没回走出帐篷。
“哦,老师,我会做到的。”
我有晕,这三个要求并不是有多么的难,而是这他么不我一直在干的事么?这老头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想先把我教导成炼金师和制皮师,然后在去学习铭文师,德智体全面发展做一名优秀的三好学生,或者做一名魔法界的学霸?
库兹缩着脑袋站在我身后,见到老库鲁走远了。连忙凑过来从堆放着草药的布袋里找出一把野花椒来,迅速地塞进怀里。我有牙疼地看着他那件穿得脏兮兮的翻毛皮袄,一脸嫌弃。库兹自然毫不介意,他跟我私下过,在部落里他算是最干净的年轻子了。魔法罩被撤销后,冷风从外面倒灌进来,吹得我有些冷。
我擅自改尺的皮质筒裤看起来虽然不错,但却远不如从前那条耐寒,我有些自嘲自己聪明终是坑了自己一下。
“嘉,你怎么忽然要学那个?”库兹凑过来翻弄着我的狼骨纽扣边,显得非常好奇,并且看样子还想闻一闻,我毫不客气把他肉乎乎的脑袋推开,他笑嘻嘻地对我:“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我想想,哦,应该是那个女魔法师的,你一定是抱过她。”
“拜托!不要乱话,果果姐是因为昨天下冰雹,才把我抱会帐篷里。”我无奈,只能解释一下,不然库兹一定会当成笑话讲给弗雷德大叔听,然后就会发现好像一夜之间整个商队的人都知道了。在这无聊的雨后,商队里缺少让人轻松的谈资,有一丝的风声都会被描绘成个各种不同的版本。我的赶紧岔开话题,于是问库兹:“你知道铭文师的事?”
我不知道兽人语铭文师怎么,这是句话是用帝国语的。
库兹却很理所当然的头,用兽族语跟我:“我们兽人称‘铭文师’为‘织法者’。”
我学着库兹古怪的发音,他趁我不注意,用锋利的指甲拽掉衣襟下摆上那颗装饰的狼骨纽扣,动作很快,可我很奇异的居然能感受到他的动作,虽然眼睛没跟上,但我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用左边的手爪子拽掉的。我扯了扯他敞怀的皮袄,看着他也不话。
库兹讪笑忙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摊开,把那颗狼骨纽扣还我,像一只摇着尾巴献媚地狗对我:“嘉,你的手真巧。给我也做几个呗。”
“那我们得先去找风狼的指骨,这几块是向弗雷德大叔要的,他应该还有!”我不确定地,弗雷德大叔这个时候应该在舞团那边和他的姘.头正分享那包热呼呼的板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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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的理想是铭文师(下)
营地里的积水成河,安大叔和几位营地里的男人正在用铁锹挖一道排水渠,安大叔脚上穿着高腰皮靴,一不心踩进水洼中,竟然站立不稳,身体踉跄差一就扑到在泥水里,幸好身边的人机警一把扶住,只不过皮鞋踏进水中溅起的污水弄得身旁那人满身满脸。
“我.靠,你心儿。”身边的人嘟囔一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这下原本还算干净的脸反而花了。肥沃松软的黑土与刚冒尖儿的青草被人踩成烂泥巴,整个营地里所有的路都几乎不好走,一脚踩下去,黑泥巴直接没过脚踝,如若没有一把子力气,就休想将陷入淤泥中的鞋子拔出来。
安大叔使劲儿的铲起黏糊糊的泥巴,甩进一旁的泥土堆上咒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
“老安,你该感到幸运,这场雨要是晚个三五天下,我们还不得都在铁盐道上冻成冰坨子,就算冻不死,那条道路一旦结上了冰,你家里那三个媳妇就等着被街道办的那些人赶出去吧。”旁边的那人脸上抹的全是黑泥,只有话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来。
安大叔挺起身看站的位置已经是营地边缘处,就将一杆红色的旗插在地上,道:“得了,忙活一上午了,咱们就在这挖吧!”
修排水渠最主要的步骤就是选取整个营地最低洼的地方,挖出来个聚水池,用泄水沟将营地里的积水全部引过来,等着水快干了,将那些营帐之间被踩成烂泥的路清理一遍,垫上些干土就好。商队里最不缺的就是有两把子力气的大老爷们儿,吼一嗓子就能喊出来几十个出来清理淤泥积水。
舞团的那些娘们都缩回魔法篷车里,无聊透了的女人们坐在车边沿儿嗑瓜子聊天,对着营地里干活的男人们指指,从远处看过去,一排排随风摆动的花裙子让我竟然联想到大学校园里的女生宿舍。肯走出来的舞娘都是舞团里的普通舞娘,那些被尊称为姑娘的台柱们都整天整天躲在篷车里,不肯出来。我听弗雷德大叔这些篷车內装修得很是豪华,却不曾见识过。
我必须承认库兹将二十七张豚鼠皮熟的非常柔软,我们坐在两个石墩上忙活一上午才将这些豚鼠毛皮裁剪成标准的方形,非常规整。在这些方面,库兹这样平时粗心大意的狼族兽人也竟然有十足的耐心,接近可能想将这些皮毛裁剪得尽量规矩。熟好了的豚鼠毛皮呈现出油亮的靛蓝色,用手摸上去非常顺滑柔软,无论怎么样揉捏,只要将毛皮放在平,那些绒毛就能自动恢复成原本顺滑的样子,更稀奇的是无论多少水洒在皮毛上,都会散成均匀的水珠滑下去,而皮毛本身滴水不沾。库兹这东西做睡袋最好,防潮防水,冬暖夏凉。我觉得他的有不合实际,冬暖我能接受,夏凉吗?呵呵。我和库兹正伤脑筋究竟需要花多少银币才能请一位舞团里的裁缝师傅为我缝制一条睡袋。我们两个子可是兜里比脸都干净,库兹对我:“要不过两天咱们两去草场里面碰碰运气?”
我将制皮刀收回刀库里,掸干净身上的边角碎料:“除非咱们能遇见落单的魔羚羊,但你抓得住吗?”
库兹叹了一口气,只是摸了摸背在身上的猎弓,郁闷地:“要是我能有张铁木弓,也许可以。”
“会有的。”我声地安慰他。
库兹一直想要张铁木弓,未能如愿。有老库鲁阻挠的原因,也有一张勉强能用的铁木弓也至少需要15个银币,这相当于普通人辛苦工作半月的酬劳,库兹哪有钱买得起。我正胡思乱想着要不要凭借记忆把野猪夹子画出来,请商队铁匠并忙做几个出来,和库兹在帕伊高原上狩猎用,或者做别的什么东西,最要紧的就是赚些钱。如今即使是兽人部落中,大家也喜欢使用帝国金币进行交易。
下午的时候,营地里的道路垫上一层新土,变得好走很多。我坐在老库鲁的身边听他给我讲羊皮纸上用古兽人语记载的高级魔法草药的卷轴,很多生涩隐晦的词语,就算老库鲁看起来也要揣摩沉思很久,但他确是对这些羊皮纸卷上的东西显出了过分的虔诚,让我也不得不重视,老库鲁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这些卷手都是兽人先烈们用自己生命趟出来第一手珍贵材料,是铭刻着鲜血与汗水的古老文献。
原来有很多种高级魔法草药经过研磨后,掺入不同比例的矿石粉末,经过复杂工艺加工成最终魔法染料可用于绘制魔纹。到这里,老库鲁抬头看我一眼才:“目前已知有近千种染料配方被公布于众,铭文师们发现它们可以根据微调成分配比,不断的试验中得到了新的染料配方,很多染料配方被铭文师们改良后变得比之前更有针对性,不仅可以提高绘制成功率,提高魔纹属性,一些甚至增加新属性,这方面不得不是你们人类那些躲在象牙塔里面的老家伙做得更好。格林帝国最北方的史洛伊特省有个著名的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那里号称藏书最全,但是也只有被公开的那部分配方,真正有价值的依旧是各大魔法学院和各地魔法公会最核心的机密。”
老库鲁看起来有些怀念他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学习与研究的那段日子,而这些故事都给我们烂了。“每位优秀的铭文师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染料配方,所以这需要铭文师对草药学有颇深的造诣。我们兽人魔法师对草药的理解和你们不同,铭文的道路上也有很大的分歧,我们更倾向于讲这些神秘的魔法符号篆刻在一些蕴含魔法的石雕上,增强勇士们的各种技能,发挥普通情况下无法达到的特殊效果,这种铭文制品被后来的魔法学者称之为图腾。帕伊高原上大大几千个兽人部落,沿袭了祖先们各种能力的图腾,这才算是真正带有的兽人族传承的秘密。能制作出图腾的古代先贤们被我们尊称为织法者。”
他看看我:“人类世界魔法公会里面的学者们更注重魔法卷轴的研究,他们研究的方更偏向于商业化,如何降低制作成本提高成功率,这些都走在最前面。魔法卷轴短时间内直接有效的提升属性和技能功效,目前拍卖场上流行的高阶魔法卷轴都是出自于魔法公会。制作魔法卷轴也是大部分初级铭文师必须走的路。”
“各地的魔法学院铭文师的研究则倾向于魔法师本身潜能的开发,他们更喜欢在魔法师们的身体上刻绘出具有一定增幅作用的魔纹,不过这种铭文对于铭文师要求很苛刻,需要他们能够更精准的描绘出魔纹法阵,只有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后成功率达到铭文师公会的要求后,铭文师才能有资格在其他魔法师的身体铭文。”
“精灵族世界的铭文师的研究倾向于将铭文篆刻在魔法装备上,他们很固执的把能够在武器上篆刻魔纹的铭文师与在魔法防御装备上篆刻魔纹的铭文师分开,前者沿袭精灵世界古老的称谓,被称为附魔师,后者才会被骄傲偏执的精灵们称为铭文师。呵呵。”
老库鲁明显对精灵族有些不满的情绪,语气中充满不屑与鄙视。库兹坐在一旁昏昏欲睡,勉强撑开眼皮,但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孩子一都没听进去。直至老库鲁道:“兽人族最后一位织法者名叫库鲁.萨满.织法者.灵魂行者.曼德尼,是我曾祖父。于一百七十三年前在神山脚下回归兽神怀抱。”
库兹浑身打个激灵,猛地将朦胧睡眼睁如铜铃大,面带尊敬的看向老库鲁,做聆听状。于此表示对祖先的崇敬。经过老库鲁这么一,远比果果姐描述的要详细得多,而且似乎兽人族的所谓铭文师已经断了传承吗?我正这样胡思乱想中,又听老库鲁了句:“这一次返回兽人部落,我会继承古鲁丁兽人部落织法长老这个职位,成为百年来兽人部落新一代的织法者。”
我你个肺,原来我面前的老兽人竟然是一位准织法者,我怎么都没看出来。忽然有种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奇妙感觉,正当我暗爽的时候,老库鲁:“兽人部落的魔法传承掌握在部落中长老们的手里,一旦成为部落长老后,就需要遵循祖先们的意志,皆尽可能的维护兽人部落的利益,到时候,依据部落的规矩作为部落织法长老,不可能被允许有人族学生的,因为那时候我会继承古老的兽人织法者的传承,到那时就是我们师徒缘尽的时候,所以在此之前,我皆尽可能的教给你一些有用的知识,随后我会安排你去往人类世界过正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你会成长起来,可以强大到只身穿越兽人族那十三扇大门,到时候我允许你来见我,否则你我再无重见之日。”
有时候,知道了真相莫不如被隐瞒着的好。我有慌神,因为老库鲁的话意味着抵达兽人部落古鲁丁之后,我就要被迫与库兹以及老库鲁分开,这是我感到害怕的事儿。老库鲁一直以来都是我身后最强大的保护伞,若非老库鲁,我不可能在这个商队里有滋有味地生活。库兹显然是清楚这些事儿的,他在这时候拉着我的手:“嘉,要不你学别的?依我看成为一名法魔,哦不,这个你可能不行,战狂吧!你要是想成为战狂勇士的话,你就能留下来,那些兽人们绝不会在意你成为战狂勇士的,或者猎人王也行啊,只要不是织法者别的什么都行的。”
老库鲁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孙子真挚的眼神,很难吐出责备的话语。
我的眼神在犹豫片刻变得坚定,狠下心:“可我还是想学铭文。”
我觉得我有强迫症,只要认定了的东西死都拉不回。我承认我有时候心中会升起想去人类世界看看的念头,看那些异域的风情镇,也许我会在每处风景好的地方驻足,我会着雨看看古老的街道寻找有没有美丽的姑娘,会沿着路边田野里的路寻找有没有高大的风车,或者会在安静的地方只在晚上的开业餐馆。
但是此时我却是想要躲在伞下,好好地品味这世界奇异之处,然后好好策划我的这一生,既然重新活了,怎么可以不好好的珍惜这个机会。
乌云散尽,午后的阳光从云层中透出,倾洒在脸上让人感到格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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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深度冥想
心无旁骛的那种专注,让我觉得时间都停止了。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要将木桌上码在一起的羊皮纸卷儿逐一展开,眼睛就像是单反相机一样,将羊皮纸上所有的符号存进一幅图画里,一张张的图画在我脑中如此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我的精神之海中,我安静的站在海边岩石上,看着那一张张图画泡在海水里,随着我心所念会有我所想要的图画浮出海面,那些清晰可见的字符化成一株完整的金棘草,我甚至可以看到它根茎上最末端的根须,看到一位强壮的兽人巫师神身手去抚摸它淡金色嫰茎上的细倒刺,感受着之间传来的微微刺痛,可以清晰看到它叶片背后的脉络,这已经不再是一张照片,那些羊皮纸卷更接近电影胶片一样,将生动的影像传进我的脑海中。
我有些茫然的站在自己的天地里,我清楚的知道我居然可以如同旅者一般走进自己的精神世界,我想起在我学习冥想的时候,果果姐就讲过在冥想的时候,曾有人能进入深度冥想,那是一种很玄妙的境界,只有纯净的心灵在最专注的情况下才会发生,魔法师一生都在渴求自己能够进入深度冥想,这意味着魔法师将会突破瓶颈直接进阶。
(一直以来就有无数魔法学者试图解开这种毫无规律可循奇妙的冥想境界,发现年龄越的魔法师越有机会进入到这个境界。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站在金色的大海边儿,随意的打开那些浸泡在金色海里的一幅幅图画,每一张图画对于我来都是一份淡淡地记忆,有的很清晰,那些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有些图画模糊得甚至面目全非,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就像是两个独立的思想,当我自己漫步在自己的精神之海的时候,我的身体依旧在伏桌苦读,一幅幅图画从头上的星空如雪花般落下,沉于眼前这片海中。
这是很离奇的体验,从我发现自己拥有了魔法感知的力量,到后来可以凝聚魔力,绘制魔法阵,再到后来学会了冥想,直到成功的施展第一个魔法,不断的成长过程中,发现身体的六种感觉变得比以前更敏锐。我不知疲倦的翻阅羊皮纸卷儿,就像一艘飘摇在风雨中的帆船,在知识之海里迎风踏浪。
一直到那股无法抵挡的疲惫涌来,黑色乌云所到之处皆陷入黑暗之中,陷入昏迷。
梦中我化成一只鸟,在镶着金边儿的云上飞翔,迎着温暖的阳光一直向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借着帐篷照射下来的月光,发现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压住我的前胸,我费劲的拽了拽他尖尖的耳朵,库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擦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你醒啦,饿不饿?我在炉子上给你留了碗汤泡饼。”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依然感觉头昏脑涨,那些混乱的记忆在脑袋里不断地蹦出来,让我有无法分清现实与记忆,感觉到头像要炸开了一样,左手勉强的伸出来,慢慢揉着太阳穴,边对库兹:“给我水。可能是书看多了,脑袋有疼。”
见我神情疲惫,但还能正常话,库兹似乎这才把心放下,转身走出帐篷。
可能因为是在晚上,虽有月光照进来,但帐篷里依旧很黑,我眯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视线有些模糊,熟悉的牛皮帐篷右边的侧壁上还挂着一条风干的熏羊腿,一根鱼叉绑在两根柱子之间,上面搭着我的皮衣皮裤。我躺在充满了库兹臭汗味儿的褥子上,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那条毯子编织的非常粗糙,有扎人。
这里是属于我和库兹的帐篷,在来到这个魔法世界的两年中,这就是我的家,在这个帐篷里我已经度过了两个冬夏,至老库鲁救了我开始算起,我躺在这个帐篷里度过的日子远远多于正常的日子,我的视线从随便丢弃在地上皱巴巴的皮袄上移开,月光透过帐篷上脸盆大的窟窿射进来一束冷光,照在我边铺着牛皮的地上,两只沾满了泥巴的靴子倒在一边儿,一只靴子上还被重重的踩憋了,带着泥巴的大脚印不用辨认就是库兹的。
库兹已经习惯了照顾我,总会在我发病的时候,在炉上熬一锅凝寒草汁。
老库鲁掀开皮帘子弯着腰进来,在我旁边盘腿坐下,伸出手探入被子里摸摸我的心口,微凉而粗糙的大手总会将我稚嫩的皮肤划得有些疼。他接过库兹递来的木杯,身体往前面探出,单手托着我的头,另一只手将杯子放到我的嘴边儿将里面的药汁倒进我的嘴里。
那是一种不同于凝寒草汁的酸涩,而是极苦像某种胆汁儿一样的液体,那味道冲进我的口腔,苦中带着极为刺鼻的怪味差让我一口吐出来,老库鲁沉稳地:“别吸气,闭眼睛咽下去,阿兹,蜂蜜水拿来。”
我感觉得到胃里极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喉咙上还有残汁,我干呕了两下,顺手接过库兹递上来的半杯蜂蜜水,直接到进嘴里吞咽下去,这才敢大口的喘气:“好苦!”
“这是一整株七心蛇胆草熬出来的药汁,对恢复精神力有奇效。”老库鲁将我的身体放下,随手上一颗烟。这种生长在帕伊高原上特有烟叶儿卷成的粗大卷烟,老库鲁一直都很宝贝,燃后燃烧得很慢,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整个帐篷。
“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昏迷之前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可以让我用比以前快十倍的速度看那些羊皮纸卷上古兽文记载的各种草药介绍。七心蛇胆草这味草药据书上介绍是一种极珍贵的三阶魔法草药,具有安心凝神,有助于修炼者快速进入冥想。另外第一次服用增加服用者少量的精神力。
“发现你倒在帐篷里的时候,你已经精神力近乎枯竭。不过看起来你现在的状态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我原以为你频繁使用‘暖气’技能产生的副作用,不过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老库鲁很认真的看着我,略带疑问地:“是不是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
我把之前经历的那些告诉老库鲁,想让他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进入我的精神之海中,而且可以随意去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看到我以前的记忆,就像是一名黑客侵入一部电脑里,随意翻看上面的资料一样。
老库鲁的惊疑与困惑变成了惊讶,那是带有强烈嫉妒羡慕恨的惊讶,他大嘴张得几乎要把整个拳头吞下去,许久才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始对我进行了长达三时的询问,各种细节都要问,他先让我从我阅读羊皮卷儿上关于草药学书籍开始,甚至我的每一个动作和我心里想的事都要出来才好。
最后老库鲁极为心疼的看着一旁的木头杯子,颇为惋惜地:“你极有可能进入深度冥想的状态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节制的透支精神力,才会在精神力枯竭的情况下昏迷,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省下那株蛇胆果了。”
“深度冥想?”我有好奇,希望老库鲁讲的更明白。
老库鲁直接掐灭卷烟,心翼翼地揣进怀中的贴身口袋里,再将木杯子里面添了些水,用手指在里面搅了搅,一口喝下去。这才:“这蛇胆草的苦味还是差了,至于深度冥想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今也没有人能清。不过之前的传言,都是一些修行者会在冥想的时候,激发深度冥想。到是没听有谁在看书的时候,进入深度冥想。”
“按照我的理解,这种奇妙状态应该能增强身体的某种属性,激发身体潜能,甚至可以突破一些修炼时候的瓶颈。”老库鲁认真地看着我问:“嘉,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想了又想也没发现我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我的头有晕,好像那些羊皮卷上的文字我全背下来,额,好奇怪,那些文字在我脑海里变成一张张图画,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每颗草药的形态,并能清楚的记下它们的特。”
老库鲁拍拍我的脸,站起身对我:“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又对库兹:“夜里风大,记得挡好门帘子。”
库兹折腾了大半夜,虽在我身上睡着了,但是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如果看到我平安无事也就放心,将门帘子用一根木头压牢,就躺在我身边的褥子上,也懒得盖被子,仅仅数个呼吸的功夫,就响起了鼾声。
我可能是睡饱了的缘故,竟然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白天的时候累得惨了,现在头有些晕,所以什么都懒得想,脑袋中一片空白,就睁着眼睛透过帐篷上的洞看月朗星稀的夜空。我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灵魂出窍一样,我感觉我的思绪可以随意的飘荡,在这件帐篷里,就算是我不用眼睛看,只是单纯的感觉,也能清晰的感到帐篷里每件物品,包括它们的形状,我感知甚至可以渗透进那只熏羊腿里,清楚地感受到骨骼的结构。感觉又是一阵眩晕,我连忙将感知收回体内,默默地感受身体里缓缓转动的魔法原力。发现感觉竟然清晰了很多。
这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原来白天的深度冥想居然增强了我的感知力。
有扇大门,一旦打开了里面的景色就不再神秘。
我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暖气”的魔法阵结构图,于是我开始试图用指尖儿凝聚法力,那股淡黄色的魔法原力被我凝聚在一个上,我觉得我对魔法原力的操控变得更强,那团魔法原力非常稳定的在我手指间自如的转动,我只是伸出手在空气中水到渠成地画出了魔纹法阵,随后晶亮的魔法光芒像六角星阵冲进我的身体。同一时刻,我体内的魔法原力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不断地有更微弱的魔法力汇聚到我身体里面,原来这就是“暖气”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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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弗雷德的请求
暖气是一种快速恢复魔法值的辅助性魔法。对于魔法师而言,在非战斗状态下冥想是恢复魔法力最佳途径,而且通过长时间冥想还能够增加魔法池的魔法储量,增加魔法师的精神力。暖气就不一样了,这类辅助性魔法有个最大的硬伤,就是它们只能在原有属性上略微的增幅。暖气的增幅效果并不高,以及暖气只能在原本魔法恢复速度之上再增加百分之十的魔法恢复速度。
一旁的库兹鼾声如雷,兽人特别喜欢卷曲着身体入睡,就像是孕育在母体里面的婴儿。我有些无语的坐在帐篷里,尴尬的看到自己施展的抗魔术在十七分钟后自动消失,体内身体四肢百骸储藏的魔法力被吸收一空,原来这么个鸡肋的暖气只能给我增加两分钟的维持时间,这跟没有有什么区别,我自嘲的撇下嘴角。
所幸的是原本会发生在其他魔法师身上的魔法反噬也没有随之而来,当我身体的魔力值消耗一空的那一时刻,抗魔术被迫中断,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一级暖气似乎略微不太明显的闪动一次,那六角星型的魔法符号在我的身体里微不可擦的跳动了一下,若非我此时魔法感知比以前敏锐了很多,不然还真就忽略过去了。我更加笃定的想,原来真是需要魔法师们耗尽魔力后,这暖气果然是可以依靠熟练度就能进阶的那种成长性辅助魔法啊。
胡思乱想一番之后,眼皮有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美丽分割线——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追风者冒险团依然一消息都没有。我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土丘上驻足远眺,那蓝天白云与绿草之间,数十个大大的湖泊在晚霞的映照下波光粼粼。远处的草场上高大的雷霆犀传来低鸣声,更像是轮渡的汽笛,可以传得很远。这种比重型卡车还要大几倍的巨型陆地兽在进入夏季之前,会迎来它们的发情期。在此之前,雄性雷霆犀们会变得异常活跃,而且性情温和的它们会变得具有了攻击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大家伙犹如鸵鸟蛋大的眼珠里充满了敌意,只有和他们最亲近的驾驭者和副手们才敢靠近它们。我猜想帕伊勒斯老爷的心情会变得更不好,没有谁愿意在雷霆犀们闹情绪的时候攀越帕伊高原北麓群山。可我们还不能在这片星湖草原上久留,马上星湖草原就要迎来它们真正的主人,数以百万计的独角野牛会在夏季来临前,踏碎这里一切,闯入更北部的冰雪苔原。我可不想那时候还滞留在这里,被那些狂暴的野牛踩成肉饼。
库兹就坐在我的身边用条形的油石反复打磨一颗风狼狼牙,尽可能的让这颗狼牙成完美的锥形箭头,这颗狼牙是弗雷德大叔昨天送给我们的,当时库兹欢快的怪叫一声,从弗雷德大叔手里一把夺过这颗风狼的犬牙,快乐得在营地里撒欢儿的跑了一大圈儿。对于弓手来,风浪的狼牙是绝佳的箭矢材料,这东西打磨成箭头之后甚至可以射穿重甲,而且天然带有风属性效果,可以让箭矢的射程增加百分之五以上,是市场上比较紧俏的材料。
弗雷德大叔当然不会平白的送给我们东西,在这个商队里等价交换使我们一直坚守的底线,也是这里的规矩,没有人试图推翻它。而我和库兹需要付出的恰好使我们能力所及,舞团那边有人想请库兹做一道美味,所花费的代价就是那颗狼牙。而我被当做库兹的帮厨,也被强行拉过来。
在豚鼠肉炖粉条的会餐之后,库兹的厨艺在整个商队大名远扬,很多人看多了库兹在大铁锅前把锅铲舞动的上下翻飞,却很少有人在意他身边的不的我,库兹也私下里想把这份荣耀还给我,兽人对此有歉疚。我却拍拍他毛茸茸的胸脯:“好兄弟分的那么清干什么?”
尽管库兹依然不明白好兄弟为什么就不能分的那么请,但是对我的话依然很高兴。这位单纯的兽人心思无比单纯,对他所信任的人会给予毫无保留的支持。我请他帮我保密,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嘉,你我们准备的能行么?”库兹有担心准备的那道菜肴不会被认可,他可不希望到手的狼牙被要回去,于是有不确定地问我。
我在他的身边儿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对着他只是微笑不话。
他窘迫的挠挠头,深呼吸了一下,才:“好吧,我知道了。”
弗雷德大叔终于在日落之前赶过来,领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向舞团。这位中年大叔最近显得有憔悴,虽然来之前将他唯一的一身皮衣略微的清理一遍,但是我依然可以闻到上面淡淡地血腥味,对于制皮师来,很难不与血打交道。
我将双手放在脑后,需要走得很快才能勉强跟在他们的后面“我们等了你很久,你迟到了。”
“对,要不是那该死的碧鸡划伤了手,我是不会来晚的,我向来是遵守时间的人。”费雷德大叔微微咳嗽一声,略带尴尬地解释。“帕伊勒斯老爷最近火气很大,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他,我只不过是多扒了一张牛皮而已,我觉得我还是很快的。”
“你需要的不是向我解释,我只是担心你今晚还能不能爬上那张属于你的床。”我刻薄的挖苦道。
对于如此的我能出这样隐晦的话,弗雷德大叔被噎得不知道什么,于是换个话题“库兹,秘制的调料准备得怎么样?”
库兹将系在腰上的布袋拽下来,拿在手中示意了一下,库兹向来不喜欢跟老库鲁与我以外的人交流。弗雷德大叔看到了布袋儿,眼睛一亮。他是知道布袋里面的调味品洒在食物上,会让食物的味道变得有多独特,想起上次的美味,喉结不自觉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十三辆魔法篷车围成了一个矩形,就像是一座城堡。那是三头具有蛮牛血统的珍贵野牛就拴在篷车后面的草地上悠闲吃草,不时发出哞哞的叫声。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些魔法篷车,以往都只是和库兹远远地看,现在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些篷车要比我想象中大很多,整个车身与底盘是被黑铁铸造成一体的,目测车身长度足有将近十米,宽度却不超过两米五,高将近四米,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个带着窗子和门的集装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需要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将这样的庞然大物拖走。每辆篷车下面都有八个铸铁轮子,这些轮子上面篆刻着精美的花纹,而且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每个轮子上都有大量的魔法阵,里面流淌着充盈的魔力。每个轮轴的中心处都镶嵌着鸡蛋大的魔法水晶,听老库鲁就是这东西在为魔法篷车上篆刻的魔纹法阵提供源源不断地能量。篷车的主体上雕刻着大量曼陀罗花类的精美纹饰,我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魔纹法阵才能承载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之下,那些体型庞大的野牛的力量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舞团的营地里面时而走出三三两两结队而行的姑娘,她们手里端着各种用品向不远处的湖边儿走去,也有一些舞娘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用木盆端着洗好的衣服往篷车营地这边走来。她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们这一行人,一位很熟悉的中年大叔,一位青涩的兽人和一位孩子。
“弗雷德,不是好不要迟到的么?”
我们刚刚站在篷车营地的门口,拐角里跑出一位红裙上秀满褐色暗花的女人,她显得有高。与弗雷德大叔站在一起的时候,盘起来的长发甚至可以跟大叔比肩。舞团里的姑娘们身材都没话,我甚至可以感觉她的腰腹与修长的大腿是多么的有力。眼睛非常的细长,嘴唇倒是格外的浑厚性感。她此时快步走来,快速喷吐着带有浓厚乡音的帝国语,似乎有等急了。
弗雷德“呵呵”一笑,连忙凑过去对那女人:“最近商团里事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终归不是来了么?”话的时候,一双手非常不老实的摸向女人腰间的软肉。
“撒手!七姑娘还等着呢,你们跟我走吧。这就是那位能做出独特味道美食的兽人吗?”女人推开弗雷德,带着我们一行人往篷车营地里面走,还不断地打量库兹。
“啊,是他。他叫库兹,是库鲁巫医的孙子。旁边那孩子叫吉嘉,就是被库鲁就回来的那个孩子。”弗雷德将我们两个介绍给了那女人,我在一旁打量她,才发现其实应该很年轻,只是打扮有些成熟。
“叫我辛格!”女人回头对我们,然后忽然指着我问弗雷德“他也会烹饪吗?”
“其实没什么难的,主要在于有独特的调味料,要是有那东西,就算我也能做出来,火候甚至比他们两个子弄得还要好。”弗雷德开始吹嘘自己的厨艺,库兹低着头也不愿多话。
我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这些制造精美绝伦的篷车上,做工,用料无一不讲究,甚至每一细微处都被打磨得很好,浮雕在上面的花瓣与枝叶所有的尖角都被打磨的平滑,绝不会出现被坚硬棱角划伤,我完全陶醉于其中。
“那就好,一会儿烹饪的时候,就让那个家伙上去。库兹勇士就请在后厨休息一下。”辛格直接对弗雷德道,再次打落他那只不老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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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洗澡
“什么意思?你让嘉自己去,他去还不如我呢!”弗雷德大叔有反应不过来,临时换将不是不行,但是将这事交给一位五岁的孩子就显得不那么靠谱了。
辛格转过头皱着鼻子狠狠地盯了弗雷德大叔一眼,把弗雷德的要的话吓得咽了回去。然后指着弗雷德的额头:“我你是不是没脑子,我不是反复告诉过你让他们穿得干净一吗,还有你,你看你这身皮从斯坦国一直到现在就没换过,看这儿,血还没干!”
辛格指着弗雷德大叔肋下未洗净的血迹,喋喋不休地:“看到你们这样,七姐怎么可能吃得下饭?就这儿家伙还算好吧,一会我再带他洗一洗,恩,你们负责先做好,等我们回来在由他端上去就行。”
辛格不由分的指派任务。弗雷德大叔还想争辩一下,显然他不认为我能完成这次任务。倒是一旁的库兹请请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瞄了我一下。他是不太喜欢去见一些大人物的,虽然充其量只是一位高级的舞女,但是在这个商团里也算是颇有地位的人之一。
这时候已经来到一座临时搭建的用牛皮围起来没有任何防雨措施的厨房里,厨房不算大,也就不到十平米的空间,但是里面的厨具却很全,我甚至看到了一坛橄榄油。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对吃的方面非常的讲究,凭我这么多年的厨师经验,里面竟然有一半儿的工具都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厨房里原本有两个厨娘在忙活处理一块儿新鲜的羊肉,见到辛格走进来都心翼翼的向辛格看去,辛格单手叉在腰上,站在厨房正中央皱着眉头扫视一圈,问道:“鲜肉都准备好了吗?”
“如您所愿!”
看起来辛格在舞团的地位着实不低,话时候语气中自然带着那种傲慢,我很不喜欢。此时他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昂头挺胸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在厨房里扫视了一圈,转身走到弗雷德的身边:“你们有什么需要她们做的,就直接让她们做好了。她们都是从帝都带过来的厨娘。”
我站在弗雷德身后,只有在我这个角度才能看见弗雷德大叔那只宽厚布满老茧的大手正贴在辛格蜂腰与臀部侧面相连的地方轻轻揉捏,而辛格确是一本正经的跟弗雷德大叔话。弗雷德大叔哼哼唧唧地支吾半天,辛格才若无其事的将弗雷德大叔的大手扶开,向后走两步站在我身前,俯下身子对我:“家伙长得很讨人喜欢,姐姐带你去洗洗澡。”
“哎!”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这颗狼牙果真没那么好赚啊。偷偷看到一旁库兹看过来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的恳求,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不愿再把狼牙交出去,怕我脾气一上来掀了她们的桌子,把事情弄得鸡飞蛋打。
的确我很讨厌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可恨模样。但是相比原本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的女人们摆的臭脸,这算巫见大巫了。你能指望一位高薪白领对还没有名气厨子有什么样子的好脸色,我略自己宽慰一下自己,被辛格牵着手拉出了厨房。
她的手就像是被细砂纸打磨过了,每个指节处都非常的光滑,没有一的老茧。她开始本打算将我抱起来,我侧身乖巧的站在她身边,恰巧也避免她抱我。辛格拥有一张精致的脸孔,纤细的脖颈,高挑的身材,只不过以我的审美观这女人太高了,足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望。她穿着一件带有精美蕾丝花边的白衬衣和一条仿宫廷样式的刺绣褐色暗花的酒红色长裙,走起路来有一股独特的韵律,对,是韵律,只有长期进行舞蹈训练的人才会有的非常轻盈地那种律动,我必须尽可能迈开步伐才能跟上她的节奏。
从营地角落的私人厨房里走出来,直接来到距此最近的魔法篷车后门口,精美的金属悬梯从篷车后面的铁门处延伸下来,上面铺着又厚又软的羊毛毯子,辛格带着我走上去,我心里发虚的有不敢踩上去,这毯子比我的皮靴还要干净,我不确定皮靴上的泥巴会不会沾到这条米色的毯子上,所以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下,试图挣开辛格的手。
“哦,没关系的,跟我来。”辛格丝毫不以为意的再次弯下身子牵住我的手,看得出她的腰极软,唯一不美的地方是嗓音微微有金属式的沙哑。
篷车上的铁门被人推开,温暖的光从里面照射出来。此时已是将近傍晚时分,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外面有些昏暗。从里面走出一位年纪十四五岁的姑娘,穿着一条简单的素色长裙,看到是辛格回来,连忙在一边扶着门乖巧地打一声招呼:“辛格姐!”
“七娘的舞排完了吗?”
“是,正和姐姐们在楼上休息,大家对战舞的表演形式有些分歧,大概还在争执。”女孩在边上飞快地用最轻的语气。
辛格嘴角向上翘了翘,转头:“这孩子是被请来为七娘做料理的,我先带他进去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你去道具班找他们要两件的男装来,素净的就行。”
“好的,辛格姐,我这就去。”女孩有好奇的瞄了我一眼,我这时候正无聊的打量她,见她看向我,就做个鬼脸,吓她一跳,我也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我正想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女孩已经飞快地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进入魔法篷车,也证实了我之前的想法,这辆篷车果然是被制成上下两层的,只不过底下一层限制了高度,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辛格就需要一直弯着腰走路。门口的两侧的地毯上是两排雕刻精美花纹的鞋柜,所有菱角的地方都包覆着铜质包角,鞋柜的木质柜门上还镶嵌着银质的雕花。右侧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在最里侧的尽头我看见了通向二楼的旋梯。旋梯下面是摆放着木质桌椅,形成了一处格局很的休息间。正有两位女子坐在椅子上,手扶着旋梯扶手,轻松地聊天。
剩下的空间则都被刷着红油的雕花木板隔成四间屋子,屋门都敞开着的,从里面传出来叽叽喳喳极为热闹的聊天声,不时还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整个篷车充满了香水的味道。棚上的吸灯发出柔和的暖光,大概每间隔一米就有一个。这豪华版的房车貌似里面没有厨房,我跟随辛格向里面走,辛格指着第一间屋子:“我就住在这里,记得下次有空的话来找我玩。”
我心只有弗雷德大叔敢找你来玩,但连忙回答:“好的,辛格姐。”
“喝,家伙嘴很甜哦!”这是我第一次见辛格笑,她的嘴笑起来有大,但比总板着脸可爱多了。
经过几间屋子的时候,我忍不住往里面看看,只看见屋子里的桌椅甚至床上都丢满了各种衣物,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得了的。每间屋子的两侧都有两张双层窄床,两张床之间有不足七十公分的过道,屋子最里面还有很窄的木柜子,柜子并不算高,可以当做桌子用,一把折叠到墙壁上的椅子伸出来,上面还挂着一件浅紫色的贴身背心。
我正往探头探脑地前走,冷不丁从屋里窜出来一位只穿着紧身短裤和一件吊带胸衣的红发女人,我一没留神直接整个人撞到她的修长大腿上,我此时的身高刚刚一米多一,额头猛地撞在女人平坦的腹上,一股香甜的气息冲入我的口鼻。那女人也吓了一跳,“哎呀!”的一声,然后看清是我,竟然有惊喜地欢呼道:“你是哪来的孩儿,怎么在这儿乱跑,黑眼珠的哎,好可爱!”
我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幸亏辛格扶我一下才没有跌倒,有发傻的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红发女,被她这样一嗓子似乎整间屋里的女人们都探出头往走廊这边看过来,连带笑你推我搡娇笑连连。我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围观了。
还不断有人追问:“辛格姐,这孩是从哪带来的啊!”
甚至有人伸手捏我的脸。
“这是商队那边的孩儿吧,怎么这么就被带出来。哎呦!快来让姐姐抱抱!”
“该不会是辛格姐你的生吧。哈哈”
“还真就是老娘在外边生的,赶紧滚回去收拾收拾屋子,别等挨板子的时候找我替你们求情。”一帮女人们撕.逼还真是无聊透了。
我被辛格拉到篷车最后面休息间对面的屋子里,原来竟藏有一间浴室,我被七手八脚的推进去,直接被扒得光.溜溜的像是煮饺子一样丢进冒着热气的汤池子中。这见浴室不算大,再除去一个方形的浴池约占三分之二的面积后,所剩的地方两个人站着都转不开身。也许是在这群女人们的眼中,我还是彻头彻尾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不知道究竟被谁在混乱间把耳朵楸得生疼,最后还是给力的辛格将混乱喧闹的女人们赶出去。
“别在意,她们只不过是不太懂得怎么表达喜欢的方式。”辛格蹲在我的身边,双手扶着浴池木质边沿,将头放在上面,眼带歉意地。
我想努力的让自己露出一个笑模样,但是咧嘴的时候脸有生疼,咧了几下终究是没能笑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浴池里的台阶上,低着头默默地用手往身上撩水:“我知道的,谢谢你能带我来洗个热水澡,泡在热水里真舒服。”
这是我的心里话,只不过就在几天之前,我还不敢这样。如果那时候有谁敢冒失的把扔进热水池里,恐怕我就真的变成煮熟的虾子了。然后抬起头肯定地:“我不会把晚餐搞砸的!”
辛格见我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用不用我帮你擦擦背?”
“哦,谢谢,我自己行的!”
“你真是有趣的孩子,很可爱,也很有礼貌。你确定不用?”辛格柔软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别害羞啊,姐姐我什么样子的没见过,你只是个孩嘛!”
“额!”她这么一,我忽然觉得脸上有发烧了。
“我只帮你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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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舞团的晚宴(上)
辛格抿着嘴蹲在我的身后,用一把剪子将我的头发修理的很整齐。我穿着一条不知什么料子的灯笼裤,上身穿着对襟圆领开衫,很奇异的两条袖子的袖口就像两朵喇叭花,无论衣服还是裤子的做工都非常考究,终于能脱掉穿了两年多的皮衣裤,感觉身体格外轻盈,伸手抬足之间都非常灵巧。我怔怔地看着铜镜子里的自己,稚嫩的脸上居然有从前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胖,眼睛还是那么一丁,像两颗黑豆儿。
剪完头发,辛格将我的头发弄松散了,赞了自己一句没听懂的帝国俚语,然后心满意足地对我:“这样子看起来好多了,这身皮衣我在帮你改改,里面加上一层衬子穿起来就会舒服呢!”
有时候女人总会变得很感性,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儿就会大发脾气,或者就如眼前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会将对我的感观调成最好,莫名其妙的不仅带我洗澡,送我一身衣服,给我理发后又要帮我改皮衣裳。可能是乖巧地孩子更能引起女人的同情心,也许是因为我和弗雷德很熟。
“哦,谢谢你那天的烤栗子,很好吃。”辛格站起身将那把银质的剪刀收进柜子里道。
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如今这双沾了泥巴的羊皮靴子穿在脚上更显得突兀了,无奈地:“算不得什么,有机会再拿给你吃。”
辛格微笑的走过来,蹲在在我的面前将一块儿抹布熟练的垫在腿上,极自然地扶着我的脚,让我一只脚踩在她垫着抹布的大腿上,在一旁柜子里翻出一直毛刷,认真地为我刷皮鞋,这么一瞬间让我有感动。她的动作非常的快,而且非常熟练,嘴角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对我:“马上就给你变出来一双干净的鞋子,这鞋子做的很漂亮,就是他的主人不太爱护它。总得偶尔用油脂保养一下,不然放久了就会变得很硬。”
我脸一红,看到她因为蹲下来,白衬衫的圆领蕾丝不再紧紧的贴在脖子上,领口露出一段儿精美的锁骨。辛格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位坚强的极魅力的女人,而且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我觉得她收入远比我想象的要多,而且不像是我之前想象中的那样子,是那种带着风月场气息的半老女人。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样一位性格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弗雷德大叔,只是贪图他身上干巴巴的那两块儿铜板吗?她的长裙裙摆上都会用一些银丝线做些刺绣,不像是缺钱的主儿,我想绝不会是贪图大叔的金钱。
——美丽分割线——
回到厨房的时候,弗雷德大叔蹲在角落里已经将肉串儿拷的差不多了,孜然粉和辣椒面在被木炭燃的那一刻,整个厨房都能闻到那种奇特而浓郁的香味。库兹蹲在一旁正往鸡翅上刷着酱料,我走过去用下巴示意库兹把另外那边烧烤网上的几个鸡腿翻一下,并用手比划着用刀子划几刀,更容易熟。库兹憨然一笑,拍拍自己的头表示刚才忘记了。见到我回来,库兹表情才显得放松下来,弗雷德大叔抬头看我,眼睛一亮咧开大嘴笑道:“哎!我们的嘉打扮起来还很有贵族范儿哦。”
辛格靠在厨房门口,单手抱着肩膀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几个人,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听了弗雷德大叔调侃我的话,也不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晚餐的主菜,我准备的就是烧烤,但这不是全部,其实为了让这次晚餐能够更加成功,我和库兹琢磨了大半个晚上,颇为花费了一些心思,想尽可能的让舞团里的大人物感到这顿晚餐确实物有所值。这不仅仅是为了那颗珍贵的狼牙,另外库兹也想请舞团裁缝帮忙把那些豚鼠皮毛的睡袋缝制得漂亮些,不先搞好关系可不行。
厨房菜案一侧的长条形木桌上已经开始摆出精美的白瓷碟,厨娘已经把我们带来的烟熏青鱼分份儿装碟,摆的也是十分整齐,甚至也按照我的设计在碟子旁边放一片百合花瓣,在盘子边儿上第一滴酸枣酱,也许酸酸的熏鱼当作开胃菜也不错。
厨房外面又一次响起脚步声,听见外面有清脆的声音问:“辛格姐,七娘让我来看看何时可以开始就餐?”
“额,等一下!”辛格转身看想库兹,她需要库兹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
库兹有紧张的站起来,手里还握着一只蘸着酱料的毛刷,有略微紧张的用眼角瞄我一眼,我很隐晦地向他做个ok的手势,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才懂的手势,这才常常吐出一口气,非常响亮地对辛格用兽人语了一句:“可以上菜了!”
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哎,我整理一下衣服,跟着辛格走出厨房,临走之前还声交代库兹鸡翅别弄得太咸了,因为我看到他刷酱料刷的有频繁,库兹表示明白,在我临走前用力捏下我的手,以表鼓励。
终于在辛格的带领下,我登上了魔法篷车的二楼。
三米长的靛辰木餐桌两侧坐满了女人,那是由一整段儿靛辰木刨平了桌面后,硬生生把桌面下边掏空,独留四条粗壮的桌腿。木桌的银质蜡台上着月光石制成的魔法灯,灯火将整个餐厅都照得很明亮,当我走进餐厅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被餐桌主人位置上的女人所吸引,她的美是如此的绚丽,一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眸里喷射出来的是妖,美得就像是妖精一样的女人。
当我看着她的时候,甚至眼睛只能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再也转不开看别的什么东西。此时,当我站在她的面前,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只有那一双眼睛深深的慑住我的心。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长,当我鼻尖都冒出汗珠的时候,她看向我的眼睛终于有了变化,就像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一样,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我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刚才那个时刻,我彻彻底底地陷进了她的世界,没办法走出来。
整个餐厅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安静,坐在主位上的七娘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时候没人话,只有每个人的呼吸与心跳声在空中荡漾。这时候,大厅里响起了一位女人很清澈纯净透着淡淡地魅惑味道的声音:“你走过来,孩子。”
她把我从呆滞中叫醒过来,让我感觉有羞愧,居然还没上菜就出了这么大的糗。不过我依然听话的走过,这时候我才看清眼前这位舞团里第三号人物七姑娘,她就坐在由一整块儿靛辰木雕刻出来的椅子上,穿着宫廷风格的低胸长裙,露出大片象牙一样白皙的胸部和这个精美的锁骨以及圆润的肩膀,长如天鹅的脖颈上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石,我很好奇它为什么没有任何的链子。她的脸非常精致,酒红色的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那双勾魂摄魄的碧蓝色眼睛略带好奇的盯着我,艳红的嘴唇饱满得像是诱人的樱桃,话间轻开轻合露出像贝壳一样的洁白贝齿,就在似笑非笑间。
我依言走过去一儿,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我觉得我算是糗大了。
她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将第一道菜熏青鱼端上来,开始用帝国语磕磕巴巴地介绍:“这是用出产至星湖草原湖泊里的大青鱼经由秘制调味料腌制一天后,在用松木烟熏制而成,搭配酸枣酱非常开胃。”
我挥手示意可以上菜,厨娘们就开始将托盘里的熏鱼依次摆上去。
“哇!居然是每人一份,可惜只有一儿。”
“好独特的上菜方式哦。”
“好期待!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餐桌旁的女人们再一次七嘴八舌的讨论,吵杂的声音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很将记忆里的东西尽可能的压榨出来,不定哪天那些东西就像是金色海水里的照片,时间越久就会被泡得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浑浊的色彩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分清是什么了。格林帝国贵族们是怎么用餐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却知道怎么才能更恰到好处的掐时间上菜,这样做只是为了荤素搭配,使食客们感觉不到太油腻。
就像这时候我有爆破餐桌上每个人的味蕾,就不得不用熏鱼,带有酸枣酱的熏鱼。
因为每个盘子里的分量都不多,并且每块鱼都做得很精致,所以每个人吃得都仔细。
七姑娘先是对着盘子里的熏鱼看了一会,再凑过头去稍微的闻了闻,看得出来她是非常挑剔的人,需要先判断好与坏才会决定是否继续下去,显然这块熏鱼还算合她的口味,她只是在轻咬第一口的时候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就不动声色地将那块儿熏鱼慢慢吃下去。
这东西吃完几乎每个人都不可能吃饱的,餐桌两旁的姑娘们开始举手示意站在一旁的厨娘,并同时将空盘子递过来大声叫:“可以再给我来一块吗?”
其实这语气已经不是可不可以的事,而是礼貌的要求再给她加一块儿熏鱼。好像她们平时吃饭就需要厨娘等在一旁随时待命,等候添加食物。第一个人开口就会有第二个人,可是站在我身后的厨娘面带难色的回头看了一眼辛格,辛格这时候坐在餐桌旁,也端着碟子品味风格独特的熏鱼,因为她吃的比较晚,所以此刻还没有吃完。有人喊再添一份儿熏鱼,她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当厨娘有些犹豫的眼神看过来,她哪里还不知道出问题了。
辛格恐怕是餐桌上仅次于七姑娘的人,她是七姑娘贴身女仆,地位远比餐桌上其他舞女郎们高一些,七姑娘显然也没有开口话的意思,只是坐在首位细细的品味嘴里的鱼肉,沉浸其中。于是辛格挺直了身体,努力地咽下嘴里最后的东西,喝了一口白水才沉稳的问那厨娘:“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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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舞团的晚宴(下)
“事实上,我们这里只准备每人一块儿。熏鱼已经没有了!”厨娘无奈地展示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的托盘。
我见已经众人吃得差不多了,走出来对诸人:“浅尝辄止,才能留住怀念,会更加期待到下一次聚餐,请允许我为各位呈上第二道松树钉菌汤,这是由新西亚奇斯山脉松树林里秋天生长的一种名为松树钉的蘑菇炖成的鸡汤,非常滋补。”
其实这里我取巧就是本身鸡汤味道就不会太差,配上蘑菇更加的绝配,而且我事先要求厨娘将肥油都全部撇出去,只留清澈的高汤。味道不错的菌汤就会把第一道熏鱼留在嘴里的味道洗刷干净。
又是每人一碗,乳白色的高汤里还飘着几片松蘑,让人看了都不禁胃口大开。
没办法,营地的食材本身极为有限,汤只能利用被切掉翅膀和大腿的山鸡包里一锅浓汤,厨娘这在拿着勺子撇浓汤里多余的鸡油,汤锅里的蘑菇干吸足了汤汁变得饱满油亮润滑,淡淡的鸡汤香气已经散出来了。
第二道与第三道是紧贴在一起上的,也就是在餐桌所有人刚刚来得及品尝了第一口汤的时候,恰好是刚刚品味到鸡汤的鲜美,两位厨娘就已经轮流将主菜呈到每个人的面前,每人面前都有一只大个儿白瓷盘子,里面依次摆着烤鸡腿,香辣鸡翅,煎魔羚羊排。整个餐厅立刻布满了烧烤的独有味道。
“咳咳!”面对嘈杂的声音我只好轻咳一下,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这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七姑娘看了辛格一眼,辛格才再一次挺直腰身平静地:“姑娘们静一静,我想是否在吃这份精美独特具有兽族风格大餐之前,请听听我们主厨的意见。”
显然之前的两道菜为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并没有人在怪话。主菜是烤香辣鸡翅与烤秘制鸡腿以及黑胡椒魔羚羊肉排。这道烧烤其实没什么特别,只需要酱料美味,一下子就可以将菜档次提升上来。
但是我很担心这些姑娘们会不会有人怕辣,库兹就很怕辣,虽然也一样喜欢吃,但是需要喝大量的水,看这家伙吃香辣鸡翅倒不如灌大肚儿。所以我不得不站出来:“第三道菜秘制鸡腿,香辣鸡翅,黑胡椒羊排,食材有舞团七娘独家提供,但是我不得不提醒诸位,如果不能吃辣,最好不要碰那只鸡翅。最后会有栗子面甜饼奉献给大家。好了,祝各位有个愉快的晚餐。”
我转身对辛格头,辛格也暗暗里对我挑了挑大拇指,我见没我什么事了,转身向楼梯口走,踩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用手轻轻拂过楼梯上铜质雕花护栏,用轻快的步伐跑下去。回到厨房的时候,正好看见库兹和弗雷德两个人借着没有有熄灭的炭火烤羊肉串呢,两个人吃得满嘴流油,我也忙凑过去,也不管烫不烫,抓起来一串儿就咬上一口。
“那帮娘……女人吃得怎么样?”弗雷德张口就来,不过想到自己还在舞团营地的私人厨房里,有把话憋回去了。
库兹嘴里嚼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能怎么样,肯定是很爱吃。你看嘉脸上烧包的表情……”
我有些头疼,兽人原本是不脏话的,但是现在居然也学得有模有样了。
——美丽分割线——
借着夜晚的月色,草原变的格外的寂静,晴朗的夜空中飘荡着几缕如烟青云,有微风吹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远处的星湖倒映着月色,不是有雷霆犀沉闷的低吼声传来。我和库兹背靠背坐在土岗上,相互枕着对方的肩膀无聊的数星星。弗雷德大叔翘着二郎腿躺在一边儿,美滋滋的哼着曲儿。
一曲哼罢,才与犹未尽的翻了一下身子,用手支撑着脑袋侧身躺着对我和库兹:“你们两个子还真有两下子,这几道菜做的绝了,连七姑娘都难得称赞,这回算我承你们的情了。”
我取笑库兹:“阿兹,你的猎人王称号连影子都没摸到呢,不过这兽族第一厨王恐怕非你莫属了。哈哈”
库兹却难得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陪着我傻呵呵的笑,只是看着天空叹一口气:“嘉,其实你穿人族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我却有不出话来,我知道库兹的意思是在感叹我们即将的分别。我只能岔开话题:“明天记得将那些豚鼠皮也拿给辛格,她答应帮我做睡袋了。”
“大叔,你打算娶辛格吗?”我不知道嘴里为什么就会跳出这句话来,也许是因为我寂寞?也许因为辛格在为我擦鞋时候对我的触动?总之我就是想问问。可我总觉得弗雷德大叔与辛格不搭配,两个人原本的生活圈子就如同两个世界。
弗雷德大叔沉默了一会才肯定地:“会吧!”
我又接着问:“那你家里的老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弗雷德大叔拔了一根甜草根放在嘴里嚼。
“大叔,人类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想到数月之后,我将要独自生活,就有种想上厕所的冲动。这就是我心里的恐惧吗?
我的问题明显引起弗雷德大叔的兴趣,他在旁边坐直身体抓抓脑袋想了半天才:“哈哈,终于有心情了解我们的世界了吧,我还以为你要跟着个兽人子混到底了呢。我看看怎么和你,这个话题有大啊。”
“我所在那的城市通常被外人成为史洛伊特城,只有我们自己叫它史洛伊特省……”
我被弗雷德大叔口中述着史洛伊特城震撼到了。
它座落在奔马河与白象河的交汇口处,湍急而汹涌的奔马河至西北流向东南,由帕伊高原上一路冲下来,直到史落伊特城北才转折向东流入大海。在史落伊特城的南面,蜿蜒曲折的白象河则由南向北直至史洛伊特城与奔马河交汇,缓缓流入大海。
史落伊特城的夏天很短暂,所以人们会很珍惜夏天。因为夏天的时候,许多家的男人们会组织在一起,登上大船,沿白象河而下驶进大海捕鱼,当每个船舱里都装满咸鱼的时候,就是归航的时候了。有人,夏天是史落伊特城收获的季节。
那它有多大呢?就单单拿中心城市来,由东向西长达三十五公里,至北向南长达十公里呈腰果形状,整座城市建在奔马河北岸,横跨在了白象河上。它分成十六个大区,每个街区人口数约在五十万,城市的每个街区都会非常的独立,无论学校医院商业街或者是酒馆都很齐全。想要去别的街区也很简单,可以搭乘那些线路固定的代步马车,五个铜板起步,至多也不会超过十个铜板。
史落伊特城最为著名的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就建在城市第五街区的中心广场北面,中心广场有一座华丽的大理石建筑物。这座大理石建筑物足有三十米高,整体形状就如同弯月一样横在城市广场北侧。大理石建筑前的石阶上耸立着五尊雕像,是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如果由左至右数起,分别是厦屯.爱丽,球果烈,帕鲁布伊,柯莫勒,融玉。这五位都是为推动人类魔法进步做出巨贡献的传奇法师,也是史洛伊特城几百年来的骄傲,也他们建立了格林帝国北方魔法最高学府。
最大的街区是位于城市东北角上第十三街区。也通常被人喊成北大营街区,这是北风军团总部所在地,这是人口数量最多的街区,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其中常驻军三十万,另外七十多万大多数是军属与转业军人,他们很团结,但同时也很排外,是属于史洛伊特城最不宜居的街区之一。
弗雷德大叔的家在第十一街区,那里有做制皮师公会,因而汇集了很多的制皮师。临街的店铺大多也是与皮革有关。弗雷德大叔曾近在被称为史城三大制皮工坊之一的蒲地蓝制皮在那个工坊里做了六年学徒,做了三年的初级制皮师,后来成为中级制皮师的时候,卷入当地贵族们的私人纠纷中,得罪了史洛伊特城第二贵族世家被誉为史洛伊特城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凯.伊藤,若不是蒲地蓝工坊老板花大价钱请情报署长霍都穆出面求情,可能弗雷德大叔就交代了。即便如此,弗雷德大叔也被逐出史洛伊特城,这些年一直混迹在商队里流浪。每次商队经过史洛伊特城的时候,弗雷德大叔就会借此机会跟家人见面,这一次出来也快有四年多了。
我问弗雷德大叔:“你打算一直这样跟商队流浪吗?”
弗雷德大叔无奈地笑笑:“怎么可能,我的孩子逐渐的大了,我也不能让妻子一直在工坊里给人家煮皮子,那活不仅累,还没有多钱可拿。这次回去我想把全家迁到帝都那边。我攥了钱,应该足够在帝都买个平民身份了。像我这样的平民到哪都一样活。”
“那个贵族势力很大么?”
“他老爹是伯爵。有自己家族封地的那种大贵族。”弗雷德大叔平静的道。
看得出即使弗雷德大叔心里还有怨恨与不甘,这么多年也都消磨得差不多了。后来弗雷德大叔又到了格林帝国的等级制度:皇帝、亲王、公、伯、侯、子、男、骑士、平民、贱民、流浪者、奴隶。男爵以上的才算是贵族。骑士只能算是公务人员。平民是被指每年有能力交税达到5银币以上,有合法身份受法律保护的人。贱民虽然也有合法身份,但是属于合法身份上有污,被盖了大红章的那些囚徒、偷、**、乞丐。但他们依然交税,依然会受法律保护,也有自己的身份。而再往下的流浪者就是从没交过税,没有正式身份,不会受到法律保护的人,好吧!就是我这种没有任何身份的人。而最后一类是奴隶,商团里没有奴隶,因为商团里的人都卖不起奴隶,弗雷德大叔舞团里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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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怪异的属性
再次启程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商队里的向导们全部平安返回,他们在前面那片充满了各种危险的沼泽地带开辟了一条可以让雷霆犀也能通过的路。我们接到出发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那场冰雨后的第七天,星湖草原上的积水已经消失,整片草场越发的绿意葱葱,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这就是一片了的海洋。帕伊勒斯老爷担心天气有变,希望尽可能早的穿越帕伊高原北麓群山,进山后情况要比星湖草原复杂很多,据那的天气情况更为极端,时常会刚刚还万里无云,下一刻就倾盆暴雨,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烤得人头昏脑涨,汗流浃背,下午的时候就会飘起雪花,要穿上棉衣。
我坐在椅子上正看着羊皮卷儿里的有关草药的记载,自从上次进入深度冥想以来,我发现我的记忆里要比之前强很多,很多生涩难懂的符号与字符,就算是看不懂也没关系,我可以死记硬背丢进脑海中的那片金湖里,当然这并不能算是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而是我因此而找到了学习的捷径,我可以与自己脑海里的那片金湖建立联系,让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以视频的模式存储进去,并且可以按照我的想法进行分类。我把我这种奇异的能力偷偷告诉老库鲁,他解释可能是上次的深度觉醒强化了我的精神力,在兽人部落里,兽人巫师们只有在精神力超过二十五的时候,才会有几率领悟到这种被称为‘快速思维’的能力。只不过其他兽人巫师通常是明显的提高了记忆力与阅读理解能力,并不是想我这种将记忆力化成了一种奇妙的感观,而且我并没有提高对羊皮纸卷儿上古兽人语的阅读理解能力,很多时候我都背下来之后,等着老库鲁的耐心讲解,然后再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就像一台人型录音机。
老库鲁提到了精神力具体数值化,可我理解不了精神力二十五具体是什么概念,于是他又给我做了一番讲解。这不得不是人类魔法历史进程上的一座里程碑,曾经有位魔法学者提出过一条观,他认为任何一个人(包括兽人、精灵、矮人、魔族、野蛮人等)本身都有不同的属性值,而且可以大致划分为力量、敏捷、体质、魔法力、精神力这五大类,人体的每一种能力都与这五种属性息息相关,而且就算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或者一个孩子也有这五种属性,而且这五种属性时刻都在变化,随着身体的成长、疾病、衰老会呈现出抛物线形,同时做针对性训练可以提高各种能力。他将一百位正常成年男子身体属性的平均值作为参考,设立一个标准:
一位正常觉醒魔法池的成年男性人类身体属性:力量10,敏捷10,体质10,魔法力10,精神力10。
这是一位没有觉醒魔法池的男性人类标准的属性,后来的人们称之为五围。那位魔法学者做了粗浅的介绍:力量是每个人的攻击力、身体负重能力、腕力的综合能力。敏捷与奔跑速度,躲闪能力,平衡力,攻击速度的综合能力。体质是耐力,物理防御力,恢复能力的综合能力。魔法力是魔法攻击力,魔力值的综合能力。精神力是魔法抗性,法力恢复速度,魔法感知力,智慧的综合能力。并且规范了一系列测试手段,沿用至今。
这只是一个标准参考值,在某些属性里,有人多些有人少些都很正常。成年女人身体属性也是依据男人身体属性为参考测定的,他们的平均属性为:力量8,敏捷9,体质9,魔法力10,精神力11。
如果没有觉醒魔法池,魔法力属性将无限接近0。
成年狼族兽人无论力量敏捷体质都远优越与人类平均属性,他们的力量14,敏捷15,体质1,(没觉醒自愈能力)魔法力6,精神力7。
老库鲁只是列了几个典型的例子,这种数字化个人能力有像我们那时候的体育测验,我和库兹都很感兴趣,开始围着老库鲁让他预测一下我们两个到底属性怎么样,老库鲁开始不愿意,但是最终没能挡住我们的纠缠,犹豫片刻也是被烦得狠了,无奈才:“没有经过系统的测试我的可不准确,只能给你们个大概,而且也不太准确,听完了可不准缠着我。”
我俩自然痛快答应下来,像两只可怜巴巴等待着吃奶的鹿,乖乖的仰着脸等着老库鲁话,这比讲故事有趣多了。
“你们俩都没觉醒过,没什么魔法力,即使嘉身体跟别人不同,但是那儿魔法力尚不足0.1,也可以忽略不计。阿兹的力量最近成长的很快,已经差不多达到10左右,敏捷还要还一,就算11吧,体质差很多啊,9吧,精神力,哼!能有5就不错了。”老库鲁就像是在菜地里砍白菜一样,凄恻卡擦的对库兹一,哎呦!还不错,我和库兹两个人觉得还是很有意思。
“快嘉的,嘉的。”库兹嚷道,我也满眼期待。
老库鲁看着我寻思了半天,才轻轻地对我们俩:“我对阿兹的评价传出去没什么关系,但是嘉有关于嘉的,你们俩听了之后就当没听过,千万不能出去,这可以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库兹你可千万要记住,你虽然比嘉大了七岁,但是心性远没有嘉那么成熟,千万记住我的话。”
“知道了,阿爷!”库兹保证。
老库鲁又要去掏兜里的烟,可是发现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儿,终于是忍住,叹了一口气放了回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压低声音:“嘉的年级,属性成长得会很快。力量按现在来差不多能有,敏捷将近4吧,体质多一些,魔法力0.1,精神力这个我也不准,但是我想不会低于5,因为这个线是‘快速思维’基本线,我想嘉的精神力之所以这么高,有三个不可或缺的因素,第一,从两年前开始算起,嘉的身体就不断受到火属性魔力伤害,身体产生了对火属性魔法的抗性,火抗提高,极度的刺激了精神力的增长。第二,不断的学习,学习是增长精神力最快的方式,这两年中,嘉先后学了兽人语,帝国语,草药学,药剂学,这也是精神力增长的原因。第三,精灵族创造的冥想能快速恢复魔法力,同时也能不断的缓慢增长魔法力,增长精神力。而且嘉很有可能在深度冥想中,被强化了精神力。”
我听完老库鲁的话之后,就在想这特么是不是偏科儿的另一种体现。
等待商团出发的这几天,我和库兹的名字已经慢慢的被商团里的男人们逐渐熟悉,以前大家见面归见面,认识归认识,但是都只是将我们当成老库鲁的孙子以及徒弟,平时只会漫山遍野的瞎跑,撒了欢的到处疯玩儿,要不再就是在商队里做一些零活,偶尔会替老库鲁熬药,送药之类的跑腿。要不是看在老库鲁的面子上,哪有人会多看我们一眼。可是最近开始有人发现,我和库兹手中掌握有兽人族神秘美食配方,并且还能有模有样的做出来,这就是很了不起的了。只想到眼前的人,想找我们俩做顿烤肉解解馋。想得远的就会转弯抹角的人类世界有多们繁花似锦,并问我们想不想去见识一番,如果想去就找他们,他们会免费带我们游历一番。这有什么,还当是怪蜀黍拿金鱼骗女孩子的桥段吗?这辞连库兹都不愿意多听。为了避免麻烦,我干脆连帐篷都不出,就在里面看老库鲁交给我的记载草药学的羊皮纸卷。而且我们的帐篷在营地的偏僻角落,在帐篷里就算偶尔施展魔法,也没人会发现。我最近对法术有着迷,那种手指凝聚出魔力,在空气中画出绚丽符号是非常酷的事,而且毕竟对我身体有好处,清除体内火毒嘛!后来我发现“暖气”这个魔法也很好,它还能恢复精力,在对施展“暖气”后看书,就不那么容易疲倦,虽然仅仅只有极的差别,但是聊胜于无啊!
正当我埋头苦读的时候,库兹满头汗水的从外面跑进来,自从我把自己关在帐篷里读书以后,这厮就被老库鲁禁足,不许他跑出营地。只能是在帐篷外面练习鱼叉的基本动作,每次都弄得浑身汗津津的,一股子酸臭味。他几步冲到我身边用来当做书桌的木箱子前面,将鱼叉戳在一边,端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气,然后满足的打个饱嗝。
我没好气儿的干瞪了库兹一眼,并他:“跟你多少次了,剧烈运动之后,不准大量饮水,要炸肺的。你怎么也不听!”
“哥是狼人,从就这么喝水。没事儿!”库兹将水壶放下,又从桌上的盘子里捏了一条肉干儿,丢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差忘了,我进来是想跟你,那天舞团里带咱俩进去做饭的那个女人,哦,就是弗雷德那个相好的过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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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夜幕来临前的叹息
兽人狼族的帐篷并不适合招待辛格,我也许是和库兹待久了,习惯了,但是很多人都受不了狼族兽人天生的体味,就像是在雨天被淋湿了的野狗身上的腥味,所以当我听到了库兹辛格过来给我送缝好的皮衣和睡袋,就赶忙收好桌子上的羊皮书卷儿迎了出去。
辛格就站在商队营地里的物资堆边上,手里抱着叠好的一摞衣物,安静地看向这边,神情自然的打量着商队里大大,形色各异的帐篷,有些旧帐篷有些补丁摞着补丁,有些木头已经快要腐烂,椽子头上已经长出了黑色的木耳,辛格有些好奇四处张望,精致的脸上露出对什么都好奇的神色,她显然今天刻意的打扮得年轻一些,顺滑的长发被她变了个辫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外套,浅灰色的长裙,竟然显得很是素雅。
商队里的男人们在旅途中虽然是与舞团结伴而行,但是因为舞团的首领和勒伊帕斯老爷严加约束的原因,平时很少有交流,倒是一些馋嘴而手头宽裕的人会跟舞团的厨娘们熟悉,他们总时常会换一肉汤打牙祭。却很少能看到辛格这样出众而成熟的美丽女人。
辛格见到我从帐篷里钻出来,就在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帐篷,就只好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知道我来了。”辛格狡黠地露出如狐狸般的微笑,眼睛眯成两条细长的线,显得眼睫毛又黑又长。那种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的两份人非常自然而舒服的打招呼。
我仰着脸将改好的衣物和睡袋接过来,交给身边的库兹,只是将那件放在最上边的皮衣抱在胸前,摆脱库兹将那些衣物放回帐篷,库兹并不太愿意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麻烦的女人,所以摆着一副欠扁的臭脸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这是该死的提亚交给库兹对付一些他看不惯的女人们的手段,尤其是那些想从库兹山上套取调料配方的舞团厨娘们,她们基本上都被库兹这么一副臭脸打败。
“真是麻烦您了,本来应该我拜访您,再顺便将这些衣物取回来的。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送了过来。库兹那个内向的家伙不善与人沟通,你别介意。”我只好略带歉意地替库兹道歉,这子脸弗莱德大叔的面子也没给,果然是头脑简单到了极。
四周逐渐有人会好奇的偷偷地看过来,那些男人们就像长时间没见过女人发了情的大猩猩,会用各种无聊的方式路过,比如扛一根木头走过去,不久之后再走回来,或者是躲在帐篷里,将门帘掀起来个缝隙偷偷地观看,那种猥琐的模样让我感觉就像浑身涨了虱子,浑身如针芒在背上。
辛格毕竟是女人,总是这样久了难免会显的窘迫。
我本来是礼貌地站在这,等她句告辞的话,然后跟着库兹回去试试我的新睡袋。但见她明显地没有要和我再见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难得出来一次,不带我四处走走?”辛格拢了拢被风吹散了的头发,别在耳后。想不到她的耳朵确实比别的地方更加粉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有味道。舞团的规矩很严,没有被特别允许是不能擅自离开舞团的。我被她的愣住了,因为我心里根本没想别的,只是想过一会怎么样最后一句告辞的话。按照我的设想,这时候应该一句体面的告辞的话,可是辛格却约我在营地里转转,我没理由拒绝,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荣幸之至!”
其实领着一位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美丽女人在营地里走并不算有多难,但是在无数几十个月没碰过女人们的老男人们的集体注视下,那感觉就像是在大家都饥饿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一只手里拿着馅饼的猴子不知死活的在人群里游荡一样,我的年纪注定了我不可能与这位美丽女人发生一什么故事,但只是在营地外围走了大半圈之后,就连勒伊帕斯老爷也被钻出来看着变得从喧闹中安静下来的营地皱起眉头时,我终于是不住压力,带着辛格落荒而逃。
我们两个跑到营地东侧土坡的后坡上坐下来,辛格跑到土坡上就一直笑个不停,似乎觉得很有趣,我却没有觉得这有任何笑,就沉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远方。然后,等辛格也不笑了,我们俩就傻傻的看着星湖草原这片广阔无垠的草场,它宁静,辽阔。
“明天就要启程出发了,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这片美丽的大草原真的很难,不过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这里都有这美丽的记忆。”辛格略微低着头在浅笑,没有了初次见时的傲慢与严肃,只不过就算只是抿着嘴笑,嘴巴也是有些显得很大,厚实丰满的嘴唇显得很性感。借着扭头看着我:“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跟别的孩子有不同?”
“额?”
辛格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感觉就像……就像可以倾述一下的朋友,恩,可以值得信任的……闺蜜。呵呵,我还要代表我们七组的姐妹们正式的邀请你,有空的时候不妨到我们那去玩,如果在旅途中坐在雷霆犀的背上感觉烦了的话,就不妨来找我。”
“谢谢你的邀请,有机会我会去的。”我过之后,脑海里闪过那位美得让人炫目的女主人,还有刚见面那一刻将我灵魂迷失掉的诡异眼神,后脊背都在发凉。我在心里在我的话后面再加一句,七娘不在的时候,我也许会去。
辛格就这样安静的绕过这片草坡慢慢地走回舞团的营地,就在进入帕伊高原北麓群山前,她给我送来了睡袋和改好的保暖皮衣,带着她的邀请离开。我觉得我慢慢地开始逐渐融入这个车队之中,而不仅仅限于商队,我在不断的得到不同的人的认可,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我就会习惯性地给自己释放抗魔术,然后就开始安静地等待体内魔法值用尽,抗魔术被迫中断的时候,象征着暖气的六角形法阵的光芒就会在体内轻轻地闪烁,让我清晰的感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学会了两个魔法,虽然这两个魔法都没什么卵用,但我想将来总会有用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打听追风者冒险团的近况,如果在明天早上之前还没能回来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有可能独自面对那片大雪山,如果不能及时的跟上来,在没有整个车队作为后勤的情况下,想要通过将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都挡在外面几百年的北麓群山,其实会很难。如果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那就意味着追风者冒险团将无法进入帕伊高原,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就只能是沿着星湖草原最东面的星河顺流而下,冒险通过冰雪苔原上野蛮人领地边缘穿过,最后沿着奔马河一路向东回到史洛伊特城。
召唤冒险团回归的道标魔法光弹每晚都会发射,但是依然一消息也没有。我坐在草坡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繁星冒险团的那些冒险者在收拾行装,他们是在前天的时候顺利回归的,而且据弗雷德大叔这次狩猎也颇有收获,这两天,商队里的制皮师们都一直在为繁星冒险团没日没夜的工作。
弗雷德大叔还想为我争取个名额,只不过这次繁星冒险团的队员已经全部撤回来,他们团里根本就不缺书记官,那些学院里毕业没多久的战士学徒们每个人都是记数的好手。我找不到合适自己的工作不想白拿工钱被人看不起,兼之一直没有果果姐的消息也没心情去凑热闹。据弗雷德大叔,繁星冒险团成为正式战士的只有团长宝玑以及副团长滨崎,另外还有一位实力出众的魔法师蒙德特罗亚,据还是位初级魔法学者。
每天下午的时候,库兹总能出营地外面找回一些木柴,在整个营地里,只有库兹有办法在这个没有任何树木的星湖草原上找到木柴。然后我们会讲这些木柴燃,在它们全部碳化后用水浇灭,再晾干之后收集起来。我们需要携带大量的木炭。根据老库鲁的经验,进入帕伊高原北麓群山的死人矿区一带,那里荒芜得连棵草都不长,如果遇到极端天气,就会变得非常的冷,到那个时候如果不想办法生一堆火,甚至可以把人冻死。所以才会让库兹去寻找一些方便携带的木炭。
我其实挺想和库兹一起去草原上找些枯木回来,但老库鲁只有库兹才有机会找得到,我偷偷问过库兹,他用什么方法找到那些枯树根的,他神秘的笑着告诉我,使用他的鼻子闻到的,我滚你奶奶的,你从星湖里捞上来的那些枯枝烂叶也是闻的吗?
太阳已经缓缓地落到了地平线上,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煎锅里的摊鸡蛋椭圆的蛋黄,天边的晚霞都快要被灰暗的天空彻底吞没了,我站在草坡上眺望远方,依然不见果果姐的身影。营地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整卷整卷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完毕,所有的精铁锭都整齐地码在货架上,只要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被雷霆犀再次驮在身上,那时我们商队将会正式启程。
我还能够在黄昏中隐约得看见胖子安陆大叔在拆除炉灶,将一口口铁锅整齐地摞起来用绳子捆好,等待明天早晨搭载在雷霆犀上,我的心也在跟随这这残阳在慢慢沉默,追风者冒险团依然没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一旦黑夜来临,就会失去最后指引,我坐在草坡上发出一声焦虑而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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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出发与回归
我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就连库兹也知道这时候应该躲开我。我垂头丧气的呆坐在雷霆犀背上,库兹和弗雷德大叔在帮老库鲁捆行李,我们为了这次进山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加上原有的那些需要必须携带的药材和帐篷与毛毡等行李,让原本就不算宽裕的犀牛背上出现了巨大的包,远远看去很不和谐。坐在雷霆犀最前面脖颈处的驭者普希金不断地提醒我们不要超负荷运载,我们乘坐的是一头公雷霆犀,因为就快要进入发情期,所以它脾气很暴躁,经常会发脾气。
我年纪,帮不上什么忙,只是默默地看着整个营地被拆的一干二净,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都被扔到了犀牛的背上,整个商队的队头已经走出去几百米,坐在雷霆犀上远远望去,长长的队伍就像一条土蛇在草原上蜿蜒的游动。营地里还有十几头雷霆犀整装待发,我们的雷霆犀被排的很靠后,还有充裕的时间整理行装。
勒伊帕斯老爷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最后一头雷霆犀上负责压阵,冷冽地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哀乐,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塑雕像。默默地看着最后的雷霆犀也跟上远去的队伍,踏上了去兽人部落的征途。这可以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如果顺利,在年底前就能回到人类过的最北部的城市史洛伊特城。
舞团的十三辆篷车已经早早的准备完毕,每辆篷车的车身不断地浮现出五彩缤纷的法阵光圈儿,闪烁中隐于车身内部。这就是这些篷车最大价值所在,每个篷车都篆刻着无数魔纹法阵,最终这些魔纹法阵被铭文大师连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副相辅相成巨大魔法矩阵。“风之疾走”“速度激发”“风阵”“群体加速术”“力场控制”等等的魔法状态被加持到整个篷车上,随着沼泽一族中被誉为天生神力的蛮牛血脉的野牛们发出沉闷的哞哞声,舞团的车队最后也并入到大队伍中,缓缓地在后面跟随。
繁星冒险团的那些冒险家们骑着古博来马奔驰在整个队伍最前端,他们的斥候此时已经跑到了十里以外的地方,如果发现危险的情况,就会传信号过来。
我依然站在雷霆犀脊背最高的地方远远的眺望,脚下的雷霆犀大号水缸粗细巨型大腿踏在草地上,发出一阵震颤。七十头雷霆犀的脚步声就像是出征的战鼓。老库鲁坐在雷霆犀背后的皮鞍套上闭目养神,库兹则是蹲在弗雷德大叔的身边儿不知在嘀咕什么,回望身后被践踏的体无完肤的营地,那里只有一堆堆的灰烬和被挖掘得破烂不堪的草场,营地里还有大量被遗弃的魔羚羊的白骨,惹得天空中不断有汇聚而来的秃鹫,它们似乎在耐心等待商队走远之后,落下来寻找一些残羹剩饭。
“别看了,嘉。你看我弄来了什么!”库兹咧着嘴强忍着得意,趴在我身边的货物箱上对我。我们俩一起随着雷霆犀行走时候的律动而颠簸,就像行驶在海上的帆船斩开一波又一波的风狼。
我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心情格外低落。也许接下来的旅途,我再也见不到果果姐,我甚至已经想好了,未来和库兹分别的那些日子里,我会跟随着果果姐回到她的家乡,我想也许会在那安定下来,我想去看看她口中那些农庄里的金苹果树林,想去看看她家门前的苏林河畔,可以在她家街口的卖坚果酥饼的奶茶铺子里坐一下午,可这些我都还没能实现。
我没心情跟他瞎闹,看着他摊开手给我看他手上几颗洁白晶莹的风狼脚趾骨,才知道他想和我一起做狼骨纽扣,可我始终没能打起精神,只好别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对不起,库兹!”
老库鲁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沉缓地:“也许你可以试着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试试默想我昨晚教给你的那些东西,无聊的旅途中,学习知识能打发时间。”
我头乖乖坐在老库鲁的身边,库兹也垂头丧气的在我身边安静地坐下来。在之前商队穿越新西亚奇斯山脉的十七个月中的旅途中,我们三人就是这样坐在雷霆犀背后的鞍子的座位里慢慢度过的。其是老库鲁是建议我再次感悟昨天晚上新学会的魔法“暗影斗篷”,这是老库鲁翻阅了无数典籍后,精心为我设计的简化版“暗影斗篷”,这个技能算是和精灵族的天赋技能“隐匿”或者是游侠的技能“潜伏”有异曲同工的效果,都是一种隐身技能。而暗影斗篷是使用魔法力量改变身体四周的光线,让自身隐藏在黑暗中的技能。
因为我身体里并没有太多的魔法值,所以老库鲁才适当的简化了这个技能,即使这样,这个初级魔法技能依然需要我同时使用魔法咒语和绘制魔法阵符来共同完成,而且需要我差不多身体所有的魔法力量才能勉强施展一次。即使这样,简化版暗影斗篷使用的时候有很大的缺陷,那就是我必须在光线昏暗或者阴影里才能使用。
老库鲁的话的意思是让我体悟魔法咒语和魔法阵之间的微妙联系,也只有我这样根本没办法使用“时间停滞”这个初级魔法的菜鸟,才会为咒语与绘制魔法阵不同步这样的事情发愁,因为有了自我施展的“时间停滞”,现如今的魔法师们只要是着这个状态下完成念出咒语与成功魔法阵,根本就不会有咒语与魔法阵不同步的尴尬情况发生。但是老库鲁对我其实这对我来也算一件好事,可以认真的体悟咒语与魔法阵之间微妙的关系。
老库鲁现如今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师们,学习吃起的魔法技能都非常快餐,在魔法学院里有专门教授魔法咒语的导师和专门教授绘制魔法阵的导师,所有魔法师学徒们只需要能够在固定时间内正确地念出完整魔法咒语,只要发音不会出错,咒语保持完整就算及格,很少有魔法师学徒再去关心魔法咒语本身独特节奏与魔法阵之间有任何关系。而绘制魔法阵也是一样的无脑,只需要持续稳定的输出魔法原力,在之地的时间内绘制出稳定的魔法阵就可以了,这样流水线式的魔法咒语与魔法阵在同一时间内施展出来,魔法施展成功率将会达到百分之百。可是老库鲁现在的魔法师们都过分的依赖“时间停滞”这个魔法,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缺陷,但是他依然希望我再没有足够魔法力学习“时间停滞”这个魔法的时候,能认真的静下心来用初级魔法体悟一下咒语与魔法阵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在慢慢逐渐强化我的其它五中感观,这是我在最近才发现的,我发现我的实力越来越好,甚至在晴天的时候看得比库兹还要更远一,要知道兽人的体质远超人类很多,五感中视觉听觉嗅觉三种感观更是更能甩开人类几条街,而现在我忽然发现我看得比库兹还远一,开始我还怀疑是不是库兹是一位近视眼的狼人,后来在暗中和弗雷德大叔比试了一下眼力之后,我才发现我的眼睛真的很好使,听力和嗅觉虽然依旧差库兹很远,但是同样比弗雷德大叔好很多。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弗雷德大叔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造成多方面身体素质下降,可是我又不想暴露这些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就不想找别人试。
勒伊帕斯这位商队最高的首领在整个商队都进入正轨后,被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大人用古博来马接走,回到了商队最前面的雷霆犀上面,那才是属于首领的座驾。骑在马上全身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强壮战士宝玑大人经过我所在的雷霆犀的时候,忽然间我不由自主的感觉那个人就是一堵墙,那是很怪异的一种感觉,就像是我当初长城脚下,仰望蜿蜒起伏的万里长城,会有一种心灵上的颤栗。
这时候,威武强壮的宝玑忽然似有所感地看向我们,凌厉的眼神迅速的在我们身上扫过,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吓得我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坐在我身边的老库鲁只是抬抬眼皮翻了宝玑一眼,那宝玑团长就向我们友善地略微一笑,牵扯着嘴角将那股杀气收回去。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宝玑就和身旁古博来马上的那位躲在斗篷里的神秘魔法师瞬间奔出去几十米远。
而我依然敏锐的感觉就在之前的那一刻,那位躲在斗篷里的古怪魔法师忽然回头看过来,毒蛇般的眼神扫在我身上,让我后脊椎都发凉。
“哼!”老库鲁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冷哼声明显被几十米之外的三人听见,三人不约而同的底下身体,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那两匹奔驰的古博来马整齐的嘶鸣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猛地向前窜出去,速度快若闪电。
等那些人远去之后,老库鲁收回目光扭头看我一眼,却什么也没。
“老师,为什么我感觉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就像是一堵高大的城墙?”我心里还是没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老库鲁微微的咧嘴一笑,用手着我的头:“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这是因为你的第六感直觉已经敏锐得可以感到宝玑身上的‘势’。哎!这些东西就算是在战争学校里也是七八几的战士学徒们才能接触到的知识,用你们的话就是:只有一只脚踏进十级门槛的九级巅峰战士,成为十级战士之后,实力会有明显的提升。在进入十级之前,每个战士都需要冲破一个瓶颈,那就是对于‘势’的领悟。”
“那堵墙就是他的‘势’?”我问。
老库鲁只是头,却并没有再话。我知道,老库鲁在外人面前已经不准备多,正想着晚上的时候,如何让老库鲁讲一讲这些事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远处的草原上有几个黑,以及黑后面扬起的淡淡灰尘……
我的心忽然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让我惊喜的站起来,搭手远眺。
“哎!你的第六感也居然在快速成长,如果你再不懂得收敛,终会有人发现你的不同。”老库鲁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那种如钟声一样在心中敲荡的声音,震得我耳鼓膜生疼。但我却毫不在意的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远方,渐渐地那几个黑越来越清晰,那是几匹在奔跑的古博来马。
随着马儿飞快地奔跑,不断地靠近,那些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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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狼牙匕首
犀牛们也许不会在意身上增加的几百斤货物,它们一直勤勤恳恳,性格温顺。清晨草原上的露水已经被升起的朝阳一的舔舐干净,那神奇的舌头在每根青草叶子上留下了口水印儿。广阔无垠的湛蓝天空下,远远地飘着几朵如白面包一样的云,回头远望营地方向,已经看不清任何影子,只有天空中滑翔的秃鹫依然陆续默默的向着营地的方向赶路,也许是那些被煮烂的白骨的诱惑。我在想只要活着就好,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草原上的物种也有他们自己的方向,只为了能好好的活着。
远远地看到果果姐平安无事,我始终悬着的心就放下来。她坐在马上,穿着的浅色长裙上沾满了灰土,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法杖自然地垂在身前,修长的双腿紧紧地扣在马镫上,纤细的腰肢在马上挺得笔直,那头栗色的长发随着微风拂动,见我看她,就回了我个甜美的微笑,并向我挥了挥手。她显得有些兴奋,但依然保持着矜持,我看到背上两边挂着鼓囊囊的背包,已经不肯再多花一分力气再多向前走一步的马试图在原地打圈圈,她轻轻皱着眉,趴在马背上头贴伏在马耳朵上也不知道了什么,那匹通了灵的马儿竟然撒了欢儿的追着我所在的雷霆犀一路跑过来,就像是我的手里举着根巨大的胡萝卜。
有时候我也觉得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只是见过几次面就会觉得彼此熟悉得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也在牵挂我,看着她慢慢地走进,明亮的眸子盯着我,鼻翅微微颤动,那微张的嘴唇里明灿灿的皓齿带着笑意。
我翻滚着从三层楼高的雷霆犀脊背上跳下,身体借着捆绑货物粗大绳索一荡,将下落的速度缓冲掉,灵活的如同白鱼一样的身板儿借势在草地上连着翻滚几下,就站到了她的身边儿,仰头咧着嘴看着她。她驱马走近几步,可身材矮的我的头甚至碰不到这高大的古博来马柔软的马腹,她得意地轻轻遮掩嘴上的微笑,俯下身子伸出手一把将我抱上马背,用洁白的额头轻轻抵着我的头,轻轻地:“等急了吧!还好,总算是赶回来了。”
我从没过要等她,可是她知道。而且她还在想我炫耀这样的聪明,像是在:看,我有多了解你!果果姐将我搂在怀里,她紧致的腹紧紧贴着我的背,让我抓紧古博来马的鬃毛,随手将马皮屁股上挂着的两包沉重的包裹丢给身后慢慢遛着马赶上来的强巴赫,载着我扬起马鞭纵马飞驰,那种感觉绝不是做旋转木马,更像是做云霄飞车一样。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强巴赫,他的脸上露出憨厚的微笑,两只粗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抓住那两个沉重的包裹,稳坐在马上。只不过看他脸上疲惫的样子,那半身甲上划出半尺长的爪痕依旧历历在目,能再这样掺进稀有合金半身甲上划出伤口的魔兽,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的魔羚羊或是风狼可以办到的,而且他身后背着的塔盾也变成了两片,被一块儿碎步胡乱包裹住背在身后,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他却依然如此彬彬有礼,泰若自然的坐在马上,他的谦逊、诚实、公正、英勇让我觉得他的骑士之路必然是一片坦途。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索性放下心思迎着微凉的风敞开怀抱来感悟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这片蔚蓝如海的天空,以及在天地间如此渺的我们。
果果姐带着我偏离了商队策马奔驰,但却将商队始终控制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直到我们只能模糊的看到雷霆犀的身体得如同火柴盒一般的时候,果果姐才减慢速度。
我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变化,我感受到背后果果姐充满活力的身体上传过来的温热,感到古博来马浑身每一块儿肌肉都在燃烧,浑身的血在沸腾,感觉到四周草地上那些蓝白色的蝴蝶花在初春里悄然绽放,感觉到不远处那条几乎要干涸的溪中挣扎的鱼。忽然我心有所觉的睁开眼睛,也许是闭着眼睛呆的太久的原因吧,这儿会我看这世界如此的清晰,我甚至能看到风的痕迹。
这时候我的嘴里发出一句低沉似乎从喉咙里涌出来的古兽族语:“ㄔㄝtㄩ!”手指竟然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吐出来的魔法咒语的节奏,行云流水的勾勒出那个简单至极的法阵,指尖儿的魔力顺着手指向外喷吐,在最后的倾力的弯弯向上一勾,挑出一道极致的魔法曲线。轰然一团黑雾将我们罩在里面,我和果果所在的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看向外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我的第三个初级魔法“暗影斗篷”竟然忽然在这一刻有所感悟的情况下,施法成功了。
果果姐惊呼一下,然后感叹:“这……这是黑暗元素,好奇妙的魔法,竟然能将我们的身体半虚影化,如果能完全隐身就太完美了!兽族人的魔法文化真是和我们有着很大的差别。这暗影系魔法应该是擅长进展的近战兽人法师拥有的技能吧。那位兽人巫医懂得真够多的,竟能让我的嘉学会了三个兽人魔法,真有不可思议。”
然后果果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用没牵缰绳的那只手搂住我的头,将最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轻声:“我忽然想到,就算嘉没能觉醒魔法池也没关系,做一位像团长维鲁一样的弓箭手,我想象得到一位会近战魔法的弓箭手将会是多么的可怕!哈哈。”
“姐,我们好的!我要做铭文师,我要为你纹世界上最强大的龙语魔纹。”我倔强的,这些天一直在看各种资料,老库鲁终于开始将他收藏的那些有关于魔法历史性的书籍拿给我看,这也使得我终于知道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兽骨项链中,存在一颗虚空兽头骨的碎片,可以用来储藏一些珍贵的东西,老库鲁平时就会将那些珍贵的羊皮纸卷藏到兽骨项链的储物空间里,难怪会让我觉得老库鲁总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古魔法书籍。
果果姐的脸有些红,宜喜宜嗔地从牙齿间发出非常不屑的声音,然后才:“姐也不指望你会纹什么龙语魔法铭文构装,只要你能画出来初级魔纹,我豁出来就让画!”
“我一定会成为铭文师的。等商队抵达古鲁丁部落,你就带着我回比埃尔城去,我想去看看究竟有没有你的那么好。”
听到我要跟她回比埃尔城,果果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哈哈,保准你能喜欢。我们还要开皮带扣连锁店,不过你会锻造吗?”
“这个我不会哎!”我。
果果大气地一挥手:“那我们就去聘请铁匠师傅,等我赚到了足够的钱究其给苏买一付奥利安娜的假肢,然后我和你还有安妮、苏一起买下个带有苹果园的农场,这主意很不错哎!”
“哦,对了。我们不能再这儿耽误太久,我们最快也要年底的时候才能回到家,那时候你就六岁多了。我们到时候还得去城市行政大厅登记注册,我们那的任何城市里的魔法学院都不会接收没有身份的孩子,你现在还属于流浪者,还需要个比埃尔城居民身份,不过这事情很简单,只要在城市行政大厅登记后,在比埃尔城住满三年的孩子,就会自动成为城市居民,那时候我们就参加一年一次的春季入学考试,参加全公民魔法觉醒仪式,看看你会不会成为魔法师。”
“其实是不是魔法师都没干系的,咱们比埃尔城每年都会有几万名孩子参加觉醒仪式,能成为魔法师的只有那么几十个,有的时候甚至凑不够一个班也是常有的事儿。也不要太在意,你的身体素质远比其他孩子强得多,你还能使用一些简单的兽人魔法技能,去一些其它的学校也不错。到时候姐姐罩着你!”
也许是果果担心我心事太重,陷入执念,就始终在开导我就算当不上魔法师也是正常的事儿,那种千中选一的几率毕竟太低了。我不敢出我的秘密,有些心虚地:“姐,我知道。”
果果姐坐在我后前给我整理衣服扣子,并从怀中套出了一把精美的狼牙匕首,是的,那是一把完完全用巨狼的上颚犬齿打磨而成的匕首,整个匕首通体呈淡绿色,用核桃木制成的把手被一条绷带牢牢地固定在狼牙末端的齿根上。整个狼牙不可思议的居然有十二公分长,果果姐心的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这居然会是一把巨型风狼的牙齿。
这是一把刃身浑圆略带弧度,刃尖锋利泛起淡绿色光华,制作工艺粗糙的狼牙匕首。果果姐再给我匕首之后,郑重的告诫我这是一把剧毒匕首,使用的时候千万要心,决不能用匕首割伤自己,不然会有危险。至于它的来历确也是非常简单,这是从一头巨型双头风狼身上属于毒属性风狼头颅上拔下来的上颚犬齿。而且整个追风者冒险团在之前的十来天的时间里,一直在草原上围猎这头变异的大体型双头风狼,因为这头风狼具有风和毒双属性的魔法能力,冒险团的团长维鲁花费大量的时间设计了一个陷阱,最终才算成功捕获这头风狼。
这颗极有价值的在毒狼头上挖下来的犬齿也算是果果姐的战利品,恐怕是得到这匕首还没过一天就转手送给了我。
用她的话:“我?我不需要!”然后挥舞着魔杖飞快地在空中凝结出一个水弹,“彭”的一声犹如炮弹一样激射而出,冲出百米远的距离在空中炸成水雾。然后似乎在用眼睛告诉我:看,我们魔法师是喜欢用魔法解决问题的。
我把狼牙匕首心的贴身着内衣藏好,那里还有一把用魔羚羊角改成的短锥子。
这时候,围在我们身体四周的那团暗影不声不响的消失,我们的虚影迅速的在阳光下显露出来。这时候,自我释放魔法到现在,时间还未过去三分钟,有尴尬!这些魔法的维持时间效果是越来越短。
果果姐忍着笑意问我:“这就完了?”
我的脸瞬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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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所谓的初遇
商队沿着草原边缘上坚实的硬土层一路向东走了两天,才算来到帕伊高原北麓群山最初的入口,这里被爱喝苹果酒喜欢住山洞的矮人们和帕伊高原上游牧的兽人们共同称之为盐铁道,由这里向西穿越延绵起伏的新西亚奇斯山脉后,就可以到达盛产精铁锭的矮人国度,也是由这里攀过充满了悬崖峭壁的死亡之路,就会达到盛产魔羚羊以及各种初级草药的帕伊高原。兽人们每年都要用大量的魔羚羊换取矮人们大量的精铁,因此这里被称为羊铁道,只不过久而久之的被谐音,更名成盐铁道了。
原本这里对商人们最大的阻碍就是近乎于天险般难行的山路,一侧是万丈深渊,另一侧是悬崖峭壁,两者之间只有一条四五米宽的盘山路,蜿蜒曲折的穿越着北麓群山。如是仅仅如此也并不算什么,但是这里是往北再走几百里就能抵达冰雪苔原,只要刮起北风,冰雪苔原上的刺骨寒风就会沿着星湖草原一路向南,吹到帕伊高原脚下,被整个帕伊高原的群山所阻挡,而只有在这条盐铁路上,北面的寒风才会沿山路逆行而上,这时候如果一旦遇见从帕伊高原上吹来的温暖的来至于无尽之海的东南信风,那就会形成强对流天气,雨雪冰雹会将整个盐铁道变成巨型的延绵千里的冰雕,这时候困在盐铁道上的商队是无法调转队形后撤的,巨型陆地兽和巨大的魔法运输车几乎都没有任何办法再这样狭窄的山路上调头,只能是暂时躲避天灾或者是逆风前行,所以这里逐渐的成为了一条死亡之路。
尽管这样,依然会有人肯冒死行走于这条商路之间,不过情况在十几年前发生改变,在这条盐铁路上出现了一伙神出鬼没又非常强悍的强盗团伙,他们是来自于矮人七大君王黑铁君王境内,所有人都是被流放出来身负重罪的矮人囚徒,以及一些无法生活的矮人平民和从矮人国度里逃出来的矮人奴隶,他们躲在帕伊高原北麓群山之中,躲避矮人君王的通缉追杀,逐渐的形成了一股自己的势力,他们称自己为灰矮人,他们是天生的强盗,他们占据了盐铁道上的一处矿脉,并就此定居下来,他们平时大都依靠抢劫为生。这就是臭名昭著的灰矮人强盗团。
他们生活在强大的矮人国度与兽人部落之间的夹缝中,矮人们依据与兽皇立下的约定永不踏入帕伊高原半步,而此时的兽人部落更像是一盘散沙,部落之间的摩擦让他们都在疲于应付,而对这些擅长挖洞的矮人更头痛,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灰矮人们会立刻舍弃同伴躲进矿洞里,兽人大军围剿过几次,什么效果都没有,就这样在这么十几年之中,灰矮人的势力如滚雪球一般慢慢变得越来越大。
很多势力的商团畏惧帕伊高原北麓群山中灰矮人强盗,走这条盐铁道的商队也越来越少,与此相对的是所获利益成倍的增长,这一次商队七十头雷霆犀身上背负着超过五百吨的精铁锭一旦成功运回去格林帝都,至少可以获得五倍的利润,但是在此之前还需要一的运气,比如面前这条死亡之路。
勒伊帕斯做了很多准备,几乎每只雷霆犀上都有强弩,加上雷霆犀本身就算得上凶悍的陆地战兽,冲锋陷阵的时候也会无可匹敌,这样一直数量达到七十只雷霆犀的商队,绝不是股的灰矮人势力可以吃得下的,兼之还有可以起到威慑作用的两支冒险团以及篆刻着魔纹法阵的篷车做后应,也算是实力非常之强大。
商队在进入盐铁道之后,就沿着由无数碎石铺成的蜿蜒山路向前走。
天亮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吃饭,见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要正式启程。早霜洒在山峦上,泛起一片耀眼的白,我真之不敢放眼望这片群山,害怕会伤了眼睛。绝壁上站立着能在山川之巅行走如履平地的野山羊,它似乎再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躺在雷霆犀的脊背上,卷缩在座位上,围着一条厚实的毛毯,舒服得不舍得起来,只肯将一张脸露在外面贪婪的呼吸着干爽清凉的空气。
库兹蹲在我的旁边手里啃着一只熏兔头,另一只手里还为我准备了一只,只不过我并不想吃。也许整个商队只有库兹过得更欢快一,库兹总能设法弄到一特色的野味,像这两只獭兔,就是库兹昨晚上拎回来的,也没有时间料理。
我们整个白天都要心翼翼的警惕山崖上会不会有滚石落下来,我只要随便的伸出头就可以看到另一侧深不见底的山涧,涧底不绝于耳的流水哗哗声,吵的人心烦。我的心就像被绷紧的一根弦,只有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放下心,因此我很珍惜休息的时间。
正是因为没有时间料理那两只獭兔,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最懒的办法,如果可以弄到黄泥的话当然还有更懒的,只不过在这绝壁间只有几米宽的碎石子铺成的路上与雷霆犀挤在一起休息,根本就找不到黄土,最后只能选择熏制那两只獭兔,做法简单,将十股油灯的灯芯拧在一起,丢在一个装满荤油的大碗里,上面架起一个铜盘子,准备好的松木木块丢在上面,只要燃大碗里油灯的灯芯,用不了多久油灯就会烤的铜盘子里的木块升起滚烫的带着松油香味的青烟,将用调料腌制好的獭兔放在一旁架起来的盘子里,用口大铁锅将这些统统扣进锅里,只需要舒舒服服的美美睡上一个晚上,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能吃到香味浓郁的熏兔。
这时早晨的太阳还没从山岭间冲出来,我们都在等待启程的号角声。我只是简单的选择了另外一块熏兔头与一只腿,就让库兹将另外的那些熏肉给老库鲁和弗雷德大叔送去。库兹将留给我的装在木盘里放在我的身边,就像是献宝似的去找老库鲁和弗雷德。
这时候的弗雷德大叔需要整理雷霆犀运载的物资,每天的一早一晚极为忙碌,已经连着几天都没去找辛格,一直就守在商队营地这里,我估计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很久。很可能会延续到平安的穿越北麓群山。老库鲁每天早上都会被勒伊帕斯找去勘察前面的地形,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兽人,老库鲁的每条建议都有可能挽救了某人的生命。
我喝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糊,正准备起来尝一尝昨晚熏制的兔头味道如何,可是当我眼睛扫向盘子的时候,才发现盘子里那只兔腿竟然消失不见了。清晨时候冷冽的山风让我一下子变得清醒了很多,嘚嘚瑟瑟地卷曲着身体麻利地穿上棉质衣裤,着棉衣又轻便又保暖,库兹我越来越有人样儿了。
“呸!”这兔头的外皮烟味有大,熏一整晚的话果然时间太长了一,看来得控制一下油料,适当的减少一些。不过味道却很足,我撕下两条肉丝丢进嘴里,跳下雷霆犀的脊背,沿着狭窄的山路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我心奇了怪了,这兔子腿算是自己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吃我的东西没问题,但是我却是要做个明白鬼。
我迫使自己安静下来,因为我的耳朵里意外的传进来轻轻地咀嚼声,中间还有清脆的咬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就像夜晚里的梁上老鼠在咬木头椽子。那声音很细微,若非我最近因为魔法感知力变强,使得使得五感比正常人敏锐得多,还真就不容易发现这细的端倪。
顺着声音我转身寻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瘦的身影躲在雷霆犀的肚子底下两条粗壮的后腿之间的阴影里,纤细的后背靠在雷霆犀温暖的后腿的腿骨内侧,一边心不在焉的为雷霆犀抓着痒痒,一边飞快地啃着兔腿儿,显得格外精灵古怪的大眼睛偷偷想外观瞧。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线裙以及一间灰白色的外套,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随着转头灵活的摆动,她身体微微的向前倾斜,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好奇的站在她身后,跟着她的目光也向那边看过去,却只能看见散落在空场里还没有收拾好的锅。这时候,她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猛地一回头看见了我,清瘦的脸被吓得惨白,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指着我有结巴地:“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很萌,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印象,她被吓得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样子很逗。这女孩儿大概有十五六的年纪,比我高半米多,只不过身体显得有些淡薄,扁平的胸,扁平的屁股。但是给我第二种感觉又是非常的妖,白净无暇的脸上有一抹黑色的锅底灰,那双如同秋水般明亮的眸子就像会话一样,甚至她不需要开口,我就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再:你怎么发现姑奶奶我的?居然还转到我身后吓我一跳,居然我还没有发现……
其实我想很想将她的嘴捂上,可我的手够不到她的嘴,她一直向后躲着我。在商队里偷偷摸摸的可是大忌,被人发现打一顿都是轻的,我想这丫头一定是舞团那边偷偷跑过来,商队里可是没有女人的,看她这样瘦弱,又自己来商队这边偷东西我就想到会不会是她在舞团那边吃不饱,被迫来这边偷些东西填肚子呢。也许是个地位低下的奴隶吧。
我连忙摆手示意她先别话,然后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将她拉到雷霆犀后腿的阴影里躲起来,她刚反应过来要挣扎一下,眼中衣服要质问我的样子。这时,弗雷德大叔抱着一捆粗麻绳匆匆地走过,她还算机警在关键时刻屏住了呼吸,我们侥幸躲了过去。
她还要再跟我啰嗦,我连忙将手里还未吃完的兔头塞进她的手里,轻轻地对她:“没时间了,商队马上起程,不想被发现就趁着时候赶紧回去。”
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以为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了,临走时我无奈的挠挠头对她:“哎,我!”
她本来已经走出去,听我喊她就又回头看过来。
“你要实在吃不饱,明天的时候那就早来!”我轻声对她道。
远处已经传来启程的号角,她不再犹豫地贴着山道里侧的墙壁边缘向后奔跑,那轻快的身影就像是一只林间的鹿。那身灰白色的毛线衣裙竟然为她添了一层保护色,兼之我所在的雷霆犀也算是商队雷霆犀队伍里倒数第三只,距离篷车着实很近,她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转过了前面山路的大弯,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雷霆犀背上传来弗雷德大叔的呼唤声,我连忙出声答应!他见我蹲在雷霆犀肚子底下,连忙越下来一把将我从雷霆犀腹下抱了出来,双手用力将我举在空中,仰着脸对我:“你不想活了?钻犀牛肚子底下,不怕被一脚踩死你吗?”
我也不辩解,只是对着弗雷德大叔傻笑,他也只能颇无奈的抱着我爬上雷霆犀,然后对我:“别瞎跑了,起程号都吹遍了!”
“恩!”我答应道。
我在想无论哪里最底层的那些人,都会是最受压迫的一群人,就像原本的我,还没高过那些男人的腰,就被吩咐着干这干那,捡牛粪,刷洗皮具,跑腿送信。可是老库鲁只是稍微地向勒伊帕斯吐露了一下:哦,你看,这是我刚收的学徒!学煎药的。甚至勒伊帕斯老爷连一个字都没,就在不曾有人让我去干活儿,当然除了弗雷德大叔之外。我想,刚刚那位吃不饱,偷偷跑出来找吃食的姑娘,也可能像我一样吧。
潜意识的在心里为她打上了一个同命相连的烙印,然后猜想着她可怜的命运,也许是很的时候就被人卖掉的吧!最后竟然很自然的觉得我们就是同路人,呵!应该关照她才对啊!我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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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山谷轶事(上)
商队一直在沿着这条蜿蜒曲折难行的山路上前行,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地势不断的增高,我不太敢看山路旁那条已经深不见底的山涧,实在是太高了,让人会有一种窒息的恐慌感。但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平视山谷另一侧奇骏的峰。这些接近于平路的缓坡,着实可以消磨掉任何人的耐心。茫茫旅途,眼前总是那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没有岔路,也没有人烟。四周的山峦终于开始裸.露出大量石灰岩,就连生命力顽强的如苔藓般可以附着在岩石表面生长的野草,也变得稀少起来,原本还能看见的野山羊也在这里绝迹。
我们一行进入帕伊高原北麓群山已经九天,对于不知道前方终究竟会在哪里的我而言,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因为心中越是期盼,越是存有希望,等待就越会变得痛苦。对商队里的人来,这是雷霆犀背上的生活,对我来,这也是我的生活。
每天我都会无聊的躺在雷霆犀背上抱着一卷羊皮纸埋头苦读,这也算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最好手段了,原本只是会兽人语口语的我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磨练与学习,看这些兽文已经不再需要老库鲁的讲解,从原本连猜带蒙的领悟上面的大意,到现在可以自由的随意阅读朗诵,有时候遇到游记手札的时候,有些精彩的段子我也会拿出来用兽人语和库兹分享,这孩子虽然不爱读书,但是对冒险日记之类的故事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每一头体型庞大的雷霆犀都将仅仅四五米宽的山路塞得满满的,如今都挤在这条山路上,每天早上最头疼的事其实是上厕所,大人们都是走到悬崖边上,站定了身体解开裤带子直接尿到山涧里,他们甚至可以轻松惬意吹着口哨做这件事,可我却不敢,我只要站在悬崖边上两条腿就会软的像面条一样,只好寻到了一个有道裂纹要被丢弃的陶罐儿,偷偷地躲在雷霆犀后面解决个人问题,其实对于一个孩子来,完全不必如此,但我一直在尽力维持自己那份可笑的尊严。
我与果果姐的距离是相隔了六十七头雷霆犀的距离,这是我们都无法逾越的天堑。在这儿足有一公里多一些的距离上,我们有时候只能站在地势高的地方挥手示意彼此平安。听弗莱德大叔,所有的冒险团成员都会被分成几个组,轮流去前面探路,果果姐也不例外,她每次出发前与回来后同我远远的打个招呼,示意自己平安,也想看看我是否也无恙,这样浓烈的感情在这些个日日夜夜中不断的温暖着我的心,我觉得这更像是家人的那种亲情,而她就像我的姐姐。
弗雷德大叔这是一种心理依赖,孤儿们都会渴望这种感情,而这样的情感恰恰是老库鲁无法给与我的。与其是姐姐,更不如是我缺乏母爱,这老六毛更是嘲笑我从没吃过奶,才会这么不要脸的抱着人家大腿哭喊着不放。我愤怒地站起来瞪着眼歇斯底里地对他,明天我就去跟辛格不要再倒贴你这黄土都快都快埋到胸口的半老男人。弗雷德气得站起身,扬起熊掌似的巴掌就要扇我,库兹“噌”的一下跳到我的身边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弗雷德,狰狞的脸上显露狠厉的杀气,支出来的狼牙就像是无声的警告。
每一次这样的口水仗都是旅行中的调味品,我知道就算库兹不拦着弗雷德大叔也不会打我,但是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就像是自己的逆鳞,触之即怒。在这寂静冷清令人绝望的石谷绝壁上的山路间行走,不时的还能总能看见谷底的那条山涧,会不由自主的让人在心底生出无数恐惧,烦躁,焦虑,紧张,沮丧等等的情绪,如果一直闷在人的心底,一旦积累久了爆发出来,就会让心灵最后的防线崩塌,每天稍微地释放出来一些就会感觉好受。
我终于在熏兔头的那次相遇后的第三天,知道了那女孩的名字,或者不如我给她起的名字:柴妞,因为我觉得她很瘦。不过后来我才发现她白藕般的胳膊白嫩浑圆,还是很有肉感的。就算我踮起脚尖儿,头也只能和她微微隆起的胸平齐,她纤细的身材在如此年纪有些过分的高挑了些,才会让我误以为她很瘦弱。她向来很少话,有时候更像是一只安静的猫,有人的时候她就会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蹲着,这是让我最惊奇的一件事,似乎所有人都像是故意忽略她一样,当她是空气,从不曾有人感觉到她的存在。她也是只馋嘴的猫,只有库兹猎得山珍的时候,她才会在第二天早上默默地出现,那显得过分妖媚的眼睛盯着食物,有时她还会伸出红红的舌头去舔滴落的油脂。
后来我终于知道她果然是只馋猫,而不是因为她挨饿了才会跑出来偷东西吃。因为并不是每天早上,我们都能有美味吃,随着进入这条峡谷越来越深,越来越难猎到可以吃的动物了,柴妞过来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前几天,我曾跟她抱怨过商队里从不给我们吃白面包和麦饼之类的话,然后又了一番这些麦烤制的面食是多么多么美味。之后的每天早上,我忽然就发现枕头边儿上多了两张烤的焦黄的麦饼,有的时候或许还会是两个碗口大的白面包,一个是给我的,另一个是给库兹的封口费。我与库兹之间不存在任何秘密,他是我的兄弟,我将白面包切成薄薄的几片,在上面涂抹上酸枣酱和培根、番茄片制成美味的三明治,吃起来居然也很有滋味,这是库兹第一次如此津津有味的吃蔬菜类的食物。商队里的人也不会奇怪为什么我们兄弟两个能够得到各种各样的美味食物,因为私底下还是会有人拿出自己的珍藏向兽人库兹换取一些他们觉得更好吃的兽族秘制料理,那枚拳头大的番茄就是库兹用半条熏鱼换来的,虽然库兹不懂什么是营养均衡,但他胜在特别在意我的话。
柴妞似乎从不会在老库鲁在的时候出现,总会刻意避开老库鲁,哪怕是我这边有诱人的食物,也能忍住不过来。只不过每当老库鲁离开的片刻,她就会忽然出现,然后拿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儿的培根番茄三明治,我当时在想要是有奶酪就更好了。
我一直认为她是舞团里某位姑娘的侍女或是奴隶,所以总是替她尽力的遮掩,怕她被发现后免不得要挨一顿鞭子。库兹则认为我和弗雷德大叔一样,在舞团里找了一个相好的,他对此很鄙夷。蹲在我的身边勾着我的肩膀对我抱怨:“你们人类情感真丰富,嘉,你这么就知道养女人了?”
我靠坐在雷霆犀后臀部的皮座里,将最后一口三明治扔进嘴里后,我笑了笑没什么。其实我想的是我只不过是找到了跟我同一类的人,就会觉得亲近,想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与她互相帮助,这样才不会孤独。
到底我还是害怕孤独,就像是知道我们在抵达古鲁丁部落之后就要和库兹分开,那时候我就有种想是被遗弃了一样,想想自己又要像无根浮萍一样漂泊,我就想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躲着。就会对一个愿意收留我的女魔法师果果产生无比的依赖。所以也会对柴妞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可能是一位在舞团里苦苦求活的女仆,而我则是这商队里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浪者。庆幸的是她好像过得还不赖,起码能每天吃到香喷喷的白面包,而我也很好,我的身边有一些愿意照顾我的人,还有我的兄弟库兹。
这里什么都缺,雷霆犀每天的饲料不在添加谷物了,现在只用黑豆子和干草维持,如果总这样下去,雷霆犀就会掉膘了,为了防止雷霆犀掉膘,我和库兹、弗雷德大叔几个人就会趁傍晚天黑前,在山路边儿上刮峭壁岩石缝中青苔,一晚上下来也能凑合弄到大半水桶,不成想我们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整个商队的跟风,有时候甚至两伙人会因为一处青苔高产区的岩石缝吵得不可开交。
饮水也是非常缺乏,每天甭能洗把脸,就连喝的水也是在早上的时候收集岩层上的冰雪,放进铁桶里慢慢融化开,这样的水可以为牲畜,人不能直接喝,容易生病。我们都是将这样的水装进水壶中静静放置一天一夜,再用棉布过滤后烧开才能喝,味道又苦又涩,没有办法啊!从西湖草原背上来的水早就喝完了,就这种水还不是敞开供应呢!
燃料也缺,这里昼夜温差太大,白天的时候穿件单衣跟着雷霆犀走路都会冒汗,晚上的时候套着皮袄睡觉也不会有多暖和,所以那些装在麻袋里的干牛粪和枯木柴每天都被大量的消耗,还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补充,勒伊帕斯管家的额头上深深地刻印着一个川字。
老库鲁每天都在算计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前方的中转站,但是雷霆犀们每天只能勉强走上百十里路就在不肯多动一步,最近他被勒伊帕斯管家找去商队前面观察地势的次数越来越多,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回来之后关于盐铁道的事,一句话也不和我们,只是吧嗒两口一直没舍得的半支旱烟,过两下干瘾就算了,他在雷霆犀背上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他佝偻着身体的背对着我依旧是叹息道:太狠载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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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山谷轶事(下)
第二天我们才知道,商队里有一只雷霆犀一脚踩空跌倒在悬崖边儿,不心折了一条腿,这下整个山路都瘫痪了,数吨重的雷霆犀根本不是人力能搬得动的,三条完好的腿不足以支撑它庞大的身躯以及身上所背负的十数吨货物,它轰然倒在地上就再也无法爬起来,因为它的脏器已经被自身的重量压得破裂,嘴巴眼角鼻子耳朵里都在向外流淌着浓浓的粘稠的紫血,如果一直这样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转机,连老库鲁也没办法将这头倒下的雷霆犀治好,如果再等下去,也许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儿,无奈之下只有选择放弃掉那只雷霆犀,最后将它身上的货物都卸掉,是老库鲁唱着一首兽人族曲调哀伤告慰灵魂可以回归兽神怀抱的祭祀赞歌,亲手结果了那头眼睛里流出泪水并发出痛苦悲鸣的雷霆犀,这对有老库鲁来,心里多少有些难过,要知道培养一头驯化好的雷霆犀非常的难,每头雷霆犀对于兽人来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有时候将它们看得比家人还重要,忽然有一只雷霆犀就这样被放弃掉,老库鲁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
我还是每天都在翻阅那些没完没了的羊皮卷儿,有时候累了就索性坐起来冥想。如非必要的用抗魔术清除体内的火元素,我甚至都不用那些魔法。每天不间断的练习强巴赫教给我的几种姿势,如今我已经可以维持得很久,我很期待他看到我能做到这样好的时候,可以夸奖我两句。库兹倒是显得越来越沉默,总喜欢坐在我身边发呆,他这里离他的家已经不算远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就陪着他一起坐在雷霆犀脊背上,他盘着腿脚心对着脚心,双手摸在脚踝上,默默地低着头,那对毛乎乎的大耳朵也向下耷拉着。我双手抱在卷曲起来的膝盖上,将身体缩成一团儿,仰望头充满了神秘的这片星空,我想在这片浩瀚的星海里是不是也有我曾经的家。
在经历了二十七个日日夜夜,我们终于走出了这条死亡之路,终于踏出这条睡觉都在担心会不会滚进山涧里的狭窄山路。没有遇见极端的暴风雪或是春季最容易发生的冻雨,也没有遭遇山谷里变幻莫测的龙飓风,随便只要是一场灾难,比如道路塌陷或是山体滑坡就会置我们死地,可是我们这支商队终于成功的走了出来,放眼望去不再是狭窄的山路,而是豁然开阔很多,两条山脉间隔最窄的地方都会有五六十米远,而且这里的山谷地势平坦,地上还生长着大量的紫色苔藓,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数十头雷霆犀汇聚在这片开阔的空场上,商队里所有人都站在雷霆犀的脊背上,高举着双手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一刻所有人终于抛却了心中的恐惧,商队里所有的人自发的开始唱歌,那是一首赞美罗兰大陆物产富饶,民风淳朴,不畏艰难险阻,与恶魔勇敢战斗的广为流传的民歌,低沉而悠扬的歌曲在山谷间回荡,商队的旗帜在冷风中飘扬。
老库鲁指着两侧陡峭的山壁上一道道刀削斧凿般的痕迹告诉我们,这山谷曾经是一道冰川带,两侧陡峭的山壁被巨大的冰川运动刻成了现在的样子,这里最后的冰川也已经在几十年前融化掉了,想要看冰川的话还要沿着那条山涧往更深的山谷里走百十里的路,才能看见帕伊高原北麓最大的冰川带。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直不曾见到过灰矮人的踪迹,这也让我们觉得也许是在春季,我们恰巧赶上了灰矮人们进入帕伊高原狩猎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总之商队中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在这略微宽敞的山谷入口,不仅生长着大片的紫色苔藓,在大块岩石的背后还生长着马齿苋和车轮草等等味道还不错的野菜,更远一些山谷边缘的石崖下还有成片的灌木丛,商队的男人们有的开始捡拾干柴准备晚饭,有的卸下雷霆犀身上沉重的物资,开始搭建帐篷。
陆续的有篷车从山道上驶出来,每一扇车窗內都倒映着舞团里女孩子们的脸,看着她们泪流满面的互相拥抱着欢笑,尽情释放着一个月以来的压抑与对死亡的恐惧,我想或许经历过这些事的姑娘们会一夜之间长大许多,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会对人生有更多的感悟吧。
冒险团的先头部队马不停蹄地想车队的下一站赶去,正当我站在雷霆犀背上仔细的看先头的斥候队伍里有没有果果姐,却看到提亚骑在马上很花式的在马上翻个身,向我挥手示意,他那张消瘦的脸上长满了青涩的胡茬,精神却显得很好,原来他在斥候的队伍里。直到最有一匹马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依旧没见到果果姐的身影。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脚下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哎!看什么呢,这一个月没见你,感觉着又长高了。”
那张雪白的脸上挥洒着青春的微笑,她的嘴在我看过来的一瞬间,嘴角向上翘起来绽放成一朵盛开的海棠,果果姐已经脱下繁重的皮甲,只穿着一身厚实的长裙,领口的地方露出大片的雪白,站在雷霆犀的脚边上仰头看着我,在午后的阳光中,栗色的长发随风飘扬。
我毫不犹豫地纵身从八米多高的雷霆犀跳下,没有做任何缓冲,果果姐看得目瞪口呆,沉长的咒语音阶从她的嘴里发出来,修长的手指间炫目的魔法光团在顷刻之间化成一根魔法羽毛,飘到我的脚下瞬间长到两米多长,直接将我的身体稳稳接住。也未等这支魔法羽毛彻底的落到地上,我就像只猴子一样从魔法羽毛上跳下来,一下子窜到了果果姐的身上,双手勾着她雪白的脖颈吊在她的身前,喊声:“姐姐!”
“你这猴儿,吓我一跳。”果果姐双手托在我的腋下举着我在空中转了大半圈儿,她的长裙在旋转中绽开,映着她白净的脸美德不可方物。
在帝国里,普通平民对于魔法师还是心存畏惧的。他们都尽可能心翼翼的绕着道走,每当走到我的附近,男人们的笑闹声就会收敛很多,也会用异样的畏惧的眼神心的看过来,这让我和果果姐都有些不舒服,于是果果姐就索性拉着我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库兹躲在后边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向他挥挥手招呼他过来,库兹这才欢呼一声也跟在我们旁边。
我们谈论着平民与魔法师之间的差别,果果姐倒是直言不讳,她对我一旦成为了魔法师之后,就会自动地获封为帝国的贵族,然后获得一些赏赐,一般初级魔法师是三等男爵,战功与等级晋升都能提升自己的爵位。这也恰恰的解释了为什么变成魔法师后就会一步登天,其实在大城市里平民和魔法师的差距并不大,差别就是魔法师们每月都能获得帝国财政部下发的补贴,地方政府会给平民中觉醒的魔法师不错的福利待遇,就像是政府免费的住房,可以自由进出城市图书馆,在出城的时候享有优先出城权,或者是魔法师名下的农场以及商铺只需要上交百分之五十的商税等等。当然也有落魄的魔法师被一些平民商人所雇佣,这只是极少的例子。按照我对果果姐所的话的理解,魔法师这个特殊群体更像是原先那个世界里的大学教授一类的高级知识分子这样身份,并不是特别高高在上的。
然而商队里的这群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畏惧魔法师呢?没有谁会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背井离乡走出去几年的时间,做这份辛苦的工作。商队里也分为三类人,最高一类属于勒依帕斯老爷以及他的副手,当然也要算上身份特殊的老库鲁,第二类人是那些只负责驾驭雷霆犀的驭者们,他们是商队背后的大老板们花费重金雇佣的,第三类人才是副手们以及商队的杂工,这些人是属于需要给自己挣一份产业,或者流亡或者被通缉或者无身份的流浪者之类的没有产业的一群人,他们才是从心底里畏惧魔法师的人,因为在每个城市里都有一份特殊的部门裁判团,很多魔法师都会被邀请成为执行官,他们的任务就是通缉存在于城市之中的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们。神秘的魔法师们之所以凶名在外,也正是因为那些蔑视金钱和权势只追求公正与真理消除一切邪恶势力的裁判所执行官们。
我好奇地问果果姐:“姐,你是执行官吗?”
果果姐拽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提着裙子跨过地上的水坑,站直身体撩撩散落在额前的乱发,拢在耳后才:“在魔法学院的时候,当执行官一直是我的理想,那待遇也好,还可以积累功绩,而且有很多师兄师姐都在所里,会得到很多照顾啊,另外他们的制服也很酷,不过后来我就放弃了,去那的话就不可能再有其他赚钱的机会了,自律是执行官们最基本的守则,可是我需要钱啊,我还要给苏买一付奥利安娜名品店里的仿真假肢,我看过了,和真腿一样的外观和触感,而且里面带有‘轻身术’以及‘初级风之疾走’‘初级敏捷术’三种魔法阵,还能镶嵌初级魔法水晶。这次回去的话,应该能够了吧!嘻嘻,那可是一匹巨型的双头变异风狼,我们挖出了两颗魔核,是双属性魔核哦!”
果果姐的心情很好,拉着我们在营地外面靠着山壁找到一处安静避风的大石块儿后面坐下来,我和库兹就在山谷里捡回了不少散落在灌木丛外面的枯枝,库兹熟练地用火镰引燃了一堆枯叶子,通红的火苗夹着青烟吞没了一堆枯叶,又引燃了灌木枝。库兹熟练的架起了烤架,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开始一些在这条死亡之路上的见闻。我们边聊天边将面饼烤得微微变焦,趁热三个人分着吃。
后来火焰逐渐的变,只剩下一堆通红炭火的时候,库兹才算是将一条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羊腿拿出来,撕下那些蜡封的油纸,将羊腿架在烤架上慢慢的转动,没多久的功夫,羊腿就被烤得焦黄,并且开始不断地有油滴下来,掉进炭火中滋滋滋的响,看到库兹心翼翼往羊腿上刷酱料和蜂蜜的样子,果果姐也惊讶地感叹:“从商队传过来的消息他们那有两个兽人孩子最会做好吃的,他们手里有兽族秘制配方,做出的东西好吃的不得了,是不是的就是你们?”
我和库兹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指着对方:“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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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血战(上)
宿营地就谷口地势搭建起整排的帐篷,灰矮人强盗团的威胁一直笼罩在众人的头,没有消散。只不过走出被称为死亡栈道的那条狭窄山谷,大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放松了下来。这个傍晚,商队的雷霆犀与舞团的篷车混乱的停在谷口这片大空场上,两个格格不入的团队在共同经历了这条死亡之路后,竟然相互变得融洽了很多。如今营地内什么都缺,山谷口能够捡到的东西并不多,有限的灌木丛提供不了多少柴火,男人们走的尽量远一些,寻找一切可以吃的野菜,这些天以来一直喝着岩石缝隙间刮下来的冰融化的水,吃的是干巴巴的肉干和大饼,这时候就算见到野菜也会觉得是难得的美味。
山谷之中,天黑的比较早。我远远地看见营地里燃烧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我们离营地有三百多米远的距离,篝火堆在一块大岩石的背后,从营地这边能够清晰的看见我们的篝火堆儿,但是从相反方向看过来,确是连一丝一毫的光都看不到,全被大石挡住。这里比较背风,等干柴的火焰熄灭,剩下炭火的时候,库兹开始在烤架上烤被蜡封的羊腿,这还是我们在星湖草原上的存货,当时营地里的男人们和冒险团一起外出狩猎,很多人选择了更珍贵的魔羚羊皮与银币作为报酬,而给了我和库兹每人一根魔羚羊的角作为报酬,后来库兹又从繁星冒险团团长战士宝玑那要来了一批魔羚羊的鲜肉,被制成一些腊肉保存下来。
在这个食物稀缺的时候,还能有一条腊味的肉食可以吃,在商队里实属难得。我想也许今晚就算勒伊帕斯老爷也恐怕在和商队里的男人们一起啃干巴巴的大饼,库兹有些得意地哼着兽人族不知名的歌儿,我头枕在果果姐结实的大腿上,仰望着星空,对果果姐:“姐,给我讲讲安妮的事吧!”
“安妮?”果果姐一只手盖在我的额头上,拇指与中指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揉捏,很舒服。安妮是果果姐的妹妹,现在是在比埃尔战争高等学院里的剑技学院里读二年级。果果姐陷入回忆中,许久才:“她一直都是性格很倔强地女孩子……”
我们的身边多了一个安静的女孩,她就默默地坐在我的脚边儿稍微离火堆远一的地方,看是我也没发现,但是我的直觉让我往那里看了一眼,柴妞穿着淡灰色的长裙坐在那,正抿着嘴唇看着库兹手中旋转的羊腿,见我看向她,也略有所觉的看我一眼,有些幽怨地对我:“你们很久没烤肉吃了。还偷偷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也不记得叫我。”
果果姐显然被吓一跳,看着忽然出现的柴妞问我:“这是你朋友?”
库兹在一边嘟囔道:“这馋嘴丫头和我们认识快有一个月了,舞团那边的。”
我干笑一下,对柴妞:“营地里那边那么混乱,再我也一直不知道你住在哪辆篷车里!怎么可能找得到你。”
“哦?我难道一直没跟你我跟辛格住在一起?”柴妞揉了揉脑袋,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洒落下来,像是刚刚洗完头,清爽而顺滑。
我转头问库兹:“她过?”
“肯定没!”库兹相当不屑的做出回答。
想起了弗雷德大叔的那位美丽温柔大方得体的女人辛格,我才想起来当初她还在星湖草原邀请我和库兹去她的篷车玩耍,可惜在这条山谷狭窄的山路上一直没有机会过去拜访一下,于是我坐起来问她:“这么你是在辛格姐手下做事的?”
之前我们交流并不多,仅有的交流也是有关吃的。竟没想到她也会是和辛格住在一个篷车上的,想起辛格好像在那辆篷车上也还算可以得上话,我就想着哪天要不要拜访一下那位温柔的女人,让她也适当的照顾一下柴妞。
“算……算是吧。”柴妞不满地翻了一下眼睛,似乎不太愿意这些事。不过她那个略带嗔怒的表情居然也让我觉得很有媚眼儿风流的味道,我竟然有种感觉,这个有些神秘的奴隶很耐看,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她更漂亮了一儿。
我也没多想,就对她:“辛格姐跟我们有些交情,上次我们兄弟去帮她做了一顿大餐,那时候我可没见过你,不过我想跟她让你平时做轻松地活,也许她帮的上忙。”
柴妞听了也没接话,只是将腰间的布口袋解下来扔给我。
我打开一看,几颗半青半红的李子。这东西我虽然在老库鲁的草药学大全里看到过这个世界上也有这种水果,但是却生长在格林帝国的南部地区,北方根本不适合这种灌木的生长,在这个季节和这个地居然能够拿出来几颗新鲜的李子,当真吓我一跳。
“不需要,我过得还算行!”柴妞喜欢将身体紧紧贴在纤细修长的腿上,有固执的。
“李子,这东西哪来的?”我预感有不太妙。
柴妞不以为然的扭头看向库兹手里的羊腿,自顾自:“我摘的,你别管,吃你的得了。”
我记得上次我们烤的是一扇肥厚的羊排,库兹比较喜欢吃肥一些的肉,只不过吃完会觉得有腻,就算当时我们每人还吃了块烤饼,但是还是没办法压住羊排的膻味,我记得当时我曾过:“要是有几颗李子或是桃子就好了。”
库兹当时还问我李子是什么,我那些都是水果,吃了肉食之后感觉油腻的话吃些微酸的水果会好受一。库兹还傻乎乎地告诉我他吃多少肉都不会觉得油腻。果果姐从我手里拿过一颗半青半红的李子,也惊讶地:“这是李子吧?我有一次在学校交流舞会上见过这东西,这是南方的水果,就算在我们比埃尔城想吃到,也是魔法飞艇空运过来的,一个银币买不了几颗。”
这世界的物价一枚银币差不多可以换取三十斤麦粉或者一只羊腿,当然在这里羊腿就没那么值钱,同样三十斤麦粉也绝对不可能用一个银币就能买得到,这里毕竟不是繁华的城市,但是由此就能看出来这几枚李子还是很贵的东西。
库兹听到了果果姐这话,毫不犹豫地从我手上抢了一颗丢在嘴里,咔嚓一口就咬下去:“哎呦!好酸。”
然后在我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吧嗒吧嗒嘴就咽了下去,我有奇怪地问:“核呢?”
“吃了!啊,那东西不能吃?”库兹有些犯傻。
我无语地:“羊腿的骨头你吃吗?”
“有时候饿得不行,也吃!”
“好吧,没关系,你可以吃。”我再次无语。
其实细看起来,柴妞比果果姐精致很多,但是缺少了一种成熟的韵味。她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好看,会用牙齿很斯文的一将肉撕下来,细细的在口中咀嚼,慢慢地品味之后在咽到肚子里,是那种很会吃的人。果果姐则是会将肉用手撕成一条一条的,在放进嘴里吃,她更喜欢库兹带来的酸枣酱。
我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吃着烤的金黄的羊腿,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有两轮靠的很近的银月挂在天上,已经很晚了。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而且感觉还很强烈,我不安的四下扫了一眼,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可是就在我再次回头的时候,居然在身后的暗影里看见闪烁的火光,只是微微的刺了一下眼,我连忙装做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捡起一根未烧尽的树枝在果果姐的前面写到:身后有人!
静,四周的那种安静让觉得呼吸在这夜幕下都被凝结。
感觉到我的异常反应,库兹也转头看着我,我向他眨眨眼睛,这是我们平时狩猎时候最惯用的眼神,是在猎物要出现时候才会做的无声交流。我还不知道周围有多少人,但是我想到了商队里一直在传的事:灰矮人强盗团。
果果姐这时候也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了乌木法杖,她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保护自己。当我集中精神用心去倾听,库兹的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也像雷达一样旋转着,我们两个的手不停地在变换数字,十一、十二、十三。过来包围我们的矮人战士有十多个,仓促之间我和库兹也数清楚,这种靠听音辩数只能大概估出来一个数量。
我听见那种铁甲轻微的摩擦着地面上石砾的响声,我知道库兹也一定听得见,而且不止一个。柴妞也发现我们之间的不自然,我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嘴型告诉她一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猜想他们一定是想无声无息的将我们干掉,然后在彻底的包围整个营地,外面负责警戒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相互打了一个眼神,库兹以最迅速的动作将他的皮袄盖到还在散发微弱火光的火堆上,四周忽然就变得一片昏暗,我们下一刻都连滚带爬的躲到大石的后面。
我们出来没做任何的准备,根本就没想过刚从山道里爬出来,就会遇见这些矮人强盗,库兹的猎弓与鱼叉都还搁在营地里。
库兹竟然像狼一样“嗷”的发出一声长啸,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刃直接冲了出去,我反应再快也没能摸到快得像一阵风似的库兹,我急得干跺脚冲他叫:“回来!”
他那里听得进去我的话,兽人战士勇武的战斗风格是出了名的。果果姐甚至只来得及给他套上“水盾”,“风之疾走”之类的辅助魔法完全没有加持,库兹就已经冲进了黑暗之中,我按住头痛苦地骂了一句:“害死人的猪队友,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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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血战(下)
果果姐战斗经验丰富,忙安抚我们:“千万别乱,别分开,我们想办法冲出去回到营地就安全了,在这只能是等死。有我带着你们,千万别害怕,跑的时候也别回头。”
我和柴妞都慌得不行,不停地头。
果果姐双手抱着我的头在我额前亲了一口,对我:“别害怕,有我在!”
果果姐完,就迅速地向黑暗中打出一道魔法照明术,一道暗红色的光弹飞向天空,我们所在附近几百平方米的场地上立刻被涂抹上一片暗红色,借着光我能清晰的看到库兹嘴里叼着猎刀,手脚并用的已经将一名最靠前的粗壮的矮人战士扑倒在地上,两个人在地上翻滚着厮打在一起,一旁一同摸上来的穿着黑色金属铠甲的矮人战士正想举起斧头,帮着同伴解决这个麻烦,就发现一颗水弹直接砸在胸口,直接将他打飞。
“有魔法师!先解决那个魔法师!”
那是发音颇为怪异的兽人语,我躲在果果姐身边就看见十几位拿着不同武器穿着黑色战甲的矮人战士不在隐藏身形,直接从掩体里爬起来,举着圆盾向我们冲过来,他们配合默契,距离我们只有二十几米远,冲过来只是十几秒钟的事。
我看到身旁脸色被吓得苍白的柴妞,她手里也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匕首,就靠在我身边,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在微微发抖。站在这儿,被那群训练有素的矮人战士包围只有等死的份儿,我刚想话,就听见果果姐果断地:“一会儿跟我走,我们尽可能靠近营地,跟我们团的人回合!”
库兹那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我听出来那不是库兹的,这时候的库兹满脸是血,一手拎着猎刀疯魔一样的反扑向冲着我们过来的那群矮人战士,而与他搏斗的那位粗壮的矮人已经满脸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抽搐,鲜血汩汩地从颈部喷涌流淌了一地。果果姐看看我在我耳朵边声飞快地:“你这兽人朋友够狠的,一会见事不好就用你那个保命的,这么混乱没人注意是你自己施法的还是别人给你加持的。快跟我走!”
这颗红色照明弹在空中滞留很久,终于画出一道尾焰,落了下来。黑幕再一次遮挡住了所有人的眼睛,虽有银色月光洒下来,红色照明弹忽然暗下来,在眼睛没有适应黑暗之前,视线里就会模糊一片。
可能是我视力最近变的更敏锐,我向库兹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就会看见库兹模糊的影子已经在奔向我们这边,他也看出来矮人们先撇开他准备将我们包围,先解决掉果果姐这位没有近战能力的法师。
“什么是魔法师都不知道么?可恶的矮人强盗!”果果姐对这群矮人强盗很是不屑地,再次念出‘时间停滞’的咒语,我依旧如同前两次一样,可以进入她的时间世界。先前她无比熟练地画出魔法照明弹和水弹的魔法阵,施展起来轻松流畅,这些初级技能在时间停止的状态下画出魔法阵以后对于她而言就相当于瞬发魔法。老库鲁这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异常强大,另外就是我的魔法感知力非常的敏锐,可以察觉身边近距离的魔法波动。
果果姐这一次咒语有一些长,画出的魔法阵居然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双菱形光阵,一直到“时间停滞”的状态消失,果果姐的咒语和法阵依然没有完成,接下来的三秒钟里,生涩难懂的音符连同着空中淡蓝色微光的法阵同时消失在空中,果果姐手中的法杖停止输出魔法原力,一幅如同星云般的光团出现在果果姐的头,果果姐了一句:“冰棱径,去!”
那团星云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下一秒钟直接出现在矮人战士前面的道路上,刹那间,空气中凝结成的无数冰晶纷纷落下,一片几十平米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雪,空气中的那些冰晶直接想不规矩的刀片一样,横七竖八的插在这片冰雪之地上。就看见刚刚踏进冰面上的矮人战士“噗通”“噗通”“噗通”像是下饺子一样不停地摔在上面,吓得冲后面跟上来的库兹连忙绕开,这些矮人们身上都穿有黑色铁甲,一般的攻击手段很难给他们造成伤害,这条冰棱径也只是仅仅阻碍了他们,让他们在匆忙间摔成一团。
果果姐拉着我的手,直接向着营地方向冲过去。
此时,因为负责伏击我们营地外围零散人员的伏击队意外暴露,让这伙矮人强盗团不得不提前发动袭击,就看从山谷宽阔的开口那边冲来数都数不清的矮人战士,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商队营地里顿时乱成一团。
一位高大的身影拎着巨大的塔盾从火光冲天的营地里冲出来,向我们这边大声吼:“果!”
那是强巴赫的吼声,果果姐举起手里的法杖,停下来再一次向空中发出一枚红色魔法照明弹,那就像是一盏引路灯,强巴赫的身形化成一道残影向我们这边冲过来,我安安惊叹这难道就是爱情力量?
“呜咽”库兹这时候发出一声惨叫,我吓得腿一软,回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位手握双刃开山斧的矮人战士将斧子抡成满月型的光环,将库兹砸得飞出去,连续向后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手中那把精铁猎刀也被斩成两截,手中只剩刀柄与半截刀刃,并将他胸口的皮甲划开尺来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瞬间涌出来。另一个的持双手短宣斧的矮人顺势向前踏出三步赶上库兹,一斧劈向库兹的面前,另外的斧子剁向库兹的腰腹,想将这年轻兽人直接劈死。
库兹吓得脸色惨白,慌乱中用尽全力向旁边滚出去,躲开致命的一斧,却已经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我哪里肯就这样看着库兹白白让这群强盗杀掉,想起我们兄弟间以往的种种,想到他为了我竟不惜命的去偷大地暴熊的蜜蜡,在刺骨寒冬里下冰河为我抓鱼补身体,一腔血涌上来,猛地挣脱了果果姐的手,像泥鳅一样避过冲向我的矮人,那矮人战士没能想我会改变方向,直接撞到他的怀里,从他的双腿间钻过去,抡出去的锤子砸在空中,只能侧身卸掉惯性,转身追我的时候,我已经跑出四五米远,我看到库兹被那两位矮人战士追得险象环生,顾不得果果姐施展出来的冰棱径上横七竖八插在上面的冰晶凝结成的刀片,举起右臂上强巴赫送给我的那面圆形包铁的盾牌护住脸,身体直接扑到冰面上,借着惯性像冰车一样在冰面上向前滑行,圆盾被我护在头处撞碎了不知多少锋利的冰晶刀片,还有一些不曾被圆盾撞碎的冰晶碎片将我的右臂和身体两侧的双肋双股划开不知道有多少伤口。
果果姐气急败坏地也不知道骂我什么,就看见我的身体瞬间接连浮现出不同的魔法光环,一面冰盾护着我的身体,立刻让我的伤减轻了大半,接二连三的水弹在我身体周围爆炸,将我身后追过来的矮人强盗挡在我的身后,我这是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下见到伤害性魔法技能的威力,身旁炸开的水弹结实的打在矮人身上,竟然能将矮人强盗胸前整片的胸甲打得凹陷下去,那位矮人战士也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我借着冰凌径的冰道滑到库兹身边,忍着浑身刀割一样的疼痛,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像一只猴子般飞身扑到那位手持短宣斧的矮人强盗后背上,手里的狼牙刀狠狠捅在他的后腰上,恐怕就连那矮人身边的队友也不会想到我竟然敢不要命的扑上来,错愕间就让我一击得手,拿短宣斧的矮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将斧子扔掉腾出一只手,回身将我从他的背后扯了下来,他拽着我的衣领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暴怒的将我直接丢向山壁上,我身形太,在他的巨力之下,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就能听见耳边的风声,再这样飞驰过程中连视觉都丧失了,那位矮人强盗一定是欺负我身,想直接将我摔死在山壁上。
我最后一刻看到那矮人强盗脸上的样子,他的七窍已经趟出了黑血,狼牙匕首上的毒当真是猛烈无比,只是呼吸间的功夫就已经发作。
“嘉!”库兹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我就感觉自己撞到一个肉乎乎的怀中,紧接着就在地上滚成一团。当我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库兹在我身底下呲牙咧嘴的惨哼,胸口的伤口被我撞击之后,又开始不断地向外喷血。
还好在危急关头,库兹将我挡了下来,不过就算这样也把我们俩撞得七荤八素。
下一刻,库兹猛地将我推开,自己借着反力直接向外滚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直接劈到我们之前所在之处,半截斧刃深深地插进土地中。我勉强深吸一口气,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强烈的眩晕感翻身站起来,这时候要是还躺在地上,那就会被矮人战士活活的用斧子追砍而死,只有站起来才能灵活的躲闪还击。
库兹将短刀丢在一边,借势也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依然一声不响地将麻布裤腿扯下来,将胸口的刀伤胡乱的包扎上,接着向地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我们两这时候反而是将那位矮人一左一右围在中间。其余的矮人强盗被果果姐牵制住,约有十位矮人强盗已经将果果姐和柴妞围起来,果果姐拽着柴妞左躲右闪,只要是危机时刻,就会有一颗水弹将冲上来的矮人强盗震飞,一时间虽然狼狈但竟也是平安。
远处的强巴赫如同残影一般越过两三百米的距离,将沿路挡着的矮人战士接连震飞,却被一位骑着高大盘羊的长胡子矮人拦住,一时间无法摆脱,急得竟开始用两败俱伤的拼招,那位矮人战士却是进退有度,始终拦在强巴赫与果果姐之间,意图很明显,想将果果姐这位没人保护的魔法师优先干掉,魔法师在战场上威胁远超战士。
营地方向陆续有身法敏捷的身影向这边赶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恰是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维鲁,他灵活地身影随着肩膀晃动,几个箭步就已经到了射程之内,根本不管身后追上来的矮人强盗,飞身跃起三米多高,在空中将铁木长弓拉开呈满月状,一道箭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向着那纠缠强巴赫的矮人强盗射过去。
吓得那矮人战士怪叫一声,连硬接一箭的勇气也没,直接翻身跃下战羊,在地上翻滚出十几米远才停下来,下一刻才见到那矮人战士脸颊上出现了一抹血痕,惊恐地看着远处落在地上单手跪地再次将战弓拉成满月的维鲁,再也不敢犹豫片刻,转身迅速远遁而去。
战场上那只巨型盘羊脊背上出现巨大的血洞,发出一声悲惨的哀鸣倒在地上,注定是活不长了。强巴赫狂吼一声,战气再一次绕体燃烧,强巴赫一步跨出三米的距离,向果果姐这边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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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自愈能力(上)
骑着巨型盘羊的那位矮人战士头领败入汹涌如潮迎面扑来的群盗之中,数百名矮人强盗已经冲进了没有任何防御设施的营地,霎时间,杀得营地的男人们人仰马翻。维鲁紧跟在强巴赫的身后,掩护着强巴赫杀向我们这边,维鲁的身后紧紧跟随着战士岳伦和剑士多伦列,他们护卫着维鲁的左右侧翼形成铁三角的箭矢型战阵,强攻过来的矮人诸盗只是稍微接触一下便被手持双剑的岳伦劈斩了三人,诸盗只留下地上三具矮人的尸体,一时间竟无人敢上,片刻被招呼全力进攻营地方向,舍弃那三具尸体迅速退去。
强壮的成年矮人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粗壮的身体像是橡木酒桶一样,身上隆起无数块巨大的肌腱,微黑的脸堂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他有着矮人们特有的大鼻头与厚实的嘴唇,浓密的大胡子被修理的很整齐,但是现在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脸色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狰狞的爬在太阳穴上,看起来已经是强弩之末。
库兹胸部被包扎起来的伤口渗出血,脸色惨白如纸,依旧不肯退后一步,只不过因为手中猎刀断层两段,没了趁手武器,又吃过这矮人战士的苦头,不敢轻易妄动。我看他还是要拼死冲上去,就像他使眼色,我想这矮人未必听得懂帝国语,就用帝国语跟库兹讲:“咱们别跟他拼,就跟他周旋,一会我发信号,咱们两分头跑。听到吗?可别再让我救你,我这么根本就没那么多体力,你还能跑的动吗?”
库兹被我的脸一红,却也老实的头。看到库兹莫名其妙的头,那矮人强盗吓了一跳,以为我们是要上来拼命,连忙端起开山斧准备现将我们两人中的一个砸飞,在收拾另一个。我趁机喊了声:“快跑!”
库兹果然没有犹豫转身就像果果那边跑去,我看到他跑动的时候皮甲之间飞溅起的血花,心里略一犹豫,脚下慢了半拍儿,矮人强盗见库兹逃掉,就要奋起直追,一颗石子砸在他的头上,我招了招手对他做个鬼脸儿,:“你的对手是我!”
这惹得性格耿直的矮人强盗怒火冲天,三步并成两步向我冲来,刚想伸出大手来抓我,却又想到我手中有一把见血封喉的巨毒狼牙匕首,急忙将手缩回去握紧了开山斧再次大步冲过来,我一溜烟儿的跑开,但哪有矮人战士那么块的速度,看到他几步就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了,心中也是慌得要命,心这次死了指不定就没有重生这样的好事儿等我了,还是保命要紧。我并非是要充英雄,而且即使矮人战士天生速度就是短板,但是至少要比我这个五岁多的孩子快得多,但是我却不得不救库兹,而且我有个摆脱这易怒暴躁的矮人战士的好主意,因为在夜里,我新学会的魔法技能“暗影斗篷”是可以发挥完美功效的,在白天艳阳高照的时候,我施展魔法斗篷只能让自己处于半隐身状态,但是到了夜里,暗影元素最为浓郁的时候,我是可以完全隐身的。
只不过我要选择一处适当的地方,这个技能释放的时候需要一时间,另外就是我决不能被任何人看见,即使我能逃脱,但是我对不确定的因素以及不可掌握的因素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就比如追杀我的矮人强盗接下来的生死是我无法预测的,万一被抓了俘虏,而他亲眼见到我施展魔法,那么我也担心他会把事情透露出去。所以我要找一个众人视线的死角,使用“暗影斗篷”彻底的摆脱矮人战士的追击。
眼见前面就是那块我们背风的那处大石,那是我们刚刚聚餐聊天的地方,也是受到伏击的位置,如不是我心神不宁在黑暗中恰巧看见了一处微弱的铁甲上的反光,恐怕我们更加被动,那处地方离我所在的位置只有三十几步的距离,一人多高的大石与山壁之间有处非常灰暗的阴影夹角,当初果果姐就想让我和柴妞躲到里面去,她和库兹抵抗冲上来的矮人强盗,可是库兹有些过分冲动了,不然我们在角落里固守待援也未尝不可。
库兹回头看我是否脱险,才发现矮人强盗追在我的后面,将我逼向了大石与山壁的死角,顿时红着眼就反身冲回来,我无暇理会他,索性我与他跑得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就算要追上来,也需要花些力气。
不过当我回头再次用眼角瞄向那矮人强盗的时候,我的心忽然一紧,因为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一股迸发出来的杀气,那是一种平时库兹在猎杀野兔山鸡时常会出现的眼神,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我和这矮人强盗之间还有十五六步远的距离,按理他还需要至少跨出十步才能赶得上我,可是我觉察到他已经举起了那柄沉重的双手开山斧,我的心忽然一紧,感受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死亡恐惧,下一秒,矮人强盗化成一道白色光线的轨迹冲了过来,我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在这种时候,身体完全是潜意识的仓促摆出一脚前一脚后,膝盖微曲,重心压低,身体略微向前倾,右手用圆盾牌将要害挡住,这是强巴赫在星湖草原营地那会儿让我练习了千百次的基本防御动作,所幸的是果果姐加在我身上的冰盾此时也没有破掉,也根本来不及有别的反应,那矮人强盗就像是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轰隆”一下撞在我的身上,瞬间我身前的圆盾就被撞得粉碎,那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我右臂撞得诡异的弯曲过来,我甚至能听见手臂骨折时候的“咔咔”脆响声,身体外围守护我的冰盾在这一刻在我的身前显出原形态,也仅仅是让矮人强盗的冲势在减弱三分,冰盾也碎成满天的冰屑,炸开的冰屑再次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划出数道伤口,而那如蛮牛一样的强壮身躯非常结实的撞在我的身上,我就觉得我像一只掉了线的风筝,天旋地转的被撞得凌空而起,眼中所见景色借势向后奔驰而去的山壁,我的心一凉,看起来我的冲势是向着山壁而去的,下一秒可能就会撞在山壁上,可惜库兹还在矮人强盗的身后向这边拼命追赶着,再无法将我救下来了。
我试图在空中调整姿势,可惜没能做到。胸腹内的五脏六腑被撞得翻江倒海一样,右侧的肋骨火辣辣的疼,怕是已经折了。此时我却格外的冷静,心中那片精神之海再一次浮现出来,我的感知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像炮弹一样,撞向大石后面的山壁。那种感觉就像我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我的身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濒死的这一刻,我会进入到深度冥想中来,我再一次拥有了对身体的操控能力,再也来不及多想别的,我知道如果我在不施展魔法下一秒就会撞死在山壁上,我念出短促有力的魔法咒语“ㄔㄝtㄩ!”,那只没有被撞断的手急速的画出那个简单至极的魔法阵。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到因为我身体急速的向后飞驰,画出的魔法阵在空中就像一道弯弯曲曲的魔法光线。
就在我的头发刚刚碰到冰冷的山壁的同一时刻,我的手指终于画出法阵的最后一笔,“轰”的一下,我被包裹在浓浓的黑暗中,我仿佛就像是一团烟雾一下子被强风吹到山壁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山壁上冰凉的冷霜,可是我却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所化成的这团烟雾粘在墙上烂泥巴,慢慢地沿着冰冷的山壁淌了下来,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怪异感觉,难道我这就是传中的软泥怪?
“暗影斗篷”可以将施术者隐藏于黑暗中,视力范围缩减至十码,隐身状态下无法攻击。就在往地上飘落的时候,我胡思乱想,做着种种猜测,我身体所变成的雾气竟然可以受我的控制,在魔法感知力的掌控下随着我的心意在不断扩大,就像一层薄纱一样淡淡的黑雾慢慢地覆盖大片的山壁。我的脑海可以清晰的感受我所覆盖的山壁最精确的形态,在我的黑雾范围内,任何一处最细微的岩石也能被我清晰的掌握,只不过黑雾依然会受到引力的作用,沿着山壁缓慢的向下流淌,直至我化成的黑雾再次被我控制凝聚成一团,躲在大石上。
撞飞我的矮人强盗有些发傻的揉揉眼睛,直至此刻也没弄明白我为什么会在撞到山壁的前一刻忽然消失不见,他也来不及多想,黑暗中一支箭矢就像是拿着镰刀的死神,在这矮人战士后背护心甲与肩甲的缝隙里插进他的心脏,下一刻那支余力未消的暗红色羽箭射穿他胸前的护心镜,整支箭矢居然透心而过,深深地没入山壁岩石中,外部竟然只露出一节短短箭尾,箭尾处柔软的羽毛在冷风中摇曳,梢尾的箭羽上还挂着一滴圆润的血珠。
这时候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终于赶过来,维鲁的箭几乎射杀了大半的矮人强盗,强巴赫想去扶一下已经虚脱的果果姐,却被果果姐挣脱并冲到库兹身边焦急地问库兹:“嘉呢?”
“我不知道,我跟他约好的分头跑,那矮子结果就追他,我想就他,可是忽然被那矮子撞了一下人就没了……”库兹显得语无伦次,果果姐心思远比库兹成熟而且细腻得多,见到库兹的话,就已经明白了,她也没想我是如何做到在失重而且高速移动的情况下,是如何将“暗影斗篷”施展出来的,但是她确知道至少我不会立刻死去。
果果姐强撑着魔法池魔力耗尽带来的眩晕感,直接打断库兹的话:“一定是被撞到大石后面去了,快去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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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自愈能力(下)
我暗赞一声机智,连忙操控着黑雾飘到大石的后面,迅速的解除魔法,然后靠着石壁摆出被扔进来砸在土地上的姿势,躺在地上。可是刚刚解除“暗影斗篷”的魔法效果,就感觉浑身各处一阵阵剧痛传来,若不是这两年中总是时常被火毒灼烧身体,对于普通的伤痛已经彻底免疫,单只是痛就能把我疼晕过去。
我终于是忍不住呼起痛来。
没想到最先来到我身前的事浑身包裹在精致紧身皮甲之下,就连头上也裹着软皮所制的面罩的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维鲁,我甚至没有见到他是如何过来的,只是眼前模糊的黑影一闪,就出现在我的身边,他半蹲在我的身边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大手在我身体各处轻轻地查看一番,冷眼的抬头看了后面赶上来的果果与强巴赫,声音平静地对两人:“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能发现的就有右手臂,右侧肋骨。这浑身的割伤是怎么回事?”
我带着委屈和用疼得发颤的声音叫了一声:“果果姐!”
“被冰棱径划伤的!”果果从后面赶到近前,紧张的打量着我身上的伤。
果果走上近前,想要上来抱我,忽然被维鲁粗壮的胳膊挡住,维鲁冷静地道:“别动他,你在学校里野外生存急救课怎么过的?这常识都不懂?”
果果姐被得脸一红,倔强地就想还嘴,却被身后的强巴赫拉住,轻声在果果姐身后:“维鲁是在救这子,刚才那个矮人战士已经领悟了‘冲锋’技能,至少已经是6级以上战士学徒,这子被撞了一个结实,五脏六腑不被撞碎就捡来的命,这情况可不能乱动,找个担架抬回营地。”
果果姐“啊”的一声,显然是听到强巴赫的,吓大惊失色连忙问我:“嘉,你怎么样?”
“胸口……疼,姐!”我虚弱地吃力出几个字。
“哼!”维鲁冷冷地哼了一声,只是冷着脸平静地:“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要那矮子在撞得稍稍偏一儿,你的脑袋就有可能撞在旁边这石壁上,到时候整颗脑袋就像是一个烂西瓜,‘砰’的一下,稀巴烂!孩子就要远离战场!”
他那阴深冰冷的语气,让人听着都毛骨悚里,我猜他是把我当成城里的那些孩子了,想趁机吓唬我一番,让我以后老实,可是哥岂是你能恐吓的。每一个字,胸腔里的肺就像要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我自然是能不话就不。
后面跟随着战士岳伦将大脑袋也探进来,四处看看,终于看到了我才瓮声瓮气的了句:“喝!这名可够大的啊!”
果果姐不敢撞团长,却绝不会给岳伦好脸色,直接凶巴巴的瞪着眼:“怎么话呢,把你的飞矛给我两根,快!”
“哎!我果啊,外面营地还有战斗呢,要不是为了冲出来救你,咱们大家现在已经和那帮矮子死战呢,我这飞矛多重要啊……”岳伦喋喋不休地唠叨,不情不愿地从背后抽出两根约有一米五长的木柄飞矛,另外将包裹在铠甲外面拉风的黑色披风也扯下来,熟练地做出一副担架。
果果这就要施展水疗术稳住我的伤势,却被维鲁粗鲁的打断并呵斥:“你不要命了?还是不怕魔法反噬?这是帕伊高原!接下来还有多少场战斗等着我们,赶紧一边儿冥想恢复魔法力,我们还要去支援营地那边,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给这子急救绑带,一时半会的死不了,伤的再重,他那兽人巫医的老师也能救好他……”
“恩,他的没错,我来照顾嘉,你们去照顾那支商队吧,别死太多人!”老库鲁沉闷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从缝隙里看到他佝偻着身体和库兹站在石头边上,库兹焦急地从缝隙处往里面瞧,表情焦急,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还很有精神,胸口尺来长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处理了。
我清晰地感受到维鲁那张僵尸脸儿上终于是出现一丝波动,片刻就恢复如常,毫无犹豫的站起身,拿起长弓转身就走,冷酷地竟看都不看老库鲁一眼,倒是后面的岳伦与多伦列礼貌地向库鲁打个招呼,强巴赫也向老库鲁头,以示善意。
“果果你留下!恢复一半的魔法力在来找我们!”维鲁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走远了。其他成员连忙跟上去,此刻,营地里的战火还在延续。
果果并没有立刻进入冥想,在追风者成员走后,连忙凑到我的身边神情紧张地看着我,库兹也两步赶上来,蹲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扭曲着无力垂下的右手臂,眼泪“吧嗒吧嗒”如豆子一样滚落下来,他像一只狼一样在呜咽。他轻轻地抚摸着我胳膊上被划得乱七八糟的伤口,伤心的就像无家可归的狼。
“我们兽人战士不哭!”我艰难地,本来想努力抬起另一只手为库兹擦去眼泪,可是身体一也动不了。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无比的艰难。
老库鲁盘膝坐在我的身边,慢慢而平稳地:“别怕,我的孩子!我在。”
我只能艰难地头,每次想动都会引起肌肉一阵痉挛,我感觉我的身体在发冷,但是体内的血却在逐渐的发热,那种难熬的麻痒感觉竟然变得越来越强烈,老库鲁并没有急着治疗我的伤势,而是道:“放松!我的孩子,让你自己的本能引导自己,仔细的品味伤口上的疼痛,用你的意志力去克服它,战胜它。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们兽族人的血,我会引导你,教你如何用兽人的方法自愈你的伤,我们狼人一族体质不同于你们人类,在严重的伤也会快速的好起来,你只是暂时不太懂得运用你的能力。我会将你的断骨接上,但你需要忍住疼痛,不然当你的血肉愈合之后,你的骨骼会是歪的,如果那样,我将还要骨头长歪的地方再次掰断,让它们重新长好,我们狼人能快速的自愈身体的创伤,但一样会感觉到痛。”
老库鲁抬眼看了看一旁紧张而焦急的果果姐,他的眼中散发着睿智的光彩,额头上浮现出代表着大地符号的魔纹,淡淡地:“我想这位魔法师女士,您大概是不想参观兽族充满神秘的医术的,不是吗?”
果果姐抬头瞪了老库鲁一眼,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径自走到一边儿坐下去,安静的冥想。在这儿离营地三百米外石壁边沿儿处,我甚至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以及叮叮当当刀剑钝器的撞击声,盾牌沉闷的格挡声,箭矢划破空气刺耳的尖鸣,各种语言的咒骂,雷霆犀兽的嘶吼声,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声音震天。
老库鲁双手稳稳的握住我垂在一边的胳膊,将错茬的臂骨拉开对正。在没有任何麻醉药品辅助的情况下,那种疼痛的感觉就像是一柄大锤在不停的冲击着我最后的意志,我就在半晕半醒的恍惚中,老库鲁将我身体各处的断骨逐一接上。他嘴里默念着兽人语的歌谣,竟会让我的心感觉特别的安宁,我顿时涌起倦意,眼皮不受控制的合拢在一起。
我正昏昏欲睡之间,就听老库鲁的声音在我心灵深处响起:“不要睡,我的孩子。你要引导你身体里的力量沿着经络走遍全身各处,我不能在你的精神海里呆的太久,但是却足够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但我需你在你的精神之海中立下誓言,不得将这套功法的秘密传与兽人狼族之外的任何人,这是我们狼人一族的血脉之密。”
“我发誓,我不会将狼人一族的血脉之密告诉给狼人之外任何人。”我郑重地,竟然再次出现在我的精神之海里,就如同上次一样赤.裸着身体站在海边发呆,金色的海浪亲吻着我的脚踝,我看不到这片海的边际,但我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浸泡在海水里的那些记忆的碎片,就如同照片一样漂浮在金色的海水里,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库鲁出现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和我并肩而立一起注视着眼前那片金色的海,我不知道老库鲁能不能看到海里的那些照片,那样的话岂不是我心里的秘密全部暴露出来,我的心微微的泛起涟漪,此时的精神之海居然忽然间涌起翻滚的巨浪,向岸边拍过来。
“哦,不要紧张,我的孩子。放轻松些,这是属于你的世界,我只不过是一缕精神印记,不会伤害到你。”老库鲁面色平静地转头对我微笑,那祥和的脸让我的心稍稍的平静下来,金色的海浪也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我有惭愧,我现在的一切差不多都是老库鲁所赐予的,居然还担心他窥视我的秘密,我心虚地低下头:“老师,我……”
“哈哈,跟我来!”老库鲁不以为然地踏着海水向不远处礁石上的灯塔走去,我恍惚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忽然停下来指着不远处那座简陋的灯塔:“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片精神的海,那座灯塔是你的心灵道标。它会随着你精神力的强大而逐渐的变得高大,变得越来越明亮。每个人的精神力强弱都有差别,能感受到的海的大也就不同,你站在灯塔下试着将感知释放出去,就会知道你所拥有的海究竟有多大,你视野里的这片海是虚幻的,真正属于你的海只能到达你的感知力所能延伸的边缘,只有当你的精神力不断地增强,你的精神之海才会无限的增大。”
“这里有什么用,老师?”我跟随在老库鲁的身边,问他。
老库鲁想了想才:“这里可以让你看清自己,你体内的蕴含的力量是会受到精神之海的指引运转的,正如你的身体里蕴含着狼人族‘自愈’的血脉之力,但是你却不知道如何运用它,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想教会你如何运用‘自愈’这种血脉之力,但是我却不懂你体内另一种血脉之力‘蓝焰’如何运用,这需要你慢慢的体悟。你的记忆也会藏在这片金色的海水里,记忆的画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地模糊,你对于你需要的那些记忆,你要不断地重新翻开它们,不然总是浸在水里,那些记忆就会消散掉。”
“你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强大,可以承受得住我的精神印记的冲击,可以让我进入你的精神之海,将狼人族的血脉之力的秘法传授予你,因此你才能够这么的年纪就可以运用‘自愈’这种血脉力量。若是兽族狼人传承运用血脉之力的秘法,至少要成年之后才能拥有足够强的精神力,库兹就是这样,也许要等到他的成人仪式之后,才可以接受秘法传承。这就是这片精神之海的作用。”
“其实每个种族对于这片神秘的精神之海都仅仅处于探索之中。还需要你们慢慢去发现……”
老库鲁带我来到那处建在坚实的山崖上的灯塔旁边,我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我的幻象,就像是一具透明的玻璃人,一团红色的仿佛在像水一样流动着的气团和另一团像是在不断燃烧这的蓝色气团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毫无规则的不停游荡,偶尔还会吞噬出现在玻璃躯体中随意出现的星光,那些不时出现的星光就像是滋养它们的养料,每吞噬一份就会壮大一分。他指着其中一团蓝色气团平静地:“这就是在你体内蕴藏的火属性的血脉之力,正是它赋予你‘蓝焰’这个真名。另外一团真名才是叫‘自愈’,你看它就像在流动的水,那么你现在就试着感受它们,试着掌控,引导它们……”
老库鲁的很详细,他那具玻璃人就是我在精神之海里,对自己血脉力量的认知,而在冥想的空间里,我看到地自己的透明身体,感知到的则是身体里的魔法元素分布,两者有这本质上的不同,而血脉之力再无序状态下纵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也并没有明显的威力,只有通过秘法传承的血脉之力才能算是真正的血脉力量。老库鲁传授给我的,正是如何引导那团红色气团沿着体内的经络运行。从而在体内形成特殊的法阵,让身体爆发出强大的“自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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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舞团七娘(上)
剧烈的疼痛将我的意识从精神之海中唤醒出来,那种痛简直比毒火炙烤全身还要痛几倍。一声长长的痛苦呻.吟,我的意思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蹲在我一旁的库兹瞪着大眼睛紧张的看着我,忽然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极为古怪,就像是见到了无法想象又不能的事,但此时仍然不忘问我:“嘉,你感觉怎么样?”
“好疼!”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从牙缝里将字吐出去。我感觉我脸部因为过分疼痛而绷紧的肌肉都在一阵阵痉挛。
库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奇怪表情,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我好奇地问:“怎么了?”
“你……你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库兹有些发傻地。
我这时候才顾得上看自己的手臂,就见那一道道在手臂和肋骨两侧划得纵横交错的恐怖伤口就像是被赋予生命力了一般,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只是几个呼吸间,那些细的伤口就愈合了一半儿,在愈合出留下了一道淡粉色的浅痕。这一奇观自然是也让我目瞪口呆。
这时候坐在我身边的老库鲁也从冥想中清醒过来,他略微的观察了一下我的愈合情况,才略微满意的头,然后对一旁的库兹:“你这痴儿,还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库兹听见老库鲁的话,才很不情愿的解开绷带,嘴里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些什么,他那些兽人土语我始终没能学会,转头看到果果姐坐在不太远的地方,正在冥想,才放下心来。柴妞倒是一直安然无恙,刚刚战斗的时候也是灵巧地躲在果果姐的身后,这会看过去竟然没受一丝一毫的伤,如今守在果果姐的身边,警惕的看向四周,手里还拿着一把没有柄只是用布条缠着的细窄匕首,见我看她,白净的脸上竟然露出欣赏的神色,难得向我微微地扬起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依然是尽可能的远离老库鲁,若不是营地里战火四起,恐怕此刻早就不见人影了。
我总觉得她的眉眼之间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是谁。
这会儿功夫,五脏六腑中已经不再那么疼痛难忍,倒是旁边的库兹被老库鲁上的伤药搞得一副欲死欲活的凄惨样子,我忽然就是想到:是不是兽人治伤的时候手段都这么血腥?我决定站起来走一走,因为我毕竟没有伤到腿,而且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感觉着一些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得七七八八,只有右手臂还不敢使劲,断骨处还是钻心的疼。反而是三根断掉的肋骨已经没有明显的痛感,于是我试着单手撑地让自己爬起来,向果果姐这边走来。
老库鲁忙着给库兹缝伤口,库兹险些就被那位手拿开山斧的矮人强盗一斧子开膛破肚,那伤深及见骨,尺来长的伤口上鲜红的肉都在向外翻着,这时候被老库鲁用缝衣针一针一针用线将伤口缝合,疼得库兹哇哇大叫喊痛。
“很疼?”柴妞见我走过来,绕着我转一圈仔细看我受伤的情况,却没有因我强大的自愈能力而吃惊,只是意味深长的问一句。
我怕牵扯到伤口,走路的时候尽可能的心,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靠在山壁上缓口气,微微喘息着:“恩,我的样子是不是有好笑?”
“不会啊,我倒是很欣赏你的勇气呢,那个时候你真的就不怕吗?”柴妞将头伸到我垂下去的受伤的手臂处,看得很仔细,然后抬起头凑到我跟前盯着我眼睛忽然问:“你这么,真的不怕死么?”
我一瞬间精神在次变得恍惚,只不过持续时间很短就清醒过来,她清澈的大眼睛贴的我很近,我甚至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我有些迟疑但随后自嘲的笑了笑,踮起脚尖儿凑向她的耳朵轻声:“怕的要死!腿软得几乎都跑不动了。”
柴妞微微抿嘴一笑,白了我一眼:“鬼才信你!”
我没接话伸长脖子看看不远处营地里的战士正在进行激烈的反抗,他们以高大的雷霆犀为掩体,躲在雷霆犀背上的货物堆里使用弓弩还击,矮人强盗们曾一度冲入营地,但是却被弩箭逼得退回来,在营地的边缘留下几十具尸体,暂缓了第一波攻势。
商队经过初期无序与慌乱之后,已经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我的目光所及恰好能远远的看到站在雷霆犀脊背上,单手扶住腰间精美的弯刀的勒伊帕斯老爷,他平时板着的那张扑克脸此时已经变的扭曲,高声呼喊:把这群矮子都给我统统射死,一颗人头换两金。身后是站成一排手持弩箭的商队男人们,这些雷霆犀上的副手们他们在平时是雷霆犀的副手负责瞭望、警戒,宿营的时候又能够卸货、搭帐篷,在战斗的时候更是拿起了刀弩。
他们曾就是一群被放逐的凶徒或是没有身份的流浪汉,跟随着商队就是为了攒下一笔钱,直到能够勉强的维持以后的生活,或许就会停下来选择在一个偏僻的镇住下来,每天能够在一间酒馆里喝上一杯,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生。以格林帝国平民的生活水准来看,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并不算难,普通人的生活每月差不多需要十五枚银币就够了,当然这个价钱不可能居住在帝都,随意别的一个镇子都可以,这么算的话每年只需要两枚金币就足够生活,如果将后半生满打满算五十年的话,也许赚到一百个金币就能让自己以后衣食无忧了,在镇里找份稳定的工作,想攒下这么一笔钱并不容易,但是敢出来跑商想攒钱却绝不是难事。
魔法篷车就像一堵城墙稳稳的护住营地的另一端狭窄山路的出口,这里将是商队最后的退路,如今被防御能力及其彪悍的十几辆魔法篷车挡住,一时间居然没有矮人强盗敢靠近这样的大型钢铁堡垒。
我与柴妞将身体藏到灌木丛的后面,偷偷的看这营地里的战况。我们这里的矮人强盗被维鲁那些人清理干净之后,至少暂时是安全的,没有人会为了几条杂鱼而离开主战场。而且独自形成仿佛绞肉机一样的战团的追风者冒险团,正从侧面冲击着矮人强盗团主力部队的侧翼,强巴赫与岳伦两位重装战士如同两辆坦克一样向前推进,直接像尖刀一样插进矮人强盗的侧翼,单体实力上的悬殊差别,让两位配合无间的重装战士顷刻间就将聚集了几十矮人战士的侧翼杀得人仰马翻,强巴赫每迈出一步,如门板一样的盾牌就会拍飞一位强壮的矮人战士,当真是勇不可当。
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就像是一堵城墙一般守在营地的正门处,那浑身包覆着全覆式重装甲,甚至不畏箭矢,在他的背后始终站着那位身穿紧身皮甲手持长矛扎着马尾辫的女战士滨崎,两个人的脚下倒着数十具矮人强盗的尸体,使得营地的正门如修罗场一样。繁星冒险团的成员与商队里能拿起战矛的男人则是在趁机休整,看得出经过一番厮杀,每个人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我甚至看到了那位繁星冒险团里最神秘的魔法师蒙德特罗亚也站在营地角落的暗影里,他的手上我这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棍,在这火光的映衬下,鸡蛋大的祖母绿宝石散发幽冷的光。可惜没看到他释放魔法。
在我与柴妞观战的时候,矮人们已经出现了败势,他们也许没料到商团里会有这么多职业战士,甚至还有实力在九级巅峰的盾战和至少八级以上的猎魔弓手,更是存在着两位魔法师,而且意外的是营地外面试图围杀一名魔法师,彻底的引燃了这群职业佣兵战士的怒火,矮人们看到营地里开始汇聚大量的人手,准备反攻,就在顾不得战场上那些受了伤的矮人强盗,呼啸着一窝蜂式的陈这夜幕离开了。
这场突袭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却异常惨烈。但是胜利终归是喜悦的,当每个人面对着死亡,并在恐惧中战胜它的时候,那么他就有了欢呼的权利,尽管地上还躺着商团成员的尸体,受伤的人还在同伴的救护下悲惨的哀嚎,但是终归胜利了。我看到柴妞眼底也充满了喜悦,她看我正注视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挑了挑弯弯的细长眉毛,白了我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两面的实力本来就不对等,鲁莽的矮人总是想给别人意外的惊喜,如果我们警戒没出问题的话,他们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果果姐站在我身后将头伸过来仔细的打量着我,看到我身上细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将嘴捂上然后惊喜地问:“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我挠挠头,感受浑身还在因各种伤口而疼痛,特别是右臂和右侧肋骨疼得更是厉害,但这两年对于我来,已经习惯了伤痛,这时候就显得淡定多了。如果不是刚刚那场战斗果果姐拼了命的保护我,我想我也许会死。虽然我不太怕死,但是活着毕竟是件美妙的事,不是吗?
“还没!只是表面看起来恢复得很好,实际上断掉的骨头至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彻底的恢复!”我老实的回答。
“我的天!”显然果果姐被我这么吓到了,惊呼后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老库鲁那边声的对我:“那兽人族的老头还真是有两下子,这是兽人的巫术吗?是不是抽取了别人的生命力或者别的什么让你这么快就好起来的?哦!我的天,就算是圣殿里的神官的治疗术也没有这么强大吧!兽人的医术真是很神奇内!”
果果姐看到安静地站在我身边的柴妞,也认真地称赞:“哎,你的朋友身手也不错。”
柴妞只是笑吟吟地站在我旁边儿,也不话,露出就好像本应如此的娇憨模样。
老库鲁这时候背着昏迷过去的库兹走过来,见我眼中露出担心的神色,面容平静的:“嘉,别担心,他没有事,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下,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你也需要多休息,明早的时候多准备一些食物,这样快速的恢复需要消耗身体内大量的能量,会让你感觉很饿,另外你地断裂的骨骼还很脆弱,要当心些。我想此时营地里一定很需要我。今晚上,那些矮子不会再来了,我可能要很忙,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完深深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果果姐和柴妞一眼,就默默地背着库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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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舞团七娘(下)
其实我本来是想跟着老库鲁一起回营地的,但看他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刚要张开的嘴只好闭上,毕竟这个夜他注定会很忙,我现在的状态也帮不上他什么忙。我想也许我和库兹的帐篷没有被那些可恶的矮人战士们弄塌吧,不然我只能钻进睡袋在露天的野地里睡一晚了。
夜空中两轮弯月洒下来如雪的月光,像是将整个山谷盖上一层白霜,有阵阵夹着血腥味的夜风吹过,显得格外清冷。我斜躺在湿冷的山壁上休息,思绪如潮,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用毒狼牙匕首插进那位矮人强盗得后腰上,他狰狞地回身抓起我,像是摔鸡一样将我丢出去,当我的身体最后一丝热血变冷之后,杀人后的那种恐惧与恶心让我很难受,我感觉的我视线已经失去焦,暗夜里的冷意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像是掉进了湖水里挣扎着的不会游泳的溺水者,想要呼吸却又不敢呼吸。
面前两个女人正将不远处的矮人尸体上稍有价值的物品翻出来,这是属于我们的战利品,这是胜利者的权利。不远处的躺着的十多具冰冷的矮人尸体是属于维鲁和他的冒险团的,只有另外两具才是属于我和库兹的,柴妞好像从没接触过这些,单手掩着捂在脸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扯那矮人战士脖颈上的金属项链,微微皱起鼻子,似乎很不情愿。果果姐倒是没有任何顾虑,在那位身体粗壮的矮人战士身上翻来翻去挑挑拣拣的选出一些值钱的东西,矮人的尸体已经变冷变硬,厚重的铠甲裹在身上根本扒不下来,她只是费劲儿的将那足有几十斤重的长柄开山斧和一对品质精良的短宣斧扔到了一边儿,再把矮人腰间的钱袋扯下来,拿在手里掂量一下,丢到了战利品的货物堆上。矮人强盗们通常喜欢将大部分的金银类财产藏匿在山洞里,只剩下少部分会装在钱袋里带在身上,绝不会有很多。
“他怎么了,我觉得他有不太对劲儿!”
我听见柴妞蹲在我身边跟果果姐话,才把眼睛睁开,看到她白净的俏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我满脑子都是那位矮人战士失去时候的狰狞样子。
这时候我的视线里出现果果姐的身影,她站在我身前俯下身体用温暖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抹干了我额头上的冷汗,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问柴妞:“你第一杀人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
柴妞不理解地摇摇头,只:“我没杀过人,不知道!”
“喂!这边还有两具!把他们抬走埋了,他们身上的铠甲就是你们的!”果果姐转过身大声地对远处跑来搬尸体的人。
“好的,魔法师阁下。”那边有人恭敬地回答。
果果姐认真的看了柴妞一眼,然后身手将我抱在怀里,对柴妞:“我第一次杀过人后比他还惨,胆汁差都吐出来。你来帮我把他受伤的手托起来,对,就这么放他身上吧。要不然一直这样垂着可能会充血浮肿?”
“那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柴妞跟在果果的身后好奇地问,然后接着补充了一句:“他恢复力其实挺强的。”
“是啊,那位兽族巫师的确很厉害,嘉的伤好得很快。”果果姐显然没有明白柴妞话语的含义。
柴妞也没有再多,只是看着果果姐等待着她的答案。
果果姐怕再次弄伤我,走的很心,然后继续跟柴妞聊天:“你我那时候怎么挺过来的?其实也没什么,过一段时间自己想通了,克服掉心里的阴影和恐惧就自然会好起来。不过当时我借助了一的酒精,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我差不多整天都在宿醉中度过,用酒精麻醉能让自己好受一儿。”
“可他还。”柴妞默默地,我心我比你大好多只是你不知道。
我无力地挣扎在果果姐怀里挣扎了一下,果果姐瞪我一眼:“老实,还嫌伤得不够重?”
“其实很多战士学院的学生会把第一次杀人放在服兵役期间,因为军营里会有这方面的心理医生进行心理辅导,很多男生还会去酒吧找援.交女郎,彻底的发泄一次就行。也有很多另类的方法,无非就是麻痹神经与发泄心理压力……”果果姐同身边的柴妞起军营里的事。
“可他还。”柴妞默默地。
她们的话我渐渐的听不清了,被果果姐抱着的感觉让我很温暖,那种如同湖水般包裹着我全身的冰冷感觉被她温热的胸脯融化,困意将我带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美丽分割线……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里,我看到我所有认识的人都飘在我的精神之海里,他们都在翻阅金色海水中那些记忆的碎片,他们看到了我的过去,我被当作异教徒钉在了火刑架上,那火焰却怎么也烧不死我,我的抗魔术与血脉天赋“蓝焰”抵御着火焰的灼烧,“自愈”在熊熊烈焰下将我被烧得碳化的身体不断地修复,我挂在火刑架上痛苦地哀嚎。
我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那些被封印的很久远的故事就像是演电影一样在我的脑中不断浮现,最后直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沉重如山的眼皮,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水晶玻璃窗照到墙上,辛格精致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关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嘉,你快醒醒,快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见到我睁开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辛格才破涕为笑地擦擦眼角的眼泪用额头亲昵的了我一下,笑着道:“你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老实,还大喊大叫个不停,把卡特琳娜吓坏了。”
我轻轻地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魔法篷车里寝室的双层床上,我的身上盖着温暖而馨香的棉被,不算大的房间里挤着两张双层床,中间狭窄的过道里扯着几条绳子,绳子上晾着几件女孩子的内衣,随着篷车车轮的缓慢转动而轻轻地摇晃,只不过我不认为那些少的可怜的布料真能遮挡住什么。床头的樟木柜子被漆成了乳白色,四周的墙壁也是乳白色,房间里看起来很整洁,对面的床上的被子也叠的非常整齐,让这间并没有太大窗子的寝室干净明亮。
屋门这时候被人推开,就看见那位我第一次来魔法篷车无意间撞到的那位红头发的美女端着银质的托盘走进来,下一眼看见我居然睁着眼睛看着她,竟然轻呼一声眉开眼笑地对我亲热地道:“你醒啦!你可真能睡,足足睡了两天了。”
我狐疑地望向辛格,看她表情也是如此,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睡了两天,试探着动了动胳膊,活动起来竟然也没有多大的阻碍,只是骨节里还有些刺痒与疼痛。抬起胳膊看到上面的恶划伤都已经彻底愈合,就算是浅粉色的疤痕也变得极淡,看来我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刚回过神来就觉得肚子像打鼓一样的叫起来,让我不由得感到脸红。
辛格温柔一笑,嘴虽有些大,但是很性感。她伸着长颈看向红发美女手中的餐盘问道:“中午吃的什么?”
“麦片粥!”红发美女上前将餐盘放在床头,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饿了吧,弟弟!”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甜美的麦片粥,感觉这就是世上最美味的粥了,她们两个无所事事的美女就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连续吃下七大碗麦粥,就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吃了。我原以为是果果姐送我过来或者是辛格擅自将我收留到这个魔法篷车里来养身体,但是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柴妞。
我有惊讶的:“柴妞?辛格姐你跟她很熟?”
辛格奇怪的看着我头了一声:“恩!”
“她在你手下做事吗?”我又好奇地问,我原本是想请辛格照顾一下她,也许会让她今后的生活好一,可是问出来之后我就发现这个问题有白痴,一位能把我安排到篷车里养伤的少女怎么可能是地位低下的奴隶?看到辛格立刻摇着头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已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想错了。
我下意识的问辛格:“柴妞在你们这是做什么的?”
“难道你不知道?”辛格的惊讶得嘴巴都张开了,一旁的卡特琳娜也是很八卦的凑过来。问我:“你谁呢,嘉?”
“我是是谁把我送到这来的?”我有些心虚的问。
“难道不是我们七姑娘吗?那天晚上你们不是还去营地外面,才遇到的危险的吗?”
我的心里柴妞的形象轰然倒塌,她居然是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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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辛格(上)
魔法篷车碾过到处充满了紫色苔藓的山谷路,尾随在雷霆犀队的身后缓缓而行。我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整个路面都被沉重巨大的雷霆犀踩得破碎不堪,巨大的魔法车轮就在这样的浮土与碎草混杂破烂不堪,甚至称不上是路的山谷间穿行,却是平稳异常。我不得不为这伟大的铸造师们所叹服,据这些魔法篷车是矮人名匠级铸造大师们的杰作,而魔法篷车上面的魔纹法阵却是有精灵附魔师设计的,每辆魔法篷车的价值千枚金币,我在心里默默的估算如果是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那这辆车至少价值千万,也算得上是豪华房车了。
我曾猜想过柴妞各种来历,却一直没想过柴妞会是舞团的九位话事人中的一位,虽然舞团最高首领是神秘的舞团大娘,但是单算起这辆魔法篷车之内,七娘的权力却是毋庸置疑的,我有些想不通,于是就呆坐在床边。辛格和卡特都没多任何关于七娘的事,只是倘若我想知道的话,不妨自己问七娘,她们只是被吩咐照顾我才会被留下来,这会儿是舞团的排练时间,让我耐心等待。
辛格我这两天一直睡在这位名叫卡特琳娜的红发美女的床上,见到我确实没什么事,之后就毫不理会我的感受,开始跟这位长着长腿美女调笑:“琳娜,七娘给你选的男人虽然年纪了,但是却有一手好厨艺,还知道心疼人,我家那位对他可算是一直称赞有加,等回到帝都你就跟姐姐一样从良算了。”
这间寝室原本就不大,辛格坐在我对面手肘支着床头柜上,单手支撑着下颌眼带着微许的笑意。红发女郎卡特琳娜倒是大方的坐在我身边的床沿上,毫不示弱的伸出雪白的手臂将我圈在怀里,白嫩的脸蛋贴在我的脸上得意地笑着对我:“好不好嘛,跟着姐姐一起回帝都,到时候我供你上学,等你长大了娶我?”
我有无奈,心你们这样调戏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有意思吗?
我想岔开话题,就问辛格:“辛格姐,你们怎么不去排练?”
辛格笑眯眯地:“我是七娘的贴身侍女,平时只是负责打理七娘的日常生活和管理这十一号篷车一些日常琐事,平时没有排演任务。这会儿七娘和姑娘们都在练舞,才会抽空下来照看一下你。”
然后指着坐在我旁边的卡特琳娜又:“她才是被指派照顾你的人,以后回到帝都也是要接替我的位置,被七娘选中的下任侍女人选。”
我们就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可以这路途中难得有这么舒适的时候,我甚至懒懒的不想起来。如果把这个舞团成是原本那个世界里的歌舞团,那么七娘就应该算成歌舞团里的台柱兼腕明星之类的,辛格起来就是七娘的私人助理,是属于高收入的白领一类的,不过这次采风旅行结束后,辛格就要准备安下心来当她的新娘了,而接替她的则是我身边的卡特琳娜。
我一直不太理解,辛格这样出色的美丽女人怎么偏偏会选弗雷德大叔当做了一生的依靠,我这样想并不是弗雷德大叔不好,只不过弗雷德大叔即使是一位中级制皮师,如果在帝都的皮甲铺子里有份体面的工作,但是也绝对没有辛格现在的收入高。而且弗雷德大叔还有一大家子人,辛格嫁过去只能算是老婆,我这是第一次遇见当三还当的这么委屈的女人。弗雷德大叔是被史洛伊特城大贵族放逐的人,得罪贵族虽不犯法,却远比触犯法律更严重。更何况他的年纪差不多大辛格十几岁,事实上弗雷德大叔就是一位已经人到中年,历尽沧桑,没有家产,还要供养一大家子人,有老婆有了孩子的平凡手艺人。
看起来辛格很是心甘情愿,这是最不能让我理解的,我心大姐你还有没有一追求啊!
借着机会,我肯定是要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我的很委婉,在凭借孩子可以口无遮拦一,错了话也不会太被责怪,所以就趁着一个机会大胆地问:“辛格姐,你是怎么喜欢上弗雷德大叔的?是他先追的你吗?”
辛格被我这样一问,精致的脸有些泛红,嘴角挂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让我最是受不了,我心姐你没追求也就算了,要不要搞得这么幸福?、
“算是我勾引他吧!”辛格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是我看身边卡特琳娜神色没什么变化,一直笑吟吟的坐在床边儿,红艳艳的瞳孔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美,她显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
我眨眨眼睛看着她,等着辛格往下讲。也许是这个无聊的下午,我们的话题一直很轻松,有些时候大家在一起聊天,一旦打开心扉,情绪被感染上来之后就会变得大胆一些,话题聊得开了就会有话的**,也许只是当我是不懂世事的孩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眼睛瞄向窗外开始讲。
那算是在两年前,商队抵达矮人族七君王中的斯坦王的王城黑铁城的时候,那时候舞团已经参加完皇室的大型庆典准备乘坐魔法飞艇返回格林帝国,可是舞团大娘和诸位姑娘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是想去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那里学习祭祀战舞,本来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不仅旅途遥远,而且兽人部落一向分成两派,有的部落对人类亲善,有的部落对人类敌视,但是这时候商队的大管家勒伊帕斯忽然站出来自己走的商路会经过帕伊高原,而且会和亲善人族的兽人部落进行贸易,并保证有兽人向导负责商队的安全。
于是一拍即合的两支团队在准备了两个月之后,从斯坦王的黑铁之城出发,沿着新西亚奇斯山脉一路东行,才有了这次舞团之旅。作为舞团七姑娘的贴身侍女,辛格有着极大的自由权限,可以自由出入舞团。
第一次跟弗雷德大叔有交流是舞团为了抵御路途之上要经历严冬而定制皮大衣,弗雷德大叔作为资深的中级制皮师,自然是被勒伊帕斯老爷推出来,接下了舞团的这笔大单。舞团所定制的皮衣不仅仅需要保暖,还要外形设计得美观,舞团也派出了自己专用的裁缝师配合制皮师一起加工制作,辛格姐就是舞团这边的负责人,于是两人之间逐渐的有了交流。
后来商团在路过矮人国度无名镇的交易市场的时候,辛格姐遇见了麻烦,在酒馆的附近被醉酒的矮人纠缠,是弗雷德大叔挺身而出并解围的,这就让辛格对弗雷德大叔有了最初的好感。之后两人也是因为皮衣后续的制作而不断地接触。
至于那次勾引,辛格姐讲得有些模糊,毕竟是有些脸红的事儿。可是一旁还有卡特琳娜的补充,让我明白了大概,事实上的确算的上辛格姐的勾引,精美的皮衣制成之后,就在那间窄的试衣间里,辛格大胆将自己脱的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穿着一件白狐裘皮大衣走出去给弗雷德大叔看,后果当然是天雷勾地火,两个人在当晚直接滚了床单。
这些的时候,辛格有些难为情,耳根都红了,但是卡特琳娜确是讲的绘声绘色,最后羞得辛格姐恨不得将头埋到被子里。她们的如此香艳,我却看到的是满目的心酸,以我最近这几次对辛格姐的接触来看,辛格姐绝不会是那样喜欢勾引男人的放荡女,她更像位贤淑的邻家姐姐。
我想果果姐对于我的喜爱:是因为我酷似她曾经的弟弟景,她可以在我的身上缅怀曾经失去的那份没来得及表达的爱,她也是在述着对景的一种思念,而我如此的依赖她,是因为我这样的年纪,在心底最深处依然藏有对母爱的一份留恋。这可能是一种寄托,我们相互之间,他将我看做她的亲弟弟,我感受到久违的那种仿佛母亲般的关爱。起来,我们俩的心里都有一种欠缺。
辛格对于我的喜爱则是更纯粹的因为弗雷德大叔喜欢我,这位中年大叔是继老库鲁和库兹之后,又一位真心关系我喜欢我的人。虽然表现的并不明显,但你若真心对我好,我又怎会感觉不出来呢?辛格身上的温柔与贤淑却是与生俱来的,是刻在她骨子里的。
辛格跟果果姐不同,果果姐有魔法师的身份,她有她的骄傲,她有资格对商队里其他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但唯独喜欢我。辛格确是可以对任何人都表现得都温婉大方,我只是在这些人里面最又是最需要爱护的弱者。
“难道帝都之内,就没有辛格姐心仪的男子吗?大叔自然也不是不好,总觉得辛格姐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我如实将心里想的出来,很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才能够让辛格降下格调如此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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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辛格(下)
辛格和卡特琳娜两个人听到我这样,却显得一愣。唯有辛格独自辩解着道:“他很好呀!而且我也该嫁人了。能找到这样一位我喜欢的,还能够如此喜欢我的人,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这也许是幸运女神对我的眷顾。”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不解,卡特琳娜才想到我的年纪太,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于是耐心的解释给我:“你是在车队里长大的,可能不直到格林帝国的法律,这些也许将来你会在学校里学到的。格林帝国的法典里要求凡满十五岁的女性就可以结婚,凡满二十五岁而尚未婚配的帝国籍女性将获有未婚罪,帝国人口监察局会对留有超龄的未婚女性的家庭进行处罚,还会强制许配给号男,那样才是最惨呢。”
“啊!怎么会这样?若是我二十五岁娶不起老婆那就算触犯法律吗?”我额头冒出冷汗,这是什么规矩?我后来偷偷地问果果姐,才知道辛格口中所谓的号男是指在人口监察局注册的男性未婚流浪者或是贱民。
卡特琳娜被我问得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辛格想了想才对我:“卡特琳娜的那条法律只针对女性的。另外还有一条只针对男人的,格林帝国法律要求所有男人在二十五岁前都要参军,而且至少需要服三年的兵役。否则会被没收家产,会被当做逃兵绞死的。”
“所有……都要?”我指了指自己。
辛格肯定地头,道:“如果你想在格林帝国生活的话,三年兵役是避不掉的。”
“打仗会死人吗?”
我问了一个比较白痴的问题,辛格颇无语的:“当然,每年都会死很多年轻人。要不然怎可能使得我们格林帝国男女人口比率是:5,有的地方可能会更高。那些野蛮人会将男人们抓去挖矿,而那些沼泽里的蜥蜴人每年都要抓奴隶……”
“格林帝国情况要好一些,听西陆的埃提亚帝国需要至少服六年兵役。”卡特琳娜在我的身边补充。
正因为连年的征战,所以格林帝国的人口比率才会如此的失调,才会有所有女人二十五岁不结婚将要受处罚,所有男人二十五岁前不参军将要受处罚的该死的规定吗?我听了之后有些傻眼,看起来人类在这个魔法大陆上处境并不好,算不上实力强大的种族啊!国家需要人口,女人们被强制要求结婚,保卫国家需要战士,男人们会被强制送上战场。我想得出这样的帝国里不会有人问:你热爱这个国家吗?而是会问:你想活下去吗?
“那么辛格姐你……”我忽然问起辛格是不是超龄了,话刚了一半就被辛格接住。
辛格又叹了一口气:“没错,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如果年底回帝前还没有人娶我的话,我家就会受到处罚,甚至我爸爸会被鞭刑,我也许会被嫁给某位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的”
“那你爱他吗?”我所指的他自然是弗雷德大叔,辛格明显不知道为什么一位五岁的孩子脑子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怎样解释给我听。
“爱!”这个字的很肯定,毫不犹豫。
我想那就应该是真的爱吧!
辛格姐笑容有些温馨甜美,对我:“我的这些也许你现在会不明白,但长大以后就会慢慢知道。都兽族的孩子会比人类孩子更成熟,你被那位兽人巫医大人亲手教大的,比我家里的弟弟们要懂事得多,你弗雷德大叔身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那是一种……哦!那会给我一种安全感,温柔,细心,也非常有能力,并且诚实,可靠,而且服过兵役,我不用忍受提心吊胆的在家里等待他从战场上平安归来的那种折磨。”
我摇摇头对辛格:“辛格姐,你的这些都不能算爱!”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这么的孩子和两位正处于人生最美好阶段的美丽女人讨论爱情,是一件很有违和感的事。当从一位五岁的孩子的嘴里出很多关于人生感悟的时候,会是多么的诡异。
我大声:“爱就是纯粹的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两个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特事儿,原本这话题只是谈谈两个人幸福就好,最后让我拐到了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上来,我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太扯了。
“那位老兽人巫医究竟都教会了你一些什么?”红发女郎哭笑不得地失声问我。
我在想此时她们一定是在想这个问题:这是兽人们的人生哲学?可以没有面包,可以没有牛奶,但是不能没有爱?又或者是有了面包,有了牛奶,才会有爱?但无论怎么样,我觉得辛格是爱弗雷德大叔的,后来又谈到了我。
“嘉,你以后会留在兽人部落,跟着老兽人吗?”卡特琳娜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红眼睛,也许是累了,躺在我的身边,红色柔软的头发散乱的遮住了白净的脸,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向外凸起,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两颗洁白的牙齿。她靠得我很近,嘴里的热气呢甚至可以喷到我的脸上。
我失落的摇了摇头,想到不久后终归要和老库鲁、库兹两人分别心里就有些舍不得,兼之对这魔法世界的懵懂,想想心里就发慌,如果倘若果果姐不收留我,我自己难道就要独自流浪吗?想到这不由得低声:“果果姐也许愿意带我走,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做流浪者。”
“你不跟我们回帝都吗?”卡特琳娜期盼地问。
我摇摇头,心这事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吧。我总得生活,总的吃面包吧。帝都能有什么?只:“果果姐的家在比埃尔城,我们第一步会去那儿!”
“那你以后来帝都要记得找我,你喜欢红头发的女孩子吗?我可以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她是又聪明又漂亮的姑娘,而且还没有我这样一双令人讨厌的红眼睛。”卡特琳娜给我画了一张大饼,她得很认真。
我笑着答应:“好啊!帝都那有什么学校么,也许我可以选择去那读书!”
篷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一下,辛格走出去查看情况。
“哈!你居然不知道帝国最著名的格林皇家学院就在帝都吗?不过那里可是出了名的难考,嘉,你以后想要干什么?”卡特琳娜好奇的问我。
“魔法师啊!”我如实回答。
卡特琳娜哈哈地笑起来,尽管我觉得并不好笑。她接着:“是的,人人都想当魔法师,只要有机会!其他的呢?觉醒仪式可不会看你是个帅哥就会让你觉醒魔法池的,这需要很大很多的运气,总要想想如果不行的话,学什么吧!”
我仔细地想想:“可能会做工匠吧,我想当个制皮匠!”
卡特琳娜有些失望,只是低声的:“哦,那样的话史洛伊特象牙塔职业学院可能更好儿。帝都格林皇家学院最著名的是战争学院和魔法学院、商学院。”
“战争学院……”
如果两个人觉得投缘,那就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卡特琳娜随和而充满激情,她总是在期盼有一天能过上与众不同的生活,并为此一直努力的准备。她希望自己能嫁给大英雄,不过这要看七娘的选择,作为七娘的贴身侍女,很多事情肯定不会任由着自己的想法来的,这其中就包括了自己的归宿。卡特琳娜到自己的归宿时,笑得很勉强,眼中流露出淡淡地苦涩,卡特琳娜辛格是舞团里所有舞娘们最幸福的,因为她为自己找到了归宿。
我一直奇怪辛格地幸福感究竟从哪里来的,我也想过绝不会是因为二十五岁前找到了自己的饭票就整天的傻乐,原来舞团的舞娘们居然很少是自由身份,舞团里大部分的舞娘出身大多数是贱民、流浪者、奴隶,这些人很多都是签了卖身契约的,所谓的自由是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的,不是有足够的金钱就可以给自己赎身的,还需要舞团大娘头才行。舞团的姑娘们不仅仅是在各种场合跳舞,而且还会被指派参加私人舞会做陪舞,参加各种私人宴会,陪人喝酒,甚至当价码合适的时候也会被要求陪人过夜。
舞团里也有一些身份自由的姑娘,就像是七娘。她是拜舞团里大娘为师来学舞的,就算是大娘也不敢强迫七娘做事,还有一些在投奔大娘之前,在帝都就有一定的名气的姑娘,她们是被请来当舞团的台柱,这些姑娘里有一部分是身份自由的,还有一部分是舞团大娘培养起来的,这些人组成的一个庞大的舞团。
像辛格或是卡特琳娜这样既是舞娘又是侍女的姑娘,在舞团中占了大多数,而且都是签了约的。辛格的不同之处是曾经在黑铁城的时候救了七娘一次,后来七娘问她想要什么,她选择的是自由。甘心情愿的放弃舞团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嫁给一个制皮匠。
我后来问卡特琳娜:你若是以后有辛格姐这样的机会,你会给自己选自由吗?放弃这样夜夜笙歌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她在我身边想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回答我。
后来辛格回到房间对我:“嘉,上边舞已经排练完了,七娘请你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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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篷车上的生活(上)
窗台上古香古色的雕花陶盆里的马兰花,伸展着细长的花茎斜插到玻璃窗的右上角,倔强的开出一朵蓝色的花,像是一只落在草叶尖儿上的蝶。玻璃上的浮雕是穿着清凉的少女们在河中嬉戏的情景,那天真嬉笑的表情刻画的格外传神。这间室内除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外空无一物,空气中还漂浮着女孩子们留下的温香,她安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残雪,略显单薄的柔弱身上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一只白皙的玉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轻轻地拽着顺滑的衣襟,清秀的脸上还透着运动后的嫣红,散乱在鬓角的秀发末梢挂着晶莹的汗珠。忽然之间,她扭头向我展颜一笑,那眉眼如丝的绝美神韵让我一时间竟看呆了。
“怎么不进来,傻站在门口发呆?”柴妞浅笑着对我道,她雪白的脖颈上那颗火一样的红宝石如此的鲜艳,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眸里泛着淡淡地欢喜。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双眼透着妖艳的美,以至于第一次的时候我只是记住那双妖异的美丽瞳孔,后来的时候根本记不住她长的究竟是什么样子,此时才真切的看到,这位传闻中的舞团七姑娘竟然如此的青春年少。她简单的扎着马尾在白颈的映衬下格外的乌黑油亮。
我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与我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只丑鸭面对着白天鹅时,既是从心底又是渴望又是有些自卑。我有些自嘲就算重活一次,也不能使自己变得潇洒一,随性一。不知道自己究竟心虚什么。
“怎么一个肯为了情谊死都不怕的男子汉,现在连进我的房间都不敢?”她眼睛非常的明亮,转过身时我才发现她居然还穿着一件单薄紧身束腰的练功服,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进这个空旷的房间,跪坐在地毯上深深地看着我。
“你真是七娘?那以后我叫你什么,和他一样叫你七娘?”我低声的问,我的心里想的是揭开这层身份的面纱之后,你是不是就不在是那个柴妞了。
她扑哧一笑,白了我一眼抿着嘴:“反正不管怎么样,绝对不可以叫我柴妞,这名字起得好土,就像邻居家的阿猫阿狗一样,我还记得你当时可恨的样子,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而我这个女子是无家可归的臭乞丐。”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以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活在最底层的可怜人。没想到自己错得有远,请你不要介意。”我诚恳的。
她将柔软的身体微微前倾,微凉的手按在我的手上。
“我的名字叫琪格,后来渐渐地有人叫我琪姑娘,最后我就变成了七娘,其实我也在想自己有没有那么老,你可以喊我的名字,也可以直接叫我琪。”她温柔地道。然后声的对我:“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我可以从你的身上闻到相同的味道,所以我才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我们是一类人?”我有些不能理解女孩的话,但是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的是真的,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我们这类人一定是很特别。
她认真地看着我:“你的先祖里一定有兽族的狼人,所以经历无数代之后,才使你的血液里依然传承有狼人的血脉之力。起来你应该算是半个兽人吧!”
我有无语,心哥这血脉天赋纯粹是因为老库鲁为了救我,将他身体里的精血注进我的身体里造成的,本来我还担心会产生溶血反应,后来我见自己一直没什么事,也就把这事放下了。至于为什么我用有“自愈”的血脉天赋,却是因为我融合了老库鲁血中的力量,这难道就意味着我成了半兽人?
见我脸色有些不自然,琪格以为是揭开了我身上的这个秘密造成的,接着告诉我:“嘉,你应该是拥有狼族血脉的人类。我呢!我的身体里有天狐一族的血脉,其实我是位狐女。”
着她的眼睛再一次变得非常妖媚,那一瞬间她又恢复成如同仙子一般绝美的女人。那充满了魅惑的淡蓝色眼眸看得我心脏瞬间剧烈的跳动,就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她,那日晚宴时候的古怪感觉有一次出现。
好在只是瞬间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澈,而我也从窒息中清醒过来,看着我脸色苍白的急促喘息,琪格笑着问我:“这是我的能力‘魅惑’,现在知道我们是一类人了吧?我们这类人在人类世界里算是很特殊的存在,但是数量并不算少,通常都是些低等的半兽人,他们身体会有一些兽人的一部分特征,甚至有些半兽人产生返祖现象,出现野兽的特征,比如长出野兽的尾巴或者耳朵眼睛牙齿之类的,这些人是不被兽人部落承认的。而我们跟他们也不大相同,我们应该算是身体继承了兽族血脉力量的新人类。”
她舔着嘴唇在我耳朵边吹着气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我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其实有时候我只想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很想让自己的生命旅程不要寂寞,这种想法甚至成为一种偏执,我想找到一些朋友,然后在我接下来的人生中相互扶持着走下去。我的人生不必有多么精彩,但是一定不要太寂寞。就在一个月之前我给自己定下了个目标,也可以是理想,我想成为一名铭文师,我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她对我头同时也在不停地眨眼睛,很认同我的法。她眉开眼笑地对我:“而且以后我们要互相帮助!”
“恩!”我坚定地答应。
她笑得就像捡到了一颗糖果的孩子,这一刻,整间屋子就像开满了鲜花。她是骄傲的,是寂寞的,就如同我刚刚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看到她安静的看窗外残雪的那一刻,我就在猜想平静的外表下有着怎么样的心思。
魔法篷车的第二层只有三个房间,上楼体之后就是只摆放下一张靛辰木的大餐厅,一排排高背靛辰木椅子摆的很整齐,沿着木门向里走就第二间排练室,再往里才是琪格的私人闺房,她笑着问我想不想去参观一下,我当然摇头不用,谁知道会不会当我看了她房间里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被杀人灭口或者是前些不平等条约,女孩子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俩聊累了,平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看华丽的天花板,我们了很多,我告诉她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老库鲁在路上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其实都快要死了,后来又发生奇迹被老库鲁救活了,我其实我是个没有身份的流浪者。琪格也出了她的身份,她父亲居然是埃提亚帝国皇室摄政王一脉的分支,只是有边缘化,年轻的时候他父亲喜欢周游世界,而且还娶到了一位兽族狐女的妻子,后来因为仰慕格林帝国的文化,就带着妻妾们漂洋过海从西陆来到了格林帝国的魔都定居下来,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虽算不得最出众,但是如论品貌与血脉却也皆是上上者。只因喜好舞蹈,这次才会跟随舞团的舞蹈名家加沙狄游历兽人族部落,寻找传闻中的祭祀战舞。
“怎么会选我?”我问她,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认为琪格是找不到和我一样具有兽人血脉天赋的人类,帝都的青年才俊绝对不会像她的那么少。我在想一些的强者能拥有异族女人做为宠姬,结合后会更容易诞生出新的血脉继承者,在帝都贵族世家比比皆是,继承血脉天赋的年青一代肯定不会太少。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帝都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任何纯洁无暇的白纸丢进去都会被染成花花绿绿光鲜照人的漂亮彩纸,但是其实那些染剂都臭不可闻。每年帝都格林皇家学院里会汇集整个格林帝国最优秀的年轻人,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些可笑的具有血脉天赋的男人大多只看我的家世,幻想有一天娶了我能够借着我的家世一飞冲天。那些有家世的纨绔又只想把我骗上床,总是想将我养在笼子里当一只美丽的金丝雀。这样子的人怎么可以成为我的朋友,我想找的朋友是那种能让我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人。”
“你这是一棒子把人都打死了!你怎知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这种没身份的流浪者,可是做梦都想着能有个好家世的朋友拉我一把,也许我下半辈子就会衣食无忧呢!”我嘿嘿地笑起来。
“嘉,你知道吗?看到你为库兹拼命的样子,当时我不知道有多感动。”琪格平躺在地毯上,转过头看着我。“你还这么,就有这么大的勇气。你真的不怕死吗?”琪格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好奇地问。
我摇摇头摆脱她捏着我鼻子的手,道:“那时候怎么可能有时间想那么多事!”
“以我对兽族狼人的了解来看,应该是那位老狼人在最后关头才告诉你狼族‘自愈’的血脉传承秘法吧,开始与那些矮子打斗的时候,你甚至都没想过能学到血脉传承吧,没想过受伤后,反学到这个天赋秘法,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伟大的战士……”
“其实我想告诉你,我想当魔法师……”
“我当然知道,人人都想当魔法师,我的意思是如果觉醒仪式……哦!魔法师的话,幸运女神在几千个孩子里面选中谁都有可能啊!不过如果没觉醒魔法池,以你的血脉天赋做名战士肯定更有前途。”琪格的很委婉,口吻和果果姐一样,一直暗示我不要对觉醒仪式抱有太大的期望。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又不是魔法世家的那些贵族,觉醒不了魔法池是正常的。不要一天总做梦想当魔法师,有这么强的血脉天赋,当个战士才是最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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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篷车上的生活(中)
魔法车轮从碎石沙砾上碾过,让这干燥的山谷路一时间尘土飞扬。坐在魔法篷车里,事实上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颠簸,篷车减震做得很好,躺在车厢里柔软的地毯上,只能听见轻微的齿轮传动声,十三辆庞大的魔法机械平稳的跟随在雷霆犀队的后面,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行驶在高原上的一列火车。
在魔法篷车上的这些日日夜夜里,每晚我都是跟卡特琳娜挤在同一个床上,床其实并不算大,但是我蜷缩着身体被卡特琳娜像婴儿一样搂在怀里,倒是并不显得挤。这些天也一直是由作为琪格贴身侍女的卡特琳娜照顾我,让我着实的体验一次被别人伺候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儿,尤其是一位赏心悦目娇滴滴的红发美女围在我身边被我指使得团团转,却毫无半句怨言的可爱模样,使我逐渐地从第一次杀人的阴影里摆脱出来。
每个寂静的夜像是神秘的面纱蒙在我的眼睛上,像是无边无际的水浸泡着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就会想到倒在狼牙匕首下的那位矮人战士狰狞的恐怖模样,我就会感觉我的精神之海中泛起滔天巨浪,层层叠叠的巨浪拍击着海边的焦岩上岌岌可危的灯塔,冲击着我并不算坚固的心灵道标。我甚至在这个时候清醒的知道自己陷入精神之海里,果果姐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心魔,那狂暴的海是我心底压抑着的负面情绪,每当这个时候卡特琳娜就会紧紧地抱住浑身被汗水浸得湿漉漉在睡梦里挣扎的我,在我耳边用帝国语轻唱一曲可以使我心灵变得宁静的歌谣,那平缓悠扬的歌声就如姐姐的轻语。
每次精神之海的狂潮平息后,我都会感觉魔法感知力明显的增强,我发现我竟然可以在指缝间同时凝聚两团魔法原力,并让这两团魔法原力围绕着五根手指做不同轨迹的运动,感受到魔法原力球里面微弱如潮汐般的魔法波动,我想应该找个机会请教一下老库鲁。不过至少我知道,每次恶梦结束后,我会感觉我的精神力好像就会稍微的增长,只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微弱。
每当我安静下来睡着的时候,她总是心翼翼地避开我伤处,生怕一丁微的动作弄疼了我。她这些天每晚都不曾睡好,因为我只要晚上有轻微的动作,她就会醒,睡眼惺忪的贴在我的耳边问我是不是又做了噩梦,想不想喝水或是去厕所,就算水杯只是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床柜上,她也不肯让我自己去拿,而是单手拥着我坐起来,伸出另一只雪白的胳膊,探出半截身体去够那只精美的陶瓷杯子,轻柔浓密的长发总会碰到我的脸,感觉痒痒麻麻的。
我总想坚持自己做这些事,因为我觉得已经恢复得很好,自己照顾自己一问题都没有。
每天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被卡特琳娜抱去洗澡的时候,每当面对她凸凹有致的成熟**,我的心就在饱受煎熬,那是一种很荒诞的感受,身体里面的**如同肥皂泡泡一样,不断的产生后迅速的破灭,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强烈地感受到那种思想与身体极度不和谐的怪异感觉。而她全不在意在我面前裸露身体,又很喜欢拉着一起我坐进浴池中,挺着高耸如山的酥胸用纱巾将我搓得像只煮熟的大虾。后来逐渐的我才慢慢地适应下来,不再像一只将头插进沙地里的鸵鸟,也可以坦然的面对她,甚至轻松自然的聊天。我想摆正心态是最重要,毕竟现在我只是五岁多的孩子。
最旅途中,水无疑是最宝贵的资源。因为每辆篷车携带的水是有限的,所以在车中洗澡是件奢侈的事,原本在前面的死亡之路上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篷车里储存的清水,对于普通舞娘们来浴池是被禁用的,整个车厢里只有寥寥几个地位稍高的舞娘才可以使用浴池,但是也要在泡澡前,用清水把自己冲洗的干干净净才可以进入浴池中,那些普通的舞娘却只能每天清晨的时候排着队领半盆的清水,这些水就算洗次脸都稍显不够,她们都是将手帕用水浸湿擦洗身体。
每天的清晨和傍晚是篷车里最嘈杂的时候,年轻的姑娘们被要求在早课前要打理好自己的内务,篷车的一层里共有四间寝室,只有辛格的房间是四人间,而其余三间则是更拥挤的六人间,都被住得满满的。每天早上二十多位姑娘们会在叽叽喳喳声中,争抢着打水,打饭。
这时候,我会被卡特琳娜搂在怀中舒服的躺在床上睡懒觉。她脸上就浮现得意笑容,睡眼惺忪地转头笑着对我:“要不是照顾你这位主子,我每天也会和莉亚她们一样,每天要上早课。你不知道每天这么早爬出被窝,我要下多大决心。”
莉亚和空真是住在这间寝室另外的两位舞娘,她们要算班长级别的中层管理者,无论身材模样都在这群舞娘里都算是佼佼者,能在众多姑娘中脱颖而出,这两位自然非常有眼色,每天早上会默默地为辛格和卡特琳娜打回早餐,这时候辛格就已经起床整理完毕,端着属于七娘那份特制的精美早餐爬上二楼,去伺候琪格。
莉亚的性格要外向一些,和卡特琳娜的关系也很好,平时喜欢和她开玩笑。她有一次甚至取笑卡特琳娜:“要到什么时候,你的丈夫才能不用踮起脚尖去摸你的胸脯上的大兔子?”
对这些女人们无聊的调侃,我并不会在意,她们大多数人都是带着善意的。有时候,晚上莉亚也会帮我打洗脚水什么,有一我有些不太习惯,那就是她们帮人洗脚的时候,总是习惯跪在地毯上。这并不是只对我如此特殊,而是辛格和卡特琳娜也经常这样,我曾偷偷得问辛格她们给别人为什么要这样,辛格很自然的:这是礼仪课上被要求的,做的不好会挨鞭子的。
空真是屋子里四个人中最的女孩子,性格内向柔弱,长相也很是甜美,总是会默默地打扫整个房间的卫生,而且绝对不会显得突兀,就像是为隐形人一般,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稍不留神,整间屋子就被不动声色的整理得干净整齐。
有时候,琪格在空闲之余才会穿着便装跑下来看看我,她在这些舞娘的面前总是眼睛显得格外明亮,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那种天生的贵族气质让她就算藏在在人群中也会格外与众不同。我们有时候会简单的聊几句,她还悄悄地问我对她的侍女满不满意,那明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古怪的笑意,用调侃的味道问我:是不是把头埋在卡特琳娜柔软的胸沟里,就不做恶梦了?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掩盖我的超难为情,尽管通红的耳朵出卖我,我也要硬着脖子吵嚷回雷霆犀背上住着去,对我这样孩子式的脾气,琪格会觉得格外有趣,还饶有兴趣地跟我她的弟弟们可没有哪个敢在她面前这样无理取闹,我于是气呼呼地大声对她喊:还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愉快的探险了?
她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有时候,琪格还会找时间和我下盘棋,那种类似于兽棋的游戏是我们的最爱。这时候,红发姑娘卡特琳娜就会安静地在一旁伺候,她在琪格的面前要拘谨得多,辛格则更自然一,也许是因为和琪格更加熟悉的原因吧,偶尔还会在一旁帮我出招,一起对付棋力高我很多的琪格。我觉得兽棋这种东西,主要的是看运气,不过事实只是不断地证明琪格的运气比我好得多。
……美丽分割线……
早些天之前库兹来篷车探望我的时候,就偷偷对我商队已经断水了,整个商队每天晚上都要想尽方法收集一些水,商队里男人们喝水已经受到了限制。我担心地问他多久没喝水了,库兹嘿嘿一笑指着外面长满青苔的山谷自豪的:整个帕伊高原就是我的家,我怎会缺少水喝?
他平时很少会来篷车这边,老库鲁的告诫在库兹心底就像马奇诺防线一样死守着他的最后底线,库兹总对我念叨着的话就是红粉的帐幔可以湮灭一切壮志雄心,甚至可以让英雄拿不动刀剑,再也硬不下心去砍敌人的头颅。
我听了大怒,骂他:“那你还把我留在这儿,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库兹脸一红,吱吱呜呜地:“我阿爷你心中有魔鬼,只有用母亲一样的爱才能化解。每个人都需要度过心里面的这道坎儿。他还每人对待别人的想法都不一样,都有什么不同的道德底线,越是善良的人,越是别人尊重生命的人就越不容易跨过心里的那道墙。”
他这些话是在用兽人语叙述着老库鲁的原话,有些地方记不牢,的结结巴巴。
“他你心里的墙就有很高,还一般孩子的心性纯的就像是羊皮纸,而你的心里则有一片金色的海。”库兹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我,希望我来解释这些老库鲁的话。看我没有丝毫想的念头,就又:“我在部落第一次杀矮子盗贼,不比你打多少。那时候我用猎刀只是在那个矮子脖子上轻轻一抹,那颗坛子大的脑袋就滚到一边儿,还溅了我一身血。我阿爹后来我那时眼睛都红了,我只记得那天兴奋得整晚都没睡着,却从没做过噩梦。”
库兹总是会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尽量使用不太熟练的帝国语跟我交流,他发音很笨拙,但是话语却无比诚恳,关心地问我:“你现在每晚还做噩梦吗?”
我摇摇头,指着身边无聊地看着窗外远山的卡特琳娜:“只是偶尔会梦到,每次做噩梦的时候,她都会把我摇醒。”
库兹每次看卡特琳娜的时候,都会无缘无故的脸红,我想不到人类的美女居然对兽族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看着库兹青涩的样子,我觉得他在这间寝室里多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我让库兹掀开衣服,看到他的胸口上尺余长,犹如恐怖蜈蚣一样巨大伤疤。库兹才得意地向我等回到部落他就有纹身的权利了,只有上过战场的勇士才有这个资格。库兹很羡慕我血脉天赋的自愈能力,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劝我改变主意,他一起去学习战技,不做猎人做名战士也行好。
我默默无语的看着他,他从我的眼里读懂了我要的话,眼里带着失望向我告别。
果果姐希望我能多和其他人接触,以后终归要回到人类世界生活的,所以希望我留在篷车里多呆一些日子。
琪格则是觉得篷车里的条件更好,更适合我养伤,兼之作为朋友,我还能偶尔陪她消磨一下多余的时光,自然不愿意我离开,而且我在雷霆犀队里,她总不方便找我。她对我她有个愿望,那就是等我们长大之后一起去游历整个大陆,还什么只要我成为正式的战士,就考虑选择我做她的守护,我问她守护是什么,她笑吟吟地也没。
老库鲁则是想让我彻底的战胜自己的心魔,他总是认为我在商队里摸爬滚打这些日子,性格逐渐变得更极端,跟随着库兹在一起玩耍,被潜移默化的学到野兽身上的野性,只要心中的血一热,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跟人拼命,老库鲁批评我和库兹这不是勇武,而是鲁莽。他也想让我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
卡特琳娜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库兹的身影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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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篷车上的生活(下)
商队里缺水,但舞团里却没有这么严重,舞团这边虽然也限制了用水,但是规定并不算苛刻,至少每人洗洗脸还是可以的,喝的水也不受限制。篷车里仿佛总有用不完的水,我不相信这么大一辆篷车可以携带给整个车厢里二十多位舞娘持续提供一个多月的生活用水,我问卡特琳娜这辆篷车平时多久储一次水,卡特琳娜用她那手抓着红红的头发,想了半天最后才不确定地告诉我:她从来就没看见过这些篷车蓄水。
“那平时喝的水是从哪来的?”我有好奇地问。
卡特琳娜撅着嘴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你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就从没想过我们平时喝的水是从哪来的,管那么多干什么,有水喝就行喽!”
初春寒峭的季节里,卡特琳娜在篷车里仅穿着轻薄的吊带衫儿和紧身短裤,展示着自己玲珑有致的魔鬼身材,眯着淡红色的媚眼向我卖弄着风骚,以此掩饰着她被五岁孩儿问得哑口无言的尴尬。卡特琳娜要比辛格更有青春的气息,单以颜值和身段来,要比辛格优秀很多,另外加上她有一双特别迷人的淡红色的眸子,更显得与众不同。身高175公分的她要略逊辛格一些,但是辛格身板却显得有些硬朗,缺乏了一些柔美。但辛格在七娘首席侍女的位置上做得久了,浑身有足够的气场可以震慑住篷车里一众姑娘们,这也算辛格独有的气质。
辛格去查完舞娘们的早课后推门进来,正看到卡特琳娜和我围在床头柜旁吃这早餐,走过来弯下腰拎着卡特琳娜粉色的耳朵嗔怒:“你这兔子现在过得好不开心,每天赖床不起来,也敢不去上早课,我到看看嘉痊愈以后离开了,你怎么办。”
“哎哎,辛格姐,好疼好疼!”卡特琳娜被辛格拎着耳朵告饶地,辛格和卡特琳娜的感情好的就像是姐妹,卡特琳娜比辛格六岁,性格也是更活泼柔弱,远没有辛格那样精明干练,辛格总想着在未离开舞团之前,帮着卡特琳娜在舞团里建立威信,但卡特琳娜却总是喜欢躲藏在辛格羽翼下偷懒,恰巧被辛格逮个正着。
我连忙岔开话题,问辛格篷车里的水从哪来的。
辛格对我能问这些也很是惊讶,随后却带着我来到魔法篷车浴室后间,她推开上层像是橱柜一样的门,露出里面一米见方的水箱,我依然能看见水箱部悬挂的漏斗里正不断地流出清水,而整个漏斗上面俨然放置一张魔法卷轴,那卷轴上刻画着玄奥的水纹与符文法阵,最中心处的皮革上还镶嵌着一颗手指甲大的魔法晶石,一股充裕的水系魔法元素的气息迎面扑来,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魔法卷轴上魔纹法阵中魔力的流向,它们沿着特定的轨迹运行,居然形成了独特的聚水法阵。我对这个精妙的魔纹法阵大为叹服,简洁的魔纹与明快的线条勾勒出的法阵四周充满了湿润的水汽,在漏斗上空一米的空间里形成一团雨云,不断地有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到漏斗里,形成一股清澈的水流,流到下边的水箱中。
我的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的一副精妙的魔法卷轴就能够供应整个篷车的用水。
这是从没想过的事,原来魔法卷轴还可以应用在生活里,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这辆魔法篷车不就是篆刻了魔纹法阵的巨大钢铁卷轴吗?这张拥有聚水功能的魔法卷轴连最初级的卷轴都算不上,那简单的魔纹不正是我前几天在老库鲁给我的羊皮卷上看到的那幅图案么?那图案看起来很简单,而魔法卷轴所用的魔法纸也是我所熟悉的魔羚羊皮革加工而成的魔羚羊皮纸,不算值钱的东西,可能唯一值钱的就是卷轴中心的魔法晶石吧。
辛格指着里面整套的器具道:“看到了吧!我们平时的生活用水靠得是这个。”
又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这下满意了吧。”
那张挂在空中的魔法卷轴,就像是为我敞开了一扇大门,我想铭文师原来也是可以这样做的。我发现我越发对铭文这个奇妙的领域产生浓厚的兴趣。
……美丽分割线……
商队在这条山谷里找到了一条溪,那道清澈冷冽的水流顺着这条峡谷一侧陡峭的山壁上倾泻下来,形成了几截落差几十米的瀑布,将山脚下的岩石地面硬生生砸出了半亩大的水池,飞溅起水雾弥漫在山谷间的水池周围,将这顷碧波装得宛如仙境。在光的照映下有一道七色的虹横跨在溪与水塘间,这条溪是顺着山谷向南流入帕伊高原内陆,最终会消失在茫茫地荒原之中。倘若是在雨水大的季节,这条溪里的水甚至可以汇入帕伊高原上最大的淡水湖洞里萨湖。
能遇到这么好的水源对商队里数十头雷霆犀们至关重要,虽这些雷霆犀可以数月不饮不食,但是这样会大量消耗它们身体里的能量,从星湖草原经过号称死亡之路的盐铁道,平安抵达帕伊高原山谷入口就已经长达二十七天,之后又是一个多星期的跋涉才最终找到这处水源,雷霆犀沙哑低沉的嘶吼和因躁动而用巨大前肢脚掌拍击地面的轰鸣声,就像战场上战鼓齐鸣。
我在篷车里向外看去,勒依帕斯老爷站在最前面的雷霆犀背上,已经进入到瀑布激流而下产生的水雾中,雷霆犀的身形若隐若现。超过一公里长的雷霆犀队终于再不能保持住原有的整齐队形,以扇形的阵列奔向烟雾腾腾的水源地。
当魔法篷车靠近瀑布百米的地方停下来,无比熟练地结成矩形方阵,形成攻防一体的营地。这是最近十天里,商队第一次选择在午时扎营休息。卡特琳娜看到远处那处清澈的池水与岸边绿茵茵的草地,欢呼一声抱着我快乐的:“这下终于可以去痛痛快快地游泳了。嘉,你会游泳吗?”
“还行!”我一面回答,一面向窗外看去。
雷霆犀队最终被驱赶到下游五百米外的草地上,因为这里水源充足,使得这片山谷中长满了绿油油的嫩草,卸下货物的雷霆犀被驭者放逐到远处的草场吃草,我远远地看到弗雷德大叔带着商队里的男人们在溪边儿搭建帐篷,看起来勒依帕斯老爷将水塘边缘最好的绿草地让给了舞团。
卡特琳娜推醒躺在上铺补觉的空真,这位安静乖巧的姑娘平时最大的喜好就是像熊一样趴在窝里睡觉,让她原本就圆嘟嘟的可爱脸儿上长出了婴儿肥,显得更萌了。卡特琳娜对迷迷糊糊地空真:“真,我们一起去洗衣服,商队找到一处水源,水很清澈哩!”
“哦哦!好吧。”这傻姑娘永远不懂得拒绝,只要做得到的事,只要有人求她。
篷车里其他的舞娘也得到了辛格的允许,陆陆续续抱着木盆从篷车走出去,三三两两围在水池边儿上,不时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声和嬉闹声,在隆隆瀑布的轰鸣声下隐约地传出来,为这山谷平添几分生气。我和卡特琳娜、空真也随着人群走出篷车,三人结伴而行。我的害羞与矜持为我收获了不少的人缘,篷车里其他的舞娘也知道卡特琳娜每天都在照顾着一位受了重伤的孩儿,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纨绔子弟所拥有的坏习惯,不捉弄人,也很有礼貌,是个不太讨人厌的孩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很受七娘的喜欢。这些天相处下来,与篷车里这些姑娘们即使叫不出名字也混成了眼熟,见面的时候都会笑着打声招呼或是头。
其他篷车里也有舞娘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来,端着整盆整盆的衣物奔向水塘边。
商队的营地搭建在离舞团几百米远的溪边,我原本想跑出去和库兹抓鱼去,但是卡特琳娜却死死地拽着我的手,不肯让我走远,并向我恳求等她洗完衣服,由她陪着我一起去,看着她淡红色的大眼睛里闪烁莹莹水光,我无奈答应下来,她才破涕为笑。
提亚牵着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这些天以来,我一直以为他战死了,那天峡谷口一战中,提亚作为前锋斥候去前方探路,我们一直没有接到示警,我就以为提亚被矮人强盗伏击并杀害了,不然在这狭窄的山谷中,怎么可能没发现那些几百人的矮人强盗。
我扬起脸看着他骑在古博来马上,额头上还包着雪白的纱布,就嗤笑着向他问道:“提亚哥,那些矮人没请你回他们的地下城堡里坐坐?”
提亚尴尬一笑,只:“跑出来了,只差一哥就死里了。”
后面跟过来的果果姐已经轻盈的跳下马,将马缰绳丢给提亚,对他努努嘴:“你去那边帮我饮马吧。”
提亚垂头丧气的牵走两匹骏马后,果果姐才:“你别见他就冷嘲热讽的,的年纪哪里学得这么牙尖嘴利,哎,他所擅长的是野外生存类技能的游侠,对晚上的侦查并不算擅长,这次能活着回来就算捡着了,谁都要尊重生命不是。”
看见果果姐慢慢走过来,一旁的卡特琳娜连忙拎着裙角身体微蹲下,浅浅地施了一礼。这是平民对贵族的礼节,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才会用到,对于自己所尊敬的人同样也可以用此礼节来表示。果果漫步走来,用心的打量着卡特琳娜并向她头示意。然后眉毛轻佻看着我:“嘉,看你的气色最近过得很不错?”
我连忙跑上去拉她的手,这才让她面色稍霁。有些不太自信的拨弄了栗色的长发蹲下身体仔细地打量着我,并且问我:“这几天还做恶梦吗?”
“已经很少做了,姐,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你看我跑跑跳跳都没什么事。”我挣开她握着我的手,在草地上原地打了个空翻,单手掐腰向果果姐炫耀着,这套辞我对琪格也在两天前过,而且还直言不讳的出我的想法,就是想搬回雷霆犀背上住去,琪格没同意。
身后的卡特琳娜又听到我如此,忙从塘边儿站起来,用围裙擦了擦手接着我的话地:“嘉,你每晚沉睡之后冒出来的冷汗能把睡衣浸湿,怎么可以病好了?”
这位红头发的傻姑娘明显不太清楚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每天晚上跟她挤在一个床板上的我究竟是什么滋味。我最近心里经常冒出一个念头,就是长此以往的住下去,我的身体倘若习惯性的出现心中**满溢,而身体无任何反应,那岂不糟透了。
果果姐爱怜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对我笑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安心在琪格这儿多住几天,身边有这么一位美姐姐陪着,还老是没个安稳劲儿,那怎么能行?”
我心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哎!她摸了摸我那条断过的胳膊,如今长得已经很好,十几天的时间,骨缝甚至已经完全愈合了,我甚至可以抬一些重物。更夸张的是我身体上那些划伤,这时候就连伤疤都已经消失,看得辛格和卡特琳娜啧啧称奇。
“哎呦,这恢复的还不错。”果果姐随手将我抱了起来,亲昵地闻了一下我的额头,心情舒畅地道:“一直也没能将你的那些战利品拿给你,一会儿取给你啊!”
“我还有战利品?”
这对于一穷二白身无分文的我是件值得期待的啊,我和库兹一直渴望有家产,他想弄一张品质上等的铁木弓,而我只要有零花钱,每次看到自己衣服兜比脸还干净,就觉得或者两年多要多失败有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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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战利品(上)
水池边的湿气太重,那条如同银色腰带般飞流直下的瀑布从高空冲下来,飞溅起的水沫子飘在空中,只要站在水池边用不了太久,就会被打湿了衣服。这个世界里的人体质都非常好,就像我这么大的孩子也敢在飘着浮冰的湖水里游泳,十月中旬帕伊高原北麓还不算暖和,前几天的时候山谷里在早晨的时候还下着霜,白花花如盐碱一般覆盖在条荒凉的山梁上,谷道间。那些生长在路边,叶子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野草上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
这里的山谷,冰雪的外衣已经完全褪去,但是倘若把手伸进清澈的池水里,还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已经有不少的舞团姑娘们围在水池边忙着洗漱和洗那些堆积的衣物,她们衣裙被水雾沾湿后贴到身上,显出妖娆的身段来,这群终日练舞的姑娘们,身材确实好的没话。兼之商团的男人们被赶到了下游的一段溪边安营扎寨,与这里隔着几百米远,一些舞娘们所幸只穿着贴身衣,站在及膝深的浅水里漂洗着衣物,从远处看去竟是极美的水墨画卷。
卡特琳娜与空真也参杂在人群中,只不过卡特琳娜那头火红的长发以及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在一群舞女中显得尤为突出,她向我这边不时的回望,依旧担心我抛下她自己跑出去玩了,空真则是安静地蹲在她的身边埋头苦干,这乖巧的娘重来都是这么的勤奋。
我嫌池水边儿湿气太重,拉着果果姐走出几十米远,坐在青青绿草上。远处商队营地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每次搭帐篷的时候那些男人们都会喊着号子,上身打着赤膊露出一身腱子肉,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觉看上去孔武有力,他们在喊着号子在打着墩子,立起一连着一的生牛皮帐篷,整个营地都干得热火朝天。
“你和库兹两人那天晚上一共放倒三名强盗,你们两个也都受了重伤,你们那些战利品还是我和琪格收拾的,真不知道应该你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坏,这几名矮人几乎是这次强盗团中最精锐的战士了,居然有两位实力达到七级战士学徒的势力。”果果姐也不顾一旁路过舞娘们投来的好奇目光,随手从腰带旁的袋子里翻出了一把足有一米半长短的用黑铁锻造的长柄开山斧,丢到我两面前的草地上,砸得泥土都飞溅起来。
我看着这把镶嵌着黄铜精美纹饰的刃口锋利的开山斧,跑过去试着下拿起来,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讲斧柄的一端微微抬起一儿,感觉整把开山斧都是精铁打造,刃口处还掺进了不少增加锋利值的钨矿石,是件非常实在的长柄武器,就是太过于笨重了一。
见到果果姐头来鄙夷的目光,我毫不知耻地跑回去坐在果果姐身边问:“姐,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实力达到了战士学徒七级,这有什么标准?”
“恩~”果果姐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转头敲了敲我的脑袋道:“你平时难道一关于战士的资料都不收集?真的一门心思想在觉醒仪式上成为魔法师吗?否则怎么会连这样的常识都不懂?”
“姐,老师从没过这方面的事儿。”我抱屈地道。
果果姐一只手伸到包裹里费力的翻找,这是我见到的第二件空间魔法装备,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一个黑灰色的腰包,当果果姐将整把开山斧从腰包里拉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包包有多么能装。这是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什么古驰,什么香奈儿,什么lv在果果姐的腰包面前那就是渣。
果果姐看到看着她腰包出神,就爽快道:“等你在长大一儿,姐也送你一个这样的包包好不好,差忘记你还能……”果果姐没把话完就停下,顿了一下才接着:“这样的魔法背包你应该也能使用,不过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背着这样的包可不安全。”
“喏!差被你岔过去,你刚刚不是问怎么分辨战士等级么?这也算是一儿经验,你和库兹干掉的那三个矮子有两个会使用战技,战士能够学习第一个初级战技的恰好是需要达到七级学徒的水平,才能够学习。那两个矮人都使用了自己的战技,我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果果姐着我的脑袋瓜子道。
我不忿地反驳:“那没准儿还可能是八级九级十级呢!你怎么?”
果果姐不屑地白我一眼,将手里摸出来的一把短宣斧随手丢出来,接着鄙夷地道:“倘若人家八级,你哪还能活下来有力气坐这里跟我嘴。八级战士学徒体质会有明显的增幅,你那把狼牙匕首哪能那么轻松就把人家捅死,要九级就更没边儿了,九级战士学徒应该可以学习第二种初级战技,拥有两个战技的战士就会让自身的实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冲撞,顺劈,重击,战吼这些技能随便学两个搭配使用,也不是你们这俩个孩子能应付的。”
我想到了最后那位矮人战士追我的时候,就是化成一道白光,于是就问果果姐:“姐,那你最后那位强盗先生其实对我施展了一个技能?”
果果姐不动声色地头,然后将另外一把短宣斧丢出来,凑到我耳边:“其实姐心里也有个疑问没想明白,当时你被冲撞技能撞晕,按理你没有任何抗性的话,应该实实在在的被撞晕两秒的时间,当时你被撞飞的时候,是怎么施展那个魔法的?”
果果姐的是我在空中施法的暗影斗篷?我想到那时候我忽然在空中感觉不能动弹,后来精神集中后,感觉就像进入精神之海里一样,忽然间就恢复了。只不过在空中施展暗影斗篷绝对是侥幸成功的。我甚至看到我手指画出的魔纹法阵根本就不能算一幅图,当我身体飞速的移动中,手指画出的魔线是曾不规则样条曲线样式的,只不过配合着咒语竟然意外的成功了,让我化成了一团黑雾拍在石壁上,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我悄悄地跟果果姐分析了半天也没有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她把这事算作我精神力异常强大才侥幸躲过去那必死的一击,然后果果姐依旧心有余悸地再三叮嘱我:“下次战斗可不能在这么鲁莽,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的。”
我忙虚心答应,谈话间我才知道库兹胸口的伤竟然也是被另外一位矮人的顺劈斩刮到,倘若不是他匆忙中用猎刀挡了一下,那一斧子就能把这丫的直接劈成两半儿。这时候果果姐又将一本被撕扯得稀巴烂的羊皮书丢给我,然后对我:“本来这本书若是完整还能值钱,被那个矮子扯成这样子,估计就算魔法学徒也不会买了。”
我无语的拿起那本算上封面只剩四页羊皮纸的魔法书看了看,只见清晰的撕扯痕迹犹在,封面上用烫笔刻下的几个字“铭文基础实用法阵详解”,杂学类。居然是一本有关于铭文法阵的书籍,我翻开所剩的寥寥无几的几页残片,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聚火”,一个极简单的魔纹篆刻在羊皮纸上,下面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古兽语的字。翻开第二页上面写着“霜之新星”,第三页则残缺不全的半页纸,名称与半幅魔纹都被扯掉了,只剩下半幅魔纹和详解的兽人语的字迹。
接下来果果姐把一瓶伤药和一个钱袋儿丢给我,然后对我:“就这么些,他们身上那套破烂盔甲,让我直接送给埋尸体的那些人了。你和你那个兽人朋友怎么分,你们自己商量吧!”
我抬起头看着那支如同烧杯一样的透明瓶子,里面约有大半瓶的暗红色药液,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作用,就要伸手打开看看。却被果果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并且对我这样的山炮行为非常不耻,道:“这瓶伤药要是被打开了,就只能当场服用,否则过段时间就失效了。虽并不是太珍贵,但也是还不错东西,别这样就给浪费了啊!”
我连忙心翼翼地将这瓶伤药放到一边儿,抬头正看到远处营地门口的地方,库兹正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看过来,他背着那杆长长的鱼叉,鱼叉的刃尖上还挂着两只五彩斑斓的锦鸡和一只滴着血的野猪,那只野猪并不算大,估摸着也就几十斤重量,被他用鱼叉轻松的挑在背后,好像这要找我来,却犹豫着不肯走过来。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可库兹却畏惧的摇摇头,指了指山谷更远一的地方,我知道他不肯离这些舞娘太近,按老库鲁的吩咐尽可能的远离这群女人们,库兹这样刚刚处于青春期的狼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还处于懵懂的状态,老库鲁可不敢让他太过靠近这群美娇娘,要不然审美观变得跟人类一样,将来怎么肯安心去兽人族的老婆?这就是老库鲁对于有传宗接代责任的库兹的一要求,对此库兹一直做得都很好。
无奈之下,我和果果姐只能找处离水池再远些的地方,这时候库兹才算吭哧吭哧扛着鱼叉上的野味,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不大会儿的功夫,究竟跑去了哪里,竟然就让他抓来的这么多野味。
也许是因为收获了猎物,库兹显得很高兴,将鱼叉戳在地上。站在我身边兴奋地指着鱼叉上挂着的还在滴血的花皮条纹的黄毛野猪,憨憨地对我:“嘉,我们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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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战利品(下)
库兹一天到晚就是计算着怎么吃,整个营地的男人们还在宿营的这短短时间里,这子就能逮到足够十几人吃的野味,这让我和果果大为叹服兽族人真是天生的好猎手。我抬头看了下当空骄阳,感觉时间尚早,就招呼库兹过来,将手里的伤药扔给他。
他稳稳地接在手中瞪大了眼睛欢喜地:“嘉,这是瓶伤药?真是伤药哎!你从哪弄到的?”
“这是咱们俩的战利品,果果姐帮我们俩打扫的战场。看,阿兹,我们这下发财啦!”我单手拖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用手指勾开系在袋子口处的细绳,顿时从里面露出几枚银灿灿的钱币,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银币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清脆。
库兹却没有正眼瞧一眼我手里的钱袋,而是心的将伤药瓶举到头迎着阳光看,只见那瓶中暗红色如鲜血一样的药液激荡在瓶壁上,里面的药水居然好像要沸腾起来,汩汩的翻着水泡,让库兹啧啧称奇。库兹脸上带着兴奋地神色,咧着嘴怎么也止不住笑意,扬起眉头问我:“嘉,你这东西属于咱们俩的?”
“恩,这瓶伤药很值钱吗?”我有不明所以地挠挠散乱的头发,问库兹。
库兹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向我猛头:“这东西稀少得很,一瓶子这种药水能换把上好的铁木弓!”
我很无语,这家伙最近讨论东西价值的时候,总是喜欢用铁木弓做基数,想铁木弓有着魔了。我瞪他一眼:“瞧瞧你那出息,要换咱们怎么也得换把合金弓才行!”
果果姐在一边儿撇了撇嘴,没好气儿地:“嘉,你知道一把合金弓值多少钱?就连我们团长现在都只是拿这一把强化的铁木弓,你不会指望这钱袋子里面几个银镚儿就能买回来一把合金吧?”
我一时语塞,库兹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伤药上收回来,想了一下递给我:“嘉,这东西是咱保命的,咱们帕伊高原上的止血粉效果远不及这药瓶效果好,有了咱也不能往外卖,你好好收着,指不定那天就能用上。”
我一时颇为无语的指着自己的胳膊对库兹:“阿兹,要用也是你用吧,我现在连骨头断了自己都能长好,用得着伤药吗?”
库兹一愣才想起来我已经领悟兽族狼人部落的血脉力量‘自愈’,憨憨地傻笑着将伤药塞在挂在腰带上的背包里,顿时干瘪的背包变得圆鼓鼓的,我有感叹要是有件像果果姐的魔法腰包,携带东西就方便多了。
钱袋里只有十三枚银币和三十七个铜子儿,我和库兹两个人头头蹲在草地上,将钱袋子里的钱数了又数,那些钱依旧没有变多,库兹皱着眉头:“一把铁木弓在自由市场卖价最少是十五个银镚儿,那也要看运气呢。嘉!咱们的钱不够啊!”
“没事,我这还有几页羊皮纸的关于魔纹法阵的书籍,虽然有残破,应该能换两个钱吧。哎呦,对了,阿兹,这地上的武器也是咱们的,你那把猎刀不是断掉了吗,这短把的萱花斧子你能拿得动吗?”我指着一旁地上的武器问库兹。
库兹这时候眼睛就有不够用了,几步跑过去将两把短宣斧拎起来,横削竖劈用起来很是趁手儿,自然那两把短宣斧就交给了他,而最后剩下那把雕刻着铜质花纹的长柄开山斧也交给库兹收起来,装进我们的营帐行李里,商量好经过自由市场或者兽人部落的时候,就拿出来直接换把铁木弓,如果换不到弓那就换成银币。
到了最后剩在我手里的只有一袋子不能花出去的钱,这些钱首要的也是留着给库兹买弓用的,还有一本像是被那矮人战士当成擦屁股纸撕掉了几页的残破魔法书。我像是收藏宝贝一样把它们放进怀里,手又不经意的拍拍腰间悬挂着的皮套子,那里还插着把狼牙匕首。细想起来竟然月余的时间就有家产,不由得心里暗自很是得意。想到那天晚上命悬一线,也是心有余悸。
看着我们随随便便就把这些东西分得一干二净,而且没有因为分赃不均争执得面红耳赤,果果姐也是面带温和的笑容,她一直没插手我们分战利品,其实就是想锻炼一下我们的心性,却没想到我和库兹根本不分彼此,对我们的做法也觉得很有趣儿,就是将自己用得上的东西留下来,然后倾尽全部财力去购置眼下最需要武器。
果果姐问我和库兹:“你们这么着急买铁木弓是为什么啊?”
对于果果姐,库兹已经将其当做自己人,平时跟这位水系女魔法师话的时候也不那么拘谨了,库兹奇怪的看着我,那意思是你怎么没告诉过你姐吗?然后诚实地回答:“咱们商队再往高原里面走上一段儿,就会进入帕伊高原北部荒原了,每年的十一月份以后对我们兽人来就是放牧的季节,这时候很多部落都会赶着牲口进入荒原,春季的嫩草根本长不太高,这时候会有魔羚羊群跟牲口们抢草吃,每个部落都会组织大量的猎人进行围猎这些野魔羚羊,到时候难免就能有落单儿的魔羚羊漏出来,我和嘉打算自己单干,也去高原里狩猎魔羚羊去,到时候我们俩就能有最初级的魔兽皮甲——魔羊皮甲。我阿爷也是支持的。”
“还有草药,荒原面积辽阔,生长着大量的低级魔法草药,老师希望我们能够亲手采集一些草要回来,书本上的东西毕竟会语焉不详,描述出来的东西跟实际的有些偏差。兽族的年轻人每年都要经过这样的历练的。”我补充着,然后肯定地道:“只有铁木弓以上级别的弓箭才能射穿魔羚羊坚韧的皮。”
“原来你们也在计划着进入高原以后狩猎啊,到时候不如跟着我们团,还安全些!”果果姐提议。
我知道这样不太好,首先我和库兹没有古博来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若想跟着追风者冒险团就需要跟他们的成员共同骑乘一匹马,我还好可以乘坐果果姐的马,可谁会载兽人库兹啊?我和库兹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没怎么交流就同时摇头拒绝。
“先不这些,你们不是还想要炖肉,这时候还不搭锅灶会不会赶不及?”果果姐对于我们两位的厨艺还是很期待,商队里最近被疯传用兽人部落秘制调料能做出来的绝味菜肴,难得有这么半日偷闲,就开始催促我们赶快开工。
我和库兹几乎是不用商量,就知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跑得飞快,不大功夫就从帐篷里将老库鲁熬药用的铁锅和盆盆罐罐扛过来,而我则是用他那把折断的猎刀将草地挖个坑,捡些足球大的石块儿垒砌成炉灶,然后拽着果果姐满山谷的捡拾柴火,这些都是我在商队的那些日子里经常干的事儿,果果姐这样的魔法师可从没有捡过柴火,跟在我的后面也是趣味颇浓。
当我们抱着柴火回到垒砌出来的炉灶旁边的时候,竟然发现有几个年轻人围坐在土灶旁有有笑,他们都穿着精致的皮甲,每人腰间都有配有一把精美的罗马剑,在不远的地方刀剑长枪等武器相互支撑在一起围成个圈,很规矩的摆放着。看着那些武器每把都打磨得光亮,表面还涂着一层淡淡地油脂,看得出都是经过了精心的保养。
他们见到我和果果姐走过来,就停下笑。一位身穿戴非常考究的魔羚羊皮软甲,内衬蕾丝花边的白丝绸衬衣,腿上套着紧身皮裤,腰间还围着一条纹着精美皮制战裙。脚上穿着又细又长的尖头软皮靴。他的脸长得非常精致,金黄色的头发也被搭理的非常整齐,弯曲着垂到前额,那双蓝眼睛看到果果姐腰带上系着的魔杖,脸上带着微笑向果果姐打个招呼,很绅士地道:“魔法师阁下,我的名字叫明迁,很荣幸遇见您。这灶台儿是您垒砌的?我和朋友们很喜欢此地美景,现在这借用您的灶台烹饪出美味的烤肉,并备有美酒希望与您共同分享。”
果果姐微微皱眉,眼前的这群年轻人是繁星冒险团的战士,准确的应该是一群**级的战士学徒,在战争学院毕业却没有得到战士工会正式的凭证,也正因如此,这些年轻人才会选择跟随一些冒险团到外面的世界中历练,以突破自己目前的瓶颈,获得战士公会的战士资格凭证,拿着这份凭证参军才会有成为士官的资格。
对于这些在战争学院里的毕业,不仅缺乏野外生存与战斗经验,还在校园里养成了骄奢淫逸的贵族做派得战士学徒们,果果还是蛮反感的,我记得在星湖草原那次狩猎的时候,就有两位系着红围巾的繁星冒险团成员试着跟果果搭讪,吃了闭门羹。
很讨厌他们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果果拉着我的手冷着脸,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欢迎他们,希望他们自己能走开。明迁挂着微笑的俊脸慢慢的也冷了下来,讪讪地扫了果果胸前的魔法师徽章,喉结处耸动了一下,嘴角的肌肉微微的牵动着挂起比哭还难看的脸,脸色阴晴不定地站在果果面前,臭着脸转身走回去。
围坐在土灶周围的年轻人们正满脸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都摆出一副看戏的兴奋模样,见到明迁这样缩回去,没有了好戏可看立刻嘘声一片。我仰着头看着这群冒险团里的年轻人互相簇拥着离开,临走时明迁毒怨的眼神刚好从我的面前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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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舞团里的情事(上)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接触贵族中的纨绔子弟,我想明迁和他的朋友们其实就是跟随着商团出来镀金的,终于想通了宝玑和滨崎两个实力出众的战士究竟为什么会走单帮的形式开设这样看似实力差别有些断档的冒险团,繁星冒险团就是这样,里面有高手,是的,这些人已经摸到了第一次转职的门槛,他们实力强大,至少在我们商团的旅途中绝对可以hold,剩下那群穿着精美战甲手里拿着锋利武器的年轻毕业生们,哦,他们算不了毕业生,因为战争学院里没有获得正式职称的学生只能算作结业,就是没把技能学好,又不得不离开学校的那一类人。于是乎有这样冒险团出现了,等级低,人数少,但是里面的成员实力绝对够强,至少能在出任务时,保证团员安全。然后就有些年少多金,想要在自己的履历表上画出彩色一笔的贵族纨绔们,在没有被学校与职业工会所承认的时候,就会加入到这样的冒险团中来镀金,这也算是繁星冒险团另外的一笔收入。
我看着明迁离开时候的背影,那就像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狼。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忿恨,就算对于果果这样有着正式贵族爵位的魔法师,也不存有丝毫的敬意,反倒是要让我们觉得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团体,那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耀!
“这群人渣!”果果姐低声咒骂着,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来。我像一位侍从在旁边忙碌起来,将一些用得上的香料盛入盘中,只等待库兹在溪边处理好那些野味回来一起下锅。
那群年轻人并未走远,选择了在我们不远处的柠檬树底下铺开一块儿方形的桌布,上面摆满肉干、奶酪和一些精美的瓶装酒,然后年轻的纨绔们围坐在一起,甚至有人站在树下开始拉着手风琴唱起了悠扬的民谣,倒是充满了异族的风情。
很多水池边洗衣服的舞娘们的目光都会被动听的歌声吸引来,她们也会低声害羞的谈论这群树下的年轻人。这是群懂得浪漫年少多金,并长得不差,胸前挂着家族精美徽章的年轻人,他们懂得怎么样才能吸引姑娘们的眼睛。洗衣服的舞娘中间有些大胆的,在洗完衣服之后就会抱着装满了衣物的大木盆故意多走一些路,刻意经过那棵刚吐出嫩绿叶子的柠檬树,将自己脸蛋和白嫩的胸脯尽肯能多的展露出来,年轻人们会肆无忌惮的欣赏,遇见身材出众的漂亮姑娘就会邀请其留下来。
我早就看见水池边上的卡特琳娜正蹲在空真的身边不时的往这边看,看她已经拧干的衣物和埋头苦干的空真,就知道这姑娘多半是又偷懒了,将自己的那些要洗的衣服统统的丢给了空真这老实的娘。若是平时,她早就会抛开空真,过来帮我的忙,但是现在依旧是在犹豫不决,好像是一直在踌躇。
这时候不远处的柠檬树下,已经有年轻纨绔搂着舞娘们的细腰随着音乐跳着欢快的舞,但我麻利地准备好一切,就连炭火也准备好了。只等着库兹将那头鲜嫩的野猪清洗干净,扛回来下锅。我坐在果果姐的身边,饶有兴致地向那边张望。
其实我在心底不是特别反感这样的群体,相反的还是有些的羡慕,毕竟有个好爹有没有错,看着他们潇洒地搂着年轻貌美的舞娘跳舞,这有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那边逐渐的变得热闹起来,而且我还看到有几位格外容貌身材都绝不比卡特琳娜差的舞娘从篷车那边走过来,她们穿着仿宫廷式的长裙,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紧致的收腰将胸脯勒得饱满鼓胀,容貌也绝对算是一流,有些洗完衣服返回篷车中的姑娘们见到这些舞娘还会停下来行礼,我有些好奇地问身边的果果姐:“姐,那些女人是其他篷车里的大姑娘吗?”
果果正翻阅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听了我的问话抬起头看一眼才:“这十三辆篷车一共才拉着九位大姑娘,除了大娘打理舞团一切需要抛头露面之外,其余的姑娘哪里是那么好见的,这些充其量算是那些大姑娘下面才貌出众的大班。”
“就像辛格姐和卡特琳娜吗?”我问。
“差不多吧!”果果姐显然对此并不愿多,瞪我一眼:“你都准备好了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饭?”
我有无语,指着高悬于空的骄阳有为难的:“晚饭吃得太早会不会容易饿?”
“哼!”果果姐并不想理我。
我只好无聊的再次东张西望,那些颜值出众的美娇娘们进场后,那些在水池边洗完衣物后被邀请进来的舞娘们就被挤到了边缘,年轻人们大声笑,声音传得很远,。有的甚至还要拔出佩剑在某位舞娘的面前相互比斗,惹得舞娘们连连惊呼,好不热闹。
我看得出这群年轻的纨绔们正在努力的讨好那些容貌出众显得更矜持的舞娘,根据果果姐讲这些舞娘应该是其他篷车里像是卡特琳娜和辛格一样的班长级别的中层管理者,她们有着更出众的容貌,更受舞团姑娘们的器重,地位也是更高些。她们在这些年轻人的面前,还能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矜持,而不像别的舞娘们那样,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待价而沽的廉价鸡,只要随便扔几个银镚儿,就能拉回帐篷暖被窝了。
就连空真都已经洗完衣物,挽着裤腿儿站在及膝深的浅水里将自己长发散开,清洗着自己的头发了。卡特琳娜终于不动声色的绕着那棵柠檬树跑过来,她洗过了的红头发还没有干透一绺一绺的贴在胸前,裙子被瀑布的水雾打湿黏在身上,显出身体的玲珑曲线。
“你不是要在池塘里游泳?”我取笑犹如落汤鸡的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用眼神瞟了柠檬树那边一眼,悄悄对我:“有这群无赖,让我怎么洗嘛!勒伊帕斯老爷那边明显的将商队里的营地安排到下游,就是给我们舞团足够的空间,可是你看这群冒险团的无赖就是没羞没臊的过来占姑娘们的便宜,谁能有什么办法!”
我忽然有种感觉,就是卡特琳娜跟那群年轻人一定认识,这是莫名其妙产生的第六感,自从我的魔法感知力不断变增强,我发现不仅仅连带着我的身体的五种感观也变的敏锐,另外我的第六感直觉也变得更准了。我能感觉到卡特琳娜有时候眼神就会落入柠檬树下一位年轻人的身上,瞬间又转移开。
那是一种很矛盾的表情,我猜想卡特琳娜一定是想过去和那位短发年轻人话,却又总装作视而不见。看到人家亲热地和一位貌美的舞娘亲昵地低语,又显得极为不忿。
对于热恋中男女们的状态,我了解的不多。但我虽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吧!看来那位黄色短发身体修长,穿着一身蝎尾水晶狮皮甲,腰间挂着两柄精美长剑,眼眸中总会有一抹独特魅力的年轻剑士一定是我们这位红发女郎卡特琳娜姐心仪的对象。
我突然指着那边的年轻剑士问她:“卡特琳娜,你怎么不过去和你朋友打个招呼?”
“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捂我的嘴:“你别乱呀,对这种事七娘管得很严的,我可没有认识他这样的朋友。”
这时候,恰好那位年轻的剑士也朝这边看过来,见到卡特琳娜明显地眼睛一亮,连忙抛开身边聊得火热的舞娘,向我们这里走过来。
“嘉,我浑身都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难受,你陪我回车里换身衣服好不好,求你!”卡特琳娜见那年轻剑士走过来,慌张地要拉着我离开。
看到卡特琳娜面色上带有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我哪里能够拒绝,只:“好!”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她细心照顾我,反而是辛格整日管理篷车琐事以及还要服侍琪格大姐,没时间理我,这让我和卡特琳娜更亲近一些。她拉着我的手,就往篷车那边跑。年轻的剑士见到我们要走了,就迈开步子轻盈地追过来,他的步伐并不算大,但只感觉他迈了几步就拦在卡特琳娜的面前,俊朗清秀的脸上带着迷茫与疑问,有些激动地对卡特琳娜:“琳娜,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我有话想对你。”
这明显是富二代追求嫩模的戏码,我是啥?头上着一千瓦大灯泡的台灯座啊!
虽然咱不认识你是谁,看不懂你胸前挂着的徽章是哪个家族的,更不知道你有多优秀,但这不妨碍我我认得你这身儿皮甲,蝎尾水晶狮皮甲啊!我的心在咆哮,库兹拎着我的耳根子向我怒喊:他要在二十岁之前给自己弄一身儿蝎尾水晶狮的皮甲。不就是这年轻人身上穿的这件儿吗?那是实力比大地暴熊更胜一筹的蝎尾水晶狮身上的皮革,已经是属于中级魔兽皮革的范畴了,我想整个商团之中,也没有几位能有实力破开他身上的皮甲,我在想这种高档皮甲的价值应该按金币来结算的吧。我试着挣脱卡特琳娜的手,想是不是可以躲在一边儿,这里温度明显有些高,就算我只是个孩子,但倘若眼前这年轻剑士眼中那熊熊的情焰把自己烧晕,把对卡特琳娜的忿怨迁怒到我的身上,那就算是躺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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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舞团里的情事(下)
卡特琳娜淡红的眼眸里透着一种难言的委屈,苦着脸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年轻剑士声地哀求:“达伊,别来找我好么!”
我有当机了,因为卡特琳娜的表情虽然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是她拉着我的手却死也不肯放松,并且柔软的手指还偷偷地敲击我的指节,那是我们平时的游戏,在篷车里无聊的时候,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我会让她展开滑嫩洁白的手心,趁机握着她的手沾一儿便宜,然后用不同节奏表达出我不同的心情,请她来猜。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这时候她对我的暗示,是在告诉我她很紧张。
年轻剑士的脸上出现一抹愠怒,气息也有变得粗重,就像是因痴情而失去理智的模样问卡特琳娜:“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还好好地,我们在新西亚奇斯山脉里不是还一起看过雪景,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我答应你,回帝都就会向父亲恳求,把你娶回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对年轻情侣,看起来面前这位达伊剑士的脾气也不算好啊,看得出他已经在控制自己的怒火了,但是那手还是握在自己剑柄上。而卡特琳娜这时候眼泪吧嗒吧嗒的瞬间掉下来,我清楚这位开朗的女孩性格坚强,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爱哭的女人,只听她带着委屈地声音:“辛格姐要嫁人了,七娘选我做她的贴身侍女,告诉让我将来陪她一起嫁人的。我这些签了契约的低贱舞女和奴隶又有什么区别?被赶走,被送人,被挑选成为陪嫁的嫁妆,有哪样是我们自己了算的,求你了,达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别来找我好吗?”
完,卡特琳娜猛地拉着我绕开了年轻剑士达伊跑向篷车,而达伊错愕的站在当场,竟没想着要拉住卡特琳娜。
我有些不能理解,卡特琳娜奔跑的时候飙出的眼泪被风吹散,她的心里是难过也不是装出来的,但是拉着我奔跑的时候有带着无比轻松与解脱。我偷偷望向卡特琳娜,她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忽然飞快地向我眨啊眨,我的节操啊,瞬间碎了一地。
我们俩气喘吁吁地跑回寝室,卡特琳娜靠在寝室门上大口的喘息,我也顺势坐在她的身边,不能理解地问她:“喂,我觉得这位还不错,有钱又帅!你怎么不好好把握,偏把人家推到别人的怀抱?你也像辛格那样不好吗?我觉得他可比弗雷德帅多了。”
卡特琳娜单手按着波涛汹涌的前胸,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麻利的爬起来蹲在床头柜子前面翻出件裙子,就当着我的面换起衣服,毫不掩饰她的美好身材暴露在我的视野里,然后蹲在我的身前将雪白而线条优美的后背留给我,再没有半伤心和委屈的样子,笑嘻嘻地道:“我觉得嘉你也很不错啊,要不要你娶我?”
“哎呦,我陪你睡了这么久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哦。要是敢抛弃我,我就要你好看!”卡特琳娜努力的吐气吸胸,让我将她身后衬裙的带子累得更紧些。
我:“你这样累不累?”
“还好,有你陪在身边的时候,他还能收敛些,起码还能装得很绅士。”卡特琳娜见我将带子打了个蝴蝶结,终于呼出一口气,站直身体提着裙子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层层叠叠的裙摆就像是花朵般的绽开,好不美丽。
我没好气地:“我的意思是你系这样紧,喘不上气来累不累!我们一会还要出去野营呢,你穿的这么繁琐怎么吃东西?”
“哈哈,我以为你再那个纠缠我的色痞,能美丽一下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喽,不然以后你会把我忘了的,我得让你记住我,当你以后的某一天野营的时候,想起来从前的时候还有个红发姑娘对你怎么怎么好的,那样我目的就达到了,喂,别走,你不能让我只穿着衬裙出去啊,再帮我一下,一下就好。”卡特琳娜有时候偶尔会神经一下,就像是聊着聊着就能让自己陷入遐想中,算是性格开朗又多愁善感的那么一个美丽舞娘。
返回的路上,卡特琳娜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抱在怀里,我这时候总会觉得有一无奈,虽然柔软的怀抱就像舒服的海绵床垫一样舒服,被那么美丽的女人紧紧拥护着的感觉很好,但是依然有一种被看了的感觉,她们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个不儿,是个需要很多很多关爱的孩子。那是一种藏着奇怪味道的温暖,很温暖。
卡特琳娜欢喜的贴在我的耳朵边上:“想不到你这么,就知道关心人长大了一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
我恼火地推开她凑过来的脸:“不要对着我的耳朵吹气,难道你不知道很痒的!谁关心你,我就是希望你早嫁出去,别来烦我!”
“嘻嘻,我就是知道!”卡特琳娜将被我弄得散乱的红色长发甩在脑后,嘴角甜蜜的微微向上弯起了弧度,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对我:“你是在关心我!是的。”
我认真地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她有些慌乱,试图想躲避开,我用双手搂着她白嫩的脖颈,将头贴上去平静地:“你照顾我,我当然也会关心你。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给人家发好人卡。”
“什么好人卡,我没有给他什么卡片。”卡特琳娜狐疑的看我。
“我的意思是干嘛要找个蹩脚的理由拒绝他,而且还搬琪格出来镇山,他不是对你很绅士吗?”我被卡特琳娜抱在怀里,用一副大人的口吻跟她交谈,感觉有违和。
卡特琳娜被我问到了心事,轻轻叹一口气:“他对舞团里其他舞娘也这么的。”
“那有什么,我觉得你比其他女人都要优秀,漂亮啊,性感啊统统都可以涌来赞美你。你还有一头比别人漂亮很多的红色头发,难道你没有信心打败她们?”我鼓励她,我觉得她应该有份美好的爱情,青春的旋律不应该只属于别人,自己也要去争取,去感受,去热爱,哪怕是伤了倦了痛了,找个角落躲起来舔抵伤口就好,别给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
卡特琳娜忽然有些冲动的偷吻了我的嘴唇,她温湿的红唇印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没反应过来,等我刚刚感觉到那醉人的柔软,她就已经将头扭开,脸色有些微红,甚至不敢看我。然后低声:“他不会娶我的,他只是想单纯的找乐子。他们把追求我们当做游戏或是赌注,赢了的人会享用我们的身体,会向他们朋友炫耀,还会得到不菲的赌金,唯独不会履行对我们的承诺。我们只是舞女!”
卡特琳娜有些黯然,眼眸子里有些妖异的凄美。
“不要否定所有人,就像是向日葵的种子,吃起来很香的那种,你不能因为吃到一个臭籽,而觉得整袋瓜子都不香了。你真的了解他吗?”我觉得卡特琳娜的内心世界里有一堵墙,那是她柔软外表坚硬的壁垒。
卡特琳娜头,眨着眼睛将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挤干。轻轻地哽咽着有些委屈地:“嘉,我恰好遇见了一枚臭瓜子。”然后努力的想展现出美丽的微笑,笑得有些勉强反问我:“我的运气是不是好差?”
她这样子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卡特琳娜一定是知道写别的东西,比如掩盖在英俊外表下的那颗心里的真实想法或者是他与朋友间的约定之类的。我拍拍她的脸,想让他振奋起来,道:“你遇见我了呀,运气还不算坏吧!”
我这样一句话,让卡特琳娜心情好了许多,她展颜笑了笑。
库兹远远地站在锅边上,很是不满意的看着我,对我这样明目张胆的擅离职守,库兹是要发脾气的。我赶忙从卡特琳娜怀里钻下来,搭着库兹的肩膀对他:“兄弟,这次我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培根和美式馅饼。别耷拉着脸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子,我们可以用整只猪腿做一道菜,名字我都想好了。没错,这次命名权是我的,我将这两道菜命名为东坡肘子和红烧蹄膀。”
“我们不炖肉?”库兹有些期待,有些失望。
我嘿嘿一笑:“怎么可能?当然要炖。快来帮我想办法把这只猪劈开,哦对,就用你的新斧子。这边,这边,从这里的胸骨一直向下,对对对,将整个肚子都剖开……”
我永远是在一旁用嘴指挥的那个,手里的型料理刀只是用来切葱姜片儿的,而真正劳动的则是库兹,库兹的刀法强我九条街。
当果果和卡特琳娜看到库兹毫不犹豫的抽出那柄保养得非常好的短宣斧斩掉野猪的后腿,两个人都惊呆了。我们的案板上整齐的排列着种类繁多的刀具,只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库兹拿着他那把锋利的短宣斧,飞快地顺着骨缝间游走,不大的功夫儿,野猪变成铜盆里堆叠着的一块块鲜红的肉,那流畅的动作,才是找回了自信,散发着独特魅力的库兹。
卡特琳娜即使提着笨重的长裙,也能熟练地将肉码得整整齐齐,她将披肩的波浪卷发在脑后扎个马尾,立刻显得精明干练的样子,我凑到她身边看她在用手往肉块上撒着香料,她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轻轻摆荡,我看她心情不错,就在她身后问:“喂,之前你什么来着,哦!对了,是琪格嫁人的时候会带着你一起嫁过去,把你婚姻都包办了,这事儿是真的?”
卡特琳娜转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脸上一红低头往一扇儿肋排上涂抹胡椒粉边:“差不多是这样吧,很多贴身侍女都有这样的义务,而且这对我们来也算是很好地选择,与其自己选那些自己不熟悉的男人,或者是像辛格姐一样找位平庸些但至少会宠爱自己的,倒还不如跟着主人,还能分享她得到的宠爱,也不错。”
我故意苦着脸:“那样啊!到时候我可惨了。”
“跟你与什么关系?”卡特琳娜脸更红了。
我嘿嘿一笑道:“到时候,我岂不是要拿两份红包了!哈哈。”
“你干嘛要给我红包?我自己有带嫁妆的!”卡特琳娜不能理解我的想法,红着脸奇怪地问我。
我有得意忘形了,将前世的记忆又带了进来,和美女瞎侃的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竟然起了随礼金的事,而且自以为很好笑,却想不到人家根本就听不明白。只不过这姑娘想得有歪啊,那意思是以为我想要娶琪格吗?我有些好笑,年纪摆在这儿啊,差好多好不好!
剑士学徒达伊已经回到了他的团体里,虽然偶尔还会望过来,却是心里始终在犹豫,见到卡特琳娜蹲在果果的身边,也许是畏惧这个冰山美人果果,竟然在反复考虑之后,也没再提起勇气过来纠缠卡特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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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冲突(上)
这次聚餐成员有混杂,原本上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还好准备的够充足,库兹猎回来的野味也足够多,琪格还让辛格带来一口袋麦粉,甚至在炉灶旁边不远的地方放置了简易的木质长桌和轻便的靠背椅。做饭的时候,这些人统统的找不到人影,但是菜肴香味飘远的时候,居然来了这么多。
库兹在跟我讨论究竟要不要再红烧肉里面加些干菜的时候,弗雷德出现在辛格地身边,他的皮甲上还沾着草屑,一双皮鞋上还带着泥巴,头发更是杂乱无章的如同鸟巢一样,很久没打理过,看上去样子很糟糕,脸上也带着一抹疲惫,松弛的皮肤上多出了几道皱纹,我甚至还能看到他眼底的血丝。
我抬头看了弗雷德大叔一眼,开玩笑地:“嘿,弗雷德,看样子你已经不适合在干搭帐篷的重活了,你应该把它们交给年轻人做,你应该坐下来喝一热汤。”
木桌上摆满了各种餐盘,这要感谢辛格地大力支持与赞助,她来的有晚,但是工作效率明显要比卡特琳娜高很多,不仅给我们找来一张简易方便的餐桌和椅子,而且还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餐具。已经有做好的红烧蹄膀和水晶肘子摆在餐桌上,用银质的半圆形罩子扣起来,以免太早就凉了,影响口味。一口铁锅中还炖着红烧肉,不过就等汤汁稍微粘稠一些就出锅了,我想多放一儿阴干的四季豆和茄子干,这些东西库兹一直以为是老库鲁让我晒制的草药,没想到我居然要讲这些黑乎乎的又干又苦的东西放进红烧肉里面去,他是个肉食主义者,坚持反对我糟蹋这么一锅美味的红烧肉。
兽人们有个很奇怪的原则,他们总喜欢将肉与菜分开烹饪,就像是炖肉就一定是纯肉,绝不往里面加任何的蔬菜,而烹饪蔬菜的时候也是很少放肉进去,最多使用一些动物的油脂。不过在我的坚持下,库兹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四季豆干和茄子干我只能选一样,好吧。
卡特琳娜和果果也很好奇,不时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当看到我们从口袋里掏出干草一样的东西,清洗干净后丢进肉锅中,也不断地在后面互相交流,认为兽人们的饮食文化深不可测。库兹对这样诋毁兽人气得一直用眼睛瞪我,这是我和库兹曾经约定好的,无论有人对我们烹饪的菜肴什么,都不要辩解。那时候我就担心一旦知道这些烹饪方法是我的注意,我不定会被当成白鼠一样放到实验台上解剖研究。另一口铁锅中在半熏半烤着美式肉饼和猪肋排,这些用调料腌制好的肉排会被烤得表面焦黄肉质酥软又不含油脂,非常的美味。菜板上还有剁好的鸡块,铜盆里还泡着粉条。
库兹总会突发奇想,想用整只鸡炖粉条,他总是觉得我总能突发奇想创造出美味来,作为伙伴的他也多少有些这方面的天赋,所以一直跃跃欲试的想尝试一把,我决定不给他机会。
辛格在边上为弗雷德搬了一把靠背椅子,让弗雷德坐下来。然后又跑到一边儿,拿条热毛巾给这位中年大叔擦了擦脸,细心地将他身上的灰尘掸掉,又蹲下为他擦鞋子。弗雷德大叔看到我忙碌着,在一旁对我:“嘉,看起来你恢复得很快,气色很不错。”
我笑了笑:“本来还想在进入帕伊高原之前,能跟你多学一东西的,看来这个计划要推迟了。”
“哦,你也要跟着冒险团去荒原狩猎吗?”听到我这样,弗雷德大叔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是很赞同地道:“这次狩猎不比星湖草原,你的体力可能跟不上冒险团的节奏。”
他只不过是没有明我是个拖油瓶,不会有冒险团肯带着我这样的孩子去帕伊高原上狩猎的。
库兹扭过头诚实地回答:“我们俩,我们兄弟一起。”
兽人稍微蹲着身体才能搂住我的肩膀,话虽然笨拙,但是大家都能听明白,而且从话语里可以听得出浓浓的情谊。他这也是和弗雷德大叔混得久了,才肯和他搭话。若换一个人,哪怕是为我们在战场上捡回来短宣斧的果果姐,他也是不肯多一句的。
“切,你那破旧的猎人弓,以为能够射穿魔羚羊的喉咙吗?”弗雷德大叔毫不客气的嗤笑库兹,一直以来,这位中年大叔话的语气都非常的冲,但是心肠非常善良,他不仅仅是想提醒我们的决定很荒唐,而且想打消我们不切实际的念头,一个未成年的半大兽人孩子带着一个人类孩子只身进入荒原狩猎魔羚羊吗?真的就是将帕伊高原北麓的荒原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了么?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钱,可以买一把铁木弓。”库兹辩驳道。
弗雷德大叔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眼中难得露出温柔之色,中年大叔经历过太多的坎坷,已经很难有任何事能让他为之感动,他单手扶着辛格长长的鹅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辛格飞快地推开弗雷德但是任谁都能看见她眼中的甜蜜,看得出这位平时精明强干的女人在遇见了转角爱情的时候,依然会变得羞涩。弗雷德大叔得意地笑了,用手摸了摸嘴边的大胡子略微想了一下才:“以你的臂力,你能把铁木弓拉开多少下?倒不如换一把奈提弓,不那么硬,使用精铁箭簇制作的羽箭,但刚好能射穿魔羚羊的胸腹以及脖颈,那是魔羚羊皮最薄弱的地方。”
“奈提弓射得死魔羚羊?”我也不禁大感兴趣,要知道奈提弓是短弓,远比铁木弓这样的长弓携带更方便,而且正如弗雷德大叔所,更加的柔和,拉力更一些,只不过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只有铁木弓以上才能射穿魔羚羊的皮。
弗雷德大叔肯定地头,道:“只要你们别挑魔羚羊首领和变异的,其余的差不多都能射穿,箭簇一定要磨锋利了,尾羽也不宜过长,否则影响箭速。”
我和库兹相互看了看,决定或许应该买一把差不多的奈提弓,也许更适合我们。我们和弗雷德大叔相处的久了,凑在一起的话题就会很多。弗雷德大叔用双手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更精神一,然后:“这些天我一直驾驭雷霆犀,虽然有老库鲁的帮助,但是感觉年纪大了,真有扛不住,太耗神了。”
“怎么,桑托死了?”我惊讶地,随即想那几百矮人强盗偷袭,哪会不死人?自嘲一下自己不也是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怎么听见身边认识的人死掉依然会惊讶呢?桑托是我们乘坐那头雷霆犀的驭者,不过为人高傲了一,他更喜欢跟呆在他们驭者的那个团体里面,对兽人们虽然不敌视,但也一直板着脸,摆出一副没来由的高傲,搞得人莫名其妙。这时候听到他的死讯,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
弗雷德大叔头,神色黯淡地:“那次死了二十几个人,伤的更多。幸好老库鲁的草药很管用,死的人没有再增加。”
后来我们又聊到安大叔,听他也在乱战中后背上被砍了一斧子,他没有库兹这样的好运,躲开致命一斧只伤及皮肉,整个人都被斜劈成两半儿,肠子都流出来了,当场就死了。到这里的时候,弗雷德大叔看到我的脸色有苍白,就不愿再多了。
有了辛格的帮忙,就在不需要我和库兹手忙脚乱的忙活了。虽然她也对于我们制作菜肴的手法感到新奇,但是很快就明白了我们的想法,并且带着卡特琳娜一起忙碌起来。辛格身高足有180公分以上,身材很匀称,肩膀有些宽阔,这就显得原本伟岸的胸部在宽大裙装的衬托下,看起来不太明显,她的腰肢没一丝多余的脂肪,显得很有力量,因此无论做什么都很麻利,也不会显得蠢笨。
果果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魔法书,有人从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吓我一跳。我最近的感知力一直都用所增长,也许是上次战斗带来的好处,无论听力视力嗅觉都很敏锐,很难有人这样无声无息的靠近我了,所以我被人按住肩膀,就像兔子一样被吓了一跳。
强巴赫沉稳而厚重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嘿,子,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这是兽人医术的力量?”
我回头才看见强巴赫与提亚站在我身后,强巴赫熊掌一样的大手正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有神,轮廓分明的脸上挂着荣誉与信仰的臭德行,对于他这种贵族范,我是不屑一顾的,不得不强巴赫这幅铁男的样子远比达伊显得更稳重,更加有贵族气息。就算他只不过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皮甲马裤,只是看他打理得非常整齐的胡须以及腰间的宽刃短剑,就显得卓荦不凡。
提亚就显得有些颓废,身上和头上都缠着绷带,看得出受到了不轻的伤。不过对于一位斥候来死在前锋线也许是份荣耀,但是这样负伤回来了,却没有在最重要的时候放出那支关乎于整个商队命运的信号箭,这样的失职是很严重的。
“或许是吧,或者是因为我恢复的比较好,强巴赫老师。”我半开玩笑地道。
强巴赫哈哈一笑:“看来篷车里的生活,把你的皮肤都养白了。不过你还要坚持练习,真正的战士任何时候都能摆出防御姿态。”
我连忙:“我会按您的去做的,强巴赫老师。”
然后抬头看着提亚,笑着问他:“提亚哥,你这次不需要在我们的雷霆犀上呆两天吗?”
对于我带有暗讽的话语,提亚有些尴尬。果果姐这时候走过来,将我拉到身边,瞪我一眼,才对强巴赫和提亚:“你们先坐一会儿,应该还有两道菜没有做好。”
这一次被矮人强盗团偷袭,商队的损失有惨重。库兹对前锋斥候队更是颇为不满,尽管这支队只有提亚活着回来,其余的人全部都被伏击战死,但是依然不能改变库兹的心情,他胸口上那道只要再深一公分就被开膛的斧伤以及我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儿的事实,让这位兽人的心里对提亚有了一个疙瘩。我和库兹的看法是一样的,那就是害得我们几乎要死掉,那队前锋斥候队有很大的责任,提亚作为唯一的生还者,他需要承受我们的怒火,哪怕他是位真正的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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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冲突(下)
我前几天就听到关于提亚的事,是库兹的。提亚伤很严重,右侧肩胛骨被矮人用钉锤敲碎了,这几天虽然断骨已经愈合,但是谁也没想到断成两半的肩胛骨的骨缝是错位的,新长出的骨刺已经扎进了肉里,这种伤很痛苦,而且就算伤口愈合,错位的骨骼也会影响活动,更别上还能再上战场了。
这样的伤需要医术高明的老医生接骨,而且是必须把愈合得地方敲碎从新拼接,整个商队里只有老库鲁具有这样高超的医术,可是这个固执的老头对于亲孙子和徒弟被矮人强盗重伤的事情,耿耿于怀,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是一句话:爱找谁找谁,想找我治病门都没有。
“我和嘉差一就死了,我们拼了命才能活下来的”库兹总是这样对我。
其实我知道果果姐的想法,作为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她需要为自己的队友争取一下,不然这位年轻人将会过早的因伤退出追风者,若是整个右手臂算是残废了,也许后半生都会因此而变得很惨淡。她这些天一直没开口,我知道她不出口。看到我的伤,她流了不少的眼泪,若不是她在那晚上拼着法力枯竭,带着我们突围,后又牵制了十数名矮人强盗,可能我和库兹就死了。
我有为难的看了看身旁的库兹,这位敦厚善良的兽人没理会我恳求的目光,径直去看肉饼熟了没有,我叹了一口气。心想库兹能在战场上毫不犹豫的为我而拼命,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淡漠生命啊。
一旁传来了鼾声,竟然是弗雷德大叔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商团里的情况一定是很糟糕,才能把他累成这个样子。想到商队里那些死去的人,也许这就是每个人的命运,死去的和活着的。
我坐在炉灶边向里面添柴火,库兹先开盖子看锅里的干菜煮烂了没有,他的动作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盖上盖子,蹲在我身边:“要不我劝劝阿爷,救救他吧!”
“额?”我没反应过来。
“他们团里的人救了我们俩,我们不能欠他们的。回头我去跟阿爷!”库兹咬咬牙,决定下来。
我搂着他的肩膀,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恩。”
……美丽分割线……
卡特琳娜从溪边拎了一桶水回来,笨重的木制水桶个头很大,她拎的有些吃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水也洒了一路。溅到美丽裙子上让她有心疼,随手扎在脑后的红色马尾巴灵活的摇摆着,很是美丽。她将一桶水放到炉灶边,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时候,她总会下意识的寻找一下我,这是琪格吩咐的,她每天最重要的就是照顾我。
醉醺醺的明迁搂着位容貌娇美的舞娘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搂在那舞娘蛮腰上的手探进衣里,惹得那舞娘连连娇嗔。看她衣装华美,容貌从众,就知道这位可能是某辆篷车里大班级舞娘,两个人走到卡特琳娜的身前,挡住卡特琳娜的去路。
“喂,红眼睛姑娘!陪爷睡一晚,要付你几个银镚?”
明迁忽然伸手勾住卡特琳娜尖尖的下颌,迫使她扬起了头露出白净的脸。然后放开身边的舞娘,将头探过来贴着卡特琳娜的耳根用带有侵略意味的声调:“或许我可以找加沙狄,让她将你送给我?”
加沙狄是帝都著名的舞蹈家,她也是这次舞团最大管理者,舞团的大娘。
明迁有些喝醉了,双颊上爬满了嫣红的色斑,那些平时隐含在皮肤里淡淡的雀斑被血液里酒精染成了浅红色,看上去有些令人恶心,卡特琳娜想要挣脱那只有力的大手,但始终没能挣开。
见到卡特琳娜竟然敢挣扎,明迁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抬手就扇了卡特琳娜一个耳光,五道红色的指痕瞬间印在她的脸上,打得卡特琳娜一声尖叫。明迁脸上露出阴笑,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镚儿,用手指尖儿夹着塞进卡特琳娜雪白的乳沟中,阴阴地:“给脸不要脸的**,达伊那个傻瓜只会自寻烦恼。今晚上我在营帐里等你,我想你和泊美会成为好姐妹的。”
明迁的话让卡特琳娜脸色苍白,白嫩的脸上印着的指痕彰显了贵族与贱民之间的差距,贵族杀死贱民,只需要交付一少得可怜的罚金,就可以避免刑罚。反之贱民杀死贵族的话,恐怕就会连累全家都要为贵族偿命。明迁阴狠的眼神里就有着决绝的味道,那是一种看向死人的怜悯,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在:倘若你敢抗拒我,我就杀了你。
其实这一幕发生的很短暂,我甚至还没有做出反应,明迁的手已经松开了,用傲慢的帝国语对卡特琳娜阴阴地:“那个银镚儿就是今晚的定金,我知道你会来的,不是吗?”
有时候,钱币的交易就代表了法律。卡特琳娜收到了明迁的钱,合约就算成立了,仲裁所的**官们可不会管是不是被迫的,反而很多法令很明显是保护贵族的。大家都正对于这种无耻的手段震惊的时候,我站起来冲到卡特琳娜身边钻进她的裙底,伸出手胡乱的在她雪白圆润的大腿上胡乱的摸了两下,让卡特琳娜“呀”的一声,脸羞得通红。
别管平时在篷车里我们怎么亲密也好,就算晚上的时候穿着清凉的内衣相拥而眠,那也只不过是青春美丽的姑娘在抱着孩儿睡觉而已。但是如果我大庭广众之下钻了姑娘的裙底,这就有些过分了,属于淘气的坏蛋才干的事儿。
我在卡特琳娜的裙底中飞快地从钱袋里摸出了一个银镚儿,撩起裙角就钻出来,手里捏着个银灿灿的钱币狠狠地砸到转身已经往回走的明迁后背上,那银镚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我想可能是砸在他皮甲背后的银饰上面了,明迁有些恼羞成怒地转回身,阴毒的眼睛看着卡特琳娜正要发飙,我拦在卡特琳娜身体的前面,带着天真的表情对明迁:“喂,你的银币掉了。”
然后向明迁挤出了个微笑,伸手拉住卡特琳娜吓得冰凉的手,也不再理会脸色阴沉得就像快要下雨的明迁,转身就走。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舞娘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用白嫩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明迁冷哼了一声,也没见到他怎么动的就到我的眼前,那只冰凉的手像毒蛇一样扣住我的喉咙,然后轻松的将我举到他的头,这一刻我觉得我窒息了,浑身的血液不能回流到心脏里,憋得我脸通红。我的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两下,为了不被我自己的重量坠断脖子,我只能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腕,他那钳子一样的手,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掰不开。我的两条腿在空中乱踢。
“你要干什么,你想杀死他么?请你放开!”卡特琳娜看到我被明迁扣住喉咙举在空中挣扎,就发了疯似的扑上来。明迁嘴角挂着冷笑,抬脚蹬在卡特琳娜的腹上,将她踹的向后飞了出去。
“靠你猫的!”见我吃了大亏,就要被明迁掐死,库兹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斧子已经亮了出来,直接就向明迁腰上横斩过来。却被一旁地强巴赫一脚踏前连续迈出几步就卡在库兹身体前面,将库兹硬生生挤开,稳稳地伸出手抓住明迁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反手一拧在內劲没化开之前,肩膀狠狠地撞在明迁的胸前,直接将明迁撞出七八米远。而我被强巴赫一手接在怀里,果果姐的咒语声已经怒不可歇地传过来。
“哎!”强巴赫叹口气,就见一团水弹“嘭”的一声从果果姐那边射过来,吓得明迁向右侧打了个空翻,水弹贴着明迁的发丝擦过去,径直的消失在视线之外,那种力道若是打在人身上非重伤不可。
明迁在地上狼狈的滚出三米远,刚站起来就见到果果的法杖再一次抬起来,吓得再顾不得其他,转身玩命的跑回柠檬树下。那边明迁的朋友们也都纷纷站起来,拔出腰上的佩剑,果果的第二颗水弹追在明迁的背后呼啸而来,眼看就要砸在惶惶而逃的明迁身上。
“嗨!”
柠檬树下的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化成一道白光冲向明迁。
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里看见战士施展战技,那几乎已经把人体的极限速度发挥到最强,在那人身后留下一道道虚影,就像那个晚上,矮人强盗撞在我的身上一样,那人也一下子撞在明迁身上,只不过诡异的一声音也无,就像是铁胆打到棉絮上,让人心里骤然一紧。
其实我一直在担心这么一撞,会不会直接将明迁撞飞或撞晕,没想到竟然在快撞到明迁身上的时候,那身影居然勉强地改了一方向,整个人举着一面鸢尾盾,直接撞到果果姐的水弹上,将水弹撞得向后炸开,发出“砰”的一声,溅了我和强巴赫一身的冷水,那水花打在我身上,就像是石子打的一样疼。
我强忍着疼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奇地:“我靠,冲撞居然还能这么用啊!”
“这可不是战士的‘冲撞’技能,这是战士的‘拦截’技能。”强巴赫在我身边沉稳地,并将我放在身后,我伸出脑袋想看看究竟是谁,居然能把果果姐的水弹拦下来。就看见繁星团的团长宝玑穿着一身灰色的丝绸衬衫和白色的紧身裤,手里提着一面鸢尾盾站在明迁和果果之间,似笑非笑地看着果果只了一句:“冒犯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了,宝鸡也没再回柠檬树那边的人群里,而是径直向繁星冒险团的营地走了去。那悍勇的姿态再次让我脊梁骨发凉,我心:这家伙好像很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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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卡特琳娜的烦恼(上)
(主角吉嘉现在的年龄设定是7岁,前面我可能搞混了,我会抽时间改的)
果果与明迁之间的差距,就如同明迁与我的差距一样。明迁只不过是史洛伊特城某个贵族世家里并不受器重的年青代中的一员,在战争学院里毕业还没有获得战士称号,由此可见家族对于他投入的资源与培养必定不会太多,他在家族中只能是位被边缘化的可怜人,也许明迁可以仗着家世欺压平民,但是他却不敢得罪果果这样的新晋贵族,虽然只是最低等的男爵,这是属于魔法师的荣耀。爵位对于果果这样的魔法师来,只能算帝国对于果果姐的认可与拉拢。
这个起来就话就多了,涉及到战士与法师职业与等级的叙述。(这些细节在卷二学园生活会做详细介绍,目前只简单一下)格林帝国的初级战争学院只分为两个大院,一个是教授战士技能的初级战士学院,只要是1岁以下体能达到学院要求的孩子,经过学校的考试就能够入学,这些孩子们都被称为战士学徒。另一个是教授魔法技能的初级魔法学院,需要1岁以下在魔法觉醒仪式中觉醒魔法池的孩子,不需要入学考试就能入学,不过能够觉醒魔法池的孩子几千人中才能出现一名,导致初级魔法学院部每年招收的魔法学徒甚至不够一个班级,这与战士学院那边动辄万余人的场面相差甚远。只要觉醒魔法池进入魔法学院的孩子就会被称为魔法学徒,一般初级学院是四年制,四年后战士学徒需要在战士公会考毕业证,只有考试通过的战士学徒才可以被称为真正的战士,初级战士学院分设防战部,武器部,剑学部,暗杀部,骑士部,弓学部等种类繁多的学部,可以根据学徒不同的体质与兴趣,进入各个学部。无论战士学徒或者法师学徒都有十个等级,十级的战士学徒才能有资格参加战士工会资格考试,考试合格者才会被称为战士,同上法师也是如此。这是考体能与战斗技巧的测试,硬属性不达标就永远都不会通过考试,但这是可以补考的。就像繁星冒险团的这些贵族子弟就是在学院里学习四年后,没有混到毕业证,需要补考的一群人,如果在参军以前没有达到战士资格,那么在军队服役期间就只能作为士兵,没有任何晋升空间。所以很多毕业生都希望自己能够拿到战士资格,再去服兵役。
获得战士或法师资格后,依旧有十个等级,果果姐目前就是四级水系魔法师,而繁星冒险团团长宝玑则是九级战士,并且已经领悟了“势”,半只脚踏入一转战士的行列。
谁都没想到潜伏在商队中的一些矛盾,会在帕伊高原北麓山谷里浮出了水面,原本相互之间还能在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一些人,像变了一张脸一样,也许是漫长的旅途滋养了所有人的火气,磨掉了年轻人们最后一盖在脸上的伪善,也许是他们觉得离家已经很近了,似乎可以不必在装孙子了?
先是年轻贵族纨绔与舞团姑娘之间的矛盾,舞团大娘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效的约束整个舞团,严苛的规矩里就有禁止带客人在篷车里过夜这条,还有严格的控制了舞娘们外出的时间,限制令让这些贵族子弟在这个旅途里都只能远远的看到成群的美女,却发现很难能吃到嘴里,很多年轻的舞娘都很难禁得住贵族子弟的诱惑,他们英俊、体面、多金、幽默、博学,舞团里并不禁止舞娘们出台赚外快,毕竟舞娘们是在吃青春这碗饭,如果真有舞娘被某位贵族子弟**了,在舞团里也是及平常的。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消磨旅途上的寂寞,大家逢场作戏,谈什么感情、誓言、承诺都远不如金币来得更实在。
可是为什么会被限制呢?其实舞团大娘还考虑到了僧少肉多,这个旅途中如果算上乐师、裁缝、侍从、魔术艺人、厨娘舞团有将近三百人,可是能掏得出金币的有钱人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商团里那些男人个个的穷光蛋,难道还能指望着姑娘们去倒贴儿,或者弄出几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狗血故事,或者是冒险团里那几位贵族子弟每天都换着花样的左拥右抱,让舞娘们整天陷入争风吃醋的撕逼大战里?到最后还不如一刀切,统统不可以,反正就算那些贵族纨绔真的是年少多金,但是那么几个人兜里的金币就算掏尽了,分在三百人的头上又能分到几个银镚?
这样的限制果然起了作用,但是随着旅行途中的枯燥乏味,贵族子弟对于舞团也越来越不满意,舞团大娘能够约束普通的舞娘们,却约束不了舞团中有着话语权的九位姑娘身边的亲信,她们的身份往往是姑娘们的贴身侍女平时负责管理篷车日常工作,或者在各个篷车里担任大班,就像是辛格和空真这样有一定权利的舞团中层管理者,这些女人们是有自由活动权利的,但这些舞娘身份高一些,容貌身材不仅要好歌舞出众,能从普通舞娘群中上位的舞娘哪里会不聪明,那些贵族子弟与这些舞娘接触起来,就会陷入半真半假的爱情攻防战当中,起初的时候会觉得很有趣,贵族子弟中有的人手腕儿高明,就会占到便宜多些,有的人运气不好,占便宜少了,年轻的人们在团里讨论这些的时候,难免就会有人得意有人忿恨,也许这就是达伊的烦恼,明迁见到达伊这么久了也没能安全上垒,于是才在醉酒之后,想对卡特琳娜用强。其实事情发生了之后,我也想过,就算我当时不出面解围,如果卡特琳娜不心甘情愿,也许舞团七娘琪格也会出面。
我仰面平躺在草地上,身体里的血液载着那股神奇的能量流经全身各处,脖子上最后一淤血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卡特琳娜蹲在我的身边,弹指可破的嫩脸上犹挂着泪痕。我勉强地笑了笑,用带着略微沙哑地声音安慰她:“别哭了,在哭就变成花猫了。”
强巴赫盘坐在我的身边,双手放到膝盖上平静地看着我:“这就是八级战士学徒的实力,那天晚上那些矮人强盗若有一人是八级学徒,你和你的兽人朋友很难活下来,所以我给你句忠告: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鲁莽往往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已,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怎么战斗,而是如何的保护好自己。”
“如果你当时采用格挡姿态,也许那位贵族战士学徒抓住的只能是你的手臂,而不会掐住你的喉咙,那时候如果他决心杀你,只要轻轻用力一捏,就这样……”强巴赫伸出手在空中做了撰紧拳头的动作,沉吟半晌继续:“你的身体现在就差不多冷透了。”
果果半蹲在强巴赫的身边,心的摸着我伤处,瞪了强巴赫一眼:“你别吓他了,那子不敢的,就不论我和强巴还在你身边,单你是那位老兽人巫医的徒弟这个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敢下死手,除非他有把握在帕伊高原兽族人的地盘上平安的返回史洛伊特城。”
“嘉,我们太弱了。”库兹垂头丧气地对我。
我若无其事的身手拍拍他的大腿,鼓励他:“没关系,毕竟我们还,我们还在成长,而且要比他们成长得更快,因为我们会更努力。心里会害怕的应该是他们,如果现在他们没有机会把我们揍趴下,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完,双手撑地像条鲤鱼一样从地上跃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卡特琳娜神气地:“喂,别以为你受伤就可以不干活了,快来帮我,我觉得琪格快练完舞了,在她来之前我想在做一道主食,就用这些麦粉,你得帮我,我可揉不动面团。”
“你没事了?”卡特琳娜破涕为笑,连忙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向着我跑来。
……美丽分割线……
帕伊高原北麓山谷是高原北部为数不多的进山通道。这样狭长的山谷在数万年前是一条条冰川带,经过数万年冰川运动之后,当这些冰川融化成雪水注入奔马河中,灌溉史洛伊特省将近七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平原,这些冰川带在几千年后不断地因融化而消失,冰川消失后形成了若干条山谷,而恰好有的山谷直接贯穿了帕伊高原北麓山脉,这样就形成了天然的进山通道。
斜阳夕照,把西侧的山梁镶嵌出一道华美的金边儿。山峦之上稀松地生长着靛辰树,伞状的树冠上已经生出蓝色的嫩芽,在落日的余晖里,像是红色云霞中的繁星。我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处山谷居然在傍晚展现给我奇异的美。
琪格总是会在做好菜肴的最后一刻出现,她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就连坐在果果姐身边的强巴赫也诧异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你。琪格淡定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并无意通其他人打招呼,如傲立风雪中的寒梅,冷寂而高贵,如广寒宫中的仙子带着她特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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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卡特琳娜的烦恼(中)
我们七个人围坐在简单的餐桌前,餐盘里还残留着水晶肘子的酱红色粘稠的汤汁,卡特琳娜单手托着餐盘,另一只手握着银质餐刀,将切开的红烧蹄膀分到我们的盘子里,我皱着眉头问坐在我对面的库兹:“阿兹,怎么全是肉啊,这附近就没新鲜的野菜吗?”
库兹明显的被我问的有茫然,迟疑地:“吃肉不好吗?”
是的,兽人喜欢吃肉,我有些无奈的地轻轻摇了摇头,抬头对刚刚分完红烧蹄膀的卡特琳娜:“喂,请再给我添面条好吗?”
当西侧的山梁吞噬掉最后的一丝斜阳,昏暗的阴影带着冷风席卷着整个山谷,这时候我们的晚餐就结束了。最先离开的是果果姐和强巴赫,我觉得女人一旦恋爱了之后,我这个拖油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用手帕擦了擦嘴,麻利地起身绕着餐桌走过来,轻吻了下我的额头在我耳边:“好好地在琪格这呆着,毕竟篷车里比雷霆犀背上舒服多了,那红发妞儿看起来还不错,挺会照顾人的。”
我觉得她和强巴赫的关系进展的很快,尤其是从死亡山谷里出来之后,两个人的默契度上升了一大截儿,不知怎么回事,就像是强巴赫这个榆木脑袋忽然开窍了,我总会看到果果姐雪一样白嫩的脸颊上总会带上一抹嫣红。我撅着嘴垂头丧气地瞪着她,心想:你不要总这样把幸福挂在脸上,让人又嫉又恨的好不好。
强巴赫自然的走到我身边,等在一旁。想了片刻才对我:“明天上午要不要恢复练习?”
我正想欣然答应,就见果果姐粉拳直接垂到强巴赫的肩膀上,:“练什么练,他的伤才养了几天,就还要折腾他。”
“感谢丰盛的晚餐,我喜欢鸡肉炖粉条这道菜,兽人族的菜肴果然很有独特的魅力,让人感觉很享受,再次感谢!”强巴赫永远是这样的彬彬有礼,完才挽着果果姐离开。果果姐泰然自若地用手挽着强巴赫的胳膊,两个人就径自向冒险团营地走去。难道真的是春天来了吗?
见有人离开,辛格才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用银质刀切着一块儿猪排的琪格,见琪格动作专注头都没有抬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坐在一旁椅子上撑得几乎不出话来的弗雷德大叔就匆匆离开,看着弗雷德大叔刚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笨拙模样,我额头上就淌出一滴冷汗。这些成年的男女难道就不懂得掩饰一下?
从星湖草原一路走来,能有这样清澈水源的地方不多,整个商队沿路上一直节省用水,就这样也闹了一阵子的水荒,好在雷霆犀耐饥耐渴能力远超骆驼,一路上几乎不需要补充太多的水,即使是这样果果姐水系魔法师的作用也体现了出来,聚水法阵这种初级的魔法对于果果姐并不会消耗多少魔力,但是如果没有水系魔法师,这段漫长而缺水的旅途我想对于勒依帕斯老爷来,恐怕就要破费一笔了。
我的心绪飘得太远了,赶紧把念头转回来,尽管饮用水得到了保证,但是觉大多数人是没有条件在之前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洗过一次澡的,很多商队的男人们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像河马一样在冰冷的溪水里泡着,辛格走得这么急匆匆的,也许就是带弗雷德大叔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洗澡去了。每次想到也许以后会叫辛格婶婶,我的心里有种不出的别扭。这时候我就会由衷的赞叹,这位中年大叔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库兹见到人瞬间走了一半儿,坐在我对面有不自然地对我:“阿爷还没吃呢,我得给他送去,锅灶先放这,等彻底冷了我再收回去。今天的猪腿肉炖得很不错。”
我觉得库兹非常害怕面对卡特琳娜,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我在想难道是这位纯情的兽人的春天也来了?库兹也端着一盆剩下的炖肉慌慌张张的跑掉了。这时候卡特琳娜还坐在我左侧的椅子上风卷残云般的吃已经冷掉的肉排,琪格终于放下手里的餐刀,将吃剩下的猪排肉倒进卡特琳娜的盘子里,盯着她若无其事地:“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解释给我听?”
平淡地声音仿佛重锤一样砸在卡特琳娜的胸口,吓得她拿着餐刀的手一抖,餐刀磕在乳白色瓷盘的边缘上,发出“叮叮”的两声脆响。脸色一下子白的苍白,噤若寒蝉一样的坐在那里不出话来,像犯了错的孩子坐在椅子上默默地不肯话,也不肯低头。
琪格伸出如白葱般的玉手抚摸着我早已不见伤痕的脖颈,这时候我也在仔细的看着她玉颈与锁骨间镶嵌着的那颗火红的宝石,如果仔细观瞧,可以清晰地看见那颗葡萄大的红宝石里面有东西像烟雾一样的再缓缓流动,在宝石的火焰与脖颈的雪白鲜明的对比下,我觉得有种东西在吸引着我,让我怦然心动。
每个人的人生路都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每时每刻都要面临选择,这些选择题就是人生中的十字路口,你可以选择向左或者向右,一旦选了,就别想用橡皮将答案擦掉,哪怕是重新选择,旧的答案依旧会在,只不过可以用只笔在上面画个叉。
我和琪格面对面坐在魔法篷车二楼排练室的地毯上,琪格的眉头微蹙,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但却被无视。卡特琳娜为我们端上两杯热茶,茶叶是用宁神草的花瓣晒干制成的,被滚烫的热水泡过之后,在白瓷茶杯底就像是绽开的花朵,宁神花茶飘着淡淡地花香,味道略微甜中带苦,具有缓解疲劳和安神的功效。
卡特琳娜放下手里的茶盘,跪坐在一旁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那是在一年多之前,商队刚刚离开斯坦王的黑铁城,篷车跟随着雷霆犀队越过斯坦王的领地,进入连绵起伏的新西亚奇斯山脉中,那时候已经是初冬,因为舞团里很多人都没想到舞团会有这样突然就决定下来的旅程,所以舞团里的姑娘们准备的都不太充足,最紧缺的其实是御寒的裘皮与棉衣,新西亚奇斯山西部地区冷得几乎达到泼水成冰的程度,躲在篷车里不会觉得外面有多冷,但是只要在室外站上一会儿,寒气就会冻得手脚发麻,这里是整个罗兰大陆除了冰雪苔原以外冬季最冷的地方,一年当中有半数月份被冰雪覆盖,这里比帕伊高原雪峰之巅还要冷。
卡特琳娜每天要做的事并不多,负责每天从后勤车上领取食物,每个星期六还要领取一定数量的日用品,这个活以前原本是辛格负责,但是前阵子辛格出了一些状况之后,就由卡特琳娜替辛格来做了,偶尔还能有一些的实惠,这让她兴奋得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出众的容貌与身材让她在舞团中脱颖而出,凭着一双迷人的红色眸子为舞团七娘所看重,对于出生在贱民家庭的她来,能在这支舞团中暂露头角绝对是件幸运的事,舞团里漂亮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基本上在大城市中讨生活的贱民们都想将自己漂亮的女儿找门路送进舞团中,这起码比**这个职业更体面,也许会被贵族公子看中,一飞冲天变成凤凰就此脱离贱籍也是有过先例的。
可是每次领取物资的时候,都会有个问题困扰卡特琳娜,那就是冷。平时猫在篷车里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开始负责领取物资以后,一次去的有晚了排在了后面,穿着着宫廷式冬装舞裙的卡特琳娜抱着一捆毛巾与床单回到篷车里,一双大白腿冻成了青紫色,回到篷车里暖喝之后肿的跟两根大白萝卜似的,连打弯都不行。吓得卡特琳娜哇哇大哭,最后还是辛格用雪反复的揉搓她的两条腿,才算把冻结的血管通开,让两条腿消了肿。
那一次把卡特琳娜吓坏了,如果能有一条御寒的皮质棉裤就好了,姑娘有时候就会这样想。
这段时间里,正是商队离开斯坦王的黑铁城三个多月之后,冒险团里的那些贵族子弟们已经在旅途中苦熬了三个多月没机会沾女人了,有心思活泛的贵族青年终于开始打起了舞团里舞娘们的注意,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每天能够自由出入篷车的大姑娘的亲信侍女们,而且这十几位几乎是姿色出众的舞娘,开始的时候有人藏在篷车外的雪丘后面扮作痴心男,几乎每次遇见领餐的舞娘总会有一套华丽优美的词语砸上去,就在对方晕晕乎乎的时候在献上一些精美的礼物。
好吧!负责拯救卡特琳娜的天使就是年轻达伊,这位俊朗的年轻人第一次的时候送给卡特琳娜一枚精致的铃铛,纯金镂空的圆形铃铛里装着一颗初级火精石,挂在腰上就能感受到火精石散发的暖意来,这可以是目前最能让卡特琳娜所动心的物品了。
他站在一颗红松下面,被松针上落下的雾挂几乎埋成了雪人,头、眉毛、胡子上都沾满了霜雪。卡特琳娜冻得瑟瑟发抖双臂紧紧抱着双肩,一路跑从松树下经过,没太注意就直接撞在了达伊的身上,顿时雪花飞扬,卡特琳娜就要向后摔倒的时候,达伊伸出猿臂搂住卡特琳娜的细软腰肢,将她带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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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卡特琳娜的烦恼(下)
“哎呀,哦!对比起,阁下!我没看清路。”卡特琳娜看到达伊华贵的皮甲与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长剑,顿时清醒自己撞到了一位冒险团中的战士学徒,而不是商队里的那些苦力们,这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对贵族应有的礼节来,否则就是冒犯。
达伊面上带着文雅的微笑注视着卡特琳娜的红眼睛:“不,这跟您没关系,是我一直在这儿等你,美丽的姐。”
“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在这等你,就是想见你一面。”达伊很绅士的将卡特琳娜扶稳,双手抓着她的雪白手臂深情地。
卡特琳娜这时候心就像受惊的鹿一般乱跳个不停,血一下子涌到头,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是早上系衬裙的时候,束带将腹部勒得太紧,一时间竟然无法呼吸了。
“啊!阁下。”
“哦,对不起,我太失礼了!”达伊连忙退后半步,将手放开继续:“不知道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美丽的红发姐。”
卡特琳娜的脸像红透了的苹果,眼睛也不敢对向他炙热的目光,只是意乱情迷地:“我不是什么姐,我只是一名舞娘,我的名字叫卡特琳娜。”
达伊右腿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卡特琳娜的身前,把红发姑娘吓了一跳,正要逃开的时候,达伊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圆形镂空幸运草花纹的铃铛,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豆粒大的红色火精石在不停的滚动,达伊拉住欲转身而去的卡特琳娜,将铃铛温柔的系在她的腰间裙带上,像是完成使命了一样,脸上露出阳光般胜利的微笑。
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挺身站起来对卡特琳娜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转身跑掉了。
第一次的见面,让卡特琳娜如同童话里的公主一般,那中从天而降的喜悦心情,让卡特琳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在唱歌儿。
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在三天后。达伊居然真的送给了卡特琳娜一套保暖的紧身皮裙,非常的暖和,当女孩子知道英俊而年轻的战士学徒达伊钟情于自己,并且自己对达伊也非常有好感,第二件礼物接收就容易多了,甚至两个人在分别的时候,还行了吻脸礼。
有时候恋爱就是这样简单,英俊多金年青贵族在追求舞团里的这些女孩子的时候,很少能遇见隔层山的,往往都是两三次的见面,情调稍稍的浪漫一,不过就像是在这银白色的世界里,还有什么事会比一位年青贵族手里拿着一份礼物,在风雪中苦苦等候更让人觉得感动的?在困苦中被关怀,在寂寞中被温暖,在平淡中被感动,那时候的卡特琳娜仿佛就觉得整个世界在围着自己转。
若不是当时在室外脱裤子的话,很可能会将三条腿全部冻伤,也许卡特琳娜就已经被达伊吃到嘴里了。哎!新西亚奇斯山脉里的天气真是太冷了,不是还会有暴风雪。卡特琳娜是琪格新选的贴身侍女,所以她很珍惜这份工作,从不敢在户外呆太长时间,无论达伊怎么诱惑,都没能动卡特琳娜去他的帐篷。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三个月,达伊的暴躁脾气越发越控制不住,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有时候的话甚至冷得让人发抖。
其实那群年轻贵族纨绔中,换了谁也都会耐不住性子,处于爆发边缘了。因为他们只是想用一些礼物和甜美的情话将这些舞团的姑娘们哄上床,这样远比直接丢金币砸人脸更有趣,更有味道。可是绝不会有久的耐心,如果遇见扭捏作态的也会直接用金币搞定,或者会用强,就比如身份与权力。
后来的某一天,她发现了一件事。很凑巧的在那天,琪格想要吃煮鸡蛋,对于天狐族的女孩子,她们有个通病那就是嗜吃,非常的嘴馋。恰好那天琪格想要吃清水煮蛋,让卡特琳娜去后勤车取鸡蛋回来煮着吃,平时卡特琳娜去后勤车领食物都是在下午最暖和的时候,即使有了那能够取暖的铃铛之后也没改变过,倒是那个金色的铃铛被她用一条红绳串起来,挂在脖子上,每天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美妙的声音就像她的此刻的心里一样的甜。
整个车队在白天的时候是不停向前走的,只不过雷霆犀队走在最前面,雷霆犀粗壮的腿踩到两尺多深的雪里,再拔出来,就会将路上的积雪踢开,七十多头雷霆犀排纵队走下去,就在这山岭间开辟出一条路来,路非常的难走,所以整个车队的移动速度不比步行快,甚至还要慢一些。物资车在舞团整个车队最前面,这样子有个好处就是每次去后勤车领东西的时候,根本不用管车队是否会停下来,而是直接从车上跳下去,一路跑追上最前面的后勤车,敲开车门后,在门口领到东西只要跳下车耐心等待,后面自己的篷车赶上来的时候,将物品递给车上接应的人,自己再爬上车就行。
卡特琳娜跳下车向前飞快地跑,她脖子上的铃铛和红色的马尾随着跑动的韵律在不停的摆动,并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仅仅跑出去十几步,卡特琳娜就停下来了,因为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话:
“哎呀,怎么这么讨厌,我要你今天下午也陪我,那些姑娘下午要跟着五娘学新舞,我那里很暖和,而且可以……可以……”声音娇柔甜美,带着无限的诱惑。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摩拉,这位有着十六分之一精灵人血统的女人总喜欢将自己的尖耳朵拿出来炫耀,总想着证明自己比别人高贵一,其实还不都他.妈.的是**。
“可以怎么样?”男子的声音坏笑着问。
有时候,单单几个字就可以将整个人打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此时的卡特琳娜虽然没有到深渊中游历一番,但是心却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捏住,用力的攥紧,而整颗心依然在有力的搏动被攥在手心里无法释放出来,很难受!
那个男子的声音恰好是达伊的声音。
卡特琳娜后悔自己一直太矜持,没能给两个人多一的机会,对于这样美丽的爱情也许贞操真的不太重要。她心里这样想:若是能早些将身体给他,或许他能对我更好儿。或许是他两个都爱,两个都想娶?舞女嘛,进入豪门贵族里,怎么可能被扶正,就算的也比在舞团里强啊!
“你让我怎么嘛!”摩拉娇声嗲道。
达伊犹豫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咕的笑声:“再等等,我都磨了三个月的羊工,不准这回就成了,我这次可是下了五十金币的赌注,我可不想白送给明迁他们。晚上我再去找你!”
“哎,我们在这儿话,你不怕被她听见?”
“没事,她脖子上挂着火精铃铛,嘿嘿,一走路就会叮叮当当的响,隔着多远都能听得见。等她离不开我的时候,我会让她知道那玩意应该挂在哪儿!”达伊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戏耍别人之后的快感。
“你们怎么那么坏?真讨厌。人家可是好女孩儿,还没被大娘派过工,也就是七娘面子大,给要了去,要不然还能轮到你?”摩拉嘻嘻嘻地也跟着笑了。
“你这是什么话,看不起爷我?”达伊有些不愉快。
“你们玩归玩,干嘛还骗人家感情呀!”摩拉倒也没有委曲求全,反倒刺了达伊一句。
达伊反倒没了脾气,只笑着:“这你就不懂了,咱玩的就是一情调。你等我提上裤子,后面跟着一流儿人的时候,那妞会是什么表情,想想我就浑身热血沸腾,不行,忍不了了,要不咱现在就去你那坐坐?”
“一次五十银镚儿啊,可别像上次一样吃干抹净就遛了。”
“看你的,我会差你这?”
两个人嬉笑的声音越来越远。
有时候,迷失了自我的人会自我催眠,将自己带进自己所能设想的最好的情节中,可是始终是如此的苍白。舞团里的舞娘们都以跳舞为生,只是在这样的风月场中混久了,真有人举着金币往头上砸的时候,这些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女人们也会将金币接住塞进乳沟里。想着有一天,能赚到足够的钱,跑到偏僻镇上生活,那时候谁会知道这位总能抛出金币的美丽女人是**还是贵妇,知道又有什么。
这本该听不见一段话恰巧被听见了,竟然心忽然就不痛了,反而是劫后余生的颤栗与庆幸,能在这个时候知道看到了他心底最黑暗的,或者他将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偷偷撕掉的时候恰巧被卡特琳娜瞥见了,想起母亲曾对卡特琳娜过做舞娘你就没资格再谈什么爱情。白了就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爱情与面包到底要什么?只要爱情,有可能最后什么都没有,还是只要面包,最后把自己沦为金钱的奴隶。或者两个全选,可你怎么能知道苦海的尽头真的有你的真命天子,若苦海的另一端依旧是一片苦海呢?
其实这也是琪格选卡特琳娜当贴身侍女的最主要原因。卡特琳娜也是带有兽人血统的姑娘,她并没有什么血脉天赋,但是她有一双美丽的红眼睛遗传于她的母亲,是位带有兽族兔人血统的半兽女奴。兽族兔人在罗兰大陆并不常见,她们是来至于东大陆的伊卡洛斯,是被奴隶贩子偷猎回来的。卡特琳娜算是有四分之一兽人血统,虽然没有什么血脉天赋,但是混血女孩长得都会非常漂亮,除了遗传了母亲的红眼睛,另外就是听力要远超于寻常人十倍,甚至比兽族狼人还要敏锐得多。
卡特琳娜的铃铛一直在北风中叮叮当当的响,只不过是离得远,达伊根本就听不到而已。那时候卡特琳娜就是在想,至少还有七娘,至少我还能跟随她,分享她男人宠爱。贵族家姐的出嫁的时候,要准备足够体面以及符合身份的嫁妆,卡特琳娜想自己将来的命运也许不会很差,那颗被新西亚奇斯山里的背风冻成冰疙瘩的心,竟然没有那些无情的话击碎,她更像一棵藏在冰雪下的野草,等待夏季来临,等待着冰雪融化。
我和琪格看着面前跪坐在地毯上的红发美女,她白净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安慰的话,琪格有些慌乱烦躁,瞪我一眼站起身摔门回自己房间去了。我心里叫苦:这位姑奶奶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把这摊子对给我了吗?哥这么,能接得住吗?
事实上,接不接得住都得接。
卡特琳娜看到琪格没有做任何表示就走了,反而自己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泪水,平淡地轻轻呼出一口气,美丽的大眼睛对我眨了眨,将我扑倒在地毯上。用牙齿咬着我的耳朵儿轻轻地:“嘉,我耳朵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给别人啊!”
“耳朵什么秘密?我看看。”我装傻装可爱。
“哈哈!”
于是我又发现另一个秘密,那就是卡特琳娜不能被揪耳朵,只要被人一捏住耳朵就会浑身发软一力气也无,连任和反抗都没有,就算被我这样的孩子捏住也是如此。我们一大一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在舞蹈室里摸爬滚打嬉闹了一番,我本以为自己现在年纪虽然一些,但是身体素质比得上原来世界十二三岁的孩子,甚至可以跳进冰湖里洗澡,敢从六七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可以绕着营地疯跑十圈也不觉得累,可以和库兹两个人抬二十七只豚鼠从野外一直走回营地,可是我悲哀的发下,嬉闹的时候只要我松开了卡特琳娜的耳朵,她只用一只手就能将我按在地毯上打屁股,甚至会被她高耸的山峰将我的脸压住,我想喘口气都难。
玩闹也是一种发泄,有时候会让我们尽快的忘掉悲伤。
我累得瘫坐在舞蹈室墙角,求饶得:“服了服了,不玩了!”
卡特琳娜明显的有些玩疯了,就像个大孩子笑个不停,然后背对着我坐下来,将后背露给我。
“干嘛?”我奇怪地问,她只有再解裙装的时候会背对着我。
“帮我解开!”卡特琳娜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又跟我肆无忌惮地嬉闹后,跟我话变得更自然了,就像是命令自己的弟弟一样。
“这是舞蹈室,干嘛在这脱裙子?”我一边拽开绳子的活结,一边问道。
卡特琳娜扯着皱巴巴的喇叭形状的袖口,皱着眉头噘着嘴:“看呀,都皱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怎么穿嘛,这裙子很不好打理的,而且我就这么一套体面的衣服,这又不能洗,洗了裙摆就撑不起来了,你会不会现在脱来挂起来,或许这些褶皱慢慢会消失?”
我有目瞪口呆,“啊,应该会吧!”
“没事,辛格姐也许有办法,她可是裁缝师。”卡特琳娜瞬间眉头又松开了,安慰着自己。
“还疼么?”我在卡特琳娜背后平静地问她。
“什么?你的动作很轻啊,一也没弄疼我,就是求你下次别揪我耳朵好吗?”卡特琳娜低头将宫廷裙褪了下来,只穿着里面丝质衬裙,心翼翼地将裙子打对折挂在手臂上。
我转到她身体前面,用手贴在她的腹上:“是这里。”
那是被明迁一脚踢中的地方,她被踢出去几米远,那一脚绝对不会轻。
“有儿疼,这里不方便看,回去再。辛格姐那有消肿的药水。”卡特琳娜道。
我们俩轻轻推开舞蹈室的门,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寝室里走去,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篷车里的舞娘们都睡下了,整个篷车都静悄悄的。
“你可真有劲儿。”
“啊!我体质很好的。”卡特琳娜单手将我抱起来。
“你怎么不去上战争学院,你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我用拳头敲了敲卡特琳娜的胳膊,觉得她的胳膊非常的紧致有弹性。
卡特琳娜:“上学很贵的,我家里还有个弟弟呢,怎么可能会让我一个女孩子去上学?女孩子也不需要服兵役,我弟弟将来要服兵役的,必须得去学些战技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这次我回家就可以给他买一把最便宜的哨兵剑,他喜欢很久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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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火舌武器(上)
篷车一楼的走廊里天花板上魔法照明灯一直就那么亮着,玻璃窗外的的景色都被笼罩在黑色的夜幕下变得模糊不清,窗子被打开了一道缝儿,晚风沿着篷车的侧壁爬进窗户,让整个走廊的空气不在那样浑浊,香水味变得很淡了,让走廊有股清新的气味。旋梯下面的两张椅子空着,圆桌上还放着两只茶杯,也不知道谁在这儿喝完茶,走的时候忘了拿。桌上还有一盘没有吃完的酥饼,这是舞团姑娘们平时最喜欢吃的零食,那味道就像时候没有放糖的动物饼干,刚做出来的时候会很脆。
这时候卡特琳娜忽然不自然地停了下来,白亮整齐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羞涩的看了我一眼,红眼睛对着我眨了眨:“我们在这坐会儿好吗?”
“好啊!”我从她怀里下来,爬上高脚转椅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块饼扔到嘴里,像只老鼠一样嘎嘣嘎嘣地嚼起来,她将手里的宫廷裙装挂在一旁的楼梯扶手上,双手抿着臀部的衬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我好像还没跟你一声谢谢!”她眼里透出温柔的神色,抿着嘴笑了起来。
我被她笑得有发毛,就问她:“你笑什么?”
“你吃饼干的样子好像一只老鼠,好可爱!”她笑得更加欢快。
我瞪着她并郑重其事地对她:“请不要再用可爱这个词语形容我,会显得我很幼稚!另外,我不接受你的口头感谢,至少……”
卡特琳娜像是忽然找到了好玩的事,连忙追问我:“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那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我忽然记起她的衣服里面还有一枚属于我的银币,就问她:“那枚银镚待会儿取出来,可得还我。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家产,我准备买奈提弓的。”
脱去仿宫廷裙装后只剩下件衬裙已经遮挡不住里面的春色,u型的领口露出大片滑腻雪白的肌肤来,她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阵后,笑眯眯地对我:“也不知道掉哪去了,待会还你一枚暂新的。”
时间就像走廊里的凉风从我的指尖儿滑过,卡特琳娜煮了两杯热茶,我们就坐在转椅上抱着滚烫的茶杯,安静的坐着。得跟一位美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一起坐着聊天,竟是这样的舒服。在这条不过百十米宽的山谷里,当第一轮弯月爬到山坡上的时候,如水的月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外洒进来。
这时候,卡特琳娜的那间寝室的门被悄悄地打开,暗淡的白色魔法灯下,弗雷德大叔的身影从现在我们两个的视线里,他自顾自地一边哼着味道古怪的曲一边扣着自己皮衣上的纽扣,还风骚的拢了拢被剪得很整齐的头发,一双光滑白嫩的手臂从门里伸出来,为他整理着衣领,并且催促他:“快走吧,没准这时候嘉和卡特琳娜就要回来了,被他们撞见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哈哈,嘉这孩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有时候话更像是大人,这孩子成熟的早,可能是跟着兽族人混得太久关系,你平时多关心关心他,这么能在商队里活下来,不容易。我现在想起他以前那可怜样,心也跟着揪着疼……”
“喂,你这些话都了好些遍了,现在嘉是七娘选中的人,你还担心他会在我们这受委屈?卡特琳娜整天就只围着他一个人转,不知道把他伺候的有多好呢,别啰嗦了,快走吧!”辛格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那双白嫩修长的手臂已经收了回去。
弗雷德大叔笨拙的身体转过身,径直向门口走去。我们俩无语地坐在旋梯下面,弗雷德大叔竟然都没看见我们,这样也很好,至少能免除我们间碰面的尴尬。卡特琳娜在我的注视下变的脸有红,我仍然没能忍住问她:“你得听见?”
她脸终于是红了,有些不安地了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然后看着我:“你可别跟辛格姐啊,这也是我们俩的秘密。”
我使劲儿地头,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她的手道:“走吧,这下可以回去了吧!”
终于知道弗雷德大叔以前每次消失掉,究竟是去了哪里。原来都是在辛格的寝室里过夜的,我想起他微微鼓起的啤酒肚子和黑熊一样的身板儿,有为辛格那张双层床担心。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在僻静的树林里或者更远一些的草地上完成这些事,没成想居然辛格会将弗雷德大叔带回寝室里。
我和卡特琳娜回到寝室的时候,辛格只穿这件透明的睡裙在整理着乱糟糟的床铺,而住在上铺的空真则是借着棚上的魔法灯若无其事地看着一卷儿羊皮纸,莉亚看起来已经睡着了,见到我们回来,辛格问我:“脖子还疼吗?那些年轻贵族纨绔做的太过分了。”
我走到床边儿坐下来:“没事了,我的恢复力很好,痕迹也消失了。”
卡特琳娜蹲下帮我脱掉靴子,端来一盆热水给我洗了脚。我让她坐在床上,解掉衬裙后才看见她白嫩平坦的腹上有道脚型的红印,微微有些发肿,我没想到她伤得这么重,都淤血了。她见我满是担心的神色,捏了捏我的脸,对我:“已经不太疼了,过几天消肿就好了,别担心了。”
我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直至此刻,我才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需要变得强大起来,起码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也好,在这个世界里弱者想活下去会很艰难。我还在想着一件事,就是几天之后商队进入帕伊高原北麓荒原之中,我和库兹要离开商队去独自狩猎,我究竟能做什么?面对一头风狼活着魔羚羊,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其杀死?我现在还没有一战斗力,难道非要等着风狼将我扑倒时候,用狼牙匕首近身肉搏或者站在原地等死?
老师最初提议让我随着库兹进入帕伊高原北麓荒原的本意,是想让我见识一下书中的那些野生魔法药草现实中是什么样子的,在羊皮卷里学到的毕竟与现实里的不同,可是我怎么样才能在野外生存,这是现在对我来最困难的。
卡特琳娜在我的身边躺下来,她和辛格不同,她喜欢穿着清凉的吊带衫入睡,我怕睡觉不老实,碰到她腹部的伤处把她弄疼,就将身体缩到双人床靠墙角的位置。她躺下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那雪白平坦的腹部清晰的红痕,可是她还是笑嘻嘻地伸手抱紧我,这一刻,我看到她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红绳,绳子的末端绑着一枚银灿灿的银镚儿,粘在棉絮般柔软的胸脯上,看得我面红心跳。
她的手上还放有一枚金币,将我的手摊开放入我的手心,并:“还你一枚黄色的,怎样?”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白脸么?”
“什么?”
“我我不是白脸,请还给我一枚普通的银镚,或者算了。”我将头枕在她冰肌玉骨般雪白的胳膊上,闭起了眼睛。
……美丽分割线……
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出发,商队在昨天的时候补给了用水后,男人们变得精神多了,我趴在篷车外门的安全护栏上,向远处成一条线的雷霆犀队处观望,弗雷德大叔神采奕奕地坐在雷霆犀背上,竟然有模有样的驾驭一只十几米长的雷霆犀,跟随在商队的最后面。库兹看到我的时候,站起来不停地向我挥手。
我有气无力的将手伸出去,还没等做出挥手动作的时候,库兹忽然一转眼就不见了。身边香风传过来,卡特琳娜双手撑在门口护栏的横杆上,让外面的南风将红色头发吹得长发飞扬,我有不能理解地问:“为什么库兹总是在你出现的时候,那么不自然,你看他比兔子跑的还快。”
“哈哈!”卡特琳娜笑得很愉快,就像是我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我用脚轻轻地踢他一下,她才停止了大笑,也学我的样子,颓废地将身体压在横杆上。对我:“我想他看到我的时候,心里一定在纠结。”
“纠结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会想:这只兔子走出来,到底是抓不抓呢?哈哈!”
笑话有冷啊!这位红眼睛美女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不过后来我从库兹嘴里听到,其实这不是一个笑话,而确实是库兹在内心挣扎的原因。这位具有八分之一东大陆兽族兔人血统的红发女郎对库兹很强的吸引力,每次见到卡特琳娜的时候,库兹都很想咬破她的喉咙,品尝下她身体里鲜血的味道。不同种族的兽人之间,似乎有所谓的天敌。
琪格这时候从我俩的身后出现,她看了看渐行渐远的瀑布,然后对我:“听你要出去狩猎,我决定参加你的队。”
“你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打猎?”我一时间有晕。
琪格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侧过身体:“我和卡特琳娜两个人。”
我瞬间石化。
琪格是趁着练舞的空闲特意走过来告诉我的,而且没得商量。
琪格走后,我对卡特琳娜抱怨:“我你们两位就算是想去旅游,总得找个好的旅游团吧!”
魔法篷车依旧向前缓缓滚动,我无聊的看着藏蓝色的天空,卡特琳娜无聊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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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火舌武器(下)
旅途中,剩得最多的就是无聊的时间,尤其当我没办法冥想,就算给自己施展个抗魔术消耗身体内剩余的火系魔法力,也必须心翼翼的躲进洗手间里。没有了写满了古兽人语的羊皮纸卷儿,没有了永远不熄火的泥炉,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在生锈,有些事情我一直想问老库鲁,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我终于登上了久违的雷霆犀,坐到了那个熟悉的座椅上,这时候我感觉天地间的景色一下子生动起来。库兹则是兴奋的拍拍我的肩膀,也有很多话想和我。
站在八米多高的雷霆犀背上,我想山谷的出口望去。那v字形的山谷出口就在几十公里外,我甚至透过山谷口能看见帕伊高原北麓荒原,蓝天与大地就在那里连在了一起,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如棉花糖一样的白云,低得好像伸手就能够到它们。
“你看起来好多了。”老库鲁不住的头对我,并将手从袖口里抽出来,放在我的头,我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头灌入全身。他接着:“看起来把你丢进人类的族群中生活,对你的成长有好处。和我们呆的太久,你的野性和你的本性是两个极端,它们在你的心灵世界里背道而驰,如果让它们肆意生长,终有一天它们会撕碎你的灵魂。”
“不过这些天你的学业有些荒废了,其实你可以试着冥想,在人类世界里,就算没有觉醒魔法池的人类孩子,为了虚无缥缈的传言,会在平时就练习冥想术,以此增加觉醒魔法池的几率,虽然效果甚微,但如果你在魔法篷车里学冥想术,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以后每天上午,你都需要上我这来领一卷羊皮纸,把那些文字背下来,我每天都会考你的。”
我有些失望的:“可是我还不能回来,是么?”
“再有几天的时间,你和阿兹就可以去北麓荒原历练一番,而现在你需要好好地修养。没有比篷车更好的地方。”老库鲁回答,并用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面对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我不敢对视地低下头。
“听昨天你和冒险团里的人发生了冲突?”老库鲁用干燥的大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想到明迁那种阴霾的眼神,有些为难地:“恩,也许他们会在我荒原里找我的的麻烦。可我又打不过他们。”
“别担心,我的孩子,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任何危险都潜藏不住,还记得你是怎么样躲开矮人强盗得冲撞的吗?”老库鲁的声音沉稳而平和。
我回想那一刻,我被矮人战士撞晕后,因为力量悬殊,身体同时也被撞飞,眼看就要撞在山壁上,身体好像还不能动,那时候忽然进入到深度冥想之中,一下子将“暗影斗篷”施展出来,我化成了一片黑色的无期撞到了墙上,所幸未死。
“记得,当时我全身都不能动,可我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施展‘暗影斗篷’,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就是知道如果释放不出来‘暗影斗篷’,被摔在墙上是要死的,所以那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进入深度冥想的状态里,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画出的魔法阵虽然不像样子,甚至只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样条曲线,但是施法竟然成功了。”我仔细地回忆当时的情景,老库鲁也在认真听我的每个字。
当他听到我到施法成功了,眼中透出飞扬的神态,口中念叨着:“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我不知道老库鲁在什么,片刻他冷静下来才对我:“深度冥想虽然不能将带进时间停滞的魔法状态里,但是却能够让你获得精神专注效果。一直以来,深度冥想对于兽族萨满来,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对于具有更强攻击性的元素萨满,每一位元素萨满都希望在一生之中能领悟‘大地母亲的恩赐’这种强大的土属性魔法技能,可是这毕竟是先祖的恩赐,有运气领悟这个技能的萨满几百年也未必能出现一位,所以有些元素萨满就另辟蹊径,开始深入的研究深度冥想这种非常规的魔法效果,后来得出一个结论,在施法的时候出现深度冥想状态,有一定几率会强化当前魔法技能,强化方向为几个方面,最好的一种就是增加魔法施法速度变成瞬发魔法,还有增加魔法技能的威力,增加魔法增益的持续效果,降低魔法技能的魔法值消耗,获得精神专注效果,施法无法被打断,施法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我想也许你的‘暗影斗篷’技能得到了精神专注方面的强化。”
“这‘暗影斗篷’技能原本是魔族的黑暗魔法,原本的技能只有一个效果,就是在阴影下隐匿行踪,是隐身技能的简化版,可是按照你所的,你已经能够将自己身体融进魔法技能里,可以在阴影里随着魔化后的魔法雾霭进行缓慢移动,移动的时候也不会显形,这也应该是深度冥想下,魔法技能被强化才能解释得通。”
老库鲁接着:“你第一次出现深度冥想的时候,被强化了自身的精神力,在你翻阅魔法书籍的时候自动被拉进自己的精神之海中,而且记忆力与阅读能力随之增强,在那段时间里,你在深度冥想的状态下,彻底的了解精神之海的整体状况。可你第二次深度冥想则是因为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被激发出来了,这样强化了目前对于你最有用的魔法技能,你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在山谷一侧陡峭的山梁上,有一块巨石横在山峰之上,就像是鸡腿菇部的菌盖一样。而且这里居然异常的平整。站在这块大石上鸟瞰四周,才发现原来这样子一道道的条形山谷,在帕伊高原北麓群山中比比皆是,这里的群山就像是田间的垄沟,排列得非常整齐,只不过这里附近这有这么一条山谷贯穿北麓群山,其余的山谷都是如同封闭的山坳一样,根本看不着生存痕迹,一切都是原始状态。
我被老库鲁抱在怀里,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钻进土中,就像是一条地龙一样径直在途中穿越大半的山峦,在周围石头轰隆隆的翻滚声中,我被老库鲁带到了这块视野宽阔的大石头上,他背负双手站在大石上,而我则是坐在一边。这应该是冰川运动后留下的产物,否则没有人能够将这样长约三百多米,宽约八十多米条形巨石摆在山岭上。
老库鲁表情严肃地:“过几天你就要和库兹进入帕伊高原北麓荒原历练,每年春季兽人的孩子到了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会跟着年长的兽人孩子到荒原历练,好实践那些平时学到的生存知识,这对兽人孩子们很重要,我希望你也能顺利的完成这次历练。”
“老师,我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老库鲁倒是没有丝毫不悦,温和的道:“你能认识到自己的本心,能够勇敢的出自己的畏惧,这很好。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带你到这里来的原因,你的体质要比普通的兽人孩子差一些,从也没有接受弓箭类的训练,臂力不足以拉开猎弓,所以在进入荒原之前,我们商队会经过一处自由市场,你和阿兹不妨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武器。而我今天则是想要传授你一个简单的魔法技能。不要看魔法技能,再差它们也是魔法。”
老库鲁盘膝坐在我的对面,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见商队正沿着山谷向前移动,而再向前走几十公里后,商队就会进入到帕伊高原广袤的荒原上。那些魔法篷车此时此刻在我的眼底,居然只有火柴盒般大。
“虽然你体内的拥有魔法力,但事实上你身体里储存的魔法力并不多,甚至维持不了一个简单的初级魔法,我在诸多兽人魔法中,寻找了一些并不需要消耗太多法力就能施展的魔法技能,这个技能叫做‘火舌武器’,属于魔力灌注类技能,它能将施术者的武器注入火焰的力量,使武器获得额外火系魔法伤害。”老库鲁完,就详细的将这个魔法咒语和更为简单的魔法阵详细的讲给我听。
听了老库鲁详细地叙述之后,我才发现虽然这个技能比“暗影斗篷”还简单易学,但是这个魔法技能已经涉及了兽族萨满巫医对于魔法元素的独特见解,只是单从魔法阵的别具一格的魔纹结构就明了这个魔法的独特。
老库鲁将我留在这里绝峰之上,这里不会被人打搅,是最好的练习魔法的场所。而他则是化成一堆黄沙,消失在巨石里。据那是兽人萨满的高级土遁术,也许我这辈子没机会学了。老库鲁对我太阳下山之前,会过来接我。
我忽然发现对于学习新的魔法,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渴望,就像现在我已经牢牢记住‘火舌武器’的魔法咒语与魔纹法阵的结构图,坐在巨石上开始不知疲倦的练习起来。其实这是简单至极的初级魔法,而且消耗的魔法值非常低,以我体内存有的魔法力足足能够维持六次施法。
学会抗魔术与暖气这两个魔法已经将近有两个来月了,这段时间以来,抗魔术一直消耗着我体内不断产生的火系魔法原力,让这些原本灼烧我的魔法元素被消耗掉,我现在几乎忘记了灼烧是什么样的痛苦了。但是抗魔术一直都没能因为使用次数增加而变得更强,反而是暖气这个魔法技能居然连续有两次明显的变化,每次变化都是在施法的时候,多消耗了一些魔法力,但是效果也很明显,那就是身体里汇集魔法力的效果比之前快了一倍。
我请教老库鲁,他对我这两次的变化应该是暖气这个魔法技能成功升级了,如果是感觉有两次的明显变化,那就意味着我的暖气技能达到了三级,三级暖气的效果是:魔法力恢复速度增加百分之三十,这明我现在暖气带给我的魔法恢复速度比之前的百分之十快了三倍。注意了,这只是在我当前魔法恢复速度基础上快了百分之三十的魔法力恢复速度。也就是我现在没有魔法池的状态下,空有一些精神力,我本身的汇聚魔法力还是非常微弱的。
即使这样,每隔十五分钟之后,我就有足够的魔法值重新施展一次火舌武器。
施法失败!
施法失败!
失败!
我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有多么的沮丧,在连续不断练习了五十几次之后,依然没能成功的施展出火舌武器来。我仔细地反复推敲自己念出来的咒语有任何瑕疵,然后反复根据羊皮纸上个魔纹结构图,在石板上对照比划,依然没发现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坐在崖石的边缘,我已经看到太阳沉没在西部荒原的地平线上,天空中的晚霞像是一只只美味的烧鸡,我已经枯坐在这里足足一整天,又饿又渴,可是对于新魔法技能没有丝毫的进展。这一刻,我不禁摸出了怀中的剥皮刀,幻想着自己切开烧鸡一样的晚霞,将那根美味多汁的鸡腿放进盘子里,并用剥皮刀切成肉块,狼吞虎咽的吃美味的鸡肉,哎!我摸了摸咕咕响的肚子,感叹一声:真饿啊!
手里的魔法原力终于汇聚得足够再一次施展火舌武器,我口中念出咒语的同时,指尖聚满魔法原力集中汇聚于一,飞快地画出完美至极的魔纹法阵,下一刻魔纹法阵忽然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拳头大的火球,“呼”的一下,钻进了我另一只手中剥皮刀的刀身里,精钢打制的刀一时间尽然变成的淡红色,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刀里面有一股浓郁暴躁的火系魔法力在不断流动。
我你个肺!
原来这技能施法的时候,需要手里那个武器才能成功,我真泥马了。
“看来你掌握得很快,我的孩子。你的魔法感知非常的敏锐,居然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这个魔法,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带你回商队。”老库鲁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过来。
我悲愤地在心里呐喊:亲人啊,你究竟知不知道我都快要饿死啦!
……美丽分割线……
库兹这傻孩子足足等我一天,结果最后也没能跟我上一句话。
我被老库鲁扔在了魔法篷车附近,我甚至有饿得浑身无力,腿酸脚软得爬不上行走缓慢的魔法篷车,若不是空真这老实孩子被卡特琳娜指派出来,看看我今晚有没有可能回来,我可能就要被遗弃在山谷的荒野中了。
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将一整张麦饼和一大碗肉汤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寝室中的四女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莉亚趴在上铺探出来半个身体,就像是吊在棚上的女鬼,然后叫起来:“我的天,嘉你不会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吧。”
“事实上的确如此!”我拍拍快要被撑破皮的肚子,一动也不想动的躺在床上,双脚搭在地上,头昏脑涨的居然会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卡特琳娜温柔的为我烫脚,然后将我的衣服扒下去,又用热毛巾擦了擦脸。过了不久,就感觉到一具柔软而温暖的身体钻进被窝,紧紧的抱住我。
她将头在我的前额上,美丽的红色头发将我整个脑袋彻底盖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委屈地轻声对我:“你走了一整天,我以为不回来了呢,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和卡特琳娜究竟算什么,有互相依恋的亲情和共同经历生死的友情,却唯独不可能有爱情,谁会发了失心疯和一个五岁多毛没退掉的毛孩子谈感情?
今晚的弯月亮升起来的很晚,我们的商队已经抵达了帕伊高原北麓群山的山谷通道的最南端,明天上午商队就会正式的进入兽族人统治下的帕伊高原。我甚至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山谷出口处,兽人部落联军建立的巨木围墙。那些直径超过一米粗的原木足有七八米高,部被削尖了头,一根紧挨着一根组成了巨型的木栅栏。那里飘扬着的兽人部落的旗帜,告诉我这里面将是兽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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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乡场轶事(1)
山谷通道的尽头是兽人族设立的阻挡冰雪苔原上野蛮人的第一道防线。能够经过漫长的死亡之路和几乎没有任何食物补充的山谷通道走到这里,野蛮人军团将会面临严重的补给危机,想从死亡之路运进来粮草是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所以一直以来,从没有过任何一次野蛮人联军成功的攻克过这里,这里被称为永不失落的高也要塞。
七八米高的原木围墙将两百米宽的山谷通道一侧封堵得严严实实,在数座三十几米高的瞭望塔下,血红的兽人部落旗帜在烈风中飘扬,用黄土夯实的城墙上排列着巨大的投石器械,一旁堆积着跟山一样高的巨型石块,这些巨大石块可以轻松的将魔法篷车砸扁。两旁的陡峭的山梁上,每隔十几米就修建巨大的石堡,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兽人战士看过来的冰冷目光。
我和卡特琳娜趴在窗户口向外张望,看商队的勒伊帕斯老爷向守护关卡的兽人战士地上文书,闻着她头发上的香水味,我终是没能忍住用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绺发丝在手中把玩,卡特琳娜似乎也很享受与我这样的不清的暧昧。算不上暧昧,充其量只能算是大女孩和男孩之间的游戏罢了。
终于在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商队彻底的通过了要塞关卡。
我们的魔法篷车沿着十米宽黄土夯实主道上缓缓驶进了也门要塞,通过了长达五十米的中央主路,路两侧同样是七米高的原木城墙,有些像瓮城的布局。当车队通过这段充满了压抑气息的要塞主路,通过了也门要塞之后,我才看清原来在高大的要塞南面,居然紧依着要塞修建了许多低矮的石屋,看起来像是普通居民的民宅,只不过这些民宅建的毫无规则,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几乎让这比村落大些,比城镇一些的据没有一条完全笔直的路。
我让卡特琳娜抱着我站在篷车门口护栏的横杆上,她扶着我的身体以便于我能看得更远些。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兽人部落的据,非常的有特色,看起来更像是石头垒砌成的碉堡,都是大同异的原型建筑,是用某种大型鹅卵石垒砌而成,石墙上用泥巴和枯草勾缝,石头屋越往上砌越窄,最后房上是用茅草扎成的盖子收口,整个屋没有任何的窗子,只有可怜的门框,有的屋甚至没有门,只挂着一块干巴巴的野兽皮。几个腰间只围着皮裙的兽人孩子编着各种奇怪的辫子,坐在家门口晒太阳,他们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我们商队的好奇,却没人肯上前来围观。据的街道两侧堆着一些生活垃圾,散发着臭烘烘的怪味儿。我能看到据里的兽人们看到雷霆犀队,眼中的恐惧。
这里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贫穷与寒酸,穷得似乎已经不能再穷了,除了一堆河边捡来的石头之外,他们几乎一无所有。第二个印象这是颓废与消极,这些兽人族的半大孩子宁愿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晒太阳,也没有人愿意清理一下街道,或是去野外捕猎,似乎只知道等待。我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库兹的影子,像库兹那样热爱生活,热爱自然,充满了奋斗与拼搏精神的战士。
“这里是战奴的棚户区,那些都是战奴的后代,他们没有未来,只是等着某一天打仗,死在战场上。”琪格这时候站在我身边,为我解释:“真正的兽人士兵与家属住在要塞里,或者是离这里几公里外的也门镇里,哦,那里有个自由市场,你一会陪我逛逛?”
我正想着找到一处自由市场,看看里面有没有卖奈提弓什么的,准备给库兹买一把,听见琪格也有逛兽人自由市场的想法,随即就答应下来,:“好啊,我正好想去呢。”
“顺便见见你的兄弟,好谈谈我们组团的事儿。”琪格在后面补充一句,她的声音和人一样的美,那双会话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白嫩的几乎弹指可破的脸蛋上挂着一条遮面的轻纱,她原本乌亮的长发变成了栗色,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长发是酒红色的,映衬着她妖媚般勾魂摄魄的眸子,美得像妖精一样。后来在死亡之路上的某天早晨遇见她时,她的长发就已经变成黑色,而那时候她清丽秀气的面容与略微消瘦的身材,身上穿着粗棉布的裙装,让我一度以为她是舞团中一个没地位的舞娘。而现在她穿着紧身蓝鹿皮甲,将纤细的身板衬托得凸凹有致,脚下穿着魔羚羊皮长筒靴,腰间的饰带上挂着一把铭刻着繁复魔纹的青铜剑,我甚至不使用魔力感知就感受得到这把剑身上的魔法波动。
看着她已经是衣服整装待发的模样,我还能什么?
还好得就是琪格平时总会刻意的把自己变得更平淡一些,就像现在她的样子更像是一位邻家姐姐一样,容貌仅算得上清丽精致,身材也在皮甲的衬托下显得消瘦,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不佩戴任何的饰物,安静的站在我和卡特琳娜的身边,不知不觉就会让人忽视她的存在。我看了她腰上挂着的两尺多长的魔法剑,有心劝:大姐你不要这样张扬好不好。
我发誓,这真是我在心里出来的,当时我还站在门口护栏的横梁上,卡特琳娜在我身后扶着我,免得我被缓慢行驶的篷车颠下去,双手扣住我的腰,也跟我一起看外面兽人族特色的民居,我知道她也是对兽人部落充满了好奇,毕竟她身上也流淌着八分之一的兽族血统。
“要不我换把短剑?我还收藏一把碎剑者。应该没这样张扬。”琪格平静的。
我听了之后膛目惊舌,睁大了眼睛问她:“琪大姐,你能看到我心里想什么?你会读心术?”
琪格咬着银牙无聊的白我一眼,用鼻音哼道:“你看我这把魔法剑的时候,都把眉毛揪到一块儿去了,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我立刻不语。
商队一直沿着大路向南走了五六公里,终于抵达了修建在平缓的土丘后面的也门镇。
站在长满了沙枣灌木林的土丘上,土坡下的也门镇尽收在眼底。这是一个略显荒芜连简单围墙都没有的萧条镇,整座镇约有四平方公里大,参差不齐的方形石屋罗列在宽阔的街道两旁,很多联排石屋的墙上都抹着三合土,而且修建有简单的木窗,窗框上绷着薄牛皮做的窗纸,每间石屋的木门做得都非常厚重,就像块立起来的石板。整个镇只有两条主要街道,呈十字形交汇于镇中心。这里的石屋越是建在边缘就越破烂低矮,到了边缘区域甚至有一些废弃的石屋已经被风沙掩埋,只露出长满了荒草的屋。
街道上能见到一些来往的兽人,他们看到土丘上出现的商队,也都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起来,甚至有些强壮的兽人战士提着武器从石屋里走出来,冷冷地看着我们的商队。从镇里建筑上来看,这个镇最大人口数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我们担心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商队沿着土坡绕路而下,到了镇西侧平坦的荒地上宿营,因为镇西侧有一口水井,商队里的人和牲口们都需要饮水。
镇里最能引起我们注意力的就是城镇中心广场上的自由市场。
卡特琳娜听要去逛市场,早就已经换好了布裙跟在琪格的身后,我们只等篷车停下来,就跳下篷车与等在外面的库兹汇合,一行四人向也门镇走去。库兹的样子显得很兴奋,大概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不停地指着四处的建筑介绍给我,在他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这座镇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也门要塞外面的后勤补给处,因为这里的兽族驻军偶尔会用军需换一些生活物品和肉食,慢慢的这里开始聚集周边零散的部落的兽人,他们会将狩猎到的猎物带过来换一些粮食和食盐,慢慢地逐渐演变成一座以自由市场为主的镇。
经过那口由巨大条形花岗岩砌成的水井旁边的时候,我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蹲在井边洗衣服的兽人妇女,她们都穿着单薄的亚麻布短衣短裙,外面套着坚韧耐用的牛皮无袖短衫和皮质长袜,整个身上还系满零碎的牛皮带子,充满了异域风情。这些兽人妇女们粗了毛发浓密一些,脸部轮廓更显得硬朗,身材高大,手脚粗壮,皮肤略黑,头上梳着麻花碎辫,向我们看过来的时候,眼中炯炯有神无半分惧意,看得出她们民风朴实彪悍。几个兽人族的孩子也跟在她们身边在井沿玩水,看到他们就能让我想想得出库兹时候憨厚的可爱模样。
没想到他们看库兹的时候,都会投过来和善的笑意,甚至有热情的兽人大妈蹲在井边向库兹喊:“远来的兽人子,要不要河口甜井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跟着商队来做贸易的吗?”
库兹则停下来有礼貌的回答:“多谢您的好意,嬷嬷。我们是从遥远的矮人君王斯坦王的黑铁城过来的,是来跟古鲁丁部落做贸易的。路过此处,想去见识一下市场里的商品。”
“我们也门镇有百里内最大的自由市场,去吧,孩子。希望好运。”那兽人妇女的声音浑厚而慈祥,兽人语的时候总是将尾音加重,让我感受到地域性语言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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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乡场轶事(2)
这时候,商队的营地里已经有人陆续的走出来,看样子也是赶往镇里面的。我远远地就能在那些人群中找到繁星冒险团的那帮贵族纨绔们,他们和一群衣着华丽的舞团舞娘们结伴向镇里走去,这让我不禁感觉,起来有时候这个商队还真是挺的。无论做些什么事,都难免会遇见。
我们在水井边驻足谈话的时候,那群贵族纨绔们经过我们的身边,对于我们这样古怪的四人组合发出轻轻地嗤笑,甚至有几个年轻贵族好奇地过来夸张的打量我和卡特琳娜,并对我做出割喉的手势,带着明显的挑衅味道。明迁脸色阴霾,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故意将头高傲的扬起,而达伊则是拥着位穿着精美短皮裙的短发美艳舞娘停在琪格的面前,那位美丽舞娘看到琪格的时候,显得有些诧异,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大眼睛仿佛会话一样,看着琪格的时候,就像再:喂,好巧,你也在这啊!
她明眸皓齿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轻灵的味道,琪格也是有些惊讶,但也没开口,只是淡淡地对短发美舞娘头,擦肩而过的瞬间毕竟短暂,转眼间两人的视线就已经错开,各走各的路。达伊好像是没看见卡特琳娜一样,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我不禁对这位舞娘的身份感到好奇,转头问琪格她是谁。
琪格看我一眼,略有深意地:“她?舞团五娘。”
哎,居然是位舞团里的大姑娘,想不到这位也有心情出来逛街,而且还竟然与达伊这些贵族纨绔们走得这么近。这种舞团里的大咖不是我能随便招惹的,以后遇见的时候躲远就是了,反正我这样孩子很容易就被人忘掉的。
我们随后也离开水井,走进了这座由青白和土黄为主色调的破旧镇,街道两侧的建筑都是经过了青白色石灰粉刷过的,整体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街道上,有很多身后背着巨大包裹的兽人,他们大多数背着长弓和短矛腰上挂着猎刀,库兹告诉我这些人身份多为猎人,背后的大包裹里应该是一些皮革和珍贵的骨头,他们不停地在沿街的店铺里进进出出,有人脸上挂着欢喜两手空空的走出来,有人脸上带着无奈,背着大包裹继续掀开下一家店铺的帘子。有的则干脆在街道旁边铺开摊子,摆上一些货物等着有人上前求购。
从远处看这个镇的时候,没觉得这么热闹,但是真正身临其中才发现这里还真是很热闹,还没有到中央市场,只是在主街上走,就看到沿街店铺真是五花八门,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有。这在里成捆的皮革和魔羚羊角,麦粉,食盐是最受欢迎的商品,很多商家都极愿意收购这些紧俏货,甚至不断地有一些兽人从人群里挤过来,向我们询问有没有麦粉或食盐想卖,得到我们确定的答案后他们带着失望的神色离开,又去寻找下一目标。
在大街上摆地摊的那些兽人们多数都是在卖一些奇异的兽骨,自制的干肉,可以制作弓弦的筋,有些甚至是一些野兽的角,杂乱无章的药草以及一些各色的粗粮。街道两侧地摊上的货物罪驳杂,他们大多是用张破牛皮铺在地上,将货物分门别类的摆在摊位前,这些物品以原材料居多,什么东西都有,我甚至在一处地毯上看到了一株保存非常完整的初级魔法草药地云草,可惜只有一株。
我们在一处摆着一些破烂草药和一堆烂石头的杂货摊前面停下来,主要是琪格蹲在前面不肯再走,用一个棍子去捅石头堆里那些石头碎屑,我也好奇的伸过头去看,只见摊位上摆的那些草药都是一些常见的止血草,只不过采集的手段太粗劣了,草药根茎叶片上都有很明显的挫伤,这将会影响这些草药的药性,也许是正因为如此药店的老板不肯收,摊主才将它们摆到地摊上兜售的吧,我看那堆草药里就没有一株是完好无损的,心想也许是好的都已经被别人挑走了吧。倒是旁边堆着一堆棱角鲜明锋锐的石头,看上去就像是在某块大型石壁上敲下来的石头碎片,大块的差不多有盘子那么大,个头的也有我的拳头大,因为这个摊子上只有这些烂草和烂石头,几乎没人在这摊位前驻足,见我们一行四人在摊位前停下来,很奇特的组合,人族的孩子和兽族的半大孩子勾肩搭背的站在一块儿,后面跟着两位水嫩的人族年轻少女,一看就像是在市场上闲逛的。
不过摊主好像是很久没有被人搭讪过了,见有人在他摊位前停下来,眼睛就亮了起来。不过我绝对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看他这一身硬牛皮的短褂子都已经磨漏了,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穷,摊位上的东西也是一些破烂,我就这样的货品真的会有人买吗?
摊主是一位采药人打扮的中年兽族牛头人,只看着他大鼻子上面已经锈迹斑斑的鼻环,就不难猜测他混的有多惨,身后还放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面还有一把破损的药锄。他那铜铃般大的眼睛看向我们,发现我们根本没瞧一眼草药,只有两个女孩子蹲在石头堆前,于是就瓮声瓮气地问:“你们要买磨刀石?”
“这东西怎么卖?”琪格将手里拳头大的灰色石块抛来抛去,漫不经心的问。
摊主用粗壮的大手挠挠脑袋,肥厚的嘴唇里吐出四个字:“每块二十。”就不愿多。
“喂,你带钱了吗?”
琪格居然在身后拉住我,我有茫然,我心:逛市场不带钱来个锤子?于是头:“带了一些,准备给库兹买一把弓,也不知道够不够。”
“带了多少?”琪格好奇地问我。
我将腰上系着的布袋攥在手里摇一摇,:“十三个银币,上次我们杀掉那些矮人的战利品,不是果果姐你俩帮我们收的吗?”
琪格这才:“额,钱袋不是我收缴的,我哪知道你们收了多少钱。不过才这么啊!跟你们俩商量个事,我平时喜欢收集石头,想不到在这儿居然能遇见,这东西我找了好久一直都没买到,今天出门忘带钱了,要不把钱借我吧!”
“行。”
“不行。”
我和库兹同时出来,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库兹买弓的计划已经很久了,并且我们两个人一直为此而努力,今天到这个自由市场上来就是为了买一把好的弓,以便于在接下来的荒原狩猎中有所斩获。哪里有其他闲钱借给琪格买石头。
可我没想到库兹却大方的答应下来,奇怪地看他一眼,用眼神示意我们就这么一钱儿,借出去我们怎么办?可库兹真诚地站在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将我手里的钱袋子接过去,然后对我:“你的朋友,这些日子把你照顾的这么好,我们还没来得及表示感谢呢,现在她们需要帮助,作为朋友的我们,不就是在这时候冲在最前面吗?”
“可我们还要买弓的。”我有些不愿意的,我心想堂堂舞团七娘怎么可能没有钱,也许是这次出来忘记带钱袋子了,那些破石头什么时候买不都行吗?
库兹反而拍拍身后背着的开山斧,安慰我:“有什么关系,我们用这把斧子换一张弓回来。”
我这才头同意,有些歉意地对琪格:“这是我们全部家当,就这么些,可能也不够。”
“是有不够,哎呀!算了,本姑娘也不占你们便宜,这次买石头算你们入股好了,十三银镚儿算你们四股,琳娜,你也出一,我们一起凑份子买石头。”琪格转头又去游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哪里敢违背琪格的意思,忙将自己的钱袋子掏出来,看样子瘪瘪的,里面也不会有多少钱,琪格玩味的带着笑意接过钱袋子直接打开翻看,我个子矮根本就看不到钱袋子里面究竟装了多少钱,只看琪格从里面费劲儿的拣出七枚银镚儿,就将钱袋子丢给了卡特琳娜:“算你入两股好了,剩下四股是我的。我们一共十股,等我买了石头赚了钱,回头分你们啊!”
我有些奇怪地问:“这些磨刀石帝都那边卖的很贵吗?”
琪格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那神情就是赤.裸裸地再:没文化真可怕。
我心我只是一个连帝都啥样子都没看见过的毛孩子,你还想我怎么样。钱袋子没了,自然也没办法去挑选奈提弓了,眼下只好想办法寻找一间武器铺,将开山斧卖掉,这样也许可以换到一把弓。于是我无所谓地:“随便你好了。”
我和库兹也开始沿着一侧的店铺挨家的看过去,兽人们大多还是以物易物,至从人类商人将商路开辟到帕伊高原之上,这才使得兽人们也学会了使用钱币,但是偏僻一的边陲镇还保留着以物易物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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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乡场轶事(3)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门脸儿非常阔气的武器铺,在武器铺前面的街道上甚至连摆地摊的商人都没有,铺子外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溜的枪剑飞矛,我和库兹看到之后眼睛一亮,这次出来,库兹还背着那把长柄开山斧,想着如果运气好能够卖掉,就应该可以换钱。没想到这里其实还流行着以物易物。本来我还有心虚的腰上的钱袋里的银镚够不够买奈提弓,这下看来不用愁了。
琪格于是就蹲在这杂货摊上竟是挑捡一些个奇形怪状的磨刀石原矿,每次觉得还不错的,就将那石头放在自己面前。我心二十银镚儿一块儿磨刀石,我们四个人凑钱才能买上一块儿,你蹲在这儿挑挑拣拣的选了一堆,最后不还是只能买一块儿吗?我对矿石一类了解得很有限,只能勉强的认识魔晶石而已,其他的一概被我称之为石头。不过看起来琪格就专业得多,而且很有耐心,蹲在杂货摊前就能呆很久。
我自然是没有心情看她们挑石头,这些东西我们又不懂,于是跟琪格打声招呼,我们在前面的武器店等她们。往前走几步有个卖武器的店铺,是一座双层建筑,走近了观瞧才发现这座石屋修建得比周边石屋都要精细很多,整间石屋用条形石块砌成,采用白石灰勾出均匀的缝隙,门口的皮质幌子上印着黑色的刀剑交叉图形,看起来很有规模的样子。
我和库兹两个人撩开门帘走进去,石屋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昏暗,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长的木质柜台,如果不是看到招牌上挂着的刀与剑,我甚至会以为进入了一间餐馆,整个大厅里摆着十来张木桌,每张桌子都配了四把样式考究的椅子,这些桌椅都是用珍贵的铁木制成,要知道铁木是制作硬弓非常好的材料,用铁木制成的长弓在市场上售价约为十五个银镚儿,这样的木质方桌至少是二十把铁木长弓的用料,也就是单单一张桌子的造价就值三个金币。三个金币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相当于一位成人一年的收入。
看到这样大的阵仗库兹不禁有想打退堂鼓,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背上的开山斧,又想拽住我,可我已经走上前去,一位兽族年轻侍者迎面走来对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客人。”
我见侍者没因为我的年纪轻视我,心里就少了一些于是:“我有一把斧子想要卖掉,不知道你们这收购吗?”
“本店不仅出售各种武器,确实也收购一些精品武器,不过会做一些相对的折价处理,当然我们会请专业的武器鉴定师傅对您所出售的武器进行初步估价,然后根据现在市场售价在进行折价处理。”侍者将我们带到方桌前面,请我们两个坐下来,并给我们端上两杯不知道用什么叶子泡的茶,我看库兹没有喝,我也没敢喝。
侍者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家武器店是这样卖货的啊,这有像我之前世界里卖楼卖车的,想不到这家卖刀的也能把店铺开得这么大气。我不禁有些佩服,正在四处观瞧,就听对面侍者对我们询问:“不知道两位客人卖的是什么样的斧子?”
库兹连忙站起来将背在身后的斧子解下来,几十斤的斧子放在铁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用手指着这柄镶嵌铜纹雕饰的开山斧,并大模大样的寻问侍者:“就是这把了,你们的武器鉴定师什么时候能到?”
“额,如果只有这把的话,本人就可以现场鉴定武器价格。”那侍者略微看了一眼木桌上的开山斧,便自信地道:“这是一把来至于矮人族的雕花铜纹精锻长柄开山斧,整个斧柄与斧身为整体锻造,采用的就是我们帕伊高原北麓群山里的精铁矿脉产的青口铁,斧刃采用夹刃技术将约一公斤的钨钢刃口镶嵌在斧刃上,这斧子打磨得倒还精细,不过看起来已经打磨过很多次了,刃口部分的钨钢已经被用去了一半儿了。”
他指着斧刃处介绍着,我只有在斧刃的侧面才能看清楚眼色略微有一的不同,没想到这侍者只是一扫,就能看得如此透彻。接着又听他:“这把开山斧的做工还很精细,雕花铜纹的长柄被打磨的这么光洁,明主人平时很喜欢使用它,这可是大家伙,没有一把子力气休想挥动它。不过但看这把斧刃的磨损程度,这只能算是六层新的开山斧。”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依你看这斧子值多少钱呢?”
“像这样崭新的铜纹长柄开山,我们店里卖的大多数是三十银,你这把六成新的只能卖到十八银左右。”侍者沉吟了一下,就直接道。
我又问他:“那你们会用多少钱收?”
“这是一把最常见的矮人工坊出品的精品武器,一般北麓群山里的那些矮人强盗们更喜欢用他们,我们兽族狼人战士更喜欢有拳剑与刃爪,会觉得长柄开山太重,携带不方便。牛头人战士更喜欢乌木长棍或是战斗巨杖,开山斧虽然重量足够,却又会显得有些短了一,不符合牛头人的体格。只有高原西南面的独角犀牛人偏好这样的长柄斧,我们大部分斧子都会卖给他们。刨去运费折旧和我们的利润,其实最多只能给您十个银币。”
侍者完用眼睛看着我和库兹,等待我们的答复。
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被压价压得这么惨,看起来这斧子不算是紧俏货啊,我和库兹相互对望一眼,我想横竖这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携带起来又笨重无比,倒不如卖掉省心。最后只能十分无奈的头答应卖掉了,侍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数了十个银镚儿给我,将木桌上的开山斧叫人取走,然后又接着问我:“客人,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就问:“你这里卖弓吗?”
侍者一愣,然后似乎终于想到了我的年纪,才回答:“弓弩类武器,本店是不经营的,不过客人如果想买精铁箭头,我们这倒是也有售卖。”
经过我的详细打听,才算明白原来近战武器和远程武器的店铺是分开的,镇中心广场靠南侧有一家镇最大的弓弩类武器店,那侍者推荐我们不妨去那看一看。走出这间武器店,库兹有些沮丧的对我:“嘉,要不我们就买些精钢箭头算了,我继续用那把猎人弓,如果找准位置也是能射死魔羚羊的。”
我皱眉:“我们一定要换把弓,本来我的作用就有限,咱们俩战力主要依靠阿兹你,一定要给你买把好一的弓。我们再找找有没有卖魔法书的店铺,看看我那本魔法书能卖多少钱!”
“你那本破书都已经没几页了,能值多少,要不然咱们把那瓶伤药卖了吧!”库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腰包,有些不舍的道。
这时候我才真的认识到就算在这个魔法世界里,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行的,我得尽快想出一些赚钱的主意,不然很快我就要连裤衩都穿不起了。我不太想卖掉伤药,在危机时刻,那相当于多了一条命,而现在也只好:“先去弓弩店看看再。”
“恩!”库兹倒是很爽快。
走出武器店后,正看到卡特琳娜要进到武器店里找我俩,见我们走出来就问:“买到弓没?”
我只好对她讲一下我们的情况,然后问她:“琪大姐呢?”
“七娘她等你们去帮忙搬石头呢!”卡特琳娜笑得有古怪。
我奇怪地:“不就是买了一块磨刀石吗,那东西看上去也不沉啊!”
我们仨挤开人流往回走,这时候才看到琪格还蹲在那个杂货摊前面,那位牛头人摊主正瓮声瓮气地对琪格:“您九十八块儿石头都买了,还……还差这么两块儿磨刀石吗,要……不我再送两块给你,你凑个整儿,给我加四十,凑成二十银得了。”
看到琪格面前像山一样堆着的石头,我终于知道卡特琳娜为什么要我和库兹两个人也来帮忙搬石头了,原来摊主所的每块二十,竟然是二十铜子儿,我们凑齐了二十银镚儿居然差不多将他摊位上的所有磨刀石都买了下来。看着大大的石块,我心想难道真的要我们每人都背着一包这样的石头逛市场吗?
“切,你这些烂石头给再多我都不要,我就要这九十八块,我买这么多,算十九个银镚儿好了。”琪格不由分,将手里的十九枚银币丢了过去。那牛头人摊主傻乎乎的接住后,已经被琪格噎得不出话来,连少付六十个铜子儿也没在意。反而是大手中抓着闪闪发光的银币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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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乡场轶事(4)
我们三人蹲在摊位前纷纷将这些碎石头片往皮兜里装,琪格站在一边儿显得非常开心,双手伸直将匀称纤细的身体舒展得像一张向后弯曲的长弓,柔软的腰肢展示出炫美的肢体动作,竟然有种不来的轻灵之美。也许长时间蹲着挑石头将腿蹲麻了,她弯下腰单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按捏着浑圆的腿,看着我:“你们的弓买的怎么样了?买到了吗?”
“还没!”我将腰包里面的残破的魔法书和一些杂物掏出来,争取尽量多装些石头。接着又跟她:“前面那家武器店只卖近战武器,要买弓得去镇中心的弓弩店。刚刚把斧子卖了,折旧后又被折价,只卖了十个银镚儿,想买奈提弓恐怕是不够了。”
“哦!买奈提弓干什么?合金弓不是挺好么?”琪格惊讶地问我,看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惑不解,我想她也许不知道合金弓需要多少钱。
于是就解释给她听,“合金弓当然是最好的,对射手的臂力的要求略低于铁木弓,穿透力和射程都要比铁木弓要好得多,可是太贵了。阿兹合金弓不是兽人部落这边的制作工艺,只有锻造技术精湛的矮人工匠才能制作出性能优良的合金弓,一把合金弓的价钱至少是铁木弓的十倍,我们现在就算买奈提弓还差一钱,我想去魔法书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把这本残破的魔法书卖了。”
我一手拿着那本《铭文基础试用法阵详解》的残篇,另一只手继续往腰包里塞石头,接着问琪格:“对了,这些石头这么沉,要不然我们先送回营地去然后再回来,反正也不远。”
“这么,一会儿不如我们买把合金弓吧!”琪格随手将我手里的羊皮魔法书接了过去,随手翻看竟然不在话。
库兹也在一旁听我们谈话,这时候听琪格要买一把合金弓,抬起头:“合金弓以后买,现在买把奈提弓就行的。”
狼人有狼人的自尊,就像我有我的原则,我们都有自己的底线,这也是我和库兹越来越投缘的原因之一。库兹其实很想对琪格:我们不需要你的钱,合金弓我们要自己赚钱买。我想也是这样,做朋友最怕的一旦有了金钱的关系,背了钱债之后心里难免有压力,有时候最真的那份情谊就变淡了,在一起也会不自然。我很认同库兹的话,于是对他:“恩,最不济我们最后还有伤药呢,还换不来一把奈提弓么?”
狼人也是心头一热狠狠地了头,:“恩。”
一堆烂石头被我们三个人分装在皮兜里,卡特琳娜带着一个大口袋,装的自然也最多。库兹也有个很大的背包,平时就像是皮衣一样围在身上,用到的时候就解下来装东西。也装满一兜。唯独我只将腰上的挎包装满,地上的石头就已经分完了。琪格这时候才将目光从魔法书中收回来,表情有怪异地对我:“你这本书还不错。”
我这些天在篷车里也时常将这本书拿出来翻阅,感觉介绍的魔纹结构已经是简单到家了,这样简洁的魔纹法阵绘制难度甚至不如“暖气”魔纹结构的五分之一,更远远不及“暗影斗篷”魔纹结构的十分之一。铭文法阵是没有相应咒语的,只要依据文字介绍中配出相应的魔法药水,用魔法刻刀将魔纹雕刻在魔法羊皮纸上,如果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的话,魔法羊皮纸上就会出现完好的魔纹法阵,铭文师的魔力会引导魔法墨水力的里的力量注入刻好的魔纹法阵中,如果魔纹法阵能够保存住魔法墨水里的力量,这样的魔法卷轴就成功了,反之随着时间消流逝,魔法力量随之而消散的魔法卷轴就是失败品,这就是铭文师初级铭文制作的魔法卷轴,在我看起来这基础篇的知识并不难,那些简单的魔纹法阵对我不是什么障碍,而且结构如此简单的法阵,我身体里所储存的魔法力足够支撑制作一张这样的魔法卷轴。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试验一下,只不过我还没有魔法刻笔以及魔法墨水,据这些东西都非常昂贵,库兹曾对我:如果我们这次荒原狩猎,运气足够好的话,能在魔羚羊的身上找到一两个魔核,那么也许可以给我买些魔法墨水和一支廉价的魔法刻笔。不过他再问过我魔法书上那两个魔法究竟是什么之后,就兴趣缺缺了。
原因无他,非常鸡肋的两个初级魔纹法阵,甚至连初级都算不上,应该是次初级或者亚初级的。其中一个聚火法阵甚至没有什么伤害,做出来之后只能在野外当做篝火取暖用。试想有什么人能够奢侈的用魔法卷轴刻制篝火取暖?除非留在身上防身用,就像上次在新西亚奇斯山脉里遇见了大暴风雪的时候,老库鲁就使用了一张初级火球的魔法卷轴。另外一个“霜之新星”好像也没什么用,就是一个无限简化版冰环儿而已,这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琪格对我这本魔法书居然了一句:这本魔法书还不错,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表示不能理解啊。然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美女绝对是个吃货,为了吃到美食不惜自降身份结交我们,虽然后来在战斗中才算真正结下友谊,但是我们之所以能够认识,就是因为美食,莫非琪格她想将这样的魔法卷轴做出来,真的当做篝火使用。不过真的,这事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真用魔法卷轴制作的聚火法阵来烧烤,篝火的热量绝对会非常的均衡,那么这样一来制作的食物品质将会提升不止一个品质,确实是真正吃货必备的厨房用品。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琪格问:“你不会是想做几张这样的聚火法阵的魔法卷轴随身携带吧?”
“为什么不呢,有这东西多方便啊!”琪格认真地道,“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想法真是不错呢,这书其实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相反的倒是魔法阵的结构太简单了,这只能算是最初级入门篇,只不过好像这样的魔纹结构简单的吓人,反倒是显出它的不凡之处,我可没见过有谁能有这样简单的法阵描述出一个魔法来,这不仅是节省魔法羊皮纸,而且最主要的还会节省昂贵的魔法墨水以及铭文师的魔法力,这样一来,魔法卷轴的制作成本就会降低了,你可能不知道,在学校里参加野外试炼课程的时候,有多麻烦。这东西省去了我们每天最麻烦的捡木材引火做饭等问题,要是做出来,不知道会受到多少学生的欢迎呢,太实用了。”琪格有些兴奋的着,她精致的脸非常耐看,越是仔细端详就会越觉得她有一种柔媚,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
她的这些话反而为我敲开了一扇大门,我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光只局限于制作魔法羊皮纸或是在荒原上采集一些低级的魔法草药,或者是狩猎一些最初级的魔兽,获取他们身上的材料赚钱,从没想过这些魔法书里的铭文法阵能够如此的进行商业化运用。不过我想这东西一旦广泛运用起来,效仿者一多就会失去竞争力,利润也会越来越薄的。不过我依然很想做吃第一口螃蟹的人。
我有些想法之后,就搂着库兹的肩膀将头凑到他的耳边:“阿兹,等我们狩猎到魔羚羊以后,我想留几张魔羚羊皮,试着自己做一些魔法卷轴,也许这也能赚些钱。”
库兹也没多想,就:“行啊,到时候我们把好皮子都留下来给你,你就按那书上写的一步一步的来做,失败都没关系,羊皮纸是我们自己做的,用多少也不心疼。再嘉你这样聪明,一定行的。”
我们边走边在人群中聊天,这时候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样凑齐材料,将这样简单的魔法卷轴做出来,也没有想其他的。
走在一旁的琪格,忽然弯下腰扯住我的耳朵,将美丽的脸贴在我的耳边轻声:“你不要命了,敢在街上随随便便就自己能绘制魔法卷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再告诉别人你是天生的修魔法者,是天生的魔法师,难道你的体内存在魔法力还是你能借用自然界的魔法元素的力量?你这不是在告诉别人你有魔法类的血脉力量,你想死吗?”
我的脑子轰然炸开了,没想到自己的贪心,居然忘了这事儿。居然会头脑一热就忘记掩饰这个秘密,无意中泄露出来。看见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的难看,琪格哪里还会不明白,直接将我的嘴捂住,然后用她最漂亮的大眼睛告诉我:什么都别了,回去以后再。
库兹也是凑在我们身边,听见了大概,想起老库鲁平时的叮嘱与吩咐,这时候吓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眼睛一下子就冒出了狠历的凶光来,却被琪格打断:“这里是闹哄哄的市场,也许没人注意我们。不过这样的话,我忽然有个好主意。走,我们先去魔法药剂店逛一逛,本姐可不会出钱给你们买合金弓,你们也别看轻自己,也许合金弓没有我们想想中的那么贵呢。呵呵,我们还要一起去荒原里进行一次冒险呢。我和卡特琳娜一起加入到你们的团队里,别以为我们什么用都没有哦,回头去我那细谈。”
“我想我们彼此还应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琪格最后了一句。
我承认,这时候我有想歪了。
卡特琳娜一直跟在琪格身后一声不响地背着包矿石,红色的卷发变成马尾,显得格外的清爽。她与众不同的美丽的红眼睛吸引了不少街上的兽人回头偷看,和琪格两个人就像是姐妹花一样,走到哪都是焦。
整个镇并没有因为商队的到来而变得紧张起来,他们看到商队里大量的物资和车厢里的女人后,就彻底的放心下来,那些拿着武器从房子里跑出来的兽人战士们又都消失得不见了踪影,这里就是一处看起来外松内紧的另类要塞,只不过镇的防御力量来至于自由市场里的各大商铺,几乎每个商铺里都会有一些强者坐镇,也正是整个也门镇商团联盟掌控整个镇,维持镇的治安。看起来这里很想无人管理的区域,但是在这里出售物品的商贩摊主们,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货物在镇子里被洗劫敲诈,这就能明这里是有规则的,所有人都要依照规矩行事。
我走在镇里似乎看不到城管类的治安官,但是镇里却出奇的干净,我就没看见镇子里有偷出现。我们并没有先去弓弩商店给库兹买奈提弓,因为担心银镚不够,所以就依琪格所言,向一位商铺老板打听到镇唯一一间魔法药剂店的位置,一行人向那走过去。因为我和库兹考虑不如先把伤药卖掉,这样可以保证到了弓弩商店就能直接买到奈提弓。至于我的那本魔法书,琪格提出来借阅几天,我想这东西也看不坏,当下就答应下来。
沿街商铺里形形色色的商品五花八门,我甚至看到还有卖魔兽幼崽的。
“嘉,你想过要买什么样的武器吗?”卡特琳娜忽然这样问我。“我觉得你至少应该买一面盾牌!”
这姑娘深知我的情况,觉得我有一面盾牌更安全些,我对她笑着打趣:“那还不如拿一把腰弩呢,弩是用绞盘拉弓弦的,也不费力气,就是射速慢些,像是轻巧的腰弩我就能用。那你呢,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进荒原哦,你想用什么样的武器?”
“这我的好好想一下。”卡特琳娜对我甜甜一笑,有调皮地:“我跑得很快,也许我可以买个背篓,遇见危险可以背着你一起跑。哈哈!”
我有一种被人看扁了的感觉,不满地对她:“我才不用你背呢!”
这话出来,就感觉自己真的像个跟姐姐置气的孩子,一刹那我的心恍惚了一下。
我忽然心里很想对自己:久违了,我的童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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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乡场轶事(5)
镇的自由市场是建立在十字形街口,这里是镇两条最主要的街道交汇地方,也是镇的中心。这里原本打算修建一处广场,但是随着镇不断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自由商贩涌入镇,在镇里随处摆设摊位,兜售自己的商品。开始的时候,镇上商铺里的一些大人物担心这些贩们抢自己的生意,一直是想将它们驱逐出去,后来随着镇的发展才发现,镇的繁荣跟这些外来的商贩们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们就像注入到镇里的活水,一下盘活了镇原本死气沉沉的状态,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商贩和买家,很多人都不远穿越几十里的荒原,到这里买平时所需的粮食与食盐,也会将一些兽皮和肉干拿过来贩卖。再到了后来,镇上的人就自动的将广场让出来,形成了今日自由市场这样的格局。
在这镇自由市场里,我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勒依帕斯老爷带着他的侍从们,我的耳力已经变的十分敏锐,我与他们相隔几十米远,就能听到勒依帕斯老爷对他的侍从们:“怎么,这里最大的粮食商也没听过粉条这东西?”
“他们的确从没有见过我所描述的粉条,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一旁有侍从回答。
“哦,继续去四处打听,多问,不一定非要打听到是哪里产的,只要他们能弄到,卖给我们也行,告诉他们我们拿精锻铁锭换!”
“是,老爷。”
“老库鲁那边就跟他我们想要买些粉条用快马送回帝都去,提前给市场做一下预热。这东西的秘密看来十有**被古鲁丁部落兽人掌握着,要真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好办啊!单单独家经营这条就能把我们吃得死死的,我们得放出风去,我们想要花高价买,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争,只要别的兽人部落也有,价格就不会有着他们的意思办了。”
他们一行人谈话声越来越,人也越走越远。我心想:这勒依帕斯老爷口风真够紧的,在商队时候可从没表露过对粉条如何的重视,可是一到了兽人领地内,就四处撒网探听粉条的消息,看来他绝对看到粉条所带来的巨大商机。只不过担心老库鲁看出他的想法,故意囤积粉条抬高价格,所以才一直没有将心思表露出来啊,这心思隐藏的可真深。
魔法药剂店其实并不算大,就在自由市场的西北角一家被称为牛肉与啤酒旅馆的左侧,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商铺,站在商铺的外面就能看到门口摆放着店主种植的一盆盆的草药,虽然是最寻常的一些低级药草,但是被店主人随手种在花盆里,把草药当成盆花来种植,看上去就会感觉店主一定是位精通低级草药学的草药师,单单这样简单的一个布置,就会让一些采药人好好深思熟虑一下,自己的药篮子里究竟有没有可以蒙混过关的假药草,万一被店主误以为是骗子,这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走进这家魔法药剂店,就看见整个一楼被沉长的木质柜台所占据,柜台后面靠着墙壁摆放着一列列的货架,上面不仅有各种的草药,甚至还有各种矿石以及一些魔兽的材料,我能认识的东西并不多,那些石头我统统不知道加什么,但是货架上摆着的魔羚羊的嫩角,我可见过的,没想到这东西也被摆在药架子上。木质柜台上面摆着一台铜质天平,看天平底座上的绿色铜锈,就知道这是老家伙了。不过天平的秤盘倒是因为被经常使用,而被磨得像两面镜子一样,被三个精细的链子连在秤杆上。天平旁边的木头盒子里放着一排银子制成的砝码,每颗制造的都很精巧。一位中年的兽人正站在柜台后面,仔细的研磨着几株三叶金苜蓿,抬起头看我们几人走进来,就将手里的活儿停下来,平静地问我们:“你们想买些什么?”
其实我是想将手里的伤药卖出去,但是琪格已经走上前去笑眯眯地对这位穿着一身长袍的中年兽人大叔:“你这有没有黄晶粉和研磨剂、熔岩猎犬的唾液?”
“你是想提炼皇紫晶?”中年兽人药剂师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因为过分激动而沙哑,就像在沙漠里很久没喝水的旅人。他的双手也按在了木质柜台上,因为过分用力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琪格淡定地眼睛,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里总会传达出她的想法,就像此刻她看着眼前中年兽人大叔的样子,就像是再:你老人家想什么呢,要是有皇紫晶我敢在这拿出来吗?老兽人似乎读懂了琪格的表情,失望地收回炽热目光,他感觉有被眼前漂亮过分的少女戏耍了,这让中年兽人大叔有些恼羞成怒,冷冷地盯着琪格:“黄晶粉和研磨剂有,地狱犬的唾液这东西存放不了太久的,除了溶解矿石也没有别的作用,你买它干什么?”
琪格笑吟吟地将手伸进了卡特琳娜的背包里,从里面捞出一块儿磨刀石原矿,放在木质桌子上并道:“这些磨刀石都是红宝石矿里的伴生矿,看这些磨刀石原矿的颜色和表面紫色砂砾的痕迹,我感觉……”
中年兽人接过磨刀石,从里怀兜內掏出了一个放大镜,对着磨刀石碎片仔细的查看起来。听到了琪格的话之后,看得更加仔细。还没等琪格完,就接着她的话有些激动地:“那些红宝石矿里孕生了皇紫晶,一定是的!这石头那在哪个矿里挖到的?”
琪格得意洋洋的站在中年兽人的面前:“这些石头是我在市场里地摊上买的,我想将这些矿石研磨成矿石粉,再用黄晶粉和地狱犬的唾液将矿石粉溶解掉,这些皇紫晶的细碎颗粒差不多就会依附在黄晶粉上保存下来,也许可以收集到一……”
“紫黄晶粉!”
“紫黄晶粉!”
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自然紫黄晶粉根本不能和紫黄晶相提并论,前者只是储存了魔力的晶石粉末,但后者确实可以镶嵌在魔法杖上的名贵宝石,但是紫黄晶这是制作高级魔法墨水的主料之一,正是因为高级魔法墨水的各种材料都极其名贵,才让这种高级墨水在市场上一直处于稀缺状态,这是属于有市无价的硬需货,有些高级药剂师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必须制作高级魔法墨水,甚至不惜花高价直接买价格高昂的皇紫晶,直接将晶石研磨成粉末。
“这矿石卖吗?”中年兽人大叔终于再也无法忍住对高级材料的渴望,向琪格问道。
很多时候都会这样,如果主动找店主谈买卖,那会让店主第一印象认为这些货物都是急于出售而变得有恃无恐,在这样的主观能动性下,任何物品想要卖高价都是非常困难,有时候事情甚至会变得更糟,那就是店主宁要放弃也要压价买的情况。能够很好逆转这个局面的办法就是提高对方的购买**,就像此时魔法药剂店的中年兽人大叔,他的眼中就只有这些皇紫晶粉,哪怕矿石里含量再低,这一刻他也想将之买下。
琪格有些犹豫地道:“您看,我这也是一种猜测,毕竟这些只不过是带着星星微弱紫色的磨刀石,虽然从外表看这些磨刀石都是红宝石的伴生矿,但是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会收集到多少皇紫晶,要不然先融一块儿,看看石头里皇紫晶的含量再?”
中年兽人大叔眨着黑豆一样的眼睛,本来刚想这样对琪格大家一起先融了一块石头,看看一块石头里能收集几克皇紫晶颗粒,这样大家也好谈谈价格之类的。但是琪格首先也并没有卖不卖,好像第二更担心自己卖便宜了,所以主动想探知一下皇紫晶颗粒的含量。这样一来,反而是中年兽人大叔犹豫了。
事情是相对的,保险一的话就是大家一起融化一块石头,把皇紫晶颗粒含量的情况搞清楚了。这样的话等于明码标价了,我一块石头差不多就有这样多的皇紫晶颗粒,那么好吧!咱们按照市场上一般标价来核算,刨除掉提炼时候使用的材料费用和人工费用,那么剩余的就是我这么一块磨刀石的售价了,啊?不买,好吧!本来我就是想买一些溶剂和研磨剂准备回去自己收集的,买不买无所谓啦!
但是如果这样的石头,一直也没有探测到皇紫晶颗粒的含量,那么好吧!现在这个矿石就有了可赌性,大家都可以对这块矿石做一个心里预估,凭经验与猜测给这块矿石一个评价,它到底能收集多少的紫黄晶颗粒,能带来多少的收益。好吧!一家魔法药剂店能有一两种高级魔法材料作为镇店之宝,有时候作用远远超出了他的本身价值。
纠结了好一会儿,中年兽人大叔终于苦着脸对琪格:“这位客人,您看……”
哦,单凭这语气我就知道中年兽人大叔他熊了,想想刚才我和库兹在武器店里被狠狠宰一刀的悲惨场面,这时候我就有一种羞愧欲死的感觉,白活这么多年了我!
琪格笑起来一双眼睛眯着显得特别细长,在那张精致异常的美丽脸孔下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甚至有时候比话还更能体现出琪格心里各种双面性的想法,这就显得琪格也在卖与不卖间徘徊犹豫。但是最后谈来谈去依然是决定都卖掉算了。
从开始到结束,我和库兹就像是一部影片的忠实观众,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观看。而卡特琳娜就是一位超级龙套,在琪格的指挥下,不断地将背包里的矿石拿出来,再拿出来。最后双方商定这些磨刀石原矿售价为每公斤二十银币,是的,这一次要论公斤算了,这么昂贵的原矿自然不能按照数量计算价钱了,因为大大不均匀嘛。
如果不将这一系列的谈话串联起来,先是议论矿石里含有什么——卖不卖——含量多少——赌不赌——直到最终赌了,那这矿石怎么卖?如果琪格只是进到魔法药剂店里,就将这些矿石倒在药剂店老板的面前,然后:哎,大叔,你看我这些石头值多少钱?或者这样:喂,大叔,我这磨刀石原矿二十银镚儿一公斤你买不?
一定会被这位中年大叔一句:你怎么不去抢?你拿磨刀石当金矿卖吗?
而现在,事实已经摆在我们的面前,琪格已经将整整九十六块磨刀石原矿以二十银每公斤的价格卖给了魔法药剂店的老板,经过称重后得出这些矿石一共是一百零六公斤,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卖出了二十一个金币,我和库兹瞪大了眼睛,相互望了一眼,好像是都在同对方:老库鲁得一都没错啊!知识就它猫的是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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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餐馆里的战斗(上)
压抑着心里快要喷发出来的兴奋,我们一行四人在自由市场边缘的店铺中找到了一家名为格林帝国风味牛扒店,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的客人并不多。这也正符合了我们此刻的想法,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慢慢地数钱。
单从外面看,绝对不会想到里面居然被装饰成这样:餐馆儿的四壁上居然是一幅长达八十米,高六米的全景油画。整幅油画的内容是一处城外的秋季美景。
进入餐馆后,绕过挡在前门处的屏风进入餐馆,我整个人的视觉就被颠覆了,正门对面的那个二十米长的墙壁上画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堡,就仿佛我们站在一处高岗上俯视整座城市。我可以感受到整个城市的恢宏,在四五十米高的城墙下面那支在城门口等待正准备跨过百米宽的护城河进入城市中的雷霆犀商队究竟有多么的渺。整个城市的建筑风格都很贴近于巴洛克式风格建筑,我甚至能看清楚城市里面每一处街区,街上来往的行人与种类繁多的店铺,透明的橱窗后面似乎应该摆放着精美的商品,我猜想也许是样式精美的礼服。左侧墙壁上被一条奔腾怒吼着的大河所覆盖,它由西向东一直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宽阔的河面上巨浪怒吼,百米长的船只在波涛胸的河面上只能随波挣扎,几百米长的渔网里捕到了无数一米来长的大马哈鱼,船上的渔夫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喜悦的表情。右侧的墙壁上画着一望无际的山林与田野,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金黄色麦田和果实累累的金苹果树。我的天,我在想为什么一路上我一直在吃着该死的干硬的黑面包?
“啊!这是……这好像是画的奔马河,这样应该是格林帝国最北面省份的城市史洛伊特城,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里竟然这么美啊!嘉,等商队路过史洛伊特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去好好地逛逛!”琪格也被这幅巨大的全景画面所感染,惊呼着道。
我回头看过去,只见门口处的墙壁上画着藏在云间的帕伊高原雪山,蜿蜒流淌着的白象河与绕过整个帕伊高原北麓山脉流淌而来的奔马河交汇于雪山之下,整个河流的南岸都是大片的麦田。我此时也是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置身于其中。我在想这就是以后我将要生活的地方吗?这座城市真的和弗雷德大叔得一样,竟然是如此的庞大。
“恩,琪琪,听这里的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有格林帝国藏书最全的图书馆,我们可以去看看。”我接着道,眼睛一直不能离开墙上美丽的画面,似乎这一刻吃饭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库兹在我的身边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有些黯然的看着我,就像是再问我:你终归是要走的,是要回到人类城市里生活的,是吗?
“各位来自人类国度尊贵的客人,如果不介意的话请选择一处合适的座位,坐下来慢慢欣赏,我们这里有来自格林帝国史洛伊特省最好的金苹果酒和自酿的大麦酒,搭配今日厨房推荐的烤魔羚羊腿和白面包,应该很不错。”一位穿着考究皮衣的兽人侍者走出来,对我们道。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整个餐馆一共摆放三十几张桌子,贴着墙壁处都是一些四人座六人做的方形木桌,只有大厅中央才摆放着圆形的餐桌。我们四个人选择在角落里一张四人桌坐下来,简单的了一份白面包和四份烤羊腿,就打发那位兽人侍者离开了。
“你那位魔法药剂店的老板会不会后悔,我总觉得咱们的矿石不值那么多钱!琪琪。”我出了我的担忧,我可不想在这个镇上惹麻烦,最近我的麻烦有太多了。
琪格坐在我的对面,正很有兴趣地打量着库兹。库兹和我坐在一侧,与卡特琳娜坐对面。他此刻显得很拘谨,甚至不敢抬起头看卡特琳娜,脸也是红扑扑的。听我问她就回答:“不会,他也许会觉得这批矿石赚不到什么钱,但是却不会后悔的。我敢肯定这些矿石里的皇紫晶提炼出来,磨成皇紫晶粉的话差不多能值二十几个金币,你得相信专业人士的眼光。另外,我的提醒大家一下,我们第一次投资赚到钱了,我出的是技术,你们出的资金,我们之前可是谈好分成的。”
“啊!”卡特琳娜没有想过仅仅是逛了一次街,就会有一笔意想不到的收获,惊喜地叫了一声。
琪格将钱袋子放倒餐桌上,将二十个金币分成三份,卡特琳娜获得了四枚,我和库兹获得八枚,剩下的她自己收起来,并对我们:“这顿我请,零头就不分了。”
我和库兹看着面前的八枚金币有些百感交集,没想到琪格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帮我们解决了眼前的困境,这么一大笔钱几乎可以让普通三口家庭宽绰的过上三年五载都没有问题。按照现在的市价来看,就算是在人类城市里生活,如果不用为住的地方发愁的话,每月十五银币可以让普通三口之家过得很好,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吃到肉,但是可以保证天天会有白面包吃,偶尔几天可以吃一次牛肉。而我们在前一刻,还在为筹集十五个银币而发愁呢。
“嘉,这是我们的所得?”库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揉。
我搂着他的肩膀:“恩,这是我们投资得到的回报,嘿嘿,琪琪是个选矿师吗?”
“哎,我你的眼里就只有你的兽人朋友,是不是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琪格赌气地瞪着我:“如果你早问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或者你只要去一次我的房间,也会看到我的那些瓶瓶罐罐,我才不是什么选矿师,我也是位初级魔药师,作为一位魔药师如果连制作魔法药剂的材料都认不全,那才是最大的失职。其实我原本打算从秘银矿里选一些富矿石,熔一些秘银锭出来,这算是我目前所能够拥有的最快的赚钱的办法了。我对矿石里的魔法元素天生就很敏感。只不过没想到居然会在地摊上发现这些红宝石的伴生矿石,更没想到里面居然含有皇紫晶,这是我们运气好,赚钱的感觉真的不错。”
“你是魔法药剂师?那你会做伤药?”我有些兴奋地问道。
琪格白了我一眼:“你可以声,我能听见。这也算是我的秘密,我可不想搞得整个车队和舞团都知道。不过话回来,我只能制作品阶最差的次级生命药水,而且提炼一瓶这样的生命药水,你知道需要用多少株止血草和银叶草吗?代价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那么大。”
琪格转头盯着库兹,眯着眼睛:“你这兽人朋友对我的侍女好像很感兴趣,不过你的告诉他,从现在到以后,我们是一个团队的队友,我宣布我和卡特琳娜正式加入你们的队,并且会跟随你们一起进入帕伊高原北麓荒原狩猎历练,我可不想在荒原中,因为队友走神而送掉性命,那样岂不是死得很冤?”
“可是……可是我们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进荒原又不是完全没有危险的事,我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我额头上冒汗了,心想这两位娇滴滴的大姐能干什么?在荒原里每天休息的时候唱唱歌,跳跳舞。这可不是普通的野营啊,我们是要在野外生存的,就算这些地带很少出现进阶魔兽,但是普通的魔兽也有吃肉的不是?
一旁的库兹实话,是有些鸭梨山大。其实对于卡特琳娜的好奇,只不过是处于狼人本性的好奇,兽族人从来不可以压制自己的本性,反而很多时候会依靠本性办事,喜欢不喜欢只是一念之间,卡特琳娜对于库兹的吸引力差不多就是兔子对狼的吸引力,这是天生的,谁也没办法不去想就一也不用想了,我知道库兹一直在寻找控制自己本性的办法,因为我是他朋友嘛。库兹嘴里一边叨咕着“我们是队友!我们是队友!我们是队友!”然后逐渐的平息心情,抬起头再看向琪格与卡特琳娜的时候就自然多了,但是依然紧张甚至不能话。我给库兹一个鼓励的眼神。
琪格对我嗤笑着:“谁用你们保护,到时候不准谁保护谁呢。我只是想进入荒原里找一些初级魔法草药和魔法矿石,怎么会有危险?你不会不知道魔法药剂师其实也是魔法师的一种生活职业吧?一位七级魔法师学徒加入你们的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荣幸,来吧!我给你一个亲吻我脚趾的机会!”
琪格对于我们之间的玩笑,尺度越来越大。总是肆无忌惮的让我尴尬的接不下去。她平时在外人面前安静沉稳得像一池无波的秋水,在深秋里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永远是忽近忽远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的那种感觉。但是真正的接触她,成为她的朋友之后才发现她完全是宅女,是喜欢挖掘别人**的腐女。她时常会问我一些让我很尴尬的问题,我有时候也会恼怒的不理她,或者直接大喊一声:这个问题,你怎么不去问你弟弟?
她总会理直气壮地问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琪格的性情有时候会和她的打扮有直接的干系,就像是她在篷车里穿着正装舞裙或宫廷裙装的时候,那时候她会很正式的上妆,将自己打扮得倾城倾国,恨不得变成万人迷,那时候她就是一个妖精,一个充满了无限魅惑的狐狸精,这时候她往往就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安静沉稳如冰山般的贵族气质,她的舞姿更像是地狱中诡异妖艳的彼岸花,美绝人寰却也会让人沉沦于欲海。我就算闲的没事,一般也不回去看琪格跳舞,太虐心了。
她平时做清纯打扮的时候,会刻意掩饰自己的颜值,而这时候她整个人更容易接近。琪格不喜欢跟陌生人交谈,她更喜欢安静的毫无存在感的站在一边儿,但是对待熟悉的人万往往就会像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宅女那般,这时候她还不忘记在对我上一句:“不过倒是嘉你自己,你总不会任何武器都不带,赤手空拳去闯荒原吧?”
琪格自己是魔法药剂师的时候,我就在猜想她是不是魔法师,这时候听她这样一我不禁好奇地想问:你既然是魔法师,那你问什么不去魔法学院上学?现在感觉琪格或许是位不错的队友!
我不禁在想:为什么我在这个商队会碰见这么多的魔法师?我甚至怀疑格林帝国魔法师真的想别人的那样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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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餐馆里的战斗(中)
我见侍者将我们的食物端过来,就没有继续下,等他把几个木盘子放好后离开了,才用餐刀挑起一块儿撒着细盐的羊腿肉,塞进嘴巴里含糊地:“谁我没有武器,果果姐可是送给我一把狼牙匕首的。”随后我又想起了今天跟卡特琳娜开的玩笑话,那时候兜里没钱从来也没想过,是不是可以拥有一把弩,可现在呢!我看着钱袋里的八个金光闪闪的金币,忽然有一种冲动从心里冒出来。我之所以认为弩适合我,那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想到了刚刚学会的魔法技能‘火舌武器’,我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魔法,这是兽人萨满巫医传承启蒙的魔法技能,它代表着另一条通往魔法塔端的魔法技能之路,这是兽人族独有的魔法技能,是一种可以暂时将魔力灌注到武器中,让武器暂时性增加魔法伤害的魔法技能,而且追加的是魔法伤害,也就是就算我射不穿魔羚羊的皮,如果我将武器上加持‘火舌武器’,那么魔羚羊也一样会疼的。我没办法像别的兽人萨满那样子,将这个技能附加在近战武器上,拎着两把板斧冲上去跟魔兽肉搏,我长得还不够强壮,力量和敏捷都不够出色,体质都不够风浪一爪子的,通常情况下,能学会这个技能的兽人萨满要比库兹还大上一些,身体素质早已经超越了常人体质,可我毕竟还,也许用远程攻击手段会让自己安全一些吧。于是我:“或许我可以买一把弩,那东西只要我能拿动就行,根本就不要求射手臂力,还有准星,只要瞄准就行。”
库兹在旁边补充:“我们还要再买一些风狼牙箭,这东西有破甲属性,用它狩猎魔羚羊会好很多。”
既然有钱了,那不妨就按照手里的钱数花。让我觉得我们的想法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啊,刚刚早晨的时候我们还憧憬着买一把像样的奈提弓就很好,然后就回营地带着准备好的行装向荒原进发,后来在自由市场里将所有的钱都给了琪格后,就想着能不能少花钱,只要能买一把普通的奈提弓就行,而现在坐在餐馆里慢悠悠品尝细腻鲜美的烤羊腿的时候,我们已经将眼光放在更高档次的合金弓上面了,这种只能是矮人工匠才能打造的精致金属机械弓,据里面有很神奇的机构能适当的降低对于射手的臂力要求,但是射程与射速却远超奈提弓和铁木弓很多。现在库兹甚至想买一些带有风属性和破甲属性的风狼牙箭,看得出是想来干一场大的。
“琪琪,你会做魔法墨水吗?”我忽然想到了琪格是魔法药剂师啊,那么我如果想要制作魔法卷轴的话,似乎不用再为墨水而发愁了吧。
琪格眼睛一亮,好奇地看着我,眯着美丽的眼睛翘起雪白的下巴对我:“嘉,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真的不会是想做那本书上面的那个吧?”
她知道这里这些不方便,故意把话得这么含含糊糊。我觉得这秘密似乎没法对琪格在隐瞒下去了,所幸就坦白吧。于是就轻轻地下头,道:“我想在进入荒原之前试一试!也许不定……我可以。”
我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基于我自身的魔法感知力。老库鲁认为我目前的魔法感知力相当于九级魔法学徒对于魔法感知的敏锐程度,因为我体内的魔法力散布在全身各处,而且非常的稀少,最初的能够拥有魔法力是因为燃尽果火毒在我体内产生火系魔法力,这些原本不断炙烤着我全身各处的火系魔法能量就是我身体里最初的魔法原力,接着我依靠这些存在我体内的魔法原力成功的施展‘暖气’,这个魔法技能是增加自身魔法回复速度的,但这些额外回复的魔法能量却已经变成了对我身体没有任何伤害的魔法原力。能操控这些细微的魔法原力,将它们成功的汇聚在一起,不知道花费我多少的精力,而现在可以在一只手上凝聚出三个不同的魔法原力球,而且能轻易的将这些魔法力量压缩的只有火柴头大,可以熟练自如的让三个魔法原力球在我手上做无轨迹运动,就像在我手上存在了三颗卫星一样。
老库鲁那天看到我能将魔法原力这样玩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对我如果不是我体内存在的魔法原力太少,我甚至可以学另一个叫做‘闪电护盾’的魔法技能,那是兽人战斗萨满的招牌技能,据很厉害。
总而言之,我超强的魔法感知力让我拥有了对魔法原力超强超细腻掌控能力,这恰恰就是铭文师最需要的。
琪格明媚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牙,显得有些兴奋地:“那好哇,我们回头可以试一试!”
有时候,越是不想遇见的人却越会频频的相见,而且每见一次心里的怨恨就会加深一分。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贵族年轻剑士达伊看向我的眼神,很直白很明了的敌对与压迫感,似乎就是在告诉我:你这个总喜欢躲在女人裤裆底下的子,别让我单独遇见你。
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达伊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恨,难道仅仅就因为我和卡特琳娜走得很近?我怎么都没想明白他的醋意从何而来,我可是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啊!倒是明迁,我必须承认,我们之间结怨了,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他。他像毒蛇一样掐我脖子的时候,那时我心底竟然真的涌出了恐惧,感觉死亡的雾霭已经吞噬我的身体了。我这样的流浪者,用一枚的银镚儿砸在他后背上的这种侮辱,我想他就像是如芒在背,也不太好受,我想他此刻心情也是和我想杀掉他一样吧。上次在瀑布水池边有果果姐护着我,他不敢动手。这一次又琪格在我身边,我已经注意到他把颤抖的手缩回袖子里,我想他一定是忍得很辛苦,原本一位贵族想杀一位流浪者不会比杀一条狗难,可是面对我偏偏无从下手,这会让他的心态失衡,有时候忍着会更难受。
繁星冒险团的这群年轻贵族们簇拥着舞团五娘走进餐馆,在对餐馆里磅礴大气的全景壁画惊叹完之后,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我们。有人甚至在声嘀咕:真是阴魂不散啊!我想如果不是琪格坐在这里,他们最轻都是冲过来将我们海扁一顿。他们在餐馆中央处找了一张最大的桌子坐下来,似乎明迁和达伊在这群人中地位不低,陪在身边的依然是那天看到的摩拉,想不到只是逛个市场也穿着繁复的长裙,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肌来。只不过今天显得拘谨很多,我想也许是因为和达伊坐在一起的五娘的关系吧。
当年轻人叫嚣着讨论在这里究竟要吃些什么的时候,没想到五娘挽着达伊的手臂径直的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卡特琳娜有些紧张的站起来,对五娘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舞团的阶级地位制度很严苛,稍有做错就会受到惩罚,这个时候卡特琳娜可不想因为一些礼节给五娘留下把柄。
“阿!在营地井边的时候,我就没敢认,想不到我们在这儿有碰见了,真是巧啊!”
达伊在稍远一的地方很绅士的停下来,让美艳的短发五娘自己独自走上来跟琪格寒暄,五娘这么我倒觉得舞团九位姑娘似乎也不太熟悉啊!琪格安静地转头看着五娘,未话就先笑,清纯的模样显得非常自然娇憨地:“谁不是呢!这进山的路一走就是一个多月,都快要把人闷死了。沙达,你也跟朋友来这儿用餐么?这的羊腿肉还蛮不错,我倒是推荐你可以尝尝。”
然后用手指着我:“这是我刚刚认的弟弟,听是商队在燃尽森林那边捡到的,我和他干姐姐果果魔法师算是很投缘,也认了弟弟。嘉,跟沙姐打个招呼!”
我自然是装乖卖巧地站起来,行了一礼乖乖地叫了一声:“沙姐!”
舞娘沙达倒是脸色未变一直保持微笑,似乎还对我了一下头。然后回身看了达伊一眼,对琪格大方地:“我和达伊的哥哥是旧识,这才跟他们这群贵族公子们一起逛逛这个自由市场,如果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一起?”
“下次!”琪格妩媚一笑,婉拒道:“我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还想在出去逛逛。”
五娘被琪格拒绝后,也没多挽留,礼貌性的对琪格头,就回到了年轻贵族公子那边。达伊这时候依然在紧紧盯着卡特琳娜看,五娘走回去的时候瞪了他一眼,使劲儿地拽了他一把,才将他的目光收回来,悻悻地转身离开。
俗话的没错,巴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位达伊曾经追到手的摩拉,舞团里很多都这样,需要心思才能追到手,两人在一起滚床单的时候还是要清楚是不是要收钱的,看对眼归看对眼,但是如果真的免费滚床单那就是犯.贱,摩拉也算是达伊追到手的舞娘,容貌不能不美丽,可现在弃之如履也是因为烦了腻了,反倒是想起了曾经含在嘴边,始终也没能吃进口中的肥肉,不禁就会觉得卡特琳娜好的不得了,而且还会越是想就越想得到,我想这年轻人的生活里一定是没遇见过太多的挫折,才会这样的任性啊!
有这群人再身旁我们自然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了,我们结算了餐费之后就往外走,在我经过贵族公子们餐桌的时候,忽然斜下里伸出一只手就将我拉住,还有人戏虐的:“喂,怎么这么快就要走,爷我还要请你喝一杯呢!听你这子最喜欢钻女人的裙子,躲进女人的裤裆里当缩头乌龟,我就是想问问你那卡特琳娜姐姐的大腿白不白啊!”
“泥马!”我心里暗骂,我就艹了,这群猪脑子贵族太爱惹事儿,总是拿我这样一个毛孩子搓球有什么意思?我也没多想,身手掏出别在腰上的狼牙匕首一声不吭的就往这位连脸都没看清的贵族公子的大腿上扎去。
“我靠!这孩子还真狠!”那贵族公子早有防范,或许是我这样的速度与力量根本就不会对他们这群八、九级的战士学徒造成威胁,那人只是猛吸一口,收起双腿就躲开我不声不响的一刀,吓出一身冷汗破口大骂道。
正想举起手扇我的耳光,大巴掌都扬在空中了,那双竖起的眼睛也狠狠地瞪着我的时候,就看见一股白色的魔法光团瞬间将那人扬起的手包裹住,光团瞬间就像手雷一样炸开,崩的那只手血肉模糊。
“啊呀!”年轻贵族一声惨叫,再也顾不得抓我,一只手捂着血淋淋的另一只手就惨叫起来。整个一桌子的年轻贵族都站起来,却诡异的非常安静,眼睛都看向我身后,有些微微的忌惮之意。
我揉着被捏红了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匕首插进刀库里,在那抱着手臂哀嚎的年轻贵族肋骨上狠狠踢一脚,并好奇地回头看是谁救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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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餐馆里的战斗(下)
有些事总是这样操.蛋,想躲开都躲不掉。就像是这些贵族公子明明只是来餐馆里吃顿饭,大家在一起聊聊天,谈谈人生,然后在自己心仪的美女面前展现自己特别的地方,博得对方的好感。这样的人生才是最美妙的啊。我在想这群贵族纨绔怎么总是这样无聊,总喜欢捡软柿子捏,可就算是揍我一顿狠的,又有什么用?究竟能在挽回感情还是找回面子,或者是打了我一顿就会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气,真是爽啊!可是会吗?
我有无语的望着双手抱在胸前结莲花印的琪格,一团淡白色气团在白葱一样的手指间逐渐形成,而且那强烈的魔法波动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能清楚地看到白色魔法光球在琪格的指尖高速的旋转,一的汇聚着魔法元素不断地长大,已经长成橘子般大,魔法元素球因为高速转动传出来的破空声就像有人拿着指尖在划玻璃一样刺耳,正蓄势待发。
这群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贵族们已经将靛辰木的圆桌掀翻,有几个战士装扮的年轻贵族已经将罗马剑抽出来,挺身而上准备直接将我们一行人撂倒,我趁着这一刻的混乱转身就往回跑,却看见卡特琳娜的眼睛里出现了惊恐地表情,感觉身后恶风扑来,吓得卡特琳娜大声尖叫,不顾性命的就想和库兹冲上来救我,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就尽量的向库兹这边做出鱼跃的动作,整个身体腾空向库兹跳过去。
有人在我屁股后面踹了一脚。突然间就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我踢飞出去,我就好像炮弹一样撞在一旁的木桌上,结实厚重的靛辰木桌被我撞翻,发出“哗啦”桌椅碰撞的声音,我这一刻被埋在木桌木椅子的下面,我的头“碰”的一声,撞在坚硬的桌沿上,撞得眼冒金星,浑身四处也都非常的疼。
“不要!”
“你找死!”
混乱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发出来。琪格的魔法弹笔直的砸向贵族纨绔的人群,对方却是早就有了准备,狼狈的四处散开。顿时魔法弹砸在被掀翻的圆桌面上,将十公分厚的靛辰木桌面砸出脸盆大的窟窿。整个桌面也被炸得七零八落,纷飞的锋利木刺甚至扎进一位躲闪不及的贵族公子的后背上,让他就像是长满了尖刺的豪猪。
见到了这群年轻贵族已经把琪格围起来,几个人同时用罗马剑指着琪格并对她狞笑:“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放下魔法剑!”
魔法师的优势在于可以用威力及强大的远距离魔法攻击对对方造成伤害,但是如果被战士逼近五步之内,那么魔法师就没有任何的威力,更何况琪格只不过是七级的魔法师学徒,面对数名试图包围自己的年轻贵族战士,只是咬着牙退后几步,身体贴到了另一张木质圆桌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群手里握着罗马剑的贵族战士学徒们,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同一时间里,一直躲在人群中的明迁用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眼中露出残酷的笑容,手里拎着宽刃剑直接向我斜劈过来,扑到我身边查看我伤势的卡特琳娜不顾一切的抱住我,向桌子底下钻去,却被明迁化成白光,使用战士技能“冲撞”撞晕倒在我面前,明迁蹲在卡特琳娜的身边,一把薅住她火红的长发将她上身拎起来,宽刃剑放在她洁白的玉颈上,冲着我冷笑着:“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东西在身后砸我,你居然做得那么轻松,对一个贵族而言这中耻辱需要用血来洗刷,但在此之前,我想让你感受一下身边朋友就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的那种痛苦,我听你们的感情很好?不知道当这位美丽的妞死你门前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最好不要被吓得尿裤子。呵呵!”
我想起了时候曾经和街上的孩子打架,我把他的头用砖块打破了,流了很多血出来,当时我害怕的要命,甚至晚上不敢回家,害怕被母亲埋怨,心想也许父亲又会给人家赔礼道歉,送两瓶罐头为我擦屁股,可我却只是懦弱的躲起来,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就像只老鼠躲在家里不出门,直到事情平息。我后来逐渐的想明白了,有些事可以躲,有些事却是躲不了的。有些东西是需要我自己争取的,就比如那一次我让整条街上的孩子都知道我绝对不可以惹,惹了会被转头敲脑袋的,可我也后悔为什么后来我胆怯了,甚至连门都不敢出,其实我那时候绝对可以在第二天耀武扬威的在走出去,接受整条街上孩子们的膜拜。
而现在我也要争取让别人知道我的命还有卡特琳娜的命并不是那样贱如厕纸。
我不顾一切的从桌子下面的废墟里爬出来,握着狼牙匕首冷冷地看着半蹲在地上,一手楸住卡特琳娜头发,手中的宽刃剑搭在她雪白的脖子上,一滴血顺着剑身向剑尖淌去,脱离剑尖儿的那一刻在空中变得滚圆,“啪嗒”一声落到石板地上,形成指甲大的一滩血,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
明迁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我走上来,狞笑着问我:“你不怕我一剑把她杀了,再杀了你?”
我不话,只是一步一步的向明迁面前的走去,手里的狼牙匕首也被我藏在身后,我记得曾经有人过:如果你下定决心杀一位比你强的人,那就一定不要在杀死他之前把匕首露出来。
另一边库兹和琪格背靠背站在一起,四周围着一群手握罗马剑的贵族战士学徒。琪格凝聚出拳头大的三团白色魔法光焰护着两个人,一向我们这边移动,那些贵族公子虽然伸手都不错,但是却非常惜命,没有人愿意承受琪格凝聚而成的三团魔法光焰的伤害,这是双方在互相僵持,看来这些贵族公子只是单纯的想杀掉我和卡特琳娜两个,哪怕是事后跟琪格和果果、老库鲁等人结怨,也在所不惜。
明迁看向我的眼神就很平静,那是一种掌控生死的优越感。
可我却在他身体前面五步远的地方,向他莫名其妙的展颜一笑,拔腿就绕过被推到的桌椅向餐馆的大门口冲去,还讥笑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对他:呵呵,你真天真,有谁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我跑得很快,眨眼间就穿过了餐馆大厅中的石柱。
其实餐馆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兽人,他们都在冷眼看着我们这些异族自相残杀,甚至有位强壮兽人还站起来警告围着库兹的那群年轻贵族们,如果谁敢伤害拿短宣斧的兽人,那就怪不得他们出手了。
当我躲在石柱的阴影里的时候,明迁忿恨地骂了一句,一把将卡特琳娜丢在石板地面上,转身拎着宽刃剑向我追过来。见我躲到石柱的后面,冷笑着对我:“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或者是拖延到你那位魔法师的干姐姐飞过来救你?”
“ㄔㄝtㄩ!”古怪的兽人语被我飞快地颂出来,当他绕过石柱,终于看到躲在阴影里的我的时候,我的指尖已经挑出最后那道极致的魔纹曲线,轰然一团黑雾将我罩住,下一刻我变得模糊不清,消失在石柱的影子里。在最后施法完成的那一刻,我做出一幅转身欲逃的样子。
其实我根本不敢乱动,只有多在影子里的时候,身体才不会被发现,一旦暴露在强光下,我就会显出虚影来。但是我猜明迁可能不知道,果然他见到我忽然消失了,也是嘴里再次爆出一句粗口,提着剑向着门口冲去。
而我就藏在石柱的阴影里,这不过身体但化成一股雾气,黏在石柱的背面。就在路过石柱的一瞬间,化成透明雾气的我一下子解除了魔法扑到他的背上,一只手拼死命的搂着他的脖子,直接用匕首抵住明迁的脖子,我根本没客气,锋利的狼牙匕首直接插在明迁的喉管上,锋利的狼牙立刻入肉半分。
只刚刚划破一儿皮,甚至没流一滴血,但是一团青气就从明迁的脖子处蔓延到脸上,狼牙上的毒太烈了。
“别妄动!一动我就先毒死你。”我感觉明迁要把我从他后背上拽下来,匕首连忙扎得再深一,大声恐吓他:“你敢动一动我就要你死,我这匕首可是有毒的。哪怕耽误一会儿,你就会死。你我们一命换一命,我是不是很赚?”
我大声的话,想让自己稳住颤抖地手,没想到明迁先崩了,手中的宽刃剑直接被他丢了出去,将手平摊在两边儿,并且颤抖地对我:“别乱动,这狼毒时间久了可会要人命的,你有条件赶紧,这次我认栽了。你快,这次,我放了你和你的朋友,你和你那红发妞两条命换我一条,若是我死了,你们谁都别想活!”
他的已经语无伦次了,心翼翼的转过身体,冲着那群年轻贵族们道:“达伊,达伊你们停手,停下,在tmd逼她们,老子就要死了。”
我对那群转身对我呲牙咧嘴的年轻贵族公子哥儿们再无半的惧色,害怕又能怎么样,对他们心存畏惧只会让他们更加轻视你,可我若适当的露出我的狠厉,就像现在这样不惜一命搏一命的姿态,反而搏出了一线生机:“你们,这些这些……还有桌子后面的,赶紧滚远,站在最里边墙根儿底下,别让我两遍,马的,我的匕首可是有毒的,再不快,这位的性命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了。”
事实上就是这样,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打斗这东西永远是再比谁比谁更狠,谁比谁更不惜命。那群贵族公子哥儿看来还挺在乎明迁的命,于是他们就必须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一溜十几个人排着队的向餐馆里面走,而我们一行四人和我身下骑着的明迁则向餐馆外面窜去。
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我从明迁背上溜了下来,库兹这个兽人孩子还是非常憨厚的,在一脚把明迁踹飞之前,还不忘记告诉他最好找一家魔法药剂店配一瓶解毒药水,还别太在乎钱,一定买瓶高级货,我的骨质狼牙匕首是从变异风狼嘴里拔出来的,毒性烈得很。
他听不听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四人手拉手奔出餐馆大门的那一刻,我似乎听见餐馆里其他兽人们的鼓掌与欢呼声,在这个充满了奇迹的年代,赞美与掌声永远属于勇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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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库兹的合金弓(1)
我们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越过种满了鲜花的苗圃,一路奔跑到中央广场里的自由市场中,我们几个坐在一处树荫下的木条板凳上,库兹坐在最左边挨着我,我则靠在卡特琳娜的怀里,卡特琳娜单手搂着我大口喘息着,脖子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犹在,琪格有些过分激动的提着那柄雕刻繁复魔纹法阵的魔法剑,与卡特琳娜背靠背相互支撑着身体,大家都在回味刚刚那惊险的一刻,劫后余生之下对生命的感悟让我们都有些收获,而且在更同患难之后,就会感觉到彼此的关系再次拉近一些。
“嘉,你身上的伤怎么样?”库兹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用极度无知的鄙视眼神蔑视了库兹一下,这一刻我的心脏还没平静下来,依然在剧烈跳动着,依照老库鲁所教授的口诀,在心里默念并将体内血液中那股红色能量剥离出来,沿着身体里的经络缓慢生涩的运转起来,我浑身的伤就像是在酷夏沙漠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得一干二净。我试着活动浑身酸痛的身体边:“你这个问题是在问一位觉醒了的兽人狼族战士吗?我现在只要不是被人一斧子将脑袋砍掉,就没那么容易死的。这伤……哎呦……算什么!”
我的伤口迅速愈合,但是疼痛感绝对不会少半分。卡特琳娜好奇地看着我恐怖的自愈能力,有惊奇地问:“这就是狼人的能力?”
“差不多,更高等的狼人应该还拥有嗜血狂暴等可怖的能力,你不要指望你的男人能够拥有了,他的天赋已经有些强得过分了。倒是你,琳娜,到那个关头还不能让你冲破的内心的障碍吗?自己死都不能冲破那层壁垒?”琪格将魔法剑插进鲨鱼皮的剑鞘中,皱着眉问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脸色有些苍白,神色黯然地低下头轻轻抚摸我额角上的三角形伤口,这时候伤口就像被赋予了生命力,那些露出来的血肉慢慢地在蠕动着,清晰可见那道伤口在慢慢缩,变成一道嫩粉色的伤疤。她有不自然地叹一口气:“我只要一害怕,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琪格见我转过头露出好奇的目光,才:“不要总以为只有你才有出色的天赋,如果不是天生胆,也许卡特琳娜会是非常出色的战士,她的身体基本素质是寻常人的两倍。”
然后眯起眼睛对我暧昧的微笑:“你以后就会有深切体会的,我现在算是觉得这兔子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大姐,你扯远了吧!你是在调戏一位七岁男童与十九岁花样年华的美女吗?你思维跨越度太宽广了吧,我心里在吐槽着,但是看见卡特琳娜微红的脸,嘴里却不甘示弱的:“你以后可不要后悔就好,只要你舍得,等这次旅行结束我就把她带走!”
“你不准备待在帝都?”琪格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惊讶地问。
我似乎也记不住之前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又没有过我以后的打算,于是就对她:“我难道没告诉过你,我的第一个计划是在比埃尔城里开一家皮带扣的连锁店?”
“我以为你只是着玩的,不是每一位帝国人都需要你腰带上的那个铁扣子的,格林帝国最正统的装束是腰间系着精致的腰带包。”琪格从长条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掐腰摆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向我展示她的精美腰包。
不得不,看到琪格的腰带包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格林帝国没有腰带这东西,事实上腰带已经完全被腰带包所替代了,这里的人们不喜欢在身上缝制一些不必要的兜,反而是更喜欢将物品装进皮兜里背在身后或斜挎在肩膀上,然而一些需要时常用到的物品,像是钱币和药水之类的物品,其实是喜欢装在腰包里的,一般的腰包有四至六个格子,里面可以随心情放置一些常用的,而且是快速搭扣,平时只要将腰带包的口盖扣上,无论怎么跑动或是翻滚,腰带包里的东西都很难掉出来。而且腰带包还有腰带的作用,可以系在腰上。在身体的右侧打个结,就显出一种独特的韵味来。
很多魔法师也会将魔法储物袋缝在腰包里,就像果果姐那个神奇的腰包一样。原来格林帝国里不是没有腰带,只不过是将腰带设计成更实用的腰包了。
“看吧,我这款限量款的艾玛人腰包这样系着一个蝴蝶结,是不是显得很漂亮?”琪格难得秀一下自己的颜值,她通常更愿意低调一些。此刻她纤细柔软的蛮腰在我的注视下,轻轻地摆臀扭动着,就像一个人独自在舞蹈。
我长大了嘴巴,就像傻子一样猛着头。琪格就是有这样勾魂摄魄的魅力,只要我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被她魅惑到,然后就像痴呆儿童一样,被她调戏一番。每次我都懊恼不已,但是对她层出不穷的手段也是无力招架。刚刚清醒过来我就:“我们先去弓弩武器店吧,在这待太久被那群家伙找来,还是很麻烦啊。”
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在自由市场北侧临街的那家武器店,起身拉着坐在我的身边的库兹,就向那边跑过去,不管身后琪格怎么样的嗔怒,就再不肯回头。
走进弓弩店中,一楼的店铺只有十几平米的狭空间,柜台后面的木质墙板上挂着一排各式各样的弓箭,从普通柞木制成的长弓到水牛角制成的新月弓、猎人弓、森林弓、奈提弓铁木弓应有尽有。我们甚至可以闻到这些木质弓身上保养的油脂味,这些松了弦的弓整齐的排在木墙上,柜台上则堆放着箭筒,每只箭筒里都插满了不同种类羽毛的羽箭。让我和库兹大开眼界。一位站在柜台后面的兽人少女很有礼貌地用甜美声音问:“请问两位是想买弓吗?还是想选购一些羽箭?”
接着她微笑着看看我和库兹,露出非常可爱的一对虎牙来,皮肤稍微有些黑,身材确是极为修长健美。脑后编着长长的麻花辫子,眼睛非常有神采,看到我们两个站在店铺被墙上的各种弓看花了眼,丝毫没有不耐烦来。
店铺里的人不多,一旁有位猎人在和另一名男性侍者讨论牛筋弓弦的问题,看样子是想换一根弓弦。这兽人少女见我们俩没什么经验,就问:“你们买长弓还是猎弓?长弓的话,射程要远些,后劲也很足,适合在团战中抛射,不过携带起来可不太方便哦,要是猎弓,那就爆发力强些,再丛林里也可以使用,适合狩猎使用。我们这儿每种弓箭都对臂力有不同的要求,如果你们两位是谁要买啊?”
库兹这时候挺了挺胸脯,示意是他。
“如果是你的话,我到建议你买把猎人弓,你这样年纪的兽人孩子几乎都在使用猎人弓,这种弓对臂力要求有些高,但是依照兽族狼人孩子身体素质来看,你使用它应该不难!”兽人少女转身从货架上拿下来一把崭新的猎人弓,熟练地将弓弦挂上,试验着将弓拉开,然后向库兹投来探寻的目光。
库兹有结巴地:“我有……我想……”
这孩子也许在商团里呆久了,太久没有跟女孩子过话,这会儿需要跟这位兽人少女交流,居然变得紧张起来。我只好站在他身边帮他:“我们有猎人弓了,事实上,我们想买一把好一些的奈提弓或是铁木弓,如果是奈提弓的话,我想射程和穿透力有略微增幅的,最好是在拉力不变的情况下。或者是铁木弓也可以,但是我想要减低拉力需求的。”
兽人少女明显的没有想到我们两个孩子,居然是想买这样的高级货。嘴巴张开呈o型,然后发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哦,对不起,失礼了!请稍等,如果是那样带有增幅属性的弓,就已经算是魔法弓的范畴,你们想买的话,请稍等,我带你们上楼见我们店长,我们这儿二楼才有这样更高级一些的弓。”
这时候,琪格和卡特琳娜才从外面走进来。兽人少女刚要询问,卡特琳娜微微温柔一笑对她:“我们和他们是一起的。”
卡特琳娜那种自然地美感流露出来,竟然让兽人少女也有些失态。
“请跟我来!”
兽人少女带着我们走向了二楼,通过一道狭窄的楼梯我爬上了这个店铺的二层,我没想到这一层的房间居然有三四十平米大,看起来要比一层大多了。而且空旷的屋子里面只在墙角边儿放置了两张木桌和几把椅子,一位穿着魔羚羊皮甲的老兽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桌子上摆放着一套木质的茶具,石墙上只挂着两张普通的弓,对面的墙上则有一块圆圆的木靶子。
可能是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老兽人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库兹的时候就眼前一亮,眼里露出称赞的神色,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挺直腰杆。我发现只在转瞬间,这位老兽人的形象就变得异常高大起来,他见我们一行人中有三位人类,就操着一口流利的帝国语道:“老朽姓苏,是这间弓弩店的店长,请问各位是打算买魔法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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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库兹的合金弓(2)
我们四人站在石墙的边上,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两张弓。
一张是颜色稍暗的铁木弓,整个铁木弓要比正常的铁木弓短五公分,但是弓背两侧却镶嵌着两条黑铁钢带,在钢带上纂刻着像是关于风的字眼儿的魔法符文,而且在钢带的正中居然还镶嵌有一块指甲大的魔晶,弓的另一面同样刻着风系符文,但却没有镶嵌魔晶。整个弓弦采用一种红颜色的兽筋制成,我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材料的,只不过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魔法气息,可是那颗魔晶石仿佛已经没有了能量,只散发出微弱的魔法元素气息。
老兽人伸手将石墙上的这把铁木弓取下来,握在手中转身在在旁边的箭壶里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对我们介绍:“这把铁木弓原本出自矮人国度一位制弓大师之手,因为矮人们的身高远远低于我们兽人,所以他们在制造弓箭的时候,总会刻意将弓的总体长度降低一些,以求使用方便。这是一把两侧镶嵌魔纹钢带的铁木弓,本身两条钢带就为这把铁木弓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的射程,另外刚带上纂刻着风属性的符文,可以让射出去的羽箭有一定破甲的几率。”
话一完,老兽人张弓搭箭做出一套极为流畅的动作,只听“嘣”的一声,弓弦在微微震动,我甚至没有看清羽箭的运动轨迹,就见对面圆形木靶子上面就已经插着一支羽箭,整个羽箭有大半儿插进靶子里,这力道可以是非常的足。
就在库兹为之惊叹的时候,老兽人也是叹了一口气,将弓摆在木桌上道:“这把弓的设计者虽然是想利用钢带增添弓的射程,但是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在木弓背上镶嵌钢带会影响到木弓整体的强度,所以原本是计划增加百分之五十的射程,可是因为镶嵌钢带的过程中伤害到了弓体本身,所以只是勉强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的射程,可拉力却足足的增加了原有拉力的一半儿,可谓得不偿失。倒是篆刻的风系符文属于睛之笔。让这把魔法弓有了一些价值。”
库兹拿在手里,勉强的试验着拉动弓弦,却只能拉开一多半就再也拉不动了。库兹有些羞愧地脸一红,低头对我:“嘉,这把弓我拉不动。”
我在一旁安慰他:“这把弓本来也不怎么好,我怎么觉得若是有这样的臂力,应该都能拉开精灵弓了吧,这把弓不适合你的,它太老了。你不觉得那块魔晶上面都布满裂纹了吗?也不知道还能用几次!”
听我这样一,琪格也是呼出一口气:“我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是了!这块魔晶魔力已经所剩无几,才会这样昏暗。”
老兽人听我们这样,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这样,单单就凭它能增添百分之三十射程,可以跟普通精灵弓媲美,哪里还能藏于我的弓弩店里,早被咱们兽族猎人买走了。你们以为魔法武器很多吗?”
看我们无意购买,老兽人再次将这把陈旧的铁木弓卸掉弓弦,心翼翼的挂起来,也许是我们一眼就看出了这弓的破绽,老兽人将墙上第二把弓拿下来的时候,就没有在卖关子,这是一把用奈提青藤制成的奈提弓,这把弓的弓背上是青绿色的奈提藤,我甚至能看见弓背上藤条上生出的嫩绿色枝芽。
老兽人这次没有卖关子,也没有在给我们演示他高超的技艺,只是把弓递给了库兹,对库兹道:“这把弓大陆南部荒泽深处的泽国,这是由沼泽一族中蜥蜴人族部落里的制弓大师制造出来的奈提弓,它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这把弓箭是活的!”
“啊!”第一次听还有活的弓箭,都是超出了我们平时的认知范围,惹得我们几人都是一声惊呼,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库兹手中这把弓之所以被老兽人是活的,是因为制作这把弓的奈提藤还有一丝绿意,这藤条是活的。
“这把弓的拉力要比奈提弓一些,因为制作这把弓的时候,制弓大师就整体的将弓本事做了一,他采用的是沼泽一族的秘法,即使让奈提藤制造成为弓之后,这藤条依然是活的,这把弓有两大好处,第一,这根奈提藤还在不断的生长中,加以时日,这把弓属性就会提升。到时候,你不会因为实力提升后拿的弓与自己不匹配,想方设法的要换弓了。在特殊药液下可以成长,就是这把弓最大特。第二对于第一就显得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但是却非常的实用的好处,就是这把弓有自我修复能力,就算它受到了一些损伤,只要浸泡在特制药水里,就能在一夜之间尽数恢复。”老兽人这话倒是深深地打动了我,这样的弓好啊。
我认为最令弓手头疼的一件事儿就是对弓箭的保养问题,实在的就是牛筋制成的弓弦和木质弓背两者都非常的娇贵,稍有不注意的地方就会将一把好弓毁了。在野外历练,难免有危险情况,难免会遇见雨天,木弓在受到火烧水淹之后,最差的都会变形,所以弓类武器最难的就是保养了。
我颇有兴趣地问库兹:“阿兹,你觉得这把怎么样?”
库兹站在一边儿,试验了一下弓箭的拉力,却苦着脸:“这弓太轻了,根本不可能射死魔羚羊。还不如普通的奈提有劲儿。”
我有些不愉,心这姓苏的老头墙上一共才挂着这么两把破弓,一把是老掉牙的老古董,另一把则是嫩白菜,买回去在家养个十年八年的方可再用,这都是些什么破烂儿啊,那怪好弓难求呢。我于是对库兹:“这两把弓确实不适合我们,要不然我们再去自由市场里的地摊上转转,不定能遇见合适的。”
老兽人听我要走,沉吟了一下才问道:“你们究竟想买怎么样的弓?”
琪格在边上直接:“最好是合金弓!”
“这样,那你们先等等。”
完之后,老兽人向楼下喊了几声,将那兽人少女喊上来陪我们坐一会儿,自己却从一侧的楼梯怕上楼去。这时候我才算知道兽人少女名叫苏卡米奥,是苏姓老兽人的女儿,父女两人在也门镇上开着弓弩店已经有十几年了,只不过现在荒原上的兽人们原来越穷,原本很红火的弓弩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很多猎人甚至宁愿弓的性能差些,也只肯买弓弦,再不肯轻易的更换弓了。据苏卡米奥这武器店今年之内仅仅卖出去三把合金弓,三个月前苏老头不得不将库存的那些高档弓箭都兜售给一位格林帝国的商人,以至于二楼的强上只剩下两张有些瑕疵卖不出去的弓,她眼神迷离的轻轻抚摸着那把有着生命力的奈提弓,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我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问她:“这把奈提弓是你的?”
“恩?”苏卡米奥一开始没听清我带有古鲁丁腔调的蹩脚的兽人语,楞了一下才算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道:“是啊,这是苏老头在我9岁时候送我的礼物,那时候这把弓还不及现在的一半大,现在竟然都这样粗壮了,我想再过几年它一定会是张好弓。”
我不知道这家店铺遇到了什么情况,但是看起来生意很萧条,居然将自己的爱弓挂出来卖,见到我有些严肃的表情,苏卡米奥却洒脱一笑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人买,不是么?”
我有些奇怪的问苏卡米奥:“兽人们在荒原狩猎魔羚羊,采集初级魔法草药,这里幅员辽阔物产丰富,怎么就会越过越穷呢?”
苏卡米奥倒是因为经常在店铺里工作,见识到的人和事都多,听的也多,自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于是介绍:前些年的时候,人类的商队带来了大量的商品,换走了兽人部落的牲畜和草药矿石,兽人们开始抛弃自己的皮甲改穿丝绸,砸碎了陶罐改用精细的瓷器,不肯再吃生涩麻嘴的木薯,开始学着人类贵族吃麦粉发酵烤出来的香甜面包。可是这些东西帕伊高原上都没有,千里迢迢的从格林帝国运来后东西就贵得吓人。帕伊高原上产出得很单一,依靠辽阔的荒原放牧,狩猎,采集草药,采矿等维持兽人们的生活,以前的时候,兽人们自给自足,吃的是木薯肉干,穿的是皮甲战裙,每年产出大量兽皮兽筋草药可以换回来大量的黑铁、赤铜、瑟银、秘银、精金等魔法金属,装满了一间间仓库,可后来这些珍贵的金属都变成了奢侈品,比如魔纹雕花高脚烛台、精细唯美的高颈瓷瓶、雕文象牙床等等种类繁多的精美物品。
就算这样,兽人们的生活原本还是可以维持的,可是三年前兽人部落联盟发动了一场围剿灰矮人强盗团的战争,这次战争让兽人族脆弱的经济彻底崩溃了,兽人们因为缺少粮食武器和药品,一直没能彻底根除灰矮人强盗们,反而在帕伊高原各处纷纷燃起战火,后来兽人部落联盟向人类求助,借来了可以维持整个战役的粮食和药品,去年秋天大雪前终于击溃了灰矮人强盗团,可是却因此欠下了巨债。
兽人们耿直的脾性让他们将每一张兽皮、兽筋、草药、矿石、牲畜以及荒原上狩猎的珍惜魔兽都交还给人类,用来偿还战争所欠下的债务,这样一来整个兽人部落都变得穷困,若不是木薯这东西人类不要,恐怕现在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只能吃草了。正因为如此,也门镇的生意也变得不好,商家们很难卖动一些高级的武器铠甲,所以久而久之,这些高档物品的存货也就不多了,甚至有些东西已经缺货很久了。
我们正和苏卡米奥聊了没多久,就看见苏老头高大的身影从三楼楼口出现,他的手中拎着一只长长的木箱,我甚至看得出木箱上原本落满了灰尘,只不过被苏老头草草的擦拭了一下,使得这只带有原木木纹的箱子更残破,宽面的木板上还有湿布擦拭灰尘后留下的泥印。
苏老头走到桌子前,推开桌面上的茶具,将长木箱平放在桌子上。
里面的东西似乎并不算重,但是在苏老头的手里显得格外的沉重,他有些不愿意多少话,只是默默地将箱子打开,打开箱子后我很无语的看到了一个木乃伊一样的长条东西,看得出它的雏形应该是一张弓,它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安静的躺在填满了柔软蒲草的箱中,苏老头拿起了这张弓,慢慢地将油布解开。
“这张合金弓是我父亲曾经使用过的,自父亲去世后我就将它用最好的油布包好,一直封存在这个木箱子里,父亲曾经用这把弓猎杀了一头变异鬣狗人,也是靠它才创建了这家弓弩店,可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我甚至都有记不清他的样子了……”苏老头低声呢喃着,将油布包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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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库兹的合金弓(3)
我第一次看到合金弓的时候,就被它的柔美顺畅的外形吸引住了,这是一款金属短弓,它的弓背处十分宽厚,越往两侧边缘看,弓臂就越窄细长,而且有很夸张的弧度。我觉得这是精炼黑铁掺了其他金属锻造的,它就像一轮弯月,整张弓都被打磨成细细的沙纹让整张弓显得格外的乌黑,而且不会反光,对于潜伏在黑暗中的暗杀者,整张弓身上是不能有任何反光的,这很重要。
这把合金弓的弓身上篆刻有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我从未在老库鲁的羊皮卷里看到过这样古怪的魔纹结构,库兹则是在一旁看呆了,这把合金弓被保养得就跟崭新的一样,而且这是一把有魔纹法阵的魔法武器。
库兹从苏老头的手里将它接过来心的握在手中,当库兹手握在合金弓上面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那古怪的魔纹法阵发出微弱的绿色光芒,转瞬就消失了,而且还传来“嚓”的一声,非常的清脆。可我奇怪的发现周围的人包括琪格在内,好像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都似乎在等待库兹试箭。库兹倒是似乎有所察觉,狐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抬头又看了看我。
我很隐晦的对他眨眨眼睛,这默契我们还是有的。他眼里一下子充满了笑意,知道自己的刚刚感觉到的奇妙状态没有错,不是错觉。苏老头并没有急于递给库兹羽箭,而是对我们介绍:“这把弓其实算是一把魔法武器,不过它有些特别,我从没有发现它和其他合金弓有和不同之处,虽然它在弓背上铭刻了魔纹法阵。”
苏老头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两把弓都被我们看出了端倪,所以拿出这把弓之后,就把照实出了这把合金弓的缺陷,以免让我们觉得他不太诚实。我有些奇怪,刚刚明明这把弓的魔纹法阵被库兹激发了,怎么苏老头竟然看不到啊。
“所以这把合金弓的价格,我会按照普通合金弓的价格算给你们。”苏老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看得出他真有些舍不得。他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递给库兹,然后就转身站到一旁,库兹射箭的姿势倒是非常标准,而且准头也足够,轻松地射中靶心。
果然这把合金弓他可以轻松的拉开,而且弓的力道和射程甚至要比铁木弓还要好些,我觉得库兹拉铁木弓也未必会这样轻松吧。看到库兹非常喜欢的表情,我不动声色地对卡特琳娜:“卡特琳娜,你也试一试!”
卡特琳娜接过库兹手里的合金弓,用漂亮的红眼睛茫然的看着我,虽然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但是依然按照我的拿起了一支羽箭,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我之前没使用过弓,我不知道能不能拉开它。”
其实根本不用拉开,当这把合金弓转到了卡特琳娜的手里,合金弓上面的那副魔纹法阵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仿佛卡特琳娜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普通的合金弓,我有些好奇的接过来,当我拿在手里的瞬间就感受到强烈的魔法元素从弓背上的魔纹法阵中涌出来,发出耀眼的绿色亮光,吓了我一跳。
可其他人依然是视若无睹的看着我,并没有发现合金弓刚刚发出的耀眼光芒,连库兹也未发现。对我接过弓后神经质的往后躲有些迷惑不解。倒是这时候琪格有狐疑的望向我,我当然不能在这里跟她解释到底遇见了什么。手里拿着合金弓居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沉重感,非常的轻盈,而且合金弓本身有一股力量在支撑我,我觉得自己比平时更加有力量。
我忽然想到这是应该魔法的力量,准确的应该是触发到魔纹法阵里面的力量。
我没有试射,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拉不开它。
我抬头问苏老头:“这弓卖多少钱?”
苏老头没想到最后能够决定买弓的人居然是我,他本以为会是库兹或者旁边的红发美女,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的惊讶后,立刻平静下来略微想了一下道:“虽然除了我父亲之外,从没有人认为这把弓上面魔纹法阵是真的,但是无法否认这是把极出色的合金弓,我猜想也许是这些魔纹可能被损坏,如果找到一位技艺精湛的铭文师,也许还能够修复。我父亲曾对我这个法阵的能力是:速度激发,对射箭速度有一定的增幅。至少这张弓上篆刻法阵的金属板是赤铜的,所以我的定价是三枚金币。”
如果对于一件魔法武器来,三枚金币显然并不贵,但是对于苏老头而言,这把弓更像是一把镶嵌了稀有魔法金属板的普通武器,所以单纯以魔法材料加上普通弓箭本身的价值来看,那就有虚高了。
事实上,我其实想立刻答应,然后买下来。
库兹有犹豫,毕竟这把弓如果三金才能买回来,那么它的价值将比普通奈提弓贵了二十倍。兽人也许是从来没有花过这么多钱,他有犹豫的看我一眼。
我犹豫再三,终是没有狠下心来杀价,只是想了半天后才对苏老头:“外加三根雷霆犀牛筋制成的弓弦和一壶精锻锥头羽箭。”
苏老头眼神闪烁一下,看来这下也让他很心疼,但还是了一声:“好吧。”
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这老人瞬间就堆了,那种精气神在身体里完全就散了,他让兽人少女苏卡米奥去楼下取弓弦和箭壶,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发呆,手心里摩挲这金光闪闪的三枚金币,有种不出的苍凉。
库兹站在我身边美滋滋地将合金弓用油布包好,却不肯再要那笨重的木箱,只是非常爱惜的背在身后,搂着我显得有些激动地:“嘉,合金弓,我居然有了合金弓!”
我问苏老头:“您这有没有风狼的尖牙,我们还想做两支风狼牙箭。”
苏老头往库兹身后看了一眼,终究是叹息着摇摇头:“冬天的时候荒原上的羊都要躲进高原北麓群山的山谷中过冬,只有春天才会到荒原上吃草,那些魔狼也会跟着魔羚羊迁徙到山里,风魔狼的牙那里是那么好弄的,我看你们几位身份不凡,句不该的话,出门之后切记不可将钱财武器露出来,现在的荒原吃人的可并不只是魔兽!”
我和库兹心中同时一凛,彼此非常默契地对望了一眼。
我又想到一件事儿,就问苏老头有没有弩,苏老头一脸苦笑地:“那东西更金贵,我这里连合金弓都凑不出来,哪里还有那东西,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去拍卖行碰碰运气,我们也门镇每月都会在私下里举行一些型的拍卖会,每次都会有些奇珍异宝和稀有材料出现,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能碰上。”
走出弓弩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偏晚。
我们没心情再去逛自由市场,于是尽挑拣人少的胡同飞快的穿过镇子,当路过镇子西边儿的那口水井时,中午那些在水井边洗衣服的兽人妇女都已经不见了,反倒是在井边汇聚了一些汲水的半大孩子,他们相互配合着将水从井里提上来,因为井太深,桶太大,一个人无法一口气将整桶水拎上来,所以通常在井边会站着两个孩子,互相交替着拽绳子,其他的孩子则是在井边玩石子,也好奇地看着我们走过。
我迎着西边儿的落日,眯起眼睛看到营地大门口有位佝偻着身体的老人坐在石头上,一阵西南风吹过来,扬起一片尘土,老人的身影在沙尘中若隐若现。在落日的余晖中,在飞扬的黄沙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春季的东南信风带来了无尽之海中大量的水汽,天空中的积雨云与帕伊高原北麓荒原干燥的地表上的尘土被大风搅和在一起,让整个天空都是一片混沌,除了脚下的大地,其余的地方一片昏黄,挂在西边的那轮骄阳就像是鸡蛋黄一样,大风吹在脸上的时候,会清晰的感受到细密的沙砾砸在脸上又麻又痒的。尘土被风吹得灌进脖领、袖口与身上的汗混合在一块,形成了一道道泥垢。
琪格与卡特琳娜显然很怕见到老库鲁,在营地外和我们分开独自会篷车了。
我和库兹径直向老库鲁走去。
这就是我一直呆在商队的原因,这里有我最熟悉的人,他会给我带来温暖和安全感,他是一位兽人老者,人们喜欢就他老库鲁。老库鲁看见我和库兹平安返回,干涩浑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生动的色彩,直到我们走近了,他才从石头上站起来背手往回走,我们两个连忙跟上去,风沙很大,大的让人几乎不能开口话。商队里的人都躲进帐篷里,只有负责警戒的守夜者将自己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然后在披上厚厚的毯子,蹲在营地几处瞭望塔里。
走进老库鲁的帐篷,老库鲁坐到噗噗冒着热气的泥炉旁边,浑身沾满了灰土,似乎一动弹就会从身上掉下来一把灰土。
“我听营地里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你们俩跟繁星冒险团的那群贵族子弟有了冲突,还最的孩子扎伤了他们其中的一位,趁着混乱跑掉了。我担心那些人会埋伏在营地外面堵你们,所以就在那里等你们,看起来他们并无意将事情闹大,这里毕竟是兽人的领地。不过在进入荒原之前,结怨冒险团并不是件好事。”老库鲁加开披在身上的皮质披肩,抖落身上的沙土抬起头用睿智的眼睛看着我。
库兹勇敢地站出来,倔强地:“不是我们惹的事。”
我站前一步,抬头看着眼前变得越来越苍老的老库鲁,我发现他越离家近反而老的越快,他额头上的皱纹已经比黄土高原的沟壑还要深了。我垂下头叹了口气:“是我用匕首将惹我的子扎伤的,有些麻烦就算想避也避不开,我会处理好的。”
老库鲁慢慢垂下眼皮:“我听勒伊帕斯,明天繁星冒险团计划离开商队独自进入北麓荒原狩猎,不过因为有成员受伤,将计划推迟一天。我想他们也许不会老实在荒原里狩猎,那群孩子被宠坏了,他们的心里只要种下仇恨的种子,那颗种子就会在心底不断的生根发芽,他们会不择手段。我只想提醒你们两个,如果在荒原上与他们狭路相逢,逃跑并不是件丢脸的事儿,如果今天我是你的话,嘉,我就会在最后放他离开的时候,将匕首捅进去,既然有了化解不了仇恨,最省事的就是直接了断。”
我以为老库鲁会因为打架而责骂我,以前我的时候总会因为打架被父母亲责罚,我不听话整天惹是生非,搞得家里鸡犬不宁,父亲需要四处去为我赔礼道歉,总是教导我要如何的同别的朋友和睦相处,有礼貌的谦让的,尊敬大的。可是那时候我有一不明白,我整天的被大的孩子欺负,还要让着不懂事的孩子委屈着自己,那么我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只是被街坊邻居们骂一句熊孩子就是我最大的成就吗?长大了之后,曾看过一本狼图腾的故事,里面讲羊性和狼性,我那时就在想,自己怕就是一只只知道吃草挤奶产羊毛的羊咩咩吧!那么谁是狼呢?
而到了这里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观被彻底颠覆,老库鲁居然是认为我的心不够狠,给自己留下了后患,有可能会为几天后的荒原之行造成麻烦。为什么不能像狼一样,盯上猎物就要将它们咬死。我瞪大眼睛看着老库鲁,觉得他对我的还真有一定道理。
过了半晌,老库鲁问我:“你今天去了也门镇的自由市场之后对兽族部落有什么感觉?”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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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库兹的合金弓(4)
冷风从牛皮帐篷的皮门帘子边缘的缝隙里灌进来,吹得帐篷里昏黄的油灯不停地闪烁,跳动的灯焰让我们三人倒映在皮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晚餐我们吃的依旧是千古不变的黑面包和肉干野菜汤,我很好奇伙夫胖子安陆在死亡之路出口的那次战役中,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并且依旧非常欢实地为商团煮着如同中药一样的肉汤,听库兹居然还是活得那么滋润,这让我听了之后很无语。
老库鲁对我兽人世界的经济体系彻底崩盘了,想要恢复元气也不知道得用多少年的时间。没想到自己仅仅离开几年的时间,部落局势恶化得这样严重。甚至现在整个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连一场大规模的战争都负担不起。然后到了粉条,老库鲁决定先在自己所属部落古鲁丁狼人部落秘密的推行下去,不是给兽人们自己吃,兽人们还是要吃地薯的,可是这些美味的粉条要卖给人类商人,最好是能换回来一些棉、麻、铁器等等一些基本生活物质。
我对老库鲁今天在自由市场里看到勒伊帕斯老爷和他的侍从们的事,他的眉头终于展开了一,饶有兴致地问:“这么,他们一直在偷偷的寻找粉条的来历?”
我头:“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越是在意,就明这东西越有价值,这么看来这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啊!”老库鲁呼出一口浊气,看到老库鲁脸上显出轻松的表情,于是我也问个一直以来都困扰我的问题。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奇怪,就是为什么不管人还是兽人都喜欢将鲜肉稍微的腌制一下就硬生生的晒成肉干,这种干硬的生肉干还无口感可言,放在野菜汤里煮熟之后就像一根根木棍。将这些原本很鲜美的肉弄成这幅模样,还要所有人一路吃着这东西走来,真是一种受罪啊。于是我问老库鲁:无论是在星湖草原或是帕伊高原都不缺乏大量的野牛群,但是为什么商队或者是冒险团对这些动物没有任何兴趣,就帕伊高原上贫苦的兽人也对这些独角野牛没有任何的想法,将它们杀掉,将它们身上的皮筋肉都卖给人类的那些奸商不是挺好吗?
老库鲁愕然望着我,有些不解地道:“野牛筋还算可以制作弓弦,但那些野牛皮除了能制作帐篷和大鼓之外,还能做什么?格林帝国那些贵族们又不喜欢住在帐篷里。野牛皮根本就没有商人愿意买,至于那些野牛肉嘛,帝国人喜欢吃鲜肉,可是路这么远根本运不过去,制成肉干的话,除了兽人只有旅行者才会吃,很难吃不是么?不然你也不会和阿兹捕山鸡套野兔,最后居然还想出制作粉条这样绝妙的注意,这些野牛肉干没人愿意吃的。所以谁会只为了兽筋就去千辛万苦的狩猎野牛群?哎!”
老库鲁叹一口气,似乎在感叹这里物产丰富兽人们却又过的贫困潦倒。
“为什么不把这些多余的牛赶下高原卖出去?”我问他,我想把活牛运下山去总可以了吧,记得卡特琳娜对我帝国那边的牛肉并不算便宜,如果能够卖牛,这也算是一种资源啊。而且问题是帕伊高原和星湖草原上的野牛群数量庞大啊,数以百万头的牛群绝不仅仅只有三五群,独角野牛群数量多到甚至可以将星湖草原踏成不毛之地,就可见其数量之庞大了。
老库鲁扭着头看我:“你认为有什么动物能在死亡之路上活下来?”
“雷霆犀!哦,好吧!我明白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好了,是啊!被群山环绕的帕伊高原有道天险就是死亡之路,在这条三千多公里的死亡线上,有多少头牛也不够死的啊。其实起来古鲁丁兽族狼人部与史洛伊特省并不算远,但是蜿蜒曲折开凿在峭壁山路足有几千公里,而且是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任何庞大的补给线也维持不住这样的死亡之路啊。连飞艇都无法攀越的帕伊高原群山,只有庞大体魄的雷霆犀才能不吃不喝一个月之久将高原上的商品运出去。
我本想把可以把野牛肉制成美味又易储存肉干或者是肉松这类的食品或许可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我不想只是嘴上,许给老库鲁一张大饼,然后发现商人们根部就愿意要,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对老库鲁起到任何帮助,那还不如不。但我想起码要做出来一些试一试,可能那些腌制后晒干的生肉干带给旅者和兽人们太多的噩梦,我觉得还是从肉松上下手更容易些,这次进入荒原,我就是想采集一些在羊皮卷上学过却一直没能真正见识过的药材和一些可以做成调味料的香料植物。
老库鲁将目光转向库兹,看到他背着油布包裹的合金弓,咧嘴笑了笑:“你们今天买的?”
“啊!阿爷,我今天买了张合金弓。”库兹就像是一个献宝的孩子,看到老库鲁终于注意到自己新买的弓,立刻眉开眼笑的将合金弓解下来,飞快地扯开油布放倒老库鲁的面前。库兹活得很简单,只要有收获他就会很快乐。
老库鲁看着手里精美的合金弓,脸上再次显出愕然的神情。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和库兹有多少积蓄,那次果果姐将属于我们的战利品拿给我的时候,库兹也是第一时间将这事告诉给了老库鲁,我甚至觉得依照兹装不住事的性格,老库鲁连我们俩有几个铜板的结余都非常清楚吧。
“这弓居然还有魔纹法阵?”老库鲁苍老干枯的手指摩挲着赤铜上篆刻着的奇妙符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彩,沉稳地:“这弓可不便宜!”
老库鲁这句话的含义包括了两种,第一就是这弓可不便宜,你们花多少钱买的。第二种就是这弓可不便宜,你们怎么有这么多钱买它。可他偏偏不透,却两又想知道,对孙子这样独立放养的抚育方法,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嘉的那位女朋友……”库兹开口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满头黑线,这介绍的我怎么听着好别扭啊。
库兹算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出来,包括在餐馆中分钱后又如何与繁星冒险团那群年轻贵族子弟们发生冲突的,库兹都原原本本的了出来,当到我在立柱后面用匕首将贵族公子明迁用狼牙匕首制住,我看到老库鲁刚逐渐散开的眉头又皱到一起去,他担心的看我一眼,打断了库兹的描述,转头问我:“用了魔法?”
我平静地头,然后:“施法的时候我躲进立柱的死角里,他应该没看到。”
“恩,与‘暗影斗篷’这魔法技能相类似的战技也是有的,比如擅长暗杀技能的刺客技能‘潜伏’,擅长丛林作战野外生存的职业游侠,他们也能学会‘隐匿’都有类似效果。相对来,他们更容易误以为你学会了这些战斗技能,谁也不可能想得到你连魔法池都没有觉醒,居然能够使用魔法。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暴露你身上隐藏的血脉天赋。那些贵族子恐怕不会放弃这次荒原狩猎的机会,也许会在荒原深处等着你们俩。”老库鲁帮我们分析了当时的情况后,做出了定论。
我身体内觉醒的魔法天赋“魔法感知力”以及魔法血脉天赋“蓝焰”暂时应该不会暴露出来,反而是这个战斗系兽族狼人的血脉天赋“自愈”早已经在商队里传开了,谁让我是一位兽族狼人老巫医的徒弟,被他灌注血脉之力活下来,只能是我的运气好。像“自愈”这样的兽人血脉力量,在人族中并不太少见,而且这样的血脉力量并不受魔法师们的青睐,可以几乎没有魔法师愿意掠夺战斗类的血脉天赋。而且那种掠夺血脉天赋的邪恶仪式只能是高级魔法师才能举行,所以很少有战士愿意承受溶血这样的危险,而将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放掉,换上拥有血脉之力的鲜血。
老库鲁的想法也是想让平时我表现得更像一位战士,以此来隐瞒自己身上特殊之处。整个下午,我都一直在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魔法天赋暴露,招来杀身之祸。可经过老库鲁的分析之后,我算是将心放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擦擦额头上渗出的一层油汗。老库鲁反倒是担心那群贵族纨绔们不肯善罢甘休,在荒原找我们的麻烦,可我还担心明迁不敢来找我呢,我想,作为一只合格的狼人战士,与明迁的这场恩怨最好能在荒原里解决掉。
老库鲁又:“起‘藏匿’这个被人类游侠所推崇的战斗生存技能,真的的起源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文明,斥候型游侠所学习的‘藏匿’技能来至于暗夜精灵国度,在永夜森林中,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一位刻意想藏起来的暗夜精灵。而宝藏猎人所学习的‘藏匿’技能来至于兽族部落,这本该是兽族狼人举行过成人礼之后,首先要学习的狩猎技能,兽人的这个技能更偏向于诱杀,狼人在狩猎时候对付比自己更强大的野兽,通常会此技能。”
“呵呵!所以,嘉你完全可以自己学了‘藏匿’。而且这个技能我恰巧会……”老库鲁忽然笑起来,嗓子有些沙哑,但是心情却随着自己的话语,而逐渐地变得很好,到最后竟然有些眉飞色舞。
我想这只能明老库鲁关心我,当听到我和库兹打斗的消息,心就完全乱了。可后来越讲越发现能将这件事掩盖过去,所以他的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老库鲁对我这样深切地关怀,让我的心底再次升起了莫名的感动。
当老库鲁握住合金弓的时候,合金弓身上的魔纹法阵简直是直接爆射出深绿色的光芒出来,整个合金弓也好像变成绿宝石雕刻而成的,随后整个儿魔法光晕消失在合金弓的魔纹法阵中。库兹依然是坐在老库鲁的身边没有任何感觉,而我的眼睛几乎都要被那耀眼的绿光晃瞎,老库鲁也是看着我问:“你能看得到?”
我头,:“很耀眼的蓝光,我拿这把弓的时候,蓝光就没有这样浓厚,而库兹拿这把弓的时候,只有一蓝光想电弧一样直接在他手上消失。老师,这是什么?”
“这就是高级铭文师的魔纹法阵,只有专研武器铭文的铭文师才有在武器上附魔的能力,这不单单是一件魔法武器,而且是具有属性要求的魔法武器,我猜想这是一件要求精神力达到要求,才能触发魔纹法阵上的技能‘速度激发’,这种魔纹只有在优秀武器上才能见到啊!”老库鲁话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将一只羽箭搭在弓弦上。
看得我和库兹都傻眼了,他才慢慢地解释:“其实这就是铭文的力量,而且这样的具有条件性魔纹法阵所封印的力量都会格外的强大,这把弓上所篆刻的恰好是提升射速频率的魔法技能‘速度激发’,非常实用,三金币居然会有人卖它,看来这把弓已经封尘太久了。”
“其实你刚刚看到的绿色光芒是这把弓的本身属性,它是一把具有属性的优秀魔法武器,虽然只有单一属性,只能达到优秀级别,但是在低级武器中也已经非常罕见了。嘉,你能感受到绿色的魔法光芒,看来你的魔力感知力至少跟真正的魔法师没有区别。”老库鲁对我。
我关心的当然不是我的魔法感知力强弱,因为我发现每次战斗之后,我的魔法感知力都会有略微的增幅,我觉得我现在对魔法元素敏锐的感知程度,应该甚至超出了四级魔法师果果姐。连她也没办法像我一样,在一只手上同时控制三颗魔法原力球,她的极限只是两颗魔法原力球缓慢的做同轨迹跟随性运动。我问老库鲁:“老师,您的魔法武器也分等级,那么这把单一属性的魔法武器是不是属于最低等的?”
“没错,这些知识其实需要你们真正成为勇士以后才有必要知道,既然你现在问,那么不妨告诉你们俩,普通武器和魔法武器差别并不是武器上篆刻的铭文,而是武器本身自带的属性,带有单一属性的武器被称为优秀类武器,当使用者符合武器属性最低需求条件的时候,武器自身就会显露属性,并将属性和使用者融合,因此,嘉你看到的绿色光芒就是属性武器自身解开自我封印所发出的光芒,也有人称之为绿色武器。其实还有更高级的属性武器,拥有两至三种属性的武器称为精致类武器,当使用者符合武器属性最低使用条件时,它会发出蓝色的光芒,我们称为蓝色武器。拥有四至六种属性的武器称为史诗类武器,当使用者符合武器属性最低使用条件时,它会发出紫色的光芒,我们称为紫武。拥有七种以上属性的武器称为传武器,当使用者符合武器属性最低使用条件时,它会发出橙色的光芒,我们称为橙武。”老库鲁慢悠悠地着,之后又补充一句:“通常这些稀有的属性武器只出现在各类的拍卖行中和大型武器店里,我记得两年前在斯坦国黑铁城的一个大型武器拍卖会上看到一把带有单一力量属性的绿武短宣斧,卖出了0金币的价格。”
我坐在帐篷里发呆,心想:从来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在这个神奇的魔法世界里逛街,居然莫名其妙的捡漏了。而库兹笑得像是一个孩子,目光再也不肯离开那把合金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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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铭文师之路(上)
这是一间有着十平米见方的房间,这对于这辆旅行式魔法篷车来,无疑是非常奢侈的。整个房间的墙上和地面竟然是用油松木的地板铺成,天花板上挂着方形矩阵样式的水晶吊灯,整个房间有四扇欧式风格雕刻着繁琐花纹的柞木玻璃窗,有两扇米许高的玻璃窗分布在魔法篷车的最前端端面墙壁上。窗子下面是一张精致的梨木单人床,凌乱的床上摆着几套精致的衣裙,却被堆在一起,弄得尽是褶皱。站在窗边向窗外望去,篷车前端的景色尽收眼底。
透过前端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头具有沼泽一族中强大战兽蛮牛血统的青麟野牛被数道铁索拴在篷车前端,篷车车辕是用两整棵的铁木雕琢而生,十米多长的铁木贯穿在整个篷车底部,用一尺来长的黑铁长钉连接整个篷车,最后在篷车最前端伸出三米多形成了厚重的车辕,一根冷杉木制成的巨大车轭套在三米多高的青麟野牛脖子上,那头青牛正喘着粗气瞪着皮球大的黑色冰冷眼珠注视着远方的夜,守护着这辆魔法篷车。
靠着篷车左侧玻璃窗边有一张厚重的木质试验台,上面摆着几个型架子,木架子里插满了瓶瓶罐罐的药水,再颠簸的路途这些木架子也会保护好这些玻璃瓶子。琪格穿着一件棉布的长袍,将袖子高高挽起带着两只鹿皮手套,正聚精会神的用研磨器磨着不知名的石粉。她明亮的大眼睛无比的专注,嫩白挺拔的鼻尖儿处沁出汗珠,精致的脸蛋有些异样的红润,粉红的嘴唇微微抿在一起,坐在一张高脚椅上,修长婀娜的身段在长袍里显露无疑。
卡特琳娜轻声地让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看见她穿着一件无袖的露脐短衫和齐膝短裙,高耸的胸脯挤出深深地沟壑,白嫩精美的锁骨上的鹅颈处还有一道淡淡地红痕,虽然那伤口已经稍微的愈合,但是一寸多长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免不了会留下细微的伤痕。那条伤口就横在喉咙上,我仔细的观察时,才发现卡特琳娜有多么的幸运,若是明迁的剑在稍稍的重一儿,卡特琳娜的喉管坑就会被割开,有时候就是差这么一啊,就让人生死两相隔。我坐在圆凳上轻轻地拉了一下她温热的手,右手拽着她的露脐短衫的底襟上,手指触及她柔软滑腻的平坦腹,可能让她感觉有些发痒,她的腹有韵律的抖动了两下,卡特琳娜低头看我一眼,并随着我拽她的力道慢慢的蹲下来,高耸如山峰一样的酥胸进过我面前的时候,我清晰地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我的手改按在她圆润的肩膀上,继续用力下压,直到我能清晰的看见她脖颈上的伤口,才探出脑袋轻轻地用舌尖儿添着她脖颈处横在喉咙上的伤口。
她轻轻地推拒我,有些害羞地轻声问我:“干嘛?”
也许是担心惊扰到一旁专心配置墨水的琪格,心翼翼的往琪格那边看了一眼,却又不忍拒绝我,飞快地在我脸上浅啄了一下,白净的脸蛋上浮出一抹红润,羞涩地红眼睛对我眨呀眨。
我尽量的用手按住她,入手一片柔软滑腻。我:“别动,老库鲁我有能力让伤口愈合的更快,我这个狼人‘自愈’能力还不会让你伤口留下伤疤。就是我血脉力量没办法自如的运用,用舌尖会让你好得更快些,咱们嘴都亲过还怕我舔你脖子?”
“在这别瞎啊,回去的好吗?”卡特琳娜听我这样一,像风一样逃开躲得更远了,并用嘴努了努那边的琪格,示意我别打搅到琪格工作。
我只好转身伏在写字板上,用刻刀笔在一块手掌大的皮革上练习刻那本残卷上叫做‘聚火’的魔纹法阵,仔细的读着上面的要。晚上回到篷车本想好好地休息,却被琪格拉来制作这个叫“聚火”的魔法卷轴,我当时就奇怪地问琪格:你不已经是觉醒魔法池的魔法师学徒吗,怎么自己不做?
琪格拉开工作台下的废料桶,苦着脸对我抱怨整个晚上不知道废了多少魔灵羊皮纸,可一个像样的卷轴都没做出来,本以为这魔纹结构只有简单的几笔,可是还是没能做出来。我我可以试试,但是可不敢保证能做出来,甚至有可能画到一半儿的时候,魔法力就耗尽了。我我的魔法力甚至只能维持十几分钟时间的抗魔术,琪格当场就有犹豫了,但是看到工作台上那些准备好的材料,才咬牙:就当做练习好了。
琪格虽然是魔法师学徒,但她的魔法感知和操控力都不行,却又极喜欢铭文师,在觉醒魔法池后就拜名师学铭文,可学了两个多月之后,那位铭文大师终于放弃了琪格,我给你介绍个魔法药剂师,你去学炼制魔法药剂吧!琪格开始不能理解,后来那铭文大师看在琪格父亲的面子上终于出实情来:琪格你细心肯学,领悟力和学习能力都很出色,可是做铭文师这一行靠的是对魔法元素精准的操控能力,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改学魔法药剂学吧。
参加舞团原本只是琪格呆在魔法学院里无聊时候随性之举,但是在学院舞蹈社团里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训练后,琪格再一次偶然的排练时,发现自己身体平衡与协调能力提升后,魔法操控能力竟然也逐步在加强,于是就认为学习舞蹈对魔法操控能力有帮助,随后就拜访帝都一位很著名的舞蹈大师加狄沙为师学习舞蹈。为这事儿魔法学院院长曾不止一次找琪格谈话,练习舞蹈只能很有限的提升魔法操控力,但是当时一心想学习铭文的琪格哪里会听得进去院长的话,后来索性做主张办了休学,随着加狄沙跑到了矮人君王斯坦王的黑铁城来散心。
我想若不是琪格这次任性的旅行,我想我们也不会认识。
“你不是魔法师?”卡特琳娜蹲在我的身边,双手托着下巴注视着坐在高脚椅上正认真看书的我问。
我眼睛没有离开那只有三页儿的基础法阵详解,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一声:“恩!”
“那你会不会魔法?”卡特琳娜好奇地问。
我笑眯眯地转头看她:“你猜呢!”
“应该不会吧,那你为什么可以制作铭文,制作铭文不是魔法师的事吗?”卡特琳娜不能理解。
我就又将时候吃掉了燃尽果,体内就莫名其妙的用了火系魔法力,而且整日的让我痛不欲生的悲惨经历讲给她听,她听完笑嘻嘻地看着我,双手抱在膝盖上卷缩着坐在地板上,抬起头用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眨啊眨的,然后忽然抿嘴一笑:“你用这个故事骗了多少姑娘,讲起来这样熟练啊!”
我苦着脸:“我们的商队里一只母蚊子都没有,我骗个毛线!”
我不想卡特琳娜知道太多的秘密,让她思想里有沉重的包袱,有时候自己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是对身边的人的一种保护。辛格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裁剪整齐的魔羚羊皮纸,每块儿按我的要求裁成掌心大的方块,非常整齐。摆在木托盘里足足有六叠,每叠至少有十张。辛格将木托盘放到我的面前,直接一脚踢在坐在地板上偷懒儿的卡特琳娜浑圆的臀部上,惹得她轻呼一声,用可怜巴巴的委屈眼神看着辛格:“辛格姐,你干嘛踢我?”
“你做完该做的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你还指望留下来吃早饭吗?”辛格泼辣地弯下腰,用一只手拽着卡特琳娜的耳朵,像是拖拽一只撒娇狗儿一样,将卡特琳娜拖出了琪格的房间,关门时还不忘对我:“桌上有茶水,渴了自己喝。有事叫我们的话,就拽墙角的绳子。”
琪格算是十足的工作狂,配制魔法药水这样枯燥的事情被她做得津津有味,甚至都身边的其他事都充耳不闻。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拿着她刻刀在普通羊皮上刻画着聚火法阵,后来无聊了,就开始拿起辛格送过来的魔羚羊皮纸,这些魔法羊皮纸的厚度非常的均匀,并且魔法纸打磨得非常光滑,羊皮上的纹理清晰可见,这样高超的制皮工艺只有弗雷德大叔才做得出来。我痴迷的看着魔羚羊皮纸上天然的纹理,设想假如自己拿着刻刀绘出第一刀究竟在哪里下笔好。这些魔法羊皮纸是用魔羚羊皮上的边角料裁剪出来的,估计是平时弗雷德大叔制皮时候省下来的边角儿,虽然每块儿都不大,但是刚刚符合我的要求。魔羚羊皮本身并不蕴含魔法力,但是它却是非常优秀的魔法力载体,铭文师用蕴含着魔法力量的墨水将魔纹法阵刻在魔法羊皮纸上,其中真正蕴含魔法能量的只是那些墨水,将含有魔法能量的墨水绘成魔纹结构,并将其能量储存在魔法羊皮纸上。墨水、魔法羊皮纸、魔纹法阵组成了魔法卷轴最重要的三大部分,有些高级魔法卷轴还会用一些魔晶作核心,就像是篷车里的聚水阵就有一颗魔晶碎屑的芯核。
房间里只有研磨机沙沙的声音、玻璃瓶子撞击声、搅拌棒在液体里搅动声,我正坐在椅上打着瞌睡的时候,就听耳边有清脆甜美的笑声:“呵呵,嘉,快醒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调好一瓶子的初级月光墨水做好,别睡啊!如果凉了魔力就会散掉!”
我勉强撑开眼睛,见到琪格坐在我身边儿摇着我的胳膊,她身后的工作台上架着茶缸大的烧杯,里面装有大半杯的青蓝色浓稠的液体在加温炉上不断地吐着水泡儿。我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就能感受到液体里散发的魔力,一想到魔力正在迅速挥发,我立刻清醒过来,用力的摇摇脑袋让自己更清醒,并对琪格抱怨:“你怎么不早一刻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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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铭文师之路(下)
我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攥着把黑色木柄的魔法刻刀,这把黑色刻刀的刀刃只有两公分长,刃口是用秘银精制而成。在刀刃尖上有道凹槽,凹槽一直向上延伸到木柄处,这里有储存魔法墨水的地方。我将自己的袖子微微挽起一些,手持魔法刻刀心中默想这聚火魔纹法阵的简单结构以及绘制法阵的几大要,目光注视着魔法羊皮纸,这一刻我将魔法感知力延伸出去,我从没如此深刻的感觉到周围的世界是如此的生动。
月光墨水在玻璃杯子里躁动着不断地生成魔法力,这些魔法力形成一个个气泡冲到墨水表面,散发到空气里,发出了‘啪啪啪’水泡不断破裂的声音。我甚至能感受到这瓶月光墨水蕴含的魔法能量就像潮汐一样,汹涌的能量不断地冲击这墨水本身,让过剩的魔法能量一的消散掉。我想如果要是等到这杯月光墨水里面的魔法能量平息下来,恐怕也就是墨水魔力消散的最后一刻了。
铺在木桌上巴掌大的魔法羊皮纸被摊得很平,这张羊皮纸上细腻的纹路让我知道,恐怕是琪格将把那一托盘的羊皮纸翻个遍,才找到这样一块纹理如此细腻,而且没有任何暗伤的魔法羊皮纸,要知道制皮的水准严重的影响到了魔法羊皮纸的优劣,一张好的魔法羊皮纸不但表面纹理细腻光滑,而且还要求制皮师在制皮过程中,薄皮刀一定不能伤到魔法羊皮。不然的话,薄皮刀一旦在羊皮上留下了暗伤,当刻刀刻画魔纹结构的时候,一旦刻刀经过羊皮上暗伤的时候,就会因为魔力消散直接导致制作卷轴失败。
我用魔法感知力探知到,面前的这张魔法羊皮纸皮层里没有任何的暗伤,而且纹路细腻均匀。我抬手将魔法刻刀蘸满月光墨水,并用在笔尖上凝聚出微弱的魔力,那股细微的魔力让魔法药水在笔尖上平静下来,我打算一气呵成将魔纹法阵一笔画出来。
好吧,可以这一刻我找到了前世的熟悉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就会的东西,每次拿着刻笔就会感觉有一种熟悉感。我想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位冷菜拼盘的厨师,忘记我曾苦练三年的习惯,也许我不能再用菜刀在菜案上削萝卜皮,也许我不能再有料理刀将一根萝卜刻成一朵紫玫瑰,但是我还能将刀拿稳,还可以运转自如的刻出复杂的曲线。
魔法刻刀在落下的一刹那,我的感知就跟随着笔尖上的墨水进入到了魔法羊皮纸中。我清晰的感受到蕴含着魔法力量的墨水在不断涌动着魔法力,我必须用自己微弱的魔法力维持墨水里魔法力的平稳性,而且还要随时改变运笔轻重,让魔纹线条达到详解上的要求。
这要求铭文师在刻画魔纹法阵时,不能范一错,否则整个魔纹绘制就将会前功尽弃。而且刻画魔法阵的时候,如果一笔画不下来的话,笔画与笔画之间的衔接处也不能有任何的瑕疵,聚火阵地魔纹结构并不复杂,但是几处转折有些蹩脚,可是这幅图案我已经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天了,甚至每个细微的都仔细研究过,每到困难的地方我就会让更加心,当我的魔法刻笔在羊皮纸上绘完最后一笔,我轻轻地收回手臂,长呼出一口气。
此时的魔法羊皮纸上已经有幅简单但有些微微扭曲的魔纹法阵,就在法阵完成的一刻,整个卷轴涌出了温和的火元素力量,这些火元素在羊皮纸上形成法阵的图案,慢慢的渗进羊皮纸中。这一刻我收回了自己的魔法感知力,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成了?”琪格简直不敢置信地欢呼一声,然后将卷轴心翼翼的捧在手中,慢慢的卷成卷儿,有一根马莲草捆起来,这个看起来更像是糙米卷的魔法卷轴就正式完成了。整个魔法卷轴仅有十公分长,卷成拇指粗的纸卷,显得非常的巧。
我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制作卷轴就能成功,还不过感觉到身体内几乎被耗尽了三分之二的魔法原力,不由得苦笑:我现在体内的魔法值还真是少得可怜啊!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才发现头发已经是湿漉漉的,低头再看前胸衣襟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贴在身上又冷又粘。
琪格兴奋地脸蛋儿像一朵绽开的百合花,满眼的笑意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对我欢天喜地的:“我就啊,我的墨水怎么会不好用呦,明明是那帮可怜的铭文师自己不行事嘛!姑奶奶我的魔法墨水也是没问题的,哈哈。真想快回学校去,拿着魔法卷轴砸在那帮讨厌鬼的脸上,然后我要大声的告诉他们,见鬼去吧!”
我挣扎着逃出了琪格的怀抱,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用袖子狠狠地在嘴上一抹,然后转头再次站在工作台前拿起了魔法刻刀,对琪格:“趁着墨水里的魔法还没挥发干净前,我们可以多画两张。”、
“恩,恩。等你画不动了,我们就去测试一下魔法卷轴的威力!”琪格在一旁兴致勃勃地。
第二张魔法卷轴在我竭尽魔法值干枯的时候再次成功,我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暖气’魔法阵微微的闪动了一下,体内暖气魔法阵每一次闪动都代表涨一经验,‘暖气’这种魔法技能是依靠身体内魔法值枯竭才能增长熟练度的,我不知道究竟要闪多少下,我体内的暖气魔法才能冲到四级。
我坐在油松木地板上,让自己进入冥想状态尽快的恢复身体的魔法值,十五分钟之后,身体的魔法恢复到满溢状态。好吧!虽然果果姐教给我冥想是最基本的魔法值恢复性魔法,但是也没有逆天到可以在短短的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将一位魔法师体内的魔法值完全恢复,我之所以能够恢复到满溢状态,只因为我的身体内根本无法储存更多的法力值。
第三张、第四张魔法卷轴不断地被我绘制出来。
琪格有奇怪的问我:“魔法卷轴的制作成功率有这么高吗?嘉。”
“啊!也许吧,我不太清楚这个,也许是因为这个魔纹结构太简单了?”我不确定地了一句。
隐藏在体内的暖气的魔法阵再次闪烁,我继续使用冥想恢复魔法力。看着桌上一摞的聚火魔法卷轴,琪格终于忍不住对我:“嘉,我们接下来做一儿‘霜冻’卷轴吧,这应该是个威力很大的冰系魔法卷轴,看魔纹的样子就觉得很难。”
我也因为接连制作成功聚火魔法卷轴,信心空前膨胀有兴奋地:“那我们就试一试!”
在最后一个转角处,我的刻刀有些微微的抖动,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控制住笔尖上面的法力,就感觉到笔尖再不受我控制,连带着我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一边儿,桌上那张绘制了大半个魔纹法阵的魔羚羊皮纸上冒出一股黑烟,完成了一半儿的魔纹法阵忽然在魔法羊皮纸上燃烧起来,吓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担心魔法卷轴引起的大火会把魔法篷车烧掉,趁着火势还,就像扑上去用身体将火扑灭,琪格追在我身后一把将我拉住:“你发什么神经,不怕被烫伤?”
我这时候身体已经是过分的倾斜,在琪格的拉扯下左手一下子按在燃烧的魔法羊皮纸上,“呲”的一声烫的我迅速将手收回来。琪格反应更快,在一旁捡了一块儿毛巾,将整壶茶水都倒在其上,并用湿毛巾将魔法羊皮纸盖住,火一下子被扑灭了。
“怎么样,快让我看看!”琪格连忙抱住我,并伸手拽住角落里的铃绳,招呼辛格。
其实我倒是没有感到有多么的烫,只是多年以来的习惯,让我在手按在火焰之上的时候,慌恐得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大声地叫了出来。回头将手抽回来才发现原来烫伤并不重,只有淡淡地红痕,感觉有些火烧火燎的。
辛格听到了摇铃声,穿着半透明地真丝睡衣披着一件外套就摸了上来,推门问我们需要什么?
“快拿烫伤的药品来,嘉被火烫到了!”琪格大声地对辛格,可是抓住我的手细细查看之后,有些困惑不解地看我一眼,又转头对辛格:“哦,嘉好像没事,你先去睡吧!”
“哦,好吧!有事就叫我。”辛格姐莫名其妙地走了。
琪格反反复复地将我的手看了好几遍,最后才放下:“你的手怎么可能没事?”
我想了一想:“老库鲁告诉我,这可能是这两年中,那些燃尽果一直在我身体内灼烧我,让我身体产生了火属性的抗性造成的吧!对不起,把你的试验台烧黑了!”
琪格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儿,然后笑着:“你没伤到就行,桌子也烧不坏,就算真烧坏了也不能扑上去啊,下次可千万别这么冒失的救火了,你可是一位铭文师,想不到我竟然捡到一个宝啊!原以为你就是一位很有趣、可爱、有故事、懂事又会做饭的孩儿,没想到你身上还真有很多秘密。你天生是魔法师的事千万别透露出去,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魔法感知力让多少人眼红。”
然后她遗憾地将残破报废的魔法羊皮纸丢掉,问我:“可惜这次的卷轴失败了,你还敢来么?”
我:“当然没问题,我还要看看‘霜冻’究竟有怎么样的威力呢!休息好,就再试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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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拍卖行(上)
这里其实有像拳击比赛馆,但是比那要很多。以至于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来错地方,莫名其妙的摸进了一家黑市拳赛里面。这是一间有着三百多平米的方形建筑,最中心的位置有个三米见方一米高的木板搭建的台子。四周由低至高整齐的围着7排座位,最前面靠近木质台子的座位最低,但是却离得木台最近,最远的座位修建得已经比木台高出半米,但距离木台也不超过五米远,还能居高临下的观瞧木台上的一切,位置也不错。这间方形建筑前后有两个通道,都贴近木台附近,一条通道是我们进场的路,另一条被封闭并有人把守,据那里通向拍卖行的后台。
我原本就以为这是有些表演性质的格斗场,我们一行人根据苏老头的介绍找到了这家在镇后街上临时搭建的私人拍卖场,询问了门口的侍者,确认无误是拍卖场,我们一行四人每人花费一枚银币,才算进入到拍卖场里面。是的,不管买不买东西想参加竞拍就要买门票。
这间大厅只有中央的木台四个角落放置了四盏公园里路灯大的高脚铜台油灯,不知道灯盏里燃烧的是什么油脂,居然散发着不算难闻的烟味,中心处屋上开有气窗,烟气蒸腾而上飘到屋后就被风卷的无影无踪了。我和库兹、琪格、卡特琳娜一行四人进入拍卖场的时候,拍卖场里已经坐满了一少半儿的人,看到这些兽人的衣着远比昨日在市场上看到的那些兽人商贩们更干净整洁,每人腰间都挂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就能感觉到这里来的都已一些有钱的兽人。我们正要找地方坐下,就听见有人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抬头四处张望才发现果果姐一行三人在左侧最后面的座位席上,向我们挥手,在她旁边还有盾战士强巴赫以及他们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维鲁。
见到熟人,我心里感觉到安全多了,至少不会像昨天餐馆里那样被人故意的找麻烦,若不是昨天我找机会制住明迁,不定吃亏的就是我们了。我拉着琪格走在前面,库兹走在最后沿着一条并不宽敞的通道一直爬到最后面,就听果果姐有些抱怨地问我:“昨天宿营之后,我就一直没找到你们,听你们去自由市场了?”
她的左边坐着强巴赫和维鲁,我很有礼貌向两人问候一声,才贴着果果姐的身边坐下来跟她:“恩,原本我们想去买把奈提弓,顺便把那把长柄开山斧卖掉,所以就去商铺里碰碰运气。”
琪格很自然地在我身边安静地坐下来,看到果果姐的时候礼貌的头,但并没有话。卡特琳娜一进入拍卖场就有是视线的焦,她那头红色的长发和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丽脸蛋儿吸引了场上大部分男性兽人的目光,还好在琪格的要求下卡特琳娜穿着一件显不出身材的筒裙,只是筒裙也没遮住她那高耸的酥胸,领口间的一片滑腻白嫩让很多兽人都大咽口水。卡特琳娜也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骚动,吓得心肝乱颤,紧紧地跟在我和琪格的后面,尽量低下头。
库兹跟在后面毫不掩饰自己的狼人身份,甚至对于明目张胆望向我们的兽人呲牙,兽族狼人们有着很分明的等级,其中银月狼族学通最为高贵,他们曾经统治狼族长达百年的时间,银月狼人们的胸前有非常明显的弯月形态的标记,如果敞开胸口非常好辨认,可是现在银月家族家道衰落,已经淡出了兽人统治者行列。剩下的就是几大狼族部落,其中有依然是母系社会的白狼一族,他们占据着帕伊高原最南面的高达米尔,现在的首领是妙拉.马雷斯大酋长。镇守帕伊高原最东端古鲁丁镇拥有不死之身的血狼一族,也就是库兹的亲族,他们的大首领据库兹是库勒保洛斯萨满祭司大人。这位兽族狼人最强萨满有着至高无上的号召力,他手中的权杖代表了兽神的意志。还有其他几个强大的狼人部落分散在高原四处,像王者库土斯带领的灰爪狼族,守护着神圣雪山的战狼一族等等。但是现在最具有影响力的还是血狼一族,因为他们拥有血脉传承之力“自愈”,这个在战场上被誉为不死之身的强大天赋让血狼一族在三百年间一直牢牢守卫着帕伊高原东部防线。细看每种不同的狼人细微的差别,库兹的体型与身材是标准的血狼一族,所以对着其他狼人有一种毫不掩饰的蔑视。
“买到弓没,阿兹!”果果姐向后仰着头问刚刚坐下来的库兹。
库兹咧开大嘴一笑,重重的了头显得很得意。果果姐也微笑着再次邀请我:“我们明天清晨出发,进入北部荒原,你们跟着我们走算了,你和库兹两人自己行动我会不放心的!”
我坚持地表示不肯听从果果姐的意见,摇头对她:“那我们跟在商队里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躲在商队里更安全呢,我们既然出去历练就不害怕危险。每一位狼人孩子都要独自经历这样的春季狩猎。我和阿兹一起没问题的,姐!”
琪格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中的话语就好像是:你怎么不跟你姐我也要加入你们的队?不仅我看得明明白白,而且果果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对果果姐:“是琪格自己要求的,我没办法拒绝她啊!”
“我还听你们昨天在兽人餐馆里还跟那群人打架,听有个孩子还用把狼毒匕首捅伤了一位贵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太安逸,给自己找刺激?”果果姐直接伸手拎着我的耳朵,看得隔壁的卡特琳娜咧着嘴,就像是拎着她的耳朵一样。
我呲牙咧嘴地求饶:“姐,是他们找上我的。他们觉得我是个软柿子,更容易捏……”
“那你那一刀为什么不果断儿,留下后患等着人家在荒原里堵你啊!蠢货!”果果姐的话音变得极低,并且是在我耳边的,但是强巴赫和琪格坐在我俩身边怎么可能听不见,维鲁这样的接近十级第一次转职的猎魔弓手怎么可能听不见,卡特琳娜这样天生具有兽族兔人血脉比别人耳朵灵敏十倍的混血儿怎么会听不见,我用眼角观察到强巴赫那张哭笑不得的表情,心:大哥,你怎么就这样跟自己过不去,找果果姐这种外表冷如冰山实则内心极其强悍又没什么姿色的女人呢?
维鲁那张僵尸脸甚至动都未动一下,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的方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狼性在这里深入每个人的人心,我想我得换个话题,也不能老被批评啊!于是就:“姐,你今天来这干嘛啊?”
“我们老大要换一张弓,我们就跟着来看看,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价格合适就买了!”果果姐放开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琪格,然后对我低声:“你们一下子由两个人变成四个人了,目标不止大了一倍啊,而且又没什么机动性,被人跟上就很难甩掉,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赢,不是找死么?”
“我们行的!”我是个硬脖子,对于自己认定了的事绝对会据理力争。
我之所以这样充满信心,还是有一些缘由的。先不昨日买到了一把优秀品质的合金弓,单昨天整整一夜我做两张聚火魔法卷轴,休息一下再做两张,就这样折腾了整晚竟然就叫我做出了二十三张聚火魔法卷轴,尽管后来做出了为数不多的霜冻魔法卷轴,但是过程非常苦笔,连续失败了七次之后,我悲催的发现魔法阵详解上绘制霜冻需要的是乳白墨水,而我一直在使用制作聚火卷轴的月光墨水,就算是给我炸飞了也做不出来啊。还不容易琪格算是调试出一的乳白墨水,原因是冰玉这种材料不太够,结果绘制第一张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我用尽身体内所有魔法值之后魔法阵还差最后一笔没有完成,我你个肺!
最开始绘制的时候,我没太在意自己身上的魔法值储量,只是认为体内的魔法值差不多快涨满了,就果断出手了,结果没想到制作霜冻所消耗的魔法值要比聚火卷轴多一倍,所以第一张又果断地失败。所幸后来连续成功了三张霜冻魔法卷轴。琪格对于我这样超高的制作成功率表示无话可。这时候才算真的认识到天赋就像一堵墙横在她的面前,没有足够的魔法感知力想当铭文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和琪格两个人的背包里足足装了二十二张聚火魔法卷轴以及两张霜冻魔法卷轴,这是昨天晚上整晚的劳动成果,今天背到拍卖行也是想在正式拍卖前,拍卖行商家举行的自由拍卖上拿出来将材料成本换回来。
可以市场上流通着大量的魔法卷轴,只要是魔法师差不多只要看两本铭文师入门篇的基础知识,大家谁都会制作铭文,但是为什么魔法卷轴的价格依然一直居高不下,那就是成功率问题。越是低级的铭文师制作卷轴的成功率越低,像我这样初级入门的铭文师原本要是用十张魔法卷轴的材料能制作成功一张就算合格了,但这样的话花费的材料钱足可以买回两张成品的魔法卷轴了。所以练习制作魔法卷轴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如果要赚钱就要有非常稳定的制作成功率,最起码也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才能维持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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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拍卖行(下)
那么话回来,究竟是什么因素影响了制作魔法卷轴的成功率呢?
首先是绘制魔纹法阵的熟练度问题,对于这个问题解决方法非常简单,就是用魔法刻刀反复的练习,但是没有任何雕刻功底的魔法师想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想让自己绘制的魔纹线条更加流畅,没有一年两年的苦练,是看不出任何成绩的。这样枯燥的雕刻训练和枯燥的冥想训练淡淡在时间上来就非常冲突,不用足够的时间练习冥想,身体里的魔法池就不会成长,魔法池成长关系到魔法师等级的突破,所以这才是一位魔法师的根本,除非这位魔法师放弃魔法修炼而专注于铭文,那样的话!好吧!只能做一位低级铭文师了,魔法师等级没有提升上去,是无法制作高级铭文的。所以一直以来,绘制魔法阵熟练度问题一直是铭文师制作魔法卷轴成功率上的第一块绊脚石,想解决很容易,那就是苦练基本功,可是这恰恰是很多魔法师做不到的地方。
其次是魔法力的操控问题,魔法力的运用与操控这也是属于魔法实践课上的内容,只要大量的练习之下也可以弥补,就像我在手指间凝聚三颗魔法原力球,让它们围绕五个手指做出快速无轨迹运动,三个魔法原力球还不能相互干扰到,这就是魔法操控的最基本的训练。对于魔法操控力,琪格就非常的厉害,她的施展出来的魔法弹是被自己强化过的,也就是根据自身的魔法操控力,琪格在魔法弹的外表又凝结出一层魔法元素,并让这层魔法元素薄膜在魔法弹的表面高速的运转,很大程度的加强了魔法弹的破坏力和穿透力,这就是典型的熟练掌握了魔法操控能力能达到的事。
再其次是魔法羊皮纸上的缺陷问题,这个属于材料的范畴,只有更高等级的魔法羊皮纸才会增加一些制作成功率,所以一位高级制皮师对于铭文师来是相当重要的,只有制皮师们制作出来的魔法羊皮纸没有太多的暗伤和划痕,那么这张羊皮纸才会是一张合格的魔法羊皮纸,一般铭文师都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觉得只要挑贵的买就没有错。表面的划伤虽然能够看得出来,但是皮革里面的暗伤就不那么好分辨了,经过抛光打磨后变得非常光滑的魔法羊皮纸是很难看出来有任何暗伤的,只有感知力强大的魔法师将感知力探入皮革中才能确认。但是往往一些魔法师们通常会忽略魔法羊皮纸的质量问题,这也是老库鲁问什么一直以来坚持让我跟随弗雷德大叔学习制皮术。
然后是魔法墨水里魔法能量的稳定问题,这也属于魔法材料的范畴,一瓶魔法墨水的好与坏,完全取决于墨水里面的魔法能量在配置魔法墨水的过程中,有没有被处理得很好。让墨水里的魔法能量就像池塘里的水微微荡漾或者是让墨水里的魔法能量像是大海里的海浪那样波涛汹涌,如果墨水里的魔法元素太躁动,会很考验铭文师的魔法操控力。琪格魔法学校里的那些同学之所以质疑她的魔法药水,就基于她做出的魔法墨水太不稳定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魔法感知力的问题,魔法感知力这是硬性标准,在魔法师本身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的时候,魔法感知力的强弱直接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度,精神力越高的魔法师,魔法感知力越高。在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魔法墨水从笔尖渗入魔法羊皮纸的纹理中,刻画线条的粗线深浅和线条的流畅都要依靠魔法感知力,甚至用更高级的魔法皮革绘制魔法卷首或是魔纹构装的时候,甚至需要铭文师事先将魔法感知力渗入皮革里,根据里面的情况自行设计魔纹法阵第一笔的落,并以此为基准能否避开高级魔法皮革上所有的暗伤。
只要有效地控制住以上几,就能提高魔法卷轴的制作成功率。一般来一卷低级的魔法卷轴的售价是相当于制作这卷魔法卷轴材料成本的五倍,这也是成为初级铭文师后,制作最低等级的魔法卷轴会让铭文师有了微薄的收入,这时候初级铭文师通常会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一张魔法卷轴卖出五份魔法材料的价钱,刚刚可以让铭文师收支平衡。
不过上面的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率的问题明显不适用我自己,有谁会在没觉醒魔法池的时候就可以运用魔法并出生就带有魔法感知力这样的魔法天赋?我甚至有大量的时间来练习魔法的操控能力,在强大的魔法感知力之下,魔法操控的练习也变得很容易,然后我要感谢自己前世的凉菜师傅,若是没有他整天逼着我为他雕刻所有摆盘,我的雕刻技巧也不会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是一生中学会了骑自行车一样,学会了就永远忘不掉。
现在一张聚火魔法卷轴的制造成本大概只有正常魔法卷轴的五分之一,是的!就这么少,因为这完全是简化版的魔纹法阵,在这张魔法卷轴上面,当初创造它的那位大魔法师甚至于将所有繁杂的结构全都剔除掉,只让这张魔法卷轴拥有最基本的功能,那就是引火。普通魔法卷轴纸张大大概在一尺见方,这张卷轴所用到的魔羚羊皮只有巴掌大,是普通魔法卷轴的九分之一。所用墨水也仅有普通魔法卷轴的十分之一,而制造费用则为零,目前看来琪格没打算付给我任何工钱。所以这样一算下来,材料成本近乎于普通魔法卷轴的的十分之一,而我制作这种简单至极的魔法卷轴,成功率也是极高的。琪格现在市场上初级魔法卷轴的售价大概在壹金币左右,材料成功占据其中的五分之一,初级魔法卷轴的材料价值大概在二十个银镚儿。昨晚的时候,我问琪格:咱们的魔法卷轴成本大概要几个银镚儿?
琪格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制作月光墨水的时候,在墨水里起到稳定魔法元素作用的稳定剂宁神花汁液已经用完了,因此我绘制魔纹法阵的那些墨水是没有魔法稳定剂的次级墨水,相对真正的月光墨水要便宜。然后琪格信誓旦旦地对我,原本以为我是需要用墨水练习一下的,没指望着我第一晚就能成功绘制出魔法卷轴来,所以做墨水的时候也就没太较真儿,下次的时候一定会放足够剂量的稳定剂。
我:大姐,你能不能重,咱们做一张卷轴大概需要多少钱?
琪格慢吞吞地伸出一根手指:“一个银镚儿!”
对于‘聚火术’魔法卷轴的功效,我们就有些不敢恭维了,好吧!我直好了,这东西除了可以生火取暖之外,似乎还没有发现别的用途。普通的魔法卷轴都是蕴含着一个初级的魔法技能,有一定的攻击性或者保护能力,所以旅行者会作为保命的手段携带在身上。这个简化版的聚火术就没什么用了,谁也不能指望魔兽或者敌人傻乎乎地往篝火里跳,静等火焰把自己烧死不是。所以后来我和琪格在早晨的时候商量,将这些聚火术魔法卷轴作为户外生活用品销售,初春的帕伊高原北麓荒原上,虽然到处生长着荒草,但是想狩猎魔羚羊的猎人们想在晚上收集大量的荒草生火取暖,依然是件非常麻烦的事儿,有时候追逐猎物进入荒草稀薄的地区,甚至只能吃一些生冷的干肉。有了这些‘聚火术’的魔法卷轴,这些烦恼将会迎刃而解了。
进入拍卖场之前我们一行人接触到了拍卖行的负责人,那是一位穿着礼服的兽人老者,他让我们称他可罗。我第一眼看见可罗的时候,心里那别提多别扭了,原因就是这位老兽人居然穿着一件类似中山装黑色的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水晶无框眼镜,他将头发和胡子都修剪得非常整齐的,他给我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违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梳着大辫子,额头被剃得铮明瓦亮,脚上穿着一双老北京布鞋的前清遗老恰好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手里握着一根文明杖,给人不出来的别扭。可他偏偏还可以一本正经的和我交谈,因为我们的商品送过来的时间有些晚,再有这些商品也达不到拍卖品的等级,只能在非正式拍卖前的自由交易时间拿到台子上展示,看有没有人愿意购买它们。
我和琪格的意见自然是只要能卖出去就可以,管它是自由交易还是正式拍卖呢!不过我们确是不想本人露面,想让拍卖行代理拍卖,充其量我们付代理费用好了。于是具体的细节方面,琪格和老兽人又是一顿的沟通,最后定价二十银镚一张卷轴,在我看来,除非有人失心疯,否则谁会花费将近一个月的收入去买一张只能生火取暖的魔法卷轴?
但看起来老兽人和琪格都显得非常有信心在此价格上将聚火术的魔法卷轴兜售出去,所以我就没再多什么。当我们将一背包的魔法卷轴递过去,兽人拍卖师可罗的目光也有片刻的停滞,然后沉吟了一下翻翻眼皮看了看得意洋洋地琪格:“我可没有把握将这些都卖出去,毕竟拍卖行里的客人有限,并不是谁都有买这个卷轴的想法!”
琪格无所谓的摆摆手,带着我们就此告别兽人拍卖师可罗,才走进了拍卖场。
“你我们那些卷轴真的能卖出去?”我狐疑的问琪格。
琪格转过头看着我笑着:“我们一共做了二十三个聚火卷轴,只要能卖出一个成本就能收回来,也许真的有人买也不定啊!”
这就是我坚持进入荒原的理由,我想去见识一下荒原里生长的初级魔法草药,想去亲自狩猎一只魔羚羊,看看那里究竟是一片什么样的神奇世界,我坚信我们有自保的力量。果果姐看到了我的坚持,只能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有些不满地隔着我问琪格:“你也跟着这两个孩子一起胡闹?”
琪格笑眯眯地:“人生不就是一场最大的冒险之旅?”
果果姐为之气结,又不能反驳,这句话是罗兰大陆上曾经叱咤风云的魔法师先贤过的话,后来被很多魔法师当做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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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聚火术卷轴(上)
苦苦捱过了将近五个月的寒冷冬季的兽人们终于可以重新在冻土里挖地薯,也能在长满野粟米的荒地里挖挖鼠洞,寻找那些豚鼠们吃剩下的粮食,这个冬天是帕伊高原所有兽人们的噩梦。这个万物萌生的春季显得是这样的姗姗来迟。去年秋季时节,库勒保洛斯萨满祭司大人发布了征召令,将帕伊高原上兽人部落里三分之一的冬储物资都征集到了古鲁丁部落,调齐一千二百头雷霆犀将价值两万金币的物资运往格林帝国,以偿还欠下的债务。这一次的物资征集令让去年冬天,几乎所有的兽人部落都处于温饱线的边缘,往常只有在最后的一个月里,才不得不吃一些地薯充饥,可去年整个冬天里的兽人们吃地薯吃得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一个字,穷,所有人都穷。在这样物资贫乏的年景里,萧条的也门镇这个春天终于有了一些起色,这里充斥了大量想换取生活物资的兽人们,粮食、肉食、以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都成了市场里最紧俏的货物。
黑市与私人拍卖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滋生出来的,也门镇的黑市与私人拍卖并不是为了逃税,是为了躲开最底层兽人们的视线。另外有些交易注定是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要躲开兽人部落高层的视线。拍卖行里交易的物品除去一些魔法装备、稀有魔法金属材料、魔法草药等等这些平时市场上并不常见的商品,在这个春季受到了部落兽人高层们关注的还新增了粮食和奴隶交易。
在这个冬季里不知道饿死冻死了多少孱弱兽人,粮食成了去年冬天最珍贵的物资,当兽人长老会下达平仓令之后,粮食交易在帕伊高原兽人族领地范围内是严重到可以砍头的重罪。但是无论哪个社会里都不存在绝对平等,有权势的兽人大酋长们依然想尽一切方法让自己过得更舒适些,于是黑市和私人拍卖会从去年冬天起,开始流行起来,甚至达到了愈演愈烈的程度。
拍卖会场里的人陆陆续续的不断增多,其中大半都是衣着华美甲胄的兽人战士,这些身材魁梧高大肌肉坟起的巨汉头上梳着各色的辫子,身后背着长矛,腰间挂着短斧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我终于知道主办这次拍卖的商会联盟为什么将会场选择在这样一处更适合观看拳赛的场地里,这样的话无论我前面坐着身材如何高大的兽人,都不会影响到后面人的视线。一些身材凸凹有致曲线柔美的女兽人战士也不是在会场里穿梭,她们身体并不像兽人男战士们那样的雄壮,但是看得出那些健美的身体充满了野性与爆发力,虽然颜值不算高,但是胜在条顺也很是养眼。
当然会场里也有一些穿着魔法师长袍的兽人萨满,这些脸上涂着各种油彩,身上纹满了各种图案的身形干瘪的老兽人往往都比较有地位,他们会被安排到离看台更近的座位上,就算那里已经坐了其他人,只要这些萨满们走过去,无论是谁都会主动让开。我甚至看到一队人类商会的商人面无异色的退到后排去,我心想原来这里萨满们的地位如此之高啊!
果果姐看对我的劝没有任何作用,就不再理我转头伏在强巴赫的耳边窃窃私语,两个人最近显得更合拍了,一举一动都显得非常自然,非常默契。我心里暗暗叹息:女人一旦恋爱之后,就会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忘得一干二净,眼里似乎只存在一个人。
琪格在一旁看我有些吃味的样子,一脸揶揄之色,贴在我的耳朵边问我:“要不要我和卡特琳娜换个座儿,让她来安慰安慰你啊?”
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正要跟她斗嘴。正因为她身边的人平时都是她的下属,可能很少有人像我这样跟她以朋友的方式聊天,所以她好像很享受和我这样的斗嘴。但是会场里的另位一扇门在这时候忽然打开,金属链子相互摩擦的声音清脆刺耳,这意味着拍卖会将正式拉开序幕,会场上变得安静下来,我也把刚要脱口而出话咽进肚子里,屏息凝神地向场中看去,见到那位身穿着西装的兽人拍卖师可罗大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排端着各类物品的兽人侍者。
只见可萝大踏步走到中央的方台上,向四周鞠了一圈躬,然后直起身子用洪亮的嗓音:“多谢各位赏脸光临也门联合商盟举办的这次私人拍卖会,本人可罗作为本次大会的拍卖师,再次重申我们拍卖会的规则,我们这次拍卖会均以拍卖成功后,现场现金结算。如现场拍得物品后无法当面付清现金者,作为交易失败并处以物品价值百分之十的罚金,由本商会联盟负责追缴。另外自由拍卖每单叫价不少于一银,正式拍卖每单叫价不少于十银。”
“由于近日拍卖物品较多,在下也不多废话,那么接下来进入自由竞拍这一环节,场上所有人都有一次展示自己商品的权力,有一分钟的时间介绍自己的商品并报出低价,如果10秒钟内没人叫价将视为流拍,则轮到下一位继续上台拍卖自己的商品。那好,下面最先展示给诸位的是场上诸位委托商联自由拍卖的物品,请侍者将第一件商品端上来!”
可罗话的语速并不算慢,但是声音辨识度却非常的高,而且每句话之间都有足够长的停顿,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的拍卖师。他大步走上前,迎向了走进方台的一位兽人侍者,并且掀开盖托盘上的黑布,就见三瓶伤药整齐的排在木托盘上,可罗示意侍者在方台上环绕四周走一圈。
“伤药三瓶,没什么可介绍的,野外狩猎必备急救魔法药品,三瓶底价五十银!现在叫价开始!”可罗大手一挥,声音也在是落下之时停了下来。
恐怕拍卖会场上的众人也没有想到自由拍卖一上来就出现了这样紧俏的商品,伤药这东西属于魔法药剂范畴,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使用者生命力,这是野外独行侠们必备的药品之一,由于平时产量一直于需求,所以在市场上很难见到大量的伤药出现,而且因为伤药的制造成本与价值已经趋于透明化,大多数伤药均已十五至二十银币一瓶的价钱在市面上出售,价格高得太离谱了也会无人问津。这三瓶伤药的定价并不算低了,正好处于买到手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也不会比外面市场上卖的贵多少,而且在外面市场上购买的话,还要碰运气。
我平时哪里看到过这样拍卖的场面,这次算是开了眼界,而且还是在兽人镇上,中央负责竞拍的居然是一位兽人,而四周参与竞拍的也大部分都是兽人,只见拍卖师可罗话音刚刚落下,场上就传来一片嗡嗡的低语声,并在我对面的那片区域里,同时传来三个声音:“我出五十银币。”
气氛一下热烈起来了,一开始就出现了这样旺盛的购买热情,可罗当然不会让这样尴尬的场面出现,只见站在方台上单手抓着一瓶伤药,转身看向我对面的看台,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道:“前面第三排左数第二位报价有效,请继续加价。”
“五十二。”
“五十五。”
“五十六。”
最终三瓶伤药以五十六银的价格被台下的一位牛头人买走,他那山一样的身躯让我看得直咂舌。这厮身高肯定超过三米,单是拳头就比我的头还大,这要是一巴掌拍下来,还不把我当成一只苍蝇拍死啊。看到这样强壮的兽人战士强者,我想他大概也是为了进入荒原做着准备吧。这时候正好看到库兹向我看过来,用眼神示意我,那表情似乎是在:看,我们兽人族的战士,够强壮吧!
接下来可罗陆续的让侍者拿上来的物品,以普通的武器铠甲最常见,这些被保养得还不错的物品恰恰是会场里最不具购买力的东西,比如那把黑铁锻造的双刃斧就无人问津,尴尬的流拍了。可罗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播放机,一直站在方台中央甚至连口水都不用喝,就能个不停。
终于轮到一位女性兽人侍者托着木盘走上来,可罗掀开上面的黑布,里面露出了一卷卷层层叠叠摞在一起的魔法卷轴,只不过这些魔法卷轴比平时普通的魔法卷轴很多,更像是袖珍卷轴。而且并不是一张,而是整整一托盘。这样的魔法物品出现在自由拍卖上,就会让人觉得这东西档次并不会比伤药或者是刚刚被人花六十三银镚儿买去的黑铁精锻月牙斧更值钱。拍卖场上终于再一次吵杂起来,毕竟是出现了魔法物品,而且一次出现这么多。
兽人可罗将一张卷轴放入他的掌心,这样一卷拇指粗细,长度只有十公分的魔法卷轴在可罗的掌心显得很渺,他却很认真地介绍道:“这是一张篆刻有聚火术的魔法卷轴,设计师别具一格,将它改成了一种野外生存用品,当然如果您是魔法师恐怕你就用不到它了,这张卷轴的作用就是便携式野外烹饪与取暖。可以使聪明的设计师就是专门为这次春季北部荒野狩猎专门设计的一款魔法卷轴,那么接下来我并不给大家报出卷轴的竞拍价格,这款卷轴将会作为我们自由拍卖的最后一件商品参与竞拍,之所以现在拿出来,是因为我们已经征求到了卷轴主人的同意,先向大家展示一下卷轴的功能。下面有请侍者拿上来一个火盆儿!”
台下立刻有侍者端着一个带有铁架子的炭火盆上来,只见兽人可罗直接伸手将这卷卷轴的马莲草绳扣解开,在手里展成一张巴掌大的羊皮纸,我坐在看台的最后一排都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魔纹法阵,只见一团柔和的火焰从魔法卷轴的法阵上冒出来,在烧到可罗手上之前,被可罗丢到了炭火盆里,下一刻火苗从整个火盆里向上窜出来。
“根据卷轴主人介绍:这张聚火术的魔法卷轴可以释放魔法火焰,具体燃烧时间不详。那么下面,我们就让这张卷轴一直燃烧殆尽吧,有联合商盟负责代理出售的自由拍卖商品已经全部结束,那么下面如果诸位中有想要出售或兑换物品的,请按次序上台来。”可罗站在方台靠近台阶的地方,对着大家道。
魔法卷轴里的魔纹法阵释放着魔法墨水里的能量,这些魔法能量沿着魔纹法阵中的路线运转,最终形成了一团燃烧的红色火焰,火焰的焰心是淡黄色的,看起来温度应该不是很高。这团火焰充盈着整个炭火盆,魔法火焰的光芒照耀着会场里每个人阴晴不定的脸。
能够运用在生活里的魔法并不稀奇,很多价格昂贵的奢侈品上似乎都需要篆刻着一些型的魔纹法阵才算彰显其高端大气上档次,魔法卷轴也并非在市场上买不到,可是当这些简单廉价只有掌心大便于携带的生活类魔法卷轴出现在自由拍卖上,这其中的意义就又变得不一样了,问题就在于这些卷轴价格定位上,这样一款聚火术卷轴的简化版一旦出现,将会野外宿营的条件进行明显的改善,这样的魔法卷轴对于魔法师们或者有魔法师成员的团队无关紧要,但是对于独行于荒原上的猎人或者单存由战士组成的冒险队来,有能体现出其中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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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聚火术卷轴(下)
拍卖会场上的嘈杂声并没有因为第一位对自己带来的两块矿石进行拍卖的兽人战士的登场而有任何的收敛,甚至只有一部分人停下了议论而留心场上兽人究竟在卖什么东西,就连坐一旁始终不动声色的维鲁也偏过头来凑在强巴赫的耳边声地耳语着,他的目光追随着炭火盆里聚火卷轴火焰的跳动而闪烁,我很想知道他对我们这些卷轴的看法,但是此刻又不能问。
果果姐是最先翻阅过那卷残本“铭文基础实用法阵详解”的人,作为水系魔法师的她最清楚不过上面究竟介绍了什么内容,而且深知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铭文师,又知道我有一微弱的魔法力以及本身具有魔法元素感知能力,几个条件串联起来无疑就将矛头指向了我,然后转头问我:“昨天你去了魔法药剂店?”
这个问题不言而喻,就是在询问我是不是在魔法药剂店里买魔法墨水,我脸上略一犹豫,果果姐脸上就出现了然神色。我又不能辩解,实话昨天真去了魔法药剂店,但我真没买魔法墨水。我有心虚的低下头,却听果果姐将臻首贴在我的耳边又轻声问:“昨晚上做的?”
琪格在我身边忽然搂住我,凑过来对果果姐笑眯眯地声:“我做的行不行?”
果果姐果断地“呵呵”两声,就没再多问下去。
帕伊高原上的春季狩猎,是这个时节里最重要的事。没有人敢在大雪封山的冬季进入北麓群山中追逐山坳里的野牛群,不仅仅因为冰雪之下掩藏着无限的陷阱与杀机,而且北麓群山里还生活着各类实力强大的魔兽,这些群山中的霸主统治着整片高原群山,即使是最优秀的兽族猎人也会在冬季来临前止步于此。由春季进入夏季这段时间里,因为荒原上的冰雪融化,大群的野牛和魔羚羊从北麓群山的山坳里走出来,高原上兽人们就开始了狩猎与游牧生活,只有在夏季即将结束,他们才会寻找一些野粟米生长繁茂的谷地以及适合地薯生长的沙地,将这些野生作物收集并储存起来,作为漫长冬季的储备粮食。
在春季里,很多兽族人在进入荒原前都需要做一些准备。在部落中的猎人们会在漫长的冬季里,将箭簇打磨的锋利无匹,箭羽修剪得及其均衡,猎刀也会打磨锋利后涂上牛油等待春天的来临。可是高原上还生活着终年以狩猎为生的猎人们,他们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追逐着独角野牛的脚步,在漫长的冬季里会跟随独角野牛跑去千里外的帕伊高原南路群山中,冬季结束后返回北麓荒原准备春季狩猎,在进入荒原之前,猎人们都在进入荒原边缘的镇里进行狩猎前的准备,也门镇也是在春季里因此而变得繁荣起来。这场拍卖会正是再这样的情况下,也门镇商会联盟开始频繁的举办私人拍卖会,以求得将这些猎人们手中珍稀材料与商品。
也许是我们之间拥有了别人不可以分享的秘密,这让琪格与我的关系更进一步,我想我可能已经成为某位美丽少女的可以无话不谈的闺蜜了吧,对此我心情有些复杂。琪格却是兴致颇高的耐心留心场上拍卖的每一件商品,从一块秘银贫矿到几株魔皇草,甚至于一些偏门的炼金材料也会好奇留心它们的价格。而且总喜欢拉着我就此讨论一下。我又是什么都不懂,只能跟着她哼哼哈哈的应付,她也不恼,反而乐在其中。
卡特琳娜彻底地坐在一边成了一位乖乖女,甚至眼不斜视的看着拍卖场,就连我偷偷地隔着琪格拉了她一下手,都惹得她脸色通红趁我不留神将手抽开了。我想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之所以举行自由拍卖也许是为了会场里这些人能够筹集到足够的金币,能够从自由拍卖里拿出来卖的东西果然是五花八门,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甚至还有人将一口神秘铁箱子抱上方台拍卖。总之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将货品卖出去了就会一脸喜悦地回到座位上等待正式拍卖会开始,也有人将没有兜售出去自己的商品,默默无语的将之收进怀里一脸苦笑地走下台。
当拍卖师可罗再一次显出身形走上台,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把细长的铁钳,只见他将铁钳伸进炭火盆里捏住羊皮卷轴的一角,慢慢地转动铁钳将带火的羊皮卷轴卷起来,神奇的一幕忽然出现了,那张只有巴掌大的羊皮卷轴上的熊熊火焰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一张散发着热浪的魔法卷轴,被可罗用铁钳夹着,另一只手熟练的用马莲草搓成的绳子困住,拎在手里并绕着方台边缘转了一圈儿,将这卷魔法卷轴展示给场上的诸人仔细观瞧,边走边道:“诸位请看,这是张可以反复使用的聚火术魔法卷轴,经过我们商联长老会提比里亚长老推算,这张卷轴内魔法墨水中储存的魔法力可以维持燃烧时间可达两个昼夜,并且因为本卷轴采用魔羚羊皮制成,众所周知魔羚羊皮具有良好的耐火性,所以在魔纹没有被损坏的情况下本品可以反复使用,提比里亚长老提示:本品在高温情况下,附着在羊皮表层的魔法墨水处于活跃的沸腾状态,任何不心都能引起魔法墨水离开原本的刻痕,引起法阵失效,所以请使用者心谨慎。”
有了名家鉴定光环的聚火术魔法卷轴,还可以反复使用,这对于在春季严重缺乏燃料的北麓荒原上的狩猎团队,无疑解决了当下最头疼的问题,总不能让团队里的人连续几昼夜不停歇的追逐羊群,而喝不到一口热水,吃不到一口熟食吧。以往的猎人团队都会带有大量的黑麦饼和半发酵的酸奶酒,这些都是在急行状态下,最能补充体力容易消化的食品,又不需要加热就可以食用。但现在有了这样便捷的魔法卷轴,就会将草原狩猎变得更加的简单。
我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琪格,正巧她也看向我。
我们两个人是对这张魔法卷轴最熟悉的人,可我们俩并不知道这张卷轴使用之后还能收起来重新使用,那篇魔法书上没有明这个聚火术卷轴还有这个功效啊,我一直以为这张卷轴是一次性的物品,所以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琪格,哪里想到她额头上大大的问号更是明显,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分明是在:你丫的怎么搞的,怎么能把卷轴属性都改了?
但她看我表情古怪,也是微微张开嘴儿,瞪着眼睛指着我,半天没有出话来。她的表情分明是搞明白了我也不知道情况,处于当机中。果果姐也早就看出了我们的古怪,但是并没有凑到我们这边儿,反而是低声询问一旁的强巴赫,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着什么,恋爱中的女人啊!我不禁悲叹的想。
“这是本次自由拍卖最后一件商品,由于本次拍卖的卷轴数量较多,所以我们对卷轴进行单件逐一拍卖!,下面,第一张聚火术魔法卷轴,0银币起拍,现在开始!”拍卖师可罗穿着他那身笔挺的中山装腆着肚子站在方台中央,一手拎着魔法卷轴另一只手指在空中,语调越来越高昂。
这让我有一种又回到原来那世界时候的感觉,贴标语,喊口号,大学生们穿着中山装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我坐在电视机前面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什么,但是也很羡慕他们,尤其是听他们在城市里住着的,而且还能天天吃到三鲜伊面卧鸡蛋,那时候就是想想都会口水直流。可现在看到可罗也穿着这样一身儿很有时代感的服装,我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滋味,真是怀念啊!
“二十。”
“二十一。”
“二十五银。”
开始的时候,爆发式的报价声淹没了一切。
当众人发现居然一开始就有这么多人同时喊出声来,立刻就意识到了原来想买的人还是非常之多,就算有二十几张卷轴,也不太可能以二十银币的基本价钱拍到,所以就开始进行第一轮激烈地争抢。
“六十二银!”
牛头人战士举起钵大的拳头瓮声瓮气地喊出来,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不停地往下落,经过天井玻璃窗射进来的一抹阳光的时候,就像是烟雾一样在会场里缭绕着。他身后背着把一人多高的旋风斧,坐在看台的木椅上就像是成年人坐在一个板凳上一样滑稽可笑,我想即使坐在他身边的人也绝对不敢嘲笑他,因为牛头人的实力与体重绝对成正比。
我本以为这将是第一张卷轴拍卖出的最高价,心中正暗暗庆幸,并且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头估算我们这次能获利多少,一位身材干瘪手里握着一杆短幡的苍老兽人萨满巫医站起身,拍卖场上四周一片肃静,他半眯着眼睛哑着嗓子道:“七十银币。”
寂静无声。
就连场上的拍卖师可罗都目瞪口呆得不知道什么好,直到这位兽人萨满向可罗抬了抬眼皮,才吓得可罗擦擦什么都没有的额头,并且大声道:“成交!”
这次七十银的交易结束之后,之后所有的魔法卷轴在没有低于此价。最后,当卷轴所剩无几时,拍卖场上出现了最后的**,最后一张卷轴居然以九十银的高价售出,要知道这已经是接近于普通卷轴的价格,要知道普通魔法卷轴也不过是在一金币价格上浮动,我想之所以这些聚火阵魔法卷轴能卖这样贵,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可以反复使用,而且在场诸人中有更多人买回卷轴并不是为了使用,而是用于研究吧!
这时候果果姐也转头问我:“那卷轴可以重复使用?”
我再次愣住,无语。
她了解式的头,对我:“晚上去你那里,我想看看!”
我转头看向琪格,琪格却是眼睛明亮的看着天花板天井上窗户外面的蔚蓝天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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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灼热弓(上)
当昨日的我还在为十几个银币的奈提弓发愁,苦思怎么样才能卖掉身边为数不多的物品,为库兹换把荒原之行必备的武器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过今天会坐在拍卖会的看台上,享受百十人哄抢我制作的魔法卷轴的喜悦心情。这种超级棒的感受就像是我第一次做出的凉拌,一连被好几桌的客人所称赞一般,心里有种被认同的喜悦感。但是事情到后来明显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居然不知道我制作的卷轴还有反复使用的能力,要知道可以反复使用的卷轴并非没有,而是只用中级以上魔法卷轴才会用使用次数的。如此低端甚至连初级卷轴都算不上的次品简化版聚火术魔法卷轴就绝对没有反复使用的可能,但现在这种功能恰恰有了,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普通卷轴九分之一大的生活类次品初级魔法卷轴可以卖出接近普通卷轴的超高价格,要知道普通魔法卷轴也不过是一个金币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我见到拎着钱袋子返回来的卡特琳娜,这妮子身后还一两位负责保驾护航的拍卖会兽人侍者,直到卡特琳娜平安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退回去。琪格接过卡特琳娜递过来的钱袋子,踮了掂袋子的重量,并打开口袋仔细的数了数里面的金币,半晌后把钱袋子抛给我:“十六个金币,三十七个银币,看来我们今天应该重新考虑要买什么了!”
这时候场上已经有了新的变化,兽人拍卖师可罗站在方台上将双手举起,大声呼喊:“三金七十五银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更高的?有没有?”
这一秒,场上一切的声音都被可罗的大嗓门压住,他成功的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抬头仔细看场中方桌上摆放的一件由兽骨拼接而成的骨质胫甲,每片兽骨都被打磨成顺滑的甲片,由不知名的细丝很巧妙的附着在羊皮紧身裤上。这是件骨质胫甲质地轻盈看上去又非常的坚固耐用,就连里面的羊皮内衬都保存的非常完好,骨片上甚至没留下多少伤痕。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魔兽的骨片制成的胫甲居然可以买到这么高的价格。可惜这是件成年狼人或人类才能穿得上的胫甲,它对于我和库兹来显得有大了,但是对于场上的牛头人战士来,得更像是件四角短裤。
“成交!”
可罗大喊一声,只见原本被那位兽人萨满赶到后面座位上去的人类商人手拎着钱袋子,连忙跑上前去竟然是现场交付给侍者四枚金币,喜滋滋的将那件骨质胫甲用一块儿棉布包好,抱回自己的座位。这时候果果姐眼光才恋恋不舍的从那位商人的身上移开,转头不解地问强巴赫:“刚刚你怎么不出价?明明这件骨质胫甲要比你身上的链甲护腿强很多。”
强巴赫憨厚一笑,对果果姐解释道:“其实我更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盾牌!”
我坐在一旁,不能理解地问身边的果果姐:“姐,那件胫甲为什么那么贵?”
果果姐将头转回来,眼神再次瞟向左侧看台最后面的那几位人类商人,低声对我:“刚刚卖的骨质胫甲的骨甲片是用荒原鬣狗头盖骨拼成的,这也算得上帕伊高原北麓荒原上特产了,这荒原鬣狗头盖骨比精铁甲片还要坚固得多,另外质地也更轻盈,远比穿着冷冰冰的精铁链甲护腿舒服,只不过荒原鬣狗这样群居野兽向来凶狠狡诈,就算是常年在高原上狩猎的兽族猎人,也不容易狩猎荒原鬣狗,想制成这样一件儿骨质胫甲,至少需要二十几只成年的荒原鬣狗头盖骨,这件胫甲若是带回史洛伊特城里护具商店里出售,至少还能翻上一番。”
“这么贵!那他们岂不是好赚!”我忍不住惊呼,惹得周围的兽人都转头向我看过来,见到原来居然是个人类孩子在话,便不再理会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的拍卖师可罗。
果果姐嫌我大惊怪的样子十分丢脸,白了我一眼:“那你以为这些商人来这干嘛的?难道是过来游历的啊!他们是来这儿淘金的,每年这时候,兽族猎人们就会有大量做工精湛的手工铠甲武器抛售,用来换取荒原之行的准备物资。这时候就会有各地的商人汇聚到荒原边缘各个角落,收购这些武器装备。要不然你以为勒伊帕斯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把雷霆犀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运送那些精铁锭吗?那些东西还不够运费的好吧!只有把兽族人积攒在手里的好东西淘出来,运回到帝都才算最暴利的营生。这些商人只能算是商贩。”
我的嘴巴团成o型,我从没想到勒伊帕斯老爷的商队居然也是冲着兽人春季狩猎来的,而且还准确的抓住了兽人部落最困难的时期,千里迢迢的从矮人王都赶过来。眼下荒原里的兽人部落正苦于为粮食发愁的时候,能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这时候帕伊勒斯老爷带着大量铁锭和金币出现在这北麓荒原的也门镇,这时机把握得真是恰到好处啊。
果不其然,接下来出售的一些高品质的武器装备或者矿石材料,只要东西足够好够便宜,场上的几群人类商人就像是盯着臭鸡蛋的苍蝇,嗡嗡嗡的转个不停,他们拥有庞大的资金,似乎什么都想买回去,只要足够便宜,品质足够好就行。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原则,只要有人稍微抬高物价,让拍卖品的利润少于百分之百,就会立刻收手,再好的东西也不屑一顾。
这样一来,兽人中有人看好了某件拍卖品,只要将物价抬高到一定高度的时候,那些人类商人们几乎会同时收手,等待下一件拍品。我觉得这样挺好,成交量非常的高,几乎没有流拍的商品,能够参与竞拍的商品品质都是非常的高,只要摆出来就会有商人喊出底价来。
然而却始终没有出现我要买的弩,琪格也是在安静耐心等待,据是要给卡特琳娜买件武器,我问她想买什么,她也没告诉我,我心你买回来我不就知道了,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倒是拍出去二十几件商品之后,兽人侍者终于端上来一把表面覆盖着一层赤铜的暗红色长弓,在长弓的弓背上雕刻着秘银的魔纹,就像是一圈圈的银环,这个一张长弓像是在托盘里燃烧着,长弓身上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红色火焰,让人一看就看得出来这是一把魔法武器,而且从质地上看就知道这把由外表包覆着魔法赤铜的弓一定价格不菲。
拍卖师可罗并没有从托盘里将长弓取出来,而是直接让侍者端着木质托盘在方台上走一圈儿,并且开始介绍这把暗红色长弓:“灼热弓,这是一把来至矮人国度的精致级别蓝色品质的魔法武器,会使拥有者临时增加1属性力量,属性的敏捷,远程攻击时有一定几率造成附加火焰伤害。起拍价十金。”
(属性:是由成年人类男子体质为标准,力量10,敏捷10,体质10,精神10。增加一力量相当于增加十分之一成年男子的力量,三敏捷相当于增加十分之三成年男子的敏捷。)
竟然是把蓝色品质的弓类武器,而且还刻有“灼热伤害”这样增加伤害的魔纹法阵,我真的想不出谁竟然会将这么一把好弓卖出去。当可罗喊出来‘灼热弓’三个字的时候,场面就一下子沸腾了。看来这把魔法武器也是名声大噪啊。
一直坐在强巴赫身边极为淡定的追风逐冒险团团长维鲁竟然一下子激动得站起来,目光炽热地盯着那把暗红色的长弓,呼吸一时间也变得急促,一旁的强巴赫倒是显得很平静,缓缓地有节奏地拍击着维鲁的后背,让他从激动中尽快的清醒过来。
要知道十金这个价格相当于一个三口兽人家庭三年不吃不喝赚回来的全部收入,相当于格林帝国帝都居民三口之家一年不吃不喝的全部收入,而这儿,仅仅是起价而已。拍卖场上已经变得非常混乱,大半的兽人战士都喜欢除却一把趁手的近战武器之外另配备远程武器,譬如牛头人更喜欢飞斧,人马一族喜欢飞矛,狼人族喜欢配置长弓。反过来如果是兽族猎人们则是以长弓为主,另外配一把趁手的近战武器。拍卖场上一半兽人战士的身份是猎人,见到这样一把可遇不可求的好弓,立刻都红了眼睛,纷纷开始叫价,场面一片混乱。
十金的售价仅仅在片刻之间,就攀升到了二十金。
这时候,那几个人类商团主动退出,停止竞拍。
拍卖场上能够拿出二十金的兽人猎人毕竟不多,一下子气氛显得冷清下来。僵持不下的几位竞拍者竟然都是兽族狼人,有一位是坐在苍老兽人萨满巫医身边的年轻狼人战士,只看他全身都穿着深紫色绣着金色花纹的轻甲,身后背着竟是一把长戟,笔挺地坐在老萨满的身边,浑身匀称的肌肉中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就是他一口将灼热弓抬到了二十金的高价。
“二十金!还有没有更高的?这位年轻的兽族狼人勇士出价二十金,这把蓝色品质的灼热弓还有没有出得更高的?”
角落里一位将全身都包裹在破烂皮毛中的一位兽族狮虎人战士抬起头,露出他金黄色的瞳孔,淡淡地杀气弥漫着整个拍卖会场,让这里的温度骤降,他嗓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喉咙里嵌这一颗金属片一样,尾音总会有金属质感的回音。只听他:“二十五金。”
场上还没有人一次将拍价抬高五金的,这位看上去并不惹人注意的狮虎人看来想吓走一些不相干的鱼虾们。年轻的狼人战士依旧是稳稳地坐在老萨满身边,张口:“二十六金。”
“三十金。”兽族狮虎人战士慢慢地将高大的身躯坐直,原本被破烂皮质斗篷遮住的脑袋一下子显露出来,那张长着兔唇的毛脸上竟然横着有三道爪刃型伤疤,竟然深及露出了白骨,愈合的面皮与露在外边的骨头接缝处已经变成了深黑色,不知道他怎么忍受着这样的痛苦,一直不肯将伤口缝合,反而硬生生的让伤口愈合之后,露出了脸部的白骨,让人看一眼都心生恐怖。
“喝!我当是谁在叫嚣着敢和战狼一族的年轻勇者抢夺灼热弓,竟然连夏鲁克长老的面子都不给。原来是狮虎一族的毕佛隆大人,您居然敢只身前往北麓荒原,还居然敢在狼人镇上驻足,是不是觉得库土斯狼王的那一爪没能将您的头颅抓烂,甚是遗憾呢!”声音从棚的阴影里传出来,古怪阴翳地声音就像是劈开干柴发出的爆裂声,让人的心都揪到一起去。
那位被叫做毕佛隆的狮虎人却并未退缩,冷笑发出刺耳的声音哼道:“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的事。难道也门镇的商会联盟也变成了库土斯的走狗,仰仗着库土斯的鼻息弯着腰过日子?我这位异乡来的狮虎人就买不得你们拍卖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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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灼热弓(下)
这时候却听方台中央的兽人拍卖师可罗道:“拍卖场里,一切人员出价均为有效,这是商会联盟定下的制度,法拉克苏斯供奉大人。”
棚上的声音冷冷地哼了一声,只是:“要钱不要命的短视鬼,狮虎人的金币也敢拿!”
却在半晌后,竟然未再发出一声。拍卖师可罗这时候表情有些难看,看得出狮虎人出现在拍卖场里,引发了会场力所有兽族狼人的不满,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三十金有效,毕佛隆大人的三十金有效,还有没有出价的?”
直至此刻,坐在强巴赫身旁的维鲁竟然一直都没开口出价,但是他的眼睛盯着那把灼热弓,片刻也不曾离开。我认为维鲁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猎魔弓手,因为他具有非同寻常的隐忍与耐性,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力求找寻最后的时机对猎物进行必杀一击,像维鲁这样的天生的杀手,会让我从骨缝里感觉到寒冷,就算他总喜欢用布带将自己以及身上的皮甲都缠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木乃伊,我到觉得他是为了耍酷。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老库鲁讲兽人部落这边魔法装备非常的贵,曾经有一把优秀品质的单一力量属性的绿武短宣斧竟然卖出了三十金的高价,而现在这把更高品级的精致级别蓝武灼热弓也堪堪只达到三十金的价格,就显得后续无力了。我忽然想到库兹这家伙,不知道向来极喜欢弓类武器的他面对灼热弓是什么感觉,我前倾着身体尽力向库兹那边望去,他安静地坐在卡特琳娜的右边,正兴致勃勃的看向热闹的拍卖会场。
我有好奇地问库兹:“阿兹,你不喜欢那弓吗?怎么看你一热情都没有,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库兹听我喊他,才将眼神收回来咧嘴大笑:“嘉,你不要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天底下的好弓数量繁多,我不可能见到好的就想得到啊!”
有时候我真的非常佩服库兹这样豁达开朗的心胸,就像他的人一样线条粗犷,但是总会遁寻着一些生存的哲理。
拍卖场上再一次异军突起,坐在对面看台前排的一位兽族狼人战士站起身大声:“四十金。”
那位穿着一身红色火蜥蜴皮甲的狼人战士身后背着巨大龟壳做的盾牌,腰上挂着一把符文长剑,竟是一位盾战士,不过看他华丽的这身装束,就知道也是位有钱的家伙。
“哦,原来是潘.德莱特大人!德莱特大人出价四十金,看来德莱特大人也很看好这件灼热弓的品质,有没有人在出价的?”拍卖师可罗显然有意的捧狼人战士德莱特的臭脚,将他的名号报出来,力求震慑住场上其他人,这其实有违拍卖师职业操守,但是我想这种私人性质的拍卖会有何操守可谈?
老萨满夏鲁克身边的那位战狼族年轻狼人终于是收回了目光,竟然安静地坐在夏鲁克身边不再多看那张灼热弓一眼,平淡地神情里似乎微微流露着那么一丝的火气,但却不肯在叫价了。那位狮虎人战士毕佛隆看到了战士德莱特的时候,黄色的眼瞳猛地收缩在一起,下一刻竟然头也不回地向拍卖场出口大步走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竟然夺门而出。
德莱特看上去无意去追那位狮虎人毕佛隆,而是仰着脸狂傲地站在看台上等待拍卖师可罗宣布他拍下了灼热弓。
“五十五金。”
这时候平淡地声音从我身边响起,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足以让拍卖师可罗挺清楚,这时候的可罗刚好想张嘴敲定灼热弓卖给德莱特,却听到有人用蹩脚的兽人语报出了这样的数字,也怔在当场,下一刻看了看站在另一面看台上略显突兀的狼人战士德莱特。
“啊!有位人类朋友出价五十五金。”
拍卖场上再一次出现的议论声:“哇,人类的战士啊,看样子像是弓手嘛。”
“依德莱特大人的脾气会不会当场斩了他?”
“不能吧!德莱特大人是也门要塞的尉官,现在咱们长老会和格林帝国那边搞得一团和气,这时候搞出摩擦会不定会被送军事法庭的!”
“要不是那些该死的人族商人,我们去年怎么会吃一冬天的地薯,那些该死的狡诈的……”
声音像潮水般冲进我的耳膜,这一刻我知道我这里已经成为了拍卖场另外一处焦。
“五十六金。”兽人战士德莱特额头上的青筋已经跳起来,眼睛像是凶兽一样透过层层阻碍,瞪着维鲁那张隐藏在绷带下的脸,可是维鲁丝毫不为所动。
维鲁继续报价:“六十金。”
我忽然有种强烈的,维鲁浑身散发着那种开弓放箭一往无回的气势,就像在拍卖场里一把被拉开弓弦搭着锐利箭矢的强弓,遥遥指着对面的德莱特。这把无形的弓在越拉越紧,气势越绷越足,我甚至会给自己的心里做出最强烈的暗示:维鲁这回就算是把价钱加到一百金,也会在所不惜的夺得这张蓝色品质的弓。
汗水一滴滴地顺着德莱特的脸颊流淌,就像是一条条清澈的溪。我甚至有些同情德莱特,不知道他正面迎接维鲁这样锋锐的气势,身体和心里受到了多大的压力,只看他的的脸由白变红,在由红色变得惨白之后,我感觉他甚至想要把身后的盾牌拿在手中,让自己更有些安全感,但是出于兽族狼人的尊严,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浑身绷得紧紧的,就像是飓风中一块儿坚硬的岩石。
这就是无限接近十级战士才会拥有的新能力吗?我想到那天老库鲁对我过的话,繁星冒险团团长九级巅峰战士宝玑已经有了“盾墙”的势,现在我由维鲁的身上又看到了新的势,这是种一往无回的锋矢之势。“哼!”德莱特冷冷地哼出一声,借着这样闷哼爆发出来的音色力抗维鲁的箭势,这样一来谁都看的出德莱特略逊一筹。
德莱特发出声音之后,并没有在开口竞价,也没有在坐回椅子上,而是转身大步向拍卖场门口走过去,看急切的样子显然是要找哪位狮虎人毕佛隆的麻烦。就在德莱特身影消失的一刻,拍卖师可罗最终宣布:“六十金。六十金!这位来至人类国度的战士成功拍下这张灼热弓,请到台前交易。”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维鲁整天非常拉风的拿着一张铁木弓在我和库兹的眼前晃,恨不得哪天他从马上掉下来摔死,然后恰好我们兄弟路过捡到他那张我们垂涎已久的铁木弓,可是现在看起来,那张据被强化属性的铁木弓本身就是个渣,我也不曾想到维鲁出手居然这么大,六十金绝对不是数目了,据果果姐讲史洛伊特城里一套带阁楼的临街三居室房子也不过几十个金币,想不到这样一把蓝色品质的弓就可以让维鲁付出这么多的金币,我想就算这场春季狩猎追风者冒险团狩猎到了整个魔羚羊群,剥下来的魔法羊皮纸也换不来一把这样名贵的长弓吧!
当我看到维鲁手里拎着沉重的钱袋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台,我趁着他与可罗交易,幻想了一下维鲁接到灼热弓那臭屁的样子,转头对果果姐吐槽:“姐,你们团长大人可真是有钱啊!”
“孩子懂什么,一边儿呆着去!”果果姐推开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没好气地白我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伸手扯着我的耳朵,将头凑在我的耳边问我:“你还没你们几个干嘛来了,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想在自由拍卖上捞一些便宜货,合计着那些东西你们都没看上眼儿啊!”
“我不是都我想卖吧弩了嘛!琪格还想给她侍女卖把趁手武器,我们都组团准备进荒原狩猎了不是?没趁手武器哪行啊!”我连忙解释,耳朵被果果姐扯得生疼,脑袋不由得被她扯进她的怀里去,躺在她温热的大腿上向她告饶。
果果姐着我的头,再次央求我:“你就不能老实的呆在商团里吗?等我这次荒原狩猎回来,在古鲁丁镇汇合之后,姐姐就带你回埃尔城去!”
“姐,我都答应老师了,也和阿兹好了,人家兽族孩子像我这样大的时候都要去荒原独自历练一下,想做勇士怎么可以临阵脱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我又不是一个人。”
“你若是一个人,我反倒是不会太担心。”果果姐叹了一口气,终是放弃了劝我留在商队的念头。
当维鲁从台前回来,我从果果姐怀里挣扎着爬起来想见识一下那张蓝色品质的灼热弓,可维鲁已经将那把灼热弓再次用布条缠裹起来,竟然也没有想让我们见识一下的意思,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麻木的脸,我把我想的话吞回到肚子里,心想:不就是一张破弓,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干嘛总板着一张死人脸,谁又不欠你钱。
我将头发理顺,坐起身跟琪格商量着换一下座位,坐在一位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又总以姐姐自居的女人身边很容易被莫名其妙的蹂躏,还是躲开一些安全。可琪格听了我请求后似笑非笑地讽刺我一句:“怎么着,还想左拥右抱呵!”
我立刻打消了念头,不想再理她。我心:大姐,你可真敢。
我一直搞不明白,原本那位安静如邻家妹一样的女孩儿,可是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位如此感性且泼辣的妹子,或者是她一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真性情?她总是眯着狐狸一样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我,就好像是一只得意洋洋叼着一片肥肉的狐狸望着悲惨乌鸦的那个眼神。
我心:你敢笑的再贱一吗?
卡特琳娜总会在这时候缩在自己的天地里,就像是一只将头插在沙地里的鸵鸟。甚至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我们若是真有什么我就认了,可是这锅背得没任何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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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碎剑者(上)
维鲁并没有打算在拍卖场里继续停留,而是心地将灼热弓背在身后,回到座位上跟强巴赫低语几句起身就走出了拍卖场,他修长的身材被布条包裹着,显得很神秘。拍卖师可罗在中央的方台上卖力的喊着下一个拍品有多么多么的好,可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的眼睛跟随着维鲁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拍卖会场的大门处,才算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给我的那种无形压力让我心里就像悬浮着一把利剑,那种危机感在他使用出势之后,就一直存在,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拍卖场大门处,我剧烈跳动的心才算平息下来。
强巴赫则凑到了果果耳边声了几句,果果姐头答应之后又伏在他的耳边叮嘱两句后,强巴赫向我偷偷的打了个手势表示先离开,我回他个顽皮的鬼脸儿,惹得他不禁莞尔一笑,手上飞快的打出照顾好果果姐的手势,就这样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一直觉得强巴赫骨子里有一种贵族气息,他有沉稳干练公正谦逊这些美德,甚至用不着表现出来,看到他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得到。我觉得这人还是很棒的,无论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信赖。果果姐这一眼光没的,虽然暂时看起来魔法师的等阶要比同等战士高半阶,但是强巴赫绝对是那种有潜力的男人,我终于是没有忍住,歪着头凑到果果姐身边道:“姐,你们是什么时候公开的?”
“……”果果姐有不明所以,显然没有听懂我的问题。
我伏在她的耳朵边跟她:“你和强巴大叔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么近的?你准备嫁给他吗?”
“崩!”我的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个爆栗,疼得我“哎呦”一声惨叫。
“孩子瞎问什么?”果果姐不在理我,看向拍卖台上可罗的个人表演。
场上最有购买力的还是要算那些人族的商人,虽然他们偶尔也会互相争夺中级魔法草药或者稀有的矿石,但是却绝对非常理智的将价格控制在有利可图的范围内,他们几乎什么都要,除了奴隶、粮食、干肉。
起奴隶,兽人部落中也存在着大量的奴隶,他们多半是一些流浪的矮人或者干脆就是灰矮人强盗团的俘虏,这些奴隶腿上会被套上锁链,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为兽人贵族牧羊,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其他的杂务,但是矮人们更擅长钻山洞,一旦离开了山洞之后就算变成奴隶也会又馋又懒,还经常会偷主人酒喝,是奴隶中非常差的种族。也有其他种族的,比如被奴隶贩子偷捕来的人类和精灵、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或者是南荒雨林中的蜥蜴人,据兽人们驯兽的本领就是传至沼泽国度里的蜥蜴人,他们才是天生的驯兽师。至于地狱一族中的魔族或是亡灵一族中的鬼族却是只是写在羊皮纸上的历史,这些异族已经至少三百年没有出现在罗兰大陆上了。
这场拍卖会里也拍卖了一次奴隶,终于让我开了眼界,能在拍卖会上出售的奴隶的确与众不同,那是一位接近三米多高的巨人,他几乎赤.裸着强壮的身躯,只是在腰间为了一块麻布片,整个人被比我手臂还粗的黑色铁锁链五花大绑,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上还挂着沉重的枷锁,单单这套刑具我认为就有几百斤重,但是他走起路来,除了受铁链所限有些迈不开步伐,走路的样子看得出很轻松。他剃着光头,耳朵上挂着巨大的铜质耳环,比我见过的最大的手镯还要粗大,脸上纹着青色的花纹显得很凶恶,可罗介绍这是一位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战士,是在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据一拳可以砸死一头独角野牛。
可我发现那些人族商人却终于第一次集体没有出声,甚至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最终以三个金币的起拍价,被一位兽人酋长买走。
我有些奇怪,问果果姐缘由。
果果姐倒是知道很多,对我解释:“这种战奴性情非常残暴,而且不会做任何工作,食量非常大,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逃走,这种野蛮人的战奴,平时在格林帝国只有一些角斗场的主人才愿意买他们,不过这种战奴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心就会伤到自己。且不将他运回格林帝国,一路上需要经过多少千辛万苦,这样的战奴售价在格林帝国甚至换不回来一路上消耗掉的食物,疯子才会买这东西。”
拍卖会上还拍卖了三十吨麦粉,显然或许是某个人类商队运到帕伊高原上来的,不过按照每公斤麦粉六个铜板这样略高的价格,三吨麦粉也只值十八枚金币,最后被兽人萨满夏鲁克以二十金的价钱拍走。
我感觉这群人好像就是冲着这批粮食而来,在拍得这批麦粉之后交割完毕,竟然也像维鲁一样,甚至不想在拍卖场上多呆一刻,老萨满巫医夏鲁克带着那位战狼一族的年轻勇者和一众属下离开了拍卖场,看起来就算到了春季,兽人们食物的匮乏程度依然比我想像的要严重得多。不然一场的拍卖会何须一位部落中仅次于酋长的萨满出面,而且仅仅是为了购买那些麦粉,按常理这只要部落里寻常的采办做的事务,却偏偏要倚重一位上了年纪的萨满长老,可见战狼一族中对于这批麦粉需求之心切啊!
随后又是接连十几种物品被那些人族商团拍走,我看琪格虽然是看得兴致勃勃,但是却始终没有仔细看过那些东西,显然并没有让她动心的物品。而我找寻的弩也始终未出现,让我有些意兴阑珊。昨天晚上整晚都没有睡,虽早上的时候借着冥想恢复了一下精神,后来又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但是现在还是觉得没有缓过乏来,总不能集中精神注意拍卖场上的动静。
这时候,四位侍者接连走上方台,将托盘中的物品依次放到展台上,物品如果再好也不会让我吃惊,因为前面拍卖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好东西,已经让我有视觉麻木了,下意识的就会认为在这场拍卖会里就没有什么次品,但是琪格却推我一把,对我:“喂,嘉!你看,这次端上来的东西很有意思!”
能被琪格有趣,本身就很不容易了,我看了一眼也是觉得奇怪,然而在这一刻之后,我的眼神就再没离开展台上的四个木托盘。四个木托盘里依次放置着一面裂开一道深深裂纹的圆盾,这面青铜打造的圆盾上面雕琢着古朴的花纹,在圆盾中心处还镶嵌着一块浅蓝色的魔晶,但是单看圆盾上被磨得光滑可鉴,只有在深深地纹路中才会露出斑斑锈迹,明这面盾有一定的年头,而且濒临报废了,因为那道几乎贯穿了整个圆盾的巨大裂纹,只差一就将圆盾一劈两半儿,只有在一侧的边缘处没有被利器削到,才没使得这面盾被一分为二。
第二个托盘里放一把断剑,托盘里只有青蓝色的剑柄、护臂以及不足十公分的剑刃,整把剑是从剑刃中部偏下方的位置一直斜着向护手处断裂,剑柄上残留着尚不足十公分的剑刃也是一抹倾斜的残刃,只不过可以依稀看清楚湛蓝色的剑刃上还刻满了生涩难懂的符文,就连剑柄和护臂上也有一些华丽的花纹,已看过就让人知道这把剑在断掉之前,一定是一把名贵的魔法符文剑。可惜断的很彻底,而且托盘上没有另外半截剑刃,这也就完全断绝了修复的可能。
第三个托盘里放了一件胸前被彻底划开的皮甲,这件红颜色的上半身火蜥蜴皮甲在左侧心口的位置一直到右侧肋下有一道无法修补的剑伤,红红的火蜥蜴皮甲就像是件前开襟的皮袄一样,只不过被利器划开的地方恰好是身体需要被保护非常好的地方,让这件原本价值连城的残破皮甲失去了所有的价值,我不理解这样的破烂怎么还有摆上拍卖台上的价值。
第四个托盘里放了一把猎枪,这是一把冲击着我对这个魔法世界认知的武器,只看它那个约有鸭蛋粗细的单口径枪管儿,整个猎枪全长也不过五十公分左右,这把猎枪的枪管儿非常的短,用赤铜锻造出粗短枪管儿上雕刻有秘银的花纹,非常精美。枪托儿是用暗灰色的木料雕琢而成,秘银与暗灰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混合在一起,让这把短管猎枪显得非常暴力,尤其是这把猎枪枪身上篆刻着繁琐的魔纹法阵更是明这把猎枪居然是一把魔法武器,而且我并没有在这把猎枪身上看到任何的缺陷,第四个托盘里的猎枪好像是整个展台上唯一一把看不出来损坏的商品。
兽人拍卖师可罗围着木质方桌临时拼凑的展台转了两圈,然后对四周好奇地人们道:“展台上这四件拍品均是有一些瑕疵的,据这是物主猎杀了一位灰矮人强盗团大头目,才缴获了这四件魔法装备,很可惜的是在战斗中,这四件拍品损伤得极为严重。这是一面带有魔晶石的青铜圆盾,很可惜这面盾牌的魔纹法阵已经被损坏,附加的‘石化皮肤’魔法技能已经无法使用,但是这面盾牌真正的价值其实是在这块儿魔晶石,只要能够成功的将青铜盾中心处的魔晶石取下来即可,物品主人不愿冒此风险,所以才将此盾出售,那么这面残破青铜盾的起拍价是三金,这么一块儿魔晶如果在魔晶市场上大概售价在十金左右,不知道现场有谁愿意冒一些风险,将此盾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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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碎剑者(下)
魔晶镶嵌工艺本身就是中级矮人工匠才能掌握的技艺,这面青铜盾牌虽然破损得连修复的价值也没有,但是盾牌中央镶嵌的魔晶还完好无损,这样一大块儿完好的魔晶在市场上的售价通常都是十金左右,而这面盾牌的起拍价只有三金,对于商人们来这就算是一项风险投资,如果请一名工匠顺利的将这块儿魔晶完整取下来,除去工钱依然非常有利可图,但是如果在拆取魔晶石的过程中,魔晶碎裂的话,有可能就会血本无归,所剩的魔晶碎片充其量只值工匠师的工钱。
可罗介绍完这面盾牌后,我就没什么兴趣了,这充其量算是一块魔晶石而已,目前这样名贵的魔法能量石对我来,实在是没什么用,而且就算三金的起拍价对我来也是足够贵的了。来至于人族的那些商人对这样风险投资兴趣缺缺,因为在无论买什么回到格林帝国都会大赚一笔的情况下,买回去一颗有着不确定因素的魔晶石,显然并非明智之举。倒是有很多衣着华丽更像是商人的兽人对这面盾牌很有兴趣,纷纷出价,最终以四金币五十四银币的价格被一位肥胖的狼人买回去。
交易完毕。
可罗将视线对准了第二件拍品,他心翼翼地端起托盘走到方台的边缘,以便看台上的诸人能够更清晰的看这把断剑,然后用低沉地语音道:“这把断剑原本应该至少是件蓝色品质的符文魔法剑,但是在战斗中剑身被斩断后,因为剑体本身遭到严重破坏,上半截剑身彻底被损毁,这把剑失去了所有的增益属性,就算重铸断剑也只能成为一把普通的长剑,但是现在这把断剑依然还具有原本魔法符文剑锋利值,虽然魔纹法阵残破且不完整,但是在使用中这把断剑的时候,偶尔依旧能触发断剑上的魔纹法阵,发挥断剑上的魔法效果。这把无法修复的符文魔法剑的断剑起拍价三金。”
我感觉可罗声音沙哑,可能是他应该喝一口水,任谁连续上几个时,也都要口干舌燥了。可罗站在台上介绍这把断剑的时候,台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我兄弟,你什么样的武器能斩断魔法符文剑?”
“我觉着我的大斧应该可以吧?”
“你家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你这把破开山还想斩断符文剑?人家剑身里用的秘银比你一百把斧子加起来使用的秘银都多。”
“那你是如果把这把断剑融了,炼出来的秘银都能让咱们兄弟肥吃肥喝一阵子了?”
“你没脑子,你还准备发扬光大了是不是?你没看见那把断剑剩下的一截儿还没有你的巴掌大,我估计是另一截断剑早就被人家融掉了,剩下破烂儿才扔到拍卖行里,实际没多大用了。”
“你们两是哪来的土包子,这符文剑是那么好熔地?这把剑真正的价值在于上面残破的魔法符文,懂不懂啊!”
“滚!”
我觉得坐在前面这群兽人战士得都好像有道理,但是却不应该是这把断剑最有价值的地方。这时候,旁边的琪格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在我身边轻轻:“这是一把碎剑者!”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样奇怪的名字,我有迷糊,脑袋上画着无数问号看向她,却见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笑吟吟地对我:“其实严格的,它已经算不上一把断剑。当这把魔法符文剑折断之后,它就可以称为匕首,而且有了新的名字碎剑者。碎剑者统称这些无法修复而又非常名贵的断剑剩余可以使用的部分,像这样的碎剑者本身材料又好,剩余部分更被人细心的修成匕首的样子,而且又保留了原本剑刃上的锋利度和部分魔法效果,在碎剑者里也算是品质很好的了。”
不经意间,看到一旁的卡特琳娜罕见地在偷偷看着台上那把碎剑者,她那嫣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托盘上的匕首流露出痴迷的神色,我便问她:“卡特琳娜,你想要这把匕首?”
卡特琳娜被我忽然间这样么问吓了一跳,但是红色眼眸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却露出了肯定地神色,又害羞的微微头,若不是我熟知她的性格,绝对会忽略过去。这时候琪格已经将手举起来,大声:“三金币二十银币!”
我奇怪地绕到卡特琳娜身后,搂着她的脖子伏在她的耳朵边声问她:“你怎么喜欢这样的匕首,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这剑柄和残刃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卡特琳娜脸一红,有些为难地声对我:“我原本就想买一把一般的匕首防身,可开始自由拍卖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出售匕首,可能兽人们一般都是拿匕首当成割肉的餐具,这把碎剑者对我来已经很好了,越到后面东西越贵,其实我就是想要把防身的匕首,不想要太贵的。”
就算是琪格出钱,可卡特琳娜也是不想浪费她的钱,美丽姑娘的有一颗处处为人着想的善良的心。
可我关心的不是这个,因为当我制作的那些魔法卷轴卖出了十六个金币之后,我就觉着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我继续对卡特琳娜:“喂!我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或许可以选一把长的武器,比如一把弯刀或者长剑什么,刚刚不是拍卖过一把什么水影剑么?拿匕首战斗多危险!要不我也给你买把长弓什么的,射不射得中都没关系,躲在阿兹后面随便射两箭就行了,反正射不中也没人会怪你!”
卡特琳娜被我这样,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有些羞涩地:“我没你想的那么孱弱啦!再带着匕首更灵活,能带更多的东西。”
我和卡特琳娜正在聊天的时候,琪格已经以三金七十银币的价格将碎剑者拍下来了,开始催促我跑上去跟拍卖师可罗交易。我这才发现无论兽人或者人类商人对于这样残破的匕首都不大感兴趣,通常兽人身上佩戴的匕首多数是割肉刀或者剥皮刀,既是餐具也可以在野外对一些珍贵的野兽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可是却很少有兽人会使用一把匕首进行战斗。人族商人们大概也不愿意买这样一把残破的匕首,这东西具体的价值很难。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琪格甚至还没有过足竞价的瘾,就已经顺利的将碎剑者拍下来。
我拎着钱袋子颠颠儿地跑上台去,乖乖地交给拍卖师可罗如数的金币,却被他趁机拍了拍我的头,称赞我个聪明的孩子,气得我差当场抓狂,我实在是受不了可罗这身奇葩装束,这让我总能联想到一些痛苦的回忆,在这个时代里,任何关于以前的事我都希望能够心翼翼的藏在心底最深处,否则被任何人发现,我都有可能被当成异教徒什么的被钉在木架子上用火烧死。
付过钱,我毫不客气地抓起碎剑者就往回跑,转身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可罗这中年兽人大叔一眼。
可当我拿过碎剑者的时候,我竟然在奔跑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把匕首身上蕴藏的魔法元素。我发现断刃上残破的魔纹法阵已经彻底损毁了,但是剑柄上好像还保存着一个完整的魔纹法阵,这个魔纹法阵原本篆刻在符文剑的剑柄上,只有几道细微的纹路延伸至剑刃上,暂时我还看不出这个魔法法阵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这把碎剑者匕首上能有这样完整的魔纹法阵保存下来,却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不经意间,在跑动中我握剑的手划过沿路的木质长椅,碎剑者的刃尖竟然像是插进豆腐中一样,轻而易举的将木质长椅削掉一大截儿,吓得坐在上面的兽人连忙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腿,并用警惕的目光瞄着我,直至我彻底跑远。
对于这把碎剑者如此锋利,也是让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兽人们低声发出了一片惊呼,我也没想过这把残破的断剑有这样的威力,连忙将它心的反握在手里。琪格见过跑回来,就挖苦我我刀法剑法什么的真是很棒,不做战士真是可惜了,而且二话不的将我手里的匕首抢了过去,对着碎剑者啧啧称赞,夸耀自己多么多么的独具慧眼,买到这么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对着卡特琳娜:“回去跟你辛格姐让她男人做一个皮质刀鞘,你们闪灵族是不是很喜欢把匕首绑在大腿上?”
卡特琳娜羞臊得差将头插进双腿间,却又不敢不回答琪格略带调戏的问话,声了个“是”字,连碎剑者都死活不肯拿了。我对这类事有很强大的八卦之心,连忙凑过去问琪格:“这丫头不是具有东大陆伊卡洛斯兽族兔人的混血吗?跟闪灵族有什么关系?”
琪格将我推开,没好气地:“你不知道伊卡洛斯兔人族又叫闪灵一族吗?”
我心,你不我上哪里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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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镀银猎枪
谁也没想到这四件拍品中,最受欢迎的居然是这件胸前划开了尺来长口子的火蜥蜴上身皮甲,这件做工精良的火蜥蜴皮甲和之前战狼族那位年轻勇士身上穿的有所不同,那位勇士穿的是连身皮甲,上身和皮裤是一体缝制的,而现在拍卖的这一件则只有上半身,火红的火蜥蜴皮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库兹告诉我火蜥蜴皮差不多是一级魔兽中,制出皮革最结实耐用的,这也是帕伊高原北麓荒原上站在食物链端的魔兽,只要不踏入北麓群山之中找死,只在荒原上游荡,最厉害的魔兽就是这种可以制出非常受欢迎的皮甲的火蜥蜴。
场上的兽人们大概多数为优秀的制皮师,丝毫不为皮甲上划出的口子担心,这也明这件破损的上身皮甲有修补的价值,当拍卖师可罗报价三金起拍价之后,瞬间就被场上疯狂的兽人抬高了一倍,最终定价在七金币十五银币,被一位兽人猎人买走,我才惊叹原来兽人里面还是有些有钱人的。
当拍卖师可罗介绍最后一件破损的拍品时,我才如醍醐灌般的清醒过来,谁我就一定要买把弩才能战斗,像展台上这样的猎枪对我来也可以啊!以我现在拥有的力量来,应该可以勉强使用这样的短管猎枪吧,携带起来又比弩方便很多。
“这是一件很有收藏价值的镀银猎枪,是著名制枪大师弗雷基的作品!”可罗第一句话是这样的,然后我就觉得他的其余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已经将这把短管猎枪定性了,这样一把外饰都是奢华的用秘银包覆并精雕细琢的猎枪只能挂在墙上慢慢欣赏,没可能再拿出去使用。
“本款猎枪的铅丸激发装置最核心的魔晶意外的损毁,这款镀银猎枪存在一个致命的设计缺陷,以至于无法重新镶嵌高品质的魔晶,所以才会摆在这里!虽然这把猎枪无法使用,但是依然无法掩饰这是一把蓝色品质的精致级镀银猎枪,如果在场各位中有谁喜欢枪械,不妨将此枪带走,这把损坏的镀银猎枪起拍价是三金。”拍卖师可罗将镀银猎枪拿在手里,向我们展示着这款猎枪上精美的雕饰花纹,已经考究的工艺。
竟然不能使用,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猎枪这东西在兽族的市场上并不多见,原因是兽族战士除了弓弩之外,更偏好投掷性武器,例如:短矛、飞斧、飞刀等等。唯独矮人工匠师们制造的枪械在兽族人这里没有任何市场,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就是价格。枪械的制造工艺非常复杂,拥有魔纹法阵的武器售价绝对不会太低,而且实用性并不如硬弓出色,使用的铅丸还没办法回收,远不如羽箭可以反复使用来的经济。另外复杂的制造工艺让猎枪的维护与保养非常苛刻,习惯粗枝大叶的兽人战士们对于保养枪械非常的反感,所以除非特殊需求,否则兽人们很少人愿意买一把价格昂贵的猎枪,有些兽人战士甚至认为猎枪只是孩子们的玩具。
这个时代里并没有火药,枪械之所以能够发射铅丸,完全是依靠激发装置中的魔纹法阵瞬间产生大量的能量,将堵在枪管里的铅丸瞬间推射出去。因为枪械是依靠魔纹法阵产生巨大能量推射铅丸的,所以使用者不需要有多强的臂力,就算是孩子只要学会正确的使用方法,也可以抗着猎枪上战场。
有着黑色幽默的矮人们按照不同等级的铅丸,将其起了一些有趣的名字,最廉价的自然是黑乎乎的纯铅丸,它们被矮人们戏称黑豆。稍好一的包铜铅丸被称为铜豌豆,还有更昂贵带有魔法伤害的银豌豆,这些都是猎枪的弹丸。
“可不可以问一下,拍卖师先生!”人类商人里面有人举手并起身,打断了可罗的介绍。
可罗原本很不满,在拍卖过程中被人打断是件非常不礼貌,非常令人恼火的事儿,可是可罗寻找到声音来源之后,原本脸上的怒容一下子变成和煦的春风,非常有耐心有礼貌的伸手示意那人,并:“尊贵的瑞许寇丝阁下,请您尽管提问,我会竭尽所能为您解答!”
能够让可罗这样谦卑话的,并不是兽人族的大人物或者是哪位兽人强者,而是一位来至人类的商人,只不过他在这次拍卖会上消费了至少一百枚金币,几乎是占了这次拍卖会总销售额的十分之一,此时的可罗更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那位商人问的话倒是很符合我的心意,他问可罗:“这把猎枪究竟是哪里被损毁了,还请拍卖师先生细下,也许我人族国度里就会有枪械大师可以修复此枪,不然单从工艺品角度来看,这把镀银猎枪并无多少收藏价值。”
是啊,究竟哪坏了?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可罗只激发装置核心的魔晶损坏了,按理激发装置上的能量石镶嵌槽不应该是反复使用的吗?就算这块儿魔晶不是意外损毁,而是魔力耗尽后化成无数微粒,不也一样还需要重新镶嵌一块新的魔晶石吗?这也正是我心中的的问题。
可罗微微一怔,但是立刻反应过来并道:“瑞许寇丝阁下,这款镀银猎枪根据我们商会联盟的工匠大师鉴定后确认,是激发装置里的魔纹法阵最核心的魔晶镶嵌槽损坏,并且已经碎裂的魔晶没有办法彻底清除,魔晶镶嵌槽没有办法传递魔晶石上面的能量进入魔纹法阵,因此魔纹法阵无法被激活并产生巨大能量将铅丸推出去。现在的问题是无法再不损坏镶嵌槽的情况下,将碎裂魔晶取出来,那样做只会照成魔纹法阵基上的魔纹被损毁,要知道这把枪最核心的构件就是激发装着上的魔纹法阵。所以目前这把镀银猎枪是没有魔法能量源的坏枪,我们商会的工匠大师建议这样精致的镀银猎枪可以作为一件精美的收藏品。”
“拍卖师先生,您的意思就是镀银猎枪上的魔晶碎了,却又担心将魔晶取下的时候,损坏了激发装置的魔纹法阵,所以认定这把枪无法修复是吧。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有一位魔法师将魔力注入这把镀银猎枪的魔纹法阵中,那么这把枪还是可以使用的,是吗?现在的问题就是普通人想使用这样把猎枪,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枪里的碎魔晶剔除掉,是吧!”瑞许寇丝问拍卖师可罗。
可罗应该并不了解这把镀银猎枪的深层次的情况,对于瑞许寇丝提出的更专业的问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地有些不知道怎么圆场,就站在方台上急得满头大汗。时间并不太久,一位侍者跑着上了方台,在拍卖师可罗的耳边耳语几句,可罗才算面露平静之色,非常有底气地对商人瑞许寇丝肯定的道:“您的没错,瑞许寇丝阁下。”
“那么好吧,我没有其他问题了,请您继续!对此,我个人向您以及商会联盟表示诚挚的谢意!”
我忽然转头问果果姐:“姐,一般枪械激发装置的魔纹法阵消耗的魔力多不多?”
一旁无聊透的果果姐早已经昏昏欲睡,若不是担心我们可能会像昨天那样遇到危险,以果果姐的性格早就待不下去了。听到我的问题后,显然她并不知道此时台上的拍卖师可罗正在拍卖猎枪,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猎枪这东西只有矮人国度才有,而且也很稀有吧!这东西制造起来极为复杂,而且不易保养,就算精通器械的矮人也并不喜欢猎枪,不过倒是这个猎枪上的激发法阵设计的非常精巧,这是曾经一位很著名的矮人大匠师请一位精灵族的魔导师设计的经典魔纹法阵之一,这个魔纹法阵案列还是魔法学院里必授课之一呢,整个魔纹法阵还没有火柴盒大,消耗的魔晶也是极其微量,一块儿初级魔晶石只是可以激发铅丸万次以上吧。哦,你问这个干嘛?”
“咦!嘉,你难道要买那猎枪?”坐在我另一边的琪格听到果果姐跟我谈论的话题插了一句嘴,她的眼睛变得很明亮,我知道她也发现这把有缺陷的猎枪非常的适合我。
我拥有一的魔力,可这一的魔法力帮不能足以让我完整的施放一个伤害性法术,可以进入荒原后,我只有一自保的能力,但是缺乏攻击手段,我只能从旁协助库兹狩猎,我甚至拉不开最轻的猎弓,平常像我这样大的兽人孩子都能拿起猎弓了,可我不行,我缺乏系统的力量训练,而且我是人族的孩子,天生在力量属性上就比兽人孩子弱势。后来我想到了手持十字弩,这种弩不需要强大的臂力,它可以使用辅助工具就能轻易将弩弦拉开,但是缺是射速慢,射出弩箭后需要很长的上弦时间,这个时间足够百米之外的任何魔兽冲到我身边将我撕碎。
可是这把有缺陷的镀银猎枪恰巧是缺少了动力部分,因为魔晶石的意外损毁,魔晶石镶嵌槽也出现了破损,最终导致没办法修理,如果修补宝石镶嵌槽就会损坏激发装置中的魔纹法阵,所以对于这样一把非常特殊的猎枪,我觉得就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肯定的头,对琪格非常确定地:“是的,我想要它!”
如果在两天前,我恐怕就算知道这样一把猎枪非常适合我,就算在拍卖会上见到了,我也没有能力买得起,所以我会毫不犹豫的忽略掉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偷偷地摸了摸放在怀里的钱袋,沉甸甸的钱袋里还装着十七枚黄橙橙的金币,它们让我非常有底气。
琪格嘴角弯弯的翘起,在拍卖师可罗宣布开始竞价的时候,再次举手大声:“三金币!”
那位被叫做瑞许寇丝的商人也不慌不忙地:“三金币十银币!”
“四金币!”琪格甚至没等瑞许寇丝的话音落下,清脆的声音再次在拍卖场中回荡。
迟疑了一下,瑞许寇丝甚至抬眼向我们这边看了看,我毫不客气的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他显然有些惊讶,在他的对面看台的最高处居然还坐着一排人,显然他不出我们的来历,转头低声和一旁地同伴商量了下,再次举起手叫价:“四金币十银币!”
“五金币!”
琪格依旧没有半犹豫。
瑞许寇丝看了看拍卖师可罗,最终决定放弃了。
兽人拍卖师可罗带着诙谐地语气道:“这把镀银猎枪现在属于这位美丽的人类姐,请你到前台来跟我们侍从现场交易,看来您是一位收藏家,从开始拍到那把断剑,我对您就印象很深刻了,祝您在这次拍卖会上有个好心情!”
“噢耶!”我大叫一声,还没等琪格有所回应,操着钱袋子就跑了下去。
“哦不,又是你这个家伙儿,这次请你一定要注意,如果你再不心损伤到会场里的桌椅板凳儿,我会要求你支付给我一银币的修理费,请你一定要心!这把枪跟断剑可不一样,磕到椅子上也许会碎掉的。”拍卖师可罗将镀银猎枪心地递给我,见到我毫不在意地拿在手中甩了甩,连忙对我劝道,我估计他是不想这把猎枪在没有交到琪格手中之前有任何闪失,看我这样冒失的孩子,若是一不心将这把做工精细,零件又格外繁复的枪械弄坏了,有了纠纷总归是不好的。
拿到了猎枪后,才感觉这把镀银猎枪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重,黑色柞木制成的枪托儿和铜质镀银枪管儿并没有让我的肩膀有太多的负担,顽皮的向可罗呲牙一笑,将猎枪扛在肩膀上大步的走回去。
“喂,孩儿!”身后传来可罗那独特的嗓音,我觉得他是在叫我。
回头奇怪地看着可罗,只见台上的可罗示意我稍等,一位侍者从一旁的过道里追上来,手里提着一个皮口袋递给我,我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的。这时候看台上的拍卖师可罗才对我笑眯眯地:“这把枪原物主还附带了一口袋的铜豌豆,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得上,但是这一袋子铜豌豆也是你们的。”
我没想到还附赠了一袋子的弹丸,将这个像水囊一样的皮袋子挂到腰上,我深深地看了可罗一眼,才转身走回去。
这时候果果姐和琪格她们已经站起来,只等我回来就径直向拍卖场的出口走去。
“干嘛要急着走?”我问。
库兹凑到我身边:“咱们得去镇北的牲口市场买头牲口,现在咱们队需要一头能载物的大牲口,要不然没等到荒原深处,猎获的皮革和采集的草药我们怕是就背不动了。”
我称奇地问:“怎么你的像是去里面捡钱一样,荒原上这样富庶,怎么没见也门镇这的兽人同胞们都去荒原里讨生活?”
“那怎么能一样,荒原里的那些初级魔兽,例如风狼、鬣狗之类的,对于普通兽人还是很危险的。”库兹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跟在果果姐的身后顺着拍卖场里阴暗的通道往外边走边。
我扭过头瞪了库兹一眼,:“你不是那些魔兽都没什么危险吗?现在怎么又对普通兽人很危险,那你看我现在打得过一位普通兽人吗?”
“你不一样!”库兹一本正经地道:“你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当一个孩子被另一个大一的孩子信誓旦旦地:我会保护你的!这让我的很胃疼,尤其当我还处于弱势一方的时候,我甚至想掐住库兹的喉咙,让他将这些很令我丢脸的话吞回肚子里去。库兹绝对是位极敏感的兽人,他看我眼里的不屑,瞪着眼睛拍着胸脯问我:“嘉,你不相信我?”
“我信!”
对于这位喜欢钻牛角尖儿的狼人少年,我有时候还真不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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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买牲口
也门镇的牲口市场是在镇北的一处大院落里,我们沿着石头堆砌的围墙一直向北走了好长一段路,闻到墙里面发散着腥膻味和屎尿的骚味,转过一道巨型的石门才看见巨大的广场里居然修建了一排排的木质围栏,如果不是库兹预先告诉我这里是也门镇的牲口市场,我还以为到了某个动物园里。
我们一行人刚刚走进大门,就见两旁的木桩上拴着几头如山一样的雷霆犀,一位三米多高的牛头人战士正跨坐在一只雷霆犀的脊背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这几头壮硕的雷霆犀慢悠悠地吃这地上的草料,看起来非常的温顺,一旁的木槽中盛满了清水,我仰头看着这些巨大的家伙,心里猜测究竟要多少钱才能买下一头这样雄壮的雷霆犀。
往里面走,我居然见到木栅栏里面养着数十头巨狼,这些巨狼有灰色、黑色以及灰白相间的颜色,它们体长超过两米,看上去比普通的野牛还要高大,我曾在星湖草原上见过初级魔兽中的风狼,眼下栅栏里的巨狼要比风狼大几倍,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温顺的巨狼,有迈不开步子,担心惹怒了它们。只有臂粗细的木栅栏怎么可能挡得住这样的凶兽。
“这些是座狼,很温顺的。”果果姐看出了我恐惧,拉着我的手对我。“这些都是狼人们驯化的坐骑,它们虽然平时也吃肉食,但是性格却很温顺。爆发的冲刺虽然速度很不错,但是耐力远不如古博来马,兽族有很多狼骑兵都是配备这种坐骑,座狼骑兵的野战能力是很强的。”
栅栏门口的躺椅上坐着一位狼人,他只是抬眼看了看库兹,头示意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竟然连甩都不甩我们一眼,我有些奇怪地问库兹:“怎么不见他招揽生意?”
“这些座狼是专门供应给也门要塞的,这些坐骑算是军需,你想买都买不到的!”果果姐继续拉着我往市场里面走。
市场里面就显得正常多了,居然还有一位牵着古博来马的兽人试图拉着我的袖子,为我介绍他的马有多么老实多么的听话,跑起来就像是坐在椅子上一样的平稳。市场里出售比较多的是一种叫盘羊的坐骑,我有奇怪的问库兹,:“你们兽人平时喜欢骑山羊?骑马不是更好吗?”
库兹有不自然地:“其实我们狼人部落的勇士更希望自己能买头座狼,这些山羊嘛,只有矮人才会喜欢骑,他们个子矮,只有爬上山羊的背不费什么力气。市场上之所以有这么多盘羊坐骑,可能是从灰矮人强盗团那里缴获来的,所以才会被丢到市场上卖!”
我指着不远处一个铁笼子里的剑齿虎一样的猛兽问库兹:“那又是什么?”
“夜刃豹,这东西不是我们帕伊高原上的物种,应该是来至永夜森林那边吧!”库兹有些不确定地道:“这个大家伙更适合在丛林里面,荒原上的砂砾对它的肉乎乎的爪子有很大的伤害,它们能被运到这儿,只是为了给一些有特别喜爱收集坐骑的兽人大酋长们准备的。应该不会有人愿意骑着这家伙在荒原里狩猎。”
我们穿过一排木栅栏的通道,掩着口鼻依旧不能避免闻到那些腥臊的味道。不过这个比足球场还要大许多的牲口市场对于我们这些外人来,实在有太大了。我们几个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往哪里走。
“嘉,看那边,居然是座龙!”琪格在我身后,兴奋地拉着我的衣服对我。
对于“龙”这个词语,我一直认为是非常庞大并且能够飞行的超级生物,但是当我收拾好心情转头顺着琪格白嫩嫩如葱段样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琪格口中的座龙原来是长相怪异的恐龙,它长着一双强有力的长腿,宽阔的后背上绑着皮质的鞍座,庞大的脑袋向前方伸出去,看上去样子倒是十分的凶恶,脊背上还有一对带有肉膜的翅膀,生的很短,我估摸着想要飞是不可能了。我问身边的库兹:“这东西叫做座龙?”
库兹头:“它喜欢吃蛋类和鲜肉,很难养,食物太贵了!”
“跑得很快?”我又问。
“恩,非常的块。而且它可以攀越不算太陡峭的山梁,甚至还敢从高崖上跳下去,它的肉翅虽然不能飞行,但是成年座龙的肉翅可以进行短暂的滑翔,这样一头三岁多的座龙,如果您肯雇佣我,我替您讲价的话,绝对会让您用不到十金就能买回来!”这时候一位年轻狼人站在我们身边对着果果姐,他觉得我们一行人来果果姐更像是位首领。
库兹这时候站出来,皱着眉头冷冷的:“我们只是打算买一头年轻的亚归兽,没有什么油水好捞的,你去找别人吧!”
后来根据库兹那位年轻狼人是在市场上专门替买家讲价的人,他们还会领着外来商人找到平时市场上看不到的货品,但是甭想指望着在他们的手中能买到便宜货,他们就是指望着这里面的差价赚钱的。一头成年的亚归兽大概在两金左右,如果是年轻的亚归兽还要更便宜一些,也许是因为见到团队里有另一位年轻兽人,大概以为库兹是他的同行,年轻兽人显得有些失望。
库兹对他我们要买一头亚归兽,年轻狼人显然就失去了兴趣,但是依然谦和有礼地指了指右手边不远的栅栏道:“亚归兽都聚集在那边儿!”
话一完,看到在我们这里讨不到好处,便钻进栅栏里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了。
终于我们顺着那位年轻兽人所指的道路,找到了售卖亚归兽的地方,我看着这排列整整齐齐的巨型的长毛野牛,非常无语的问库兹:“你是我们要买这样的大家伙?”
亚归兽更像是大型的长毛野牛,但是体型更大,身长足有六七米,但是却只有不到两米的高度,长长的毛将真个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甚至看不到它的蹄子。一颗斗大的脑袋上有一对弯弯的犄角,比我拳头还大许多的眼睛温顺的注视这我们,嘴里还在不停的吃地上散落的干苜蓿。我本以为这不就是长得非常大只的野牛嘛!可是当我眼睛扫向亚归兽后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亚归兽身后有个像扫把一样的大尾巴,又扁又长毛茸茸的拖在地上。
亚归兽是一种高原上最常见的牲口,它的体型也非常庞大,但是相对于七八米高十多米长的巨型雷霆犀来,就显得巧多了。如果将雷霆犀比作运载集装箱的大型货车,那么亚归兽就是型的厢货车。而且亚归兽不像雷霆犀那样,可以整月的忍受饥饿,亚归兽是每天都需要吃草料和饮水的。
我们四人一起乘坐在这家伙的背上,空间也是足够,而且还能在尾部绑大量的行李。
最终库兹以三金的价格,买了一头配备齐全的皮质鞍座的强壮的亚归兽,这才算是心满意足的返回商队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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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荒原约定(上)
黎明时分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这片刚刚萌发嫩绿的荒原上,迎着初升的照样我们一行四人坐在亚归兽的脊背上。库兹坐在最前面亚归兽的脖子上充当驭者,亚归兽对于这个新主人明显不太适应,显得有些躁动不安的打着鼻响。库兹亲昵地抚摸着亚归兽的硕大头颅,轻轻地试图搬动它弯弯的犄角,从怀里摸出一根胡萝卜来塞进亚归兽的大嘴里,亚归兽立刻发出了欢愉地低鸣,就像是海船的汽笛声。
我昨夜又是熬了整整一夜,终于让果果姐如愿以偿的看到我和琪格是怎么丧心病狂的疯狂绘制聚火术魔法卷轴的了,可是在启程前,我却已经昏昏欲睡。琪格也好不到哪去,原本果果姐想让我们再休息半天,中午的时候跟着追风者冒险团一同进入荒原,在最初的一段路途上也好有个照应,但是被我们婉言谢绝,辛格姐细心的为我和琪格在亚归兽背上的皮鞍座上铺了层厚厚的毯子,我和琪格身材都很瘦,坐上去后竟可以半躺在鞍座里,卷着毯子继续补觉。卡特琳娜负责照顾我们俩个,防止在睡梦中一不心掉下去,那就惨了。
在老库鲁和果果姐的注视下,我们的队伍在朝阳升起的前一刻,安静的离开了商队的营地,向荒原里走去。
我再次换回了那身硬邦邦的皮袄,老库鲁春季荒原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叮嘱我要注意防寒保暖,他最担心的是我到底能不能适应这片荒原,毕竟我们与库兹不同,库兹从生长在这片蓝天白云下,而我不一样,我从捡来后就生活在商队中,除了商队哪里也没去过,这片荒原对我来是充满了新奇与陌生的地方。
我卷缩在鞍座里,随着亚归兽非常有韵律的脚步,一颠一颠的也睡不太安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直到整个儿太阳都升起来我才再无睡意,强烈的阳光晃得我有睁不开眼睛,我将手遮在眼眶上搭个凉棚,眯着眼睛向远处看去,茫茫地荒原上长满了一望无际的枯草,破败的干苜蓿已经被牲畜们践踏得支离破碎,就在这枯黄的干草下新的嫩绿已经生长出来,半尺来高稀疏的牧草在冷风中摇曳,根茎被冻成了淡紫色。
身边的琪格还是沉睡,她非常聪明的戴着眼罩,因此才没有被刺眼的阳光晃醒。她穿着一身藕荷色条纹的魔法上衣和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高筒长皮鞋,大概是畏惧荒原里的冷风,才将领口系得很紧。这身藕荷色条纹的魔法长衣长裤也是很有来历的,这是属于格林皇家初级魔法学院的校服,上面附着有魔法师学徒最实用的魔纹法阵,据是增加施法速度的,而且据琪格这身校服还有很响亮的名称叫做“奉献魔法套装”,让我很羡慕。
琪格曾偷偷对我:你跟着魔法师果果回埃尔镇有什么好处?那里的初级魔法学院怕是常年的招不满一个班,也没有出色的魔法教师教授你魔法,还不如跟我一起回帝都呢,凭着你的本事儿,还愁养活不了自己吗?至从琪格见识到我的魔法天赋,就认定我一定会和她一样会成为魔法师,而且偷偷地笑得跟狐狸一样告诉我:我们都是天生的魔法师,天生有魔法天赋的。我不知道她的魔法天赋是什么,我也没问,我觉得心里背负太多秘密不好,心会很累,她也没主动。不过我终是没答应她的邀请,还是决定跟着果果姐会埃尔镇。
卡特琳娜穿着一套略微有些发紧的皮甲,这是一套做工非常精美的魔羚羊皮的紧身皮甲,不过我想当初应该是给琪格量身定做的,所以穿在卡特琳娜身上之后,才会略显瘦。整个皮甲将卡特琳娜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我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胸部勒得太紧而喘不上气来,事实上我想多了,这皮甲的柔软以及弹性非常好,皮甲近乎完美的展露了她动人心魄的美丽**,只不过一向是在篷车里以穿着大胆而著称的卡特琳娜这一次有害羞了,用件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甚至还围着条围巾,只露出一双红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荒原上的景色,还要时不时的照看一下酣睡的琪格以及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的我。
“走了多远了?”我站起来看向来时方向,已经望不到商队的营地,只能看到天边处起伏的远山在天际边缘处颜色变得很淡,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那是北麓群山最后一影子,随着我们逐渐深入荒原,北麓群山将彻底在我们眼中消失。
卡特琳娜看看头上的太阳,将遮掩着口鼻的围巾拉下来,露出白皙的脸蛋和嫣红的嘴唇对着我不确定地:“走一早上了,应该有几十里了吧!”
我放眼向荒原望去,四野里一片荒凉的景色,看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卡特琳娜便将腰上挂着的羊皮水囊解下来递给我,眯着艳红的眼睛跟随我的目光向外看去,有迷惑不解地问我:“嘉,这荒野里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去哪狩猎?”。
我想就算是我们遇见了大群野牛也追不上它们,我们骑乘的亚归兽就算缓跑也只能坚持一会儿,大多时间它都只能慢慢走路,比我们平时走快不了多少,但是胜在可以连续走几个时,总比我们自己用两条腿丈量这片荒原好很多。至于我与库兹定下的狩猎目标,其实最初的时候,我和库兹只想进入荒原中,找到库兹记忆中的水源地,在那里捕猎一些落单儿魔羚羊,猎获的魔羚羊皮和羊犄角可以带回古鲁丁镇卖掉,或者请弗雷德大叔给我们做一身很酷的魔羚羊皮的轻甲,库兹一直向我们炫耀魔羚羊皮有多么多么的坚韧耐用,他们部落的战士在参加成人礼的时候,都有一身很棒的魔羚羊皮的皮甲。
库兹这一次回到古鲁丁镇之后,也要参加这样的成人礼。能在库兹的成人礼上穿着一身很酷的魔羚羊皮甲,才是我们最初决定进入荒原的初因。可现在随着我们在也门镇中遇到的那些事儿,魔羚羊皮的皮甲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我的有了更犀利的武器之后,就将目标定的更高,这次我们希望能猎获几只风狼,库兹的合金弓需要配一些风狼牙箭,风狼的一口牙中能制作箭簇的并不多,通常只有四到六颗可以用,要凑齐一壶风狼牙箭,我们至少也要捕猎五、六只风狼。
有件事我非常奇怪,临行之前老库鲁的神色特别忧伤,他虽然掩饰得很好,可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对我们的担心,仿佛知道我们进入荒原会有什么危险一样,但是却又一把我们留在商队里的心思都没有,反而很急切地让我们进入荒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老库鲁也有他的理由,但我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我们的商队中因为有雷霆犀和魔法篷车,所以需要绕过北麓荒原和叶连山脉才能到达古鲁丁镇,路途上经过一些兽人部落时还要做短暂的停留,勒依帕斯老爷要做生意,舞团大娘加狄沙要跟这些部落学习战舞。老库鲁想让我和库兹在一个半月的时间,穿越整个北麓荒原,找到那条叶连山的径,乘坐亚归兽翻越山脉提早到达古鲁丁镇,教会镇上贫苦的兽人制作粉条,等到商队抵达古鲁丁镇之后,我们就将这些粉条卖给勒依帕斯老爷,让他将用地薯做的粉条带回格林帝国去,完成我们用粉条换美酒换粮食的初步设想。
但是我觉得这个计划只是初步的一个设想,在这里面老库鲁一直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保密的工作,制作粉条其实起来并不难,一旦被有心人告诉给勒依帕斯老爷之后,将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测不到,毕竟人类不吃地薯的传统已经深入人心,可是想要得到大量的廉价的粉条,除了用地薯外还能其他的吗?
听繁星冒险团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出发进入荒原,可明迁和达伊几个要好的朋友却留在商队中,据是明迁还在养伤,我想他们养伤是其一,其二我想是为了等待我。如果第一次拿硬币砸明迁,是对他的一种侮辱,那么第二次当我抽出匕首刺进他的脖颈之时,我们就是生死仇敌。我们几个在黎明之前就悄悄溜出商队,就是为了将这个相遇的时间尽可能向后推迟一些,让我们有时间做些准备,占据地利优势。
我躺在亚归兽的背上眼望着蔚蓝的天空,在这广遨的天幕下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鸟。
“野兔,哦!嘉,我们的午餐有了!”
库兹坐在前面一声欢呼,像只猴子一样从亚归兽的头上跳下去,身体尚在半空中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拿着他那把合金弓,另一只手在背后的箭壶中抽出一根精铁羽箭,刚刚落在地上,借着惯力向前翻滚,弄得地上枯黄的草屑飞扬,库兹在最短的时间调整好身体,半跪在地上张弓搭箭“嗖”的一声,精铁羽箭贴着草地向前划过,这时候我才在亚归兽的脊背上顺着库兹的眼神,看到五十米外的草丛间撅着屁股啃着青草的肥兔子。
那支精铁羽箭在草丛里形成笔直的一条线性轨迹,冲破了不知道多少荒草叶片,狠狠地扎在野兔腰腹上,羽箭劲力十足,竟然将几斤重的野兔带飞出去几米远,箭尖儿狠狠地插进土丘中。我和库兹都有目瞪口呆,库兹有些发傻的看着手里的合金弓,转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
我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准头不错!”
库兹有些心不在焉的头,甚至忘记了去捡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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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荒原约定(下)
有时候,惰性是一种习惯。有人曾一直去哪都用脚走路,非常的辛苦。后来有了一辆脚踏车,去哪都喜欢骑自行车,就再也不肯用脚走着去了。再后来有了一辆摩托车,就将脚踏车丢到一边儿,就算要去村口的卖部买瓶酱油,也要骑着摩托车去。再后来有了一辆汽车,摩托车落满了灰尘,也没见他再骑过,就算是去街口的菜市场,也要开着车去。
看着铁架子上不停转动的烤兔子已经被烤的焦黄,库兹不停地转动着铁钎子,一边不停的用一把毛刷往上刷着油脂,篝火将他毛茸茸的脸儿映得通红,有了聚火术魔法卷轴之后,在看不到大片灌木林,找不到足够多的干木材生火的时候,我们再不肯去收集更容易燃烧的苜蓿草的干枯茎叶,那东西需要收集一大堆才能勉强烧开一壶水,干起来着实很费力。如今我们的烧烤架下面只有一张被几个石子儿压着块手掌大的魔羚羊皮卷轴,那是为了避免它被一阵风吹走,这时候库兹依然担心地问我:“嘉,调料放得会不会少了?”
我知道库兹很想将这次的午餐做得尽量丰盛一些,除了这只烤野兔之外,还特地在周围采集了不少刚刚发芽儿的嫩绿荠菜,荠菜是春季里很早就可以使用的野菜之一,只要在春季里由南面的风吹来,在冰雪覆盖之下的荠菜根儿就会往外吐芽儿,到了这个时节,荠菜已经长得大适中,并且水嫩翠绿,是难得鲜美的时令野菜。兽人似乎对于队伍中多了两位美女,有些不知所措,总是想皆尽可能的做到最好。我觉得他在接下来的好些天里,一定会感到很累,但是我又无法帮助他,因为他总的学会适应,或者总得学会更别人怎样的自然相处,而不是活在自己孤单的世界里,我觉得即使由我,兽人库兹的世界也是那么的孤单。
我们的午餐就是烤麦饼配兔肉,最后还可以喝一口野菜汤。而库兹所担心的并不是我的配方和他烤野兔的技艺,他之所以这样问我是因为担心我们平时认为美味的野味,琪格和卡特琳娜会不喜欢,我大模大样的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两支精铁羽箭,箭尖儿上穿着两块冷硬的麦饼,正视图凑近篝火将它们热一热。听见库兹这样,才笑着安慰他:“没问题的,阿兹,就像平时我们烤兔子那样就行,要知道你烤的兔子整个商队的男人们都馋的直流口水。”
我这样一,库兹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琪格坐在一旁奇怪的声问我:“怎么感觉这些兽族秘传的美食秘方,你比那位兽人来得熟悉?”
我只能解释:“老库鲁将他的草药学传给我了嘛!阿兹他不喜欢读书,只喜欢做一名猎人。”
对此解释,琪格只能选择相信。
“真是没想到,原来聚火术魔法卷轴反复使用的秘密原来这样的简单!”琪格坐在我的身边儿,从我的手里分过一根羽箭,和我一起凑在篝火边儿上烤饼,看着地上的聚火术魔法卷轴,展颜笑着。
这也算是我们的秘密,但知情者多了位果果姐。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回到篷车就在反复研究,为什么我们只做的卷轴能够反复的使用。成本低廉还可以解释成我的魔法感知力强大,只做这样低端简易的魔法卷轴轻而易举,若不是我的魔法值不够,恐怕我甚至可以制造最初级的普通卷轴了。但是为什么连初级普通魔法卷轴品阶都达不到的简易卷轴能够反复使用呢?
开始的时候,我们将原因分成三个方面进行分析,一种是魔法羊皮纸的原因,第二种是魔法墨水的原因,第三种是魔法卷轴残篇上所列魔纹法阵本身就具有反复使用这样的功能。我们最先排除的就是第一种可能,因为前一天晚上用来制作魔法卷轴的魔法羊皮纸是从弗雷德大叔那儿收刮来的各种魔羚羊皮的边角料儿。之后我们排除了第三种可能,因为这样简单的魔纹法阵是最常见的魔纹图案,并不会存在更多的秘密,然后我们就发现也许是魔法墨水有问题。直到最后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前一天晚上配置魔法墨水的时候,琪格这里恰好手里所剩不多的宁神草用光了,用来配置月光墨水的宁神花汁就被琪格省略掉了。这样一来,不仅仅魔法墨水的制造成本变得低了很多,另外就是魔法墨水变得极不稳定,里面的魔法元素非常的暴躁,若不是我的魔法感知力极为敏锐,自己的魔法操控力也是很强,否则这样的墨水这没有办法制成卷轴来,后来果果姐亲自体验了一下,她就连续失败了三次,最后没有了耐心放弃了。
由于没有加入宁神花汁,月光墨水变得极不稳定,绘制的魔法卷轴聚魔能力也是变得不太稳定,稍微有些外界的因素,就会将魔法阵打断。比如卷起魔法卷轴就会因魔纹法阵变形使得魔法中断,如果使用参入宁神花汁的魔法墨水绘制的魔法卷轴,一旦打开魔法卷轴正式开启里面的魔纹法阵,即便是卷上卷轴,最多就是加速将魔法卷轴烧毁掉,而不会因为法阵的变形,魔法值变得极为不稳定而使得魔法卷轴上的聚火术中断,这就是我们聚火术魔法卷轴反复使用的秘密。
而且这是别人无法复制的秘密,果果姐除非更高一级的铭文师才有可能使用这样极不稳定的墨水制造出魔法卷轴来,因为她本身已经是魔法操控力和感知力很不错的魔法师,但在没有宁神花汁的情况下,使用月光墨水依然是成功率非常低,她除非在她达到十级的时候,进行第一次转职仪式的时候觉醒魔力感知天赋,也许就能轻松的绘制这样的魔法卷轴了。事实上可以绘制这样魔法卷轴的魔法师有很多,只不过到了这样一个层次的铭文师却绝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制作这样的魔法卷轴上的。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连烤饼都会感觉到快乐的美丽少女琪格,只见她非常专注的看着箭尖上的烤麦饼,担心自己一不心烤糊了,所以不停地翻转,还担心会将库兹木质箭杆烧着,还要不停地从篝火里拿出来查看,而她却因此乐此不疲。
“喂,这样起来,我倒是觉得其实那种月光墨水不应该再叫月光墨水了,四十三种魔法配料里少了一种最主要的成分,这样的墨水应该有新的名字,或许应该由我们来为它取个名字,而且这是一种新型的墨水,制造出来的魔纹法阵有奇特的反复使用功能,或许你可以拿这个新发现写一篇魔法论文,获得一个魔法师学术研究奖之类的。反正这个以后被别人知道了,想制造的人制造不出来,有水平绘制的人却又不屑于制作这样低级的卷轴。”我在旁边儿突发奇想道。
琪格反而有些意动,沉思片刻才对我:“如果十二岁之前参加艾尔镇的魔法觉醒仪式,成为魔法师学徒之后,可以在那里的初级魔法学校上学,但是想由那么偏远的魔法学院考入帝都皇家魔法学院,不仅是需要天赋与水平,每年格林皇家魔法学院招收的魔法师不会多过五十名,而整个格林帝国七十八个省郡里至少会有几千名魔法师学徒想涌入皇家魔法学院学习,因为在格林帝国只有少数几个魔法学院有实力让年轻而又潜力的魔法师成功的突破十级进行第一次转职,你知道吗?如果以你的天赋以及这篇理论性的魔法学术论文,就至少有七层的把握敲开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收到他们给你寄来的入学通知,要知道那才是魔法师们的天堂。”
“你这样是不是在炫耀自己?你不就是皇家魔法学院的高材生?”我笑着问。
琪格无语的敲着自己的脑袋:“拜托,不懂就别乱!我只不过是格林皇家初级魔法学院的普通魔法学徒而已,这只不过是皇家魔法学院附属的初级魔法学院而已,我想进入皇家魔法学院一样要通过严苛的考试好不好!”
“如果这篇论文给你的话,我是如果!那你会不会成功的进入那里学习?”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只能把握很大,因为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导师们很注重对魔法师学术知识的培养,他们更倾向于魔法理论派。”琪格身手在自己的烤饼上撕了一块儿,刚好将一块儿烤焦了的烤饼撕下来,放进了嘴里,她吃东西的样子非常好看。
我笑着:“那你还犹豫什么,乖乖在格林皇家魔法学院里等着我,我一定会用更酷的方式进入这间学院,你要知道我是库鲁老师的徒弟,是未来兽王猎人库兹的兄弟,我秉承了兽人一族的对魔法的理解,写一篇学术论文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不过需要是草药学的。”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些大话了,但是无意间发现并制造的月光墨水的人是琪格,而不是我。我觉得我不应该将此当做我进入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敲门砖,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这是我的尊严与骄傲,库兹在一旁赞许的冲我挑一挑大拇指,因为他认为我这样干很爷们,这是兽族人式样的独特骄傲。
琪格用她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我这时候也坦然地看着她,她眼睛里有种非常亮的东西在闪烁,她对我:“那好,我在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等你!”
这就是我们荒原上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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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夜幕下的狼群(上)
原本以为进入荒原之后,就像是进入自家的后花园一样,各种魔法草药遍地都是,就等着我们这群采集者进入荒原中,拿着铲子将它们从肥沃的土壤里挖出来,按照药性或是晾干,或是泡入药水中,或者是收集在瓶子里就行了,我只需要仔细的分辨这中魔法草是什么,那种魔法草是什么就行了,可是当我真正置身荒原之中的时候,才发现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荒草,想象中的魔法草什么的却连影子也见不到。
整个一下午,我和琪格就在荒原上漫无目标的寻找魔法草,哪怕是一株止血草也看不到。库兹对我们:要见到最初级的魔法草药,至少要往荒原深处走三五天吧,镇周边上的只要是能吃的野菜都很少,库兹指着破烂不堪的草地:“嘉,你看,这里原本应该有大量的野菜,可是现在泥土已经被翻起来,看干成这个样子至少是一个月前干的,那些根茎已经被挖光了。我很的时候,有两年连续少雨,部落里闹饥荒的时候,奶奶就领着部落里的妇女们和我们孩子上草场里挖野菜根儿吃,只要冰雪融化,甚至不需要发芽儿,这些野菜根算是充饥的好东西。”
“琪格,别费心思找了,这里连野菜根儿都被那些兽人们挖出来充饥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下魔法药草?都是战争和饥荒闹的。哎!我们得往深处走走。”我有些沮丧地爬上了亚归兽,手搭在卡特琳娜的手上轻轻地向上一跃就跳上了亚归兽的脊背。
太阳已经斜到了西边儿,我们一路向着西南走,荒原上没有什么所谓的路,我们可以再平坦的荒草地上随意的走,可是唯一的麻烦事就是即使我们偏离的原定的路线,我们也不会知道,只有在晴朗的夜晚,库兹可以依据星图来判断我们大概的位置。我站在亚归兽的脊背上抻了抻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却被什么刺眼的东西晃了一下,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同一时间,库兹也从亚归兽的脖子上站起来,他回头略有所思的看了看来时的路,茫茫地荒草和土丘一望无边,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但是他的表情依然很严肃,并且直接告诉我:“嘉,他们追来了!”
所谓的他们,就是以明迁为首的那些贵族子弟,我只不过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快,仅用了大半天就将我们追上了。原以为这在片辽阔的荒原上,哪怕走的路线只差一度,走出去几十里后相互就在看不到人影,可是身后那隐藏在荒草里的杀机,遥遥指向我们。库兹天生有猎人敏锐的嗅觉和危险预知能力,在荒原上任何潜伏的凶兽都掩藏不住其自身的杀气,这也是库兹能有所感觉的地方。
而我则是因为魔法感知力逐步的增强后,将自身的五种感观也增强很多,让我的视力听力什么都变得很好,刚刚我确定那是一颗银质纽扣反射了阳光,才会让我有所警觉。我想荒原上任何兽人猎人或是野兽们,恐怕是不会有银质纽扣吧!
“他藏得很隐蔽,大概不想我们发现他,这明他有可能是一个人!”我猜测着道。
库兹将亚归兽赶到一处缓坡上,站在至高向四周俯瞰,依然没有任何收获。那位潜藏在暗处的人似乎很警觉,只是远远的吊在我们的身后,不肯多走近一步,我们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不知道他的位置。库兹有些烦躁地摩挲着背上的合金弓,不耐烦地对我:“他跟在我们身后,肯定是在等他那些同伴,不如我出去一箭射死他!”
我连忙拉住他:“阿兹,你别冲动,我也许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美丽分割线……
终于是在夜幕来临之前,我们的队伍称心如意的找到了一大块儿可以避风的山石。
在这里,我们不紧不慢地做好了晚餐,每人都尽可能多吃一些,因为接下来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吃饭。因为我们决定入夜后就再次出发。甩掉跟在我们后面的尾巴。我们故作毫无察觉,一路上依旧走走停停,寻找着荒原里的初级魔法草药。只不过经常跳下亚归兽的两个人,已经没有了我,换成了卡特琳娜,而我则躲在亚归兽上制作陷阱。
作为一位猎人,库兹身上是备有捕兽夹子的,只不过因为库兹的行囊有限,背不了太重的行李,这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大型的野兽的兽夹,而是带了一些捕猎兽和飞鸟的型兽夹,这样的兽夹非常的简单,这是在商队的时候用豚鼠肉和商队里铁匠大叔换来的,这些兽夹最适合捕鸟雀,因为我之前过要给他做一道油炸麻雀,后来始终没能猎获足够一盘儿的山雀,所以后来库兹就找商队里铁匠大叔做了几十个只有巴掌大的兽夹,像这样的兽夹就算捕猎野兔也有些费力,运气好的话夹住前腿儿也许能捕到,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野兔逃脱掉,因为太了。
这样的捕兽夹究竟能有什么用?制作陷阱,没有错,因为我们临行前准备了足够多的魔法卷轴,这些魔法卷轴可不单单是聚火术,而且我还费劲巴力地绘制了十三张霜冻魔法卷轴。我将霜冻卷轴心翼翼的绑在捕兽夹上,心的放置在山石背风处最容易被踩到的地方,在兽夹上洒满了土。
我这个陷阱制造的十分拙劣,如果在白天,不用仔细看也会被一眼发现其中的端倪,因为卷成一卷儿的魔法卷轴被浮土盖住之后,就像是个型土丘,人工的痕迹非常明显。但是在夜里,就算是月朗星稀的满月之夜,想要要发现它也会很难,因为它太了。我和琪格试验过霜冻卷轴的威力,如果普通人将卷轴展开,里面的瞬间散发出来寒冰气息会将人直接冻僵,但只是瞬间的事儿,之后会慢慢地恢复过来,果果姐这个魔法卷轴的力量也就只能将普通人的冻伤而已,我没指望能伤到追捕我们的那些贵族战士,他们每人身上至少都穿着魔羚羊皮制成的轻甲,就算这样最初级的魔兽皮甲也有一定的抗寒抗火能力,他们应当不太会被陷阱伤到,但是他们的古博来马的马腿上可不一定会被套上这样的皮靴子,只要伤了马,看他还用什么追我们。
但如果整整一夜,这位潜伏在暗中的跟随者都不敢接近我们的营地,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那么我希望整整一夜的路程可以甩掉他。
入夜,我们心的将篝火熄灭,再次开始了我们荒原上的这段旅程,开始我们继续逃亡之路。
在藏蓝色的星空下,冷风吹来,我让卡特琳娜和琪格都围上毯子,她们不像我和库兹,有老库鲁亲自做的皮袄,这皮袄虽然看起来很老土,但是当我真正进入荒原后才发现非常的实用。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老库鲁满怀心事的眼神,他应该有话没有对我们。
三个时之后,我们乘坐亚归兽至少走出三十公里,在我们夜晚宿营的方向上,一道华丽的焰火在空中绽放。我们的心又是一沉!想不到这些贵族公子们的手里居然会有魔法焰火,这样可以在夜晚发出信号召集同伴的神器,对我们来太致命了。
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向预定位置全力赶去!
……美丽分割线……
在这片广阔的荒原里,就算是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猎人,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记住荒原里某些特定地方,那么就算拥有了整片荒原。前天的陷阱为我们争取至少三天的时间赶路,但是我们能够预感到危险再次离我们越来越近。
沿路之上在充满了嫩绿的色调的青草地上,已经能够随处可见止血草的踪影,只不过这些看起来年份不太够的止血草无人问津,它苦涩辛辣的味道,就算是黄羊也不喜欢吃它。这一路上,我们接连几次看到了普通的野牛群,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终于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才是荒原上的野狼群。
当时一幕非常危险,一大群独角野牛从距离我们的亚归兽不足十米远的荒原上狂奔而过,当时大地都在颤抖着,我这时候才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沧海中的一粒沙,要多渺有多渺,着这样成百上千的野牛群的面前,就算我浑身覆着全身式精钢铠甲也会在几秒钟之内,被这群疯了一样的野牛群踩成肉糜。随后,几头成年的风狼带领着数百头野狼追着牛群奔驰而过,我甚至在那一霎那,见到一双幽暗深绿色的眼睛向我们看过来,库兹只身站在亚归兽的头上,举着如弯月一样的合金弓,紧张地注视着这群野狼,最终那几头已经成为魔兽的风狼没有改变目标,依旧追随这野牛群远去。倒是随后的数百头野狼中,分出几十条灰狼向我们包围过来,那些在暗夜里变得像碧绿萤火一样的狼眼,让我紧张的浑身战栗,恨不得是尽全身的力量攥紧手里的镀银猎枪。
我站在亚归兽的脊背上,腿紧紧贴在皮鞍座上以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这时候我能感受到下面的亚归兽在颤抖,当它看到这么一大群野狼的时候,从心底里的畏惧已经让它再也不能向前迈出一脚了,亚归兽也是群居食草动物,在荒原上大群的亚归兽不会太畏惧野狼,但是落单的亚归兽却常常是野狼们的腹中美餐。
在这朦胧的夜色里,几十只脱离团队的野狼拼了命的冲向我们,我只能看到它们就像黑夜里的一条条虚幻的影子,速度极快的冲过来。正在带领狼群追逐野牛的魔兽级风狼首领也发现了后方狼群的异常情况,只是发出长长的狼嚎声,却对这几十只脱离团队的野狼毫无作用,那只风狼也没在多停留,赶在野牛群的后面逐渐的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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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夜幕下的狼群(下)
我的枪膛里已经塞着一颗铜豌豆,一丝魔力顺着我的手臂流进激发装置的魔纹法阵中,下一秒钟之后,整个激发装置微微亮起白色的魔法光芒,根本不用太刻意的瞄准,因为扑过来的野狼太多,食指钩动扳机“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碰”的一声沉闷轰鸣后,在这夜里,一颗火红的子弹从猎枪口喷射出去。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像自己的一双模糊不清的手跟随着子弹飞出去,我的魔法感知力跟随着那颗铜豌豆延伸出去,我清晰的感受到那颗铜豌豆在下一刻射进跑在最前的野狼头骨里,坚硬如铁的狼头“啪”的一声脑浆迸裂,野狼甚至呜咽声都没发出来,一头栽倒在荒草地上,整头狼的身体擦着青草地皮向前翻滚了几个跟头,才最后力竭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着。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这只倒在地上的野狼身边路过的那些恶狼们的悲鸣,以及它们肉乎乎的利爪踏碎荒原上刚刚萌发出来嫩草,泥土和草叶儿在四处飞溅。
我开枪的瞬间,库兹已经站在亚归兽上射出三箭,分别取向前面跑的最快的三只狼,只听到接二连三的呜咽声,再看过去时,三只狼身体上各插着一支羽箭,翻滚着倒在地上。我飞快的推开压弹仓,将一颗铜豌豆塞进舱内,压紧舱门后再次瞄准射击。
我甚至没有时间给这款新猎枪加持火舌武器,只能仓促应战,对着这群恶狼我是非常害怕的,我甚至想到如果它们冲到近前,我有没有勇气扑上去和比我高大许多的野狼肉搏,也许在第一个回合就会被这些野狼扑倒在地,咬断我的脖子。可是没有时间害怕,只感觉自己腰间妥妥的挂着狼牙匕首,就算肉搏也不用空手,就跟随库兹一起尽可能在恶狼扑过来之前多杀几只。
只不过那群狼距离我们只有百十米的距离,只在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跑到亚归兽的面前,冲在最前面的恶狼露出獠牙,凶狠地扑向亚归兽。这只年轻地亚归兽躁动不安的发出畏惧般的低鸣,笨重的身体不停的向后退。亚归兽的恐惧以及忽然间的退后,让我们有些始料不及,我差身体重心不稳从亚归兽的背上栽下去,这时候库兹也是一个趔斜,暴怒的库兹狠狠地踹了亚归兽脑袋一脚,试图让它安静下来。可是亚归兽心中惧意已生,无论如何也不肯听从库兹的呵斥。
“嘉,准备战斗!”库兹下意识的拍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短宣斧,头也不回的跟我。
对于荒原上的野狼,就算再多库兹心中也是非常无畏的,对于荒原兽人来,野狼平时是些非常温顺的动物,只不过普通野狼本身没什么价值,还总会争抢荒原上的野羊或者偷吃部落里的羊,平时见到多半会一顿乱箭射死,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队普通野狼胆敢攻击人,它们不都已经被荒原猎人猎杀得吓破了胆吗?是什么引发出它们骨子里的凶性,不仅违背领头风狼的命令,最后还克服恐惧向一位荒原兽人发起冲锋?
作为队伍中的两位男人,我们有义务在死之前,保护好另外两位女性,这属于荒原兽人们的尊严。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放下心中的那份恐惧,扑面而来的危险并不会因为害怕和恐惧而减少半分的,这是老库鲁的,此时我要做的便是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狼群,举枪射击。
在这最危急的时候,一颗明亮的魔法弹从我的身边飞过去,就像是椭圆形的飞碟一样。魔法弹飞过去的同时,我才听见琪格清晰念咒语的声音,我差忘记了我们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位战斗力极其强大的魔法师学徒,而这颗魔法弹就像是炮弹一样,在冲过来的狼群前面炸开,将几头正欲扑到亚归兽身上的恶狼炸飞出去,亚归兽面前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半米的土坑,由此可见琪格的魔法弹威力极为强大,而且伴随明亮的闪光与爆炸一样的破音声,吓得后面几十头恶狼四散奔逃。
我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只见琪格威风凛凛地手拿一把魔法剑,再次凝聚魔法弹,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兴奋的神色。当她见到只放了一颗魔法弹就惊走了这群恶狼,竟要跟随疯了一样的库兹追上去,我连忙拉住并对她:“你留在亚归兽上面照顾卡特琳娜,必要的时候给我们火力支援和掩护,我去帮阿兹!”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我感觉就像是在死亡之门前徘徊了一圈儿,如释重负地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都软绵绵的,但我依旧担心还会有什么变故,要知道琪格这样的魔法师学徒战斗经验不仅少得可怜,而且还没有任何的保命手段,也许有,可我不知道吧。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有的,琪格随身总会在腰包里装几张魔法卷轴的,这些魔法卷轴大半是一些护盾类的,足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切!”琪格虽然有些极不情愿,但是还是按照我的话去做了。她麻利的用脚踢了一下身边的卡特琳娜,对她:“喂,狼群都跑没影了,别躲着了。早知道你这样害怕狼,不带你来好了。”
此时的卡特琳娜吓得像一只受惊地兔子,躲在皮鞍座里浑身瑟瑟发抖,我从不知她原来胆子这样的,卡特琳娜有些畏缩这身体,有些委屈的抬起头看了琪格一眼,大姑娘的眼睛充满内疚与自责,低低地道歉:“对不起,七娘,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
“都跟你了,从舞团里出来,就直接喊我名字或者像嘉这样喊我琪大姐也行,别管我叫七娘就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老成什么样子了呢!”琪格蹲下来,轻轻拍着卡特琳娜的后背,给她一安慰。又非常大气地:“没事,我原谅你了,我第一次遇见狼的时候,样子比你还惨呢!其实我也怕得要命,那时候就想直接扔掉魔法杖,转身逃跑。慢慢地习惯就好了,你胆子太!”
卡特琳娜见琪格并没有因为自己怯战,而受到琪格的怒斥,略微的心安。我觉得这时候斥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反正我们已经安全了。
库兹对这几十只草原野狼的挑衅怒不可遏,在这片荒原里,很少有普通的狼群胆敢攻击兽族狼人,几百年来帕伊高原上兽人们绝对的统治力,让荒原里的野兽们骨子里也深深地烙印着“兽人惹不起”这样的潜意识。
没想到初入荒原的我们,再被那些贵族公子们追得狼狈奔逃,这本已经让库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若不是我五次三番的拦住他,他早已只身摸过去跟追在我们身后的那些贵族公子们决一死战,生与死对兽人来是比较淡漠,他们并不认为死亡是什么都没有了,而是认为死去之后就是回归兽神的怀抱。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作为一名战士,死在战场是其实是一种荣耀。
如今库兹遇见了普通的狼群居然也敢向我们露出獠牙,怒火就再也无法压抑住,像是头豹子一样向狼群扑去。库兹在奔跑的时候,也在不停地放箭,那些羽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不断地命中四散奔逃的恶狼。合金弓上的“速度激发”仅仅是增加了弓箭的射速,但是在库兹的眼中增加的就绝不是射速,而是身体的协调度与容错度,也许因为射箭的时间间隔缩短了,一边射箭一边做各种动作就显得更流畅,更加轻松自如,我看他在草地上翻滚的时候还不忘射出羽箭,就知道这家伙心中疯性复发了。
我也难得有这样好的试枪机会,端着镀银猎枪滑下亚归兽。
魔力再次顺着我的手臂传入镀银猎枪的魔纹法阵中,我清晰的感受到法阵骤然亮起来,子弹被射出的瞬间,那股巨大的冲力将枪托狠狠地撞在我的前胸,我靠他奶奶的,在匆忙间没有用正确的射击姿势,这一下枪托就像是一个坚硬的拳头狠狠砸在我的右侧胸口,差把我砸得背过气去,直接向后倒去,连续退了三四步,才算止住脚步,这一刻疼得我呲牙咧嘴。别射出去的子弹什么准头都没有,还将自己也弄伤了。
琪格蹲在亚归兽的背上,看到我的窘态哈哈大笑,一也没有淑女该有的样子。
库兹追出去几百米远,在夜色下连他的影子都开看不到了,我才唤他回来。夜幕里的草地上七零八落躺着数具狼尸,刺鼻的酸臭与血腥味传出老远。不久之后,这里就会是各种食肉兽的饕鬄圣地,它们会隔着几公里远就能闻到死去的狼身上的血腥味,到这里将这些狼尸分食干净。
原本一场灾难一样的危机,居然变成了一方单纯的杀戮。主要让这些饿狼意志力崩溃的还是琪格大姐那颗魔法弹,在一个队中存在一名魔法师,哪怕就算是魔法师学徒,但所拥有的威慑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荒原上的野兽们长期被初级魔兽们所压迫,就算是一群普通荒原狼也不敢围攻落单儿的魔羚羊,本身等阶上的压制就让它们退避三舍,但为什么会出现领头风狼继续无暇理会我们这个队,但是狼群中却依然有普通的狼敢违抗狼王的号令,脱离狼群来围猎我们呢?
“是饥饿!这群狼怕是饿的狠了,已经顾不得能不能活命,遇见猎物就想扑上来咬一口。”库兹翻了一些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狼,有些沉闷地。看起来兽人们的饥荒已经影响到了整个荒原。“难怪这群狼居然连独角野牛群的主意都敢打!”
“独角野牛怎么了?它们还能比狼厉害?”我有些不理解地问。
库兹摇摇头:“不是厉害的问题,而是独角野牛非常的能跑,在耐力方面它们甚至比野马还强,如果没有周密的战术,这群狼就算累死也追不上那些野牛。而且按照狼群平时的表现来,狼王只是制定战术与指挥者,很少这样亲自带领狼群捕猎,除非是狼群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候。”
库兹蹲在一只狼尸前奋力的将羽箭拔出来,又在干涩无光的狼皮上蹭去血迹,反手将羽箭放入箭壶里。普通的狼没有丝毫的用处,就连肉都带有腥臊的酸味儿。皮毛虽然适合做狼皮褥子,但是这东西在荒原里多得是,也门镇的自由市场里普通狼皮褥子只卖到五十个铜板。
我们不会为了这几个银币的利,耽搁了自己的时间,要知道我们身后还有一群比狼更可怕的凶兽在伺机而动,一旦被他们沿着我们的踪迹追上来,就糟糕了。这里距离我们预定到达的位置,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我们一行人甚至都没想过要遮掩一下地上二十几头狼尸,就赶着亚归兽继续着头上的星星向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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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杀戮之心
琪格坐在我的身边儿,双手把玩着我的镀银猎枪,不时地发出啧啧赞叹声。
她拿稳猎枪后,将自己的魔法力心的灌入到猎枪的中,却没有激活猎枪的魔纹法阵,举了半天也没射出一颗铜豌豆。微微皱起鼻子,看了我一眼问道:“这枪怎么用?我看你用着蛮简单的,怎么我灌输魔法力之后,也不行?”
我坐在一边儿,让琪格再试一次,就感觉她身体里一股清澈的魔法力涌进猎枪中便不再控制,让魔力自行的在猎枪里消散掉,魔法力并没有进入激发装置中的魔纹法阵,这才让猎枪全无反应。便:“你的引导魔法力去激活激发装置中的魔纹法阵,不然是不行的。”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自然是非常好解决。她按照我的话再试一次果然成功了,一时间兴趣大发,接连着射出去十几颗铜豌豆,然后非常张扬地对我:“哎,嘉,这把枪附带的属性是命中加八啊,这就算是闭着眼睛盲射,也不会射空吧!我看你刚刚的那场战斗怎么只杀掉一只……狼?”
她故意将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在一旁取笑我的枪法。
对此我也是很无语,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第二枪没拿稳猎枪,让猎枪强大的后坐力震得我肩膀现在还在酸疼,直接影响到我后来的发挥。这是我强辩的理由,尽管解释起来有些牵强,但是终究是个理由。琪格笑嘻嘻地接着:“不过这个创意倒是不错啊!一位喜欢使用猎枪的魔法师,听起来就好笑。”
“现在看来枪械很适合我的,而且还有你绝对意想不到的效果。”
谈论起这把镀银猎枪我有些得意,笑了笑。
“效果?不就是火舌武器的灼烧效果,你都跟我讲过了嘛!不过刚刚你好像并没有使用,是不是已到危急关头,一紧张就忘了?”琪格到我最初想要购买弩类武器的初衷,其实我就是想更好的发挥“火舌武器”增益伤害的效果。
当我学会了这个魔法的时候,首先就是在想:将这个‘火舌武器’的魔法效果加持在刀剑上,让我跟拿着刀剑近身肉搏,我这身板能打过谁?我身矮手臂短就算跟一只狼肉搏,不用那把狼牙匕首,恐怕也毫无胜算。所以我想还不如干脆使用远程武器!
我摇摇头:“如果是这个我就不提了。还有一个没想到的效果,那就是当我的魔法力灌注到激发装置的魔纹法阵里,在法阵产生强大冲力的时候,我的一丝残留魔法力会附着在铜豌豆上面,强行将我的魔法感知送出去,这等于我的魔法感知力往外延伸了一百多米,刚刚我杀死的一头狼的时候,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子弹射进那头狼头骨中的情况,虽然范围不是很大,但是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开启了第三只眼睛一样,我这样是不是很神奇?”
我将这事儿对琪格,是因为我想她也许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现在至少也是初级魔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虽然只不过是一位只会放一个魔法技能的七级魔法师学徒,但是理论知识应该很扎实的,学院派嘛!
在听过我的描述之后,琪格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傻傻地问我:“你能感受到百米外施展出去的魔法力?”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有些心虚的反问。
“何止是不对!嘉,你知不知道就算果果那样的水系魔法师,魔法力在百米外怕是也感知不到了。只有修炼灵魂系魔法的号称为‘灵魂行者’的兽人萨满和修习心灵力量的神圣牧师才会更注重精神力的修炼,我估计你魔法感知力超乎想象的强大,跟你精神力有很大关系,你精神力也一定很强,可惜我这里没有精神力检测水晶,不知道你精神力到底有多强大。不过我相信若是让神庙里的那些僧侣知道你有这样强的精神力,非得硬拉你去当牧师不可!”琪格的很夸张,她的话让我联想到那些终日将自己隐藏在斗篷下脸色惨白的神官们,还有那些充满了神圣气息的高大殿堂,听再圣殿中有一种强大的苦修士,他们整天喜欢跪在神像前,有一种长满毒刺的荆条边抽自己边背诵圣经,对于这种行为我是非常恐惧的,这种恐惧感大于我对神庙里那些女神官的遐想。
“我可不想做什么牧师,咱们聊别的!”我,原来造成这样强烈感观是因为我有强大的感知力啊。不过一想到如果有人知道我这么就有很强的精神力,我就有可能被吸收进入神庙当一名神官,我的身体就一阵恶寒,这个话题连想一下都觉得不舒服。
一旁的卡特琳娜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地样子就像受尽了委屈。我想遇到狼群的时候,可能是把她吓坏了,让一位还没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只身进入茫茫的荒原中,跟我们一起风餐露宿,平时还要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我觉得这很难得了,也许我应该给她多一关心才对,毕竟琪格大姐是一位魔法师学徒,也许更加的适应战斗,也更有信心保护自己,更能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可卡特琳娜不行,她的性感美丽在荒原上不能给她任何帮助,也许是不习惯吧。
我安慰式的拍拍她的手,可卡特琳娜却像是受惊吓的兔子,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我一本正经的对她:“卡特琳娜,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这里是兽人们的地盘,这里不是什么史洛伊特城或者是格林皇家魔法学院,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贵族,在这里只有猎人和猎物,只有荒原和戈壁,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些家伙。”
“将那些家伙交给我们对付就好了!”我信誓旦旦地对卡特琳娜道。
卡特琳娜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两颗凝血宝石,她委屈地偏了偏嘴似乎有话要,却最终也没能出来,只是难过的摇摇头,眼睛里充满忧伤之色。我怕她总这样,会在心里留下郁结,于是刻意地吃惊:“喂,难道我错了吗?不会吧!这样,你和那些狼是一伙的?你在为它们伤心吗?”
也许是卡特琳娜对于我这样玩笑有不能理解,也许是我的玩笑太冷了,她愕然的望着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
身边的琪格使劲儿的锤了我肩膀一下,对我嗔笑道:“你才和灰狼是一伙的,才这么的孩子,就知道心花花,将这样一个大美人推到你身边来,我看你是不是做梦的时候都在感谢我?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七岁的孩子啊!”
我不禁苦笑:“像我这样的孩子在商队里讨生活,不早些懂事的话,怎么可能穿过延绵四五千里的新西亚奇斯山脉?也许正是因为兽人部落中生活环境艰苦,才让那些兽人孩子更早的懂事,我又何尝不是?”
琪格被我这样的解释得有些发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什么安慰我一下。
原本我试图让卡特琳娜缓解紧张的玩笑,卡特琳娜不能理解就算了,反而被琪格认为我这是在泡妞儿,真是没处理去。不过我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卡特琳娜到底恐惧什么,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出现畏惧。面对野兽人人都怕,但是像怕成不敢还手的我还是头回见,琪格似笑非笑地问:“你是不是很好奇,卡特琳娜问什么会这样胆?”
我头,转念一想这样表明自己的态度也不太好,势必会让卡特琳娜心里的负担更重,于是干脆又摇了摇头,以表示自己毫不在意。琪格坐在卡特琳娜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对我:“其实早想告诉你,之所以琪格面对战斗会这样的胆,是因为她的杀戮之心被封印起来了。这一次荒原之行,我带她出来也是想让她重新拥有胆量和勇气,不能只因天赋血脉‘杀戮之心’被封印起来,就变的这样胆。”
琪格解开卡特琳娜的上身皮甲的暗扣,大片雪白的皮肤在夜色下显露出来,她的手指间流淌着蓝色的魔法光辉,在她雪白的前胸上拂过,一幅古老的八门金锁阵样式的魔纹法阵显露在我的眼前,这幅精美的魔纹法阵就连每段线条都是用魔法墨水勾勒出的精美锁链,在整个阵图的最中心手掌大的圆环里,一个用兽血涂抹上去的古兽人语上代表着“封”字的古老文字闪烁这暗淡的光芒,我能在上面感受到很强大的魔力。我似乎在老库鲁的那些魔法书籍上见过这样的高级魔纹法阵,当时只是以开眼界的心态来膜拜欣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卡特琳娜身上看到真正的高级封印式铭文。
“杀戮之心?”我不明白什么是杀戮之心,于是重复了一句。心想我平日看到卡特琳娜穿吊带衫和短裤的样子,怎么从没发现她胸前有这样一幅魔纹法阵,琪格这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将这幅法阵显露出来的?
坐在亚归兽脖子上的库兹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论声,眼神变得非常明亮,更是深深地打量着卡特琳娜迷人身段,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见我听不懂琪格的话,就为我解释:“在我们兽族,真正的战士血脉传承里,有几种非常强大的血脉天赋,背负着这些天赋的兽人孩子从就会受到特殊的训练,因为他们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二次转职的强者。这些天赋中,其中‘嗜血’排名第一,另外还有‘生命之血’‘杀戮之心’‘生存本能’‘野性成长’被称为兽族五大传奇天赋,拥有此天赋的兽族人一生都要捍卫兽族人的荣誉。所以这些血脉天赋是兽族人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五种强大血脉的拥有者只能属于兽人自己,部落里的占卜祭司每年都会举行占卜仪式,探测有没有出现新的血脉继承者,如果是部落里的孩子就会被选进长老会中,由长老会中的萨满祭司培养,如果是流落在外有兽人血统的半兽人,就会有专职萨满祭司去满世界的寻找他,或者是带回兽人部落培养成为强大的兽人战士,或者是将这种血脉天赋封印让他变成普通人。”
我有些惊讶地问:“杀戮之心是很强的血脉天赋?”
库兹肯定地:“很强!拥有‘杀戮之心’的兽人战士如果能够成功突破二十级瓶颈,第二次转职成功后就会成为‘战狂,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兽人狂战士,这时候杀戮之心的血脉天赋会变得格外强大,不仅身体承受力与抵抗力变得极强,而且还可以免疫一些负面的魔法状态,不再受恐惧、衰老、减速、昏迷这些低级负面魔法的影响。这种狂战士真的很强大,因此这样强大的血脉天赋并不允许传出兽人部落。所以无论任何形式的流传出去的血脉天赋都会被封禁,兽人部落长老会专门有负责占卜命运的祭司,他们每年都要占卜在这一年中是否有新的血脉天赋者诞生,我想卡特琳娜应该就是被祭司施术封印了本身的血脉天赋‘杀戮之心’。”
“这种封印是不是连勇气和胆量也一起封印了?”我向库兹询问。
库兹不能肯定地道:“也许是兔兽人天性胆懦弱,才会这样子吧!”
“我们每个兽族人对于这样五种强大血脉的渴求,并不亚于魔法师对于天生的那些魔法天赋的渴求。但是兽族人不会血脉掠夺,这样强大的血脉天赋只能依靠血脉传承。卡特琳娜这样身体血液里拥有‘杀戮之心’血脉传承的半兽人,在任何兽人部落里都是极受欢迎的。”到这里,他的神色又有些不太自然地住口不再言语。
琪格眼神中露出忿恨地神情:“切!血脉传承?”
琪格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我从没见过琪格眼中会有这样深怨恨,她平时总是表现得或美丽冷寂,或安静淡然,可现在她那双会话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冲着库兹:“为了能够使后代有机会拥有强大的血脉传承,你们兽人部落里的一些强者还不是一样掠夺,区别就是那些自甘堕落的魔法师举行的血脉掠夺仪式会彻底剥夺拥有者的生命,而你们兽人会将这些拥有兽族强大血脉天赋的半兽人彻底沦为繁衍后代的工具,那样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库兹被琪格一句话噎得无语。
“不过话回来,嘉,你想没想过,那位半只脚踏入兽人长老会的兽人萨满库鲁为什么会带着一位年轻兽族狼人满世界游历,就算再有强敌环视的情况下也敢让他带着你闯进这魔兽横行的荒原?你想没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拥有一位兽人萨满长老贴身教导?”琪格终于提出了这个让我也很困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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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卡特琳娜(上)
一直以来,老库鲁对我的解释就是他在寻找解救兽人部落贫穷的方法,跟随人类商队也是在学习经商的手段,但是总是觉得里有有些牵强,肯定会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不是全部。随着我翻阅老库鲁身上那些有关于草药学的羊皮书籍,我发现那些书里介绍的魔法草药,在琪格的书架上摆着的《草药学大全》这样的书籍里根本就找不到,而且琪格的那本魔法学院里的初级教科书上对各种草药只是泛泛地介绍了草药的功用和特性,并不像我看到羊皮书上那样全面,而且各种草药还有不同的见解。对于琪格这样专修魔法药剂的魔法师来,她最擅长的方面肯定是对魔法草药的了解,她的藏书大多都是关于草药学的。
可我翻阅的时候,总会觉得书中的一些陈述和老库鲁给我的羊皮书上有很大差别,所以这次我才会这样坚定的跟随库兹一起进入北麓荒原,我想寻找几种最初级的魔法草药,来证实究竟是那本书上写的是正确的。
“库兹是老师的亲孙子,所以带着阿兹满世界游历并不过分吧!”我试图替库兹辩解道。
琪格气鼓鼓地样子很可爱,坐在卡特琳娜身旁的皮鞍座里指着库兹:“你问问你的狼人兄弟,他的兄弟姐妹有多少,你的老师老库鲁究竟会有多少孙子孙女?”
这是我一直未想过的事儿,我有些将前世的记忆带到这一世里来,从未想过兽人部落里面的家族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我将目光转向库兹,他有尴尬地抓抓头发,咧开大嘴算道:“我阿爷有二十三个儿子和十八个女儿,我的姑姑们早就嫁到别的部落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生了多少个孩子,我只知道在我出来游历之前,阿爷的大儿子我的父亲已经有十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我是父亲的第七个儿子。其实……好吧!我也算不出来阿爷究竟有多少孙子孙女,我很就被带出来单独培养,有很多兄弟姐妹可能我连见都没见过。”
“这么,你被老师带出来游历世界,是因为你也有……稀有的血脉天赋?”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库兹。
库兹有些骄傲地想我展示了一下的他胳膊上强壮的肌肉,毫不掩饰地:“那当然!我三岁的时候,被部落中的占卜祭司库拉诺曼长老预测出拥有‘生存本能’天赋,七岁的时候完成了第一次荒原狩猎之后,就被爷爷带出古鲁丁部落在荒原中游历。后来又到格林帝国莫名其妙的加入这个商团里,走遍了大半个格林帝国后又接连穿越新西亚奇斯山脉到达了矮人国度,咱们不就是在燃尽森林边儿上捡到你的,接下来你和我们再次翻越了新西亚奇斯山,我们马上就要到我的家了。”
“你怎么从没和我过你有生存本能天赋?”我问。
“可是嘉你从没问过我啊!其实,嘉我也跟你啊!我能保证带着你平安走出这片荒原,不仅这里是我的家,还有我这个天赋可以让我在最危险的时候带你躲进荒原里最安全的地方。我拥有的这个天赋骑士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在野外能感受到野兽的气息,对于猎人来这是很重要的,但是并不算强大、这个天赋之所以能列入五大传奇天赋,是因为拥有‘生存本能’的兽人都会成为很厉害的猎人王,猎人王啊!可以带着其他兽人们进入荒原组织狩猎的猎人王,嘉,你知道我们现在多缺乏粮食,每个部落首领如果是一位猎人王,那样就算在最苦的环境下,也会带着他的部落生存下来。这就是猎人王最强的地方。”库兹又将头转过去,继续驱使亚归兽向前走。
“原来你的身上也有很了不起的天赋啊!”我恍然大悟。
库兹这时候正抬头仔细观看头上的这片星空,不是的还用手指在夜星和双眼之间比划着,就像是寻找参照物一样。对于库兹究竟是如何判断我们所在方位这件事儿,我始终搞不明白。只知道他是根据夜晚的星空作为参照,判定自己在荒原中大概的位置。于是我再次好奇地问:“用星图定位,这也是生存本能天赋?”
“这可不算,这是帕伊高原星图的秘密,其实也不是秘密啦,这是我们兽人在这个高原上生活几百年来慢慢总结出来的看星星的经验。如果你想学的话,就要老老实实在高原上看三年的星星,然后我就可以将这个技巧教给你,否则现在跟你讲你也听不明白。”库兹一边一边继续看着头的星空。
我从没想过这个团队里的人居然都是来历不凡,例如琪格就是位埃提亚皇室血统拥有天狐族血脉的狐女,天狐一族的女性们天生都是魔法师,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自动觉醒。当初琪格将我带回魔法篷车的时候就和我过了。但我却没想过阿兹也是在兽人部落里被重培养的孩子,身具‘生存本能’天赋,让他在野外可以感受和预知危险,也让他成为天生的猎人。而我也是拥有血脉天赋‘蓝焰’和魔法天赋‘魔力感知’的孩子,无论哪种天赋,对于魔法师来都是绝佳的天赋掠夺对象,这让我联想到了时候看过的一个动画片《人参娃娃》,如今我就是那个被吃掉可以长生不老的人参娃娃啊!对于兽族人来,无论是琪格或者是卡特琳娜都是绝佳的血脉天赋继承者,前者拥有天狐一族的高贵血脉,后者则是显露出‘杀戮之心’血脉天赋,这两人无论谁都是非常优秀的血脉传承者,部落里的兽人们如果为后代们考虑多一,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们掠回自己的部落彻底成为繁衍后代的工具,只要在以后的十年二十年里,只要自己的部落里出现一位拥有这样强大血脉的传承者,那么在未来的百年之内,他就会带领整个部落的兽人们逐渐的强大起来。
琪格与卡特琳娜对于兽族人们的吸引力是非常巨大的,就连库兹这样老实的孩子在知晓了两个女人身上的血脉天赋之后,眼神都变得无比的炽热,更何况别的人。我从没想过居然卡特琳娜还拥有‘杀戮之心’,只不过非常可怜的被封印了。虽然我有想不通封印‘杀戮之心’跟自己的胆量和勇气有什么关联,但我想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吧!
微凉的夜风吹拂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变得更加清醒,在这黎明前的一刻,我想着前面的路也许并不平坦,需要自己披荆斩棘一路前行,可我的心竟然平静地就像是站在一幅画卷的外面看画中的景致。在这黎明前的一刻,我们几个人坐在亚归兽的脊背上,颠簸的荒原之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但是我们离着目的地似乎又近了一步。
卡特琳娜脖颈下雪白的皮肤上那副魔纹法阵在琪格收回魔法力之后,慢慢变浅变淡最终消失在皮肤表面。眼神变得涣散,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她向我们讲起时候的一些往事:
片段一:
“那个红眼睛的女孩儿是杂种,她妈妈也是杂种,走!咱们不和她一起玩儿,她们都是女奴,只配住在柴房里吃地薯,难道你们能受得了地薯那股子的腥味儿吗?”金色头发的女孩站在满是污水的街角上,拦着一帮破衣烂衫的穷孩子大声道。
站在墙角里的红眼睛女孩儿一只手牵着两岁大的男孩子,委屈地看着那群远去的贫民窟里的孩子,眼泪在满是委屈地花脸儿上冲开两道沟,一只哈巴狗也在一旁的垃圾箱里跳出来,看着远远跑开的那群孩子,反身向女孩儿汪汪汪的叫了几声,转身一溜烟儿地向那群孩子追去了。原本上那群孩子是想一起去城里的饭馆里讨一些泔水与剩饭填肚子,可是没有人愿意带上这个半兽人女奴生下来的低贱的孩子,奴隶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就是奴隶。
女孩子只好空着肚子拉着弟弟跑回家,对这躺在病榻上的女人委屈地:“阿妈,我们不是奴隶!我不想整天吃地薯,其他的孩子们都嫌弃我,不想带我玩儿!”
躺在病榻上的女人双眼无神的望着破烂的草席墙壁,不知道下一场大雨会不会让这间茅草屋彻底垮掉,但是现在这间破烂的茅草屋还可以为他们多少遮挡一风雨。她曾是位美丽的拥有兽族兔人血脉的舞女,命运的捉弄让她落魄至此,她干瘦的脸颊显得极为蜡黄,枯槁的头发就像乱草堆在头上,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如今瘦得突兀在眼眶里,就像亡灵一族最低等的骷髅。腰间的伤口已经流出恶臭的脓水,她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可当她看到自己的这两个孩子,她的眼中依然带着浓郁的眷恋,啊!是多么不希望就这样离开,没有我的日子孩子们将要怎么过啊!
看着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病榻上的女人无力地将女孩子换到身边,虚弱地喘着气:“记住妈妈的话,卡特琳娜!以后永远不要嫁给一位战士,无论他在战场上多么英勇无畏,无论他的战技多么高超华美,我希望你以后能嫁给平凡的人,我希望你能带着你弟弟好好地活下去,别走妈妈的老路。”
红眼睛女孩似懂非懂的头答应着床榻上病入膏肓的女人:“我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
那一年,卡特琳娜八岁,母亲在矿上背石头的时候,被从矿山上滚下来的大石砸伤了腰,最终病死在贫民窟的草棚里,留给卡特琳娜的只有一间四处漏风的破草棚和一个两岁多嗷嗷待哺的弟弟。活下去是两个人目前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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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卡特琳娜(下)
片段二:
卡特琳娜的父亲塔罗斯本是一位南方军团的某独立步战师的少尉,从生长于军队世家中,家境极为殷实,年仅二十五岁的他已经晋升为少尉,只等着来年的皇室典礼上册封爵位,正可谓前途似锦。在军队中成为少尉,则另外意味着成为了指挥官,就算是充当冲锋营的少尉们在战争中战死的几率也大大减低许多,更何况是步战师中的少尉。
她的母亲是帝都一个叫做紫金镶嵌的私人舞团里的兔女郎,原本是舞团主从奴隶贩子手中买回来的女奴,帝国的法律要求凡帝国公民最低贱也只能是贱民,只有异族才可以在战争后为自己赎罪,沦为奴隶。而像卡特琳娜母亲这种长相甜美的人兽混血儿在帝国的法律中最容易打擦边球,她的体征表现得更像是一名人类,但是唯独有个俏皮的毛茸茸的短尾巴,怎么也无法遮掩自己的半兽人身份了。
因为身材火辣长相甜美,被卡特琳娜的父亲看中,花费了七个金币将卡特琳娜的母亲从舞团主人手中将她买下来,可是好日子还没有过上多久,格林帝国的南方防线吃紧,将撤回到后方休整的独立步战师再次调上前线,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成了永别,那位少尉也就是卡特琳娜的老爸没多久在前线上死了。这位曾经在舞团中当过兔女郎的舞娘在六年后,再一次被少尉的正式妻子卖掉,当时五岁的卡特琳娜也因为长了一双与众不同的红眼睛,也被当成杂种跟随着母亲一块儿被卖掉。
将卡特琳娜和他母亲买走的那个人是一个矿上的工头,这样出门在外讨生活的工头在格林帝国多得是,他们往往在年初的时候从家里跑出来找工作,然后一笔一笔定期往家里寄钱,但是他们却从不将家眷带出来,有时候手头宽裕了就会去妓院或者舞团找些乐子。但是这位运气极好的工头因为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后,竟然选择将卡特琳娜和她母亲买回到矿上,成为了工头的老婆。
在卡特琳娜六岁的时候,母亲和那位脸膛永远是漆黑一片的工头为卡特琳娜添了一个弟弟。
然而安宁的日子并没过多久,卡特琳娜还没有适应怎么才能顺利吃下粗糙的黑面包呢,那个工头在一次矿难中死掉了,矿主自然是为此赔偿了一笔钱,只不过钱最终落入了那位工头大老婆的口袋,跟卡特琳娜和她母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另外她们娘三还要搬出原本工头居住的土坯房,住进了一件破烂的草棚子里,每天卡特琳娜的母亲都会为了三个人的一口黑面包,去矿上背石头。
好吧,后来的日子连吃一口黑面包都困难,尤其是在卡特琳娜母亲被滚石砸伤之后,对于岌岌可危的一家人来无疑是件雪上加霜。一个月后卡特琳娜的母亲也病死在了床榻上。只留下了八岁多的卡特琳娜还有她两岁多的弟弟一块儿在矿场里讨饭生活。
片段三
格林帝都的远郊诺丽山露天矿区是附近最大的煤矿,它几乎供应帝都三分之一的焦炭与煤矿。在这里常年有大量的矿工与商人们驻足,慢慢地在矿场的周边儿形成了一片范围的商业区,在这片临时的无人管制的商业区的周围有很大一片垃圾场,矿上苦力们的孩子们每天都会在这片垃圾场里,试图翻出些值钱的东西,也许是一根破烂的枕木,也许是一颗生锈的铁钉,只要能换到黑面包就行。卡特琳娜每天都是最早来垃圾场捡东西的孩子,她等到中午就要带着弟弟去镇里的餐馆碰运气,也许好心的餐馆主人会给她半碗吃剩下的冷粥。
直到有一天,矿场上来了一位兽人萨满,他穿着五彩斑斓如同法国彩鸡一样的古怪装扮,直接找到了垃圾场里的卡特琳娜,那位萨满祭司就站在垃圾场里的一块灰色沾满油渍的大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根镶嵌着魔力水晶的木质魔杖,另一只手上端着一副星盘,那是兽人祭祀们通常用来占卜用的东西。当星盘上的指针直指卡特琳娜的时候,那位皮肤干瘪的兽人萨满眼神如释重负。只不过看到卡特琳娜,他睿智的眼神里透出了无限的傲慢对卡特琳娜:“孩子,兽神指引着我找到你。跟我走或者一辈子呆在这里做矿上的拾荒者,两者选一!”
“跟你走我们就会有黑面包吃吗?”卡特琳娜蹲在垃圾箱旁,一手捡着一只破烂的大头皮鞋,另一只手牵着弟弟天真地问。
那位萨满祭司微微地头:“只要你肯跟我走,回到我们兽族兔人的部落,我可以保证你每天都会有吃不完的黑面包,我甚至还可以给你配上一酸酸甜甜的苹果酱或草莓酱,偶尔也会有雪白雪白的麦饼。”
卡特琳娜有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脏兮兮的脸儿,试图擦拭得干净一些,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儿已经知道了美与丑,在外人的面前更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出来,并且问那位萨满:“你会不会让我们吃地薯?听兽人部落里面吃地薯是很平常的事。”
老萨满垂下松弛的眼睑,沉稳地:“不会,你不需要吃那些东西!”
想到前些日子镇上的孩子刻薄地挖苦自己,自己是低贱的奴隶的那些话依旧环绕在耳边,卡特琳娜的脸就变得很苍白,很难看。有些担心地问:“你会不会让我们做奴隶,听兽人喜欢人类奴隶。”
老萨满显得有些累,他索性将木质法杖狠狠地插在地上,自己慢慢地坐在巨石上,平静而大有深意地打量着卡特琳娜并:“不会,但你要嫁给我们部落里最强人,也许是我们现在的酋长也许是将来的。你不会成为奴隶,因为你是位半兽人。我们部落从不会将半兽人做奴隶。来吧!孩子,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让我带你离开这儿!”
老萨满站起身,伸出苍老枯瘦的大手拉住卡特琳娜,转身就往垃圾场外走去。
“喂,你怎么不带上我弟弟?”卡特琳娜回头愕然的看到自己的弟弟还留在原地,拼命地挣扎着,挣开老萨满的大手,跌跌撞撞的跑回原地将吓得哇哇大哭的男孩子吃力的抱起来,气愤地质问老萨满。
老萨满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解释:“他是个人类孩儿,他不属于我们兽人世界!”
卡特琳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圆了眼睛带着绝望的哭腔问:“你是想让我丢下他?”
老萨满终于神色一动,想到兽人们对于骨肉分离这些事终是看得淡了一些,没想到这位朝不保夕的人类姑娘居然到现在也不肯放弃她的弟弟,于是想了一下才:“听格林帝都里有收容所,我可以帮你把他送去,我保证他可以活下去!”
姑娘倔强地道:“我不想丢下他,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想起了几个月之前,在母亲临死前自己的承诺,离开自己的照顾,她没法想象弟弟还能活下去。
老萨满话语非常的干瘪,恐怕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性,兽人一直不太擅长谎,所以老萨满了一句:“不,你只是跟他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以后你们还有机会见面。”
姑娘的倔强超出了老萨满的预估,本来老萨满想着将姑娘哄走,也许用不了太久她就会忘记时候的事,可是卡特琳娜睁圆了红艳艳的眼睛:“我不,我宁愿捡垃圾养活他,也不愿跟他分开。”
最后老萨满终于常常叹息一口气,在这格林帝国里,你也许可以劝服一名帝国人离开这个国家,你也许能看到有乞丐病死街头,但是作为外来的强者却无法强行的带着任何一个人离开,那将会触犯帝国的法律,那样做会和奴隶贩子一样被绞死在刑场上的。
所以老萨满:“那样我无法带你们俩一起离开这里,而你也有权利选择留在这儿!但是我需要收回你身上属于兽人的那份能力,直到有一天你肯改变心意,我只不过是需要在你身上刻画一幅封印法阵,这样你才能彻底的脱离兽人部落,不过你要记住,千万别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任何一个兽人,你对于任何兽人都有无法抵挡的吸引力,因为你的身体里的血脉觉醒了一种很神奇的能力,这个能力叫做‘杀戮之心’……”
那一夜,卡特琳娜见到了传中的荒原守护者幽灵狼,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就像是两盏明灯深深地照进她的心底最深处,那位被誉为灵魂行者的萨满祭司用自己的鲜血在卡特琳娜的胸前画出了一道樊笼“以吾之血向兽神大人签下神圣契约,以吾生之年此樊笼永不破,将汝勇气之血凝聚于心头,结成冰晶,以吾生之年此冰永不开化。”
这是最古老的生命契约,就连老萨满也需要借用灵魂之狼的形态才能维持仪式正常的进行到最后,卡特琳娜直至最后也没过一句放弃的话,她的心只记着对母亲承诺的那一句话:永不放弃。
可是卡特琳娜从此以后却失去了勇气,大多时候就像是胆的老鼠,只敢活在阴影里。
勇气究竟是什么呢?一直以来,卡特琳娜在努力寻找。直到有一天,一位穿着一身灰白条纹奉献魔法套装的女孩子,腰带上挂着一把精美的魔法剑,站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鲜红的眼睛正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卡特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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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荒原是我家
卡特琳娜将自己的故事讲完之后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光亮,它用自己手中的笔将黎明和黑夜一分为二,夜空中的星图逐渐的在云层中隐去,藏蓝色的夜幕慢慢变得蔚蓝如海,我们的伴着晨风放眼望去,视野里一片嫩绿就像是美丽的童话世界,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大自然,当我的五感向外不断地延伸着,看着田野里嫩绿的青草,嗅着草地里无名野花的芬芳,听着刚刚破土而出的蛙鸣,春风从我的手指尖温柔的划过,让我感到痒痒的,伸出舌尖似乎都能够感受到荒原上湿润的气息,啊!不远处一定是有一片湖,不然哪会有这样碧绿的景致,哪会有如此动听的蛙鸣,哪会有如此湿润的微风?
库兹激动地站在亚归兽的脊背上,用手指着远处像玉带一样蜿蜒曲折分布在荒原上的乌鲁图河,兴奋地对我道:“嘉,这里就是我对你过的乌鲁图河,这条河穿过了整个北麓荒原,穿过了叶连山脉一直流到我的家古鲁丁部落,这就是我的母亲河。它还会继续的向西一直流淌到帕伊高原最西端的百瀑崖,直接在山崖上形成上百道瀑布笔直的冲下高原汇入山脚下的奔马河中去,你知不知道,若是有足够坚固的船能抵挡住上百道瀑布的冲击,顺流而下一直冲进高原下的奔马河中的话,那几乎是帕伊高原到史洛伊特城最近的路。哈哈!”
我们心中多日以来的不安与阴霾终于被这条河彻底的冲淡,这里使我们第一处计划抵达的地,只要我们沿着这条清水河一直向西走,怎么都不会在荒原里迷失方向的。进入荒原的这些天,我们一直依靠着琪格施展聚水术,才能有足够的饮用水,我不知道其他在荒原上生活的狩猎者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荒原上真的非常缺少水源。没吃的也许还可以在荒原上挖树洞吃草籽草根,但是没有水的话一天都不行。
在荒原里,有固定的几处大湖和几条内陆河,在春季里冰雪消融后的一段时间里,很多干涸的内陆河都是有水的,但唯独这条乌鲁图河是一条流出北麓荒原的河流。很多狩猎的兽人们常年行走在荒原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幅奇特的地图,在他们心中的这幅地图上有无数可以宿营的地,这些地无疑不是离水源都很近的地方。
我们的亚归兽在河边的浅石滩上饮足了水,沿着河两岸生长出的嫩绿青草地开始迫不及待的啃青。我们将大包的行李从亚归兽的背上卸下来,四个人累得坐在行囊上望着面前几十米宽的河面,河水并不湍急但是很深,河道中处甚至呈现深黑色,明这清澈的河到中心至少要有十几米深。这就是我们为自己设置的第一道天堑,乌鲁图河!
将羊皮气囊从行李中取出来,我和库兹开始为这些气囊充气。这些气囊都是在也门镇的集市上买的,买的时候我们一一检查,剥皮师制作的很完美,整张羊皮只有四肢和头尾有很的创口,但是都在事后被精细的缝好,并且涂了几遍漆整个羊皮只在尾部开有口,那是用来吹气的,吹满气之后用木塞子将充气口塞住,然后用麻绳系紧,就这样将一个个羊皮气囊充满空气。
琪格和卡特琳娜按照库兹的指,将这些气囊并排绑在木杆上,就像是被绑在木架子上的一只只剪去羊毛的无头肥羊。其实制作大型的羊皮筏子并不需要很长很粗的木料,部落里的兽人在很早之前就想出了草原渡河的办法,荒原兽人们扎的皮筏子非常特别,是采用二十个羊皮气囊和一捆足够坚固的短木捆扎而成,这些短木平时是用来支撑帐篷的材料,而被兽人们用来扎皮筏子,却也能将皮筏子做成五六米长,三四米宽,足够承载一只亚归兽渡河。
在荒原上,除非是靠近山区才能找到大型的木料,而北麓荒原整片地区被从雪山上融化雪水汇聚而成的乌鲁图河一分为二,雪山之巅的冰川融化的雪水冰凉刺骨,就算库兹和我这样的并不怕冷的游泳好手也不敢再河水里逗留太久,对这条河面宽度将近七八十米宽的乌鲁图河来,没有很好的渡河工具是很难穿过这条河的。
连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在阳光将草场苜蓿叶子上的水珠烤干前,一只刚好能够承载亚归兽的皮筏子被我们在乌鲁图河边用半天的时间拼成。琪格看着这只宽大的皮筏子惊叹道:“我从没想过,皮筏子还可以扎成这样,库兹,你确定我们的亚归兽坐上上去,皮筏子不会翻掉?”
我和库兹用尽力气将皮筏子推进水中,我们两个人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试图扶住皮筏子,但是如此巨大的皮筏子在水面上沉沉浮浮,我竟然无法站稳。卡特琳娜见我矮的身体没办法扶稳皮筏子,毫不犹豫的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将我托上皮筏子,她替在我的位置。河水没过她在皮甲包裹下浑圆修长大腿,顷刻间就冻得她脸色发白。我有些不忍让她站在冰水中,想要喊她爬上来。毕竟我的体内有燃尽果的火毒,就算真的跳进冰水中也只是感觉凉爽而已,但是她肯定不行。
“卡特琳娜,你快上来,河水太冷了,会把你冻僵的!”我趴在皮筏子上俯身去拽她冻得发青的手,却被她看过来的哀求的眼神制止了,我向她似乎想急于证明她存在的价值吧!或者是对于没成参加战斗的心里有些亏欠,我觉得她是难得的好女孩儿,就算在格林帝国女人一样享有不用参军的权力,这实在没什么好自责的。见我没继续反对,她站在冰冷的河水里努力地对我甜甜一笑,我看清晰的看见她的牙齿在打颤,可那倔强的眼睛就像是在对我:我愿意为你做这些事。
我有犹豫,她却跟着库兹向更深的地方走过去。
库兹此时看皮筏子刚刚平稳下来,就急忙向我喊道:“嘉,你赶快将亚归兽赶上来。”
若不是为了它,我们的皮筏子完全没有必要扎这么大的。买牲口的时候,我原以为库兹是为了省钱才会尽量选择只的年轻的亚归兽买,后来我们选择这只年轻健壮的,他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没想到在乌鲁图河边儿上,我发现如果我们若是买回了另外一头一些的亚归兽,也许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不用我这么费劲儿的驱使它走上摇摇晃晃的皮筏子。
我牵着亚归兽的缰绳,琪格骑在亚归兽的脖子上就像一位耀武扬威的骑士,神气十足的指挥着亚归兽缓缓走到皮筏子上,只见在河水中漂浮的皮筏子猛地向下一沉,大半的羊皮气囊都沉没到了河水中。我蹲在皮筏子上,仔细的观瞧用麻绳捆扎的皮筏子有没有散架,不过目前看起来还不错,兽人们流传下来扎皮筏子的方法还很可靠,我站在皮筏子的前面最边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用飞矛改成的桨,努力的想调整皮筏子的方向,可以用处并不大。
琪格坐在亚归兽的脊背上对我叹口气:“要是我在学院里把御风术学会,现在就没有这样麻烦了。至少可以省力。”
库兹浑身湿漉漉像是一条敏捷的水獭一样,双手撑着皮筏子边缘,身体优美的一翻就窜了上来。像一只落水的狼狗要拼了命的将自己身上的毛甩干,将那件厚实的皮袄裹在身上,躺在亚归兽的脚边大口的喘气。卡特琳娜也随着库兹爬上了皮筏子,琪格从卡特琳娜的头将一张毛毯扔下来,卡特琳娜毫不犹豫地裹在身上,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我有些心疼地向她吼道:“你可别学库兹,这家伙从来就不怕冷的,你最好将湿衣服换下来,被这雪山上淌下了冰水冻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是荒原,不是也门镇,更不是繁华的帝都!”
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女孩子向来都是被保护的对象,面对这样的困境不崩溃就算是坚强的了,哪里还会有勇气跳进冰河里为了一匹大牲口而去撑稳皮筏子。卡特琳娜被冻的脸色有发青,但是听着我的呵斥却完全没有委屈和羞恼的表情,甚至红色的眼睛向我眨了眨就跑到皮筏子的后面,浑身瑟瑟发抖地去解皮甲的带扣。见我在一旁呆立不动,羞赧地将毯子递给我声:“以前时候在诺丽山(格林帝都远郊的一处露天煤矿)镇捡垃圾的时候,冬天也是这样冷,我那时候只穿着一件捡回来的破烂连衣裙也不会觉得冷,不要看我哦,我的体质很好地,像妈妈!”
我一声不吭的接过毛毯,她已经将湿漉漉的皮甲扣带解开,因为这套皮甲是按照琪格的身材定制,对于身高将近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卡特琳娜的丰满身躯来,就显得很了,所幸的是皮甲的弹性还不错,勉强可以穿得上。只不过为了将这身防御力还算不错的皮甲穿上去,皮甲里面竟然连常规的衬裙都没穿,皮质胫甲一被解开,里面直接就露出大片被冻得青紫色皮肤,浑圆的大腿就像是被剥开的粽子一样,就算我见惯了卡特琳娜穿着热裤在篷车里到处逛荡的样子,这一刻也是有些看得面红耳赤。连忙用毛毯帮她裹住,她感激的向看我一眼。
皮筏子载着我们顺流而下,河水缓缓地向西流淌着,其实我们是想要划到河的对岸,可现在就算我们四个人一同用飞矛制成的船桨努力的划动,但是皮筏子依然是被水流带进了河中心。些时候只能一的向另一边的岸边靠近。
我想以现在这个状态,想要靠到对岸的话,至少还要顺流向下游走几公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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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荒原是我家(2)
直至原本我们渡河的位置出现了两位骑着两匹古博来马的骑士的那一刻,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我们与明迁所差的距离只有半天儿的路程,若是在坦途的荒原也许这时候他们的快马就能够追上我们了,只不过这时候我们只能隔河相望,我甚至远远地能够看见明迁气得扭曲的脸,口中正在咒骂着。而一旁骑在马上的达伊则是有些发呆的看着这条乌鲁图河,想驱使古博来马踏进河水中实验一下河水的深浅,无奈那匹马在一只马蹄踏进河水中之后,就怎么也不肯再踏入另一条腿,只是打着鼻响往后退去。
库兹这时候露出很贱的笑容,用很独特的兽人语大声地在河中心唱歌,生怕对岸的明迁和达伊看不到我们。明迁的目光跟随着库兹的歌声看过来,奋力的催促着古博来马沿着河岸向我们追过来,古博来马就像是一阵风一般的追向我们,但是始终与我们有五六十米的间隔,这时候明迁从马背上摘下一张铁木长弓来,抽出一根箭矢向天空呈三十度角抛射,显然明迁的这张铁木长弓是特殊定制将射程提高的。
看到精铁打造的羽箭飞过我们的头,直接射落到对面的河岸边的草地里,顿时让我们也慌了神。
“我靠,阿兹,他能射到我们,我们得加把劲儿,快划啊!”我连忙对库兹道。
“没事儿,他只是吓吓咱们,这样的抛射一定要很多人一起射才会对我们有威胁,而且先头的几支羽箭是用来校准位置的。”库兹起身从堆在亚归兽身边的物质堆里翻出一面铁锅出来,拿在手中对我:“一会他要是射个没完,可以用这个将羽箭挡掉,很好用的。”
“喂,琪大姐,你爬上亚归兽背上干什么?”我见琪格站起身将船桨丢在一边儿,踩着脚蹬爬到了亚归兽的脊背上,担心她被飞来的羽箭伤到,担心的问她。
她抽出腰间的魔法剑,二话不地在空气中画出六芒星阵来,下一刻随着她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咒语声,一个椰子大的魔法球在她的胸前逐渐的形成了。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队伍里还是有一位魔法师学徒的,虽然反反复复的就只会那么一个攻击类魔法,但是威力却绝对不容视。
魔法师的魔法射程要远远大于弓手的羽箭,就算长弓抛射最远也就是六七十码,再远的话,羽箭的精准度就没了。而魔法师的法术攻击范围却轻轻松松达到八十码的距离,所以当琪格手中呈白色魔法弹初成规模的时候,岸边骑在古博来马上的明迁就吓得大叫一声,催马就向下游跑去。可是哪里跑得掉,魔法弹的速度要比羽箭可快得多,而且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双方的距离较远,再者还是当着明迁的面直接施法,所以当魔法弹射出来后尽管讲明迁弄得十分狼狈,这样的初级魔法弹没有目标锁定功能,魔法弹擦着明迁身下战马马尾边缘划过,那破空的尖锐厉啸声吓得明迁连忙调转马头,慌慌张张地向来时方向跑去。
琪格很是威风的站在亚归兽的背上,在这个充满了魔法的时代里,魔法师是凌驾于一切职业之上的存在。只要与敌人拉开距离,就算是弓手面对魔法师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当然弓手也有弓手的优势,事实上在战争中能够真正威胁到魔法师的两大职业就是弓手和刺客的高级强者。就好比维鲁,那位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就是一名猎魔弓手,所谓猎魔更大的意义在于狩猎魔兽与地下世界的恶魔一族,但也不乏有影射魔法师之意。
明迁这个队中是没有刺客和弓手的,上次明迁对我动手事后,果果姐就他学的是八级战士技能,恐怕以后要走战士路线,毕竟这个职业在战场上更容易生存,对明迁这位战士学徒来,会使用弓箭就是学院对他的基本要求,毕业考试也绝不会要求精准度之类的,所以就算现在站在河岸边的他手里有一把特质的铁木长弓,但是依然没办法威胁到我们,相反的,气急败坏的他再一次在琪格手下吃了一鼻子灰。
对于明迁是贵族,琪格也算是贵族,我曾问琪格为什么你们俩居然不熟悉,相互之间也谁都不买谁的帐,这究竟是为什么?琪格回答帝都里的贵族多的如过江之鲫,随便扯过来一位魔法师就是一位贵族,哪里会都认识。在格林帝国约束贵族们的是法律,但走出格林帝国,约束贵族们的就是武力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算谁的拳头大,谁就有发言权。
我觉得追在我们身后的这群人,绝不会仅仅就是他们两人,也许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
我的预料非常的准确,这也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当我们终于用船桨将皮筏子靠到对面河岸边的时候,对岸的岸边已经聚集了六名骑士和五匹古博来战马,其中有一匹战马上乘坐两名战士,他们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大概是我们那个晚上的霜冻术陷阱有了作用,他们损失了一匹马,在荒原里失去脚力会非常的难。
不过看到他们几乎每个人见到乌鲁图冰水河的时候,都狼狈的冲过去,无论人或者马都在冰冷的河水里一顿狂饮,这时候我们有傻眼了,我和库兹相互看着彼此,都在想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们在带着这群金汤匙在没水的荒原上兜圈子,几天之后会不会他们就会提早回家?毕竟水的问题绝对是大问题。
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将亚归兽赶上岸,再将皮筏子上的行李都运到岸上去,整个皮筏子被拖到岸上分解成零散的材料。卡特琳娜穿着一身亚麻布的长衣长裤蹲在岸边的草地上,火红的长发半干未干地绑在脑后扎成马尾,将羊皮青囊放掉空气卷成卷儿,捆扎在一起。我发现越是困苦的环境下,卡特琳娜越是能干,这跟她平时在篷车里偷懒耍滑,事事都琢磨着让空真那丫头帮忙做不一样,在荒原上她更加活力无限,不仅将所有物资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似乎体力和精神都非常旺盛,就算整夜不睡第二天依然会很精神。
我们一行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我想对面的那群人一定是在想办法过河吧。
已经是晌午十分,库兹拎着合金弓出去琢磨打两只兔子烤着吃,明迁这群贵族子弟一直缀在我们身后,就像几匹饿狼一样搞得我们日夜寝食难安,这会儿虽然我们已经可以隔河相望,看起来很近,但却是难得最安全的时刻,所以库兹才会这样不紧不慢地猎回来两只油肥的野兔。
琪格则是背着草药背包,拿着一把药锄去草场深处挖宁神草去了,似乎我在不远处的河岸边的石头后面就看见一株止血草,明晃晃的生长在石缝里,我就在想这么一大株制作疗伤药水的至少超过五年份止血草,怎么就没有兽人采集回去,按这东西应该值几个铜板的啊,现在不是兽人闹饥荒的时候吗?
慢慢的,我发现乌鲁图河的南岸和北岸完全是两个世界,北岸更加的荒凉,岸边只有可以喂马的嫩绿的苜蓿草,各种野味也是很难寻找到踪迹。但是在南岸则是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远处草地里,相隔不远就会生长着一株很奇特的药草,几乎整片草地到处都是一些低等的魔法草药。草场的坡地里随处可见一些豚鼠和野兔们挖出来的洞穴,那些机灵的脑袋时不时的就会从洞穴里探出来,只要有一动静,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我掏出镀银猎枪趴在草丛里,嫩黄的青草并不能遮掩我的身体,但是没关系,在我视野里至少有三个洞穴里藏着兽,我只需要将铜豌豆塞进枪管里,耐心的等待它们探出头就好了。中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皮袄吸取了足够的热量传达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浑身暖洋洋的。
进入荒原之后,我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法,总是不停地用“抗魔术”消耗体内多余的火元素,然后安静的等待着浑身魔法力被耗光后,体内的“暖气”魔力恢复魔法微微地闪烁那么一下儿,这几天我“暖气”魔法已经涨到了四级,虽然没觉得魔力恢复得有多快,但是毕竟有进步不是?
我的魔法感知力每天都有些许的增强,也许是精神力在不断壮大,像这样每天都活在巨大压力里,我发现我的精神力就在慢慢的滋长。镀银猎枪上加持着“火舌武器”增益魔法状态,这个具有持续性的魔法的效果是每次对敌人附加额外的火焰伤害。我一直都想试验一下“火舌武器”这个魔法的效果,知道今天才有机会试,我的狩猎对象同样是草场里的野兔。
指尖聚满魔法原力集中汇聚于一,飞快地画出完美至极的魔纹法阵,下一刻魔纹法阵忽然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拳头大的火球,“呼”的一下,钻进了我手中镀银猎枪的枪身里,镀银的枪管立刻染上了一层淡红的颜色,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猎枪里面有一股浓郁暴躁的火系魔法力。这个状态能够持续将近半个时左右,这时候的镀银猎枪只有在我的手里才是温和的,其余任何人触摸都会被里面暴躁的火元素烫伤,我摈住呼吸甚至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窄缝,因为库兹告诉我,荒原上的野兽们天生就有很强的危险预知能力,它们会非常敏锐的感觉到暗处是否有猎手们,主要就是感觉猎手们的眼睛中透露出去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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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荒原是我家(3)
四周静悄悄的,一只土黄色的野兔探头探脑地从地洞里爬出来,它警惕地看着四周,柔软的身体向前伸了伸,瞬间又钻回洞穴。片刻后,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再一次将头探出来,这一次它毛茸茸的脑袋从草丛里伸出来,野兔们是从来不吃洞穴口的青草的,它有一双非常有力量的后腿,近乎不用怎么用力蹬,身体就向前窜去。
就在这一刻,它似乎感觉到四周异常的安静,天生警惕的它忽然间变得非常警觉,三瓣嘴里还在不停的吃草,但是身体却已经向洞口窜去,这一跳就是两三米远。
“砰”一声枪响!
那种感觉就像另外一个我穿越在时空隧道里,四周都是光怪陆离。随后我才发现,那是因为我的一魔法力,附着在那颗射出去的铜豌豆上。我异常敏锐的精神力将铜豌豆一米见方以内的所有情况,用一种非常独特的信息方式传递到我的脑海中,随后就在我的精神之海里慢慢形成一张张照片,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铜豌豆所过之处的地形地貌以及四周的植被情况,最后是我瞄准的那只刚刚爬出窝的野兔,显然很警觉的它也发现了我,但是最终迟了一步,当它窜向地洞的时候,我的子弹已经射出去了。
不过这次我的运气不好,不对!准确的应该是我的枪法有一的问题,好吧,我的确是个用枪械的新手,菜鸟。虽然我的准星秒的是野兔,但是铜豌豆射出去后,我的魔法感知力跟随着那颗铜豌豆射向远处,能清晰的感受到铜豌豆的运行轨迹,很明显它注定不可能打到野兔的身上,我射的有偏。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感觉,开枪的一刹那间就会有大量的信息传递到我的脑海里,形成一幅像是一条毛毛虫形状的三维画面,整个铜豌豆贯穿整个画面的最中心,这就是铜豌豆的运行轨迹。我能感觉到那只野兔和这颗铜豌豆相差甚远,大概有三个身位的距离。
“靠!”我懊恼地骂出一句。
下一刻,那颗铜豌豆射进草地的泥土里,竟然发出“呼”的一声,一股火焰夹杂着火星迸射出来,我也没有想到附加了“火舌武器”伤害的铜豌豆竟然将一尺见方的草地一下子引燃了,就像是一颗麻雷在野兔的前面炸响,将周围的青草瞬间烤的焦黄一片。
那只野兔仿佛是被吓傻了,竟然不敢再向洞穴口的方向逃窜,猛地调转身形变个方向,向草场深处跑去,那土黄色的身影在青草里时隐时现,它跑得非常快。
我连忙推开弹仓,将一颗铜豌豆按进去,举枪再次瞄准,这一次铜豌豆的运行轨迹再一次从我的脑海里出现,跟我手中的猎枪枪嘴重合,我惊奇地发现这一次,我在脑海里居然预测到远处落弹,那个落弹是那么的清晰,我二话不继续射击!
“尼玛!”
菜鸟的我不知道计算提前量,我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这颗子弹落在了野兔的身后,吓得野兔像是离弦的箭一样越发跑得飞快,这野兔或许真是被吓破胆,竟然在草场里四处乱窜,就是没钻进地洞中,
我连忙再次押进一颗铜豌豆,我抬起镀银猎枪只凭着前两次奇妙的枪感,向猎枪内注入一股魔力之后,激发装置逐渐亮起,当第三颗铜豌豆准备就绪的时候,我眼前猎枪的准星里奇异的出现了虚拟的弹道轨迹,我将准星向野兔的前方瞄准,“砰”的一声枪响,那颗铜豌豆在空中高速旋转,铜豌豆上面炙热的火焰摩擦得空气都迸出火花,就像是一颗火药弹向着那只野兔撞过去,而那只慌得不成样子的兔子更是傻乎乎的直接向前一跃,直接跳到我预估的位置,铜豌豆直接从前胸口射进了野兔的腹腔里。
火苗从野兔身上窜起,“嗙”的一声炸裂开来,就像一个被针扎坏的气球一样,被炸成了一堆焦黑的碎肉,碎烂的碎肉带着蓝色的火焰四处飞溅,顷刻间野兔浑身能被引燃的地方全被烧着了,就连有一些碎肉上也附着了蓝色火焰。
我傻傻的看着远处的惨状,被吓得目瞪口呆,原本我只是想打一只兔子的,怎么直接会把那兔子炸得尸骨无存了?我有傻眼地看着手中的镀银猎枪,心里想昨夜猎杀那群野狼的时候也没有着这样强力,莫非是“火舌武器”的威力吗?
这把蓝色品质的镀银猎枪本身应该增加一些额外的属性,但是也门镇这里居然没有属性鉴定所,所以目前我还不知道这把镀银猎枪给我增益什么样的属性,这把猎枪本身带有的技能是“初级百发百中”,也就是为我增加了八的命中率,猎枪这东西本身就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
我蹲在那只野兔的被炸碎的位置,发了半天呆才算想明白,我之前视线里的那条比准星还要有用处的弹道轨迹是怎么来的了,那是我的精神之海记录下了我头两枪射出去的铜豌豆运动轨迹之后,在我的头脑中烙印上的,也就是这把猎枪本身没有这样强力的辅助瞄准手段,只不过偏偏我没有魔法池,却又精神力非常高,强大的精神力在脑中形成了最初的精神之海,这辅助弹道的瞄准手段就是精神之海的额外作用。
这种感觉就像是作弊器一样让我心里砰砰直跳,因为我觉得到现在这把镀银猎枪枪管上的“百发百中”技能的铭文才算名副其实,我真的可以拿着这把猎枪做到百发百中。有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残骸,心里当下暗想以后狩猎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使用“火舌武器”这技能了。
当我蹲在河边儿将剥了皮的野兔冲洗干净的时候,库兹也拎着两只野兔晃悠悠地走回来,他蹲在我的身边熟练地用薄皮刀将野兔皮像扒衣服一样拔掉,伸出中指和食指在野兔的腹部向里面一掏,将内脏取出来尽数丢进河中,我也不知道库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怎么喜欢吃这些兽的内脏了,记得刚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讲兽的内脏当做无比美味的恶心样子,大概后来受我的影响,慢慢地开始不喜欢吃那些脏腥味的东西了。
“嘉,我想吃你做的炸肉块!”库兹憨笑着跟我,对于我也猎获两只野兔好不感兴趣,甚至都没多问一下,感觉就像本就应该这样似的,他将两只洗干净的野兔丢到我的脚边,自顾自的坐在河边的大块鹅卵石上,远远看向对岸的那群聚在一起的贵族子弟又:“嘉,你他们会不会就这样返回营地,或者去找繁星冒险团?”
我将这四只野兔泡在水里,用河边儿的石头牢牢的压住,河水有些冻手,于是就在皮袄上蹭了蹭将手擦干。我站起身向着着河对岸看去,站在河那边的达伊正好也像这边看过来,我和他的眼神在这一刻相遇,我看到他眼睛里有很旺盛的怒火,看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发怒的狮子吃人的表情,我心里就此一紧,心想即使隔着这样一道天堑,看来他们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啊!
“大概不会!如果他们想走的话,这时候应该早就退回去了,现在他们留在这里,肯定是在想过河的办法。倘若他们一心想要过河,也未必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你想炸肉块?可我们有没有油,怎么炸啊!要不然我给你烤着吃!”对于库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吃,我有些痛苦地抓抓头发。
库兹笑一笑:“这个我有办法!”
我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一片青嫩的草地,把心中的疑问抛给库兹:“阿兹,乌鲁图河的南岸和北岸,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我们所在的南岸野兔豚鼠成群,大草地里随处可见止血草,就算宁神草和银叶草也并不稀奇,可是北岸却只有喂马的苜蓿草,连只兔子都很难找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库兹挠挠脑袋:“一直以来就这样子啊!南岸这边儿很少有兽人敢渡河过来的,时间久了就会长出大量的草药和兽,只有一些有本领的猎人才会拼皮筏子渡到这边来,这里的河水一年四季都这样冰冷,水里连条鱼都没有,兽人们要是不心在渡河的时候掉进河里的话,是会淹死的,部落里的普通兽人很少有胆子渡河。而且这里是荒原鬣狗的领地,在春季正是鬣狗们的发情期,倘若被鬣狗盯上,那才是最糟糕的事。”
来这么半天了,看这片安静的草场里甚至连一条孤狼都没看到,这时候库兹换对我荒原鬣狗,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兴趣儿,于是我问:“这里是鬣狗的地盘?”
“恩,荒原鬣狗非常狡猾凶狠,而且数量很多,它们繁殖能力很强,而且饿了的时候什么都吃,树皮、草根、腐肉、骨头残渣都能吃得下去,在春季的时候,是公鬣狗们最兴奋最容易发狂的时候,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嘉,我告诉你,春季的鬣狗群比狼群要可怕得多,因为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公鬣狗都在发疯,而且它们嘴里的犬毒也很厉害。这个季节,要是有不熟悉这里情况的人,误闯进鬣狗群领地的中心地带,也是很危险的!我们血狼族最勇猛的战士也不愿意面对一群发了疯的鬣狗,它们不仅浑身一无是处,而却还非常记仇。在荒原上狩猎生活的猎人都不愿意惹它们!”库兹有些狡猾地笑了笑,又补充:“就算那些追我们的人类贵族真的有办法过河,到了这里也会吃一番苦头。因为这个季节是鬣狗发情交配的季节!”
我忽然之间有些恍然,看来库兹对于这片荒原是如此的熟悉,就像蹲在自家后花园里玩耍的孩子。摆在我和明迁之间的第一道障碍是冰河这个天堑,而第二道障碍就是眼前这片丰饶的草地,对于一些有本领的兽人猎人来,这里算是物产丰富,但是都与哪些不熟悉这里的兽人和其他人,这里更有可能是一片死地,一旦有人不遵循荒原上的规则,也许明天黎明十分,就会被啃食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库兹利用了天时和地利对付追逐我们的那些贵族。
我有些担心的问:“那样的话,我是如果……如果我们走进这片草原会不会有危险?”
库兹站在我的身边,非常豪气的单手搂住我的肩膀:“我知道哪里才是鬣狗群与鬣狗**界地,只要我们在它们领地边缘走过去,一般不会有事儿的。别担心,我们战力也是很强的。上一次我三哥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也就像你这样大吧!这里的地形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呢!”
我有傻眼,心想:兄弟,你确定你七、八岁的时候来过这里,并将这片看上去样子差不了多少的荒原记住了吗?兽人们很少谎话,这我知道,但是我担心的是库兹他自己也犯糊涂,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旦走进去万一迷路岂不是糟糕至极,若是只有我和阿兹两个人,我也不担心,我们都是那种将生死看的很淡的人。
阿兹是兽族狼人,一直以来兽族狼人们将死亡看做回归兽神的怀抱,是走进另一扇大门的起,战死的勇士会得到很高的荣耀,阿兹每次参加战斗都会热血沸腾,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他是真敢拼命的。
而我也不怕死,活着纵然是不错,但是我总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想看看死去之后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这是我的内心最深处一直想试却没勇气试的事。我想也许以后我在这个世界里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有了自己的羁绊之后,最初的那面对死亡的勇气将会消失,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我并不怕死,走进荒原历练也是在挑战自己。
但是我如今却不得不开始考略琪格和卡特琳娜,她们这样花样年华的少女还有大好的时光没有度完,本不应该在荒原里冒险的,所以这一刻我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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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荒原的来客
当北岸的那些年轻贵族聚在一起肯食冰冷的麦饼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篝火。这里北岸附近的荒原上连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都很难找到,依靠干枯的苜蓿叶子是维持不了一堆篝火的,不过看起来还真的有人忍受不了干巴巴的面饼,走进草地里捡枯草茎秆,应该是为了晚餐做一些准备,毕竟入夜之前至少要吃上一顿热乎的,荒原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库兹果然有办法弄到了油,为此他猎回来一只超过三百斤的成年公野猪,就那样用一条麻绳系在猪腿上将它野蛮地退回营地,我发现这头公野猪身上只有两处箭伤,一箭正射中了右侧的眼窝处让野猪失去了右侧的视野后,后一箭直接从脖子下侧两条前腿之间的部位插进了心脏。
我们就在河岸边架起大锅,下面放着聚火术魔法卷轴将锅里的水烧得滚开,我有些无奈地将野猪身上肉皮下厚厚的脂肪剃下来,连腹腔里的两条板油统统的丢进锅里,等着热水被烧干后,这些脂肪里的油脂就会慢慢地被?出来。这就是库兹给我想的办法,为了能吃到炸兔腿他宁愿走五六公里的路去猎杀了一头公野猪回来,而且目的只是想要它身上的脂肪?出荤油来。
琪格兴高采烈地从草场里跑回来告诉我,草地里的止血草多得数不清,甚至还能找到一些葛根和宁神草,她的手里就握着一根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葛根,在我面前不停地摇晃,并得意的对我:“你看啊!嘉,这是我第一次挖出来这么大的葛根儿,我们学院的药园子里种植的那些甚至还长不到手指粗,我刚看到这株葛根时,还觉得它很不起眼儿,长得干巴巴的,真没想到,没想到呵!居然会有这么大个儿,也许我可以在魔药师毕业考试的时候,用它配制一瓶初级力量药水。”
葛根,土属性初级魔法药草,可以配成药剂制作土属性的魔法药水。老库鲁给我看的兽族草药羊皮卷轴上清晰的记载着葛根的功用,卷轴上甚至介绍生长期超过百年以上的葛根经过处理后炼制的力量魔法药剂可以永久性的增加力量属性,而琪格所的初级力量药水并不是永恒力量魔法药剂,而是暂时性的提升力量的药剂,不过就算这样初级的属性药剂在市场上也价格不菲,很受战士们的青睐,一般都是在保命情况下或是重要任务或决斗的时候才会使用,很珍贵。
我将整扇肉排用盐巴和花椒粉腌好,放在一旁洗干净的平整鹅卵石上,血水顺着鹅卵石缓缓流到了河里去,库兹非常惋惜地将野猪的内脏、血淋淋的皮毛和毛乎乎的狰狞猪头统统丢进河里。这些东西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兼之我们四人又根本吃不完,留着也没什么用,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可能引来鬣狗或狼,倒不如直接丢掉,如果不是这儿有条河,库兹甚至会挖个土坑,将它们埋起来,这些丢到河里的废料吸引来一群银白色筷子长的鱼聚在河边儿,这时候我才知道,这冰河里并非没有鱼,只不过河道很深,这些生活在冰河里的鱼类平时都生活在深水里,只不过好像这里的鱼天生没有任何危险意识,竟然堂而皇之的在我们眼皮底下啃食那些丢弃在河水中的动物内脏,若不是我们的食物太过充足,我都有心抓两条,换换口味儿做烤鱼来吃。
“这里就是初级草药的乐园,再往里面走甚至可以找到中级草药。有办法渡河的猎人大都看不上这里的初级草药,他们会往荒原深处走,去找那些中级草药。”库兹蹲在地上,正拼命的用锅盖对着一堆木炭扇风,为了得到这些木炭,败家孩子库兹将搭帐篷用的一根木料直接烧着后,扔进水里才变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炭。这家伙为了能有一口好吃的,真的是什么也不顾了,声称自己只要有的吃,裹着皮袄睡草地都行。
琪格听了大为动心,虽然她对库兹的的印象并不好,也许是天生对兽人有敌意,这是格林帝国人的通病,认为兽人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
另外就是琪格具有另兽人们都要心动的血脉天赋,在兽人世界里,若能娶到一位天狐族少女当妻子,那将意味着他们将来的孩子有机会学会魔法成为兽人部落最受尊敬的萨满祭司,这也直接导致了曾经鼎盛一时的兽人部落天狐一族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再有就是老库鲁的原因,对于老库鲁的警惕之心,琪格一直以来都很敌视库兹。直到我们在一起组成了团队之后,琪格对库兹的看法才逐渐的改变,此时听到库兹能够找到在格林帝国也算稀有的中级魔法草药,这才忍不住问:“那里能找到石南草、火焰花和寒冰草吗?”
“石南草生长在靠近山脉的石林里,这里没有。火焰花我没见过,但是听人荒原上有一处地下世界的入口,那里通往灰矮人的地下城堡,在那条地热带上生长着一些火焰花。寒冰草倒是有,不过那样我们得完全穿过鬣狗的营地,会遇见狮群,它们才是草原天生的猎者。如果运气不好遇见一级魔兽蝎尾狮的话,一定要记住丢掉所有累赘的物资,有多远跑多远吧!”库兹一边一边将被燃的木炭放进铁锅中,上面放置筷子粗细的钢丝编织成的篦子。
为了能吃到风味特别的烤肉,我们也是煞费苦心才从商队铁匠大叔那里求来的,木炭放置在铁锅的一侧,锅中放置好铁质篦子后,将腌制好的猪排放到篦子另一侧,之后扣上圆圆的锅盖,只等着让木炭的热量将铁锅中腌制好的肉熏熟,做出来的烤肉味道很棒,还会有一股熏肉的味道。
琪格和卡特琳娜只能等在一边儿,完全帮不上忙。我和库兹这些眼花缭乱的烹饪手法显得很另类,她们直接讲这些烹饪技巧视为兽族部落里秘传的烹饪手法,因为普通兽人都不太会嘛!这时候另外一口油锅中的野猪猪油已经熬好,我让卡特琳娜帮忙捞出油渣,装进一个皮口袋里。库兹很喜欢这些用肥肉熬出来的油渣,吃起来又香又脆还很饿,而且如果加上一盐巴还很方便储存,就算带在路上吃也可以。
野兔的肉被我从河水里捞出来,切成半个手掌大的肉块儿,用调料腌制好之后,裹上一层地薯淀粉糊在黑面包碎屑里滚上一圈儿,直接放进油锅中烹炸,兔肉的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琪格站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鼻子闻着香气一直在追问我刚刚下到油锅里还没有炸变色的肉块熟了没有,女孩子的嘴最馋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这时候我有些自嘲的在想:我们这群吃货,就算追杀我们的那群人离我们只有一河之隔的时候,我们做的不是逃跑,而是居然在河岸边扎下营地住下来,并且费尽心思地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美食,这未免太没心没肺了。
剩下的猪腿肉被库兹剁成肉碎团成肉饼,放在铜盘子里居然堆得像山一样,这时候也被我一起下油锅炸熟,变成扁扁的肉丸子。在这个季节里,这些肉饼应该可以放置三五天都不会坏,我们带在路上吃也完全可以,或者在某地停下来的时候,只需要烧上一锅水,放进几个炸熟的肉丸子进去,就很容易的变成一锅美味的烩丸子,如果能采一些野荠菜放进去还会更美味。
我们就在河边的草地上铺一层干净的桌布,上面摆满了美味的食物,有烤制的焦黄酥烂的野猪肉排,有炸至金黄香气扑鼻的野兔肉块儿,还有一大盘子的肉丸子,琪格甚至让卡特琳娜热了几张麦饼,一旁的汤锅里还熬制着浓浓的猪骨野菜汤,我们几人坐下来刚准备分享忙了一下午才弄出来的美食,就看到库兹毛乎乎的耳朵灵活的动了一下,他原本抓着一根酥软肉排的手已经放下,另一只手去摸放在一旁的合金弓。
这时候卡特琳娜坐在我身边忽然显得有紧张,白嫩的手一抖差将盘子里的肉排洒在地上,我很清晰的感受到她心里的恐惧,同时也惊叹兽族在野外的警觉性真的没话,我自认为最近耳朵眼睛都变得非常敏锐,但是在野外终是赶不上库兹,现在我发现连卡特琳娜都不如,这些本领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卡特琳娜坐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对我:“那边有人来了!”
我第一先想到的,不会是那群贵族子弟忽然有办法过河了吧!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不可能是,因为库兹和卡特琳娜看的方向不是河的北岸,而是望向南面的草场。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蓝天白云之下的地平线上,一头座龙在急速的奔跑,它身上淡青色的鳞片在太阳底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的座龙背上的皮鞍座里,一手拎着缰绳,一手扶在腿上稳若泰山。
在也门镇的牲口市场里,我曾见过身高达到两米多的座龙,这些陆行低级龙类生物性情非常暴躁难驯,而且身上的翅膀早已经退化得就像是两只褪了毛的鸡翅膀一样,两条粗壮有力的长腿据一跃可以达到而十几米远,是难得的极具速度的陆行生物。而且据库兹跟我,只有强大实力的战士们才敢骑乘这样凶猛的坐骑。看座龙奔跑的方向,我们认定了是笔直朝着我们这里跑来的,对于这样一位敢在荒原上独行的强者,我们几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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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白狼族勇士
骑着巨大座龙的那位草原强者就像是开着名车的大款一路狂飙到我们跟前,我见他背后那张风暴长弓和后腰上横挎的巨型斩马刀,就知道这位兽人战士比繁星冒险团团长宝玑还要勇武,那把暗银色的风暴长弓恐怕连维鲁都拉不开吧,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转职后才可以使用的魔法武器,而身后的斩马刀藏在巨大铁木盒子里,只能看到刀柄的布条上黑色的血迹,看样子是一把饮足了血的战刀,却看不到具体的情况,看不出来究竟是叫什么。
直至此时,我才知道老库鲁给我看的那些羊皮卷轴上介绍真的有用,在此之前我还在猜疑,为什么那几卷类似于百科全书一样的羊皮卷轴上介绍的武器,现实中种都没看到过,就算是商队里最强武者宝玑、滨崎、维鲁这些人用的那些武器,也从没有在羊皮卷轴的介绍里出现过。而现在我终于看到了羊皮卷轴里最末端曾简单介绍过的风暴长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子的魔法武器,只是我没见过而已。
那头高度快要达到三米的座龙就停在亚归兽的身旁,来至于龙族的威压将亚归兽吓得屎尿横流,竟然四只脚一软卧倒在草地上瑟瑟发抖,那座龙斗大的头颅瞪着血红的眼睛,散漫地盯了一旁发出恶臭的亚归兽一眼,亚归兽竟然发出一声声的哀鸣,之前的夜晚就算遇见了狼群,这亚归兽最多只是萌生退意,也不曾像现在这般一副等待屠戮的熊样子。
兽人巨汉也没有理会他身后的座龙,纵身从座龙身上跳下来,就在也不看那座龙一眼,铁塔一样健硕强壮的身体站得笔直,超过两米的身高让我们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像是矮人一样,他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我们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我们四个,之后眼神毫无顾忌地盯在餐桌布上的食物:“我在十多里外捕猎魔羚羊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香味儿,一口气跑过来果然是运气很好,真的有人在制作美食,不过你们这群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是也门镇那边?也只有那里离这最近了。”
他洪亮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打鼓,震得我耳膜生疼。难怪座龙的身上没有多余的行李,原来他是从狩猎场赶到这边来的。我倒是细看了他的耳朵,毛茸茸的三角耳朵明这是为狼人战士,只不过比普通狼人战士体型高大,我想库兹就算成年之后,体型也未必能有这么他这般高吧。他看库兹的时候,眼神中居然还有一丝的暖意,走到库兹身边弯腰低头在库兹头上闻了闻,然后狐疑地问:“你是古鲁丁部落血狼族的孩子?”
“是的,大人!”库兹看到这名狼人强者的时候,显得有紧张,但是站在我们的身前恭敬地对这为狼人战士道。
“呵呵,能在荒原上相遇,也算我们之间很有缘分。”狼人战士大步的走过来对库兹。他那钢制盔甲胸前的护心镜上有一颗狼头的浮雕,但是这只狼头被雕刻的活灵活现,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白狼。
库兹连忙对这位战士:“那么我是否可以邀请您参加我们的晚餐以及向我的伙伴们介绍您的身份?”
“哈哈,我就是奔着这顿美食来的!不过介绍我就不必了吧,省得吓到这些家伙儿!都是这该死年景儿里的饥荒闹的,不然部落也不至于让我们带族人到荒原里狩猎,呵呵!你这个肉饼闻起来很不错哦!家伙,我猜应该不是你做的!”那位狼人战士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库兹的身边,大笑着着就把一个成人拳头大的肉饼丢进口中,也没见他怎么咀嚼就吞到了肚子里,接连称赞:“好美味,好美味!”
库兹倒是很老实,听到了那位狼人战士的称赞非常高兴,直接指着我对那兽人战士:“是我兄弟吉嘉做的,不过是我猎回来的野猪,您也觉得好吃吗?”
“恩,很好!居然把骨头都剔除掉了,难怪肉质这样松软,连嚼都不用嚼就能轻松咽下去。这要是给部落里那位阿嬷尝尝倒是不错,至从她牙齿都掉光了之后,一直都没什么胃口。哈哈,你们血狼族一向亲近人族不假,怎么还和人族的孩子称兄道弟?担心回家你阿爸揍烂你的屁股”那狼人战士也不怕烫,直接用手抓起肉饼,接连的丢进大嘴里,看样子就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
库兹直接道:“我才不怕,揍烂了屁股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但他会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而且阿爷还他做了弟子,虽然没有教给他什么本领,但是也把我们兽人的语言和文字交给他了,嘉是喝我阿爷鲜血长大的,也算是半个狼人呢!”
“难怪他身上我也闻到一股子狼崽子的味道!呵呵,今年春季狩猎历练可不太平,你们几个家伙多加心才行。咱们兽族闹饥荒,整个北麓荒原里聚集大量的狩猎者,怕是会招惹到一二级的魔兽,最近总有一些火蜥蜴和蝎尾狮、龙蝇这的魔兽从山里跑出来伤人,最近鬣狗营地里的那些鬣狗也不太安分,大概是太多的兽人涌进荒原,抢了它们的食物。人多它们还不敢乱来,但是你们这样的团体,绝对是它们下手的好机会,不要瞧那些诡计多端的鬣狗人,它虽然胆子很,但是在荒原上也算得上出了名的凶残。前些日子还传出来有狮虎人被鹰人部落的那些女妖弄死了,总之一切都是食物惹的麻烦,黄羊吃没了就吃独角野牛,野牛没了也许就抓那些快如闪电的魔羚羊,这苦日子慢慢地会好起来的。”狼人战士面孔粗犷,但心思却是很细腻,精在考虑兽人们的疾苦。
我总以为兽人中只有老库鲁这样学识渊博的萨满巫医才会为兽人们的疾苦而操劳奔波,却想不到今天遇见地这位实力强大的狼族战士嘴里也在着这样话,觉得这样的强者才算是真正的兽族勇士,没想到我的心念刚刚转变一儿,那位狼人战士就像是窥视到我的心思一样,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就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炽烈、浓郁、躁动、不安。
“对喽,你们怎么不用牛肉做肉饼?那个味道会更好吧!”狼人战士边吃边,两只手不停地往嘴里扔着肉饼。一根尺来长挂满了肉,烤的焦黄,软颤颤的肉排,整个就能塞进嘴里,向外一拔,一根光溜溜的骨头就会被丢到一边儿,那吃饭的速度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吃的还快。
库兹解释:“我们今天才渡河过来,还没有往深处走呢,没有猎到独角野牛!”
那狼人战士一顿饭就吃掉我们三天才能吃得完的食物,又美美的喝了两大盆热乎乎的骨头汤,才算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右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西南方向对库兹:“一直往那边走,会安全一儿,那边刚刚被我和族人们清理过,没有大型的魔兽出没,但是你们要心这些鬣狗。估计你们也不是为了独角野牛群和魔羚羊群来的,最多也就是捕捉几只落单的魔羚羊吧!那个方向应该会有一些落单的魔羚羊。”
想不到一顿饭,就让他给我们带来如此多的信息。他大吃大喝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像呆鹅一样坐在一旁,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发抖,被我强行的控制住,浑身上下每处肌肉都紧紧绷成如石头一样的硬块儿,对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直到他挥手离去。
我们四个人站起来,目送这位连名字也没有出来的狼人战士骑着座龙渐行渐远,琪格和卡特琳娜都缩在旁边儿一句话也没。看着这位十几里远就能闻到肉香味的狼人战士的身影消失在坡地那边,我们几个才算松了一口气。那位兽人战士来去如此匆忙,竟然肯为了一顿每餐多跑十几里路赶过来,也算是十足的吃货了。
我好奇地问库兹,这位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让他这样用敬语话。
这时候库兹也算是整个人轻松下来,眼睛眨了眨,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对我:“那位应该是白狼族的白狼勇士,他身上穿的白狼重甲是兽人骑兵最好的战甲,有资格骑乘座龙的白狼勇士至少是十级以上的战士。嘉,你看他身后腰上挎的双手巨刃没有?”
“那个巨型斩马刀?”我问库兹:“是不是那个撞在木盒子里的东西?”
库兹:“恩,他应该是白狼族妙拉大酋长直接统领的座龙骑士团的骑士,这些骑士平时都是驻扎在白狼部落的祖先墓地附近,负责守护先祖遗骸的,除非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件,否则不会动用座龙骑士团的骑士。他们在白狼族的地位很高,是我们白狼一族的守护者!”
“他不好好的守护祖先之地,来荒原上做什么?”琪格终于话了,自打那狼人战士来之后她一直都闭口不语,许是怕被那战士看出她的端倪。不过看起来琪格像是知道这狼人战士的身份。
库兹有些消沉地低下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从盘子里拣出一块儿肉排:“还不是粮荒闹的,没想到几十万狼人的白狼一族也在闹粮荒,他带领族人们来这里狩猎黄羊和独角野牛,噢,肉快凉了,我们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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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白狼族勇士(2)
春季里荒原上的夜色是如此的的美丽,藏蓝色的夜空中缀满无数闪亮的星辰,就像是精致腕表上那些数不清的碎钻。有夜风拂面吹来,那凉爽的空气灌进喉咙里,就像是饮了空谷中的清泉一样甘冽。四周只有潺潺河水流淌的声音,就像是有位美人在敲击着扬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那就是大自然中最美的韵律。
草地上有胆的兽爬出来悄悄地啃食青草,每当有细微异常的响声传过来,就会慌张地转头四处张望,这时候它们明亮的眼睛里会反射出微弱的星光,暴露出它们的藏身之处,这时候,如果是有经验的猎人,就会借着这转瞬即逝的时机,射出自己搭在弓弦上的羽箭,用不着有多么锋利,只要射得足够准,就一定会有所猎获,这些都是库兹告诉我的。
我们的帐篷就搭建在岸边,与北岸遥遥相对,如果不是这迷人的夜色掩盖住了一切,我们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对面那些贵族子弟充满了杀意的眼神,可是那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和库兹并排躺在草坡上,头枕着双手一副很悠闲的样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傻傻地数着天空中的星星。
琪格坐在一边整理着她草药包里的那些魔法药草,作为魔药师的她,第一次自己出来采集魔法草药,做什么都会感觉很新奇。就算最廉价的止血草也没有放过,统统胡乱的采回来,塞进了她的草药背包中,这时候正津津有味的分类整理,就连卡特琳娜的帮忙也被拒绝了。卡特琳娜蜷着腿坐在我的身边,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听着库兹胡乱无章地着荒原的星空,库兹想将自己脑中的星图讲给我听,让我很快的就学会用夜空中的星图确定自己在草原上的位置,可是他的话没有任何条理可言,基本上是想到了哪就讲哪,我根本就很难听得明白。
四野里很安静,只有库兹一个人在侃侃而谈,看起来他应该吃得很饱,躺在这里都已经了很久依然不知疲倦,库兹对我他的梦想就是成为白狼族勇士那样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守护自己的家园和族人,在这片广遨的土地上可以自由的奔跑。
我忽然扭头看这琪格,在篝火的映衬下她白玉般的脸颊像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她正在专心致志的整理着地上的魔法药草,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欢,有时候我觉得一个人能时常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就是人生的乐趣。琪格不就是在努力的追求自己的梦想,甚至不惜放下在格林帝都的学业,也要任性的到世界各处游历一番,原本是想借着学习舞蹈时候,让身体的协调性更出色,从而突破自己精神力方面的桎梏,但是在旅途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条路行不通,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很想上帕伊高原见识一下兽人战舞,也许这时候的琪格已经坐在明亮的魔法教室里,继续自己的学业了。
卡特琳娜再安静的时候,就像是温柔地一池清水,在这寂静的夜里只要有些许的风吹过来,就会显得波光粼粼,她会跟熟悉的人很亲密,就像她那亲善而却懦的性格,很讨人喜欢,让男人们的心里总会升起莫可名状的保护**,原本跟随舞团出来游历的卡特琳娜其实只是为了给弟弟买一把哨兵之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更成熟了,胆子反而更了。我在想:她快乐吗?
不经意间,我就脱口问出来:“卡特琳娜,你快乐吗?”
我的问题有偏离现在讨论的话题,让一旁正在查数的琪格也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库兹更是怀疑究竟我有没有听他讲关于星图的知识,事实上我开始的时候试图听一下的,可真的我听不懂!卡特琳娜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她身上总有一股独特的馨香,像是甜面包的味道。她被我问得一愣,凝神想了好半天,才:“很很的时候,总盼着父亲能从远方回来,那时候看到父亲会感觉很快乐,父亲是我和母亲的天。后来父亲战死在南荒之后,我和母亲被赶出去,那个时候能有一块儿黑面包,让我吃饱就会觉得很幸福快乐,想到夜里不用饿着肚子睡觉就会很高兴,后来我的快乐变得更简单,只要在垃圾场上捡到一块儿有用的垃圾,就会拉着弟弟的手兴奋地冲向废品回收站,那时候快乐好像最简单,再后来被大姐捡回家,辛格姐平时很严厉,总是要求我们做这儿,做那儿的,不过好像日子变得更好了……”
“行了,收起你的心思,少捧着我话了!本姐是不会放掉你的,你这辈子注定给我当侍女,安安心心地好好做事吧!”琪格将草药整理完,抖了抖裙子上的碎草屑,麻利的站起身拎着草药包往帐篷里走去,边走边:“明天一早还要启程,别聊得太晚!”也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卡特琳娜的。
卡特琳娜见到琪格返回帐篷,连忙提着裙子一路跑的跟上去,她需要先在帐篷里上蜡烛,然后还要铺好被褥,为卡特琳娜打热水洗脚等等这些琐事。那帐篷并不算大,但足够睡下琪格和卡特琳娜两个人的。
身为兽族狼人的库兹更喜欢躺在篝火堆旁,裹着那件常年都不离身的皮袄,头枕着箭壶,就这样幕天席地的躺在星空下入睡,他对我这样遇见特殊情况,战斗时更方便。而我的行李卷里有个非常漂亮的睡袋,那是辛格姐用二十七只豚鼠皮毛缝制而成的,我和库兹两个人亲手熟的皮子,都豚鼠皮防水隔潮是旅行者们制作睡袋最好的材料,当时做这个睡袋也是为了我们俩只身进入荒原后,我能背动这些行李。
乌鲁图河北岸亮起了火光,那些繁星冒险团的贵族子弟终于用一下午的时间,收集了一些干枯的苜蓿草,这时候燃它们,火苗很快就窜起来。在这个夜晚里拢一堆篝火,还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凌晨时分的寒气会渗透进骨髓里,我们这边奢侈的烧着一卷聚火术的魔法卷轴,这些天以来,我们大家都逐渐的开始依赖这种便捷的魔法卷轴,就算明明可以收集一些亚归兽的粪便,装在袋子里等到干燥之后,用来烧火取暖,但是现在大家都想多躺一会,已经没人再愿意收集亚归兽的粪便了。
苜蓿草燃烧的很快,在燃烧的时候火光也非常明亮,借着火光我影影忽忽地看到那几个贵族围在火堆旁边取暖,有人甚至有自己的短剑插着面包放到火上烧一下,然后在一的将烧焦的地方掰掉,吃里面温热柔软的面包瓤。
我真的很希望他们就此放弃,这一路追来看起来他们这些年轻贵族们也没少吃苦头,在荒原里这些菜鸟必须交出足够的学费,吃了教训才能能学会怎样在荒原里生存,我问库兹:“明天早晨我们便出发吧!”
“我们得去追那些落单的魔羚羊。也许我们运气足够好,还能遇见受伤的风狼,然后被咱们俩联手捕获,到时候我一定要做个风狼牙齿的项链戴在脖子上,嘉,留下来吧!就在荒原上陪着我,等你长大一些再回格林帝国,不是十二岁的时候才能够参加魔法觉醒仪式吗?”库兹坐起来对我认真的道,然后又指着河对岸的那些人:“这次咱们算是跟他们彻底结怨,你返回格林帝国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果姐如果再不回去,就没办法在十二岁之前注册合法的居民身份,只有弄到合法的居民身份才可以在其所在城市参加魔法觉醒仪式,我到埃尔城,就先老老实实地躲起来,在哪住满三年然后就去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你知道的,成为魔法师一直都是我的愿望。我会想办法给你写信的,你也别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毕业就回来看你!”我注定要回到人类世界里生活,无论将来是否会成为魔法师都要去那生活吧,我终究是需要娶一位人类的妻子,我这样想到。
“别担心,果果姐会照顾我的,她也是贵族,而且她还是魔法师!”我这样对他。
我们俩就这样随便地聊天,直到腥热的气息几乎喷到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巨大黄色的瞳孔在死死盯着我,而它鼻梁上的尖角就像是一把利剑悬在我的头上,吓得我怪叫一声,身体直接像是一只青虾,直接从草地上弹了起来,没有任何迟疑地掏出狼牙匕首,对着我头上的巨兽狠狠的刺出一刀。狼牙匕首刺在巨兽坚硬的下颚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这样锋利的狼牙匕首对那个黑漆漆的巨大头颅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呵!反应倒很快啊!”熟悉的声音在巨兽身后响起来,是白天里那位白狼族的勇士的声音。他的声音浑厚而嘹亮,我这时候才发现我刺中的哪里是什么巨兽的下颚,分明是刺在一口巨型大刀的刀背上面。他单手将座龙巨大的头颅推开,另一只手将巨刃扛在肩膀上,站在旁边对我和库兹:“嘿!子们,我感觉你们遇上了一麻烦,所以特地过来问一声,如果需要我帮你们解决的话,尽管开口好了,当然这种脏活儿我可不能白干,还需要一的报酬。怎么样?”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麻烦,如果有也只不过是几只苍蝇围在我们身边‘嗡嗡嗡’的飞个不停,我想也许明天就会好起来了,我们要进入鬣狗们的领地,而他们只能北岸的草地上蹲在篝火前吃烤饼,难道不是吗?”我麻利的收起手里的匕首,既然知道这位白狼族的狼人战士并没什么恶意,所以胆气也恢复了七八分,起兽人语也流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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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白狼族勇士的请求
对于我敢用这样硬直且无理的语气跟一位兽人战士话,库兹在旁边目光有些发直,很明显我拒绝了这位狼人战士的好意,他有些惊讶的低头看着我,在他的面前我显得非常矮,甚至还到不了他的大腿根儿,可是我依旧神气十足,双手叉腰地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然后对他:“恩,如果您想要更多地肉丸子,那您得自己去弄一些牛肉来,谢谢你能担心我们的安危。”
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然后对着他露出天真的微笑,至少我认为我的表情很天真。
我和库兹这时候都转头看了看北岸的那堆篝火,此时已经差不多快要燃尽,有风吹过的时候,才会将灰烬里的些许火星吹出来,映出那几个贵族的身影,他们围坐在火堆旁,看来还在享受火堆草灰里的最后一温暖。
这些从温室里生长出来的青年人从到大一帆风顺,没受过一丝挫折,就算是本身天赋一般,又不肯吃苦努力地完成学业,等到了毕业终于要面临服兵役,这时候未免有些尴尬了,出于世家贵族的尊严决不肯当大头兵,也绝不敢当大头兵成为战场上炮灰的他们,终于选择了参加冒险团历练,于是跟着有经验的冒险家们去世界各地冒险,在这个过程中想让自己突破修炼的瓶颈,最终只为了拿到职业工会的一纸凭证,这样进入军队之后就会成为最初级的军官,最起码安全有了更高的保障。
他们是一帮穷奢极欲而又任性没有长大的孩子,最初品尝过女人滋味后,是一群自认为世界已经踩在自己脚下的自大狂,他们的错是自己造成的,也是环境造成的,所以我一直以来的想法,都从没想过将他们置于死地,我只是希望这些人能够明白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我觉得以这位白狼族勇士的脾性来,并不介意杀掉一两个人,不管他是不是贵族,在这个荒原里一切真相都会被掩埋在荒草之下。
另外我更不想过多的接触他,他是兽族强者,我可不想让他窥视到我们队的任何秘密。
我们有很多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比如我的血脉天赋,琪格的血统,卡特琳娜身体里的‘杀戮之心’,如果将兽人比喻成蜜蜂的话,那么琪格和卡特琳娜就像两滴花蕊之心上的蜜糖。
“您只是想让我帮助您做一顿晚餐吗?”我又接着问他,我想这位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但又不太还意思直接开口向我们讨要,因为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吃了我们一顿美餐,自然先在抹不下脸来在要求我们做什么,更何况我们这些人里面还有位兽人,如果传出去在荒原上白狼族勇士欺压血狼族少年,这就算在部落里也是件丑闻吧。
“额,那好吧!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叫卡妙.里罗斯……”
里罗斯将他的难题直接了出来,好吧!兽族狼人的性情果然是够耿直,其实跟我想的差得并不多,在荒原上兽族人缺的不是水,也不是食物,而是燃料。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季之后,荒原上干枯的野草也被那些食草动物们啃得精光,就算有一些也不值得采集,在荒原上怎么样才能将食物做熟是个大难题,并不是吃生的不可以,而是总吃生肉会生病。里罗斯带着一些强壮的族人们进入荒原狩猎,就是为了解决部落里的饥荒,将能吃的强壮兽人都带到荒原里来,一是为了节省部落里所剩不多的粮食,二是强壮的兽人们在荒原可以狩猎,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白狼族的狼人们在荒原上侵入了鬣狗的地盘,并且直接将一群领地意识非常强的鬣狗尽数杀掉之后,在这块儿靠近乌鲁图河的荒地建立属于白狼族荒原上的宿营地,里罗斯可以为族人抵御强大魔兽的侵扰,可以以一人之力挡住独角野牛群的冲击,但是对于兽人生活所必需的燃料没有任何的好办法,这也是荒原深处为什么一直没有兽人部落的原因之一,另外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时常有高级魔兽的骚扰,野兽群的侵袭,偏僻的地理位置等等因素。
到最后我们才明白,人家是看好我们队里充当烂柴堆随便烧着取暖的聚火术卷轴了啊!
“我们族人在这喝冰河里的生水,吃生的野牛肉,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生病,我想把他们平安的带回部落去。”里罗斯的目光坚定,但却又有些疲倦与无奈,看来带着族人在荒原上狩猎生存,远比守护祖先之地要麻烦得多啊!
我这时候忽然联想到了为什么商队里的人有时候总喜欢将剩余的肉制成生肉干来储存,这也许就是荒原上沿袭下来最节省燃料的做法吧。我伸手在腰包里抓出一把聚火术卷轴,伸手向他递过去并问他:“您是想要这个?”
“哦不,我其实本打算接你们的营火煮一锅热汤!”里罗斯并没有接过我手里那一捆聚火术卷轴,而是单手将座龙背上的一口巨大铁锅抓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夜色的原因,那口被放置在座龙背上的黝黑铁锅,一直被我们忽略,直到此刻里罗斯单手抓着锅耳将它放到地上,我抽了抽嘴角看着这口比木质澡盆还要大上一圈儿的铁锅,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力气,才能这样轻松地将铁锅从座龙背上取下来。
这样大的铁锅我们商队一共有八口,但是每次都要四个以上的强壮男人们合力才能将它捆到雷霆犀的背上去,我从没想过会有人随便单手一抓,就轻轻松松地举起这样大的铁锅,然后我和库兹就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直接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在冰河里摸索半天后抱起一块儿直径约有半米的大块儿卵石,直接扔到岸上来,卵石落到我们的身边,‘轰’的一声,将草地砸出一个大坑。
里罗斯就站在河水里一直摸出三块儿卵石来,我和库兹才算明白,他这是要给这口大锅垒锅灶啊!
我们俩自然也二话不伸手将卵石垒成三角形的锅灶,里罗斯带来的那口大铁锅我和库兹没能抬动,库兹扒着铁锅的边沿向里看了看,啧啧舌头并对我做了一个夸张的嘴型,那是兽人语的‘野牛肉’的单词,我在他旁边身高不够,根本看不到铁锅里有什么,听库兹这样一,原来里罗斯的大锅并非空着拿过来的,而是装满了一整锅的野牛肉。
里罗斯从河里走上来,浑身淌着水也浑然不在意,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冷一样。
当他将铁锅架到锅灶上之后,我将我们原本打开的巴掌大的聚火术卷轴移了过来,放置在铁锅底部才尴尬的发现,原本足够我们煮任何食物的篝火,对于这口巨锅来显然了,里罗斯从座龙上又取来一个木桶,直接到河里提了十几桶河水倒进锅中,然后看着铁锅下面那团火焰有些挠头。
但这对于我们不算事儿啊!
我直接再次将腰包里那扎魔法卷轴拿出来,扯开一卷就摆到大锅底下,一张不够两张,两张不够就三张,不就是烧钱嘛!怎么也要把这位大哥伺候走了,要不然琪格和卡特琳娜总躲在帐篷里出不来,也不是个事儿啊!
其实火焰充足,烧开一大锅热水根本不算什么事,不过对于我们兄弟倾囊给他煮肉汤,里罗斯也很是感动,就算是普通兽人们也知道魔法卷轴的价值,里罗斯坐在铁锅旁发呆的看着那口煮沸的一锅热汤,我和库兹也有发傻,当时只想着帮他煮一锅汤,可没想过这锅热汤怎么让他拿回去,或者坐在这里等着汤锅自己凉了?
“你们究竟是血狼族那位大酋长的嫡子嫡孙,怎么会用这么多魔法卷轴让你们挥霍?”里罗斯皱着眉头看着锅下面还在燃烧的魔法卷轴,终于忍不住问。
“从也门镇出来的时候,我们带了好多,准备自己先用,这东西在不算值钱!”库兹憨厚地一笑地道,用匕首挑出一卷魔法卷轴,就在里罗斯的眼皮底下将卷轴上的火焰熄灭,将卷轴重新用马莲草卷好,这事儿他这些天已经做得很熟练了,着实让里罗斯惊掉了下巴,他也没想到我们拿出来的居然是可以反复使用的魔法卷轴。
里罗斯吸了一口气,能反复使用的卷轴在库兹的嘴里居然不算值钱,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猜出我们的身份。库兹本来的是实话,原本我们自己做这些卷轴除了一些魔法草药的成本外,并没有花费什么,也就是几银币的事儿,但是我做卷轴成功率极高,所以成本降至一银币,可以已经是白菜价了。但是听到里罗斯的耳中,库兹的话就有一种土豪的做派了。
里罗斯有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略微想了一下,指着对岸那些贵族对我和库兹:“我看得出他们眼里对你们的恨意,我去吓吓这帮家伙,刚他们赶走!”
里罗斯也许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想帮我们驱走那些贵族子弟。我是很怕他开了杀戮,明迁和达伊到荒原里追我们这事儿肯定在商队里瞒不住,要是让这几个贵族死在荒原里,我和库兹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关系,所以我还是很担心他们会被里罗斯杀掉。于是连忙问:“您只是吓吓他们?”
“恩!”
我们精心设计的逃亡之路,仅仅在抵达的第一天夜晚,就出现了转折,一位来至白狼族的勇士将我们尾巴上的**烦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我们终于可以在这片荒原上自由的游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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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转折
荒原法则中永远无法改变的就是弱肉强食,就算狼人之间也存在着杀戮,有时候矛盾的导火索甚至仅仅是因为一只兔子或一只豚鼠。理由廉价得就像是在地上捡到个铜板,也会引起两个孩子的争夺。在荒原里,里罗斯这样秉承兽人族勇士尊严的兽人强者毕竟太少,我和库兹也一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可以找我们麻烦的借口,想吃我们的食物,那请便好了。想用我们的聚火术卷轴,没关系,我还有更多的,拿去吧!直接送给你。
卡妙.里罗斯对于我们这种土豪般的做派并没有深究,但是当库兹将大铁锅下面并排摆放的聚火术魔法卷轴逐一卷起来,用马莲草的叶子系紧卷轴之后,直接扔给了里罗斯,这些卷轴恰恰是里罗斯最需要的。于是最终里罗斯按耐不住了,再怎么样实力强大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坦然地坐在我们面前,不断地接受我们两个未成年孩子的各种恩惠,所以他决定帮我们将北岸的那群年轻的贵族子弟赶跑。
赶跑可以!可是别伤了他们!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毕竟我还要回到商队里继续生活,还要在古鲁丁镇和商队会合,跟随着果果姐返回人类城镇埃尔城去,我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
“喝!”
这一声如春雷般的战吼在我和库兹身边忽然响起,吓了我一跳。那是一种可以碰触到我内心精神之海的强大战意,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竟然看到了非常奇异的景色,在里罗斯的脚下出现了金黄色的光圈,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这玩意儿是战斗之环,战斗之环随着里罗斯的一声怒喝之后,就在里罗斯的脚下向外扩张出去,当碰触到我和库兹的时候,迅速的包裹住我和库兹,在我们的脚下形成了淡金色的光圈,有像是水韵一样在脚下一波一波的荡漾着,而我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脚底下涌出来,就仿佛双腿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这时候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即使我跟随着独角野牛在荒原上玩命的奔跑,也能跟上它们的脚步。
这就是战争光环的力量吗?
兽人战士在第一次转职之后,可以选择不同的修炼方向,武器、防御、狂暴这三种是当下战士职业主流修炼的方向,也有人同时修炼三系,但是难度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不提拿盾牌的防御战士在队伍里的作用,战士职业中防御战士永远是最主流。武器战士更专注于武器与技能的运用,武器战士往往会更注意战斗的细节,注重技能之间的衔接,注重致命打击。而狂暴战士主要修炼的就是战争光环,让自身的战力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值,一般拥有强壮体魄的兽人战士更喜欢狂暴战士。
我终于看到里罗斯身后腰上背着的木匣子里究竟是什么了,居然是两把斩马刀,这两把刀足有一尺来宽,捂在手里将近两米长,就算是未开锋,用厚重的刀背将人拍死也足够了。
就见里罗斯双腿用力猛地向地上一蹬,身体就像个炮弹一样跃起来,直接冲向对面的北岸!
我和库兹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视,此刻都无法言表心中的震撼,原来这道被我们认为是天堑的冰河,在一些强者的眼中,就像是一个不太宽的河沟,只需要一个英勇跳跃就能直接蹦到对岸。
里罗斯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冲击波,将对岸的那处快要熄灭的草灰篝火堆吹得火星四溅,下一刻在夜色下看到原本围坐在火堆旁边的那群贵族子弟狼狈的四窜奔逃,竟然连反抗之心都没有,而如天神下凡的里罗斯只是用宽厚的刀背像拍苍蝇一样,挥舞着苍蝇拍扫在贵族公子们的屁股上,在生命受到最严重的的威胁下,这些贵族们再也没有估计自己可怜的尊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竟然连马匹都没要就分散着向夜色之下的荒原中跑去。
我站在南岸的岸边大石上清楚的看到,甚至有一位贵族公子慌不择路的一头冲进了冰冷的河水里,被眼疾手快的里罗斯一刀背拍回岸上,我估计他在跃进冰河中的一刹那就被河水冻晕了吧!
“人类子们,赶紧滚出荒原,这里不属于你们!”
这是里罗斯对着他们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美丽分割线……
里罗斯甚至不顾铁锅的滚烫,直接将慢慢一锅肉汤平稳地放置到座龙背上,带着三张聚火术卷轴志得意满地离开了我们的营地,这个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儿。
看着那个庞大的身影在夜幕之下慢慢地消失,我和库兹长出了一口气。
我从河边儿的大型卵石上轻盈地跃下,和库兹一起返回我们搭建帐篷的地方,这里距离河边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因为河边的寒气太重,我担心在河边宿营会生病,所以才将宿营地建的稍稍离河边远一些的高岗上。
我弯腰在我的行李包里将那卷又软又厚的豚鼠皮睡袋拿了出来,用双手抖开铺在草地上。然后我问库兹:“你我们若是态度恶劣或者是根本就不睬他,这家伙对我们杀人越货的几率有多大?”
库兹这时候也是将心情放松下来,将身上的皮袄捋顺之后,就这样和衣躺在火堆儿的旁边,红色的火焰映照着他脸上细密的绒毛,有些迷茫地对我:“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他翻身侧躺在草地上,用手肘支着脑袋对我:“明天我们就去寻找魔羚羊的踪迹,这样下去我们的卷轴也坚持不了几天了,嘉,我没想到咱们的卷轴在荒原里居然这样有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们平时在荒原上最多只不过是将肉烤得半生,就拿着刀子将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吃,吃不了的就放些盐晾晒成生肉干,原来那时候之所以总吃半生的肉,居然是没有柴火的原因,我还一直以为生肉吃起来更加鲜美呢!”
我将皮袄脱下来,只穿着那套果果姐为我改制的棉布衬衣在夜风中打个寒战,就要迅速的钻进睡袋里去。这时候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卡特琳娜从里面探出头来问我:“嘉,你真准备在外面睡一晚?这里黎明时分有多冷,姐你和兽人也睡帐篷吧,最多我们挤一挤。”
库兹第一反应就是瞬间睡着了,鼾声甚至在卡特琳娜话没完就响起来,我想兽人库兹绝对不愿意进帐篷睡的,此时的兽人内心世界还是那样的青涩,而且在商队里,这样暖和的夜晚我和库兹也时常谁在雷霆犀背上的鞍座里,那时候他就常要带我到荒原上看一看,在荒原上,兽人们都喜欢睡在篝火旁边,又暖和,又能抵御野兽。睡在草地上,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四周的动静,作为一个猎人,在野外时刻保持清醒很重要。
其实有了这个睡袋之后,我更想体验睡在篝火旁可以仰望星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对于卡特琳娜的邀请我也怦然心动,在荒原上的这些个日日夜夜里,我们一般都会杯弓蛇影的非常警醒,而且每个寒冷的夜晚都会忙于赶路,已经很久没有睡个踏实觉了。
被卡特琳娜柔软而丰满的身体搂着的感觉非常舒服,尽管对此我已经非常熟悉,但我依然会忍不住沉迷于此。其实我此刻的心里升不起任何**,只是在纯粹的享受着这个身体上散发的青春气息和她身上的那股暖香。另外我还想借着安静的夜晚,跟卡特琳娜私语几句。
一直以来,她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我,虽然是琪格的吩咐,但是用不用心我还是能够深切体会出来的。我卷缩得就像是婴儿一样,被她搂在怀里。我头枕着她浑圆的手臂,感受着她温暖的胸腹紧紧贴在我的后背上,另一只雪白的手臂搂着我,火红的头发铺散开就像锦缎一样。
帐篷里的另一侧,琪格已经沉沉睡去,她美丽清纯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在帐篷里只有豆粒大的烛光映照下,脖颈上那颗美丽的红宝石散发着妖异光彩,她微微轻启朱唇,露着两颗白珍珠一样的贝齿,呼吸非常平缓而轻盈。毯子只盖到腹上,洁白的圆领睡衣下显出了清晰的身体柔美轮廓,虽然身材有些过分的纤细,但是此时看上去却绝对是十足的青春美少女。
我用手摩挲着她白腻温润的手臂,问卡特琳娜:“明天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狩猎?”
卡特琳娜微微有些犹豫,但却最终回答:“恩!”
“你会害怕吗?”
“有一儿,有你在旁边会好一些,我害怕那些凶猛的野兽,兽我是不害怕的!”卡特琳娜话的时候,嘴里的热气会喷到我的耳朵上,弄得我非常痒。
其实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想帮卡特琳娜找回失去的勇气,也许那繁杂深奥难懂的封印法阵我无法破解开来,但是我想那位萨满绝对不会将勇气也封印在其中,只是兔人们天性胆,只有想办法克服心中恐惧,勇气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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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荒原狩猎
我藏在不到二十米见方的洼地里淤积着烂草叶子的黑泥中,隐约可见露在外面的白色兽骨。整个身体浸在湿乎乎的泥浆里,皮袄能为我带来的少量暖意支撑着我最后一意志,我的头上是一丛郁郁葱葱的抓根草,长势非常旺盛,我借着这从青草的遮挡向十几米外对面的库兹望过去,他也在水塘边缘的石块儿下面的泥水里,我们这样初级的捕猎者想要将自己的气息融合到大自然中,非常困难。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将自己藏在艰苦的环境中,那是就连野兽也会忽视的地方。
刚刚有一队五十多成年鬣狗群从我的头上踩过,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我以为我注定要被发现的,没想到在潜伏之前,库兹在我身上撒的那些火蜥蜴的干粪便粉末终是起了一作用,在鬣狗们警惕的目光中,呜咽声中,它们最终选择了退却。我想当时它们若是敢冲上来,也许我就会被分尸了吧,被鬣狗爪子踩在头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栗感受,我想接下来会让我做一个月的噩梦,自从杀过人之后,那种被噩梦缠身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想想在冰冷且无尽的黑暗里或是漂浮在自己无边无际的精神之海里,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这处咸水塘是我们第三处埋伏的地,之前我们还曾选过在一处土坡背后埋伏一队路过的魔羚羊,可是我们低估了它们的警觉性,那一群魔羚羊远远地在三百米外就警惕的绕道走开了,对于这群美妙最快奔跑速度能超过猎豹的魔羚羊来,我们和它们之间的差距是乌龟与兔子之间的差距,就算有古博来马也未必能追得上奔跑的魔羚羊啊!第二处设伏地我们选在了一处水草丰茂的洼地里,可是很不幸我冒冒失失地踩在事先埋伏在这里,正等待猎物的兽族猎人大腿上,如果不是强硬的库兹死命的用弓箭逼迫那位猎人放开我,也许我就会被他那口锋利的狩猎弯刀抹了脖子,我也终于见识到了脾气暴躁的兽人们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了。
这里是一处并不太大的咸水塘,而且存在的水源并不多,水洼处还充满了陷阱一样的黑色淤泥,大群的牲畜绝不会选择这里落脚,这个水塘太了。只因为在水塘中有一块石盐矿石,所以水洼里的水是咸的,只要看淤泥边缘处那些蹄印,就不难知道这里经常被族群的野牛和魔羚羊光顾,这也是处绝佳的狩猎地。大牲畜们需要时常补充身体里的盐分,在荒原上有盐的地方并不多,有些动物们往往不惜跋涉几十公里,只为了补充一盐分。
好吧,这样的狩猎地也是众多狩猎者们争夺的对象。当然这里的狩猎者还包括了荒原上的野狼群和鬣狗群,相对于这些猛兽,放单的荒原猎豹和几只母狮组成的群落,我们是绝不放在眼中的。别看雄壮如牛一样的草原狮有多么多么的凶猛,在这片荒原上绝对要绕着成群结队的鬣狗群走。我们事先在水洼的周边撒了一些荒原上最凶猛的初级魔兽火蜥蜴的粪便粉末,阻止其他捕猎者的靠近。
琪格和卡特琳娜带着亚归兽在一公里外的草地那边采集魔法草药,像是月光药水的主要材料银叶草在这片长满了金苜蓿的草地里,就像繁星一样开满了银色的花,放眼望去竟然是一片银色花海,从没想过在野外能看见野生的银叶草如麦田一样,在草场上密密麻麻的生长,都帕伊高原上的荒原是低级魔法草药的乐园,最初我们还没有任何的印象,到此刻真正进入荒原深处之后才发现,这里的资源多到难以想象。部落里的兽人们怕是多数空守宝山而不自知啊!琪格当场发飙,原本好了的卡特琳娜也要跟随我们一块儿狩猎,只在这边留下卡特琳娜和亚归兽,可是真的看见如银色麦穗一样在春风中舞动的银色花儿,琪格大姐不淡定了,死活拉着卡特琳娜一起采集草药。
对于这位主,卡特琳娜还是心存畏惧的。以前的卡特琳娜只不过是琪格身边的侍女,整日在辛格姐的关照与压榨下生活着,若不是辛格对她青睐有加,卡特琳娜的性格远不如空真温暖体贴勤劳能干,也比不上莉亚聪慧伶俐,确是在琪格的这四位亲随中,仅仅排在辛格之后名列第二位,这其中不乏有琪格大姐的特殊关照,辛格姐的栽培,还有卡特琳娜的心存畏惧。
这样一来,我只好背上镀银猎枪跟在库兹的后面,在这处可以让动物们补充石盐的水塘边上,潜伏下来,等待猎物们自己送上门。
三只非常年轻的魔羚羊踩着特有的节拍,心翼翼地靠近这处边缘泛起盐碱的水塘,它们的头上超过七十公分长的比钢制枪头还要锋利的羚羊角没有任何的磨损,从羚羊角的长势痕迹上来看,这三只魔羚羊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岁,它们都很年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脱离大族群形成了一个团体,它们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远遁。在这片荒原上,也许只有飞翔的猎鹰的速度才能超过魔羚羊,这对于魔羚羊来,近乎于没有任何天敌。
领头地那只年轻魔羚羊探出脖子在水塘边儿深深地嗅着四周的味道,褐色的蹄子在水塘边干燥的淤泥地面上不安的“啪啪啪”的交替踩踏,看得出它内心是多么的慌张,但是在盐水的诱惑下身体里的肌肉群不停地让它做出前进的动作,虽然它的蹄子在不停地抵抗,但是一窜一窜地依然向盐水池塘靠近,它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补充盐分了,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疲惫乏力,视线也变得模糊,强壮的腿部肌肉开始出现间断性的抖动,这是肌肉痉挛的前兆,如果再不补充盐分,也许它们连野猪都跑不过。
跟在领头羊身后的那两只花纹略浅的魔羚羊,显得更加不堪,它们正在用湿乎乎的嘴唇舔食干燥淤泥上泛起的一层盐碱,那对锋利得可以刺穿任何初级魔兽皮甲的羚羊角直抵向前,不停地随着脑袋晃动着。
四周非常的安静,就连平时的鸟鸣声也停了下来。
只有微风吹动着水面,泛起密鳞般的水波纹,领头魔灵羊试探着向水塘边迈出下一步。
这时候,我看到它的眼神中是那样的慌乱,它仿佛意识到了潜伏的危险忽然又收回了脚步,向后退去。我这时候几乎忍不住就要开枪射击,我担心到了嘴边儿的肉在下一刻里,忽然飞走了。再者这些魔羚羊对于我们意义重大,这是我们能狩猎到的最没有危险性的魔兽了,不是之一,而是唯一。温顺的魔羚羊面对捕猎者,很少有做出反击的,除非是带幼崽的哺乳期雌性魔羚羊。
可是当我看到,对面石岩下淤泥中潜伏的库兹却没有任何动作,我放在扳机上的手又松了下来,身体里凝聚的魔法原力再一次从指间转回了掌心,没有注入猎枪之中去。然后我看到另外两只犹豫的魔羚羊踌躇片刻之后,也跟随着领头羚羊的脚步,向后缓缓退去。
它们此刻离我们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对于我而言刚刚进入射程范围之内,而对于库兹来,这个射程之下,能不能射穿魔羚羊坚韧的皮肤,对于锋利的精钢羽箭绝对是个考验。
我们事先已经查看好这处水塘,只有同时面对我和库兹的位置方向上,水塘的边缘才不会有过多的淤泥,可以踩着瓦片状的干硬泥巴块,抵达水塘边上,在这里无需踩进软趴趴湿漉漉的淤泥,弄脏蹄子就能刚好喝到盐水,我们猜想魔羚羊也是喜欢干净的动物,它们的智商绝对要比普通动物高得多,更懂得要如何保持自己身体的清洁。三只魔羚羊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因为我身体都沉浮在淤泥中,视野度并不算好,魔羚羊只要退出水塘边儿几十米远之后,我就看不到了。
此时,看到魔羚羊消失,我开始为自己没有放枪而感到懊悔了。
我是这样想的: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感觉屁股上猛地被重物压住,身体不由得向下一沉,我心:坏了,这指不定是被哪只猛兽发现了,大爪子都猜到我身上来了,还没有功夫做出反应,一只褐色的羚羊蹄子直接从我耳朵边儿上插进淤泥中,纤细的腿上还有一撮白色的绒毛,这一刻陷入了齐膝深的淤泥中,下一刻,另外一只羊蹄子直接跨过我的头,向前方艰难走去,那颗毛茸茸的魔羚羊头就在我头上出现,它的胸腹部的皮毛颜色更浅,近于白色。那颗羊头终于心翼翼地探进水塘里,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喉结不住的耸动间,大量的盐水被领头魔羚羊喝掉。
另外两只魔羚羊在同一时刻,也出现在我的身边,它们竟然选择站在淤泥饮用盐水,我靠啊!
三只魔羚羊圆滚滚的肥硕臀部对着我,这时候我终于心翼翼地扒开草丛,将附着‘火舌武器’的镀银猎枪对准最旁边儿的那只魔羚羊的屁股,这时候我也看见库兹埋伏的地方,那棵草丛下伸出一支精钢箭簇来,“嘣”的一声羽箭离弦,弓弦波动的声音传来。
我也将准备就绪的魔法原力送进猎枪中,下一秒勾动扳机,一团火焰从枪口喷出,“砰”的一声,铜豌豆带着一团火焰在最中央魔羚羊的屁股蛋子上开花了,我清晰地感受到铜豌豆触及魔羚羊臀部的时候,遇见非常大的阻力,但是同一时间里,蕴含在铜豌豆上的火系魔法能量一下子炸开,直接将魔羚羊屁股沟炸烂,那颗铜豌豆更是得到了新的动能,一下子破开魔羚羊的皮革冲进了它的体内,瞬间卡到了尾椎骨的骨缝里,这只领头地魔羚羊在一声哀鸣惨叫下,直接跌倒在水池边儿。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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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草原生活
不等另外两只魔羚羊有任何反应,我猛地从淤泥中站起来,手里端着沾满了泥水的镀银猎枪,用最快的速度往枪膛里填入一颗铜豌豆,这时候我站的位置正好堵住了另外两只魔羚羊的去路,它们吓得连看也没多看我一眼,直接沿着水塘的边沿向两侧猛跑,池塘边沿儿的淤泥原本就不知道浸泡了多久,寒冬一过,冰雪融化之后淤泥就变的更松软,魔羚羊本是体态轻盈,体型并不算大,但是它的蹄子和腿却更加纤细,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沿着水塘边缘跑,免不了陷在淤泥中,每往前迈一步都竭尽全力。
这时候我才看到倒在地上的领头魔羚羊的前部头上还深深地插着一支羽箭,被染成红色的精钢箭簇直接透脑而出,把这只魔羚羊的脑袋射个对穿。而库兹这时候紧接着跟上来第二箭直接射中向池塘左侧逃去的那魔羚羊的脖根儿上,又是一声哀鸣。
我连忙调转枪口,凭借着镀银猎枪自身的精准度以及精神之海中那条虚拟的弹道轨迹,直接将枪口调到魔羚羊身体前方一米远的位置,“砰”的一声,裹挟着火星的铜豌豆从枪口喷出,直接打到最后一只魔羚羊的脑袋上,可惜铜豌豆的威力还是太,虽然冲破了魔羚羊皮的防御,但是却卡在魔羚羊的脸骨上,根本就不能寸进。唯独铜豌豆上爆裂的火焰伤害在它脸上炸开,不禁将魔羚羊的脸炸的血肉模糊,还将魔羚羊的眼睛直接炸瞎。
看到如此轻松的搞定了三只魔羚羊,我心想这恐怕是魔兽里最初级的了吧!胆子这样,哪里配得上魔兽之称。
“嘉,心!”
对岸传过来库兹叫喊声的时候,我正低头往枪膛里压第三颗子弹,我听见库兹那几乎变了声的呼唤,从心底生气了一丝寒意,我太大意了。连头都没抬起,手里的镀银猎枪直接被我抛开,双手熟练无比的在空中画出一幅我最熟悉的魔法阵,口中念出了那段咒语“ㄔㄝtㄩ!”
我的手指画出一道极致的魔法曲线。一团黑雾将我罩在里面,我所在的位置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看向外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不清,就在这时候那锋利如两杆长矛的羚羊角直接冲破了我幻化的雾气,那头发疯的魔羚羊身体出现了一条幻影,只差分毫就会将我刺穿,可以我的运气超好,以及听见了库兹警讯之后,连确认都没确认直接释放‘暗影斗篷’这个魔法保命,这也是我能拿的出手为数不多的魔法技能。
这只魔羚羊洞穿了我化成了黑雾的身体,一侧的眼睛被炸得血肉模糊,已经是废掉了,但是另一侧眼中露出惊骇与绝望的神色,我看到它眼中近乎于疯狂的战意无处宣泄,只是冲出几步远就刹住身形,也不做任何的躲避与防御,调转身体抵着羊角转身再次向空气中我的虚影刺过来,此时正接近中午,在太阳底下我根本就没办法完全隐形,但是化成雾气的身体却可以躲避任何形式的物理伤害,这只魔羚羊反身的攻击再次落空。
站在对岸的库兹哪里还会再给魔羚羊攻击的机会,几乎就在这只发疯了的魔羚羊意识到不好,想要放弃接下来的攻击,独自逃命的时候,库兹的羽箭在空中几乎成为一道白线,就在魔羚羊再次调转身体的时候,从诡异的角度射进魔羚羊后脑处,那强大的力道带着魔羚羊的身体向前跌去,一下子倒在岸边的草地上,鲜血顺着箭尖涌出来,倒地的魔羚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看起来已经不行了。
我解除暗影状态的时候,库兹浑身淌着泥水从对岸跑过来,见我没有任何的损伤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将倒在岸边而的魔羚羊拖回来,脸色颇为难看地将还未彻底冷掉的魔羚羊丢在草地上,一脚踩在羊头上,有双手抓住箭杆将羽箭拔出来,魔羚羊的羊血立刻随着伤口喷涌而出。库兹毫不客气的拔出猎刀在羚羊长角与头骨连接的地方猛地一砍,顺势就将笔直的羊角掰了下来,熟练得就像砍倒了一根青竹。
“第一次参加荒原狩猎的时候,我身边两的一个伙伴就是被魔羚羊濒死反击划开了胸膛,当时他肚子被羊角由上至下豁开半米长的口子,当时肚子里的那些内脏统统的流了出来,我都被吓傻了!它就算胆子再,也毕竟是魔兽啊,是普通弓箭都没办法射的死的魔兽啊。”库兹用猎刀捅了捅被我用的猎枪炸得破烂不堪领头魔羚羊的臀部,火焰灼烧的痕迹非常明显,他有些惋惜的看着一尺见方的皮肤上斑状的焦痕,有些无语。
库兹片刻才:“猎枪的威力很大,但是你狩猎的技法很糙!”
我被的老脸一红,如果被库兹成手法很糟糕,那就意味着真的很糟糕,因为但凡有一可取之处,老实憨厚的库兹都不会这样的话。他指着臀部大片的焦痕对我:“这处的枪伤对魔羚羊影响并不大,反而更能激发魔羚羊的凶性,它们会反过来无所顾忌的想要跟你同归于尽,哪怕你身后是万丈悬崖,它也会冲过来!”
转头又看了看另一只被我射中头部的魔羚羊,却头:“这只虽然也没能造成致命伤害,但是却已经有进步了,不过你应该再补一枪的。”
“我当时在填弹。”我辩解道。“我下次会心的!或许我应该先射断它的腿,这样行不行?”
我就蹲在库兹身边,默默地回复着身体里所剩不多的魔法力,很尴尬!没有魔法池之前,我竟然能够使用魔法,但是我的魔法值少得可怜,就算这样并不需要太多魔法值就能使用的魔法技能,对我而言也是很大的负担。
“应该能好吧,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能够同时射穿它两颗眼睛是最好啦!”库兹想了半天才了最稳妥的办法。
可我听了却很无奈的:“根本做不到嘛!除非像你这样一箭就能将魔羚羊射个对穿,否则哪里可能一箭射瞎它两只眼睛……”
我们讨论着下次遇见魔羚羊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更安全的射杀。
库兹将三只魔羚羊做了最简单的处理,然后就将两只魔羚羊甩到肩膀上,把另外一只最的魔羚羊丢到我背上,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处咸水塘。狩猎回来的猎物要赶快的处理,不然等血冷了皮子就不好剥了,我们不想把水塘作为屠宰场地,因为接下来我们还要依靠这里继续狩猎,我和库兹的目标是至少十只魔羚羊,所以我们需要将猎物背走。
魔羚羊并不沉重,只有百十斤的重量。碍事儿的羚羊角已经被库兹砍下来,
一里外的那处银叶草花海的边缘就是有我们的帐篷,我们在那里熟魔羚羊皮,将大张的魔羚羊皮修剪得整整齐齐,边缘的边角料也被做成四四方方的块儿皮子,摆在草地上晾晒。魔羚羊的肉质很鲜美,商队驻扎在星湖草原的时候,我和库兹就已经吃过了。
但现在我们俩面对着三只被剥了皮的魔羚羊开始发起愁来,这么些肉我们根本就吃不完啊!
索性先架起大锅,将鲜肉煮熟了再。既然已经不在担心没有魔法羊皮纸的问题,大概明天这些魔羚羊皮就会变成上好的魔法羊皮纸,尽管我和库兹的制皮术很一般,但是我们已经有大张的魔羚羊皮了,就不愁没有聚火术卷轴。那样的话还怕什么!
随着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火烧云,荒原上的云层很低,也许是地势高的缘故,仰望天幕更是格外的蔚蓝。有时候好肉吃多了,就会发现边边角角的筋膜、蹄筋、羊肝儿、羊肺、羊肠、羊肚在浓郁的汤锅里炖烂了,奶白色的汤汁里添上几片荒原特有的野韭菜,这样一碗香浓的羊汤入喉会感觉异常鲜美,那些羊杂被熬煮得稀烂,根本不用咀嚼,只是用舌尖儿轻轻一抿就随着汤汁一起进了肚子里,在配上一张白面大饼,就能吃得大汗淋漓,别管多么寒冷的夜,喝上一碗撒上胡椒粉的羊肉汤浑身立刻就会暖和起来。。
一旁的铁锅中放着大块煮熟的羊肉,因为库兹走神看我煮羊杂汤,所以煮羊肉的那口锅里的汤汁已经烧干了,等我发现的时候锅里只剩下一大堆熟烂的羊肉,锅底儿还有一层膻味很重的羊油。这会儿羊肉已经放凉了,羊油也凝成了奶白色。我将这些添了不少盐的熟羊肉,放到临时搭建的凉肉架上准备晾干,这样更方便存储。
琪格坐在我身边得意洋洋地跟我讲今天的收获,对我们遇见了一位赶过来采药的牛头人,那牛头人看到这边有人,居然憨厚的跑过来问他可不可以也在这儿采集一些银叶草?琪格她想荒原又不是她家的,谁来采都行啊!就爽快的答应下来,然后对那牛头人如果你要的银叶草不多的话,我这就有采好的,直接送你一儿啊!那牛头人更是客气的表示可以交换,于是打开自己的药娄,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各色魔法草药。
整株整株的魔皇草、长得比胡萝卜还要大的葛根儿,成捆的宁神花、竟然在药娄的最里面有颗异常珍贵的寒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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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快乐的生活
牛头人部落在荒原上属于非常稀少的部落种群,他们也是兽人中的一个分支,只不过更适合居住在温暖一些的地方,帕伊高原上冬季的冷风让这些牛头人苦不堪言,兼之部落里最纯粹的牛头人至今依然是素食主义者,所以这个贫瘠并不产粮食的帕伊高原对他们而言,就算是贫瘠之地了。老库鲁跟我们过,帕伊高原上的牛头人现在不超过三万人,他们没有狼人这样强大的胃,狼人饥饿的时候树皮草根就连煮熟的皮革都可以吃,可是牛头人最差就只能吃地薯,而且他们身材高大,成年的牛头人很少有低于一吨重的,一顿饭至少要二三十斤的食物,这样一来,食物就是影响牛头人部落繁衍的最大屏障。
部落牛头人是天生的采集专家,他们天生就对草药特别敏感,成年的牛头人会只身背着药篓离开家乡,脚步可以踏遍荒原每个偏僻的角落。
琪格这位个子高大性情温和的牛头人居然放弃满地的银叶草。
只因为琪格很客气的一句话,就要拿自己背包里的其他草药跟琪格交换银叶草,可见他的性情是多么憨厚,甚至有些傻吧!
当时,琪格摇头表示拒绝,并且笑着对那个牛头人:这遍地都是开花的银叶草,在这儿,我送给你一些银叶草绝对不算事儿,但是若是跟你换其他的草药,那就是占你便宜了。
那牛头人对于琪格拒绝也是显得很困惑,但是听了琪格的解释之后就开怀大笑起来,索性敞开自己的草药包,将里面的草药展示给琪格看,转头看到琪格身边还有一只正在吃草的亚归兽,就问琪格:聪明的人类女孩儿,你带着亚归兽在这荒原里旅行,也一定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吧!那么,你有盐吗?
牛头人提出用食盐和麦饼换取草药,这个条件被琪格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因为她看中这位牛头人草药包里的木香草和丹参,这两种魔法草药都是制作月光墨水的辅料,虽然用量非常少,但是要想买这两种草药,却也不太容易遇上,想买到必须要去大城市里面的大型魔法草药商铺,琪格的月光墨水材料刚好只差这两种辅料了,原本她还想配置魔法墨水的时候能不能偷工减料,就像上次少了宁神花,我也一样做出了卷轴不是?
琪格到这里,我就奇怪地问她:“琪大姐,你没对那牛头人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咸水池塘?”
琪格坐在我身边将草药包里那些用来制作月光墨水的草药,按照比例一一摆出来,然后跟我抱委屈道“我怎么没?我告诉他那边不远处有的池塘边一定会有石盐矿,可以采下来一块带身上。不过他却对我这种盐矿在荒原上很寻常,不过只有大牲畜才敢喝这样的盐水,兽人喝了很容易生病,并告诉我那些石盐矿都是有毒的,并让我一定心,不要误饮了那种池塘里的咸水!”
我听了之后有些目瞪口呆,我直接问一旁正在羊杂汤锅里捞肉吃的库兹:“阿兹,你帕伊高原上缺盐,有一半儿的食盐是从矮人国度里运过来的井盐,另外一半儿是从人类国度运来的海盐,你们帕伊高原上不产盐的原因是……”
库兹将嘴里的杂碎一口吞下去,抬头对我道:“遍布帕伊高原的石盐矿都有毒!”
记得上次在也门镇买食盐的时候,一斤盐的价格大约二十银左右,然后我就问琪格:“格林帝都的盐价大概是多少?”
“细盐大概两银一斤,粗盐的话五十个铜板!不过私自贩卖盐是重罪,是要被送绞刑架或断头台的。若是想往帕伊高原上运盐的话,需要有贸易凭证,还需要缴纳很高的关税,通常这些事儿办下来,一斤盐就会升到十银左右,兼之高额的运费和损耗,盐贩子们将食盐运进古鲁丁部落的售价大概是在十五银左右吧!是不是兽人?”琪格一边掰着手指盘算,一边对我。
她的眼睛盯着地上各色的魔法草烟,非常专注的细分种类,看来今天她是要配置月光墨水了。
我问库兹:“我是,既然盐这样昂贵,你们兽人部落里里的魔法药剂师就从没想过怎么用将矿盐提存吗?”
“怎么会没有?不知道有多少先贤一直想用魔法手段提炼出品质更好的食盐出来,成功的例子有很多,只不过成本比从人类那里买的造价更高,各种催化剂和融合剂以及大量的木炭,光这些东西就不知能换多少食盐的了,以前人类世界里的奢侈品没有进入荒原之前,咱们部落里好东西太多,随便拿出来一捆魔法草药就能换一缸食盐,谁也没有为食盐发过愁啊!只是这几年越过越穷,才逐渐发现连盐都吃不起了,更别提自己制盐了!”
“我们的盐也不多了,原本以为准备两斤食盐在这荒原上足够了,没想到那牛头人最后却提出来用一株寒冰草换一斤盐!”琪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寒冰草已经不是初级魔法药草了,在中级魔法药草里面也能算得上比较特殊的,主要是因为格林帝国的地域里,压根就没有生长寒冰草的地方,除了最北域的野蛮人居住的冰雪苔原上生长这种植物,另外就是兽人族的帕伊高原大雪山下以及矮人国度的新西亚奇斯山脉深处才会有寒冰草出现,在格林帝国这东西一株差不多值一枚金币。不能不琪格算是占了大便宜了,只不过恐怕我们带来的食盐也宣布告罄。
“最多……最多我们以后制作食物的时候,尽量少放盐,多吃一些肉食品也能节省用盐啊!”琪格已经开始想怎么才能省着用盐了。
我踢了还在汤锅里捞肉吃的库兹一脚,让他去将我们熟好的魔羚羊皮子收回来,魔羚羊的皮革熟制过程中要刷抹特殊的魔法药水,不然在煮的过程里,魔法皮革里的储魔性会大大的降低。
好吧,既然到这里,那么不得不一普通皮革与魔法皮革究竟有什么区别?
对!就是储魔性,魔法皮革并不是防御能力一定会比普通皮革强,就比如荒原上独角野牛的硬牛皮就要比魔羚羊皮更耐用,但是区别就在于野牛皮不能储存魔力,魔法师们可以用刻刀在魔羚羊的皮革上绘制魔纹法阵,这些成功绘制出魔纹法阵的皮革就是魔法卷轴,这些魔法卷轴可以放很久也不会失效,但是普通的野牛皮呢,其实魔法师们也可以在野牛皮上绘制魔纹法阵,只不过绘制在野牛皮上的魔纹法阵仅仅只要半天的时间就会完全挥发掉,只剩下一张划满刀痕的空牛皮卷。
卡特琳娜这时候就蹲在琪格的身后,用研磨器在研磨次级月光石,我在琪格的腰包里摸出一瓶魔法稳定剂,等库兹取回晒得半干不干的魔羚羊皮,用毛刷将稳定剂均匀的涂抹到魔羚羊皮上,我很讨厌这种稳定剂的辛辣味道,这是葛根儿的浆汁的味儿,嘿嘿一笑搂着库兹对他:“兄弟我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等兄弟你什么时候接手管理古鲁丁部落,当上了大当家就给我写封信,到时候我就告诉你怎么带领你的族人发家致富,兄弟我这方面绝对有高招儿。”
库兹撇撇嘴飒然憨笑,挑着浓浓的眉毛颇有喜感地:“我上面有六个哥哥,我怕这辈子是等不到你致富的妙招了,我要是能当上古鲁丁镇大酋长,不仅得要我六个哥哥全部战死,而且还需要他们无后,可我大哥的大儿子库班迪跟我同年啊,而且勇武过人,在我们部落里也算是很厉害的。”
“那有没有你厉害?”我好奇地问他,
“哈哈,要是论打猎嘛,肯定比不上我,若是拼杀我也很难胜他,我的优势就是整个荒原,对于我这样在任何环境都能活下来的猎人来,整个北麓荒原才是我的家!”库兹的将怀里的魔羚羊皮在草地上摊平,配合着我向羊皮上刷魔法涂料。
卡特琳娜看到我们整理三张一米见方的魔羚羊皮,大概是担心我太过劳累,原本白天就在池塘边狩猎了大半天,晚上还要熬夜画魔法卷轴,于是担心地问道:“今天要做多少卷轴?”
“尽可能地多做,以后不知道遇见什么情况呢,荒原上的条件并不好,兽人猎人们也过得很艰苦,我想大部分能适应这儿环境的人,都得喝生水吃生肉,也许很久都吃不到盐,这样时间久了就会生病的,我们能帮忙就尽量帮助这些人吧!”我不是忽然心血来潮,发善心才这样做,我只是想帮助兽人度过眼前的难关,而且淳朴的兽人们更在乎平等的交换,他们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赐,也许这样帮助其他人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收获。
看到琪格这时候有些面带惭愧,才想到她一直都很在乎我们今后能否吃上盐,也在为自己只自私的行为有些自责吧。我转头对她眨眨眼睛:“别担心,我在古老的兽人魔法羊皮卷轴里见过一种很实用,很简单的制盐方法,我可以保证的是,至少在荒原上我们会有吃不完的盐。别担心,有我呢!”
琪格的脸蛋有些微红,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你确定可以做一整晚?”
“琪大姐,咱们能不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吗?”我苦着脸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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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生活中的琐事
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几乎是稍微一转头就能闻到枕边青草的芳香,掀开帐篷的皮帘子就能看见荒原上高高升起的太阳,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儿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七彩,放眼望去,这片草原上就像是闪烁着点点繁星,深深呼出一口胸中浊气,在吸进一口新鲜的空气,就会感觉这自由的生活像是在梦里一样。
看着身边卡特琳娜在睡梦中犹挂着泪珠的美丽脸蛋儿,这姑娘昨天受了委屈,大概是晚上的时候做噩梦了吧!琪格这两天近乎于疯狂地在制作各种不同类型的魔法药剂,多数都是残缺的魔法墨水,她总是想少添一种草药,或者多添一种草药,然后让我用这样半成品有瑕疵的魔法墨水绘制聚火术的魔法卷轴,多数时候当然都会失败掉,因为毕竟没有按照配方如数的制作嘛!
失败就失败了,也不会伤人,这卷轴本身就没有任何的威力,只是会自己猛烈的烧起来,自燃而已嘛!这又没什么好怕的,所以几乎成了魔药痴人的琪格,趁着这里有充足的新鲜银叶草,于是开始异想天开实验心里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制出来的那些残破的魔法卷轴,有些干脆就自己自燃烧掉了,有些却还能用,只是魔纹法阵画的不太完整,单单这样实验失败的不完整的魔法卷轴,这几天的时间里就凑足了整整一背包。
这些天以来,这样异想天开制作魔法卷轴的经历,对于我和琪格来说都是人生中非常难得的宝贵经验,对琪格来说,能有我这样一位铭文师答应一起胡搞,一起实验就非常难得,更别说营地就建在大片银叶草的边缘处,大量的新鲜魔法药草,随手就能摘回来一大把,所以这些天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实验了一遍,结果说明先辈们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只有在一个方面有些不足,那就是所有种类的墨水中都配有宁神草,宁神草在墨水里就是起到了魔法元素稳定剂的作用,它可以让躁动不安的魔法墨水趋于平静,这样一来,铭文师们制作魔法卷轴的成功率才会大大的提高。
每种魔法墨水里面配给的宁神草,都是这种魔法墨水能够承受宁神草中和的最大的量。只要再多添一片宁神草的叶子,也会让魔法墨水出现不正常的魔力消退!添加这么多的宁神草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的让墨水里的魔法力平稳柔和一些,这样可以提高铭文师制作魔法卷轴的成功率,可每种魔法药水都添加这么多宁神花汁液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大幅度降低了魔法卷轴的威力与时效性。因此琪格每天做的事就是寻找这些魔法墨水配方中趋于平衡的那个点,或者可以说她是在放弃宁神花汁液,从而增强魔法卷轴的威力。
而我每天则是就在使用这些不稳定的魔法墨水绘制魔法卷轴中度过,有时候我甚至对自己表示相当程度的怀疑,我觉得自己有可能不是当铭文师的料,使用琪格制作的这些魔法墨水,我发现原本非常高的制作成功率,现在居然降低至不到一成,而且其中残次品非常多。就连最简单的聚火术卷轴我都没办法做出来,有时候做的聚火术卷轴更像是一颗火球,在画完的一瞬间,整个魔法卷轴就像是一颗火弹一样飞射出去,掉落在空旷的草原上,有的火焰有时候甚至可以燃烧几分钟不熄灭,有的火焰则是像夜空中绚丽的烟花一样炸开,而有时候也会在我的身边爆炸,将我炸得灰头土脸的。
如果不是我身上穿着一套卡特琳娜为我简单缝制的魔羚羊皮筒子甲,也许我此刻就不会这样神态轻松地站在帐篷前面晒太阳了,也许早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被绑在亚归兽的脊背上,满世界的寻找医生了,暴躁的魔法元素失控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儿,好在我们试图改变的魔法墨水是那种最低级的墨水,里面蕴含的魔法力也非常低,试制这种程度的卷轴,即使失败也不会炸伤我。可是这几天下来,我的双手和脸上也出现大大小小数十道划伤,最严重的的一次居然有木渣子直接扎进我的**里,当时就将卡特琳娜吓晕过去,琪格也傻在当场,过后还对我说:没事没事,不就是瞎一只眼睛,大不了以后姐姐就给你当眼睛,你这眼睛没了以后就乖乖跟我回帝都去,我给你找最好的神庙里的大牧师,为你治眼睛,你知道的,高级的治疗系技能“肢体再生”可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就在她喃喃自语时,库兹帮我将**上像只钉子一样楔形木渣子拔了出来,然后就看见我眼睛里的玻璃体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上的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木渣子扎进眼睛的时候很疼,而且那种令人绝望的恐惧让我这一生怕是都很难忘记,但是当我体内那团红色的力量再度随着我的精神力运转起来,身体里一切伤痕都在即快速的消失掉,那种陌生的快感正在我的心中滋生。
就这样,琪格就在惊慌失措的尖叫中,才记起来我居然和狼人战士那样,是拥有着强大的自身自愈能力的,我才不怕什么受伤之类的,任何细微的伤痕在我面前只是短暂的过客。只不过这些天所积攒下来的制作卷轴和研磨草药制作墨水的经验,却一直蹭蹭蹭的往上涨。
昨天早晨我们在营地北边不远处的霜冻陷阱旁捕获了一只被冻僵了的孤狼,这仅仅是一头普通的草原公灰狼,在这个季节里,狼群中新老狼王将会为了争夺配偶权而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胜利者将会享受整个狼群中的母狼,而失败者则是会黯然离场。在草原上这样独行的公狼并不罕见,这只狼的运气委实差了一些,就在我们帐篷的边缘踩在我们刚刚放置好的陷阱上。
这陷阱也是因为琪格大小姐忽然突发奇想的试验制作了一批乳白墨水,我会制作的卷轴就这么两种,乳白墨水嘛!专门做霜冻术卷轴的好不好!不过好像她并没有大胆地尝试在这种魔法墨水里添加一些什么其他的原材料,或者是少放某种辅助材料,这一次她老实的按照配方研磨制作,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了,接二连三超高的成功率搞得我心惊肉跳。
我问琪大小姐为什么不安套路出牌了,她格格格的像个母鸡一样很没节操地笑个不停,说是忽然就想做一些霜冻卷轴防身,难道不行?好吧,当晚库兹从外面牵着亚归兽回来,见到我简易的试验台前堆满了霜冻卷轴,兴高采烈地丝毫也不客气地将这些卷轴全部抱走,然后对着琪大小姐连声说:谢谢,谢谢!用不了这么多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库兹央求琪大小姐,说是想做一些霜冻术的陷阱。
只有我们才会这样奢侈的使用魔法卷轴配合捕鸟雀的小夹子,制作出来供猎人们使用的霜冻陷阱。库兹的理由很简单,最近盐水池塘边上来了一只独行的风狼,目前我们还没有太大把握可以对付荒原上这种会释放空气弹的食肉的魔兽,它们身上的皮远比魔羚羊的皮更更坚韧,没试过之前,我们也不知道阿兹的弓和我的枪能不能对这样的凶残魔兽造成伤害,所以库兹请求琪格帮他做一批霜冻卷轴出来。
当晚,库兹就以确保营地安全的名义,在帐篷四周的草地上设下霜冻陷阱。
昨天早晨,我们就意外的捕获一头普通的成年公狼,它的两只前爪包括小腿以下的前腿都被冻成冰块,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只能躺在原地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发现我们之后,才露出狰狞的牙齿。这样的普通公狼除了制作狼皮褥子,几乎没什么别的用处,肉是酸的又老又硬。
若不是快要被饿死了,谁会闲着没事儿吃它的肉?
这只没有抵抗能力的公狼经过我们集体的决定,就成为了给卡特琳娜练胆儿的第一只野兽。卡特琳娜那姑娘倒是在最后将公狼一刀捅死了,只不过过程非常的痛苦,她几乎是瘫坐在那公狼的面前,哭了整整一天,当时吓得脸色苍白,并不断的央求着我和琪格。
其实我的心有点软,即使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她好,但是当一位美丽而温柔,每晚害怕我会冷,甚至可以搂着我入睡的姑娘,跪在我的面前脸上挂满了泪珠儿央求我,我哪里能够狠心拒绝?我只是想,她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子啊,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正是拥有花样年华的年纪,她们拥有着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本该在城市中或是上学、或是在某个店铺找一份工作,然后会有一些出色的青年男子手捧着鲜花追求她们,好好享受着无敌的青春。哪位美丽的女孩儿不是上天的宠儿?不敢杀狼有什么关系,就算在格林帝国里,也没有法律规定女人也要上战场嘛!
我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中,见到老鼠都会被吓得尖声惊叫的姑娘遍地都是,更别提是只狼。
可是等着琪格调配完魔法墨水之后,见到卡特琳娜还缩在角落里,畏惧地甚至不敢看那头几乎要被饿死的公狼的时候,当时就炸毛了,提着魔法短剑架在卡特琳娜的脖子上,挑着眉毛斥责地冷酷说道:“你是不是在考验老娘的耐性?”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主从关系,更像是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的那个时期,侍者的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珍贵,更多时候,贵族杀掉平民只需要缴纳一点点的罚金,而主人杀掉自己的侍者,仅仅是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而已。她们两个关系好,但毕竟也是主从关系,这点我体会并不深刻,但是却吓得卡特琳娜立刻止住哭声。
我看到她提着碎剑者,带着那种吃到苍蝇屎的表情一刀从灰狼柔软的侧腰捅进心脏,结果了那只灰狼,这只前爪整个被冻掉了,而且还饿了一天的灰狼终于算是结束了最后痛苦地生命,卡特琳娜则彻底瘫软在地,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姑娘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但是却了然无声。
我想噩梦终究会散去,她会在这样美丽的早晨醒过来,也许不会改变,也许我们所有人都在慢慢改变,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之上。
我看着早晨初升的太阳,我想我们的草原生活注定是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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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离开
终于在几天之后,这个小小的咸水池塘迎来了它新的主人。那是一群饥饿并弑杀的荒原鬣狗,整个鬣狗群数量大概不足百只,由一只体型硕大超出普通鬣狗将近一倍有余的鬣狗女王带领着,她浑身散发着浓郁毒气,就连背上的黑色斑点也泛着有绿色光芒,阴冷而充满了怨念的目光无论扫向哪里,那处的鬣狗都会吓得屎尿直流,夹着尾巴低声呜咽着跑开。
它们来的非常突然,那个就在黎明前夕的晨雾里从北面乌鲁图河那边跑过来,几乎每只成年的鬣狗身上都带着伤,虽然不流血了,但是狰狞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库兹将熟睡中的我喊起来的时候,那些鬣狗已经占领了咸水池塘,库兹盯着不远处在我们营地外面徘徊的鬣狗对我说:“吉嘉,它们是群战败者,是从鬣狗营地那边逃过来的,里罗斯带着他的白狼族的狼人在那边围猎了大量的野牛,鬣狗们的食物不够了,强大的鬣狗部落在扩大地盘,弱小的鬣狗群就要被迫迁徙。”
“它们想干什么?”我透过稀薄的雾气,看到远处那些被晨雾打湿了皮毛,狼狈不堪的鬣狗们。
库兹按捺住自己躁动的情绪说:“也许它们是想把我们撵走,也许是看上我们这里的食物,它们看起来状态并不好,而且很饿。它们的女王是一只变异的母鬣狗,不仅有超凡的能力,而且战斗经验丰富,非常不好惹。”
“这位女王看起来心情很差?”我这样说完,有一种特别想离开这儿的冲动,鬣狗这东西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是有用的,若不是这几天一直沉迷于绘制卷轴,几天前我们就走了,我想其实现在走或许也不晚。
于是,就这样我们将这片带有咸水池塘,周围长满了银叶草的草地让给了这群鬣狗,就在那个早晨,在阳光还没有将雾气驱散之前,悄然的离开了那里,开始了我们新的旅途。
……美丽分割线……
这几天来,我和琪格制作了大量的残次品卷轴,这里面聚火术卷轴居多,有些霜冻卷轴则是为了给库兹,他做一些小型的捕鸟夹子配合这些霜冻卷轴,就变成了霜冻陷阱,这东西伤害力并不大,但是对于没有任何魔法抵抗能力的野兽来说,却足以将腿冻伤。
库兹喜滋滋地对我说:这下就算是遇见风狼,也有一战之力了。
魔兽们都有了魔法抵抗力,这样的冰系魔法对它们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却能在一定的时间里减缓它们移动速度,这对于荒原风狼来说是很致命的,库兹这几天的心情很好,就连那群鬣狗侵占了他的领地,在我的劝说下,也居然选择了退让,这对于性格耿直,一心想做猎人王的他来说非常难得,其原因有二:
其一,是在我不停制作魔法卷轴的这几天里,库兹用我交给他的方法煮出来了一锅盐。被棉布以及木炭过滤掉杂质的石盐矿水溶液经过漫长的熬煮之后,终于在铁锅里结成白雪一样的盐晶,库兹激动地抱住我又叫又跳,兴奋地不能自已。
不难理解这简单的煮盐法,对于兽人的意义有多大。学会这方法之后,就等于不用买那些高价盐,帕伊高原上到处都存在着这种石盐矿脉,就算是做这个石盐生意,也会日进斗金,这个简单至极的煮盐法将会推动血狼一族成为帕伊高原上真正的霸主。
其二,则是这些天以来,库兹不间断的狩猎回来的魔羚羊和野牛肉,被我们煮成了大块儿的五香牛肉和羊肉,并且搭在晾肉架上晒成了肉干。这是一批带着充足盐分的熟肉干,而且我保证在长途旅行中不会变质。
不过有天晚上,库兹无聊的蹲在我的身边看我绘制魔法卷轴,这次魔法卷轴不出意外的又一次失败了,蕴含着暴躁能量的魔法墨水在羊皮纸卷上爆炸,竟然将木质的试验台炸坏了一角儿,飞溅出去了木渣片正巧射进我的眼睛里,如果不是我有强大的自愈能力,这次我非瞎只眼睛不可。这次不仅将琪格吓坏了,而且让库兹很愤怒,我第一次看到憨厚的小兽人对着琪格面红耳赤的样子。
这样不行啊!再看下去影响团队和谐了,我也不想放弃这样难得的试验机会,琪格这样的魔法卷轴制作试验,对于她是经验的积累,对于我又何尝不是?每一次失败,我超强的魔法感知力都会隐隐的意识到问题发生在哪儿,对于我绘制魔纹有着非常大的帮助,所以我并不想停下来。可是库兹很担心我,死活拉着我不肯让我在做这样的实验。
因此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在晾肉架上取下来一块儿干透了的干牛肉,放在一块儿平整的花岗岩上,在行李箱里找了把锤子不停的将这块肉干砸得稀烂,烂到每一丝纤维都绽开,像是一堆淡黄色的棉絮,那牛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库兹好奇地问我:“嘉,这是什么?好香!”
他用手指沾起一点放进口中,立刻就表情非常怪异地看着我。
“觉得怎么样?很好吃吧,是不是入口即化?”我连连问他,见到他忙不迭地猛点头就得意地对他说:“我给这东西起个名字,叫做肉松。将晒干的牛肉干砸成这样后,更便于携带,你看啊,我们可以找个方形的铁盒子,把这些肉松统统放进去,然后用锤子夯实,这样方方正正的一块一块儿的用油纸包好,可以码得非常整齐……”
于是,后来这些天的晚上,每晚都可以看见一位小兽人,不辞辛苦的拿着铁锤,对着晾肉架上的那些牛肉,一顿猛砸。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我一直以来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荒原上的兽人们,非常的喜欢制作生肉干。正可谓不身临其境,很难有这样切身体会,原来并不是兽人不知道生肉不好吃,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懒惰,而是荒原上很难找到火源啊!
于是我决定对库兹做一点点小的改变。荒原上的兽人们更喜欢将狩猎得到的大型猎物当场分解掉,得到最有用处的皮革和犄角之后,挑猎物身上最好部位的鲜肉,割下来晾晒成生肉干,带在身上作为干粮,每次宿营之后,有条件的就会找一些干柴或者干牛粪烧一大锅水,然后将那些黑乎乎的生肉干倒进去,再添一些采集回来的野菜,就煮成一锅肉干野菜汤。
这不就是商队里伙夫胖子安陆大叔拿手的看家本领吗?只不过滋味如何我可有深刻的体会,说实在的,绝不是“很难吃”这三个字就能将其中滋味说得清楚的。
在荒原上,几乎每年春季狩猎的后期,大量的狩猎者开始摸到魔羚羊羊群的边缘地带,获得了大量的魔羚羊皮,这就是荒原猎人们一年之中最大收获的日子,之后的数月内,会有来自于不同地区的商人收购这些魔法羊皮纸,几乎所有的猎人们都会将目光放在魔羚羊皮和羊角上,对于魔羚羊身上的鲜肉和骨头只会弃之荒野,任由荒原上的野兽们分食掉。魔羚羊皮都来不及剥呢,谁会在乎那一点点丝毫没有任何价值的肉?
当数量过万的魔羚羊被弃之荒野呢?这一块儿,对于荒原上如今陷于贫苦边缘们的兽人来说,绝对是块大蛋糕,鲜美的肉食啊!就这样任由那些荒原贫苦的兽人,将这些羚羊肉制成那种黑乎乎的生肉干,带回部落去吗?这种东西连兽人都不会喜欢吃,除了留给自己做实物储备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价值啊!
好吧!肉松,这东西是我能想到的。不用占用任何其余资源,又能将这些东西换成粮食、布匹、金银器等等来至人类帝国的那些大量‘驼来品’。弃之荒野的魔羚羊肉,制成生肉干,人类商人们绝对会不屑一顾,但是制成这些入口即化,可以搭配面包奶油来吃,也可以随便丢进汤锅里煮成一锅浓汤,这东西绝对是有市场。
从粉条、盐到眼下的肉松,就是我一直以来能想到的,会对库兹最有帮助的三种商品,只不过食盐仅仅是满足内需罢了,那个商人也绝对不可能大老远儿的从帕伊高原上将食盐贩运回去吧!我想耿直的小兽人库兹,现在可能还想不到这些,他这样卖力的砸熟牛肉干,制作肉松只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以及我求他尽可能多的将这些肉干制成肉松,更方便携带。
我也没想过无意中制作出来魔法卷轴,会有这样至关重要,将来在荒原上无论是煮盐还是煮羚羊肉,大概都离不开这些廉价得魔法卷轴,虽然这些卷轴在拍卖场里拍得了高价,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些卷轴对于我而言,真的并不会比一个银镚高多少,它就是用一个银镚造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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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快乐的生活
牛头人部落在荒原上属于非常稀少的部落种群,他们也是兽人中的一个分支,只不过更适合居住在温暖一些的地方,帕伊高原上冬季的冷风让这些牛头人苦不堪言,兼之部落里最纯粹的牛头人至今依然是素食主义者,所以这个贫瘠并不产粮食的帕伊高原对他们而言,就算是贫瘠之地了。老库鲁跟我们说过,帕伊高原上的牛头人现在不超过三万人,他们没有狼人这样强大的胃,狼人饥饿的时候树皮草根就连煮熟的皮革都可以吃,可是牛头人最差就只能吃地薯,而且他们身材高大,成年的牛头人很少有低于一吨重的,一顿饭至少要二三十斤的食物,这样一来,食物就是影响牛头人部落繁衍的最大屏障。
部落牛头人是天生的采集专家,他们天生就对草药特别敏感,成年的牛头人会只身背着药篓离开家乡,脚步可以踏遍荒原每个偏僻的角落。
琪格说这位个子高大性情温和的牛头人居然放弃满地的银叶草。
只因为琪格很客气的一句话,就要拿自己背包里的其他草药跟琪格交换银叶草,可见他的性情是多么憨厚,甚至有些傻吧!
当时,琪格摇头表示拒绝,并且笑着对那个牛头人说:这遍地都是开花的银叶草,在这儿,我送给你一些银叶草绝对不算事儿,但是若是跟你换其他的草药,那就是占你便宜了。
那牛头人对于琪格拒绝也是显得很困惑,但是听了琪格的解释之后就开怀大笑起来,索性敞开自己的草药包,将里面的草药展示给琪格看,转头看到琪格身边还有一只正在吃草的亚归兽,就问琪格:聪明的人类女孩儿,你带着亚归兽在这荒原里旅行,也一定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吧!那么,你有盐吗?
牛头人提出用食盐和麦饼换取草药,这个条件被琪格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因为她看中这位牛头人草药包里的木香草和丹参,这两种魔法草药都是制作月光墨水的辅料,虽然用量非常少,但是要想买这两种草药,却也不太容易遇上,想买到必须要去大城市里面的大型魔法草药商铺,琪格的月光墨水材料刚好只差这两种辅料了,原本她还想配置魔法墨水的时候能不能偷工减料,就像上次少了宁神花,我也一样做出了卷轴不是?
琪格说到这里,我就奇怪地问她:“琪大小姐,你没对那牛头人说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咸水池塘?”
琪格坐在我身边将草药包里那些用来制作月光墨水的草药,按照比例一一摆出来,然后跟我抱委屈说道“我怎么没说?我告诉他说那边不远处有的池塘边一定会有石盐矿,可以采下来一块带身上。不过他却对我说这种盐矿在荒原上很寻常,不过只有大牲畜才敢喝这样的盐水,兽人喝了很容易生病,并告诉我那些石盐矿都是有毒的,并让我一定小心,不要误饮了那种池塘里的咸水!”
我听了之后有些目瞪口呆,我直接问一旁正在羊杂汤锅里捞肉吃的库兹:“阿兹,你说帕伊高原上缺盐,有一半儿的食盐是从矮人国度里运过来的井盐,另外一半儿是从人类国度运来的海盐,你们帕伊高原上不产盐的原因是……”
库兹将嘴里的杂碎一口吞下去,抬头对我说道:“遍布帕伊高原的石盐矿都有毒!”
记得上次在也门镇买食盐的时候,一斤盐的价格大约二十银左右,然后我就问琪格:“格林帝都的盐价大概是多少?”
“细盐大概两银一斤,粗盐的话五十个铜板!不过私自贩卖盐是重罪,是要被送绞刑架或断头台的。若是想往帕伊高原上运盐的话,需要有贸易凭证,还需要缴纳很高的关税,通常这些事儿办下来,一斤盐就会升到十银左右,兼之高额的运费和损耗,盐贩子们将食盐运进古鲁丁部落的售价大概是在十五银左右吧!是不是小兽人?”琪格一边掰着手指盘算,一边对我说。
她的眼睛盯着地上各色的魔法草烟,非常专注的细分种类,看来今天她是要配置月光墨水了。
我问库兹:“我是说,既然盐这样昂贵,你们兽人部落里里的魔法药剂师就从没想过怎么用将矿盐提存吗?”
“怎么会没有?不知道有多少先贤一直想用魔法手段提炼出品质更好的食盐出来,成功的例子有很多,只不过成本比从人类那里买的造价更高,各种催化剂和融合剂以及大量的木炭,光这些东西就不知能换多少食盐的了,以前人类世界里的奢侈品没有进入荒原之前,咱们部落里好东西太多,随便拿出来一捆魔法草药就能换一缸食盐,谁也没有为食盐发过愁啊!只是这几年越过越穷,才逐渐发现连盐都吃不起了,更别提自己制盐了!”
“我们的盐也不多了,原本以为准备两斤食盐在这荒原上足够了,没想到那牛头人最后却提出来用一株寒冰草换一斤盐!”琪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寒冰草已经不是初级魔法药草了,在中级魔法药草里面也能算得上比较特殊的,主要是因为格林帝国的地域里,压根就没有生长寒冰草的地方,除了最北域的野蛮人居住的冰雪苔原上生长这种植物,另外就是兽人族的帕伊高原大雪山下以及矮人国度的新西亚奇斯山脉深处才会有寒冰草出现,在格林帝国这东西一株差不多值一枚金币。不能不说琪格算是占了大便宜了,只不过恐怕我们带来的食盐也宣布告罄。
“最多……最多我们以后制作食物的时候,尽量少放盐,多吃一些肉食品也能节省用盐啊!”琪格已经开始想怎么才能省着用盐了。
我踢了还在汤锅里捞肉吃的库兹一脚,让他去将我们熟好的魔羚羊皮子收回来,魔羚羊的皮革熟制过程中要刷抹特殊的魔法药水,不然在煮的过程里,魔法皮革里的储魔性会大大的降低。
好吧,既然说到这里,那么不得不说一说普通皮革与魔法皮革究竟有什么区别?
对!就是储魔性,魔法皮革并不是说防御能力一定会比普通皮革强,就比如荒原上独角野牛的硬牛皮就要比魔羚羊皮更耐用,但是区别就在于野牛皮不能储存魔力,魔法师们可以用刻刀在魔羚羊的皮革上绘制魔纹法阵,这些成功绘制出魔纹法阵的皮革就是魔法卷轴,这些魔法卷轴可以放很久也不会失效,但是普通的野牛皮呢,其实魔法师们也可以在野牛皮上绘制魔纹法阵,只不过绘制在野牛皮上的魔纹法阵仅仅只要半天的时间就会完全挥发掉,只剩下一张划满刀痕的空牛皮卷。
卡特琳娜这时候就蹲在琪格的身后,用研磨器在研磨次级月光石,我在琪格的腰包里摸出一瓶魔法稳定剂,等库兹取回晒得半干不干的魔羚羊皮,用小毛刷将稳定剂均匀的涂抹到魔羚羊皮上,我很讨厌这种稳定剂的辛辣味道,这是葛根儿的浆汁的味儿,嘿嘿一笑搂着库兹对他说:“兄弟我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等兄弟你什么时候接手管理古鲁丁部落,当上了大当家就给我写封信,到时候我就告诉你怎么带领你的族人发家致富,兄弟我这方面绝对有高招儿。”
库兹撇撇嘴飒然憨笑,挑着浓浓的眉毛颇有喜感地说:“我上面有六个哥哥,我怕这辈子是等不到你致富的妙招了,我要是能当上古鲁丁镇大酋长,不仅得要我六个哥哥全部战死,而且还需要他们无后,可我大哥的大儿子库班迪跟我同年啊,而且勇武过人,在我们部落里也算是很厉害的。”
“那有没有你厉害?”我好奇地问他,
“哈哈,要是论打猎嘛,肯定比不上我,若是拼杀我也很难胜他,我的优势就是整个荒原,对于我这样在任何环境都能活下来的猎人来说,整个北麓荒原才是我的家!”库兹的将怀里的魔羚羊皮在草地上摊平,配合着我向羊皮上刷魔法涂料。
卡特琳娜看到我们整理三张一米见方的魔羚羊皮,大概是担心我太过劳累,原本白天就在池塘边狩猎了大半天,晚上还要熬夜画魔法卷轴,于是担心地问道:“今天要做多少卷轴?”
“尽可能地多做,以后不知道遇见什么情况呢,荒原上的条件并不好,兽人猎人们也过得很艰苦,我想大部分能适应这儿环境的人,都得喝生水吃生肉,也许很久都吃不到盐,这样时间久了就会生病的,我们能帮忙就尽量帮助这些人吧!”我不是忽然心血来潮,发善心才这样做,我只是想帮助兽人度过眼前的难关,而且淳朴的兽人们更在乎平等的交换,他们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赐,也许这样帮助其他人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收获。
看到琪格这时候有些面带惭愧,才想到她一直都很在乎我们今后能否吃上盐,也在为自己只自私的行为有些自责吧。我转头对她眨眨眼睛说:“别担心,我在古老的兽人魔法羊皮卷轴里见过一种很实用,很简单的制盐方法,我可以保证的是,至少在荒原上我们会有吃不完的盐。别担心,有我呢!”
琪格的脸蛋有些微红,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说:“你确定可以做一整晚?”
“琪大小姐,咱们能不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吗?”我苦着脸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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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生活中的琐事
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几乎是稍微一转头就能闻到枕边青草的芳香,掀开帐篷的皮帘子就能看见荒原上高高升起的太阳,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儿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七彩,放眼望去,这片草原上就像是闪烁着点点繁星,深深呼出一口胸中浊气,在吸进一口新鲜的空气,就会感觉这自由的生活像是在梦里一样。
看着身边卡特琳娜在睡梦中犹挂着泪珠的美丽脸蛋儿,这姑娘昨天受了委屈,大概是晚上的时候做噩梦了吧!琪格这两天近乎于疯狂地在制作各种不同类型的魔法药剂,多数都是残缺的魔法墨水,她总是想少添一种草药,或者多添一种草药,然后让我用这样半成品有瑕疵的魔法墨水绘制聚火术的魔法卷轴,多数时候当然都会失败掉,因为毕竟没有按照配方如数的制作嘛!
失败就失败了,也不会伤人,这卷轴本身就没有任何的威力,只是会自己猛烈的烧起来,自燃而已嘛!这又没什么好怕的,所以几乎成了魔药痴人的琪格,趁着这里有充足的新鲜银叶草,于是开始异想天开实验心里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制出来的那些残破的魔法卷轴,有些干脆就自己自燃烧掉了,有些却还能用,只是魔纹法阵画的不太完整,单单这样实验失败的不完整的魔法卷轴,这几天的时间里就凑足了整整一背包。
这些天以来,这样异想天开制作魔法卷轴的经历,对于我和琪格来说都是人生中非常难得的宝贵经验,对琪格来说,能有我这样一位铭文师答应一起胡搞,一起实验就非常难得,更别说营地就建在大片银叶草的边缘处,大量的新鲜魔法药草,随手就能摘回来一大把,所以这些天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实验了一遍,结果说明先辈们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只有在一个方面有些不足,那就是所有种类的墨水中都配有宁神草,宁神草在墨水里就是起到了魔法元素稳定剂的作用,它可以让躁动不安的魔法墨水趋于平静,这样一来,铭文师们制作魔法卷轴的成功率才会大大的提高。
每种魔法墨水里面配给的宁神草,都是这种魔法墨水能够承受宁神草中和的最大的量。只要再多添一片宁神草的叶子,也会让魔法墨水出现不正常的魔力消退!添加这么多的宁神草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的让墨水里的魔法力平稳柔和一些,这样可以提高铭文师制作魔法卷轴的成功率,可每种魔法药水都添加这么多宁神花汁液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大幅度降低了魔法卷轴的威力与时效性。因此琪格每天做的事就是寻找这些魔法墨水配方中趋于平衡的那个点,或者可以说她是在放弃宁神花汁液,从而增强魔法卷轴的威力。
而我每天则是就在使用这些不稳定的魔法墨水绘制魔法卷轴中度过,有时候我甚至对自己表示相当程度的怀疑,我觉得自己有可能不是当铭文师的料,使用琪格制作的这些魔法墨水,我发现原本非常高的制作成功率,现在居然降低至不到一成,而且其中残次品非常多。就连最简单的聚火术卷轴我都没办法做出来,有时候做的聚火术卷轴更像是一颗火球,在画完的一瞬间,整个魔法卷轴就像是一颗火弹一样飞射出去,掉落在空旷的草原上,有的火焰有时候甚至可以燃烧几分钟不熄灭,有的火焰则是像夜空中绚丽的烟花一样炸开,而有时候也会在我的身边爆炸,将我炸得灰头土脸的。
如果不是我身上穿着一套卡特琳娜为我简单缝制的魔羚羊皮筒子甲,也许我此刻就不会这样神态轻松地站在帐篷前面晒太阳了,也许早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被绑在亚归兽的脊背上,满世界的寻找医生了,暴躁的魔法元素失控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儿,好在我们试图改变的魔法墨水是那种最低级的墨水,里面蕴含的魔法力也非常低,试制这种程度的卷轴,即使失败也不会炸伤我。可是这几天下来,我的双手和脸上也出现大大小小数十道划伤,最严重的的一次居然有木渣子直接扎进我的**里,当时就将卡特琳娜吓晕过去,琪格也傻在当场,过后还对我说:没事没事,不就是瞎一只眼睛,大不了以后姐姐就给你当眼睛,你这眼睛没了以后就乖乖跟我回帝都去,我给你找最好的神庙里的大牧师,为你治眼睛,你知道的,高级的治疗系技能“肢体再生”可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就在她喃喃自语时,库兹帮我将**上像只钉子一样楔形木渣子拔了出来,然后就看见我眼睛里的玻璃体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上的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木渣子扎进眼睛的时候很疼,而且那种令人绝望的恐惧让我这一生怕是都很难忘记,但是当我体内那团红色的力量再度随着我的精神力运转起来,身体里一切伤痕都在即快速的消失掉,那种陌生的快感正在我的心中滋生。
就这样,琪格就在惊慌失措的尖叫中,才记起来我居然和狼人战士那样,是拥有着强大的自身自愈能力的,我才不怕什么受伤之类的,任何细微的伤痕在我面前只是短暂的过客。只不过这些天所积攒下来的制作卷轴和研磨草药制作墨水的经验,却一直蹭蹭蹭的往上涨。
昨天早晨我们在营地北边不远处的霜冻陷阱旁捕获了一只被冻僵了的孤狼,这仅仅是一头普通的草原公灰狼,在这个季节里,狼群中新老狼王将会为了争夺配偶权而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胜利者将会享受整个狼群中的母狼,而失败者则是会黯然离场。在草原上这样独行的公狼并不罕见,这只狼的运气委实差了一些,就在我们帐篷的边缘踩在我们刚刚放置好的陷阱上。
这陷阱也是因为琪格大小姐忽然突发奇想的试验制作了一批乳白墨水,我会制作的卷轴就这么两种,乳白墨水嘛!专门做霜冻术卷轴的好不好!不过好像她并没有大胆地尝试在这种魔法墨水里添加一些什么其他的原材料,或者是少放某种辅助材料,这一次她老实的按照配方研磨制作,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了,接二连三超高的成功率搞得我心惊肉跳。
我问琪大小姐为什么不安套路出牌了,她格格格的像个母鸡一样很没节操地笑个不停,说是忽然就想做一些霜冻卷轴防身,难道不行?好吧,当晚库兹从外面牵着亚归兽回来,见到我简易的试验台前堆满了霜冻卷轴,兴高采烈地丝毫也不客气地将这些卷轴全部抱走,然后对着琪大小姐连声说:谢谢,谢谢!用不了这么多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库兹央求琪大小姐,说是想做一些霜冻术的陷阱。
只有我们才会这样奢侈的使用魔法卷轴配合捕鸟雀的小夹子,制作出来供猎人们使用的霜冻陷阱。库兹的理由很简单,最近盐水池塘边上来了一只独行的风狼,目前我们还没有太大把握可以对付荒原上这种会释放空气弹的食肉的魔兽,它们身上的皮远比魔羚羊的皮更更坚韧,没试过之前,我们也不知道阿兹的弓和我的枪能不能对这样的凶残魔兽造成伤害,所以库兹请求琪格帮他做一批霜冻卷轴出来。
当晚,库兹就以确保营地安全的名义,在帐篷四周的草地上设下霜冻陷阱。
昨天早晨,我们就意外的捕获一头普通的成年公狼,它的两只前爪包括小腿以下的前腿都被冻成冰块,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只能躺在原地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发现我们之后,才露出狰狞的牙齿。这样的普通公狼除了制作狼皮褥子,几乎没什么别的用处,肉是酸的又老又硬。
若不是快要被饿死了,谁会闲着没事儿吃它的肉?
这只没有抵抗能力的公狼经过我们集体的决定,就成为了给卡特琳娜练胆儿的第一只野兽。卡特琳娜那姑娘倒是在最后将公狼一刀捅死了,只不过过程非常的痛苦,她几乎是瘫坐在那公狼的面前,哭了整整一天,当时吓得脸色苍白,并不断的央求着我和琪格。
其实我的心有点软,即使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她好,但是当一位美丽而温柔,每晚害怕我会冷,甚至可以搂着我入睡的姑娘,跪在我的面前脸上挂满了泪珠儿央求我,我哪里能够狠心拒绝?我只是想,她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子啊,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正是拥有花样年华的年纪,她们拥有着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本该在城市中或是上学、或是在某个店铺找一份工作,然后会有一些出色的青年男子手捧着鲜花追求她们,好好享受着无敌的青春。哪位美丽的女孩儿不是上天的宠儿?不敢杀狼有什么关系,就算在格林帝国里,也没有法律规定女人也要上战场嘛!
我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中,见到老鼠都会被吓得尖声惊叫的姑娘遍地都是,更别提是只狼。
可是等着琪格调配完魔法墨水之后,见到卡特琳娜还缩在角落里,畏惧地甚至不敢看那头几乎要被饿死的公狼的时候,当时就炸毛了,提着魔法短剑架在卡特琳娜的脖子上,挑着眉毛斥责地冷酷说道:“你是不是在考验老娘的耐性?”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主从关系,更像是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的那个时期,侍者的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珍贵,更多时候,贵族杀掉平民只需要缴纳一点点的罚金,而主人杀掉自己的侍者,仅仅是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而已。她们两个关系好,但毕竟也是主从关系,这点我体会并不深刻,但是却吓得卡特琳娜立刻止住哭声。
我看到她提着碎剑者,带着那种吃到苍蝇屎的表情一刀从灰狼柔软的侧腰捅进心脏,结果了那只灰狼,这只前爪整个被冻掉了,而且还饿了一天的灰狼终于算是结束了最后痛苦地生命,卡特琳娜则彻底瘫软在地,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姑娘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但是却了然无声。
我想噩梦终究会散去,她会在这样美丽的早晨醒过来,也许不会改变,也许我们所有人都在慢慢改变,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之上。
我看着早晨初升的太阳,我想我们的草原生活注定是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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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离开
终于在几天之后,这个小小的咸水池塘迎来了它新的主人。那是一群饥饿并弑杀的荒原鬣狗,整个鬣狗群数量大概不足百只,由一只体型硕大超出普通鬣狗将近一倍有余的鬣狗女王带领着,她浑身散发着浓郁毒气,就连背上的黑色斑点也泛着有绿色光芒,阴冷而充满了怨念的目光无论扫向哪里,那处的鬣狗都会吓得屎尿直流,夹着尾巴低声呜咽着跑开。
它们来的非常突然,那个就在黎明前夕的晨雾里从北面乌鲁图河那边跑过来,几乎每只成年的鬣狗身上都带着伤,虽然不流血了,但是狰狞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库兹将熟睡中的我喊起来的时候,那些鬣狗已经占领了咸水池塘,库兹盯着不远处在我们营地外面徘徊的鬣狗对我说:“吉嘉,它们是群战败者,是从鬣狗营地那边逃过来的,里罗斯带着他的白狼族的狼人在那边围猎了大量的野牛,鬣狗们的食物不够了,强大的鬣狗部落在扩大地盘,弱小的鬣狗群就要被迫迁徙。”
“它们想干什么?”我透过稀薄的雾气,看到远处那些被晨雾打湿了皮毛,狼狈不堪的鬣狗们。
库兹按捺住自己躁动的情绪说:“也许它们是想把我们撵走,也许是看上我们这里的食物,它们看起来状态并不好,而且很饿。它们的女王是一只变异的母鬣狗,不仅有超凡的能力,而且战斗经验丰富,非常不好惹。”
“这位女王看起来心情很差?”我这样说完,有一种特别想离开这儿的冲动,鬣狗这东西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是有用的,若不是这几天一直沉迷于绘制卷轴,几天前我们就走了,我想其实现在走或许也不晚。
于是,就这样我们将这片带有咸水池塘,周围长满了银叶草的草地让给了这群鬣狗,就在那个早晨,在阳光还没有将雾气驱散之前,悄然的离开了那里,开始了我们新的旅途。
……美丽分割线……
这几天来,我和琪格制作了大量的残次品卷轴,这里面聚火术卷轴居多,有些霜冻卷轴则是为了给库兹,他做一些小型的捕鸟夹子配合这些霜冻卷轴,就变成了霜冻陷阱,这东西伤害力并不大,但是对于没有任何魔法抵抗能力的野兽来说,却足以将腿冻伤。
库兹喜滋滋地对我说:这下就算是遇见风狼,也有一战之力了。
魔兽们都有了魔法抵抗力,这样的冰系魔法对它们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却能在一定的时间里减缓它们移动速度,这对于荒原风狼来说是很致命的,库兹这几天的心情很好,就连那群鬣狗侵占了他的领地,在我的劝说下,也居然选择了退让,这对于性格耿直,一心想做猎人王的他来说非常难得,其原因有二:
其一,是在我不停制作魔法卷轴的这几天里,库兹用我交给他的方法煮出来了一锅盐。被棉布以及木炭过滤掉杂质的石盐矿水溶液经过漫长的熬煮之后,终于在铁锅里结成白雪一样的盐晶,库兹激动地抱住我又叫又跳,兴奋地不能自已。
不难理解这简单的煮盐法,对于兽人的意义有多大。学会这方法之后,就等于不用买那些高价盐,帕伊高原上到处都存在着这种石盐矿脉,就算是做这个石盐生意,也会日进斗金,这个简单至极的煮盐法将会推动血狼一族成为帕伊高原上真正的霸主。
其二,则是这些天以来,库兹不间断的狩猎回来的魔羚羊和野牛肉,被我们煮成了大块儿的五香牛肉和羊肉,并且搭在晾肉架上晒成了肉干。这是一批带着充足盐分的熟肉干,而且我保证在长途旅行中不会变质。
不过有天晚上,库兹无聊的蹲在我的身边看我绘制魔法卷轴,这次魔法卷轴不出意外的又一次失败了,蕴含着暴躁能量的魔法墨水在羊皮纸卷上爆炸,竟然将木质的试验台炸坏了一角儿,飞溅出去了木渣片正巧射进我的眼睛里,如果不是我有强大的自愈能力,这次我非瞎只眼睛不可。这次不仅将琪格吓坏了,而且让库兹很愤怒,我第一次看到憨厚的小兽人对着琪格面红耳赤的样子。
这样不行啊!再看下去影响团队和谐了,我也不想放弃这样难得的试验机会,琪格这样的魔法卷轴制作试验,对于她是经验的积累,对于我又何尝不是?每一次失败,我超强的魔法感知力都会隐隐的意识到问题发生在哪儿,对于我绘制魔纹有着非常大的帮助,所以我并不想停下来。可是库兹很担心我,死活拉着我不肯让我在做这样的实验。
因此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在晾肉架上取下来一块儿干透了的干牛肉,放在一块儿平整的花岗岩上,在行李箱里找了把锤子不停的将这块肉干砸得稀烂,烂到每一丝纤维都绽开,像是一堆淡黄色的棉絮,那牛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库兹好奇地问我:“嘉,这是什么?好香!”
他用手指沾起一点放进口中,立刻就表情非常怪异地看着我。
“觉得怎么样?很好吃吧,是不是入口即化?”我连连问他,见到他忙不迭地猛点头就得意地对他说:“我给这东西起个名字,叫做肉松。将晒干的牛肉干砸成这样后,更便于携带,你看啊,我们可以找个方形的铁盒子,把这些肉松统统放进去,然后用锤子夯实,这样方方正正的一块一块儿的用油纸包好,可以码得非常整齐……”
于是,后来这些天的晚上,每晚都可以看见一位小兽人,不辞辛苦的拿着铁锤,对着晾肉架上的那些牛肉,一顿猛砸。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我一直以来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荒原上的兽人们,非常的喜欢制作生肉干。正可谓不身临其境,很难有这样切身体会,原来并不是兽人不知道生肉不好吃,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懒惰,而是荒原上很难找到火源啊!
于是我决定对库兹做一点点小的改变。荒原上的兽人们更喜欢将狩猎得到的大型猎物当场分解掉,得到最有用处的皮革和犄角之后,挑猎物身上最好部位的鲜肉,割下来晾晒成生肉干,带在身上作为干粮,每次宿营之后,有条件的就会找一些干柴或者干牛粪烧一大锅水,然后将那些黑乎乎的生肉干倒进去,再添一些采集回来的野菜,就煮成一锅肉干野菜汤。
这不就是商队里伙夫胖子安陆大叔拿手的看家本领吗?只不过滋味如何我可有深刻的体会,说实在的,绝不是“很难吃”这三个字就能将其中滋味说得清楚的。
在荒原上,几乎每年春季狩猎的后期,大量的狩猎者开始摸到魔羚羊羊群的边缘地带,获得了大量的魔羚羊皮,这就是荒原猎人们一年之中最大收获的日子,之后的数月内,会有来自于不同地区的商人收购这些魔法羊皮纸,几乎所有的猎人们都会将目光放在魔羚羊皮和羊角上,对于魔羚羊身上的鲜肉和骨头只会弃之荒野,任由荒原上的野兽们分食掉。魔羚羊皮都来不及剥呢,谁会在乎那一点点丝毫没有任何价值的肉?
当数量过万的魔羚羊被弃之荒野呢?这一块儿,对于荒原上如今陷于贫苦边缘们的兽人来说,绝对是块大蛋糕,鲜美的肉食啊!就这样任由那些荒原贫苦的兽人,将这些羚羊肉制成那种黑乎乎的生肉干,带回部落去吗?这种东西连兽人都不会喜欢吃,除了留给自己做实物储备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价值啊!
好吧!肉松,这东西是我能想到的。不用占用任何其余资源,又能将这些东西换成粮食、布匹、金银器等等来至人类帝国的那些大量‘驼来品’。弃之荒野的魔羚羊肉,制成生肉干,人类商人们绝对会不屑一顾,但是制成这些入口即化,可以搭配面包奶油来吃,也可以随便丢进汤锅里煮成一锅浓汤,这东西绝对是有市场。
从粉条、盐到眼下的肉松,就是我一直以来能想到的,会对库兹最有帮助的三种商品,只不过食盐仅仅是满足内需罢了,那个商人也绝对不可能大老远儿的从帕伊高原上将食盐贩运回去吧!我想耿直的小兽人库兹,现在可能还想不到这些,他这样卖力的砸熟牛肉干,制作肉松只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以及我求他尽可能多的将这些肉干制成肉松,更方便携带。
我也没想过无意中制作出来魔法卷轴,会有这样至关重要,将来在荒原上无论是煮盐还是煮羚羊肉,大概都离不开这些廉价得魔法卷轴,虽然这些卷轴在拍卖场里拍得了高价,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些卷轴对于我而言,真的并不会比一个银镚高多少,它就是用一个银镚造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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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荒原上的成长
亚归兽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整日整夜呆在荒原的草场里啃青。
刚刚从泥土中萌发出来的嫩绿青草充满了水分,长势非常快,每天都会觉得这片荒原又绿了一分。亚归兽酷爱啃食鲜嫩味苦的苜蓿嫩芽儿,仅在这并不多的几天里,就将前些日子因连夜赶路而掉下去的膘又贴了回来。
我们四人坐在亚归兽的脊背皮鞍座里,安静地看着那群蹲坐在水塘边儿上的鬣狗群,鬣狗群中那位变异鬣狗女王似乎有所感应,也向我们这边看过来。但就在这样安静的对视中,我们离开了这里,沿着乌鲁图河一路向西走。库兹有些不甘,对这群沉默走来试图跟我们做一次殊死搏斗的鬣狗们,库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算走也必须将这群欺软怕硬的荒原鬣狗痛揍一顿,以我们实力目前对付百余只荒原鬣狗,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但是最后提出放弃这个报复计划的依然是库兹,我向他是舍不得自己那几张珍贵的霜冻卷轴,面对这群被逼上绝路的荒原鬣狗,若是我们不使用霜冻卷轴,恐怕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就会被蜂拥而上的鬣狗们撕成碎片。
这样的群战绝对不会因为我们队伍中有位可以施放魔法弹的魔法师学徒而有任何改观,也不会因为库兹是位兽人族猎人,这些荒原鬣狗就有任何退让,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而战,鬣狗们已无退路,可我们毕竟只是旅者,而且这么多天以来,在这个咸水塘里获得足够多的利益,我们走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看鬣狗群中那头变异的成年猎狗女王,就知道若是放生冲突之后,这场战斗将会有多难,我们根本不必为此拼命,所以我趁着浓雾还没有被阳光驱散之前,把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统统扔到亚归兽的脊背上,然后乘坐着亚归兽离开这里。
这些天来,我们大家都有了收获。
库兹收获到了他狩猎生涯中第一只风狼,那是一头落单而且有伤在身的荒原魔兽风狼,当时我们看到它非常狼狈,皮毛似乎被其他猛兽撕扯得破烂不堪,身上带有血痕,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是沾染了别的野兽身上的血,一条腿瘸了,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我们动心打起了它的注意。然后接下来就是库兹的个人表演秀,熟练地运用霜冻陷阱配合弓箭射杀了这头风狼,库兹开始喜欢上了这种霜冻卷轴配合捕鸟夹子制作出来的陷阱,他更喜欢在狩猎时候直接使用,而不是预先埋伏。当着魔兽的面直接丢出去,砸在它的脸上……于是他有了自己的狼牙项链,虽然仅仅在一根粗糙的麻绳上穿了四颗最尖锐,最锋利的风狼犬齿,这根项链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但是这是库兹第一根自己做出来的魔兽兽骨项链,它代表着一位荒原兽人猎人的巅峰能力,它代表项链的主人是魔兽猎人。
琪格终于再一次成功,她将一种叫黑油豆的魔法药草添加进了月光墨水里,用这种改变配方的月光墨水绘制出来的聚火术卷轴,燃烧的时候,燃烧效果比之前提高了很多,焰心比之前的卷轴燃烧时的焰心大了一圈儿,而且这张卷轴连续烧了三天三夜竟然还没有熄灭。我们的亚归兽走在荒原上的时候,样子很奇怪,在后背上伸出去一截木杆,上面仿佛挂着一个大灯笼,那张魔法卷轴就在里面不间断的燃烧,只不过第四天早晨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风吹得遥遥逛逛,火焰烧断了灯笼上的绳子,卷轴从灯笼里掉下去,熄灭了。改变墨水配方的魔法卷轴,便是琪格最大的收获。她得意洋洋的对我说,就算是回到格林初级魔法学院,她在荒原上做的这些事儿也足够让她对那些同学吹嘘一年的了。
如果说琪格大胆地尝试将月光墨水里面的宁神花汁液在月光墨水里排除掉,形成了一种极不稳定的新型月光墨水,这种新型月光墨水的不稳定性恰恰让魔法卷轴拥有了反复使用的特性,这是一个魔法学术界新的发现,我们可以将宁神花汁液成为魔法墨水中的稳定剂。而且大多数的魔法墨水中都存在宁神花汁来调和墨水中的魔法元素的躁动,这本就是一项很棒的发现。但是在这些日子里,我们又发现了黑油豆,这种并不为魔法学者们注意的魔法草药原本是‘火焰之径’魔法卷轴上一种不起眼儿的辅助材料,但是将它加入月光墨水的配方里,却让聚火术卷轴的威力提高了两成,燃烧的时间延长了一半儿还多,那么可以确定的就是黑油豆这种边缘化的魔法草药就是一种催化剂,也许是仅仅对于火系魔法卷轴有很大催化作用的魔法草药,但这已经足够了。那道谁还能指望一位刚刚入门的魔法学徒兼初级魔法药剂师的琪格像完成了五转的大魔导师夏屯.爱丽那样伟大吗?
卡特琳娜的收获是可以面对一只野狼拿稳碎剑者了,虽然还是非常恐惧,但是进步很明显。这一步,我们猜对了,被封印了‘杀戮之心’的卡特琳娜,并没有失去自己内心最后的勇气,只不过这么多年的自我暗示和催眠后,在脑海里形成了潜意识造成的,兼之这位有这兔兽人血统的女孩天性胆小,才会这个样子,我想经过锻炼,卡特琳娜一定会慢慢坚强起来的。我慢慢地发现,卡特琳娜远远比我更适应荒原上的生活,她的耳朵和眼睛上的敏锐感观仅次于有‘生存本能’天赋的库兹,而且无论荒原上怎样干燥的春季信风都没能将白腻润滑的皮肤吹伤,哪怕是仅仅一小点儿。和库兹逐渐熟悉之后,发现库兹这样老实孩子成天只知道狩猎和烹饪,对于其他之外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卡特琳娜又变回篷车中的那个状态,对熟悉的人她会显得很**,甚至有点越来越喜欢穿着那套紧的不能再紧的魔羚羊皮甲,勾勒着自己洋溢青春气息的稍显丰满的魅魔式身材。我发现她更像个小女孩子,心里状态远不如琪大小姐那样成熟,虽然卡特琳娜明年就已经到了二十岁,比琪格足足大了三岁,但是她更喜欢被别人肯定与鼓励,比如说我在劝慰她的时候,可以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样会让她迅速的平静下来。
这几天对于我来说,那只握着魔法刻刀的手几乎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但是对于魔法的操控能力绝对有更深刻的认识,我可以将魔力控制成头发一样的细丝,然后随着自己的想法在双手之间编织成为一张魔力网,虽然没有什么实用性,但是非常好玩,也非常神奇。
琪格就很羡慕的对我说:我是她见过的魔法学徒中,魔法力量操控能力最好的。
而且由于我最近一直耗空魔力绘制卷轴,我的‘暖气’魔法竟然慢慢地变成了五级,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感觉,就是每次提升了‘暖气’魔法等级之后,我就能更清晰的感受到精神之海里的浪花。也许是越来越熟练的原因,最近施放‘暗影斗篷’的时候,明显感觉速度快了一点点,我想是那生涩滞口的咒语不再让我感觉到饶舌的缘故吧!
每个人都在成长,每个人都有了一点点的收获,在这个旅途上我们并不寂寞。
我们原本的打算是沿着乌鲁图河一路向西走,在荒原里狩猎历练一番之后,找到叶连山脉谷道,穿越叶连山抵达古鲁丁镇,但是琪格提出来向荒原深处走走,如果运气好,也许会找到一两株魔皇草,那样的话这一趟荒原之行就更值了。
一路之上,在这荒原深处,我们开始遇见形形色色的荒原猎人。大多数猎人都会拥有一匹不错的坐骑,虽然再也没有见过像白狼族勇士里罗斯那样拉风的座龙,但是古博来马、座狼、雷霆犀等等各色的坐骑在这荒原里很常见。这片荒原的地势很平坦,如果站在一处土岗上向远望去,视力好的人可以看出几公里外的景致,但也包括了那些在荒原上奔逐的野兽群和那些猎人们。
我们会小心谨慎地尽可能避开看上去强大的异族兽人猎人,哪怕他是位性格温顺著称的牛头人。但是在荒原上,对于这些往往走上几十公里远也见不到一位可以聊天的荒原狩猎者来说,视野里出现了一队猎人,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儿,只要不是在追逐非抓不可的猎物,一般的时候都会驱赶着自己的坐骑尽可能的汇聚到一起,也许见面之后仅仅是打声招呼,或者是交换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地理位置和兽群所在地、水源、路线都可以出现在信息之中。
开始慢慢的发现,这片广翱的荒原是如此的好客。那些荒原猎人们的眼中不会因为我们年轻而歧视我们,反而更加的欣赏,偶尔还会将他们怀中的水囊抛过来,水囊这东西在荒原中甚至比金子还重要,一位猎人可以几日几夜不吃任何食物,但却不能不喝水。
我们也在学习荒原上的礼节,从亚归兽上跳下来,席地而坐并且烧上一壶热水,跟这位好客的猎人闲聊几句,然后各自跳上自己的坐骑各奔东西。
有时候也会在我们宿营的时候,有其猎人赶过来,我们也会热情的用香浓的肉汤款待他们。当然有时也遇见过荒原上的强盗,他们骑着古博来马,在荒原上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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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埋下商的种子
早晨的时候,太阳就躲进云层中迟迟不肯走出来,云霞像是烧红了的火焰山,连成了一片。干燥的荒原上北风吹得刮起了青烟式的草灰,嫩草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向上窜得很厉害,也许是天气不断转暖的缘故,只是有些干旱,让青草长得有点像松针。
卡特琳娜将铁锅中的黄米粥均匀地倒成四份儿,在米粥的上面再放上一条手指粗细,两寸来长的酱牛肉条,这就算是我们的早餐。我和库兹将帐篷捆扎好,牢牢地绑在亚归兽的脊背上,琪格站在亚归兽的前面,施展聚水术接满一大木桶的清水,亚归兽欢愉地低声名叫着,将斗大的头颅伸进木桶中,大口的将一桶清水一口气喝掉,每隔三天我们还会给亚归兽的饮水中放入一些食盐。出发前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每当这时候我们会聚到卡特琳娜的面前,每个人都习惯了端起自己那份餐具,将美味香甜的米粥一口气喝下,然后将酱肉丢进嘴里细细品味肉中酱汁的味道,带着愉快的心情继续上路。
关于这些金黄色的小米,话说几天之前,遇到了三位牛头人组成的采集团队的时候,我们用两卷聚火术的魔法卷轴跟他们换来了半袋子的金黄小米。
其实那次并不算交换,而是当时三位憨厚的牛头人在荒野里寻找魔法草药,他们的营地里架起了一口锅,大锅中注满了一锅清水,锅底还有不少金黄色的小米。我们当时路过的时候,就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分明支上了一口大锅,锅中又有水又有米的,但锅底下的炉灶里却没有半分的柴火,这样架着锅,更像是在等待某人捡些干柴回来,美美地住上一锅香喷喷的米粥的样子。可是我们一行人早就细心的观察过周围的一切,那三位憨厚的牛头人分布在荒野的草地里,正在埋头搜寻魔法草药的踪迹,根本没有人去关心柴火的问题,而且这处草地里生长的细韭草居多,这种草一旦干枯之后很难留下什么可以当燃料的柴火。看到我们骑乘亚归兽慢慢地走过来,那三位牛头人也不紧不慢的聚拢在一起,向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荒原里最受欢迎的当属牛头人,他们个体实力强大,但却极为爱好和平。更喜欢和其它猎人交换情报,因为牛头人们在荒原里主要是采集魔法草药,并不会狩猎,所以其它猎人们也更喜欢跟牛头人们交流,久而久之,养成了牛头人热情好客的性格。
这种野谷子在荒原上很寻常,但是因为是出了名的难收集,所以兽人们一般不会吃它。只有细心而喜欢吃植物种子的牛头人才会在荒原里收集这些野谷子,积攒得多了就会美美的吃上一顿。当我们停在三位牛头人临时的营地前,跳下亚归兽看着这几位牛头人小跑着奔向我们,庞大的身躯重重的步伐似乎让大地都在颤抖。
“嘿!尊贵的客人,你们打哪来?”
“北面的也门镇,我们是从那里来的旅行者,请问该如何称呼你们?”我对于这些礼貌性的打招呼用语无比熟悉,有时候是我,但多数时候是库兹站出去跟他们交流。琪格与卡特琳娜这时候从不会开口说话,因为在野外游猎队伍很迷信一个说法,那就是女人会驱散兽神的祝福。
先是自报家门,然后我们会选择性的将来路上能见到的一切说出来,相互的交流。
就比如我们把那处咸水池塘的位置说出来,说那里有大片的银叶草,对于这个信息这三位牛头人眼底露出了喜悦,但是我们把那群鬣狗的情况说出来后,他们又有了一些忧虑。他们也告诉我们再往西南方向走,就进入了魔皇草的生态圈儿,因为这里的气候条件和土壤极为适合魔皇草的生长,只不过若想碰见一株成年的魔皇草,那需要一些好运,说完他们还会善意地向琪格和卡特琳娜眨眨眼睛,然后劝慰我们说:不必在乎一时的得失,一切要往远看。
这是一句兽人族的古俚语,很生涩难懂,可是恰恰队伍中有我这样一个人,平时躲在商队的雷霆犀背上整天摸索着老库鲁那些古老的羊皮纸卷儿,那上面几乎一大半儿都是用古兽人语写就而成的,所以对于这句古兽族俚语,恰好听说过。
这样,我们交谈甚欢,牛头人们也对我们说起深处荒原里并不安宁,虽然大型的灰矮人强盗团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兽人联军赶进了南麓群山的地下世界里,但是荒原上却出现了另外一些强盗,他们平时以打猎和采集为生,只有当他们遇见弱者的时候,才会掀开头顶的面纱,成为一伙儿荒原强盗,抢劫所有的东西,他们甚至比灰矮人更残忍。牛头人说起这些强盗来,显得很气愤,看来他们一定是有同胞遭此劫难,但另外的一位牛头人却哀叹着说也许是因为这场饥荒闹的,等日子好起来就会改善的,毕竟谁有了好日子过,还会冒死去当强盗?
聊天儿也会口干舌燥,这时候热情的牛头人会拿出洗的干净的木头杯子,就在生米锅里舀出半杯生米和半杯水来,递到我们的面前说:请喝些米粥吧,这是荒原上很难得的美味野谷子,这儿周围没什么可以烧火的东西,我们也有好几天没能捡到干牛粪了,但这些小米很容易消化,这些米已经浸泡了大半天,已经可以吃了!
……我们一阵无语,原来在荒原里无法生火已经成为极为普遍的问题,而且有兽人们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处理这个问题,狼人们更喜欢携带生肉干,但这些牛头人则是吃些便于吸收的小米等谷物,先是在水中浸泡一段时间,然后连汤水一起喝下去。
我们哪肯喝这样的生米汤,我和库兹面面相视,接过这杯生米汤倒回大锅中,在牛头人们不解的目光里,库兹从腰包里掏出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迎风一抖将马莲草做的绳子拽开,通红的火焰从卷轴上喷发而出,卷轴也被库兹顺势丢在锅灶下面,然后我们几个就跟三位牛头人一起张大嘴巴,等待香喷喷的米粥被熬煮出来。
“这……这……居然用这么珍贵的魔法卷轴煮粥喝?”
牛头人们的价值观明显的被我们颠覆了,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兽人贵族一样,是啊!再这样一个物资贫乏的春天里,一队年轻人行走在荒原上,却携带着魔法卷轴来烹饪食物,还有比这更败家的事儿吗?与之相比之下,那些躲在部落里的兽人贵族们用魔法金属和珍贵魔法草药换取人类奢侈品的那些破事儿,根本就不算事儿了,毕竟换回来的还是等价的东西,并没有像我们这样顺便的浪费一张珍贵的魔法卷轴。
“哈哈哈,这是一张生活用品类的魔法卷轴,这是我的萨满老师最近在一本手札上找到的配方,你们看,这样小巧的魔法卷轴,这些魔法火焰有多么的柔和,这卷轴只能煮一些东西或是在晚上寒冷的时候,点燃了取暖。”库兹开始对这些牛头人灌输我们的新理念,于是这样说道。
对于这样的聚火术魔法卷轴最新的定义,只有当荒原里的兽人猎人们真正意识到了这些聚火术魔法卷轴的好处和便捷,发现它们还非常廉价,才会在心中生出购买的**,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在构建一个需方的市场,不然这卷轴做出来了,没有强大的消费人群作支撑,这东西就只能在我们内部人手中使用,可我们这几个人又能用几张聚火术魔法卷轴呢?
这卷轴做出来,最终还是希望能够卖出去的,就算开始的时候廉价一些也无所谓,不然人人都有了解决荒原上只能吃生东西的对策,那么我们的这些卷轴将卖到哪里去?
那位不久前还在为荒原强盗们辩解的善良牛头人最先惊叹道:“喝!这真是好东西,这么小一块儿就能生这么大一堆火,看起来似乎可以将这一锅粥煮熟了,真是期待啊!我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吃过煮熟的东西里,现在满嘴都是讨厌的地薯味儿。”
…………
所以说,生活中处处存在着惊喜,对于我们来说,一张残次品的魔法卷轴并不算什么。而且即使不使用,在未来的半个月之内,这张卷轴上的魔法力也会因为魔法阵并不完整,使得魔力慢慢流失掉。但是对于这几位牛头人来说,这卷轴就意味着在今后的半个月之中,几乎每天都最起码的喝上一口热粥,只有久在荒原上行走的采集者才会更清楚的认识到,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当我们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来,用一张完好的魔法卷轴换取它们仅剩的一小口袋金黄色的小米,这时候我们是有些愧疚的,因为这些小米在兽人贵族当中广为流传,被称之为软黄金。其价值绝对高过一张聚火术魔法卷轴,可是我们又不得不对魔法卷轴做一些价值定位,所以才提出了交换。
牛头人们显然被我们的提议惊呆了,这群小伙伴都傻乎乎地互相看了看,然后确认自己听到的并没有错,我们是真的想用一张卷轴换取一口袋小米,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我们简单的告诉他们卷轴的正确使用方法。在临分别的时候,憨厚的牛头人将先前锅底下那张魔法卷轴迅速的收起来,并用马莲草捆好递给我。我坐在亚归兽的后背上微笑着,并没有接那张卷轴,而是冲他们挥手告别,大声地说:“这是我们的友情,谢谢你们甜美的米粥,请一定要收下我们一点点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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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战斗前的颤栗
米粥让整个胃都会感觉到暖洋洋的,我有点再喝一碗昨天晚上的野葱汤,看着米粥中这块儿酱牛肉,感觉有些难以下咽。在荒原上吃久了肉食,现在的我们其实更想吃一顿商队里的野萝卜干儿炖黄豆,那滋味儿……似乎只要将菜名说出来,就会馋的我们直流口水。曾经被念咒语一般,诅咒这辈子都不会在想喝的中药汤一样那吃的菜肴,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竟成了无比的美味。真的很感谢几天前那三位牛头人带给我们的小米,让我们的胃有了难得的休息,这几天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库兹跨坐在亚归兽的脖子上,抬头看看东边儿的朝霞,皱着眉头说:“看样子可能要下雨,如果能找到一处高一些的沙岗,我们就停下来扎营吧!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赶路!”
看着头顶上晴朗无云的蔚蓝天空,我怎么也不相信会有什么雨天儿,亚归兽甚至还没有迈出半步,库兹就开始和我商量安营搭帐篷的事儿,让我感觉很荒谬。我毫不在乎地说:“这天晴得很嘛,哪有要下雨的样子?多往前走走,我们在荒原上耽搁很久了,你不还要事先赶回古鲁丁部落,先弄些粉条出来?若是让老师他们先到了古鲁丁部落,怎么办?”
库兹略微犹豫一下,一想我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当我们在午后时分,顶着头顶淅沥沥的春雨寻找着适合扎营的高岗的时候,琪大小姐很是气恼的坐在我的身边,一旁的卡特琳娜乖乖地在旁边为琪格撑着雨伞,时不时地偷偷将我也罩在伞下,这时候她穿着紧身皮甲被雨水浇得如同落汤鸡一样,又有些心疼地想找个雨披给她,却被她阻止说:“没事的,这皮甲有水系魔法抗性,根本就不觉得冷的。”
看着她窈窕的身体在亚归兽的脊背上,为了给我和琪格撑伞,而扭转成奇特的形状。白嫩光滑的皮肤裸露在皮甲外的部分挂着晶莹的水珠显得娇艳欲滴,她红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确是露出一脸幸福的神色,看我沉默不语,立刻就明白我心中所想,柔软湿润的嘴唇聚成大红樱桃的形状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口,表示她心里的喜欢。她从未有过,敢在琪格面前对我有这样胆大的举动,这时候忽然亲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一刻心肝乱跳的就想偷瞄一眼一旁的琪格。
琪大小姐对我翻了一个白眼儿,气呼呼地狠狠用手肘顶在我的软肋上,疼得我闷哼一声,她却示意卡特琳娜将伞再压低些,省得淋湿我们俩,并将香喷喷轻盈的身体向我这边靠了靠,我和她近得,几乎能清晰看到她奉献魔法上衣上针织的纹理以及她雪白细腻得纤细脖颈,高挽着马尾的秀发总会时不时地刮到我的脸,让我感觉到痒痒的。
库兹卷缩在大皮袄里,头顶上带着顶毡帽,努力驾驭亚归兽奔向最近的一处高岗,荒原上地势平坦,想要穿越这处低洼地带,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早上库兹的话,心说就因为自己的两句话,就害得大家都挨雨浇,真是有些对不住大家。
“阿兹,究竟还要走多远?”我看头顶上的阴云越来越浓密,这雨势一时半会可能也停不下来。
库兹在雨中向远处眺望,连成线的雨滴将视野范围缩小到两百米之内,再远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团雾气,朦朦胧胧根本就看不清楚,可这洼地上到处充满了积水,没一处干爽的地方。
“再往前走走,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积水,没法扎营啊!”库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外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喂,嘉!快看那边!”琪格的话音里有些颤抖,手伸到雨伞的外面向右前方指去。
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在雨雾的最边缘地方,隐隐约约看到有数骑古博来马奔驰而过,就算层层雨雾也没有将他们的速度减慢分毫,大概有五、六骑,背着长弓腰上挎着斩马刀,只不过每人的鞍座上挂着一两颗圆滚滚的人头,只看了一眼就让我脸色发白,我又不禁想起了刚刚从死亡之路上走出来的那个晚上,一群年轻的矮人强盗们袭击我们商队的场面。
这些人武器装备精良,每人身上差不多都穿着魔羚羊皮的皮甲,只不过并不算太合身,就像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可他们就这样策马从我们视力所及最远的地方奔驰而过,像是在追赶什么人之类的,我的心里忽然一冷,心想:运气太差了,这种大雨的天气里,我们可能遇见荒原强盗了,而且这种雨天,视野范围极差,根本就没有办法呼救。
“是强盗,他们再追人,应该发现我们了!估计没摸清我们实力之前,不敢贸然过来,是狮虎人族的那群王八蛋!”库兹忿恨地抽了一鞭子,转头看我这边:“嘉,你说怎么办?”
“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马比我们快很多,就算一会儿调转马头,想追上我们也轻而易举,他们被我们看见了,也一定看见我们了,估计肯定是要过来试探我们的虚实,被这群强盗缠上真的很麻烦,我们追又追不上,跑也跑不掉,唯一可能的就是把他们诱杀掉!”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间变得这么狠,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根本就不像我。
可我的身体依然在颤栗,这些天来遇见很多次荒原上的猎人,谈论最多的也是这些荒原深处四处游荡的强盗们,他们什么都抢,而且手段极为残忍,将有抵抗能力的人杀掉,剩下没反抗能力的人会被他们卖到灰矮人的地下世界当矿奴,这些强盗是唯一在荒原上和灰矮人强盗们有联系的人,他们在为灰矮人们提供着地上的各种物资,兽人们一直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荒原上抢自己的同胞,并且去帮助自己的敌人,为他们提供物资,但是但凡见过那些强盗的猎人们,却从没有活着的。
谈起这群强盗,几乎所有兽人们都非常痛恨。
想不到再这样一个雨天儿,再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他们,而且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样子,竟然是群狮虎人。这样的大雨天儿,他们注定了要很快就要返回来找我们,不然这样的视野范围,只要我们略微调转方向,拼命地奔逃就会逃脱出去,到时候这群荒原深处的狮虎人强盗将不再是个秘密,一旦他们的身份暴露出来,分分钟就会被荒原里的猎人们猎杀掉。
他们之所以一直能够逍遥到今天,其实就是借着自己是兽人的身份,平时隐身于荒原猎人当中来,这一层保护一旦被去掉,这荒原之上将再无他们的立锥之地。我猜想这群强盗一定会都个圈子杀回来,而且很快就会回来。
“应该逃不掉吧!”这句是问给我自己的,我想让自己的心坚定下来。
我们开始为即将来临的战斗做准备,在这样的天气里战斗虽然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是不得不说这场雨让我们占据了很大优势,库兹的霜冻陷阱根本就不用遮掩,用不着挖陷阱坑,也不用找各种草叶子盖在上面,只需要将小兽夹子小心的撑开,将卡簧上的小钩子挂在霜冻卷轴的马莲草活扣上,直接放入草地的泥水中,就会被水洼里浑浊的雨水彻底掩盖。
琪格这次有些紧张,可能是刚刚在雨水里一穿而过的强盗们的马鞍两侧挂着的恐怖人头,把她吓坏了。她在身后的行李包翻出来一件暗色的防水斗篷,用雨帽将头盖住,雨水顺着大大的斗篷向下流淌,看到这样做工精致的魔法斗篷时,我终于感觉琪格有了点魔法师的味道。她不停的将手按在魔法剑的剑鞘上,被雨水冻得发白的俏脸双颊上出现了一抹特别的红晕,她的眼睛里就像是有两朵不停闪烁的妖火,雪白的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显得晶莹剔透,我低声问她怕不怕,她只是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有点担心卡特琳娜,怕战斗一旦出现混乱,最容易受伤的就是她了。她这一身儿不凡的皮甲会让那群强盗第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无论身高或是优美的体形都彰显着她的战斗能力,虽然我们知道她如小兔子一般无害,但是强盗们一定不会这样想,交手的时候,怕是会有人会被重点关照,反而我这样的小孩子,很可能被忽略过去。我拉了拉她冰冷的手,想安慰她一下,这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在荒原上,总要经历这样的战斗,被鲜血洗礼之后活下来的人们才算得上真正的战士。
其实我双腿也在不停地发抖,即将来临的战斗,让身体开始变得很兴奋。库兹说我这样的反应是菜鸟们的正常反应。在战斗前,菜鸟们都会提前进入状态,还没战斗就让身体蓄积的能量流失掉,可我想克制身体这种反应,越是想让双腿颤抖停下来,身体的肌肉就越僵硬。这种临战的感觉,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让我的心很乱,还有些烦躁不安。
本来我是打算安慰卡特琳娜一下,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应该说什么好。只好凑上去举起双手搂住她柔软的细腰,将头贴在她温润浑圆的小腹上感受着醉人的柔软。下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平静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除了写满了信任,在没有其他的,她在我耳边轻轻地用湿润的舌尖儿舔了舔我的耳垂,反而轻声安慰我说:“别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库兹已经跳下亚归兽跑进雨中开始布置霜冻陷阱,他的嘴里不停咒骂着那些沦为强盗的狮虎人,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更好受点儿,我们在雨中等待死神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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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初始之战
亚归兽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但是如果有人耐心观察就会发现,它似乎在原地兜圈子。
我坐在亚归兽的背上,雨水打湿了我黑色微微带卷的头发,很久没打理得头发被雨水弄湿后,天生的自来卷被拉直,像是被水煮过的方便面一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这时候我才注意自己的头发原来已经变得这么长了。镀银猎枪就放在我的屁股下面,我一只手按住枪托,这样会让我变得更加自信,‘火舌武器’早早的附加在镀银猎枪上,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危险来临的下一刻,我还有没有机会为猎枪附加这个状态。卡特琳娜依旧在为我举着伞,冰冷的雨水让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白嫩紧致,这时候的她反而看不出害怕来,那把锋利的碎剑者匕首被布条绑在大腿外侧,露出来的剑柄上篆刻着繁复的符文图案。
一旁的琪格穿着黑色的魔法斗篷卷缩在皮鞍座里,像是在这延绵不绝的春雨中有了一丝倦意,可在这样的雨中,有谁会睡得着呢?
天空中的云像是画家笔下淡灰色的水墨,时而浓郁,时而轻淡,将这天幕完全遮住。四周没有风,雨就像是无数窜珠帘从天空中笔直坠下,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声,却没看到电闪,也许是雨下得有点久了,云层变得单薄了很多,四周的光线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就在浓密的雨线里,我看到一匹模模糊糊马的轮廓,再这样极端天气里,依然执着的策马奔驰,那只拿着马鞭的手毫无顾忌地再一次挥动,呵!是他们追来了!
我甚至清楚地看到策马跑在最前面的狮虎人的那张脸,这张脸上那双金黄色的瞳孔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我努力的回忆:也门镇的拍卖行,他是那位被人称作毕佛隆大人的那位狮虎人,他那张布满花纹的毛脸上显露着狰狞的冷笑,混合着血水的雨水洗刷着他身上的甲胄,我心里有些发紧,已经冲到了弓箭有效射程中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冲上来就是一轮远射,这样的会让我们提前暴露。
看起来,毕佛隆是想抓活的,而且在远处逐渐放慢了马的速度,雨幕里只有他一人一马。
这时候我才清醒过来,应该是他们这群强盗担心我们再这样的雨天逃掉,才会有人先行一步赶回来跟着我们,而现在,这位狮虎人战士毕佛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屠杀我们,怕是看清我们的样子之后,有了新的想法,或许想等待同伴们追上来,将我们生擒了卖给灰矮人当奴隶吧!
配合狮虎人的出现,亚归兽上显得有些骚动和慌乱。
“我们先一起对付他,他快要走进陷阱的范围了!”
库兹在战斗时,永远是暴躁而无畏生死的那个,当初在峡谷山口面对那群灰矮人强盗时,就鲁莽的冲在最前面,这让我对兽人们的勇武有了新的认识,但是麻烦兄弟你讲究点策略行不行?
看见我的的亚归兽在慌乱之后,并没有如想象当中混乱的奔跑试图逃离的样子,毕佛隆反而犹豫了,可是在看到驾驭亚归兽的库兹在雨中站起身,手里拿着把合金弓面对着他张弓搭箭,毕佛隆反而放下最后的狐疑,面对着库兹冰冷的羽箭,开始向我们发起冲锋。
他这是要将我们微弱的武力剔除掉,古博来马踩踏在草地上的水洼里,泥水四处飞溅,发出一连串儿非常有节奏的‘塔塔塔’的声音,毒蛇一样的眼睛露出了残酷的眼神,他坐下的马头两侧挂着几颗人头,头发被胡乱撕扯后挽在一起,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挂在马的脖子上,在雨中还向下滴着血水,应该没死太久。
他抽出一把厚重的斩马刀,对着库兹的羽箭嚣张得没有做出任何躲避动作,羽箭穿越雨幕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这时候我才听清耳边弓弦的嗡鸣声,“嘣!”
使用弓的时候,很注重气势,对于库兹的箭术我很有信心,只不过看到毕佛隆蔑视的眼神,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那柄笨重的斩马刀就像非常随意的在他身体前面画出一道弯月形的刀气,那支高速飞行的羽箭瞬间被厚重的斩马刀磕飞,在这样的雨天里,我都能听见那金属之间的碰撞声,“叮”的一下,毕佛隆藏在斗篷下面的三瓣嘴勾勒出一道向上弯曲得弧线,似乎很是得意。
他想看到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猎手们捕捉猎物的时候,就喜欢猎物慌乱的四处奔逃,这样会让猎手有更多的机会。可是他并没有等到机会,而是看到了一位身材纤细的藏在魔法斗篷里的身影站起来,毕佛隆的脸有些苍白,对于危险的信号他有更敏锐的洞察力,他金黄色的眼眸中曝出两道金色的光芒,用尽浑身的力量去拉扯战马的缰绳,因为他看见亚归兽身上出现了魔法师的身影,魔法师在任何的时候都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啊!”他在用尽力气扯住古博来马的缰绳,正大的眼睛中看见迅速凝聚而成的魔法弹,没来由的心慌让他大吼一声。
库兹直接从亚归兽上跳下去,在半空中就已经将三支羽箭搭在弓弦上,这是他拿手的看家本领,而我也俯卧在皮鞍座里,猥琐的举着镀银猎枪瞄准毕佛隆。
“吱啦!”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响声,就像是冬季里河面上的冰层破裂的脆响,非常的脆,但那声音让人冷到了骨头节里。一圈蓝白色的冰环儿就在毕佛隆的马蹄下迅速扩散,浓郁绽放的寒气像是一朵死亡之花,瞬间将那马蹄四周三米内的青草与泥水迅速冻结成白色冰晶,这股异常强大的寒气延着古博来马的前腿,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马上的骑士冻结成为精致的冰雕。
我的天!我看见了什么,这一刻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为激动,没想到霜冻卷轴居然拥有这样的威力,竟然将追击我的人瞬间冻成冰雕,我这时候才想到果果姐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永远不要在火山喷发的时候骂一位火系魔法师的娘亲,也不要在戈壁滩里和土系魔法师念念碎,别在龙卷风来的时候告诉你的风系魔法导师你没完成他留下的作业,也别在雨天去约会水系魔法师的情人。
在这雨幕里,水系进阶技能‘霜冻’居然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会叠加到如此恐怖的状态,原本认为陷阱只会冻结住马腿,让马上的骑士依照惯性跌下马,栽倒在泥水里,我们就算成功了。在这个方向上,库兹设置的陷阱最多,我们为了这次战斗,几乎将所有的本钱都抖落出来,这毕竟是在荒原上我们的首战,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可怎么盘算,也没想到在这场雨的帮助下,直接将追击我们的骑士冻结在原地,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上还握着那把沉重的斩马刀,就像一具冰雕。就是这一刻吧,那还等什么呢?
“砰”的一声枪响,我的魔法原力撞击在猎枪魔纹法阵中,那颗铜豌豆被瞬间吐了出去,可是在这雨幕中,我清晰的感受到铜豌豆上面附着的火焰伤害在一点点变小,火系魔法力在雨中迅速流逝。库兹半蹲在地上,射出了品字形的三支羽箭,琪格也在这时候,配合我们的攻击将魔法弹推出掌心,像炮弹一样飞在最前面,任何远程攻击在魔法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首先速度上就永远突破不了那极限的桎梏。
就在这一时刻,冰雕被魔法弹轰击变得粉碎,古博来马的身躯上被碎裂的冰层撕开几道巨大的伤口,它也受到了魔法弹威力的余波,纵使这颗蓄力已久的魔法弹结结实实的打在毕佛隆的身上,但是古博来马殃及鱼池,整个马背被魔法弹炸得血肉模糊,那几颗挂在马鞍前面的人头更是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毕佛隆被魔法弹巨大的冲击力弹飞,身体前面坚固的皮甲被暴躁的元素力量撕扯得粉碎,露出长满黄色鬃毛的强壮前胸,在胸前划开若干道细碎的伤口,可是魔法弹的力量只是仅能破开毕佛隆坚固的皮甲,伤到了他的皮肉,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这时候他身体里的血液恐怕还是凝固状态,我已经看到他眼底的疯狂,我的魔法力附着在铜豌豆上面笔直向前飞翔,划过优美的弧线之后,像是天际里划过的一道流星,只身猛烈旋转着冲进了毕佛隆的胸膛。
尾随而至的是库兹的三支精铁箭簇的羽箭,恐怕毕佛隆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位还没有参加成人礼的兽人少年三箭射死,一支羽箭直接插在毕佛隆的眉心,他就算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眼神的交汇处依然是眉心的羽箭上,双手各自抓着前胸扎在前胸两侧的羽箭上,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没想过我们三人的合击之力会这么强大,毕佛隆这样已经成为荒原上有了凶名的战士,恐怕已经和维鲁处于同一个级别,可就是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战士,现在却倒在泥水里,任由雨水倒灌进口鼻中,那双眼睛慢慢地开始涣散,身体在水洼里迅速冷却。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可是强烈的呕吐感就像有人在我的胃上重重的击了一拳,我在亚归兽身上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下去。
琪格在我身边嘴巴张开,形成了o型,惊讶地看着我,仿佛是在说:你这心理阴影还没过去呢?
我在一旁扶着卡特琳娜的胳膊,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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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伏击
我们一直坚信胜利属于我们,但是没想过第一战会遇见这样臭名昭著的狮虎人毕佛隆,而且直接将这位狮虎人伏杀于荒原之上。琪格看我的状态并不好,担心我再这样的雨天受到刺激后,会被这冷雨淋出病来,想将魔法斗篷披在我身上,我却怎么也不肯,并对她说:“这群强盗可不是一个人,你快些恢复魔法力,我们一会儿还要依仗你强大的魔法呢!”
这时候库兹麻利的爬上来,站在我的身边不顾自己浑身沾满的泥水,用力的单手搂住我的脖子,兴奋地对我说:“嘉,竟然是毕佛隆!毕佛隆!是毕佛隆!你知不知道狼族部落里有多少人希望他死,他竟然被我们……我们射死了,看没看见我居然射死了那个凶残的狮虎人,只用了四支羽箭,厉害吧!我应该去掰下他的犬牙,串在我的项链上,恩,这主意很棒!”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库兹就像是只猴子跃下亚归兽,向毕佛隆的尸体那边奔过去。
“喂,阿兹,你必须小心你自己设下的陷阱,我可不想看见你被冻成冰雕的样子!”我在后面无奈的喊道。
雨还在下,可是云层变得稀薄,整个这片天地立刻显得透亮起来,我们的视野也开始可以看得更远,但雨势并未见减小,反而在这无风的天气里,掉落到地上的雨点越发密集起来,就像是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连声一条声。
有琪格在的时候,卡特琳娜会变得很安分,与我之间的小动作会尽可能的收敛。这时候,她就在我的身后为我撑伞,仿佛她就是为撑伞而生的那样,专心致志的去研究怎么样才能不让我淋到雨。这次卡特琳娜的表现好很多,没有露怯。
库兹向我大肆炫耀他的那三支箭准头有多么好,琪格则是认为是她的魔法弹将毕佛隆的皮甲炸飞,若非如此,我们岂能这样轻松地就得手?这次胜利,让我们小队的士气大增,也让我们之间的配合更显默契。
……美丽分割线……
只有琪格坐在亚归兽的背上,正面等待着接踵而至的敌人,我和库兹埋伏在草地上,泥水和着草叶儿涂满全身,可是任何伪装在这场雨中都显得那么苍白。我们两个更像是在积满雨水的洼地里水坑中漂浮着的两条破麻袋,我甚至将整个脑袋都埋进水坑里,嘴里含着一截空心草的草梗儿,保持着微弱的呼吸。
库兹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和我同样的躺在泥水里,但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就像是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而我就算明知道他在我身边,却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心跳以及身体散发出来的一丝一毫的热量。
我此时的心中在不停的祷告:快来吧,快来吧!孙子们,快些来吧!可别让我等太久。
不知道还要伏在雨水里呆多久,但是这滋味很不好受。这是我们设置的口袋型陷阱,让卡特琳娜索性就当做伤员,躺在亚归兽的背上,琪格则是在一旁假装保护卡特琳娜,这样两个女孩子孤身待在亚归兽那边,我们是要告诉追上来的强盗,亚归兽上几乎没战力了,而我和库兹则是潜伏在一旁的泥水坑里,只等着强盗们出现,进入库兹的射程之后,就先集中火力先杀掉一名强盗,就像杀掉了毕佛隆那样。
在亚归兽的周围,库兹布下至少十张霜冻卷轴,这是我们所有的存货,而且这种霜冻卷轴并不能反复使用,是一次性用品,爆过霜冻术之后,强大的力量会将魔法羊皮纸上的魔纹冲碎,细碎的口子里充满了乳白墨水的残渣,就算想修复都非常费劲儿。但是十张霜冻卷轴做的陷阱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这一次来得是两骑,我没想过那群强盗的反应会这样快,两批的强盗几乎是相隔仅有半盏茶的功夫,我还伏在泥水里胡思乱想,没能进入状态,就听见了马蹄踏着雨水“啪啪啪”的碎乱的声音。我心里一紧,伏在水坑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动,仅仅这样远处的马蹄声就忽然减慢,最后停下来,就听见接连两声清脆的落水声,大概是那两个强盗察觉有点不对劲儿,在离我们埋伏点还很远的地方就下马步行往这边慢慢走过来,他们显得得很小心。
在这样的雨中,任何轻微的声音都很容易被掩盖,但是因为我的魔法感知力非常强,而且最近还在不断地疯长。如果通俗的的**,这个世界里将魔法感知力称为第七感,它和第六感直觉一样是非常不确定的感观,当然我们可以说所有人都有这额外的两种感觉,但是只不过非常的微弱。可是问题就在于当我的第七感——魔法感知力在不断增长的过程中,我的其他五感也同样像受到刺激了似的,也在变的敏锐,敏锐的程度恰好是我此时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已经停止增长,也就是说现在的五感是我最好状态。当我体质增强了之后,也许五感会继续提升吧!不过我心里没谱,这算是我瞎猜的!
这样载入爆豆般雨点砸落在荒原里的草叶、水洼、泥地、卵石上的时候,声音都会有微弱的不同,就像是大自然中最美的乐章,尤其在这样下雨的时刻,将头藏进水中听着雨滴敲击水面的声音,会让人陷入一种微世界的奇妙状态里,很是有趣儿。可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趣味儿,紧张让我的身体像一块坚硬并且颤抖的石头,我努力搜索雨中一切细微的变化,那由远处传来,并且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那是生牛皮靴踏水的声音,我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飞溅出去的水花儿砸在筒靴腿上。
失策了,原本我们算计这些强盗在看到一只亚归兽背上两位弱小的女孩子,会像狮虎人战士毕佛隆那样兴奋的挥动着斩马刀冲上来,可是没想到他们看到目标后,反而更加的小心,现在我的心头猛地一震,才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狮虎人毕佛隆的失手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他们应该是过来接应毕佛隆的,可现在这里静得除了雨声外,任何声音都没有,就算有一点点微弱的**或者呼救声,就算是有慌乱逃离的脚步声也算正常,可偏偏没有任何声音,周围的气氛诡异到不行,这怎能不让这两位强盗心存紧张。
可是他们终究是慢慢地走过来了,我甚至听见他们取下长弓,羽箭搭在弓弦上,铁木弓被弓弦绷紧后被拉开时候“咯吱咯吱”的响声。这场大雨另一个好处是会让牛筋做的弓弦变得潮湿,被雨水浸泡后的牛筋在短时间里尚能拉动,但是长弓的力道也会因为牛筋韧性改变而发生变化。
原本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开始张弓搭箭,我的心就跟着一紧,害怕他们用长弓抛射羽箭,对亚归兽背上的琪格和卡特琳娜造成伤害,尽管抛射的准确率很低,在雨天会更差,但是我实在是担心琪格会忍不住用魔法弹砸他们,魔法弹的伤害还不足以留住这两位凶残的强盗,一旦他们探得我们虚实,逃回去的话,与后面的强盗汇合后,那么才是我们的噩梦。
我们这次的计划其实是怎么样才能将他们的命留住。
这已经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了,六名强盗被昏了头的首领分成了三批,让毕佛隆只身赶过来追杀我们,其实是想借用他自身强大的实力拖住我们,如果可以将我们擒获的话那就出手,如果发现我们实力强大,就等待第二批迅速赶过来后援,因为后援也许只是因为马匹的脚程慢了一些,来得晚那么一点点儿,只要毕佛隆能够坚持半盏茶的时间,那么后援就会赶上来。
可是没想到就算面对白狼勇士里罗斯这样的荒原强者也有能力逃掉的毕佛隆,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在荒原上消失了,而在亚归兽脊背上更是诡异的坐着两个女孩子,这怎能不让后续赶过来的两位强盗心惊胆寒,他们一直试图接近亚归兽,但是这种情况没有任何的改变,两个人背靠背侧身而行,这样能让视野覆盖所有的死角,在空旷的草原上除了不远处停留在雨中的那只亚归兽,这剩下亚归兽背上躲在伞下的女孩子,就算有埋伏他们也确认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古博来马所处的位置迅速逃掉。
可是当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一股巨大到无法抵抗的冰冷力量从脚下传过来的时候,那两位强盗从心底里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是冰魔法!啊!”
是的,是霜冻陷阱!
我和库兹正在等待这一时刻,哪怕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踩到霜冻陷阱,我们也会发起突击,却没想到两个人背靠背走在一起,一起碰触到了一只水洼里的霜冻陷阱,瞬间两个人被冻成了冰雕,我和库兹猛地从水洼里站起来,浑身沾满了泥水和草叶子,在雨水的冲刷下就像是两只人型水怪。
那两强盗就直挺挺的站在离我们仅仅只有十码外的地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白色的霜挂满他们全身,他们的眼睛被包袱在冰雕里,惊恐的看着从水洼里站起来的我们,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琪格站在亚归兽的脊背上,捻着魔咒时长发飞舞,一团白色的魔法能量球在她的手心慢慢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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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挂在高高的枪尖上
散落在四周的残冰在充满积水的草地上慢慢融化,背靠背的冰雕人被琪格的魔法弹轰得四分五裂,这一次我们竟然连不到的机会都没有,冰雕直接碎裂,冰雕像里的血肉分离。⊙頂頂點小說,我和库兹目瞪口呆地在一旁看着这样血腥的场面,有些傻眼。
站在亚归兽背上的琪格也在狐疑地举起双手,这时候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魔法弹威力这样强。库兹蹲在一块碎冰的前面从血水里捞出一块皮甲碎片,转头想我扬了扬才说:“嘉,他们穿的是普通硬皮轻甲,没有魔法抗性的。”
原来狮虎人战士毕佛隆穿的是魔羚羊皮铠甲,这种最低级的魔兽皮制成的轻甲是拥有魔抗的,而且毕佛隆本身也是八级战士,虽然要比维鲁和宝玑这样半只脚踏进一转战士行列的强者差一些,但是本身体质也是非常强横,而跟随他的脚步支援过来的这两位偏弓手职业的强盗,确没有毕佛隆那样强大的实力,本身的装备又差了一些,所以踩中霜冻陷阱之后,被雨水增幅了属性的霜冻卷轴居然将两人冻透了,被琪格的魔法弹骤然轰击之下,身体的血肉也跟着碎冰散落一地。
原来魔法技能居然可以这样强大,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气,骇然地看了库兹一眼,库兹也是有点发呆,自言自语着:“难怪阿爷老逼着我学魔法,极端天气下的魔法真的很厉害!”
库兹虽然天生具有“生存本能”这样强大的猎人天赋,但是身为古鲁丁兽人部落首领库曼德的第七子,灵魂行者大萨满长老库鲁的孙子,他身体里也拥有很强的精神力量,如果不是当初血狼一族领袖库勒保洛斯萨满祭司大人对着老库鲁说尊重库兹个人的想法,不可强求,老库鲁早就会用填鸭式教学方法将自己的这一身的本领传给库兹了,在老库鲁的诸多孙辈孩子中,库兹不算是最聪明的,但是却是天赋最好的,深得老库鲁的宠爱。
此时他说老库鲁总想逼他学习兽人族的魔法,却是真的,如果不是在他将要屈服老库鲁个人意志的时候,我忽然出现了,也许在商队里的最后这一段儿路途中,埋在书海里的就将会是他。
“兽人魔法里面也有这样的技能?”我从没在任何书籍里看到关于兽人魔法的介绍,老库鲁对这方面的羊皮纸卷,看得很紧,他对我的解释是说担心我会被兽人对魔法的理解带入歧途,人类和兽人对于魔法的理解在本质上就有很大区别,如果我最先接触了兽人魔法的基础知识,将来学习人类魔法基础知识的时候,就会很难接受,因为无论兽人或是人类都会有第一眼缘儿,先入为主这样的臭毛病。
库兹挠挠头,显然他平时真的很不喜欢魔法,想了半天才说:“大概类似冰霜震击吧!就算萨满祭司也分很多种,我见过部落里最强的萨满祭司最擅长近身战斗,一手拎着把短宣斧,另一只手拎着把铁木鼓棒,冲上去的时候一扬手就将一只蝎尾狮冻住,接着一棒子直接把那只成年蝎尾狮轰到天上去去,真真的厉害得紧。”
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又补充一句:“现在觉得其实好像也没什么!”
……美丽分割线……
一道虹挂在荒原东北方向的云端里,阳光终于在雨停歇的时候穿透了云层,像是一道道光柱照射到这片生机勃勃的荒原上,这场雨来的很及时,再这样的春季里,这么一场珍贵难得的大雨,会让荒原上的一切都充满了生命力,在远处有几只顶雨飞来的野鸭子落在雨后初成临时池塘里,悠闲地整理自己的羽毛,像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熊孩子。
三匹古博来马上坐着三位狮虎人,中央的那人马鞍桥上挂着一面古铜色的盾牌,他一手揽住缰绳,另一只手上拎着血迹斑斑的斩马刀,就算被一场大雨冲洗后,这把斩马刀的刀身上还沾满了血痕,他的身材要比毕佛隆高大很多,一头黄色的鬃毛散乱地披在脑后,金黄色的眼球充满了杀气的看着我们,那强大的气场让我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板儿。
另外一匹马上坐着一位背铁木弓的弓手,他那如鹰隼一样锋利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被羽箭瞄准的感觉,很难受。他的右手臂明显的比左臂粗一圈儿,他冷酷地看着我们,库兹更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只因为他是位兽族狼人弓手,我知道库兹是想问他:为什么会丢掉兽族狼人的尊严,沦为一名强盗,对于兽族狼人来说,尊严远比生命更重要。
右侧那位将一柄长矛抗在肩上的狮虎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年纪在十二三岁女孩子,她好像是睡着了,软软地趴在那狮虎人马鞍前,就像是一直沙袋般,双手双脚向下垂着,黄棕色的大辫子拖拉在草地上,沾满了泥水。我是按照女孩的身形大致判断的,而这时候我也注意到她双脚的特殊之处,她居然没有穿鞋,那根本不能说是一双脚,而是一双蹄子,很诡异的就是那双蹄子会让我觉得非常娟秀,是很特别的马蹄。
一匹浑身黝黑如绸缎般光滑的骏马跟在女孩的身边,不时用马头轻轻碰触女孩子双手,不安地打着鼻响,一幅惧怕而又不肯离去的可怜表情居然出现在一匹黑马的脸上,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我认识这匹黑马,我记得之前在雨中,看到的就是这匹马跑在最前面,这群强盗在后面追,而现在看起来他们想抓的是马背上的女孩子啊!
显然站在中央的那位就是这小团伙强盗的头领,看起来也真的足够凶恶,他现在恐怕也是在想我们究竟用什么方法将他那三位手下,不声不响地收拾掉的。我们的亚归兽旁边儿还拴着缴获来的两匹战马,毕佛隆和他的战马最先死掉的,连同后面的那两位强盗都被我和库兹草草掩埋,在这儿样的雨天里,就算挖个不算大的土坑也不是什么难事,将他们的尸骸埋到土中,用剩土回填后,经过雨水冲刷,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最后这块洼地上又积满雨水,连崭新挖掘的土痕都被水洼盖住,只能看见一处浑浊的水洼,可是大雨过后,所有的水洼里的雨水都很浑浊……
如果不是我们身边确是拴着两匹战马,我想恐怕他们都不会认为我们有能力杀掉马匹的主人吧。
流淌着血水的斩马刀向前一指,中央的那位狮虎人咧开大嘴,露出一副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的痛苦表情,声音沙哑地向库兹问道:“我弟弟毕佛隆呢?他向哪边跑了?你们给他什么好处,以至于他竟然肯放过你们,我这两个兄弟是不是也是他帮着你们杀的?”
他们骑乘古博来马的前面两米远的地方有半块儿狼皮褥子,皱巴巴湿乎乎地堆在那里,那位手里拿着长矛的狮虎人强盗甚至还用他那近乎四米来长的长枪将这半截狼皮褥子挑起来,看看底下有没有藏着人,我这时候就化成一团淡淡的轻雾藏在狼皮褥子下面,当骑士将狼皮褥子轻轻挑起来的时候,我就紧紧附着在狼皮褥子背阴的地方,随着褥子挂在狮虎人的枪尖儿上。
我的心里在默默倒数着秒数,27、26、25、24、23……
虽然在我反复的练习下,我可以使用的保命魔法技能“暗影斗篷”已经可以维持大概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但是显然还是有点短了。我现在被尴尬的挂在枪尖儿上,我相信如果现在我的“暗影斗篷”效果消失了,我将会被这杆长枪瞬间捅成筛子。
“暗影斗篷”这个魔法技能对我而说,是我所会的最重要的魔法技能,因为这是我的保命技能,所以我有机会的时候,总会想办法练习它,从念咒语到绘魔法阵都力求做到最快,而这个技能因为曾经被“深度冥想”强化过,所以如今变成了无法被打断的可以在跑动的情况下,也能施展成功的特殊魔法技能,所以我总会试图寻找增强“暗影斗篷”魔法效果的办法。
一刻钟之前,琪格曾坚决反对这个刺杀计划,因为这个仓促之间想出来的草率主意,显得并不是那么靠谱儿,因为我和库兹大胆地设想这次追杀我们的强盗会前所未有的强大,所以为了事先消弱一下敌人的实力,我大胆的提议,由我这样身材矮小的孩子躲进破烂狼皮褥子里,安静等待强盗们到来,趁机在这阴雨的天气里,没有阳光,雨雾里我幻化的轻雾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这样我就会有非常大的机会靠近敌人,用我那把狼牙匕首从他们身后捅进去,这把变异魔兽巨型风狼的毒牙制成的狼牙匕首可是能要人命的利器。
可是尴尬啊!
万万没想到就在对面三骑追过来的同时,居然雨晴了!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就像是一道道射灯的光线,照在荒原上形成了形状各异的光斑,甚至在东边儿的云端还形成了一道美丽的虹,我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尿了,生死攸关的事儿啊,怎么会让我淡定下来,见到那柄长枪想我刺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捻动了“暗影斗篷”的咒语,索性我附着在狼皮褥子的阴影里,并没有被对面的三位强盗看出端倪。
可是那位好汉,你倒是将我放下来啊!你这样挑着一块破皮毛,扛着大枪端坐在古博来马上,要多二就有多二,你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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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鱼跃前滚翻
合金弓,顾名思义,整把战弓为合金打造,无论弓背握把还是两翼的簧片,就算是弓弦也是参进了秘银如发丝粗细的钢丝缴成的极细极韧的麻花绳,这样的战弓就算在近身战里,亦可以当成武器使用,如果配合战弓近身武技还可以使用强大的弓弦绞杀敌人,这样一把战斗弓另外得好处就是弓弦并非是牛筋制成的,并不怕水火,对环境适应性非常高,就是平时保养的时候,在关键部位需要经常性的涂抹油脂,防止合金弓生锈。
这场雨让大量的铁木弓失去了原有的威力,弓弦变得松弛,就算基本的抛射也很难。
因而这时候,库兹手中握着一把合金弓,就显示出了非凡的杀伤力与威慑性,就像是此时的三位强盗,看到亚归兽脊背上站着一位狼人少年,只身手里抓着一把合金弓,一根风狼牙箭已经搭在弓弦上,虎视眈眈的向远处瞪着那三位强盗。
强盗头领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起来,在荒原上抢掠的这些日日夜夜以来,并非没有遇见过敢于抵抗的,相反大部分荒原上独行或结成团队的猎人们都有自己依赖的一些本领,并且大多数的猎人们都选择反抗,可是即便是遇到过一些八九级的战士强者或猎人强者,强盗头领的心理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不安,那位站在亚归兽脊梁上的狼人少年眼神中燃烧着浓烈得无法化开的战意,可他的眼神中哪里来的这样强大的自信?
整个荒原上是兽人们的天下。在以往的岁月里,帕伊高原上的灰矮人们充当着荒原强盗的角色,让荒原上的兽人猎人们吃尽了苦头,不仅仅会损失大量的财物,往往大多时候连同性命都会一起丢掉,兽人们的信仰让他们似乎并不畏惧死亡,可是这不代表脾气暴躁的兽人会忍受灰矮人们的掠夺,所以一场驱逐歼灭战在一个最不适合发起战争的时间里发生了,这时候的兽人世界已经被人类商人们贩卖过来的奢侈品掏空了家底,这个时候,一场战争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兽人们最终迎来了战争的胜利,可是他们同样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扯远了,我想说的是,眼下的整个北麓荒原是兽人的天下,人类强者一般很会来这荒原之中,原因很多,最主要一点就是他们在荒原上不知道怎么生存,水、食物、魔兽以及兽人们的侵袭,会让人类强者们丧失一半儿以上的战斗力,就算是人类商人想获得大量的魔羚羊皮纸,大多时候也是只选择收购,组织进入荒原狩猎并不划算,还容易得罪帕伊高原上的猎人势力,所以在荒原上能遇见人类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能在荒原上遇见人类女性机会就更少了,在人类世界里,女人们大多会选择远离战争,这是她们的权利,所以相对应的就是人类女战士在各个种族之中是最稀少的。
强盗头领认为亚归兽上面的那两位长相身材都堪称绝色的大小两位美人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她们佩戴的华美佩剑也是装饰成分居多,更别说往魔法师方面想,笑话!人类世界里魔法师使出了名的稀缺,万里挑一的几率才会出现尊贵的魔法师,哪会这么容易就出现在荒原里?
那么这样,真正的威胁究竟在哪里?难道说仅仅就是这样一位狼人少年?我缩在破狼皮下面,是一团不停流动的灰色雾气,虽然我此时视野非常模糊,但是这样近的距离下,我依然能够看清楚那位强壮的狮虎人强盗首领便秘一样的表情,最后终于问了一句:“是不是他兄弟帮着我们杀了他的两个手下,然后拿着我们的好处逃跑了”这样可笑的话来。
“他们都死了!”库兹站诚实的说道,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燃烧的火,我知道他濒临爆发的边缘,但是在这时候依然能忍耐住,按以前他的脾气秉性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库兹他是一多么容易冲动的狼人少年啊!这时候能够耐住性子,十成十的是因为我被意外的挑在枪尖儿上。
一把同样巨大,同样血迹斑斑的巨型斩马刀被库兹拎了起来,随手一扬,带着他特有的狼族式骄傲的表情,库兹将这把重达百斤的巨刃丢弃在亚归兽的脚下,我这时候忽然之间,就感到了那为狮虎人强盗首领迸发出来的杀意,那阴寒的杀意让我直接在狼皮破褥子里面打个寒战,而他在这一刻,坚固的心灵防线终于也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松动。
就是此刻!
在最后我尚能维持“暗影斗篷”状态的最后几秒种,狮虎人首领的戒备心被巨大的滔天怒火冲破,出现了难得的漏洞,而我更是硬着头皮,把握这仅有的机会,驱使着自己化成的雾气,像是条草蛇一样顺着那位长枪枪杆盘旋而下,化成淡淡地人性影子蹲在他的背后,当我的脚沾到古博来马马背上,那匹马非常不安的用力蹬踏后蹄子,那位扛着长枪的狮虎人以为古博来马发小脾气,非常不惯病的踢了一下马镫,拽着缰绳试图让古博来马安静下来,保持状态准备冲锋。
可我这时候却已经恢复成为人形,像只小猴子那样缩着身体蹲在古博来马的后臀上,右手举着狼牙匕首贴着这位年轻狮虎人战士的后背,顺着皮甲缝合的缝隙狠狠将匕首地插进去。
“啊!”
那狮虎人感觉到后背一阵剧烈疼痛,大叫一声反手就向身后抓过来。
这事我有经验!当初在死亡之路出口与矮人强盗们战斗的时候,我最先杀掉的那位灰矮人就是被我这样阴死的,而且我也被他反手抓住,如果当时不是库兹把我接住,我在那时候就已经被那矮人单手抓住,摔死在崖壁上了。
这时候,这位狮虎人也是下意识的反手一抓,我按照自己想好的策略,抽取匕首迎着他反抓过来的手臂,用匕首锋利的刃口去格挡,对于这个姿势和反应速度,我在平时没少练习,现在做出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连同一寸来长的手腕儿带着一捧鲜血顺着我耳边向后飞去,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持枪狮虎人战士的整个左手已经被我锋利的匕首沿着手腕儿整齐切掉,这里恰好是皮甲不能包覆的地方,而我这时候也感觉到胸口被重物猛地击中。
是那掉了手掌的半截残肢靠着向后甩的惯性砸在我的胸口,我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巨大的力道击飞,喉咙里感觉到一股腥咸的味道,温热的液体从我的嘴里冲出来,变成一道血箭,洒在空中。而我像是沙袋一般被击落马下。
那狮虎人借势拨转马头,看到在泥水里不停翻滚的我,愤怒地咆哮着:“啊!是刺客,原来是你个小崽子!”
整个四米多长的黑铁长枪被那狮虎人战士单手挥动着,就像是在轻松挥舞球棒一样,借着古博来马的冲势,照着我的头顶抡圆了砸过来。
“我靠!”
我也没想到后心被带毒匕首刺中,一只左手也被切掉的狮虎人战士依然有这样强大战力,悍勇得竟然能将如此沉重的铁枪抡起来当棍子用。
原本我们的计划,我发动这样的奇袭后,躲进霜冻卷轴设置的陷阱阵里,这时候库兹和琪格就会在亚归兽那边牵制其他的强盗,我们一直所依赖就是这些放置在水洼里的霜冻陷阱,能够尽量最大化利用他们牵制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就是没想到被我刺中后心,又斩掉一只手的狮虎人反攻手段居然这样的犀利,这一枪要是砸在我身上,我都能直接被砸成两截儿。在强大的“自愈”力量也不可能把我恢复过来啊。
慌乱中,我在泥水中翻滚着。可我的魔法感知力散步在四周,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速度已经达到破音,划破空气挥过来的大铁枪的运动轨迹,想都没想,下意识的曲臂抱头将身体缩成圆滚滚的肉球,让自己借着狮虎人砸在我胸口的一拳的力量,尽可能的向后翻滚。
可是毕竟是翻滚,速度哪里赶得上挥舞过来的铁枪,就在铁枪枪式用老,已经追在我背后的瞬间,我借着自己强大感知力,也不用眼睛看,准确的判断出来铁枪的落点。我从没想过自己身体的感知能力能够扩散到身体周围,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铁枪的来势,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整个身体像是撑开的弹簧,双腿猛地蹬地像条鲤鱼一样,依靠着向后快速滚动惯性,腾空跃起半米高,恰好是这个高度,大铁枪堪堪贴着我后脊梁上的棉布衣服扫过去,带起的劲风像是利爪一样,将我后背的棉布衣服撕扯得粉碎,我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
我也想不到,就算身后张眼睛,也没可能这样准确的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能在铁枪改变不了去势的情况下,做出最完美的躲避动作。,这一瞬间,我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知道让若没有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枪,我刚刚就算交代在这儿了。我再次凭借着自己非常敏锐的感知力,在最恰当的时机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这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贴着霜冻陷阱的边缘儿,进入设置好的陷阱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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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伤
“你们杀了毕佛隆?我要你偿命!”
一声暴喝,原本还气势十足的端坐在古博来马上的狮虎人强盗首领勃然大怒地吼叫着,双脚加紧马镫的下一刻,古博来马就像是离弦之矢,飞快地向亚归兽背上的库兹发起冲锋,这时候那位狮虎人首领马鞍桥挂着的巨大圆形古铜盾牌已经卸下来,右手持盾,左手反而放在身后将手里巨型斩马刀拖地而行。那匹古博来马也忒是悍勇,竟然丝毫速度不减的越奔越快。
后面的那位冷酷狼人强盗摘下铁木弓,稳稳地在原地张弓搭箭,配合狮虎人强盗首领的冲锋,羽箭此时此刻瞄准了亚归兽背上的库兹,坐下的古博来马小跑着向前推进,这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狂追我的年轻狮虎人,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声:“提拉,你感觉怎么样?”
“图瑞克,你先掩护老大杀掉对面那猎人!咝……我杀掉这小崽子,就过去跟你们汇合!”年轻狮虎人提拉向我疯狂的冲过来,这时候听见图瑞克问他,头脑尚且清醒的他下意识的将断手隐藏在身后,但是断臂上如泉涌般流出的鲜血顺着马腹流淌到地上,又怎能掩盖得住。
“你的胳膊受伤了?”冷酷狼人的强盗图瑞克明显的明知故问,他手里的铁木弓已经放下来,已经被狮虎人首领落下几个身位。
提拉头也不回,挥动右手的铁枪向我刺过来,并大喊:“不用你管我,你去帮大哥!”
我站在离年轻狮虎人提拉几米米远的草地上,转回头看到狼人强盗图瑞克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箭矢一样锋利的眼神在阴晴不定地打量着我,并对年轻狮虎人强盗提拉冷静地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儿,你中的毒像是风狼狼牙上的毒,解晚了是能要你命的!”
图瑞克原本锁定我的眼神游离开,扭头看向远处的库兹。反手从身后的箭壶中抽出两支羽箭,习惯性地用舌尖儿舔了舔锋利的箭尖,眼神中露出残酷的冷笑,再没管我,径直跟随着狮虎人首领身后,向库兹那边奔过去,他没第一时间射箭,恐怕是担心大雨将铁木弓弦损伤了,让铁木弓的射程变小很多,只有向前靠近一点在张弓搭箭,才有把握射中。
那位被我暗算的狮虎人提拉脸上布满了淡青色,显然剧毒在飞快的蔓延开来,兼之他的左手手臂被我斩断,巨大的伤痛疼得他嘴角直抽搐。原本我靠着鱼跃的姿势躲避开提拉的一记必杀挥击,就已经算计到他被我偷袭重伤,绝不可能放弃对我的杀念,他骑着古博来马要想追上我,只需要驱马迈出几步,而我等的正是这几步。
向我疯狂冲过来狮虎人提拉可能没有想到,就算是我被他从马背上击飞,我此时也是沿着预先设定好的退路向后跑,在沿途上至少有三个霜冻陷阱在等着他,之前躲避他那个挥击的时候,就吓出一身冷汗,他的枪尖儿不仅仅只差一点点就会将我砸得骨断筋折,而且距离第一处陷阱也仅仅一尺之隔,我都担心他挥动铁枪带出来的劲风会触动陷阱装置,直接将我冻成冰坨子,那这事儿就算是大乌龙了。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古博来马三两个大跨步就可以轻松追上来,到时候他就算用铁枪随便的一刺,我也难逃一死。可我恰恰是在期盼着他能够追上来,我心说:手腕都被我切断了,你还不追我?
“喝!”
狮虎人提拉的古博来马就像是一列火车一般,整个人和马化成一道白光向我冲过来。
这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高速冲过来的提拉,可是我的身体且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根本一动都不能动,我惊讶地感受这种惊惧之下的慌张感觉,心想我这是怎么了?随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一种效果反差,当眼睛敏锐到可以将对方急速的冲锋动作清晰的传入脑中的时候,那些画面就像是放幻灯片一样被放慢了几十倍,可是我的眼睛跟得上又能如何?我的身体跟不上这样的速度,就在这瞬间,我就像是被绑在原地等死的路人,眼睁睁的看着一辆疾驰的列车向我碾压过来,我偏偏又无法躲避。
“冲锋!”
又是战士的那个狗屁技能,仿佛每个战士都会这个效果极大,极野蛮的技能!这位手持铁枪的狮虎人也是这样的战士,他竟然可以连人带马一起对我发起冲锋,看起来没什么必要,就算是他慢慢驱马走上来,我也难逃一死,可他偏偏就要用这种非常华丽的技能对我碾压过来。
“砰”“砰”“砰”!
我的眼前连续爆出三朵冰花,蓝白色的光芒在狮虎人提亚的身上连续闪烁三次,弥漫出来的寒冰气息在我面前形成了十几米长的冰霜之路,我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这倒霉孩子提拉连续撞上了我准备的三个霜冻陷阱,浑身挂满了冰棱,反复的被霜冻技能爆开的冰环裹住,战马的冲击力和冲锋的巨大效果又将冻结状态强行解除,这时候,提拉身体本已经凝结的冰块瞬间被高速动作挤成了冰粉,冰屑连着衣服以及皮甲的碎片,还有凝成结晶的血液和提亚身上的一些被冻结的血肉,随着在身体冻结后强行解除冰冻状态,而炸得体无完肤。
我有时候,不能理解荒原兽人的一些做法,比如现在这时候的提拉,他在受伤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处理伤口,而是对我采取的极端的报复手段,这点我尚可理解,被我这样的小孩子偷袭了,想第一时间抓到我嘛,可是当他明明撞上了三个魔法陷阱之后,身上因为强行解除冻结状态,而让身体布满了各种惨烈的伤痕,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了,可是他依然非常执着的想要杀我。
后心的一刀,断了一只手臂,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强行解除冰冻状态之后,浑身血管都好像炸裂了,整个人像是浸在血池里的血人一样。可就算这样,他依然没有退却,那只粗壮的手臂紧紧握着那杆四米多长的大铁枪,依靠着‘冲锋’冲到了我的身边。
本来这个技能我没办法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提拉撞到了沿途上的三个陷阱,减缓了一些速度,让我身体略微的向左移开了半步,我就会活生生的被冲过来的古博来马撞死,可我偏偏移开了半步,又稍微的侧了一下身体,虽然再次被冲过来的古博来马撞飞,并且陷入眩晕状态,可是我仅仅是被马头的侧面刮了一下,就被再次撞得飞起来。
随后,我的眼睛里看到那杆巨大铁枪在我瞳孔里慢慢地放大,一往无回的气势之下,提拉将大铁枪向我投过来,我在空中无法躲避,眼睁睁的看到大铁枪的整个枪头透过我的前胸,从我的背后穿出去,强大的惯性将我带飞出去十多米远。
我甚至能凄惨的听见胸骨被击碎的声音,我此时像是一条鱼叉上无力挣扎的蛤蟆,胡乱的蹬踏着四肢,可是大铁枪的枪头牢牢地钉在草地上,我挂在大铁枪上悬在空中,胸口向外飙血,口中,鼻子中也同样向外淌着血,可我这时候偏偏没有昏迷,清晰的感受着身体上的剧痛,每一次心脏急速的跳动和微弱的呼吸都像是最残酷的刑罚,那种剧痛在我身体里蔓延。
敏锐的感知力清晰的告诉我,铁枪整个将我的右侧肺叶穿透,被撑开了几乎有小碗儿大小的血洞,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铁枪没有直接穿过我的心脏,否则我第一时间就被钉死在当场了。
血人一样的提拉看到这一幕,才算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发狂一般地大声嚎叫着,盯着自己被齐刷斩断的左手,狠狠地咬着牙,扯下了一块亚麻布,试图用右手将自己左手手腕包扎上,可是仅仅做到了一半,就一脸黑气的从马上栽下来,一头扎进旁边的水洼里,整个脸和身体都浸在泥水里,身体沉重的试图挣扎,却只是抽搐了半天,两条强壮的腿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蹬出两道泥沟,也没能将头从水洼里抬起来,最后双腿逐渐的失去了力量,慢慢地伸直……僵硬……
我被穿在铁枪上,挂在半空中无力地看到这些,我试图双手握住枪杆儿,将大铁枪从身体里退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因为没有足够的力气,失败了。若不是体内强力的“自愈”血脉之力不停的修复我胸口的伤势,我此时恐怕是要再次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好奇怪的感觉,在穿越新西亚奇斯山脉的时候,我那时候被体内的火毒烧得浑身干裂,若不是老库鲁用各种草药汁液保住我一条命,那时候已经是能死过一百次了,可我那时候最想干的事儿就是一头撞死,如果那时候我有能力撞死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那时候,我就像是一串烤肉串,每天每天浑身都痛得不行,火烧火燎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从哪些痛苦地岁月里慢慢走出来,反反复复地经历了无数次死亡与重生的洗礼,所以说我和库兹一样,并不怕死,我觉得我此时的命是白捡回来。我也一样不怕疼,再苦再疼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
身体已经止住血了,各处的伤势也在迅速的愈合,只是被这样穿在枪杆上不能动让我非常的无奈,我把目光放向远处仍旧在战斗的库兹和琪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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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勇气
我转头看向不远处另外战场的时候,恰好那位面带冷酷神色的狼人弓手也像我这边看过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般,瞳孔豁然睁大,好像不能理解般的看着形如血人一样倒在水洼里,不断蹬腿的狮虎人强盗提拉,他恰好看到了最后一幕,提拉的腿慢慢地变得僵硬,最后像是有一股无形力量将他的腿慢慢拉直,直至一动不动的僵硬死去。
他本来想放下弓箭赶过来援救,可是动身的时候就发现情况要比想象中的更差,狮虎人提拉恐怕是中毒已深,最后一眼的时候,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于是狼人弓手犹豫片刻,仍将弓箭指向了亚归兽上那位兽族少年,并没有理会被铁枪钉在地上的我。
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中有惊惧,似乎下意识的避开我的目光,这让我很难理解,按理说这时候,最保险的做法是在对我补上一箭,我虽然被铁枪来个对穿,但是并没有死,难道看见这样的我,他们还想要抓活的?没可能啊,没理由他们知道我具有血狼一族的血脉之力“自愈”,这事就算商队里,知道实情的人也不多。
库兹这边的情况并不太妙,我们都低估了那位狮虎人首领真正本领,这时候我们所能依赖的恰恰是库兹在草地上设下的霜冻陷阱,可是当这位狮虎人高举着盾牌撞在第一个陷阱上的时候,那匹古博来被爆开的冰环儿冻结成冰雕,可是这位狮虎人首领身上却自凝结了一层薄冰,这层瞬间就被他强有力的低喝震得粉碎,并且第一时间从战马上跳下来,将古铜盾牌举过头顶,硬生生的挨了琪格一记魔法弹,虽然被魔法弹爆裂的力量震退了数步,却毫发无伤。
狮虎人首领稍微喘口气,就凶悍的高举盾牌徒步向库兹冲过去,不过我所担心的战士“冲锋”技能,这家伙却一直没有使用,否则一旦库兹和琪格被人家近身缠斗,哪里是人家的对手!狮虎人首领所冲击的方向,恰好是我们布置霜冻陷阱最多的一个方向,其实并不是我们计算到他们会从这个方向上出现,而是当我们发现他们从这个方向出现之后,迅速的调整了自己所在的方位,事实上陷阱还是那些陷阱,只不过被我们密集的摆到一起去,无论他们从哪里出现,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就能很好的利用到布下的陷阱。
所以当他往前冲的时候,又一次的踩中地上的霜冻陷阱,霜冻的冰寒气息在他的脸上又浓重了一分,可是在他体表形成的薄冰再次被他强横的身体抵抗住,居然连片刻的冻结时间都没有,就被再次震碎,但是浑身冰冷气息的狮虎人首领奔跑已经变得极为缓慢。
冰系魔法是水系魔法的延伸技能,它继承了水系魔法的平稳伤害属性,在此之上,冰系魔法对敌人造成伤害之后,会造成减益状态“减速”效果,越是强大的冰系魔法越是明显,狮虎人首领虽然能抵抗住霜冻陷阱的冻结,但是对于冰系魔法的减速效果,却无能为力,在强大的战士都会受减速效果的影响,只不过是实力不同会造成时间的长短相应不同。
琪格大小姐是一位刚刚七级的魔法师学徒而已,七级对于魔法师学徒来说是一道分水岭,它同样也意味着魔法师学徒终于能够掌握第一种魔法伤害技能,对于魔法师学徒来说,这时候他们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这时候能够学习的初级魔法着实不太多,带有持续灼烧伤害的“小火球术”,带有减速效果的“寒冰箭”,具有击退效果的“魔法弹”,具有增强攻击速度的“风刃术”等等,这些技能各有特点,而且简单的魔法技能被无数魔法师先辈们改善,威力方面虽然没有很大改观,但是技能确是最实用的一些魔法技能。
其实“魔法弹”这个技能,原本上是魔法师最初级的魔法伤害技能,原本并没有击退效果,可是在几十年前某位大魔导师发表了一篇文章《论魔法弹元素结构》,文章中大量的文字阐述了魔法弹对于初级魔法师们的重要性,也同时在文章中提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让魔法弹里面杂乱无章的魔法元素有规则在弹心内高速旋转,这样放出去的魔法弹实际上是高速旋转的魔法球,爆裂的魔法力量在高速旋转过程中,击中敌人会产生额外的魔法效果,那就是“击退”。这片文章在魔法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以至于现在的“魔法弹”技能是最难学的初级魔法技能,只因为它最考验魔法师学徒们对于魔法元素的控制力,琪大小姐也是千难万难的才学会了这个技能。事实表明,这个技能在战斗中非常的实用。就像现在,当琪格再次用魔法弹将狮虎人首领砸退,所有人都听见狮虎人首领愤怒地咆哮:“可恶的人类魔法师,我要将你撕碎!”
而琪格如同漂浮在亚归兽脊背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魔法气息,在战前我就听说她有一瓶智慧药水,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加魔法师的法术伤害,这时候她将魔法斗篷脱去,露出那身华美的奉献魔法套装来,符文魔法剑在胸前漂浮着,头顶上不断的凝聚着魔法元素,这些魔法元素在符文剑的剑尖上凝成乳白色的魔法弹,在魔法光辉的照耀下,琪格绝美的脸上出现了庄严与肃穆,她比起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立刻让整个美丽无匹的精致脸蛋生动起来,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一个个魔法弹不停歇的砸向狮虎人首领,惹得他大怒却始终没办法在减速的情况下,躲开这些魔法飞弹的攻击,只能举盾硬抗,每次被魔法弹砸中后都会被强制击退八九米远,这时候竟然一时间无法冲到琪格身前。
同一时间里,库兹正与那位狼人弓手对视,两个人一同张弓搭箭,但是狼人弓手却不得不驱马前冲,他的铁木弓虽说平时要比合金弓射程更远一些,但是在这样的雨天远远比不上合金弓,想要射中库兹,就需要驱马冲上去,与库兹距离四五十码后才能射到库兹。
而库兹却反身向后跳跃,身体在空中短暂的停留,连环射出三支羽箭直指狼人弓手,弓手们的对射,对相互之间威胁并不大,因为每一位弓手的视力都是极好,他们不仅知道怎么样才能射中敌人,同时更加清楚怎么样才能多开射过来的羽箭,尤其是有戒备的情况下,很难射中一位奔跑状态的弓手。
可是对于库兹与狼人弓手两个人来说,两人的实力是有明显差别的,库兹如今还达不到弓手的标准,但是他仗着武器优势并不逊色狼人弓手,另外真正让狼人弓手畏手畏脚的确是草地里埋下的那些霜冻陷阱,对于狮虎人首领来说,被冻结了,只要用“战吼”将薄冰震碎就能从冰雕状态解除出来,可是对于身体以敏捷著称的弓手来说,一旦踩中霜冻陷阱,那么就只有被当靶子射的份儿了。所以狼人弓手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踏足未探查过的区域。
所以现在看起来居然是库兹占了一定的优势,狼人弓手显得有些畏首畏尾,只不过时而射出的技能箭威力很强大,每次都让库兹后脊梁发寒,如果真的在草场里,两人用相同弓箭单挑,库兹不知道在这时候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最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情是卡特琳娜居然不声不响的跳下亚归兽,用极快的速度向我这边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在跳跃之间,她的长发随风飘扬着,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紧身的皮甲将她身体优美的曲线凸显出来,如两颗蜜桃般丰盈的双峰随着奔跑在胸前不断剧烈起伏,她是想跑过来救我,可是不远处的狼人弓手立刻发现这个情况,竟然不顾库兹的羽箭的阻击,弯弓搭箭向卡特琳娜射过来一记螺旋箭矢,那羽箭在空气中高速旋转,羽箭四周的空气被搅动成螺旋的劲风,呼啸着射向卡特琳娜。
“小心!”
我用尽了力量,喊出来的声音竟然也并不能传到远处,整个左胸被铁枪穿透之后,我的呼吸都非常费劲儿。她好像是看到了我焦急地眼神,也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危险,下一刻,卡特琳娜猛地向前一跃,居然像袋鼠一样越出十多米远,一下子不仅与我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而且还堪堪躲过了身后飞来的箭矢,她不顾一切的跑到我的身边,理都没理倒在水洼中的狮虎人提拉,带着无比痛惜的眼神,抽出大腿上的碎剑者,狠狠地削在我身前不足数寸的铁枪上,“嚓”的一声脆响,黑铁打造的铁枪竟然被这断刃一刀削断,她将那截铁杆丢弃到一边儿,咬着牙心疼地看着我说:“嘉,你忍住,我要把铁枪从你身上拔出来”。
“我没事儿,你看,伤口都不流血了,不过铁枪的枪杆弄断了我至少三根肋骨,卡在骨缝里,你必须用点劲儿才行!”我无力地试图抓住她的手,想努力地对她微笑一下,缓解她的紧张。又说:“还说什么要在战场上保护你,没想到最后还需要你拼命跑过来救我,说起来,你奔跑的速度简直比古博来马还要快……咝……哎呀……好疼!”
我无力地喋喋不休中,卡特琳娜用双手将我抱住,猛地向上一抬,从枪杆上将我解救下来,这时候,我胸前拳头大的孔洞再次飙出鲜血,可是也在下一秒的时间里,这些鲜血诡异的消失在我的皮肤上,就像是重新被我的身体吸收了,而我胸前的血洞居然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血洞周围的血肉不断的向里面生长,它们互相试探,互相融合,只是不大的时间里,拳头大小的血洞就变成鸡蛋大小,片刻后又变成手指粗细,最后伤口在卡特琳娜的注视下,诡异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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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弹射之刃
每把碎剑者的外形大多都不同,锋利名贵的长剑折断后,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这样的残剑连着剑柄一端的部分才会被当做匕首而叫做碎剑者,几乎能被称为碎剑者的匕首都非常的锋利,纵然如此,我也没想过这把碎剑者可以一刀削断大铁枪,我看着断成两截的大铁枪上齐刷刷的痕迹,这莫不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刃吧!
我让卡特琳娜将我放下来,平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伤口不端愈合造成的强烈灼烧疼痛感已经让我浑身无力,此时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奔逃时候,提拉那一枪横扫虽然没有要了我的命,但是强劲的强风扯开了我的衣服,那是我我就感觉后背很痛,好像还流出了很多血,现在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躺在刚刚下过雨的草地上,还是很凉。
此时,我只能庆幸自己命大。
远处的战局还是非常胶着,库兹的羽箭射速非凡,但是无论怎么射都被那位狼人弓手轻松躲过去,相反的狼人弓手因铁木弓在雨天牛筋弓弦失去了以往的韧性,必须迂回靠近库兹才能放箭,这样就一直被库兹的箭雨压制着,虽然表面上库兹有些小优势,但是我担心按照库兹这样开弓的速度,他怕是维持不了多久,双臂就会因为发麻,而无法开弓了。此刻,库兹在跑动过程中,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另外站在亚归兽脊背上的琪格也并好不到哪去,索性她在战斗前喝下一瓶价值十金的初级智慧药水,这是在帝都的时候,她的魔法导师送给她保命的药剂,魔法弹虽然能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位狮虎人首领炸飞,但是他手中那面古铜大圆盾却能将他保护的很好,看起来狮虎人首领更加的狼狈,浑身上下皮甲各处都挂着冰碴,胡须眉毛上也结出了冰瘤子,但是却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就连举着盾牌也只肯用一只右手,左手依然拖着那把巨型斩马刀。不断地找机会,想冲上去,可是隔在他和琪格之间的,绝对不是仅仅六七十码的距离,还有草地上埋着的数不尽的霜冻陷阱,琪格的魔法弹总是试图将狮虎人首领往霜冻陷阱上逼迫,前几次总是让狮虎人首领吃尽了苦头,后来就越发不灵光了。
卡特琳娜跪在草地上,让我枕着她的腿。她的泪掉落在我的脸上,摔得粉碎。
“不要哭了,你看,我还很好的活着呢,而那个人……”我说着,伸手指了指上半身身体进入水洼里的年轻狮虎人提拉的尸体说:“他却死了!”
“你害怕吗?”我看着她柔弱的眼睛问。
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唰唰”的掉下来。
“看,生和死原本就是瞬间的事儿,每个人活着就要不断的奋斗,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你现在这样在草原上流浪,还不是为了给你弟弟买把好一点儿的哨兵之剑?可你看,你手里如今的这把碎剑者,大概换十把哨兵剑都很容易,有时候,有些事就算害怕也免不了要发生,我们能怎么样?只有不向自己的命运低头,努力的为自己争取,尽可能的做些让自己快乐的事儿,在闲暇的时光里享受美丽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在经历过生死后,有一腔的感悟要跟别人分享,而现在卡特琳娜是最好的聆听着,她就像是一只啄米的小鸡,不停歇的点头。
“你敢不敢背着我,我们去帮阿兹干掉那个狼人弓手?你看他跑得多快,你能追上他吗?”我问卡特琳娜。
库兹的败势比我想的还要快,我看到他拿着合金弓的手已经不停的颤抖,那狼人弓手图瑞克也明显感觉到库兹累了,更加疯狂的逼近库兹,他的箭矢逐渐开始显现出了威力。图瑞克明显的加快的进攻节奏,可能是他发现卡特琳娜竟然躲过了他必杀的一记技能箭,卡特琳娜的速度让他感觉到了不安,我看到他总是试图向我们这边靠近,可这时候才想起补刀,不觉得有些晚吗?
我体能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这一小段时间里却让我的魔法力恢复了大半,本来我体内的魔法力就不算多,所以恢复起来,很快就能蓄满。我要去救库兹,而且刻不容缓,已经没有时间恢复力气了,我需要卡特琳娜的帮助。
我伏在她的背上,随着口中的咒语,我的身体慢慢地开始消失。
“暗影斗篷”
也许是因为有我陪在她的身边,卡特琳娜仿佛有了很大的勇气,至少她现在敢拿着匕首面对图瑞克双手不在颤抖,她微微抿着艳红色的嘴唇,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前奔跑,由慢至快的转变过程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就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已经变成了各种彩色的线条,除了远处的图瑞克,所有景物都已失真,这就是当速度达到极致时候,产生的幻像。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
我好像听见卡特琳娜将这句话默念了无数遍,背着虚影化的我冲向图瑞克。
碎剑者剑柄上的符文忽然散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随着卡特琳娜的奔跑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光带,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
“图瑞克,快跑!”
撕心裂肺的警告声像是变得无拉长音,实际上是由于当卡特琳娜的速度仅仅比声音慢了一线,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身后有人喊话的时候,就感觉像是有人故意拉长音一样。
我不知道卡特琳娜是怎么做到的,手中的碎剑者剑刃竟然被各种魔法光线补充完整,此时此刻,碎剑者恢复到了原本长剑时候的模样,是那样华丽大气,整个剑身散发着符文的魔法气息。原来,一直不为人知的,这把碎剑者剑柄魔纹法阵的秘密是这样的,竟然是可以让魔纹法阵中的魔法力量形成一把长剑的形状将断剑缺失的部分补充完整。
狼人弓手图瑞克一直在专注地躲避着库兹使用合金弓速射出来的羽箭,到了后来摸索到了库兹射箭的基本规律后,速射箭对于图瑞克的威胁就变小了,他开始游刃有余的各种游走,试图靠近库兹,另一方面他在空暇之余还对卡特琳娜放了一记技能箭,没想到卡特琳娜事先预感到了危机,在一刹那飞身跃起躲过了必杀的一箭,而后,图瑞克的心里就有了极重的阴影,因为他总要额外的关注一下卡特琳娜,弓手在对战的时候,最担心这样速度型战士突进袭杀。
可是万万没想到,卡特琳娜在三秒钟之前竟然消失了,带着一位被铁枪重伤的孩子完全消失掉了,那个恶毒的孩子恰恰是杀死狮虎人提拉的孩子。图瑞克虽然并不认为他还能活下来,但是这时候的心居然有些乱了。
我就像是坐在时光穿梭机里的无知孩童,这一刻细细品味着机制速度感觉。
卡特琳娜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施展了兔兽人的绝技“瞬闪”。再次出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图瑞克的身后,停下身体的一瞬间,在断刃上面形成的虚化魔法长剑,竟然脱离了碎剑者,化成一道魔法能量直接扎进五米外图瑞克的后心上。
“啊!”
图瑞克看着从胸前透体过的魔法长剑,心中有些哀叹,刚刚想要回头看究竟是谁丢出的这致命一击,这时候恰好看到卡特琳娜背着我从空气中闪现出来。
卡特琳娜的脸上带着惊恐之色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截残缺的断刃,背上背着模模糊糊地影子,而那个影子正逐渐的清晰,那人是我,我解除了“暗影斗篷”地状态,因为当卡特琳娜瞬闪而出的瞬间,我看到她手里的魔法长剑就像是被投掷出去了一样,那截魔法组成的前端剑刃,划着诡异的弧线弹射出去,在以极快的速度刺进了图瑞克的后心。
那伤口足有一尺来长,我甚至看到了他断裂的肋骨,热血从胸腔里喷涌而出的时候,他居然想到的事回头看了看我们,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就这样痛苦的倒下了。所以这时候的我,解除了超费魔法力的“暗影斗篷”。
四周很安静,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卡特琳娜的喘息声。
她有些颤栗,浑身都在发抖。
而我从她的背上滑下来,跑到她的面前,费劲的跳起来用双手勾住她雪白的脖颈,狠狠地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你这招真的很棒!”
这时候,她那双逐渐失去神采的鲜红双眼才开始变得明亮起来,她一直手轻轻地拖着我的身体,将头迈进了我的肩膀上,我竟然感觉她在哽咽着轻泣,然后蹲下身体,让我的双脚落在实地上,紧紧地抱住我,再不肯撒手……
(年关,今天欠的下周一定补上,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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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人马族女孩儿
强盗们的败势,来得如此之快!
狮虎人首领远遁的身影还没有在地平线上完全消失,我们一行四人已经开始商量该如何启程,他给我们留下了另外一把巨型斩马刀,只是顶着那面古铜色盾牌狼狈的逃走了,就在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就当库兹的弓箭指向他,而我也重新站在琪格的身边,手里端着镀银猎枪的时候,狮虎人首领放弃了他胯下已经被冰系魔法陷阱冻伤的坐骑,丢开了左手一直拖行的斩马刀,顶着破烂的古铜盾牌没命的向来时的路上逃去。
这位实力足足贴近维鲁和宝玑这样战士的狮虎人强盗首领,他最终败给了我们的魔法“霜冻陷阱”,没有这个法术卷轴,或许我们会也会胜利,但我觉得战斗绝对会更艰苦,也许我会死也不一定。但是,没到最后谁也不敢说结局一定会怎样。
最后的时刻里,最令我意外想不到的事卡特琳娜爆发出来的强大战力,她那让狼人弓手图瑞克目瞪口呆的恐怖速度,那是可以令我失去真实视野的极致速度。还有她这把能力强大的碎剑者匕首,居然无意间被卡特琳娜触动了魔纹法阵的开启方式,瞬间形成了构成了魔法剑刃将断剑补充完整,而这魔法剑刃居然可以脱离断剑本身,弹射出去伤敌。
如不是这样,狼人弓手图瑞克也绝不会死得这样快的。
在这片狼藉的荒原草地上,埋葬了五位荒原强盗,纵然他们身上值钱的皮甲已经在战斗中损毁严重,但是他们留下的行李包,却没有损坏,我们这一次将所有战利品归拢到一起,才发现在草原上,最赚钱的不是狩猎魔兽,猎取魔法皮革或是什么奇特的魔核,也不是采集魔药,获取神秘的魔法药水或是疗伤圣药,而是打家劫舍做强盗,或者向我们这样打劫强盗。
尽管我们是被迫的,但是这场战斗,这一伙儿强盗们给我们带来的财富是我们很难估量其价值的。
单单是缴获的武器就堆成一堆,两把两米多长一尺来宽的巨刃斩马刀连同木箱式的刀鞘摆在最下面,三把铁木弓连同一杆断掉的黑铁长枪堆在斩马刀的上面,五壶锋利的羽箭杂乱无章的散落在一旁,库兹神情复杂的看着堆放着的铁木弓,可曾想到半月前在也门镇的时候,我们曾为了凑齐买一张铁木弓的钱,甚至不惜想要买到身上唯一那瓶保命的治疗药水,而现在,在我们面前摆着三张精美的铁木弓,只要我想,我们甚至可以每人背着一张铁木弓。
强盗们随身的东西并不多,行李包里除了几块儿生肉干之外,还有些金币和银镚儿,凑在一起数了数居然有二十几枚之多,还有些值钱的魔法草药,数量不多却让琪格眼睛亮起来,另外我们还得到了一张完整的火蜥蜴的皮革以及四张魔羚羊皮。
我们四人围坐在狼皮褥子上,中央点燃一张聚火卷轴,库兹的手里拿着一颗像是宝石一样的圆溜溜的石块儿,我感觉有些像是块天然琥珀,颜色暗黄,质地坚硬,里面有股强大的魔法力量在其中自然地流转着,这颗足有鸽子卵大小的石块竟然是一块魔核,一百只低级魔兽也未必能遇见一只存在魔核的。
魔核通常又称为魔晶石,蕴含丰富的魔法元素,在魔法界,这东西才是硬通货,通常情况下,魔法师们将魔兽体内出现的圆溜溜如卵石一样的魔晶石称为魔核,而将伴生在稀有魔法金属矿脉中的孕生出来的魔晶石称为魔晶石,可它们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在魔法界里,越是高级的材料越是难买,很多时候,金币无法购买到高级魔法材料,魔法师更喜欢使用魔晶石作为流通币。
而库兹手里的,尽然是这样一枚蕴含丰富魔力的魔核,琪格告诉我们,单单这枚魔核就可以维持魔法篷车大半月的正常运行。当然,在我们面前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位裹在毛毯里的小女孩儿,其实我应该叫姐姐的,这女孩儿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最让我感到好奇的,不是她娟秀的脸蛋或是黄棕色的**花辫子,而是她那双蹄状的脚以及强有力的双腿,是的,库兹说她是位草原上都罕有的人马一族的女孩子,在这片广翱的帕伊高原上,人马一族现如今总人数觉不会超过五千,他们曾一度被人称为“荒原上的风”。
一匹黑色的骏马始终不离不弃的跟在女孩子身边,就算女孩子昏迷,也一直陪在她身边试图将昏迷的她唤醒。这黑马很警惕的看着我们,看样子很担心我们伤害女孩子,但是却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在一旁焦躁不安的打着鼻响,铜铃大小的马眼中充满了焦躁不安和疲惫。这女孩就是事前被这些狮虎人强盗追捕的那人,若不是她恰巧在我们队伍前经过,也许这几位狮虎人强盗很难会找上我们,之前的时候,女孩子被放在年轻狮虎人提拉的马上,提拉被我刺杀的时候,女孩被愤怒地提拉甩下马背,现在看起来运气不错,也没受什么伤!
……美丽分割线……
当女孩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及意外的被人救了,竟然非常平静的坐在草地上,身体卷缩在毯子里低头不语,她似乎不喜欢说话,对我们也存有很强的戒心,甚至连我递过去的开水都不肯喝一口,而且眼中无丝毫感谢之意。
“你身上有伤吗?”我见她一脸冷漠与敌意,暗暗自嘲地想:自己也许是太想当然了,总想着救了别人,就一定要别人感谢自己,难道救人就是为了那句感谢吗,更何况我们只是顺便,倘若这些强盗在我们面前视若无睹的路过,装作看不见我们,我们哪里会管一位人马族的女孩子的死活,而跟这些荒原亡命徒死斗?
她一愣,有些惊慌,但是出于对我们的畏惧,依然默默地摇了摇头。
“自己可以走?”我们本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实在不想在这旅行里再多位拖油瓶。
女孩看了看卧在她身边,为她取暖的黑色骏马,并未言语。
我从堆放战利品的物资堆里翻出一只皮质水囊,用铁勺子将铁锅中烧开的水灌进水囊中,盖上软木塞后,从身旁的布口袋里翻出半张干巴巴的黑面饼,这些食物是从狼人弓手那行李中翻出来的,狮虎人强盗那里只有一些生肉干,数量也并不是太多。倒是狼人弓手的布袋里有几张黑乎乎的面饼,就像是我在商队里曾经吃过的,这些黑面饼非常便于储存。
想了一想,这袋子里的黑面饼怕是也没机会吃了,荒原上有各类的新鲜肉食和野菜蘑菇,就连我们自己带的麦饼也未必能吃得完,索性又从袋子里掏出来两张黑面饼,连同水囊一起放在女孩子的脚前,用兽人语对她说:“明天一早,你可以去找你的家人。”
之所以,我并没有将整袋的黑面饼都送给她,是因为她自始至终没有对我们表示一句感谢,我想凭什么属于我的东西,平白的送给你这样的人?所以我很吝啬的只给了她两张半的黑面饼,而口袋里剩余几张黑面饼就扔回了物资堆里。
女孩有些惊疑的看着我,然后看了看身前的黑面饼,飞快的伸出手拿起半张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表情就像是嗅到了某种名贵香水一样,非常的陶醉。然后伸出精致的小舌头,飞快的在面饼上舔了舔,这一刻,她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我觉得她看黑面饼的眼神,就跟我看炸鸡腿的眼神一个模样。她只是尝了一点点,发现这东西能吃之后,竟然将这半张黑面饼递给身后的黑马,那大黑马也是毫不客气的张开大嘴,直接将半张面饼吞了下去,咀嚼了几下就吞进肚子,那表情就像是在对着女孩撒欢儿。
女孩有些犹豫,但是终究忍不住在剩下的两张黑面饼中,又挑了一张出来,分成两半儿,将小的一半儿丢进大黑马的嘴中,自己却咽了咽口水,从剩余的半张面饼上掰下来一小块儿,小心翼翼的细细咀嚼,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粗糙的面饼有什么好吃的,看得有些发愣。不过她对她的马儿那种情谊,有点让我震撼,宁愿自己少吃一口,也要将这些面饼和自己的马儿分享。看得出她她是饿得急了,可是坐在篝火前吃东西的样子,依然感觉很娟秀。
库兹在一旁浑然不在意,他更想好好研究一下那几张铁木弓。
倒是一旁的琪格很是看不下去,直接探过身体将物资堆里那袋子黑面饼拎出来,直接丢给了人马族女孩儿,可那女孩这时候却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我说的话,也来不及感谢琪格,眼睛明亮地看着我,用一口执拗地兽人语问我:“我可以走,和黑子?我自由?”
我还没说话,琪格就说:“要是觉得荒原太危险,你也可以和我们结伴而行,我们向西走!”
女孩儿连忙慌张地胡乱摇着头,连声说不!
“荒原夜里鬣狗横行,明天早上黎明时分,你就可以带着你的马儿启程!”我肯定地说道,开什么玩笑,随便在荒原上捡了一个兽人少女,就敢跟人家结伴同行,这琪大小姐胆子也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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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霜冻卷轴的秘密
夜空中有两条交织在一起的星河,我经常仰望这片藏蓝色的夜空,不断的告诉自己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我也只是寄居在这个孩子身体里的异乡的灵魂,终有一天会被圣庙里的神官送上火刑架烧死,也许我来到了这个世上,就受到了天谴,体内带着火毒,每个日日夜夜都要忍受火焰的炙烤,让我痛不欲生。
黎明之前的那一刻里,是一天之中寒气最大的时候,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总会有来至于星空的一缕星光,带着一股浓郁的火元素冲进我的体内,早先时候,我的魔法感知力还不这样敏锐,对此总是茫然不觉,可随着我进入荒原历练,慢慢地我发现,灼烧我身体的那股火元素力量原来竟然来自于星辰,最为神秘的星辰。
兽人羊皮纸卷的法典里有些关于星辰的记录,有位兽人萨满祭司曾经阐述这些夜空中的星辰是无数个异域面位,有的是一片死寂的地狱,到处充满了火山熔岩,天空中硫磺的烟气让整个世界处于混沌之中。有的则是绿意葱葱的树海,那里是精灵们的故乡。也有传承着不同文明的人类生活在这些面位里,他们看我们就像我们看他们一样。曾经有位突破传说中第三次转职的强大兽人萨满祭司,他第一次转职体悟了图腾之力的秘密,第二次转职体悟了雷电之力,当他在三百岁的时候,终于领悟空间之力,成功的进行第三次转职成为三十级萨满祭司,被当时的兽人领袖尊称为兽人们的霸主,他的日记中曾记载,他利用空间之力,曾打开过一个时空之门,抵达了一个叫做龙之国度的世界,那里龙是整个世界的主宰者,可惜刚刚进入龙之国度,就被一位龙国里强大的黄金圣龙发现,只是喷出一口龙炎就将那兽人萨满祭司的时空之门融烧了大半儿,那位兽人萨满祭司回来不久,因重伤未愈而离世。
看到此处,我在想也许这片星空的某个角落里,有个面位叫做地球。
黎明前人马族少女骑着大黑马沿着土丘向西北面狂奔而去,她没说要去哪里,但是我看到她眼中的欣喜与警惕。就算是获得自由了,少女依然带着警惕离开。
我这一夜因为身体伤口不断的在愈合,虽然愈合的速度非常快,但是所承受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少,愈合的越快痛苦来得就越强烈,让我整夜都无法合眼,我试图让自己进入冥想状态,可是人在痛苦的时候,很难集中精神,所以这一晚上我反反复复在进入冥想后又被痛楚惊醒了出来,很烦躁。我的敏锐感知力让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住在帐篷里的人马族少女也是整夜未合眼,她有心事,她在警惕,可她依旧耐着性子等到了黎明时分,虽然这个夜有无数次机会,让她可以偷偷地走掉,但是她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拼命忍住等到了黎明时分。
那匹大黑马跑起来真的很快,我想就是里罗斯的那只座龙,在瞬间爆发之下,也就只能跟得上那匹大黑马的速度,却绝对不能超越它。而它仅仅是休息了这一个晚上,我想不出为什么拥有像风一样的坐骑之后,少女依然会被狮虎人强盗们抓住,但是现在将她放进这片荒原之绿海里,我想没有人可以追逐她的脚步吧!
“你对那女孩儿不感兴趣?”琪格就坐在我身边的草地上,绝美的俏脸迎着未升起的朝阳,东方的地平线上是一片雾蒙蒙的远山,在无尽的天际里宛如镶嵌了一条银线,将星辉慢慢地吞噬掉,她换上了轻皮甲裙子和亚麻布的黄色蕾丝边的棕色衬衫,修长细白的美腿下面踩着一双高筒蓝鹿皮靴子,丝带缠绕在翻毛的鹿皮靴上,结扎的绳扣非常繁琐。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不是吗?我们只不过是在偶然之间,救了她而已,也没想跟她有太多的交集,她的事,既然她不想说,我们又何必强求。”我无所谓地说道,经历这样一场战斗,每个人都显得又成熟了。
我想起昨天最后那一刻,当我端着镀银猎枪,与琪格肩并肩站在亚归兽背上,望着兽脚下野蛮冲来的狮虎人首领,他身上已经挂着一层厚重的霜甲,这种情况也是我们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战斗每延长一分钟,我们对于这新式霜冻卷轴的威力与功能就多了解一分,我们也没想到,拥有强横体质的战士竟然不会被霜冻卷轴真正的冻结,但却会被霜冻卷轴减速,而且每次踩中新的霜冻陷阱,减速的效果就明显的加深一分,直到狮虎人首领踩中了五个霜冻陷阱,他奔跑的速度已不会比疾走快多少了。
我站在亚归兽身上短期猎枪瞄准射击,带着火舌武器灼烧伤害的铜豌豆直接打向他的眉心,不出意外的被他那有着极其恐怖防御力的古铜盾牌挡住,竟然能挡住枪弹,这让我有点意外,可是我这一枪也让狮虎人首领脸色大变,他看着古铜盾牌上附着燃烧的火焰有些微微发怔,深深地看我一眼,那原本护在胸前的盾牌略微的往上抬高了一些,随后库兹也出现在我的背后,这时候,狮虎人首领才发现这个战场上只剩他一个人,这才转身远遁。他执意想走,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拦的,因为我们一旦离开了这片陷阱阵,四个人绑在一块儿,也未必是这位狮虎人首领的对手,却没想到他竟然嫌自己逃得不够快,将那把非常拉风的巨型斩马刀丢在百米之外的草地上。
我将双手五指交叉在一起,掌心向外,手臂自然向上举起,伸了一个懒腰,又扭了扭僵化了的身体,听见骨头节在嘎巴嘎巴的响不停,我不愿去看琪格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总有勾魂摄魄的力量,以前的时候,我会清晰地感受到她对我只不过是欣赏,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也觉得我是值得交的朋友,就这样她才想照顾弟弟一样,将我带进了她的魔法篷车里,让她最贴心的心腹侍女卡特琳娜照顾我。可是在这荒原的历程中,也许更早一点儿,就在第一次制作魔法卷轴的那个夜晚,一切就有了不同。
她的眼神中带着好奇和一种说不明白的味道,偏偏我又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非常契合的感受,局像是她研磨草药制作魔法墨水,而我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最后我用那些墨水绘制魔法卷轴,她就像一个美丽的精灵安静地呆在一旁,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舒服。
琪格有些苦恼的用手拍了拍自己洁白的额头,对我翻个白眼儿说:“为什么有时候你说话,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孩?你不要总是露出一幅感悟人生的可恨样子,好不好?”
“啊!我吗?”我故作无辜的表情,然后才说:“我其实是盼着她那早些离开,咱们的霜冻卷轴剩的不多,如果不赶紧补充,在遇见这样强横的强盗团伙,我们只有操家伙跟他们肉搏了,队伍里多了一个外人,咱们也没法制作卷轴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二十几张卷轴,说没就没了?这些霜冻卷轴使用的乳白墨水,是我掺进去寒冰草汁液的增强型墨水,我现在上哪弄寒冰草去啊!没有寒冰草汁液,这卷轴能将马腿冻住,就很不容易了……”琪格说出了我们胜利的关键秘密,不是在阴雨天卷轴魔力增幅让这群狮虎人强盗饮恨收场,而是因为琪大小姐将一株珍贵的寒冰草加进了魔法墨水里。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琪格,要不是这一次事出突然,将这些霜冻卷轴消耗了一大批,恐怕我一直都不知道后来我使用的这些乳白墨水居然是强化版的。那怪以前试验卷轴威力的时候,只能冻结住一匹马的马腿的霜冻卷轴,在掺进了稀有的一阶寒冰草的成分之后,竟然威力增至可以冻住战士以下的敌人,这真不可思议,可是琪大小姐,在墨水里增添新成分你该告诉我的啊!
寒冰草是跟一位牛头人采集者偶然相遇,我们换来的。这东西就算在荒原上也属于稀有类的魔法草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正因为寒冰草异常珍贵,在我绘制出这批卷轴之后,琪格甚至连拿出来一张魔法卷轴做实验的想法都没有,反而都统统交给了库兹,制成了霜冻陷阱,原本按照琪大小姐的打算是想找荒原鬣狗的麻烦,可是越往西行越远离鬣狗们的领地,这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烦,所以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才告诉我。可是现在仅剩三张强化霜冻卷轴,现在普通的魔法材料都很齐全,唯独缺少珍贵的寒冰草,制作卷轴的事宜只能作罢。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吃过早饭,继续上路。
习惯了琪格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时间仿佛总是过得很快,我们俩之间其实要说的话并不多,就算坐在亚归兽的背上无聊的看着荒原上的风景,有时候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不说一句话,可是这样就感觉很好,再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春风和煦,随便就可以嗅到青草的芳香。
已经进入荒原快一个月了,我们一直沿着乌鲁图河向西走,我们离乌鲁图河总会保持十几里路的平行距离,很多猎人和牧民都喜欢沿河而行,我们并不想接触太多的兽人猎人,两个未成年的男孩子和两位美丽的女孩子,乘坐一头温顺的亚归兽,在荒原里四处乱走,这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生活物资、食物、大牲口等等这些,都是由人犯罪的罪恶之源,原本他们没有任何恶意,但是当看见这些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物资时,贪念和杀意就显露出来,。我们竭力的去帮助那些真正穷苦的兽人,可是偌大的荒原上,兽人们就像夜空中的繁星数也数不清,我们可以帮一帮十。但是成百上千的穷苦兽人我们的力量就显得很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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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灾难的救赎
若干年后,有一段故事在兽人世界中广为流传,这是一次见证了人族与兽族友谊长存的史册。
那时,已经当上人马族大长老的蹄影曾写信给我,缅怀年轻时候那次荒原之行所经历过的生死劫难,还提到了琪格,说很多兽人都认为当时一位兽人狼族少年带着三位人族少年少女们乘着亚归兽,在荒原上拯救受难的穷苦兽人们,在那个大灾荒的年代里,仅仅只是一团营火或是一捧青盐,就能救活一家兽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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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时的心里面其实是非常矛盾的,因为我们一行四人在遭遇了这个狮虎人强盗小团队洗劫之后,虽然是所获颇丰,但是所依仗的霜冻卷轴却消耗了大半,尤其当琪大小姐告诉我们,给强盗们迎头痛击的卷轴都是用价值超过百金以上的一级魔药寒冰草强化过的,普通的霜冻卷轴能够冻伤马腿已经很不错了,这让我们迅速膨胀的心立刻回冷了。
普通霜冻卷轴嘛!这东西也很好,捕猎时候用的嘛。
没有了咸水塘,没有了老弱的魔羚羊,我们这些人还能捕猎什么?在荒原上,想单靠弓箭就想留住成年的魔羚羊,无异于痴人说梦。它们的奔跑速度可以说在整个荒原上所有的一级魔兽中,能排在前三,而且天性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唯一的弱点就是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遇见异常的事情总会想探个究竟,荒原上有这样一种说法:好奇心杀死一只魔羚羊。
普通的霜冻卷轴制成的陷阱,对于捕猎魔羚羊还是有奇效的。
但是对于经历了一场血战后的我们,深刻的认识到,荒原上的捕猎者是多么的强大,所以越战越胆怯,没了强化霜冻卷轴护身,我们很想避开荒原上所有人,这次荒原之行的收获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所想象,我已经和库兹开始商量找一条捷径返回古鲁丁镇才是首要的事儿。
尤其此时,我们小队最好不要出风头,身怀聚火术卷轴和盐,对于其他兽人们来说,这些是荒原上最宝贵的财富,我们不敢轻易地将自己所拥有的聚火术卷轴送与他人,担心会引起一些实力强横的猎人的歹心,可我们有见不得这些可怜的人受苦,这就是我们矛盾的想法。
尤其库兹最看得不得那些荒原上的贫苦普通捕猎者受苦,他们甚至只是为了一口填饱肚子的食物,就要来到荒原上历险,可是在缺乏燃料和盐的情况下,兽人们很难维持住战力,缺少盐这点很致命,会让身体处于虚脱的状态。而长时间饮用生水,轻则会体内滋生寄生虫,重则染病,在这荒原上,疾病几乎就等与死亡,并不是每个好猎手都懂得草药学。
每次纠结过后,遇见了看到着实可怜的兽人猎者们,依然会忍不住将背包里的卷轴丢出去,随手从他们的包裹翻检出一些我们能用得上的,这些可怜的兽人猎者群体,很少有人能够独立猎杀魔羚羊,找不到最需要的魔羚羊皮,我们就会挑一些用得上的魔法草药,这是琪大小姐最幸福的时刻。
索性,最后我们只能将自己的小团队伪装成小商队,我和琪格、卡特琳娜都是人类,在荒原上,人类商队过来收购皮革、兽筋、魔法草药并不罕见,这样也说得过去,库兹成为了我们小团队的向导,可我们本意是假借这样的身份掩饰我们的真实身份,保护自己之余,尽力的帮助草原上贫苦的兽人们,这样一来,我们在交换货品的时候,总要装成不太懂行的新手,有时候,甚至于一箩筐的地薯,也曾换去过一张聚火术卷轴,只因为那个兽人家庭里,那位小男孩儿连续几天拉肚子,当我们看到他那蜡黄色的小脸儿和深深凹陷的眼窝,什么原则都顾不上了。
琪大小姐是魔药师,修习魔药学的魔法师们,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都需要精通草药学,所以琪大小姐精心配制的汤药,不难救活那狼人男孩子,他的父母当时拼命地感谢,夕阳斜照,我们只留下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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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随着乌鲁图河一直向西南走了九天,乌鲁图河在这个地方直转南下,在叶连山的山脉间劈开了一条深深地谷道,穿过叶连山脉流经古鲁丁镇,最后在帕伊高原最西侧的百瀑崖,化成上百支流直接从千米高的峰顶,形成若干条瀑布汇入下面那条围绕在帕伊高原西麓群山间的奔马河中。
这条路也是穿越叶连山脉,抵达古鲁丁镇的一条捷径。只不过那条古栈道并不太宽,就连亚归兽也只能在栈道上勉强通行。一般拥有雷霆犀的商队都不会选择这条路,根本走不通的,但是很多兽人猎人却喜欢走这条路,从北麓荒原去古鲁丁镇贩卖皮革与草药。我们的团队也选择了这条路,回古鲁丁镇去。
这些天以来,荒原上在那次大雨之后,草势疯长,整个荒原上已经是一片绿海。站在高岗上驻足远望,有风吹过时,能见到一波波碧绿色的海浪时起时伏,非常壮观。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高岗上扎营,库兹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刚刚背着合金弓上外面转了一小圈儿,还带回了一只灰雁,看起来这只大雁很肥,若是平时,他一定会洋洋得意的对我吹嘘,他的弓术是多么的高明,连在天空飞行的大雁都能射下来,可是今晚没有,只是默默地在一旁拔毛,一句话都不肯说。
卡特琳娜则是显得有些不安,眼神总会疑惑的远眺,可是这样的黄昏,及膝的野草中,就算潜伏一头猛兽,我们也是很难发现的。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我在临时搭好炉灶前,将一卷聚火卷轴放在铁锅下面,锅中注满了清水,卡特琳娜把中午狩猎的黄羊还剩下羊肉都放进锅中,就坐在我身边低声地对我说:“嘉,我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儿,总是很慌,很怕!”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了一场战斗的洗礼,卡特琳娜很少会表现出胆怯,中午那只黄羊就是她只身提着匕首,用她诡异地“闪步”追上去,一刀割断了黄羊喉咙,杀死的。现在居然跟我说她无缘无故感到了害怕,这事儿有点诡异。
我猜这种危险并非来源于野兽,像库兹这样的性格耿直的家伙,绝对不会容忍有野兽潜伏在我们身侧的,他的生存本能可以让他很容易感受到野兽的气息,这会儿他阴着脸,却只是默不作声的料理那只雁鹅,我就发现这事儿不太妙,可能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而且这些人让库兹只能躲在一边儿生闷气。
“阿兹!”我抬头看他一眼,我们兄弟之间有时候,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他就已经懂了我的意思,这位看起来显得有些憨厚的小兽人,其实内心还是非常细腻的。
“哼!是他们不识好歹,如果他们敢过来,由我来处理!”库兹说话的时候,有些恨意和愤怒,但是又有很多无奈与不舍。他的眼睛盯着黄昏下的远处草地,一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我发现他的双腿在不停颤抖。
我猜在这样危及性命的时候,能让库兹依然不忍下手,也只有白天我们帮助过的那群快要饿死的兽人们了。这些兽人来至于同一个兽人部落,说起来算是依附在古鲁丁镇血狼一族小型狼人部落,他们地处偏远的死亡沼泽边缘,这样的大灾荒的年代,兽人部落的首领将他们带到北麓荒原上讨生活,也算是极无奈之举了吧。可是这并不是最惨的,这个狼族小部落差不多只有两百多人,但其中三分之二都是老弱病残,青壮的狼人们参加了去年围剿灰矮人的会战,他们部落的男人们运气不太好,那些战士在一次战役里被围歼,几乎全部死掉了,来到北麓荒原的时候,只有部落大酋长是战士身份,整个部落里除了女人孩子就只有一些牙都掉光的老狼人。
记得当我们看到一群狼人孩子和狼族女人们蹲在草地上挖甜草草根的时候,我当时的心非常的酸。再这样魔兽横行的北麓荒原上,一群向我这样大的孩子们居然只是蹲在草地里,挖着一些草根当食物。大的孩子还会照顾小的孩子,那些狼族女人们身上甚至连皮甲都没有,只是穿着最简单的皮筒子一样的羊皮裙装,十足就是一群穷苦的土著,我当时很不明白,这样的几乎无一群人为什么会来荒原上讨生活呢?
我们当时将亚归兽停下来,问坐在边上狼族女孩儿,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只不过身体很瘦弱,脸色蜡黄,只用非常简单的翻毛黄羊皮将腰部围住,正拿着一根草叶儿编织昆虫,照看一群五六岁大的狼人小孩子,我去问她:你们为什么要在这儿挖草根吃?
她告诉我们说:他们部落的大酋长在前天的时候,带人猎杀一群荒原风狼的时候,被风狼咬伤了,剩下的男人们跑回来,已经没有能力捕猎大型野兽,这些天里部落里的孩子和女人们都要出来挖野菜,不然大家都会被饿死。这个部落是库兹所在血狼部落的远亲,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太多想,就将我们携带大半儿的咸肉松送给他们,可是没想到了晚上,这群狼人会跟随我们摸到营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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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故人
当我们倾其所有将自己大半生活物资交给这群孤苦的狼人部落,其中包括三张聚火术卷轴和十块肉松砖,肉松砖是当初库兹在咸水池塘那边亲手用一头独角野牛身上的精肉泡制而成,别看只有区区十块儿而已,但是每块肉松方砖内都含有大量的盐分,每块肉松砖都是用五公斤肉松砸实制成。只需要准备好一大锅开水,用匕首将一整块儿肉松砖一分为二,取出其中一块儿投入锅中,几乎不用烹煮,肉松砖入锅即化,会变成一锅浓浓的肉汤。说实在的,只靠这样一锅肉汤肯定不能填饱这样一支人数超过二百的兽人部落,但是如果将女人和孩子们手里的野菜根和野菜都统统丢入锅中一起熬煮,却足够做出一锅有滋味的菜粥,其实这就是我们想要做的,提供给他们可以维持烹煮一周左右的菜粥的肉松和聚火卷轴,让他们可以安稳的退出凶险的北麓荒原,哪怕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挖地薯吃,也要比在这儿等着被野兽们分食干净强。
不得不说,我们这一次拿出了物资直接赠送出去,一多半是因为这群部落狼人是属于库兹的远亲附庸的狼人部落,另外我们看到许多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兽人孩子们,他们几乎被饿得骨瘦如柴,看着很可怜,也有这方面原因。我这时候才算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兽人孩子在库兹这样的年纪,能够拥有这样出众的狩猎本领,库兹绝对算是兽人孩子里面的小天才。
可是如果我们的好心变成了麻烦,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偏偏它就发生了。
这群兽族部落的狼人暗暗的跟踪我们来到我们扎营的地方,他们的存在能够瞒住普通人,但却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具有“生存本能”这样传奇天赋的猎人,甚至耳目聪慧的卡特琳娜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我去问库兹,库兹这才郁闷忿恨地骂他们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们竟然被一群难民一样的部落狼人盯上了,原因是因为我们救他们的时候,拿出的物资吸引了他们,我心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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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晚上之后,我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绘制一些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在这片荒原之上普通的魔法草药永远都不缺,琪格在临行前已经带足了其他类的材料,比如矿石和魔晶粉之类的,因此我们才能在拥有了大量魔羚羊皮纸之后,随意的绘制这些卷轴。不仅仅我的绘制卷轴的水平在缓步提升,就连魔法恢复技能“暖气”技能也跨进了七级。“暖气”这个魔法技能是各大种族通用的魔法技能,虽然源自老库鲁那边,但是有一次我和琪格聊天的时候,才发现琪大小姐对这个技能也是非常了解的,人类魔法师与兽人萨满对于“暖气”技能的定论确是相同的观点,那就是耗空体内的魔力刺激增长魔法回复速度,魔法池或者魔核反复枯竭会严重的损害魔法精神力,但对于我这样没有魔法池的特殊存在来说,“暖气”魔法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暖气”技能带给我额外增加了百分之七十的魔法恢复速度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技能的巨大作用,每次我的魔法力耗空之后,仅仅在一刻钟之后就能迅速的回满,如果进入冥想之后,甚至会更快。
“暖气”技能最大的特点还在于进入战斗状态后,这样强大的恢复能力依然存在着,它是不间歇永远存在的一种状态。这样一来,我的魔法力迅速恢复能力也逐渐体现了其真正的价值,那就是我虽然在“暗影斗篷”的状态下,只能保持不到一分钟的雾气形态就会因魔力耗尽,而显露原型,但是不久之后,我依然可以再次潜入暗夜之中,变成暗影的雾气形态。
我阻止库兹的鲁莽行为,这家伙总喜欢连情况都不用搞清楚,就要提着战弓去找那个拥有两百多人的狼人部落的麻烦。虽然我们不太确定他们是否有恶意,但是以他们这种悄悄摸近我们营地,这样的行为来看,明显是来者不善的,可是事情终归要搞清楚,我按住库兹握紧合金弓的手,跟他说:“我潜入到他们中间去探听一下那边的情况,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象那样。”
“还能怎么样?都逼到我们营地这边来了,如果是善意,明显可以正大光明的走过来,这样鬼鬼祟祟的,分明就是心存恶念,他们一定是绝我我们这一行四人是难得的肥羊吧!”库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去打听一下,怎么会知道真相?一会我们一起潜过去,你在外面等我好了。”我对库兹说。
库兹有些犹豫地问:“你这半吊子‘暗影斗篷’真的不会出问题?维持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儿?”
“这不是在夜晚嘛!他们绝对发现不了,而且今天晚上连月亮都不出来,我随便躲在角落的阴影里,就算没有‘暗影斗篷’,他们怕是也不会轻易发现我的,放心吧!”我搂着库兹的肩膀说。
我们还没出发,在夜幕彻底来临之前,一小队兽人慢慢地靠近我们的营地,在最前面走着的是一位步履蹒跚的老狼人,他披着一块生牛皮,手里拄着一根枯木拐杖,佝偻着身体看上去非常苍老,他走在最前面,随后是两位狼族年轻人抬着一副用矛枪临时制成的担架,担架上还躺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狼人,他的体型好像并不太轻,所以将两只长矛压得弯曲,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这两个狼族年轻人的腰上还挎着弯刀,这样年轻的战士在白天的时候,我们是没有见过的。
老狼人走到我们的跟前,深深地打量我一眼后就转过头看库兹,我们请他们在篝火边缘坐下来。那两位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将担架放下,那位躺在担架上的强壮狼人依然在昏迷,他胸前的皮甲上有一个大血洞,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渗出血来,但是看那昏睡的狼人脸色灰白如纸,我猜情况一定是不太妙。
老兽人用兽人语对我们说:“我们来至于死亡沼泽的边缘,有部落里的孩子们告诉我,白天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一队好心人,赠与了他们一些东西,美味的肉食和珍贵的食盐,还有一些珍贵的魔法卷轴。对此我们向远来的客人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卷轴上喷吐的炙热火苗将大锅中的水烧得滚开,里面的鲜羊肉漂浮着点点的油花儿,香料放得很足,所以汤锅中飘出的味道非常的鲜美,一只油黄肥嫩的大雁也在锅中煮着,让坐在一边上的那两位年轻狼人总忍不住鼓动着喉结,吞咽着口水。
“我是这个部落的大长老,格里巴斯钦。”老兽人说道,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淡淡的哀愁,那是一种看不见未来的悲哀情绪。
库兹总是将心中的情绪挂在脸上,对朋友他这样,对于敌人他也要这样,他此刻就板着脸冷冷地看着这位老兽人,我担心他出口伤人,把事情搞得更糟,这个部落就算是大班成员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但是依然会有一些年轻的战士,我们这样的小团队在他们的面前,所拥有的战力是非常可笑的,就像是蚂蚁撼树。
我让一旁的卡特琳娜拿过木碗来,在碗中撒上一把新嫩的野菜,将半碗掰成碎块的黑面饼倒入木碗中,舀上一勺鲜美滚烫的热汤浇在上面,撒上一抹细盐递给老兽人,用纯熟的兽人语说:“格里巴斯钦大长老,请不必客气,在荒原上,这是我们力所能及的!”
“前些日子,有人路过的时候,谈及过荒原上,最近有一队人族年轻人的商团,说他们总会帮助一些贫苦的兽人猎人,我想应该就是诸位吧!”老兽人接过肉汤泡饼,并没有尝一口,而是盯着库兹在看,这时候躺在担架上受了重伤的强壮狼人也勉强睁开眼睛,打量着库兹。最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强壮狼人艰难地向老兽人点点头。
库兹这时候就像是陷入回忆之中,定格在那里,片刻之后才呢喃地反复念叨:“格里巴斯钦,格里巴斯钦……”
老兽人情绪有些稍显激动,他拿着汤碗的手有些颤抖,就将汤碗递给一旁的年轻兽人,然后说道:“库兹,你连格里巴斯钦都忘记了吗?五年前库鲁大祭司还带着你进过我们那里,格日勒还带着你擅自跑进死亡沼泽里玩,吓得我们大家都进到沼泽里面找你们!”
“格里巴斯钦爷爷,你是格里巴斯钦爷爷!”库兹像是立刻想起来了,激动地大叫起来“你们怎么……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来到北麓荒原,大饥荒已经影响到了你们那?”
“不不不,怎么会?你们那漫山遍野都是地薯,吃都吃不完,怎么会冒险进入北麓荒原来?”
“部落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库兹一连串儿的问出了很多的问题,老兽人也略显激动,深深地打量着库兹,欣慰地说道:“时隔五年,想不到当初的小狼人已经快要成年,成为手拿合金弓的优秀猎人,你成长的很快,若不是格日勒还记得你耳朵上的印记,怕是我们在这儿就要错过了。”
是的,库兹的左耳上有一块儿小小的伤痕,并不大,很像牙印儿。据说是在小时候被一位很野的小女孩儿咬的,有一次我们一起在星湖草原里游泳的时候,我以外发现的,当时不停的追问下,才知道耳朵上伤痕的来历,此时,竟然被这老兽人一下子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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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部落的窘境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好的年景,整个冬天部落里冻死了一些人,但终归是靠着冻土中的地薯,大家都撑过来了。我们那地处死亡沼泽的边缘,虽说时常有魔兽出没,但只要不过分深入沼泽,那些沼泽中的魔兽很少会出来侵扰我们,可今年不一样,那些沼泽僵尸和红颜蝙蝠居然冲出沼泽侵袭我们的族人,日子变得更艰难了。”老兽人浑浊的眼睛里有些淡淡地哀伤,这位见惯了生生死死的兽人老者的眼中,是对整个部落的担忧,看得出来他说话时语气平淡,但我就是能够在他的话语中品味出那股浓厚的艰难,可以想象到在那些一级魔兽的侵袭下,丧生的孱弱狼人们。
老兽人终于将眼神从库兹的身上抽回来,逐一打量我们。
卡特琳娜将另外两碗汤饼递给不停吞咽口水的那两位年轻狼人,他们开始不太敢接,征询了老兽人的同意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碗,只是微微品尝了几小口,便极为艰难的停住嘴不肯再吃,而是很小心的将剩余的汤饼收进皮囊中,并且极为自律的将空木碗扣到自己的面前。
我看到他们的眼中熟悉的目光,两年之前库兹第一次品尝过我烹饪的食物之后,就流露出这样的馋像,只不过当时库兹一口气吃下了七大碗,撑得在雷霆犀背上整整躺了一天,才敢动。没想到这两位年轻的狼人竟然能克服美味的诱惑,只品尝了几小口后,就将汤饼收起来,我想一定是有更需要这碗汤饼的人,才会让他们这样艰难地停止品尝美味。
按照荒原的规矩,客人吃完后将木碗扣下,表示不在添饭的意思,他们一定是担心吃光我们的晚饭吧!卡特琳娜好奇的打量着那两位如此自律的狼族年轻人,调皮的转身拿出铁锅边缘的铁钩子,将汤锅锅底的黄羊腿勾出来,将冒着浓郁香气的整只羊腿肉递给一位年轻狼人,见他愕然地看着大块鲜美的羊肉,微笑着点头示意他接过去。
看着接过羊腿的年轻狼人大快朵颐,竟连坚硬的羊腿骨都慢慢地嚼碎吞到肚子里,我想到从前的库兹也是那么喜欢将骨头咬碎吞到肚子里,原来所有的狼人都很喜欢这样干啊!
库兹皱着眉问道:“不是一直以来都有猎人狩猎这些魔兽吗?”
“他们为了能填饱肚子,都来到了北麓荒原上猎杀牛群,哪还有心思狩猎沼泽僵尸啊!”一位年轻的狼人趁机说道,显然我们的慷慨大方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老兽人接过话头,继续说:“以前的时候,部落里的战士会将这些沼泽里生活的魔兽猎杀掉,那些僵尸身上的骨质材料和红颜蝙蝠的皮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啊,今年从死亡沼泽里冲出来的魔兽格外的多,部落里的那些年轻人在前年接到战争召集令之后,就再没能回来,有人带信回来说,那些年轻人在黑石堡的战役里,都回归了兽神的怀抱。如今部落里剩下的这些老的老、小的小,没能力对抗那些凶兽,我和拉伊图这才决定从沼泽边缘地走出来。”
这时候他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强壮狼人,琪格站起身来走过去,轻轻地蹲在这位部落大首领拉伊图的身边,明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并开口问向老兽人:“我可以看看他的伤吗?”
老兽人显得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人类对于兽人都是极为嫌弃的,很多人类都认为兽人是极为肮脏的,他们就应该一生都不洗澡,喜欢吃半生不熟的食物,身上总是有浓浓咸湿味,对于这样一位干净清爽并且长相甜美的人类少女,能够忍受跟兽人坐在一起吃饭,就非常难得,这时候竟然主动地提出要帮忙探查部落大首领拉伊图的伤势,这让老兽人很意外。
“琪格是非常不错的药剂师!”库兹这样说道。
这样老兽人才欣然答应下来,对于大首领拉伊图的伤,我想他可能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我能感受到伤口边缘的地方充斥着风系魔法元素,它们附着在拉伊图伤口的血肉中,不断的破坏正在愈合的肌肉组织,才让拉伊图的伤口看上去这样的恐怖。
老兽人接着说:“最初的时候,一直沿着叶连山山脉的边缘向西走,可是没想到这次魔兽侵扰的地域非常广,哪里都不太安全,从叶连山深处跑出来的一群鹰身女妖将西行之路完全挡住了,我们只好沿着乌鲁图河,穿越整个叶连山来到北麓荒原,本以为这儿会有数不尽的野牛和黄羊,我们部落只要小心驻扎在乌鲁图河沿岸,就能猎捕到成群的独角野牛,解决我们的粮食问题,可是到了北麓荒原才发现,往日边缘里四处乱窜的野牛野羊都没了影踪,想猎到猎物就要向里面走……”
说到这里,老兽人停下来陷入沉思。
我在荒原上遇见过不同的兽人团队,他们的人数从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队伍里面也有孩子和女人,属于家族式的团队,他们最初进入北麓荒原的想法似乎和格里巴斯钦这老兽人的想法一致,都想驻扎在荒原边缘,狩猎一些黄羊,试图熬过这灾荒年代,可是最后都不得不走进了荒原深处。
这样危机四伏的荒原,就算是前些天我们小队遇见过的,那群被驱赶得犹如丧家之犬的鬣狗们,也能很轻易的将这样家族式团队猎杀干净,他们的队伍中总是有一两位优秀猎人,可是孱弱的狼人更多,这些拖油瓶会影响到整个团队的机动性,一旦被那些鬣狗们缠住,最终有能力独立脱身的优秀猎人,难道会丢开自己的家人,独自逃脱吗?
片刻后,老兽人有开口说道:“离开沼泽边缘之后,有时候连地薯都吃不上,之前的时候,我们没想到这次大饥荒竟然蔓延到了整个兽人部落,从各个部落里走出来,在荒原上讨生活的兽人,竟然多到可以将北麓荒原边缘区域的野牛群猎杀个干净,那些大的野牛族群不断地向荒原深处迁徙,我们也只好跟着野牛群不断地向荒原里面走,最后我们跟着野牛群的迁徙来到了野狼峡。”
“啊!怎么可以去那,那里的风狼比鬣狗还多,要是遇见风狼王,整个部落的人都活不了!您是昏了头了,还怎么的,敢把部落的人往那带?”库兹听到老兽人的讲述之后,惊讶地叫起来,他也曾对我讲过有关野狼峡的事,因为野狼峡算得上北麓荒原上有名的几大凶地之一了。
库兹说话的时候毫不客气,看得出他有些急了,很少听见库兹这样气势十足的说话,我这时候,只有听见库兹这样说话的时候,才能将眼前的狼人少年当成库拉德的排行第七的儿子,古鲁丁部落血狼一族现在执掌大权的大酋长库拉德的儿子,可以说他是拥有血狼一族第七顺位继承权的,可这么些个日日夜夜以来,我从没有将库兹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某个部落类似于皇子的角色。
老兽人垂下眼皮解释道:“拉伊图本打算在靠近野狼峡的地方,围猎几只野牛就走的。有狼群帮忙拖住野牛群,狩猎会容易很多,原本上我们的人手就不够,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本来只想猎几只就走的,这些风狼原本上还算老实,前些年的时候,库勒保洛斯大祭司还是执掌血狼一族的时候,曾经带着精锐的血狼族战士围剿过野狼峡,这些年以来,野狼峡的风狼只要看到血狼族的狼人,都会吓得夹尾巴灰溜溜的逃跑,我们也就没想过这群狼还敢窜出野狼峡伤人。”
如果不是饿得狠了,谁敢去狼口夺食啊!
回头看拉伊图惨如白纸般的脸,看起来很像失血过多,我不禁期盼琪格检查之后,能有点好消息。
琪大小姐并不是老库鲁那样经验丰富的兽人巫医,她只不过是一位精通魔药学的魔法师,她的爱好是制作铭文,虽然没有篆刻铭文的天赋,但是琪大小姐对于魔法药剂师这个职业确是非常有天赋的,她熟悉各种草药的特性,而且对于草药的基本知识掌握得非常扎实,每种低级草药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正因为如此,琪大小姐没有被魔法药剂的配方条条框框所约束,她更喜欢做一些新的尝试,这次荒原之行,我和琪大小姐都有很大的收获。
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琪格的魔药学才真的为她打开一扇窗,让她看到里面广翱的世界。
对于普通的伤势,琪格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但是这位部落首领拉伊图的伤偏偏不是普通的伤口,而是成年风狼利用自己魔核中聚集的风系魔法能力,召唤出的“风刃术”切出来的伤口,而且这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的原因,也是因为“风刃术”残留的风系魔法元素依旧留在拉伊图的体内,破坏着他体内的肌肉组织,想要缓解拉伊图的伤势,其实对魔法师来说非常简单:
一、清除他体内残留的风系魔法元素。
二、使用止血草提炼出来的治疗药水。
偏偏这两点对我们来说都不是难事,治疗药水我们恰好有一瓶,这样救命的治疗药水,当初在也门镇的时候,差点就被我和库兹卖出去。而清除拉伊图体内的魔法元素残留,这确是我的强项,对于一位长期被火系魔法元素里的火毒灼烧过的人,我有很多办法清除拉伊图体内残留的风系魔法元素。
拉伊图身体里的风系魔法元素和我身体里的火系魔法元素残留的区别,在于每天黎明时分,就会有一股新的火系魔法元素从星空中被牵引下来,灌注到我的身体里,让我身体里面不断的有火系魔法元素凝成的火毒滋生出来,而拉伊图的风系魔法元素残留,却仅仅是暂时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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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沼泽边儿的穷部落
在使用过一小瓶治疗药水用下去的半小时之后,拉伊图首领的脸色终于略微的有所缓和,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是初级萨满祭司,萨满祭司在初期的时候是近乎一种全能型的职业,恢复、元素、增强三系彼此不分家,但是到了中期之后,修炼高级技能的时候才需要专一,不然很难有大成就的。
这个小部落里只有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这么一位萨满祭司,而且只是初级。战士但凡受伤都会找他医治,但是对于高等级魔法伤害,格里巴斯钦没有丝毫办法,根本感知不到那些存在于拉伊图伤口处的细微风系魔法元素,无从驱散。
其实对于琪格这样的魔法师学徒来说,无论水平或等级都不如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按照格里巴斯钦现在的等级来说,他和果果姐差不多,果果姐是位六级的魔法师,而格里巴斯钦则应该也是差不多这样等级的萨满祭司,一个没有任何晋升潜力的老萨满,但是琪格有她的优势,那就是精通魔药学。
“嘉,他的伤口应该是魔法伤害,而且有一些风元素侵入到他伤口周围的血肉里,继续破坏他的身体组织结构,抵御他的身体恢复能力。这个我做不来……”对于琪格这样的魔法师学徒来说,也很难对高等级魔法技能攻击后留下的持续伤害效果有什么好办法,她叹口气说。
看到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我想这老兽人多半也没有想过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除非是老库鲁亲临,之所以将拉伊图抬过来这边,也仅仅是确认库兹的身份,我想他们两个应该都见过库兹的。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接着说道:“拉伊图胸口上的伤,是风狼王的魔法‘风刃术’造成的,只不过风狼王的高级‘风刃术’带有追加伤害,差不多就是这样,每个风刃上都带有额外的魔法伤害,风系魔法元素侵入拉伊图的身体里,在他体内形成无数细小的风旋,切割着他伤口周边的身体,若不是这样,依他强横的体质,单单这样的‘风刃术’还要不了他的命。”
“可惜阿爷没在这里!”我感觉到库兹有些颓唐,他低着头说这句话是在怨自己没能学会老库鲁的医道。
如果说治疗别的伤,我无能为力,但是对于这样附着在肌肉中残存的魔法元素伤害,我是行家啊!老库鲁这两年,一直不断的研究我身体里火系魔法元素蕴含的火毒,这些火毒在我全身各处不断碳化着我的身体,说白了就是火系魔法元素在我身体里形成了细微的火焰,灼烧我的身体才让我的身体逐渐碳化。而现在拉伊图的身体则是被风系魔法元素侵蚀了,这些风系魔法元素在拉伊图的体内不断地形成风旋,细小得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风旋切割他的肌肉组织,让他的伤势不断恶化。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魔法元素消耗一空,就像是我为什么学会了抗魔术,原本上我就是为了利用释放抗魔术,消耗体内的魔法元素,来达到耗尽体内那些灼烧我的火系魔法元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成功了。
很难指望现在重伤昏迷的拉伊图去学习这样的简单魔法技能,我想我只是一个特例吧,就算是拉伊图清醒着,也没办法学会抗魔术的,本身他没有魔法感知力,很难体悟到身体里和周围的魔法元素的存在,所以他无法走我的老路,但是老库鲁为了清除我身体里的火系魔法元素,想过的注意不止一个,恰好有一种方法我会。
我与琪格两个人合力一点点将拉伊图体内的风系魔法元素引导出来,其实这并不难,只不过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已,琪格的魔法感知力毕竟不高,所以她只是在一旁辅助我,而我则是凭借自己出色的魔法感知力,在拉伊图的伤口边缘处将肌肉与骨骼上残留的风系魔法元素一点点的吸出来。很可笑,两个月之前,我还在对自己身上这样的伤苦恼得甚至想要自杀,而两月后我竟然可以帮助别人清除别人体内的魔法元素残留,而对于自己的伤势却仅仅只能是压制住而已。
治疗过程中,拉伊图曾醒过来一次,后来又昏睡过去。
这伤口几乎将他的前胸的肋骨都击碎了,我猜想肺叶也有可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过他的心脏很强大,所以这样的重伤后,依然能够坚持到现在,看着他睡梦中脸上痛苦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就算是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拉伊图的伤已经被眼前这两个孩子治好了。
对于格里巴斯钦来说,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原本只不过是来确认,白天那几位帮助过自己部落孩子们的善良的人类商人,是来自哪的。前些日子一直就有路过的兽人猎人们谈起,在荒原深处曾遇到过几位骑乘亚归兽的性格怪异的人类孩子,他们在一位兽族狼人少年的引领下,在荒原里游荡,他们总会帮助各种在路上遇见过的人,在他们所谓的交易总是看人下碟,遇见身家不菲的猎人,他们也会狠宰一笔,比如他们很喜欢魔羚羊皮纸,这东西无论是在哪都是硬通货。但是遇见贫穷的猎人,甚至还拖家带口行走在荒原上的那些穷苦人,他们会用一些昂贵的卷轴和食盐换取一些寻常的草药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就大喊一声:相逢就是缘分,然后就扬着兽鞭唱着歌上路。他们做事似乎从不求回报,每一次都是一种交易,或赚或赔的交易。
开始的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不信,可是慢慢地,遇见的人多了,谈论这事儿的猎人多了,才相信真有这么一回事儿。直到白天的时候,负责看护采集野菜以及甜菜根的部落里老实乖巧的女孩儿亚佩丕领着几个大孩子背回来十块儿肉砖,并且熟练的将采集的野菜与半块儿肉砖混合在一起,用一张昂贵的魔法卷轴熬煮了一锅鲜美的野菜汤,有肉,有盐,有野菜,就算在古鲁丁部落里,也从没吃过这样鲜美的肉汤,那些散布在汤锅里细如毫发的肉丝究竟是怎么加工出来的,居然有人会这样奢侈的使用食盐来防止肉砖**,会有人拿昂贵的魔法卷轴当薪柴,这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后来听自己小孙女格日勒说那几个人中的兽人向导很像血狼族大首领库拉德的七儿子库兹,所以才这次冒失之行。
果然见到了几年前,还是乳臭未干的兽人孩子的库兹,那时候这个老实孩子还总是在库鲁大祭司怀里擦鼻涕,而现在却穿着缝制得无比粗糙的魔羚羊皮甲,身背合金弓的少年战士,细细打量他脸上以及身上的纹身,看样子他似乎还没有参加过成人礼。
最让老兽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个小小队伍里居然有人类魔法师,而且这位人类魔法师少女看上去虽然手法并不怎么高明,但是很神奇的将拉伊图身上的伤治好了,当然据说那位看起来年岁并不太大的人类男孩也在帮忙,他还是库鲁大祭司的弟子,这几个孩子居然就敢只身在这荒原里闯荡,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显露自己的不菲的身家,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库兹,你们这是要赶回古鲁丁?”老兽人在最后这样问道,自己部落现在还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里,格里巴斯钦没有能力去帮助或是保护眼下这几位年轻人,但他希望在临行之前,给他们一些忠告,于是这样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库兹老实地点点头说:“是的,格里巴斯钦爷爷。”
他低头想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看我一眼,我立刻知道库兹想说什么了,就鼓励地向他努努嘴表示支持,于是,下一刻这个兽人少年立刻有了点精神,将手里的汤碗放到一边儿,对老兽人说道:“格里巴斯钦爷爷,别带着族人们继续向里走了,前面有鬣狗、有火蜥蜴、还有草原狮,跟我们一道向回走吧,也许我们能帮一点儿小忙,我可以打猎,可以寻找一些食物,就算最狡猾的野兔子也很难逃过我的眼睛,我总能找到些吃的。”
“啊,你不急着回古鲁丁部落吗?”格里巴斯钦显得有些惊喜地问道,对于库兹越来越有好感了,他的眼底已经慢慢地流露出亲切的关怀之意。相比之下对我和琪格、卡特琳娜的戒备,那眼神几乎快要把库兹融化掉了,我黯然地想着:即使我们对他们大首领拉伊图有救命之恩,也没能改变兽人对人类的戒备,这几百年以来,仇恨虽然慢慢淡化,可是依然没有在彼此的心底彻底消除掉啊!
库兹挠挠头,有些不太明白地说道:“阿爷是让我尽快赶回部落,可是也没说特别急啊,只要赶在商队之前抵达古鲁丁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部落里最后一些优秀的年轻人也都留在野狼峡了,说实话,我现在就算是带着平安穿过叶连山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是留在荒原上,带着他们挖草根吃野菜,你能带着大家回去,以后,无论怎么样,我们部落都会占在你这边的。”老兽人做了一个库兹听不懂的决定。
库兹哈哈大笑着说:“我还想过些时候,我带着我兄弟吉嘉到沼泽边上猎杀红颜蝙蝠呢,到时候您一定帮我找个最好的向导!”
我听着皱皱眉,心想:阿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啊,根本听不懂格里巴斯钦话里说的意思,这老兽人看来还是有些想法的啊!他这是想表明心思,提前站队。不过我转念又想:这个原本就被边缘化的小部落,还剩下了什么,就连最后的战力都遗失殆尽,家园都被魔兽彻底的践踏毁坏,他们还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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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兽族女孩
第一眼见到格日勒的时候,就觉得她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頂點小說,她的眼睛并不大,长相也远没有琪格那样的美,甚至有一些乡下女孩的羞涩,她的皮肤有些偏浅浅的淡青色,一条长长的马尾掉在脑后,前半截被长长的麻绳紧紧地缠住,后半截则是变成了麻花辫子,一笑的时候总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儿来,虽然她也显得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单薄了一些,但是精气神十足,这时候正蹲在库兹的身边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库兹打磨他那几支风狼牙箭,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她穿着一件黝黑的皮裙子,柔软的鹿皮马甲,斜挎着生牛皮制成的小背包,鼓鼓囊囊地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腰间系着一条很长的绳子,在绳子的一头绑着拳头大小的皮兜儿,记得库兹曾对我说过这东西也是兽族猎人们常用的一种工具,可以甩出一种河边儿拳头大小的卵石,可以将拳头大的卵石甩出七八十码远的距离,而且准头也足够。她见我对抛石索很感兴趣,就探过身体试图用手捏捏我的小脸儿,不料却被我扭头躲开。
格日勒带着浅浅地笑意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你不是很想看看我的抛石索吗?你要是肯让姐姐捏捏你的小脸蛋儿,姐姐说不定还能做一个送给你,唔!另外再送你几块石弹!”
说话间,她将生牛皮的小包打开,让我看里面满满一背包的鹅卵石。
这让我看得有些蛋疼,这傻妞难道不知道这样一包鹅卵石有多重吗?整天都背在身上难道不会觉得累?我笑嘻嘻的摇着头,拍拍插在腰间的镀银猎枪向她炫耀着说:“我有这个,不需要抛石索,我就是觉得你编的锁扣很漂亮,才想看的。”
……美丽分割线……
我们跟随格里巴斯钦和他的部落正在返回叶连山的途中,这里距离叶连山只有三天的路程,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高耸入云的亚连山脉,主峰直插云端,尽管据格里巴斯钦说这里距离河谷入口至少还要有三天的路程,可我觉得我已经到了叶连山的山脚下,我每次看远处的叶连山都需要尽量的仰着头,那山实在太高了。
想要找到穿越叶连山的那条捷径,必须沿着乌鲁图河向下有一直走,河岸边水草丰茂,河水流经到这里的时候,刺骨的寒意已经所剩无几了,站在河岸边儿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见波光粼粼的河水里,不时会翻滚出一道白鳞。
在融入这个部落前,我们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坏情况,但是到了这儿才发现我们还是太乐观了。格里巴斯钦的整个部落人数只有二百多人,可是我在他们的营地看不到一个成年男人,仅有几名跟库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狼人扛着长矛,充满稚气的眼睛显露出他们未成年的年龄,就算是这样的男孩子,也只有十几个,剩下的是清一色的女人和孩子,我计算这里所有的男孩子,即使都能平安长大,那么十年后这个部落的成年男人也不会突破五十这样的人口大关,太少了。我原本以为会有老人,但是除了格里巴斯钦之外,我几乎看不见年纪偏大一些的狼人。
因为我之前没有见过兽人女性,总觉得应该和库兹长得差不多,浑身毛发应该会很浓密,就连脸上都应该有一层淡淡的绒毛,一笑的时候会最先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来。可是真正见到兽人中狼族女性的时候才发现,她们只不过是耳朵像库兹那样,长得有些毛茸茸的,皮肤略微黑一些,长相倒是没我之前想象中那么恐怖,相反的是,大多数兽人女性们她们长得相当耐看,她们的皮肤上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花鸟鱼虫的图案,使用一种深青色的染料纹上去的,据说可以永不褪色。成年的兽人女性们甚至脸上都纹上美丽的花纹,看上去充满了异域的风情。
她们喜欢穿着短皮裙,在前后以及两侧开叉,显露出修长而强健的双腿,这样的战裙只能防御到膝盖以上,而且为了方便奔跑,用生牛皮缝制的战裙就像四块布片一样,只要步伐迈得稍大一点,稍不留神就会露出里面的麻布衬裙来,她们很喜欢穿一种类似于皮马甲的上衣,丰满的胸脯只是简单的用麻布裹住,一般很少见到女兽人们穿鞋子,她们是用三指宽的兽皮绑带将脚缠住,有的甚至一直缠到小腿,成年兽族女人们身高可以达到两米以上,她们骨架宽大,并且身材普遍比较丰满健壮,大腿和胳膊上都会有很明显的肌肉,我现在才算明白,即使是这样和平的年代,格林帝国里的高层们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对付缩在帕伊高原角落里休养生息的兽人们,他们简直可以全民皆兵啊!
只不过我面前的这些狼族兽人几乎人人脸上显露着菜色,就算这几天一直都在烹煮肉汤,调养着他们的身体,可是经过了漫长寒冬之后,又在这个春季饱受折磨的兽人绝不是一两天就能调养过来的。
库兹这种人就是天生的领袖,他憨厚的外表和细腻的心思总能赢得人心,兼之他实在是难得出色的好猎手,他的“生存本能”天赋,甚至可以带着大家将深藏草地下面的沙鼠统统的挖出来,甚至还能找到沙鼠们去年秋天储藏的种子,虽然有些发霉,但是用清水反复的洗涤后,煮出来的味道并不算差。
我年纪小,而且精通一口流利的兽人语,说话乖巧嘴甜,我认为说话好听一点,又不会掉身上的肉,这样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讨别人喜欢的事,自然是多多益善。我的口袋里总有吃不完的牛肉干,所以在宿营之后,无论走到哪都会有一群五六岁大小的孩子,他们瞪着懵懂的眼睛,蹑手蹑脚地跟在我的身后,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一双双小眼睛总是盯着我的上衣口袋。
这一冬天很多人死去,孩子们能够活下来一定是受到了最优先的照顾,看着他们一张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儿,我有时候忽然会很羡慕,非常羡慕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
格日勒整天缠着库兹转,她是这个部落里最美的姑娘,虽然也因挨了饿而身材消瘦,但是她的眼睛却像夜空中的星辰一样闪闪发光,她总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让我来,我行的!
我私下偷偷问库兹:“她真的跟你同岁?”
库兹瞄了我一眼,直接将我推开便扬长而去,这是库兹的最不愿提及的事,我喜欢这种在他伤口上撒盐的快乐感觉,哈哈,很快乐。
没错,格日勒要比库兹整整高出一头,胸前已经拥有了可观的规模,鼓鼓的包在皮甲里。她奔跑的时候像头欢快的小鹿,撒起欢儿来那速度甚至可以甩开库兹三条街,如果是我,恐怕几秒钟之内就看不见她的后脑勺了吧,我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女孩子跑得的都这么快吗?库兹也很喜欢这个开朗的兽人姑娘,只不过唯一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格日勒比库兹整整高出一头,这让库兹有点尴尬,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
这时候营帐那边有位专门照顾拉伊图的女兽人快步走过来,追上库兹对他说:“拉伊图大首领醒了,请您过去!”
帐篷里充斥着一股草药的味道,我甚至闻到里面止血草的苦味,拉伊图躺靠在一卷毛毡上,身旁的女人半跪在那里,手里端着一只木碗,正一勺一勺的喂他肉汤,我认出来这是他的三老婆,刚刚那个被指使喊库兹的女人应该是五老婆,嘿嘿,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无聊,闲的时候,悄悄地问部落里的孩子打听来的,我甚至连她那个老婆最受宠,那个老婆喜欢穿皮卦裙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小小的部落,根本容不下太多秘密。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拉伊图的身边,而是坐在拉伊图的对面,手里握着一个靛辰木的烟斗,那烟斗随着他呼吸的节奏忽暗忽亮,他盘腿坐在狼皮褥子上,略微佝偻着身体,手肘支撑在干瘪的大腿上,看见我和库兹走进来,点头示意我们坐在另一边的褥子上。
“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库兹挠挠头,对还有些虚弱的拉伊图憨憨地说道。
拉伊图艰难地抬了抬手臂,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咧咧嘴,无奈的说:“那只风狼王应该有一级魔兽巅峰的实力,如果那些小子们在的话,我有能力将它放倒。那个野狼谷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库拉德大首领去过一次,那时候,风狼远远地见到我们就吓得屁股尿流的逃掉了,真没想打,这一次我们只是在野狼峡最边缘的地方狩猎几只独角野牛,竟被它们攻击。”
说着,拉伊图无奈地叹一口气,颇有不甘心的意味,但是那神情沮丧的样子,我们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这次行动,部落里丧失了最后的一点点战力,那些和库兹差不多大的几个年轻狼人少年,差不多和库兹一般大,有的甚至还没参加过兽人成年礼。
这时候拉伊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我说:“很感谢你救我了,吉嘉阁下,听说您还是库鲁大祭司的弟子?”
我连忙说:“老师教会了我如何说兽人语,如何辨识荒原上的草药,能帮助您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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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拉伊图的伤
帐篷里的光线很暗,尽管皮帘子已经被掀了起来,帐篷顶上的天窗也是开着的,午后的阳光透过帐篷顶上的天窗照射进来,那一柱光线里无数细小的灰尘在翻转游荡,让我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每呼吸一次,都要吸进千万灰尘和细菌进入自己反而肺里,我甚至有种想给自己做个口罩的冲动。》頂點小說,
帐篷里的气味很刺鼻,矮脚小方桌还放着未冷掉的汤药,充满了苦涩的药味。
就是那位给拉伊图喂肉汤的女人随后端上了的,据说这女人是拉伊图身边最受宠的第五位老婆,尽管我觉得她一点都不美,甚至鼻子又扁又大,唯一好看的地方是她有一双大眼睛,只不过目光总有些涣散,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神采,我很怀疑兽族狼人们的审美观点是否和我一样。
这顶帐篷也许是多年没有刷洗了,牛皮上的膻腥气经过了这么久,依然还能清晰可闻,夹杂着汗味儿,男人脚上的酸臭味儿,各种气味儿混合在一起,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很像是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味道。
拉伊图的女人们坐在帐篷门口的地方,手里拿着带回勾的锥子正改制一件皮甲,她们小声的谈论着,我隐约听见似乎是拉伊图打算让他的小儿子也加入狩猎队伍,可他的年纪有些小,我见过那孩子,他长得差不过和我一样高,年龄应该比我小一些,女人们总会有些担心,只不过当她们将目光投放在我的身上之后,似乎那些观点又动摇了。
兽人们依然秉持着古老的传承,女人平时要做家务、看管孩子、放牧、采集草药、缝制皮甲。男人们只负责外出打猎和打仗,所以到现在部落里能够拿的起武器的男人们差不多要死光了,女人们和孩子们却还能活下来。
可我们不得不面临着一个问题,这也是拉伊图和格里巴斯钦将部落带到荒原上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吃的问题,库兹能依靠着他的“生存本能”带着大家挖沙鼠,猎捕野兔、野鸡等小兽,这似乎已经解决了部落里食物的问题,可事实上,我们大家要翻越整个叶连山脉,回到家乡。可要是离开了这片草地,在大山里想要狩猎足够二百多人吃的猎物,这很难。
在翻越眼前这片大山之前,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足食物,单靠每天挖沙鼠想储存足够多的肉食,怕是挖到秋天也不可能攒到足够多的生肉干,我们必须狩猎一些大型的动物,最好是那些温顺的独角野牛,只要一头就能卸下几百斤的鲜肉,可是离我们最近的独角野牛群也迁徙到了野狼峡那边,凭我们这些人也绝对不敢去从狼口里抢食吃。
荒原里最多的不是大群的独角野牛,而是那些来去如风的魔羚羊,它们奔跑起来的速度甚至能够快过箭矢,荒原里普通的猎人有时候见到魔羚羊甚至要避开,否则运气不好遇见某只发情的公魔羚羊,那锋利得可以轻易刺穿任何普通皮甲的羚羊角,扎在人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只有一些有实力的捕猎团,才能够在荒原上猎捕那些魔羚羊。
拉伊图的想法很简单,还是想留在荒原上讨生活,因为这里毕竟没有那些恐怖的沼泽僵尸和红颜蝙蝠,现在这个小部落就算回到家乡又能干什么,只剩下了这些女人和孩子,又哪有能力对付那些来自沼泽深处的魔兽,反不如在荒原边缘地带,依靠捕猎小兽和挖野菜生活,这里背靠着叶连山,又能依乌鲁图河而居,是不错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这样一处依山傍水的宜居之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部落迁徙到这儿居住呢?答案是风狼,荒原上的风狼是极具侵略性的魔兽,它们或群居或是独行,每头狼都有很高的智商,一生之中很少会犯相同的错误,北麓荒原就是它们的天下。
若不是死亡沼泽边缘的沼泽僵尸灾情泛滥,兽人们又处于大灾荒的混乱中,大部落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手援助拉伊图这样的小部落,否则单靠死亡沼泽边缘富饶的物产,也不至于让拉伊图的部落挨饿,最不济也能依靠死亡沼泽地里面的地薯渡过难关。
格里巴斯钦和库兹的看法不是这样的,格里巴斯钦这样的老兽人更有一种难离故土的感情,他主张的是回死亡沼泽,那些沼泽中的魔兽终归会被兽人的勇者所击败,也许会苦熬几个月,也许用不了那么久。老兽人的想法是在哪里熬不是都是熬么?
而库兹的想法更加的简单,是想带着部落里的这些女人和孩子,先返回古鲁丁镇,相对于几万人的大部落聚集点来说,容纳这两百来人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池塘,按照库兹的想法就是可以留在古鲁丁镇等待那些沼泽魔兽自己散掉,也可以请一些愿意猎杀魔兽的猎魔人前往,总之这一切都可以耐心等待。
几天前这个小部落首领拉伊图的冒失决定,导致部落的最后一批年轻的兽人战士也死于野狼峡,没有人能够安然的逃出来,若不是格日勒在最后时刻,带着一批能跑的女人们冲进野狼峡,将重伤的拉伊图和最后几名重伤战士从尸堆里抢出来,恐怕事情会更麻烦。
无论是留在北麓荒原的乌鲁图河谷口,又或是投奔古鲁丁镇,又或者是返回死亡沼泽,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食物充足的基础之上。
拉伊图沉默了半天,显然他也有些后悔,原本将部落带到北麓荒原上来,是因为想到春季狩猎,有大批的猎人们前来猎杀魔羚羊,随随便便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就有数不尽吃不完的魔羚羊肉,只要能背得动,无论想要多少都可以,可是这一次,拉伊图带来的是女人和孩子,而且运气不太好,在这荒原上呆了这么些天,连魔羚羊捕猎团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这才兵行险招,带着最后的年轻战士进入荒原狩猎独角野牛,原本上运气还不错,遇见了一大群独角野牛,可是那群野牛好死不死的竟然带着他们闯进了野狼峡,真是不走运啊!
拉伊图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过几天我能动了,就带着一些身体强壮的女人往里走走,或许能遇见猎杀魔羚羊的冒险团,他们一般情况下,只会将魔羚羊皮和头骨里的魔核带走,我们可以等他们走了,将那些被他们丢弃的羊肉制成生肉干带回来,以往灾年的时候,我记得爷爷就是这么做的。”
格里巴斯钦皱着眉头,缓慢的摇着堆满皱纹的脑袋沉吟着说道:“荒原里不仅有狩猎魔羚羊的猎人团,还有很多强盗,有时候你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狩猎魔兽的队伍,那些是强盗,或者有些人既是强盗也是也是猎魔团。太危险了,而且还是带着群女人,拉伊图,你是想将鲜嫩的羊肉送进老虎的嘴巴里吗?”
“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能力翻越叶连山,我们现在只能呆在这里整天挖野菜果腹。”拉伊图有些颓废地说道,他苍白的脸色更显难看,作为一位部落首领,正是他一次次错误的决策将部落带进了毁灭的边缘,如果没有好的办法重振部落,剩下的这些女人和孩子在其他部落首领的眼中,就是一块儿鲜美的肥肉,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去。
他宁愿只身犯险越过叶连山来到北麓荒原,也不愿迁入古鲁丁镇,就是怕自己这样的小部落,再这样危机时候被另外的大部落吞并。
“如果真的没遇见猎魔团,那就我们自己猎杀一些魔羚羊吧!”库兹平静地说道。
格里巴斯钦浑浊的眼睛原本是半眯着,这时候忽然睁大了看着库兹,吃惊地问:“你能追上那些风一样的魔羚羊?”
“还不能!”库兹看了我一眼,然后肯定地对拉伊图和格里巴斯钦说道:“但我们有自己的办法,可以捕猎到魔羚羊。”
我在一旁插了句嘴:“如果单为了吃肉的话,或许我们也可以试试打那些野牛的注意。一头独角野牛身上的肉至少能抵二十只魔羚羊的。”
一路走来,我们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捕猎数量,原因就是亚归兽不可能无限量的负载,它的体力有限,原本上我们一行四人都想很轻松的度过这次草原旅行,所以配置了舒服的皮鞍座,我们四个人一起乘坐亚归兽,加上我们旅行初始之时,带了大量的行李,甚至于铁锅和一些必要的炊具以及帐篷,这些让亚归兽有了很重的负担,后来我们又在咸水塘的边缘狩猎了几只魔羚羊,甚至还杀死了一只风狼,琪格整天带着卡特琳娜在荒原上采集各种草药,因为我们需要非常多的月光墨水和乳白墨水,这时候,我们慢慢地发现行李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数行李都是我们不能舍弃的,最后只能尽量缩减干粮的携带量。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之前还在想这一个问题,那就是库兹为什么会放着漫山遍野的魔羚羊不抓,偏偏带着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们在沙岗上挖沙鼠,捕野兔。我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些问题,于是我问库兹,库兹给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那就是:生存本能。
库兹想要教会这些弱小的兽人们一些最基本的生存本能,是如何可以自己在荒原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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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狩猎
顶着头上璀璨的星空,天际边缘已经有了一丝的光亮。黎明前的晨风还带着一缕寒气,但我们已经启程,我们坐在亚归兽的背上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库兹和格日勒坐在兽颈上,格日勒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她带着部落里的女人们跑出来挖野菜,偶尔还可以用投石索捕回一些小兽打牙祭,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群离此地不远的魔羚羊,它们似乎在这里度过了整个冬季。因为这里靠近乌鲁图河,所以远近的草场有了良好的水源,是魔羚羊们非常适合的栖息地,这群魔羚羊显然是一个新迁徙过来的族群,它们怕是不知道自己选择在叶连山峡谷口边缘地带,作为栖息地是多么愚蠢的事儿。这么些年来,实力强大的猎人们一直捕猎魔羚羊作为生存的手段,但是依然没能遏制魔羚羊的繁殖速度,它们属于最温顺的食草类魔兽,在魔兽的食物链中是最低等的存在,可是这也迫使它们拥有了新的能力,那就是风一样的速度。并不是每支猎魔团队都有猎杀魔羚羊的能力,我们如此的信心满满,是因为我们拥有霜冻卷轴,后来经过数个日日夜夜之后,我有绘制了一批崭新的魔法卷轴,这些霜冻卷轴虽然没有掺进去寒冰草的汁液,没有急冻的能力,但是指望它们能够将魔羚羊的羊腿瞬间冻住,确是不难。一直向东走了二十几里的路程,我们是顶着星星出来的,现在头上的朝阳已经升起一竿子高了,终于在一处土坡的后面看见了那群魔羚羊,它们正在坡上吃草。这是一群数量并不太多的羊群,由一头成年健壮的雄魔羚羊统领着二十几只成年雌性魔羚羊,几只魔羚羊幼崽跟在妈妈的身边,总想抓住机会钻到妈妈的肚子底下吃两口,却被母羊拖拽着前膝跪在草地上。我看着四野里也没什么遮挡,只有在这土丘的背面能避开魔羚羊们的视线,但是若要试图靠近它们,却千难万难,无论在什么时候,羊群中总会有一只羊保持着警惕。跟着我们出来的还有十几名部落里选出来的狼族女兽人,她们跟在亚归兽的身后跑过来,竟然几十里的路也像是刚刚做完热身运动一样,只是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汗,当我们停下来之后,她们居然还有力气凑在一块儿闲聊,看那兴奋的样子,对这次捕猎充满期待。我有点无语的看着她们鼓囊囊的挎包,我知道里面装着一满包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临行之前我试图劝说女人们不要带过分沉重的东西,可他们宁愿将投掷的标枪放下,也没有人肯少带一颗石子。哎,有什么用啊!我们选择在距离魔羚羊至少一千码以外的土丘背面停下来。格日勒和一群兽女们站在一起,有点迷茫的望着我们,在她们的思维里狩猎是很简单的事儿,猎人们如果人数多就可以将野兽和围起来,如果武艺精湛也可以骑着马直接杀过去,如果是一位出色的弓手那就更简单,可以潜伏过去用弓箭射杀。合围的狩猎手段很容易引起魔羚羊集体反戈一击,如果羊群中有出色的公羊首领,那么它会带领羊群排成锋矢阵型,做最后拼死突围,这样是最容易出现伤亡的。骑马追逐魔羚羊则是最无奈的事儿,如果武艺不够精湛,没有谋略和预先埋伏,那永远都无法追逐到风一样的魔羚羊。按照我们队伍的实力,库兹是非常明显擅长弓术的猎人,拉伊图和格里巴斯钦一直以来都认为我是位很罕见的火枪手,或者叫猎枪手也可以,在荒原上的兽人部落里,很少有兽人使用猎枪,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认识猎枪,荒原上的灰矮人强盗的队伍里,有很多矮人更依赖于制造工艺精湛的猎枪,所以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人类小孩子,身上背着一杆猎枪行走于荒原之上,这似乎说起来也有些和理性。对于琪格这样的女魔法师,部落里的女兽人们是相当敬畏,并且非常羡慕。格日勒和兽女们开始的时候,还是非常期待我们展示实力的,哪怕是库兹的弓术,我的枪法或者琪格的魔法弹,其中的任何一种也能够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可是,就在这时候,让兽女们感到迷茫的事情发生了。库兹将亚归兽身上两**袋羊皮纸卷卸下来,圆滚滚的麻袋掉到草地上翻了几圈后,咕噜出去老远才停下来,这一冒失的举动直接将琪格和我脸色吓得惨白,卡特琳娜本来还蹲在亚归兽的背上,帮库兹将穿成串儿的捕鸟夹子解下来,一串儿一串儿的顺手丢到草地上,当她看到库兹直接将麻袋扔下去之后,尖叫着,化成一条虚影直接扑在我的身前,瞬间就将我和琪格挡住。“我顶你个肺!”我歇斯底里地从喉咙里喷出这句汉语,那久违的音阶无限放大了我的愤怒、恐慌。劫后余生的那种无力感,瞬间充斥着我的全身,我站起来不顾卡特琳娜的拉扯,跳起来指着库兹的头顶,破口大骂出来了这句话,可惜没有人能听得懂。库兹站在亚归兽的脊背上也有点傻眼,分明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还以为我对他施展了一种报复性的法术,忙不迭的检查全身各处,发现并没有异样,才傻笑着抬起头,对我们几个一脸贱笑地说道:“一不小心,手秃噜了。”虽然这些霜冻魔法卷轴的威力并不大,但整整两麻袋的霜冻卷轴一旦同时被引爆,所拥有的威力足可以将这处几十平方米的空间所有一切都冻结成小型冰山,数量毕竟太多了。只要有一卷卷轴在滚动中马莲草绳系着的活扣晃荡开了,又或者马莲草绳子忽然断裂开了,那么这个卷轴就会释放里面的能量,冰系魔法元素瞬间可以破坏紧挨着它的其余卷轴,让那些卷轴上爆裂的魔法元素瞬间释放,然后会在一瞬间引起连锁反应,形成魔法云爆。两麻袋的霜冻卷轴就像是一条条紫茄子,非常整齐的码在麻袋里。这些天我没日没夜的绘制,只要有时间几乎都用在这些霜冻卷轴上了,这四百多卷的霜冻卷轴,短时间之内我们绝对再没有能力猎捕魔羚羊了。那些兽女们自然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表现得这样夸张,茫然地站在一旁看着。我飞快地抽出狼牙匕首,将麻袋口系的绳子挑开,小心翼翼地将魔法卷轴一个一个拿出来,递给一旁的库兹、卡特琳娜和琪格,他们三个人非常熟练的将霜冻卷轴挂在捕鸟夹子上,不大的功夫一堆霜冻陷阱就堆在我们的面前。我和琪格、卡特琳娜继续安装魔法陷阱,库兹就要拿着这些做好的魔法陷阱设置在这处山坡上。这里正好是那群魔羚羊视野范围的死角,它们只要不攀爬到沙岗的最高处,绝对不会知道我们在沙岗后面做什么,女兽人们也帮着库兹捧着那些魔法陷阱,库兹就在这没过脚踝的青草地里,随意的将并不算大的捕鸟夹子丢在地上,形成一道三米宽的巨型彩虹带,长度足足有将近三百米。从天空向下鸟瞰,就能清楚的知道库兹布置的陷阱阵,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有了那些女兽人帮忙来回运送魔法陷阱,我们几乎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将这个魔法陷阱阵设置好了。然后将亚归兽牵到远处去彩虹带的一端,我和琪格人躲在陷阱阵的另一侧,库兹和格日勒带着那些女兽人们绕了一大圈,躲过了那群魔羚羊的视野范围,一路奔跑到魔羚羊群的正面。那些兽族女人们健步如飞,并且用兽族语咆哮着,手中高举着投石索,抡圆了竟然能发出直升机的嗡嗡声,她们制造出巨大的声势,呈扇形向那群魔羚羊包围了过来。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一次对付几十只魔羚羊,那需要至少百人的普通成年男兽人一起围捕,就算这样的话,一次猎捕的数量也不能太多,几十只魔羚羊至少需要五六次的分流,将魔羚羊群分散赶开,逐一歼灭。(没带键盘,亲戚家的网吧不太好,那些键盘完全不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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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陷阱流的狩猎方法
奔跑的人群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池塘里,立刻围绕着石子泛起一层层波澜。
一支羽箭带着啸音,从天际飞来,“嘣”的一声落在那只负责放哨警戒的年轻魔羚羊脚边不足三尺远的地方,锋利的箭簇深深地扎进了岩层里,木质的箭杆随着“嗡嗡”的声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不停摇摆,声势逐渐衰减。
那只魔羚羊惊恐地瞪圆眼睛,看着地上的羽箭立刻绷紧了身体的每一块儿肌肉,竖起的长角立刻变成了战斗姿态,大眼睛四下里惶恐的张望,不安的终于看到远方奔跑过来的兽人们。
“咩~”的一声长嘶,魔羚羊率先发出了警示的声音。
原本正在默默吃草的魔羚羊群立刻都停下了动作,这一刻变得极为安静,那位公羊首领率先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下年轻魔羚羊,然后终于转头发现尚在远处冲过来的兽人们,见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投石索,也是长长的嘶鸣一声,四蹄同时塌地猛地高高跃起,向着草坡的另一侧冲过去,余下的几十只魔羚羊跟在公羊首领的身后,慌张地跑了起来。
顷刻间,沙岗阳坡上的嫩草屑被混乱的羊群踩踏得碎叶乱飞。
它们并没有如我们想的那样,向沙岗的后坡冲过去,而是沿着沙岗土坡向另一侧猛跑。
就像是一阵清风一样,魔羚羊们撒开蹄子奔跑起来的速度,会让人感到恐怖,它们每次纵身跳跃的时候,几乎可以跳出七八米的距离,我在这一侧看得非常清晰,我想就算是卡特琳娜的恐怖速度,也未必能追上这些魔羚羊。
我转身看了一眼待在我身边的卡特琳娜,发现她已经开始紧张的攥紧拳头,眼睛死死地盯在领头那匹魔羚羊首领的身上。
其实说起来,我是蹲在沙岗的最东侧草地里,为了不引起魔羚羊的注意,卡特琳娜甚至趴在草地里,我这里也算是陷阱带的最东端,琪格则是在离我足足有一公里远的另一侧,我们这两个点与北边陷阱带、南边的库兹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儿,只不过看起来我们的捕猎计划有点像是儿戏,人数少且不说,单凭东西两侧一边儿是卡特琳娜和我,另一边儿是琪格。
格日勒和那些女兽人临走前,也非常随意的边走边聊,若不是有格日勒在带队,我想她们很有可能会直接跑掉,她们夹杂浓重的方言的兽人语里,充满了对我们的猜疑与不信任。
这时候,偏偏这些羊朝我这个方向赶过来,本来想偷懒没有和库兹一起赶羊,我猜测羊群转身向后坡跑的几率最大,其次是分开向两边儿逃,或者是选择一个方向突围,最后才是四散奔逃,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向我这边跑的概率不会高过百分之三十,我的目的是出于能偷懒儿,所以才接受了堵住东面魔羚羊逃跑通道的任务。
不过我估计在那些女兽人的眼里,那只领头公魔羚羊只需要压低头上的长角,直接踏着我的身体,可以轻易的冲过去,我可能会被发了疯的公魔羚羊高高的挑在长角上痛苦地呻*吟。怎么可能挡住那群健壮的魔羚羊呢,当从正面远远的围上来,甩着手里长长的投石索的女兽人们看到慌乱间的魔羚羊们发了疯一样向我冲过来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一道人影,拿到人影奔跑的速度将自己化成一道道残影,留在身后。
再这样的高速中,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从一身女兽人的装扮中,看得出并不是库兹。
她大声的呼叫,嘴里发出长长的啸音。
“那是格日勒!”琪格捂着嘴巴惊讶地看着在草地上越跑越快的格日勒,趴在我身边对我说道。
我看到格日勒在挥动着手里的投石索,试图赶到魔羚羊群的前面,将魔羚羊的奔跑势头挡住,或者让它们改变方向,也许她一直想,我在这边只是装装样子好吧。一个七、八岁的人类小男孩儿挡在魔羚羊群的面前,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的速度远远要比身后兽女们快出一大截儿,更别提半路上放出一记超远距离抛射的箭矢的库兹,那家伙拖着舌头,气喘吁吁地在后面,累得半死也没能追上任何一位兽女。格日勒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像是流星一般抛飞过来,直接打在一只魔羚羊的身上,发出如同击打在破败皮革上面的声音。
可是只能在混乱中,听见那只魔羚羊的一声嘶鸣,那只羊竟然速度未减半分,反而让整个羊群再一次增加了速度,继续向我这个方向跑过来。
我从草地上站起来,手里稳稳地端着猎枪瞄向领头的那只公魔羚羊,低头对一边儿的卡特琳娜小声问:“你确信你能保护好自己?”
“你要是来不及念咒语,或者咒语念错了,我会抱着你一起跑的,我的‘瞬闪’很快!”卡特琳娜努力让自己心情平稳,对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怎么劝她已很难将她劝走,没办法了,她这女孩儿执拗起来,很难被别人说服。她在担心我的安全,甚至这种担心大过了她的命,所以她才会冒险跟在我的身边,而且是当着琪格的面这样做的,作为琪格的贴身侍女,这样子做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我也不知道,我想回头我应该和琪格好好说说这件事,而且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胆小善良的红发女孩儿,不为别的,只为她一心一意对我的好。
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那股子淡淡地感动,就觉得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原本就应该和我站在一起面对一样,我接受她的关心,而我也要释放出我对她的关心,所以我说:“一旦我我这一枪没能挡住羊群,那么你就赶快抱住我,我应该可以带着你施展‘暗影斗篷’,当初我和果果姐就这样试验过,我行的。”
我再次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看到转瞬间,魔羚羊群就已经要冲到我的攻击范围,我的精神之海里已经出现了无数道浅浅的轨迹,没到轨迹都在不断的变化着,巨型触手怪的触手,这些轨迹的另一端连接着每一只冲向我的魔羚羊,而那些在眼中虚幻的轨迹线,也在不断的缩短。
我心念只不过稍稍转动了一下,心里只想着那头魔羚羊首领,下一刻,我的眼中只剩下唯一一条连在魔羚羊首领身上的线,而那个虚影的准星也恰好在轨迹线上。
魔法力随着我的手注入到猎枪中,片刻猎枪的法阵光芒一闪,“砰”的一声,枪口迸出一道火光,一颗铜豆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线,射在魔羚羊首领的前额上,火星四射。巨大的冲击力推得魔羚羊首领的头颅高高向上扬起,额头上的那撮白毛烤得焦糊一片。
我的感知力附着在那颗铜豌豆上,我清晰的感受到铜豌豆在羊头上炸裂的一瞬间,那些炙热的火花并射而出,而有些半圆不圆的铜豌豆将砸在魔羚羊头骨上的羊皮砸破,却深深地嵌进头骨上,疼得魔羚羊高高的抬起两只前蹄,在急速的奔驰下,硬生生的向前冲的动作,身形在空中直接向左一扭,忽然改变了方向,向北逃去。
随后的羊群也在努力的调节这急剧的大转弯,有奔跑过激的魔羚羊直接在这样的大转弯中,直接刹不住身体,跌出去。但是大部分魔羚羊还算完成了这个高难的动作,继续跟在首领的身后,一起向前冲。
我心惊肉跳得看着这群魔羚羊在距离我五六十米外的地方,调转了方向,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猎枪抗在肩膀上,拍了拍在我身后仅仅搂住我的腰的卡特琳娜,这姑娘穿着一身干硬的皮甲,在我背后搂着我绝对不是很享受的事,皮甲太硌得慌了。
远方的琪格也是向我挥挥手,祝贺我阻击成功,库兹这时候才拎着合金弓,追上正目瞪口呆看着我的格日勒,这丫头被我这一枪吓坏了,镀银猎枪的威力完全的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竟然迎着魔羚羊,打在魔羚羊的头骨上,还能将魔羚羊打伤,这威力非常的可观了。
羊群在十几秒后一起冲到沙岗后坡,在我们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我和库兹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拎着武器大步跟了过去。就听见沙岗后面传来一片冰块儿的碎裂声,紧接着又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声音。寒气瞬间弥漫开来,魔羚羊们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我和库兹一起走到沙岗上,向下望去,二十几只大小不一的魔羚羊散乱的躺在草地上,几乎每只羊的羊腿上都有结冰的现象,冰痕一直蔓延到膝盖上面。
而依然有几十只魔羚羊冲破了陷阱带,向着西北方向逃去。
三米宽的雷区有点窄,成年魔羚羊能跳八九米远,如果运气好,几乎可以完全无损的跨过陷阱带,但是运气不好的魔羚羊,一旦踩中陷阱,就只好体验一下被冰块儿冻住的痛苦感觉。库兹再也无法忍得住,拎着合金弓跑下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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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对卷轴的敬畏之心
制作陷阱一直是猎人们赖以生存的手段之一,它和弓术、伪装术、追踪术、驯化野兽术成为猎人发展的五个方向,荒原上的兽人猎者们更喜欢追求弓术和追踪术,在荒原上,任何伪装都会在这苍穹底下尽显无遗,兽人们也会驯化野兽,但是他们更倾向于大型非战斗类宠物,例如驯化雷霆犀或亚归兽,强大的猎人王还可以驯化座龙等等,库兹告诉我说有很多真正的狼族猎人们喜欢带着鹰隼出去打猎,这样做可以轻易地追踪到兽群。但是一直以来,陷阱术都是排在猎人技能中最末流的位置,甚至不及伪装术,荒原上的猎人不喜欢伪装术,但是远在南部蛮荒沼泽和丛林里,那些沼泽国度里的蛮族们就是以驯化野兽以及伪装术闻名遐迩,那些咸湿的蜥蜴人甚至可以驯服蛮牛以及沼泽飞龙。
很多猎人不重视陷阱术,认为陷阱术是末流技能,只有低级猎人们才会打制一些野兽夹子辅助自己狩猎。那些重达几十斤的野兽夹子,对于普通野兽有些作用,但是实力强大的魔兽们就显得力有未逮了。就算魔兽中最低级的魔羚羊,踩中这样的野兽夹子也有方法逃脱。更何况这样笨重的野兽夹子不太方便携带,除非能够拥有一头雷霆犀。
但是总体说起来,荒原上的这些女兽人心里的想法,还只是停留在普通兽夹只能猎捕一些加单小兽,而且平时还需要非常精心的保养,远不及弓箭那样使用方便,易于携带。对于这些小型捕鸟夹子,她们甚至认为这些都是小孩子们的玩具,这个部落里的孩子们每人手里都会有十几个,尤其是再这样的饥荒年,捕猎一些小型飞鸟,也是孩子们寻找食物充饥的一种手段。若不是如此,库兹也无法在短时间里收集几百支捕鸟夹子,不然也没法摆成三米宽三百米长的陷阱带。
我们一行人站在沙岗之上,放眼望去,北坡的沙岗上偏西的位置,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几头魔羚羊,它们大多四肢被同程度的冻伤,也有身体被冰块包裹住的,但是只看它们的眼睛,就可以发现它们只不过一时间失去行动能力,但是身体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
霜冻卷轴的魔法力量还是太微弱了,虽然琪格在配置乳白墨水的时候,有意的减少宁神花汁液的配比,宁神花汁这种材料是非常有效的稳定剂,但是添加得越多,会让卷轴的威力越小,为了让卷轴威力最大化,琪格配置药水的时候,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最大程度的减少了宁神花汁的使用量,让霜冻卷轴的威力增加百分之十左右,就算这样,对付拥有了一定魔抗属性的魔羚羊也只能将一对羊腿冻实而已。
其实三米宽的陷阱带对于奔跑中的魔羚羊来说,显得极窄,只要轻轻一跃就能跃过去,但是捕鸟夹子丢在野草里,即便是走得近了也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得清,对于疾驰而来的魔羚羊来说,每一跳的落点已经有了大致的位置,只要有一只魔羚羊踩中了陷阱,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引带着这一片儿的陷阱被减速急停的魔羚羊们接二连三的踩中,单个霜冻卷轴的威力只有两米见方,而且如果周围温度不算冷的话,那些冰会很容易就化掉,魔羚羊很快就会恢复行动能力。但如果说接连引爆霜冻卷轴,将周围空气的温度降低自零度以下,形成十几米方圆的冰圈,冰圈里的一切草木都被冰晶包裹着,而那二十几只魔羚羊则是卧在雪地上。
跑在最前面的库兹被这样的极寒刺激得打了一个冷颤,站在冰圈之外呼出一口气都瞬间凝结成一团白雾,看起来温度比我们想想的还要低些。早在与狮虎人首领战斗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霜冻卷轴具有魔法效果叠加的特性,那时候还只是间歇性的踩中陷阱,而现在魔羚羊们在陷阱带中连锁引爆了二十几米方圆内的陷阱后,冰冻效果在瞬间叠加在一起,威力自然是不可能太小的。
可惜没有了寒冰草,就算这样的冰爆也没有将魔羚羊完全冻实。
库兹手中提着短宣斧,就像一脚迈进白菜地里的老农,挥手一斧子斩在一只魔羚羊的颈部,顿时那颗羊颈上划开了尺余长的大口子,大动脉直接被划开,鲜血喷溅出两米多远。我见库兹此时极为兴奋,便将嘴里的话又咽下去,其实我是想说用不着这样血腥的。
另一面跑过来的琪格却美观那么多,直接尖声叫了起来:“阿兹,你这个混蛋,你把我的魔羚羊皮纸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你难道不会用剥皮刀直接将它结果掉?”
“呵呵,我有点激动了!”库兹兴奋的说道,连忙将手中的短宣斧挂在腰间,从大腿上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就直奔下一只魔羚羊而去。
我担心这魔法塑造的冰雪世界会迅速的融化掉,那些被冻瘫在地上的魔羚羊们恢复行动能力而逃走,于是就从赶到冰雪圈边缘的格日勒等一众兽女们大声用兽人语说:“喂,格日勒姐姐,你带着人也帮忙杀羊啊!谁杀的羊,我们就将连着小腿肉的四只羊蹄送给她……”
场上的兽女们一下子炸开锅了,纷纷抽出大腿上的剔骨尖刀,也不顾寒冷便扑向魔羚羊们。
兽女们没杀过魔羚羊,却都杀过那些普通的黄羊,魔羚羊们无非是皮革更结实一点,可是近距离用锋利的尖刀捅,那再坚实魔羚羊皮也挡不住那些锋利的剔骨尖刀。我和琪格、卡特琳娜就站在场地边缘,我帮着格日勒统计杀羊的人数,谁杀的羊就迅速在那只羊的身上用刻刀笔在羊耳上做个记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格日勒阳光般的微笑,就像是秋日里的向日葵。
没想到这次狩猎竟然会在短短的一上午就结束了,兽女们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一只只屠宰好了的魔羚羊被扔上亚归兽的脊背,一百来斤重的魔羚羊虽然并不重,但是二十三只魔羚羊依旧让亚归兽悲惨的连声叫唤。
“谁肯背着魔羚羊走回部落,那我们就将取了魔核的羊头送给她,恩,并且可以借我们的大铁锅将这些羊头羊腿煮烂……”
根本就不用多说什么,瞬间亚归兽的背上空空如也,背得最少的兽女的肩膀上也扛着两只魔羚羊。
不得不说饥饿会让所有人变得勤快。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抓羊?”格日勒坐在库兹的身边转头问我。
我连连摇头,拍拍背上的猎枪说:“数量少的话,我和阿兹就用合金弓和猎枪对付它们,只有成群的魔羚羊才会这样做。”
我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卷霜冻卷轴,前倾着身体递给格日勒,她惊愕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愣愣地看着我。
“送给你一个玩,你也可以学着我们的样子放在捕鸟夹子上,做成简单的陷阱。这个可以捕猎魔羚羊的,在高级的魔兽怕是还不行,寒冰的威力不太够。”我笑嘻嘻地说,并且接着说:“这东西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
格日勒有些惊喜的看着手里的霜冻卷轴,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依在卡特琳娜的怀里,眯着眼睛,再这样温暖的午后,坐在亚归兽的背上,迎着和煦的春风赶路,真是一种享受。
没有了饥饿的威胁之后,兽女们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她们看我们的时候,眼光不在是那样的轻慢,而是变得更加的敬畏,也许不是敬畏我们真正的实力,只是畏惧我们拥有的卷轴,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美丽分割线……
三天后,我们跟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准备一起穿过乌鲁图河在叶连山里的峡谷,在峡谷口处所有人做最后的休整,乌鲁图河流到这里,河水已经不再那么冰冷,但是由于高原之上东西地势差距很大,所以这条河流的河水非常湍急,就算脸盆大小的卵石丢进河水里,也会被冲出十几米远。
这河面宽度只有十几米,强壮的兽人战士甚至不用助跑就能直接越到河对岸去,但是再这样湍急的河水里却不可能摆渡,峡谷的东岸有一条卵石铺就而成的栈道,这条道伴在乌鲁图河岸边一直到达叶连山的中心地带,才在一处急弯湍口处与乌鲁图河分开,道路将会沿山而上。至此,大型的牲口将无法再寸进一步,因为山路很狭窄,就算亚归兽也是只能勉强经过。
这些天,琪格整天跟那些女兽人们混在一起,也不知道琪格花费了什么样的代价,她们似乎很听琪格的话,琪大小姐总会带着这群女兽人在荒原里采集各种魔法草药,逐渐的我慢慢发现捆在亚归兽背上的草药包裹居然像山一样。
卡特琳娜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还是那么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就算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每个晚上都不在做噩梦,但是她依然会故作不知,搂着我入睡。最近这些天以来,卡特琳娜的胆气增没增加我不知道,但是厨艺水平确是提高了一大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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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贵族式狩猎
阳光爬上叶连山的顶峰之后,那一道道光柱才沿着陡峭的山壁,投到了青翠的山谷中,鸟鸣声透过青石板的崖壁,在山谷间格外的明亮,偶有野兽的啼叫声在深谷内隐隐传来,这里的景色就宛如林间仙境一般。
沿着乌鲁图河岸边寻找到一处地势平坦宽阔的地方,并不容易。崖壁之下有一条用拳头大小的鹅卵石铺就而成的栈道,离栈道三米之外就是水流湍急的乌鲁图河,昨晚我们就是在栈道上宿营的,这里根本找不到可以停脚的地方,就在鹅卵石的栈道上铺上一层毛毡,再将一张生牛皮或者狼皮褥子垫在上面,这些兽女们就睡在上面,有些讲究的也许还能有一条毯子,有的干脆就直接躺在上面,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寒夜里的冷风。
只有拉伊图大首领才有一顶奢侈的帐篷,这顶帐篷携带起来也是非常的麻烦,进山之前分别由他五个老婆背着,她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一卷极其巨大的行李,看起来非常的吃力,但依然乐在其中,也许是因为至少她们的丈夫还活着,至少还让她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至少在这个夏天她们不会沦为别人的奴隶,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日子也许会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他们的丈夫拉伊图依旧是部落里的勇士,部落里最强大的男人,只要他在,部落就会一点点的繁荣兴盛。
库兹一直都在抱怨首领拉伊图的女人们实际上并没有背多少食物,她们背后巨大的行李其实是一顶可以宿营的没用的帐篷,我倒是觉得这顶帐篷非常有必要,自从拉伊图大首领伤好之后,每天刚刚入夜之后,这顶帐篷里就会传出来一些男子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不得不说这位部落首领精力还真是十分的充沛的。如果只是睡觉,以兽人们的强壮身体,幕天席地也没什么关系,反而在野外这样做是家常便饭。
斜阳下的余晖尚能照射到峰顶,红艳艳的天幕让山谷里变得昏暗,我躺在琪格装草药的麻袋山上给自己的皮靴补鞋底,在卵石上赶路太费鞋子了,这几天的时间,我已经第三次磨穿鞋底了,然后我就非常好奇的问库兹,为什么他的靴子底一直没有磨坏,那家伙很气人告诉我,自从狩猎到第一只魔羚羊之后,他的靴子底就补上两块非常耐磨的魔羚羊皮,我也按照那家伙说的,将靴子底儿补上两块儿魔羚羊皮。
每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在宿营之后,拉伊图总会在营地里巡查一圈,作为首领的他需要确认有没有掉队的族人,以及每人身体状况和所有人是否有足够的食物。除此之外,他还要安排晚上的警戒任务,原本上这些都是男人们的事,可是对于此时拉伊图的部落来说,一切都要落在女人的头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此时的兽女们会赤*裸裸地站在河边儿上,用从河里刚打上来的冰凉河水冲澡,每次这时候琪格总会做到我身后,用双手蒙上我的眼睛,并贴着我耳边对我说:“小孩子,不许看!”
她身上总有股甜甜的味道,其实我很想对她说:小孩子,看看有什么关系。
……美丽分割线……
当那些兽女们将第一批魔羚羊背回部落营地的时候,整个部落就沸腾了。
被誉为荒原中奔跑得最快的魔羚羊,对于普通兽人们来说,是极难捕猎到到的。看着拉伊图和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激动地眼神,我猜想他们怕是对我们并未抱有太大信心,如今看到一下子抓回来这样多的魔羚羊,竟然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
我们没有隐瞒自己的捕猎机巧,我们的实力就在那摆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和一位魔法师学徒以及她的侍女,这样的组合能在荒原上捕猎魔羚羊群,说起来就有些夸张了,格里巴斯钦见识过我们的武器,知道我们有捕杀魔羚羊的实力,却没想过我们一次可以捕获这么多。
魔法卷轴制作陷阱捕猎魔羚羊,这个方法是别人无法复制的。对于我们来说,一张霜冻卷轴的制造成本并不算高,但是这张卷轴对于兽人们而言,想在城镇里的市场上或是拍卖行里购买回来,没有一个金币是办不到的。一只魔羚羊在不出魔核的情况下,它的羊皮和羊角根本就不值一金币。
用大铁锅煮出来的肉还没晾干,我们就已经启程了。没办法,为了那些新煮出来的牛肉不会立即变质,我们只能将每块熟牛肉抹上大量的盐,导致每块肉都变得白花花的,让在锅里煮的时候,不事先添加大量的水和野菜,根本就没办法吃。营地里还有十几张独角野牛皮没有来得及熟,就在昨天,我们狩猎的小队没有遇见魔羚羊群,反而遇见了独角野牛群,我们也终于收获了最大的一批鲜牛肉,我们连夜将所有牛肉加工成熟肉,可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晾干,我们需要马上起程。
从古鲁丁镇那边过来的猎人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古鲁丁镇血狼一族的大首领库拉德旧伤复发,接掌大权的是他的大儿子库特,也就是说库兹的大哥现在已经掌管了古鲁丁镇,成为血狼一族新一代的首领,只不过还没有被归隐于圣山上的库勒保洛斯大祭司的认可,算起来,库勒保洛斯才是血狼族的真正领袖,也是库兹的曾祖,只不过他在领导兽人们战胜了灰矮人强盗之后,就归隐于大雪山中的兽神山上。
听到这个消息,库兹已经完全慌了,他想尽快赶回古鲁丁镇,因此大家就提前启程了。
我们没有足够的运力,在临行前就将用盐水煮熟的肉块分给部落的每一个人,最后那天捕猎的时候,我们遇见了独角野牛群,不然,单靠捕猎魔羚羊,恐怕我们还要耽搁几天,魔羚羊身上可以食用的肉不足三十斤,远远不能和一头近千斤重的独角野牛相比较,从一头野牛身上卸下来的肉能抵得上十几只魔羚羊。
那些兽女们每人身上至少背着二十斤的咸肉,二十斤的熟肉干,她们还要背着自己的行李和一些帮琪大小姐采集的草药,排成队在山谷间的栈道上往回走。
我看着亚归兽背上那些装草药的麻袋,垒得就像小山一样,库兹身为驭者要坐在亚归兽的脖颈上,琪大小姐身为魔法师,自然也是体力有限,勉强在麻袋山的顶上弄了一个座位,将她安置在上面,此时,她正扬起骄傲的下巴,用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我。似乎在对我说:要不要本小姐腾出来一个位置,让你也上来坐一坐?只要你求我,快来求我啊!
我和卡特琳娜背着简单的行李步行,过于行李都扔在亚归兽身上,我们只有简单至极的一点装备。原本卡特琳娜想背着我走,但我没同意。我可不想一直被部落里那些比我还小的孩子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这些孩子每人至少还需要背着自己吃的食物呢!拉伊图大首领在临行前立下的规矩,在这叶连山里,如果谁提前将自己的那份食物吃光了,那就等着吃草吧!
拉伊图和格里巴斯钦最后商议决定,带着部落到古鲁丁镇找血狼一族的长老会寻求帮助,这样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启程。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很看重我们的霜冻卷轴,他认为我们小队的现在拥有的力量就能清理那些从死亡沼泽里爬出来的魔兽,因为我们队伍里不仅有魔法师,还有大量的魔法卷轴。
这一路上,格里巴斯钦不间断地向我们介绍死亡沼泽边缘地带物产有多么丰富,那里的土地非常肥沃,地下埋着数不尽的地薯,琪格和卡特琳娜不禁皱起眉头。对于人类来说,地薯是一种非常忌讳的食物,一直以来,人类都将地薯当成只能给奴隶吃的食物。所以大家谈论起死亡沼泽边缘的物产的时候,老兽人的一句“地下有数不尽的地薯”,让琪格和卡特琳娜很反感。
当然,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还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沼泽僵尸的身上也有各种珍贵的材料,尤其是魔药师琪格,很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沼泽僵尸,最好在他身上能够采集一些腐蚀之液。而且格里巴斯钦透露了一条重要的信息,非常多的沼泽僵尸头颅内都有魔核,也就是魔晶。
而且,如果我们能够帮助他们重建家园,还会获得一些绝对想不到的收获。这分明是在开空头支票嘛!最后琪格倒是提出一个让拉伊图和格里巴斯钦目瞪口呆的条件,就是想见识一下兽人部落的战舞,据说那是鼓舞战士们士气最古老的舞蹈,非常神秘。
当时格里巴斯钦和拉伊图有点面面相视,表情很怪异,但最后也算是捏着鼻子同意了。
一路上,格里巴斯钦对于我们如此奢侈的使用盐,表现得极为不满,他认为我们就是一群穷奢极欲的贵族少爷,依仗着兵器锋利,有随身携带大量的魔法卷轴,才能在荒原里横行,并偷偷地和拉伊图私下议论,幸亏我们没有遇到荒原上的强盗啊,要不然我们真是一只肥羊。
这话被耳目聪颖的卡特琳娜听到,她跑回来跟我们说,并赌气让我们不要帮他们重夺家园了。
十天之后,我们终于沿着乌鲁图河的谷道穿过了叶连山脉,乌鲁图河在这里急转南下,绕个大圈一直流到古鲁丁镇以西的百瀑崖,那里才算是乌鲁图河高原上的尽头。望着一马平川的西部荒野,库兹兴奋地站在亚归兽身上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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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挖野菜的兽人们
古鲁丁镇坐落于帕伊高原最西端,是扼守帕伊高原西大门的第一要塞。▲∴,
这里与也门镇天差地别,也门要塞镇守帕伊高原的北大门,由于那里有天险死亡之路,就算在强大的军队面对那条死亡之路的时候,也会低下高傲的头颅,那就是一条通向地狱的的通道。西侧群山之间的山路,虽然不比那条死亡之路短多少,但是山路确并不难走,乌鲁图河的几条支流也从山间穿过,旅者们可以随意在山间找到可以引用的水源,千百年来,人类和兽人们的战争总会将鲜血洒满这条长路,因此这条从帕伊高原西麓古鲁丁镇,通往人族格林帝国史洛伊特省的最大城市史洛伊特城的商路,被人们称作鲜血之路。
几百年来,随着魔法时代的慢慢道来,被精灵们所掌控的魔法慢慢的扩散到世界的每个角落,人类一族凭借着更强大的学习能力,迅速的掌握到了魔法力量的精华,仅仅在几百年之间,就出现了数十位强大的四转大魔导师,这让人族彻底的占领罗兰大陆上最肥沃的土地,而这片土地的西北角落,就是以强大火系魔法文明整个大陆的格林帝国。
八十年前,格林帝国北部行省史洛伊特省的大公爵夏屯.爱丽将兽人们彻底赶回了帕伊高原,并且带领着北风军团一口气沿着鲜血之路杀到了古鲁丁镇,兽人们为了防止人类的侵袭,在古鲁丁镇沿线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那时候还处于年轻一代的库勒保洛斯大祭司带领着血狼一族的强者们,死死地将人类挡在古鲁丁镇之外,最后关头领悟了萨满巫医最强大的魔法“灵魂行者的恩赐”,带着四元素图腾守护萨满,终于将北风军团赶出了帕伊高原。
而如今,北部行省的最高执行官夏屯.爱丽大公爵已经在五十年前逝世,可是当年一战成名的库勒保洛斯大祭司大人,血狼一族的精神领袖已经成为兽人长老会最具实力的大长老,古鲁丁镇也成为可以容纳几万人的大型城镇,这些年以来,人类和兽人们的关系逐渐缓和,开始不断的出现民间商人来往于两地之间,古鲁丁镇又成为西部高原最重要的贸易城镇,贸易为古鲁丁带来了巨大财富,也让血狼族不断地变强,俨然已经有了西部荒原第一大部落的实力,难怪库兹在也门镇的时候,总是会昂着头走路,就算是进入拍卖会场里也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拉伊图这个没有任何名称的小部落,就隶属于血狼一族附庸部落,每年只要象征性的上缴一些当地的特产,将部落的人口数上报给古鲁丁镇长老会,他们就有一张被长老会任可的,在死亡沼泽边缘居住的契约,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这在兽人族中并不是每个小部落都能得到的,大多数的小型部落还是过着游牧生活。这也是老巫医格里巴斯钦不想去古鲁丁长老会求助的原因之一,一旦被长老会认定他们部落没有实力在死亡沼泽边缘居住,那么将会有其他游牧部落抢破脑袋挤进来。
我们一行人跟随着拉伊图首领走出叶连山的谷道之后,沿途之上,看见更多的兽人们在荒原里挖掘可以食用的草根,也有强壮一些的猎人小队试图翻越这个山脉,抵达北麓荒原腹地去猎杀独角野牛,那些面黄肌瘦的兽人们看到我们一行人从叶连山那边走出来,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些女兽人鼓鼓的胸脯和更加夸张的行李包。
大概隔着几百米远,那些饥饿的兽人就能闻到部落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熟牛肉的香味。
起初的时候,琪大小姐还会坐在高高地药材山上,随着亚归兽一颠一颠地向前走,细杨柳一样的腰肢也随着不断摆动,当她每每看到某些团队里有瘦小的兽人孩子的时候,就会从背包里抽出砖块儿大小的干肉,对着那孩子用蹩脚的兽人语呼唤几句,然后将整块干肉扔给他。
“闸蟹!闸蟹!”
然后就会有这样不断的感谢声,兽人语中的谢谢音译过来差不多就是“闸蟹”。
无论是惊喜的兽人孩子,还是在路上默默行走的强壮兽人,都会对坐在药材堆上的琪格报以感谢。
可是逐渐的,随着大路之上饥饿的兽人们不断地增多,琪大小姐的粮食包也很快的见底了。
在路边儿,能看见几个兽人孩子排成一排坐在一起,他们骨瘦如柴,眼巴巴地望着荒野里大人们在用骨质工具挖掘各种野菜的根茎,他们面前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野菜与菜根儿,我跟卡特琳娜走在路边儿,看到那些孩子眼睛盯着菜根都在强忍着吞咽着口水,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从怀里掏出水囊,狠狠地喝上一大口水,继续眼巴巴的望着草场深处大人们挖野菜。
“这样做太破坏草场了,若是今年雨水少的话,苜蓿草长不满这片草场,等到冬季冻实了土层,肥沃的土壤就会在冬天里,被北风一层一层的刮走,哎!饮鸩止渴啊!”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每每遇见这样的场景,总是这样感叹,他对草场的感情深刻得无法言表。
我在心里吐槽,你们在北麓荒原上还不是一样挖过草根,不挖草根他们吃什么?
“怕是叶连山以北的大片土地,很难在看见野兔、山鸡之类的,黄羊群怕是也迁徙到远方了,这片草场可以修养整整一夏天,没关系的。”一位老兽人拄着拐杖从西侧缓缓走来,他穿着一件儿白色麻布长袍,他来到那些兽人孩子的身前,吃力蹲下苍老的身体,伸出干枯的手臂不断地翻检那堆野菜根,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而吃力,眼中透着淡淡地哀伤。
那群兽人孩子连忙围上去,领头的大孩子想出声喝止,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想前凑了凑,从野菜堆里尽可能挑拣一些鲜嫩的,推给老兽人并说道:“您一定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这是我阿妈采来的,您可以尝尝!这马齿苋非常的鲜嫩,煮成汤味道更好,可是我们这很难找到柴火,荒原上的野牛都迁走了,最近也捡不到牛粪什么的。”
“这是你那份?”老兽人抬头用和蔼的目光看向兽人孩子。
兽人孩子低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头说:“我只有权利给您我那份。”
伸手指着其他干瘦的兽人孩子说道:“他们从昨天晚上就什么也没吃呢!我们连夜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没想到这的野菜也很不好找!”
“呵呵!我好像闻到熟牛肉的香味,好像除了盐之外竟然还添加了香料,这味道好香!看来我们不用吃这些寡淡无味的野菜了,呵呵!你既然请我吃你的野菜,那么我请你吃他们的牛肉!”老兽人说话间,已经将野菜堆里的那些野菜逐一翻个遍,飞快的将各色野菜分门别类的摆放在一起,然后对一旁有些惊讶的兽人大孩子说:“仔细看好了,这些我只教给你一遍。”
老兽人说话的时候,正是琪格乘坐亚归兽经过的时候,她本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张望着,没办法,就算看到这群饥饿的孩子很可怜,她摸了摸见底的背包,最后一块肉砖也丢给上一个兽人孩子了,只能遗憾的收回手,默默听着老兽人与大孩子的对话。
格里巴斯钦也站在原地思考着那位老兽人的话语,看得出来他有些感悟。
“这样长得很像野萝卜,但是根茎上长着结,根须又少的,你看它的叶子呈手掌型生长,这东西不是野萝卜,这是草药,吃起来有些苦,而且容易产生虚火,这东西叫做葛根,一株这么大的拿到古鲁丁镇卖给人类商人,至少值二十个铜板。”老兽人将干枯的手攥成拳头,在大孩子面前比量一下,对他说:“能换来这么大一块儿牛肉。”
然后指着地上从大堆野菜中挑拣出来一堆葛根对着兽人大孩子说道:“这些都是!”
没想到稀烂的野菜还能换牛肉,孩子们有些不太相信老兽人说的,但却传来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一堆葛根,有些惊喜地说:“原本我爸爸说今年可以带着我来荒原里学习采药和狩猎,可是冬天里储藏的粮食不太够,他和村子里的其他大人们去找魔羚羊群了,我们在村子里是在饿的不行,就跟着阿妈们一起走出来挖野菜吃,我还不太认识它们,这真是葛根?”
琪格坐在采药袋子上,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不仅是这堆葛根,一旁还有三株宁神草,还有一小堆止血草,通通的被老兽人分门别类的整齐摆放着,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
说着,穿着魔羚羊皮轻甲的琪格纵身从亚归兽背上滑下来,这身皮甲之前穿在卡特琳娜身上的时候,就是那么的性感美艳,而此时穿在琪格身上之后,竟变得端庄华丽,即轻便又将琪格全身保护的非常好,再系上一条宽宽的腰带,竟然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琪格蹬着长筒鹿皮靴,轻快地从我身边走过,熟练地从我挎包里翻出一块儿肉松方砖来,这东西就算是我们也不太多了,将干牛肉一点点的敲打成肉丝纤维是一件非常辛苦的活,单是敲成肉松还不行,这东西不便于携带,还要将做好的肉松放进木盒子里,用木头杠子压实,只有这样才方便携带。
库兹才有这个耐性干这个,这些肉松还是我们在咸水塘时候的存货,一路上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老兽人指着琪格对大孩子笑着说道:“看,给我们送肉的来了!”
然后就见琪格将那块肉松方砖拎过去,摆在地上对大孩子说:“这块儿肉干换你这些草药,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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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矛盾与冲突
离开了老库鲁的这段日子,我感觉库兹就像是一块儿干海绵丢尽了水盆里,他以恐怖的速度在汲取着外界的水分,他在迅速成长。以往感觉他更像一个大孩子,而现在看他稳稳地坐在亚归兽的脖颈上,带着拉伊图部落里的女兽人们在北麓荒原狩猎到了足够多的食物,又翻越了叶连山脉,有条不紊的带着她们向古鲁丁进发,无论他此刻的心里有多么焦急,也从未表现在脸上,他开始越来越成熟,那怪说十四岁的兽人,在春夏交汇的季节里就可以参加成人礼了,库兹就要成年了。
他坐在我的身边,低着头用一根稍长点的枯枝探进了炉灶下面,将有些歪了的聚火术卷轴拨正。卡特琳娜蹲在铁锅边上向里面添水,也许是琪格有改变了月光墨水的配方,聚火术卷轴的火焰更加炙热,水浇到锅边儿的时候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这口锅并不算大,如果煮汤的话,只能盛满十几碗。兽女们围坐在炉灶边上,安静等待喝一碗汤。这些日子以来,拉伊图部落里的女兽人们早已经习惯,我们奢侈的使用魔法卷轴煮汤,她们安静地等在一旁,坐在前面的女兽人会事先将自己的熟肉干拿出来一些,用刀子切成肉丁,放进汤锅里,一旁堆着洗好的野菜,只等着汤锅开上来放进去,一锅鲜美的牛肉野菜汤就做出来了。
就算是在叶连山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了补充足够的营养,库兹将兽女们每十人分成一组,她们要在宿营之后,晚餐前采集野菜,放进牛肉汤锅里。她们放进去多少肉块多少野菜,她们的晚餐就会吃多少。每个人身上背的肉干都是属于自己的,而不再是那种纯粹的部落大锅饭,每到进餐的时候,拉伊图大首领将所有兽人身上的粮食集中起来,统一分配。这样一来,挨过饿的兽女们就开始懂得节省,也慢慢的在小心算计自己的牛肉会什么时候吃完,会在有野菜的时候,尽可能的多采一些野菜,她们会想野菜如果吃光了,至少还能用牛肉维持几天,背着肉干心里就会踏实多了。
这样下来,即便翻越了险峻的叶连山脉,即便是那条谷道里能攀爬的地方已经被饥饿的兽人们踩平,就算野菜根都挖出来吃掉了,但是总有没有顾及到的死角,兽女们这时候会细心的寻找每一根野菜,因为她们觉得只要多挖出来一根野菜,就会给自己节省一粒肉干。这样,一直走到了西部荒野上,格里巴斯钦惊讶的发现兽女们身上背每人背的四十几斤的肉竟然只吃掉了不到十斤,老兽人在叶连山就显得有些沉默,总是一天到晚的低头想着心事。
首领拉伊图每天只会天不黑就钻进帐篷里,和他那几个老婆努力的生儿子。有一次,拉伊图在那些兽女们在河边洗澡的时候,忽然大步的走到溪边儿,抱起一位身材匀称,皮肤紧致细腻的年轻兽女就向自己的帐篷里走去,那一刻,很是将那兽女吓了一跳,可是看清是部落首领之后,便咬紧牙没让自己喊出来,只是惊慌失措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胸前,努力的将腿曲起,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待那一刻的到来,看得出她是有多么的慌乱,想挣扎反抗却又不敢。
部落有部落的规矩,女人们都是用魔羚羊皮和牲口们换来的,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值钱,她们是兽人勇士们的私有财产。当她们的男人死后,除非她们选择交给部落一大笔赎金,不然她们是属于部落的财产,此时拉伊图部的兽女们都是属于拉伊图的,她原本是部落勇士的老婆,可是现在变成了普通部落女人。
拉伊图抱着年轻的女兽人边走边嘀咕着:“看来你们吃小锅饭,把心都吃野了,你害怕我?你们都是我的,等我吃了你之后,再尝尝你背的肉干,居然有那么一大包,可真能背啊!在北麓荒原的时候,你究竟背上多少肉干?啧啧,看这身体,匀称又结实,真想不到体力还不错嘛!”
拉伊图的老婆们身上背的是帐篷,为了维护拉伊图首领的尊严,所以她们背不了太多的肉干,这一路上,她们又矜持身份,总不想去蹲在路边挖野菜,这样一来肉干就被大量消耗掉,开始没有觉察,等发现肉干快要吃没了的时候,才想到要节省,可有什么用?
其实,我们的亚归兽上还装着几麻袋的肉干,就算琪格气呼呼地声称要把我的耳朵撕下来,也没能将这几麻袋肉干换成她的采回来的止血草。可是他一直抹不开面子,跟我们讨要。这位部落大首领也总想着保住自己最后一份尊严。最后他就把心思打到了那些平时省吃俭用,背包还算丰足,又没有兽人孩子拖累,长相身材还需要看得过去的女兽人身上。
按理说,这些女兽人都是他的财产,他要怎么做我们是没有理由说什么的,可问题就在他破坏了规则,这种刚刚建立起来的,非常脆弱的规则。我们制定这个规矩的目的,其实目的很简答,就是尽可能的省下肉干。可是拉伊图一旦这样做,自己吃没了肉干就剥削下面兽女的,这样一来谁还肯节省着吃,就算辛辛苦苦节省下来的那些肉,最后不也是进了首领的腹中。所以,这时候我就跳出去,拦住拉伊图的去路,瞪着大眼睛看着精赤着上身,他那身强壮的古铜色肌肉包含着巨大的原始力量,目光扫向我的时候,竟然含着狠厉之色。
拉伊图对人族饱含敌意,这也是他正值壮年就归隐于死亡沼泽边缘溺亡泊的当小部落首领的原因。当时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真真的骇了我一跳,原本我以为,我们至少救他一命,我这样一个小孩子哦,拦住他的路,他不会将不满情绪表现出来,至少面子上要过的去嘛!我们找个借口将那兽女救下来,然后再让库兹去跟他解释一下,在补充给他一些肉干,怎么可能让堂堂部落首领挨饿呢,何况我们带的食物又不是不充足。可他那眼神,差一点点就像是要把我踩死,至少我当时是那么感觉的。
虽然最后库兹和格里巴斯钦都出面,将事情平息掉,但是我开始发现,随着我们慢慢融入这个部落中来,我们所做的事情,正在一点点的和部落首领拉伊图发生冲突,很大的冲突,虽然我们觉得道理站在我们这边,兽女们越来越信服我们,她们有时间更愿意帮助琪格采药,但是格里巴斯钦的眉上的乌云,一天比一天重,他的心事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首领拉伊图变得更没有存在感,有时候,他连每天必要的巡查都省略了,除非是必要的每天吃饭的时候,否则很难见到他,他总是爱躲在帐篷里。我们一直把持着聚火卷轴,所以每天煮饭的时候,大家才能聚在一起,有时候,我也在偷偷的和琪格嘀咕,说原本是很快乐的事,帮助别人嘛,做起来很有成就感的,而且是属于库鲁的远房族人,能帮就帮呗,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越帮就越感觉着不得劲儿,总好像少了点什么。琪格笑吟吟地看着我,咬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你是不是看到那群兽女们洗澡光着身子,小小年纪就发春了。哎,我就不能跟琪格说魔法以外的话,三句话就肯定能和我扯到女人身上去,我觉得琪格怎么也不像是大姐姐的做派,更像是和我同龄的女孩子。
看着兽女们有条不紊的切好肉丁,熟练地将自己那份丢进汤锅里,卡特琳娜在一旁不停地搅动,卷轴的火焰非常充足,不一会儿汤锅就烧得滚开,那队兽女连忙凑上来,将准备好的鲜嫩野菜放进汤锅中,随着木勺子不停的搅动,在汤锅里化成一团团碧绿的云。若不是麦饼早就已经吃光了,我们这时候还要拿出半张麦饼掰碎了投进汤锅中,随着香味飘起来,那队兽女就盛好属于自己的那碗汤,迅速的离开,下一队兽女们迅速的补上来。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每次煮汤的时候,总是能很容易的清点出部落的人数。有时候,逃荒中的兽人们看着我们这一大队人还算是丰衣足食,就会有人混到我们一群人中,试图混一顿吃的。我们就算是看在眼中也从不会说什么,但是在煮汤的时候,这群混吃的兽人们就会无可盾形,他们没有固定的队伍,也一样没有肉干和野菜,他们仅仅是想混顿吃的,可谁又有多余的呢。
梅亚拿智者和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并肩坐在汤锅的对面,他有些惊讶的看我们统一煮汤的做法,不住的点头称赞。梅亚拿智者就是白天时候,交给那位兽人大孩子分辨草药与野菜的老兽人,他并不是身具法力的兽人萨满,确是古鲁丁镇少有的几位智者之一,智者在兽族中的意思,就是学问广博的人,同时也含有传承兽族文明的含义。一连煮了二十锅野菜肉汤之后,属于我们部落的女人和孩子们进餐就要结束了,也不见卷轴上的火焰有任何的衰减,梅亚拿智者指着汤锅下面的卷轴问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贵部一直都是用魔法卷轴烹饪食物?”
言中隐含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如果你们有这样奢侈的魔法卷轴,就算在古鲁丁镇购买粮食度过灾荒都行了,哪里还用去北麓荒原冒险去狩猎独角野狼呢?
格里巴斯钦也没有任何隐瞒,就将事情的缘由从头至尾给智者梅亚拿讲述一番。
两位老兽人都将我们当成初次在荒原上旅行的年轻人类商人,而组成商队的恰好是一位女魔法师和一位女刺客以及一位会使用猎枪的小孩子,在旅行过程中,遇见了库兹,并与他结伴而行。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卷轴都是属于女魔法师琪格的,而琪格来到荒原上的目的就是收购一些魔法草药,魔法师制作卷轴嘛,自然是需要大量魔法药草的。
在这次旅行中,我们只不过恰巧遇见了拉伊图部落,并顺便将这群兽人从北麓荒原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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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尸火油的配方
在格里巴斯钦向兽人智者梅亚拿讲述我们的来历的时候,我们开始招待那些白天在荒野里遇见的兽人们。在荒原上,当一处营地有火光之后,夜幕之下,几公里之外的地方就能看得到。这时候,兽人们就会奔着火光聚集而来,并不是为了乞讨一些吃食,而是单纯的为了这团火,就算篝火燃尽了,只剩下余烬,那些兽人们也会将食物投进火堆里,让炭火将食物烤熟。
白天的时候,那群在荒原上采集野菜的兽人们受到了智者梅亚拿的指点,基本上已经分清野菜与草药的区别,这些兽人们一直生存在部落里,虽然认识部落周边的几种野菜,但是对于荒原上数百种可以食用的野菜和数十种魔法草药,这些兽人们的认知明显不够,智者梅亚拿孤身行走于荒原之上,其目的就是想让更多的普通兽人认识荒原,教会他们怎样才能更好地生存。在灾荒到来这后,在这个春天的古鲁丁镇上,几乎所有的智者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苦行的生活,他们走进了荒原开始传播着自己掌握的知识,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任何地位和权利的兽人智者们,受人尊敬的原因。
聚火术卷轴将锅里的水烧得滚开,卡特琳娜半蹲在铁锅边上,单手托着肉松砖,用刀子将肉块削下来,那些紧实的肉松滑进汤锅里就化成香浓的汤汁,琪格站在一旁,俯下身子看着汤汁浓郁度,不停地让卡特琳娜在加一些肉松,看到差不多了,就转头对白天时候那个可爱的兽人大孩子说:“赶快下野菜啊,现在我们是一组,你们几个也要有贡献才行,先说好啊,我出肉松,你们也要出野菜,看起来你们这些野菜还很新鲜,快点下菜,下菜!”
大孩子有些犹豫的抬头看琪格一眼,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我们只有野菜,我们只想借您的魔法火焰,煮一碗菜汤喝。”
兽人大孩子有些心虚的摸了一下怀中的肉松,阿妈刚刚还悄悄地对他说:这些肉松一定要等到我们最艰难地时候在吃,现在荒野里还能找得到野菜,只要我们勤快些就能吃得饱,可以野菜总会有吃完的那一天啊!
琪格点了他的小鼻子一下,也没再坚持,只是说:“那好吧,你把野菜放进汤锅里吧,等到做熟了以后,我允许你们将野菜全部捞出去,我们自己捞汤锅里的肉吃,至于汤嘛,我们平分!”
其实放了肉松的汤锅里,哪里还会捞出肉来,整锅香浓的肉汤里含着肉松,就像汤锅里漂浮着一丝丝的棉絮一样,琪格这样说,只不过给兽人大孩子一个满意的借口。
“行!”兽人孩子耿直的笑了,他发现白天那个蹦蹦跳跳的漂亮姐姐竟然是这样的可爱,虽然白天的时候用一块肉换走了他们很多叫‘葛根’的魔法草药,但是也让他们拥有了一块带着咸味儿的肉干儿,好久都没品尝过熟肉的滋味了,这肉汤真是香啊。
有时候,兽人们比较容易接受这样的方式,他们不太喜欢接受馈赠,但却懂得分享。我们的荒原之行,这样的事几乎在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都能遇到这种事儿,琪格做得已经很熟练了,连那些客气的话语,也不用现编,是早就说过很多次的。
兽人大孩子看着那群端着鲜美肉汤,甚至舍不得品尝,一路小跑会自己母亲的身边,将一大碗肉汤递给正小心翼翼咀嚼着生野菜的母亲。其他的孩子看到了,也有学有样的做,智者梅亚拿也端着一碗热汤,面露微笑地点头。
“现在真是个好年代啊,就算再苦再难,也没有了洪荒时期大灾年那种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库勒保洛斯大人这些年一直做的终于有了收获!”梅亚拿看到这些事之后,竟然高兴得哈哈大笑,接着对我们几个又说:“呵呵,你们做得很好,我感谢你们的无私帮助。既然你们能够这样帮助我的族人,不妨我们在做一个交易。”
梅亚拿对着琪格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皮破旧的羊皮卷轴来,笑着对琪格说:“我想你对荒原上的魔法草药这样感兴趣,多半选修了魔药学吧!”
见到琪格非常感兴趣的看着他手里的羊皮卷轴,梅亚拿略显得意地说:“这是一篇非常简单的尸火油的提炼方法与功用介绍,说起来,这种物质算得上帕伊高原的特产,这是从沼泽僵尸身上提炼出来的一种助燃的油脂,非常易燃,很多地方的猎人们都是用它制作火磷弹,你们既然奢侈到了肯使用魔法卷轴烹饪食物,那不妨也试试这种易燃的油脂,这东西同样也是魔法原材料,可以配置一些火系魔法药剂里,唯一缺点,这东西只有沼泽僵尸才能提炼出来,是帕伊高原的特产。”
琪格笑得像一只猫,犹豫了一下忍住没接那卷羊皮卷轴,反问梅亚拿:“您想跟我换什么?”
“换你对我们兽人的这片热心!哈哈”智者梅亚拿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绽开的菊花,说着就将手里的破旧卷轴递到了琪格的手中,将一碗肉汤喝下去。
琪格也没想到会这样轻易的能得到这张卷轴,跟她相处的久了,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对这张卷轴的渴望。琪格有天狐族的血统,并且体内产生了天狐族的一滴真血,成为了与生俱来的魔法者,她见多识广,就像是在半个月前看见牛头族采药人手里那朵珍贵的寒冰草,她的眼睛里就流露出这样的流光来,身为埃提亚王室成员的她,我想恐怕任何珍宝都未必能打动她的心,唯独她没办法拒绝,在魔法道路上,那些未知的配方和草药。
“这些尸火油,一定是要从沼泽僵尸的身上提炼出来?”琪格翻开卷轴之后,眉头反而皱起来了。
沼泽僵尸,这个名称我们并不陌生,就是它们将拉伊图和格里巴斯钦的部落从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附近赶了出来,如今那一带怕是已经被沼泽中的魔兽们占领了。
梅亚拿智者眯着眼睛,悄悄地扫了一旁卡特琳娜一眼,一直以来,他好像都在关注卡特琳娜,毕竟她使我们这个小队年龄最大的,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下面充满了爆发性的速度,有时候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自从卡特琳娜成功的使用出来兔人族天赋技能“瞬闪”之后,就时常会被这事儿困扰,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个技能,有时候总会不经意间就释放出来,就好像她整个人突然间消失了,下一秒在前面不远处又忽然钻出来,到了想用这个技能的时候,又总是不太灵光。
我偷偷看着梅亚拿的眼睛,忽然想到了为什么他会这样轻易的就将卷轴送给我们,这样做的第一个好处就是帮助拉伊图部落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这儿事本来我们想到了古鲁丁城镇之后,让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求助古鲁丁镇长老会。
可是现在仅仅是梅亚拿听格里巴斯钦说了个事情的大概,就用最快的速度,想出了一个办法,并且迅速实施下来,就是用一张魔法材料的制作卷轴,将我们的目光成功的吸引了过去,我看了琪格的眼神,知道这次不去是肯定不行的。
“有了这个,我们的聚火术卷轴的威力。至少能提高百分之二十!”琪格咬着我的耳朵说。
“那些僵尸可不是荒原上的魔羚羊,它们是一级魔兽里出了名的皮糙肉厚,而且还会魔法攻击,他尸体上布满腐蚀性毒液,沾上一点点就会让皮肤溃烂一大片,很不好惹!”库兹皱着眉说道,他童年的记忆给了他足够的教训,让他小时候的那次遇险经历依旧记忆犹新。
“我们会想到对付它们的办法的,只要我们到了古鲁丁镇,也许我们可以买到一些寒冰草……”
我们几个小声的谈论一下,最后决定接受梅亚拿智者的卷轴配方,然后琪格才说:“我们会尽力帮助贫苦兽人们的,我承诺!”
“你们去狩猎那些沼泽僵尸,而我的朋友格里巴斯钦会和他的拉伊图部落返回自己的家园,这主意真不错!”梅亚拿见我们接受他的配方卷轴,松了一口气。
我坐在琪格的身边,已经没有心情将肉汤喝完,看着木碗中漂浮着一层牛油,就有些倒胃口。可能是这些天一直都在喝牛肉汤的缘故,就算现在添了足够多的野菜,我也没什么食欲。反倒是,想梅亚拿智者仅仅用一张配方卷轴,就将眼前的问题解决,至少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真是好算计。
我们小队狩猎沼泽僵尸,获取魔法材料以及魔核、魔晶,如果这事儿放在一个月前拿出来说,我们打死也不会答应,因为我们绝对想不到自己这个队伍能够猎杀一级顶端魔兽,那时候就是再奢望能够猎杀魔羚羊就算是知足了。可是当我们做出加强型霜冻卷轴,似乎一下子我们的信心就膨胀了,我们觉得在死亡沼泽里,至少我们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我们不行,甚至还会掏钱请高级猎人。
拉伊图部落借着我们清理沼泽僵尸的机会,就能重回自己的家园。
而且死亡沼泽边缘生长着大量的地薯,一旦死亡沼泽里的僵尸被清理干净,眼下这些挖野菜的兽人们,也许可以迁移到那里,那里有吃不完的地薯啊!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见格里巴斯钦的眼中闪动着未有过的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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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梅亚拿的问题
“大酋长库拉德的伤,据说很严重!”
梅亚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库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赶忙将手里的木碗放到地上,我在这一瞬间看见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梅亚拿淡淡瞄了库兹一眼,借着说道:“库拉德大酋长已经不在执掌血狼一族,现在古鲁丁镇的血狼部由他的大儿子库特暂时掌管,他也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年轻狼人。据说库拉德将要被库勒保洛斯大人带到神圣山的圣血池里调养,希望这次调养,能让他彻底好起来,他真是很不错的战士,将古鲁丁镇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大灾荒年的饥荒,让古鲁丁镇周边儿依附于血狼族的部落难以生存,大量的猎人深入荒原深处,去捕猎魔羚羊,他们想得有点太简单了,这些兽人有些太年轻,好像帕伊高原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大灾荒,现在的兽人们都不懂得怎么样才能在灾荒中活下来。居然只想着去狩猎魔羚羊,用羊皮换粮食。可以他们就不想想,他们的家人们能平安等到他们回来吗?”
梅亚拿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兽人大孩子和他的母亲,他们与一些带着孩子的女兽人们围坐在一起,看得出,他们已经被饥饿折磨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已经不可能再瘦了。
“所以,梅亚拿智者,你们才会在荒原上行走,教会更多兽人们生存的方法!”格里巴斯钦眼神挚诚地看着梅亚拿。
“这正是我们应该做的,可以我的年纪大了,有些走不动了!”梅亚拿智者俏皮地向着我翻了一下白眼,似乎是在逗我玩,我想如果我是七岁孩子,一定会被他都得嘎嘎大笑,可是我现在怎么也笑不出来。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有些激动地说:“我也认识荒原里大部分的植物,能够分清哪种能吃,那种是魔法草药,我想我也应该深入荒原,将我的知识教授给真正需要的兽人!”
梅亚拿向身边的格里巴斯钦点头致敬,然后却说:“我们这么做,只能尽可能的帮助荒原上的难民们饿不死,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毕竟野菜填不饱兽人的肚子。”
“那我们要怎么做?”库兹忍不住,在一旁出声问道。
“血狼族的孩子,我看你总是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你的名字!”梅亚拿上下打量着库兹,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叫库兹!”
梅亚拿单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沉吟了一下,眼睛变得明亮很多,抬头对库兹说道:“我想起来了,如果没有认错,你应该是库拉德的儿子,是那位拥有兽人猎人传奇天赋的兽人孩子,当初,库鲁大人带着你去外面世界里修行,是你,一定是你,你的眉眼间都和你阿爸库拉德大酋长非常的像!”
“那么好吧!库拉德的儿子,既然现在遇见你,我有一个问题,上个月的时候,库拉德伤重之后,长老会挑选新的古鲁丁部落酋长,我也是用这个问题,询问了你几个哥哥,当时你大哥库特回答的,还算不错,现在,我想把问题拿出来问问你!”
梅亚拿说完,看着库兹。
如果说是两个月前的库兹,库兹也许理都不会理他,只会默默坐在一边儿擦拭他的猎弓。可是从星湖草原一路走来,经历了死亡之路,有经历了灰矮人强盗的洗劫,经历了生死的战斗,又在北麓荒原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现在的库兹已经成长起来,就算是说帝国语,也已经不在结巴了。
“请您问吧!我也正想请您讲讲古鲁丁镇的近况,以及我阿爹的伤势情况!”库兹扭头看我一眼,似乎有我在一旁,他就不太会紧张,于是他对梅亚拿智者这样说。
梅亚拿沉吟了一下才问库兹:“如果你是血狼族的大酋长,你怎么应付眼下的大灾荒,古鲁丁镇近五万的血狼族兽人们现在正在挨饿,古鲁丁周边依附的小部落至少有二十几万人流离失所,部落里强壮的男人们已经去荒原深处追逐魔羚羊群,可是剩下的妇孺谁来管,怎么管?你看,眼下荒原之上,全是些挖野菜的兽女和孩子们。”
我没想过这事儿,库兹也一定没想过,他只是整天在想着怎么才能成为猎人王,然后非常拉风的带着自己的鹰隼去捕猎硫磺峡谷里的火蜥蜴,或者是去大风岩附近去见识一下那里的风蛇。至于怎么样管理血狼族,那是他阿爸以及他哥哥们的事儿,还轮不到他,库兹甚至连考虑都懒得考虑。当梅亚拿智者坐在篝火堆旁边,他苍老的脸庞映着红艳艳的火光,皱纹堆叠,白花花的胡须被荒原上的劲风吹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样子很是狼狈,就是这样一位行将朽木的老人,为了能够多拯救一些受难的兽人,只身行走在荒原上,此时此刻,心里所想的依旧是血狼族的明天,这真是位可敬的老人。
琪格已经将脑袋埋进了那破烂的羊皮卷轴中,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断学习着兽人语,至少现在能读懂一些生僻字不多的羊皮书,看她将破烂不堪的羊皮卷轴放在地上展开,卡特琳娜跪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帮她按着卷轴边缘,防止它卷起来,而琪格则是掏出一本精致小巧的羊皮笔记本,不断地用魔法刻刀蘸着墨水,往笔记本上记录着。
四周的兽人们已经散去,部落里的兽女和孩子们现在已经习惯了,以小团体的方式聚拢在一起,而白天遇到的那些挖野菜的兽人们,多半也是女人孩子和老人,她们借着篝火喝到了一顿鲜美的热汤后,就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休息,这对篝火聚集了几十位兽人,她们或多或少的在野菜里都夹杂着一些魔法草药,梅亚拿智者只教会那位兽人大孩子怎么样辨别野菜与魔法草药,但是没过多久,魔法草药值钱,可以换到牛肉的消息已经在兽人中传开了,于是在饥饿的迫使之下,这些兽人们也开始想办法学习野菜与草药的鉴别,然后从自己挖来的野菜中甄选出看起来像魔法草药的那些植物,送到琪格的面前。整个一下午,在我和卡特琳娜的帮助之下,琪格又收购了两大袋子的草药,亚归兽背上驮的货物已经到极限了,那两袋子草药现在就堆在一旁,还不知道明天早上启程的时候怎么办呢,总不会让我和卡特琳娜抬着走吧。
库兹低下头想了很久,他很讨厌思考问题,就算老库鲁拿库兹也没有任何办法。
铁锅里的肉汤已经见底了,我又重新添了一些水,在库兹思考问题的间歇里,梅亚拿好奇地问我这卷轴能燃烧多久?我回答差不多两天两夜吧。梅亚拿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了,然后又问我这卷轴一张很贵吧?我说在拍卖行一张卖到了九十银镚儿。他摇头有些无语,最后又说九十银镚若是换成粗粮,能够眼下这些兽人吃十天的。我还没说话,一旁正巧跑过来舀热汤的拉伊图部落兽女对梅亚拿智者说:“这张魔法卷轴很神奇的,我们在北麓荒原狩猎获得的兽肉,都是用它煮熟的”。
梅亚拿又问我:“魔法草药这行业,有这么大利润?在古鲁丁镇,我见过很多人类商人,没见过有人可以奢侈到用魔法卷轴取暖。”
我笑着解释说要不是在荒原,是在是找不到燃料,我们也不会这样奢侈的。智者梅亚拿微笑着颔首表示了解。
首领拉伊图也坐在一边儿,自从上次我们发生了冲突之后,他很少参与这样的聚会,就算是晚餐也是让他的几个老婆轮流帮他端进帐篷里去吃。我看他最近可能休息得非常不好,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而且每晚少儿不宜的运动也没有了,看样子他的心情很糟糕。他的女人们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身后,部落里的兽女们担心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离他们尽可能的远一些。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圈,大家都围坐在篝火的周围,劳累了一天的兽人们想在夜晚,尽可能节省体力,于是就在草地上铺上一块牛皮,躺在上面早早入睡。可是唯独首领拉伊图的周围,以及他不远处帐篷附近,有很大一片草地空出来,没人敢去那边睡。拉伊图首领的威信已经降到最低点。
“梅亚拿,我需要您的指点。”拉伊图在一旁沉默了半天,开口对梅亚拿说道。
梅亚拿的目光落在拉伊图的身上,停顿片刻才说:“看得出来,孩子,你有些困惑!”
“我一直努力的让我部落里的兽人们生活得更好,我带领他们在荒原上狩猎,抵御沼泽里的魔兽,教授他们战斗的技能,灾荒到来的时候,为了能让他们吃饱,我可以豁出命,带着着战士们去捕猎,你看我身上的伤。”
拉伊图扯开身上的皮甲,露出精赤如钢铁般的胸膛来,那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暗红色的印记,有的才刚刚结痂。
他接着说:“可是我发现部落里的人们开始不信服我,不愿意遵从我的意愿。”
这就是拉伊图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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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拉伊图的烦恼
其实最近几个晚上,我在帐篷里也和琪格讨论过这些事情,由于我们的加入,拉伊图部落兽女们的心里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是,我们真的没想过要改变谁的生活。可是首领拉伊图的做法会将我们苦心经营起来的规则破坏掉,就因为他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可以规矩一旦被破坏了,有谁能为额外消耗掉的肉干买单?
库兹最近晚上总是睡的不太好,每天早上,他很早就会从狼皮褥子上爬起来,他总爱检查亚归兽的身体情况,我知道他心急回古鲁丁镇,他想知道他阿爸库拉德的身体情况,他的心甚至都有些慌了。可他依旧能守在拉伊图部落里,其实也是仅仅为了一个承诺。
不过依我看,他是被美人迷惑了,那位长得高挑的兽人女孩儿格日勒整天围在他身边转,两个人似乎总有些谈不完的话,要不是这样,我和琪格甚至想劝他离开,反正他们已经有足够的食物支撑他们走回古鲁丁镇去,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和他们同行,既然发生了不愉快,何苦还纠缠在一起。
事情的始末,智者梅亚拿并不清楚,他起身将拉伊图部落里所有的兽人孩子们召集到一起,就在不远的地方逐一问了那些孩子们一些问题,然后就让那些孩子们解散,走回来的时候,梅亚拿略有所思,他做到拉伊图的身边,坐下来,用母指按住拉伊图的眉心,对他温和地说:“我也有几个问题问你,我需要你认真地回答我。”
“我会告诉您,我心里所想!”拉伊图这样说道,他坐在梅亚拿的面前将眼睛闭上。
梅亚拿开始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祖上是人兽两族大战时期的获勋勇士吧?”
“祖父列加.拉伊图曾跟随库勒保洛斯大人参加过古鲁丁镇保卫战。”拉伊图恭敬地回答。
我在一旁心想:原来人家是祖上就是勇士,看样子跟血狼族关系也不算远啊!
梅亚拿点点头,用手拍了拍拉伊图强壮的肩膀,称赞道:“真是个强壮的小伙子,血狼族周遭的小部落大部分都是当年随着库勒保洛斯大人参加过保卫战,有功勋的勇士们建立的。这些年一直天下太平,兽人部落在这几十年间休养生息,原本铁血之师的老人们一批一批的死去,活着的已经不多了。”
“祖父三十年前在抵御沼泽僵尸的战斗时,中了腐蚀之毒,不久就去世了。”拉伊图说道。
“我了解你肩上背负的责任,所以我想问你,你想过以后要走的路吗?”智者梅亚拿将手放下,他的目光直视拉伊图。
拉伊图有些茫然地看着梅亚拿,想了半天才说:“我不知道!我就是一心想让部落般的强大,让部落里人人都有肉吃,人人都有衣服穿。”
“你做到了吗?”梅亚拿又问。
拉伊图低下头说:“没有,部落最近这几年变得越来越糟,部落周围的野牛群迁徙到了沼泽的另一边,想狩猎独角野牛就要穿过死亡沼泽,沼泽里总是有魔兽窜出来吃人,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后来,征兵令来了,部落里的战士出征就没能再回来,这个冬天冻死了很多人,后来大家又开始挨饿,我们去沼泽里挖地薯,沼泽里的僵尸们占据了我的家园,我带着她们流离失所,翻越叶连山到了北麓荒原,我以为那里的牛羊遍地,可没想到最后的年轻人也被野狼峡里的风狼咬死了,我身受重伤,部落里的人们开始挖野菜,我们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那以后呢,你想过以后没有?”梅亚拿接着问。“你的部落里,没有强大的战士,你要带着她们去哪?去古鲁丁镇找长老会寻求帮助?帮你们重新返回溺亡泊的家园?还是想在古鲁丁镇讨生活?你要带着这群女人和孩子怎么样生活?你知道古鲁丁镇的米价是多少吗?这么多年,你的部落有积蓄吗?稀有草药或者稀有魔法金属也行,沼泽僵尸的魔核里的魔晶也是硬通货。”
拉伊图被问得目瞪口呆:“我从没想过要积攒这些东西,溺亡泊那里原本什么都不缺……”
“可你现在就要为这二百多口人的吃穿做考虑,她们只是女人和孩子,还不能为你战斗或狩猎,你要招募新丁吗?”梅亚拿的问题想海浪一样,将拉伊图一次次的拍倒。
这时候,我终于有点同情这位年轻的头脑耿直的血狼族战士拉伊图,他被梅亚拿的问题问蒙了。其实我们在北麓荒原就为拉伊图部落做好了以后的计划,虽然很简单很笼统,但是这些都有想过,我们想带着部落里的人去古鲁丁群求帮助,重新返回死亡沼泽边缘的家园,然后招收一些荒原上流浪的狼族猎人们,给他们房子和女人,让他们在部落里定居下来,鼓励兽女们生孩子,将部落里的人口提上来,只要有这些兽女们在,只要部落里还有这些孩子,这个部落就还有希望。
唯独有一点让我们很为难,那就是部落里缺少一位能带领大家对抗沼泽僵尸的真正强大战士,总是这样丢脸地被沼泽僵尸赶出家园,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古鲁丁长老会绝对不会每次都帮拉伊图部落处理这个问题。
“你现在是几级战士?”梅亚拿问拉伊图。
“三级。”拉伊图回答。
我没想到强壮的血狼族兽人拉伊图居然是一位三级战士,没看出来,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担架上了,伤好了之后,他也没有像强巴赫那样,天天练习战技,我原以为他不过是像明迁或者达伊那样,是七、八级的战士学徒。想到这,我背后直冒冷汗,想起那天的冲突,这位狼族兽人如果当时真的怒发冲冠,一招“冲锋”连一招“顺劈斩”直接就能把我撂到那块儿。
梅亚拿问他:“领悟‘自愈’了吗?”
“没有!”拉伊图回答。
梅亚拿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才说:“我现在给你指三条路走,这几条路都并不好走,但是都是生路。第一条,就是你带着部落里的人回到古鲁丁去,找个强大一点的部族,依附他们生活也好,让他们派出强大战士帮你驱逐溺亡泊里的沼泽僵尸也好,这样你和你的部落就能重回家园。不过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你的部落也许会被吞并,但是族人们却能活下去。”
拉伊图一脸不情愿,也没有说话,看得出他想听第二条路。
梅亚拿又说:“那么第二条路,我将你的部落托付给别人,让他照顾你的部落,帮助你度过眼前的难关,而你拿着我的推荐信,去古鲁丁镇的血狼军里磨练三年,等你什么时候能独自杀掉沼泽僵尸,或是觉醒‘自愈’的时候,你在来拿回你的部落。我可以为你作保,只要你回来,你的部落会完好的还给你,甚至招募来的流浪兽人战士们,也归给你。”
我想,这主意也很差啊,这老兽人都这么老了,谁知道他哪天没挺过去死了,那么拉伊图的部落不就算是直接送别人了。其实想来拉伊图这部落现在也没剩下什么,唯一有潜力的就是那些兽人孩子是真正的财富,不确定将来他们会在某个方面达到某个层次,这些孩子才是宝贵财富。可若是有人帮着拉伊图将这些兽人孩子养大,等这些孩子长大了,他们真正感激的人还会是拉伊图吗?
拉伊图低下头想了一下,又把头抬起来等待梅亚拿说第三条路。
“有些话,说起来并不好听,但是我想你必须清楚。你其实并不太适合当一位首领,你的思想很守旧古板,并且缺少足够的实力,不能庇护你的族人们,给他们安逸的生活,甚至带着她们吃顿饱饭都很困难。”梅亚拿说这些的时候,拉伊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梅亚拿依旧接着继续说下去:“你也许应该像你先祖那样,走一条军勋之路。”
这时候,首领拉伊图眼神才算亮起来,这句话可能是一下子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看起来他非常崇拜自己的先祖。
“去参加血狼军吧,拿着我的推荐信,以你三级战士的实力甚至可以在军中当个队长,这有在军队里不断地苦练,你的实力才会逐渐的进步,然后凭借你的军功,同你的先祖一般,为你积攒下一份事业及荣耀,等你成为十级战士那一天,你将会被赐予为新的部落首领。”梅亚拿这样煽动拉伊图,我惊奇地发现,拉伊图居然动心了。
“可我现在的部落要怎么办?”拉伊图问道。
我在想:这家伙真想撂挑子吗?这不算是一份祖业吗,就这样被一位兽人智者的鼓吹之下,就要放弃了吗?然后我就听见梅亚拿说了这样一段让我目瞪口呆的话:“库拉德大酋长重伤未愈,新的领袖库特暂代古鲁丁镇的大首领一职,库拉德大酋长的其他儿子们,新手领库特的那些兄弟们都被晋封为领主,拥有着古鲁丁镇外围的大片土地,唯独贫瘠的死亡沼泽一代没有被划分给这些新晋领主们,他们听说那里闹兽灾,已经变得一片荒芜。不过眼下还有一为库拉德大酋长的儿子没有被晋封,就是这位多年游历在外的库兹,这些兽女们跟随库兹吧,他将是死亡沼泽新的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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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库兹竟是领主
夜空中的星图随着时间而不断地变换,那些璀璨的星云闪烁着炫目的亮光,夜幕下,看不到一丝黑色的云。湿冷的也风吹过,让这空旷的荒野中充满了冷寂。北麓荒原上,还能在夜晚听见小兽的鸣叫声,而在这西部荒野里,四周确是死寂沉沉。怕是最后的野鼠们都被饥饿的兽人们捕捉得干干净净。
已经为铁锅添了几次的水,聚火术卷轴依旧在铁锅下面燃烧着,来至于古鲁丁镇上的智者梅亚拿开始给我们讲述古鲁丁镇以及血狼族的近况,听得我们目瞪口呆。
库兹的父亲库拉德在去年与灰矮人强盗团的交战中受伤,回到古鲁丁镇之后一直没有治愈,据说他被一把带有亚龙毒涎的长剑刺穿右肋,伤口的毒液侵入五脏六腑,在初春的时候,被护送到大雪山上治伤,临行之前,让其长子库特暂代大酋长一职。
当初情况也是万分危险,若不是库勒保洛斯在去大雪山之前,留下了两张大净化术卷轴,血狼族大酋长库拉德恐怕连去大雪山治伤的机会都没有了。如今据说毒伤已经稳定下来,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库拉德大酋长却一直没有返回古鲁丁部落。
再这样的情况下,初春之后,帕伊高原上整个兽族部落出现大灾荒,几乎所有部落的越冬粮食都不充足,春季狩猎变得尤为重要,有更多的小部落进入荒原深处,追逐兽群。这些事情同样发生在血狼族的周边部落,血狼族周边的小部落也变得非常困苦,就是再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新晋的血狼族代酋长库特出台了一系列的举措,试图缓解各个部落的粮食危机。
最重大的举措就是将他六个已经成年的弟弟晋封为部落里新的小领主,分封的区域则是围绕古鲁丁城镇最外围的土地,只要是明眼人就会发现,库特的之一做法,是将能够与他竞争大酋长位置的弟弟们全部流放到偏僻荒芜之地。让他们成为一方的小领主,为血狼一族开疆扩土。库兹在兄弟中排行第七,若不是远游耽搁了了成人礼,眼下已经是成人了。已经到了受封的年纪,梅亚拿猜想库兹抵达古鲁丁之后,举行成人礼后,第一件事将会是受封边域领土,成为血狼族新的小领主。
对于库特这样厚道的做法。我倒是先松了一口气,在我记忆中,为了争权夺利而弑父杀兄的皇子们几乎能围成一桌打麻将了,这样将自己的兄弟分封为领主,让其帮助自己镇守边域,倒是非常明智之举,库兹这样一心相当猎人王的人,能当好一个小领主就很好了。我这样一想,才忽然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一跃成为了血狼族可以掌管几十部落的小领主。这大腿抱得可真粗。
库兹其他的兄长们已经被流放到血狼族领地的边域,血狼族镇守在帕伊高原的西部荒野的古鲁丁要塞,更是占据了西部荒野大半的土地,不过富庶的土地都已经拥有了各自的领主,只有在偏僻的边域才有一些空缺,这次一下子又分封出去五个小领主。智者梅亚拿直接就说,目前血狼族的领土就算是边域也没有库兹的位置了。
其实对于库兹最后的选择,就是找一处安逸之地,当他的小领主最好了。留在古鲁丁部落绝对不是好主意,库特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指不定哪天,这位新任大酋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还有一位兄弟在虎视眈眈在部落里干等着,心情不好把库兹弄死了。那这死的就太冤了。
血狼族领地边域当中,细数起来也就是乌鲁图河尽头百瀑崖以南的那片死亡沼泽边缘地带没有划分出去,几乎没有人愿意接受那块土地,虽然它深处血狼族领地的大后方,但是它比邻死亡沼泽,几乎每年都有来至于沼泽中的魔兽侵扰兽人的消息传出来。虽然有些魔兽猎人会进入死亡沼泽猎杀里面的魔兽,但是这种情况依然得不到有效改观,拉伊图部落就是在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一处名为溺亡泊的地方,因为这里气候湿润,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所以这里盛产地薯,大片的沼泽地里长满了这些根茎类植物。同时也招来了大量的独角野牛聚集此地,以地薯为食。
只不过今年不太好,沼泽僵尸没有得到遏制,从沼泽中走出来袭击那些野牛群以及周边的兽人们,让这一区域的独角野牛群全部被迫迁徙,而那些小部落里的兽人们则是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到荒原上流浪,这些兽人们才是真正缺乏荒原生活的一群人,他们平时居住在沼泽边缘地带,终日以猎捕独角野牛为生,这里又可以挖到大量的地薯,无忧的生活让这些兽人们慢慢地变得连荒原上的野菜种类都分不清,更不用提任何的魔法草药。
在这大灾荒之年,古鲁丁镇里的诸位智者都纷纷行走在荒原上,教给这些流离失所的兽人们一些生存的方法。这也让我们一走出叶连山,就遇见了智者梅亚拿。
之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当梅亚拿发现了血狼族大酋长库拉德的儿子库兹也在我们的队伍中,就向库兹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曾经在长老会上,诸位智者考校库拉德其余那些儿子们的问题,事实上当时库特的回答,勉强可以让诸位长老们接受,于是成为了目前血狼族的代酋长。那个问题也是当下最急需解决的问题:作为血狼族的大酋长,怎么样应付眼下的大灾荒,解决二十几万人衣食问题。
接着发现死亡沼泽边缘的小部落首领拉伊图的烦恼,这位没有足够实力的部落首领,在失去自己部落里的战士之后,已经没有办法带领部落里的兽女们,在这片荒原上生存下去,梅亚拿这时候才提出来,让库兹去古鲁丁镇领取死亡沼泽边缘地带的封地,成为那里的小领主。
我觉得梅亚拿这老头很是有心机,它也许是看到了我们小队居然有实力猎捕魔羚羊,又跟库兹的关系极为亲近,这才抛出了尸火油的配方。简直是一石数鸟,即解决了库兹封地的问题,又消除了库特代酋长在古鲁丁镇的竞争隐患,即解决了拉伊图首领对于自己部落的烦恼。又卖给琪格一个人情,并且鼓动琪格带着我们前往死亡沼泽,猎杀从那里跑出来祸害兽人的沼泽僵尸。
十一月正是春季狩猎最好时节,等过了十二月进入了初夏,荒原里的苜蓿草长到了齐腰高的时候。在想狩猎魔羚羊,就要多花上几倍的心思了。现在兽人部落里大量的猎人们深入荒原狩猎魔羚羊,根本无暇分身清理沼泽僵尸,在这个空缺当下,能这些不相干的人类去对付那些僵尸,也未尝不是好办法。
梅亚拿这样对拉伊图说:“库拉德的儿子库兹将会成为死亡沼泽的领主,直接管理沼泽边缘部落的首领,那里的土地将都属于他。拉伊图,你请求他照顾你的部落,让他建立领地初期在你那落脚。我想当你拥有足够强的实力,能够照顾好,管理好你的部落的时候,未来的库兹领主会赐予你新的部落。”
当智者梅亚拿这样将事情掰开了细说一遍之后,我和库兹发现,这位智者同时也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其实说起来,我们回到古鲁丁镇前,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事儿,只是想继续将粉条的秘密保持下去。勒伊帕斯老爷的商队将会在初夏时节感到古鲁丁镇,到时候,不能让他将粉条是兽族人特产这个谎言揭穿了,不然我将来在人族世界生活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而且老库鲁有心用这个同人族商人换粮食以及其他商品,尽管现在仅仅只有勒伊帕斯老爷向将粉条贩卖回格林帝都,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可是,当我们行走在荒原之上,才发现兽族的大灾荒是有多么的严重。这时候,我们想做一些事,想帮助那些挨饿的兽人们,却茫然不知道怎么帮助他们,在荒原的时候,我们惶恐的发现原来自己还处于弱者,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荒原上的强盗们,或是荒原上的魔兽们吞噬掉。
现在,我们发现了一件能干的事,那就是帮助拉伊图部落以及他们周边的部落重建家园,而且还能去狩猎沼泽僵尸,对于那些蠢笨的大家伙,我想我们会有办法对法它们的。
拉伊图首领脸上表现得很纠结,智者梅亚拿的一番话,每一句都捎到了他的痒处。其实他最后放不下的,还是对于自己部落的这份情谊,这份祖父留给他的家业。在一旁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听梅亚拿述说古鲁丁镇近况的库兹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我真的成了领主,我会对你承诺,将来部落里的这些孩子成长为战士后,若是他们愿意成为你的部下,我不会阻拦。在此之前,我会帮你照看好他们的。”
就这样,拉伊图在这个春季里西部荒原上有风吹过的夜晚,在这片浩瀚如海的璀璨星空之下,解开了自己的束缚,带着自己五个老婆和三个孩子盯着迷人的夜色走了,他带走了智者梅亚拿的推荐信,赶奔古鲁丁要塞的血狼军团,去完成他的英雄梦。
而我们几个,则依然围坐在篝火前,大家将目光投向了库兹。
我依然觉得他还是那个穿着一件破皮袄的邋遢兽人少年,还是那个喜欢背着弓箭满山遍野奔跑的小猎手,还是那个喜欢拎着野鸡央求我炖板栗的吃货,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身边已经依偎着身材健美的兽人姑娘,那个像是向日葵一般明艳的格日勒的时候,却又觉得他真的长大了,他的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被编成了无数小辫子,他的羊皮袄上的破洞已经被缝补上,就连他沾满泥巴的靴子也变得很干净。(未完待续。)
PS:上架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看,先贴出来再说!嘿嘿,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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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沼泽地的望野
“库拉德的儿子,我的问题你想得怎么样?”梅亚拿抬了抬堆叠的眼皮,盘膝坐在牛皮垫子上,一阵夜风吹过来,吹散了他满头白发,他将干瘦佝偻的身体向着篝火凑了凑,让自己更暖和一点。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铁锅下面的聚火术卷轴上,看着那一小块儿方方正正的魔羚羊皮已经被炙热的焰心烧得略微卷边儿,羊皮纸上暗淡的魔纹在诉说自己的使命将要结束。
是的,这是一张已经反复使用了五天的魔法卷轴,每天日落开始一直燃烧到午夜才会熄灭。魔纹法阵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梅亚拿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一旁的库兹有些紧张,在古鲁丁部落里,每一位上年纪的智者都会受到兽人们的尊敬,库兹再一次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见我鸟都不鸟他,只能将目光转回去,只能朝着梅亚拿说:“我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我也和吉嘉讨论过这些,今年冬天我们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严寒,让那些原本就缺衣少食的部落死了很多人,粮食也不够吃,到现在已经慢慢演变成了大灾荒,我想我们血狼族其实面临的问题有三个方面:粮食危机,人口危机,魔兽危机。”
听着库兹娓娓道来,就像是平时我们两个坐在月亮地底下,背靠背仰望夜空天南地北的聊,当然多数时间是我在说,而库兹则是在吃,他的胃就像永远都填不饱一样,只要有好吃的,就一门心思想把它吃光。而现在,库兹刚刚处于变声期的嗓子有些尖锐沙哑,蹲坐在草地上我们谈论的那些话题,总结在了一起,竟然让他说的条理清晰。
梅亚拿听得很认真,听到库兹谈及兽人当下所面临的三大问题,眼神不由得从聚火术卷轴那转移到了库兹的身上,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刚刚成年的兽人孩子。他还是毕竟还是一位没参加过成人礼的兽人少年,竟然已经拥有了一把很多狼族猎人们一生都求不到的名贵的合金弓,已经穿上了一身缝制非常粗劣,却是魔羚羊皮的轻甲。就连脚上的烂皮靴也是魔羚羊皮制成的,看那皮革接缝处的新茬,就能猜出来这一定是在荒原里粗糙烂制的,那皮子因为熟的不好已经泛起了白碱,可就算这样。也不知道有多少兽族少年,在准备参加成人礼的时候,都梦寐以求希望能够得到这么一件魔羚羊皮甲,而眼前的兽人少年居然穿的是那样随意。
梅亚拿甚至看到了亚归兽背上几件长条形的包裹,那些包裹被普通牛皮包的严严实实,也许拉伊图部落里的人不会认出那些是什么东西,但是作为古鲁丁镇的智者,梅亚拿第一眼看到那些包裹的时候,表情就很怪异,应该认出那些包裹里都是一些重型兵器。我有点担心这个,毕竟没有人知道那群狮虎人在荒原上扮演着强盗的身份,如果仅凭这些武器,被追查到我们跟那群狮虎人的死有关系的话,我想说不定会有无尽的麻烦。
库兹看梅亚拿的目光盯着他,也没怯场,按照自己的节奏接着说:“粮食危机,其实说起来并不算是大问题,但若是深究起来也是大问题。我想把问题归结到春季狩猎上,每个部落里男人们为了一年的生计。都要参加春季狩猎,但这样就造成一些小部落很难维系下去,女人们不得不带着孩子离开家园,到荒原里挖野菜填饱肚子。我想到了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要充分利用春季狩猎捕获的魔羚羊,每年在荒原深处,围猎魔羚羊羊群之后,我们都是将魔羚羊羊皮羊角带回来,将骨架和一身的羊肉丢弃掉,任凭秃鹰啄食。如果我们可以将这些肉聚集起来。带回部落,那么至少在这个春季,我们就不缺肉食。”
坐在对面的梅亚拿紧接着就问:“那要怎么做,要那些猎人们放弃追逐魔羚羊群,每次猎获大量的魔羚羊之后,就要将这些羊连皮带肉都送回部落吗?那样做的话,整个春季狩猎又能猎到多少只羊?我们至少需要凑齐十万张魔羚羊羊皮跟人类换粮食,这事儿怎么办?”
显然充分的利用狩猎魔羚羊获得的羊肉,能想到这个办法的,库兹并不是第一个,这个办法最大的弊端就是运力不足,荒原上的猎人们还在忙于捕获魔羚羊,根本就没有时间将堆积如山的魔羚羊羊肉送回部落,就算长途跋涉送回到部落,那些鲜羊肉也变味了。
“派部落里的女人们去荒原里,将那些捕猎到的魔羚羊制成生肉干或是咸肉干,如果是我们的话,我会想办法将那些羊肉做成这种东西!”库兹从怀里掏出一包肉松来,将油皮纸打开,看见里面如同烟丝状的肉松呈金黄色,香气扑鼻,不由得让人垂涎欲滴。
“这就是晚上汤锅里煮汤的肉料?恩,很美味!”梅亚拿惊讶的问道,然后又问:“这是熟肉?”
熟肉和生肉最大的区别,对荒原上的兽人们来说,就是燃料的问题,初春的草原上,若是能够追逐到野羊群、野牛群,在它们的身后也许能够捡到足够多的牛粪,那东西也能烧。可是想在荒原里将大量的鲜羊肉都制成熟肉,所需要燃料的数量是非常巨大的。
库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聚火术卷轴,说道:“我们用聚火卷轴煮熟的,然后烘干,再用用木锤子一点点敲碎了,就成现在这样的肉丝,吃起来味道很好,入口即化,也可以熬成浓汤,配上野菜,前几天我们还有麦饼,配着吃最好了。”
说起吃,库兹的语言就显得流利多了。在这个生肉干都紧缺的岁月,还谈论如何奢侈的制作肉松,这对于梅亚拿就是一种挑衅,梅亚拿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冷,看得我心里都是冰凉冰凉的。我想这位老兽人最看不惯的也许就是穷奢极欲的兽人贵族吧,整个兽人世界的衰败,都是那些兽人贵族在模仿人类的奢侈生活造成的,库兹在这跟梅亚拿谈论如何制做肉松,实在是脑子进了水哦。
我暗暗地在他肋骨上狠狠捅了一下,心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说不到点子上,于是只能装成乖宝宝一样在一旁补充道:“我听果果姐说,史洛伊特城里的人们很喜欢喝这种肉汤,或者将这些肉松夹在白面包里吃,在配上一些甜甜的奶油,那才叫好吃呢。既然荒原上有这么多肉,甚至躲到随便丢弃在荒野里,堆得就像小山一样,那么多鲜羊肉做肉松多好啊!这东西方便存储,我们自己不吃,卖给那些商人们换粮食也好,干嘛非要用魔羚羊皮纸换粮食?”
梅亚拿张大了眼睛看着我和库兹,眼中像是想到了什么新点子,就像是点燃了兽人们的希望一样,可瞬间那股热情就消散掉了,我猜想他还是将问题纠结在荒原没有足够的燃料,跟本无法批量制作松肉。
不过总算是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对于库兹提出的粮食问题的解决方法,梅亚拿又问了一些其他地方面,例如行程安排,安全保障,信息沟通等等,库兹虽然想得不够完善,但是终究是回答得有理有据,最后库兹又说:“以往,总有一些商人们,趁着春季狩猎的时节,组织大量的雷霆犀商队,走进荒原之中,寻找这样被遗弃在荒野里的魔羚羊,他们会雇佣一些强壮的兽女,将这些鲜肉大量的制成咸肉干,运回荒原上各个小镇里贩卖。其实,如果我们能够将狩猎团队有效的组织起来,在与人类商人们建立起联系,不再让他们白捡那些丢弃在荒原里的羊肉,而是卖给他们,区别就在于他们是上门取货,我们可以卖的稍微便宜点,如果他们不买,那我们就调部落里的兽女们结队进入荒原,将鲜肉制成肉干后,用人背出来……”
库兹说了好多,他看问题的视角总是和其他兽人不一样,这多半是受到我的影响,我会想到那些在兽族中获取利益的人类商人,想从他们手里,讲那些暴利行业争取一些回来,至少一开始是想教会库兹怎么样和那些人类商人 打交道,就算他将来是一位伟大的猎人王,也一样有珍惜的魔兽皮革与魔兽身上其他的材料要跟人类商人交易,我想先在库兹的心里留下印象,好让他以后接触那些商人们的时候,少吃一些亏。可没想到,我以前和库兹谈论的那些话,竟改变了库兹对商人们的看法,竟然想到了一些约束商人的办法,在对于梅亚拿是一个很好地启迪。
后来又谈到了人口危机,魔兽危机,总之讲了很多。
最后梅亚拿竟然长叹说到:“这场大灾荒再晚来五年就好了!”
已经到了午夜,梅亚拿的身体显得非常疲惫,但是他依然勉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给库兹讲古鲁丁镇的近况,并且叮嘱库兹,一定要想办法要一块儿封地,现在就算血狼族的边域,也已经被分封的差不多了,唯有大后方死亡沼泽边缘地带无人问津,并且那个地方还在闹兽灾,要库兹想办法获取那里的封地。拖着疲惫的身体,梅亚拿就在篝火边上摊了一张狼皮褥子,和衣睡了。
琪格在一旁也鼓吹库兹,将目光看向沼泽的边缘地带,其实她是想从沼泽僵尸身上弄些尸火油回来。这时候,我和库兹暗暗地对望一眼,没有人能够看明白我们两人眼底隐藏的那份兴奋,其实我们不是在乎那片无人问津的荒地,也不在乎有非常高几率体内脑中生出魔核的沼泽僵尸,我们看中的是那一整片沼泽下面的地薯,可以一下子解决几十万人饥荒问题的地薯,也是能够制作大量粉条的地薯,在这个灾荒岁月,兽人们可以用它们充饥,度过了灾荒岁月之后,我们就可以将它们卖给商人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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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繁华古鲁丁
十五日后,古鲁丁城镇。
我和琪格坐在高高的亚归兽身上,屁股下面坐的全是装满了魔法草药的麻袋,足有七八米高,我们摇摇晃晃的骑在上面,将诺大的古鲁丁镇尽收眼底,看到错落有致的木屋顶上挂满了五彩的布条,随着风舞动的时候煞是好看。古鲁丁小镇足足有十个也门镇那么大,只有坐在高高的亚归兽脊背的麻袋上,才能感受到小镇的雄浑大气。在小镇周边的黄土路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兽人们向小镇聚集而来,大多数的兽人们抗着行李风尘仆仆的赶来,也有一些饿得面黄肌瘦的兽女牵着兽人孩子跟在后面,看得出来,眼前的古鲁丁镇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不远处的山谷间,一座宏伟的要塞修建在两山之间,灰色的山石间只能依稀看出大概的轮廓,那就是帕伊高原上最为著名的古鲁丁要塞。一支雷霆犀组成的商队在镇南不远处的草地上驻扎,起先的时候,我甚至误以为那是我们的商队,那些看起来分外眼熟的雷霆犀们都聚集在水塘边饮水,我甚至以为我们来晚了,老库鲁先我们一步到了这儿,可仔细看,才发现这个商队里的货物不是精铁锭,商队营地里堆积如山的是一袋袋食物麦子。
那些可以磨成粉,烤出香气四溢的甜面包的麦子,让我们队伍中兽女们的眼睛变得非常炽热,那些都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啊,堆得像小山一样。在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就算是黑面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得到,眼前这座麦山,对于这些乡下来的兽女们,无异于一座巨大的金山。可是就在这样一座金山的前面,驻足的兽人们并不多,对于缺少粮食,甚至都饿死了人的兽族狼人们来说,这座麦山的吸引力不可能不大。可是如今商队营地门前,几乎没有兽人,这气氛就显得很怪异了。
从远处望去,整个古鲁丁镇的建筑风格都是朴实大气的圆木结构的兽栏型建筑。兽人们喜欢将巨大的圆木围成巨大的圆形栅栏,削尖的圆木顶端放置三角型的木架子,在木架子上铺满大臂粗的椽子,这样一座巨型的木屋就造好了,屋子里面也是用无数木料搭砌而成。屋子外面用白灰将圆木之间的缝隙抹平,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圆塔林立。
可以看得出镇上富裕的兽人贵族们喜欢将住宅建在镇子的东端,那些高大的院墙和露在外面的高高的塔楼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身份,那些高大住宅的楼梯,围绕在圆形的塔状巨屋的外侧,曾螺旋形向上盘旋,看上去异常宏伟。
越往西面,房屋就越显得低矮些。我慢慢的发现,这些房子里面修有门窗的很少。库兹站在亚归兽的头顶上,兴奋的指着远处小镇上的房子。对我说哪些是古鲁丁镇里的普通兽人人家,哪些又是住着血狼族的贵族。
在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清晨,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在一些精致的砖石房屋里,倚窗而立的那些人们,正对着窗外热闹街道指指点点,兴奋谈论着什么有趣的话题。而那些粗劣的房子里面,总会走出身材高大的兽人,仔细看的话,成年的狼族兽人并不会比人类高多少。他们的身材通常在两米左右,只比成年男子高出半头来,但是身材却要比成年人类男子显得健硕得多,他们都会随身携带着巨大的开山刀。汇入大街上的人流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这并是不一个萧条的城镇,整个城镇兽人居民的人口总数一直保持在五万多人,当然还有一些来至于人类的商人们,现在,又多了一些从小部落逃荒跑过来的挨饿的兽人们。让这个小镇显得拥挤不堪,即便这样,在大街上也很难看到乞讨食物的兽人。
那些兽女和兽人孩子们交给了格里巴斯钦带队,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调养,脸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菜色。拉伊图部落里剩下的二百多兽女和孩子也在其中,其余的兽人则是在路上遇见,她们随后发现只要在荒原里随便挖一些野菜,就能喝到热乎的野菜汤,偶尔团队的贵人们发善心的时候,还能喝到些肉汤,而且这个团队似乎非常的自由,想走或留,都由自己决定,于是这些在荒原上流浪的兽人们,就像是小溪汇入大江大河之中一样,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并跟随我们一直走到古鲁丁小镇。
在路上我和库兹、琪格就商量好了,不准备在古鲁丁镇停留太久,我们将原本在也门镇制定的计划全部推翻,当初老库鲁只是想让我们配合长老会一起将粉条秘密的做出来,等到勒依帕斯老爷的商队来到古鲁丁镇的时候,再投放到市场上去,这样就能为兽人们开辟一条新的商路。可现在我们却想拥有自己的领地,并且想将那里埋藏的地薯挖出来,让血狼族的兽人们度过这次春季大饥荒。
库兹拉着亚归兽,艰难的拨开挡在前面路上人流,亚归兽那庞大的身体,以及身上满载的货物非常惹人注目,走到小镇镇东街口的时候,就有人凑过来搭讪,想探听我们携带的是什么样的货物,不过这些人凑近之后,只通过露在外面的麻袋被绳索捆扎的样子,就判断出来是一些寻常的魔法草药。
“您这些止血草卖吗?我给你高价!”
“喂,您卖草药吗?看您是生面孔,我可以带您到小镇最大的草药商行去,绝对全镇最高价!”
“您这草药是要贩运回史洛伊特城?你们是那家草药商行里的,这么年轻大掌柜就敢让你们出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你要住店吗?我们小店可有单独存放货物的仓库,还有专人给你看护牲口,您选我们的小店住,绝对不会让您的牲口掉一两膘……喂……”
我和琪格坐在高高的麻袋上,居高临下看过去,那些混迹于兽人小镇的人类商人们就像一只只辛勤的蜜蜂一样,如果说得难听一点的话,就像是一群见到缝的苍蝇,在库兹的身边嗡嗡嗡地吵个不停,总是试图探听库兹的来意。
甚至有人想掀开跟在库兹身后的卡特琳娜脸上的面纱,被库兹抬脚踢开。
热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各式各样的兽人和人类混杂在一起,库兹穿着一身粗糙的魔羚羊皮轻甲,背着乌黑的合金弓,腰上系着两把青铜锻造的短宣斧,那上面镶嵌的银质花纹,只有矮人族工匠们才有这样精巧的工艺,尺来长的剔骨尖刀贴在大腿外侧,这身豪华版标准猎人打扮,让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观瞧。
不经意间,库兹用肩膀挤开前面迎过来的人类商人之后,随便扎成马尾的头发被人群挤散开,一只小手在混乱中伸向库兹腰带上挂着的皮质钱袋,走在后面的卡特琳娜矮身往前凑两步,白皙的手好巧不巧的挡在那只不安份的小手上,吓得那只小手惊慌的缩回去。
“我这货物不卖,不住店,我这是回趟家,麻烦诸位别挡路行吗?”带着古鲁丁风味儿的兽人语从库兹的口中一连串儿吐出来,拥挤的人群就像大海中的鱼群,一哄而散。
那些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商人们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来古鲁丁贩卖魔法草药和皮革的猎人们非常的多,几乎每天都要从荒原上的四面八方涌进来,这个春季更是显得热闹非凡,这些被当地人称为掮客的二手贩子们,只要肯舍出那张老脸去,总会遇见三两只啥都不懂的肥羊,很多兽族猎人心思简单,有人殷勤的忙前忙后,就会享受这份安逸与舒适,至于钱多钱少却不是很放在心上。
古鲁丁镇东南西北有四个巨大原木搭成的大门,大门足有十米多高,就算是满载货物的雷霆犀也可以轻松从门里穿过,每当有这大牲口往小镇里走,小镇门口的血狼族兽人守卫都会上前盘查,最近的风声更紧,每天有大量的人流涌向小镇,大牲口管理得就更加严格。镇子里面连人都快要装不下了,还敢赶着牲口往里进,哼哼!
“从哪来?”“上哪去?”“这镇子眼下有规定,不让进大牲口!”
那位最近卡在镇子门前的血狼族狼人守卫麻利的说着,不管你回不回答,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将话说出来,然后歪着头斜着眼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库兹,一般时候,兽族猎人们都很没眼色,总不像人族商人那样麻利的从衣兜里摸出几枚铜板,藏在袖子里就能不动声色的递过来,让狼人守卫发点小财。可眼下这位狼人守卫似乎打定主意,要从库兹身上盘剥点东西出来,否则就不让他进镇子,谁让他牵着满载货物的大牲口,又穿着一身华丽装束,这身装备都要堪比古鲁丁要塞的血狼军的制式装备了,真让人眼红啊。
库兹挑着眉毛打量着这位血狼族狼人守卫,睁大了眼睛,嘴咧得有点牵强,一手牵着亚归兽的缰绳,另一只手指着自己,惊讶地问:“你在说我?咱们小镇也开始收城门税?你确定要收我的?”
“你你你你……你……比别人特殊?”那血狼族狼人守卫刚要发怒,就被一旁眯着眼靠在木门柱子上假寐的另外年长一些的中年狼人守卫推了一把,那位将脸努力挤成一朵菊花,对着库兹媚笑着说道:“哎呀,您是库兹小爷,是七少爷回来了,你这个睁眼瞎,你不认识咱们七少爷,哦,瞧我这嘴,现在叫七爷,七爷,您这是刚到家吗?闪了,快给七爷牵马开路……”
原来这个世界也不缺少狗腿子,城里的狗腿子叫城狗,我们暂且把他们叫镇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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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库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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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骑在亚归兽的背上,就能清晰的看见,格里巴斯钦和格日勒带着一群兽女们从小镇里走出来,那些兽女们背回来了几十袋子黑面粉,那些灰色细麻织成的袋子,只有人类商人那才有,这些黑面粉通常都要用这种廉价的灰色细麻口袋装着,一口袋大概有六七十斤,运载的时候通常十口袋黑面粉被捆在一起成为一扎,一只雷霆犀可以轻松地拖动二十扎。
原本我们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的银镚儿并不多,我和琪格将口袋里几乎所有的银镚儿凑在一起,才凑齐了八十七个银镚儿,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古鲁丁小镇的粮食价格,只不过几百口子的兽人跟着我们来到古鲁丁镇,衣食用度我们一定是要管的,这些从偏远小部落里走出来的兽人们,压根儿也没有金钱上的概念,好在这位部落兽人长老格里巴斯钦有些见识,清楚银镚儿怎么使用,于是乎,我们在出来之前,就将手中所有的银镚儿全部凑到一起,交给了老兽人,让他进到镇子里买些粮食回去,可是,我和琪格此刻有些面面相视,没想到八十多个银镚儿竟然买回去五十几袋子黑面粉,虽说我们不太清楚黑面粉的价格,但是这价格好像也并不高啊。
这些人类商人难道不趁着兽族大灾荒,狠狠地炒一把粮价?这没道理啊!其实这些事后来我才搞清楚,大灾荒时期的粮价并没有一直保持着稳定,就拿黑面粉来说,这原本每斤才一个铜板的粗劣杂粮掺了大量米糠的黑面粉,在这个春季里已经翻了三番,变成每斤三个铜板了。以至于那些挨饿的兽人们根本就没有钱买粮食吃,金钱大都掌握在富庶的兽人贵族手中,他们手里的钱买小麦粉也不成问题。
我与琪格坐在一起,开始盘算着,趁着口袋里的银镚还算富足,不妨多买回来一些粗粮。总不能整天喝野菜汤吧。其实我们最想买的,是古鲁丁小镇魔法草药商行里面的寒冰草,这东西我们真的硬性需要啊,寒冰草属于帕伊荒原上的稀有魔法草药。我们在北麓荒原沿着乌鲁图河走了快一个月,都没有采到过一株,只是偶然在牛头人采药者那里换了一株,现在想想都觉得是运气好啊!
我们没有办法将那些兽人都安顿在古鲁丁小镇中,只好让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带人到小镇中买回一些木料和毛毡。在小镇外面的空地上,搭起一座难民营式的窝棚,以供跟随我们来的兽人们休息。没想到这老头动作蛮迅速的,我们这边才刚刚进到小镇,他们那边已经买好了黑面粉,往镇外搬运了。
不久之后,我们被库兹领着走到了一所大宅院的前面,我坐在高高的草药堆上,视线才刚刚与这里的原木栅栏院墙持平,那些原木顶端被削尖。并排立成一道院墙就好像是一根根倒立着的削尖的铅笔。在大门口同样没有大门,只有个巨型空旷的门框。大门口的前面有几个半圆木料垒成了简单的台阶,库兹松开了亚归兽的缰绳,沿台阶而上。
我被琪格拉着手,从亚归兽的背上轻盈的跳下来。她的手心馨凉而滑嫩,被她的手攥着,我的心会觉得很刺痒,我有些不情愿的想甩开她的手,被她瞪了一眼,便不敢乱动。这时候在外人的面前,违背了她的意愿,回头我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她总有些古怪的方法惩罚我,就比如会不停的指使卡特琳娜做东做西。忙个不停,最后直到我告饶了,才会让浑身大汗淋淋的卡特琳娜停下来休息。或者是将我拎出帐篷外面,就在草地上当众跟我摔跤,试想我这样不满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比得过快要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自然会被她摔得七荤八素,偏偏这时候,库兹也没办法帮我,他实在没有勇气跟漂亮得一塌糊涂的琪格动手。这时候,琪格总会张扬的甩甩身后的马尾,得意地笑就像是朵鲜艳的白色水仙花。
卡特琳娜的那身性感得无可救药的魔羚羊皮轻甲已经被琪格收回去,理由是我们已经有足够的魔羚羊皮,可以在古鲁丁小镇找位手艺高操的制皮大师,为她量身定做一身儿新的,包括库兹也要重新做一身儿,库兹对这点很有看法,他认为他自己做的那身是最好的,虽然做工粗糙了一点,但是非常合身,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亲手缝制,这件由他亲自捕猎魔羚羊,亲自动手熟皮子,然后又自己动手缝制的轻甲,按他的说法,可以在成人礼上穿,只有自己做的,穿起来才最拉风。
此时,卡特琳娜穿着一身麻布的长袍,将自己傲人的魔鬼身材都罩在长袍中,一头红艳如火的长发也藏在尖尖的帽兜里,从外面看上去,只能看出来她是一位人族女子,其他的完全被遮掩住了。
库兹迫不及待的,“腾腾腾”几大步跨上台阶冲进来大院里,我和琪格好奇的跟在后面,沿阶而上,才发现这半圆木的台阶要比想象中的高很多,每次我都要尽力的抬脚,才能登上下一个台阶,可恶的琪格还一直想看我出丑,明明拉着我的手,还在这圆木台阶上走得飞快,好在木质台阶只有七八级,再多一点我就会被琪格拖死狗一样拖上来。
“阿嬷,阿嬷,我回来了!”
库兹的声音一开始有些低,但是叫了一声之后就变得很高亢,最后竟然显得心情激荡,他的声音一下子充斥在宽阔的大院落里,院落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豪宅,那是由巨型原木以及白石灰粉堆砌而成的三层式独楼,耸立在这比足球场还要大的院落中央,几乎看不出独楼究竟有多少个房间,只知道这是一座四角由三十级米高的圆柱形建筑组成的正方形阁楼,像是四个瞭望塔一样。整个阁楼都涂刷着厚厚的白灰,每个巨大落地窗,只有华丽的窗框,没有安窗户,淡紫色的纱幔窗帘随着微风,在窗框里微微摆动,每个窗框外侧都修有精致的阳台。独楼的屋顶上耸立着数十面绑着彩色布条的长杆,那些彩色布条迎风飞舞,倒是显得异常华丽。
整个大院落由结实的黄土夯成,在东侧的角落里放置着各种石制器材,我也看不太懂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大概明白那些是炼体的运动器材吧。西侧墙边种着一排靛辰树,绽蓝色的树冠像一排巨大的阳伞,我忽然想起了库兹曾经和我说过:他家院子里种着一排大树,每当有新丁出生,就会种一棵树,当院子里的老人故去之时,就将那棵伴其一生的靛辰树也一同砍掉,用那些木料将死去的人烧成灰,撒到叶连山的山脚下。我当时哪里想得到,他家院子里的大树,足足有百十棵之多,排在西侧的院墙边上,足足排成三排还多出一截,看那些新生的幼苗,就知道库兹家里最近又添了新丁。
库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在院口的门房了跑出两个老兽人出来,一身仆人打扮,追在库兹的身后呼喊:“七小爷,是七小爷,祖奶奶,七小爷回来了!”
……美丽分割线……
我们被带到一间宽敞的华美卧室里,在那我们见到了库兹的母亲。
库兹的母亲是一位非常英武的女人,她穿着一身丝质睡袍斜倚在铁木长榻上,单手支撑着魁梧健美的身体,另一只手轻轻搂着库兹的脑袋,亲昵地用栗色的额头顶在库兹的额头上,就算这样充满亲情的画面,此刻也没有半点柔和,女人充满爆炸力量的身体,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想的刚性十足。
一旁站着四位捧着各色果品美食的兽族侍女,她们都穿着简洁的纱裙,腰间系着一根束带。另外一位侍女正半跪在库兹母亲的榻前,正在为她捏腿。
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库兹的母亲深深打量我一眼,任谁都能看得出库兹对我非常在意,而且也将我是老库鲁弟子的事情说出来。不久,库兹母亲就将一位库兹的姐姐召唤过来,那兽人女孩儿要比库兹大一些,长得十分文静,库兹母亲让她带着我们三人去客房洗漱休息,独自留下库兹,询问他这几年的情况。
她反反复复打量着库兹,坐起身让那位捏腿的兽人侍女退下,双手扶住库兹的双臂,微微张着嘴巴看着库兹,然后略微紧张地问他:“你阿爷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库兹将老库鲁和我们在也门镇分道扬镳,预备在古鲁丁镇汇合的事儿说了出来,那女人才放心,坚毅的脸庞露出了笑容说:“你竟然长高了这么多,呦呦呦,我的小库兹,竟然穿上了自己捕猎来的魔羚羊皮的轻甲,只是这手工太差了一点,等到成人礼之后,让你阿姊为你改改。”
“阿嬷……”库兹有些哽咽,激动地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种场面,我们也不便多留,带我们离开的那个女孩儿是库兹的姐姐,她好奇的打量着我们,并让我们叫她曼儿,她的眼睛和库兹非常神像,虽说长相一般,在兽女中不算是出众,但是身材却很苗条健美,有些像她的母亲,她穿着一身杏黄色长裙,竟然比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卡特琳娜还整整高出一头来,琪格站在她的身边,就像是小女生一般,我更是需要使劲儿昂起头来,才能看到她的脸。
她身后跟着一位兽人侍女此时乖巧的跑在前面带路。开始的时候,还能保持文静的姿态,我们沿着高大的走廊向前走的时候,库曼就细心的为我们介绍走廊里这些陈列的物品,那些破旧残缺的盔甲,断刃或是一头凶兽的骸骨,每件似乎都有个传奇般的来历,让我们惊讶不已。
她也好奇地询问我们有关于弟弟库兹的事儿,我们也会挑些有趣的段子同她讲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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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陈列室里的魔兽标本
从没想过,在小镇最东端建造了一座这么雄伟的木质城堡,我偷偷地问身边的琪格:“琪大小姐,你说建造这样大的城堡,那得花多少金币啊,不过当初阿兹的长辈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用原木修建的,这要是几十年后,这些木质结构的主梁或是立柱什么的,被虫蛀了、水泡了,那不就白修了。”
琪格颦着眉瞪我一眼,见走在前面的库耶鲁曼小姐并没留意到我刚才小声说的话,才咬着嘴唇,拎着我的耳朵凑在我身边小声说:“我整天听你吹嘘自己,饱览兽人族草药学群书,你这些书都读到荒原鬣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看不出来这些原木都是云樟树的主杆,有哪个小虫子不想活了,敢啃云樟木,再者说,砌在白石灰里的木头还怕背水泡吗,这城堡冬暖夏凉,比一般砖石房子好很多的。”
我平时虽说总看草药学的羊皮卷轴,却是真的看过级卷有关于树木方面的,充其量只不过是了解过精灵一族的守护者战争古树和智慧古树之类的,其他的还真是不知道。
库耶鲁曼站在一间大房间的门口,掀开大红色门帘儿的一角,翘起嘴角对我问道:“这是我们家族的陈列室,里面都是家族先祖狩猎那些高级魔兽之后,获得的战利品。里面还有平时很难见到的魔兽遗骨呦,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我和琪格都是好奇心很强的主,自然愿意进去看一看的,互相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说好啊。
古堡的回字形走廊连接着数不清的房间,回字形走廊围着一间巨大的陈列室,这间陈列室就在古堡一层的中央,库耶鲁曼的侍女撩起门帘儿,库耶鲁曼首先走了进去,我和琪格跟在后面,就听库耶鲁曼走在前面回头对我们说:“这有很多魔兽的标本。都是死了,别害怕!”
刚一走进陈列室,就看见整个陈列室的天花板,竟然是按照北麓荒原的星图。在圆拱形的天花板上镶嵌满了荧光石,那些大大小小练成一片的荧光石汇聚成了两条星河,纵横交错在拱形天花圆顶上,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现在是白天,我会有种只身在荒原夜空之下的错觉。
“啊!”我和琪格都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声。
“哈哈。很震撼吧!第一次见到星图云顶的人都会这样,注意,我要开灯了!”库耶鲁曼站在墙边儿,笑眯眯地说,她那得意的模样,就好像是女孩子在展示她漂亮的衣服时候得意的模样,好像让我们视觉上震撼一下,她能得到很多的快乐。
我赞叹说:“这位建筑师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我话还没说完,库耶鲁曼头顶墙壁上的铜质壁灯忽然燃烧起来,灯盏里油脂被火焰烧得发出了‘滋滋’声。下一刻,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墙壁上一连串儿的壁灯依次的被点亮了,霎时间,陈列厅里一片灯火辉煌。
我刚一转身,就看见三个比我整个身体还要大的巨型狼首注视着我,吓得我汗毛都全部立了起来。那是一只足足有雷霆犀那么大的巨狼,这只巨狼有三个如同亚归兽头颅一般大的狼头,每个狼首都呲着獠牙,摆成不同角度盯着门口。竟然是一只三首变异巨狼。
“啊!”刚刚走进来半个身子的卡特琳娜被吓得立刻缩了回去,那声尖叫几乎能把圆拱形顶棚刺穿。我连忙跑出去,看见卡特琳娜半蹲在回廊上,小脸吓得煞白。双手按着鼓鼓的胸脯上,像是一只被惊吓到了的小鹿,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琪格也从陈列室里面探出头来,对卡特琳娜说:“哎,要不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好了,一会我们看完出来到这儿找你。”
琪格说完就向我招招手。让我跟她进去,这时候,卡特琳娜忙对我表示她没事了,让我不用担心。
我记得她平时总会悄悄地对我说,侍女就该有侍女的样子。像琪格这样子的主人,对侍女们算是很不错的了。有时,卡特琳娜会抱怨我,对她过于关心,她关心我是应该的,但是我这平时的时候,总表现得过于关心她的话,有时候琪格也会不高兴。
见到回廊里还算安静,我扶着她到墙边的长椅上坐着,然后就跟着琪格再次进了陈列室。
“我看,我干脆让卡特琳娜嫁给你得了,你这小屁孩儿这么大点儿就把我的侍女迷得魂儿都飞了,我看她一天心思全都在你身上,喂!嘉,你要是答应跟我一起回帝都,我一准儿把她嫁给你,你看这妮子脸蛋还算凑合吧,身材更是超赞,还能成天给你暖床,等你十六岁完成成人礼的时候,再名正言顺的娶回家,我还能当回红娘,这该有多好!”琪格和我肩并肩向里面走,对我又是一番吐槽,尽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我早都免疫了,可她还是说得乐此不疲。
我不管琪格的揶揄,抬头仔细看门口这尊三首变异风狼的标本为何如此逼真,靠过去近距离看才能看清在狼腹部处有一条致密的缝合痕迹,三只大小各不相同的狼首的眼眶里,镶嵌的是六颗名贵的红宝石。巨狼的血盆大口中,那些尺来长的巨大狼牙,比我那柄狼牙匕首长出将近三倍。
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英雄才能将这样的恶狼杀死,渺小的我尽管知道这只变异风狼是死物,但是站在它的巨口之下,双腿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软。琪格在我身边,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也在打颤,她有些忐忑不安地问我:“嘉,你说这只狼会不会突然活过来?”
“我想不太可能吧,如果它能动,我想也只有奥利安娜傀儡魔法商店里的傀儡师们能做到,这样一头巨大的变异风狼,制成傀儡战兽的话,应该也很厉害了。”我回答道。
我脑子里总在胡思乱想,这时候,库耶鲁曼小姐已经站在狼尾那边等我们俩。我拉住琪格的手,小声说:“我们快点走,一口气冲过去,看不见它就不害怕了。”
“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才会傻兮兮的害怕标本,我才不害怕呢!”琪格先一步走在我的前面,快步从狼腹下穿过,她窈窕的身姿在跑动的时候,美得就像是在跳舞,那种舞蹈家独特的韵律,让她纤细的身体就像是个看得见的音符,我连忙追上去。
库耶鲁曼站在巨狼强壮的后腿下面,沿着小嘴浅笑着看着我俩,见我们鼓足勇气后冲过来,对我们眨眨眼睛,挑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哥哥的伙伴,我第一次见到这只恶狼的时候,差点吓得晕过去。你们真的在北麓荒原狩猎过魔羚羊?”
我拍了拍身后背着的镀银猎枪说道:“我们的武器刚好可以射穿魔羚羊皮。”
“您是位魔法师?”库耶鲁曼小姐恭敬地向琪格询问。
琪格俏皮的也向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还只是一位小魔法师学徒。”
“真的吗,哎呀!我真的很羡慕您!”库耶鲁曼小姐这样说道。
我们向陈列室里面走去,前面几步远的有座三米见方的木台子,一只刺尾蝎狮标本栩栩如生的立在台子上,这是一种尾巴像蝎子,身体像狮子的二级魔兽,它和大地暴熊都是在北部大陆上,比较常见的二级魔兽,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的深处就生活着这类魔兽,当初追风者冒险团的游侠提亚,就是重伤于二阶魔兽大地暴熊的熊掌之下,能猎获这样一头毛皮完整的刺尾蝎狮,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风险。
“这是一只叶连山脉深处的刺尾蝎狮,我祖奶奶在我小的时候告诉我,当初这只蝎狮从大山里跑出来的时候,吃了不少的兽人,兽人猎手们都害怕它尾巴上的毒针,哪怕只被刮到破一点油皮儿,第一时间没喝下解毒药水,就很难治愈。”
“那边墙上挂的是一张亚飞龙的龙皮,非常柔软吧,据说是当年跟沼泽一族混战的时期,我曾祖父杀死一位沼泽族飞龙骑士获得的,亚飞龙的龙皮魔法承载力也很不错,这张龙皮足够做一身儿飞龙轻甲。”
库耶鲁曼小姐边走边介绍陈列室里各种奇珍异兽,有的是些珍贵的魔法材料,有的则是可以制作名贵武器的兽角兽牙,我甚至看到一根两米多长的魔羚羊羊角,它的样子就像是一杆螺旋型长枪,也不知道能长出这样大的羊角的魔羚羊到底有多大。
走到陈列室的最中心处,这里有一个如讲台般大小的铜质平台,平台上面镶嵌大量的秘银魔法符文,一根三尺来长金黄色羽毛躺在平台上,一只圆形的水晶大碗倒扣在平台上,我第一次在这间陈列室里看到水晶罩,我很想知道华美的水井罩下面,那个独特的羽毛具体是什么。于是我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
“小心!不能再往前了!”库耶鲁曼小姐在后面变了脸色,连忙向我喊道。
这个时候,就看见水晶扣罩里面的羽毛上涌出一道电蛇,那条电蛇在水晶罩的羽毛上乱窜,爆裂的魔法元素瞬间让圆形水晶罩里充满了雷电,从里面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周身上下的毛发一下子变得笔直,就像是只刺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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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古堡轶事
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羽毛上磅礴的雷电之力,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根羽毛,而是一座充满了电浆的魔法池。雷电之力像是汹涌澎湃的大海一样,巨大的海浪在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这些雷电之力同样爆烈地冲击着水晶扣罩,每当有新的雷电之力诞生的时候,铜质平台上就会亮起一座法阵,将那些充斥在水晶罩里的雷电之力尽数吸收进了铜台中。
那倒扣在铜质平台上的水晶大碗竟是一件隔绝魔法的器皿,铜台上着一系列变化让我目瞪口呆。
“这是一根羽毛?”我说了一句废话。
“这是雷鸟的羽毛。”库耶鲁曼小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有些不敢想象,竟然在我面前真的有一根雷鸟的羽毛,这种稀世珍宝竟会这样随随便便放在我的面前,听老库鲁讲过,不是雷鸟身上所有的羽毛都拥有这样强大的雷电之力,从幼鸟阶段长成展翼可达十米宽的大鸟,这一生中只会拥有三根这样的羽毛,传闻雷鸟身上的天赋‘雷电力量’就藏在这三根羽毛之中。
在古老的兽人族典籍里记载着兽族曾拥有过三种强大的圣兽,排行第一位的是拥有与龙族抗衡的古老战兽比蒙,排在第二位的是被誉为兽族守护者的独眼巨人,第三位的就是拥有了雷电之力的雷鸟。
比蒙一直是传说里的神兽,在兽族人的最古老典籍的记载中,也只是概念性的描述了比蒙的强大以及粗略的外形。至于独眼巨人,有一卷羊皮卷轴里曾说大雪山里的后山上沉睡着一位独眼巨人,它是兽族的最后一位庇护者,然而以上这些都是传闻。至于雷鸟确是真实存在的,很多强大的兽人萨满祭司,穷其一生的时间都在寻找一只拥有雷电力量的雷鸟。
说起来,为什么雷鸟对于兽人族如此重要。
兽人族中的魔法师有着另一种称谓—萨满祭司。掌控元素之力的萨满如果不能领悟‘雷霆之力’,是永远无法突破二转的。对于天生掌握雷电之力的雷鸟来说,生下来就知道雷霆之力的真正奥义。而且据说雷鸟们的雷电力量就藏在它身上的三根羽毛中。另外雷鸟的羽毛还是极为稀有的高级魔法材料。
“据说,用雷鸟羽毛炼制的法杖,天生带有‘脱缰雷霆’的技能。”库耶鲁曼小姐将我拉得离铜台稍远一点,这时候我身上充斥的静电竟然神奇的消失,不在让我像只刺猬一样尴尬。我岂会不知道雷鸟的羽毛,老库鲁给我的羊皮卷轴中,就有好几卷通篇介绍元素萨满的高级技能‘雷霆’,上面就曾描写:使用带有雷鸟之羽的法杖施展‘雷霆’,会让此技能具有震飞效果。
我的理解里。雷鸟的羽毛更像是一块魔法宝石,比如魔法红宝石会增添法杖的火焰伤害,魔法蓝宝石会增添寒冰伤害,雷鸟的羽毛镶嵌在法杖上,不仅会让法杖增添雷电伤害,而且还增添了一种魔法技能的效果,真不愧是高级材料。
当我和琪格正在好奇的观看金黄色雷鸟的羽毛,库耶鲁曼小姐的那位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她耳边小声耳语几句,让库耶鲁曼小姐脸色微变。她轻声地吩咐了那侍女两句,侍女就飞快的转身向外走,这时候,库耶鲁曼小姐也表情严肃并略带歉意地说:“真是对不住,回廊里发生一点小误会,两位请先随我来。”
我和琪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名字:卡特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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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丽顺滑的红色长发啊,快告诉我你从哪来的,这么美的女孩儿,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个声音尚处于变声期,和库兹的声音很像。沙哑中带着尖锐,兽人语里的古鲁丁口音很重,语气中蕴含着骄傲,透出那种高人一等的骄傲,偏偏毫无所觉的带着那种优越感,尽可能的压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温和些。
还没见到那人,就让我从骨头节里都讨厌他。
“阁下,我是库兹阁下,在荒原旅行时的伙伴琪格小姐的侍女。”卡特琳娜尽可能的将语气放缓,说话时候故意抬高了音量。
“啊哦!原来是七叔的朋友,好吧!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那声音就像是斗志昂扬的小公鸡,声音到最后总会刻意的拔高一截儿。“我喜欢你的头发,你真漂亮,我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漂亮的人族女孩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哦哦!我明白的,我又不出名,没人知道我的,不过真的没关系,我不怪你。”
“但你必须得知道我阿爸是谁,我告诉你,你可别惊讶!我阿爸是血狼族的大酋长,哈哈!我是大酋长唯一的儿子,我叫库利奥。我看上你了!”
“哦哦哦!你别紧张,我会亲自找上你的主人,我去告诉他,我可以补偿他足够的代价,然后,你跟着我,你这一生将会有享不尽的富贵。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不歧视人族。”
那个自称是库利奥的年轻兽人喋喋不休的在卡特琳娜身边炫耀自己的家世,我们从陈列室里跑出来,就看见一位将自己打扮得像是斗鸡一样,浑身披着五彩布条,里面还穿着一身羽毛状古怪的衣服,头上戴有一顶鸟冠,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根战斗法杖,看起来的确会让人感到很特别。琪格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捂住嘴巴,怕自己发出惊讶声而失礼。
库耶鲁曼走上前两步,迅速的拿开那年轻兽人搭在卡特琳娜身上的那只手,并厉声说:“库利奥,快点放开,小心我揍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姑姑,你认识这个漂亮妞?快告诉我她是谁的,我要她!”兽人少年转过头来看到库耶鲁曼小姐。立刻抱着她的袖子兴奋地大喊道。
库耶鲁曼小姐轻轻推了他一把,声音略微柔和地说道:“快走开吧,不要在这纠缠了,他们是我的客人,你的小妞在毕文安的酒吧里,你去那随便请哪个小妞喝上一杯。就会有个快乐的一天的,别在这闹。”
见到库耶鲁曼的态度非常坚决,那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兽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抬头翻着白眼又看了库耶鲁曼一眼,讪笑着说:“好好!我走我走!”
我和琪格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这年轻兽人显然是被宠坏了,稍有不如意的事情,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已经迅速冷了下来,在库耶鲁曼的威压下。也是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屈服,他脸上有一种吃屎了一样的痛苦表情,然后在这时,他忽然低头看到了我。
皮笑肉不笑地指着我,转头问库耶鲁曼小姐:“姑姑,这就是你所谓的客人?人类……小孩子?”
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意已经全无。阴着脸冲我走来,伸手抓向我的脖子。看这姿势就是想扣住我的脖子,将我拎起来抵在墙壁上。可是这年轻兽人明显的步履轻浮,也不会任何步伐,只是仗着身高臂长,就想抓住我。
我稍稍的一侧身儿,躲开他这一爪子。他的手在我的做耳边抓空了,他身体重心不稳,向前倾了一下,琪格站在一旁,拿着带鞘的魔法剑就将那只伸到我脸边的手拨开。
“哎呀。你敢用剑指着我!快来人……”那个叫库利奥年轻兽人看见自己的手被拨开,立刻像是被针刺了,开始城堡守卫了。
“库利奥,你别在这儿闹……”库耶鲁曼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大喊:“我要你的侍女!你知道我阿爸是谁?谁惹我,我就弄死他。”库利奥指着琪格和卡特琳娜大声对我说。
库利奥挺着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姑姑,我听那些跟他们一起来逃荒的难民说,这就是一帮在荒原上收药材的魔药商人,这群商人在荒原里收拢了一些没饭吃的难民,整天都在剥削他们,让他们在荒野里采集魔法草药,可是每天却只给他们喝野菜汤。”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位做事荒唐的年轻兽人,我有点不明白,我们初来乍到,怎么会和这样兽族贵族公子结怨的?
卡特琳娜这时候乖乖地跑到琪格身后,琪格单手里抓着魔法剑,另一只手上逐渐的凝聚出一个白色的魔法球,那些空气中悬浮的魔法元素就像是无数颗流星般,被魔法光团吸引,聚集在这白色魔法球上,白色魔法球越聚越大,转眼间就由米粒那么大长成鸡蛋那么大。她冷冷地盯着库利奥,灵巧的身体向前轻轻一跃,还没等库利奥反应过来,就贴在库利奥的身侧,带剑鞘的魔法符文剑像是忽然出现在手里边,搭在库利奥的脖子上,面冷如霜,对库利奥说道:“动一下,就把你的喉咙割开。”
库利奥本想躲开,可是琪格右手上托着魔法球,将库利奥左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他身后是一尊铜质雕塑,退无可退。这时候,城堡里的守卫已经跑过来,手里的长枪齐刷刷的指着我们三人。
“快把他们抓起来!”库利奥有些害怕的大喊大叫,甚至不敢随意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惊恐地看着琪格。
库耶鲁曼小姐在一边急得干跺脚,只能吩咐城堡守卫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劝说琪格放开她的侄子。
其实琪格就是想吓吓库利奥,显然这样从小在蜜罐长大的兽人贵族公子,被吓坏了。
于是,原本一团和气参观库兹家族古堡的节目被终止了,我们这些人再也没有心情去登瞭望塔楼,直接回到房间里,库耶鲁曼小姐说午饭准备好,会让仆人送到房间里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管家基德。
她伸手在墙边拽了一下绳子,时间不大,一位中年兽族狼人就出现在门外,问我们有什么吩咐。库耶鲁曼小姐对他说:要尽可能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如果解决不了可以去找她。
等库耶鲁曼告辞离开之后,琪格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还对卡特琳娜安慰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流氓纠缠你,你就用碎剑者指着他。你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他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反正我们也不会呆太长时间,根本不怕得罪他。”
卡特琳娜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边儿,那个地方刚好是碎剑者匕首的位置,碎剑者匕首被她绑在大腿上,就罩在麻布裙装里面。其实说起来,在舞团里呆这么久了,形形色色的人,卡特琳娜见过不少,相比辛格来说,她还是很善于周旋这些贵族公子之间的,她总会流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就连黑铁堡的大胡子矮人也被她迷惑住了,对于这位毛还没长齐的年轻兽人,卡特琳娜这种身体像成熟蜜桃,脸蛋儿像纯洁天使的人类女孩是最有杀伤力的。
只不过对于这位奇装异服的年轻兽人太过于轻佻了一点,刚刚碰面,眼睛像是要从她的衣领钻进去,卡特琳娜也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下子脸就羞红了。这让原本只是路过的库利奥兴趣大增,索性停下来调戏起卡特琳娜来。
琪大小姐是非常喜欢干净的人,在荒原上这一个多月,一直也没有洗澡的机会,虽然会悄悄地在帐篷里,让卡特琳娜用温水擦身子,但是一见到浴室,就抛开我们,冲了进去,扬言要泡到吃午饭的时候再出来。
我打趣道:“你可以泡到吃完饭的时候,午饭我就帮你笑纳了!”
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卡特琳娜的心情就已经恢复了,她坐在我身边沙发上,聊起长长的裙摆,露出浑圆修长的大腿来,解开绳扣,将带着剑鞘的匕首解下来,麻绳在雪白的大腿上留下了两条红色的印记,我在一旁看得入神,呼吸变沉重了都没觉察到。
她不经意的看我一眼,见我像呆鹅一样,“噗呲”一声就笑了。
她用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点了我的额头一下,嫣红饱满的红唇吐出两个字:“傻瓜!”
“你的唇油是什么味道的?”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很特别,于是好奇的问她。
她的脸莫名其妙的一红,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眼光转向阳台那边,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要不你猜猜看。”
我凑到她身边说:“你都说不知道,让我怎么猜?猜中了,你不是也不知道?”
“那要怎么样?”她媚眼流苏地躲开我凑过来的头。
我半开玩笑地说:“那就让我尝一尝,我觉得你的唇油好像非常甜,偷我的蜂蜜调的吧!”
见我再次凑过来,她身体向后仰,半躺在沙发上,轻轻地推拒我。我半开玩笑地将头凑过去,用手抓住她雪白的手腕儿。我们之间,以前总是这样玩闹,我人小力量也小,有时她不开心了就会这样的逗她,平时她总会笑嘻嘻的躲开的。
这次却让我有些意外,可当我的嘴唇碰到了两片柔软的唇,那一抹浓郁的香甜传进嘴里之后,一条滑腻灵活的香舌像是一条小鱼一样游了进来,我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就仿佛置身于玫瑰的花海中,整个身体都被暖香包围,这吻,好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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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小镇集市
库兹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红的,眼睛肿得就像两个桃子。⊥頂點小說,
我和卡特琳娜坐在阳台的木墩上,我慵懒地将双手搭在精美的红木栏杆上,随心所欲地向外张望,我们的客房在古堡的二层,这座古堡每一层举架都非常高,差不多有将近十米左右,所以当我站在二层阳台上,依然可以将这座小镇尽收眼底,虽说有很多建筑只是看到了一片模糊的房顶,但是依然能让我领略到小镇古朴大气的独特兽族建筑风格。这些栏杆涂着厚厚的黑色大漆,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乌亮。
一旁的卡特琳娜则是坐在木墩上,双手支撑着下颚,目光涣散想着心事,那红扑扑的美丽脸蛋和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祸国殃民,看起来她依然沉迷于刚刚旖旎的风光中,虽然只是一个缠绵了几分钟的吻,但是就像是那一刻,让我俩一起品尝到甜美的滋味。
琪格换了一身帝都魔法学院提供奉献魔法套装,条纹状的长衣长裤让她显得高挑很多,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的扎着马尾,竟然变成了酒红色,我觉得琪格成为魔法师,对她最大的帮助就是,可以让她更加臭美。她的随身行李中,携带得最多的物品是各种瓶瓶罐罐的魔法药剂,而这些魔法药剂中,数量最多的就是染色剂和形形色色的香水、唇油。我甚至认为,她选修魔法药剂学,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光彩照人。她这时候坐在房间里木桌旁的高脚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苹果汁。面露狐疑地问我:“嘉,你嘴角怎么有红色唇油?”
我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发现了的小孩。吓得从木墩上跳起来,向房间里的铜镜子边跑。和库兹刚走进房间的库兹正好撞在一起。
“嘉,你要去哪?”库兹揉着下巴问我。
我的头正好顶到他的下巴上,他的骨头太硬了让我感觉头顶火辣辣的痛。我摸了摸头顶,确认没有被撞出大包,就对他说:“没什么,可能是刚刚吃红莓果,沾到嘴上了。”
这时候,我将脸凑到镜子前面,才看清镜子里那张看起来非常幼稚的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这时候,我偷偷看了卡特琳娜一眼,见她在一旁偷笑,嘴唇上分明是沾着淡粉色的唇油,这才知道,又被精灵古怪的琪格戏弄了。我傻乎乎的样子,惹得琪格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要过来安慰你们一下,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们完全没与放在心上嘛!”库兹哑然一笑。说道。
琪格瞪大眼睛嗤笑说:“我们在舞团里呆了这么久,更龌龊的人都见过,你那侄子只是小孩儿性子,刚刚进入青春期。正是对异性好奇的年纪,是个不懂怎么追女孩子的**崽,想在漂亮的异性面前表现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做的小可怜虫而已,我们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阿兹。光看外表,你这侄子和你岁数差不多啊!”我单手搂着他肩膀。这家伙越长越高,现在我要踮着脚才能勉强搂到他的肩膀。
“是啊,我和我同年出生的,都是今年参加成人礼,你们刚刚看到他穿一身萨满祭司的袍服,那就是准备成人礼上穿的衣服。”库兹说完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显然他自从有了那套自己缝制的魔羚羊轻皮甲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评论其他少年们的服装来了。
我们几个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先要做的是见我们缴获的那些笨重的武器卖了,想当初在也门镇的时候,我们卖开山斧的时候被宰的经历,现在就要好好商量怎么才能将那两把巨型斩马刀卖上个好价钱,我们上次缴获那些草原强盗的武器里,还能值些钱的只有三把铁木弓和一杆被削断了的黑铁大枪。
对于古鲁丁镇的武器商行的情况,库兹也太不清楚,因此他摇铃叫来了管家基德,这位古堡的大管家听了我们的问题之后,直接就说道:“其实平时大酋长都是这样做的,他会将镇子里武器商行的人叫过来,让他们一起开价,谁出价高就卖谁。”
这个办法简单,我们都纷纷举手表示通过,于是就请基德管家帮我们联系那些武器商行的买家。之后我们又向基德详细的询问了小镇上那些魔药商行的情况,基德夸张得就像是本超级记事本,逐一的将古鲁丁镇魔药商行的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接下来又向我们介绍了几家非常有实力的拍卖行。
午饭之后,我们一行四人离开库兹家的古堡,汇入街上的人流之中。
古鲁丁镇上,数量最多的就是魔药商行和皮革商行,这些商行基本上都是同时在人族和兽族两地之间做贸易的商行,这些商行在兽族这边常年收购各种草药、皮革、稀有矿石、魔法材料、魔核魔晶等等贩卖到人族那边,然后再从人族那边运回来魔法构装、精美魔法的器具、以及一些生活类的奢侈品等等,而现在趁着大饥荒,又开始往这边运粮食。
不久之后,我们出现在小镇中央最繁华的主街道上,从一间商铺里面走出来,那间商铺头顶的牌匾上用兽人语和帝国语同时写着“丰汇源魔药商行”,据基德说,这是古鲁丁镇上数一数二的大魔药商行了,我们略微遗憾的沿着大街继续往西走,这已经是我们询问过的第七家魔药商店,可是这些魔药商行里,要么就是不做寒冰草的生意,要么就是刚好缺货,而刚刚走出来的丰汇源魔药商行,店家表示非常的遗憾,恰巧前几天有一位从史洛伊特城那边赶过来的魔法师,将店铺里储存并不太多的寒冰草全都买走了。
是的,这次我们在古鲁丁小镇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想要购买一些稀有魔法草药——寒冰草。用它来增强我们霜冻卷轴的威力。目前来说,我们所能依仗就是用霜冻卷轴制作的霜冻陷阱。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寒冰草。争取多做一些增强冰冻属性的霜冻卷轴。
我们不确定能剿灭那些沼泽僵尸,原本计划在古鲁丁小镇这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等到果果姐她们的追风者冒险团,如果能够邀请维鲁那些人一起去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去猎杀那里的沼泽僵尸,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是如果要是在我们停留在古鲁丁小镇的这段时间里,等不到维鲁他们冒险团,那么我们也不会做过多的停留,我们身后还带着一群等吃等喝的兽人难民呢,在这多呆一天就多浪费一些粮食,倒不如我们自己去沼泽那边。摸索如何才能对付沼泽僵尸,自从我和库兹互相配合,成功的狩猎到落单的魔羚羊、风狼,到后来成功的猎捕了三批小型的魔羚羊群,我们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我们还要从铁匠铺订购一批量身定制的野兽夹子,这种外形小巧的野兽夹子会按照我们的设计要求,在夹子两端添加两个小挂钩,这样一来,将卷轴安装到兽夹上就会变得更方便。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边走边聊。库兹凭着小时候的记忆,为我们讲述着他小时候的快乐,说话的功夫,还从一位头顶着一筐绿色果子的狼人孩子那里买了四个叫芭乐的水果。吃起来味道有点像茄子。我们终于走到小镇上最大的魔药商行,这是一家专门做稀有草药的魔药商行,牌匾上赫然写着“金丹魔药商行”。
“几位有什么需要。本店只收购与售卖一级以上品质的魔法草药。”门口站着一位人类侍女,我终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笑容。那是我上一个世界里看到过最多的笑,职业式的微笑。那就像是一个带着微笑假面的女人,无论当她面对一位巨富商贾又或者流浪乞丐,在下一刻里,她都能自然地扬起她的微笑。
说不出是反感或是喜爱,但是能够在这里看到这样专业的侍者,我的心里一片恍惚。
“我们想买些寒冰草,不知道你这里有货吗?”
说话的是琪格,她走上街就穿着一套奉献魔法套装,那醒目的黑白相间的条纹装,告诉每一位对魔法学院有一些了解的人:我是魔法学院的魔法学院生,是位魔法师。她站出来求购寒冰草,就不用找任何理由,可以说买一株昂贵的寒冰草,是想送给自己的导师,或者,魔法师购买珍贵的寒冰草,并不需要任何的理由,需要,买就是了!
侍女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们一眼,但是那只是在一闪即逝的瞬间,显然她也有些低估了我们的购买能力,全然没有想到我们开口提出来的,是一级魔法草药中的极品药草——寒冰草。
“啊!请跟我来,恰巧昨天我们店里刚到一批品质都极好的寒冰草,不过,最近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都忙着春季狩猎,寒冰草缺货好一段时间了,现在寒冰草的价钱被炒得非常高。”侍女将我们一直带进商铺里面的小厅中,一面向我们介绍寒冰草的情况,又问琪格:“除了寒冰草,您还需要其他魔法药草吗?”
我们走进这间像是密室一样的小厅中,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厅的中央有张红木圆桌,周围放着几把带有靠背的木质椅子,等我们几人陆续坐下来,琪格才抬头对她说:“先看看寒冰草吧!”
侍女只说了一句:“请您稍等!”就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大,一位人族老者掀开布帘儿走进来,对我们客气地连说:“久等!久等!”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女,端着一个木质托盘儿,托盘上还非常考究的垫一块儿红布,红布上面并排摆放着三个寒玉雕刻而成的盒子,生长在极寒地带的寒冰草是凉性草药,需要存放在冷一些的地方,才能不损失药性,而寒玉制成的盒子就是最适合存放寒冰草的容器。这些寒玉本身也是魔法材料,制作乳白墨水的时候,也会用到寒玉粉,市场上寒玉石粉价钱并不算昂贵,但寒玉石的价钱却不算低,这样一尺来长的方盒至少也要值三十个银镚儿。
那位老者并不废话,将三个盒子的盒盖逐一打开,然后开始介绍这三株寒冰草,因为每一株寒冰草的大小尺寸和叶荚数量,花蕾数量都有不同,所以开价的时候,这三株寒冰草的价钱也有略微差异。但是听了老者报出的价格,我们也是脸色有些难看。这一切细微的表情都被这人族老者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我们几个确实没想过寒冰草会这样昂贵,显然在荒原上,那位牛头人采药者是送了很大人情给我们的。三株寒冰草的售价分别是三金十五银,三金十八银以及三金四十七银。基本上每株寒冰草的售价都已经达到了三金以上。这么高的售价,如果是将寒冰草掺进乳白墨水里,制作出来霜冻卷轴去捕猎魔羚羊,那将会赚不到什么钱了。
看过寒冰草的品质之后,为了保持寒冰草的冰属性,老者就将这些寒玉盒盖重新盖上了。
“各位商量一下,不知道看好那一株?”老者面露微笑地问向琪格。
见我们几人都有些犹豫,没有说话,老者连忙变换语气笑着说:“若是赶在夏季,寒冰草的价钱还能降下两成!如果各位不是继续,不妨在等两个月!”
琪格皱着眉看了老者一眼说:“怎么不急?就这么几盒吗?还有其他的吗?”
“诸位莫非是对这几株寒冰草的品质不太满意?余下的那些寒冰草的品质也与这三株相差不多!”老者连忙解释说道。
“那就再拿五株上来……”
老者一脸愕然,随后由惊讶变成欣喜,连忙招呼一旁的侍女,去后面库房将那些寒冰草取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我们,竟然是如此的大客户。最后,我们一共支付了二十六枚金币,购买了八株寒冰草,便扬长而去。单单这一笔交易,就花光了我们手中所有的金币。
二十六枚金币对一个普通兽人来说,不吃不喝至少要积攒二十年。接着,我们又在小镇里各家材料店里买了种类繁多的魔法材料。最后才按照基德管家口中描述的路线,来到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临街两旁都是些小作坊制皮店铺,浑浊的污水从这些店铺里流出来,汇聚到街上的暗沟里,那些污水散发的臭味让街上的行人都掩鼻而行。我们在小镇里,七拐八绕地找那家位处偏僻地带的制皮店铺,库兹信誓旦旦的说,他对这个小镇很熟悉,可是走进西部的矮棚居民区里,这些错综复杂的小路,多得数都数不清,一时间,我们竟然迷路了。
我们原本是想去找一家制皮店铺,那是一家叫“三只大地暴熊”的制皮作坊,老板是一位非常有名气的制皮大师,他制作的皮甲不仅外形精美,而且坚实耐用,会别具匠心的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特征,将皮甲活动的部位稍稍做些调整,缝制出来的皮甲穿着会非常舒适,而且丝毫不影响自身的敏捷。这位制皮大师据说已经加工过三只大地暴熊的熊皮,所以店铺的名称也被改成了“三只大地暴熊”。
在荒原上的狮虎人强盗那里,我们不仅收获得了做工精致的武器和二十四枚金币(买寒冰草大部分都是用这里的钱),而且还获得了一张完整的火蜥蜴皮革和一颗魔核。在询问了基德制作皮甲的行情之后,我们才决定过来,将那块儿火蜥蜴皮革制成一套紧身皮甲,原本库兹和琪格是赞成给我做一套全覆式的,理由是我受伤的次数最多、最爱冒险、最不省心。
但是,我反复的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说服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我有‘自愈’天赋,另外我是要当魔法师的人,将来要穿着魔法长袍去战争学院门口追妹子的人,怎么可能穿皮甲。然后我将这张火蜥蜴皮给了卡特琳娜,这次来找那位制皮大师,就是想给卡特琳娜做一套火蜥蜴的紧身皮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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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制皮店铺
街道并不是很宽,这里的房屋都修建的很低矮,为了尽可能的多占些地方,让狭窄的房间住进去更多的穷人,兽人们也聪明的将木屋一点点的想街道上扩建,如今这种程度,临街相对房屋的房檐几乎都贴在一起了,让这条凸凹不平的石板路显得过分的阴暗潮湿,石板的缝隙中生满了青色的苔藓,道路两侧的排水沟里流淌着浑浊的污水,里面甚至漂浮着死耗子或是腐烂的动物内脏,凝结成块的肮脏油脂挂在排水沟的侧壁上,就像冬天里的凝结在水沟边的黑冰。
我们再这样一条阴暗的小胡同里穿行,看到一家兽人将饭桌摆在街边儿的雨沿下,桌子上的大木碗里放着大块儿的菜饼,那是用大量野菜和极少的黑面粉和在一起,在石板上煎成的饼。据说,这种饼不会放盐的,但是看着那家一脸欢笑和满足,这一秒的时间里,我品悟出了一丝幸福的味道。
一只身体大半的毛都掉落了的癞皮狗,正将头伸进排水沟里,不断的舔食沟壁上凝结的动物油脂,这些油脂通常都是制皮师在熟皮子之前,用刮刀从绷紧的皮革上刮下来的脂肪粒,随着滚烫的污水流进水沟中,变成了地沟油。
几个光着屁股的兽人孩子蹲在街边,各自拿着一根草杆捅着蚂蚁洞,玩的很专心。
街边上的雨沿下面,偶尔会站着一位只披着一条床单儿的兽女,她们大都会将头发编成无数条精美的小辫子,再将这些小辫子聚拢在一起,在脑后绾成发髻。脸都洗得很干净,修长的手臂、圆润的肩膀,精美的锁骨都会裸露在外面,单薄的被单裹在身上,下面还露出一截浑圆的大腿来。
每当有看上去不太落魄的男兽人们从街上走过时,她们就会抬起眼打量一番,如果认为有机会。就会从屋檐下走出来,在男兽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和脸蛋,或是甩出来一个挑逗的眼神和动作,我算是大开眼界。原来兽族的城镇里也有这样僻静肮脏的街道,也会有站街女。
库兹这样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经验的雏鸟,竟还穿着一身名贵的魔羚羊皮制成的轻甲,这正是对于女性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年纪,处于青春期的年轻兽人更渴望了解女人们丰满的胸脯和浑圆的大腿。所以当他从这条街上走过,自然就成为了这些站街女争宠的对象,有的甚至会直接将身上的床单扯开,让库兹近距离的欣赏,在肩膀耸动之下,上下左右乱颤的丰满胸脯。
我看见卡特琳娜表情上没什么异样,而且有时候还会好奇的打量这些站街女头上的发式。库兹就有些狼狈不堪了,这时候面红耳赤地半低着头向前默默地走,甚至要小心翼翼躲开拦在路上的那些站街女,在她们放纵的笑声中慌乱地穿过去。
琪格显得很愤怒。并且脾气暴躁的将我扯到怀里,单手捂住我的眼睛,让我跟着她走。
其实让她心里失衡的并不是穿行在这样一条充满了穷汉和站街女的街道,也不是那些捎首弄姿的兽人站街女以及她们丰满的小麦色****,而是我。起因就是我将那张珍贵的火蜥蜴皮给了卡特琳娜,没想着送她。虽然她并不开口说这事,但是总会莫名其妙的掐我一下,我就觉察出事情不对头来了。
就像是给小老婆买了礼物后被大老婆发现了,偏偏不能去辩说,哎。你是个魔法师嘛,穿着魔法长袍才合适嘛,魔法长袍还有少许恢复魔法力的效果,又能稍微的增幅施法速度。多好看呀!真要是敢跟琪大小姐说这些,那才是纯粹的找死,那岂不是等于昭然若揭的告诉琪大小姐,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啦,你那么想是不对的呀!吉嘉,你嫌死得还不够快。是么?
我和琪格并肩走在这条小巷子里,她单手挽着我的胳膊,看上去就像是姐姐拉着弟弟逛街,可她的两根手指就按在我的胳膊内侧,一点一点的掐着嫩肉,疼得我齿牙咧嘴。卡特琳娜跟在我俩的身后,细心的她看到这一幕,珍珠般的贝齿咬着下嘴唇,红色的大波浪秀发随着走路的节奏而不停波动,很是迷人,却对琪大小姐不敢有半点怨言。
琪大小姐喜欢这张火蜥蜴皮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张皮革表面有一层红色的流光,就像是熔岩在皮革里面流动,能发出简单的红色炫彩来,非常漂亮,这张火蜥蜴皮革不算大,如果是为我这样的小孩儿裁剪一套紧身皮质轻甲就会有剩余,如果用料省一些的话,差不多还可以做一件红色的褶群。我偏偏无意中把她计划好的打算毁了,为了能让琪大小姐息怒,我只能卑躬屈膝地在旁边不断说些小话,我低声对琪大小姐说:“哎呦,您可别再掐了,在掐胳膊都没知觉了,你听说过玛瑙兽吗?”
“长得像黑豹一样的魔兽,浑身散发着玛瑙石的光泽,擅长速度和爪击!”琪格飞快地说出它的特点,反问:“这种魔兽,我还没听说哪里出现过,但是我在格林帝都的魔法行会的魔兽展览室中见过一只完整的标本,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趁机连忙将面红耳赤的库兹拉到身边,非常勉强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得意地对琪格说:“这事儿可是我们兄弟俩的秘密,我们知道玛瑙兽的踪迹。”
玛瑙兽很稀有,它是一种非常挑剔生存环境的魔兽,它对食物非常挑剔,只喜欢捕猎龙蝇。因此玛瑙兽一直都是存在于南荒的沼泽一族的雨林之中,直到后来一位魔法师偶然间发现,玛瑙兽的皮革具有非常高的魔法亲和度,是制作低等级魔法长袍的绝佳材料。这样一来,原本属于奢侈品行列的玛瑙兽皮被魔法师们盯上了,大量的订单像雪片一样飞到沼泽一族的猎人手中,史上第一次对于玛瑙兽的大围剿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展开了,最终导致玛瑙兽在南荒大泽中彻底的消失,甚至有学者猜测,这些玛瑙兽很可能已经灭绝了。
“你知道在哪?”琪格不是问我,而是问我身边的库兹,猜到一定是库兹告诉我的。问库兹比问我容易多了。
库兹这孩子秉承了兽人们良好的习惯,那就是凡是不爱撒谎,只要是真实的,就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这时候。他见琪格问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了点头,就要张嘴说话。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手指差点被他锋利的犬牙咬到。
我小心地看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这事儿我们回去再说!”
就这样,成功的转移了琪格的注意力,我才免于皮肉之灾。
最后,我挠头看着如同蛛网一样错综复杂的小路,只好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扔给了一个正在街边玩耍的兽人孩子,对他说:“你带我们去‘三只大地暴熊’制皮铺,我会再给你两个铜板。”
那兽人孩子眨了眨黑色的大眼,我起先以为他听不懂我说的话或者不认识这个制皮店,但是见他的眼神清澈。又不太像。正在琢磨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忽然又把手伸出来,示意要剩下的那两枚铜板,我只能提醒他说:“那两个铜板,需要你带我们找到制皮铺以后,我才会给你!”
听我说完话,他又对我眨眨眼睛,我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街道的对面那间店铺的木质牌匾下面,赫然写着“裁缝铺”三个大字。而在这个牌匾的下边门柱旁,还竖着一块儿小的牌匾,就靠在门柱上,上面写着“三只大地暴熊制皮铺”。下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请进到后院!
没想到我们来到了这个制皮铺子的眼前。都没能看到这间铺子,于是只能按照刚刚的承诺,再次丢给那孩子两枚铜板,这下,那孩子的眼睛里才露出了笑意,冲我高兴的连连点头。将手里的铜板飞快的揣进兜里,并且拍拍手上的灰土,指着那间店铺,并表示要送我们进去。
有时候,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总是徘徊于真相的门外。
这间店铺的门里面,还真是一间裁缝店,里面有几位年轻的兽女在熟练地缝制麻布长裤,那长裤的样式,就是大街上兽人们穿着最常见的样式。也许是太熟练了,甚至于眼睛不用总盯这针线,也能让针飞快地一上一下的缝合着裤脚。
她们见到兽人孩子领着我们走进店铺,就和那兽人孩子开着玩笑,想要拉掉兽人孩子的裤子,却被兽人孩子机敏的躲开。兽人孩子也不和她们纠缠,直接掀开裁缝店后门的门帘,示意我们走进去。
走进门才发现,我们来到了一处小院子里,整个院子都排满了木架子,很多木架子上都绷着熟好的皮革,看样子是在等着晾干。小院里通风很差,这些整齐排列的木架子上的皮子,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在墙边而还有一排装满水的大水缸,我们在木架子的缝隙里穿行,于是我对库兹抱怨说:“这间制皮店铺干嘛要弄得这么隐蔽,真不好找!”
孩子听到我的话,笑得更开心了。
等我们从店铺后面走进来,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我们迷路后,误打误撞走到了“三只大地暴熊”制皮店铺的后门,还恰巧在后面看到了坐在外面玩耍的店铺主人的孩子,才会被他从后门带进来,并且直接将我们领到了铺子里面,找他阿爸,请他帮我们做一套火蜥蜴皮甲出来。
中年店主竟然是这兽人孩子的父亲,原本他是不同意这样插队的,尤其还是生人,外面排队等待的人里面还有不少老主顾,可是看着兽人小孩儿委屈的小脸,将他抱再怀里,忙不迭地说:“做做做,不就是件皮甲的事儿,你爹我就是做这个的,还怕生意多不成?”
于是我们变成扰乱秩序的那一小群人,这时候是万万不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只好都挤在中年店主的量衣间里,躲着不出去。
这间“三只大地暴熊”制皮铺在前面是有非常大的商铺门脸的,并且是人满为患。幸好我们是被这兽人小孩儿带进来的,不然看到制皮店正门处,那些排成一溜人墙,等待量身定制皮甲的兽人们,我们不仅面面相视,心说这要是排队等候,还不得等足足一天啊!
将火蜥蜴皮甲让给卡特琳娜。我也有我的想法,卡特琳娜的身材,已经是人族女人中,稍微比平均身高略微高一点儿。身材也非常浑圆匀称。很有肉感,却又不显胖。按照她的身材量身定制的火蜥蜴皮甲,即便将来遇见更好的皮甲想换了,也会很容易就将这样一件常规尺寸的皮甲卖掉,一般的女战士身材和卡特琳娜不会差太多。因此不用做大改就能穿。
这样的话,这套火蜥蜴皮甲就是保值货,将来就算卡特琳娜遇见了什么窘境,有这套皮甲怕是也能帮她渡过难关。说起这张火蜥蜴的价值,在皮革市场上至少能卖到十个金币。按照前世的记忆来说,这个世界里一枚金币大概可以买到两吨小麦粉,价值差不过等于一万元RMB,所以这张珍贵的火蜥蜴皮相当于一件高档的貂皮大衣。
店铺主人是一位非常魁梧的狼族大汉,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大眼浓眉看上去很有气势。尤其身体就像个啤酒桶一样,腆着肚子走起路来慢吞吞的。他穿着一条背带裤子,也像裁缝那样肩上挂着搭着一条皮尺,耳朵上夹着一支刀笔,脖子上挂着一本翻得破烂的羊皮本子,坐在椅子上,让我觉得那张椅子随时随地就有可能彻底散架。
我们从包里将那张火蜥蜴皮取出来,那中年店主就吸了一口气,在看我们的时候就正式了很多,他粗糙的大手在皮子上反复的摩挲。皱着眉头平静地说道:“这张蜥蜴皮的成色不错,是条年轻的火蜥蜴,只不过熟皮子的技巧一般,要给谁做皮甲?轻甲还是硬皮甲?”
我将躲在琪格身后的卡特琳娜拉出来。推到中年店主的身前说:“给她做一身儿轻皮的!”
琪格在一旁不满的轻哼一声,吓得卡特琳娜哭丧着脸,站在原地一时间进退不得。
“真是舍得给你小老婆下本钱啊!”琪格阴着脸撅着小嘴,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含着一万个不满。这些倒灶的事,库兹向来是躲得远远的。
我只好走上前去双手搂住琪格的大腿。我个子矮,脑袋刚好贴在琪格的细腰上,然后对她耍无赖说:“你看,这火蜥蜴皮就这样一张,我这一时半会的也没办法再弄出一张来,这张火蜥蜴皮已经这样了,要不你看我这身儿皮怎么样,觉得还行的话,就让店主大叔拿个刀子剥下来,给你做套甲?”
琪格双手托着我的腋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用白净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亲昵的贴在我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我要你一身皮做什么,别恶心我了,我也不管你以后能不能觉醒魔法池,你都要答应我,来帝都给我绘一身魔纹构装,就在身上……”
说的时候,她的脸都烧红了。我被她这样举着很不舒服,就轻轻地点了点她微微隆起的****,半开玩笑的问:“那纹这也行吗?”
“你是不是嫌好日子过得太久了,浑身开始痒痒了!”琪格被我问得又羞又怒,双手拎着我的耳朵,将我拖到角落里一顿暴打,我也不敢还手,索性身为魔法师的她手上没有劲,也许是怕真的把我打疼了,就是用粉拳在我背上一顿乱捶。
“就你这样的暴脾气,以后还怎么能嫁出去。”我蹲在墙角反击说道,立刻又遭来一顿乱锤。
有时候,我也搞不明白琪格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也许在她的内心世界就是个多面矛盾体。有人说若是在花季雨季,不要想着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是静静去感受生活,细细的品味情感中的酸甜苦辣,不要轻言放弃,也不要钻牛角尖,就是那样安静的、顺其自然的感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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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库兹家的晚宴
时间过得飞快,从“三只大地暴熊”制皮铺里走出来,黄昏时分,华灯初上。
量定尺寸并不太麻烦,店铺主人亲自量尺之后,就去接待下一位客户,我们几人换成了一个年轻侍女接待,她从方桌下面抱出来一摞图册,开始选皮甲的样式,后来又选择魔纹线的种类等等,到最后抬头向窗外看,已经黄昏时分了。
从制皮店里走出来,看到路边守夜人蹬在梯子上,将沿街的路灯点亮,街上的兽人们急匆匆的赶路,大概是希望能够早点赶回家。一辆精美的铜质马车停在店铺门口,我注意到马车上篆刻的魔纹法阵中的魔法能量在不断流转,有一股魔法力量托着马车的车身,让这辆马车变得更轻盈。没想到在古鲁丁镇上,也有人使用这种价格昂贵的魔法装备。
管家基德亲自驾驶一辆马车赶过来接我们,我和库兹坐在马车上,一起大骂店铺主人太黑心,我们被制皮店铺主人被狠狠地宰了一刀,那位人到中年的店主整整收了我一枚金币的制做费用。库兹气愤地说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如咱们自己做了。
琪格撇了撇嘴,那红嘟嘟的樱桃般的嘴唇娇艳欲滴,她搂着卡特琳娜,头枕在她柔软的肩膀上,脸带倦意地说道:“你家连这么豪华的魔法马车都有,怎么感觉你就像是土炮一样?”
库兹连忙噤声,有点费解的看着琪格,琪格玩味地一笑,那万种风情一下子从她的转眸间流露出来,让我和库兹都第一时间成了猪哥的呆傻模样,又是她的天赋技能“魅惑”,每次对我们使用,都会让我们陷进幻觉里好久,就像是置身于睡梦之中,在那一刻。她会存在于被施术者的梦里,她是那里美梦的编织者。
“做这样高级的皮甲,火蜥蜴皮不是随便裁剪成块儿,缝合在一起就行的。这块火蜥蜴皮还需要很多辅助魔法药水。缝制这种魔法轻甲使用的魔纹线也是非常昂贵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琪格心情忽然变得非常的好,一路之上开始给我和库兹讲那些魔法材料的常识。
回到库兹家的城堡,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管家基德告诉我们马上就要到晚餐时间,现在赶回房间换一身衣服还来得及。
好吧。我承认他说得比较委婉,但是有些半提醒半强迫味道。
但毕竟是我们在制皮店里呆得太久,第一次同库兹家人共进晚餐,迟到了就显得太没礼貌了。琪格带着卡特琳娜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里换晚礼服,我也被强行拉回房间,好在我的行李包裹里有一件果果姐帮我改的白衬衫,不过我很讨厌白衬衫上的蕾丝花边,就穿那件吧。这算是我唯一体面点的衣服了。
琪格已经顾不了一旁还有我,冲进了房间之中,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奉献魔法套装的长衣长裤飞快脱下来。看那条布料柔软的奉献长裤被抛在空中,最后挂在沙发的靠背上,我就开始脑补格林帝都琪格家里闺房的凌乱样子。
卡特琳娜跟在后面,已经将几套礼服摆在大床上,小跑到琪格的身边,开始帮她解开衬裙的束带。
“来不及了,算了,就穿这件吧!”琪格按住卡特琳娜的手,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在衬裙外面,指了一下床上那件鹅黄色的长裙飞快地说:“穿那件!你也快点!”
“嗯!”卡特琳娜的鼻尖已经见了汗。但是依然风风火火地将那条裙装抱过来,开始帮琪格穿裙子。
“嘉,嘉公子,嘉少爷。你就是我的守护骑士,快点帮姐姐把长筒靴的绳带绑好,我腰弯不下去了!”
琪格一脸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然后就像是一位公主般站在那,身后的卡特琳娜正在帮她整理身上鹅黄色裙子的宽大裙摆,她姿势高雅地将脚前的裙摆拉起来。将一条纤细圆润的雪白小腿露出来,那是一只略微带着弓形的可爱小脚掌,五根圆圆的脚趾头散布得很均匀,肉感十足的脚掌后面有连着纤细的足根,我从未见过一只脚竟然可以美到这个地步。
“还愣着干什么,喂,我说你不会是有恋脚癖吧!你不要吓我啊,喂,你的口水要是敢流到脚上,你就死定了!别……别……别走,鞋带还没绑好呢!”
那双长筒靴上的鞋带非常繁琐,弄得我满头大汗,才帮琪格系好鞋带,琪格满意的左看看,又看看,对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贵族式的礼节,我有点愣住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礼啊,于是我问琪格:“我向你回礼的话,要怎么做?”
“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说清楚,哎呀!你是小孩子,不会有人介意你失礼的。”
然后转头问身后的卡特琳娜:“我的脸还需要补一点粉吗?”
“哦,还好!”卡特琳娜转头说道。
看见琪格走开了,直起腰,刚想伸展了一下筋骨,卡特琳娜穿着一件侍女的素色长裙,也将一只略带骨感的修长****伸了过来,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鞋柜旁边的另外一双靴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美丽分割线……
我和琪格被基德带到餐厅的时候,二十几米的餐桌已经大半儿的位置坐满了兽人,他们坐在靠背椅子上交头接耳的互相谈论着一些有趣的话题,有人眼中闪烁的精光,有人开怀大笑,有人带着自己独特的幽默风格只是稍稍的抿一下嘴,还有人在招呼站在一旁的侍女为他填一杯开胃酒。
厚重朴实的长条形木质餐桌上摆满了高脚铜质烛台,上面没有插白色的蜡烛,烛台的顶端有个精致的灯盏托盘,淡黄色的焰心就在那个灯盏托盘上不停地跳动,仔细看这些铜质的烛台,就会发现每个烛台上面都有精细的花纹,那些精美的花纹上流转着微弱的魔法元素,想不到这些看似普通的烛台竟是魔法器皿。
一位身材魁梧强壮的狼人坐在餐桌的首位,他脸型和库兹大概有四五分像,脸上一副坚毅果决的表情。略显单薄的嘴唇向下微抿,胡须打理得非常整齐,锐利如鹰的眼中填满了自负与狠厉,他穿着一件白绸圆领衬衫。外罩皮质马甲,腿上穿着一条锁子甲的马裤,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只高脚酒杯,这时候正有两个衣装华丽的年轻兽人围在他的身边。低声央求着什么事情,他只不过一直在静静的听,并未有任何的表态,两个年轻兽人见状也只能乖乖退了回来。
我看到库兹的那位年轻母亲就坐在餐桌右侧,由上至下数第四个位置上。她的上面还坐着另外三名兽人贵妇,坐在右侧最上首的女人年纪也是最大的,我看她的年纪差不多有六十多岁,她的眼角已爬满了皱纹皱纹,绾在脑后的的头发已经花白,此时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身后侍女搭话。下首的第二个位置的兽人贵夫人。年纪要小些,只不过精致的脸显得有些呆板,空洞的眼睛无神的望着餐桌上的花篮。挨着库兹年亲母亲的那位贵妇则是在悄悄地和年轻母亲谈论这什么话题,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而库兹的母亲微微抿着嘴,大概是因为漂游在外的儿子回到了身边,脸上一副笑吟吟地模样。
我没想到在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清的城堡,到了晚间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坐在兽人贵妇对面的那一整排狼族兽人的年轻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基德管家将我和琪格安排到库兹母亲身旁空一位的座位上,这年轻的女人面带微笑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来。并亲切的问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乖乖地说这里一切都很好。她又询问琪格,安排的那间客房,住着习不习惯。琪格安静地坐在我身边,面带微笑的说房间布置的很精致,客厅沙发的纹饰很精美。她非常喜欢。
这时候库兹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跑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那位白天在他母亲身边见到过的那位侍女,只是在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将库兹稍稍的打理一下,让他看上去干净清爽了很多。库兹直接走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坐下来,抬头对着餐桌对面,好奇打量他的三位年轻兽族狼人友好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也不认识。
在库兹母亲的授意下,库兹带着我和琪格对着餐桌首座上的狼人很有礼貌的行礼并问候,果然坐在首位的是血狼族的新任大酋长库特,他的年纪会比库兹大这么多。
在商队里呆了这么久,库兹早就学会了如何跟别人沟通,如何向别人表达自己的善意与想法,此时,面对已经当上部落大酋长的大哥库特,讲话的时候不卑不亢,亲近中带着尊敬,尺度拿捏得非常好,没有很多的恭维,也没有对自己过多的炫耀。
早就等在餐桌下游位置的上的库耶鲁曼小姐这时候走过来,简单的介绍帮我们介绍了一下餐桌上的家族成员,餐桌对面的那些年轻狼人们,果不其然正如智者梅亚拿所说的那样,库兹所有的哥哥们都已经不在,在封领地之后他们直接前往那些边塞地区,留在古堡里的只是库兹的几位未成年的弟弟以及哥哥们的那些儿女们,库耶鲁曼小姐逐一的介绍这些成员之后,我的脑子就像是一片浆糊,根本就没记住几个名字,只知道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年轻狼人库兹的侄子。
坐在餐桌首座上的库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平静地开口问库兹:“小七,你的旅行结束了?怎么这次阿爷没跟你一起回来?”
“是,最后一段路,我和我的朋友直接从北麓荒原沿着乌鲁图河向西走,因为带的物资不多,可以走叶连山的谷道,要比阿爷早几天。阿爷跟随着一支人类的商队从高原东部绕过叶连山走过来,所以要慢些。”库兹说道,侍女将一个精美的盘子放到他的面前。
库特深深地看了我们几人一眼,才又向库兹问:“这次游历,都有什么收获?”
库兹开始不紧不慢的将这几年的游历整个矮人王国的生活经历,以及在路上遇见的有趣的见闻略微的说一说,这时候,餐桌上交谈的狼人们才稍微的安静了下来,刚刚高谈阔论的那些狼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只有前排的那位魁梧狼人和几位兽人贵妇饶有兴趣的仔细听着。
当他说到在灰烬森林的边缘处,老库鲁和他一起在燃尽果树下发现我的时候,显然是一片压抑的低呼声,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年轻兽人甚至好奇的看着我,悄悄地向我问道:“你就是那个孩子,被我曾祖父救回来的?”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随着库兹一边讲述着他的故事,我们的晚宴也正是开始了,我没想到这样正式的晚宴上的食物居然非常简单,主食是大块儿的煎肉,白面包和洋葱汤。
食物做的很难吃,我无语地看着盘子里的煎肉,那块将近有一公斤重的煎肉只有表面一层是熟的,我用刀子轻轻地一扎,就冒出血水来。我本以为兽族狼人们只有在荒原上,因为缺少燃料才喜欢吃生肉,没想到在库兹家里第一餐,就要吃生肉。
库兹略微的扫了一眼,就低声对身后的侍者说:“把这两块肉煎熟了,在拿来。”
那位侍者明显有些诧异的看了我和琪格一眼,迅速的将餐盘撤下去。
库兹母亲看到这一幕,对我和琪格说:“这肉排在我们古鲁丁镇非常非常出名,不过这菜品是从格林帝国那边流传过来的,我以为你们会喜欢这道家乡菜!这肉排是从纳格兰运过来的裂蹄牛眼肉,非常的新鲜,最适宜生食,再配上熏肉酱味道更好。”
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年轻兽人也好奇的问我:“是不是以前没吃过这样种牛肉?”
“恩!”我老实的点头称是,我又说:“我是在商队里的雷霆犀背上长大的,从我开始记事起,最常吃的就是生肉干炖的菜粥和黑面包,这种牛肉的确是第一次吃。”
那位年轻兽人的脸上立刻显露出几分优越感,将身板坐得笔直,脸上维持的微笑偷偷的看身边的琪格。这时候我才发现,坐在我身边的琪格,几乎吸引了对面餐桌上大部分年轻兽人的视线,他们频频的向我这边看过来,有的人失态将口水流到餐盘里,有人举着餐刀忘记了叉肉就放进嘴里。
琪格动作优雅地从餐桌上的面包篮子里拿出一块儿白面包,我们整个一下午几乎没吃到一点东西,非常的饿,生牛排被撤下去之后,一时间,我们面前的餐盘空空如野,所以琪格只能拿了一块儿,看起来烤得非常松软的白面包,放进盘子里。
下一刻,那些兽人青年们都纷纷的开始从篮子里那一块面包,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而平时大受欢迎的裂蹄牛肉排却无人问津,搞得厨房里的大厨不得不跑出来询问是不是搭配的熏肉酱口味不好。
这时那位年轻兽人又好奇地问我:“听阿兹说,你们在荒原上成功的猎杀了三只魔羚羊?”
于是我就将在咸水塘边埋伏并成功捕杀魔羚羊的经过讲给他们听。兽人们最崇尚狩猎,可是他们的狩猎模式非常的单一,无非是依靠人多进行围猎,或者停在远处,慢慢的在草丛中潜伏靠近猎物,用弓箭猎杀。不过对于我们能够捕猎行动如风的魔羚羊,还是有很多年轻兽人对我们的经历感兴趣。
这时候,在餐桌末端有个尖锐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要是能有把合金弓,我甚至能够去北麓荒原挑战风狼,捕猎三两只魔羚羊有什么稀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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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库兹的选择
很多关于我们这个小队在北麓荒原上的信息,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会像雪片儿一样纷纷飞传到这座城堡里,住在这个城堡里的每一个贵人都需要了解一些我们的情况,他们关注的绝不会是我,而是库拉德大酋长的七儿子库兹,这位从小就被其祖父库鲁萨满大祭司带走游历大陆的幸运宠儿。
对于这位和库兹同年出生的兽人少年,我甚至能够脑补出库利奥此时的一定是一副鄙夷的嘴脸,向周围的兽人们讲述着我们在荒原上那些‘劣行’。对于代酋长库特的这个儿子,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纨绔到这个份儿上,完全是放养任秧长的架势。库兹硬着脖子想开口说话,却被坐在一旁的母亲悄悄拉住。
杯盏交错间,晚餐已经接近了尾声。煎熟了的裂蹄牛肉味道非常的鲜美,我美美的将自己盘子里那一份吃光后,又将琪格吃剩下的一半煎肉,毫不嫌弃的叉到自己盘子里来大快朵颐,气得琪格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我一脚。
“听说您是位了不起的魔法师?”对面的年轻兽人脸笑得像是一朵绽放的向日葵,对着小心地琪格问,见到琪格抬头用那双美丽会说话的大眼睛看过来,黝黑的脸堂瞬间胀成酱紫色。
琪格十分淑女地点点头,大眼睛对着那年轻兽人眨了眨,精致的脸蛋儿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兽人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慌乱地用胸前的餐巾擦了擦沾满油渍和血迹的嘴角,露出憨憨地窘态。
库特喝光盘子里的最后一口洋葱汤,抬起头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向库兹看过来,开口问道:“小七,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洪亮的声音压过了餐厅里一切嘈杂的声音,这时候餐桌上变得鸦雀无声。几乎屋子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库特会怎样对待这位即将要参加成人礼的弟弟,在血狼族库家族这一代人里面,无疑库特实力最为强大。但是却不是最受宠爱的一个,最受宠爱的是七小爷库兹。库特在成为古鲁丁镇代酋长之后,将身边的五个弟弟全部用镇压式的手段,赶到了血狼部落势力范围的最外围。让他们去镇守血狼族势力版图的边域地界。
那时候,库特强行压下了大多数反对的声音,这一次,大家都在一旁看着,反而将刚刚从荒原桑游历归来的库兹。无形中推到了风口浪尖儿,大家都在看,看你库特将会怎么做!会不会毫无人性的将还未参加成人礼的弟弟也发配到边域去,或者是留在身边亲自盯着,这无论哪种情况,一旦弄不好,就会引起那些反对库特的势力们反弹。可是面对即将归来的老库鲁,谁也不敢冒着惹怒老库鲁的危险,在这时候为难库兹。
“我这次回来的时候,在北麓荒原上走了一个月。经历了很多事,看见了很多在荒原上讨生活的猎人们,看到他们的生活都非常苦。有很多没有自保能力的兽人,为了能吃一顿饱饭,冒着危险到荒原里讨生活。在路上的时候,我们还遇见了一个小部落,部落里的男人们在去年和灰矮人强盗的战争中,全部战死了,只留下了一些老弱妇孺。我们遇见她们的时候,正看到部落里的兽女们带着孩子在荒原里挖野菜。她们的首领在野狼峡被风狼群咬成了重伤,部落在荒原里活不下去了。这样我带着她们一起返回了古鲁丁镇,她们一路上吃着野菜跟我走过来了,因为我答应她们。要带她们回家。”
库兹这样说完,餐厅里一片沉默。在座的每一位狼人,并不是不知道整个帕伊高原的兽人们在闹饥荒,但是这些狼族里的贵族们,却很少仔细的想过那些小部落里的兽人们的生死,只是习惯性的知道。春季狩猎之后找他们要魔羚羊皮,打仗的时候找他们要强壮的战士。
库兹接着说:“大哥,初夏才会举办一年一度的成人礼,在这儿之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和我的朋友们,带那些兽人们返回她们的家乡,帮助他们安定下来,然后参加初夏的成人礼。那些个部落里的人说,他们家乡的沼泽地里有挖不完的地薯,我想去领着那些人将那里的地薯挖出来,这样我们血狼族的地界里,就不会再闹饥荒。”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库兹母亲忽然间变了脸色,骇然地望着儿子尖声叫道:“你要去死亡沼泽?”
“没有,我哪敢去那里!”库兹表现得极为轻松,并安慰母亲说:“阿爷将我带出古鲁丁镇之后,就沿着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一直向东走,虽然我对那里不陌生,但是我还是非常知道那里有多危险的。我这一次就是想去沼泽边儿上的溺亡泊,您根本就不用担心的。就是挨着死亡沼泽的边上,儿子我带着一批人,去那挖点地薯运回来。”
“溺亡泊,你想去那里?”库特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正在安慰母亲的库兹。
说起来,溺亡泊一带的魔兽灾患已经持续很久了,几乎每年都会有尸潮袭扰沼泽边缘的兽人小镇,以往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这些沼泽边缘的兽人部落会联合起来,凑齐足够的战士,把那些从沼泽中爬出来的僵尸赶回沼泽里。今年的******让部落里的男人们无暇顾及这些沼泽僵尸,以至于形成了大片的尸潮,这个问题早在月前,就已经困扰着古鲁丁部落的高层们,甚至于数次召开长老会,都在讨论如何处理尸潮的问题。
古鲁丁部落目前面临的问题就是缺少能够抵御沼泽僵尸的战士,作为兽人族在帕伊高原上的西大门,古鲁丁要塞是抵御格林帝国的第一道壁垒,就算这么多年的和平,依旧没有让兽人们放松警惕,原因就是帕伊高原已经是兽人们最后一片乐土,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所以无论任何时候,古鲁丁要塞都会驻扎三万以上的精锐战士。
在一年之前抵抗灰矮人强盗的战争中,已经战死了大量壮年的狼人,以至于今年春天的春季狩猎,为了凑齐足够的猎人,围猎荒原深处的魔羚羊族群。使得很多小部落只剩下兽女和孩子们,这样一来,在沼泽边缘生活的部落,就没有足够力量抵御尸潮。以至于后来尸潮形成了规模,就算是目前古鲁丁的高层们也一时间束手无策。
有实力狩猎魔兽的猎人们都置身于荒原深处,如果要将他们调回一队人猎杀沼泽僵尸,那么将会影响整个春季狩猎的收获。在荒原上诸多魔兽中,魔羚羊在魔兽中属于最低等的存在。可以勉强的列为一级魔兽。风狼的实力就已经算是中等偏下的一级魔兽,但是如果成群的风狼聚集在一起,它们的实力将会成倍的增加。在帕伊高原上,火蜥蜴一直是可以作为一级魔兽最顶端的存在。但最皮糙肉厚防御力最高的魔兽,却要属死亡沼泽里的这些沼泽僵尸了。
古鲁丁镇这里,普通的兽人预备战士还是有一些,但是古鲁丁镇的高层一直没有动用这些力量,就是不想让实力不够的兽族猎人们白白送死。那些用铁木弓射出去的羽箭,是射不穿沼泽僵尸坚硬的皮肤的。以往还有人类的冒险团在古鲁丁镇上停留,可是最近一个月以来。这些高级的猎魔团队都被镇上的人类商人雇佣,保护这些商人,进入荒原深处收购魔羚羊皮去了。
“你的合金弓能射穿沼泽僵尸身上那层硬壳?”库特略微皱着眉头望着库兹问道。
库兹拥有一把普顶武器合金弓,这事儿早已经传到了库特的耳朵里,但是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位还没有满十四周岁,参加过狼族成人礼的弟弟通过了猎人的试炼,能射出带有穿甲属性的技能箭了。
“还没有,应该很快就可以了!”库兹这时候没有在羞涩的遮遮掩掩,反而信心十足的说道。
库特的眉头皱的更深,沉声问道:“那你有什么资格去对付那些沼泽僵尸?你想没想过。若是你战死在死亡沼泽边缘地带,我就要因为你,这辈子都背着迫害手足的罪状?”
库兹挺起胸脯,不顾母亲的阻拦将头抬得很高。非常有力地大声说:“是我自己想去,跟大哥你没有丝毫关系。我的理由也很简单,我想将埋在那里的地薯都挖出来,分给那些挨饿的兽人们,让他们度过******。”
我在下面连连拉着库兹的衣摆,这家伙头脑一热就总想当雷锋。弄得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
库兹这样一说,果然库特的脸上更是阴沉了三分,我心想:要是我当大酋长的话,你库兹这么做我也得多想啊,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去死亡沼泽边缘狩猎沼泽僵尸,这点还说得过去,毕竟僵尸身上有很高的几率有魔核,可是作为库拉德的第七个儿子,你若是将那里的地薯挖出来,分给挨饿的狼人们,这就有点居心叵测了,这是在收买人心么?还是在挑战刚刚上任的代酋长库特的权威?
“阿兹,说什么呢!那些地薯不是说好了要运回古鲁丁镇贩卖的吗?长老会的老爷们会差你那点闲钱?”我连忙在一旁小声地说道,但声音却保证让餐桌上大半的兽人都能听清。
果然很多人再次看我的时候,眼底就多了一种对商人才会有的鄙夷:真是雁过拔毛的奸商!库兹有些茫然的挠挠头,悄悄俯下身子问我:“不是说好将地薯分给那些穷人一些,余下的再卖的吗?”
餐桌上的兽人们一片了然之色,原来真是要趁着******,抠那些穷兽人兜里最后一枚铜板的奸商。
库兹非常老实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后半句有些说的不清不楚的,反而效果更加的好了。
其实库兹本意是想说:余下的制成粉条再卖给那些人族商人的吗?
我对库兹眨眨眼睛,他对我说的那句话不太理解,不明白那些明明是准备卖给人族商人的粉条,究竟和兽人长老会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不会反驳我。
库特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才问道:“我知道你的朋友是一位魔法师,这个男孩子也是阿爷的徒弟,你们也许有自己的方法对付沼泽僵尸。可是,出于兄长的忠告,我要告诉你死亡沼泽里。最危险的绝对不是那些连跑都不会的僵尸,你怎样惹怒僵尸,都没关系,只要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那些大块头不会伤到你,不过你要有万全之策,红眼蝙蝠和死亡收割者都是速度型魔兽,它会在碰到你的一瞬间,将你的血吸干或者斩成两片!”
“既然你弟弟喜欢那片沼泽。你为什么不干脆将那片沼泽边缘地带交给他掌管?”坐在上首的那位看起来最老的兽人贵妇忽然开口说话,她的脸朝着库特,可是那一双原本看起来很和蔼的眼睛,却锐利的看向库兹的母亲。
库特虽然停顿了一下,他有些犹豫,但是片刻后还是说道:“是的,母亲!遵从您的吩咐。”
这一刻,库兹母亲已经被这一番突变,弄得心神大乱。
“小七,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前往溺亡泊?”库特意味深长地问向库兹,他的一只手放在木桌上,食指飞扬有节奏的轻轻点击木质桌面,感觉内心也有些矛盾。然后他又补充一句:“或许你可以仔细的考虑一下,也许你留在古鲁丁镇帮我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起最老兽人贵妇的怒视,而库兹母亲却惊讶的看了库特一眼,连忙偷偷地拉了一下库兹的衣袖,想让他答应下来。
在库兹这些家人的想法中,古鲁丁镇的城堡无疑是最安全舒适的地方。他们成为狼族兽人贵族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已经沾染上了人类贵族那些享受安逸和奢华生活的坏毛病。照我来看,呆在血狼族的任何地方恐怕得要不留在古鲁丁镇强,这里除了能学会勾心斗角。还能有些什么?
库兹笑了,感激的看了大哥库特一眼,这里没有人是傻子,谁都知道在这个******的时期,没有哪里比古鲁丁镇更好,起码留在这里永远不用担心挨饿、疾病、魔兽侵袭和灰矮人强盗。虽然那些灰矮人已经销声匿迹,但是他们给兽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候餐厅里的众人才发现,原本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孱弱的兽人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一位身材有些消瘦兽人少年,他的双手支在餐桌上,眼神坚定的看着餐桌上所有的年轻狼人们,均匀的做了三下深呼吸,然后才说道:“我喜欢冒险,我也喜欢打猎,原本从也门镇出发之前,我的想法还只是为了参加成人礼,想和我的朋友吉嘉一起在北麓荒原上狩猎两只魔羚羊,然后亲手给自己缝制一件魔羚羊皮轻甲。我觉得穿着这样一身儿魔兽皮甲,可以在成人礼上大出风头。”
他的目光向我看过来,然后说道:“在我们俩只身进入北麓荒原之前,吉嘉曾偷偷问过我,他说:阿兹啊,我们俩进到北麓荒原会不会有危险?我说:会有点,你害怕吗?他摇着头对我说:我才不害怕呢,我只是担心会成为你的拖油瓶。”
我当时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我和库兹进入荒原会不会有危险,没想别的。而且后来阿兹也明确的表示就算猎不到魔羚羊,但是保障我们俩的安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在我陷入回忆时候,库兹继续说:“我们的商队是从北麓群山之中那条死亡之路走出来的,在出口的山谷通道中我们遭遇了一伙儿年轻的灰矮人强盗,那场战斗我和吉嘉差一点都没命了,但我们都活下来,并在灰矮人强盗身上得到最初的一笔钱,倾其所有买了那把合金弓。我记得,当时我们俩为了能买一张能够破开魔羚羊坚甲的好弓,真的是倾其所有,那时候我们甚至考虑将手里仅有的一瓶治疗药水卖掉。后来我们一起走进北麓荒原,完成我们原定的计划,猎捕到了足够多的魔羚羊,终于现在我可以穿着魔羚羊皮甲参加成人礼了。可是,我朋友吉嘉却告诉我,过些日子他就跟着她姐姐一起返回格林帝国,我现在才发现,我还没送吉嘉一件像样的礼物。在叶连山的谷道出口外,我们几个遇见了梅亚拿智者,他告诉我们沼泽僵尸身上可以提炼出尸火油,这些可以制成火磷弹的尸火油在格林帝国很值钱,也许我们狩猎一些沼泽僵尸就能给他换一点儿回家的路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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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带不走的都卖掉
晚宴结束了,库兹的家人们也对我们有了新的认识,最起码知道我和库兹一起患难走过来,有着生死的交情,兽人们更看重承诺,这一点库兹母亲也不能阻止。因此,带那些挨饿的兽人们回家这个理由,最终变成了为了凑够我回家的路费,就要去沼泽边缘的溺亡泊狩猎沼泽僵尸。
我的贪财嘴脸,也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孩子想要保护自己,无奈之下的举动。兽人们一直认为,在人类世界里,只要兜里揣着金币就能摆平所有的事儿,因为到处都有唯利是图的商人们。我这样的小孩子,前往格林帝国,兜里就应该多揣几个金币。而且听说这事是梅亚拿智者给我们出的赚钱的点子,去死亡沼泽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库特最终决定将死亡沼泽边缘一带地域划分给库兹,在他参加成人礼以后,就将正式成为那里的领主。不过这事还需要明天拿到古鲁丁长老会上表决一下,才能生效。哎,既然是内定,干嘛还走形式主义?
作为古鲁丁镇的代酋长,库特是很有头脑的一位兽人,我想他现在也已经回过味来,从我们牵来的亚归兽身上像小山一样的货物,那些麻袋中的魔法草药和成捆成捆的魔羚羊皮,就会了解我们在北麓荒原究竟有多少收获,也不会再小视我们的实力。
为了让库兹母亲不那么担心,琪大小姐甚至在她面前表演了‘白焰术’这个魔法。这也意味着琪格已经学会了第二个魔法,正是成为九级魔法师学徒,她离真正的魔法师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对于魔法师学徒实力等级的划分,象牙塔里的魔法师协会对于魔法师学徒每级都有严格的规定,其中魔法池中储存的魔力值是最硬性的指标,这一指标没达标的话,就永远不可能晋升等级。魔法师学徒从一级升至六级很简单,只要求魔法池中的魔力值达到规定要求之后,就直接晋升,每个魔法师学徒在入学第一天就会学习冥想术。只要勤奋练习,就能成为六级魔法师学徒。但是七级是魔法师学徒的一道分水岭,要想成为七级魔法师学徒,不仅需要魔法池中的魔法值足够。而且还需要足够的魔法元素亲和度,当某一种魔法元素亲和度足够之后,魔法师学徒就会很容易学会这种魔法元素之下的魔法技能。每个魔法技能都有最低的元素亲和度要求。
例如琪格就拥有着非常高的奥术系魔法元素亲和力,所以她才学会了‘魔法弹’。
我曾问她你怎么不学火球术,我听说那个技能在初期时候。威力是最大的。
她呲着牙对我说:你当老娘不想啊,可是我奥术系魔法元素亲和力偏偏最高,而且在冥想中最容易感受,我这不是想要尽快学个拉风的魔法技能嘛,所以就学了。
例如果果姐则是有着非常高的水元素亲和力,她对我讲,她的第一个魔法技能是‘水弹术’。
我那时候就惊讶地问:怎么不是寒冰箭?
她哑然一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反问道:谁说水系魔法师第一个技能就能学会寒冰箭的?你知道那技能需要多少水系魔法元素亲和度才能学习吗?
我心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在魔法篷车里,我就知道琪格一直迟迟不肯晋级的原因就在于。她没有学会第二个魔法。魔法师学徒在七级晋升八级时候,没有任何阻碍,只要魔法值达到标准要求就行了。可是到九级的时候,又要求魔法师有足够多的魔法亲和度,原本琪格若是提升奥术系魔法元素亲和度的话,这事儿也不太难,可是琪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偏偏要让自己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达到九级魔法师学徒的水准,这下无疑是要从新感受另外一种火系魔法元素才行。这就导致琪大小姐一直停留在七级魔法师学徒上,直到现在。
她手心中的那团鸡蛋大的火球上面布满了黑色藤条。看起来就像是无数黑色树藤将一团乳白色火焰捆住了一样,那些白色火焰透过这些黑色藤条不断地燃烧,我站在两米之外就能感受到强烈的灼烧感觉。这并不是‘小火球术’了,这是九级魔法师学徒才能学会的魔法‘白焰术’。这是一种比‘火球术’更加灼热的火系法术,不过它的缺点就是攻击范围只有四十码,这个距离对于魔法师而言,非常近了。琪格学习这个自然有她的理由,那就是‘白焰’的温度可以融化一切大部分初级的魔法金属和矿石,作为魔药师来说。学会这个法术可以节省大量的辅助材料。
在返回房间的路上,琪格终于忍不住问我:“嘉,在商队里,都说你们兄弟掌握了兽族美食的秘密,才会让食物变得那么好吃,而且拿出了一种从没吃过的美味食物请商队所有人品尝,后来我嘴馋了,还请你们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若不是那顿美味晚餐,谁会认识你这样的小毛孩子!”
她说着说着就大声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是那么的清脆悦耳。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你当时的猪哥儿样,看我的时候口水差点都淌到衣襟上,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小的孩子,居然也会露出那么色眯眯的眼神。”琪格的话勾起了我们的回忆,在那片美丽的星湖草原上,有无数的画面清晰地停留在我的精神之海里。
老库鲁坐在土丘上等待我和库兹狩猎豚鼠归来时候的场景。费雷德大叔掰开魔羚羊后腿举着斩骨刀用力向下劈的画面。我和库兹在星湖里畅游,身边忽然冒出来巨大雷霆犀,宛如下了一场大雨一样。果果姐拉着浑身湿漉漉的我钻进帐篷,帮我换了一身儿干爽的衣服,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成熟女人身体时候羞红脸的场面。
琪格拉着我坐在房间的阳台上,仰望夜空中的星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喜欢仰望夜空。卡特琳娜从行李包里找出了一些肉松,又很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奶酪,从房间里的茶几上端来一盘白面包,并且得意对琪格说:“没吃饱吧,还好我准备了这些。”
琪格亲昵的捏了捏卡特琳娜的脸。夸了一声:“好宝贝!”
琪格在餐桌上,为了保持形象不肯多吃,她那半份肉排还是我帮她消灭的。我这时候才想到要问卡特琳娜:究竟在哪吃的晚饭。她对我甜甜一笑说:“在后厨旁边的小厅里,我们吃的是烤裂蹄牛腿肉。很好吃的。”
琪格站在我的前面,背对着我,张开双臂将一头酒红色大波浪的长发托起来,露出雪白细长的脖颈和曲线完美的后背,我熟练地站在木墩上。踮着脚将她后背长裙的束胸带一点点的解开。古鲁丁镇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中,最明亮的地方都是街市上,在古鲁丁镇上形成了纵横交错的几条光亮带,非常的美丽。
这时候琪格惋惜地说道:“嘉,我原本以为兽人部落里贵族们每天会吃的你们之前做的那些精美菜肴,比如那种口味奇怪的青鱼、蘑菇汤、黑胡椒羊排。可是到这儿,我才发现原来兽族部落里没有那样的美味,他们在效仿格林帝都的贵族们的口味,那些贵族好像将所有食物都吃腻了,在我跟随舞团出来旅行之前。那边就已经开始流行这样一分熟的裂蹄牛排,我发现兽人部落这边的美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们放弃了那些美味的秘制调味料,偏偏要效仿格林帝国贵族的奢华……”
除掉繁琐沉重的长裙礼服,踢掉了脚上的精美鞋子,琪格只穿着件贴肉的白色衬裙躺在宽大的木质躺椅上,卡特琳娜从房间里拿出两条毯子,一条盖在琪格的身上,一条将我的身体裹住。
我跳到阳台的木质栏杆上坐下来,双腿搭在阳台的外面。然后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配制魔法墨水。”
琪格没有接我的话,沉默了半晌才对我说:“我九级了!”
我接着说:“我知道啊,你真当我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吗?看到你的‘白焰术’,我就知道你的魔法亲和力达到了九级标准了呀。那么接下来就要成为真正的魔法师了吗?”
琪格淡淡地说道:“恩,我可以在十六岁之前,顺利的在初级格林皇家魔法学院毕业了。荒原上的这些日子,我的魔法亲和力进步很大,我想可能跟我们整晚整晚制作卷轴有很大关系,没想到大量配制魔法药水。居然会提高魔法元素亲和力。吉嘉,我想我要回家了。我想参加夏季里的毕业考试,拿到魔法师资格证书,然后报考中级格林皇家魔法学院。”
一旁传来刀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我扭头看过去,卡特琳娜慌张的蹲在地上将一把银质小刀捡起来,她的手里端着一只细颈高脚银壶,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们俩。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很好啊!我会找机会去帝都看你的。”
“跟我回帝都吧,这段时间卡特琳娜一直在照顾你,离开她你会不习惯的。”琪格委婉地说道。
“你知道,我答应了果果姐的。”我再次拒绝了。
这个夜因此变得很沉默,每个人身上的寂寞都在蔓延,就像老墙上的爬山虎一样,将整个墙完全的包住。这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好,我将身体缩进被子里,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只蚕茧,可是那种空虚依然会让我全身发冷。
午夜之后,那两轮银月才悄然无息的从群山的边缘爬起来,耀眼的月光让整副星图都在夜幕中隐去,只留下最亮的几颗大星。水银般的月光穿过宽大的落地窗洒到房间里,窗户的纱帘儿被夜风吹得不停摆动,就像是妖娆的舞女在不停扭动她的身体一样,我甚至清晰的感受到卡特琳娜走下床,将吹乱的纱帘从新绑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琪格从被窝里拽出来,昨晚我几乎整夜没睡,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笑吟吟地看着我,白葱一样的细长手指拽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儿叫道:“吉嘉,快起来,说好了今天早上要整理那些草药和魔羚羊皮,不要躲在床上偷懒!”
她雪白的脖子上那颗红宝石晶莹剔透,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
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被拽起来,身旁的卡特琳娜体贴的用毛巾给我擦了擦脸,我看到她红红的眼睛里挂满了血丝,显然昨天夜里也没有睡好。屋子里乱糟糟的,沙发上、地上、木茶几上到处都挂着女孩子的衣裳,让这间颇具兽族装饰风格的房间里,充满了活力。
早餐我们就缩在房间里吃的,我非常喜欢陆行鸟的煎蛋,煎得很嫩。
库兹赶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快要吃完了,不知道昨天晚上安慰他母亲,安慰得怎么样了,不过看他脸上神采飞扬,大概是说服他母亲了吧。
库兹掀帘走进来,看见卡特琳娜正收拾茶几上的餐盘,惊讶地问道:“这么早就吃完了?”
“琪大小姐要去处理她的那些草药,她要赶早!”我躺在沙发上毫无精神,昨天睡得太晚,现在的头还有些晕晕乎乎,有气无力地说道。
琪格从梳妆椅上站起来,将眉笔丢在精美的梳妆盒里,对着镜子仔细的检查一番,发现没有任何瑕疵,满意的将脑袋后面扎的马尾纠正了一下,转头对库兹说:“那些魔法草药,有一些太多用不到的也要卖掉,就像是止血草一类的都不要了,我可没时间反复的提纯,然后炼制那么一两瓶治疗药水,咱们把乳白墨水和月光墨水的制作材料备齐,其他的全部请基德管家帮我们处理掉。”
“你不要那么多,干嘛还费这么大力气运回来。”我一想到过会要面对三十几麻袋的魔法草药,想死的心都有了,对琪格抱怨说道。
“要你管?快点起来,吃饱了就在沙发上一趟,真是头懒猪!快去给老娘将那些麻袋从仓房里搬出来!”
我心中的暗暗叫苦,忙不迭地说道:“亲姐,咱们就在仓房里挑选多好,还不担心被太阳晒!”
“切,昨天我又不是没到仓房看过,那里面又阴又暗到处都是灰尘,能呆人吗?”琪格拉着我一边唠叨,一边走出房间。库兹和卡特琳娜连忙跟在后面,我们一行人来到城堡后花园墙外马厩边上的杂物仓房里,这时候基德派来的仆人静等候多时,见我们到了,高兴地将仓库门打开,库兹又让马夫们一起将仓库里的草药搬出来。
处理那些草药很繁琐,琪大小姐是非常挑剔的人,首先要将不同种类的草药逐一甄选出来,一一分门别类的放置,品相不好的草药都要挑出去。我们四人忙碌了一早晨,仅仅挑完三麻袋的魔法草药。我望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那些待处理草药,对琪格苦劝道:“我们请人挑吧!”琪格和卡特琳娜看着地上一大堆草药,最后也只能同意。
基德管家带了一些勤快的狼族兽女们来,她们都有些初级草药知识,干活很麻利,我终于可以在一旁偷懒,不久之后古鲁丁镇的一位草药商人也被请来,琪格就开始和他讨价还价,不停地谈论这些魔法草药的事,我懒得参与,就在一旁看卡特琳娜研磨宁神草汁液,卡特琳娜幽怨的看我一眼,似乎还在怨我昨天晚上没有答应琪格,一起回帝都的事儿。
最终,我们用不到的大半草药都折价卖给了那位草药商人,琪格没有要钱,只不过是等价的交易回来一些青绿石、虎眼石和一小包秘银粉。我看到草药商人将那些珍贵的魔皇草小心翼翼的装进木盒子里,就问琪格:怎么那些稀有的魔皇草也卖了?琪格淡淡的将头扭到一边回答:带不走的,就都卖掉算了。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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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魔法羊皮纸
城堡外的广场中央有个用青石砌成的圆形水池,水池的中央堆叠着灰色的假山石,奇石的顶端有一道魔法喷泉不断地向外吐着清澈的泉水,飞溅起的水雾在耀眼的阳光下,形成一道七彩的虹。水池边儿上的苹果树已经吐出了新芽儿,每株苹果树都显得嫩绿嫩绿的,如果细看,就可以看见在树梢上一串串的花蕊正含苞待放。
我和琪格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随便走着,总会刚好遇见一些出来散步的年轻兽人,他们穿着华丽精美的皮甲,腰里配着精致的长剑,会面带微笑地和琪格打招呼,说一声真巧。我想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情散步,只是想趁机与琪格来一次偶遇,说上两句话而已。
午饭的时候,库特命人送信回来,说是任命库兹为死亡沼泽边缘地带领主的事宜,长老会已经全票通过,任命书会在库兹参加成人礼之后,再补发过来,库兹领地的疆域是整片死亡沼泽以北,沼泽的边缘地带向北沿深,宽三十公里,东西走向长五百公里,西至帕伊高原西部群山与乌鲁图河交汇处的百瀑崖,东至叶连山南段山脉,是一片极为狭长的土地。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就要做一些出发前的准备了。原本,我们是想将几张自己捕猎到的魔羚羊皮,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块儿,成为制作卷轴的魔法羊皮纸。可是,卡特琳娜的一句话启发并提醒了我们,她在我要裁剪那些完整的魔羚羊皮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么完整的羊皮裁成碎片真是太可惜了!我这时候,忽然想到,起初我们制作卷轴的时候,都是从弗雷德大叔那里淘回来的没用的碎皮子,那东西几乎没有任何的成本。
虽说现在我们有足够多的魔羚羊皮,但这不是浪费的理由啊!于是,我们再次想到了将这些魔羚羊皮卖出去,古鲁丁镇里面最多的商人就是贩卖皮革和草药的商贩。虽说春季狩猎期间魔羚羊皮的价钱每天都要跌一点,但是在古鲁丁镇永远不会缺少买家。
我们向基德管家打听到小镇东面有一家专门制作魔法羊皮纸的作坊。于是我们决定去那碰碰运气,制作的魔法羊皮纸通常来说都是非常规整的一尺见方的白色纸张,每张魔羚羊皮的价值,一般定价师们都需要拿着皮尺小心翼翼的逐一测量。看看每张魔羚羊皮大概可以出产几张魔法羊皮纸,由于魔羚羊皮大小存在极大的差异,因此每张魔羚羊皮能够产出多少张羊皮纸,变成了恒定魔羚羊皮价值的标准。
这样裁剪完魔法羊皮纸后,剩余的魔羚羊皮边角料。会被造纸商们廉价的卖给制皮店铺,有些制皮师很喜欢用魔羚羊的边角料,拼凑缝制一些魔羚羊皮轻甲,这些用碎料边儿拼凑而成的魔羚羊皮轻甲,虽然在防御力方面较完整皮革制成的轻甲差上一筹,但胜在物美价廉。
这样一来,我们就想去魔法羊皮纸作坊看一看,探寻一下这些羊皮纸的边角料值不值钱。我们想将这些完整的魔羚羊皮卖掉,再买回来一些边角料。
仓库里存放的七十六张魔羚羊皮,被卷成了直径一米的两个大卷儿。非常的沉重。下午的时候,库兹找来一匹骡子,我们将两大卷儿魔羚羊皮用绳子捆扎好,绑到骡背上,由库兹牵着骡子慢慢地走出城堡大门。
在走出城堡大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昨天晚餐时候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年轻兽人,当他看见跟我并肩站在一起的琪格时,黝黑的脸堂立刻又变成了酱紫色,手脚无措的站在那,呆呆地看着我们走过去。他看见库兹牵着一头驼着两卷儿魔羚羊皮的骡子走出大门,才醒过来。
他向前小跑几步跟上库兹的步伐,隔着骡子问对面的库兹:“七叔,你昨天不是说。你们在咸水塘边上只捕获到三只魔羚羊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皮?我的天,你们是不是捕获到了一小群魔羚羊?”
“这些羊皮是我和半路上遇见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一起猎捕的,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东面那家制作魔法羊皮纸的作坊?”库兹扭头对这个穿着漂亮黄羊皮大衣的年轻兽人侄子问道。
年轻兽人一听要去魔法羊皮纸作坊,连连摇头说:“哦,天哪!我可不想去那里,那里简直是臭气熏天。就算是苍蝇也没有办法在那里生存,七叔,我看你还是让基德管家将那家主人请到我们这来,在这谈多好!”
库兹微微一笑,说:“我想去看看他们那的作坊,也许我以后也要在我的领地里开设一个!”
沿着青石砖铺成的街道向东走,穿过三条街,在小镇的最外圈,我们找到了那间魔法羊皮纸作坊。这间制作模仿羊皮纸的作坊大约占地一亩,四周都是堆砌的土坯墙,我们在院子外面,就看到里面热气蒸腾,一股酸臭的味道从里面蔓延出来,那臭气混合着其它的怪味儿刺激得嗓子都有些疼。
我们几个用围巾蒙着脸来到作坊的外面,就在这时候,作坊里跑出一位穿着牛皮背带裤的人类工匠,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一百八十公分的身材微微有些肚腩,顶着一颗光头,带着一副黑色玳瑁的眼镜。他一手拿着尺子,另一只手里攒着一把裁纸刀,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对着牵着骡子的库兹说:“不是说至少还要一个多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就送回来了。”
“咳咳!”琪格掩着口鼻,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这家伙问错了人。
不过看起来这位工匠师傅非常的懂得看人,一看问话的人吱吱呜呜的说不出来,就知道自己找错人了,顺着库兹的目光才发现身后的琪格,他惊讶地最开大嘴,马上又意识到失态,连忙闭上嘴说道:“您也是从格林帝国来这边淘金的?对不起,您长得真是太美了,我一时失态。有什么能帮您的地方吗?”
“这些魔羚羊皮,你们这儿收吗?”琪格向一旁翻了翻白眼儿,用小手扇了扇周围弥漫的臭烘烘的雾气。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些……这些魔羚羊皮,你不打算运回格林那边贩卖?……”那位工匠惊讶地问。
琪格不耐烦地摆摆手问:“你是店主?”
“啊!您是位魔法师?恕我冒昧!我是这家魔法羊皮纸作坊的店主,我在这儿开这间作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也许是因为这位店主很久没有同人讲话,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位话唠。反正只要一让他开口,就想一直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不过这家伙一点点的眼色还是有的,当他看到琪格身上穿得黑白条纹款式的奉献魔法套装长衣长裤,就迅速的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孩应该是一位魔法师。
他的眼睛不时地飘向一旁骡子上的两捆魔羚羊皮。开始解释。自己如何如何在月初时候订购了一批魔羚羊皮,可是到现在那批魔羚羊皮还没有送过来,若是再晚两天,作坊就要停工了。可是偏偏那家皮革商行的大门紧闭,据说老板带着活计已经赶赴荒原深处收购魔羚羊皮去了,留给这位店主的口信就是;过几天就把魔羚羊皮送过来。所以,这位作坊的店主才会将我们误以为是为那家商行送货的人。
不过值得店主人高兴的就是,我们也是来卖魔羚羊皮的,对于我们没有将魔羚羊皮卖给皮革商行,而是送到他这里来。这让作坊的店主感到非常高兴,然后他有长篇大套的给我们讲述了一下当前皮革市场的形式,可以说,任何来到古鲁丁镇贩卖皮革的猎人散户,在最初进入古鲁丁镇的时候,就会被无数皮革商人牢牢盯住,他们会不停地说服那些猎人将皮革买给他们。
古鲁丁镇里的制皮铺和魔法羊皮纸作坊都只能在皮革商行里,才能买到魔羚羊皮。
我们的出现,正好解决了作坊店主人魔羚羊皮原材料告罄的难题,这样一来。我们非常顺利的以每张魔羚羊皮平均六十六个银镚儿,卖给了作坊店主人。然后捎带着,我们提出来想买些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作坊店主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了。很快让一位兽人伙计从切纸间里,将那些边角料统统的拿到招待室里。
望着堆成小山的魔法纸边角料,我和库兹才算真正的第一次看见魔法羊皮纸。其实说起来,魔法羊皮纸与魔羚羊皮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首先就是平整度经过了精细的处理后,就算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厚度也是非常的均匀。其次就是更加的有韧性以及柔软度。据作坊主人介绍这些羊皮纸里面还添加了一些防腐剂,这会让魔法羊皮纸能够放置很久都不会腐烂。最后还有更重要的,这些魔法羊皮纸都用白环藤的汁液浸泡过,这样可以修复,在制皮过程中,剥皮小刀对皮革造成的细微创伤。
通常,对于铭文师来说,一张魔法卷轴制作失败的原因有很多种,有墨水缺乏稳定性的原因、有铭文师魔法感知力差的原因、有魔纹法阵的结构复杂的原因、有铭文师魔法力操控度不稳定的原因、也有魔法羊皮纸上的断纹太多的原因。
其中断纹就是指在制皮过程中,剥皮小刀伤害到了魔法羊皮纸内部的纹理,造成局部断裂。这种事故对于铭文师们来说,是最难以接受的。
这样一来,很多魔药师们就开始寻找能够修复羊皮纸断纹的药水,很多魔法药水都有此类功效,但是它们的造价都非常昂贵,后来慢慢的再这些魔法药水里发现了几种经济型的,其中之一就是白环藤的汁液。
看着这些随便散落在房间地上的羊皮纸边角料,我和库兹面面相视,原来我们以前用的都是半成品,那些东西根本不是制作卷轴用的羊皮纸,而是一些魔羚羊皮边料儿。琪格从地上随便捡起来一条儿巴掌宽,一尺来长的羊皮纸边料,问作坊主人:“您这些边料儿怎么卖?”
“这些边料值什么钱!也只有制皮铺里的人总上我这买,通常我们这儿都论袋卖,一麻袋一个金币……”
从魔法羊皮纸的作坊里走出来的时候,骡子的背上不但没有少东西,反而还增加了一麻袋的羊皮纸料边儿,我们一共花了三枚金币向店主人购买了满满三麻袋的料边儿。我腰间的钱袋子里,装满了沉甸甸的金币,一共有四十七枚。没想到这些魔羚羊皮原来这样值钱,我和库兹非常懊悔当初没能多狩猎几只魔羚羊,只等到部落里的食物充足了,就放弃狩猎魔羚羊,原来魔羚羊皮竟然是这样值钱啊!
琪格悄悄地在我身后推了两下,小声说:“这些金币,足够在格林帝都周边儿上买个小院子了!”
“吉嘉,我们再去狩猎魔羚羊吧,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只把眼睛盯在那些不值钱的地薯身上!”库兹的眼睛也有些发直,他这些年以来,一直跟随老库鲁风餐露宿,身上很少有钱过,一把普通的奈提弓,仅仅需要十五银,在也门镇的时候,就让我们差点当掉了裤子。直到现在我依然很难将这家伙当成古鲁丁镇最大势力的库家族的贵族子弟,这孩子十足就一从山区来的土包。
我走在街上,终于敢畅快的做一个深呼吸,不得不吐槽一下魔法羊皮纸作坊里的味道实在太差。
这时候,就看见城堡里的一位侍从远远地向我们跑过来,对我们说那些武器商人已经到了,正在城堡里等着,基德管家请库兹、我和琪格尽快赶回去。等了一天多的武器商人,终于在我们走出城堡办事的时候登门了。
为了尽快的赶回库兹家的城堡,我们没再继续让库兹带路,这家伙小时候的记忆很不靠谱,由那位侍从领我们不断地穿过一条条街道,魔法羊皮纸作坊在古鲁丁小镇的最东面的边缘处,这次,我们返回城堡的路,与来时的路不同,先是沿着小镇边缘街道走了一段,然后就看到一条笔直的大路通向城堡。
一路上,经过多家店铺,让我的视觉受到极大冲击的,是停靠在古鲁丁小镇两公里之外的那个空港。那是一片灯塔型建筑,十二座巨石垒成的高大灯塔屹立在小镇东端,每一座灯塔相隔百米,灯塔顶端的左右两侧,向外伸出二十几米长的木质吊桥。有五艘将近百米长的魔法飞艇此刻就停靠在空港里,飞艇顶端那个橄榄球形的巨型气囊上喷绘这五颜六色的图案,气囊下面吊着大型木质船型吊舱,当飞艇停靠空港的时候,那些灯塔的吊桥就搭在船型吊舱的船舷上。
琪格起先的时候也和我一样,走在街上总喜欢好奇的四处张望,但是从我们经过空港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小心起来,绝美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意思的焦虑,并急匆匆地向城堡方向走去。
“喂,你怎么了?”我连忙追上去,关心的问道。
琪格紧张地在街上张望一眼,然后才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咱们应该加快进度,不能继续在古鲁丁镇这里拖延时间,我们要尽快赶奔死亡沼泽。”
“可是我们连卷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今天晚上,不,不!下午我们就开始准备,我先调配魔法墨水,这次我们多做一些,尽量准备得充足一点儿。”琪格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在琪格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显得很急迫,让在后面的库兹不得不将骡子交给领路的侍从,他向我们追过来,看着琪格急匆匆地走在前面,就问我:“嘉,琪大小姐今天怎么?”
我耸耸肩,无奈地说一句:“我怎么知道?”
转头看卡特琳娜,发现那姑娘也在沮丧的低着头,我就意识到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不过在魔法羊皮纸作坊的时候,琪大小姐还在兴致勃勃的跟那位店主讨价还价。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变得慌慌张张,那倒是那些空港里的飞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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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好兵器要单独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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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器商人见面的地点,基德管家为我们选择在招待普通客人的餐厅里。这样也避免了商人们有过度的心理压力,毕竟这里相当于人类国度里总督的府邸,古鲁丁镇血狼族大酋长在古鲁丁镇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商人们来到这儿,还是非常有压力的。
餐厅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兽人,不断地有兽人经过餐厅,将一箱箱的菜蔬搬到后厨去。几个城堡里的侍女也躲在餐厅的角落里聊天,厨娘们不断地抱怨送菜的商人今天来晚了,弄不好要耽误晚餐,并一再要求明天要早一点送过来。看起来非常空旷的城堡,原来竟然会这样热闹。
基德管家带着我们走进来,那些闲散地坐在餐桌边儿聊天的侍从们看到基德管家,都神色骇然的低下头行礼后就匆匆离开。厨娘们也尽量收声,那些搬运这菜蔬的兽人更是小跑着将木箱送进厨房那边,和厨娘站在一起的那位肥胖兽人拿着一个本子正统计着木箱数量,看见基德管家走进来,连忙跑过来一脸媚笑地冲着基德管家说:“管家大人,您要的产自安迪诺亚州的紫甘蓝、柠檬果以及西番茄等菜蔬已经运到了,就是今天的飞船挺港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货物没能及时卸下来,送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了。”
“这些理由别跟我讲,你应该直接找后厨的总厨长,我不听你的解释,我只要看最终结果。”基德管家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厨娘将这位兽人领开。
看着餐厅里环境嘈杂,基德管家对着那位厨娘说:“你带那些菜商绕路走,这里我要用一会儿!”
厨娘们连忙行礼称是,然后将吵杂的那些下人们领了出去,并且对那位擅自走到基德管家面前献殷勤的菜商报以冷笑的目光,那位兽人拎着羊皮本子垂头丧气的走开。顷刻间,原本热闹的餐厅变得安静下来,这时候。站在角落里的三位商人走过来,其中两位是穿着兽甲的兽族狼人,一位年纪稍稍大一些,另一位则是浑身肌肉的壮年狼人。还有一位中年的人族商人,他们一起向基德管家行礼。
“哦,这是库兹少爷,是库特大酋长的第七个弟弟。此番,叫你们来。就是他有一些闲置的武器要处理一下,你们要尽量合理出价。”基德说完,深深地看了三位狼人一眼,就走到一边去。
这位兽人是看上去上了年纪,身上的肌肉都显得有些松弛,只不过身上的铠甲倒是非常精美,看上去很有身价,我想他的武器店铺一定在古鲁丁镇非常的有名气。而那位看上去非常强壮的狼人敞胸开怀,露出暗紫色的肌肤,看得出是由于常年被火炉炙烤留下的痕迹。这位一定是一名武器锻造师。最后那名人族商人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精明之色。
负责看管仓库的侍从和马夫一前一后将两口大木箱子抬到餐厅来,这两口木箱子是用来装那两把巨型斩马刀的,平时这两口巨型斩马刀就装在这样两口铁木箱子里,木箱子上有挂钩和皮质板带,可以将木箱挂在马鞍的后侧,竖起来绑在马的臀部上。捆绑木箱的时候,斩马刀的刀柄需要朝上,战斗之前,战士只需要将手伸到背后就可以轻松的将巨型斩马刀抽出来。
整个箱子都是用铁木制成的。在木箱的四角包着铜质护角,木箱上雕刻着精美的窃曲纹,看起来非常的古朴。巨型斩马刀就放置在木箱里,只有将近一尺半长的黑铁手柄露在外面。手柄上打磨着螺旋花纹。
最先变得动容的是那位壮年狼人,他俯下身体用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刀柄,露出钦佩的目光来。
那位上了年纪的狼人缓缓说道:“这是两把巨斩!”
原来这种巨型斩马刀有名字啊!
“这种巨型兵刃并不适合我们狼族使用,史上能够拿得起这样巨型兵刃的狼人只有狂战士一系。倒是牛头族更喜欢用这样的武器。可以抽出来看看刀身么?”那位上年纪的兽人站在一旁向库兹询问。
“可以的。”库兹回答到。
那位壮年狼人直接单手就将近百斤重的斩马刀抽出来,摆在桌子上。
当时我们收拾战利品的时候,也没有太仔细的看这两把斩马刀。当时担心那位逃走的狮虎人首领在带着人重新杀回来,那些冰冻特效的霜冻卷轴已经用光了,我们岂敢在原地停留,收拾好东西就带着那位人马族的女孩子找个土丘。在避风的地方扎下帐篷休息了一晚,后来就将这两把斩马刀绑在亚归兽脊背上,再没有机会拿出来观瞧。
此时,我们几人也凑过去看这把斩马刀,整个黑铁锻造出来的鱼鳞纹刀身上面,在纹理中竟然有一丝丝的银线,这些只有一寸来长的银线密布在整个刀身上,而且在刀背的两侧还有两幅魔纹法阵,只不过阵眼处的那块魔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空空的宝石镶嵌槽。
“魔法武器!”我和库兹对望一眼,这是我们没想到的事儿。
“整个刀身都掺了秘银,可以让这把巨斩拥有极佳的导魔性!这是魔法武器。”那位上了年纪的兽人轻柔地抚摸着整个刀身,慢慢说道:“这锻造师应该是大师级的人物,能够将秘银如此均匀的掺入黑铁中,并将银线锻制得这样均匀,这手段太高****!”
“这魔纹是火云纹,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幅魔纹法阵在镶嵌火属性的魔晶后,在战斗的时候会带有火焰伤害。整个刀就像是在燃烧一样。我在一杆长枪的枪柄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图案。”那位人族商人惊叹的说道。
库兹直接开口问:“这刀能值多少钱?”
三位商人犹豫一下,彼此看了一眼,都显得有些为难。
最后年长的兽人开口说:“这把巨斩本身材料的价值就非常高,但是这刀在我们古鲁丁镇卖不上价钱。我们狼人战士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巨型武器,我们狼族一向以来以狼骑兵最为著名,这种巨斩虽好,但是过于沉重,座狼要是驮着这样沉重的武器,再冲锋的时候很难爆发出最大速度,而且在战斗的时候也会失去灵敏性。我们的战士更喜欢用横刀。”
库兹皱皱眉问:“不太值钱?”
上了年纪的兽人武器商人解释道:“不是不值钱,是不好卖!”
“这样一把巨斩,光耗费的黑铁就有上百斤,里面还掺了大量的秘银。这把刀的造价至少要在三金以上。”壮年狼人商人终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三金只是材料钱,要是请这样手艺高超的铁匠大师制作,费用至少要在五金左右。”上了年纪的狼人接着说。
库兹有点犹豫,看得出来这两位武器商人明显是没有买的心思。人家也说了,不是东西不好,而是狼人战士们用不到啊!但是他们还是报了一个保守的价格,看起来就是想,要是一会儿基德管家硬逼着他们买回去,他们给出的这个价格也不会赔。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黑铁锻造的斩马刀,除了重一点儿,锋利一点儿之外,没有任何优点。可是显然我们忽略了这些缴获回来的武器,没想到这两把巨斩竟是掺进了秘银矿的。那位人类商人居然还在这些斑杂的鱼鳞形的锻纹中发现了魔纹法阵,说明这把巨斩曾经被铭文师绘制了一个火系魔纹,又将这把武器抬高一个档次。
看到这两位兽族的武器商人开价时有些勉强,我就将目光转向放置在一旁的大铁枪。
库兹和我在一起久了,早已猜透了我的心思,一看我将目光转移,也就没再这事上过多的纠缠。他弯下腰吃力的将桌角旁边,像两根黝黑的短棒一样的断枪抓起来,摆在桌子上。
壮年狼人惊讶地看着平整的断口,失声说:“断了?”
几位武器商人终于松口气。看见这样的残破武器反而都来了兴致,那位上年纪的兽族商人最先走过去,看完抬头,啧啧嘴惋惜地说:“这是掺了青金石的精钢锭锻造的。这种优质的合金只有矮人族才有冶炼秘法,不过这样的长枪,却非常适合我们狼族骑兵冲锋使用,可惜断了!”
“掺了青金石的精钢打造的铁枪怎么可能会被削断,这茬口好像是新的!”壮年狼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的摸索着断口。一丝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上流出来,沾染在铁枪上。
壮年兽人有些惊讶的举起长满老茧的大手,无名指的中间一节指肚上有一道细微的划伤,一丝鲜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那条伤口就迅速的愈合了,即使这样,那壮年狼人惊讶的赞道:“这断口好锋利,我只是摸摸就被割伤了!”
“掺了青金石的精钢非常硬吗?”我问向上年纪的狼人,他微微不悦地看我一眼,但还是缓缓地开口说道:“当然,几乎所有武器的锋刃补位都要掺进一些青金石,这样可以让刃口变得更锋利,而且还更耐用,这把枪的枪尖掺进了青金石,几乎可以做到‘永不磨损’。”
琪格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她大概是想早点结束这样的交易吧。既然最珍贵的斩马刀没有人买,那么剩下的只有这支断枪和三张铁木弓了。这些东西又不怎么值钱,何必再这些东西上浪费时间,也是她在一旁甜甜地对库兹说:“快点吧,还有别的事儿呢!你不是还要去探望拉伊图部落的那些人?能卖就卖,不能卖就拿到铁匠铺子里融了,又不值钱。”
“好咧!”库兹显然很是赞同琪格的话,就将目光看向三个武器商人,非常干脆地问道:“这件要不要?”
“这件断枪还能拿回去修,熔接得好还可以卖出去。这两截断枪我出五十银。”那位上年纪的狼人直接试探着开口说道。
“行!卖你了。”库兹迅速的拉住那上年纪兽人的大手,使劲的握了握。
他原本想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的,目瞪口呆看着库兹,没想到这位贵族少爷不但没有以势压人,竟来价钱都不讲,直接拍板决定了。上年纪的狼人商人非常有深意的看了琪格一眼,心里认定了这漂亮人类少女应该是贵族少爷的新宠,少女等得不耐烦了,贵族少爷想要迅速的结束这次交易,才会让自己捡个大便宜。
库兹接着指着地上的铁木弓说:“一张弓十二个银镚,有谁要?”
原本都跃跃欲试想继续捡便宜,没想到库兹开口将铁木弓的价钱已经定下来了,对于猎弓,库兹算是行家,这些低端的猎弓具体值多少钱,库兹心里都明白,所以开口就将价钱定下来。
这些弓买回去的话,每张铁木弓几乎可以稳稳的赚回三个银币,机灵的人族商人立刻开口说:“我买!”
“好,那就卖你!”库兹也很爽快,也不问另外两个狼族商人是否要加价,直接将铁木弓捡起来,递给人族商人。接着他又将餐厅角落里一捆像干柴一样的魔羚羊角抱过来,放到木桌上。
“这东西也卖?”壮年狼族商人来了兴致,三人之中也就他两手空空,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库兹摇了摇头说:“这些羚羊角不卖!你会制作短矛吗?”
壮年狼族商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也没有看其他那两位商人,指着这捆魔羚羊角说道:“那么就是你了,我想要用魔羚羊角做一批短矛,一共一百四十四根儿,明天,哦,后天我就派人去取,急用!短矛的矛杆你要用紫藤来做,这些要多少钱?”
“……”壮年狼族武器商人都一时转不过腕儿,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来。
最后终于定下来,一百四十四根短矛制作费用是八十六个银镚儿,今天下午赚到的这些银镚有完完整整的从库兹手里花出去。见到事情已经完结,库兹兴高采烈的拍了拍双手,然后转头对基德管家说:“您找人将这两把斩马刀抬到我的房间里去,我放在阳台边上当摆设!”
“谨遵您的吩咐,库兹少爷!”基德管家立刻回答道。
“那就这样吧!吉嘉,咱们走吧!”
说完库兹转身就往外走,这时候餐厅里的两位狼族商人也径直从后门离开,反倒是那位人类商人在最后时刻,抱着三张铁木弓追上来,对库兹说:“库兹少爷,您留步……”
两把斩马刀最后以十五个金币的价钱卖掉了,是被那位人族商人买了回去,据他说格林帝国有些贵族就喜欢收集精品的武器,这样精致的巨斩刀非常具有兽族的风格,而且锻造手法又很精湛,运到格林帝国不愁卖不出去。那位商人临走时候隐晦地说了一句:这样名贵的武器一般都是找武器商人单独交易,才会更容易出售!
琪格和卡特琳娜先一步回房间了,她急着要去调制魔法墨水,卡特琳娜则是被琪格拉过去裁剪那些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麻袋里那些碎边料都要裁剪成巴掌大小的方形,那么多碎边料够她忙的。
基德管家跟在库兹的身后也一起走出去了,原本我跟在他门后面也一起往出走,但这时候我恰巧感觉肚子咕咕直响,有些饿了。我还没走出餐厅,随便在四下里望了一眼,恰好发现在餐厅角落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个装满长条黑面包的篮子,我跑过去,从篮子里拿了个细长的黑面包转身就走。
但跑出餐厅发现库兹和基德都已不见踪影,只好抱着长长的黑面包心怀忐忑地独自走出餐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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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被痛扁的库兹很快乐
有件事不得不承认,库兹家的城堡非常的大。就连城堡后面的杂物仓库和马厩也修建得非常气派。在后面的大院子里修了整整一长排,我们的亚归兽就被饲养在最北侧靠着园子墙边上的兽栏里。早上的时候,我还跟着库兹看过它。这两天它被照顾得很好,看到库兹的时候,还撒欢儿的将巨大头颅贴在库兹的怀里,跟库兹亲昵。
我从招待普通客人的那个餐厅里走出来,随意的找个城堡大门走出来才发现,置身于城堡的后院里,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我几乎忙碌了一整天,难怪肚子像是打鼓一样响个不停。
我坐在一处人工水池边缘的石头上,一口一口的啃着长长的黑面包。然后开始用眼睛寻找离开园子的路,我清楚记得,在早上的时候,和库兹绕着城堡左边走过来的,一会我应该向那边走走看。
橘黄色的斜阳将园子里景物的影子拉得好长,天色变暗,景色也变得模糊。园子里有很多苹果树,有晚风吹过,树影绰绰。仓房的屋檐很低,一列一列排得很整齐,有一些没来得及推进仓房的干草,堆在夹道里,这些仓房显得有些乱。
这个园子我来过两次,从亚归兽身下卸下来的货物就存放在马厩旁边的仓库中,不过现在那里应该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草药已经在上午的时候全部都卖掉,只换了一木箱子的魔法材料。那些魔羚羊皮算是让我们狠狠地赚了一笔,足足换来了四十七枚金币。那些缴获的武器也卖了十五枚金币。
这样一来,我们的兜里又变得阔绰了。库兹想用那些魔羚羊角做一些短矛。分给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需要自己拿着短矛保护自己,投石索固然犀利。但是很难一击致命。魔羚羊角制成的长矛可以轻易刺穿风狼,非常实用。
我确实有些饿了,一口气吃了大半的黑面包,才发觉这面包很渣,吞咽时,刺激得喉咙有些发痒,而现在干巴巴的面包让我觉得口渴。人工水池里的水非常的清澈,应该是给马厩里的牲口们饮水用的。我从石头上跳下来,蹲在旁℉℉℉℉,边用手支撑着身体。将头探进水池里喝了两口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心里一喜,连忙向爬起来,向他们问问路,我可不想在这个后园子里绕圈子,白白浪费时间。
可是就听见一个兽人的声音道:“听库兹少爷这次回来,带回了不少好东西?”
“没啥稀奇玩意儿,就是整袋整袋的一叶草、宁神花和葛根这类的初级草药。哦。还有两捆羊皮!两个长条的木头箱子。”另一个兽人道。
这个声音我有熟悉,稍微想了一下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位负责看管仓库的侍从的模样,他的兽人语很渣,乡音的味道很重。而且总会带一些方言。
“带我见识一下,我还没去过北麓荒原,听那片荒原上野牛羊成群。物产丰饶,魔法草药成片成片的生长。”先前的那个兽人接着道。看起来他们很熟悉。
看守仓库的侍从想都没想,就道:“行倒行。不过兄弟你来晚了,那些东西下午的时候都搬出去了,现在仓库都空了。”
“啊!”
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我慢慢的在石头旁边的苹果树的阴影下面慢慢显露身形,沿着他们来的路离开。“暗影斗篷”这个魔法好像还不错,不然他们若是知道我听见了那些话,还不知心里会怎么想,若是觉得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对我生出歹意,这时候,我的猎枪又没在身边,我这么,能怎么办?
看来想探听库兹虚实的人还有很多,这个城堡里,各系势力纠缠,绝对不是我和库兹这样胳膊腿能够招惹的,唯有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莫名其妙的吃得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果然,时间不大,我就转到了城堡的前面广场上。这时候,库兹正往这边走,看见我从后园子里走出来,就抱怨:“嘉,都快要吃晚饭了,你去哪了?我正要去找你。”
我将手里剩下的半条黑面包举了举,和库兹勾肩搭背地往回走:“有些饿了,从餐厅里拿个面包的功夫,你们就不见了。”
库兹将我的手拿开,有为难地:“喂,这被我阿妈看见,又得唠叨我半天。”
他有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位侍女,至从库兹回家的第一天起,只要库兹在城堡里,她就始终跟在库兹的身后,不能不她是一位长得很端正的狼族兽女,该大的地方很大,改细的地方又软又细,只不过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非常的无趣,远不如热情如火的格日勒。
城堡广场的右侧有一片用黄土夯成的练武场,边缘处摆放着一些石墩和石碾之类的器物。早晨起来的时候,还能看见年轻的兽人们在练武场上操练。白天的时候,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没想到在晚饭前,这里围了一圈人,我和库兹也凑过去看热闹。我钻进人群挤到最前面,才看到库特大酋长正站在比武场的中央,他只穿着锁甲长裤,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正一脚将侧面冲上来的年轻狼人一脚踢开,惹得四周一片叫好声。
我觉得,库特站在那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狼,只要被他充满肃杀之气的眼神扫到,我就觉得从骨头里生出一丝寒意,灵魂都跟着战栗那么一下,这仅仅是带给我的感觉。他带给我的危险性,远远要比荒原上遇到过的那位白狼族勇士妙卡。里罗斯大得多。比武场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年轻狼人,每一位敢爬起来再战。
“一群熊包蛋,起来再战!”库特冷冷地看着四周的年轻狼人道。
这些人正是昨天晚餐时候见过的那群年轻狼人。有几个熟悉的脸孔还是在琪格面前展示过自己勇武之姿的。库特转身恰巧看到了库兹,挑了挑眉毛问道:“七。要不要下来试试?”
“好!”库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一直觉得这孩子不应该是狼人。他太耿直,更像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做什么事儿都不经过脑子,而且还特鲁莽。但是偏偏就是他这种狼人,才真正秉承了兽人的野性,勇敢、执着、坚定。
躺在比武场上的那些年轻狼人听见库兹这样爽快的答应,就犹如听见了天籁之音,三三俩俩的飞快爬起来,互相搀扶着迅速离开比武场。看到他们离开时候,神色轻松的样子,我就有替库兹暗暗担心。我拉住身旁的一位看热闹的兽人侍从问他:“库特酋长平时总会来这儿考校年轻人武艺吗?”
“差不多每月才会有一次吧!”那兽人侍从低头见我是个孩子,便爽快的回道。那位侍从见我被人群挤得不断向前拥,便朝身后嚷道:“挤什么挤?靠后靠后。”
我连忙对他挤出一个甜甜地微笑来,这家伙也是很得意的站在我的身后,用身体帮我挡着身后那群拥挤的人,然后对我:“以前总是库拉德大酋长在这儿指他们,最近几个月才是库特酋长主持。不过这已经是惯例了。每年的成人礼之前,少爷们都会变勤快一些,要是在成人礼上,没有获得纹身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只有获得了战士、猎人、萨满这些身份的兽人。才有资格在成人礼上被部落勇士纹身的,我可听这位库兹七少爷在北麓荒原狩猎过魔羚羊,如果这是真的。他将会在成人礼上,胸前被纹上一直魔羚羊。最近几年可从没有哪个年轻人有此殊荣啊!”
我有些好奇的问:“那按照你这样的话,他要是在成人礼之前狩猎了一只沼泽僵尸。那样还要把那只僵尸纹到他身上?”
“你这孩子很聪明呀!的一都没错,你的兽人语的很不错,有我们古鲁丁镇的口音,你是在古鲁丁镇长大的人类孩儿?你是谁的客人?”那位兽人侍从好奇的问我,然后也不在乎我是否回答,伸出手臂,露出上面纹的精美羊头道:“你看,这是我去年秋天的时候,跟我的主人去荒原狩猎获得的,当时我们运气还不错,抓住了一只老得跑不动的魔羚羊,哈哈,于是有了这个纹身。”
“喂,我吉吉,你又在和别人吹嘘你去年捡漏的事儿吗?”身后传来一声嘲笑。
那位被叫成吉吉的侍从立刻像只炸毛的斗鸡,瞪着眼睛回头大声:“你这就是赤果果的羡慕!”
我这时候才知道,成人礼并不是简单的举办一个舞会或者冷餐会就完事了,在成人礼上还要被纹上很多奇奇怪怪的图案,这些图案将会显示每个年轻狼人在部落中的具体实力和地位。
库兹麻利的将身上穿的魔羚羊皮轻甲脱下来,放到身旁侍女的手中。那位侍女蹲在一边儿,这时候她的眼中才发出炽热的目光看着库兹,兽人们崇拜勇者,库兹此刻只穿着一件儿麻布衬衣和紧身布裤跳到了比武场上,毫不在意四周众人的目光,在库特强大的威压之下,很谨慎的做了一套简单至极的体操,没错,我教给他的体操,主要就是为了在剧烈运动前,把身体各个部分活动开,以免造成关节扭伤。
库特用猩红的舌尖****着整齐的牙齿,他的目光如刀。
他整个人站在场中央,此时就像是一座雄伟的高山,明明并不比库兹高多少,但是在他看库兹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俯瞰的感觉。他淡淡地道:“七,你是怕我一拳将你的轻甲打碎吗?”
库兹笑了笑,他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架势,然后道:“大哥,我来了!”
这一声‘大哥’让库特那如刀的眼神,瞬间变得弱了三分。
库兹的速度非常快,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库特的面前。沉声、吸气、吐拳一气呵成。却被库特用单手轻松的接住,然后平静的:“你就这能耐?你这个猎人的一身本事都在那张弓上吧。不如带着你的弓跟我打?”
完,库特轻轻地扬手。封挡住库兹拳式的那只手无声地印在库兹的胸口,将库兹推出十多米远。
库兹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疼得吱呀咧嘴,却摇摇头:“我缺少的就是近身缠斗的经验,用弓箭可不行。”
罢,库兹再次奔跑起来,他的身形在跑动的时候不断地变换,或是跃起,或是矮身。如果有经验的猎人站在这里看,就会明白这些都是在跑动时射箭的姿势,只不过库兹现在手中没有猎弓而已,库特看到库兹并不畏惧伤痛,大为满意的了头,左脚向前踏出半步,只做了一个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动作,就将库兹那股跑动中带出了的气势与节奏直接冲散掉。
这时候,库兹已经到了库特的近前。见状不妙就向左侧滚了过去,却不料就在此时,库特的右脚就像事先停在库兹滚动的轨迹上,硬牛皮的皮靴直接踹在库兹的右肋骨上。库兹就像是荒原上中箭的风狼,哀嚎一声就滚出去。
四周围观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就在大家猜想库兹还能不能爬起来的时候。库兹就像是发了情的野猪,像一根羽箭一般重新射向库特。库特侧身躲过库兹的冲拳,趁着他旧式将尽。新式未生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在库兹的手腕上,向着库兹用劲儿的方向一拽,库兹重心不稳,凄惨地面朝下扑飞出去,一时间比武场上尘土飞扬。
“我来了,冲锋!”库特在动之前,先打了一声招呼。
我最讨厌的那个技能,就是战士的“冲锋。”它会非常野蛮的将对手击晕,我这样的身板儿,不用晕两秒,晕半秒也会被对方的老拳直接打得脑袋开花。因此,经过了谷口的那次战斗,又有了在山谷水源地被明迁抓着喉咙,差被掐死的经历,我和库兹在一块儿偶尔一会推演那天的战斗,最无解的就是‘冲锋’技能,我们在一块谈论最多的也是用怎么样的动作,躲避冲锋。
库兹此刻就像是库特手里的风筝,就在库特化成一道白光冲到库兹跟前的前一秒,库兹像是纸鸢一样随着库特的拳风倒着飞了出去,稳稳的落在比武场的边缘,两只空空如野的手摆出一个开弓搭箭的姿势,向库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竟然真的避开了,我的嘴巴张得很大,大得几乎能吞下一只桃子。库兹的身体协调性真的不错,竟然可以借力使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后飞。
“还不错,不过如果我这‘冲锋’没有及时收手,你还是要眩晕一下会儿,哪怕是你跳开了。所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用陷阱术将我困住,不然你就等着被战士缠斗吧!我不知道你能躲过几式顺劈斩,不过你这招也算别出心裁,哼哼,吃过‘冲锋’技能的亏?”库特收手走过来,将蹲在比武场边缘的库兹拉起来问道。
库兹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我兄弟吉嘉在死亡之路的出口,遭遇灰矮人的时候,我兄弟就被个矮子撞晕了,差一就没命了,所以我们平时总会讨论怎么能躲开这个‘冲锋’。”
“你怎么不去问阿爷?”库特欣慰地微笑着问。
库兹瞪着大眼睛,用手揉着胸口吸着凉气:“我想看看自己能解决不!”
“其实你只要横着跨出三米远就好,恩~跨跃的时机很重要,不能太早了,否则对面的战士会先你一步改变方向,也绝对不能太晚,不然会在跃出去的时候撞晕,不仅被撞晕,而且还会被撞飞。那时候你就惨了,如果对面战士在接一式‘升龙击’,直接将你挑在空中,你离死就真的不远了。只有在他起步的同一时间跃出去就好,如果你能躲开,那么晕的就会是他自己。来,这样我们再试一次……”库特耐心地给库兹作了一番讲解,看得四周的人目瞪口呆。
那群年轻狼人连忙凑上前去,仔细聆听着库特的战斗心得。然后就见到库兹乐呵呵的再次被当成人肉沙包,击飞出去。没想到,这些战斗技能有很多的破解方法,平时我和库兹想的那些,都太儿科了,现在听到库特讲解,就感觉一扇宏伟的大门,向我们打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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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穿裙子的我
这次比武场的教学,不仅是库兹有了很大收获,我在一旁看得也是受益匪浅。【偷香<a href="http:///4_4056/" target="_blank">http:///4_4056/</a>】
在跟随商队的从矮人国度长途跋涉至帕伊高原兽人部落的旅途中,无论库兹还是我,老库鲁都采用一种放羊式的教学,他绘拿出种类繁多的羊皮卷轴让我们阅读,但是很少会系统的为我们讲解上面的知识,他会拆解开某个技能,这样虽然减少了威力,但是让技能变得更简单,更容易学。可他很少会指点我们该怎么面对敌人,他总是这样说:孩童时期的你们,拥有着无比强大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我不能用一些老式的思维和套路来束缚你们,你们应该像蓝天之上的雏鹰,自由的翱翔,用自己的心探索与发现。
我觉得老库鲁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成长就显得有些缓慢,但是我俩在战斗之后更善于思考,会想着如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如今库特对库兹的这些指点,终于算是让我们茅塞顿开,就像是堵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搬走了,那种通透的爽快感觉让我想仰天长啸。
库兹就像是一块儿干燥的海绵,再这样半实战半指点的教导之下,进步飞快。起先的时候,库兹甚至第一招的时候,就会被库特的大手挡下来,直至后来可以跟库特对上三五招才显出败势,这样围观的那些年轻狼人们大声叫好。
兽人们总是会尊敬实力强大的对手,但他们同样也会佩服有勇气的人,库兹就是这样一个在屡屡受挫的情况之下,依然百折不挠的狼族少年,他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消瘦,但是在新西亚奇斯山脉以及星湖草原上,已经磨练得充满了韧劲与耐力,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狩猎的时候,库兹可以为了追逐一直山鸡,一口翻过七八个山梁。在星湖草原上的湖水里,可以跟雷霆犀比赛游泳。他总是有无限的精力,就像现在他被库特揍得鼻青脸肿,但是双眼中越发得充满了神采。
对于库兹这样非常傻的放弃了弓箭与陷阱。我个人是非常不赞同的,要知道他是个猎人啊,当他真正获得猎人称号的那天,他还可以学习到‘驯化’这个技能,从而拥有一只宠物。宠物可以是猎鹰,也可以是猎犬,实力强大的猎人甚至会驯化猎豹,那是时候的猎人才算是拥有了强大实力。如今的库兹只能算是战弓手学徒的级别,此时又放弃了他最有优势的弓,所以才会狼狈到这般田地。
如果不是库兹母亲赶过来催促吃晚餐,这场教学恐怕会延续到银月升起的时候。就算这样,一众年轻的狼人们也是与犹未尽,他们在结束的时候都纷纷来到库兹的面前,握着拳头在库兹的肩膀上狠狠的锤一下。表示自己的善意与友好。通过这一次库特的教学,城堡里小一辈儿的这些年轻狼人们终于对自己这位小叔叔,有了本该就有的敬意。最后,连库特也是微笑着拍拍库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直到现在,我才有些相信你能在北麓荒原上狩猎到魔羚羊,你真的很不错,阿爷把你这块璞玉温养得非常好。明天下午的时候,你来弓箭训练场找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弓术。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位天生的弓手。”
库兹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的陷阱术也很棒!”
“呵呵,来吧!一起吃饭去。”库特搂着库兹的肩膀,兄弟两个人并肩走进城堡的大门。
我原本以为有权势的贵族世家,兄弟之间是一种你死我活的状态。就像是傍晚时分。会有一些有心人打听我们小队的虚实一样。可是看见这兄弟俩这样亲昵,感觉我有点多心了。
在晚餐的时候,库特让库兹做到自己的身旁,开始讲述他以前的经历:
“你大概没见识沼泽僵尸,大概十年前我刚刚领悟到‘势’之后,那时候我成功一转成为十级战士。也是在这样一个春天,被阿爸派到死亡沼泽驱赶从哪里跑出来的僵尸们,我当时第一次见到那些僵尸,它们非常的高大,普通的沼泽僵尸大概会有两米五左右,但是尸群中会有少量进阶的僵尸王,它们的的体型甚至超过了牛头人,而且会释放‘瘟疫之云’,正是这个毒系魔法才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如果不是后来阿爷派人给我们送来一批解毒药剂,我们当时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付那些大家伙。那些僵尸们速度虽然门慢,但是一般的武器根本破不开他身上的坚甲,你那些羽箭根本不行,就算是风狼牙箭也要至少在同一部位射出三箭,才有可能射穿僵尸身上的死皮,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壶,这是我年轻时候积攒下来的,现在很少用了。每个猎人都要为自己准备几壶这样的箭,你以后要自己做才行……”
库兹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大哥,我会的!”
……美丽分割线……
对于我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卡特琳娜和琪格将里间的卧室改变成了一个实验室,我进来看的时候,发现木床上的床上用品全部都撤掉,两张木床就是两个试验台,其中一个已经被琪格大量的瓶瓶罐罐占满了,一旁的地上还摆着一口坩埚,研磨机在床板上不停地转动着,玻璃瓶子里的乳白色药剂不停地在冒着冰冷的水泡儿,让这个房间的温度变得很低。
卡特琳娜守在客房的门口,这是我们的秘密,决不能让城堡里任何一个人知道,所以她要一直守在那,无论谁来,都要用我和琪格睡觉的借口挡驾。
我看着那罐不停涌动寒冰之力的乳白药水彻底无语了,我苦着脸对琪格说:“琪大小姐,你多少也得加点儿宁神草吧,你看这墨水已经不是不稳定的问题了,这里面不断地产生水泡儿,明显的就是在不停地反应,里面的的冰元素在不断地生成与破灭,这种墨水让我怎么用啊?”
“试试?”
“试一试嘛!”
“给句痛快话,你到底试不试?”
“你给我试!”
在琪格的不停威逼利诱之下,我不得不屈服于琪格的淫威之下。
没有添加宁神草汁液的乳白墨水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卷轴上的魔法力挥发的速度是普通卷轴的五倍。普通卷轴可以存放三年以上的时间,但是我们的这些不添加宁神草的魔法卷轴只能维持五个月,为了避免魔法卷轴上的魔法力过早的挥发掉,影响到卷轴的威力。琪格准备了一口大号的封魔箱,我每绘制好一张霜冻卷轴,就要装在封魔箱里。
整晚我都要不停地绘制霜冻魔法卷轴,白天的时候还要装成无所事事的样子,跟着库兹不停地往靶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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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欠连天地坐在靶场边缘的土墙上。默默地看着库兹在靶场里兔滚鹰飞,用各种极限姿势对着草人靶心射箭。第一天,库特教会了库兹呼吸的节奏,我也跟着学会了。第二天,库特教会了库兹跑动间的韵律,我勉强学到一些。第三天,库特教给库兹在奔跑时不停歇的射箭,这个我没能领会。第四天的时候,库特教会了库兹一个技能,‘连环三箭’。
说起来。他还是在担心库兹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沼泽僵尸啊!毕竟我们这个小团队里,没有人是正式的猎人、战士、魔法师,就这样一直度过了五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库兹偷偷的跑去看过格日勒一回,格日勒也来靶场找过库兹,不过我觉得那位板着脸的狼族侍女,对库兹说话的时候,也逐渐的有了笑意,那种甜美而妩媚的微笑,也仅仅是对着库兹的时候才会绽放。不过我觉得库兹的心有点乱了。
甚至有一天,我看见库兹和那位狼族侍女在靶场嘻嘻哈哈的打闹,他们俩的关系在火速升温,让我替格日勒感到十分不值。我甚至跑回驻扎在古鲁丁镇城外的拉伊图部落里,去看看格里巴斯钦这个老兽人,老兽人见我有心事,就一直跟我坐在篝火前聊天,却一直忍着没有问我缘由,可我没有办法责怪库兹。除了这是库兹与格日勒两个人之间的私事之外,我还担心说了库兹的事情,会让拉伊图部落和库兹之间产生裂痕。
所以我们俩就漫无目的的谈谈部落目前的生活状态,部落里兽女和孩子们每天都有黑面包和肉汤吃,生活得还算不错,只是住的差一点儿,她们没有听从我们的意见,购买一些毛毡搭建帐篷,而是在驻扎地里,挖出一个个一米深的大坑,用竹竿儿担在土坑之上,将她们带来的那些硬牛皮铺在上面,做成了一个个简易的地窝子,然后这些兽女们带着孩子兴高采烈的住在里面。
我和格里巴斯钦也谈到了古鲁丁小镇外面的那个古怪商队,通过格里巴斯钦我才知道那个商队想要做什么,那是一支贩卖奴隶的商队。商队里有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不是用来卖钱的,而是用来换取兽人奴隶的,在穷苦的兽人们快要饿死,活不下去的时候,这些商人就会背着粮食走出来游说这些穷苦的兽人:卖掉一个最弱小的兽人孩子吧,换来的粮食足够你养活其他的孩子,直至饥荒结束。
我看到格里巴斯钦眼中对那些奴隶贩子的痛恨,我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古鲁丁镇的长老会还会容忍他们的存在,这些奴隶贩子不是应该被吊在竹竿上打死的吗?
格里巴斯钦有些吃惊地说:那些人类不是你的族人吗?你怎么会盼着他们死?
我垂下头低低地说道:他们就是一群罪大恶极的奴隶贩子罢了。
最后格里巴斯钦才说了原因:这些奴隶贩子做的事虽然不光彩,但是他们在这儿依然给穷苦的兽人们一条生存之路,再有就是长老会的人也不想将他们由明处逼到暗处,最起码他们目前还是采用最温和的手段在贩卖兽人,而不是雇佣猎魔小队,去荒原或者边陲部落私自捕猎兽人,那样的事情才是兽人高层最不愿看到的。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说出我的来意。但是,最后我说:我在一家制皮店里看到一位兽族店老板,在上午的时候还在哄着自己的老婆,答应晚上陪她。下午的时候,就搂着另一位兽女说娶她之后,又要如何如何,真是花心得很。然后我又说:现在的兽人女孩儿,应该谨慎点,别被那些有钱的兽人花钱巧语蒙骗了,云云……
这下轮到格里巴斯钦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我一句:孩子,你怎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库兹背着两捆用魔羚羊角制成的短标枪来找格日勒,让她讲这些标枪分给部落里投掷技术好,而且身体强壮一些的兽女们。看到一根根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并且魔羚羊角上的螺旋波纹都被开刃了的,精致的紫藤杆做成的短标枪,格日勒当场就搂着库兹的脖子,狠狠地叼住库兹的嘴唇亲了一口,当时就将库兹弄得傻眼了。
惹得四周部落里的兽女们哈哈大笑着,起哄要库兹将格日勒抱回地窝子里去。格日勒大方的站在库兹的身旁,也没有反驳那些玩笑话,反而脸上喜滋滋的。
格里巴斯钦却在这时候何止了部落兽女们的起哄,说是库兹参加完今年初夏时候的成人礼,才是真正的兽人战士,才有娶亲的资格,现在不要瞎闹。格日勒这才跺着脚跑出营地,而库兹傻傻的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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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的火蜥蜴轻甲被送回来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兽人族的制皮铺子里的制作工艺竟然这样精湛,火红的皮甲接缝之间被密实的金线缝合在一起。火蜥蜴皮被熟过之后,又经过秘法处理后,居然变得有了一点的弹性与韧性,制皮师依照卡特琳娜的身材,将皮甲裁剪得非常完美,当卡特琳娜穿上之后,皮甲完美的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材曲线。挺拔的双峰之间别出心裁的设计了镂空的花纹,让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可整片雪白的胸脯和脖颈却被完整的包裹在皮甲之下,皮质长裤也是裁剪得十分得体,平时就算卡特琳娜只穿着贴身小衣,也没觉得怎么诱人,这时候套上火一样的皮裤,反而显得一双修长的大腿笔直,脚上蹬着一双蓝色魔羚羊皮长筒皮靴,那种成熟女人的火爆身材和妩媚气息,让卡特琳娜瞬间变得无以伦比的性感。
特别是制皮师在卡特琳娜的大腿左右两侧,别出心裁的设计两个皮质卡扣,可以将匕首的刀鞘穿在上面,只要双手垂直,就可以非常自然地摸到两侧的匕首,真是非常的贴心。
而我的那件魔羚羊皮轻甲,做出来却让我有些啼笑皆非,我很难接受,上衣还好,裁剪得中规中矩,就是袖口、脖领和下衣襟都缝制成紧口的,而且这些地方都用紫色魔纹线刺绣出曼陀罗花的纹路。对襟儿上还夸张的用一排金纽扣,就像是贵族的一件礼服,没有半点轻甲的样子。下半身更加离谱,做得分明就是一件皮裙子,制皮师居然给我做了一件皮裙子,我明确表示不能接受这套轻甲。
而琪格和库兹却同时惊叹我这套皮甲做得漂亮,鼓动我无论如何也要试穿一下。
我对库兹说出我的想法,我对那件看上去很骚包的上衣没有太大意见,但是对那件皮裙子接受不了,我想请制皮师另外给我做一件儿轻甲护腿筒裤。可是库兹却摇头表示不同意,他对我说:狼族小孩儿们穿的轻甲套装,下面都是轻甲战裙,特别是狼族的小男孩们,是一定要穿战裙的。原因就在于无论多么柔软的皮裤,在奔跑时也会磨下面那个小东西,非常影响男孩子的发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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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向小镇道别
月光如水银泄地般的洒进房间,琪格的双手带着厚厚的棉手套,身上却只是穿着贴身的居家麻布长裙,一件溅满白霜的魔法长袍挂在衣架上,看见并排摆在木床上的那几瓶乳白墨水,她绝美的脸露出洋洋自得的甜美笑容来。漫不经心地将手上的棉手套摘下来,丢在一旁桌子上的棉垫上,伸手将脑后的马尾解开,打散后,那头顺滑的秀发如瀑布般的垂下。
她有点失落的拍了怕总不见丰满的****,有些沮丧的浅吸一口气,看见我没有绘制卷轴,而是在傻傻地看着她,就鼓起嘴巴对我做个鬼脸儿,恶狠狠地对我说道:“还不快点干活,磨蹭什么那?”
“恢复魔法力!”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疲倦之后,那慵懒迷人的俏模样,回答说。
由于体内没有魔法池,魔法力一直是我的最大硬伤,身体内存留的魔法力是非常有限的,这些残存魔法力也是因为在我的身体对火系魔法元素产生抗性以后,才逐渐的可以存在于身体之内的。每当身体里的魔法力盈满之后,可以支持我绘制两张魔法卷轴,然后就需要冥想恢复身体内的魔法力。冥想这种方法,恢复魔法力并不算快,但是我能存储的魔法力更是有限,所以一般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再次绘制两张魔法卷轴。
此时,我刚刚出冥想中醒过来,看到琪格配置完墨水,流露出慵懒娇俏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
听我这样说,她转身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手抱着双膝,下颚顶膝盖看着窗外的夜空,沉默不语。我见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就放下手里的魔法刻笔,走到她的身边一起陪她看窗外的月色,我们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最后。终于还是她忍不住先开口了,窗外银月入钩,古鲁丁镇里街上的煤油路灯将将整个小镇的轮廓清晰的描绘出来,让这沉寂的夜多了几分颜色。
她说:“那天。我看见空港里停着一艘飞艇!”
琪格的眼色迷离,雪白的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在夜色下散发着暗红色妖媚的光彩。
“啊?”我心说那船是你家的啊!
“那艘飞艇的气囊上画着九条火焰式的尾巴,也有人说那是一朵血色的彼岸花,也有人说那是九片生命树的叶子,可我知道。【偷香<a href="http:///4_4056/" target="_blank">http:///4_4056/</a>】那个图案代表的是九条象征着生命的尾巴,是我们天狐一族最强的血脉力量,我们的祖先隐居到埃提亚帝国,后来父亲和母亲又带着我们来到了格林帝国,这个旗帜也跟随我们到了格林帝国,它是我们家商船的标志。”琪格说道,原来她此刻不是看向窗外的月色,而是在看夜空下的空港。在夜幕之下,从城堡这里还能看到塔顶上的灯火,不断的在跳动。
我问她:“那你怎么不去见他们啊?他们也在这儿和兽族人做贸易吗?”
琪格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然后说道:“他们是来接我回家的,我跟他们的约好了,只是跟着舞团出来散散心,现在该回家了。加沙狄老师一定是告诉家里人,我们会在古鲁丁镇落脚,他们是在这里等我呢!可暂时我有点不想见他们。”
“是因为舍不得我?”我弱弱地问了一句,这时候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生怕她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怕她说不是,那样显得我有多么的自作多情啊!
琪格吃惊地转头看我,然后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绽放的百合花。她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你?”
然后又将脸转向窗外。认真地说:“我只是还没看过部落里的战舞,听说兽族部落最古老传承的战舞,可以在战斗之前,给兽人们无穷的力量与勇气。我还想去看看呢!所以……”
她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然后挺直了身体看着我说:“到时候我就说。我去偏僻的小部落,看那儿的兽人跳战舞啊!等到商队到了古鲁丁镇,我再走!”
就这样,我们在古鲁丁镇度过了最后一个夜晚。
清晨,琪格拉着我站在小镇边上远远的看向空港,那艘画着九尾标志的巨大飞艇与其他飞艇安静的停泊在空港的港口上,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凶兽。小镇里的兽人们已经开始向空港那边走过去,几乎每天都这样,他们是一群在空港里讨生活的苦力,只要肯卖力气,无论什么时候,最差也会有一碗稀粥喝。
对着这片寂静的港湾,我们挥手道别!
对着这座宁静的小镇,我们挥手道别!
……美丽分割线……
荒原上的******,并没有因为我们而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有数以万计的兽人们在荒原里靠挖野菜为生。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些兽人挨不过饥饿的折磨,小镇上的灾民越来越多,物价一天比一天高,长得最快的是粮食,格里巴斯钦临走的时候还坐在营地边缘的大石上叹气,不知道古鲁丁镇的繁华还能维持几天。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已经将硬牛皮卷成卷儿背在身上,每人的背上还有一袋儿鼓鼓的黑面粉,营寨已经在清晨时分全部拔起,那些挖出来的地窝子也被草草的填平,部落里的兽女们拉着她们的孩子等在这小镇外的土岗上,当看到我们骑在亚归兽上,慢慢地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土岗上传来一阵阵如潮的欢呼声。
亚归兽的背上已经没有那些堆积如山的草药麻袋,这次我们的行李不多,只有两口大木箱和一捆被拆零散的营帐。格日勒远远地站在土岗上,看见我们的亚归兽慢慢走过来,她开始向我们跑来,那健美的的身体在奔跑中韵律十足,每一次蹬踏都会让脚下飞溅起嫩绿草叶儿来,她的背上背着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标枪,尽管离得如此远,我依然能够看清她脸上那份喜悦,她就像是一棵热情似火的向日葵,总是时时刻刻对生活充满热情。
亚归兽的脊背上很安静。因为我们的团队里多了一个兽人,那位整日跟在库兹身边的标志狼人侍女也跟我我们一起出发,现在她就坐在库兹的身边,安静的就像只波斯猫。她穿着一身普通的皮甲,就显得英气不凡,在明显不过,这兽女人是库兹阿嬷送给他的枕边人,如今只是照顾库兹的起居。只等着库兹参加了成人礼之后,就会正式被库兹纳入房中。
我和琪大小姐、卡特琳娜趴在兽脊上,即好奇又期待,等着二女争夫这样的好戏开演。
格日勒甩着长长的黑辫子跑到亚归兽的近前,她看到了坐在库兹身边那位安静的侍女,城堡里走出来的人,就算是侍女身上也会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就算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会显得卓尔不凡。格日勒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麦色的健康含有光泽的皮肤上浸出点点汗珠。她像只小鹿一样忐忑地看着骑在亚归兽脖子上的库兹。雪白的贝壳般的牙齿咬着下唇,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粗糙皮甲,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格日勒,快上来啊!”库兹坐在亚归兽的脖子上,张开双手大声地说道。
我暗暗佩服库兹,着脸皮真够厚的,明明身边把个妹子,面对另一个妹子的时候,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邀请她一起上来,真是无耻啊。
“喂。你不是说会有更激烈的场面吗,你不是说能看到两个兽女之间的血腥肉搏吗?在哪在哪在哪?”琪大小姐在我耳边不停的念念碎,而我这时候有点当机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依偎在库兹怀里的格日勒。然后又看着坐在库兹身后,安静得如同波斯猫一样的侍女,我们的身下的亚归兽不停地在前进。
很快,我们小队就归入拉伊图部落的大部队中,这一次队伍的规模好像又壮大了很多,格里巴斯钦有些为难的跟库兹解释: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那些兽女带着孩子真就饿死在营地外面,只收了一些实在饿得没办法活下去的。
库兹爽快地说:“那就让她们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边狩猎一边往前走,荒原上是饿不死人的。”
“可是古鲁丁周边的荒原上的小兽几乎已经绝迹,野牛野羊群也都迁徙到了别的地方,这里的荒原上,就算是野菜根也都被人挖出来嚼烂咽到肚子里了,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了!”格里巴斯钦担忧的对库兹说。
“我们从这里向南走,一直走到黑山坳子,然后绕过夜狼崖去青海湖。”库兹指着远方黑色大山的轮廓说道。
格里巴斯钦惊讶地说:“你去青海湖干什么!这条路不仅绕远,沿途上还有数不尽的风狼,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条路线,根本就没有补给点,别的都还好说,但是没有水啊!我们这么多人需要喝水,你知道我们每天要喝掉多少水吗,每个人的水囊只够喝三天的,三天之后我们怎么办?”
“我们去弄点盐!”库兹平静地说道,格日勒就像一只小黄莺依偎在他身边。
格里巴斯钦瞪大眼睛,他嘴唇上白花花的胡子气得在微微发抖。他呼吸有些急促,苍老的身体越发显得佝偻,他急切地说道:“青海湖里的盐?整个西部荒野的兽人们都知道那有盐,可是我们依然向那些人类商人购买价格昂贵的舶来盐,原因就是青海湖的盐吃了会毒死人的,那里连草都不长。”
“我有个让那些毒盐变得可以吃的办法,只是我不知道这方法管不管用。我就是想去哪里证实一下,如果行了,就可以给帕伊高原上几百万的兽人们开辟一条新的盐路。在古鲁丁镇,每年用来换盐秘银矿,可以装满一百头雷霆犀。可是现在……”库兹压低了声音伏在格里巴斯钦的耳朵边儿上说道:“现在,古鲁丁的商铺中,食盐已经告罄,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赶到古鲁丁,没有盐,我们的战士哪来的力气守护古鲁丁要塞?”
格里巴斯钦脸色变得很难看,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部落长老,他有足够的智慧以及阅历,他甚至是一位兽人巫医,还懂得粗浅的魔法草药的知识,对于盐的重要性,他体悟得更深刻。
库兹这才说道:“所以我被大哥库特酋长临时派遣去找盐,至于您和拉伊图部落里的人,是跟着我们过去吃肉的!”
格里巴斯钦有些不明白地问:“吃肉?”
“我们只是去煮一些盐回来,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我是想在经过夜狼崖的时候,狩猎一些野狼,狼肉虽然又酸又硬,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煮汤喝的,总不能老实让部落里的人吃黑面粉制成的杂粮饼和黑面包,我想搞一些狼肉回来!”
格里巴斯钦气得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吓得格日勒连忙扶住格里巴斯钦,拍着他的胸口,让他将胸中一口气顺下来,带着哭声说:“阿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着急啊!”
格里巴斯钦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拉伊图首领怎么伤的,怎么失去部落臣民的拥护,黯然离开,只身前往古鲁丁要塞参军的,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他带着我们部落最后那些战士,在北麓荒原野狼峡被风狼咬的全军覆没的故事,难道这些还不能给你任何警示吗?你是想让我的孙女为你伤心,最后也不顾性命的冲进狼群将你的尸体抢回来,然后嫁给别的狼人吗?”
库兹拍着胸脯说:“我会让你看到我们是如何捕猎风狼的!”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亚归兽背上的木箱子,自信满满。
“……你们……你们库氏家族难道已经富裕成这个样子,只是为了狩猎几只风狼,也要用昂贵的魔法卷轴?”格里巴斯钦终于反应过来,他想起当初我们是如何捕猎到魔羚羊的了。
就在格里巴斯钦目瞪口呆的时候,琪格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卷轴,毫不在意的用手撕开,立刻空气中凝聚出一个清澈的水球,当水球凝聚到西瓜大小之后,噗呲一声,碎裂开来,水球里所有的水都洒到了地上。然后用眼角轻蔑地瞄了格里巴斯钦一下,那美丽的眼睛里分明是在说:您说对了,我们就是败家子儿,就是在穷奢极欲地拿卷轴开路。
“这是水,是用魔法聚集的水?”格里巴斯钦三观已经被我们毁了,他此时怕是将我们几个人完全划在贵族的纨绔子弟里面,而且是那种超级败家的纨绔子弟。
库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如实回答:“恩,是的!我就是想一路之上……”
“你是说我们根本不用背水,只要渴了就撕碎一张这种卷轴?”格里巴斯钦开始大胆猜测。
“您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库兹答道:“这样的卷轴我们还有很多,足够一路用的……”
说起这个聚水卷轴来,这完全是意外。就是在前一天夜里,琪大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本应该在乳白墨水里添加寒冰草汁液的,没想到她竟然拿错了药剂瓶子,把原本要制作月光墨水的月光石水溶液添了进去,月光石水溶液本身是火属性的水溶剂,一旦投进乳白墨水中,彻底将乳白墨水里面的寒冰属性破坏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按照霜冻卷轴的魔纹法阵绘制了出来一个卷轴,可是当我用马莲草捆扎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卷轴没有一点寒意,于是我走到阳台上,试验着扯开了那张卷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水球,在几秒钟之内又迅速破碎了。霜冻卷轴居然因为里面添加了月光石水溶液,变成了‘水球术’的技能,只不过这个水球术没有任何威力可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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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盐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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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打算,我们整理好需要用到的魔法卷轴之后,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要启程赶往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那里曾是拉伊图部落的家园。昨天,库兹已经通知格里巴斯钦长老那边,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黎明时分拔营出发,就是为了越过古鲁丁镇周围贫瘠的荒原,这里已经被饥饿的兽人们彻底占据,他们连可以吃的草根都刨出来了。越往外围走,才越能找的可以吃的东西,只不过那些地方有魔兽——风狼。我们要带着部落里的兽女们,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在周边儿荒原上,寻找食物的兽人。同时,这样做也能尽量减少麻烦。
就在出发的前一夜,库特酋长和古鲁丁镇长老会的两位狼族兽人长者找上我和琪格,原因是古鲁丁镇所有商铺中的食盐已经告罄,而且至少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抵达古鲁丁小镇,无论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天灾,或者是人害,无论机缘与什么样的巧合,或者什么样的阴谋,问题已经出现了,并且这将是危害到整个西部荒原安危的一件大事儿。
无论谁不吃盐,体能都会下降,就算是肉类食物中含有少量的盐,但是再这样的灾荒时期,也没有办法对古鲁丁要塞里面的血狼军团提供足够的肉食,如果这样的情况无法在月内解决,那么血狼军团的战力和士气就会下降,那些守在古鲁丁要塞的五万血狼军,他们在这样的大灾年,在家人们都处于忍饥挨饿的艰苦时期,还能镇守在要塞中,已经是极难的一件事儿。缺盐的事情一旦拖延太久,他们想到外面的家人,情绪浮躁之下,也许就会引起军营的哗变,那样事就大了。
这段时间,库特酋长和长老会已经联系了多家商行。希望能有商人能运一些盐到这边来。已经有人类商人答应,要租用空港里的飞艇,立即前往格林帝国,运回一些食盐以解燃眉之急。可是长老会不能将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只把希望寄托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
在这几天里,我们在古鲁丁镇出售了魔法草药、魔羚羊皮革和一些不知道来历的武器。我和琪格又是来至勒依帕斯管家的商队,这让一些人认为我们是老库鲁和库兹所在商队里的某些商人的孩子,所以库特才会亲自找我和琪格,想知道我们是否能联系到其他的商人。往古鲁丁镇运盐。
“盐啊?”琪格在听到库特说出来意之后,笑得像一只偷到咸鱼的小猫。
琪格坐在会客厅里的椅子上,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库特:“与其总是买盐,这样总受制于人,那样还不如自己制盐,如果血狼族拥有制盐之法……”
很显然,这位古鲁丁镇血狼族现任代酋长库特不是一位很好的商人,他甚至驽钝到全然没有反应,还坐在椅子上苦思如何才能解决盐荒的问题,根本没有听到琪格话中的含义。
偶坐在一旁的那位长老会的兽族狼人长者却抬起眼皮。疑惑地问道:“我们自己制盐?”
“为什么不呢?荒原上又不缺盐矿!”琪格和外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
“那些盐水都有毒!就算我们兽人这样强壮的体魄,吃那些毒盐也会死。”另一位将身体完全包裹在麻布里的兽人长老沙哑地说道。这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忽然想起来在北麓荒原上,被我们杀死的狮虎人毕佛隆,就有一副这样沙哑的嗓子,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无数砂砾在玻璃上滑动,让人骨头节里都发酸。
琪格伸出一根手指,声音轻快得像是一只黄莺鸟。她站起来对着面前这三位古鲁丁镇最有话语权的大人物微笑着说:“所以我才会说制盐之法,我们有办法清除掉矿盐里面的毒。”
“嘶!”这时候,就连库特也终于明白,琪格和我到底在谈什么:我们拥有制盐的方法。
“你们想要什么?稀有的魔法草药、瑟银、精金?”那位将头裹在麻布里面的的兽人长老抬起头急迫的问道。他左边的瞳孔竟然十分诡异的出现了暗金色,而右边的瞳孔则是惨白的浅绿色,他居然是一位狮虎人,吓得我汗毛都炸了起来。
制盐这件事对于血狼族的以后,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不言而喻。琪格的眼睛几乎弯成了小月牙儿。几乎是捂着小嘴做了这一场交易,就在我和库兹的眼前,同库特以及长老会的两位长老呼啦啦地说了一大堆,将这个本来是我送给库兹的煮盐法,明目张胆的卖给了古鲁丁长老会,但是其中有个条件就是,制盐的差事,长老会一定要让库兹去做。我和库兹其实蛮担心琪格会狮子大开口,要一些过分珍贵的东西交换这个不值钱的制盐之法,惹恼了库特,我很担心我们几个会横着被抬出古鲁丁。
这是一桩非常非常令人费解的交易,那两位长老会里的长老们和库特都是一头雾水,因为琪格只是要了一件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对于普通兽人们是稀罕玩意,但是对于古鲁丁长老会或者说是古鲁丁萨满祭司工会来说,却仅仅算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其实到了最后我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琪格会用‘制盐之法’换了一面敲不响的石鼓回来。
这是一面用成人拳头大小的虎眼石精心打磨雕琢而成的石鼓,雕琢的非常精美,虎眼石上面居然被打磨出两只虎眼来,在鼓面上栩栩如生。这种石鼓对于兽人来说意义非凡,因为每一位成为萨满祭司的兽人都会得到萨满祭司工会颁发的战争石鼓,这东西就像是魔法师公会给每个成功注册为魔法师的学徒们发的工会勋章一样,象征的意义大于实用,据说这面石鼓配合兽人的魔法技能,可以施放一些群体魔法,据说可以配合兽人部落里面的战舞同时使用。但是这面石鼓除了兽人萨满以外,其他各族魔法师都用不了啊!
那位狮虎人族的长老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认为是自己的样子吓坏了我们,才让琪大小姐只是象征一下,收一面毫无用处的石鼓当报酬。这种石鼓在萨满祭司工会的仓库里,堆得像小山一样。并且落满了灰尘。他亲自叫人取来一个用虎眼石雕琢的而成的石鼓,这面石鼓其实和一般的石头雕刻成的石鼓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是石料更珍贵一些,打磨出来之后。更像一件装饰品。
就这样,我们几人就有了这一次的青海湖之行。
等到库特酋长带着那两位长老会里的兽人长者离开之后,我们四个人有凑到了一块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儿。看来一定是要去青海湖一次,那是帕伊高原最为著名的死亡之海。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盐。原本是想只有我们几个人去,带着一批盐回来就好了,可是库兹说半路上要经过夜狼崖,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狼多,这孩子至从库特酋长送给他一壶风狼牙箭,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狩猎风狼的事,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壶箭的事儿啊。
要我说:既然一定是要捕猎风狼,那么些狼肉丢弃掉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拉伊图的部落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到时候我们从青海湖那里。可以分兵两路,派些人将盐送回古鲁丁镇,而大部队正好可以从青海湖一直向南走到死亡沼边缘地带,然后在向西抵达溺亡泊。
这条路一定很少有兽人走,因为在青海湖和古鲁丁镇之间,有夜狼崖这样凶险的山口阻隔,只有实力强大的兽人猎人们才敢穿越那里,普通的兽人可不敢冒死到这里来。正因为这样,沿途之上一定有大量的野菜和魔法草药等着我们采,我猜想也许过了夜狼崖。可能还会找到一些地薯,也说不定啊!
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地谈论了半个晚上,库兹说他阿嬷这一次要他带上那位最有能力的侍女。他见我和琪格都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就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其实很想说,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你哪里有一点儿兽人贵族少爷的样子?最后倒是琪格眨了眨眼睛,送给他一句:“贵族不是都有侍女的吗?”
库兹恍然大悟,“嘿嘿”的傻笑。自嘲:“原来我也是个贵族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
最后,库兹终于问琪格一句也是我最想问的话,他问:“你为什么要了个石鼓,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琪格单手掐腰靠在阳台边的木质门框上,单手托着这件颜色华丽的虎眼石鼓,将它凑到眼前仔细观瞧一番,好一会儿之后,她并没有发现这面石鼓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于是抬起头,无所谓地回答说:“我好奇,不行呀!”
我和库兹觉得:为了满足我们琪大小姐的好奇心,这样做确实可以,反正制盐之法从一开始就是打算送给库兹的。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总有一天会当上某个部落的首领,那么有了煮盐法,他的部落就算在大灾年,也不会挨饿,他只要安心当个部落酋长就好了。
琪格没看出这面石鼓有任何的秘密,从包里找出一截红绳,飞快地将石鼓扎成了一个小挂件儿,泛着光泽的黄色花纹的虎眼石鼓被系在红绳上,非常好看。她拎着红绳,将石鼓提在手中摇来摇去,又说:“不过呢,这东西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话刚说完,就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对我说:“这个你要好好留着,要是敢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将虎眼石鼓捧在手里,就像捧了个烫手的山芋,我能想到,一旦我不小心将这块石头打碎了,琪大小姐愤怒的样子。我双手捧着这块儿虎眼石鼓,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石鼓上面竟然繁复的雕琢着各种魔纹法阵,这些魔法阵里面的符号都是我之前没见过的,它们古老而特殊,非常别扭的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好无规则可言,但是拼凑在一起却又形成了特殊的纹路。
我傻傻地问:“这东西,我有什么用?”
琪格眨眨眼睛,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你试着操控身体里的那些火系魔法力,慢慢输入到石鼓里面去,感受一下会有什么不同。”
我依据琪格所说的,将体内带有灼烧感魔法力汇集到指尖儿。我知道那些都是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原本这些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非常抵触我试探,但是后来凭借自己精细的操控之力,将它们强行地送进虎眼石鼓中去,原本虎眼石鼓表面那层最简单的魔纹法阵立刻染上一层瑰红的色彩。
这时候。我还单手托着虎眼石鼓,就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浪从石鼓中扩散出来。
“呼!”的一声,身旁的卡特琳娜的身体被这股热浪推得摇晃了一下,险些被那股突如其来的热浪推倒了,她忙不迭地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才稳住身体。那股热浪吹过,将阳台上的纱帘猛地吹到外面去,屋子里像是被狂风扫过一样,物品都乱糟糟的散落了一地。
而琪格站的稍远一些,吃惊的捂住小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来。
我奇怪地问:“你都怎么了?这件魔法器皿有什么不对吗?”
琪格跳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石鼓,仔仔细细地看个不停,然后大感兴趣地说道:“这是虎眼石鼓,不是什么魔法器皿。这是象征着兽人萨满身份的图腾,不过看起来我猜的没错,这件石鼓果然是火属性的图腾啊,第一阶的魔法技能居然是‘抗拒火环’,这个技能很不错哎,就是威力有些小!”
库兹嘴巴里能塞下一只苹果,惊讶地说:“嘉,你能使用兽人萨满的魔法器具!”
我心说: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商队里。老库鲁已经教会了我四个兽族的魔法技能,我能使用兽族的魔法器物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琪格将虎眼石鼓在手中把玩了半天,终于又沮丧着脸,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手里。有些不太甘心地说:“果然我还是不行,人类魔法师都没办法使用兽族萨满们的魔法器具,这件石鼓图腾我也一样用不了!可是嘉为什么能行?”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琪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我吃了个燃尽果,没有被火毒烧死。那些火毒存到我的身体里,慢慢地腐蚀我身体的时候,身体就生出自然地抗性,后来,那些火毒以火元素魔法力形式存于我的体内,这些来源于身体各处的魔法力,就可以用来施放兽人的魔法。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释放兽人魔法?那是因为老库鲁当时大胆的猜测,我体内的魔法力不属于人族、兽族、精灵族三系魔法师体系之中任何一系。
在这样机缘巧合之下,为了能够解决我免受获得灼烧的痛苦,老库鲁教会了我第一个魔法“抗魔术”,这个魔法完完全全是为了燃烧体内过盛的火元素魔法力,后来又有耗空魔法值就可以增加熟练度的“暖气”,如今我的暖气等级已经成功跨进五级的门槛,魔法恢复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虽然基数小点,但是这一属性也是非常的强大了。第三个魔法“暗影斗篷”,完完全全是我的保命技能,在机缘巧合下,我释放技能的时候,意外的进入了深度冥想空间,这下强化了施法时候将不会受到外界打断困扰。第四个魔法“火舌武器”,这一火属性的附加伤害,拥有一点儿炸裂伤害效果,在猎杀魔羚羊的时候,我清晰的发现,这个伤害效果竟然有穿透效果。
库兹为什么会这样惊讶?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触及到兽族魔法技能最根源的奥秘,那就是图腾法术。
每个萨满祭司在最初期,获得萨满祭司公会的认可之后,都会根据自身特长在公会里得到一面这样的石鼓,兽人萨满也将这东西称之为图腾,这些初级图腾通常分为四种:厚重坚实的土元素图腾、充满生命活力的水元素图腾、热情而无比暴躁的火元素图腾、灵动而轻盈不定的风元素图腾。通常萨满祭司公会里的大长老,会依据每个兽人萨满祭司不同的特点,颁发不同种类的石鼓图腾。至于琪格得到的这一面石鼓,完全就是为了给琪格一个心理安慰,谁都清楚这样的图腾对于觉醒了魔法池的人类魔法师来说,几乎是毫无用处的。可他们绝对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操控这样的一个火系石鼓图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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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丢失的雷鸟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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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兹驱赶着亚归兽翻过一座已经长不出青草的沙岗,那些被饥饿的兽人们挖掘出来的草根,有些还残留在沙岗上,一些草根又苦又涩,吃完甚至会全身浮肿,这样的草根通常会被兽人们丢弃掉。原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土岗已经开始沙化了,放眼四野,这样凌乱的场面比比皆是。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痛惜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荒原,口中默默地再向先祖祈求保佑,这片荒原大概几年之内都没办法牧羊了。最初的时候,他看到我的腰上挂着象征萨满祭司的石鼓图腾,也是喉咙里吞进一枚整个的核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到库兹解释,说这是古鲁丁镇长老会为了表彰我们对古鲁丁镇的杰出贡献而颁发的,其实就一纪念品。老兽人格里巴斯钦选择相信库兹的话,并没深究。
从古鲁丁镇外面的营地走出来,亚归兽的身后就形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这些日子以来,拉伊图部落里面的兽女和孩子们,终于吃到了几天饱饭,体力上得到一些恢复,走路的时候终于摆脱一副病怏怏的萎靡样子。格日勒在部落里挑选出五十名擅长抛投石索的强壮兽女们,并把她们组织起来,每人发给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短标枪,这些兽女都是身体健壮匀称,善于奔跑的运动健将。此时她们背着短标枪在长长的队伍里维持着秩序,将整支近四百人的队伍管理得井井有条。
为了不在饱受部落里兽人孩子看向我的奇异眼神,我跳下了亚归兽,选择跟他们一起步行。琪大小姐慵懒的坐在亚归兽的鞍座里,很有兴致的看着我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卡特琳娜则跳下来,默默地陪我一起走,从古鲁丁镇出来以后,她的胆子变得大了很多。
从星湖草原一直到死亡之路,从也门镇一直到古鲁丁小镇,这一路走过来,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我慢慢地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就好像是一个巨大而脆弱的容器,里面储存满了各种来自外界的魔法元素,虽然我仅仅能从这些魔法元素中,感受到火元素的存在。但是那些魔法元素也是在我身体里,汇集在身体中的各个节点之上,身体里无数大大小小的节点组合起来后,就像是一副繁杂的星图。其中无数数不清的节点,以头顶眉心、胸口心脏、小腹丹田这三处储存的魔法力最为密集。我身体内的魔法力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增长。
我慢慢地开始发现,每当在夜晚冥想的时候,体内这些璀璨如星河般的节点,竟然会如同夜幕中的星图般,在体内慢慢地转动。【ㄨ】我曾问过琪格,她在不恢复魔法力的情况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一口气能够绘制多少张聚火术卷轴?她说大概三十张这样子,而我目前仅仅是两张。这就是我和一位九级魔法学徒之间拥有魔法力的差距。
琪格对我说,在她是七级魔法师学徒的时候。释放一个‘魔法弹’技能差不多会将魔法池中所有的魔法力全部消耗一空,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学徒们到了七级之后,才会拥有第一个魔法技能的原因,实际上七级的魔法师学徒体内魔法池里的魔法力,刚刚能满足释放一次初级魔法技能最大的耗蓝量。
后来琪格沉迷于魔法药剂学,甚至一心想当一位铭文师,很少冥想增加魔法池中的魔法值,而是醉心于对于魔法的操控,以及如何提升自己的魔法感知力,最后甚至到舞团里学习舞蹈。增加身体的柔韧度和协调性,以此来刺激只身感观的敏锐度,提高自身的魔法感知力,然而确并没什么起色。
有一点她没想到过。那就是这样反复的练习自己对魔法的操控能力,尽然使她的“魔法弹”突破了初级的桎梏,在抵达矮人王国的时候,琪格的“魔法弹”技能的熟练度就已经是中级了,虽然魔法弹的威力并没有任何提高,但是耗蓝量却大大的减少。这也是我当初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作为七级魔法师学徒的她,为什么会连续释放两个“魔法弹”技能。
直到在北麓荒原上,我们狩猎到了三张魔羚羊皮革之后,开始没日没夜的配置月光墨水,绘制聚火术卷轴,那个时期对于琪格来说,竟然在一个月之内连续的提升两个等阶,成为了九级魔法师学徒。其实说起来也不难理解,达到九级魔法师学徒不仅仅需要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达到要求,而且还要求魔法师学徒们对于自身的魔法元素亲和度达到规定程度,这样可以学习威力更大的魔法技能。琪格每天都需要操控体内的火系魔法元素来调配月光墨水,一直增加着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直至古鲁丁小镇的时候,她成功的突破八级魔法师学徒瓶颈,成为了九级的魔法师学徒,学会了初级魔法技能中威力更大的“白焰术”。
每隔两小时,坐在亚归兽上的琪大小姐,就会从包裹里掏出那张制作失败了的霜冻卷轴,她动作优雅地将一团水球投进水盆里。
一看到这一幕,我就有些无语。能够粗心大意得将月光石水溶液当成寒冰草汁液的魔法师学徒,怕是不多见的。这种失败的霜冻卷轴,我们暂且称之为次级水球术卷轴,在制作出了第一张水球术卷轴后,琪大小姐当时很不好意思让我继续做下去,就算是没有添加寒冰草,满满一瓶儿乳白墨水的造价也是价格不菲,基于不能浪费的想法,我在那后半夜儿里,一口气绘制了三十来张这种魔法卷轴。
这个时候,格日勒和库兹身边的那位侍女浅草两个人会站在亚归兽身旁,一同高举水盆,让琪格很容易的将水球放进铜盆中。格日勒会将装满水的铜盆放到路边儿,然后爬上亚归兽跟库兹聊天,那位侍女则是安静地坐在亚归兽上静静地看着凄美的荒原景色。
排成长队的部落兽女们会默默的走上来,将自己的水囊灌满。当然这一盆清水无法将四百人的水囊全部灌满,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时来铜盆边灌水的,总有人会来灌一些。等到铜盆落到最后面,会有背着短标枪的强壮女兽人,将铜盆捡起并送回到亚归兽上来。
……美丽分割线……
傍晚扎营的时候,队伍已经走过古鲁丁镇周围最贫瘠的地段。在荒原上已经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苜蓿草丛,若是再往前走一些的话,草势将会变得更茂密。今年春季荒原上的雨水充足,没有发生大旱。这算是值得庆幸的事儿。
有了充足的魔法羊皮纸的变角料,我们索性就摆出一副土财主的架势,将原本在北麓荒原囤积的聚火术卷轴拿出来,每五十人就会扯开一张卷轴,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围在篝火边儿上。煮黑面粉做成的面片野菜粥。
这个时候,荒原上的篝火往往会吸引来附近的兽人,他们大多都是挖野菜讨生活的饥饿兽人们,部落里的兽女们不会拒绝他们过来煮一碗热菜粥。但是因为有了前面的教训,那就是部落的人口数量不断在增加,原本的黑面粉平摊在每个人头上的时候越来越少,大家都在荒原上挨过饿,挖过野菜,那些苦日子有多么难都能理解,所以她们会很介意流浪的饥饿兽人们的加入。那样会将分摊属于她们的粮食。这时候,属于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会泾渭分明的和那些荒原兽人们分开坐,无论是原本部落里的老人,或者是新加入部落里的新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抵制外来的兽人,她们虽然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荒原礼节,但是从那一张张略微紧张的脸上看得出来她们的担心,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看到这一幕,不禁暗自哀叹,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兽人们朴实的心。
我们小队里的几个人独自占据用聚火术卷轴烧起来的一堆篝火。如今又添了格日勒与那位名叫浅草的侍女,围坐在一起之后就显得有了人气。琪格喝着煮化了的肉汤,吃着半块白面包时,总是不时的看向我和库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她当然会猜疑,在古鲁丁镇的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在库兹家的城堡里用餐,作为古鲁丁镇最高档次的宴会餐食,说实在的,那些肉食的味道并不出色。因此在勒伊帕斯商队里。曾经传言满天飞,说我们两兄弟掌握了兽人族烹饪的秘法,才能配置出那样与众不同的调味料,做出美味的菜肴来。
这时候,这个借口就有点不攻自破了。城堡里的菜品并没有那么出色的味道,反而如今身在荒原之上,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却能喝到鲜美的肉汤,这就让琪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背靠在行李卷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因为我有些心慌,我不确定我这种感觉来至于哪里,但是这种就像上次从也门镇走进北麓荒原时候,那种感觉一样。我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夜里远远的盯着我们,我伸手摸摸裹在行李卷里的镀银猎枪,唯有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心安一点儿。
库兹吃饱之后就再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用抹布擦拭着合金弓,他的箭壶里的箭并不多,十支羽箭以及五支风狼牙箭。他曾偷偷地告诉我说:要把自己所有的箭矢都换成风狼牙箭。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的。
到晚饭之后,默默坐在库兹身旁的侍女浅草永远会先收拾残局,她要比卡特琳娜勤快很多。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她即使板着脸,也不算太难看。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依然是带着善意,面对这些逃荒的兽人们,当她们看到铁锅中的汤已经快要烧干了,那些荒野兽人们身上挎着水囊是干瘪的,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水囊里的水倒进汤锅里,有时甚至会从自己背包里抓出一把咸肉干,偷偷地丢进去。
在荒原上流浪的那些依靠野菜为生的兽人们,大概很久没有吃过盐了,虽然汤锅里除了野菜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但是被煮熟的野菜汤里加了一些咸肉,那种滋味对于饿久了的兽人们,滋味就不同了。四周的气氛,在那些看到篝火就赶过来的贫苦兽人们,吃饱之后逐渐的热烈起来。她们之间也会需向询问与传递消息。
一位兽女搂着在怀里睡熟了的孩子,羡慕地看着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
那位身上背着三支魔羚羊角短矛拉伊图部落兽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吃饱了。就乖乖躺在母亲怀里,睡熟了的兽人孩子,眼中显出一份柔和的目光来,语气不在那么生硬地说:“溺亡泊那边儿。离这挺远的,我们走了好久才到这儿。”
搂着孩子的兽女大概不知道溺亡泊在哪,她这辈子除了自己的部落以外,哪里都没去过,走到这片荒原上挖野菜。是她走过的最远的路,她瞪着眼睛苦思了半天,依然没有在记忆中搜索到一丁点有关于溺亡泊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于是只能说:“我们是喇沁那边的,离这不太远。男人们都去参加春猎了,实在没办法了才带着崽子们到荒原里找些吃的,前一阵子还算好过些,还能挖到豚鼠之类的小兽,现在想找些野菜也不是那么容易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夜狼崖那边吧,长老是这么说的。”身背短矛的女战士显然也不知道夜狼崖是什么地方。只是格里巴斯钦长老是这样说的,她只是简单地认为,那个地方是回家要经过的地方。
搂着孩子的兽女脸色显出了一点不自然,抬眼看见兽女背后的短矛,眼神一亮说:“你是女战士?”
背短矛的兽女摇摇头,只说:“我们只是在守护着部落,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女战士的。”
“夜狼崖啊,那边应该有很多吃的。不过你可要小心些,我听我们部落的长老讲:那些危险其实并不存在草丛之中,有时候甚至来至于天上。”抱着孩子的兽女急忙低声说了两句。这样的话她是不敢多说的,否则一旦触碰到对方部落一些忌讳,那样就糟糕了,自己刚刚还连吃了三大碗热乎乎的野菜汤。这是她们来荒原之后,为数不多的热食。
只是她没有发现坐在一旁的我,或许因为我是个小孩子而将我忽略了。看来老库鲁那些资料上的记载,很多都是真实的。夜狼崖的崖顶之上应该真的居住着一群鹰身女妖,她们平时应该很小心,外界很少有关于她们的传闻。古鲁丁镇的长老会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这样的兽人异端分子,早就会被长老会里的战斗萨满清除掉了。
库兹带着格日勒出去设置警戒陷阱,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回来,让我有些担心。
部落的营地里很快就扎起了一个帐篷,那是琪大小姐的营帐。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几乎所有人都愿意为琪大小姐效劳,对琪大小姐这样慷慨的魔法师,贡献一点儿体力又算得了什么呢?卡特琳娜忙着从亚归兽的行李中找出暖和的毯子出来,而琪大小姐则是从腰包里摸出一把秘制肉干,分给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她的孩子们,这些孩子们似乎知道,琪大小姐高兴的时候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
单一而富有节奏的清脆马蹄声有远处传来,那是来至于古鲁丁镇的方向。
此时的夕阳已经完全淹没在西边儿晚霞之中,就像煎锅里的鸡蛋,四周的光线变得很昏暗。在这样快要入夜的黄昏,依然有人骑着快马赶路,就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一定是古鲁丁镇有事情发生,不知道那位狼族骑士目的地在哪儿,这么晚,要是赶夜路就一定要小心些了。我正这样想着,就看到那匹古博来马由远而近飞奔过来,
不久之后,库兹领着一位血狼族的骑士,脸色凝重的走回部落营地,并吩咐侍女浅草再准备一些面片肉汤。看那血狼族骑士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和琪格也凑了过去。库兹神色凝重地对我们低声说:“家族城堡陈列室里那根‘雷鸟的羽毛’被盗了,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
我和琪格都吃惊地看着库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过真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又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血狼族大酋长的家里偷东西,而且一出手,就盯上库氏家族的重宝‘雷鸟的羽毛’,这种蕴含着雷电之力的高级魔法材料,可以让一转萨满们强行提升一个等阶,通常情况之下都是十九级巅峰阶段的元素萨满,都会梦寐以求,自己能够又这样一根强大的羽毛,让自己晋升二十级的时候,毫无瓶颈可言,然而,此时血狼族骑士骑着快马追上我们,居然说那根稀有的雷鸟羽毛丢了。(未完待续。)
PS: 虽然写得很渣,但是还能得到木无休的支持,很感谢!另外这章是补上次的催更,一直拖到现在,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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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战还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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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血狼族骑士就独自离开了营地,带着我们队伍的消息返回古鲁丁镇。对于每一支近期离开古鲁丁镇的队伍,古鲁丁镇长老会都派出骑士带荒原上寻找,这样四处撒网的海捕,显然是对盗窃雷鸟羽毛的窃贼没有一点儿的线索。而我们无疑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里,这时间点赶得太巧了,恰好是我们离开古鲁丁镇半日之后,那个羽毛就失窃了,还好我们有充份的证据,可以证明我们没有机会参与这件事儿。
记得前几天的时候,库兹的姐姐库耶鲁曼小姐,还颇为自豪的向我们介绍,那根充满了雷电之力的羽毛。每位魔法师都很难抗拒这样一根充斥雷电之力的羽毛,假如将它镶嵌在法杖之上,它能够将一根烂树枝直接提升成为卓越品质的法杖。
但是很快,我们的注意力就从这件事上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走出古鲁丁镇的第二天下午,卡特琳娜站在亚归兽上向远处眺望的时候,发现了那位曾经在北麓荒原上弃刀逃走的狮虎人首领,他骑着一匹古博来马远远地站在土岗上,静静地注视着我们。若非卡特琳娜的有超敏锐的眼睛,我们根本就看不清。
我终于知道昨天晚上莫名的心慌,并非是没来由的。只不过当时我们部落中,忽然出现了一位血狼族骑士。恰恰是那位给我们送信,也是调查我们是否有不在场证据的骑士,惊走了这位狮虎人首领。我想他此刻一定也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们。
直至今日我们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那双充满杀戮气息的金黄色的眼睛,深深地刻进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我猜测他至少是一位六、七级的战士。如果不是那天琪格当场用了一张智慧卷轴,还真有很大可能挡不住这位狮虎人首领的冲锋。
与明迁或达伊那些贵族子弟们不同,这些贵族子弟只不过是没能正式成为战士的学院里的战士学徒,他们甚至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然而这些荒原上的强盗不一样,他们弑杀并且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等级都已经达到追风者冒险团里强巴赫那样的实力。或是仅仅比繁星冒险团团长宝玑差一线。
先是狮虎人首领一人一马孤单地站在土岗上,遥遥地望着我们。
一匹、两匹、三匹……接连着整个土岗上出现了一条浓密的黑线,几百马贼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是一群披挂着灰色甲胄的战斗盘羊,它们头顶上有一对巨大弯曲的羊角。那些浑身穿着鳞甲的灰矮人,背着巨大的双手开山斧,冷冷地注视着我们。此时此刻,我看到对面的那片人海,心里一片冰凉。冰至骨髓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延伸到头顶。
我和库兹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都知道大事不好。
那些灰矮人在出现后的下一刻,已经纷纷扬起马鞭向我们猛扑过来,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看来,狮虎人首领的这次奇袭已经是谋划好久的,他们就在古鲁丁镇的外围荒野里等着我们。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卡特琳娜,我用双手将她抱住,贴在她耳边儿用最低的声音说:“如果一旦我们这些人被冲散,你就背着琪格跑。跑得越远越好。她的身体很轻,你可以跑得很快,对吗?我会让你们带上足够的霜冻卷轴,只要跑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你们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知道吗?”
卡特琳娜眼中充满了恐惧,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在还可以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我松开茫然失措的卡特琳娜,跳到琪格的身边狠狠地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双手扶住她的头,紧紧凝视她的眼睛,虽然身为高贵的魔法师学徒,但是她面对恐惧的时候依然会很慌张。我对她说:“一会你和卡特琳娜,跟着部落里那些老人和孩子一起向后撤,别回来找我们,知道吗?让卡特琳娜被这你跑,跑得越远越好。路上多带一点卷轴!”
“吉嘉,你还在叽叽歪歪说什么呢?准备战斗!”亚归兽的后面传来库兹的声音。他在喊我。在库兹的词典里,永远也没有失败、撤退等词语,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危机,他都会无惧的冲到最前面去,而我,至少在库兹的眼中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任何危险无畏无惧的人。
我转头见他已经将装满了霜冻卷轴的封魔木箱的绳索松开,沉重的木箱轰隆一声落在沙岗上,我知道库兹一定是想在这儿死战了,我猜想我一定跑不过那些四条腿儿的盘羊,与其被追上之后一刀砍死,倒不如奋起反击来的更爷们儿一点儿。于是对库兹说道:“这些卷轴来不及上夹子了,统统撒到土坡上去,我们用箭矢和铜豌豆触发绳扣的机关!”
格里巴斯钦这时候狼狈的从人群中跑出来,他想扯住格日勒的手,格日勒滑溜得就像水中一条鱼,并没有让她阿爷拉住,格里巴斯钦跺着脚说:“你准备和库兹少爷还有伸手敏捷的女战士一起跑,阿爷带着跑不动的这些老家伙在这里撑一会儿,你们一定要记得,一旦要被追上的时候,就分成两拨,分头跑,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活着。”
“阿爷,我出不跑,我要和阿兹一块在这儿死战!”格日勒摸了摸身后的短标枪,鼓起勇气说。
格里巴斯钦眼窝有些湿润地喃喃说道:“傻孩子呦!”
这时候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也发现远处漫山遍野的灰矮人强盗,那些狂奔的盘羊们踏起的尘土让地平线上,像是吹起一片沙尘暴一样。荒原上的兽人们差不多都遭遇过灰矮人强盗的洗劫,如不是灰矮人强盗如此猖獗,兽人部落里的大人物们也不会倾举国之力,剿灭灰矮人强盗。只不过这时候在古鲁丁镇百里之外的地方,就出现这样百人团队的灰矮人强盗团,实在让人很意外。兽人联军们就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曾经拍胸脯向所有兽人们说:灰矮人已经让我们杀干净了!
这一次,恐慌并没有蔓延开。
当漫天尘土以及灰矮人强盗们出现的时候,队伍中最核心的大人物都没有任何迟疑,非常积极的投入到战前的准备中来。尤其当那整整一箱子的魔法卷轴。直接倒在山坡上,远远看过去白花花的一片。我从行李卷中拿出了那把镀银猎枪,稍微的检查一下背在身上。
五十位背着短标枪的兽女并排站在土岗的最高处,她们的身后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兽人。人群中开始有些兽人哼起了悠扬的民歌。我只能听出大概的意思来:今天是个光荣的日子,染血的旗帜笼罩着我们,你可曾听见战场上,战士奋战的嘶喊声,谁要闯入我们的中间。杀戮我们的孩子、妻子、亲人?
然后有人开始随着节奏不停的跳舞,有些兽女战士们甚至将上身的皮质马甲解开,裸露着饱满的胸膛,随着若有若无的鼓点,不停地踢着小麦色的大腿,她们在一起舞蹈。坐在一旁的格里巴斯钦长老高高的卷起袖子,在一面灰滔滔的石鼓上不停的拍打着,声音虽然若有若无,但是我感受到了有一种让热血沸腾的旋律从心底滋生出来,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充斥着我的身体。
我都忍不住想和那些站成一排的兽女们一起跳舞,空气中感受不到魔法元素的波动,但是就是有那么一股力量在体内滋长。我满脸惊奇地看着一旁的库兹,他此时也变得极为亢奋,这一刻里,大家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消散。
卡特琳娜这时候竟然从亚归属上跳下来,她将外面的麻布罩衣脱掉,露出里面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火蜥蜴皮轻甲,配着她一头火红的秀发,就如同一位火精灵。她单手握着碎剑者。跳到我的身边,看样子是想跟我一起战斗。
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扑上去搂着她的脖颈,非常勉强的吊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你去照顾琪格,你要在最后时刻带着她跑掉,你知不知道?”
她略微地犹豫一下,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沙哑的说道:“我要和你一块战斗。”
库兹的侍女浅草这时候也拎着一根黑铁棍子,安静的跟在库兹身后。无论库兹怎样试着说服她、骂她、推她都不为所动,只是倔强地跟在库兹的身后,最后看到库兹非常无奈的带上她一起,将草地上的那些霜冻卷轴尽量弄得更分散一些。
我正搂着卡特琳娜试图再劝说她的时候,琪格穿着宽大的魔法长袍从亚归兽的脊背上跳下来,单手提着魔法符文剑,气冲冲的跑过来,对我怒目而视,那美丽的大眼睛好像对我说:你有点儿太看不起人了吧!她站在我身边,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那些跳着战舞的兽女们,说道:“看那些兽族女人,她们在跳战舞!”
我有点发傻,说道:“原来这就是战舞啊,我还以为是多么神秘的舞蹈,原来竟然这么简单!这些我也能学会啊!”
琪格有所感悟地说道:“原来战舞并不是基于某种特定的舞姿,来激发某种力量,她们更像是随着韵律在向先祖们祈祷,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是先祖之力,兽人们信仰祖先之灵以及兽神,看来这些战舞就是在用心去祈求先祖之灵的庇护。”
不过她看到这些兽女们敞开了衣襟,有的甚至露出饱满的胸脯,修长的大腿,跳得如痴如醉,站在一边儿羞臊得美脸上通红。
那些灰矮人强盗就像是潮水一样冲过来,我看到狮虎人首领一马当先冲到最前列。他混夹在人群中,身后背着两把巨斩,那两把巨斩分明是在古鲁丁镇的时候,已经卖给那位人族商人的那两把。难怪我们的行踪被这些强盗们摸得这样透彻,定是在古鲁丁镇里就有接应他们的内奸。
矮人强盗骑着盘羊一路狂奔,在距我们部落还有五百米远的土坡下,做最后冲锋的阵型调整。狮虎人首领在一位身材粗壮的灰矮人强盗身边,试图劝说着那位大胡子灰矮人首领,我看到了灰矮人已经开始犹豫了,那位大胡子首领将自己手中的铁锤高高的举起来,这时候竟然无一只盘羊骑士敢越过他举起的铁锤。
……美丽分割线……
灰矮人首领巴伦特单手扶着巨大的盘羊犄角,另一只手高举战锤,他那双傲慢的双眼迸发着仇恨之火,他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那身强壮的体魄被包裹在华丽的矮人鳞甲之下,就连胯下的战斗盘羊身上也披挂一层厚厚的甲片。
这些战斗盘羊的已经在此之前喂食了掺了罂粟花的草料,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是它们最兴奋的时期,它们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红色的血丝,鼻子里不断地喷吐着热气,躁动不安地在踢踏着柔软的草地,只等着战争号角一吹起来,就无所顾忌的冲上去,屠杀视野范围内所有的兽人。
矮人们是非常记仇的,而且这些仇恨会伴随着啤酒杯里的大麦酒一样,时间越久越浓烈。他们的心并没有他们的身体那样宽阔,对于去年与兽人部落联盟一战失利,造成整个战线崩溃,灰矮人首领巴伦特一直认为那是大首领铜须的错,是他指挥失误才造成今日的败局。
在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灰矮人们,大部分已经在这一年之中陆续的向更深处的地下世界迁徙,前锋人马已经在地脉的深处找到了一处新的火山熔岩池,只要有充足的地下之火,矮人们就会凭借高操的锻造工艺,在地下世界里挖掘出一座城市来。
可是对于曾经在帕伊荒原上,终日在西部荒野里,抢掠兽人部落的矮人首领巴伦特来说,这种藏在地下的生活,是没有办法忍受的。没有足够的麦酒,也没有温暖和煦的阳光,没有气味芬芳的青草,只有红彤彤的地下熔岩带,一不小心跌进去的话就会化成一股青烟。
巴伦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宁愿堂堂正正的战死,也不想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继续生活下去。所以在冬季丰收节的前一天晚上,他联合了一些与他有同样想法的,想要返回地面上复仇的矮人战士们,一起偷了灰矮人骑兵团的几百只盘羊之后,浩浩荡荡地返回了地面。他们担心兽人部落联军的围剿,在整个初春时节里,一直游荡在夜狼崖山口之外的青海湖边缘,那里几乎寸草不生,若不是还能偷偷地在青海湖南面,百里外的沼泽边缘地带,挖到一些地薯,这些灰矮人战士也许无法度过这酷寒的严冬。
这几个月以来,一直东躲西藏担心兽人部落联军的围剿,荒原上到处都有狼骑的影子,就连那些在荒原最深处狩猎魔羚羊的兽族猎人们,对于几百灰矮人战士来说,实力也是太强大了,兽人们似乎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见到灰矮人就会红着眼睛冲过来拼命。对于这样一个民风彪悍的民族,巴伦特的恨意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脑袋。
这一次,灰矮人的朋友狮虎人战士毕佛库里带来的消息,说是在西部荒野上有一支兽人部落的队伍,携带了大量的物质赶奔夜狼崖,去围剿那里盘踞的风狼老巢,在这样的大灾年里,还有这样的大动作,终于让巴伦特有机会能够报复一下这群肮脏的兽人们了。
本来这次行动,团队里依然有些保守的灰矮人们是不同意这次奇袭的,认为至少要派出小股的伺候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可是狮虎人毕佛库里却在一旁嘲笑他们是一群连女人都打不过的熊包蛋,并拍着胸脯保证整的队伍都是一些只会牧羊的兽女和兽人孩子,被刺激得面红耳赤的矮人们终于要为了保住他们最后一点儿的尊严而战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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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向我冲锋吧!矮人
当机括按下时,猎枪尾部的撞针狠狠地扎在枪身的魔法机构上,蕴含在枪体魔法构装上的魔力一下子炸开。在夜晚,应该看得会更清晰,整个镀银猎枪的枪身忽然发亮。整个猎枪的枪身上,会在那一霎那,出现一幅魔法阵图一样的神秘纹路。那颗被附着‘火舌武器’伤害的铜豌豆,化成一条火线喷射而出。
人的眼睛无法跟得上子弹的速度,当那位灰矮人骑士脸色大变,想要将头缩回盾牌里的时候,那颗铜豌豆已经从他的铸钢头盔眼睛的补位滑进去,“噗”的一声,打入他的眼眶中,飚起一捧血水。那颗铜豌豆附带的火系魔法伤害,接触到灰矮人眼睛的一瞬间就炸开了,飞溅的火星将整个面孔都包裹在里面,这位可怜的灰矮人的头上还带着全复式头盔,火星飞溅出去之后,又迅速的反弹回来造成二次、三次、四次伤害。然而对他最致命的,却还是射入眼睛里的那颗铜豌豆。
他被铜豌豆带来的力道冲击的向后扬起,“啊”的一声,剧痛传到脑中,他的双手再也没办法抓住盘羊犄角,盘羊继续向前冲,灰矮人强盗双手抱头,仰身跌下了去,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没俩下,就看他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那只盘羊因为没有骑士,也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躁动不安的踢着草地。
一时间,对面灰矮人强盗们的嘲笑声没了,那种压抑的杀气再次凝聚起来,对于这些灰矮人来说,枪械这东西并不是稀罕玩意,制造工艺精湛的矮人们总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有无比强大的想象空间和创造力,猎枪正是矮人们研究出来,替代弓箭的产物,但是无疑枪械最终是失败品。
猎人们很少喜欢拿枪。因为枪械非常的不稳定,而且造价非常的昂贵,保养起来也很难。
虽然大量的练习,可以让精准度提升一些。但是一般的枪械的寿命,无法维持一个标准的练习周期,就报废了。所以除了矮人们自己之外,很少有其他种族使用猎枪,除非是一些大收藏家。
而我这样一个孩子。站在草坡上直接将一个全身披甲的灰矮人强盗放倒,这种致命的羞辱,让这些矮人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此刻的巴伦特首领,他额头上的血管都已经鼓起来,铁青色的脸堂透着浓烈的杀气,他的脸上胀得通红,高声说道:“全体灰矮人战士准备,冲锋!”
“冲锋!”
几百匹盘羊同时向我们的山坡冲过来,那沉重的脚步踩在大地上。就像从远方传来的阵阵雷声。
毕佛库里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精准的枪法,就算是神射手也不过如此吧。他有意的让自己的马跑得稍稍慢一点儿,大概是不想被在冰上一次,那些冰系陷阱让他吃尽了苦头,到现在他身上还有几处冻伤没有好利索,他可不想被冻得跟一位骑着野猪的凛冬勇士似的。
……美丽分割线……
其实我自己认为,我要比神射手更准一点,因为我的精神之海将完美的虚拟弹道和铜豌豆运动轨迹,在我眼底清晰的标注出来,我只需要在某一时刻。将两条轨迹重合,那样就可以弹无虚发。用枪械撂倒一位矮人族战士,这是对矮人们莫大的侮辱,矮人们自负的认为自己打造的盔甲。有着其他战甲无法媲美防御能力,这种全复式铠甲恰恰是弓箭类武器和枪械类武器的克星,更别提那些投石索抛出去的石子,打在链甲上就像是给人挠痒痒。
面对着灰矮人的冲锋,我依旧一动不动的端着枪,指着冲过来的灰矮人们。
“快回来。我的孩子!”终于身后有拉伊图部落的老兽人忍不住了,他用干瘪沙哑的声音喊道。
后面的部落兽人们开始躁动,不断地有一些老兽人们开始站起来,加入到抵抗者的队伍中,而那些拿着短矛的兽女们,也将战意提到最高点。当一个人族孩子,拿着猎枪挡在所有兽人身体前面,依然冷静的面对着灰矮人强盗的铁骑与战锤,此刻,拉伊图整个部落里没有人再惧怕,兽人们的民风原本就极为彪悍,他们更漠视死亡,只不过几十年的安逸生活,打磨掉了他们身上那股原本的锐气,但是一旦有人带头,有人引燃了他们心中悍勇的本性,他们每个人都是狼。
一位老兽人沉声说:“握紧棒子,你这样不行!他们的锤子第一时间就会把你手里的木棒砸飞,要用带子绑在手上,就像这样,现在还有时间!快来,我帮你。”
“让那个孩子回来吧!我们跟他一起战斗,即使是死,也要让我们勇敢的兽人死在前面。”
“我们要有我们兽人的尊严!”
“吉嘉,你快回来吧!我们大家和你一起战斗!”
有一种精神需要用生命来唤醒,每个兽人都有自己的勇敢,只不过他们在人生抉择的时候,不知道要舍弃那一边儿。需要有榜样告诉他们如何的做。我站在最前线,原本的意思并不是想激发兽人的斗志,这是我没想到的,这些有血性的兽人们如此容易被煽动。
我站在这里的本意,其实是担心灰矮人会分路,从侧面向我们进攻,如果避开了我们布置的霜冻卷轴阵,那么他们就将会是一群冲进白菜地里的野猪群,将我们在顷刻之间,就会拱得七零八落。我站出来,就是要挑衅,要引出他们的怒火,然后向我们发起冲锋,一旦混战在一起,也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我的枪没有在瞄准灰矮人的眼睛,再这样如潮水般涌来的灰矮人强盗团的面前,我只有尽最大的努力扣动机括,铜豌豆飞快的射出去,打开弹仓装进铜豌豆,按动机括,再将铜豌豆射出去。
一头盘羊的头上刚出现了一个血洞,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刚刚喷溅到灰矮人强盗的身上,那头盘羊前腿一软就倒在草地上,与背上的灰矮人滚成一团。身后那些灰矮人骑手们纷纷避开,可是冲锋的阵型非常的密集。总有人避不开,拌在那头盘羊的尸体上摔倒,再次滚成一团。
一旦摔倒的骑手很难躲开后续冲上来的那些战斗盘羊的踩踏,混乱就这样无限大的蔓延。
冲在最前面的灰矮人已经距离我。只有五十米远……继续射击……四十米远……射击……
当第一匹盘羊踩到一卷魔法卷轴上的时候,那坚韧的马莲草并没有被踩断,霜冻卷轴被盘羊的蹄子撵得面目全非,但是那马莲草的绳扣就是死活不开,卷轴不被打开。是无法释放魔法技能的。我的心脏甚至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身后的站在土岗上的库兹和琪格更是吓得心惊胆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矮人强盗们冲进布满魔法卷轴的草地,但是羊蹄子并没有将卷轴踩开。卷轴上的技能无法释放。但是那些灰矮人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已经清晰的看到最前面那位灰矮人牙齿上的肉糜,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并对他们诡异的笑了笑,我的嘴唇不停地颤动,那咒语声已经传到出来。
“ㄔㄝㄒㄩ!”
……美丽分割线……
那颗碗口大的铜锤堪堪砸在我的头上,那位矮人都已经联想到。自己将面前这个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砸的头骨开裂的样子。可是最后那铜锤却没有遇见任何的阻力,竟然在最后一刻砸空了。灰矮人强盗心里只想道:可能是那个孩子忽然跌倒了,别卷到羊蹄子底下踩成肉酱了吧!
灰矮人强盗将另一只手里的盾牌紧了紧,他看到土岗上的那群兽女们手里的短标枪,应该快要扔出来了吧!在不扔可就没有机会了。可是身边为什们不断的出现了爆裂的声音,就像是无数巨大冰块破碎的声音。身体周围越来越觉得寒冷。
身后传来各种惊恐的惨叫声,灰矮人正狐疑的回头观望情况,可他却没有注意身下的盘羊已经踩到一卷雪白的魔法卷轴上面,脆弱的马莲草一下子就被踩断了。当那头盘羊蹄子抬起来的那一刻,一股凛冽的雪风暴从盘羊的脚下爆发出来,那股极寒的气息将灰矮人强盗和整只盘羊都包裹在里面,并且白色的寒气开始翻滚着向外扩散。
整个灰矮人强盗团都被白雾笼罩着。那种像是爆豆般的声音持续的响起来,不断地有盘羊踩破了草地上的霜冻卷轴,寒气一点点的在积累、在蔓延。从土坡上面向下俯视,甚至可以看到雾气中,那些周身挂满了白霜,仍然执着的向前冲锋的灰矮人强盗。
普通的霜冻卷轴仅仅能扩散一点寒气。将盘羊的羊腿上包裹住一层雪白的冰霜,可是耐寒的盘羊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些,它们的皮毛会为它们保持足够的温度。但是强化霜冻卷轴就不一样了,这些卷轴一旦引爆,会将整只盘羊和骑在上面的灰矮人强盗瞬间冻成冰雕,体质好一点的则是被覆盖一层厚厚的冰雪,就像是毕佛库里这样体质强悍的战士,就不会被霜冻卷轴冻成冰坨。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后面冲上来的灰矮人骑手们不断地撞在冰雕上,那些被冻成冰坨的灰矮人,身体强壮的就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挂着雪渣子,神色慌张地看着茫茫雪雾,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有些体质弱的灰矮人,会像盘羊那样,一旦被冻成冰雕之后被后面的骑手们撞上,顷刻间,就碎裂成几块,他们的血肉会沿着冰雕的裂纹继续断裂,散落在充满霜雪的草地上。
有的灰矮人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出色的抗性,抵御住强化霜冻卷轴的冰冻效果,他们想找个方向突围出去,不能再往前走,前面虽然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就冲到坡顶,与那些可恶的部落兽人们开战,可是这二十几米的距离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魔法卷轴。
会矮人强盗令人绝望的惨叫声、卷轴爆裂的破空声、冰块碎裂声、盘羊的咩咩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冰雪世界就如同修罗场一般,无数霜冻卷轴释放的寒冰气息叠加在一起,那些浑身挂满冰渣,行走在冰雪中的灰矮人强盗们身体不断地僵化,只要有人倒下去,就意味着再不能爬起来。没有谁能在这样寒冰气息弥漫的修罗场里,避开后面冲进来的盘羊。
前面不断有人被冻成冰雕,后面的灰矮人接二连三的冲进来。将这些冰雕撞得粉碎。
在这片冰爆的中心,巴伦特浑身挂满厚厚的冰层,他浓密的胡须就像是一根麻花儿,被寒冰气息冻得硬邦邦的。即使再强壮的体魄,也在这一波接连一波的冰爆中,被冰渣尖刺划得遍体鳞伤,巴伦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坚实的鳞甲,这时候。这件护甲不但没有为他带来任何防护作用,反而迅速的传递着冰寒之气,让皮肤表面凝结了一层冰,每当浑身肌肉强行运动的时候,那层坚冰就会被撑破,尖锐的冰刺将皮肤割出了无数的小伤口,鲜血飞快地凝结。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这样的困境里,越是慌乱死得越快。曾经无数次在逆境中,面对死亡的时候。巴伦特都是依靠冷静的头脑和坚韧的意志活了下来,他腹下身体,艰难地伸出手从草地上拾起一张没有被踩坏的魔法卷轴,怎么也没想到,对面这群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苦避兽人,能这样奢侈的摆下一座魔法卷轴的大阵。
这张魔法卷轴是如此的小,刚好能够完整的攥在手心,粗糙的魔羚羊皮外面捆着一根简单至极的马莲草,巴伦特此时悔恨莫及。
要是早知道如此,即便是派过来一批前锋队伍。踩中这些随便铺在地上的魔法卷轴陷阱,后面的队伍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啊!真要是那样,这片草地上的几百张魔法卷轴怕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这样威力的卷轴。价值起码要几百金币吧!
此时,土坡顶上那些兽族女人们怕是正在看一场好戏,巴伦特心中一寒,他想到了在冲锋的时候,瞥见坡顶的那些兽女们,每人身后都背着几根飞矛的。放眼场上居然没看见一根,想来她们还留有后手。望着场上死伤过半,已经完全失去战斗意志的灰矮人们,巴伦特悲哀地发出一声怒吼。
“往两侧走,只要还能动得就别再原地等死!”巴伦特的嗓子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但是依然被人仰马翻的喧闹声所掩盖。他只有带着聚拢在身边儿的灰矮人战士们向左面撤退,挥动手中的铜锤将那些从身边经过的盘羊,纷纷地砸死,他皱着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吼道:“别心疼牲口了,杀了它们,它们在大阵中乱跑只会触动更多的陷阱!该死的兽族猎人,该死的人族魔法师!”
没想到对面的兽人会这样的狠绝,这些魔法卷轴的价值几乎可以装备百人以上的骑兵团,没想到竟然一次性的投放到这场战斗中来。有些灰矮人已经慌乱的将矮人链甲从身上解下来,链甲上挂着一层厚厚的冰层,那些冰让这些会矮人战士行动变得异常迟缓。要快速的走出去,解开这些沉重的枷锁,能跑得更快些。
巴伦特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匹高大的古博来马,以及那位背着两把巨斩的狮虎人:“是他将战士们带进这片寒冰坟墓,他应该事先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说……我要杀了他!”
毕佛库里站在灰矮人强盗团的最后面,整个人瞬间都惊呆了。
他起眼看到一位灰矮人战士一脚踩在草地上的魔法卷轴上,瞬间爆发出来的寒气将这位刚从盘羊上滚下来的灰矮人战士彻底冻实。那惊恐的表情依然清晰的挂在脸上,在冰层里面,他的眼珠似乎还能转动,他的眼睛看向毕佛库里的时候,露出了哀求之色,他一定是想破冰而出。
毕佛库里大步走上去,那弥漫在空气的寒意让他不住的打冷颤,冷至骨髓。放眼向前望去,整个灰矮人骑兵团都陷入冰爆区,那些冰雾遍布整个战场,翻滚着吞噬着所有的灰矮人战士,后面冲锋的灰矮人根本停不下来,如同下饺子一般滚进这片冰雪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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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用钱砸出来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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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成黑雾的下一秒,那柄巨大的铜锤就从我的头顶迅速的扫过去,我暗自庆幸,在晚一秒,我恐怕此时已经脑浆迸裂,就算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也没有办法在脑瓜子碎掉之后,还能活过来。我的身体变得虚无,那些骑着盘羊的灰矮人从我的身体上跨过,根本没有注意他们脚下还有一团灰影。“暗影斗篷”无视灰矮人们身下盘羊的各种踩踏,我努力的操控这团灰影向外飘去。
我的视线如此的模糊,只有敏锐的魔法感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满地的魔法卷轴,每张魔法卷轴上都蕴含着冰冷的气息。已经有灰矮人强盗踩爆了地上的霜冻卷轴,强化霜冻卷轴瞬间将他冻结,他身边狂奔的盘羊腿部全都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剧烈的奔跑瞬间撕裂厚冰层,十几头盘羊就这样栽倒在草地上,那些羊背上的灰矮人大声咒骂着,接二连三的摔倒。
地上那些魔法卷轴被翻滚的灰矮人彻底引爆,接连的绽放如同巨大雪莲般的寒冰气息,将前锋的灰矮人们彻底冻结在一起,后面冲上来的盘羊来不及停住身体,巨大的犄角撞在那些冻在一起的冰雕上,冰块碎裂,跟着冰块一起碎裂的还有里面的灰矮人强盗。
我吓得像是出了一身冷汗,虚无的身体根本没有冷汗可出。四周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接下来这片区域就发生了连锁反应,冰雾开始从中心地带向外蔓延,我甚至看到那位强壮的灰矮人首领也被淹没到冰雾之中。
乘着吹过来的风,我随着翻滚的冰雾向外飘去。
价值几百个金币的霜冻卷轴居然能够引发一场冰爆,这威力真是太炫酷了。直到完全飘出卷轴区域,我才敢解除了“暗影斗篷”状态,现在我身体拥有的魔法力,能够让我在这个状态下维持不超过一分钟,但是那样绝对会将我体内的魔法力全部抽空。
刚解除状态,就感觉来至魔法卷轴大阵那边的寒意。让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仅仅片刻,就冻得我双手几乎要失去知觉,我赶忙向土坡上跑过去。
没想到土坡上面。包括库兹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向下傻傻的看着。只有卡特琳娜焦急的用目光四处寻找,她娇美的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只不过她的注意力也全都在正面的战场上,似乎认为我被困在冰爆区里。
琪格对我的目光似乎有所感应。她转头看到侧面土坡下面正在奔跑的我,吃惊地捂住嘴巴,死命的拽了拽一旁的卡特琳娜,并用手指了指我。
“瞬闪!”
卡特琳娜这个技能,在北麓荒原遭遇狮虎人强盗的时候,就给我展示过,这事非常强悍的技能。可是自那以后,就再没有成功的施展出来,事后她也试验了很多方法,但是都没能再次成功释放这个技能。直至后来心灰意冷。
可是现在,我只是看见她奔跑的几个片段,每一次出现,都会瞬间的消失,然后出现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她连续施展了七八次,惹火的身材,停留在空气中的虚影,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她冲到我的身边,直接将我抱起来,狠狠地搂着我。她柔软的红色长发将我包裹住,我能够很真切的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她很用力的拥抱,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用双手搂着她的脖子。艰难的对她说:“在不松一点,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哭的梨花带雨,我狠狠地拨弄她的头发,让她迅速的恢复过来。我轻轻地对她说:“你还记得刚刚的那个状态吗?就是那个瞬闪!”
她点点头,红彤彤的眼睛幽怨的看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解风情。
“那赶快在体验几次。这样做很费体力吗?”我想让她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施放那个技能的感觉。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抱着我连续闪动几次,就回到琪格的身边。
拉伊图部落那边已经回过神来,都惊叹地看着快如闪电的卡特琳娜,充满震惊地看着她抱着我,连续几次闪动,就回到坡顶,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啧啧”惊叹声。
还没等我站稳,琪格扬起巴掌狠狠地刮了我一耳光,这一下直接让我双眼冒起了金星,我感觉鼻孔里有一股热腾腾的东西流出来,用手一摸,黏糊糊的还有温度。怕是流鼻血了,我也没管脸上的血迹,直接扑进琪格的怀里,狠狠地搂着她,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下次你再敢逞英雄,我还扇你!”琪格气呼呼地说完,哽咽着紧紧抱着我,又说:“咱们的卷轴都完了?”
“应该差不多都完了吧!”我嘿嘿笑着说道。
那边传来库兹高亢的声音,凭那个没来由的高音,我就知道这家伙心情非常不错,而且已经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大声喊:“投资标枪,准备!”
“放!”
五十几根魔羚羊短标枪划过蔚蓝的天际,这些能够轻松洞穿一公分厚钢板的短矛,如同枪林一般齐刷刷的钉在草地上,那些原本从冰爆区逃出来的灰矮人强盗们,再一次接受飞矛的洗礼,二十几位行动迟缓的灰矮人被钉在草地上,那锋利的长矛直接洞穿了他们的鳞甲。
走在其中的那位灰矮人首领,神勇地用铜锤挡住了三支短矛,他浑身挂满了厚厚的冰雪,连胡须都被冻结,行动异常迟缓,但是所有动作都干净利落,那些从冰爆区跑出来的灰矮人强盗,在他的带领下迅速的集结成方阵,站在前排的灰矮人尽管浑身僵硬,被冻得直发抖,但是依然一丝不苟的将手中的黑铁盾牌举起来,试图抵挡第二波短标枪。
而那位灰矮人首领依然在冰爆区边缘处,大声地叫嚷,试图让里面混乱成一团的灰矮人强盗们都向他聚拢。灰矮人强盗们的人数终归还是太多了,看见陆续有快要被冻僵了的灰矮人们从冰爆区走出来,坡顶上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库兹没有在发布投掷魔羚羊角短标枪的命令,一共只有一百四十多支短标枪,一次就投出去一少半儿,剩下的标枪还要在近身肉搏的时候。当做短枪使用,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除了标枪之外,几乎手无寸铁。
当看到从冰爆区走出来的灰矮人开始陆续增多,很多灰矮人强盗拖着僵硬的身体。向山坡下逃窜。那位灰矮人首领的喊声已经没有任何约束力,只有跟随他一起冲出来的那一小队灰矮人,结成了一个小小的方阵,只不过方阵旁被短标枪钉死在地上的二十几位灰矮人强盗,再次让这些灰矮人原本凝聚起来的斗志崩溃。
只要有人先逃掉了。就一定会有人跟着逃。
败势已经显露出来,库兹舔着干裂的嘴唇,从箭壶里摸出一支风狼牙箭,搭在合金弓上,弯着腰就窜了下去。
一旁的格日勒急忙问道:“阿兹,我们怎么办?”
她是在问库兹她们这一整队的兽女应该怎么办,她们是一群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菜鸟。
库兹其实也一样没有任何的只会经验,头也不回的说道:“跟我冲!”
只是这样一句话,整个山坡上的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便没有任何犹豫的跟在库兹的身后。向土坡下面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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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多兽人忽然间冒出来,让刚刚走出冰爆区的灰矮人们都吓破了胆,根本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转身就逃。
“不要逃,那些兽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兽族娘们,她们除了大腿特别有劲儿,没别的本事!”巴伦特大声地呼喊着,但是那些灰矮人已经被冰爆打蒙了,根本就不听他这个头领的话。
有一些灰矮人犹豫着停下来,刚转身归入巴伦特集结在一起的方阵之中。又是一轮密集的标枪投掷过来,当有一位穿着厚实鳞甲的灰矮人再次被短标枪一枪穿透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灰矮人发出惊恐的哀嚎声,没有再愿意相信巴伦特的话。这群兽人们已经奢侈到用魔羚羊角做短标枪的地步,怎么可能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
方阵中,开始有灰矮人彻底的精神崩溃了,只要有一个人逃,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到最后,已经没有人知道。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为什么要逃了,只是有人逃,后面的人就跟着。
一支支冷箭带走了无数身边的同伴,身后追逐过来的兽族猎人们奢侈的使用风狼牙箭,再带走族人们的性命,巴伦特的眼中充满了杀意,这明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那位狮虎人毕佛库里设置的陷阱,先是示弱的显露出那些老弱病残的兽人,然后就是魔法卷轴的冰爆大阵,紧跟着魔羚羊角制成的专门克制矮人链甲的短标枪,到了最后连射出来的冷箭都全部是风狼牙箭,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这群兽人就是一群埋伏在这儿,等待自己这些灰矮人骑兵入瓮,这就是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
灰矮人首领巴伦特抬起头看到远远遁去的那匹古博来马,马背上的毕佛库里似乎还在不停回头张望,他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蠢笨。巴伦特气得狠狠地用战锤将一旁插在草地上的短标枪砸断,大吼一声:“撤!”
已经不用他喊了,除了他身边的二十几人的亲随,那些灰矮人强盗已经分散地跑向远处。
就在巴伦特心有不甘的时候,一股危机感忽然从心头涌起,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黑铁钢盾。一团巨大的白色火焰直接打在盾牌上,竟然爆裂开,那灼热的白色火苗瞬间将黑铁钢盾烧穿,绑在手臂上的皮带也直接烧断,残破的钢盾掉落在地上,巴伦特的手臂上出现一块儿巨大的烧伤。
“有魔法师!”
巴伦特的心里发凉,再也不敢迟疑,转身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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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土坡顶上放眼望去,坡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圈,在这片直径不足百米的冰圈里,两百多名灰矮人强盗摆成各种诡异的姿势,冻结成冰雕。如果走近观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冻在冰层下的灰矮人脸上各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远处百多名灰矮人强盗散布在四野里,他们浑身挂着冰霜,甩开两条短腿向南面狂奔。
后面有一群兽女们提着短标枪结队追在后面,她们不太敢凑得太近,达到标枪的投掷距离后,就远远地一齐抛掷,然后趁着灰矮人们奔逃开,一窝蜂的冲上去,用贴身的解牛刀将那些重伤的灰矮人一刀了结掉。再从地上捡起沾满鲜血的短标枪,迈开大步继续追下去。在这群兽女中,有个跑得最快的兽人少女,她总习惯性的甩动着大辫子,将短标枪刺进受伤的灰矮人强盗的胸口。
库兹提着合金弓,背着两壶风狼牙箭紧紧地跟随在巴伦特的身后,不断地有灰矮人被库兹射死,库兹的“三连射”甚至能射穿几十米外的黑铁钢盾,他跑得太快,已经落下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百十米的距离,他甚至不管身边逃窜的那些普通灰矮人,只是玩命的追那位灰矮人首领。
一个矫健的身影提着一根黑色铁棍守在他的身边,我仔细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侍女浅草,她的始终追逐着库兹的脚步,一步也不曾落下。
我和琪格带着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年老兽人们,直接冲进冰圈中。那里有着最大潜在威胁,数百名灰矮人强盗被冻结在冰圈中,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死去,仅仅是被冻在里面,甚至有些灰矮人仅仅失去行动能力,还可以继续战斗。
我、琪格和卡特琳娜走在最前面,冰圈里的草地上到处都是没有被引爆的霜冻卷轴,我们还将那些卷轴都收集起来,收集魔法卷轴的这些工作必须要我和琪格来做,只有我们才熟悉这些卷轴的特性。那些年老兽人们只需要跟在我们的后面,将那些重伤的已经无法行动的灰矮人强盗们杀掉,并将他们身上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全部收集在一起。
卡特琳娜始终守在我和琪格的身边,有些面红耳赤的看着那些被扒成光猪一样的灰矮人强盗。她的身边总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面放着一张烧着的聚火术卷轴,无论我们走到哪,卡特琳娜都会把这个火盆儿端到哪!冰圈里的温度,非常的低,尽管我和琪格都裹着厚厚的毛毯,露在外面的小手和小脸都被冻得通红。
部落兽人和灰矮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于兽人来说,几乎不存在留活口的说法,那些老兽人们将一具具灰矮人的尸体抬出冰圈儿,堆在一起摞成两米多高的尸堆。一旁不远的地方堆着挂满冰霜的矮人链甲和一些锋利的战斧、笨重的战锤。那些失去主人的盘羊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已经有拉伊图部落的兽人孩子将那些盘羊赶到一起。有些盘羊身上的毛非常的厚实,因此就算它们被冻结在冰层下面,只要救得及时也能活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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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格里巴斯钦的领导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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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色彻底的黑下来,这次战斗才算彻底停歇。【ㄨ】
我们在土岗上点燃了聚火卷轴,这些篝火的光芒能在夜晚传出很远,我们想让那些在荒野里挖野菜的兽人们,能够看到这里的篝火,聚集过来。灰矮人强盗们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的食物,但是他们的坐骑盘羊几乎都留在这了,有很多冻死的,那些冻伤的也被杀掉剥肉。这场胜利,让我们耗费了一大半儿的霜冻卷轴,这些战利品远远地达不到卷轴自身的价值,但胜利本身就是最大的收获。
拉伊图部落的那些兽人们正在兴高采烈的剥羊,那些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上,汇聚着一团不断吞吐青焰的篝火。兽人们在这些篝火上面架着大锅,每一口大锅旁边都有一位光着膀子的老兽人,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剔骨尖刀,将送过来的那些剥得干干净净的盘羊麻利的分解开。精肉投入大锅中去煮熟,剩下的羊头和骨头、下水堆放在一边儿,专门有部落的兽女们在清洗着那些内脏和下水,这些都是熬制羊汤的好材料,但是数量一多就有些麻烦了。那些来不及处理肠子肚子堆了一地,红彤彤的火焰映照在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的脸上,他那张充满褶皱的有些心疼的看着堆得如小山一样,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盘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古兽人语。我想听,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格日勒坐在库兹的身边,对我说那是她阿爷是在唱颂歌,是让那些在战场周围盘旋不散的羊灵得以升入天堂。库兹脸色苍白的躺在狼皮褥子上,他是被那些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抬回来的。到底还是受伤了,肩膀上被利爪划开两道半尺长的口子,皮开肉绽深及见骨。如果当时不是侍女浅草拼死将库兹护下,恐怕此时我们已经无法看到库兹了。
琪格颦着黛眉,坐在一旁木墩上很无奈的看着库兹。她的手里拿着一瓶颜色鲜红的治疗药剂,轻轻地摇晃着药水,瓶中那鲜红的药液不停地荡漾着魔法的光晕。伸出拇指将瓶口的木塞弹开。趁着药水的魔法气息还未完全散开,飞快地灌进库兹的口中。
刚刚调制好这瓶治疗药水,琪大小姐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木墩上不肯离去。似乎和我一样,非常好奇库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按说,追那些如同丧家之犬的灰矮人,就算战力最终不如对方。但是以库兹出色的天赋“生存本能”,也绝不会受这样重的伤啊。要知道这两道伤口,若是再深半寸,库兹整个肩胛骨和锁骨就会完全被抓断了,甚至会伤及内脏。
对于这样的外伤,人族处理得要比兽族精细很多,起码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懂得了急救术与缝合术,而部落里的兽人则是更喜欢从荒原上采摘一些止血草,直接捣烂敷在伤处,草草的包扎一下就算完事了。卡特琳娜半蹲在库兹身边。仔细地用一根儿针将库兹绽开的皮肉慢慢地缝合,看着库兹咬牙忍着,嘴角微微一抿,忍住了没笑。
库兹这孩子是绝对不害怕疼痛的,他只不过是害怕针而已,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连卡特琳娜都忍不住想笑。这种程度的伤,说重不算重,说轻也不算轻,注定是要受一番皮肉之苦的。我倒没想过。他身边儿的侍女浅草竟然是位正式的兽人战士,平时看她总是不言不语的,想不到蛮厉害的。
我问一旁的侍女浅草:“那些灰矮人怎么伤地他?”
“有群鹰身女妖把那个灰矮人首领救走了!”侍女浅草盯着手里乌黑的棍子,那沉甸甸的木棍我见识过。能将盘羊的坚硬头骨敲的粉碎。“我用棍子将一只鹰身女妖的大腿砸折了,她们非常记仇,也许还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琪格毫不客气地说:“让她们来好了!我倒想看看她们的羽毛遇到火焰会不会燃烧!”
鹰身女妖是一种人首鹰身的凶兽,她们异常的狡诈,本性荒淫。偏偏有非常的胆小,背上生有一对羽翼。喜欢生活在悬崖峭壁上,经常捕猎荒原上独行的兽人。我听老库鲁说过在帕伊高原上,这种堕落的魔族与野兽杂交出来的物种,她们的群落是同地狱蛛魔一样的母系部落,她们喜欢猎食强壮的兽人,部落长老会在很久以前就发不过围剿鹰身女妖的悬赏令。
很长时间以来,鹰身女妖在帕伊高原上的生活空间越来越小,很多高级猎人更喜欢狩猎这种带有魔族血脉的凶兽,虽然她们身上的魔族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是她们的血液依然是非常珍贵的炼金材料。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那位兽女提醒拉伊图部落女战士的话:危险不是来至草丛里,而是来至于天上。看起来传闻中的鹰身女妖在这一带真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把库兹弄伤了,还救走了那位灰矮人首领,并且还让琪大小姐知道了,鹰身女妖身上的血液是炼制疯狂药水的主料,这种材料在魔法药剂店很难买到,鹰身女妖太过于稀少了,需求量远远地超出了供应量。
琪格早就在北麓荒原里说过,有机会,她想捕猎几只鹰身女妖,凑一瓶鹰身女妖之血,带回格林帝都送给她的老师。现在,忽然冒出来这样一群鹰身女妖,让我们前进的路上充满了未知数。
如果不是库兹受伤,我并不愿意惹那群家伙。如果我事先知道夜狼崖有鹰身女妖存在,我情愿贴着夜狼崖的边缘地带绕过去。那些家伙凶残狡诈,一旦飞到天空,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们。所以我们必须想到一个解决这个办法的对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
……美丽分割线……
篝火再一次引来了远处逃荒的兽人们,当他们带着自己挖到的食物,远远地从四面八方走过来,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们看到远处堆成尸山的灰矮人,他们青白的脸上还带着临时之时的惊恐。此时整个土岗灯火通明,那堆矮人鳞甲和整齐摆放的武器都在显示着眼前这个部落彪悍的战斗力。每个看到这些景象的逃荒兽人们,面对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们的时候,心中都会充满了敬畏。不断地有在荒野里逃荒的兽人们,被火光吸引过来。直到天色已经全黑,聚集在山岗下面的兽人们已经有百十来人。
十多口大铁锅里沸水滚滚,那汤汁飘起乳白色的油花来,那些羊肉在锅中来回翻滚。肉汤的香味顺着夜风飘出很远去。
赶过来的那些在荒原上讨生活的兽人看到眼前的这一亩,有些不敢上前。从土坡上飘下来的羊肉的香味,让这些太久没有沾过荤腥的兽人们忍不住吞咽着口水,逃荒的兽人群中,有个五六岁的面黄肌瘦的小狼人女孩儿。拉着女兽人皮质马甲可怜兮兮地问她的妈妈:“阿妈,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拄着拐杖蛮横地走进兽人群中,用干枯的大手轻轻地按了按一位狼族兽女结实的肩膀,虽然这位兽女看起来有些消瘦,但是身材高大,肩宽臂长,她身后的皮包裹里也是装满了各种野菜,她的身后跟着刚刚说话的小兽人女孩儿。兽女并没有躲避格里巴斯钦的大手,只不过有些警惕地盯着格里巴斯钦看,格里巴斯钦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这位兽女的脸颊,脸上的皱纹笑起来就像是一朵蔫吧了的菊花,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我要雇用你帮我干活儿,今天晚上整晚都不能休息,你看这些……”
老兽人指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盘羊的内脏,那些血水聚成一条小河,一直流到了土坡下面去。
“这些都统统的需要处理,要用水清洗的足够干净,然后套在一起,对。就像她们那样做。最后放在锅里煮熟,这个不需要你来做!”老兽人仰起脸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女兽人,继续说道:“每处理好一副下水,这个肺子就归你了。这个就算是你的工钱。不过要等到我们将所有的肉食煮好,锅才能借给你煮你自己的食物,不要担心篝火,这些都是魔法火焰,我们不缺!”
“你愿不愿意干?”老兽人问道。
恐怕这是今年以来,这位兽女听到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她急忙点点头说:“我做,我愿意做!”
“去那边儿等着,我在挑几个能干的!”格里巴斯钦向兽女摆摆手,示意她走到一边儿去。
那兽女拉着小兽人女孩儿刚要走过去,格里巴斯钦用拐杖将两个人拦住,盯着小兽人女孩儿看了半天,没有言语。那兽女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用手拉着小兽人女孩儿。格里巴斯钦皱着眉说道:“这小女孩太小,干不动多少活儿,我可不给工钱!要是捣乱或者手脚不干净,你们娘两到时候一起滚蛋!”
那位兽女连忙点头,拉着小女孩就走到一边儿,这回格里巴斯钦并没有拦着。
听到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这样说,兽人群中开始有人骚动,毕竟这样的好事儿并不多见。格里巴斯钦在人群中挑挑拣拣,选了半天才挑出二十几名看起来干净一些的兽女,让她们跟之前的那位兽女站在一起。无一例外,带着兽人小孩儿的都会被叮嘱一句:小孩儿不给工钱。
剩下的那些兽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沮丧,就又被格里巴斯钦挑走一批,去熟盘羊皮子,那些剥下来的羊皮血淋淋的铺在草地上,羊皮上的油脂薄膜已经风干,让这些羊皮显得硬邦邦的。最后剩下的那些脏兮兮的兽人们,也不管多少人,直接被指派到远处挖坑,埋人。
格里巴斯钦刚刚把工作都分配好,那些兽人们就要迫不及待的上工。
“慢着!”格里巴斯钦老兽人连忙将他们喊住,让一旁的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将一摞木碗取过来,从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带着小女孩儿的兽女背包里抓出一把野菜。这些野菜摘得很干净,基本没有枯黄腐烂的叶子,野菜根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儿的泥土。
小女孩见到格里巴斯钦抓了她们背包里一大把的野菜,顿时眼圈儿就红了,直接开口叫起来:“那是我们……”
兽女连忙捂住小女孩儿的嘴巴,一言不发的将头低下去。
“好好拿着!低什么头。”老兽人呵斥道,将两个大号木碗塞进兽女的怀里,手里的那把野菜分成两份儿,放进木碗中,皱着眉头大声说道:“真是笨手笨脚的,别等着我给你们摘野菜。”
说着,从一旁的面袋子里抓了一小把黑面粉,洒进兽女手中大木碗中,从一旁滚热的大锅中,舀出一勺子奶白色的羊汤来,滚热的羊汤浇在鲜嫩的野葱上,瞬间就将里面的野葱烫熟,木碗里面的黑面粉也被热汤冲开,变成一碗带着野葱花的面汤糊糊。
格里巴斯钦对身后的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吩咐道:“每人碗里只能给这么一小把,别给多了,我们也没多余的面粉。小孩子不用喝面糊,他们干不了活,菜汤就行。”
那位兽女战士连忙按照老兽人的吩咐,迅速地让这些兽人们排成长队,开始发汤。原本那些乱哄哄的逃荒兽人们,很快的被组织起来,居然还能感恩戴德的帮着我们干活儿。原本上,就是这些兽人不干活,来到我们这儿,讨一口羊汤喝还是有的。
只不过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灵机一动,让这些外来的兽人们干些杂货,用劳动换那些原本我们就带不走的食物,这个主意还真是绝了。
我和库兹担心地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奔劳一天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开始轮流的休息。
还有将近二百多头盘羊需要处理,这一夜,就别想消停。
这时候,真正起到巨大作用的是那三十几张制作失败的霜冻卷轴,它们提供了大量的水源。并且,看起来使用也非常方便,这东西并不是像霜冻卷轴那样,瞬间释放出大量寒气,整个卷轴就毁掉了。而是像聚火卷轴那样,每当卷轴打开之后,就会聚集一个水球出来,将卷轴卷起来之后,还可以反复使用。
那些在荒原上逃荒的兽人非常珍惜手上的工作,几乎是狼吞虎咽将一碗面汤喝下去,就开始干活。
远处的草地上,有十几个拉伊图的老兽人们看着那些存活下来的盘羊,这些可以骑乘的盘羊并不比马小多少,这一次我们缴获了将近一百七十只完好无损的盘羊,每只盘羊身上都配着完整的鞍座,甚至有些盘羊身上还披着鳞甲。
作为战争的胜利者,我们有权分配这些战利品,不过战利品的数量太多了,也会让人发愁。
“这些矮人链甲和鳞甲怎么办?”我有些苦恼地问身边的库兹。
库兹虚弱地艰难地说出一句:“我怎么知道!”
血狼族的兽人们,并不习惯穿重甲。只有重装狼骑才会穿着这些精钢打造的重装甲,再有就是矮人铠甲的尺寸和兽人们的铠甲差很多,这些甲胄都需要重新在铁匠铺里修复一番之后,才能让兽人们使用。
“要不就给那些兽女战士们穿?我们先可以将这些铠甲运回古鲁丁镇去,然后放在铁匠铺里改造一下。”我提议说。
格里巴斯钦和库兹同时微微摇头,老兽人解释说:这些兽女们是标枪手,穿这样的重甲根本跑不起来,投枪手需要的是灵活的轻甲。倒是那些短柄手斧可以留下来。
“那其他的就全部卖掉!或者阿兹,你可以将这些送给你大哥,我总觉得这家伙不会亏待你,或许给你一些别的资源也说不定!”我再次提议道。
一听到这个,库兹忙不迭的点头。
我在心中忍不住骂一句:果然是亲兄弟啊!我顶你个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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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单挑
蓝天白云之下,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绿意盎然,嫩绿色的牧草在春季里丰足雨水的滋润下疯长。再这样漫长的春季里,万物复苏,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对于这样丰饶的帕伊高原,巴伦特充满了依恋的,如果灰矮人能够拥有这片辽阔的土地,也许用不了太久,就能变得足够强大。到那时,矮人国度就不会再只是七大君王了,应该还有灰矮人一席之地。
在土坡下面停下来整队,已经变得非常的不容易。那些服用大量的罂粟花的盘羊已经很难被控制住,灰矮人战士们只有依靠自己的蛮力,死死地拉住缰绳才能让那些暴躁不安的战斗盘羊们停下来,它们的眼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头上那巨大羊角不停的摇晃着,已经就要控制不住了。
站在巴伦特身边的那些灰矮人们纷纷举着巨大的板斧,扯着嗓子在高喊:“巴伦特首领,还在等什么,我们冲上去将那群兽族女人们撕碎,撕碎她们!”
巴伦特这时候高举着手中的战锤,一手按在躁动不安的盘羊犄角上,高声大喊道:“奴隶,注意!一定要给我们灰矮人的老朋友毕佛库里留一些奴隶,那些如同绵阳一般驯服而不敢反抗的,一定要留下来,她们是我们的武器、甲胄、坐骑和粮食,那些荒原上的奴隶贩子,眼巴巴的等着咱们的毕佛库里阁下,给他们带去好消息呢!”
这时候,竟然没有灰矮人敢越过巴伦特手中的战锤。
骑着古博来马的毕佛库里,此时他背着一对儿巨斩,该死的那些贵族小孩儿竟然将他这对珍贵的巨斩卖给了人族商人,让自己不得不花上将近一百个金币,才从那位嗜财如命人族商人手里买回来,他用粗糙的大手摸索着脸上浓密的黄色胡须,金色的眼眸里蕴含着狠厉的杀气。
毕佛库里有些犹豫,然后单手拉住巴伦特盘羊的缰绳,对他说道:“你让战士们分兵两路从侧面包上去。这些兽女们一匹马都没有,根本就跑不过我们,我们兜个圈子避开他们正面的攻击,据我所知。这个部落里有位人族的魔法师,我们要小心她的手段。”
巴伦特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毕佛库里抓在他缰绳上的那只手,轻蔑地嘲笑道:“毕佛库里,你的胆子竟然连兽女们都会害怕?我们这样勇猛的灰矮人战士需要从侧翼游走,然后在冲过去?”
“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笑话!我们灰矮人是可以从正面。堂堂正正将她们击溃的,她们这几十人的战力,大概连我们一个冲锋都承受不下来!以前,我记得你是狮虎人部落里最勇武的战士,这几年在荒原上游荡,被狼族骑兵把胆子都追小了!”
“巴伦特,你不要小看人族的魔法师!”毕佛库里沙哑地说道。
巴伦特哈哈大笑着说:“你大概忘记了,我们矮人的体质强悍,天生就有很强的抗魔属性,我们以前可是与精灵们并肩战斗过的。”
巴伦特将毕佛库里抓着他缰绳的大手推开。开始不断地用战锤敲打盘羊犄角,然后不断有灰矮人战士效仿,慢慢地那巨大的敲击声,就像是战鼓一样,顷刻之间,就让灰矮人的气势大增。
毕佛库里金色的眼瞳在不停地闪烁,他不愿意让这些灰矮人知道太多,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假借他们的力量为自己弟弟报仇,恐怕自己将会承受灰矮人首领巴伦特的怒火,所以他明知道对面的那几个孩子一定还会有魔法陷阱。但是他却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巴伦特,就让这些灰矮人们吃些苦头吧!
那些陷阱充其量能有多少?还能挡住灰矮人几百的盘羊骑兵?真是笑话,毕佛库里想到这儿,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多心了。看着那些已经彻底进入兴奋状态的盘羊们,毕佛库里知道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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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灰矮人强盗在土坡下慢慢集结,几百人骑着盘羊聚集在一块儿,居然黑压压的一大片。这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已经停止敲击那个石鼓,那些兽女战士们像是喝了烈酒一样。脸上都显得极为红润,她们的眼睛里的惧意已经完全消散,站在土坡上向下看的时候,眼中透出浓浓地战意。
这些战舞让卡特琳娜都受到了很大感染,她居然也没有那么胆小了。
可是我觉得这战舞对于我和库兹来说,几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都有很强烈的反应,而我却没有呢?
“这是勇气之舞,只是能鼓舞战士们的士气和战斗的勇气,这是最初级的战舞。”格里巴斯钦老兽人在我身边慢慢说道。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过这位老兽人,会在这个时候悄悄地来到我身边给我讲这个:“啊!”
“你和库兹少爷是天生的战士,真正的兽人战士是不缺乏战斗的勇气的,这样的战舞才会影响不到你们!”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淡淡地说道。“你们俩在库鲁大人的培养下,又怎么会缺乏战斗的勇气呢?”
这时候,我听见了鼓声,仔细想下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在敲鼓,而是那些灰矮人强盗在用武器敲打盘羊的巨大羊角,那些盘羊在躁动不安地喘着粗气。灰矮人强盗的士气在一点点的提升。我才不愿意继续等待,这时候,我忽然有个胆大的想法。
我对库兹说了一声:“我去把他们引过来,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提升士气了。”
库兹本来想拉住我,却没来得及。我拎着镀银猎枪,几个健步就冲下山坡,只身站在铺满了霜冻卷轴的草地上。这些霜冻卷轴几乎倾其我们所有,整个一封魔木箱的卷轴,这里还包括哪些在北麓荒原上绘制的普通霜冻卷轴,还有后来在古鲁丁镇买到了八株寒冰草,这些寒冰草足足的让我和琪格忙碌了整整五个通宵,做出来一百三十六张强化霜冻卷轴。
算起来,我们所耗用的魔法材料将近有五十个金币,如果用这些金币都买成黑面粉,足够拉伊图部落里的这四百人吃上半年。这些金币绝对是一笔巨款。即使我们的魔法羊皮纸相当于白捡回来的,这些强化霜冻卷轴的单个成本也是非常的高昂,每张卷轴材料费用差不多达到了四十个银镚儿,四十个银镚相当于两位成年兽人劳作一整月工钱。
我此时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些霜冻魔法卷轴比我那个世界上的香瓜手雷都要贵得多得多啊!
这片草地上不仅仅只有这一百多张强化霜冻卷轴。周边的地域还布满了百十多张普通的霜冻卷轴,这些卷轴是从北麓荒原上带回来的,那个时期我们曾为了捕猎足够多的魔羚羊,让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有足够的肉吃,也算是倾尽所有赶制了一批霜冻魔法卷轴。因为要设置足够宽的捕猎带,所以那次我们也做了很多,剩余的也是不少。
为了这次死亡沼泽之行,我们所有的魔法卷轴一张都没舍得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从古鲁丁镇走出来的第二天,就遭遇了灰矮人强盗。兽人部落长老会昭告帕伊高原上的所有兽人,灰矮人从此在高原上绝迹了,可眼前几百灰矮人强盗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还敢在离古鲁丁镇这么近的地方逗留,甚至洗劫我们这些兽人部落,这真是太猖獗了。
“吉嘉。你疯了吗!快给老娘跑回来!”
琪格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我淡淡回头看她一眼,我想告诉她不要为我担心,至少我还有“魔法斗篷”在最后的时刻,可以用来逃命。我之所以敢冲上去,还因为老库鲁赋予我的血狼族天赋‘自愈’,让我在战斗中不太害怕受伤。
我只回头看她一眼,她便不再说话,琪格就是这样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看穿的聪明人,她也能不用说话。只用眼睛就告诉对方,她在想什么。
当我转过头来,看见她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雪白的脖子上那颗红宝石变得娇艳似火。她强忍着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知道她此刻定然是心疼得要命,可我只不过是想在争取一点胜利的机会而已。
她知道,我本不用这样只身走进这片布满了霜冻卷轴的草坡上,只要她肯和卡特琳娜撤走,我是不用这样拼命的。我想在我转头的那一刻,聪颖如同有读心术的她一定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心,如果那样我和库兹虽然会与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仍有机会趁乱逃命。可是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拉伊图部落里的老兽人和幼小的孩子都没有离开,他们安静的坐在兽女战士们的身后,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他们并非是如此的信任五十位临时组编的兽女战士,她们甚至有的连战士学徒的资格都达不到,但是她们却有勇气站在部落所有人的最前面,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部落里的亲人们,所以她们就称得上部落里的勇士。
安静坐在土岗后面的老兽人和孩子只是在安静的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失败了,他们选择和自己的亲人们拥在一起,迎接死神的来临。逃跑并不是一个有尊严的兽人们干的事儿。
我最牵挂的琪格和卡特琳娜没有离开,在最后一刻她们选择在战场上陪我,就像是格日勒与浅草陪在库兹身边那样,在最后一刻,有人陪伴总是会让心暖暖的,然后忽然有了抗争下去的勇气,这也是我敢独自面对这些灰矮人强盗的勇气。
凛冽的风吹在魔羚羊皮甲上,透过缝隙吹干了我胸膛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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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群灰矮人强盗们,看到我这样的一个孩子站在土岗的山坡上,双手端着猎枪瞄向他们,爆发出一片哄笑声,终于那群灰矮人强盗团里,有人拉不住缰绳,胯下暴躁的盘羊四蹄猛地蹬地,从队伍中跃出来。
这位灰矮人大声的呵斥着这头发狂的盘羊,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只能回身对灰矮人首领巴伦特大吼一句:“首领,我去把那小崽子的首级取回来。”
其实这时候的巴伦特,也有意派几个灰矮人上去试探一下,但是这样的举动势必会影响己方的士气。灰矮人战士们会想:这样一群兽人族的妇孺,直接冲上去杀就是了,试探个球啊!是不是自己的首领已经被荒原上的兽人们吓破了胆?
巴伦特还是有些犹豫的,狮虎人毕佛库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猛士,可是对着这群部落兽女,巴伦特能感受到他的畏缩,他一定是在这群兽人面前吃过苦头的。
这时候恰巧有一位灰矮人骑着盘羊冲出队伍,杀向草坡上的那个孩子,这正顺了巴伦特的意思。
“哈哈哈,胆小的艾伦你真他娘的勇敢,去和一个小孩子单挑。”
“谁给他取得名字啊!这胆小两字太TM的贴切了,哈哈!”
灰矮人战士们看到身边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立功表现,终于开始对着那位跳出人群的灰矮人冷嘲热讽,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哄然大笑,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在青海湖那边吃了整整快要一个季节的风沙,现在终于可以痛快地干一仗了。
一旁骑在马上的毕佛库里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灰矮人首领巴伦特的鲁莽,一旦这些灰矮人强盗们吃亏的话,暴躁的巴伦特也许会将怒火倾泻到自己的头上。如果能谨慎一点,战斗应该会变得很轻松,这些灰矮人战士一人扔出一把斧子,也能将对面那些藏在兽人部落里的小崽子们埋了。
他并不指望这些灰矮人强盗能在西部荒野里能掀起多大风浪,血狼族的狼骑兵也许很快就能追过来,血狼骑兵的鼻子跟荒原鬣狗们差不多,可以一直将这些灰矮人追进老鼠洞中去。到时候,他毕佛库里就可以继续在荒野里,做一个自由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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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位灰矮人坐下的战斗盘羊,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冲过来。这家伙果然非常小心,尽管面对的是我这样一个小孩,灰矮人战士依然很谨慎的举起了黑铁盾牌,护住自己的脸以及喉咙、胸口,他全身披着灰色的矮人鳞甲,另一只手里面握着一把单手铜锤,看起来很重。
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有些狰狞,就像一只渴望鲜血的猛兽。战斗盘羊是坐骑中冲锋能力最差的,它们的特点是擅长山地战,可是在这草原上,盘羊远没有古博来马好用。我举着猎枪静静地等待他快点走到我的射程之内。
四野里,在这一刻好安静,就像我失去了听觉一样,从远处传来羊蹄“踏踏”的声音,还有那繁重的链甲相互摩擦的时候“哗哗”的声音,我甚至能听见那头盘羊沉重的喘息声,我的手指勾住了机括,我的魔法感知力蔓延至远方,此时此刻,我的金色的精神之海不断的向外扩散,不用眼睛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草坡上蕴含的魔法力量,那些魔法卷轴内敛的魔法力重重叠叠的聚集在这块儿百十米的土地上,我甚至能感受到骑在盘羊上的那位骑士的心跳。
就在他将要把吸入肺部的空气完全吐尽,盘羊正好凌空跃起的那一刻,我的食指按动了机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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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向夜狼崖,出发!
荒原上的早晨来得格外的早,和煦的阳光透过帐篷帘子射进来,将我从熟睡中晃醒。一直白腻的雪臂压着我的胸口上,难怪昨天晚上的梦里,我一直在登山,在梦里我累得跟死狗一样。松蓬蓬的红色秀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几缕发梢顽皮的盖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痒痒的。卡特琳娜睡熟了,就像只小猫一样可爱,长长的眼睫毛还在不停地抖动,不知道她的梦是什么样的。
我轻轻地推开她滑腻的胳膊,从睡袋里爬出来。我还清楚的记得,这个睡袋是我和库兹在星湖草原抓豚鼠那个时候做的,看着那致密的线脚,这是辛格姐的手艺。狼皮褥子睡起来很暖和,用它了阻隔地上的潮气最好不过了。
帐篷里另一侧的琪格,还卷着一条毛毯睡得死死的。只有这个时候,她将脸上的淡妆卸掉,才能欣赏到她那张绝美的脸孔,平时她总会刻意地让自己变得更普通一些。大概昨天睡得太晚,向来喜欢在早晨时光里冥想的她,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将头伸出帐篷,外面那些兽女们似乎整夜未睡,大铁锅中还在煮着圆滚滚的香肠,一位兽人小女孩儿小心翼翼的将卷轴举过头顶,轻轻地展开,一团水球迅速的滚进汤锅中。女孩儿舔着干涸的嘴唇,望着锅里漂浮着的香肠,露出一副馋嘴的模样,她轻轻地咽了咽嘴巴里的口水,从腰上解下水囊灌了一口凛冽甘甜的清水,抱着卷轴走向下一口大锅。
将那些膻臊的羊肠制成香肠,这个主意自然是我出的。一百多只比普通战马略小一圈的盘羊,扒出来杂货要比想象中的多很多,我们没办法将它们制成肉干或者肉脯带走,最后索性将盘羊身上的碎肉和筋膜以及这些羊杂混到一起,用黑面粉调成粘稠的浆糊,添加一些盐和我们在荒原上找出来的那些能取代调味料的干香草,将它们灌进这些羊肠中去。就这样一根根粗劣的香肠就做出来了。这些香肠要先在大锅中煮熟,然后在经过一番的熏制,味道虽然并不怎么美妙,但是却没有那么重的膻味了。最重要的是这些香肠放置十天八天的。都不会坏掉。
我套上魔羚羊皮轻甲,下身却穿着一条麻布的紧腿裤子,我非常不喜欢那件轻甲皮裙,一般的时候都不会穿出来丢人。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很多兽女们都躺在一堆堆灌好的香肠边上睡着了。看起来这两天她们累坏了。
不远处用短标枪支起来的肉架子上,挂满了半干的肉铺,整整齐齐码垛成了一排。
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这些肉能制出至少一万五千斤肉脯,如果省着点吃,足够我们这里的人吃上一个月。这些盘羊比野驴更出肉啊!”
我转身看到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站在我的身后,他最近一直在操劳部落里的杂事,双眼熬得通红,我连忙说:“您应该多睡一会的。”
“人一但上了年纪,觉就轻!”格里巴斯钦用干枯的大手狠狠地揉搓着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到这些肉食。我这整晚都睡不着啊!那些灰矮人还真是送我们一份好礼!”
我笑的有些苦涩,恐怕这里面没有谁比我和琪格更清楚,我们付出的到底有多少。一百三十六张强化霜冻卷轴,到最后剩下完整可以使用的,只有三十三张。在前天那场与灰矮人的这次战斗中,我们一共用掉了一百零三张强化霜冻卷轴,就算是将这些盘羊全部卖掉,换回来的金币也不够买卷轴的。
一捆捆的锤类武器被皮绳子绑在一起,堆成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不太喜欢这种青铜制成的单手锤,她们更喜欢短柄单手斧。所以挑挑拣拣之后,剩余的这些缴获的武器,就被整捆整捆的打包,准备带走。
“咱们去青海湖。能绕过夜狼崖吗?”我问格里巴斯钦。我想避开那群鹰身女妖,这些鹰身女妖连魔羚羊皮甲都抓得破,还可以飞到天上,应该非常的难缠。
格里巴斯钦默默地摇了摇头,我叹了一口气就跑开了。
那个兽人小女孩就安静的坐在母亲的身边,怀里抱着那张可以凝结水球的魔法卷轴。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张魔法卷轴,眼睛显得很明亮,神情专注,似乎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张小小的卷轴里,竟然存了那么多的清水,用了整整一晚上也没用完。兽人小女孩的阿嬷就是被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第一眼看中的那位兽女,她此时卷曲着身体躺在充满油渍的草地上熟睡,那身原本还算干净的皮质上衣沾满了油水,一旁的羊皮纸上还摆着十几根油乎乎的香肠。至从我将香肠的制作方法交给了这些兽女们之后,老兽人格里巴斯钦也将这些外来兽女们的工作后的报酬改成了熏制好的香肠,毕竟羊肺子那东西远不如香肠那么好保存,存放几天就会变质。
兽人小女孩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团,从纸包里拿出来一块儿并不算大的羊骨头,这块骨头,兽人语中有个特殊名称叫做嘎拉哈,这块儿嘎拉哈上面还有一点点没啃下来的肉筋,兽人小女孩舔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用两个手指捏着带肉筋一端,将嘎拉哈放进小嘴里轻轻地吸允,她闭着眼睛的时候,那副陶醉的表情让我的心里有点儿沉甸甸的。
我忽然脑海中生出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谁才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
我轻轻地走过去,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儿,女孩儿感觉的身边有人走过来,茫然地睁开眼睛,她看到我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含在嘴里的骨头吐到手心里,对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询问我的来意,我从怀里摸出一包羊腿肉做的肉脯,将油纸包放在手心里打开,拿着一块儿肉脯送到她的嘴边。
兽人小女孩儿微微抿着小嘴儿,努力的想了半天,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好奇怪,就问:“怎么,不喜欢吃?这个味道很好。你可以先尝一点!”
兽人小女孩又是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很好吃,可我不能吃,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我只有这个!”
女孩儿举起左手。摊开掌心,将攥在手里的嘎拉哈展现给我看,我甚至看到骨头上面还有牙齿咬过留下的痕迹。已经没有什么肉了,但她还是舍不得丢弃。我眨了眨微微发酸的眼睛,勉强笑着说:“我不要你送我什么东西。不过听说你采的马莲草很整齐,几乎都一样长,下次再去采的时候,记得带给我一些,我想当做绳子用!”
兽人们之间,很抵触施舍,他们更愿意以物易物或者用劳动来交换。女孩儿听我这样说,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牙齿不断地再咬闭着的嘴唇,有些犹豫地接过一颗并不算大的肉脯。飞快地放在嘴里,却舍不得咀嚼,而是箱涵在口中用舌尖儿感受肉脯的滋味,等到这块并不算大的肉脯飞快地在口中化掉,女孩似乎无法置信一块肉脯,究竟是怎么样被自己含化的,那种香甜的滋味以前从来没有品尝过。
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的时候,我已经悄然无声地将一包肉脯放在她的手心里,自己却已经跑到远处,去看那群从荒原上赶回来饮水的盘羊。这些盘羊都膘肥体壮,都是可以卖上好价钱的坐骑。这时候,拉伊图部落里的老牧羊人会骑在一头健硕的盘羊身上,挥舞着长长的马鞭。只要轻轻一挥就能听见清脆的鞭哨声。
不远处,库兹的帐篷帘子被人掀开,侍女浅草端着一盆水钻出来,大概又是在给库兹换伤药。
琪大小姐昨天晚上又用大量的止血草提炼出一瓶治疗药剂,可库兹愣是没舍得用,气得琪大小姐差点把那瓶疗伤药水摔了。
如今有了太多可以干活的人。于是乎。我和库兹闲着的时候很多,然后我们在一起盘算最近的得失,算起来还是赚了。那些重达上万斤的肉脯和近两百头盘羊,四百多件链甲以及武器,还有些从灰矮人身上收来的金币、银镚儿,汇集在一起竟然有三十几个金币。甚至还有几十水囊里都装满了矮人们娘酿制的金苹果酒,可惜最关键的灰矮人首领巴伦特没有抓到,他身上指不定有什么好东西。这些物资总价值已经远超百枚金币,最要的是我们恰恰就缺这些,食物以及牲口脚力。
我们再次启程时,队伍人数已经增至六百多人,一些在荒原上逃荒,已经无家可归的兽女们,慢慢地被我们收容,慢慢地加入我们这个部落。如今有了大量阴干的肉脯,已经不用再为吃的食物发愁,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开始考虑部落的发展。
对于人员的控制,格里巴斯钦这一关还是非常严格的。通常他更容易接受年轻而健壮的兽女们,一直以来,在部落中,兽女们都是被当成部落里的财产,所以在荒原上,挑拣那些逃荒的兽人们的时候,那些兽女和兽人孩子最容易被接收。
这样一来,这个部落出现了极度的男女比例失衡。除了年老的兽人和孩子,部落里面全是清一色身体强健的兽女。格里巴斯钦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流落在荒野里的兽族男人们,认为他们应该带着家人去荒原狩猎,最为一个兽族男人,竟然躲在后方的荒原里挖野菜求生存,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另外一个让格里巴斯钦只收容兽女的原因,就是如今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基础力量有些薄弱,那些刚刚拿起短标枪的兽女战士,还没有成长起来,这个时候纳入太强的外界力量,会出现喧宾夺主的事情。
如今有了将近两百头盘羊当做脚力,我们走的并不算辛苦,最终还是没有避开夜狼崖。终于在那场与灰矮人战斗后的第三天早晨,我们再次向夜狼崖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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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处,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插入云霄的高耸山峰,有熟悉这一带地势的兽人告诉我们,那就是西部荒野南端最高的山峰,夜狼崖。再往南走三十里,就会清晰的看见一条断崖式的地带,从那里往南,整个西部荒野就像是,整个大地忽然间下沉了几百米,出现了非常清晰的一条断裂带。夜狼崖的山脚下。恰好有一条非常深的沟壑,连接着两地。
在兽人中传言,在几万年前兽族最强大的战士比蒙巨兽率领着独眼巨人军团和雷鸟军团,在这片高原上与魔族的大恶魔们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最后,在骑着独角兽的精灵王和人类龙骑士的帮助下,最终将那些恶魔赶入地狱中去。但是那场中有位四十级四转土系魔法师,为了阻挡数量超过百万之巨的恶鬼大军,施展了四级高阶魔法“地动山摇”。当时这位魔法师的手里拥有一件神器“土灵球”。这个四级魔法竟然将整片西部荒野南部区域弄得彻底塌陷,将那些恶鬼尽数困在塌陷区域。
于是才会在千百年后,那个塌陷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青海湖,从青海湖往南走,穿过一片戈壁之后,就会到达死亡沼泽的边缘地带。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库兹的领土。整片死亡沼泽的北部区域都是库兹的地盘儿,而且只要扼守住这座夜狼崖,要想去死亡沼泽就必须一直往西走,绕过整片的断裂地带。从死亡沼泽北部边缘地带的最西端进入,大部分在死亡沼泽边缘生活的血狼族兽人,都聚集在沼泽最西端的边缘地带。
我穿着魔羚羊皮轻甲战裙骑在盘羊上,在荒原中尽情驰骋,身后琪大小姐不停地催促她的坐骑,在后面拼了命的追我。我欢呼着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土丘,驱赶着盘羊爬到最顶端。琪格的马术虽然不错,但是这种性情温顺的盘羊,根本不用如何精湛的马术就能轻松的驾驭,于是。我终于扬眉吐气的超越了琪大小姐。此时坐在盘羊背上,虽然大腿被磨得火烧火燎般的疼,但是心里格外的舒畅。
琪大小姐慢我几步,跟在我的后面攀上这个土丘。卡特琳娜被我们俩甩得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们站在这个土丘上,如此近距离,才会感受到这座插入云霄的巨峰带给我们的威压。抬头仰望天空,总会有一种这山峰正在向我倒来的感觉,那些云在山腰间流过,让这座巨峰将我的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候。我的精神之海忽然间亮了起来,我感受到了那些巨峰里的土元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进入了深度冥想的状态。
那种浓厚的土元素气息充盈着每一寸空间,我贪婪地感受着土元素的厚重感,我仿佛只身于泥沼之中,那些厚重土元素包裹着我的双腿,慢慢地将我向下拉扯,我想要伸出双手挣扎,却忽然感觉到整个身体都陷入土元素的泥沼中,那些土元素不停地向我体内挤,压迫得我无法呼吸,我憋得面红耳赤,只好仰着头急喘。
这时候,我身体里面的那副星图忽然间亮了起来,那些聚集着魔法元素的节点,就像是夜幕下的星辰闪闪发光。那些浓郁的土元素包裹着我的身体,慢慢地融入进我身体里的那副星图之中,浓郁的大地生命气息在我的身体里面开始滋长,我此时竟然奇异的感受到,我的精神之海也在慢慢地变化着,那片金色的海水之下出现了泥沙,那些泥沙竟然是纯粹的土元素形成的,它们在不断地滋养着金色的海水,整个精神之海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如此生动,那些吐着泡沫的金色海浪亲吻着洁白柔软的细沙,大地生命的气息从细沙里慢慢地融入到金色的海水中。
我静静地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慢慢地体悟这些魔法元素的特性,试探着用魔法感知力去接触这些外界的魔法元素,可是我们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膜,明明可以看得见,却感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深度冥想中醒过来,眼前的这个世界竟然变得如此清晰,我再不能在周围的空气里感受到那些土元素,琪格坐在一边儿的盘羊身上,好奇的看着我问:“你刚刚怎么了?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时候,卡特琳娜才骑着盘羊从后面追上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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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空中飞舞的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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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崖就像是一颗巨型风狼的犬牙,生长在断层地带的边缘处,高耸入云。在它的西侧有一条近百米深的沟壑,这就是兽人们常说的夜狼崖隘口,它连接着青海湖与西部荒野。整个隘口与崖壁断裂地带层泾渭分明,我在土丘上远望,可以清晰的看到几十里外,隘口另一端白茫茫的荒漠。
青海湖又称盐湖,它在夜狼崖的南面,从夜狼崖的隘口骑着乌拉兽一直向南走七、八天,就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青海湖,这里的湖水是咸的,含有大量的盐分。只不过高原上的兽人都知道,这里的盐含有大量的毒素,当年百万魔族恶鬼军团尽数死在这里,他们的血肉骨骼形成了这片荒芜的戈壁,几千年来,青海湖范围内一直都寸草不生。它们魔血中的剧毒就沉积在青海湖的青盐里,兽人们如果不小心误食这种青盐,轻则眩晕呕吐,重则全身浮肿死亡。
我们的队伍在距离夜狼崖三十里外的山谷里扎营休息,准备明天一鼓作气穿过夜狼崖。
卡特琳娜站在土丘上,聚精会神的向远处看,她是我们这些人中视力最好的人,就算身为狼人的库兹也比不上。都是这儿的风狼非常多,很多独行的猎人很少有敢来这里捕猎风狼的,它们总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在晚上出来捕食。白天的时候,就算有狼群看到我们,也会远远地走开。
“吉嘉,嘉!你快来看,那边!”卡特琳娜收回目光,指着夜狼崖与隘口之间的那片区域,对我急切地说道。
我看过去,嫩绿色的苜蓿草一眼望不到边儿,偶有不知名的小花儿在草丛间悄然绽放,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来。琪格也顺着卡特琳娜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要是有千里镜就好了!”
“是果果魔法师和她的冒险团,他们好像遇见了一些麻烦!”卡特琳娜惊慌地对我说道。
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遇见果果姐,于是我连忙问:“能看到他们遇到什么麻烦吗?我们去帮他们!”
卡特琳娜继续凝神向远处望去。大概是太远的原因,她也有些看不太真切,需要非常仔细的辨别,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是……是和一群长着翅膀的人在战斗,那些人数量很多。果果魔法师他们好像有人受伤了……呀!”
看到惊险地地方。卡特琳娜不自觉惊呼出声来。我听了之后更是心急如焚,一拳打在盘羊的臀部。这只盘羊激灵一下向前窜出去,琪格在后面忙说:“你跑慢一点,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
……美丽分割线……
我们一直沿着卡特琳娜所指的方向向前跑了两公里,我才算隐隐约约看到前面远处的空中有群飞鸟,它们似乎在绕着地上的某些东西在不断地盘旋。当我再向前跑一段儿路之后,才看清那是一些浑身长着羽毛的鸟人,严格的说这些鸟人并不能算是人,它们长着一颗女人的头颅,不过嘴巴上还长着锋利尖锐的喙。巨鸟的身躯上长着一对女性的乳房,一双大腿上沾满了羽毛,腿的下面没有脚,而是长着一对锋利爪子。它们没有手臂,只在背部两侧长着一对巨大的羽翼,这对翅膀可以让它们灵活的在空中飞翔。我终于亲眼见到这些鹰身女妖,它们虽然身体的某些部分类似人类女性,但是看上去没有半点美感,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琪格紧跟在我的身后,趁着我停下来。一把抓住我的缰绳。
“别过去,那群鹰身女妖只要一个俯冲,就可以把你带到天上,彻底的撕碎!”琪格死死地拉着我的缰绳。对我说道。
我转头从挂钩上将镀银猎枪解下来,从着她扬了一扬说:“我有这个,我要去救他们!”
“我不想让你去!”琪格可怜兮兮地哀求我,然后又说:“我们可以喊人过来帮忙,只要部落里那些兽女们赶过来,一人投出一标枪。也能将那些鹰身女妖驱散!”
“卡特琳娜,你和琪格会营地叫人,我再靠近一点看看,我保证不将自己置于险地!”我看见远处空中那些鹰身女妖攻击变得急促,更着急了。【ㄨ】琪格看劝不住我,只能紧紧地跟在我的身边,对身后的卡特琳娜说:“你回营地报信,就说我们遇到了危险,让她们快来!”
卡特琳娜正有些犹豫,这时候就听见空中一声尖锐的鸟鸣,三只鹰身女妖发现了我们,并迅速向我们飞过来。琪格脸色变得苍白,停在我的身边对我们俩说:“来不及了,它们追过来了。”
这些鹰身女妖飞行的速度很快,我刚刚将铜豌豆装进弹仓里,它们就已经进入射程范围。
“砰!”
猎枪的枪管儿喷出一股火焰,铜豌豆带着火焰伤害瞬间射进鹰身女妖的胸口,灼热的火焰将那只鹰身女妖身上的羽毛灼烧的焦糊了一大片,那只鹰身女妖的胸口处留下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溅出来,那只鹰身女妖尖叫一声,便从空中栽下来。
身边的琪格双手之间凝聚的“魔法弹”,也在我之后破空飞出去,在另外两只鹰身女妖的身体前面“轰”的一声炸开,没想到魔法弹竟然将疾驰而来的另外两只鹰身女妖炸得骨断筋折,空中的羽毛像是雪片一样落下来,而那两只炸得支离破碎的鹰身女妖,陆续从空中跌落下来。
我和琪格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想到这些鹰身女妖竟然这样容易就被猎杀掉。看来它们只是长相凶狠,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防御力,就像普通的飞鸟一样。是在想不出来,库兹怎么会被这样软弱的鹰身女妖伤到的。
还没等我们俩个人击掌庆祝,就看到数十只鹰身女妖出现在视线里,她们时起彼伏的鸣叫着,像数十架战斗机从天空中俯冲,那种高速俯冲带来的尖锐破空声,钻进耳膜中就仿佛将耳膜也要撕裂一样,看着那些鹰身女妖如此不要命的冲过来,骑在盘羊上的琪格完全呆住了。
我看事情不妙。连忙对卡特琳娜喊道:“快躲开!”
松开缰绳,双脚用力蹬着马镫,整个人像是一条鲤鱼一样跃起来扑在琪格的身上,将呆立在盘羊背上的她扑倒在地。落地的时候我尽可能的扭转了一下身体,让我们俩侧着身子栽到青草里,我的脸被琪格的肩膀压在下面,脸抢在地上,被牧草的硬杆子划得火辣辣的疼。
这时候。头顶上挂过一阵旋风,撕扯得麻布衣服扑啦啦的想,一只巨大如人手般的爪子狠狠地扣住我的大腿,那股巨力将我直接拖拽起来,我的身体忽然间就悬在空中,摇摆不定的身体将我晃得晕头转向,双眼几乎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感觉到大腿上有件锋利的东西刺了进去,非常的疼,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我这时候心一凉。心说:完了,我一定是被那可恶的鹰身女妖抓上天了。这些扁毛畜生竟然将声东击西玩得如此的溜,先是几只鹰身女妖吸引我们的注意,待我们射杀这几只鹰身女妖的时候,大批的鹰身女妖趁机冲过来,将我一举擒下。
我试图伸手去摸腿上绑着的狼牙匕首,而是忽然感觉手摸到了坚硬的爪子上,我的心更是坠入谷底,唯一能让我脱困的匕首,竟然被鹰爪扣住了。我连忙集中精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口中念叨着古兽人语的魔法咒语:“ㄔㄝㄒㄩ!”
我不得不施展“魔法斗篷”,让自己变成一团轻盈的灰色雾气,脱离的鹰身女妖的魔爪。慢慢的从空中向下飘。这时候,我的视野非常的模糊,但是琪格和卡特琳娜离我不算太远,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几只鹰身女妖降落在草地上,向她们俩个扑过去。
这时候,卡特琳娜握着碎剑者。挡在琪格身体的前面。她们两个竟然还在趁机看我这边,她们见到我成功的施展出“魔法斗篷”,从鹰身女妖的巨爪下脱困,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专心的对付那几只围住她们的鹰身女妖。
落在草地上的鹰身女妖行动并不快,她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走路,粗壮的大腿只会弯曲起来,一跳一跳的向前蹦,最先冲到卡特琳娜面前的那只鹰身女妖展开巨大的羽翼,瞬间浮在空中,双爪闪电般从身体下方探出来,抓向卡特琳娜的小腹。
卡特琳娜吓得已经是脸色铁青,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琪格在她的后面不断为她鼓劲儿,才使得她鼓起勇气挥出手里的匕首。
“呛!”“呛!”两声金铁交鸣,那只鹰身女妖凄惨的鸣叫着,带起一捧血雨直飞到天空中,一对铁爪掉落在卡特琳娜面前的草地上。后面的那几只鹰身女妖露出狰狞的面孔,同时飞扑过来,它们用锋利如刀的喙狠狠地啄向卡特琳娜。
这时候的卡特琳娜已经将凝聚起来的最后一点勇气用尽,看到几只长得如同厉鬼一样丑陋的鹰身女妖同时扑过来,尖叫一声竟然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等死,她最终也没有躲开或者后撤一步,因为身后就是更加柔弱的琪格。
琪格这时候用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似乎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中清醒过来,她来不及施展魔法,竟然情急之下从腰包里拽出一张魔法卷轴,将马莲草用手指拽断,贴着鹰身女妖的脸砸了过去。然后想都不想,从后面抱着卡特琳娜的腰,扑倒在地上。
“咯吱!”那是一种在冬季封河的冰面上冰裂的声音。十几只围上来的鹰身女妖瞬间冻结,整个身体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它们面目狰狞地展开双翼,头颅向前伸着,递出如同尖刀般锋利的喙,那硬如精铁般的喙上向后长满了倒刺,嘴角上垂涎的唾液已经冻结成了冰溜子,让人感觉就像置身于恐怖的蜡像馆。
这些事只是短短一分钟之内发生的,等我平缓的落地之后,从阴影状态解脱出来,剩下那几十只鹰身女妖早已经被琪格的霜冻魔法卷轴吓破了胆,展开翅膀窜上天空。我哪肯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它们,从琪格的脚下捡起了镀银猎枪,端着猎枪连瞄准都不用,几十只鹰身女妖飞起来遮天蔽日,抬手一枪就能打一只下来。
那只倒霉的鹰身女妖无力地扑棱着巨大的翅膀,可是它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让自己浮在空中,后心口上巨大的血洞向外飚射鲜血,它在空中打着旋滑翔着落在草地上,面目憎恶如同满脸皱纹的巫婆,松弛干枯的皮肤上生满了肉瘤,无力地倒在草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似乎一直到自己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它在最后一刻仍然在望着天空。
琪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冻僵的鹰身女妖们,一张强化霜冻卷轴是无法将这些女妖冻成冰雕的,只是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这十来只面目丑恶的鹰身女妖已经瘫软倒在地上,它们在奋力的抖落着身上的冰霜,这时候已经可以动弹了。
“快点杀了它们,它们要恢复过来了!”琪格飞快地从腰间抽出魔法符文剑,踏出一步将符文剑插进一只鹰身女妖的心口,却用力过猛,长剑将鹰身女妖插穿之后,插进草地中。当她再想将符文剑拔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符文剑卡在鹰身女妖的骨缝中,怎么也无法拔出来。
琪格只能对一旁被吓得脸上失去血色的卡特琳娜说:“快快,把它们都统统杀掉,谁知道天上那群会不会再给我们来一次俯冲!”
卡特琳娜还在那里彷徨失措的时候,我跑上去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慌乱的眼睛说:“跟着我做,你要勇敢一些,我相信,你能行的!”
卡特琳娜似乎被我说动了,微微的点点头。我手里拿着的是毒牙匕首,只要轻轻地从鹰身女妖的腹腔捅进去,匕首上的毒液也足够置那些鹰身女妖于死地,可为了让卡特琳娜能够学会一点小技巧,我只好根据以前库兹给我讲过的那些手法,将匕首从鹰身女妖的腹部沿着斜上方向,捅进它的心脏。
可是好像我的做法有些多余了,在卡特琳娜碎剑者匕首的面前,鹰身女妖坚韧的皮肤与胸骨就像是奶酪一样酥软,碎剑者匕首轻轻划在上面,鹰身女妖的胸腔就像是少女头上的轻纱,一下被掀开了。露出里面搏动的鲜红心脏,卡特琳娜有些犹豫,我在她身边推了她的胳膊肘一下,她的匕首向前一送,扎在了那颗心脏之上,血一下子蔓延至整个胸腔,鹰身女妖倒在血泊中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带着喙的嘴巴无力的开合着,慢慢死去。
已经来不及等卡特琳娜一只只杀了,我只好跳过去飞快的补刀,将十几只鹰身女妖的喉管割开。琪格在警惕飞在空中的那些鹰身女妖们,她的手中捏着一张霜冻卷轴,很无奈的对我说:“早知道冰系魔法这样厉害,我应该早点修习冰系魔法的!”
我一边用剧毒匕首划开那些冻僵的鹰身女妖的脖子,一边说道:“你现在学也不晚啊!”
“喂,你知不知道提升魔法亲和度很难的!”琪格用脚踩在鹰身女妖的胸口,双手握住剑柄,终于将魔法符文剑拔了出来,她纤细的身体微微地摇晃了一下,甩了甩头上被风吹乱的秀发。
我警惕的看着头顶上扑棱翅膀,在空中盘旋不去的鹰身女妖们,当着她们的面将地上那十几只女妖杀死,它们在空中愤怒地尖叫,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次俯冲下来。这时候终于腾出手,捡起地上的镀银猎枪,黝黑的枪口瞄向天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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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窘迫的追风者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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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上吹起了湿润的东南信风,风刮起干枯的草屑往天上卷,荒野里的青草翻起一道麦浪,那麦浪划出一条温柔的曲线,就像在绿海中游泳的鱼。天空中白色的云此时将骄阳遮住,我抬头看着那些在天空盘旋的鹰身女妖,有些无奈的放下了镀银猎枪,接连打死几只鹰身女妖之后,这些鸟人已经飞到我猎枪的射程之外了。
它们不敢扑下来对付我们,却也不飞走,一直在空中盘旋。一边儿的草地上躺在一只奄奄一息的盘羊,一道深及见骨的伤口从它的脖颈划过肋骨,一直延伸至尾部。还没等我们腾出手去救治,这头盘羊的鲜血就快要流净了。它卧倒在草地上,艰难地伸出头嗅了嗅嘴巴边上的青草,低低地悲鸣一声,慢慢地闭上了眼。
这原本是琪格的坐骑,当时那只飞扑过来的鹰身女妖是想偷袭琪格的,但是琪格被我扑下了坐骑,躲过了这凌厉的扑击。那只盘羊就没那么幸运,结结实实挨了鹰身女妖一爪子,险些就被那利爪直接抓开肚膛。当然,结局没什么不同,我们不可能拿出珍贵的治疗药剂救一只盘羊。这些鹰身女巫,它们拥有不凡的速度和力量以及飞行能力,但是防御力却不高,我的镀银猎枪能够轻易的将它们射个对穿。
警惕着天空中盘旋不去的鹰身女妖的扑击,我们牵着两匹完好的盘羊,用皮靴踢开脚下的荒草,慢慢的向前走过去。那几十只在天空中盘旋的鹰身女妖,纷纷落到稍远一些的草地上,它们紧紧地盯着我们,一蹦一蹦地追在我们的后面,但只要我骑上盘羊向它们冲过去,这些已经吓破胆的鹰身女妖就会展翅飞向高空,并且急促的鸣叫,吵得人心烦意乱。它们就像是扯不断的牛皮糖。只在等待我们某一时刻精神松懈,就趁机冲过来用利爪将我们撕碎。
远处的天空中还有数百只鹰身女妖在盘旋,我的视野里出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在小心翼翼地向我们靠拢。大概是看到空中的鹰身女妖分出了一些飞到我们头顶上,从而猜测在这边的荒原上有其他的小队。我看见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穿着重甲,手里高举着巨盾的强壮战士。
我有些吃惊,搞不懂这些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力的扁毛畜生为什么会这样肆无忌惮攻击果果姐。它们好像是根本就不计伤亡。一只鹰身女妖从空中俯冲下来,义无反顾的撞在强巴赫的大铁盾上。那只鹰身女妖从空中俯冲下来,裹挟得速度不比炮弹威力差多少,它用坚硬的头颅狠狠地撞击在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举着盾牌的强巴赫直接撞倒在地上。
强巴赫穿着一身鳞甲,浑身是血的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大铁盾上混着鲜血沾满了女妖的羽毛,另一只手里的钉锤上也挂满了碎肉和骨渣,也不知道究竟杀掉了多少鹰身女妖,才会搞得这么凄惨。强巴赫身后出现了战士岳伦的身影。他狼狈地弯着腰双手吃力地拖着巨剑,巨剑的剑尖在草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看他吃力的拖着脚步跟在强巴赫的身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才会将一位以力量见长的武器战士,累得如死狗一样。
剑士多伦列的背上背着一个娇俏玲珑的人影,起先的时候我以为是果果姐,吓得我生出一身的冷汗,可是当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手中握着熟悉的魔法杖。她走路时步伐有些散乱,她的脸如同阳春白雪,她的笑容是我最熟悉的。直至此刻,我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走在队伍最后的是游侠提亚。他扶着受伤的维鲁跟在后面,他的身上背着两张弓,但是箭壶里确是空空如也,一根箭矢都没有了。难怪空中那些鹰身女妖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对他们凌空俯冲,不过我有点不明白,这些鹰身女妖为什么如此拼命。
“姐!”再这样空旷的荒原上。我稚嫩而高亢的喊声可以穿透苍穹之顶。
果果姐的身体一震,目光随着我的声音向这边看过来,那种劫后重逢的喜悦在她精致的脸上就像是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花。
我们两支队伍迅速的汇合在一起,头顶上的鹰身女妖尖叫声变得更加急促了,它们开始在躁动不安起来。我迎着强巴赫走过去,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眼中布满了血丝,坚毅的脸上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和干涸的血液,他疲惫的将大铁盾支在地上,冲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对于他这样的绅士,这是一种极度失礼的行为,可是他如今只能报以歉意的微笑。
战士岳伦和剑士多伦列的表情有些精彩,他们就像是吃到了五味果,有话也在喉咙里没有办法吐出来一样,他们凄惨的同时仰望头顶的天空,又平视了一下我和身后的琪格,那意味非常明显,就是现在他们追风者冒险团的处境非常危险,就连自己也未必能够保全,如今我们意外的闯进来,他们在担心频临崩溃边缘的小队,还能坚持多久。
果果姐的脸上挂着难以抑制的倦容,但是她见到我的时候,眼中依然充满了意外与喜悦。我飞奔冲到她的怀里,没想到将她撞得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嘉,怎么会是你们,你怎么会在这儿?”果果姐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她扭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琪格和卡特琳娜,冲着她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惊讶地看了一眼我们牵过来两头坐骑盘羊,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这两头盘羊是你们的?”
我点点头说是。她更是惊奇地问我:“你怎么会有灰矮人的坐骑?这东西在古鲁丁镇可不多见。”
我颇为自豪地说道:“我和阿兹抢来的。”
那样子,就好像我是一个荒原上,颇有名望的大盗。
这时候,天空中又有一只鹰身女妖像一枚炮弹一样俯冲下来,我终于明白了这些鹰身女妖的策略,它们是在消耗追风者冒险团所有成员的体力,想用人数的优势将他们拖垮。这时候,原本像是死狗一样的战士岳伦突然双手握剑,突然间凌空跃起,一道白色的半圆形弧形剑气从双手剑的剑尖上吐出来,准确无误的劈在那只鹰身女妖的身上,将这只冲下来的鹰身女妖劈成两半,残破的肢体和散落的羽毛在空中掉落下来,鲜血飞溅出去洒在草地上。
岳伦剧烈喘息着,狼狈地跌落在地上险些摔倒,巨大的双手剑随意的插在一旁的草地上。看来刚刚凌空一击已经用尽了岳伦的全力。
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果果姐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她往四处看了看说:“你和库兹一起来的,这里是西部荒野最出名的夜狼崖,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阿兹他人呢?”
“他在后面营地里,你们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我贴在果果姐的大腿边向她问道。
果果姐勉强一笑,然后问我:“这话说起来有点长,你们还有吃的吗?”
我从盘羊鞍座旁的皮兜里摸出两大包肉脯,在众人惊讶地眼神中,毫不犹豫地递给果果姐。这时候,我才发现追风者冒险团所有成员都双眼冒着绿光,紧紧地盯着那两包肉脯。就连平时最难看出心思的维鲁的喉结也微微耸动了两下,也不知道他们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战士岳伦迫不及待的凑过去,从果果姐的手里接过一包肉脯,急不可待地撕开油皮纸,抓了一大把肉脯,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对我说道:“好吧,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决定暂时不打你的盘羊坐骑的注意。哦噢!这肉干儿的味道真棒!老大,接着!”
岳伦将油纸包丢给了维鲁,提亚扶着维鲁坐在草地上,维鲁地脸色很不好,当他用强壮的左臂拿起肉干地时候,那只手竟然在颤抖。果果姐地有些犹豫着,手心里浮现出一片绿色的魔法叶子,维鲁淡淡的摇头说:“没有箭,我的战力发挥不了平时的十分之一,不要将珍贵的魔法力浪费在我身上。我的身体抗性可以维持!”
维鲁这样说,果果姐也只好作罢,收回了“解毒术”。
果果姐打开另一包肉脯,分给一旁的多伦列,然后又递给强巴赫一把。强巴赫有些犹豫的问道:“我们把这些都吃了,嘉他们怎么办?”
果果姐将一包肉脯都统统塞进强巴赫地手里说:“现在?难道你不好好想想对付这些鹰身女妖?”
果果姐看起来十分疲惫,单手扶着前额蹲在我的面前,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她的眼里有很多无奈以及担忧,然后抬头将琪格也拉过来,指了指天上那些鹰身女妖对我们两个说:“嘉,我们遇见了一些麻烦,刚刚你们也一定遇见了吧!”
果果姐忽然间想到,于是连忙问我:“哦,我的天,你们是怎么躲开那些鹰身女妖袭击的?”
还未等我回答,看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于是松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你没有什么事!”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果果姐的冒险团竟然丢掉了所有的物资以及他们的古博来马。看到他们如此狼狈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究竟遇见了什么样的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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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折翼的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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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列伦背着一只全身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我好奇地看过去,竟然惊奇地发现这只鹰身女妖与其他的鹰身女妖有许多的不同之处,最让我惊奇的地方就是它那张人脸竟然长得也很清秀,算不上是一张美人的脸,但是和其他鹰身女妖那些满脸褶皱与肉瘤相比,却顺眼多了,而且她的嘴竟然也是红唇白齿,忽然间看到一位鹰身女妖没有了长满倒刺的又尖又长锋利无比的倒刺,我此时竟然觉得面前的鹰身女妖如此顺眼,我觉得她应该至少是鹰身女妖中地贵族。它浑身上下都被牛筋绳索捆得结结实实,并且处于昏迷之中。
“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维鲁淡淡的开口说道,这时候,显然不是谈论家常的好时候。
追风者冒险团这六个人开始抓紧时间进餐,他们细细的咀嚼着肉干,确保一丝一毫地养分都能达到胃里。我抬头看看天空中盘旋不去的鹰身女妖,当它们发现果果姐他们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天空中传来急促不安的鸣叫声,所有的鹰身女妖都开始躁动起来,它们是拥有一定智慧的魔兽,当它们看到下面这些人开始进食,体力得到迅速的补充,就再也无法采用缠斗的策略,这让它们开始变得焦急。
它们就像一架架战斗机,开始在空中长距离的滑行,进行一次次的俯冲。虽然一直都没有飞入我的猎枪射程范围,它们在寻找最佳的角度,试图将我们其中某个人捉到天上去,那里才是它们的地盘儿,好像最近这几天以来,它们吃足了追风者团队的苦头,几百只鹰身女妖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却没有胆子冲下来,我想只要这些鹰身女妖全力一次俯冲,在不顾忌伤亡的情况下。会让我们减员一半儿。
果果姐的脸色很难看,她时不时的看着天空上的那些盗命者,又看了看在一旁乖乖坐在她身边的我,她的眼里满是爱怜。她用力眼下嘴里的肉脯,我连忙将我身上的水囊递给她,里面是掺着蜂蜜的糖水,能快速的恢复体能。她喝了一口,润湿了干涸的嘴唇。却没有将水囊还给我,而是递给了强巴赫。真是要命啊,难道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我愤愤地想着。
“喝了它!”果果姐嗓子有些沙哑,她甚至自己都身不得多喝一口,而是让强巴赫喝掉这蜜糖水。我心里暗暗叫苦:蜜糖这东西在荒原上有多珍贵,姐你就一点不知道吗?
强巴赫有些犹豫,但还是依果果姐之言,喝了一大口,当甘甜的蜜糖水灌进强巴赫的喉咙时,他的身体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果果姐转过脸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对强巴赫说道:“你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这是我的心愿。”
强巴赫很艰难地看着果果,很为难的又看了看整个追风者小队的成员们,见他们都鼓励地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才对果果姐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果果姐这时候才对我说:“不论任何时候,只要头顶上的危险还没有散去,你一定要乖乖待在赫的身边,一步已不能离开,知道吗?”
我惊讶地看着果果姐和强巴赫。原来刚刚果果姐是在为了寻找后面的生路。在这个小队里,无疑强巴赫有着最强大的防御能力,所以他更容易生存,果果姐刚刚就是在暗示强巴赫要保护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悲观。明明这群鹰身女妖连攻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现在又已经稍稍的补充了体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这儿还有些水!”琪大小姐表现得格外安静,她坐在我身边儿,从怀里又陆续的掏出一张麦饼和一张魔法卷轴,将那张魔法卷轴打开。一团水球出现在空气中,我正想找件容器将这些水装起来。可是就见果果姐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轻轻地挥动,那团水球竟然变成了一条水带,像是蛇舞一般的在空中盘旋一小圈儿,纷纷地注入追风者小队成员的水囊中。果然不愧为水系魔法师,对于水元素的亲和力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控制的地步了。
我想他们恐怕连水都断了好久,看他们的嘴唇都干得裂开了口子。作为水系魔法师的果果姐,竟然会让他们小队里的成员,这么久都没喝上一口水,看来他们已经到了最窘迫的境地。维鲁受了这么重的毒伤,宁可用自己身体体质硬抗,也不愿去消耗果果姐身上的魔法力,他们坚持到现在,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吧!
“我的魔法力透支,魔法池干涸后收到了一些魔法反噬,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果果姐试图在解释为什么追风者团队这么久都没喝到水了。我想之前,他们一定经历了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吧!果果姐又说:“琪格,你怎么会带着我弟弟来这样危险的地方?库兹那小子人呢?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一会儿我们想办法找把他一块儿带走,要不然回到商队,也没办法面对库鲁那个老兽人啊!”
“还是有命过了眼前这一关,在考虑接下来的事儿吧。【ㄨ】不过,不得不说你弟弟来得真是时候,真不知道这算是我们的幸运,还是这孩子的霉运!这些鹰身女妖看来真的等不及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多伦列,你来教教这些孩子们基本躲避这些鹰身女妖扑击的技巧!”维鲁的话语依然非常冷淡,他的那张灼热弓沾满了紫色的血渍,那些血渍已经将这张名弓浸泡得变成了深红色。
“你们一定要记得,当鹰身女妖扑下来的时候,千万别慌张,要……”
多伦列的战斗技巧明显要比库特酋长指点的那些技巧简单,而且他解释的非常细致。只不过他们说得明显是两类方法,多伦列只是阐述了如何有效的躲避鹰身女妖的扑击,对此列举了几个例子,从不同方向上的空中袭击,应当如何的应对。但是他缺乏反戈一击的能力,大概是认为我们几个根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吧,所以没想过让我们反击,只要避开就好了。
库特在古鲁丁镇的时候,专门的亲自对库兹的战斗技巧经行了指导,他们兄弟也没有刻意的避开我。我就舔着脸听了两天,起先还能跟得上,能够理解库特说的话,以后库特越讲越深奥,有很多东西已经是专门对于兽人体质而创立的,我就越来越听不懂了。不过即使这样,我也受益匪浅。库特对战斗的理解,是兽人们最传统的思想,那就是面对敌人的进攻,哪怕是避让,也要在最后时刻才能避让,并且提出血狼一族以伤换伤的战斗理念。
我倒是觉得库特酋长的那些技巧更适合我,不过多伦列的这些技巧更让我见识到了另一种不同的风格。讲到最后的时候,我犹有兴致地问他:“多伦列大哥,我想让你说说鹰身女妖身体上的弱点,一旦我要被它们的爪子抓住之后,我要攻击它们哪里才能最快的速度把它们杀死?”
“哈哈,果果啊!你这个弟弟还真是一位很勇敢的小战士,以后有机会送进战争学院,一定是难得的好苗子。”多伦列哈哈大笑,看起来我问的问题很对他的脾气,让他对我的好感度大增。然后想要如果果姐那样子,伸手摸我的头,却被我机敏地躲开,我对他毫不客气的做了一个鬼脸儿,我可不怕他。
多伦列将带着剑鞘的精致长剑握在手中,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反手,向身后的脑袋顶撩起一剑。起初,我认为那招剑式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我有些并不在意,但是他却不厌其烦的再次做了一遍,我忽然觉得这招还能用得上,当他做完三遍之后,我才有些明白他这一招真正的用意:
那就是在鹰身女妖抓着我的身体的情况下,我依然可以抽出手,使出这一招来。并且,当鹰身女妖抓着我展翅高飞的时候,这一招前半段完全的被我的身体遮挡住了,在我身体上面的鹰身女妖基本上不会看到我挥出这一刀来,那么我就有极大的机会斩断她的脖颈。
我掏出了那把狼牙匕首,学着多伦列的动作,练了几下觉得非常有趣儿,兴致勃勃地对果果姐说:“我会用这招斩断一只鹰身女妖的头颅的!”。
琪格非常不屑的嗤笑了一下,并且给我了大大的白眼儿。卡特琳娜也是掩着嘴,觉的我像猴子一样在草地上窜来蹦去,很有趣儿,嘴角也微微向上翘,估计是强忍着笑意。
“你要记住我之前说的那些,但愿这招用不到啊!”多伦列抬头瞄了一眼天上盘旋的鹰身女妖。
果果姐这时候却看到我身上的镀银猎枪,只有她清楚这把枪是在也门镇拍卖行里买的残破魔法武器,奇怪地问我:“这把猎枪修好了?古鲁丁镇还有懂得枪械的制造大师?”
我裂开嘴一笑将猎枪拿在手中,从衣兜里摸出一颗铜豌豆很熟练的放进了弹仓里,然后突然间举枪射击,连任何准备或是瞄准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是坐在果果姐的身边,毫无征兆的让身体后仰,仰面躺在草地上,举着枪对着天空扣下机括。
“砰!”
枪口喷出火焰,天空上试图飞下来探查情况的鹰身女妖,这一次终于飞到我的射程范围之内。被我敏锐的抓住了时机,抬手就是一枪。铜豌豆画出一道淡红色的轨迹,直接洞穿了鹰身女妖的前胸。它凄惨的鸣叫着,低头看着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从血洞里咕咕的冒着鲜血,但身体却忽然间重了很多,无论这只鹰身女妖如何的拍打翅膀,都止不住落下来的势头,扑棱着翅膀从空中栽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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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营地外的追杀
四周变得鸦雀无声,果果姐和她的冒险团成员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琪格和卡特琳娜自然是见惯了我使用镀银猎枪,已经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的。那只坠落下来的鹰身女妖独自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苟延残喘等待着生命最后的尽头。
我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手中冒着青烟的镀银猎枪,笑眯眯地问果果姐:“姐,我这枪很棒吧!”
除了那位天塌下来也只会冷着一张脸淡漠面对的维鲁之外,其余冒险团的人都深有感触的点头。有时候就是这样,当那些鹰身女妖们发现天空中又变得不那么安全,纷纷惊慌失措的冲进高处云层中,它们警惕的注视着我们,却不敢再次冲下来。
“你这把枪真的很棒,就是用这些铜豆子当子弹?矮人工匠们的手艺真是非常令人不可思议……”提亚非常眼馋的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刻着精致花纹镀上一层亮银的枪管,大概是想试试。
我哪敢让他摸我的猎枪,要知道这把枪的缺陷依然存在,因为在魔纹法阵中心镶嵌魔核的镶嵌槽意外的损毁,造成这把枪没有了动力源,以至于无法使用。而我能够使用这把枪的原因,就在于我是一位身体里含有魔法元素,并能够清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又可以操控这些魔法元素的人,虽然我不是魔法师,但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确实就发生在我的身上。这些能力与我拥有魔法感知力的天赋息息相关。
我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有魔法天赋,连忙将镀银猎枪小气的收起来。我想谁都不可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尤其是提亚,当初他在死亡之路的那次失误。险些葬送了我和库兹的命,以至于后来。他在我们俩的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他见我不愿意让他碰我的猎枪,便讪讪地坐了回去脸色有些难看。
维鲁问我,我们的营地在哪。
我想他大概是想到了库兹。我指了指来时的路,说我们在营地还有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让追风者冒险团诸人精神为之一振,原本他们以为我们小队里只有库兹、琪格、卡特琳娜和我,但是听到营地里还有其他兽人,才想通为什么我和琪格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一行人开始向我们营地走去。
如今有了两头可以代步的盘羊,于是我和琪大小姐商量了一下。腾出一只盘羊给受伤的维鲁。踏着荒野里的青草迎风而行,头顶上的那些鹰身女妖依然在盘旋,迟迟不肯离去。
远远地就看见高岗上那顶白色的帐篷,在拉伊图部落里琪大小姐绝对享受着最高的待遇,就连扎营的时候,搭建帐篷也一定在最好的位置,而且如今已经能做到不用吩咐,就有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过来帮忙,到现在搭帐篷的事。早已经不用我们几个人伸手了。
我们翻越一道土丘,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那些整齐的晾肉架子,琪格嫌弃肉铺的膻味太重,每次都会将营帐搭建在离肉架最远的地方。部落里的兽人们正在准备下午饭。这时候负责挖野菜的兽女们,已经陆续的背着牛皮篓子,走回了营地。
不远处的草场上。几位牧羊的拉伊图部落的兽女向我们挥舞着鞭子,但是当她们看到头顶上那些追随这我们飞过来的鹰身女妖。都吓得大惊失色,几位原本笑脸迎人的兽女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喊了两句。就立刻爬上自己的坐骑,有两位兽女驱赶着几只盘羊,连连吆喝着、呼喊着冲向我们。还有一名兽女骑着盘羊飞快地向营地跑去报信,另外的那些兽女纷纷爬上坐骑,挥舞着鞭子将羊群往回赶。
果果姐掩着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怎么也没想到我所说的营地,居然有这么大,而且还有这么多部落兽人。刚要询问我怎么会和这么多部落兽人混在一块儿,但是这时候,走一旁的卡特琳娜慌张地看着天空中一朵云团,并且拉着我的袖子让我也抬头看。
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在天空随行的那些鹰身女妖纷纷的飞出云层,一只体型将近有普通鹰身女妖两倍大,通体布满雪白的羽毛的鹰身女妖出现在空中,她缓慢有力的扇动着翅膀,悬浮停在空中,一双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们一行人。
这只鹰身女妖和多伦列背着那只昏迷的鹰身女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体型大了将近一倍,她的头上戴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头冠,雪白的羽毛上面闪烁着雷光,那些细微的电弧布满它整个身体,虽然并不见她张嘴说话,但是她冰冷而带着浓浓恨意的声音却响彻天空:“该死的人类战士,快放了我的女儿!我可以承诺,让你们不受任何折磨,痛痛快快的死去。你们强壮的身体,将会成为我们美味的晚餐。”
竟然是一只拥有了智慧,学会了兽人语的高阶鹰身女妖。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追风者冒险团会被一群毫无威力可言的鹰身女妖追得这样惨。他们小队各职业搭配近乎于完美,还有果果姐这样辅助型的魔法师,粗略的精通治疗术和解毒术,按道理来说,遭遇任何一级魔兽都绝对不至于搞得这样惨的,可当我看到这只浑身冒着电花的鹰身女妖首领,才知道答案竟然这样的残酷,距离如此之远。我都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充沛的雷电之力,那些在她身体间跳动的电弧,慢慢地跳跃着消散在空中,一根淡金色的羽毛就插在了它的发冠之上。
我和琪格掩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根淡金色的羽毛,又同时惊骇的看着彼此,那根羽毛就是曾经在古鲁丁镇库氏城堡的陈列室里出现过的“雷鸟的羽毛”。此刻竟然出现在一只变异的鹰身女妖头领的发冠之上,而且好像这只鹰身女妖的身体并不排斥这根羽毛的力量。几乎没有其他的鹰身女妖敢停留在它的身旁,都远远的避开那些不断向四周扩散的电弧。
“她的身体,已经融合了那根羽毛!”果果姐看到这一幕,惊骇地说道。
维鲁在这时候翻身从盘羊身上滚落下来,对果果姐道:“果,带着你弟弟赶快走。”
“她融合了那根羽毛,应该突破了二转的瓶颈。我们不可能是这只二级魔兽的对手。趁着我们还能挡住她,你带着嘉赶快走……”强巴赫站在果果的身后,对她飞快地说道,并伸手牵住那头盘羊的缰绳,将我抱了上去,对我坦然一笑,说道:“谢谢你的肉干,真的很美味。你是个非常棒的男子汉,要记得替我照顾好你姐姐!”
空中白色羽毛的鹰身女妖首领看到我们这群人出现了混乱,以为是我们有伤害她的女儿,虽然这只具有魔族血脉的飞禽类魔兽开启了心智,但是终究是不算太高,她的脸上露出狰狞的怒色,手里生出两大团电弧,这些电弧密集的聚在一起,非常的刺眼。
一旁的那些鹰身女妖们看到这样的电弧,更是吓得躲进了云层里。慌张地露头来向鹰身女妖首领这边看过来,它们也非常担心会承受首领的怒火,但是更害怕鹰身女妖首领手中那两团电弧。鹰身女妖向四周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将躲在元层里的那些女妖召唤出来。这些鹰身女妖悲鸣着,几只几只的排成排,直接向我们这边俯冲过来。
强巴赫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右臂上绑着的大铁盾,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渍,向前连跨出两大步,就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摆开弓字步,将盾牌高高举起。他的左右两侧则是多伦列和岳伦,维鲁和提亚掏出贴身匕首,在他们身后伺机而动。
鹰身女妖首领见那些女妖们已经冲下去,就将手中的两团电球也抛了出去。当女妖们冲到离地面二十几米高度的时候,恰好那两团不断向外辐射电弧的电浆球从后面追上来。也许是因为女妖首领不太熟悉这种电浆球的威力,电浆球越过女妖们的头顶时候,散出去的细微电弧,就像磁石遇见了铁块儿一般,纷纷奔向空中俯冲飞过来的那群女妖,只是一瞬间,四处弥漫的电弧就沾在这几只女妖的身上。“噼里啪啦”的一阵火花连闪之后,那些飞扑过来的鹰身女妖就被这些电弧烧得浑身焦糊,像一颗颗****一样栽到地上,摔得血肉横飞。
这一变故,让我们意识到那只鹰身女妖首领对于新领悟的电系魔法,没有任何的掌控能力。那位女妖首领阴沉着脸,手中再次聚集两片高速旋转的风刃,那些躲在云层里的女妖们飞得更高了。
这时候,两位拉伊图部落的兽女赶过来,她们将几只盘羊坐骑丢在那里,便不在去管,只是慌张地看着天空中盘旋的女妖,对我和琪格大声喊道:“它们都是天上的魔鬼,专喜欢吃小孩儿的心脏,我们快逃!”
这些兽女都是骑盘羊的好手,迅速的将琪格和我的缰绳拉在手中,并让卡特琳娜跃到一只盘羊的身上,带着我们转身就跑。她们甚至不敢去看天空中的那些猎食者,对于这些兽女而言,那些飞在天空中的鹰身女妖,都是实力强大的魔兽,是不可战胜的。而有了盘羊坐骑的冒险团成员,纷纷见机骑上盘羊,追着我们向营地里狂奔而去。(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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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生与死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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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风吹在我的脸颊就像是情人的吻,将我一头散碎的黑发向后吹起。盘羊奔跑在荒原上异常的平稳,手扶在巨大而卷曲的羊角上,我不是回头看天空中如同无数黑鸦盘旋的鹰身女妖们,那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发出尖锐儿亢奋的鸣叫声,它愤怒的样子让躲在云层中的普通鹰身女妖们为之战栗,鹰身女妖们的习性天生胆小狡诈,它们更喜欢利用速度的优势,对猎物进行缠斗,往往会将猎物们追得身疲力竭,最后累倒在地绝望的看着这些面目狰狞的鹰身女妖,等待死神的到来。
多年以来,鹰身女妖们被思想简单的兽人们养成了一个习惯,兽人们只会在战斗意志完全崩溃的时候,才会选择逃亡,一旦逃亡就再无拼死一搏的勇气,这时候鹰身女妖们追击会变得极为凶残,极为血腥,极为暴力。它们会从逃亡兽人的背后冲上来,用锋利的爪子以及带有倒钩的喙将那些兽人们的后背划开,就像是拉开皮甲拉链一样,可以清晰的看见皮肤下面鲜红的肌肉里包裹的惨白骨骼,甚至可以看到鲜活的心脏,那是鹰身女妖们最喜食的美味。
所以当我们骑上盘羊之后,拼命地往营地里奔逃。这时候,身后那些躲在云层之上的胆小鹰身女妖们反而亢奋并且毫不犹豫的俯冲下来,霎时间,就像是无数天外陨石冲破了云层,从天而降。而那只鹰身女妖首领则是呼唤着飓风,将自己的身体裹挟其中,呼啸着向我们冲过来。
这时候,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已经追了上来,并分散开将我和琪格、卡特琳娜、维鲁等几人保护在中心处,开始不断的有鹰身女妖落下,强巴赫不得不跳下盘羊,高举着大铁盾迈开双腿追逐在我们的身后,只要有俯冲下来的鹰身女妖,他就会举盾迎击。强巴赫的动作非常死板,但是不得不说他的体质堪比兽人,就像一架永动机一样,不停地抵抗着从天而降的那些鹰身女妖。
那些鹰身女妖已经被女妖首领逼上绝路。当它们看到那面巨大的铁盾陆续的开始收割同伴们生命的时候,都吓得试图纷纷飞起,它们会试探着张开双翼,在向下坠降时,这样体型庞大的鹰身女妖们展开羽翅之后。巨大的冲击力会迫使那些羽翅上的骨节咯咯作响,有的女妖情急之下,甚至为了将自己的身体拉升起来,甚至羽翅都几乎被折断了。
就算这样,依然有铺天盖地的鹰身女妖扑上来,庞大的数量让强巴赫疲于应对,只是连续用了十几次跳跃盾击,就已经显出疲态来。我们逃亡的路上留下了一地的鹰身女妖的死尸。当它们看见稳若泰山的强巴赫接连用盾击将扑击的同伴们砸成肉饼,几乎所有鹰身女妖在空中拼命挣扎,宁愿张开翅膀减速。拼得骨断筋折,也不愿扑上去送命。但是随着身后如海潮一样涌过来的飓风,裹挟着鹰身女妖首领涌过来,吹得鹰身女妖们就像是滔天巨浪下的小船一样在风雨中飘摇,它们只能依借着风势,在鹰身女妖首领的威压之下,继续不顾性命地扑冲过来。
对于我们来说,不要说这样声势浩大的冲锋,刚刚只要那些鹰身女妖在坚持冲上来个两三只,强巴赫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免不了,那些后冲来的鹰身女妖们会将我们分别扑杀,纵然能有人活着杀出重围,但也定会有死伤。
这时候。强巴赫反身举着巨盾便不肯再退,而是停下来迎着吹来的飓风。这飓风是鹰身女妖首领的群攻魔法技能“飓风术”,威力虽是一般,但此时配合鹰身女妖们的扑杀,便是对鹰身女妖们最大的助力,而这些鹰身女妖在这些天的缠斗中。显然也是被追风者冒险团杀破了胆,只要一见到有人试图停下来反扑,就会吓得魂飞魄散。可是这次不同,鹰身女妖首领就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鹰身女妖就死命的追在我们身后,一只随着飓风追上来的鹰身女妖越过了强巴赫,细长而锋利的喙狠戾地啄向战士岳伦,岳伦迫不得已只好跃下盘羊,那如利剑般的喙深深地扎在盘羊后臀上,拔出来的时候,带血的碎肉和搅断的内脏挂在长满倒刺的喙上,一起从血洞中带了出来,那只盘羊哀嚎一声到地不起。
岳伦挥出巨剑将女妖的头颅斩落,但是瞬间被从后面涌上来的鹰身女妖们吞没。我们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我的盘羊的缰绳在最前面的兽女手中,我忽然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慌感觉,骇然的回头才发现,竟然有一只鹰身女妖了无生息的落在我的身后,那狰狞的头颅贴着我的后背,嘴角上的口水已经滴在我的肩膀上,这时候果果姐在一旁,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我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的惊叫的声音才刚刚传进了我的耳朵。
巨大的爪子已经深深地将我坐下的盘羊抓起来,它试图展翼飞起,尖尖的喙同时向我的后脑啄过来,我刚好转头,那根腥臭的喙在我眼前迅速的放大,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这次真是我大意了,可是已经没有办法躲掉鹰身女妖伸过来的喙。
只有浑身战栗着等死,这种想法一旦有了,瞬间会将瞳孔变得很大的。这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尖锐的喙扎到我的眉心,琪格的惊叫声才传过来。看起来谁都没有发现者只偷袭我的鹰身女妖,可就在这时候,从虚空中伸出来的一条雪白手臂,握着一柄断刃迅速的削在女妖的嘴巴上,将女妖的喙一刀削断。留下半尺长带着倒刺的喙扎在我的额头上,像一根长反了的长角。
我长大了嘴巴,看到卡特琳娜性感的娇躯鬼魅般的出现在我的身后,直到她用匕首劈开了鹰身女妖的头颅,她曼妙的身体才完全显露出来,鹰身女妖头上飞溅出来的红色鲜血混杂着白色污浊的脑浆滴落在她的火红轻甲上,竟然瞬间被一股灼热的气息蒸发得一干二净。
卡特琳娜竟然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用瞬闪救我一命。
还没等我喘上来一口气,后面又同时涌出来十几只鹰身女妖,我向后张望才发现,强巴赫、岳伦和提亚竟然全部深陷重围。果果姐刚刚在我们的身后铺上一条“冰棱小径”,这个冰系魔法让后面在地上蹦跳着追过来的鹰身女妖,就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滑倒一片。
琪格从怀中再次摸出来一卷儿强化霜冻卷轴,随手扔出去。
“咯吱”一声冰裂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几只鹰身女妖站在冰棱小径上被冻个结实。让果果姐目瞪口呆,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根一米长的深蓝色玄冰的冰枪,正要准备投出去,看到我们危机稍有缓解,变改变方向。将冰枪直接射到不远处的强巴赫的包围圈上,就见这根冰枪在碰到鹰身女妖之后,第一时间爆开,那几只鹰身女妖的身上挂满了蓝色冰霜,行动变得极为迟缓。
一把巨剑紧跟着劈在那几只鹰身女妖身上,岳伦劈开一条路,冲在最前面,提亚和强巴赫断后,三个人浑身伤痕累累的突围并跑了出来,强巴赫厚重的重甲上多出几道深深地抓痕。胸口的位置有个圆形的血洞,正在咕咕的冒着鲜血。他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重甲上沾满了羽毛,混合着血污,就像是从血池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果果姐担心他们再次陷入包围,迅速丢过去三个轻身术,我清晰的感受到果果姐身体内的魔法元素出现了巨大的波动,她身体周围的那些魔法元素忽然散开,就像退潮后的海岸线露出了白色的沙滩,可果果姐露出的是空荡荡的魔法池。她在体内积攒并不多的魔法力再次耗空,引起的魔法反噬排斥所有魔法元素。
果果姐眼睛一黯,连忙伸手捂住嘴,当她的手拿开的时候。嘴角已经挂着鲜血,这时候犹自强打精神关注着整个战局。强巴赫、岳伦和提亚忽然加速,灵活的躲开身后鹰身女妖致命的追击,他们三人都有自己逃脱的手段,战士岳伦挥动着双手巨剑,抡圆疯狂的旋转着。将缠住他的鹰身女妖纷纷拦腰斩断,当身边出现空当的时候,纵身猛地跃起,轻身术让他的身体在奔跑的时候,带起一排幻影,一时间那些落在地上的鹰身女妖竟然无法追上。
而提亚则是躲在强巴赫身侧,提着匕首左躲右闪穿梭在数只女妖之间,他总能让自己的身体摆出不可思议的角度,从鹰身女妖锋利的喙下逃脱,虽然狼狈些,但是却看得出并无性命之忧,我没想过这样小小不言的“轻身术”,在战斗时,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追风者冒险团的这三人,居然都凭借果果姐援助过去的辅助技能,得以逃生。
可是越来越多的鹰身女妖从后面聚拢过来,扑击我们队伍里的人,盘羊一只只的受伤,被放弃掉。护卫队伍的多伦列竭尽全力,胳膊上被划开尺余长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袖子。
“投枪手,准备!”高亢的声音从土岗上传过来……
“放!”库兹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扭头看到土岗上冲下来一队兽女战士,在奔跑的时候纷纷地投出手里的标枪。密集的标枪矩阵将空中俯冲下来的鹰身女妖拦截住,一些女妖无论如何都避不开段标枪,直接被那些如雨点般落下来的锋利标枪投体穿过,一捧鲜血喷洒出去,就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从山坡上冲下来的兽女战士将鹰身女妖吓得不轻,就算鹰身女妖首领在后方压阵,也阻挡不住女妖们逃跑的脚步。最让女妖们感觉到绝望的,就是琪格手中的霜冻卷轴,这时候配合果果姐的“冰棱小径”,刚好可以让那些女妖冻个结实。
可众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强巴赫几人能够从鹰身女妖的包围中冲出来,已经压榨出最后一点体力,果果姐更是为救回这三人,拼着受魔法反噬也强行的施放了“轻身术”能。维鲁这时候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一只盘羊的身上,如果不是多伦列拼死保护,已经被那些追上来的鹰身女妖啄死死几百遍了。我额头上扎着一根被斩断了的鹰身女妖的喙,鲜血流到眼睛里,搞得视野里一片通红,已经没有力气将那些冻结的鹰身女妖们杀死。这时候,琪格拔出腰间的魔法符文剑要冲上去。被前面的拉着盘羊缰绳的兽女死死拉住,死命的扯着缰绳向营地里走。
可能几次绝境之时,都是果果姐用魔法将诸人救下。而琪大小姐霜冻卷轴像是不要钱一样,在这危急关头。接二连三的掏出三张来,那些鹰身女妖们已经在此之前,受够了果果姐恐怖的冰系魔法,这时候又有这样一位会施放冰魔法的魔法师出现,让那些鹰身女妖心惊胆寒。
鹰身女妖首领的眼中。最可憎的也正是她们两位。可偏偏这两位女魔法师被层层保护在团队最中心,女妖首领尖声鸣叫,试图驱使普通女妖群起扑杀果果姐与琪格,可是叫了几声都没有什么效果,那些鹰身女妖只是尾随在队伍的后面,找空挡偷袭落在最后面的人。
库兹这时候已经带着拉伊图部落近百名兽女战士们奔跑过来,她们纷纷的掏出投石索,啸声时起彼伏,让那些早已没有战意的鹰身女妖们在空中瑟瑟发抖。
也许是那位鹰身女妖首领救女心切,也许是她不甘失败。她看着乱成一团的那些鹰身女妖,从身体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嚎,漂浮在的空中,冰冷的眼睛怒视着琪格和果果姐,张开嘴,从肚子里面吐出两团光球,一团是灵动的风元素,一团是爆裂的雷元素,两个元素球在她胸前双手之间不停地旋转,我清晰的感受到那两团元素球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我不知道那两团元素球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并不是任何的魔法技能,她手中握的更像是纯粹的魔法元素能量,鹰身女妖首领展开经三米长的雪白羽翼,仰身展翅高飞。竟在几秒钟就高高的冲上云端。
没有了鹰身女妖首领的威压,鹰身女妖们鸟作兽散。库兹跑在队伍的最前面,见到我们危机解除,遥遥的对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心说这家伙明明有伤在身,竟然还敢这样狂奔。也不怕将肩膀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崩裂。他最先看见追风者冒险团的果果姐,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喜悦表情,将手里的合金弓背在身上,迈着大步奔跑过来。
这些兽女战士们大概也是第一次和鹰身女妖们交手,只是胡乱的投出一排标枪,就轻松的将那些女妖们驱散并取得胜果,这些兽女战士们在之前与灰矮人的战斗中,已经品尝过胜利滋味,这时候赢得如此轻松,士气大振。
这时候,最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鹰身女妖们,也都纷纷展翅飞远。危机解除,我们这群人也稍稍地喘口气。岳伦和多伦列更是累得浑身虚脱,直接倒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提亚也松懈下来,将匕首插回腰间的刀鞘里,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污血。
可是我发现,身边的卡特琳娜依然神情紧张,不安的四处张望,我问她在看什么,她只是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凛。
维鲁趴在盘羊背上四肢无力的向下垂着,他的双手双脚的颜色已经变得紫青,看起来身体里的毒并没有变弱,而是不断地侵蚀他的身体。这时候,他忽然想将头微微抬起,但是却已经无法做到。
我抬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云朵之间还有一些鹰身女妖,在无头无脑的乱飞。
一颗黑色的小点从我的眼里出现,慢慢的就有豆粒那么大,我的脸色微微一变,我看出来这是一只鹰身女妖从高空扑下来,当我看到它浑身通体雪白之后,我发现竟然是那只鹰身女妖首领,我本以为它飞走了,没想到只不过是躲进云层里,找机会偷袭我们。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果果姐和琪格,眼中充满了仇恨与杀意。那两颗魔法元素能量球围着它的身体,竟然在不停旋转着。
女妖首领速度太快了,这俯冲从我发现到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两三秒,它的目标正是果果姐和琪格,可是,这时候我再想出言提醒她们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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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大地女神的恩赐
这个世界的天空很蓝,那些云朵有些像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和煦的春风吹在脸上的时候很舒服,发梢儿划在脸颊上会让我感觉到很痒。草地上那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它们看起来不起眼儿,却是格外的芳香。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迎着鹰身女妖首领高高的跳起来,我尽可能让高高地跃起,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果果姐送给我的狼牙匕首。跃起的那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如今看到鹰身女妖首领狰狞的向我冲过来,我的心竟然如此平静。
来到这儿个世界快要有三年多的时间,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人,也遇到了很多事儿,从开始时候对命运的反抗,到后来不断的挑战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努力的活下去,最后终于可以像一个正常孩子那样生活。我的生活就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不断有新奇的事儿在我身边出现,接触到了更多的朋友,不断地有人给我各种各样的关怀,我忽然间有一天绝的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而且当我遇见了魔法,我知道在我今后的生活里,终于有了奋斗的目标。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出与果果姐在一起的每一幕,她就像我的母亲,将我庇护在她的羽翼下,细心的呵护,我怎么能忘记第一件白衬衫,我又怎么能忘记那个雨天里的事。琪格的美丽,就像夜空中的皓月,我忘不了在北麓荒原的每个夜晚。
我想她们以后都会很幸福,也许会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谈论起我,会在偶尔寂静的夜晚想起星湖草原上的夜色,想起帕伊高原上的星空。所以我才会这最后那一刻,头脑发了疯,纵身一跃迎向鹰身女妖首领。
原本我并没有能力高高地跳起来,我的力量和敏捷都不比普通孩子更出色,但是我手里有个火系图腾石鼓,只要向这面石鼓中注入火系魔法力,那就可以引发石鼓里蕴含着的技能。这就是兽人部落最神秘的魔法物品——图腾。
我这个图腾石鼓蕴含的技能是“抗拒火环”,就是当我将魔法力输入图腾石鼓中,石鼓就会发出巨大的推力,将贴近它的人推开。对于魔法师来说。不得不提一句,这是非常实用的保命技能。我全力的催动身体里的火系魔法力,一股脑儿的注入石鼓中。石鼓如我所料的那样,瞬间产生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我推上天空。这种环形的推力还将我身边的众人向外推开了四五步远。
第一次使用石鼓的时候,我只是输入一点点火系元素,当时只是将没有任何防备的卡特琳娜推了差一点跌倒,而这次为了能够获得足够的力量,我将身体内残存的所有火元素魔法力都注入了图腾石鼓中,我终于感受到脚下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爆发出来,就像一双大手一样将我整个人都托起来,由慢至快将我顶到了空中。
当她看到我冲过来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来不及将手里的两颗魔法元素能量球丢出去,她愤恨地看着我。脸上的狰狞而又阴冷的笑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我想我大概会死吧,所以我在此时,很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无所谓些,于是当我的身体感受到那些强烈的电弧,那种麻痹的感觉直接将我手中的狼牙匕首震飞,然后整个身体都被飓风撕碎了一样,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无数光影在我的眼前忽明忽暗,开始的瞬间还能感受身体的剧痛,皮肤被风元素撕裂的疼痛。直至下一秒,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里没有天空中的日月星辰,只有一片金色的海,海水亲吻着岸边的岩石。礁石岛上有一座灯塔。曾几何时,有一位老兽人站在这里告诉我说:这就是你的心灵道标。我抬眼看去,那座灯塔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简陋,底座部分已经垒砌出坚固的基石,我将感知放出去,我此刻能感受到的海的模样。至少有当初三倍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会来到这儿,原本上我应该被鹰身女妖首领撞得七零八落,被那两颗元素球撕碎,而不是安静的站在自己的心灵之海中。可是现在我面前金色的精神之海却刮起了风暴,海面上翻涌着滔天巨浪,可偏偏置身其中的我却如同观影者,里面的一切,我能看到却感受不到。
海面上的天空乌云密布,那些乌云低沉得几乎要压到海面上来,云层中雷电翻滚着不断地劈到海面上来,那些巨大的闪电交织成一道道雷霆瀑布,整个金黄色的精神之海都跟着沸腾起来,巨大的龙卷风在海面上施虐,卷吸着海水抽向天空,每当这些海水远离了精神之海,就会在天空中化成无数能量在飓风中慢慢消散。
在雷霆与飓风的侵袭之下,这片海在慢慢地缩小,海岸线上已经露出白色的沙滩。
就在这时候,海的深处涌出一道绿色的光柱,那充满浓郁的生命气息与厚重的土元素气息的光柱从海中直插如天空,将头顶上的乌云撕开一个大洞。勃勃生机让这片海充满活力,它在努力地与飓风抗争,那些飓风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像是巨蛇一样缠绕在这道几乎通天彻地的极大绿色光柱外面,疯狂的旋转着。
海面这时候开始燃烧起来,蓝色火焰开始在海面上蔓延,不多时间就布满整个海面,每当有雷霆落下之时,就会劈在海面上的蓝色火焰上……
哦,不对!那更本就不是什么火焰,否则为什么精神之海中的浪花会凝结成冰?每当有雷霆落下的时候,海面上都会卷起一道浪花,将雷霆之力收于其中,在这蓝色焰光的****之下,浪花瞬间凝结成冰,将那道闪电收于冰块中,整个巨大的电弧竟然变成实质的状态,封存于冰中,最后沉于海底。
那些蓝色的焰光竟然是冰的极致,是蓝色的冰焰!
也不知道我在这片精神之海里呆了多久,一直等到了海面上的飓风完全被绿色光柱吸收殆尽,那道绿色光柱冲深海之底喷涌而出,将所有的风元素力量收到光柱的周围,形成无数道风圈,环绕在绿色光柱上。就像是一条树藤上套了无数银环。
而头顶上那些乌云中的闪电,已经变得稀薄,不再有雷瀑落下,而是偶尔劈下一道雷电,瞬间被海面上的冰焰凝结成冰块儿,沉于海底。这已经完全超出我了的理解之外:为什么那些冰会冻结闪电雷霆之力,为什么那些冰不漂浮在海面上而沉于海底垒成冰山,为什么那些蓝色焰光竟然是极寒之物,那道绿色的光柱又是什么?
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帐篷顶上飞着一只小蛾,听见了外面吵杂的脚步声和嬉闹声,感觉到肚子里传来打鼓一样的声音,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灼烧般的疼痛。我脑中轰然一震,我心说:该不会又穿越了吧!
我想看看四周的环境,却被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根本就没法动弹。想要开口喊人,却根本发布出来声音。没过多久,营帐被人掀开,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儿,那熟悉的香味让我差点儿感动得掉眼泪,那是琪大小姐身体发出的馨香,她坐在我身边背对着我充满怒意地说道:“卡特琳娜,我不管了,明天就带着吉嘉回古鲁丁去,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果果魔法师说吉嘉暂时正处于奇妙的状态里,想要在观察两天!”卡特琳娜走过来坐在一旁担忧地说道。然后又问:“琪格小姐……”
“都说了以后叫我琪格,嘉在的时候,你不一直都叫挺自然的!”琪格打断了卡特琳娜的话,这时候忽然间说道:“也许古鲁丁镇会有善于治疗的萨满巫医,听说他们的生命赞歌可以迅速恢复生命力,库兹那小子应该能找到这样的萨满长老!”
“不是说果果魔法师的水系治疗术的效果也一样吗?”
“可是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也不见好?那么多治疗药水都当水喝了,也没什么用!”琪格烦躁地说道。“不行!你在这照顾他,我出去看看,那些止血草怎么还没有送来!”
“你休息一会儿吧,这些天你一直都在提炼魔法药剂,都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我出去看。”
“得了吧,你的红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最近哭得太多了吧!我去找找库兹那小子,也许他有办法,听说萨满巫医一般都有治疗图腾,如果能找到这样图腾放在吉嘉身边儿,他应该好的更快一点儿!”琪格像是一道清风,从我的身边转眼间就不见了。
而这时候,卡特琳娜安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儿,侧身躺了下来。她那头红色卷发扫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非常的痒,我睁着眼睛看着她,可是她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直没有向我这边儿看过来,其实我很想对她说:我很饿,给我弄点吃的啊!奈何我连话都不能说,身体就像是打了全身麻醉一样,这是雷系魔法留下的后遗症,一些电系魔法元素依然残留在我身体里。
我忽然感觉到她轻轻地抓着我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脸颊上,然后轻轻地亲吻着我的手背,她的唇有些湿润,然后我看见那双漂亮的红色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充满了惊喜,流着泪露出她的甜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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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身边的那些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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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面洗着淅沥沥的小雨,库兹亲自爬到帐篷顶上,在圆形的天窗上安了一把油纸伞。这样就算下雨,也不用紧闭天窗,抬头仰望帐篷顶部,还可以透过油纸伞,清晰地看到灰滔滔的天幕,以及云层中凝聚着的亿万小水滴,它们随着风倾斜着落下来。一颗小雨滴恰好落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带着外面的清新,在这样的雨天,是水系魔法师的天堂。
春季的帕伊高原上基本很少下雨,东南面的信风带来湿润的空气,却很难翻越几千米的山峦。这样一场雨下过之后,荒原上的牧草又会借势疯长,此时我在想;被称为荒原的帕伊高原,并没有想象中风沙漫天,四野全是戈壁和砂岩的那种景色,反而大多是一望无际的草场。
帐篷外面人影绰绰,昨天库兹带着两百名拉伊图部落兽女们从青海湖日夜兼程赶回来,也带回了五千斤的细盐。如果不是挂念着留在夜狼崖下养伤的我,怕是这一次他能将整支盘羊驼队都装满这些细盐,虽然这些盐都是用聚火术魔法卷轴煮出来的,卷轴本身的造价不菲,但是青海湖的盐卤浓度非常的高,只要将那些杂质滤清,剩下的卤水放在大锅中煮成粗盐,还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像制盐如此简单的事儿,千百年来兽人们一直都不肯尝试去做。后来听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讲述兽人的历史,讲遥远年代埋葬的那场战争,讲那片受诅咒的荒漠戈壁和青海湖,直到现在有很多兽人将那片地区称之为诅咒之地。多年之后,恐怕知道青海湖过去历史的兽人已经不多了,而那片盐湖却从未有人记起。
我就像一只结茧的蚕一样的被裹在厚厚的毯子里,坐一旁的卡特琳娜正在帮我整理行装,明早就要返回古鲁丁镇了,这时候要将用不到的东西都收进木箱里。琪格坐在帐篷门口的地方翻阅厚厚的魔法羊皮书,她依然在执着的寻找各种恢复药剂的配方。这本《魔药大典》已经快要被她翻烂了。
想起半个月前的那场战斗,听果果姐说,如果不是我挡住了鹰身女妖首领的那次俯冲,怕是整个小队当场会有超过半数的人被那两颗能量球炸死。至于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听说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下,我进入深度冥想之中,而且恰恰是在我刚刚受到元素球伤害的那一刻,深度冥想将“自愈”天赋强化了,所以我才幸免于难。
但我想这个解释有点牵强。我的“自愈”天赋是变得强了许多,但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能保住我的小命。
那两颗元素能量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鹰身女妖首领已经融合在身体中的那根珍贵的雷鸟羽毛和她自身的魔核。雷鸟羽毛本身是异常强大的雷系魔法材料,里面蕴藏着磅礴的雷元素魔法力,当初不知道怎么被鹰身女妖融合进来身体里面,变成了她第二颗魔核。另外还有一颗风系元素球,则是她本命魔核,每个实力强大的魔兽体内都有一颗魔核,这颗魔核是魔兽身体中本源魔法力。这位鹰身女妖首领就拥有这么一颗风属性的魔核,当时她就是想要引爆这两颗最纯粹的魔法元素核心凝聚成的元素球,和我们所有人同归于尽。
可问题出在我身上,鹰身女妖绝对没有想过有人会反冲过来,在她将要引爆元素球之前,我用身体挡住了这两颗将要引爆的元素球。据琪格说,当时这两颗雷元素球和风元素球直接冲进我的身体,直接在我的身体外形成了一个巨大光茧,那只鹰身女妖首领撞在光茧上,直接被爆裂的雷电之力撕得粉碎。就在这时,从地面上升起绿色的魔法光柱将我吞没在其中。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海量的含有大地生命气息的土元素涌出来,也恰恰是这些浓郁的带有强大治愈力量的土元素救了我。当时的我身体外面的魔羚羊皮轻甲,直接被这些魔法力量搞得分崩离析。浑身的血肉皮肤都被充满毁灭力量的风雷元素撕扯开,那时候我已经选入昏迷中,自身的自愈力虽然不断地修复创伤,但是我身体血肉依然被不断地分解掉。充满了大地生命气息的土元素包裹我的时候,我的身体上重现了一层厚厚的坚冰,那是淡蓝色水晶一样的玄冰。将风雷之力挡在外面,而那些土元素则灌注到我的身体之中。
一直到最后,这些爆裂的魔法元素都平静下来,我从空中摔下来被强巴赫接在怀里。那时候我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块儿坚冰,果果姐像是疯了一样,将我搂在怀里失声痛哭。
那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跪在土岗上,口中默默地诵读着古老的兽人部落里的经文,后来据兽女格日勒说,当时他阿爷是因为看到了大地生命元素的力量,感受到了大地母亲盖亚的赐福。至此之后,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就认定我是拥有兽族狼人血统的孩子,最起码也是混血孩子。据说我当时身上应该出现土元素护盾,那是能够吸收任何伤害,并将之转化成生命之力的三级高阶魔法“大地之盾。”
(若干年后,当我成为一名二转大魔法师之后,我才真正的明白,在这次鹰身女妖首领拼死一击之下,我能够活下来是有多么走运。经过后来我不断的探索,我终于发现真正让我躲过这一劫的原因有很多,开始的时候最先给我帮助的是身上的那身魔羚羊皮轻甲,它良好的抗魔性,在先期替我分担了很多魔法伤害,而我的第二层保护则是“抗魔术”,这个开始时候是为了消耗身体里残留的火元素魔法力,而学会的第一个魔法技能。就是他在我的身体上建立了第二防线,第三道防线经过我无数次演算后得到的答案,那就是鹰身女妖首领,当时若不是她在接下来的一秒后,撞到我的身体,引导走一些风雷元素之力,也许我就会被巨大的魔法能量瞬间分解掉,之后则是属于蕴藏在夜狼崖高山中的浓郁土元素的力量救我一命,在不久前我感知到了这座夜狼崖山峰上浓郁的土元素力量。那些土元素力量融合到我的身体各个节点之中,当这些土元素被爆裂的雷电之力和风之力量瓦解的时候,这些土元素不断地对抗那些风雷元素,而在帕伊高原上。也曾有一些天才兽人萨满们在某个地方感悟到这样的大地之力,兽人的先辈们将之称为:“大地母亲的赐福”。最后,是我体内的真名带有的血脉力量——浅蓝冰焰,在最关键将我包裹在玄冰中,保我一命。)
所有人都认为我活下来是个奇迹。而兽人们深深地认为我是被大地母亲眷顾的孩子,是大地之子。
我呆呆的看着帐篷外面的雨帘,卡特琳娜穿着贴身的小衣,露出曼妙的身段极为惹火,她白腻嫩滑的手从后面将我搂住,将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跟我一起看着外面的雨。她身上有一种诱人的香甜气息,她将头凑过来,卷曲的红色头发缠绕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掀开毯子看我身上的结痂。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最近这些天我的食量大增,这也跟体内需要大量能量恢复身体有很大关系。
卡特琳娜从一旁的木架子上取下一瓶红色的治疗药水,用手轻轻地拔出木塞,发出“啵”的一声。拿着药剂瓶亲昵的送到我的嘴边儿,我皱眉忍受着令人反胃的古怪味道,一口喝下去。治疗药水入喉的一瞬间就化成一股能量消失在我的身体里,不知去向。这种药剂一天最多只能喝两次,喝多了身体会对治疗药剂有排斥,我刚要伸手擦擦嘴角残留的药液。卡特琳娜已经将手绢送到我的嘴边儿。我眯着眼睛像一只缩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懒猫,享受着卡特琳娜体贴的照顾,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到懒洋洋的,她的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与火一样的热情。只要这样美丽的年轻女孩儿抱着,都像是融化在蜜糖的罐子里。
一旁的琪格合上羊皮魔法书,轻轻地咳嗽一下,偷偷地剜了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对她说:“琪大小姐,你下次能不能在提炼治疗药剂的时候。往里加点蜂蜜,这药水怪味儿真是让人受不了,我都快喝吐了!”
“哎!我每天费劲心思收集止血草,给你提炼治疗药水,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敢跟我提要求!我家的侍女现在都快成专职伺候你的了,这时候,你怎么不找你的果果姐?这样下去,我看你以后离了卡特琳娜,你怎么活。整个人都快懒得连衣服扣子都要别人帮你扣,你还没有成为魔法师贵族呢,这些贵族老爷们的臭毛病倒是学得很快嘛!”琪格索性将厚厚的羊皮魔法书丢在一旁,凑到我身边来恶狠狠地对我说。
果果姐开着水盾护罩从雨中慢慢走过来,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她的嘴角微微的上翘,性感的嘴唇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娇艳欲滴,她喜欢白色的魔法长袍,水系魔法师在雨天都不用打伞,支个水盾护罩就懒洋洋的走出来,浓郁的水元素迅速的冲进她的身体,补充着消耗掉的水系魔法元素。
沿途上,一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正在忙着搬运一些被雨水浇湿的肉脯,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拄着拐杖站在雨中,他的脸上露出痛惜的表情,身后的格日勒走过来为他披上羊皮斗篷,免得他被雨水淋湿生了病。雨中的那些兽女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她们顶着绵绵细雨在泥水里奔跑,不停地将肉架子上那些没来得及收的肉脯装到袋子里去。硬皮质马甲上衣被雨水浸泡后,又硬又凉,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那些兽女们有的会豪放的将皮革上衣脱掉,露出没有任何赘肉的优美身段,胸前沉甸甸的大兔子只是简单的用单薄的裹胸布紧紧缠着,小麦色的皮肤沾了雨水泛起油亮的光泽。这段时间的肉食让她们变得壮硕多了。
库兹最近就多了一个习惯,总喜欢坐在我的帐篷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兽女们,跟我谈论她们的身材和脸蛋儿,看来他真的长大了,再过两个月参加成人礼之后,就可以娶个漂亮的兽人老婆。他说他很期待我送给他的礼物。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好,究竟要送给他什么。
果果姐照例要在我这儿坐一会儿,聊聊天。她能呆的时间并不多。追风者冒险团的那些成员中,维鲁的毒伤最重,还在调养中,虽然每天果果姐都会用魔法解毒术。为他清除身体里面残留的毒素,但是效果并不太明显。强巴赫、岳伦、多伦列和提亚的身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暗伤,这一次能活下来他们付出了很多,这几天都是一直在调养着身体。果果姐在这个时候,总会给我讲他们冒险团经历的那些事。
我和果果姐两人一起肩并肩坐在帐篷口。看着外面的雨。原本坐在门口的库兹被果果姐赶走,我们俩占据了他的位置。这时候,琪格和卡特琳娜都不会来打搅我们,这是琪大小姐和果果姐谈好的,果果姐放弃了照顾我的权利,没有把我带回他们冒险团的帐篷里,但是每天看我的时候,琪格也不会过来打搅。
“……因此我们的古博来马上驮着大卷的魔羚羊皮和羚羊角。你没去过帕伊高原内陆大荒原深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兽潮,那些独角野牛数量多得就像海潮一样。奔跑起来感觉就像大雪山崩塌。那里聚集着大量的兽人猎人,他们不停围杀着那些像风一样的魔羚羊。每个部落的聚集地,羚羊的尸骨都堆成小山一样,据说那些荒原上的猎人说今年跟往年不同,往年的时候这些被剥了皮的魔羚羊会被随意的丢弃在荒野里,留给那些食腐长尾鸟慢慢享用,今年所有部落都选择将魔羚羊肉割下来,晒成生肉干,那些商人们总会带着两三头雷霆犀行走在荒原深处。”
果果姐讲述着荒原深处的猎人们的生活,我想那些魔羚羊肉晒成的生肉干就快遍及整个兽人部落了吧。今年的灾荒慢慢地就会过去。
“那里魔法草药多吗?”我伸手挠挠脑袋,然后问果果姐。这个问题是琪格昨天晚上楸着我的耳朵,一再叮嘱我需要今天问的问题。
果果姐转头看了看我胳膊上像是鱼鳞一样布满了褐色的痂皮。我整个身上的皮肤都这样,被锋利的风元素之刃割得体无完肤。最让我羞怯难堪的就是琪大小姐和果果姐一直在担心我的伤势,会不会影响到以后我的成人礼,前今天甚至当着我的面,讨论了半天。又不顾及我的感受与反对,掀开毯子做了一番检查。
这时候她一个审查的眼神,就让我浑身不自在的一抖。我想可能是留下心里阴影了。
“没有想的那么多,初级魔法草药倒是很多,但那东西不太值钱,止血草也是成片的生长,可是有什么用?谁会失心疯将那些廉价的止血草带回来。偶尔会遇见中级魔法草药,但是这就需要运气了。不要幻想深处地带,魔法草药就像魔法学校的魔药花园一样,什么都有。那些常年呆在荒原深处的兽人猎人们又不是傻子……”果果姐毫不客气的说道,她有意无意的用眼角扫了一下坐在帐篷里看羊皮魔法书的琪格。
琪格这时候正竖起精致的小耳朵,听着果果姐的答案。卡特琳娜则是蜷缩在角落里津津有味的听我和果果姐两人聊天,这时候她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我又问:“那里危险吗?”
“恩,那里一级魔兽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比如最低等的魔羚羊、风狼。有时候甚至会遇见大群的荒原鬣狗,他们的族群中至少有几十只变异的鬣狗才敢在荒原深处捕猎。蝎尾狮在那里才是猎食之王,若是被它们缠住会很麻烦。”果果姐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才又说:“有次遇见了一支商队被风狼群围住,负责护卫商队的兽人猎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若不是我们及时出手相助,他们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堆狼粪了。不过我情愿那次没遇见他们。”
我见到果果姐神色有些不自然,猜想那些可能她不愿回忆的经历。
她转头笑着问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被追得这么狼狈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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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追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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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鲁在荒原深处的狼群中救了一位商人和他的商队,商人祈求维鲁不要管那些没有的兽人护卫,而是帮他从狼群中救回那几头雷霆犀和几百张魔羚羊皮,维鲁却置之不理,将那些深陷狼群之中的兽人猎人们救了回来,可是愤怒的狼群将商人仅有的三头雷霆犀统统咬死,又把所有的皮革都统统撕碎,才示威着离开,那只三头变异风狼体型比独角野牛还大,这样的凶兽在荒原深处并不多见,只一次,这位商人运气真的很差。【ㄨ】
事后商人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表现得非常慷慨,很是宽慰了那位兽人向导和那几位受伤的兽人猎人,跟他们说不用担心,薪酬会在返回古鲁丁后照付的。最后,为了报答维鲁,商人给出一个很可观的价钱,请求追风者冒险团保护他返回古鲁丁镇,却再次被维鲁拒绝,那时候冒险团刚刚抵达荒原深处,追逐着一队魔羚羊群已经半个多月了,在这个紧要关头维鲁岂能放弃嘴边儿肉,答应商人的请求?
两个队伍没有达成协议,所以很快就分开了。
没多久,那位商人又追了上来,告诉了维鲁一个秘密,他说这是给维鲁的报答。那就是在荒原最西端的尽头,有一座被当地兽人称之为夜狼崖的地方,那里的高崖之上,还藏有一些鹰身女妖,这些拥有魔族稀薄血脉的魔兽,在整个罗兰大陆都并不多见。格林帝国的魔法师公会给出了一个很高的悬赏价格,收购鹰身女妖的样本。说完这个消息之后,那位商人就带人离开了。
其实追风者冒险团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太在意这个消息,当时一直专心捕猎魔羚羊,当他们将所有的古博来马上都装满大捆的魔羚羊皮之后,决定返回古鲁丁的时候,才谈论起鹰身女妖的事情,说到鹰身女妖到底有多么稀有,据说奥利安娜魔法商店的傀儡大师开出天价收购完整的鹰身女妖。用来制作高阶魔法器具“羽妖之翼”,若是能够成功,将会让人类拥有飞行的能力。
听到这个消息,果果是最不淡定的。一直以来她都在想方设法的凑钱。给她的妹妹苏买一副奥利安娜魔法商店的假肢,让苏能够拥有走路的能力。可是如果能跟奥利安娜商店的魔法傀儡师有些关系,也许那件假肢会做的更独特一点儿,会更让妹妹苏接受吧。
后来大家就决定到夜狼崖碰碰运气,也许能遇见鹰身女妖也说不定。【ㄨ】
事实上。如果单单只是捕捉一只鹰身女妖的话,也许追风者冒险团早已经平安返回古鲁丁镇了,当时,在成功诱捕了一只鹰身女妖之后,经过夜狼崖的后山时,追风者冒险团遭遇了夜狼崖的狼群和鹰身女妖们混战,事实上也不算是混战,当时狼群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成功的用他们天赋技能“风刃”击杀了大量的普通鹰身女妖,而且有几只爬到山崖上的风狼。还成功的将一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从高空中扑了下来。这只鹰身女妖身体下面吊着一位灰矮人,那灰矮人应该很重,让鹰身女妖几乎飞不起来,一不小心就被山崖之上的风狼扑到地面上。
这些风狼当时正要咬死这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恰好追风者冒险团的诸人赶到,这也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维鲁不仅用箭矢逼退了那些虎视眈眈的风狼,而且抓获了那只鹰身女妖中的王女,而且还得到了灰矮人的遗赠。那只强壮而又浑身披甲的灰矮人战士已经死掉了,他的胸口有个大洞,心已经被鹰身女妖掏出来吃掉,但是他一身重铠甲和身上的钱袋还保存完好。
只看他的穿着与浑身强壮的肌肉就知道。这位灰矮人强盗曾经是一位非常强悍的战士,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才会弄得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痕,浑身铁青有很多冻伤,水系魔法师果果在矮人的身上检查出来有大量的水元素魔法力的残留。判断此前,这位实力强大的灰矮人强盗一定经过一场艰苦的战斗,被某位魔法师的冰系魔法冻伤。这才又被鹰身女妖捕获,挖去了心脏丢了性命。这件矮人链甲也算是高档防具,即使是在格林帝国那边价格也绝对不会太低,自然被冒险团于囊中。
就在维鲁想带走这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的时候,夜狼崖的狼群在一次出现了,而这次漫山遍野的恶狼,瞪着惨绿色的眼睛缓缓向着他们走来,为首的金色皮毛的风狼眼中肆虐的杀意,让所有人心中一寒,谁都没想过在这夜狼崖下,居然会生活着这么一大群风狼,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们当中的狼王皮毛的颜色已经变得金黄,这分明就是一头变异魔兽,变异魔兽一般自身实力都会有所增强,当几百只风狼将追风者冒险团包围之后,事情就开始恶化了。
在于狼群一战之后,追风者小队众人成功的冲出狼群的包围,但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儿高昂,所有的马匹的补给全部被舍弃,只有六个人安然无恙的脱离了危险。当时维鲁是这么考虑的,将小队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后。身为猎魔人的他,想带着提亚两个人在狼群的外围游走,一点点蚕食掉这群风狼。
计划倒是执行得很顺利,整整一夜的功夫,维鲁就用他那把带有魔法伤害的灼热弓猎杀了近百头风狼。就算是那只暴怒的金毛狼王也不得不带着狼群退避三舍,躲进夜狼崖的大山之中。
在黎明的时候,漫天的鹰身女妖忽然出现在天空中,它们的女王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型鹰身女妖,她的双翼展开之后足有三米长,华丽的王冠上插着一根雷鸟的羽毛,金色的羽毛上面,不断地生成无数电弧,随着鹰身女妖首领飞行,在她的头顶上纷纷向后洒落,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那时候,鹰身女妖首领还没有与“雷鸟羽毛”融合。
鹰身女妖首领和维鲁在夜狼崖下大战一场,维鲁拼着用出最后保命的三只风狼牙箭,才将鹰身女妖首领击败。留下漫天的鹰身女妖,独自逃遁远处。连续的苦战让维鲁的耗尽力气,恰恰那只逃进夜狼崖大山中的金毛狼王这时候出现,用毒牙将维鲁咬伤。至此。提亚拼死带着维鲁逃回小队所在营地,逼退群狼之后,就与天空中的鹰身女妖们纠缠不休。
这些鹰身女妖天性狡诈,它们在空中盘旋的时候,荒野里的小兽尽数消失。纷纷退避。
以至于在整个逃亡路上,追风者冒险团小队成员几乎没有任何补给,而且接连四五天的时间里,这群鹰身女妖日夜不停的袭扰,让冒险团整夜都不敢睡,直到遇见我和琪格的时候,整支小队早已经已经身疲力竭。
这次,战败的鹰身女妖首领再一次出现,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吸收了‘雷鸟羽毛’的全部能量,很可惜。虽然它本身拥有强悍的魔法力,却还没有学会怎么样在战斗中使用,就被我们激怒了,最后竟然做出了玉石俱焚的决定。
我想如果不是当时有果果姐这样的水系辅助魔法师存在,这个小队绝不会支撑到遇见我们,如果不是因为果果姐,我也绝不会拼死帮他们,受这么重的伤。
果果姐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讲述完,她的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的惨白,她依然没有从魔力反噬中恢复过来。看来果果姐体内的魔法池受损程度远比想象中的更大,希望这个雨天会给她一些帮助。她拦着我的肩,望着外面的蒙蒙细雨说:“可惜那些魔羚羊皮都丢在夜狼崖的后山,大概是找不回来了。”
“要不然我让阿兹带人再去找找?”我转头看着果果姐说。我觉得库兹应该会答应我的这个请求。
果果姐微笑着摇摇头,悄悄贴在我的耳边说:“维鲁可不是那么喜欢别人帮助的,强巴和烈也都有非常古板的骑士思想,你帮了他们,反而会让他们更难堪。这次旅行,我们的收获可绝不仅仅是这些。听说你们过些日子还要去死亡沼泽边缘地带?”
“恩,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人都是从那边来的,我们答应了格里巴斯钦那老头,带着他的部落回家,将他们家园肆虐的沼泽僵尸全部清理干净,而且,果果姐,我同你说……”我贴在果果姐的耳朵边,她雪白的耳朵有些微微发尖,我的气息喷在上面竟然马上就变红了。我对她说:“我们猎捕那里的沼泽僵尸,我们得到一个提炼尸火油的配方,主要的材料就是沼泽僵尸身上的油脂。”
“你们想要做火麟弹?”果果姐惊讶地问,火麟弹说起来并不算是魔法卷轴,它属于炼金术的范畴,魔法药剂师与炼金师在很多领域都有共通性,只不过魔法药剂师更注重研究与炼制魔法药剂,他们针对的是各个魔法公会以及魔法师们。而炼金师更偏向于魔法金属矿石的提炼以及魔法药剂在各领域中的应用推广,列如火麟弹、水下呼吸面罩,点金术以及各种魔法合金的属性转化等等。
果果姐是知道我和琪格能够制作魔法卷轴这件事儿的,但是没想过我们能将卷轴做的这样好,不过当她知道我们将八株价值二十几金的寒冰草掺进墨水中,绘制霜冻卷轴也是极为无语的事儿,这事做得太大胆了,一旦魔法卷轴意外损毁而发生自爆,我们几个第一时间就会在试验台边上被冻成冰渣,索性我超稳定的魔法元素操控力和精准的雕刻手法,在强悍的魔法感知力的帮助下,竟会让这种简单的卷轴制作成功率达到一个近乎完美的水平。
我摇摇头说:“主要还是想卖钱,这些沼泽僵尸生活在死亡沼泽,现在那里将成为阿兹的地盘儿,这些沼泽边缘的部落都是阿兹的领地里的子民,他们也要生活啊!以前的时候,大家都是春季狩猎,夏季牧羊,秋季挖地薯储藏起来过冬,就这样祖祖辈辈的生活着。可现在不同啦,库兹将要成为这里的领主,他们的生活也要得到改变,不然这些子民谁会在乎阿兹是谁。我和他一直在想,寻找一些办法改善这里民众的生活,凭借着那片死亡沼泽让领地里的所有兽人部落生活都更加安定。将那些尸火油卖给商人们,应该会很畅销吧,格林帝国的炼金师们应该会做火麟弹吧。听说沼泽僵尸身体内产生魔核的机会很大的。那东西也很值钱吧!”
果果姐恐怕也没想到仅仅一个多月没有见,我的变化会这样大,她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侃侃而谈,她性感的嘴唇张开成O型。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摸着嘴唇边缘,若有所思地问我:“你们想要用尸火油和沼泽僵尸的魔核换金币?”
我接着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制盐,将来这一整片戈壁和青海湖都会变成阿兹的领地。这一次我们运回去的细盐不会换别的任何东西,只要能把这一整片戈壁买回来就行。反正夜狼崖这里几乎没有任何部落生活。隘口外面的那片大戈壁也是无主之地,只属于血狼族。我觉得只要代价足够,古鲁丁长老会一定会认真考虑我们的请求的。”
我看了看外面的雨势已经稍缓,将一只手臂伸出去,让细雨淋在结满紫色痂皮的胳膊上,缓解伤口滋生新肉带来的钻心刺痒,又跟她说:“我们还掌握着粉条的秘密,我想勒依帕斯老爷一定很想将粉条贩卖到格林帝国去,这些粉条也许能够换来更多的粮食。我们将来还要组织部落的人进入到荒原深处,将那些随意丢弃在荒野里的魔羚羊肉制成各种便于储存而且美味肉食。卖到格林帝国去。”
“就像这个?”果果姐从兜里抓出一把肉脯,问我。
我微微摇头说:“这个不好吃,我们还能做更好的!”
卡特琳娜从后面凑上来,将一个盘子递给果果,里面放着两片白面包,两块儿面包片之间夹着一片薄薄的肉肠和几片荠菜的叶心儿,上面撒着一些肉松,搞得不伦不类,有时候还会抹一些蜂蜜,这通常是琪格下午餐。果果好奇的看着这两片装点得非常精致的白面包,转回头问琪格:“你们帝都的贵族平时在外面的时候,对吃也这样讲究?”
琪格好像就知道果果姐有这样一问,连眼睛都没有抬。一边儿专心致志的看着那本羊皮魔法书,一边儿缓缓地说道:“嘉想出来的,不过就是被我加了一点别的,我不太喜欢酸乳酪,我喜欢甜的,这肉松配上去也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肉松?”果果姐将三明治放进嘴里浅浅的咬了一口,香浓的味道让她片刻间脸色变得很精彩。
“这个味道怎么样?”我淡淡的问:“埃尔镇的孩子们会不会喜欢?”
听我这样说,果果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她笑着问我:“你不是还要和我一起开间皮带扣的商店,怎么转眼就谈起了卖面包!呵呵!我想她们应该会喜欢吧!”
果果姐轻轻地碰触我胳膊上的一块翘起来的痂皮,那儿非常痒,我忍不住轻轻地挠了挠,那块儿紫色的痂皮就已经翘起来,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皮来。果果姐惊呼说:“已经长出来新皮了,嘉,你的伤好很快。”
我底下头轻轻地撕开痂皮,露出里面新的粉嫩皮肤。
当这层皮肤刚刚接触到空气的时候,就像是我光溜溜的跳进冰冷的湖水中,被冰冷湖水包裹着的感觉,会让我浑身打个寒颤。新的皮肤竟然非常敏感,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细微而冰凉的风在缓缓流动,竟也让我打个寒颤。而且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四周空气中漂浮着的各种稀薄的元素力量,只有浓郁的水元素在不断地从帐篷外蔓延进来,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惊讶于这些新的皮肤对于魔法元素竟然非常的敏感。
我的身体表层肌肤超过九成的面积被风刃撕出千百道伤口来,在上次战斗中爆裂的雷元素和风刃我的身体表面摧毁得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很多肌肉组织也受到重创,甚至连浑身骨骼也都有细微的裂纹。虽然这些天,我的身体每天都在飞速的愈合着,可是依然拖到半个月后的今天才算真正的痊愈,身上这些痂皮在雨水的浸泡之下,才能自然地脱落。
我将左手放在右手臂上轻轻地一抹,那些结痂就像是老墙上的青苔,用手碰触的地方,痂皮纷纷的落下,露出里面粉嫩的新皮来。下一刻,我竟然通过手臂上的皮肤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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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重返古鲁丁
夜幕之下,一片昏暗之中只有绵绵的细雨敲打青草叶子的沙沙声。冰冷的雨水敲击在我稚嫩的胸膛上,冷颤一波接一波的传来,就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让我无法控制连续吸了几口之后,才长长的一口吐出去。身上那些痂皮在雨水的浸泡下松脱下来,像蛇皮一样从身上退下来。我站在雨中甩了甩湿漉漉的碎发,银月与群星之光都被挡在云层的外面,在这寂静的夜里,除了帐篷里透出的一缕微弱灯光,在没有其他的光线了。
我浑身赤果的站在雨中,静静的让雨水流遍我的全身,冰冷的雨带走我身上的燥热。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被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浑身的血渍、体液、汗渍交融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放了很久的咸鱼,腥咸之中带着酸臭的味道。
我闭着眼睛,让雨水顺着脸流淌。我试着感受自己的精神之海,如今那里已经变成另一幅景象。一望无际的金色之海中,一道巨大的绿色光柱从海底砂石中冲天而起,充满了生命气息。一道道风圈将光柱包裹着,就像少女脖颈上的一串串银环。金色之海的海底堆积一座巨大的冰山,无数浅蓝色的碎冰块中包裹着无数道闪电。黑礁石上的那座代表着心灵道标的灯塔已经满目苍夷,我久久站在岸边看着海中的一切,默默无语。我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是好是坏,我想老库鲁也许能帮我解释清楚!
我皮肤变得敏感了很多,我能真切的感受到空气中和雨水中那些游离着的魔法元素,我的身体此时如同一个透明的瓶子,在这个并不算大的空瓶子里充满了如繁星一样的节点,每颗节点上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魔法元素,从那天我能感受到海量的大地元素从入我的身体开始,我就觉得这一切有了新的变化,那些如星图般的点渐渐地开始发亮。而现在身体里由于吃下燃尽果而不断产生的火元素已经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我的整个身体每个节点里都充满了厚重的土元素。而在后背左侧肩胛骨的位置有个如同银月般耀眼明亮的节点,就像是一颗雷元素种子,里面充满了暴躁的雷元素,可是诡异的是我的感知根本接近不了那些雷元素。更谈不上又怎么去操控它们。而后背右侧肩胛骨相同的位置,同样有个明亮的节点,它像是一颗风元素的种子,里面充盈着轻灵的风元素,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它们就像是寄居在我的身体里,我无法操控它们。
我心中总有些忐忑,我猜想定是鹰身女妖首领释放的两颗魔核里纯粹的元素能量球灌注到我的身体里,而这两颗元素球并没有消散或者是耗尽,而是不知道被什么手法压制住,它们依然存在与我的体内,一旦那些压制的力量消失,我最担心的就是它们在我的体内爆发出来,就像两颗定时炸弹,瞬间就可以将我炸得彻底粉碎。
背后的痂皮将去未去。非常的痒。我试图伸手去将后背的痂皮撤掉,那些痂皮沾在身上很难受。
身后传来轻轻地脚步声,回头看过去,才发现一双如白玉般的脚丫踩着积满雨水的草地,轻轻地走过来。她将红色的长发高高绾起,只穿着清凉的亵衣亵裤走进雨中,曼妙的身材在一束微弱的灯光下模糊不清,她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搂在怀里,我的身材过于矮小。冰冷的脸只能贴在她平坦微微有着体温的小腹上,我的手只能抱住两条如同象牙般洁白圆润修长大腿,她也在这冷雨中瑟瑟发抖。
我没想到她胆子会这样大,敢在夜里穿得这样少就走进雨中。就像一个性感的尤物,每走一步都带着独特韵律,整个身上的充满了成熟后的魅惑。她的身体不再青涩,更像是熟透的桃子,皮肤嫩滑得弹指可破。她用温软的手轻轻地帮我去除身上那些被浸泡松软的痂皮,我紧紧贴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尽情的感受着她的体温。
卡特琳娜默默地在雨中帮我擦背,这时候我似有所感地向右侧不远处的夜幕中看去,光洁的水系魔法盾就在那儿,微微反射着帐篷里的一点点微光,一袭白衣的果果姐安静的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我们,见我发现她,向我微微的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我觉得卡特琳娜似乎有话要说,但从一开始她就低头不语,直至最后也终究没有突出只言片语。帐篷里传来琪格的细微叹息声,我想这一切若是在我受伤之前,无论如何我是听不见的。我知道她一直想要让我和她们一起去帝都,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埃尔镇,看看那里的金苹果园,看看那个小镇。
这样的雨夜,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都躲在地窨子里,那是一种简单的地洞,头顶上盖着一块大大的牛皮。这种雨天是最难熬的,但现在还算好的,最少这样的冷夜中,还可以燃起聚火术卷轴取暖,只不过这样的卷轴并不多了,十几个人才能合用一张。这次的雨有些大,下了整整一天之后,晚上也没有停下来,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
库兹的鼾声从不远处的地窨子里传来,现在有侍女浅草照顾他,他过得比较滋润,不再像以前那样邋遢了,那身做工粗糙的皮甲经常被擦得很干净,他那头乱糟糟,像鸟巢一样的头发也被格日勒梳理成无数条小辫子,甚至在辫子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牛油拌黄土,搞得几十条辫子硬邦邦的,走起路来“哗哗哗”的响,倒是觉得很拉风。不过库兹说猎人要隐匿行踪,这样有响声不太好,就将这些辫子扎在一块儿,聚拢在头顶上,这下将他如刀一样俊美的脸型显露出来,倒是多了几分成熟之气。
这位血狼族的少年正在一步步的成长,他现在变得稳重多了,也许肩上担着更多的责任,所以最近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肩膀厚实了很多,下巴上也开始长出青青的胡茬,他开始有点像他哥哥库特了。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
黎明时分。我们启程返回古鲁丁镇,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们的队伍拉的很长,浩浩荡荡延绵几公里。主要是那些载满了货物的盘羊,几乎每个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手里都要牵着一头盘羊,将整个队形拉开了很多。
我和琪格并肩坐在亚归兽身上,她很自然的挨着我,随着亚归兽慢慢地走动。我们两个像是坐在一艘海船上,颠簸让我们彼此贴得很近,她软软的芳肩靠在我身上一蹭一蹭的,身上那股馨香让我的心一下子飘到远方。
果果姐他们的追风者小队跟在我们的后面,维鲁的毒伤已经好很多了,本来在荒原上狼毒并不算是致命的,兽人们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知道荒原上什么样的药草医治狼毒最有效,更何况有果果姐这样的魔法师在,她的解毒术虽然并不高明。但是使用得多了,效果也是很明显。维鲁在知道我们将要去死亡沼泽边缘地带猎杀沼泽僵尸,并且收复溺亡泊地区,重建拉伊图部落家园。就决定跟我们一起去狩猎沼泽僵尸。有时候,他这种心存偏执的人,是无法忍受欠人情的。更何况,这一次深入荒原,狩猎魔羚羊的买卖赔了个底掉,连那几匹脚程很不错的古博来马都没有剩下,只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年轻鹰身女妖。算是件不错的战利品,也许能在魔法公会里买个大价钱。
库兹的风狼牙箭已经凑满了七个箭壶,他听说夜狼崖山上的狼群让追风者冒险团吃了苦头,就带着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去找寻那些风狼。对于这个冒失的举动,格里巴斯钦老兽人差点跳起来,拿着拐杖追着库兹打。当初拉伊图部落就是因为拉伊图首领这样的冒失举动,葬送了部落里最后一群年轻人,导致拉伊图首领一直没有迈出心里面的那道坎儿,不得不在智者梅亚拿的劝说下。放弃了部落带着家人投奔了古鲁丁要塞,成为一名守护要塞的勇士。
如今库兹声望在拉伊图部落里如日中天,人人都知道这位未来的小领主非常有本事,不仅能带着大家猎捕魔羚羊,翻越叶连山,而且还能击败灰矮人强盗,甚至一顿标枪就将那群鹰身女妖杀得四散奔逃。所以当库兹提出来要带她们去猎杀风狼,这些原本被风狼吓破胆的兽女们竟然真的背着标枪,跟着库兹去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有看到夜狼崖那些狼群的影踪,反倒是在后山的荒野里发现了不少风浪的尸体,尽管这些风狼已经死去多时,浑身已经开始腐烂,那些皮毛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但是库兹还是收集到不少的风狼牙,想来这些风浪当初都是死于维鲁之手,它们的身上还留有精致的箭矢。
这又算一次不小的收获吧,库兹将那些风狼牙制成了风狼牙箭,足足的装满了六个箭壶,算上哥哥库特送他的那一壶箭,现在库兹已经有攒了七壶风狼牙箭。唯一让库兹有些尴尬的是,他带领的队伍里,竟是清一色的兽女战士。而且这些女战士原本只不过是拉伊图部落的普通兽女,逃荒到北麓荒原的时候,几乎是一无所有,跟着他辗转多个地方之后,才慢慢学会了战斗。这些兽女平时总是穿着短皮裙子和紧身的皮质马甲,最多还在脚上缠几圈草绳,连双像样的皮靴都没有,走路的时候,那一双双小麦色的大长腿,在库兹眼前晃呀晃,搞得进入青春期的库兹很烦躁,眼睛总会盯在那些长腿美臀上,然而那些兽女战士全然不会介意库兹略微青涩害羞的目光,她们甚至认为库兹理所当然是她们新的主人,能被主人看上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儿。
还好,库兹算是老实的兽人少年,还没有在这些粉股长腿中迷失掉自己的心,还好库兹她阿嬷让侍女浅草照顾他,并将他照顾得很好。所以库兹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当然这也与格日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半个月后,我们回到古鲁丁镇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有些萧条。黑面粉的价格已经比之前涨了将近一倍,不过让人值得高兴的是从荒原深处运回来的第一批生肉干已经抵达了古鲁丁,这时候,古鲁丁镇的市场上,开始出现魔羚羊肉晒制的生肉干儿,价格并不算贵。
拉伊图部落依然驻扎在镇外,这些日子以来。古鲁丁镇外逃荒的兽人们又多了不少,为了不至于让兽人难民们饿死,古鲁丁长老会在镇子的外面架设了十口大铁锅,每天从早到晚都会有人不停地熬煮着黑面糊的菜粥。这些稀得甚至能照人的菜粥,终究是可以让镇外的兽人难民们活下去。
果果姐在镇外跟我们分手,她和强巴赫去找古鲁丁镇的冒险团公会注册登记。维鲁他们则要去空港找奴隶贩子将那只鹰身女妖事先运回史洛伊特城,不然的话谁也没有精力去看管它。
这个时候,每一支原来的商队抵达古鲁丁镇都是备受瞩目的。尤其像我们这样纯粹兽人组成的队伍,看着那些盘羊身上载满了货物,守在镇口的那些商人们开始不断的探寻,盘羊身上的袋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货。可是看到平时只会牧羊生孩子的兽女们背着锋利的魔羚羊角标枪,各个英姿飒爽的挺着鼓鼓的胸脯,牵着盘羊走进小镇,那些平时习惯了欺压外来兽人的小镇商人们,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那些平时看上去姿容一般的兽女,背上一杆魔羚羊角标枪,走路的时候将头扬起来。显得神气十足。忽然间,这些平日里只会被男兽人们呼来喝去,白天牧羊,晚上生孩子的兽女们,竟多了几份魅力。她们笔直的大长腿走在街上的时候,路边的兽人们看到后,也会悄悄地咽口吐沫。
有人不经意间看到破损的布袋中露出的精致铜锤,顿时为刚刚没有鲁莽的拦住这群兽女们的去路,而暗自感觉到庆幸。这些精明的商人们,也在瞬间就想通了为什么载货的都是清一色的盘羊。为什么堆叠非常整齐的袋子会显得那么沉重,这些东西都是灰矮人强盗的装备啊!只不过不知道这些兽女究竟是哪个部落里的,居然在这个时间还能往古鲁丁镇送这个。
当库兹带着这些载满了货物的盘羊走进库兹家的城堡的时候,整个城堡里的兽人都沸腾了。
库特的手令第一时间抵达了城堡。他让库兹带着细盐直接去古鲁丁镇中心的议会大厅。我和库兹还没来得及跟他阿嬷说上两句话,就不得不带着兽女们再次赶奔议会大厅。浅草被留下来,跟库兹阿嬷讲述这次青海湖之行。
古鲁丁镇的议会大厅修建在镇中心广场的东侧,整个议会大厅朝向西方,是一座长方形石头堆砌的建筑。站在四层楼高的议会大厅房顶上,能够清晰的望见远处古鲁丁要塞的瞭望塔。视力好的狼人战士甚至能看到那边瞭望塔上面挥舞的旗语,一直以来,两地之间紧急的事务都是通过瞭望塔上的旗语相互沟通的。
当我们牵着盘羊来到议会大厅前面的广场上,将近两百头盘羊满载着各种货物,让等在外面的众位长老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原本这些准备看热闹的兽人长老们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反而库特和他身后的一群兽人长老顿时神采飞扬,库特大步流星地走到库兹的身前,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着库兹,脸上挂着欣喜与赞赏,但他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表扬的话,只是一拳打在库兹的肩膀上,库兹见状也兴奋的还回一拳,兄弟俩相视哈哈大笑。
相互用拳头打击对方肩部,这是兽人血狼族兄弟之间见面的礼节,但是前提是双方是成年男性兽人才会这样做。没有人会和兽人孩子这样示好,此时库特和库兹这样交流,分明就是库特已经将库兹当成成人对待,虽然他俩个月后才会参加成人礼,但此时库特已经在用这个动作告诉库兹:你已经算是家族里的一名成人了,我对你做的这一切感到骄傲。
看着一袋袋沉重的货物被兽女们卸下来,堆在议会大厅广场的角落,那些强壮的兽女们也是极为的吃力。库特就心中有些好奇,身后那些兽人长老们也非常好奇袋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些最先卸下来的一定不是细盐,这些货物的棱角分明,而且方方正正。这时候众长老的目光都看向库特,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这是你兄弟带回来的物质,你不是说你兄弟给咱们找盐去了吗?这些分明不是盐啊!你快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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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长老会的议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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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鲁丁镇的中心广场是血狼族举行各种盛大仪式的地方,地处古鲁丁最繁华的地带,四周商铺林立。广场中心位置有一尊三十几米高的巨狼雕像,这只青铜铸造的巨狼一脚踩在巨石上,俯身凝视着下方,这就是血狼一族传说中的祖先血狼之王,传说中他在满月之夜会化成一只巨大无匹的凶兽。在巨狼雕塑的身前摆放有九尊巨大圆形铜鼎,每尊铜鼎上都纂刻着鸟兽花虫,从百鸟之王的鸾鸟到浴火重生的凤凰,从无所不吃的噬金虫到邪眼之王,从战争巨兽比蒙到食人魔王,这九尊鼎上,每个角落都雕刻着这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存在。当每位血狼族的少年参加成人礼的时候,都会到铜鼎前祭拜祖先,他们也会看到这些祖先留下的宝贵财富,狼人先祖将这些凶兽篆刻在鼎上,就是要告诉后人,别轻易招惹铜鼎上的这些猛兽。
在这个巨大的广场上,竖立着三十七根长满了古老贝壳的海基岩石柱,石柱的顶端飘扬着巨大的旌旗,每当在有风的天气里,广场上的旌旗就会发出咧咧的响声,可以传得很远。这些海基岩石柱上雕刻的兽族狼人祖先亲手绘制的魔法符文,也许是年代太过久远而模糊不清,但这三十七根图腾柱却代表了血狼一族真正的底蕴,血狼族每一位实力强大的萨满祭司,都曾在这些石柱下有所感悟,近年来最强的血狼一族大萨满祭司库勒保洛斯大人就曾在第十七根图腾柱下,领悟了战斗萨满的高极技能“萨满之怒”,至此奠定了他的王者之路。
再没有任何祭祀活动的时候,这处广场是封闭着的,四五米高的原木栅栏将整个广场围在中间,八名身披链甲的狼人守卫日夜轮流守在广场的巨型木门前,他们背上的刀匣中的巨斩散发着清冷的寒光,只有每年春夏交替时候的成人礼祭、秋季的丰收日、冬季的毛冬日,古鲁丁部落长老会才会打开大门,让血狼族部落的狼人们进入广场举行祭祀活动。
广场四周木栅栏外。栗树生长得枝叶繁茂,绿树成荫。围绕在广场四周的木栅栏外的青石板路的路边树荫下,有许多用原木一劈两半制成的古朴简陋木椅,很多上了岁数的年老兽人都喜欢坐在栗树下的长椅上。喝上一杯辛辣的树米酒,吃上一碗粉蒸肉,尽情地享受下午美好的时光。也有一些牙牙学语的狼族孩童,围在长椅四周嬉戏打闹。
血狼族部落议会大厅也修建于此,正对着中心广场的木门。这座建筑是在六十年前。由血狼族领袖库勒保洛丝大人亲自督造,整个议会大楼分为四层,巨大的花岗岩砌成的十米高地基,四十九阶理石台阶打磨得光滑可鉴,议会大厅的正门两侧耸立十六根巨型石柱,三十米高雕纹石柱需要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围住。
古鲁丁镇的长老会一共有一百一十七名长老会成员,这些在血狼一族中有话语权的长老们,是由古鲁丁部落里的贵族、智者、萨满祭司以及实力强大的兽人勇士组成,而现在古鲁丁部落长老会的议会长由年轻的代酋长库特兼任。
我躲在拉伊图部落里人群之中,看着广场上泾渭分明的两群兽人长老。看起来古鲁丁长老会中也是矛盾重重,显然聚在库特酋长这一方的人数稍稍的多一些,但是看不出绝对的优势,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勇士和穿着花花绿绿怪异长袍的萨满祭司们大都归于库特代酋长一方。另外一方则是由部落贵族和古鲁丁镇智者们组成的另一团体。他们也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一趟一趟搬运着盘羊身上的物资。
有些长老们对于这些兽女们一副战士装扮还是颇有微词的,但是他们的眼睛都会谨慎的看一看不远处的库特代酋长的脸色,我暗中赞叹一下,看来库兹的这位哥哥还是非常有手段的一个领袖,竟能在古鲁丁部落长老会中迅速的站稳脚跟,很是了不起啊!
在四周人群的注视下。一把锋利匕首的刃尖轻而易举的划开麻布袋子,露出里面的捆得整整齐齐的矮人链甲。我无语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位将匕首收进刀鞘里的狼人侍卫,心想:直接就口袋解开不是更好吗?还能省下一条麻袋。
周围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库特走到近前拎起一件还沾着血渍的矮人链甲。凑过头用鼻子在铠甲上闻了闻,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转身对着一旁那位我曾见过的狼族长者说道:“这件矮人链甲上的血渍味道很新鲜,看来沾上去没多久,那股子酒糟味不用仔细闻,就知道是那些灰矮子身上的臭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古鲁丁长老会中。会有这样一位浑身用灰布包裹起来的两只眼睛不同颜色的狮虎人,而且看得出他在长老会中地位崇高,当他走过来时,一旁的长老们纷纷让开了道路。狮虎人长老睁开暗金与淡绿色的瞳孔,在斗篷下就如同两道灯光照在那件矮人链甲上。他“喋喋”干笑了几声,沙哑地说道:“看来库拉德家的七小子一定是遇见一些意外,不过好像还有了一些收获……”
众位长老们也随着这位狮虎人长老的话语,将目光聚集在库兹的身上,此时他正一脸轻松的站在哥哥库特的身后,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往嘴里塞进一块儿肉脯,正在用力的咀嚼。没办法,已经过了中午,大家还一口水都没喝上。这小子一定是看到我和琪格偷偷地躲在部落的人群里偷偷啃着面包片,也忍不住了,就掏出一块儿肉脯吃。
不过耿直狼人少年没想到这一口肉脯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所有长老会的长老们就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时候,库兹难免有些尴尬了,偏偏塞在他嘴里这口肉脯还没有嚼烂,库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来,在库特的注视下艰难地将肉脯咽下去。
“难道你不想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库特沉着脸问道,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古鲁丁部落的酋长,还要保持着酋长的威严。
库兹连忙挠了挠脑袋,才发现自己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早已经扎成无数发辫聚拢在头顶,很是整齐。那些兽女们都认为库兹的发型很漂亮,我觉得她们是在对未来的小领主拍马屁。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库兹的发型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中号的痰盂,这有点夸张了,但是至少像个菠萝,非常像一个红色菠萝。库兹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走到一旁看起来凌乱的麻袋堆里,熟练地解开一条麻袋口,另一只手拽着麻袋底角用力一抖,七八个精致的铜锤“乒乒乓乓”的掉落在地上。
这样一来,盘羊、链甲、铜锤一齐出现在众为长老们的眼中,不用解释都清楚了,这一定是遇见灰矮人强盗,并且打了胜仗才会得到这样的战利品。可是,出动古鲁丁部落的狼族骑兵,是要通过长老会正式签发的手令的,没听说最近有调兵的动作啊!难道说是库特酋长动用他的私人卫队去帮他的弟弟赚取的这份功绩?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有点太草率了。
可是看到库特一脸困惑的样子,这些长老们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这位年轻的代酋长做事雷厉风行的同时,免不了在某些决定上还会草率和鲁莽,但却还算是勤奋而有担当。这件事请,显然库特代酋长并不知情,这时候库兹从他哥哥身边站出来,开始讲述我们这次夜狼崖之行。
“我和嘉带着拉伊图部落去夜狼崖隘口外面青海湖找盐,刚刚从古鲁丁镇走出去两天就被一支矮人强盗团盯上了……”库兹说得很慢,讲述故事的时候非常有条理,而且说兽人语也不结巴了。
像他这样看起来很老实兽人少年讲述的事,往往更加有信服力。
事实上,我们和库兹在真像中掺进了一点点的水分,我们刻意隐瞒了独立抵抗灰矮人强盗的事,而是隐晦的说得到了追风者冒险团的一些帮助,因为我担心这件事儿会把霜冻卷轴公布于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在前几天的晚上,我们以及格里巴斯钦老兽人逐一的向拉伊图部落里的每一位兽女、老人、孩子讲述一个故事,并且让他们牢记,那就是来至于商队的追风者冒险团,在灰矮人袭击我们部落的时候,出手帮助我们击败了灰矮人强盗团,当然也不能忽视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们的表现也很出色……
最先是我们自己信了,然后是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战士们信了,她们相信这些卷轴就是那位强大水系魔法师果果支援给我们的强大武器,到现在库兹讲给议会长老们听的时候,他们也信了。不过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议会的长老们开始对这些灰矮人强盗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开始了漫长的讨论。
那些部落里的兽女战士们将货物卸完,就被格日勒带走了。当然,还有那些盘羊。对于拉伊图部落来说,这些羊才算是真正的财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我和琪格坐在远一些的盐袋上,看着这些兽人长老们围着那些矮人链甲喷着没用的口水,这多少有些无聊。
我忍不住张开嘴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这个哈欠仿佛会传染一样,身边的琪格也跟着打个哈欠,并且娇憨地伸了一下懒腰,她就像是一朵洁白的百合,让我的的心一下子飘到远方,想起了曾经在校园里的那朵小白花。见我看着她发呆,琪格没好气的白我一眼,但我却见到她嘴角上微微翘起的弧度,她笑吟吟的显得心情很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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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四系图腾
在这样的午后,和煦的阳光洒下来,琪格用手在眼眉上搭个凉棚,向库兹那边看过去。然后有些不解地说:“他们还在没完没了的说什么?你们不就是想拿这些铠甲武器换那块儿戈壁吗,在那磨磨唧唧的,真是好烦,要不然我们去那边的店铺里坐一会儿,让阿兹自己在这跟这群老头谈,反正都是他家的事儿。”
琪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饭馆儿,在中心广场的四周环形甬路的外侧,林立着很多看起来非常豪华的店铺,一间砖石结构的二层小阁楼就在距离议会大厅不到百米之外,临街而建。在它门前的幌子上画着一只啤酒杯和一块烤羊排,虽然线条非常简单,但是画师的功力很深厚,让人一看就能认出这两样东西来,然后不难猜出这是一家饭馆儿。
我有些犹豫,看看屁股下面这些细盐,这些盐是要换钱的,若是不在这守着,丢一袋子也是得不偿失啊!这一次我们要去沼泽边缘地区猎捕那些沼泽僵尸,前路一片渺茫,我和库兹都不太清楚那些僵尸是怎么样的一个实力,只是根据格里巴斯钦和库特的描述,大致有了一些了解,这时候的我们就像是小马过河,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深浅。
“好吧,好吧!我们在等他一会儿,卡特琳娜,你去给我们买几杯苹果汁儿过来!”琪格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绢。
卡特琳娜胆子小,我担心她去这件兽人酒馆会被那些野蛮的兽族狼人调戏,毕竟这样娇艳欲滴的红发美人走在街上非常的显眼。于是就说道:“要不我去吧!你们在这等着。”
“那我也去!”琪格从盐袋上跳下来,嘴角挂着得意地笑。
我垮着脸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们一起去吧!”
当然,在走之前有必要去和库兹打个招呼,要不然等这家伙转回身发现我们全都不见了,独独撇下他去吃东西,会郁闷独自发脾气。这家伙脾气性格什么的都好,但就是嘴馋,我们去享用美食,怎么可以少了他。我悄悄地走过去。在他身边拉了拉他身上干净的皮甲,四周非常吵杂,那些长老会的议员们依然喋喋不休的扯着库特说着灰矮人的事情,看起来这次在古鲁丁镇郊外发现灰矮人踪迹,对于古鲁丁议会来说是件大事。
库兹被那位狮虎人长老问得头晕脑胀。开玩笑,我们怎么知道这些矮人是从哪来的?
我担心库兹听不清我的话,于是就大声地对他说:“我们准备去那边儿的饭馆里吃一点午饭,不等你了,你要注意盯着点儿我们的盐,在这儿等我们回来,我会给你带吃的回来的!”
下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争论,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窜虎牙手链儿不知道从谁的手腕上滑下来,摔在青石板上。发出一连窜儿的清脆响声,我听得如此清晰。我口中的那个“盐”字,就像被放大了无数遍,像是一把重锤反复的再这些议员的胸口猛砸。
这一切就像定格了一样,当狼人侍卫那把雪亮的匕首再一次刺破装盐的麻布袋,看到雪白的细盐像沙子一样从布袋里淌出来,洒在青色的石板地上。我顶你个肺啊!这些盐袋来的有多么不容易,有谁能知道?为了能将这些细盐运出来,拉伊图部落的那些兽女们连熬了几个晚上,将那些矮人链甲里的麻布衬衣。几乎一见不落的被缝制成了麻袋。
看着那些雪白的细盐流淌一地,那狼人侍卫也没想到里面的盐会和沙子一样淌出来,忙用手堵在口子上,可依然有细盐从指缝里流出来。库特几大步串上前去。狠狠地一脚将那狼人守卫踹开,皱着眉看着撒落在地上的细盐,脸色一沉呵斥:“去取盐箱来!”
库特将手堵在麻袋的口子上接了一把盐,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在唇边舔了舔,很咸,没什么异味。这些长老会的议员们紧张的盯着库特,看到库特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表情精彩极了。
“这些都是你在青海湖那边儿做出来的?”库特严肃地问库兹。
库兹有些发呆,随即点头说是。那些雪白的细盐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就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不凡。这时候,库特身边的一位狼人长老也走过来,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可从没有在哪个人族商人手里,见过这么好的细盐,你家这老七很有本事嘛,这真是英雄出少年。竟然能从青海湖一声不响的弄回这么多好盐来。”
四周的长老会议员们都好奇地围过来,古鲁丁镇最近各个商行里的盐已经差不多全部告罄了,大家每天的吃食都快淡出个鸟来,看着白花花的细盐眼睛都闪烁着精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毕竟这是一件天大的事儿。
这意味着以后无论何时,都不再用看着人族和矮人族的那些盐商的脸色了。这算是兽人部落真正有能力自己制盐。可以近千年以来的习惯,让古鲁丁长老会的议员们心生警惕,于是人群中有人再问:“这些盐都是从那片被恶鬼诅咒了的戈壁另一边的青海湖运回来的?”
“是!”库兹老实回答。
“不是都说那里的盐湖有毒吗?”一位议员凑到库特的身边,用手轻轻摩挲着这些细盐问道。
原本凑近了的议员们再一次散开,就像是在躲瘟疫一样,生怕那些毒染到自己的身上。这些人大半是衣着华丽,有着贵族身份的兽人,他们在西部荒野上有自己的部落和领地。
留在库特身边儿的是几位兽人智者,甚至有一位轻轻地捏了一小把细盐,抬头用睿智的眼睛看着库兹,神色平静地问道:“就算那些荒原野牛饮了青海湖的盐水,也会被毒死。你确定这些盐不含那些吃了会死人的毒?”
库兹坚定地点点头,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位兽人智者竟然直接将那一小捏细盐吞了下去,只见他单手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咕声,脸色涨红招呼一旁的侍卫,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到那位兽人智者一副痛苦的样子。立刻有位腆着肚子的狼人贵族站出来,指着库兹鼻子挖苦道:“哼!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是救世主啊!几千年的传承,都没有哪一位先贤敢吃青海湖里的盐。还不是那里被魔鬼诅咒过,那是一片诅咒之地,那里的盐水能毒死一头壮牛,你们……你们胆子真大,敢从那运盐回来。还明目张胆的送到长老会这里来,胆子真大!”
“这次若是把伊姆什智者害死了,你会被送上绞刑架的!”一旁另一位狼人贵族凑上来对库兹说道,被库特凌厉的眼神吓得又躲进了人群。
库兹涨红了脸,心里一急,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
我在一旁看那位伊姆什智者不像是中毒的样子,随后想到刚刚这老兽人是不是盐吃多了,于是解下库兹腰上的水囊,跑上前两步乖巧的递给伊姆什智者,这位兽人智者明显是被咸到了。抓着水壶往喉咙里猛灌了一气清水,才尝尝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这盐好咸!”
看到伊姆什智者竟然只是被盐齁到了嗓子,喝了一口清水后就没什么事了,这时候再出人群的胖狼人议员就难免有些尴尬了,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孤零零站在场上,刚刚为他助威的狼人贵族已经灰溜溜的缩进了人群,可这时候谁有心思管他。
盐。以前是兽人部落的大麻烦,大难题,可是现在当有人站起来说:我可以弄到吃不完的盐!
这是一张很大的饼,大到一个人吃下去就要被饿着的人活活的用口水淹死。就算库兹的家族在这几十年里一直掌管着血狼族,就算库勒保洛斯萨满祭司大人还是整个兽族狼人的精神领袖,这些也不可能让制盐的事只落在库兹一个人的头上。
帕亚高原上的兽人部落的势力非常的分散仅仅是兽人狼族就分为好几大势力,曾经一度被称为狼人皇族的银月狼族,守在帕伊高原最南端高达米尔的白狼氏族(也被称为霜狼氏族),扼守着帕伊高原西部荒野古鲁丁要塞的血狼氏族。在荒原中过着游牧生活的灰爪狼族,守护神圣雪山的战狼氏族,这些仅仅是兽人部落中狼人氏族的势力,还有其他的兽人势力,例如人马族、牛头人氏族、狮虎人氏族、食人魔氏族等等。如果关于盐的问题,一开始在血狼族内部就引发内讧,甚至引起纠纷夙愿,那样总有一天血狼族自己就保不住制盐术的配方,所以这块大蛋糕,我们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独吞,库特和长老会的另外两名长老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和库兹、琪格就明确的表示这个制盐术是属于古鲁丁镇长老会的,是属于血狼氏族的。我们只不过要分得一点点的制盐的差事,就这么一点小要求。并且库特和另外两名位高权重的长老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当这些雪白的细盐真的出现在长老们的眼前,那些像白沙子一样的细盐竟然比那些商人从千里之外的格林帝国或是矮人王国运进来的粗盐好上几倍,以往那些粗盐中包含了砂砾、杂质、甚至还有苦味,兽人们吃盐的时候通常都要用水化开,才能食用。两者间天差地别,能在长老会里站住脚的这些老兽人长老议员们,每位身后都有依仗的大部落,这么多年在长老会的阅历,早已经汗毛孔都是空心的,所以当看到这些像白沙子一样晶莹剔透的细盐,众位议员都围了上去,这时候开始询问制盐术的细节始末。
于是,我们再次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我们为什么会拥有的制盐术,我和库兹默契的对望一眼,同时把目光落在琪格的身上……
好吧,当一个孩子和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兽人少年同时指着一名魔法师学徒说:是她告诉我们的!这时候,琪大小姐瞪大了眼睛,无论她的眼睛眨得有多么无辜都没有用。于是这个制盐术被我和库兹天花乱坠般的描述成为了——埃提亚王国里制盐秘术。而琪大小姐则是一位格林皇家初级魔法学院里面的魔法学徒,同时也是一位天才魔法药剂师。
秉性纯良的古鲁丁镇长老会的长老们在讨论许久之后,决定给予魔法学徒琪格一些奖励,毕竟帮助兽人部落解决了一件困扰了几百年的生活问题,这样的功绩就算是奖励一些高级魔法药材或是高级魔法金属、魔法晶石、史诗武器都不为过。
“孩子,你想要什么?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为我们兽人部落所作的!”库特身边的那位狮虎人长老又再次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琪格站在库兹的身边,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无比的乖巧,她微笑的时候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儿,能让每个人都感受到她的可爱,她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眼睛扫向了我的腰间。
此刻我的心中一慌,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带上系着的麻绳。那条麻绳编了个精美的蝴蝶结,绳子下面拴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虎眼石石鼓。我心中暗暗叫苦,早晨的时候太骚包了,为了向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炫耀,将这件非常心爱的石鼓当做装饰品挂出来,虽然拳头大小的石头挂在腰上很重,但是后来我坐在亚归兽背上,也就没什么明显感觉,一时间就忘记收进包里。
这时候,被长老会的一帮兽人长老们一同看过来,又不由得有些心慌,这石鼓可是正是成为初级萨满巫医才能拥有的,我挂上这个,岂不招人狠啊!真是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啊,我此刻这样悲哀的想着,没想到琪格接着说:“那就再给我两个石鼓吧,这件饰品制作的好精美,我非常喜欢它的雕刻工艺!”
我和库兹、双色瞳孔的狮虎人长老三个人瞬间石化!
很少有人提这样的要求,主要还是因为需要它的兽人自然会有,不需要它的人有了它也没用。这件看起来像是饰品或者小摆件一样的物品,其实是兽人萨满最简单的图腾。只有拥有了魔法力量的兽人萨满才有资格使用它,但凡是成为萨满的兽人,又有机会在长老会的仓库中挑选一件任意属性的石鼓,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在于:每个石鼓中都蕴含着一个初级法术,只要往石鼓中灌注法力就能激活石鼓中魔纹法阵,激活魔法技能。
这些魔法技能大致分为风、火、水、土四系。一般初期兽人萨满才会选择石鼓图腾,毕竟兽人萨满提高魔法元素亲和度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儿,初期的兽人萨满们都会挑选某一系魔法元素亲和度修炼提高,所以一般萨满在初期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石鼓图腾。
这种石鼓图腾消耗魔力很少,等到高阶之后,萨满们就会选择更高级的石柱图腾,这时候,那些萨满身上的石鼓图腾就没什么用处了,很多萨满都会将这些用不到的石鼓图腾归还给长老会。
我现在手里捧着另外三个雕刻着不同符文的石鼓,这三件石鼓都是那位狮虎人长老从仓库中反复挑选后,选出来的雕刻工艺极为精美并且材质略显珍贵的石鼓。三只石鼓上面篆刻不同类别的魔纹,每一件石鼓上面的雕文都不同于我身上这件石鼓上的玄火魔纹,这块儿拳头大小看起来波光盈盈的蓝水晶石鼓上面就雕琢着叠浪魔纹,那件晶莹通透的月光石鼓上雕刻着轻灵不定的风魔纹,还有青翠盎然的绿松石鼓上面竟然刻着延绵不绝的帕伊高原北麓群山,这磅礴大气的画面浓缩进了小小的石鼓中。琪格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将另外三件石鼓一件一件的用麻绳系好,统统挂在我的腰上。四件沉甸甸的石鼓,差点将我的皮质腰带坠断。我用眼睛询问琪格,她却偷偷地向我眨眨眼睛,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放心,肯定有你的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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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古鲁丁的眼泪
这是一家位于议会大厅左侧不远位置上的高档饭馆,也许还没有到晚上,因此里面的人并不太多,粗犷的木质餐桌上竟然还能铺一层浆洗得发白的餐桌布,木桌上还能摆一篮应季鲜花和水果,彰显出这间餐厅也是有些品味的。
这里的烤黄羊肉排非常的出名,倒不是因为这儿的厨师手艺有多么精湛,而是烹饪的羊排肉质肥嫩多汁异常鲜美。同样这里也因菜品价格昂贵而远近闻名,只有那些腰包里揣着几枚金币的贵族老爷们,才舍得丢出银镚儿在这消费。
这里的羊排都是西部荒野一个盛产黄羊的部落里运来的,据说那个部落已经成功的将这些野生黄羊驯化成为家畜,这种养殖黄羊肉质肥嫩多汁,店主人更是要求烹饪的羊排一律是生长期在一年半的羔羊的肉排。
餐厅窗边儿的位置上坐着中年人族战士,他眯着眼睛抿了一口啤酒,他的醉眼向四周扫了扫,窗边儿的铁钩上挂着一把厚重弯刀,这武器并不常见,刀柄的护手上嵌着一颗小手指甲大小的魔晶,整个弯刀上面刻画着精致的魔纹,桌上的肉排只不过吃了一半就推在一边儿,被白色丝绸包裹的手慢慢地敲着木桌的桌面,那节奏像是琪格时常唱起的一首民谣上的旋律。
我坐在他对面专心致志的对付着一盘儿烤得焦黄的鲜嫩羊排,不敢与他对视。而一旁的琪格连拿餐刀的勇气都没有,像一只鹌鹑那样低着头看自己的那双手。卡特琳娜站在一旁,手里端着酒瓶乖巧的将他杯子填满啤酒。
这位中年战士身上没有任何的气势,如果不是腰带上挂着一把弯刀,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贵族或者魔法师,可是琪格却偷偷的告诉我,他去年刚刚圣殿晋升为暗骑士。这位从飞艇上走下来的贵族,确切的说他是琪格的小叔,是来接琪格回家的。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如此早。据说奇奇达尼亚在在帝都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如今掌管着琪格家的商事话语权。平时琪格的父亲基本上已经将经营上的事务全权交给琪格的这位小叔。
虽然奇奇达尼亚从小就跟着长兄离开埃提亚,来到格林帝国游学,但是这位身体内流淌着埃提亚民族血液的贵族,骨子里还是非常的热爱自己的故国。因此对于我们散布制盐术是来至埃提亚的传闻,非常的不满。
“说说吧,制盐术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学来的?”中年人的胡须修理的很整齐,洁白的衬衫领口袖口都没有一点儿污渍,他的衣服上秀满了精细的刺绣。就连纽扣都上都刻着精美的曼陀罗花枝。他的帝国语说得很好听,声音非常的缓和并且厚重。
琪格稍微的抬起头,扫了我一眼,却没说话。我和库兹随便编个瞎话,说制盐术是从埃提亚帝国流传过来古老的秘方,这事儿害苦了琪格。中午时候说的话,在晚饭前奇奇达尼亚就派人找上我们,并将一封信交给了琪格,然后琪格就乖得小一只小猫咪一样,带着我来到这家餐馆见他的小叔叔。
原本我们还约好要一起去死亡沼泽。去看那里的琉璃兽,可现在看来,差不多要泡汤了。
我连忙努力地将嘴里食物咽下去,眨眨天真的眼睛说:“是我们在北麓荒原自己想出来的,我们怕说了没人信,就随便编个瞎话。我们想告诉他们真话来着,可他们更愿相信我们的谎言。”
奇奇达尼亚骑士深深地看我一眼,让我觉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那种洞彻人心灵的眼神真是让人很难受,他沉吟一下才说:“这事我并不太想追究。毕竟我们家族不做盐的买卖,不过,琪,你这次必须跟我返回帝都。你跑出来够久了。”
琪格小心的看了她小叔一眼后,才淡淡地说:“知道了!小叔。”
我原以为琪大小姐绝对是个任性和叛逆的女孩儿,绝没想到她竟连一句辩解都没有,明明我们说话了要去死亡沼泽的。我连忙问她:“你不是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去溺亡泊那边看兽人跳战舞?”
琪格可怜兮兮的望着奇奇达尼亚,那委屈而又带有哀求的眼神让这位贵族骑士的眼里出现了松动的犹豫。但还是摇摇头说道:“你还要参加初级魔法学院的毕业典礼,你还要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完成你的学业,如果你不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格林皇家魔法学院,那么我们的约定将会全部作废。这点不能打任何折扣,你知道,我在你父亲面前为你打过保票的。”
“要不然,我们请你这位好朋友也去跟我们去帝都转一转?”奇奇达尼亚向我邀请说。
琪格听到这句话,明显眼睛一亮,连忙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点头,并非常期待的看着我。卡特琳娜站在一旁,呼吸也加快了一分。她偷偷地向我眨眨眼睛,暗示我赶快答应下来,
显然两女的反应都有点出乎奇奇达尼亚的预料,他完全没有想到我这样一个荒原旅行的伙伴儿,会让琪格如此看重。若有所思地对琪格说道:“我很好奇你的荒原之行,也许在飞艇的闲暇时光里,你能讲一些让我听听。”
“别忙着拒绝我!也许我可以跟你的监护人聊聊,或许你就会改变想法。”奇奇达尼亚见我目光坚定,而此时他的侄女琪格却是眼神一黯,在我张口之前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老库鲁在燃尽森林边上把我捡回来的,哦!老库鲁是库兹的阿爷,也是一位血狼族的老兽人。”我神色平静地说道。
奇奇达尼亚并没有因为我是孤儿而感到任何惊讶,他更好奇的是我以后的打算,然后就听他问:“很抱歉。那你以后打算在古鲁丁镇生活?”
我再次摇摇头,老实的说道:“我要跟我姐姐回她的家乡。”
“哦!”奇奇达尼亚挑了个长音,挑挑眉毛看了琪格一眼。他显然是听懂了我这句话里的含义:“跟着我的姐姐回她的家乡”,这里面显然姐姐并不是亲姐姐,因为是她的家乡。所以奇奇达尼亚用眼神再问琪格:是这样吗?
琪格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小声说:“我也劝过他好几次,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奇奇达尼亚温和的笑了笑,他的脸上总会有那些成功男人们的霸气。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他对琪格说:“哈哈,你们年轻人总是有些任性,不过你应该告诉你朋友,帝都生活环境会更好一点儿。而且你可以给他一些生活上的照顾,你是怕小叔不帮你?无论是学习或者生活,帝都的环境都非常不错。”
看起来这位贵族骑士非常疼爱他的侄女,为了能够让琪格不留遗憾的离开帕伊高原,甚至宁愿带上我。面对热情的琪格。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拒绝,只能低头不语。我也曾想过自己以后的路,也知道琪格言语里的种种暗示,我也许会在帝都里生活得很好,可是那不是我想的生活。
“我和果果姐已经约好了!”我小声地说,但我可以肯定两个人都清楚的听见了。
这就是我对琪格说的理由,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的理由,如果非要牵强一点说个理由的话,其实我是不想在琪格的面前抬不起头,跟着老库鲁和库兹一起生活久了。难免会有一点兽族狼人们对生活的那种态度,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施舍。
见到劝说无果,奇奇达尼亚只能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然后转向琪格,并对她说:“飞艇会在后天早上起航。为了等你,我们的飞艇已经在古鲁丁空港停泊将近有一个月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可以帮你!”
琪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奇奇达尼亚,眼中充满了祈求的神色。
“好吧!三天,只能三天。你知道我不能耽搁太久,再给你三天时间!”
奇奇达尼亚说完,向我点点头微微示意了一下,站起身走出餐馆儿。
剩下我和琪格坐在餐桌前相对默默无语。其实我们该说的那些都已经说完了,而且我早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之前的那个雨夜,卡特琳娜在雨中抱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有一种离别时的哀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街上已经有守夜人爬上梯子。挨个将汽灯点亮。
“明天我们去魔药商行吧!我们再买点寒冰草。”
“恩!”
“狩猎到沼泽僵尸的话,要记得给我寄一点尸火油。我的地址你知道吗?”
“恩!”
“我们说好,要在格林皇家魔法学院再见的,是吗?”
“拜托,琪大小姐,等我考进去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好不好!”
“也许我会成为学院的老师,到时候你是我的学生……”
“……”
说实在的,习惯了有琪格和卡特琳娜陪伴的生活,等到她们真的快要离开,心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舍。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些超出了友情的界限,偶尔会有些小暧昧,我只能尴尬的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其实说起来,我真就是个孩子。
我之所以一直拒绝琪格的邀请,其实是因为自己的不自信。
我不断地在告诫自己:你有你的生活,你们之间差得太多,你是个连贫民都算不上的流浪者,她是帝都贵族的小公主。在这帕伊高原上,没有人会在乎彼此的身份,可是在帝都不行,你需要抬头仰视所有的人,到了那里会被权势与富贵撞得遍体鳞伤,也许会随着时间流逝,将最后的尊严都彻底撕破。
到那时候,魔法觉醒仪式会让我一脚天堂一只脚地狱,成功觉醒了魔法池一切还好说,起码有了奋斗的机会。若是失败了,什么爱情、什么贵族公主一切都是笑话。
反而不如将这些难忘的故事都变成美好的回忆,让她在某个时候还能想起我。这个夜显得很漫长,那两轮弯弯的银月迟迟的不肯爬出来,我跨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琪格躺在藤椅上,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看着街上的灯火。
三天之后……
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将那些浅灰色的云披上一层金色的霞光。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眯起了眼睛,我将手遮在眉上,我站在空港不远的山坡上,使劲地向远处挥手,我知道卡特琳娜一定在看着我。坡上的苜蓿草长得没过了我的膝盖,苜蓿草的叶子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有风吹来,叶子轻轻地摆动,那些露珠轻盈的滚动,打湿了我的麻布裤腿,冰冰凉湿漉漉的裹在我的腿上,让我迈不开步子。
沉重的汽笛声惊得远处荒滩上的沙鸥死命的向北飞去,一艘巨型飞艇慢慢的驶离古鲁丁空港,它那近百米长的气囊上描绘着九道栩栩若生的红色火焰,我清晰的记得琪格跟我说那是九尾狐的尾巴。这时候,我的心忽然之间感觉空落落的。
当我看到琪格穿着高贵的宫廷样式的皇家礼服安静的走上飞艇,我知道她真的要走了。
果果姐站在我的身边,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道:“我们走吧。”
山坡下有一只亚归兽正在安静的吃草,库兹正站在旁边等着我,几口沉重的木质封魔箱绑在亚归兽的背上。我向东看过去,不远的地方,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骑着盘羊排成长队,默默地向东进发。经过三天的准备,我和库兹也要带着拉伊图部落再次启程,前往死亡沼泽。
走下的山坡的时候,也许是北风吹迷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等过几年,我们的嘉考上了皇家魔法学院,也许你们会在魔法学院里遇见。哦,对了,我们还可以给她写信……”
果果姐跟在我的身后,不停地宽慰着我,我把头压得低低的,怕别人看见我的眼泪。
一棵蒲公英长在我脚前不远处的草里,这时候,一阵风轻轻地吹过,毛茸茸的雪一样的小球忽然间炸开,一只只小小的降落伞漫天飞舞,它们载着那些种子随着风飘向了远方,我的目光也跟着那些蒲公英飘向了远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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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水系图腾下的法力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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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西部荒野的最南端有一道狭长的断裂层,我和库兹跳下亚归兽,特意带着好奇心极重的格日勒跑上高高的丘陵上向南俯视,就看到脚下的断裂层竖直向下塌陷了近四五百米深,眼底是一片白茫茫的戈壁,却看不到那片青海湖。
库兹用将近四百套矮人链甲和相应的锤类武器换取了这片茫茫的戈壁以及整个青海湖,那些长老会的议员们都认为库兹是个傻瓜,那片被诅咒的戈壁原本就是无人区,只要有人带着自己的部落搬迁到那里,就可以宣布对那片戈壁的所有权,完全不需要花费四百套矮人链甲和武器,换取这一张薄薄的羊皮纸。
整个断裂带以及纵深数百公里的戈壁就挡在西部荒野和死亡沼泽地带之间,如果想从西部荒野进入死亡沼泽,只能走西南面夜狼崖隘口以及东南面的溺亡泊这两处地方。我和库兹在亚归兽的脊背上已经将西部荒野以南的地区反反复复研究了很多遍。我们的结论就是,如果以后库兹是整片沼泽地带的领主,那么这篇戈壁就是他的后花园,如此重要的地区怎能不握在手中?只要在野狼崖山的隘口处修建一处要塞,那么唯一能够进入到死亡沼泽的入口就只剩下溺亡泊那里了。
我们此行目的地正是溺亡泊。
蔚蓝的天空中如棉絮一样的云压在头顶,就仿佛踮起脚尖伸出手就能够到那些白云。不是的在高空中传来猎鹰的鸣叫,它们盘旋在高空中,隐约只能看到黑色的一个小点儿。我一直很好奇这些猎鹰是如何在这样高空中捕猎野兔的,库兹告诉我这些鹰都是捕捉田鼠和野兔的雀鹰,这鹰只能给小孩子玩。兽族猎人们喜欢驯化高达米尔荒原上的哈斯特巨鹰和安第斯秃鹫,做自己的宠物。
我们的队伍沿着山谷的断裂带一路向南走,经过风之丘陵,沿着狄恩牧场的南部边缘,再向东走六天,才抵达死亡沼泽边缘地带的溺亡泊。一路之上。我们一行人看到了陆陆续续从荒原深处返回的狼族猎人们,这些猎人们的坐骑上捆着厚重的皮革,身上背着巨大的行囊,艰难地在荒原上跋涉。
不得不说格里巴斯钦这位老兽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我和库兹的东西送人情,他总喜欢看到路过的狼族猎人们,就操起一只装满清水的水囊递过去,让他们饱饮一番之后,在将自己的水囊浸在同盆里。装满清水之后在离开。
这些荒原上独行的猎人们往往身上有些好东西,不如一些稀有的金属矿石或是稀有的魔法草药,或者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魔兽身上的材料,这些都是我和库兹搜索的对象。这些猎人一般从不会在乎避讳小孩子,也喜欢将自己得意的珍贵东西拿出来炫耀。
恰好我们这两个小孩子的钱袋子里装满了黄橙橙的金币,这些都是我们拿细盐换来的。如果我们有看好的东西,就会直接问出来:你这根蝎尾狮的刺须卖不卖?你这张火蜥蜴的皮革卖不卖?你的变异鬣狗的毒牙卖不卖?
一路上我总是喜欢叼着一根甜草,一边慢慢咀嚼,一边懒洋洋的躺在亚归兽的背上看着天空,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就连早上的时候,果果姐约我出去骑马都被我婉拒了。我心中暗暗吐槽:开什么玩笑,你和强巴赫出去谈情说爱,带上我这个电灯泡,那我得多亮啊!
格日勒终于在琪大小姐走后,心满意足地占据了她的位置。若是琪格在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坐在亚归兽上的。这位大眼睛里总是充满了好奇的大女孩儿,此时就单手支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细腻的光泽,只有年轻的兽人女孩皮肤才会这样紧致而健康。她的骨架非常宽。那身黄羊皮的马甲根本包裹不住丰满的****,偏偏里面连条抹布抹胸都不系,斜躺在亚归兽脊背上的时候,沉甸甸水滴形的胸脯就会从开阔的领口露出大片嫩肉来。她的大腿健壮而修长。皮革战裙只能遮挡到大腿根处,我甚至不经意间看到她白色的兜裆布,她的脚踝和足弓处如同其他兽女那样,用麻布带紧紧地缠住,粗糙的脚掌上生满了厚厚的老茧,她好像并不喜欢穿鞋子。
我曾对库兹偷偷地说:你倒是给你女人弄一套魔羚羊皮甲啊。我们又不是买不起,就算你觉得买的不好,你自己缝一套表示一下心意啊!
库兹对我提议自然不会不赞同,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一张魔羚羊皮对于此时的我们兄弟来说,算不得什么值钱的东西。懒惰的库兹自然不会亲自制作一件魔羚羊皮甲讨好格日勒,他在我提议的第二天就将御使亚归兽的事儿交给了侍女浅草,尽然独自一人走进荒原,直至隔天下午,他才从远处蹒跚的走回来,这时候背上多了一只健硕的魔羚羊。
我和库兹本以为会给格日勒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反而惹得从来没有哭过的格日勒泪流满面,到最后被格里巴斯钦知道了原委,有用手指戳着格日勒的脑门儿,痛骂了一顿。直到最后,格日勒也没有接受那张魔羚羊皮,只是在人后悄悄地对库兹说:等到他成人礼之后,拿着这张羊皮给格里巴斯钦老兽人就行。我们俩有点呆呆的看着格日勒,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难道只值一张魔羚羊皮吗?
后来经过一番劝说之后,这位倔强的兽人姑娘终于肯收下库兹的心意,但也仅仅是这只魔羚羊的头颅,格日勒将魔羚羊的头骨用短萱斧劈开,只留下魔羚羊的面部骨骼和羊角,制成了一顶非常有特色的魔羚羊头骨的帽子戴在头上。这是兽人们古老的制甲术,在战斗的时候,整个魔羚羊头骨帽子可以变成一张面具挡在脸上,一般的锋利武器是没办法刺破魔羚羊头骨的,这是一面颇有兽人风格的头部护甲。平时被格日勒如同珍宝一样的收起来。
“格日勒,你要是整天都偷懒儿躲在亚归兽的背上,你的身上会长出赘肉的,到时候你将无法想野鹿那样在草原上奔驰了!哈哈。”这时候总会有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跑过来,和格日勒开几句玩笑。
“格日勒。听说咱们的领主可并不喜欢腿上有软肉的女人哦!”
库兹这时候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赶着亚归兽前行。不过格日勒倒是有些紧张。等到那几名兽女战士骑着盘羊走开,她就紧张地小声问我:“阿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腿上有软肉的姑娘?”
我脸色一黑,心说:这事儿我怎么知道!
也不等我作出回答。格日勒片刻之后,就开心一笑坐起来非常羡慕地对我说:“嘉,你真的很勇敢,我觉得你比我们部落一般的狼族兽人孩子还要勇敢。他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和你和阿兹都不太一样。他们只会偷偷地往姑娘胸脯上看,就算是远远地看见一只风狼也会吓得屁滚尿流,真是没出息。”
此时,我拿着那颗波光盈盈并且篆刻着叠浪魔纹的蓝水晶石鼓,放在手里把玩,听见格日勒的赞誉,脸有些发烫,因为就在刚刚我还偷偷瞄了一眼格日勒胸前露出来的深深的沟壑,那里的肤色要比肩膀和胳膊上的颜色略浅一些。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其实那时候,我就是觉着吧。我们大家都避不开那只女妖的拼死一击,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迎头冲上去拼一拼,只要有人因此活下来,那就赚了。”
“你手里的是一件石鼓吧?”格日勒又好奇地问我。
我点点头说:“是!”
“我阿爷也有一个,只不过没你这只漂亮,整个石鼓都灰扑扑的,不过非常神奇,每次我们跳舞的时候,他就会将石鼓拿出来。我们所有人都会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格日勒又往我身边凑了凑,她的大辫子垂了下来落到我的胳膊上。
我将手里的石鼓递给她,跟她说:“这些都是长老会的长老给我们的奖励,可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格日勒略有所思地望了望在远处的格里巴斯钦。然后小声地说:“我阿爷每次使用石鼓的时候,都要唱一段儿古兽语的歌,这东西是我们兽人萨满用的,可惜我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它。”
这面蓝水晶的石鼓已经被我把玩了很多次,我曾试着将体内的魔法力注入进石鼓中,却总是石沉大海。远不像第一件虎眼石的石鼓那样好用,只是将身体里的火元素魔法力灌注进石鼓中,就会让石鼓产生一股巨大的推力。
我猜想着是不是这面石鼓应该配一段魔法咒语才能激活,无意之中我进入了精神之海,发现金色的海里面有一块儿包裹着闪电的浅蓝色冰块儿慢慢地在消失,这时候我身体内各个节点之中蕴生出一些水元素魔法力来,要知道平时我只能感受到火元素魔法力,因为那些魔法力总是在我身体里灼烧着我,我对它们极为的熟悉,甚至可以说极为的敏感。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办法分离出其他元素的魔法力,只能在施法的时候操控着身体里的驳杂的魔法力在空气中绘制魔法符文。
这是一直没能激活这面蓝水晶石鼓的真正原因,我没办法操控各系魔法元素。我在猜想是不是有相对应的咒语,在这些魔法咒语的辅助下,兽人萨满们就可以自由的单纯操控某一系魔法元素。不过听琪格说:施展魔法技能都是需要魔法元素亲和度的,也就是说,在某一系的魔法元素亲和度没有达到标准之前,是没有办法使用这一系的魔法的。就连最低级的魔法弹、火球术、水弹术、风刃都需要相应的魔法元素亲和度。
我没有丝毫其他系魔法元素的亲和度,根本没法凝聚出纯粹的水元素魔法力来。
可就在这时候,当我精神之海中冰山上的一块淡蓝色冰块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的全身各处藏在节点中的水系魔法力,竟然全部活跃了起来,并且统统凝聚在一起,顺着我的身体里的经络汇聚在指尖上,一团鸡蛋黄大小浓郁的水元素魔法能量球凝聚在指尖儿。
同时,浅蓝色冰块儿封印着闪电之力从精神之海中窜出来,整个电弧结结实实的扩散至全身,我的身体再一次经受了一小股雷电的洗礼。瞬间我就闻到小腿上有一股焦糊的味道。整个电弧竟然从头部沿着主动脉经过心脏一直向下,在左腿的小腿肚子上破开一处小孔,钻入空气中消失。
这道电弧直接让我全身发麻,如果不是我躺在亚归兽的背上。也许就会一头栽下去。
这是冰山里无数道电弧其中的一道,被释放出来,就将我的身体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伤害,那种感觉就像是三百六十伏的电经过我的身体,疼得我浑身直冒冷汗。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不过麻痹的感觉只维持了两秒之后,就迅速的消失了。
飞快的运转着体内的红色的气团,按照老库鲁交给我的方法慢慢地运转,身体受损的地方迅速的被自愈了。即使不去刻意的引导这些“自愈”的血脉之力在经络里运转,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我体内的“自愈”血脉之力已经可以缓慢的按照习惯路线,自行运转了。只不过不刻意的引导,身体的恢复速度显得很慢,我掀起裤管,看着小腿上那处圆形伤口竟然在缓缓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愈合着。
旁边的格日勒更是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的腿,她长大了嘴巴刚想喊出来,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事,立刻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嘴死死的捂住。然后用手指着我的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拥有血狼一族的血脉天赋?”
我将裤管放下去,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非常听话的立刻闭嘴。
我悄悄地对她说:“我也不知道!”
格日勒却深信我说的话,并且开始为我分析原因。她想了半天才说:“也许你父母亲或者是父母的父母亲中有一位是血狼一族的兽人,所以你才能够拥有血狼一族的天赋血脉,这么说来你应该算是具有天赋血脉之力的半兽人!”
“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就连老库鲁都说不清楚。我也没做更多辩解。
我望着手指尖上的这一团纯粹的水元素魔法力,心中苦笑:这代价真是有点大啊,拿到说我每次使用水系魔法,都会引发精神之海中的那些冻结的冰块儿溶解吗,几乎每快冰里都封印着一道闪电之力,这要是一次性解封这么些闪电。那还不得把我炸得飞灰湮灭了啊!
我终究是没有忍住,将手指尖儿的魔法力注入到蓝水晶石鼓中去。
我的身体周围忽然被浓郁的水元素气息所包围,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灵机一动,再次将身体中各节点剩余的水元素魔法力凝聚到指尖,这时候,我的身体的魔法力竟然迅速的回复着,那种回复速度竟然有些像是处于冥想中一样。
石鼓中散发出来奇异力量竟然是“魔力恢复”,这面石鼓竟拥有这样实用的辅助技能。
对于我来说,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啊!每次绘制卷轴的时候,总是绘制两张卷轴之后,就不得不坐下来冥想,但是我身体内又存不下太多的魔法力,仅仅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要重新聚精会神的绘制魔法卷轴。不过有了这面石鼓之后,也许我就可以多绘制两张卷轴了。
格日勒没有魔法感知力,所以看不到我手上凝聚的单纯的水元素魔法力,当水元素没有聚变成水球,雷元素没有化成电弧,火元素没有生成火焰,这一切都是看不见的,就算是凝聚成元素能量球,普听人也会视若无睹。
她也不知道我如此神经兮兮,比比划划的究竟在干什么。
忽然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莫名其妙的挥舞了一下双手,又踢了踢双脚,然后奇怪地对我说:“嘉,我忽然之间觉得好清醒,很精神。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我去弄两只盘羊过来,我们一起到草场里兜一圈吧!”
她兴奋地站起来,没等我回答就从亚归兽上一跃而下,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走远了。
那只蓝水晶的石鼓就放在我的面前,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无数水元素凝聚在一起,像一颗颗小型的流星一般,从天空中坠落。每当这些纯粹的水系魔法元素,带着它们的小尾巴落到我的身上、手上,就会完全的钻进我的身体之中,滋养这我身体的各处节点。
这场魔法之雨范围并不算广,只能维系在我身体周围五六平米的地方。
此时,我在想:兽人部落的图腾之力,真是很奇妙啊!
老库鲁曾经分析过我为什么会有别于其他人:其实每个人身体中,能蕴含或者说是储存多少魔法力,这个值的大小完全依靠他自身能够承受多少魔法力来决定,也就是说他自身有多少魔法抗性,他就能承受多少魔法力。但如果体内的魔法力大于了自身的魔抗,那么就意味着身体将会排斥过剩的魔法力,否则身体就会被过剩的魔法力损伤,就像我之前总被燃尽果的火毒烧得死去活来,那完全就是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承受那些来至于外界的火系魔法力,那些火系魔法力被燃尽果吸引到我的身体之中,就不断地侵蚀着我的身体,所以我会觉得异常痛苦。
一般来说,正常的人族,兽人族,精灵族在没有觉醒魔法池、魔核或魔法之心,是没有办法感知到魔法力的,但是我拥有天赋“魔法感知力”让我不同与别人,偏偏能够感知到魔法力。这样又非常巧合的,在体内恰恰拥有少量的过剩火元素魔法力,所以老库鲁才尝试着将他的“抗魔术”交给我。当时老库鲁是为了免受痛苦折磨,也没想过我竟然真的学会了。
至此,我学会了第一个魔法,然后又学会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经过琪格的大胆猜想尝试,竟然可以使用兽人萨满们独有图腾。我想这点恐怕老库鲁都不曾想得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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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格里巴斯钦之死
时光的转轮不停地向前拨动,他在每个人的身上刻画着生命的线条,每一道皱纹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没有人会想到这一次,就在出发的第八天,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毫无征兆的倒下了,这件事让整个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的心情格外沉重,每个人阴郁的脸上就像是初夏的阴雨天。
那天中午的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当时好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当时他还骑在盘羊手指着远处的灰色山峦告诉身边的兽人孩子:“看呀,奥格,我们只要越过前面那座大山,就能看到我们的家了。”
“啊爷,太好了,我们要回家了,我有点想吃咱们家沼泽地里的地薯了。”一旁跟随在格里巴斯钦身后的一位兽族狼人孩子脸上听到格里巴斯钦的话,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转头向不远处走在队伍里的母亲喊道:“阿嬷,阿嬷,我们就快要回家了!”
队伍里的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听到兽人孩子的喊声,也是长大了嘴巴,眼中露出希望之光来,他们都一起想前方望过去,就仿佛前面那片无尽的荒原就是他们的家,喜悦感染着每一位部落里的人。那些外来加入到部落里的兽女们,也被一同拉着向远方灰色的山峦看过去,她们身边总会有热情的兽人在述说着富饶的溺亡泊,那里的物产是多么的丰富,气候室多么的宜人。
可是,这时候格里巴斯钦忽然脸色有些凝重,他驱使胯下的盘羊停下来,试图从盘羊上跳下来,可是身体在盘羊的背上摇晃了一下,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缰绳,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沁出了汗水。一旁的奥格健步跑上来,站在一旁将格里巴斯钦扶下了盘羊。
“扶我到一旁的石头旁做一做,让我喘口气。年纪大了,身体也不中用了!”格里巴斯钦拍了拍兽人孩子奥格粗糙的手臂。欣慰地说:“还是吃肉的孩子长得更健硕,看你的胳膊都这么粗了,你以后也要像库兹和吉嘉那样,做一个勇敢的人。我们兽族狼人一向都是以勇敢著称的民族。”
“知道了,阿爷!”奥格将格里巴斯钦扶到石头边儿。
格里巴斯钦拍了拍奥格的手,缓缓地说道:“帮我把库兹和吉嘉他们喊过来,还有你的格日勒姐姐,哦。我现在这儿歇一会儿,你去吧!”
当我们赶过来的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盘膝坐在大石头的阴影下面,他的脸色如金纸一样,额前的皱纹都已经散开了,他的眼镜变得炯炯有神,很亲切的招呼着我们坐下来。兽人部落中有很古老的传言,老人们一旦额前的抬头纹散开了,那是兽神手下掌管生死的神使大人的手已经按在他的头上,来接他们回归兽人怀抱的。这时候。将要死去的老人接触到了神祇的力量,这时候他们会有一刻钟的时间,精力极为充沛,头脑极为清醒,这也意味着安排后事的时间到了。
甚至还曾有人传言,某些法力强大的萨满祭司在死前的这一刻领悟天机,但传言并不可信。
这时候,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队伍停下来,盘羊们需要饮水和吃草。部落兽人们则是会聚拢在一起,趁机休息一小会儿。有了这一百多只可以代步的盘羊,部落里的兽女们可以轮流骑着盘羊赶路,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的体力。现在的拉伊图部落已经陆陆续续在沿途收留了超过四百人的逃荒兽人们。
这些兽人当中绝大多数是女性。她们有的还带着孩子,还有一少部分是年老的兽人,当他们部落里的男人们前往荒原深处去狩猎的时候,没想到家园被死亡沼泽里爬出来的僵尸侵占,这些兽人们对于那些僵尸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沿途边走边逃。整日的在荒原里依靠挖野菜为生。是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当初力排众议,收容了这些饿的面黄肌瘦的兽人们,一路从古鲁丁镇走回来,就是要重返家园。他们对老兽人充满了感激之情。
所有人都对他们新的领主充满了信心,这位兽人萨满大祭司库勒保洛斯大人的曾孙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猎人,并且也是一位勇士,他这样年轻就敢和凶兽风狼搏斗,就能只身进入荒原狩猎像风一样的魔羚羊,队伍里的兽人们都非常认可这位新领袖。尤其是拉伊图原本的那些兽女们,从北麓荒原一直跟随着库兹走到现在,在拉伊图首领遗弃她们之后,实际上,拉伊图的部落一直是格里巴斯钦长老负责管理,但是几乎所有的兽人们都认为库兹是拉伊图部落的新领袖。
看到格日勒呆坐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的样子,格里巴斯钦捏着格日勒的手微笑着说:“格日勒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可惜阿爷没能亲眼看你嫁出去,不过你的模样俊秀,很像你早死的阿嬷,部落里偷偷喜欢你的小伙子们有很多呢,这些阿爷都看在眼里。你天性善良开朗活泼,注定你的一生将会很快乐。”
格里巴斯钦轻抚着格日勒的头,不住的安慰着小孙女,然后抬眼望着一旁的库兹,眼中含着期待的眼神。库兹被看得一愣,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这时候围在格里巴斯钦身边的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库兹看过去,一下子库兹的脸色通红,脑门上浸出了微微的细汗,面色一窘,竟然转身落荒而逃。
格里巴斯钦本欲招手将他喊回来,手伸出一半儿,却又变了心意,将手收回来,然后抬头看着我,这时候,我觉得老兽人的眼睛就像是能看穿一个人的心灵,就像是某一时刻的老库鲁,他从上至下仔细的打量着我,眼中疑惑不解的神情越来越严重,他更是看得我越来越毛。
“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我和库兹一路上收购了不少罕有的魔法草药,刚好我们前几天收到了几株成熟的草苁蓉,这东西也许对您的身体有些帮助。”
这时候,果果姐也赶了过来,兽人们都知道她是一位了不起的魔法师,对于人族的魔法师,兽人们心中存留着敬畏,纷纷让开了道路。果果姐快步走过来。蹲在我身边问道:“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手轻轻一番,手心中就已经凝聚出一团水元素,我这时候有一种非常眩晕的感觉,就觉得时空的流速忽然变的缓慢无比。在这样的诡异时间流速之下,四周的所有兽人们都处于停滞状态,只有眼前的果果姐一切动作正常,她这时候也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那眼中惊讶的神态和当初的老库鲁如出一辙。可她已经来不及跟我说话。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她根本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所以她平静一下心情,手中绘制着一副精美的魔纹法阵,口中念诵着冗长的咒语,就在咒语和法阵将要结束之时,这种诡异的时间流速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又变回了正常。
啊!刚刚一定是“时间停滞”,我说怎么感觉这样熟悉呢!果果姐刚刚施展的魔法技能一定是繁琐无比,不然也绝不会启用“时间停滞”。让魔法的咒语和法阵完美的融合,以求能够成功的施展魔法。一股浓郁的水元素带着生命的活力灌注到格里巴斯钦的身体中。
“水疗术!”
身为水系辅助魔法师的果果姐,在她的魔法师学徒期间,七级法师学徒的时候她修习了第一个魔法技能“水弹术”,可是当九级的时候,她的水元素魔法亲和力达到了要求之后,她竟然放弃了领悟寒冰魔法“凝冰术”,反而是走了一条辅助类水系魔法师之路。
可是充满了恢复力的法术落在格里巴斯钦的身上,竟然全无反应。果果姐脸色微微一变,就要重新再次施展。却被格里巴斯钦拦了下来,老兽人摆摆手摇头说道:“没用的,不要白白浪费魔法力了,我虽然这辈子虽然没能晋升成为真正的萨满。但是我却是做了几十年的兽人巫医,这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体了。”
“如果将每个人都比喻成装水的坛子,库兹和吉嘉这两个孩子就像是泥胎塑形期,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坛子将会有多大,而且姑娘你差不多就是在往自己没有装满水的坛子里装水。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会遇见一个无法逾越的瓶颈,我呢,其实就是一只四处漏洞的破坛子,坛子上已经布满了裂缝,就算你灌再多的水,一滴也都留不住啊!呵呵,活到这个年纪,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神色平静,他的眼中充满了疼惜和爱怜,他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格日勒,面色平静地说:“你以后不要总是偷懒儿,要勤快一点儿,也不要个性太强硬,咱们兽人女孩子虽不懂温柔,但一定要明事理,正所谓爱憎要分明,只要认为是对的,就要坚持下去。”
格日勒哽咽着点点头,格里巴斯钦又一次看向我,他的眼睛忽然变得很明亮,然后那种了然之色出现在他的眼中,他的神色慢慢地变得有些激动,也许是呼吸有些不太顺畅,他喘了几口气之后又连续的咳嗽了起来,半晌之后才算平息下来,此时他的嘴角依然挂着一丝紫红色的血渍。
他看着我,似有所指地说:“我终于算是有点明白……那些灰矮人为什么会败在拉伊图部落这些女人的标枪之下了,原本我一直以为,就像琪格小妞说的那样,胜利是靠着金币堆砌起来的,哈哈哈哈,这妮子说的理由真是很充分呢!这话说的也对,也对!”
我觉得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好像看出了我身上的秘密,正当我为此担心之时,却又听他说:“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只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当格日勒窘困的时候,看在今日我们曾同行过得情分上,你可以帮一帮她。”
“我答应您,当我有此能力之时,我会做到的!”我连忙答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格里巴斯钦安心的笑了笑,他的身体已经显出了油尽灯枯之态,眼睑一直向下垂,可是却始终不肯合眼。
究其原因,我知道他依然放不下格日勒,可是这时候库兹究竟去了哪里?周围已经聚满了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兽族狼人们面对死亡的时候。是非常安静的,因为他们始终相信兽神会派遣神使大人接引自己回归兽神的身边,他们生怕冒犯了神使大人,所以才这样的安静。兽人们未作在大石的周围。哼着荒原上有种淡淡地哀伤味道的歌曲。
“该放弃,爱恨都随风去,回家去,再也不会哭泣,带着爱离去。天堂里重团聚,又响起,安魂曲的旋律,该忘记,一切都随风去,让一切归零,爱恨终于平息……”
歌中淡淡地离别哀伤感染着部落里的每一个人,我甚至偷偷的羡慕,如果有一天我会死去,我也希望能有人这样思念我。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急切的跑步声由远至近急速响起,我扭头看过去,看见库兹抱着一卷儿行李急切的跑过来。
当看到大汗淋淋的库兹跑到了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的面前,已经虚弱不堪的老兽人终于再次将头抬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嘴唇在不停的抖动,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这时候他显得格外的苍老,甚至是一阵强风就会将他带走。
库兹屈膝半跪在老兽人的身前,将怀里的行李卷慢慢打开,竟然是一张崭新的魔羚羊皮。他有些迟疑,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然后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望着老兽人坚定地说道:“虽然我还差两个月才能参加部落成人礼,但是我想在此时对您说:我想娶格日勒做我的妻子,请求您将她嫁给我,我愿意用这张魔羚羊皮作为我的聘礼,我发誓我能让她一生幸福快乐!”
话语虽然简短,但是字字铿锵有力。出自肺腑。
格日勒听到库兹的话,哭的反而更凶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我觉得这女孩儿也真是可怜。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听了库兹的话,终于连上露出了欣慰地笑意,他得意的大笑着说:“我不管你参不参加什么成人礼,我也不想要什么珍贵的聘礼,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及我的小孙女的幸福重要,你在我面前立此誓言,我希望你能牢记在心。”
老兽人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略带恳求的说:“我希望有人在这儿里做一个见证!”
我一直坐在旁边,距离格里巴斯钦也非常的近,刚刚我就注意到老兽人一直在尽力的延长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最后一件事还没有完成,她的小孙女还没有找到一个依靠,他不能带着遗憾走。此时的老兽人已经没了呼吸,他依靠胸腔里的一口气支撑着,我见此情形,心软得不行,没有片刻犹豫就点头答应说:“我做见证!”
格里巴斯钦终于仰头大笑,将格日勒的手放进库兹的大手里,连说三声:“好!好!好!”裂开大小的嘴还未合上,就已逝去!
我心想这老兽人终是没能够将拉伊图部落的族人们带回溺亡泊,就在半路上故去。他和智者梅亚拿一样,都以一颗悲天悯人的善良之心,若不是有部落的羁绊,也许他会像智者梅亚拿那样孤身在荒原中行走,传授给兽人们生存之法。
我和库兹、格日勒三人亲手在大石边儿上挖个坑,将老兽人的尸体用那张库兹的聘礼——魔羚羊皮包裹起来,并用草绳捆好放进坑去,将土填平之后,又将大石头挪到上面,并在石头上刻下记号。为了方便以后有机会拜祭的时候,能够好找一点儿。
格里巴斯钦就这样淡淡地走了,在他给整个拉伊图部落找寻到了一条生路之后,安静地走了。
他给库兹留下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兽人姑娘和一个完整的兽人部落。给拉伊图部落留下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我站起身,看着远处淡灰色的山峦,据说那座远山之后,就是死亡沼泽东部边缘地带,死亡沼泽与断裂带、叶连山在此交汇,形成了一处地势非常复杂的丘陵地带,而那里也是连接西部荒野、死亡沼泽、荒原深处的三岔路口。
远处的地平线上奔跑着几匹撒缰快马,马上的骑士后面尘土飞扬。
果果姐站在我的身边儿,皱着眉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向远处望过去,然后对我说道:“是维鲁他们回来了!”
维鲁早上离开的,直至黄昏时分才带着追风者小队骑着快马赶回来。古博来马的脚程极快,这一路又是策马狂奔,所以只是用了一天就跑完了我们大部队需要一周要走的路,他们去了死亡沼泽的溺亡泊,并且带回来了溺亡泊的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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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部落之间的恩怨
四野的苍穹被一层淡淡的灰云所笼罩,早晨的太阳透过云层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就像是在昏黄的羊皮纸上印着一块儿淡淡的黄斑,整个荒原就像是一片混沌的世界。荒原上的风很大,这些风裹挟着几公里外戈壁上的黄沙吹过来,打在人的脸上竟会有一点刺痛,被风卷起来的沙子从领口以及袖口、裤腿等等地方,灌进衣服里,让每个行走在荒原上的人像是从沙堆里爬出来的沙鸡,满身都是灰扑扑的沙子。
我们和格里巴斯钦长老做了最后的告别,就带着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继续沿着断裂带向东南走下去。
库兹骑在亚归兽的脖子上迎顶着风沙,领着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向前走。侍女浅草用一块儿亚麻布将他的脸包裹起来,只将眼睛露出来。我趴在亚归兽的背上,用亚麻布将自己裹成一个小木乃伊,躺在皮鞍座里躲避风沙的侵袭。再这样的鬼天气里赶路,就连说话都不敢张大嘴巴,否则那些该死的沙子会灌进喉咙里。
昨天的时候,追风者冒险团团长维鲁带着成员们骑着快马带前面打探消息,黄昏时分才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但他的消息确实宛如一支强心剂,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他们已经抵达了溺亡泊的边缘地带,在那并没有发现大量的僵尸,似乎这一次尸潮已经消退了,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
格日勒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脆弱,我看到昨天晚上,她还偷偷的躲在库兹的怀里抹眼泪,早上的时候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穿着兽皮甲顶着风沙,带着兽女战士们早早出发了。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们倒是很习惯这样的风沙天气,她们用一条轻薄的黑色亚麻布面巾系在脸上,只穿着件无袖的皮甲和皮裙,在这样的极端天气里,任凭大风中裹挟的砂砾吹打在裸露着健美的大腿和胳膊上。似乎根本感觉不大疼痛。这些兽女战士身上几乎都穿着简易的皮甲皮裙,风沙吹进皮衣里面就会顺着光滑的胴体滑落,根本沾不到身上去。
反倒是我和果果姐这样将身体完全用亚麻布包裹住的人,只要躲进皮鞍座里躺上一小会儿。就像是被风沙掩埋了一样,这一次我们带的食物很充裕,又有足够的盘羊代步,所以队伍走得很快。我们已经越过了古鲁丁镇势力的边界线。
这时候,负责带路的兽人向导。骑在盘羊上面,贴在库兹的身旁。遥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广阔的丘陵,对库兹恭敬地说道:“库兹大人,前面就是风车丘陵,玛克辛酋长的班戈庄园在不太远的地方。”
古鲁丁镇的血狼族势力是依靠长老会将彼此联系在一起,整个权利的核心由各个地区血狼氏族部落的酋长和萨满、古鲁丁镇的智者们组成,其实这是一支松散的联盟,代表着血狼氏族的代酋长库特实际的约束力并不太大,他能够掌控的血狼族兽人只有古鲁丁镇周边儿地区,在整个西部荒野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血狼族的领主。血狼族的力量其实是分散在掌控着各个血狼族部落的大领主手中,其实这次库特将自己的兄弟打发到血狼族版图的边缘地带,也是为了能够发展起来一批新的领主,以此削弱一下目前大领主们的实力。
以往这些领主们敬畏血狼王库拉德的实力,一个个温顺得像一只只绵羊,但是面对血狼族新任代酋长库特,这些领主们就很难看到什么好脸色了。玛克辛就是黑牙部落的酋长,是一位小领主,他的部落只是占据着整片的风车丘陵,面积还比不上库兹领地东面的溺亡泊大。可是这里属于血狼族的腹地,平时少有征战和荒原强盗,这里反倒成了富庶之地。
风车丘陵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在这片丘陵地带的最西北角落有一处凸起的巨型山岩。其形状酷似风车而由此得名。我们若前往溺亡泊,就一定要借道风车丘陵,否则就要花上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绕路行走。之前,维鲁团长他们骑快马沿着风车丘陵的边缘地带走过去,对于这样的冒险团或是兽族猎人团,很多领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他们自由来去。
但是倘若我们这支拉伊图部落的兽人队伍要经过风车丘陵,不论是避免冲突,还是处于礼节,都很有必要亲自拜访一下班戈庄园里的玛克辛酋长,更何况他还会是库兹的新邻居。于是,我们更改了一下行进路线,准备拜访一下这位黑牙部落的首领。
翠绿的草毯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土丘,放眼望去,还能看见土坡上长满了开着紫花的灌木丛,就像围在少女****上的蕾丝花边儿的衬裙。这种椭圆形叶子的灌木上涨着一种比蓝莓还小一些的酸浆果,以往这些酸浆果可以酿造一种味道有些微酸的果酒,但是在这样的灾荒年,这些灌木丛里的酸浆果也能够涌来充饥。我猜想这里的兽人们的日子或许会比其他地方要好过得多吧。
仔细看着丘陵上那些灌木并没有遭到破坏的痕迹,看起来僵尸的祸乱并没有蔓延至这里。
格日勒带着一种兽女战士在前面停下来,一支十人小队的狼骑兵挡在她们的面前,这些狼族兽人战士胯下竟然骑得是荒原座狼。这种坐骑在市场上很难买得到,通常大领主们之间的实力划分,多少就跟他手中拥有多少狼骑兵来计算的。我也没有想到这片小小的风车丘陵上的黑牙部落,居然还有实力培养狼骑兵。
我总觉得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有点格外沉闷,对那十名穿着重铠狼骑兵,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甚至非常戒备的将手放到背后,握在那些短标枪的木柄上,就好像随时都能引发起血斗一样。而那十名狼骑兵更是傲慢得连座狼都没有下,只是不停地安抚着身下的座狼,让它们平静下来。
这时候,库兹驭使亚归兽理所当然赶到最前面。他转身背着风沙掀开面巾,大声询问我要不要下去,我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这样大的风,我在亚归兽背上爬上爬下的有多危险。再说看着那些比独角野牛还要大的座狼,我两条腿就发软,我可不想过去出丑。
他的侍女浅草随后跟了下去,不得不说这位年轻能干少言寡语的侍女。已经赢得了我的尊重与好感。若非有必要,她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说话,但是偏偏她做事非常周到,库兹这样毛毛躁躁的狼人少年,的确身边需要有这样一名能干的助手。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都说浅草黑铁棍耍得非常好。可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格日勒这时候转身走了回来,她向前小跑两步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上亚归兽的背上,将我身边另一付皮鞍座里的沙子掸掉,麻利地坐了下来,风吹开她嘴角的面巾,让我看见她有些闷闷不乐的噘着嘴,
我在鞍座里卷缩着身体,身体几乎被风沙埋上了,见她这幅颓唐的样子。就好奇地问:“你怎么也跑回来了?”
格日勒将背后的标枪解下来,插到一旁的枪筒里,对我翻个白眼儿说:“跟那群黑牙部落的人渣有什么好说的?嘉,你不理他们就对了,这些黑牙部落的兽人都是一群混蛋,大混蛋!”
难得像格日勒这样开朗的兽人姑娘心里也出现了怨愤,我好奇地问她:“格日勒,你认识那些人呀?”
格日勒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理所当然地对我说:“当然啊,这里距离溺亡泊与不算太远。我们拉伊图部落每次去古鲁丁朝贡,总要经过这里,几乎每年都要跟这些混蛋打几次交道。”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拉伊图部落和黑牙部落已经算得上比邻了。我好奇地问格日勒:“你干嘛老说他们是群混蛋?你们有过节?”
“是啊!每次我们朝贡的时候,仗着他们势大,总要刁难我们一下。”格日勒爬在亚归兽的背上,柔韧的腰肢在皮鞍座里诡异的打个对折,让她那浑圆的臀部看起来越发的丰满,她的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上。很随意地对我说。
我诧异的看着那群坐在座狼上的家伙们,我没有想过兽族部落之间竟然如此的不和睦,就算是同族兽人之间也有种种恩怨,这时候,我又听见格日勒侧着头对我说道:“其实这些本来算不了什么啦,哪个部族之间没有摩擦?”
格日勒眼里带着回忆的神情,可惜那块儿亚麻布将她的脸遮住了,她一面回忆一面对我说:“我们之间真正的冲突时在两个月前,那时候我们领地边缘刚刚出现沼泽僵尸的踪迹,拉伊图首领亲自跑过来,试图说服黑牙部落派出一些狼骑,和我们部落的战士一起围剿那些零散的沼泽僵尸,可没想到被玛克辛酋长言辞拒绝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能理解这位玛克辛酋长的想法。
格日勒咬着银牙恨声说道:“他当时见到我们部落里的男人们在围剿灰矮人的时候都死光了,部落里只剩下了这些兽女和孩子,就想吞并我们的部落,拉伊图首领自然是不会同意。”
看起来还是部落之间吞并的事儿,面对仅仅只有一群兽女和兽人孩子的拉伊图部落,玛克辛酋长又怎会不动心思?兽女们在部落里可算得上一笔不小的财富,看来这位玛克辛是想趁机捞一笔,没想到遇见了强硬的拉伊图大首领,最后也没有让玛克辛酋长得逞。
我和格日勒看到库兹已经开始和那几名傲慢的狼骑兵攀谈起来,也不知道库兹头顶上这块招牌,在这儿有没有用。不过在我看来,这黑牙部落算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地方,这个邻居并不好相处啊!
格日勒又说:“后来灾祸就来了,大群的沼泽僵尸彻底摧毁了我的家园,拉伊图首领和我爷爷没有办法,带着部落老少舍弃自己的家园,在荒原上逃荒,原本想借道去古鲁丁求救,可没想到玛克辛酋长竟然派狼骑兵一路上护送我们,走过风车丘陵。”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奇怪地问。
“整个风车丘陵上最多的就是那种长着酸浆果的灌木,平时那些就算酿酒酿出来也是酸酸的果子酒,很难喝的。可是赶上的大灾年,那些灌木上的野果子能救人命的。我们那时候一路逃过来。本来想采一些野果充饥的……”
“连采摘一些酸浆果他们都不让吗?居然还兴师动众的派狼骑兵把你们赶出来?”
格日勒气鼓鼓的没有接我的话,看来我猜对了。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格日勒怨念为什么这样大了,这分明是黑牙部落的玛克辛酋长想将拉伊图部落往绝路上逼,最后坐等渔翁之利。可也没预料到拉伊图首领的性格如此刚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带着整个拉伊图部落翻越了叶连山,去北路荒原谋生。
不得不说当初拉伊图首领只凭着智者梅亚拿那一番话,就舍弃整个拉伊图部落投身于军营之中。要有多么大的勇气。整个部落里的兽女和兽人孩子们都算是拉伊图首领的个人财富,而那时候,要不是真活不下去,拉伊图首领绝不会舍弃这些兽女们的。
现在这些兽女已经变成了兽女战士,已经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我和库兹苦心经营,利用这些兽女们的擅长奔跑和抛射等技巧,将这些兽女们培养成投掷手,没想到经过一番训练之后,这些兽女们的表现出乎我们预料之外。“投掷标枪”这个战斗技能。更注重跑步时候身体协调性,柔韧性以及均衡性,在这个方面,兽女战士们身体柔韧度和平衡度明显要比男兽人战士好很多,投掷标枪的时候,依靠的预跑爆发出来的速度以及能否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标枪中,所以一定要有投掷技巧。
这一次,趁着返回古鲁丁镇送细盐的时机,我和库兹购置了大量的短标枪,之所以要用短标枪。还是基于兽女们的力量较男战士们略逊一筹,短标枪更轻巧一些。将整个部落里的兽女战士们的标枪,都换成魔羚羊角的枪头,紫藤枪身的高级货那不太现实。这些武器的造价太昂贵了,后来我和库兹商量之后,选了更经济实惠的精钢枪头硬柞木枪身的普通标枪,购置了两千支。
再从古鲁丁镇出发之前,拉伊图部落的人数已经快要达到了五百人,除了原本上二百多名拉伊图部落的原住民。剩下那些兽女和一些兽人孩子都是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在荒原上捡回来的,真正能够成为兽女战士的尚不足两百。当时我是按照每人十支短标枪这样配置基数定制的,原本和库兹商量好了,以后我们捕获了魔羚羊,就将得到的魔羚羊角割下来,将那些精铁枪头都换成魔羚羊角的。
在夜狼崖山下,与灰矮人强盗团一战之后,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趁着晒制肉脯时候,需要大量的人手,从荒原里招募到了很多看上起身强体壮的兽女们,如今这些兽女已经和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成为了守卫拉伊图部落中坚力量。这些兽女们的忠诚度相对比较高一些。
从古鲁丁一路上走到这里,沿途之上又收容了很多兽女和兽人孩子们,这时候我们队伍已经超过了六百多人。
我伏在亚归兽的身上,看着格日勒的侧脸儿,这位年轻的兽人姑娘已经成为这支兽女战士组成的标枪队最大的头子,手下超过两百名兽女战士完全听从她的调遣,这就是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给格日勒最后的财富。
格日勒伏在亚归兽背上,指着远处和库兹交谈的魁梧兽族狼人光头大汉,小声地跟我说道:“那位就是黑牙部落的酋长玛克辛!”
我远远地望过去,那位披着风狼毛皮大氅,只穿着一件魔羚羊皮甲裤,精赤着强壮上身露着古铜色肌肉的光头大汉,竟然浑然无惧这些风沙,身后背着巨大而笨重的双刃开山斧,他的脸上居然还有象征着兽族狼人勇士刺青,看得出是一位悍勇的战士。
在他的身后二十几位狼骑士一字排开,竟然露出肃杀之气,没想到在这个边陲之地,竟然能够看到狼骑兵和兽人勇士,那就难怪沼泽僵尸会在这里止步了。
队伍终于继续缓缓前进,库兹在前面带回来的消息是说:黑石部落现在正在班戈庄园举行盛大的献祭仪式,请库兹前往参加。在我看来,这显然是玛克辛酋长对库兹这位新的血狼族领主一种示好的举动。
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风车丘陵上的主人黑牙部落的大酋长玛克辛并不想惹怒库兹。他并不是畏惧库兹身后这几百名兽女,恰恰相反,我猜想他非常眼馋这块儿送到嘴边儿的肥肉,他更看重的是这些健康的兽女们还能够生育,能够给部落带来更多的孩子,如果能够得到这些兽女,那么用不了十年,她们就会为黑牙部落增添千人以上的人口。
可是库兹毕竟不是普通的兽人少年,作为血狼一族新任代酋长库特的弟弟,还有那些库氏家族中潜藏的力量,这些都远不是玛克辛酋长惹得起的。
沿着丘陵地带的曲折道路,我们在往前走了十几公里之后,眼前终于现出一片大庄园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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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祭坛上的污血
走进了风车丘陵才发现这里会被称为班戈庄园,是因为这片丘陵地上种植着大量的地薯,一垄垄深绿色的心形叶片的地薯幼苗已经在风沙中倔强而顽强的生长着。☆→,没到这里之前,我从未想过会有兽人竟然也懂得种植,整片整片的地薯田覆盖着数百个大大小小的丘陵,竟然一眼望不到边际。
农场里有一些仅仅穿着一条牛鼻裤的兽女们顶着风沙,手中拿着一把兽骨短锄,在田地间清除杂草,看上去,她们动作有些迟缓,但是所有人都是兢兢业业,竟然彼此之间连交谈都没有,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田间地头上每相隔不远就有配着皮鞭的兽人,当他们远远地看到我们的队伍,都好奇的观望着。
我心想:这里竟然是如此的富饶,这位玛克辛酋长独具慧眼,居然懂得在这样大荒年里抢种一批地薯,等到这批地薯成熟之后,不知道能解决多少兽人的吃饭问题,可我有一事不明,听闻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曾说过,在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也就是溺亡泊以南的沼泽地里,野生的地薯年复一年的生长与腐烂,如不是这次尸祸来得太突然,让人没有任何准备,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是绝不会挨饿的,只因为他们家园地底下埋藏着数不尽的地薯。
我觉得玛克辛是一位非常保守的兽人勇士,他宁愿吩咐手下的兽人们种植这些作物,也不愿他们冒险去死亡沼泽边缘挖掘,这种做法是对普通兽人们的一种无形的保护,看起来他是一位宽厚仁慈的酋长。
这原本是第一件,让我觉得有些矛盾的事儿,明明比邻的溺亡泊沼泽地下面有大量的地薯。竟然还辛苦的种植。
第二件让我觉得矛盾的事就是那些兽人监工手中的皮鞭,明明这些在劳作的兽女们如此的兢兢业业,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人拿着皮鞭监督她们劳作。
而且在这样大风天气里,仅仅穿着简单如兜裆布一样的牛鼻裤,顶着风沙干活,这对那些兽女们有些太残酷了。
所以我此时已经对这位玛克辛酋长充满了好奇。我很想知道他的一些想法,而且这样大规模种植地薯,也正是我想要和库兹做的事儿。
我跳下亚归兽快步追赶着库兹的盘羊,库兹发现我在后面追赶他,就调转羊头在原地等我一会,并将我拉上了他的坐骑,然后带着我追上正在前面带路的玛克辛酋长。
这时候,我才在近距离下看到这位身材魁梧的兽族狼人勇士玛克辛酋长。他光秃秃的头上纹着一只人面魔蛛的纹身,八支尖锐锋利的蛛腿向前延伸至脸上。他天生一副三角眼,大鼻子上还打个黄金闭环,宽阔的大嘴露出四颗锋利的犬牙出来,怎么都看不出他能够如此的心善。
他略显惊讶的看我一眼,我从他的眼中看到暴虐的杀伐气息。这时候,他正指着这片广阔的田地得意的向库兹说道:“库兹,你这名字就很好,你来看这里。我今年让部落里的兽人种植了大片的地薯,哈哈。你恐怕不知道,要不是我给这些在荒原上无家可归的兽女们一口饭吃,说不定她们已经把荒原上那些草根都吃光啦,现在饿死在荒野里,那也是没准儿的事。”
“哼哼,现在说起来。不是我自吹自擂,能吃顿饱饭的地方不多,我这风车丘陵的班戈庄园要算其中状况最好的。你是不知道采掘场霍森斯那老家伙,手底下那群灰矮人矿奴们这一年,都不知道饿死了多少口子。赔得这老家伙裤子都快要当掉了。裤子,嘿嘿,真你奶奶熊的巧了,你的名字也叫裤子吧!”
玛克辛肆无忌惮地拿着库兹的名字开玩笑,让我有些不舒服,我心想:兽族战士不会都是这样的粗人吧!,这兽人说话真是让人不爽,看他这样个样子就就已经失去跟他交谈的兴趣。
“我种这些地薯,除了给那些从荒原上捡回来的兽人们吃以外,还要卖给霍森斯那老家伙一些,恩,就跟他换点黑铁富矿就好啦,到时候我在建一座冶金工坊,也许能让那些有铁匠手艺的矮人奴隶们打造一些板甲出来。咱们血狼族靠的就是狼骑打的天下,要是把每个狼骑兵都配置上板甲,那就更厉害了,你说是不是?”玛克辛说话的时候,白色吐沫迎着风沙飞溅出去,被吹出老远,他依旧谈性颇浓地向库兹介绍自己在班戈庄园各种举措,非常得意。
我对这位玛克辛酋长从骨子里感到一种厌恶,他的相貌,他的谈吐,他的任何表情,甚至于他的装扮,虽然我知道自己不能以貌取人,毕竟这位看起来粗鲁不堪的兽人其实是一位勇士,并且眼光和头脑要比一般的兽人酋长们稍好一些,至少他领地里的兽人们没有挨饿,甚至面对大灾荒,还积极的种植地薯这样高产作物,不得不说这些举措都能体现他的贤明,可是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东西。
越往里走,遇见的兽人就越多,越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儿,我在这一路上遇见的兽女们脸上都几乎没有表情,她们神色木讷,只有看到兽人监工的时候,才会出现畏惧的神色。然而当玛克辛经过的时候,虽然她们尽力掩饰,但是我依然能够感受到每个人几乎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每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无论是人、兽人、矮人都有。就像我和库兹带领的这支队伍,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已经在荒野里收留的逃荒兽女们,她们也很辛苦,她们每天要至少走上五十公里的路,偶尔身体不适才有骑乘盘羊的机会,她们每天日出之前就要将营帐拆掉,并且收拾好,草草的吃过早饭赶路,晚上休息之前还要做同样的事,每天都会累得疲惫不堪,可是她们依然神采奕奕。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她们脸上至少还能看到笑容,甚至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听到嘹亮的歌声,让我们这支队伍看上去充满了活力。
可是在班戈庄园里,却是看不到这些。到处充满了死气沉沉的味道,那些兽女们显得惊恐而又疲惫。
我回头看来后面骑着马的果果姐一眼,果然她也向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我的心向下一沉。队伍里的提亚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战士岳伦正牵着提亚的古博来马,跟在后面。看来维鲁一定发现了异常情况,让提亚去前面探查。
“你们这些大氏族家的少爷们,就是娇贵!竟然连到这儿做领主都请人族保镖,你看那些人的大腿还没有我胳膊粗。能有什么用,说不定见到沼泽僵尸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得飞起。”玛克辛又在喋喋不休地对库兹说道。
我的厌恶已经升至顶点,这位头顶上纹着人面蜘蛛的狼人大汉竟然眯起眼睛凑过来,尧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我,并且张开他那腥臭的大嘴开口问道:“嘿,这人类小孩儿看起来不错!”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猩红的舌头****着干裂的嘴唇。我觉得他话中的所谓不错,绝对不是在夸奖我。而是再说我的肉质鲜嫩,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就像是冰冷的毒蛇。然后我又听见他问库兹:“这是你的奴隶吗?”
“不,他是我的兄弟,他一直跟在我阿爷身边学习草药知识,以后他会成为很了不起的巫医的!”库兹也在抬高我的身份,以免我被这群人看扁了。
“是库鲁萨满祭司吗?哦。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他会死在那些矮子的锤子下面!”玛克辛拍拍光秃秃的脑壳,大笑着说道。
这位班戈庄园的主人对库兹没有任何的敬意,连敷衍的意思都没有。我和库兹对视一眼。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一份儿,看起来这位玛克辛酋长绝对是个疯子,对于血狼族的灵魂行者没有一分一毫的敬意,而且没有任何掩饰的将这些情绪显露出来,还是当着我和库兹的面儿这样说,他究竟在想什么,当我们兄弟是死人?
气氛在玛克辛酋长夸张的笑声中,变得紧张起来。
西部荒野吹起了的风沙在进入了丘陵地区之后,风势就已经明显的减弱了,裹挟着的黄沙尘土沉积下来,在丘陵被风一面堆积成土堆,这些都将会变成丘陵地里的肥沃土壤。是诅咒沙漠里的风沙将风车丘陵供养得如此肥沃。
维鲁那边也已经感到了危险在蔓延,他们担心我和库兹的安慰,已经顾不得照顾大部队的兽女们了,古博来马一路踏着细碎的步伐,向我这边赶过来。当强巴赫的身影在队伍的最后方,慢慢地从风沙里显身,他强壮的体魄在矮人链甲的包裹下显得如此的厚重,他背着一把精致的单手战锤和一面黑铁圆形盾牌,这两件武器都是从灰矮人手中缴获的武器中挑选出来的精品。
当他看到强巴赫的时候,玛克辛酋长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当风沙稍退之后,完全包裹在亚麻布之中的维鲁出现的时候,我能清晰的看到玛克辛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地跳动,他眼中隐忍的怒火已经快要到达一个顶点。他疯魔一样得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一位狼骑士,单手捂着心脏,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指着那位看起来算是狼骑兵队长,略带痛苦地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道:“你tm是怎么做事儿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子拿金币养你们,你就只会做一条白眼狗,一群废物!”
安静走在他身后的狼骑兵们就像是聋子一样保持着沉默,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让我和库兹进退不得,不过维鲁既然已经带着追风小队成员赶过来了,我和库兹底气更足,就装成什么也听不懂的傻小子,直接向班戈庄园里面走去,尽然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探究一下黑牙部落的虚实。
可我这些事儿让我更加别扭,玛克辛酋长的这些反应都很难解释得通,从开始的肆无忌惮挖苦调侃库兹,到后来竟然对老库鲁也是言语不敬,当气氛紧张之后,维鲁他们出现了。玛克辛酋长的脸上阴霾之色浓郁得快要滴出水来。从他的神色上,我发现他似乎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维鲁、强巴赫和多伦列的存在,似乎之前只看到了果果姐和战士岳伦,而且这时候的果果姐穿着一件黑色带有锥帽的斗篷,根本看不出来她的职业,我想玛克辛酋长绝对不会想到库兹队伍里居然还有一位人族魔法师吧。
那些狼骑兵居然在向玛克辛酋长汇报我们实力的时候。不知为何漏掉猎魔弓手维鲁和盾战士强巴赫、剑士多伦列这三个人,让玛克辛酋长错估了我们的实力,一路之上十分放肆的不断用言语挤兑库兹。等到玛克辛酋长再说了那些库兹最忌讳的言语之后,现在后悔都已经晚了。
玛克辛酋长的脸色变了数遍之后,最后僵硬的脸终于挤出了三分勉强的笑意,转头对库兹说:“小兄弟,你大老远的过来了,一路上想必千辛万苦,眼下哪里都缺衣少粮。既然到了我这儿,一定要到我们庄园里坐坐,今日举行献祭活动,杀猪宰羊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黑牙部落里的烤羊腿,在整个西部荒野都非常有名哦!今天老弟你一定要好好品尝品尝。”
库兹最近变得成熟了很多,以前那个鲁莽的兽人少年已经变得头脑冷静、心思细腻、更愿意考虑大局的部落首领。他长满青涩胡茬的脸上,笑意虽然消失不见了。但是神色却显得格外平静。如果我不是在他身后,看到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死死地攒着合金弓的弓背。手指的关节已经微微的泛白,我还当他没有听出来玛克辛的嘲讽,浑然不在意那些讽刺的话。看来这位班戈庄园的主人玛克辛酋长把我们的兽人少年库兹气坏了,可是库兹这样忍着,多半还是不愿在此时就跟这位拥有狼骑兵的黑牙部落酋长翻脸,我们这些家底儿可是全都在人家的地盘上。
来的时候。玛克辛和他的狼骑兵是乘坐骑过来的,自然是来得飞快。
我们一行人身后跟着徒步跋涉的兽女、老人和孩子,一百七十多只盘羊有将近一大半儿身上背着物资,剩下的盘羊要照顾体弱的兽族老人和孩子,还有一些身体不适的兽女们。因此绕着几座巨大的丘陵之间的盘山路。一走就是小半天儿,在前面带路的玛克辛明显的有了焦急之色,那二十几位狼骑兵却还是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我猜想他要赶回去主持献祭活动,又不便将我们丢在这。终于登上一座巨型的土坡之后,在前面众多丘陵环绕之间有一片巨大的谷地,一座充满了兽族风格的庄园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些原木围成的木栅栏上系着五彩的布条,大概是这儿里稀缺木料,庄园里的建筑都是条形石垒砌而成,数百间院落俨然就像是一个村寨。
隐约能够看见庄园中心地带的广场上聚集着很多兽人,那里显得有些混乱,有些兽人不断在奔跑,拿着皮鞭挥舞着铁剑的兽人不在断追逐,看起来玛克辛暂时的离开,献祭活动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状况。玛克辛酋长拍了一下胯下座狼,向前走几步仔细观察着庄园里的事态。
趁着此时,我和库兹交换一下眼色,库兹用极低的声音,语速极快地用帝国语跟我说:“让格日勒带着部落里的女人留在这儿吃饭休息,我们和果果姐跟他们去庄园参加献祭活动。我们分头和她们说去。”
我连忙点头答应,我自然要去找维鲁和果果姐他们说一声。我转身往回跑的时候,维鲁就已经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岳伦,追风者小队的成员们紧跟着也纷纷下马,聚在一起。这时候,提亚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脸色苍白的大口喘气,果果姐轻轻地念动魔法咒语,一股淡白色的光晕瞬间包裹住提亚,让他气息平稳了很多。
库兹将格日勒从亚归兽背上喊下来,两人在亚归兽的旁边一番低语,开始格日勒有些不情愿,但是库兹坚持说了几句之后,便温顺地答应下来。
我赶到果果姐身边,维鲁正在向提亚询问情况:“庄园里的情况怎么样?”
提亚咽口吐沫,让自己呼吸平稳,急忙小声地说道:“庄园里发生了动乱,有一些外来的兽人不满黑牙部落的暴政,纷纷出手反抗,死了几个外来的兽女,不过好像被镇压了。里面大概还有不到三十位狼骑兵,狼人战士以及弓箭手有两百多人,整个黑牙部落人口应该过千了,另外他们还收留了大量的外来逃荒的兽人,这些兽人大部分都在这儿做苦工……”
提亚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看得出玛克辛对我们绝没有任何善意,甚至在没有看到强悍的维鲁和强巴赫之前,有心将我们直接吞到肚子里去。不过玛克辛之所以有这样强大野心,也正是基于自己拥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前,他一定是认为能够吞下我们所有人,并且不会走漏任何风声。可是他看到维鲁和强巴赫之后,想法就已经变了。
维鲁皱着眉问道:“献祭仪式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要杀一些兽人,据说是献给恶魔,祈求风调雨顺的仪式。”提亚说道,然后他又说:“里面有些兽人孩子,他们都是外来者,是那些在荒原上逃荒的兽人,刚刚的反抗大概就是因为这事儿。”
听到了提亚的话之后,我的心中一寒,低声问道:“向神灵献祭的不是牛羊之类的祭品,而是兽人?”
虽然维鲁的冒险团游历过许多地方,但是若论对兽人部落生活方式上面的了解,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强得过我。以我对血狼族的了解来看,这是一支信奉先祖力量的兽人部族,他们部落中的每个战士都秉承了强大的血脉力量,血狼一族之所以能够偏居一隅,占据着帕伊高原古鲁丁要塞,最基本的原因是血狼族拥有“自愈”血脉天赋,他们是信仰先祖才会获得这样强大力量的。
可如今,这里的血狼族黑牙部落却在举行邪恶的献祭仪式,这是违背先祖意志的。
“是,整个祭坛上浸满了兽人的鲜血,兽人刽子手每杀掉一个兽女就会用陶罐儿将鲜血收集起来,倒进一只巨大的铜鼎之中,已经收集过半的鲜血,她们的尸体就堆在祭坛的中央。哦,那些兽人孩子被关在木笼子里,应该是要等到献祭最后才会杀掉吧!”提亚脸色有些难看,对于这些残忍的画面心有余悸。
“我们去看看?”维鲁转身问我。
我没想到这位沉默寡言的追风者冒险团的首领,竟会主动提及起接下来的行动。
有负责发放干粮的兽女战士拎着亚麻布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根根变成褐色的熏制香肠,递给坐在路边儿休息的拉伊图部落兽人们,她们从身上解下水囊迫不及待的喝了两大口清水,就开始在被风的地方大嚼着那些足有小臂粗的香肠,并吃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些香肠竟是最受部落兽人们欢迎的食品,就是为了方便存储,这些香肠有些咸。
我抬头对维鲁说:“部落里的女人孩子都留在外面,我和库兹跟您一块去庄园里面看看!”
“恩,这样最好,人多反而顾不过来!”强巴赫在一旁接口说道,他和维鲁是多年的朋友,两个人就像是我和库兹那样,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强巴赫说完又看了看果果姐。
“带着马去,如果不对头大家就一起冲出来,这个庄园的空气中总有一些令我不舒服的东西,嘉……”
果果姐其实想问我:嘉,你感觉到那些奇怪地魔法元素了吗?可是话还没有脱口,就意识到这事儿不能说,连忙停住嘴,顿了一下才说:“嘉,一会你要跟在我身边儿,别乱跑。”
我小声说:“我能保护我自己。”
“知道了。”果果姐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
她爱怜地拍了拍我的头,顿时弄得尘土飞扬。我这一上午卷缩在亚归兽的皮鞍座里,就像是被沙尘埋住了一样,浑身都是尘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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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庄园里的械斗(上)
就算从诅咒沙漠那边吹来的劲风也没有办法驱散庄园里的血腥味,除了那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之外,似乎还有一股恶臭,也许这里很缺乏水源,黑石部落的兽人们很可能也是一群不爱洗澡的家伙。玛克辛酋长看见我们居然将部落里的兽女战士们留在庄园外面,狰狞的脸上变得稍微好看一些,虽然此时庄园里的混乱已经平静下来,但是玛克辛还是想尽快赶回庄园去。
我、库兹、侍女浅草以及追风者冒险团的六位成员一起跟着玛克辛酋长进入了班戈庄园,整个庄园的外墙都是用巨型的原木削尖了围成栅栏,里面的的房屋都是石灰岩垒砌而成,经过长时间的雨水冲刷,在房屋的墙壁上留下了斑柞的痕迹,这里的房子依旧秉承着古鲁丁镇的建筑风格,巨大的门框和窗框,却从不修门,最多有些门框上钉着破旧的皮门帘子。
房子中住满了黑石部落的兽人,年轻的兽人们大都聚集在广场上,留在石屋里的多半是老人和孩子,他们一副警惕的目光,伸出头来默默地注视着我们一行人,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我看到了一位躲在老兽人怀里的孩子正啃着一根地薯,见他好奇地看我一眼,就习惯性的从怀里摸出一块儿肉脯,在手中抛来抛去。兽族狼人的嗅觉都非常敏锐,尤其对肉更是敏感。那兽人小孩长大了嘴巴,口水从嘴角边淌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的肉脯露出贪婪的神色来。
我将肉脯随手抛给他,那兽人孩子却吓得躲到老兽人的怀中,再也不肯探出头来。
穿过一座石拱门,经过了一条石板路铺成的主街,就看见庄园里的广场中央里站着很多兽人,有很多穿着皮甲的兽人都在高声举着手里的武器,大声呼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那些穿着皮甲的兽人们已经控制住局面,将一群光着身子的兽女们围在祭坛的角落里,这些身体干瘪瘦弱的兽女们几乎大部分都受了不轻的伤,此时被逼迫着跪在地板上。仍有兽人刽子手在轮番地举起巨斧砍在毫无反抗之力的兽女脖颈上,鲜血飞溅,广场上成排的兽女倒在侩子手的巨斧下,乱糟糟的头发裹着沾满血的头颅在地上翻滚,最前面几排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兽女。上半身浸在巨大的木盆里,刽子手们好像在收集每一具尸体的血液。
祭坛上的木笼子里的那些兽人孩子们似乎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傻了,他们甚至不哭不闹不说话,几十个兽人孩子缩在笼子里,聚在一起目光空洞的看着祭坛上的一幕。木笼旁边的几十具无头尸体堆在一起,鲜血流淌到木板上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我和库兹踏过街角的石阶迈步走上来,刚好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越是离广场近,玛克辛酋长的脸色就越发的好。此时他拧了一下粗壮的脖子,翻出一连串儿的声响,玛克辛裂开大嘴。哈哈大笑着对库兹说道:“那些荒原里捡回来的兽人还真是不安分啊!”
库兹皱着眉冷冷地问玛克辛酋长:“他们都是罪民?”
“哦,不是,他们都是我从荒原上捡回来。”玛克辛毫不在乎的说道。“我每天都供给她们吃喝,可他们就是不好好的干活儿,我这里漫山都是地薯,我需要人手除草、施肥、浇水,只不过太懒惰了,必须给他们点难忘的教训,要不然他们就会躲在田地的角落里偷懒。”
“这就是你要杀她们的理由?”库兹开始控制不住脸上的怒意,脸色涨得通红。
玛克辛诧异地看着库兹。撇撇嘴向地上吐出一口带着风沙的浓痰,对库兹说:“我之前给她们提供了食物,让这群快要饿死在荒原上的穷人能够活下去,她们的贱命在那时候就已经属于我了。现在我要把这些属于我的夺回来,我杀她们还需要找什么理由?荒原上那么多难民饿死了都没人管,我杀几个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玛克辛强壮的身躯向前探过去,将狼皮大氅丢给身旁的兽人卫兵,精赤这上身活动着双臂。对库兹说道:“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杀几个?”
库兹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宣花短斧,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一直以来,老库鲁对他传输的信念就是部落同族之间要亲如兄弟姐妹,能够力所能及的帮助身边那些需要帮助的狼人是一种快乐,可是今天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以前所认知的血狼族的部落,面对玛克辛这样嗜杀成性的酋长,库兹的怒火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
还没等库兹将萱花短斧拔出来,他按在腰间的手忽然被玛克辛酋长的大手紧紧握住,玛克辛将光秃秃的脑壳抵在库兹的额头上,充满杀气的眼镜死死的盯着库兹,咧嘴凶恶地说:“怎么,看不惯我的做法?我是这儿的统治者,我有权处置这里属于我的兽人,她们都是属于我的。你倘若想挑战我,我会教你怎样在别人的地盘桑学乖一点儿,嗯?”
“你所谓的庄园献祭仪式,就是指屠杀这些荒原上逃荒的兽女,将她们血肉和灵魂献祭给恶魔?”库兹的眼镜已经充血,变得通红,指着高高的祭坛上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兽人尸体愤怒地说道,他的手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脱离玛克辛的掌握。
玛克辛狞笑着对库兹说道:“你说的没错!”
看到库兹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被玛克辛制住,我想都没想掏出了镀银猎枪瞄向玛克辛的头,魔法元素从我手指间迅速涌进猎枪的激发装置中,下一刻猎枪的枪体上面的符文发出淡蓝色的光。我大喊:“你快放开他!”
看到这样的情景,四周守护玛克辛的兽人卫兵们立刻举着大斧向我涌了过来,想将我制服。
站在我身边的强巴赫哪里会让那些庄园里的兽人守卫靠近我,举起盾牌甩出“格挡”技能,将三个冲在最前面的庄园兽人卫兵挡住,一旁的多伦列拔出长剑抵住一位兽人卫兵的咽喉,抿着嘴角看着其他的兽人卫兵冷笑着。
库兹的左手虽然被玛克辛酋长抓住,但他的右手已经飞快从裤管里拔出剔骨尖刀,毫无征兆的捅进了玛克辛酋长的小腹,这一连贯的动作在施展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征兆。
那把可以刺破矮人链甲的锋利尖刀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深深地插进了玛克辛裸露出来的腹肌上,直至刀柄。玛克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库兹手里的匕首,他怎么都没想过库兹敢在这里跟他翻脸。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准备。
“砰!”
镀银猎枪就在玛克辛愣神的瞬间,枪口喷射出来的铜豌豆射进玛克辛的左眼眶里,由于没来得及对猎枪附加“火舌武器”,铜豌豆并没有带额外的火焰伤害,只不过我和玛克辛之间太近了。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眼珠子的玻璃体混杂着鲜血迸溅库兹一脸,玛克辛酋长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发出了悲号的惨叫。
广场上所有人,甚至包括维鲁和果果姐都没有想到,我们这两个孩子会出手这样狠辣与果决。库兹的身上甚至连个象征战士荣耀的纹身都没有,就敢偷袭一位兽人勇士,而我更是毫不留情的射瞎了玛克辛的一只眼睛。
库兹趁机抽身退到我的身边,解下背上的合金弓警惕的看下四周不顾一切涌上来的庄园兽人卫兵们,然后小声地问我:“嘉,我们怎么办!”
四周的卫兵再次冲上来。将我们团团围住,但却没有人敢冲上来,只是一个单手拿剑的多伦列,一招之间就轻易地放倒三个兽人卫兵,让这些兽人卫兵清楚的知道彼此之间悬殊的差距。
这些兽人守卫战战兢兢地将我们这些人围住,最外围兽人弓手一齐瞄准我们,最外围不断地有扛着长矛的兽人向这边聚集过来,如果让那些长矛手顺利的躲在这些兽人守卫的身后,他们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只要将我们围住。并不断的用长矛刺向我们,我们这几个人也没办法躲开。
事到如今,局面已经没把法挽回,只能赶在他们合围之前冲出去。
维鲁迅速回头对我们俩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们想办法冲出去!”
其实我们所在意的还是跟在玛克辛酋长身后的那二十几位狼骑兵。能够成为狼骑兵的兽族狼人几乎都是通过了长老会严酷试炼的战士,几乎每一位狼骑兵都有同追风者小队成员单挑的实力。这时候那些狼骑兵们已经迅速赶到了玛克辛酋长的身边,他们胯下的座狼凶恶的呲着锋利的尖牙,一副作势欲扑的姿态。
虽然腹部挨了一刀,但是玛克辛酋长的小腹并没有流出太多的鲜血,他站在广场上单手捂着受伤的眼睛。另一只手抚摸着小腹上的刀口,腹部伤口边缘的肌肉迅速的开始生长,他居然也有“自愈”能力。不过我看到那些留到手上清水一样的液体,就知道玛克辛酋长的左眼无论如何都无法恢复了。
玛克辛终于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他拿下捂在脸上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狰狞的拔出腰间的开山斧,对身边的狼骑兵小队长说道:“杀光他们!”
甚至还没等玛克辛酋长的话说完,站在他身边的狼骑兵手中战刀的灰色光影就已经落在玛克辛的头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锋利的弯刀直接将这位兽人勇士的头颅斩落。玛克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那位狼骑兵小队长。
“荣耀!”那位狼骑兵的小队长举起手里的弯刀,大声地喊道。
两侧的狼骑兵此刻都齐声的高喊:“为了狼族的荣耀!”
我和库兹全然没有想到,那位狼骑兵队长居然将玛克辛酋长一刀杀掉,甚至两旁那些兽人卫兵们也彻底懵逼,握着手里的武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广场上的兽人们见到倒在血泊之中的玛克辛,一时间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将我们和一众狼骑兵们彻底围住。
旁边一位穿着锁甲的兽人守卫首领用手指着杀死玛克辛的狼骑兵队长,脸孔已经变得扭曲,声色俱厉地大吼道:“狼骑兵队长尼尔森杀死了我们的玛克辛酋长,尼尔森和狼骑兵们背叛了我们黑牙部落,黑牙部落的兄弟们,我们不能让凶手跑了,守卫们听我命令,举盾!”
二十几头座狼被兽人守卫们团团围住,狼骑兵极力的压制座狼们,让这些躁动不安的座狼平静下来,对于兽人卫兵冲击也只守不攻,混乱中竟然和我们凑到了一起。
我和库兹也不知道出现什么情况,不过眼下对我们来说是可以趁乱脱身的好机会。
“吼~”
破胆战吼!二十几位狼骑兵竟在这一刻同时发出一声大吼,我此刻感受到那种声音的威压,让我浑身都在颤栗,这一刻我连镀银猎枪都没办法拿稳。身边的维鲁和强巴赫反应不算太强烈,其他的追风者冒险团的诸人在这一刻,都有些精神恍惚。
而围着我们的那些兽人卫兵们几乎都不约而同的退开几步,外围的黑牙部落兽人们也都吓得乱成一团。
“玛克辛酋长是我杀的!是我,血狼族狼骑兵尼尔森,我愿为此承担一切后果。他背弃了我们的祖先,他残暴的杀害我们的族人,他勾结死亡沼泽的僵尸,他用族人的血肉献祭给地狱的恶魔。他背弃了兽人勇士的荣耀!”
这些话,狼骑兵队长尼尔森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他每喊出一句话,座狼就向祭坛方向逼近几步,那些围着他的兽人卫兵竟然被他强大的威压逼得连连后退。当他距离祭坛只有数米远的时候,那头野牛般大的座狼竟然一跃而起,纵身越过数米宽的人群,跳上两米多高的木质祭坛上。
“冲锋”
一道白色的光影闪过,狼骑兵尼尔森直接冲到一位手里拿着巨斧的兽人刽子手身前,挥起手中的弯刀,手起刀落将那位兽人刽子手的头颅斩落,紧跟着那只凶性大发的座狼又将一旁转身欲逃的另外一名兽人刽子手拦腰咬住,巨兽猛地左右摇摆两下,竟然就将那位刽子手撕成两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骑兵的冲锋技能,我发现就算之前无数次演练好的,那些躲避冲锋的办法,在骑兵的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面对那群兽人刽子手,尼尔森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每挥出一刀,在祭坛上就会带走一位兽人刽子手的生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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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庄园里的械斗(中)
鲜血已经将整个祭坛染成红色,浑身是血的尼尔森拎着屠刀跳下了座狼,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搂着那只威猛的座狼在它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然后用弯刀将狼背上皮鞍座的皮质扣带一刀削断,他亲昵的用手摩挲着座狼脖颈上毛发,眼中透出一种淡淡的不舍,却又轻轻地拍拍座狼的额头,他带着一丝苦涩对着那只座狼说:“走吧,再也别回来,躲到荒原深处去,那里才是你的家,而我也要回家了,我的家在大雪山的脚下。”
那只英武的座狼猛地抖了抖身上松软的毛发,对着天空仰头长啸,竟然在广场上的空地,几个连番跳跃之后,离开了班戈庄园。
祭坛上那些跪在木板上等待被屠戮的兽女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祭坛下面一阵骚乱之后,有一位骑着狼的勇士冲上来将所有的兽人刽子手杀光,这位狼骑兵队长将手里沾满了鲜血的弯刀在刽子手的尸体上蹭干血渍,便大步的向木笼,挥刀将木笼劈开。
那些被救出来的兽人孩子们一时间却被这一系列事情吓傻了,竟然都不知道从笼子里跑出来。尼尔森擦了擦脸上的血,口中念叨着:“狼人不可以杀狼人,狼人不可以背弃先祖……”
祭坛下面,有位黑牙部落兽人在人群里高声喊道:“尼尔森,你疯了,你杀的那些人是自己的族人!”
这时候立刻有人在一旁附和说道:“这些懒惰的兽女都是我们从外面捡回来的,她们才是外来的,你竟然为了这些肮脏的女人杀了酋长和行刑官。”
“你杀了玛克辛酋长,这事儿要怎么才能收场,你会被长老会送上绞刑台的,孩子!”
“远远的离开黑牙部落吧,去荒野深处做一个流浪的猎人!”
“他杀了玛克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掉。”
祭坛周围那些黑牙部落的人再次将祭坛围住,围着我们的那些兽人卫兵已经耐不住性子,他们相互之间鼓足了勇气。一起拥了上来。兽人卫兵们的制式武器同都是青铜大斧,十分的沉重,十几位兽人卫兵一起挥动青铜大斧砍过来,就算是强巴赫也要退避。反倒是多伦列提着单手宽刃剑揉身而上,在斧影的空隙间来回穿梭,或挡或削,勉强的招架围攻上来的兽人们。强巴赫与岳伦在两旁策应,虽然对面人数众多。但是这三个人的实力远超过那些兽人卫兵,这些兽人卫兵一时间也很难从正面冲上来。
果果姐头上的黑色锥帽被风掀起来,白皙的脸露了出来,她将缩在袖袍下的双手举到胸前,一团巨大的水球凝聚在她的面前。
四周的兽人卫兵看到这一景象,脸上都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人群里有人高喊:“她是人族法师,快阻止她施法!”
兽人群中终于出现了弓箭手的身影,只不过涌上来的兽人卫兵与多伦列缠斗在一起,担心伤到同伴迟迟不肯动手。这时候目标变成果果姐,箭矢从那些兽人卫兵的头顶飞过,散乱如雨点般的射过来。
大概是八十年的和平让这些兽人战士们再也没有了与外族战斗的经验,他们甚至太真的以为魔法师的初级魔法技能还是以前那种需要念冗长的咒语,画出繁杂的魔纹法阵才能发动。然后果果手里的水球出现后的下一秒,便已凝聚成数面冰盾分散开,挡在我们面前,那些兽牙打磨而成的箭矢撞上冰盾,纷纷弹落到地上。
维鲁皱着眉看到越聚越多的兽人卫兵,领着我们向来时的石拱门方向退。果果姐始终让我跟在她的身边。我看她此时此刻恨不得我钻到她的裙子底下,这样我才会更安全。已经有一些冲上来的兽人卫兵被多伦列的宽刃剑刺伤,见了血的兽人们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不会因为受了一点轻伤就退到后面去。而是会更疯狂的冲上来。
这时候的广场上一片混乱,一些兽人卫兵向祭坛上冲去,试图抓住狼骑兵队长尼尔森。还有一些兽人卫兵将我们这只小队围住,想将我和库兹抓起来。我们跟随着维鲁退到了一处石屋下面,背后倚着石屋的墙壁,算是得到喘息的机会。
此时我发现祭坛上的尼尔森。已经走到了巨大的方鼎旁边,目光呆滞的看着这尊巨大的铜鼎,这个祭祀用的铜鼎里,已经装满了那些兽女们的鲜血,铜鼎上面雕刻的纹路中沾满了血渍,有些已经干涸,有些粘稠的血顺着纹路流下来,一滴一滴地不断落在祭坛的木质地板上,尼尔森蹲下身体,双手用力抓住方鼎的两个支腿。一声大喝,将装满了兽人鲜血的铜鼎掀翻。
巨大铜鼎“轰隆”一声,倒在祭坛上,里面那些粘稠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将几名冲到祭坛上面的兽人卫兵砸翻在地,跌倒在满是鲜血的祭坛上,弄得狼狈不堪。不过这些兽人卫兵也被这铜鼎中的血吓得不轻,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巨鼎中会存有这么多的血。
黑牙部落的兽人们只知道酋长大人需要一些兽人的血,来进行一场献祭活动,部落中的长老们都持反对意见,可是在班戈庄园里,有谁能抗拒玛克辛酋长的意志?
“嗷!”
祭坛不远处的一间石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声,那种低沉的声音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整间石屋都随着吼声震颤,瓦砾与墙灰碎屑不断地掉落下来,那种低沉的嚎叫声,居住在班戈庄园的兽人们并不陌生,每年春季发生尸潮的时候,那些漫山遍野的沼泽僵尸中就有这样恐怖的声音。
这么多年以来,在沼泽边缘生活的受人们早已熟悉这样的声音。不过一直以来,溺亡泊一带才是沼泽僵尸入侵的最前沿,它们往往会在那里被猎人和各个部落的兽人战士们赶回沼泽中去,很少有僵尸能够进入风车丘陵。
参加过历年的抵抗沼泽僵尸清剿行动的黑牙部落兽人们绝不会忘记这样恐怖的声音。普通的沼泽僵尸是没有声线的,它们低沉的声音是靠腹部震动而发出来类似腹语的奇特声音,一般这样的声音频率极低,只能进行僵尸之间的互相交流,只有王者级别以上沼泽僵尸才能发出让人胸口发闷的噪音。
因而,这一声巨大而沉重的尸吼。让整个庄园选入恐慌之中。
“我的血!”
在距离祭坛最近的石屋的墙壁中,伸出一只巨大而强壮的手臂,这只手臂呈淡绿色,上面沾满粘稠而又散发着恶臭的的体液。他只是一拳就将坚固的石屋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巨大的肩膀在墙里左右摇摆,就将那石屋撞得摇摇欲坠。
一只面目模糊的巨大头颅从墙壁里钻出来,它对着祭坛这边不停的嘶吼,还没等我瞧得仔细,那沼泽僵尸就已经从石壁中挤出来。整个僵尸足有三米多高,它们和兽人部落里的牛头人或是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一样强壮。
刚刚从石墙中钻出来,伸手就将一位在慌乱中奔逃兽族狼人抓在手中,双手用力一扯,就将那位可怜的兽人一下撕成两片,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那僵尸凶残地将半片兽人残躯举过头顶,让鲜血淋到它圆滚滚的头上,它张开大嘴兴奋地让那兽人的血流进喉咙里,一时间竟然发出咕咕的声响,显得十分的兴奋。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临近的兽人卫兵赶到这边,同时举起青铜巨斧狠狠地砍在僵尸将军的大腿上,青铜巨斧的斧刃如击败革,只在僵尸将军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但是却惹得僵尸将军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它看上去行动迟缓,但强壮有力的双手却快如闪电,没等兽人卫兵反应过来,就已经抓在僵尸的后颈处,用力一拧,两个兽人卫兵的头颅已经被僵尸将军握在手中,他的身体离开石屋墙上撞开的洞口。嘶嚎着在空气中嗅着血液的味道,头颅向着祭坛方向看去。
令人惶恐的是,洞口的墙壁边缘处,又出现了一只新的僵尸手臂。又是一只体型稍小的沼泽僵尸从石墙中爬出来,可是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中,谁又能分得清楚。从第一只沼泽尸王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班戈庄园兽人卫兵就已经迅速的做出反应,向沼泽僵尸围过去。
“尸潮来了!”慌乱间,也不知道是哪个兽人喊的。广场上聚拢的兽人一下子像是无头的苍蝇,开始慌乱的四处乱窜,他们都死命的往几个出口处涌去,竟然将人群中的兽人战士也裹挟着,原本围成的阵型,竟被慌乱的兽人们冲得支离破碎。
“还我的血,谁动了我的血!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愚蠢兽人,可恶!”竟然是一只已经产生了低级智慧并且掌握兽人语的高阶尸王,这样强大的沼泽僵尸恐怕已经超出一级魔兽的等级范畴了。
那位最先从石屋中冲出来沼泽尸王撞开慌乱的人群,笔直的向祭坛走去,沿路之上,来不及躲开的黑牙部落兽人,只要被沼泽尸王的大手扫到,无不骨断筋折。只不过那沼泽尸王目标是祭坛,让那些来不及躲开的兽人们逃过一劫。
跟随沼泽尸王陆续爬出来的那些沼泽僵尸们,却已经冲进了混乱的人群,已经开始了他们鲜血的盛宴。
看着广场上的那些兽人们四散奔逃,我和库兹也被这一幕惊呆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就遇见了沼泽僵尸,谁能想到黑牙部落所谓的献祭,竟然是玛克辛酋长用其他部落血狼族兽女们的血肉供养给沼泽僵尸,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
库兹终于露出獠牙,对着围着我们的兽人卫兵地吼道:“这就是你们部落所谓的献祭仪式?你们拿同胞们的鲜血滋养这些霸占我们家园的僵尸!”
那位兽人卫兵首领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但却第一时间镇定下来,举起手中的战斧高声喊道:“用鲜血来证明我们黑牙部落兽人的荣耀,孩子们,挡住那些僵尸!”
那些黑牙部落的兽人弓箭手们终于改变了目标,将手中的弓箭指向那些从石屋中爬出来的沼泽僵尸们,可是普通兽人战士射出去的羽箭,扎进这些沼泽僵尸们的身上,最多只能扎破一点儿皮肉,虽然惹得沼泽僵尸一阵低吼,却并不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原本被兽人卫兵逼到角落里的那二十几位狼骑兵已经排列成整齐的一排,从广场之外不断有新的狼骑兵冲进来,整个黑牙部落的拥有五十名狼骑兵。这时候只有他们还能冷静的面对尸群。
看着那些陆续从石屋里爬出来的僵尸,我终于能够想通这些事,看起来是黑牙部落的酋长玛克辛与沼泽僵尸之王签订了某种契约,才会让班戈庄园在这次死亡沼泽的大尸潮中,得以保存下来。但是方式有些违背了兽人们的尊严与荣耀,那就是他需要对着这些沼泽僵尸献祭兽人们的鲜血。而这一切被狼骑兵队长悉知,之后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一幕。
“让你的人保护部落里的狼人撤出庄园,这里是狼骑兵的战场!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每个部落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一位狼骑兵拦住兽人卫兵首领平静地说道。
兽人卫兵首领深深地看了那队已经冲进广场中的狼骑兵一眼,并没有过多的争执,按照那位狼骑兵的说法开始调整部署,让兽人战士撤离广场,但是广场周围的兽人弓手们依旧占据有利位置,虽然那些普通的箭矢没多大作用。
那些沼泽僵尸开始追杀广场上慌乱的兽人,它们虽然行动迟缓,但是却是拥有一级巅峰实力的亡灵系魔兽,它们会释放一种让人行动迟缓的法术,我能感觉到广场上浓郁的土元素气息,我的魔法感知能够清晰的告诉我这是范围性土系魔法,而且跟重力有关。
那些沼泽僵尸似乎不需要念诵任何的魔法咒语,只需要站在原地凝聚魔法力,它们的脚下就会慢慢地出现暗红色的六芒星形法阵,这个过程虽然有点漫长,但是当法阵成型之后,却可以让十平米大小的区域出现迟缓的状态,处在区域中的兽人就会被重力压在地面上,每迈出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我们这各小队已经变得无人理睬,看着陆续已经变得空旷的广场,我和维鲁达成初步的协议,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可以试探着攻击这些沼泽僵尸,毕竟它们将是我们此次溺亡泊之行中最大的敌人。
此时,祭坛上的狼骑兵队长尼尔森拎着弯刀,神色平静地站在那,他的身后那群从刽子手大斧之下幸运逃生的兽女带着那些笼子里面的兽人孩子,迅速的从祭坛的后面逃离,但此刻最先从石屋中爬出来的沼泽尸王已经走到祭坛下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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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庄园里的械斗(下)
“作为一个兽人,一个真正的兽人战士,我一生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与敌人的决战中光荣的战死!”狼骑兵队长尼尔森对着广场上与沼泽僵尸们周旋的狼骑兵们大声喊道。…≦頂點小說,
那些狼骑兵们最开始,试图利用速度的优势牵扯住这些沼泽僵尸,慢慢地将这些僵尸蚕食掉。可是当他们发现那处石屋的破洞源源不断的爬出沼泽僵尸,就决定改变计划,先杀掉洞口的僵尸,再将那处石屋洞口封死。
起初骑兵们是占据一定优势的,座狼们灵活轻盈的在广场上奔跑跳跃,狼骑兵们手里的弯刀也不是凡器,挥动之间总会给沼泽僵尸带来一定的伤亡,这些沼泽僵尸皮糙肉厚,但是狼骑兵锋利的弯刀只要借着座狼们的速度,砍在沼泽僵尸的脖子上,也能够劈出一个大口子来。只要后面跟上来的狼骑兵继续沿着这条伤口劈下去,三个狼骑兵的完美配合,就能很轻松的砍掉这只沼泽僵尸的头颅。
僵尸们身上的唯一弱点就是坚硬的头部,想要砸开僵尸的脑壳很难,但是像狼骑兵这样配合着,斩掉沼泽僵尸的头颅是猎杀僵尸最好的办法。
而且站在祭坛上的尼尔森说得慷慨激昂的那句话,让这些狼骑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嗷嗷狂叫着冲向石屋的洞口,并且有人喊:“堵住那个洞口!”
可是当这些从壁洞里爬出来的沼泽僵尸们,陆续的释放了六芒星法阵,广场上出现了一块块巨大的暗红色光斑。有这些光斑的地方就存在着巨大的重力场,不小心踏进去的狼骑兵会忽然身体变得极重。一只座狼被这样的力量牵扯,栽倒在地。那位狼骑兵从座狼的身上甩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这时候击杀沼泽僵尸就变得很艰难了。
暗红色的光斑在陆续的增加,狼骑兵们的活动范围也在逐渐的缩小。
这时候,沼泽尸王已经冲上祭坛,它愤怒的看着倒在巨大铜鼎,脚下踩着粘稠的血液,对着尼尔森发出一阵怒吼,尼尔森毫不犹豫的举起弯刀。对着沼泽尸王劈了下去,一道淡青色的斗气从刀尖上透出来,斜劈在沼泽尸王的前胸之上。
那弯刀就像是斩在精铁上,爆出一片火星。
“顺劈斩!”
沼泽尸王低头看看自己胸口被划开了一尺来长的伤口,从伤口里淌出来淡绿色的液体,大手闪电般的向尼尔森抓过来,却被尼尔森顺势在祭坛上一滚,轻松躲开。
远远地看着祭坛上的打斗,见到那沼泽尸王身体笨拙的样子。心情轻松了一些,看到狼骑兵尼尔森占据上风,我对身旁的库兹说:“你看那些大家伙也不怎么样嘛,好像只是身上的尸皮很厚实。一会咱们俩凑过去,看看几箭能射穿那个大家伙。”
一旁的提亚听了我的话,撇着嘴不屑地说道:“嘉。你看那个兽人战士的顺劈斩,都能挥出来斗气了。才刚能斩破那只大僵尸的肉皮,你们两可别冒失的冲上去!”
刚要张口反驳。果果姐狠狠地在我后脑勺上扇了一下,打断了我要说的话,教训我说道:“提亚说的对,你们俩都给我老实呆着,都不许出去。”
这时候维鲁已经将包在亚麻布中的灼热弓取出来,并且慎重的将箭壶里的普通箭矢都取出来,只留下十支风狼牙箭,重新将箭壶系在背上,提着弓吩咐我们说:“在这先等我,我去试探一下那些沼泽僵尸,你们别冒失的上去,若是有特殊情况,也别管我,尽快撤出庄园,带着他们俩和他们部落的人汇合!”
当广场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重力场,限制了狼骑兵们的游走战术,双方就已经陷入苦战,石屋壁上的洞口不断地有沼泽僵尸走出来,狼骑兵们的弯刀砍得卷刃了,也没能冲到石屋洞壁那边,将出口堵住。
维鲁提着弓在奔跑,他跑的时候开始并不算很快,但是他迈出每一步都在不断的加速,那种奔跑时的动作带有独特的韵律,就像是在哼着一首轻快的歌。他抽出第一支箭,忽然向前跨越了一大步,就在身体在空中停顿的瞬间,射出一支风狼牙箭。
下一刻,风狼牙箭直接贯穿进了一只沼泽僵尸的头颅中,那只僵尸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轰然倒下。那位被这僵尸扑落马下的狼骑兵脸色煞白的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向旁边一滚躲开倒地的僵尸。
风狼牙箭有极强的风元素亲和力,在空中不受风的阻碍,本身狼牙也是十分锋利,刺穿坚硬的僵尸头颅,也显得轻而易举。
就在这位狼骑兵愣神的功夫,维鲁已经迈步走到他面前,视若无睹的在他眼前蹲下身体,根本不在乎沼泽僵尸恶臭的身体和迸出的浑浊脑浆,从大腿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试探着在这只依旧不断抽搐,还没有彻底死去的僵尸脖颈上切了切,匕首没能划开僵尸的皮肤,维鲁略带惋惜的将匕首在亚麻布上擦了擦,放回刀鞘里。
从地上一位死去的兽人卫兵手中捡回来一把青铜斧,狠狠地斩在沼泽僵尸的脖子上,顿时汁水飞溅,一连劈了几十斧子才气喘吁吁的将沼泽僵尸的头颅斩掉,单脚才在如同西瓜一样圆滚滚的僵尸头颅上,伸手将风狼牙箭拔出来,再从腰间解下来一个亚麻布口袋,毫无厌恶之意的将僵尸头颅装进布袋中。
他的眼睛马上又开始在广场上寻找下一个目标。
同一时刻,祭坛上的尼尔森已经跳下了祭坛,他的肩膀处的皮甲已经被沼泽尸王的爪子扯开,左肩上有一道深及见骨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整个手臂染红,沼泽尸王身上纵横交错着数十道伤口。可惜都不是致命的伤,反而惹得那沼泽尸王开始发狂。见追不到尼尔森,索性弃他不顾。转身冲向广场边缘的一位兽人弓箭手。
就在弓箭手发现沼泽尸王目标变成自己的时候,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六芒星图案的法阵,一股巨大的重力涌出来,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整个人压得半蹲在地上。兽人弓箭手脸色涨得通红,使出浑身力量也没能站起来。
绝望的看着那沼泽尸王一步一步都走过去,它的身上散发淡绿色的毒雾,闪电般的伸出手抓住了那兽人弓箭手的脖子,沾满绿色粘液的冰冷大手。只是轻轻一捏,就将那兽人弓箭手的颈部脊椎骨拧断。
而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的尼尔森浑身已经染成了淡绿色,他的脸上已经出现绿色的毒斑,他却浑然不觉,犹自在沼泽尸王的背后狠狠地劈了一刀,金铁交鸣声中飞溅起一片火星,精致的弯刀再次被尸王身上厚重的甲弹开,只在那厚实的尸皮上留下一道浅痕。
尸王后背受伤。恼怒的丢下了手中兽人弓箭手的尸体,回身用大手抓向尼尔森,尼尔森就在向右侧迈步躲开的时候,忽然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被尸王的大手搂个正着,沼泽尸王双手抱住狼骑兵队长尼尔森。猛地举过头顶,慌乱之下。尼尔森双腿缠住尸王的面目模糊不清的头颅,浑身的肌肉隆起苦苦的支撑着身体。抗拒着沼泽尸王巨力的撕扯。
狼骑兵尼尔森如此的悍勇,也激发出场上所有的兽人的斗志。广场上的那些沼泽僵尸已经开始追逐着四散奔逃的兽人,冲进了班戈庄园各个角落,五十位狼骑兵已经无力阻止沼泽僵尸的脚步,并且随着他们的活动范围一点点的缩小,逐渐的被逼着退到庄园的小巷子里,与这些僵尸缠斗。
庄园里出现这样的混乱,已经让外面等待的格日勒焦躁不安,我看到那些站在山坡上的兽人女战士整装待发,而格日勒则是站在亚归兽的身上,不停地向庄园这边看过来。库兹依旧做出平安的手势,让她们耐心等待。
已经有狼骑兵发现队长尼尔森的危机,驭使着座狼转身向尼尔森这边扑过来,却被斜下里闯过来的沼泽僵尸遭遇,无奈只好自保,弯刀狠狠地劈在那只僵尸的脖子上,冲锋的势头却被迫中止。
尼尔森已经被尸王抓得身疲力竭,他的身体被尸王的两只大手握得已经快要窒息,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紫青,额头上布满了青筋。维鲁的一支风狼牙箭破开尸王手臂上的坚甲,射穿沼泽尸王的手臂。尼尔森趁机双手撑开尸王的束缚,逃离的它的魔掌。
尼尔森险些凄惨的被尸王捏死,却在双脚落地的时候,猛地用弯刀割开尸王的喉管儿,一股浓绿色的液体喷溅而出,尼尔森闪到一侧,又有三只风狼牙箭如影随形的钉在尸王的身上,竟将作势欲扑的尸王的身体推飞出去,在羽箭接触到尸王的瞬间,铁木削成的箭杆就被蕴藏在羽箭中的强大力量震得粉碎,只有那三颗两寸来长的风狼牙齿深深地钻进尸王的心口,箭矢中蕴含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尸王轰飞到祭坛上,在坚硬的胸骨上留下三个碗口粗细的窟窿,沼泽尸王狼狈的倒在祭坛上。
也许是维鲁的旧伤未愈,也许是射出这三箭耗费的体力太大,维鲁竟然停在原地脸色苍白的喘息着。
“击退箭!”
看到这一幕的库兹,在我身边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转过身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对我大声说道:“你看见了吧,以后我一定也要学会这招箭法!”
“这算什么,我们老大上次在夜狼崖山射杀那只金毛狼王时候……”
一旁的多伦列忍不住对正口若悬河的提亚呵斥道:“提亚,你话有点多!”
提亚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儿的强巴赫,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多嘴了,要知道每一位猎魔手最压箱底儿的绝技都是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之后,就会被有心人堤防,要想针对性防御某位猎魔弓手的暗杀,其实来说并不算难。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广场上的战局,维鲁的身影出现在祭坛上,尼尔森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就提着弯刀走下祭坛,他浑身泛起的淡绿色光斑已经蔓延,并且颜色越来越深。
维鲁停住身体,冷冷地喊了一声:“喂!”
一瓶解毒药剂从维鲁手上飞出去,被尼尔森一把接住,这次维鲁头也没回的走向沼泽尸王,尼尔森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逞强,拔开药剂瓶口的软木塞,一口将解毒药水灌进喉咙里,才艰难的走下祭坛。
维鲁站在尸王的身边慢慢的拉开灼热弓,直至此刻维鲁也没有放松警惕,直到将一根风狼牙箭钉入尸王的额头里,才敢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用手里的卷刃青铜斧艰难地将尸王的头颅砍下来,装在亚麻布袋里。
当他从祭坛上站起来的时候,广场上的兽人们在看维鲁的时候,眼中已经饱含敬畏的神色了。无论谁能够如此轻松的杀掉以防御力著称的沼泽尸王,都会被庄园里的兽人所敬畏。更何况这家伙收取战利品的时候,暴力野蛮的动作很是冲击兽人们的感观。
尼尔森提着弯刀在广场上穿梭于僵尸群中,在他的带领下,狼骑兵们重新振作精神,将蔓延至整个庄园里的沼泽僵尸,一点点的杀掉。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尼尔森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强行的压下伤势带着狼骑兵们拼死捕杀那些浑身带毒的沼泽僵尸。
库兹猜测尼尔森也许是想战死在这次战斗里,才会拖着那条几乎要废掉的胳膊,在班戈庄园里这样拼命。我最终也没能看到尼尔森倒在战场上,班戈庄园局面已经稳定下来。
等到维鲁提着满满一口袋沼泽僵尸的头颅走回来,我们小队就慢慢的撤离了班戈庄园。
那位黑牙部落的兽人卫兵首领就站在庄园的瞭望塔里,目送着我们离开,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终究黑牙部落的酋长玛克辛是因我们而死,静静的看着我们离开,恐怕已经是看在维鲁的面子上,他们能够做出来的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那些黑牙部落从荒原上捡回来的兽女们,在经历了祭坛上的生死之后,带着她们的孩子从班戈庄园里走出来,她们是被黑牙部落兽人们用眼神赶出来的,这些险些死在黑牙部落兽人刽子手屠刀下的兽女们,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她们失魂落魄的走出班戈庄园,看见我们这边的山坡上聚集着一大群人,也慢慢地聚拢过来。
我们站在土坡上,看着风车丘陵里漫山遍野出现了大片沼泽僵尸的身影,没有了献祭仪式,那些沼泽得不到黑牙部落提供的血食,失去了尸王的沼泽僵尸们,也失去了约束,开始在旷野里游荡。那群刚刚从祭坛上活着走下来的兽女们,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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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屠戮的盛宴
风沙吹在那些沼泽僵尸的身上,将它们湿漉漉的身体表层的水分迅速的带走,并且在他们生满苔藓的身体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黄土。这些沼泽僵尸数量非常多,它们散布在风车丘陵的田野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天空变得非常的昏暗,遮天蔽日的风沙似乎想埋葬所有的人,干冷的风夹着砂砾,让这些僵尸也很不适应,脚下的黄土地里长满了地薯,这些植物在沼泽地里占据里他们太多的空间,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无论到哪里都能轻易的生存下来。
果果姐甚至说他们更像是一群弱智的土元****。我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
整个风车丘陵上到处都是沼泽僵尸的身影,当玛克辛酋长死掉之后,那些潜伏在风车丘陵边缘的沼泽僵尸们就一刻不停的向风车丘陵进发,成千上万的沼泽僵尸散布在风车丘陵的荒野里出现。
这是对于我们这支队伍的第一次考验,没想到来临的如此之快,如果我们不能战胜这些沼泽僵尸,那么到不如趁早打道回府,躲会古鲁丁镇里去。溺亡泊的沼泽僵尸远远要比这多,也许这些荒野里的沼泽僵尸就是来至于溺亡泊的一部分。
我们必须在风车丘陵开辟出一条路来,以便于我们整个队伍能够安全的通过。跟随我们出来清理僵尸的是最初的那五十名兽女战士,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们手里握着魔羚羊角短标枪,这种无坚不摧的标枪才算是沼泽僵尸们的克星,而且我们需要一次漂亮的胜仗,不仅为我们,还要为整个拉伊图部落以及后加入到我们这支队伍里来的那些兽女们增添一些必胜的信心,我们需要胜利来维持我们乐观的心态。
整个拉伊图部落需要有人看守,格日勒负责领着那些留下来的兽女战士保护部落的老人和孩子,而侍女浅草则要带领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接纳那些从班戈庄园里被赶出来的兽女和孩子们,至少现在她们的体力就是个问题,她们需要补充一下体力,喝点水。吃一顿饱饭,最好能稍微的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如果是格里巴斯钦在的话,这些是不用安排也会被做得很好,但是很明显格日勒更喜欢和哪些兽女战士门愉快的相处。不愿意去理会哪些脏的像猪猡一样,浑身沾满了污血的逃荒兽女们,本能的对她们有一种心理上的排斥,这是兽人对于弱者的鄙视。
这些事儿终究要有人来做,侍女浅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库兹推到前面来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库兹想和我一起冲到前面去杀沼泽僵尸,又找不到其他可以信赖的人。负责协助侍女浅草是一位身材高大骨架宽阔的狼族兽女,我能够清楚地记得她是在击败矮人首领巴伦特之后,在处理那些战死的盘羊的时候,格里巴斯钦最先招募的那位兽女。她应该还有个女儿也跟在我们的队伍里。
此时再看她的时候,竟然发现她这些天以来,高大而匀称的身体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已经变得越发的丰盈,双眼中的有着强烈的自信,挺拔如山的胸脯在简单的皮甲下呼之欲出,她是一个非常健硕的强壮女兽人,看得出她在夜狼崖山下加入我们的这群兽女中很有声望。
在小队出发之前,果果姐一再提醒维鲁尽量不要用‘击退箭’,那种爆裂无匹的箭势中裹挟着巨大的力量,会将整枝箭矢都彻底摧毁。本来我们携带的风狼牙箭就不算多。这些话追风者小队其他成员无论如何都不敢在维鲁面前说的,只有果果姐敢。
这时候,提亚当仁不让的骑着古博来马冲到最前面,最为一个优秀的游侠斥候。他的优势就是能够辨识出,散布在风车丘陵中的那些沼泽僵尸在几点钟方向上数量最薄弱。我们要选择一处突破口,从这里冲出去,向溺亡泊进发。
第一战务必要赢的,这对于我们整支队伍的士气提升至关重要,所以我们谨慎的选择了阵地战。在这样起伏的丘陵地带的地形上战斗。占据山坡坡顶会有非常明显的优势,尤其是对于一些弓箭手和投掷标枪手们来说。
库兹的主张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他想依靠兽女战士的优势所在取得第一场战斗的胜利,几乎所有的兽女战士们都是优秀的投掷高手,她们的右臂异常的有力量,平时在部落里牧羊或是狩猎荒原小型野兽的时候,就是依靠投石索来完成的,而现在投石索换成了锋利的短标枪,使用起来更加得得心应手。
提亚替我们寻找到一处看起来更加高大的丘陵,作为我们的主战场。正面的缓坡更适合弓箭手和标枪手们的战斗,两侧的坡度略陡峭,这样以来我们所要面对的僵尸只能从正面冲上来。
这次的战斗,追风者小队只是负责从旁协助,指挥这次战斗的是库兹,作为拉伊图部落新的首领,他必须要迅速的成长起来。五十名兽女在坡顶一字排开,远处游荡的僵尸还没有发现这里组成的防线,必须有人将散乱分布在丘陵荒野里的沼泽僵尸引过来。
我们在坡顶上向远处观望着那些荒野里的沼泽僵尸,库兹麻利地从亚归兽背上的封魔箱中取出来几卷霜冻卷轴,制成了几个霜冻陷阱,就要到土坡的前面布置陷阱。果果姐坐在我的身边休息,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按了按额头,对我鄙夷地说道:“你看你和琪格把阿兹的脑子里灌输究竟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是打仗就是打钱,看看,只要一有战斗,这小子一定是最先将魔法卷轴拿出来做一堆陷阱布置下去。难道以后一直都要这样?可以后呢?”
“我们这不是实力不足嘛!”我的辩解有些苍白,果果姐的意思很明显,我终究是没办法呆在库兹身边一辈子,更准确的说也许用不了太久,我就会随着果果姐回到史洛伊特省去,到时候库兹在想用廉价的魔法卷轴,就只能去拍卖行里购买了,如果每次战斗都需要使用大量的魔法卷轴,这对于库兹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果果姐回应了一句:“狡辩!”
我哈哈一笑,贴在果果姐的耳边说道:“阿兹要是能找到一个兽女萨满做老婆。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笑话,你以为只要是萨满或者魔法师就能制作卷轴了?我要是能制作魔法卷轴,何苦来帕伊高原上吃沙子!”果果姐在我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个爆栗。
“这兽人孩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坐在一旁喝水的强巴赫沉稳地说道。
“哦?”果果姐很意外强巴赫有这样的评价。
强巴赫只是笑而不语,片刻指着库兹布置在土坡上的那些简单的霜冻陷阱说道:“你单看他的这些设置。这些陷阱大多数都布置得非常极端,一部分布置在短标枪射程最远的地方,现在看不出有什么效果,等到正式开始战斗的时候,就会发现第一批沼泽僵尸一定会触发这些陷阱。这样那些兽女战士们第一轮标枪一定会取得辉煌的战果。剩余的那些陷阱很明显是预防有意外发生,布置到队伍最近的地方,就算沼泽僵尸们能够冲过来,也会受到一定阻碍。”
维鲁很少在闲聊中插嘴,他只愿意跟强巴赫在私下里聊上几句。
这时候维鲁却难得坐在一旁,说了一句:“陷阱系猎人,在帕伊高原上可别不多见。”
我知道,库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想试验一下普通霜冻卷轴对于沼泽僵尸有没有效果。
一直都说沼泽僵尸无论是物理防御力以及魔法防御力,在一级魔兽中都是最顶级存在,除了速度是最大的硬伤。它们的攻击能力也是非常强悍,而且还拥有‘重力场’这样土系法术,只要成群结队凑在一起,就算是狼骑兵也要退避三舍。可我不觉得失去速度优势,这些沼泽僵尸有什么可怕的。
提亚骑着古博来马顶着风沙跑回来,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大群沼泽僵尸,但是由于这些僵尸动作有些迟缓,所以需要提亚不是的停下来等一下,偶尔还要用弓箭勾引掉队的沼泽僵尸跟上来。
等待僵尸聚拢在一起,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三三两两的兽女战士们在山坡上散坐成几堆儿。一边擦拭着手中的短标枪,一边聊天缓解压力。在她们真正要面对这些沼泽僵尸时,还是有些紧张了。这五十名兽女战士都是从拉伊图部落里挑选出来的,她们从小就见惯了沼泽僵尸。也深知它们的脾性,而且在她们的眼中,这些沼泽僵尸是刀剑难伤的。
为了让这些兽女们能够认清沼泽僵尸的骨头到底有多硬,维鲁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让这些兽女战士们轮流用精铁打造的单手短宣斧,劈开沼泽僵尸的头颅。他索性将从班戈庄园收集回来的一口袋僵尸头骨统统从袋子里倒出来。让兽女战士轮流上来将它们逐一劈开,我觉得维鲁有偷懒的嫌疑,若想破开这些僵尸头骨,着实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通常情况下,这些兽女战士要劈出十几斧子才能艰难的将一个僵尸头骨劈开。
每当有一个僵尸脑壳被砸开之后,我都会充满好奇的凑过去,根本不在乎这些头骨上散发着的恶臭,直接用狼牙匕首在脑骨中不停搅动,翻找里面是否藏有魔核,我听人说过,沼泽僵尸脑中凝聚魔核的机会非常的大,这让维鲁在一旁看着很是无语。
不过最终二十几个僵尸头颅,最重找到了两颗核桃大小的魔核,我觉得这些沼泽僵尸出产的魔核数量,虽然比魔羚羊高些,但也没传说的那么夸张啊!不是说有九成以上的僵尸脑中都存在魔核的吗?
强巴赫听到我的疑问,哈哈一笑说道:“能在这些普通的沼泽僵尸身上找到这么多魔核,算是很不错了。所谓的九成以上僵尸脑中存在魔核,指的是尸王,这些散布在风车丘陵上的沼泽僵尸,按照兽族部落里的说法,只能算是僵尸傀儡,算不上真正的魔兽。”
“那只尸王如果不是因为献祭仪式被破坏掉,决不会冲动到孤军深入到兽人的庄园中,凭借自身的实力对庄园里的兽人们展开杀戮,倘若它能够耐住性子,驱使这些数量庞大的尸群从正面进攻的话,今天这座班戈庄园就算是完了!”强巴赫叹息一声。
我听完之后,立刻想到了在祭坛上看到的那只勇猛无匹的尸王,只差点就将狼骑兵队长尼尔森掐死的情景。的确,整个班戈庄园的实力竟然真的无法抵御这些沼泽僵尸,又想到那位胆敢用荒原里其他部落兽人的鲜血,献祭给沼泽尸王,换取和平的玛克辛酋长。竟真的只想长叹一口气。
一想到沼泽中全是这些尸王,心里免不了有些发毛。
通常低级魔兽的身上都有一定的几率生长魔核,剥去这些魔核坚硬的外壳之后,里面就会出现一块魔晶,这些魔晶其实说简单点,就是魔法元素能量晶体化之后形成的产物,它们的作用非常广泛,不仅仅魔晶是中阶以上魔法卷轴的核心,而且大多魔法器具都需要魔晶能量石才能工作,在魔法师之间交易名贵的魔法器具,通常也是使用魔晶石交易,像沼泽僵尸身上产出的低级魔晶石,通常一品脱在市场上能换取一百枚金币。通俗点讲,就是一块拇指指甲大小魔晶石差不多值十个金币。
终于等到提亚将数百只沼泽僵尸引到了我们土坡的前面,这些失去尸王统辖的沼泽僵尸们是非常散乱的。就在它们冲进短标枪射程范围之后,库兹一声令下,五十支魔羚羊角制成的短标枪齐刷刷的飞出去,就像是漫天落下的雨点儿向尸群落下去。
那些可以轻易洞穿精钢板甲的魔羚羊角标枪的尾柄处带着一抹淡白色的气旋儿,魔羚羊角标枪落入尸群之中,一只只沼泽僵尸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短标枪灌体而入,就像是一只只插在竹签上的咸鱼。
当看到魔羚羊角制成的标枪刺进沼泽僵尸的身体,就像是剔骨尖刀刺进鲜肉中那样轻松,整个山坡上的兽女们立刻沸腾了起来,兽女们大概从未想到过,对付这些皮糙肉厚的僵尸,居然这样简单,对于这些像龟爬一样的沼泽僵尸来说,只要有一把锋利的武器便已经足够。兽女们每人只有三把魔羚羊角短标枪,所以当第二轮短标枪投掷出去之后,库兹已经举起手里的短宣斧,高声大吼:“冲锋!”
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便已经热血沸腾的跟随库兹冲下山坡。
不得不说,在那只庄园里的沼泽尸王被维鲁杀死后,这些分散在荒野里的僵尸们就已经成为了一帮乌合之众,它们甚至没有任何的思想,只依靠自身的本能漫无目的的在荒野里行走,只有发现新鲜而温热的血肉,才会一窝蜂的追逐过去。可是等待在它们面前的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一场属于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们的屠戮盛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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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暗夜里的骨镰
篝火旁边充满了恶臭的味道,那些如同地雷西瓜一样大的沼泽僵尸头颅被码得整整齐齐,一颗颗绿油油,在火光下反射着油亮的光彩,就像是初夏季节里,马路边上堆放的西瓜摊儿。几名兽女头上围着厚厚的亚麻布面巾,坐在这些僵尸头颅前,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矮人们精制的宣花斧,斧子的不停劈在僵尸头颅上,传来一连串儿的“咔咔咔”声。
一个小木箱就放在她们中间的篝火旁,里面装了不少刚从僵尸头骨里找出来的魔核。每当兽女们找到魔核,都会低低的欢呼一声,然后将沾满尸液的魔核擦干净,丢进小木箱子里。
聚火术卷轴被几块石头压着,才没有被风吹走,那一团火苗却是在卷轴之上顽强的燃烧着,就算是强劲的夜风,也无法将元素之火吹灭。破碎的僵尸头骨被丢到一边的土坡下面,滚出好远。
我从睡袋里爬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是一阵急促的心跳让我从沉睡中惊醒,那种很怪异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刚刚进入北麓荒原哪会儿,总是感觉有人盯着我,而危险马上就会来临一样。这种感觉时准时而不准,但我却无论如何都再也睡不着。
白天的时候,我们终于在风车丘陵上杀出一条铺满僵尸尸体的路,终于将我们前行路上这些沼泽僵尸清理干净,因此我们收集了大量的僵尸头骨,数量足有近千。沿途之上那些留下了无数僵尸尸体,原本是想干脆炼制尸火油的,可惜没有足够的陶罐儿,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
只是将僵尸头骨用亚麻布袋收集起来,集中放在一起,让几名愿意干这事儿的兽女砸开头骨,取出里面的魔核。谁也不想明天的时候,还带着那些恶臭的僵尸头骨赶路。
没人愿意顶着恶臭的味道,砸这些肮脏的僵尸头骨。这些臭味沾在手上,就算用水反复清洗也很难彻底将味道去除干净。但是当库兹提出来每找到一枚魔核就会额外得到一根秘制的烤肠,这个问题就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了。
我们在入夜之前已经到达了风车丘陵的最边缘地段,再往前走就到了北沟谷采掘场地段。其实去溺亡泊本不需要绕路去北沟谷采掘场,可是我们想去那弄几口大铁锅,只有那里的矿场中才有一流的铁匠。他们以前被称为铁匠,现在只能算是矿奴,一群灰矮人矿奴。
在入夜之前。担心那些沼泽僵尸会无声无息的摸进营地,不仅安排了兽女战士们轮流守夜,而且还在营地四周燃起了几卷聚火术卷轴,让整个营地四周都有亮光,我从睡袋里爬出来,钻出了果果姐的帐篷。
果果姐卷缩在被子里睡的正香,我像是狸猫一样,掀起帐篷门帘的一角,爬了出去。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我发现营地西北角的那堆篝火竟然熄灭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聚火术卷轴上面的魔法力在飞速的流失。然后,卷轴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魔法力,于是就熄灭了,不然即使再大的风,也没办法吹灭卷轴上的火焰的,那原本就是魔法之火。
我正打算去探查一个究竟,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吃痛后的闷哼,然后就是兽女的呵斥声,紧接着又是两声惨叫,这一连串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即便有风声和“咔咔咔”劈僵尸头骨声,也没能掩盖住那声音的凄惨。一道人影忽然从旁边的帐篷里钻出来,昏暗的夜里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他浑身裹着灰色的亚麻布,仿佛可以与夜色混成一体。要不是我看清他手上那把非常特别的灼热弓。恐怕我根本认不出他是谁来,不过维鲁这家伙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也没有脱衣服的习惯吗?
我见到有人顺着声音追出去,我连忙也跟在后面。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强巴赫沉稳的声音,他惊讶地对我说道:“嘉,你怎么也起来了?”
“我刚才想爬起来……”
我转身刚要和强巴赫解释一下。但是强巴赫已经将我飞快的抱起来,并且迅速的扑倒在一旁,这时候,我原本的位置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团灰白色的身影,模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它手里举着一把巨大的骨质镰刀,在我离开那位置后一秒,紧紧沾着我的脖颈划了过去,一丝鲜血从我的脖子上流下来。
紧跟着,一道利箭从我的眼前飞过,扎在那团白色身影的身上,那身影忽然摇晃了一下,竟然就在我和强巴赫眼前消失在夜幕里,这时候我发现身体像是漏了几个大洞,体内蕴含在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像是流水一样被吸走了一少半儿。
这时候黑暗中又是连续两箭射过来,可惜射空了。
维鲁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过来,看了一眼强巴赫,强巴赫从草地上一轱辘身站了起来,我也吓得脸色苍白,刚刚若非强巴赫反应速度的够快,我也许就被那道白色身影斩成两段了。
“那是什么?”我强压下心中恐惧,问旁边的强巴赫。
强巴赫跟着维鲁一直往前走,两个人神色非常凝重,见我居然这时候还跟在他们后面,强巴赫直接对我说:“叫你姐姐来,这是死亡沼泽里出来的杀手,它们习惯隐身在暗夜里,很难对付!”
我心说你们两嫌我累赘才是真,我见他们俩个配合默契,动作也非常迅速,自己跟在后面也真的没什么用,又没把镀银猎枪带出来,确实有些心虚,于是转身往果果姐的帐篷跑去,那些在篝火前砸沼泽僵尸头骨的兽女们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库兹从幽暗的草坡下面跑过来,只穿着一件皮甲裤,****着上身,手上拎着合金弓,见到我才问:“发现死亡镰刀了?”
“啊?那个拿着巨大镰刀的家伙叫死亡镰刀?这名字好贴切!”我一愣,才知道原来袭击我的那个怪兽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
果果姐从我身后说道:“他还有个统一的称谓,叫幽灵!是亡灵一族中暗杀者,擅长在战斗中吸取对手的魔法力,拥有‘沉默’技能,算是法师的克星吧!”
果果姐仓促间从帐篷里爬起来。只在睡袍外面套了一件魔法外套,披散着头发,雪白的双足裸露在外面,在黑夜中。借着火光散发着晶莹的光。她见我要和库兹一起跑出去,寻找那个可能潜伏在营地里的死亡镰刀,一把将我拉住。
在我耳边轻轻的耳语道:“没有什么能比魔法师对那些家伙更有吸引力,它们对魔法力非常敏锐,生性喜欢接近魔法元素浓郁的生物。并且吸食他们身上的魔法力量!”
接着又对我说道:“沼泽僵尸与死亡镰刀这两种亡灵系魔兽,在沼泽中互相弥补了对方的缺点,这才是真实的死亡沼泽,就算是狼骑兵,也很容易会死于这些死亡镰刀的偷袭之中。”
我一直不能理解这些沼泽僵尸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以至于会让整个兽人部落不得不舍弃家园,望风而逃。兽族狼人们天生本性鲁莽凶悍,不畏死亡,他们又是天生的猎手,按理说在死亡沼泽边缘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熟悉了沼泽僵尸的特点,对于这些僵尸来说,标枪手和带有破甲箭矢的弓箭手就绝对是它们的克星,就算拉伊图部落也居然会被迫离开家园,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现在终于知道,这些幽灵生物死亡镰刀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总是有一些这样的杀手潜伏在暗夜里,时刻等待收割生命,再坚强的意志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的崩溃。
格日勒这时候衣衫不整的从库兹跑来的方向,再次跑出来。她大片小麦色的皮肤露在外面,见到我好奇地打量着她,浑不在意皮甲下露出的春光,直接到库兹的身边低声说:“死了两个负责守夜的女战士。一刀致命,应该是那些死亡镰刀杀的!”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身体里的魔法元素异常的活跃,那种难以言表的恐慌感袭上心头,库兹拥有兽族传奇天赋‘生存本能’,也是在这一刻预知到了危险来临。骇然的看向我的身后,而我身后是果果姐。
我连忙猛地一转身,钻到果果姐的身后,根本来不及反应,黑暗的空气中在这一刻已经凝聚出一把白骨巨镰来,我慌乱间,也没有什么格挡的东西,从怀里胡乱的摸出一把狼牙匕首,想也没想就举起来。
那把白骨巨镰已经斜着劈下来,正好斩在我手里举出去狼牙匕首上,我的力量要比死亡镰刀的力量小太多了,兼之匕首又算不上一件很好的防守用的武器,几乎没有任何阻碍,死亡镰刀的白骨巨镰就劈在我的肩膀上,好在有一点,狼牙匕首材质足够坚硬,抵挡住了白骨巨镰的刃锋,只是那一尺来长的镰刀头从我的肩胛骨斜插进去,斩断了三根肋骨还不算,锋利的巨镰刃尖已经伸进我的腹腔之中,这一刻,疼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终于感受到白天,那些僵尸们被窜在魔羚羊角标枪上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这时候,库兹一声嘶哑凄厉地喊声:“嘉!”
我依靠的是敏锐的魔法感知力,感受到周围魔法元素的异常波动,才知道危险来源于我的身后,而库兹则纯粹依靠他本身的天赋。他几乎和我在同一时间发现这个危险情况,但他终究是比我慢了一线,因为他选择在第一时间抽出一根羽箭来,当我已经转身跑到果果姐身后的那一时刻,他正在果果姐惊异的目光中,正对着果果姐张弓搭箭,气势十足的对着果果姐。
库兹亲眼看见凭空出现的巨镰砍在我的肩膀上,他的羽箭就是在这一刻射出来的。
他大喊出我名字的声音随着他的羽箭破空声,一起传进了我的耳中,那支精钢箭镞的羽箭贴着果果姐珍珠耳坠飞过,在她的脖颈间切断了她一根凌乱的发丝,径直地穿过去,钉在这只死亡镰刀的胸前。
“砰!”
那是无数冰块碎裂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上传过来,与此同时传过来的还有无尽的寒意。
该死的库兹,抽出来的竟是一根魔法符文箭,这是琪格在古鲁丁镇最后一夜,留给库兹的最后的礼物,这不是什么高超的魔法技能、神秘的配方,也不是任何威力强大的武器、珍贵的魔法材料,而是一个点子,甚至只能算是一个猜想。
琪大小姐认为,既然霜冻卷轴有这样意想不到的威力,并且还能够在巴掌大小的魔法羊皮纸上绘制,所以她提出了一个观点:既然能将魔法卷轴安装到野兽夹子上,制成简单的魔法陷阱,那么如果将魔法羊皮纸加工得更轻薄一些,将绘制好霜冻魔纹法阵的卷轴卷在羽箭的箭尖后面,那岂不就成了魔法箭矢了吗?
好吧,最后一夜了,我随着琪格在她的临时实验室里足足疯了一夜,黎明前夕,她才换上一身华贵的宫廷礼服登上了飞艇,返回了格林帝都,而我站在山坡上哭个稀里哗啦。但是再次之前,我们却是真的做出了三支魔法箭矢来。
这根羽箭正是那三根魔法箭矢其中之一。
我整个人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包括果果姐整个脊背上都挂满了冰霜,而那只飘荡在我头顶上的,躲在黑色破烂斗篷下的白色幽灵,更是浑身挂满了冰碴,它凄厉的一声惨叫,刺得我耳膜生疼,我想它大概是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一颗照明弹从果果姐的手中漂浮起来,我以为至少她会施展“冰箭”这样的魔法技能呢!没想到她这时候只是向天空中打出一发魔法照明弹,瞬间整个营地亮如白昼。
我这是才算真切的看清了死亡镰刀的模样,着整个就是裹在黑色破斗篷里的半具骷髅架子,骨盆以下的骨骼全都没有,只有上半身的惨白色骨骼,骷髅头上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幽蓝色的灵魂之火,我仿佛能够从这两团火焰中,感到它惊恐无比,它整个右手已经化成一只白骨巨镰,这时候却插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拔出来。
在亮如白昼的照明弹照射之下,死亡镰刀居然浑身冒起青烟,就仿佛浑身着了火一样,那种刺痛感让死亡镰刀发出凄厉的惨叫,可是偏偏身体各个关节有挂满了冰霜,根本动弹不了。
黑暗中,一道白光闪过,一支箭矢直接钉在死亡镰刀的头颅上。
强巴赫也在这时候赶到我的身边,他竟然丢掉手里的钉头锤,直接握住死亡镰刀的巨镰手柄上。他显然是担心死亡镰刀在频死挣扎的时候,那把巨镰会将我再次刺伤。
“多伦列!”强巴赫高声喊道,这时候死亡镰刀另一只手抓向强巴赫,被他另一只手上的盾牌格挡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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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采掘场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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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在头顶上的那颗照明弹,就像一盏明亮的氙气大灯,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我感觉到眼前有些天旋地转,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会火辣辣的疼。站在我身体前面的强巴赫,用盾牌挡住死亡镰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他用手死死的握住那柄巨镰,不让死亡镰刀在伤害到我,而这时候,死亡镰刀也没有变法再次遁入暗夜之中。
直到多伦列身后带着一列残影,奔跑过来,他是在一种高级剑法奔跑,每跑一步身体都会留下一道残影,而这速度竟然不比冲锋慢多少,他几乎不用跟强巴赫做太多的交流,就知道了他的心意。
单手长剑闪电般的劈在长有白骨巨镰的手臂上,白色的骨头“咔擦”一声被砍断,还没等死亡镰刀做出反应,多伦列的长剑反手向上一挑,死亡镰刀的头颅已经飞离了它的身体,眼眶中的灵魂之火瞬间熄灭,这时候漂浮在空中的那副骨架,“哗啦”一声散开,七零八落的随着一块黑色裹尸布掉在地上。
果果姐从后面抱住我,看到我身上插着一柄白骨巨镰,心疼得差点昏厥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治疗术!”强巴赫见到果果姐已经六神无主,彻底的慌了神,连忙低声提醒道。
维鲁这时候也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手里拎着一支羽箭,箭尖上钉着一颗颜色惨白的头骨。刚刚射在死亡镰刀头上的那支箭,就是维鲁射出来的。他好奇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白骨中的那只羽箭,那根从库兹手中射出去的魔法箭矢。
打斗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兽女战士们,格日勒听了库兹的吩咐,连忙去安顿那些处于惊慌之中兽女们,她们对于死亡镰刀,几乎是无比的畏惧,在部落中,这些死神的代言人是部落勇士们最大的克星,每次兽人部落对死亡沼泽围剿。都会有很多兽人战士死在死亡镰刀的手中,兽人们对于这些暗夜中的暗杀者,一直都没有太好的对策,只有请到实力强大的勇士或者萨满才能对付这些死亡镰刀。
在帐篷里。果果姐对我要施展第二个治疗术,被我拒绝了。众人见到我居然还能够忍着疼痛说话,才算是放下心来。强巴赫蹲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那把白骨巨镰从我的身体里拔出来,疼得我呲牙咧嘴!
果果姐坐在我身边。轻轻地哽咽着,她的内心世界是崩溃的。一直以来,最让然引以为傲的魔法,居然没能对我起到任何帮助,而她却接连两次被弱小的我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次次我又都是受了极重伤,心疼地果果姐只能坐在一旁干掉眼泪。
我躺在狼皮褥子上,侍女浅草已经将狼族秘制的疗伤药捣碎,涂抹到我肩膀的伤口上,那些伤药配合“自愈”天赋。对于伤口愈合有奇效。
格日勒回来对库兹说:死了两个负责守夜的兽女战士,伤口都是从背后斜着用利器划开的,脊椎和****肋骨都被整齐的切开,都是一刀致命。
我和库兹都沉默了下来,终于在遭遇到沼泽僵尸的第一天,部落里就有了伤亡,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在这风车丘陵里居然出现死亡镰刀,这种刺客型亡灵系生物对于部落里的普通兽人有着致命的威胁。
“它们惧怕光,包括光属性魔法。一般情况下它们都在死亡沼泽的迷雾中出没,那里终年不见阳光,大概这只幽灵是趁着这场遮天蔽日的风沙,才能够潜入到风车丘陵的边缘地带的吧!”格日勒对于这些死亡沼泽里的亡灵生物。远比我们更加的熟悉。
“可是毕竟有人死了!”库兹有些难过,也有些沮丧。
格日勒安慰库兹说:“住在死亡沼泽边缘,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只是意外。”
“总有一天,我会筑起一道坚固的壁垒,将死亡沼泽和那些该死的亡灵生物挡在外面。将所有领地里的兽人都保护起来!”
库兹信誓旦旦地说道,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嘉,你会帮我的,是吗?”
“阿兹,你不会真的想在死亡沼泽边缘修一道几百公里长的高墙吧?”我虚弱的问道。
我想起来前世那道被无数后人所敬仰的城墙,那是多少血与泪铸就而成的啊。
这时候就听库兹茅塞顿开一般的抓住我的手说:“嘉,你这主意不错啊!”
我躺在狼皮褥子上,这一刻恨不得自己能够晕过去。
……美丽分割线……
走出风车丘陵,继续向西南进发,面前出现了巨大的山峦,它就像是一座屏风一样挡在我们的眼前,地上逐渐的开始出现巨型的山石,这里是叶连山支脉的最末端。叶连山的支脉、西部荒野南部的断裂带、死亡沼泽的边缘,这三处在此交汇在一起。这是西部荒野通往荒原深处的路口,同时也是进入西部荒野的走廊,而这里就是北沟谷采掘场。
它的东南面不足五十里远就是拉伊图部落的家园溺亡泊,而我们是从西北面的风车丘陵那边赶过来,沿途有拉伊图部落的女战士们轮流负责清理在荒原上游荡的沼泽僵尸,只要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能够看得见的那些沼泽僵尸,即使远一点儿也会有部落女战士骑着盘羊赶过去,用短标枪将它们杀死,并将僵尸头颅砸碎。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赌运气的活,这个活动深受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的欢迎,因为运气好的话,找到魔核的兽女战士在晚饭的时候,会额外加餐一根味道鲜美热气腾腾的烤肠。
这让那些部落里普通的兽人们羡慕得眼圈都红了,他们不敢找库兹辩说,因此有很多老兽人都在私下里对格日勒抱怨说:那些荒野里的沼泽僵尸,只要手里有一把魔羚羊角短矛,就算是十来岁的兽人孩子都能杀得死,为什么不让拉伊图部落所有人都参加这个猎杀活动?
甚至还有些兽人提出来:那些从班戈庄园里被赶出来的兽女原本在黑牙部落是罪民,到部落来的时候甚至连件衣服都没穿,现在居然和大家一起吃麦饼喝肉汤,不能理解。
部落中的琐事,让库兹非常头疼。他总在每个早晨的时候,跟我反复的抱怨。
每一位部落里的兽人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小算盘,几乎每个在荒原上挖过野菜的兽人都格外珍惜每一粒粮食,她们是饿怕了。我们携带的物资很多,但是每天要提供六百多人的口粮,那些盘羊身上的黑面粉整袋整袋的被消耗掉,这附近的荒野里,又捕杀不到大型动物。【ㄨ】大型动物都被沼泽僵尸的尸潮赶到更远的地方去了,我们补充食物变得更困难。拉伊图的兽人们担心粮食吃光后,还要过那种用野菜充饥的苦日子。
离采掘场越近,就变得越忙碌。魔法刻笔在一张张羊皮纸上绘制出不同的图案,就连果果姐也不知道我画的到底是什么。
……美丽分割线……
整个北沟谷就在叶连山支脉的山脚下,而北沟谷采掘场就是在山谷的最北端,整个山谷就是一座露天的矿场。在远处向北沟谷眺望,这条山谷隐藏在地平线上,即使非常熟悉这里的兽人向导也很难将它找出来,有经验的兽人向导会依据叶连山支脉山势走向。来判断北沟谷的大致方位。
我的伤势好得很快,精神之海中的那道化成天地之桥的绿色光柱,在我受伤的时候释放出大量的生命元素,这些能量让我愈合的更加迅速,库兹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拥有这样强大的自愈能力。就算是普通的兽人战士,在最初觉醒“自愈”这个血脉天赋的时候,愈合的效果也绝不会比我更好。
站在北沟谷的山崖边上向下看,谷底那些来回走动的兽人只有火柴头那么大。
沿着谷口蜿蜒曲折的开凿在峭壁间的山路一直向下走,各种矿石随意的丢弃在山路两旁。每块儿几乎都有近百斤重,这些巨大的矿石被雨水冲刷之后,在岩石表面的锈迹斑斑说明这些矿石里含有铁元素,那些都是铁矿石。
采掘场附近的旷野里。很少有沼泽僵尸游荡。采掘场里的道路并不算难走,没用多久我们的队伍就已经抵达谷底采掘场的入口,不是在路旁还能看见一些僵尸残破肢体,比如一只烂得露出白骨的手臂,半块僵尸的头骨之类的,看来这里曾经也一定遭到了僵尸的侵袭。并且发生过战斗,只不过最终矿场主人带着兽人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里一片萧条的景色,几名面黄肌瘦的兽人拖着一卷儿破旧的皮革从采掘场里走出来,看到他们脚步虚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只矮人灰白色的大脚从旧皮革里露了出来,就这样一路拖行到一处挖好的土坑旁,几个兽人合力将皮革卷儿推进土坑里,草草的埋了。
当他们重新直起腰来的时候,一位眼尖的兽人发现了我们这支队伍,他咧开大嘴露出焦黄的板牙,一边向采掘场里奔跑,一边高声呼喊:“老叔,老叔!来客人了,来客人了,整整一商队的羊,他们是带着羊来的!”
整个采掘场里铁矿石已经堆积如山,这位兽人大嗓门一嚷嚷,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原本寂静的山谷一下子涌出来了很多的兽人,几乎每一个兽人都是一脸菜色,一位穿着非常体面皮甲的年长兽人,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走在所有兽人的前面,他站在采掘场的大门口,冷静地打量着我们这支队伍。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兽人却是眼睛放光的盯着身后那些兽女以及那些盘羊。
“远来的客人,你们来到北沟谷采掘场,是路过还是做生意?”这老兽人向坐在亚归兽头顶上的库兹问道,他的眼睛非常的毒,一眼就看出库兹是这群人的首领。
库兹敏捷地从亚归兽身上跳下来,老兽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库兹,先是惊讶他的身上找不到半点纹身,然后又重重地看了那张合金弓一眼,最后眼睛停留在库兹身上粗糙的魔羚羊皮甲上,直到库兹走到他的面前,老兽人才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我是这里的矿场主人,我叫霍森斯,欢迎你,年轻的小伙子!”
“我叫库兹,来至古鲁丁镇,到这里是向您购买一些铁器,听说您这里的铁器价钱非常公道。”库兹这一连串儿的开场白,是我和他预先设计好的。
果然霍森斯听到库兹这样说,脸上的神情舒缓多了,他将我们请到矿场里面去。
虽然霍森斯表现出足够的绅士风范,但是他身后的那些一脸菜色的男兽人们看到我们队伍里的那些兽女,眼睛里都要泛起绿光来,更有甚者,嘴角上流出口水来。
相对于这些面黄肌瘦的男兽人,格日勒手下这些兽女战士们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光滑如同锦缎一般,肤色红润油光可鉴,如马甲一样的砍袖皮甲根本包裹不住饱满的胸脯,从领口可以清晰的看见两个浑圆的半球形之间那道深深地****。
“你说的没错,小伙子,我们这的铁器价格的确十分公道。”霍森斯没理会那些在铁矿石山上扎堆看热闹的兽人,继续跟库兹攀谈着。然后用大鼻子仔细地闻了闻,才说:“你们身上有一股子的臭味,看来这一路之上,你们可没少杀那些沼泽僵尸啊!今年的尸患和大灾荒让大部分部落的日子都过得非常艰难,看起来你们的部落还算不错吧!”
库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说话,见到库兹没说话,霍森斯也没继续追问。
矿场里的崖壁上到处都是开掘好的石洞,宛如蜂巢一般。霍森斯很大方的腾出了一整片的崖壁石洞,让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休息。我和库兹简单的探查了一下这些石洞,每间石洞都是独立的空间,洞穴之中非常的干燥舒适,只要有一张兽皮,便是不错休息之所。
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部落中的老人和孩子们确实需要很好的休息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急着赶路,就是遭遇了沼泽僵尸,如今在这算是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库兹挑选了一间最宽敞的石洞,侍女浅草带着几位兽女,开始将亚归兽身上那些重要的行李箱逐一的搬进洞来,格日勒则是领着部落的兽人们,安排各自的住处,部落里每一个兽人的住处,格日勒都会亲自看上一眼。
浅草刚将木箱搬进了石洞,我后脚就跟进来,想从箱子里拿些羊皮纸出来。这时候,霍森斯已经带着几位衣着还算干净兽人走进来,那几位兽人的手上端着铁托盘,托盘上面摆着几块儿干瘪的地薯,洞中没有桌椅,大家就着木箱子坐下来。
“谢谢您的慷慨,霍森斯场主!”对此库兹必须表示出感谢之意。
霍森斯有些脸红地尴尬说道:“原本应该请您部落所有的兽人吃顿丰盛的晚宴,可是我们矿场已经断粮一周了,实在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招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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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不景气的生意
北沟谷采掘场是一处露天铁矿场,整座铁矿场位于北沟谷最北端。兽人部落的大灾荒从去年秋天持续到现在依然不见好转。大家都期盼着春季狩猎时候,猎人们能在荒原深处带回来足够多的猎物。可是再这样大萧条的环境下,北沟谷里的采掘场场主霍森斯却是有苦说不出。
大量从矮人王国运进来的精铁锭很大程度的冲击了高原上原有的矿山产业,虽然很大程度上的提高了兽人部落铁器的精良程度,但是无数冶金作坊在外来精铁锭的冲击下倒闭了,而北沟谷采掘场却是个例外,这里有一处富铁矿,并且是非常罕有的露天矿场,这一先天优势,很大程度上的让开采成本降至最低,因此北沟谷采掘场是西部荒野中,兽人部落中能够生存下来为数不多的采掘与冶金为一体的矿业。
但是不久之前的大灾荒,让本就不算景气的采掘场更是雪上加霜,在此期间,霍森斯场主更是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他向古鲁丁镇长老会提出了一份购买奴隶的申请,就是将战争之后幸存下来的灰矮人战俘们,当做奴隶买回矿山中做苦力。
这事在当时原本是极为轰动古鲁丁长老会的举措,而且得到了古鲁丁镇血狼一族的支持,一共有近千名灰矮人战俘被当做奴隶卖给了霍森斯。不久之后,大灾荒蔓延至整个兽人部落,这样一来,很多部落都放弃购买铁器的计划,霍森斯的矿场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逐渐衰败下来的。
漫长的冬季总算是熬过来了,这里紧挨着死亡沼泽,霍金斯在冬季里还能勉强收购一些地薯度日,在整个大灾荒到来之际,死亡沼泽边缘的兽人部落算是最幸福的,在那片充满未知危险的沼泽地中,掩埋着大量的廉价的地薯。只要够勤奋的兽人都不会饿死。
只不过这种好事在春季到来之后,就变成了噩梦。死亡沼泽中爆发出来十年间最强的尸潮,尸潮席卷了整个死亡沼泽边缘地带,原本上各部落都将最优秀的猎人们派往荒原深处。狩猎魔羚羊,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尸潮来了。
沼泽边缘的这些部落原本都是对这些亡灵生物的战斗,很有经验的。可是庞大的尸群让很多部落联合的清剿僵尸的队伍铩羽而归,更小一些的部落直接被侵占了家园。被迫离开这片沼泽边缘地带,就比如拉伊图部落就是被迫迁移的部落之一。
对于北沟谷采掘场来说,尸潮侵袭之下,沼泽边缘各个部落生存都出现了危机,霍森斯也就没有了食物的来源,采掘场三百多名强壮兽人以及一千五百多名的灰矮人奴隶每天消耗着巨量的食物,为此,霍森斯几乎掏尽了家底,将之前积累的数箱魔铁矿石都全部运到古鲁丁镇卖掉,换回来大量的黑面粉。
很快尸潮侵袭的范围蔓延至采掘场的周遭。更严重的是通往古鲁丁镇的必经之路上到处都是沼泽僵尸,这些僵尸们堵住了从北沟谷采掘场到古鲁丁镇的道路,霍金斯采掘场里虽然有近三百名强壮兽人,但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兽人要看管一千五百名的灰矮人,守住采掘场不被尸潮攻陷这没问题,但是想要打通从采掘场到古鲁丁的通道,却力有未逮。
在库兹领着拉伊图部落抵达北沟谷采掘场之前,霍森斯已经连续派出三批兽人进入叶连山中去寻找一些吃的东西,并且采掘场里的焦炭已经用光,冶金作坊完全停工。进入叶连山伐树炼焦也是这些兽人小队的任务。可是这些兽人小队至今未归。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已经开始有灰矮人奴隶因为长时间处于身体极度虚弱的状态,开始生病并且陆续出现死亡的情况。
当霍森斯听说库兹是带着兽人女战士们一路清理沼泽僵尸,从古鲁丁走过来的。并且库兹这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驱散沼泽边缘地带的尸潮。重新在溺亡泊为拉伊图部落建立新的家园。来北沟谷采掘场就是为了定制十口大铁锅以及一套特殊的工具。
霍森斯坐在木箱上,终于看到了采掘场的一丝希望,提出了库兹在没有收复溺亡泊之前,可以讲部落里的老幼安顿在采掘场里,采掘场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让库兹带着兽女战士清剿僵尸无后顾之忧。不过有一点就是。当下情况特殊,食物是要自备的,因为采掘场自己已经断粮了。
我和库兹都是满脸惊喜的相互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道:这次北沟谷之行真是来对了,将这些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部落老幼安顿在这儿,安全上应该绝不会出现问题。死亡镰刀事件已经让我和库兹清楚的认识到了亡灵生物的可怕之处,对于这些部落里的老幼兽人,实在没有必要每天都跟着我们的队伍担惊受怕,一旦再出现死亡镰刀那样可怕的幽灵生物,它们若是想在黑夜里杀死几个兽人,我们根本没有能力阻拦。
“如果各位勇士是想去溺亡泊一带清剿那里的沼泽僵尸,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霍森斯坐在木箱上说道,此时他的眼光有些不自然地向石洞中央看过去,库兹的侍女浅草穿着一件亚麻布的长袍正蹲在地上,支起一口铁锅,随手将怀里的聚火术卷轴铺在锅灶下面,熊熊的火焰顿时从锅灶下窜了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兽女们早已经习惯了使用魔法卷轴,使用起来更是极为熟练。霍森斯大概对于我们如此奢侈而有些不习惯吧!
库兹轻轻咳嗽一声,然后平静的问道:“霍森斯场主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们拉伊图部落能够做到,就不会推迟。能够让部落里的老幼暂时安顿在这儿,我们十分感谢霍森斯场主这份情谊,拉伊图部落是懂得感恩的。”
很快霍森斯就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然后对库兹说:“我想派一支小队跟随库兹首领一起进入溺亡泊,现在采掘场里所有能够吃的食物都已经吃了,我是想如果能够跟随你们部落战士一起进入溺亡泊,或许可以在沼泽地里挖一些地薯运回来。”
“作为对此的酬劳,那十口大铁锅算我送给库兹首领的!”霍森斯最后又补充道。
很快库兹就直爽地答应下来,然后邀请霍森斯一起在石洞中用餐。原本霍森斯是无论如何也推辞不肯的。本来嘛!作为主人的霍森斯没能好好地招待库兹就很伤脸面了,此时库兹有邀请他用餐就更有些下不来台了。
不过很快库兹就觉察到霍森斯的尴尬,于是又说:“不是单纯的吃饭,我们兄弟还有其他的事儿和场主商量!”
霍森斯这时候才注意到到一直坐在库兹身边的我。不过这时候石洞中央的汤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浅草居然将一截一截的烤肠丢进去,有放了一些黑面粉熬成一大锅粘稠的粥,最后又放了一些肉松,还将霍森斯带来的地薯都统统的倒进了锅中。我的头瞬间大了几圈。
我一直对于浅草的厨艺非常腹诽,这姑娘哪里都好,模样算是中上,身材却是极好,沉默的性格我能接受,就算冷这一张扑克脸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对于她的厨艺我是绝对心惊胆寒,真不知道库兹这一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看到石洞中央的那一大锅猪食一样的面糊粥,我连品尝一口的勇气都没有。
反而是霍森斯身边的那几位采掘场的兽人。眼睛盯着飘出肉香味的铁锅,不停地往肚子里吞口水。
“正好赶上,就请场主凑合吃一些。我们带的黑面粉还有,虽然携带的不算多,但是还够吃,可以匀给场主一些,我们兄弟还想请场主帮忙制作一套工具,回头让嘉讲给你听。”库兹最先接过浅草递过来的一只大木碗,看到满满一碗黑乎乎的面糊,我的脸都绿了。
我连忙站起来对库兹说:“我去拿图纸!”
也不等库兹回话。一溜烟儿的跑出山洞。我刻意的磨磨蹭蹭半天之后,才抱着一卷羊皮纸回到库兹这里来,果然这顿恐怖的黑暗料理已经结束,看到铁锅里的面糊粥已经吃得一干二净。我暗自庆幸躲过这一劫。
这时候,霍森斯身边的那几位兽人好像已经撑得坐在一旁连话都说不出来,舔着肚子也不敢弯腰,霍森斯有些恼怒的正呵斥这些兽人,见我走进来还颇感不好意思。
库兹连忙在一旁同霍森斯说:“嘉已经把图纸拿回来了,那就先和霍森斯场主说说我们的想法吧!”
霍森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们的作坊虽然有一些灰矮人的锻造工匠。但是他们都不太愿意用真本事干活,这些倔强的矮人宁愿去矿洞里挖石头,也不愿意在作坊里炼铁。目前作坊里还无法在铁器上雕刻图案!”
这时候我已经将图纸展开,展示出里面画的像是筛子一样的器物,大概的样子是下面一口大铁锅,铁锅的上面是铁支架,铁支架上悬挂着一件圆形漏斗,漏斗最下面的地方布满了圆圆的小孔,在一旁还有个留有扁状小孔的漏斗。其实制作粉条的工具非常简单,我只是想定制一套大的。制作粉条非常简单,只要地薯打碎后过滤出淀粉浆,并且将淀粉浆熬煮成糊状放进漏斗中,淀粉糊顺着漏斗的孔眼呈条状流进下面的热水锅中,将这些粉条捞出来晒干,就是行了。
之所以要制作粉条,是因为格林帝国人一向认为地薯是奴隶吃的食物,这个观念深入每个人的心中,很难改变。但是帕伊高原上生长着大量的地薯,一些地方的部落兽人们也只会种植这种简单的作物,另外就是死亡沼泽边缘天然生长着大片的野生地薯,这些资源都是可以利用的,可要是想让这些地薯变成金灿灿的金币,却很难。
我当初就是有些嘴馋,在新西亚奇斯山中挨冻的那些日子,我有一阵子非常想念热乎乎的土豆粉。记得在前世的时候,随便找一家小店儿,叫一个砂锅,那里面是用调好的高汤煮一锅土豆粉,店主人会在里面放些菜蔬、海带、鱼丸、鹌鹑蛋、午餐肉片,喜欢吃辣的还可以加一勺红红的辣子,那种美味让我很难忘怀。
这个世界里没听说有土豆,但是却让我发现了地薯。虽然这东西煮出来很难吃,非常的涩,吃多了最就会被麻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打浆之后滤出淀粉,做成粉条就完全没有地薯本身的涩味了。而且我发现勒衣帕斯管家的商队里那些格林帝国人尤为钟爱这些粉条。
正式这样,我和库兹才有了做粉条这个想法。正是为了能实现这个想法,我们才会来溺亡泊。
“这个不难!很快就可以做出来。”霍森斯大概的看了一下我画的图纸,他原本以为绘制在羊皮纸上的是一些魔法花纹之类的图案,没想到却是一口奇怪地大锅。虽然不明白这口锅的作用。却知道并不算难做。
我展开第二张图,图上其实画的是一只容量大约有二十升的圆形油桶,唯一的难点就是要有封口和扣盖,并且这种油桶要尽量做得轻薄些。
看到圆形油桶,霍森斯却犹豫起来,半晌也没说话。
库兹直接说:“这个做不了没关系,古鲁丁的铁匠工坊里应该能做!”
霍森斯挑了挑眉毛,犹豫一下才说:“并非是我们的作坊做不出来,恰恰相反,这东西我以前做过。”
我和库兹惊讶的对望一眼。心说:莫非以前就有兽人想到用这个办法装尸火油?
“这桶是用来装水的吧!”霍森斯接下来又说,“当初的设想是用它来替代水囊装水,就像陶罐一样,这东西要比陶罐儿方便,可以架在火上烧都行。不过做出来之后,才发现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些铁通会生锈,只要是装上水之后,用不了多久水桶就会锈得漏了,后来我们还想过用生漆防锈的办法。不过那样的话,这水桶就和木桶陶罐儿没有区别了,反而有一股大漆的味道。”
听霍森斯这样说,就知道他是极有头脑的商人。只不过他运气差了一点儿,没有想出防锈的办法来,不然我估计霍森斯的铁桶应该已经遍布帕伊高原各个角落了。
库兹连忙追问:“打造一个这样的桶,需要多少钱?”
“一百八十个铜板一只!”霍森斯想都没想脱口就说出来,看来他说的没错,他一定是做过。
我和库兹交换眼色。想讨论一下,刚开始制作尸火油的时候,需要定制多少只油桶。
霍森斯见到我们俩没说话,以为我们嫌贵,就解释说:“这铁桶要做得薄,就要用上好的软钢,铁匠敲一件至少要小半天……”
“我要做五百个!”库兹伸手张开五指说道。
“额?什么……”霍森斯一时间愕然,疑惑不解地问。
我在一旁补充说:“他的意思是想定做五百个这样的铁桶,不过一定要记得配上盖子。还有这些工具、材料和小零件,不知道您这有没有……”
随后,我拿将一份材料清单递给霍森斯场主,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其中包括铁钉、钢筋、铲子、锄头、独轮车、铰链、工字钢等等,连带那一厚摞图纸看得霍森斯场主头晕目眩,这些东西很多都没做过,所以都很难定价,霍森斯场主的眉头皱在一起。
最后,霍森斯实在没办法回答,就试探着问:“你们这是想修一座城堡?”
“我们打算重建拉伊图部落,既然重新建造,索性就盖得坚固一些。”我回答道,看着霍森斯有些犹豫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担心钱的事儿,于是解开钱袋儿口,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金币,笑嘻嘻地说:“我们是带足了金币的。”
霍森斯连连摆手,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果是重建部落庄园的话,其实我到有个更实惠的办法!”
我们两都好奇的盯着霍森斯,这位处于窘境的采掘场场主终于犹豫了半天才说:“你们要修建房屋的话,一定需要大量的劳力,不如买些强壮的奴隶干这样的苦工,我这里就闲着一批灰矮人奴隶,他们很擅长修建砖石结构的建筑,当然他们更善于采矿和锻造,如果你买了一批这样的奴隶回去,你们仅仅需要从我这里购买铁矿石……”
于是,与霍森斯的交易清单变成了一千三百个灰矮人奴隶、炼制尸火油所需要的催化剂主料蓝矾晶砂、五百只油桶和一套制作粉条的锅具。
每位强壮的灰矮人奴隶在古鲁丁镇的交易场上大概要卖到一个金币以上,有锻造手艺的灰矮人奴隶价值更高,至少值三个金币以上。霍森斯大概算是心灰意冷,另外采掘场如此不景气,让他很早就有卖掉这批灰矮人奴隶的想法。可是在这样大灾荒的年月,有谁有能愿意买呢?
霍森斯现在是真的养不起这些能吃能睡的灰矮人奴隶了,就算是不下井挖矿,他们每天也至少要吃一矿车的地薯,可现在采掘场里的兽人们都吃不上地薯,这些灰矮人自然也断粮好些天了。
如果霍森斯再想不出办法解决食物问题,这些灰矮人用不了多久就会饿死在工棚里,这也是霍森斯决定卖掉灰矮人奴隶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采掘场不景气,采掘场的露天场区中的矿石都堆成山了。
我和库兹是想买一些灰矮人奴隶的,现在拉伊图部落里基本是由兽女和孩子组成,就算部落的兽女们身体强壮,也不可能顶替强壮男人干活,重建拉伊图部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购买一些奴隶是个好主意。
最后谈到奴隶的价钱,霍森斯伸出一只手张开五个手指。
“五十银鏰一个!”
这是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便宜的价格让库兹最终决定将这些奴隶买下来。
另外霍森斯答应安排矿场的兽人将这些灰矮人奴隶送到溺亡泊去,并且还免费赠送库兹了一些建筑材料,比如采掘场路边的那些贫铁矿石。当然,在押送灰矮人奴隶的去往溺亡泊的途中,我们需要负责矿场兽人的伙食,不得不说霍森斯这家伙真是一位非常能算计的商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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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伪魔法箭矢
我们的队伍沿着叶连山支脉向南走,一直走出十多公里远,回头还能望见站在巨石上向我们不停挥手的霍森斯场主。↑頂點小說,只要稍稍仰头就可以看见光秃秃的叶连山上,连一棵像样的树都没有,过度的砍伐让整座山裸露出地表的坚石,透过葱葱杂草还能在山壁间找到,大概是很久以前砍伐的,树桩都已经腐烂发黑了,我觉得如果有一场大雨,或许这里能够长出一些蘑菇。
看着整片整片的荒山,裸露的山石逐渐被从青海湖吹来的风沙化,这里已经开始变得荒芜,我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谁砍了这些树。
从北沟谷采掘场到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并不算远,只不过沿途之上的荒野里时常会遇见游荡的沼泽僵尸,这些对于我们的潜在威胁,需要我们一点点的去慢慢清除,因此我们的队伍走得很慢。
一千三百个灰矮人奴隶跟在队伍的后方,他们的的脚上拷着沉重的脚镣,每十名灰矮人被铁链串在一起,所有人的行动都需要一致,不然就可能一起摔倒,这样走路也根本快不起来。灰矮人们整个冬天乃至到了春天也很少吃过饱饭,最近一个月以来更是每人每天只能得到一块地薯,看着他们步履蹒跚,我想就算再狠戾地皮鞭,也不可能加快他们的脚步。
如今的果果姐也喜欢上了亚归兽,每天闲下来就会将古博来马丢在一边儿,赖在亚归兽上跟我聊天,她对我和库兹的北路荒原之行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会让我们两兄弟有如此大的转变。办事风格甚至不像是两个孩子。而且最让她震惊的是我和库兹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和攒钱的速度。
这一次购买奴隶不得不说是个大手笔,谁都不会相信库兹身后的家族会给库兹这样大笔金额的使用权限。其实甚至霍森斯都没有想到库兹会这样有钱,直接出手就将他手里所有奴隶买了下来,一百三十个金币,多少兽人穷其一生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其实我想最吃惊的人应该是骑着马奔驰在原野里那两个人,维鲁和强巴赫。他们跟随拉伊图部落一起这么久了,不难打听到我们是如何起家的,在北麓荒原的时候就带领兽女们用大量的魔法卷轴捕猎魔羚羊群,后来又在古鲁丁镇远郊用魔法卷轴大阵击溃了巴伦特的灰矮人强盗团,这些事是没办法瞒住有心人的。他们是不会相信单靠售卖魔羚羊皮或者是卖了那些细盐和几百套的矮人链甲。我们就拥有这样的底气,毫无节制的挥霍着这些连低级魔法卷轴都算不上的卷轴。
“你们俩怎么有这么多钱?”果果姐的好奇心非常重,她知道我和琪格绘制魔法卷轴的事,但也知道我们到达古鲁丁镇之后,从未那魔法卷轴换过一分钱。
我仰壳躺在亚归兽的皮鞍座里,头枕着双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云,想起了琪格临走时的样子,她就像是一轮挂在夜空里如钩的银月。我甚至在那种绝美的容颜下不敢和她对视。在和她朝夕相处的这两个月以来,她总是一身清纯如邻家姐姐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虽然知道她总会淡化自己的美,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差距如此之大。
她在临走之前。还在担心我和库兹溺亡泊之行可能会遇见危险,也担心我和库兹仅仅带着贩卖细盐所得的二十五枚金币不够整个拉伊图部落的开销,琪格对那群兽女很有感情。一路之上在荒原上无论是采集草药,还是晾晒、搬运、搭建帐篷之类的琐事。那些兽女们都会非常殷勤的帮琪大小姐,琪格担心我们没有足够的钱采买的食物。于是琪格和我商量,用三百张聚火术卷轴和她小叔换了一百枚金币。
我恍惚间,沉浸在与琪格的回忆之中,甚至忘记回答果果姐的问题。
“呵!还是秘密?不能说?”果果姐薄薄的嘴唇向上弯起可爱的弧度,她笑起来很特别。
库兹坐在亚归兽的脖颈上,驾驭着亚归兽向前走,前路一片坦途,他不用总盯着前面的路,这时候转过头对果果姐说:“我们兄弟现在算得上兽人部落最大的盐商,来之前不还是卖了五千斤细盐?”
“切,那些盐才能值几个钱!”果果姐撇撇嘴儿说道:“你们总要找一个更好的理由,无论是编一个在北麓荒原里碰见一株极品魔法药草或者是卖掉了一批魔核也行,不能总拿卖盐的借口搪塞所有事!”
果果姐目光看了看亚归兽后背上驮着那几口大箱子,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带着几百人的部落一路走过来,那些部落的兽女们顿顿都吃的是什么?鲜美的肉脯和肉肠配上麦饼,这样的伙食,就算是古鲁丁要塞那些驻防的狼骑兵也跟你们比不了,再看你们这一路上用的!无论是沙漠或者荒芜的草原都阻挡不了你们的脚步,你知道这凭什么?”
毫无疑问,谁都知道凭借的是卷轴。我们在北麓荒原理所当然的使用那些廉价的卷轴,有时候甚至将那些魔法卷轴分给荒原上流浪的穷苦猎人们,我们也从没有顾忌过。所以当我们带领这么一大队人在荒原上赶路的时候,习惯性的将手中的魔法卷轴分下去,聚火术卷轴和那些可以凝聚水球的霜冻卷轴失败品。
没有人刻意的追问我们,这些卷轴是从哪里来的,可果果姐的话却提醒我们,应该为这些魔法卷轴找个存在的理由。
“维鲁很好奇你们所谓的魔法箭矢!”果果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魔法杖,在她遇见难题的时候,总会不停地摆弄自己的法杖。她盯着我说:“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怎么有这东西,我也只是听说永夜森林的精灵们喜欢做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可不相信是老库鲁教给你的。”
我张大了嘴巴。和库兹面面相视,没想到这个异想天开的注意居然会维鲁感兴趣。这哪里算是魔法箭矢。真正的魔法箭矢需要铭文师用魔法刻刀在箭杆上直接绘制魔纹法阵,箭簇干脆就采用魔晶石来制作。这种的魔法箭矢威力奇大无比,价格也同样不菲。
库兹没有任何迟疑,伸手从箭壶里摸出一根普通的精铁箭簇制成的羽箭递给果果姐,在这根羽箭的箭簇后面箭杆上很粘着一张薄薄的魔法羊皮卷轴,这就是我和琪格异想天开,仿制的魔法箭矢。
“你也知道嘉就是个魔法天才,无论多么轻薄的魔法羊皮纸,他都有办法绘制出霜冻卷轴来,没有哪位魔法师会看得上这样的次级魔法卷轴。不过我们只不过稍稍的改良了一下魔法墨水的配方,也稍微的将卷轴变得轻薄一点,如果这种粘着魔法卷轴的羽箭算是魔法箭矢的话!”库兹说到这里,眼神落到一旁的两只封魔木箱上,伸出修长的手轻松地拍了拍木箱盖子,然后得意洋洋地说:“我们这两只箱子里装满了这种箭杆上的霜冻卷轴。”
“姐,我想啊!”我在亚归兽的皮鞍座里舒服的翻个身,面向果果姐说道:“咱们回到埃尔镇,也许可以开一家卖魔法卷轴作坊。像这种聚火术卷轴做起来成本很低,而且也很好用,不是吗?”
果果姐仔细看着这根箭簇后面箭杆上粘着魔法卷轴的羽箭,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像有人在她的眼前推开了另外一扇通往魔法世界的大门,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竟然还可以这样。”
“这两个箱子里都是卷轴?”果果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她大概一直不知道。这种霜冻卷轴对于我来说,一晚上做不出一百张也能绘制八十张。已经向吃饭一样简单了,太熟了。
库兹指着亚归兽背上这几个封魔箱子。炫耀着说道:“这些都是,只不过那几只箱子里装的是聚火术的卷轴。”
“你们带着这么多卷轴到溺亡泊,究竟想干什么!”没有谁比魔法师更在意魔法卷轴,尤其是当她发现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就像烂白菜一样不值钱,她的价值观被彻底颠覆了。
我说:“我们要消灭那些毁灭兽人部落家园的沼泽僵尸!”
库兹说:“重新再溺亡泊建立属于我们的家园!”
从风车丘陵上一路走过来,在那个晚上遇见一只亡灵系幽灵一族里的法师杀手死亡镰刀之后,库兹发现这种霜冻卷轴粘在羽箭上,竟然会有这样意想不到效果,就和侍女浅草赶制了几十支带有冰系魔法的羽箭来。
不过我感觉这样的羽箭已经放弃了伤害,不如霜冻陷阱搭配风狼牙箭。既然维鲁对我们仿制的魔法箭矢感兴趣,库兹也相当大方,直接数出十根霜冻羽箭交给果果姐,并请她无论如何也要转送给猎魔弓手维鲁。
其实一直以来,我和库兹心里都悬着一块巨石,那就是夹杂在沼泽僵尸群里面的死亡镰刀。担心这些从沼泽里面出来的暗杀者们会对部落里普通的兽人照成致命的伤害,普通兽人根本无法在夜里躲过死亡镰刀的偷袭。
对于沼泽尸王和沼泽僵尸们,我和库兹在古鲁丁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时库兹的哥哥库特酋长也有提到过死亡沼泽深处有一种幽灵叫死亡镰刀,并反复告诫我们千万不要被这种亡灵系生物盯上,只不过也没说太多,就说死亡镰刀只能生活在迷雾重重的死亡沼泽里,那里终年不见天日,死亡镰刀惧怕光系与电系魔法,但它们总是习惯躲在沼泽深处,很少不出来。
只有维鲁这样猎魔弓手才是天生克制亡灵生物死亡镰刀的,然而维鲁就算使用风狼牙箭也没有把握留住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潜入黑暗中的死亡镰刀。不过如果有这样的霜冻羽箭,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其实库兹将羽箭送给维鲁,本意就是想让维鲁捎带着照顾一下拉伊图部落里面的普通兽人,能够多一些猎杀死亡镰刀的手段,这些处于一级巅峰状态的亡灵系生物和沼泽尸王差不多,它们的灵魂之火也要强大得多,头颅里几乎都存在着魔核。猎杀死亡镰刀,对于维鲁来说是有赚无赔的事。
不过事后当晚,维鲁收到十根霜冻羽箭之后,就给库兹送来了五个魔核。
这种没有剥开坚硬外壳的魔核就像是核桃,谁都无法预知里面的魔晶石有多大一块儿,有时候运气差,剥出来的魔晶不会比米粒大多少,那样的话就算是瞎了。如果运气好一些,剥出来的魔晶像是核桃仁一样,而且晶体魔法元素属性单一,那样就赚大了。
这种没有剥开取出魔晶的魔核,在古鲁丁镇的市场上一般都能卖到七八枚金币,如果带回格林帝都去,绝不会少于十金。
也就是说那十根霜冻羽箭,维鲁以每根儿五金的价钱买回去的,看得出他不想被我们整个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束缚住,宁愿出高价买那些羽箭,也不愿意欠下人情。
……美丽分割线……
果果姐的帐篷里点着一盏装有魔法晶石的水晶挂灯,记得第一次躺在果果姐的帐篷里,看见这盏特别精致的水晶挂灯的时候,还是在星湖草原的时候,那一次我意外的发病,被火元素残留的火毒烧晕过去,后来,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睡在这顶帐篷里。
“维鲁……”果果姐犹豫了半天,想试图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开口要怎么说。
我能够明白维鲁的想法,他只会负责保护身边的人,只一次跟随我们来溺亡泊,也算是保护我和库兹,至于其他兽人他是一点都不管的,也管不过来。
只不过,我们再来溺亡泊之前,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也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坚强,她们更加清楚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只不过溺亡泊这里才算是她们的家,能够回家,这点危险又算什么。
“姐,我自己能想明白的,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我转头对果果姐说道。
这时候,我正蹲在狼皮褥子上,将我的豚鼠皮睡袋铺开。一旁的果果姐穿着带有蕾丝花边儿的白色睡裙,睡裙下露出一截儿光洁圆润的小腿,她将盘起来的头发弄成一束马尾,这样睡觉的时候能够更舒服一些。
居住在沼泽边缘地带的兽人们也有很丰富的生存经验,这些死亡镰刀怕光的特点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兽人们对付死亡镰刀偷袭的办法也更简单,便是在晚上的时候,多点几只火把,在营地里多点起几堆篝火,兽人们都围着篝火睡在一起,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就像乐观的格日勒说地那样:不管遇到什么,我总能想到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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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面糊粥和荠菜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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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队伍已经离溺亡泊很近了,荒原上已经可以见到低洼的水坑,这里的牧草也明显的更为丰茂,这里距离北沟谷采掘场只有不到四天的路程,如果骑快马甚至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够跑一个来回。
荒原已经看不到任何荒凉之处,斑斑点点的水洼就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夕阳的映射之下,洒满了金色的鳞光。一株株齐膝高的野生蕨菜生长在水洼周围,那些鲜嫩的叶子对每一位兽人都充满了诱惑。四野里的可以吃的野菜就像杂草一样丛生,荠菜,车轮草,野萝卜,水芹菜。
格日勒拉着库兹的手跑到一处长满嫩绿心形叶子植物旁,抽出后腰上挂着的猎刀,将这些藤蔓植物的嫩杆儿斩断,拨到一边儿去,猎刀深沉地插进湿润的泥土中,用力的往上一撅,大块儿的褐色泥土带着一大串儿地薯被撅了出来。
这里竟然人迹罕至,兽人们为了躲避沼泽僵尸,竟然真就不敢踏足这里,就算是采掘场那些兽人们,看到遍地的野菜也忍不住弯下腰,随手飞快的掐一把水嫩的野菜叶子,不顾形象的塞进嘴里大嚼。就算是这些天里,这些采掘场的兽人监工们每顿都能吃得很饱,也许是挨饿的太狠了,看见这些可以吃的野菜,还是会忍不住要吃上一口。
不过另外,我开始发现那些平时喜欢吃饱了之后,除了鞭打灰矮人奴隶,就只会调戏拉伊图部落兽女们的采掘场兽人监工们,开始变得神色谨慎,他们开始老老实实的缩在灰矮人奴隶队伍的两侧,默默地跟随着我们大部队前行。
荒野里游荡的沼泽僵尸的数量开始增多,我站在亚归兽甚至能看到远处山岗上的几只沼泽尸王,它们异常高大的身影在是尸群中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一行人,那种无形的威压开始波及到了我们整个队伍,这才是真正恐怖的沼泽僵尸。
兽女战士们按照惯例骑着盘羊出去猎杀那些处于边缘地带的沼泽僵尸的时候,只不过接连猎杀十几只沼泽僵尸之后。那些在荒原上游荡的沼泽僵尸居然同时向溺亡泊方向撤退。北沟谷采掘场的兽人监工跑过来告诉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那些僵尸已经在前面埋伏好了,等着我们过去,将我们这些人包起来围杀。
拉伊图部落是位于沼泽边缘地带的部落。拉伊图兽女战士们从小就认识到沼泽僵尸的可怕之处,对它们的习性也很是了解,僵尸们几乎没有任何的视力,白天与黑夜对它们来说并无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炎炎烈日会带走它们身体大量的水分。对于幽灵一族的死亡镰刀们来说。在阳光的直射之下,身体会化成一股白色青烟,这些死亡镰刀在白天的时候都会躲进洞穴或墓地中,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来活动。
沼泽尸王是一些具有初级智慧的亡灵生物,他们本能也会知道什么是危险,如果我们这支队伍是一群流浪在荒原上的逃荒者,恐怕它们早就已经掩杀过来。而当它们试探性的让普通沼泽僵尸接触到我们后,竟发现兽女战士手里的武器,能够轻易刺破僵尸身上的厚甲,竟然能够猎杀这些行动缓慢的僵尸。它们竟然不知道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将散布在荒原里的僵尸全部召回。
既然不能再往前走,库兹便让队伍停下来搭建营地。
这时候,那些跟在队伍后面的一千多灰矮人奴隶,在兽人监工的指挥下,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几乎每个人都随身携带着铲子和矿镐,搭建炉灶和挖地窨子是矮人们最拿手的。果然没用多久,一排排整齐的地窨子便已经挖好了,并且还在地窨子四周垒起半米高的厚实土墙。兽女战士们只要将随身携带的硬牛皮搭在土墙顶上,撑起一个可以遮雨的屋顶,可以供四五位兽女居住的地窨子便造好了。
当这些劳作完成之后,灰矮人奴隶并没有休息。他们依然扛着铲子默默的在营地周围挖起壕沟。我和库兹哪懂的这些,不过是采掘场兽人监工们的指派罢了,库兹拽着我向采掘场兽人监工头领走过去,我本来不太喜欢这个外表干瘦的兽人,我认为他平时除了会欺负那些灰矮人之外,只会占兽女们的便宜。
库兹随手在布袋里翻出一条风干的盘羊后腿。拎在手中走上去,将几十斤重的盘羊后腿丢在那兽人监工的怀里,差点将那位正在趾高气扬地训斥灰矮人奴隶们快点干活的矮人监工头领砸个跟头,然后亲切的走上去,搂着那位矮人监工的肩膀,也不管那位身上酸味儿有多重,就亲热的攀谈起来。其实根本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就是闲聊一些有的没的,联络一下感情。
我蹲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一位饿得干瘦的灰矮人老头奋力的挥动着铲子挖着壕沟,壕沟已经深过了他的头顶,他每次向上扔残土已经很吃力了,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禁在一旁好奇的问道:“这条壕沟需要挖多深?”
“能挖多深就挖多深!”灰矮人老头头也不抬,用一口纯正的兽人语回答我的问题。
“就这样一直挖下去,要挖多久?”我追问不休。
灰矮人老头撩起眼睛看了看,看我竟是人族孩子,有些诧异,但依然还是老实回道:“一直挖到吃完饭为止!”
我不能明白就是为什么这里又这样丰茂的野菜,而霍森斯场主却差点将这些矮人饿死在采掘场里。兽女们从草场上采回来大量的野菜,听格日勒说晚餐是非常传统的野菜面糊粥,当然拉伊图兽女战士以及采掘场兽人监工们的粥里面糊会浓稠一些,还会添加一些干肉,而那些灰矮人奴隶们的面糊粥里,大概面糊不会比清水好多少,野草将会是他们的主食。
我无心听库兹和那位兽人监工头领闲扯,虽然我赞同库兹这样做,但不代表我喜欢。
随便在营地里走走,看着维鲁安在营地里扎好帐篷之后,就趁着天光不算太晚,牵着古博来马走出营地。我想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远处山岗上的那几只尸王。维鲁他们在班戈庄园带出来的那颗尸王头颅里找到一颗鸡蛋大小的魔核,据说里面的魔晶石足有普通僵尸头颅中找出的魔核两倍大。想必他们这一次他们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次猎杀一只。我看见一身白衣的果果姐也跟在队伍的后面,看起来这次他们下的决心很大。
蹲在灶台旁。看拉伊图部落的兽女煮菜粥,这群女人经过我无数次的纠正,终于懂得野菜在下锅之前也仔细的清洗一下。直到现在,我也还是不敢恭维她们煮出来的食物,就算是有磨得极为精细的小麦粉。她们也只是会熬煮面糊粥以及在石板上烙饼。随着队伍的人口急剧增加,侍女浅草已经告诉这些厨娘们不准在做黑面包和烙饼,这两种食物太耗费面粉,所以最近队伍食物很单一,只是添了盐和肉干的面糊粥,到打这个地方之后,面糊粥已经变成菜粥了。
格日勒和浅草在一旁水洼边上,洗一盆圆溜溜白生生的地薯,看起来两个人想出还算融洽,格日勒的脚边儿上还有两只锦鸡。身上的羽箭还没有拔出来。她们见我在一旁看得出神,侍女浅草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我,而格日勒却和我很熟了,扬起脸儿对我开玩笑地说:“嘉少爷,要不要帮我们一起洗地薯。”
这东西洗过之后,就算是削了皮之后,切成小块儿下锅里用水焯一下,也很难去除里面的涩味,难怪格林帝国人将此列为只能给奴隶吃的食物。我没想到,前脚刚刚格日勒与库兹挖出地薯来。后脚就格日勒就找来了两只锦鸡,准备按照库兹说的,做一盆美味。反正我是不想尝试这两人做的东西,她们做烤肉没问题。但是其他的我连尝吃的勇气都没有。
也许晚上果果姐回来,能跟追风者冒险团蹭一点好吃的,果果姐的口味还算正常吧。
听格日勒的邀请,我连忙摇头,一溜烟儿的跑开。
水洼另一边儿几个兽女正在洗大量的荠菜,这些荠菜都是给灰矮人奴隶熬煮菜粥用的。洗干净的荠菜在一旁的草地上堆了好大一堆儿,我看到一旁只有小半袋的黑面粉,看来这些面粉要平分给一千多号灰矮人奴隶们吃,就算投进汤锅里,连勾芡都不会显得太浓稠。想起站在壕沟里卖力挖土的那位灰矮人老头,我觉得他们应该享用一些稍微好点儿的食物,这些灰矮人奴隶身体可不能垮了,以后还指望他们给我们干活呢!
那些被洗得水灵灵的嫩绿荠菜让我想前世吃过的荠菜团子,一时间我忽然来了兴致,就混到这几位兽女中间,带着她们做起了荠菜团子。
我自然没可能给一千多号灰矮人奴隶做餐食,只是给这些兽女们做一下示范,好在这东西步骤非常简单:将洗净的荠菜用刀切碎,放到一口大锅中,然后添一些细盐和烤肠碎末,最后添少许的黑面粉,让每个荠菜叶子上稍稍的沾一点面粉即可,用力握成菜团子放到锅里用大火蒸熟,便可以吃了。
其实我觉得这东西并不好吃,无论怎么样也找不回以前的味道。做好之后,我只是随便拈起一个菜团子便离开了。
躲在果果姐的帐篷里,无聊的练习“魔抗术”以及“火舌武器”两种魔法技能,当魔法力消耗一空之后,我就会感觉魔力枯竭的身体里面,慢慢滋生出新的魔法力的那种感觉。
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暖气”的魔法阵结构图,那股淡黄色的魔法原力凝聚在一个点上,我觉得自己对魔法原力的操控变得更强,那团魔法原力非常稳定的在我手指间自如的转动,只是伸出手在空气中水到渠成地画出了魔纹法阵,随后晶亮的魔法光芒像六角星阵冲进我的身体。
此时,“暖气”技能已经晋升为八级,这时候的暖气机能已经能够显现出来一些威力了,提高身体百分之八十魔法恢复速度让我觉得,体内消耗一空的魔法值,用不到十分钟就能够恢复满,虽然这也说明我体内的魔法值储存地有些少得可怜,但将来我若拥有了魔法池,魔法值容量增加以后,那时候,魔法恢复速度也会成倍的增长。
那些跟果果姐一样的人族魔法师,更习惯在魔力耗尽之前,尽可能脱离战斗,采用冥想恢复自己的魔法力。兽人萨满和魔法师不同,兽人萨满在战斗过程中也同样拥有很强的魔法回复能力。而我这个人族孩子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学会了“暖气”这个各种族通用魔法技能后,又拥有了“魔法回复”技能的水系图腾。有时候,我很想试试同时开启水系图腾的魔法回复效果和暖气魔法回复效果,我的魔法回复速度究竟会有多快!
感觉到在浑身魔法力榨干以后,体内那些个原本蕴含魔力节点中都滋生出新的魔法力,就像在炎炎烈日之下的荒漠里狂奔到口干舌燥之后,一股清泉涌进口中的爽快感觉。
帐篷外面传来吵杂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般情况下,我躲进果果姐的帐篷里,库兹都很少过来找我,因为果果姐是个值得敬畏的水系魔法师。
可没想到库兹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原因居然是那些荠菜团子引发的风波。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菜团子让整个晚餐变得很混乱,蒸熟的菜团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原本准备面糊菜粥的部落兽女们纷纷舍弃了菜粥,纷纷和那几个厨娘说情,用菜粥换了几团荠菜团子,带回去津津有味的吃了。
这样一来,原本足够给一千三百位灰矮人吃的荠菜团子就显得十分紧张了,这时候,轮到了那些采掘场兽人监工们轮流打饭,他们见到很多兽女津津有味的吃着菜团子,以为这些就是晚餐,也纷纷过来领取菜团子,以至于到后来,剩下的菜团子只够分给几百灰矮人吃,剩下一半的灰矮人奴隶晚饭就这样没了。
那些辛苦挖掘壕沟的灰矮人们开始闹情绪,他们畏惧兽人监工,就将怒气撒在那些已经领取了菜团子的灰矮人身上,从一开始小声地抱怨到后来相互谩骂,直到最后,那些灰矮人们将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完全爆发出来,开始有人吵架。
很多灰矮人挨了鞭子,库兹派人将剩余的那些野菜面糊粥都分给没有吃上菜团子的灰矮人,事情也就因此平息了下来。库兹追根究底才发现,起因竟然是因为我,突发奇想将原本的野菜粥变成蒸菜团子而引发,这才来果果姐的帐篷里找我,没完没了的抱怨一顿。
最后,我们俩就做在果果姐营帐外面的草地上,看着远处夕阳斜照的美景。
库兹忽然说:“那个……嘉你说,晚上它们会来吧?”
“额!”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库兹是在说什么,可当我想清楚了,我心里忽然灵机一动,发觉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后,好像在这一瞬间抓住了一些什么东西。
我开始整理脑海中的思路,然后开始组织语言,对库兹说道:“应该会来吧!肯定会来的,也许还会遇见那些死亡镰刀。对了,我有一个好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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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浅草与格日勒
夜风吹过,轻轻地将轻纱一般的云撩开,露出里面藏蓝色的天幕,天幕中已经点缀出如同碎钻一样的群星,在这撩人的夜色里,营地的四周点起数堆篝火。四野里静悄悄的,诡异得连一丝虫鸣声都听不到,湿润的风传来一股淡淡的尸臭,不用猜都知道,那些僵尸在不远处的夜幕中蛰伏,想寻求某个时机将这群新鲜的血肉吞噬。
起先就已经预料到沼泽僵尸们可能会在晚上进攻我们的营地,所以那些灰矮人在库兹承诺有两个荠菜团子当宵夜之后,就又跳进三米宽,两米深的壕沟里继续掘土,他们就像是一群强壮的土拨鼠一样,将残土都甩到营地这一侧,这些挖壕沟留下的残土,竟然在壕沟的边缘处垒起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墙。已经变得足够深并且足够宽的壕沟里,横七竖八的插满了一米多长的铁钎,这些铁钎都是那些兽人监工从采掘场偷偷带来的,在他们知道要跟随我们来溺亡泊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工具,这些精钢锻造而成的锋利铁钎在采掘场里并不算稀罕玩意,在漫长的与沼泽僵尸接触的过程中,每个部落的兽人们都找到了一些对付僵尸们的方法,就比如采掘场里的兽人们,他们更擅长阵地战,挖壕沟、设陷阱,这些手段对付普通僵尸都非常有用。
库兹对我说,在与那位兽人监工首领闲聊之中才知道,其实采掘场里的兽人们真正害怕与恐惧的并非是如潮的普通僵尸,也不是力大无穷钢筋铁骨的尸王。而是那些在黑夜里随处游荡的死亡镰刀。
安静的等了大半个晚上,整个营地都没有任何动静。就算那些可以再暗夜中潜伏的死亡镰刀的影子都没出现,这种等待是格外漫长的。
我和库兹爬在土墙的后面向外张望。壕沟外面的草地上,每隔十几米远就放置一张篝火卷轴,在夜风下,那团魔法之火被吹得忽明忽暗。等待的足够久了之后,紧绷着的精神开始慢慢松懈,果果姐和她的追风者小队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究竟遇见了什么,但我猜有维鲁和强巴赫在。他们能够应付各种的危急情况。
我正在将镀银猎枪放在土墙上,伸手揉了揉酸痛而僵硬的肩膀,就忽然感觉到,又是那种浑身的魔法力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是空气里的魔法元素慢慢地都变得很粘稠,那些游离在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像是丝絮般逐渐地从空气中抽离出去,一直流向黑夜中的某个点。
有了上次的经历,那只巨大的骨镰透体而入的痛楚,让我身体在这一刻迅速的做出反应。整个身体都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库兹就在我一旁。他感受到我的已经,向我投来探寻的眼神。
我惶恐地看向他,他立刻明白过来我感知到了危险。我的眼神望向夜幕里的某个方向,库兹的手抓起合金弓。另一只手非常隐蔽地从箭壶里摸出一根缠有霜冻卷轴的羽箭,遥遥指着那那里。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变化。黑色的夜幕忽然被惨白的骨镰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只裹在黑灰色破烂斗篷中的白骨幽灵从里面钻了出来,那晶莹剔透的白骨头颅的眼眶里冒着两团蓝色的灵魂之火,在这一刻有些迷失,它那锥帽之下的头骨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很快的就向我看过来。
我这一刻想通,这些死亡镰刀为什么会如此的神出鬼没,让人我发追寻它的行踪,因为它已经突破了空间的桎梏,可以在短距离之下,施展类似“瞬间移动”这样的技能。都说死亡镰刀是魔法师们的克星,它的身体天生就是一个吸收魔法力的魔纹法阵。它能够自动吸收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我也是因为敏锐地发现夜幕里的那个点,有不寻常的魔法波动,因而发现这只死亡镰刀的。就在它挥动右手的巨型骨镰,准备向我扑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库兹早已经准备好的霜冻箭矢离弦而出,随手他的手中又像变魔术一样变换出三支风狼牙箭,只稍微停顿了一瞬间,三只狼牙箭就连环射出。我也举起镀银猎枪跟个扣动了激发装置,铜豌豆跟随着那三只风狼牙箭射向死亡镰刀。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秒钟之内,那只死亡镰刀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躲藏在夜幕里,刚刚从时空门里跳出来,胸口上就插着一支寒冰属性的魔法箭,这时候它浑身挂着一层厚厚的白霜,瞬间,孱弱的胸骨上又被三支锋利的骨箭射穿。
那三支骨箭轻易地透胸而入,箭尖儿的尖棱刮到它的惨白色肋骨上,顿时就将那脆弱挂着冰霜的肋骨被风狼牙箭撞得粉碎。死亡镰刀双眼中的灵魂之火光芒大盛,拖着残破的身躯发了疯一样向我扑过来,那种风一样的速度,一时间我竟然无法反应过来,来不及做出躲避的动作。
那颗铜豌豆在死亡镰刀的脸上炸开,爆裂的魔法火焰竟然让死亡镰刀眼眶里的灵魂之火不停的闪烁,它迅猛的冲势也因此停顿了一下,但即使这样,它那只巨型骨镰已经贴着我的头顶削了下来,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头顶上的凉风。
我无比可笑的念着魔咒,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觉得“魔法斗篷”无比的繁琐冗长,我想我应该是来不及了,骨镰已经到了头顶,但是咒语才刚刚念到一半儿,就算是在高级的“自愈”天赋,也没办法让被斩下头颅的人从新复活吧!我想。
“咔擦!”骨头粉碎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膜响起,竟然会是那么的清脆。
黑色的棍影像是一片棍幕,竟然直接砸在死亡镰刀的头骨上。碎裂的头骨在棍影之下,在空中就像是绽放的白色百合。眼眶内的蓝色灵魂之火被铁棍砸碎,在飞溅的骨片之中。化成一丝丝蓝色的花蕊,消散在空气中。
一颗鸡蛋大小的灰色魔核的坚硬外壳儿,竟然也在铁棍下碎裂成了两半儿,一颗核桃般大小的乳白色魔晶飞出十几米远,在黑夜里散发着白色的流光,就像是一颗荧光石一样,落进营地的草丛里。
库兹的手在这一刻之后,才堪堪推在我的身上,已经收手不及。将我的小身板儿推飞出去,而在向左侧跌出去的半空中,我捻动的魔法咒语才说是完成,我竟在这一刻,化成一道青烟消失在夜幕里。
“魔法斗篷”竟然一定作用都没起到。
看着散落在土墙后面草地上的白色碎骨,那颗白色头骨已经被侍女浅草的铁棍敲成无数碎片儿,就连灵魂之火都被击散。很难想象,那充满爆裂气息的一棍是从沉默寡言的浅草手里施展出来的。
侍女浅草已经将手里的黑色铁棍收了回去,潮红的面色一时间还难以平复。她若无其事的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见到库兹呆滞的眼神看着她,竟然低下头将铁棍放在一边儿,明亮的眼睛看了库兹一眼。就好像再说:你这时候不应该夸奖我一句吗?
我从黑暗的虚影中显出身形,刚要对浅草表示一些感谢,却在这一刻又感觉到左侧更远些的地方有魔法力的波动。我连忙伸手指向那个方向,也不管黑暗里究竟会有什么。直接大喊道:“阿兹,那边!”
周围的兽女战士都被刚刚的响声以及我的喊声吸引过来。这时候,库兹毫不犹豫的飞快向那边黑暗之中射出一箭,这一次因为我发现的更早,在库兹的射出那支魔法箭之后,那一处的黑暗之中才刚刚露出一把巨型骨镰,一颗藏在黑色锥帽里的惨白头骨从时空裂缝中刚探出头,就被凭空射过来的霜冻魔法箭炸成冰雕。
那时空裂缝开合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死亡镰刀大部分身体还在裂缝之中,那时空裂缝的开口就已经闭合了,只留下一个挂满冰霜的圆滚滚的白骨头颅和一把巨型骨镰掉落在地上,只看那死亡镰刀的灵魂之火不停地闪烁,一旁的格日勒提着魔羚羊角短矛,两步赶过去,直接用短矛将那只在地上滚动的白骨头颅钉在草地上,那头骨眼眶中的两团灵魂之火瞬间熄灭。
没想到死亡镰刀竟然会这样脆弱,完全没有传闻中的说的那样可怕啊!
“嘉,你怎么知道死亡镰刀从那里钻出来?”格日勒抬手将短矛从地上拔出来,一颗魔核从破碎的头骨滚了出来。
整个营地此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土墙后面埋伏的兽女战士出现了混乱,在营地里火光的映照下,几只死亡镰刀在营地里时隐时现,只要是一现身就必回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战斗勇气的兽女战士们,再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心灵防线彻底崩溃了,不断地有人从土墙后面站起来,发疯一样的在营地里奔跑,似乎认为这样就能躲开死亡镰刀的袭杀,却不想也是混乱的情况下,就越给死亡镰刀可乘之机,它们举着白骨巨镰在混乱之中,追在那些兽女们的身后,用绝对的速度优势竟连连袭杀成功。
“别乱跑!”库兹对着部落的兽女们大声喊道:“摆出防御阵型!摆阵!摆阵!”
库兹已经红着眼睛赶奔最混乱的地方,侍女浅草拎着黑色铁棍紧随在他的身后。库兹的羽箭第一次射空了,那只死亡镰刀在箭矢跻身的前一刻,钻进时空裂缝里,那支风狼牙箭也飞进时空裂缝里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在库兹的大喊之下,那些惊慌失措的兽女战士们终于回过神来,慌忙的围在一起,背靠背双手持矛,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的惊恐,她们慌乱间看到在人群中奔跑的库兹,情绪稍微平静一点。
格日勒脸色苍白的看着混乱的营地,她曾对我说过,拉伊图部落之所以背井离乡,离开溺亡泊,就是因为根本没有办法抵御这些亡灵杀手。而现在这一幕依旧在上演着,我转头看到不远处那些从地窨子里爬出来的兽人监工们,他们更加熟练的拿着双手各拿一只铁钎,数十人围成大圆圈儿,所有人面向外,紧张地盯着头顶斜上方,防御死亡镰刀的偷袭。
这时候,营地最外圈儿的篝火卷轴逐一熄灭了,从黑暗中涌过来的尸潮在昏暗的夜色里,已经显露出模糊的轮廓,我终于意识到最危险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不远处又是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一名兽女战士绝望的看着手中被斩断的短矛,低下头看着胸口划开一道尺余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夹杂着零散的脏器流淌在草地上,一团灵魂的气息被死亡镰刀吸入口中。
我忽然看见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土坡的阴影里,正在一点点移动,她身体匍匐着一点点靠近那只正在吸食兽女战士灵魂的死亡镰刀,四周的兽女们面带惊恐的畏缩不前,而那身材修长的身影就在死亡镰刀挥出骨镰划开时空裂缝的一刹那,像一只风狼一样扑上去,就在那只死亡镰刀刚要钻进裂缝的时候,她的手猛地抓住死亡镰刀黑色斗篷,将那只死亡镰刀从裂缝中拽了出来,并扑倒在地上。
那只死亡镰刀空荡荡的眼眶里的灵魂之火忽然熊熊燃烧起来,显示出它极为愤怒,白骨手臂已经从那位兽女的身下挣脱出来,混乱中我看到那位兽女坚毅的侧脸儿,竟是在夜狼崖下老兽人格里巴斯钦亲自挑选出来的那位,我想起最近她一直都在帮着侍女浅草管理部落里的兽人,是一位非常有头脑,并且很有能力与胆气的兽女。
可是普通兽女毕竟没有一级魔兽的力量大,虽然死亡镰刀是擅长速度的亡灵魔兽,但是力量方面也绝对要强于普通的兽女,她向四周吼道:“快过来杀了它!”
这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格日勒,她跳跃奔跑起来就像一只小鹿儿,轻灵的身体带有独特的韵律,手里的魔羚羊角短矛在奔跑中已经握在手里,而格日勒也越跑越快,就在速度达到顶峰的时候,她猛地向空中跃起,竟然腾空七八米高,她在最高点停留的那一刻,手里的短矛举过头顶,像是一道白色闪电一样向下标去。
“咔擦”一声脆响,锋利的魔羚羊角刺破了死亡镰刀头骨,大半支短矛插进地下,那只正在挣扎的死亡镰刀的灵魂之火在短矛下,化成几缕青丝消散掉。这时候,死亡镰刀手中的那只骨镰已经悬到了那位兽女的头顶,若非格日勒救得及时,恐怕此时这位兽女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端着镀银猎枪,嘴巴里就像塞进去一只青涩的桃子。
远处的营地里,库兹的魔法箭又一次炸响了,那种在空气中强行凝结冰霜而引发的刺耳的声音,预示着库兹又用霜冻魔法箭射中一只死亡镰刀,我连忙大步地向库兹那边跑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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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死亡镰刀的微笑
无数沼泽僵尸就像海潮一样涌过来,让我有一种瞬间就会被淹没的错觉。▲∴,尸群中夹杂着异常高大的沼泽尸王,影影绰绰地竟然不下数十只,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在白天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居然有这么多的僵尸。
到了夜里,这些沼泽僵尸就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一下子多得让人感到绝望,那些隐藏在夜幕里的身影,发出低沉的嘶鸣声,让整个营地都陷入恐慌之中。可是这时候,偏偏我们有根本无法腾出手来第一时间抵抗那些冲上来的沼泽僵尸们,兽女战士们正在拿着短矛抵御死亡镰刀的偷袭,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百米之外的沼泽僵尸。
躲夜幕里的死亡镰刀,已经将我们的营地搅得天翻地覆,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已经变成千丝万缕的,非常紊乱地搅在一起。我提着镀银猎枪感受体内的魔法力从身体里慢慢被剥离出去,就算我有“暖气”的魔法回复效果,但是身体中的魔法力依然一点点儿的降低,如果不想办法阻止,用不了多久我身体中储藏并不算多的法力值,就会被那些死亡镰刀吸干,必须想个对策才行。
最先想到的办法,就是趁着魔力枯竭之前,尽快的干掉营地里的死亡镰刀。我向远处的库兹大喊:“阿兹!”
库兹站在远处向我看过来,我二话不说,抬起手中的镀银猎枪瞄准一位兽女战士猛地扣动扳机,黑暗之中,镀银猎枪喷出一道火舌。铜豌豆在黑暗之中变成一道长长的红色笔直线条,带着四处飞溅的火星贴着兽女的脸颊划过。
“砰!”的一声。铜豌豆砸在阴影里的死亡镰刀黑色斗篷里的伸出来的骨镰上,暗红色的火星飞溅映出了惨白的骨架。那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死亡镰刀脸上出现惊恐神色,铜豌豆的冲击力阻挡了死亡镰刀的致命一击,当死亡镰刀再次向兽女战士拦腰斩来,那位兽女战士已经反应过来,机敏地向一旁飞扑出去,躲开了必死的偷袭。
这时候,一支带着寒冰气息的箭矢射进死亡镰刀的眼眶里,暴起漫天的冰雪,死亡镰刀浑身挂满冰霜。行动变得极为迟缓。它好像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浑身的骨头节都在冰霜中颤抖,传来“咔咔咔”的骨骼撞击声。数支魔羚羊角短矛破空而来,将死亡镰刀牢牢地钉在地上。
兽女们看着那死亡镰刀眼眶中的灵魂之火慢慢消散,死在数支标枪之下,见到它们也是能杀得死的,很多兽女战士开始重新拾起信心。我的镀银猎枪再次抬起,向着黑暗中射出一颗燃烧的铜豌豆,库兹的眼神顺着这条弹道延伸了出去……
胜利的天平逐渐地向我们倾斜。那些潜藏在营地中的死亡镰刀们一只只的被我找出来,被库兹的霜冻魔法箭冻僵,被兽女战士们的标枪插成一地的骨渣。而我的魔法力依然没有任何回复的迹象,一点点地从体内慢慢流逝。
我不知道营地里还有潜伏着多少只死亡镰刀。但是我担心在魔力枯竭之后,我无法使用镀银猎枪,库兹没有我的指引。如何能够找出暗夜里的死亡镰刀。
暗夜里传来“踏踏踏”的马蹄声和“当当当”清脆的马铃声,营地外面的尸群忽然间出现了混乱。黑暗里传来强巴赫的战吼,我飞快的跳到土墙上向外张望。我很担心果果姐,如今营地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如果追风者小队在这样密集的尸群,强行突进来,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看到营地左侧西北角那里的尸群更加的混乱,忽然间几只僵尸忽然倒飞出去,一个宛如战神的身影冲了出来,他身披全复式重甲,左手的钉头锤上还挂着一颗沼泽僵尸的头颅,右手的巨大圆盾上面坑坑洼洼,浑身溅满了绿色的汁水。
四下里的僵尸被这股巨力撞开,强巴赫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强行打通了一条路,后面有一条冰霜之路延伸过来,五匹古博来马载着追风者小队成员仓皇跑了进来,在冰霜之路的后面跟随着十余只身材高大的沼泽尸王,它们在后面发出愤怒的吼声。
强巴赫见到营地并没有被尸潮冲破,稍稍呼出一口气,掏出腰间的水囊将里面的清水一股脑的从头顶浇下来,他随意的帅帅头上湿漉漉的金发,猛地纵身一跃,逃过四米多宽的壕沟,站在土墙上。
随后那几匹古博来马也纷纷越过壕沟,再次看见果果姐,发现她浑身的魔法力也近乎枯竭,不过追风者小队所有成员精神状况都还不错,虽然都受到了一些轻伤,但是并不算严重,几乎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挂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里面装满了圆圆滚滚的东西,散发着一股子的恶臭。
维鲁翻身下马,看着我和库兹平安无事,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打不向库兹那边走过去,将库兹背着的一壶羽箭挂在自己身上,就迅速回身站在土墙上,来开灼热弓对准墙外追上了的十来只沼泽尸王轮番射出风狼牙箭。
那十余只失去理智,愤怒地冲出尸群的沼泽尸王陆续的头颅上中箭,锋利的箭矢带有强大的爆裂力量,那些风狼牙箭轻易地洞穿了沼泽尸王坚硬的骸骨,竟然将这十几只尸王纷纷地射倒,这些皮糙肉厚的沼泽尸王竟然头颅中箭之后,依旧生龙活虎一般从地上站起来,这时候他们那仅有的一点初级智慧发生了作用,它们惶恐地退回尸群之中。
营地外的尸潮再次向营地逼近。
“我和维鲁一直在担心你们两个小子能否应付那些死亡镰刀的袭营,尽可能的赶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你们两个小子处理的很好!”强巴赫浑身湿漉漉的。依然无法掩盖身上的恶臭,穿着沉重的重装甲。走路的时候“哗啦哗啦”的乱响。
果果姐单手托起一团巨大的水球,那水球飘到强巴赫的头顶一下子爆裂开。兜头盖脸地浇在强巴赫身上,足有一吨多的清水彻底将强巴赫冲成了落汤鸡,不过也将他身上那些僵尸的味道冲洗的干干净净。
“你应该节省一点魔法力的!”强巴赫非常无奈的指指营地外面的尸潮说道。
果果姐无所谓地说:“反正注定要冥想恢复!”
然后她静静地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一下四周空气中的魔法元素,皱着眉对维鲁说:“营地里的魔法元素非常紊乱,那些幽灵一族的死亡镰刀将这里搞得一塌糊涂!喂,嘉!你们两个小子到底是怎么样把那些死亡镰刀搞定的?”
“还没有搞定啊!我们还在搜索之中……”格日勒从我后面跑过来,对果果姐说道。
“……”
追风者小队成员们都没有想到,营地里看似井然有序,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都在土墙周围结队的巡逻。没有出现任何乱象,原以为是那些死亡镰刀已经退走,没想过竟然是营地里这些兽女战士在反杀死亡镰刀。
“砰!”又是一声冰箭碎裂的声音,一旁的维鲁手里的灼热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距离我们足足有五十多米之外,果果姐的帐篷旁边,一只死亡镰刀浑身挂着厚厚的冰霜被维鲁钉在帐篷上,原本维鲁还想再补射两箭,没想到四周的兽女战士,反应非常迅速。十余只魔羚羊角短矛第一时间飞过去,将那只死亡镰刀钉死在帐篷上。
这几支短矛无论是精准度还是速度,都让一旁的多伦列和岳伦看得暗暗咋舌,传言兽族部落无论男女都骁勇善战。看来果然是说得没错。多伦列和岳伦、提亚。果果姐在面对死亡镰刀袭杀的时候,都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想不到这些普通兽女战士们在混战中,战斗的意志竟然这样坚定。这些表现让追风者小队成员们都刮目相看。
果果姐说她魔法力几乎是消耗一空,接下来需要冥想才能回复魔法池中的法力。我忽然想到了我挎包里的那面蓝水晶石鼓,那个水系图腾正好是“魔力恢复”效果。想来对果果姐一定会有帮助,我紧紧地跟在果果姐的身边儿。
之前我刻意的忽略它,是因为我从身体里调动水元素法力的时候,会让精神之海里面禁锢那些闪电之力的浅蓝冰块融化,那些闪电之力在冰块融化的时候,会释放出来,那个滋味至今记忆犹新,浑身像触电一样被麻痹得动都动不了,那道闪电还会损伤的身体的经络,要不是我有“自愈”的能力,那伤也足够我在床上躺俩月的。
“果果,你快去休息,接下来一定有一番苦战,我们几个先把潜伏在营地里的死亡镰刀找出来。”强巴赫立刻做出安排。每当这时候作为猎魔手,维鲁总会潜伏在暗处,等待死亡镰刀出现,再一举击杀,指挥追风者小队的任务就自然落在强巴赫的身上。
强巴赫说完,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果果,做了个一切小心的手势,果果示意明白。
魔法师对于死亡镰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个人族魔法师的身体里面存在着一个魔法池,魔法池里面蕴含着非常纯粹的魔法力,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死亡镰刀会受到这些精纯的魔法力的吸引,所以,一直以来,死亡镰刀的暗杀对象会优先选择魔法师。因此,强巴赫才表示让果果姐小心。
我看到果果姐的小臂上还绑着一面精致的小型圆盾,看那圆盾上的花纹就知道这是一件魔法装备,不过我以前却从没见过。果果姐拉着我的小手走向她的帐篷。
库兹看我跟着果果姐往帐篷里走,也没多问,关心地问我一句:“嘉,你没事儿吧!”
其实我知道库兹是想说:嘉,你走了,谁帮我找那些死亡镰刀啊!我自己一个人做不来啊!我对他眨眨眼睛说:“我跟果果姐回去休息一下,马上就出来帮你!”
我的意思其实是说:我的魔法力也快用光了,休息回复一下,马上就出来帮你!这话只有库兹和果果姐能够听明白,但果果姐刚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我能够发现藏在暗处的死亡镰刀的本事,担心地抱怨道:“你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一会跟着我,别乱跑!”
果果姐将魔法杖塞进腰包里,转头又对库兹说:“阿兹,你也小心点儿!”
又对强巴赫说道:“强巴,好好照顾阿兹!等我出来。”
“放心吧,果!”强巴赫的承诺从来都是掷地有声,说话算话。果果姐作为团队里的辅助型魔法师,存在的重要性要比一般的魔法师作用大得多,增益型魔法技能会让整个小队战斗力提升一成,所以强巴赫又说道:“快点回复,今晚会很艰难,不行就喝魔法力药水,我们这次收获应该足够买一瓶魔法药水了!”
果果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原来果果姐居然还带有魔法药水,我从琪格的口中听说过这种稀有的魔法药剂,据说最小瓶的魔法药水也不是金币能够买回来的,按照琪格的话说,一小瓶魔法药水至少也要十块低级魔晶。看来这次死亡沼泽之行,维鲁和强巴赫也下足了本钱。
跟着果果姐走进了漆黑的帐篷,果果姐打个指响,帐篷顶上那盏魔法水晶灯应声亮起。随手在帐篷门口布下禁闭空间的防御性魔法罩,又觉得不太安全,可是看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身体里的魔法力连一个低级水球术都放不出来了。
果果姐犹豫一下,从腰包里摸出一卷魔法卷轴要递给我,但随即又放回腰包里,她匆忙脱下满是灰尘的斗篷,只穿着半透明的白纱抹胸迅速坐在浪皮褥子上,并且对我说:“不要随便出去乱走,外面很危险,等我醒过来带你一块儿出去!”
我只能表现出乖宝宝的模样,点点头。然后坐在果果姐的对面,从皮质挎兜里摸出蓝水晶雕刻的石鼓,小心翼翼地放在果果姐的面前,我担心聚集水元素魔法力时候,释放出来的闪电之力会伤及果果姐,便稍稍的向门口挪了两步。
随着引导的指尖开始慢慢地凝聚水元素魔法力,再次精神之海中冰山上的一块淡蓝色冰块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的全身各处节点中的水系魔法力活跃了起来,并统统凝聚在一起,顺着我的身体里的经络汇聚在指尖上,一团鸡蛋黄大小浓郁的水元素魔法能量球凝聚在指尖儿。浅蓝色冰块儿封印着闪电之力从精神之海中飙射出来,这一小团纯粹的雷电元素找不到宣泄点,充斥的雷电之力将我浑身麻痹得动都动不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身前突发异变,一只死亡镰刀忽然划开一道时空裂缝,从里面探出头来,那如同两盏汽灯一样的灵魂之火在眼眶中熊熊燃烧,看向我的时候,我竟然如此清晰的看见死亡镰刀那颗惨白的骷髅头骨上显出狰狞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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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瞬发的闪电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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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绝望,看着离我咫尺之遥的死亡镰刀,那只白骨巨镰上面暗红色的纹路都如此的清晰可见。浑身被麻痹了的我,在死亡镰刀的眼前就像是一只等待屠宰的小鸡,虽然我并不畏惧死亡,可是当那把惨白而锋利的骨刀向我脖颈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一种不舍,那是很多的遗憾。
果果姐的魔法防御罩能够挡住外来者,却挡不住能够撕破空间壁障的死亡镰刀,它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闯了进来,我斜眼瞄了一下果果姐,她此时竟然已经进入了冥想状态,此时的她对外界全无任何感觉,也许有一点儿,但她绝不会想到是一只死亡镰刀闯了进来。
我试图张开嘴发出一点声音,警示一下冥想中的果果姐,可是浑身的肌肉麻麻的,竟然根本无法控制,连发出一点儿声音都做不到。
死亡镰刀的身体周围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吸力,也许普通人根本无法感觉到,那是会让一切魔法元素紊乱的力量,在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汇聚成丝絮,形成微妙的漩涡将魔法能量聚集到死亡镰刀的身体内,死亡镰刀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天然的聚魔法阵,它会不停地吸取周围的魔法元素,当这些魔法元素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他就有能力用骨镰划开一道时空缝隙,并且钻入其中,完成一次空间的跨越。
可当它伸过来的骨镰就要接触到我的脸颊之时,那道在我体内试图寻找路径冲出去的闪电,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所吸引,竟然径直从我的额前钻出来,在空气中闪烁出瑰丽的电弧。
“滋滋!”
电弧从我的身体迅速的被死亡镰刀吸引走,我除了额头的眉心处感觉到灼烧的疼痛,竟然没有任何不适,但是那只凭空出现的死亡镰刀,竟然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颤抖着从半空中跌落在帐篷里的狼皮褥子上。浑身闪烁着耀眼的电弧,一团青烟从死亡镰刀身上冒出来。
那道电弧离开我的身体,从麻痹中恢复过来的我不敢有任何迟疑,蹲在死亡镰刀的身边儿。这一次我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指着那只浑身抽搐的死亡镰刀,此时指尖儿的水元素之力已经飞快的散掉,当我的手接近那只死亡镰刀的时候,我感觉到它躺在地上颤抖的更加剧烈了。它好像是怕我!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无意间释放出去的那道雷电之力,才会怕我接近它。而我哪里敢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从生死一线到有了生的机会,我继续诱发精神之海中的堆成冰山一样的冰块,诱发藏在其中的闪电之力。
这一次,体内的闪电之力甚至连对我的麻痹都是极为短暂的,从我头部精神之海中传出来,那道电弧通过我的手臂,不停的跳动着,被死亡镰刀吸引过去。我清晰的看见它头骨眼窝中的灵魂之火又变得弱了几分。
我没想到,这些亡灵族的幽灵们居然最畏惧的是雷电魔法。它浑身上下都裹在电弧之中,我从怀中拔出狼牙匕首,趁它被麻痹住无法动弹,紧紧地握住木质的手柄,用最锋利的牙刃刺进死亡镰刀的眼窝中,将那团灵魂之火扎得四处飞散。
每朵灵魂火焰都是亡灵生物的生命本源,如果灵魂之火消散了,那么这只亡灵生物才算彻底灭亡,不然就算是将它们的身体碾得粉碎。只要它们的灵活之火不灭,最重还能寄居在尸体里面重新复活。
从死亡镰刀的颅骨里滚出一颗灰色核桃大小的魔核,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我将这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揣在怀里。才发现身体里还存有浓郁的水元素魔法力,摆在果果姐面前的水系石鼓图腾还没有激活。当我指尖流出的水元素魔法力涌入蓝水晶石鼓图腾里,石鼓图腾的四周空气中无数水元素凝聚在一起,像一颗颗小型的流星一般,从天空中坠落。
一场魔法力之雨在我和果果姐周围缓缓地落下,我的身体就像是干涸的河床被雨季的洪水冲刷着。那些浓郁的魔法力瞬间充满了我的身体,我看到果果姐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像是在沙漠中渴了三天的旅者,忽然之间掉进湍急河水里面,她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水晶石鼓。
果果姐慢慢地从冥想状态中清醒过来,惊讶地抬起眼睛看着我问:“这个是你的?”
我连忙点点头,解释说:“这个是兽人萨满的石鼓!”
“我上魔法学院一年级的时候,在魔法百科全书里见过,记得那时候我的导师要求我们背下每件魔法器物的功用,那时候,看着面前三十六本,平均都有一尺厚的魔法百科全书,我们这些刚入学的魔法师学徒们,连死的心都有。那时候就在想要是将这三十几本魔法书都背下来,可能我们老得都快死去了吧!”果果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石鼓图腾,微笑着对我说:“这是初级兽人萨满巫医们最开始使用的图腾,因为这时候他们刚刚在脑中形成魔核,魔法力与精神力还非常的弱小,这时候的萨满巫医大概只能借助这些石鼓,才能释放技能吧!不过话说回来,萨满巫医初期还是要依靠近身搏斗的,他们的魔法只能辅助他们战斗!”
“你怎么会有这件东西?哦,记起来了,你跟我讲过,是古鲁丁长老会那帮兽人长老们送给你和琪格的礼物,对吧!不过,我怎么感觉这面石鼓上面的魔法效果是处于开启状态,我魔法池里的魔力恢复得好快,以前冥想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快的恢复速度!能让我恢复法力的速度快一倍,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应该很快就好!”果果姐知道外面的情况紧急,也无心细聊,将自己的话如同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没准备问我为什么会使用石鼓图腾,在她看来,我的老师是老库鲁,我能够学会第一个法术,自然就应该学会第二个、第三个。能使用兽族的石鼓图腾,对于我来说应该不算难事。不过是此时我找的时机太好了而已。
她之前解除了冥想状态,是因为感觉到帐篷里有很大的变化,担心我才从冥想状态解脱出来,看到我竟然为了帮她恢复魔法力。拿出了一只石鼓图腾,并且用兽人萨满的方式激活,帮助她快速的恢复法力,自然是不肯错过机会,连忙要再次进入冥想之中。
她的目光随意的落在帐篷角落里那具灰白色的死亡镰刀骸骨上。一瞬间她的眼镜就凌厉无比,同一时刻,她的手心里聚起一团水球,紧张地盯着那具早已经死掉的死亡镰刀。
我连忙说:“姐,别怕,是死的!”
我丝毫没有隐瞒,将击杀死亡镰刀的过程讲给果果接听,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砸得果果姐头晕目眩,她轻抚着我额头上刚刚愈合的伤口,那淡红色的疤痕还没有彻底消失掉。【ㄨ】而我的手臂上被闪电烧焦的地方,依然在顽强的不断愈合。
我甚至像献宝一样,将怀里的魔核掏出来给果果姐看,她才算是彻底相信了下来。
“按照你的说法,就是你在上次的那次战斗里,反而因祸得福,体内封印了大量的雷电之力?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瞬发释放闪电?”果果姐单手按住额头问道。
我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对她说道:“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是这样的。”
“嘉,我真想知道。你和库兹在北麓荒原上都干了什么,我们只有两个多月没见,好吧!”果果姐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指着外面说道:“然后你们就拥有了一个部落。还有骑着一只巨大的亚归兽,驮着总是用不完的魔法卷轴在荒野里游荡,遇见难以解决的事情,就是一顿魔法卷轴砸过去,每张卷轴都差不多值一枚金币吧,你们这样些战斗。就没有哪次是依靠实力拼出来的,我看全是用金币砸出来的。”
我小声地反驳她,可是这理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征服:“姐,这就是战争。”
只好甩出亲情牌,说道:“还好,每次我和阿兹都很幸运的活下来了,这不是很好嘛!”
“早知道你鬼点子这样多,当初我们就应该直接返回史洛伊特省去,随便你想出来一个鬼点子,也不用姐姐我跟着冒险团在荒原上风餐露宿的,这一次回去,咱们就去奥利安娜魔法商店给苏苏买个最好的假肢,让她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自由奔跑的那种!”果果姐有些感叹,看着面前的石鼓图腾,说道:“兽族人很在意这东西,一般从不向外流传,据说,这样的东西就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里,也只有几个收藏品而已!”
“很值钱?”我好奇地问道。
果果姐见我钻进钱眼里,没好气儿的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就那么喜欢黄橙橙的金币?这可不是一位魔法师贵族应有的品格啊!石鼓图腾的价值我虽不知道,但是根据我的老师说,这东西倒是非常有研究价值,对于了解和研究萨满一脉的传承很有帮助!”
“所以就很值钱?”
一直以来,在前世中对事物的衡量总是喜欢用金钱加以量化,这个习惯很不好,在这个世界里,一位有身份的贵族是不可以浑身散发铜臭味的,而且,魔法师们也并不喜欢黄橙橙的金币,魔法师的世界里流通的是魔晶石。
当然,在我这样贫嘴的时候,果果姐已经丝毫不理会我,进入冥想状态,她看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就算把悬着的心放下来,有些担心帐篷外面的库兹,但是又马上觉得这种担心是非常多余的,因为外面有强巴赫和维鲁,阿兹应该没事的。
果果姐的魔法屏障就像是铜碗一样,将我困在帐篷里面,想出去都不做不到。
等待果果姐的时候太无聊,只能将皮包里面的铜豌豆倒出来,仔细擦拭的铮亮。我透过帐篷皮帘儿漏出的缝隙,可以看到兽女战士们已经开始整排整排的站在土墙上,一群采掘场的兽人监工还在指挥着那些已经除去脚铐的灰矮人奴隶,他们不停地从往土墙上冲,又不停地跑下来,可惜太远了,看不太清楚。
我无奈的趴在帐篷口,努力地想看清外面的战事,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大地在震颤,看起来沼泽僵尸已经开始发起总攻了,回头看向果果姐,她依旧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塑,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美丽分割线……
果果姐带我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一瞬间的事儿,她就在我身上加持一面冰盾。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整个营地就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忙碌的兽人。一排兽女战士威风凛凛的站在土墙上,手里握着短矛注视着对岸的尸潮,竟然全无一点惧意。
两百多名兽女战士分散在土墙上,说起来实在显不出人数优势,营地外面至少聚集近千只沼泽僵尸,那些昏暗的地方也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沼泽尸王,不过看起来这些尸王不敢露头,应该是被维鲁的暗箭射怕了。这些沼泽尸王已经具有了初级智慧,已经学会了一定的策略,这种尸海战术很克制兽人,大部分兽人部落里的战士们都是崇尚死战的,而对这些尸潮,死战不退注定要被尸海吞没掉。
采掘场的兽人监工已经在和沼泽僵尸的战斗中,习惯了它们的战斗方式,所以才会在战前挖这样一道深深地壕沟,那些普通的沼泽僵尸们像是下饺子一样成片的冲上来,跌进了宽阔的壕沟里,那些沟底的铁钎并不能刺穿僵尸坚固的厚皮,但是却会让僵尸陷入壕沟沟底,太多僵尸跌落进来就会进成一团,里面横七竖八的铁钎就会限制它们的活动,这些沼泽僵尸力大无穷,每当它们剧烈挣扎,一不小心就会将铁钎捅进其他沼泽僵尸的身体里。
壕沟暂时还没有被沼泽僵尸填满,那是因为不断都落进沟里的僵尸,会被几位灰矮人奴隶联手齐心合力用几米长的铁钩子从沟底拉出来,等在土墙上的兽女战士毫不留情的用魔羚羊角短矛刺入不停挣扎的沼泽僵尸的头颅中,那些原本灵魂之火非常孱弱的沼泽僵尸很快就会彻底死去,后面的灰矮人奴隶就会第一时间将土墙上的沼泽僵尸拖到营地里,堆成巨大的尸堆。
灰矮人将这些沼泽僵尸从壕沟里清理出来,后面的沼泽僵尸继续往壕沟里涌进,原本这是采掘场里兽人监工想出来抵抗沼泽僵尸的招数,想不到在我们营地里用起来,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原因有两个,其一,就是我们部落的兽女战士每人都有把可以轻易刺穿沼泽僵尸坚硬皮肤的短矛。其二,就是负责干脏活累活的灰矮人奴隶终于吃饱饭了,挖掘的壕沟足够宽,拉拽沼泽僵尸的速度足够快,让营地周围的壕沟仿佛永远也填不满。
那些沼泽尸王一直潜伏在暗中不敢露头,可是随着黑暗中的几声低吼,终于那些散乱无序的沼泽僵尸们纷纷停了下来,它们尽可能的凑在一块儿,慢慢地向营地这边涌过来,看得出这一次,它们已经做好了填平壕沟的准备了。
夹杂在尸群中的高大身影终于再次出现,数十只沼泽尸王跟在尸群的最后面慢慢地显露出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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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玻璃般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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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擅长辅助技能的水魔法师来说,“轻身术”算得上初期魔法课堂上必须学会的低级技能之一,对于学院派的魔法师们来说,最大化提高魔法池的容量与学习足够多的魔法技能,是彰显魔法师能力的重要条件。他们评定魔法师的等级,完全是依靠检测魔法师魔法池的魔法值容量,以及检测魔法元素亲和度是否足够学习更高深的魔法技能。
如果某位魔法师准备评定等级,一定要具备以上两个因素,那就是强大的魔法池和更高等级的魔法技能,两者缺一不可。所以像果果姐这样的辅助魔法师,“轻身术”和“冰盾”都是她必修的魔法技能,相对那些技能来说,“冰棱小径”算得上更高一级的冰系魔法。
按照魔法学院对魔法技能的等级划分,通常魔法技能分为五级。这样介绍有些太过于模糊,用火系技能举例:一级火系魔法技能最常见的是:小火球,二级火系魔法技能:连珠火球,三级火系魔法技能:爆裂火焰,四级火系魔法技能:流星火雨,五级火系魔法技能:召唤九头火蛇。甚至还有更高级的禁咒:末日审判。
“轻身术”“冰盾”算是一级初阶魔法技能,“冰棱小径”则属于一级高阶魔法技能,因为这个魔法技能本身拥有一定的减速效果,所以勉强是辅助系技能。对于那些学院派的导师们来说,学会了“冰棱小径”的魔法师就远远强过只会“轻身术”的魔法师。然而,在实战中却并非如此。就像眼前这场战斗,“冰棱小径”实际上并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是“轻身术”的作用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对于这些兽女战士们来说,最难以克服的就是沼泽僵尸们的天赋技能“重力场”。整个营地都已经陷于双倍重力的状态中,兽女们在重力场之中,虽然不至于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但是做出每个动作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如果有“轻身术”加持。至少可以让她们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我和果果姐从帐篷里走出来,就感觉像是身上背着一块儿巨石,每走出一步都需要消耗两倍的体力,放眼向远处的壕沟望去。不知道有多少沼泽僵尸倒在四米宽的壕沟里,变成其他僵尸脚下活动的基石,我跟随果果姐掩着口鼻,忍受着四周散发的恶臭,绕过营地空场巨大的尸堆。爬上了已经被踩踏得不像样子的土墙。
那道围绕在营地周围的壕沟就像是一条塞满了尸体的死亡之河——冥河,无数僵尸在壕沟里挣扎着向外爬,却是因为相互之间的撕扯,变得很难爬出去。后面陆续有沼泽僵尸踩上来,叠在一起的僵尸们发出阵阵低沉而愤怒的嘶吼,就算是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恐怖。
一旁的灰矮人奴隶精赤着上身,汗流浃背地用一根铁钩子将一只就要从壕沟里挣扎出来的沼泽僵尸钩上来,那只沼泽僵尸就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抓住铁钩子不放手,他凭借敏锐的嗅觉闻到了来至于铁钩另一端的新鲜血肉的味道。它想努力的靠上去,品尝那些鲜美的兽人血。
可是当身体刚刚脱离壕沟之后,它感到有剧烈的破空风声传进耳朵,下意识的抬起强壮的手臂挡在脸前,一支锋利的短矛刺破它的手臂,直接扎进它的脑袋里,绿色的汁液和浑浊的脑浆飞溅,那只僵尸挂在铁钩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眼窝中的灵魂之火不断地暗淡下去。
那根短矛被一位兽女收回去。她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的将短矛木杆儿上粘稠的尸液擦掉。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进胸口,在她小麦色的皮肤上形成无数道小溪。她的手臂健壮而有力量,但此时已经连握着短矛都变得气喘吁吁。
那只僵尸只是数千沼泽僵尸里的一只。后面扑上来的僵尸,在夜幕的遮掩下,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经过月余的调养,这兽女的身体素质已经明显的改善,就算当初在部落里,兽女们的生活也没有好到可以天天吃肉的程度。
而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喝上一碗香喷喷的干肉面糊粥。她的皮甲还是当初从溺亡泊逃亡时候穿的那件,而现在紧巴巴的箍在她的身体上,那饱满的胸脯总是会将胸口的绳扣撑断,她甚至不用刻意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雄伟的****。平时,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甚至能够和队伍里的盘羊一起放肆的在荒野狂奔几公里,可是现在,她几乎累得就想躺在泥地里,轻轻地闭上眼睛眯上一小会儿,一小会儿也是好的。
浑身的肌肉都已经变得酸胀难受,甚至双手握在短矛上,手臂的肌腱就会抽在一起。可她依旧站在土墙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壕沟里的尸群,只要有哪只僵尸被勾上来,就会迅速的将短矛送进它的脑袋。然后用一把锋利的板斧将沼泽僵尸的整个脑袋砍下来,堆在身边儿。而整具沼泽僵尸的尸体会被身后的灰矮人奴隶迅速的拖走。
这已经是她今晚杀的第三十二只沼泽僵尸了,每一颗沼泽僵尸的头颅是兽女战士的功绩牌,而那些沼泽僵尸的尸体,则是灰矮人奴隶领赏的凭证,采掘场的兽人监工亲口对每一个灰矮人奴隶说,每拖回来一只沼泽僵尸的无头尸体,战后就将会得到一个菜团子的奖励,这些灰矮人在几天前,饿得都快要死了,现在听到干活儿就有饭吃,灰矮人奴隶们开始为自己的菜团子,而拼命拖拽那些壕沟里的僵尸们。正因为这些灰矮人奴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这位兽女战士才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她将短矛戳在土墙上,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水囊,想喝一口水润润已经喊得沙哑发干的喉咙,可水囊已经变得干瘪,打开木塞后将水嘴凑到嘴边儿,用力的摇晃也仅仅流出几滴水来。这几滴清水甚至不能缓解她那干裂的嘴唇。
这时候,一位采掘场的兽人监工有些眼馋的将目光从兽女战士戳在地上的短矛上收回来,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经变钝的铁钎,很是羡慕的咂咂舌。他豆粒大的小眼睛不停地眨了眨,掏出自己腰上的水囊。递了过去。
那位兽女战士有些惊疑地看着那位兽人监工,这让兽人监工显得有一点尴尬,有些心虚的兽人监工正想要将水囊挂回腰上,那兽女战士已经一把抢过去。一口咬开软木塞子,接连喝了三大口,然后飞快的将水囊还给那兽人监工,刚想道一声谢谢。这时候,正巧一队灰矮人奴隶走上土墙。向兽人监工汇报:“按您吩咐,我们小队已经凑齐一百具僵尸尸体……”
兽女战士见到灰矮人奴隶向兽人监工汇报,就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转身又望向壕沟里即将爬出来的僵尸,不在搭理那兽人监工,气得兽人监工狠狠地给那凑过来表功的灰矮人奴隶一鞭子。
果果姐拉着我,随手画出一个简单的魔法阵,只见那团风元素的光球相互交缠着飞入那位兽女战士的双腿之中。顿时兽女战士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腿,疑惑的抬了抬大腿,感觉到了久违地轻松。她有些疑惑的看看周围那些努力用铁钩子钩僵尸的灰矮人奴隶们,发现他们行动起来还是很吃力的样子,一时间高兴地想要跳起来。
果果姐可不准我自己在这乱局中和她走散,她如今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那只蓝水晶石鼓,只要我在石鼓中注入纯粹的水元素魔法力,那只石鼓就会在周围两三米之内,不断的从天空中落下“法力之雨”,这些温和的魔法元素非常迅速的补充到果果姐的身体中,变成她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
“轻身术”这个初级魔法耗费魔法值并不算高。果果姐又仗着有我跟在她身边,带有“魔法回复”效果的石鼓图腾一直在缓慢的回复着她魔法池中的魔法力,竟然将“轻身术”这个技能搞得像是廉价的大白菜一样,随手乱丢。我偷偷地鄙视她一下。
这就是魔法师的能力,在战场上被无限的放大。果果姐这样的辅助型魔法师,如果她有足够的魔法力,她几乎能够改变整个队伍的战斗力。
就像是现在她走在土墙上,伸手在空中绘制一幅雪花状的魔纹法阵。仅仅是用手轻轻一点,那幅魔纹法阵就变成了一面淡蓝色的冰盾。出现在一位摔倒的兽女战士身上,她身后挣扎着从壕沟里爬出来的那只沼泽僵尸,一爪子拍在冰盾上,顿时将冰盾抓的粉碎,笨重的巨爪被冰盾挡得停了一下,冰盾破碎的时候,让将整个僵尸爪子都冻上了一层冰霜,兽女战士仓皇的向外爬出两步,僵尸的大爪子才险之又险的从兽女战士腿边儿扫过去。
兽女战士远远地正要跑过来,当面对果果表示感谢,远处的强巴赫厉声喝道:“回到你的位置,继续战斗!”
太多的沼泽僵尸冲过了壕沟,正在往土墙上爬,跟在后面的沼泽尸王也一点点的随着尸潮向前推进,已经有几段土墙被沼泽僵尸冲破,那些站在土墙上的兽女战士,跑得稍微慢一点儿的,就会被残暴冷血的沼泽僵尸撕成碎片,温热的鲜血洒在沼泽僵尸的脸上,让那几只沾了兽人鲜血的僵尸变得更加疯狂。
随着越来越多的沼泽僵尸踩踏着同伴,越过壕沟,整个营地的第一道防线就变得岌岌可危,库兹已经传达了撤退的命令,可仍然有一些兽女战士未来得及及时撤退,被涌上来的尸潮瞬间淹没。
整个防线就这样被沼泽僵尸一点点的吞没,我这时候站在果果姐的身边儿,库兹朝我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寸步不离的侍女浅草。北面土墙上的兽女战士被强巴赫组织起来,井然有序的撤了回来,我见到土墙背面的地上铺满了冰霜陷阱,就问库兹:“阿兹,你这次用掉多少卷轴?我怎么感觉整个土墙北面全是小兽夹子啊!”
“带来的那两个封魔箱子里面的卷轴,都被我做成陷阱铺在营地土墙上了!”库兹毫不在意地对我说道,就像是随便丢出去二三十卷魔法卷轴那样轻松,他看我一时无语的呆望着他,就知道这事儿做的欠妥,忙解释说:“我们前几次不也是这样干的,等战斗过后,我们再把那些没有用到的魔法陷阱收起来,下次再用也是一样的嘛!”
四百张强化霜冻卷轴,足足是我和琪格耗费了大半个月的****夜夜,才辛苦绘制出来的,单单是寒冰草就用掉二十七株,这些卷轴都是在运盐途中,返回古鲁丁的路上,我和琪格每天晚上熬夜做出来的。那二十七株寒冰草,有些是从荒原上的兽人采集者那里收购的,还有几株是从灰矮人强盗团收缴回来的,甚至最后几株是从果果姐的腰包里翻出来的。
这么多卷轴一下子用出去,就相当于用掉了四百多枚黄橙橙的金币一样,我一下子又觉得就算是胜利,这场战斗也是用金子铺出来的,而且这一次代价有点大了,原因无他,只因为琪格已经回家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在能够给我们配置那种特别的乳白墨水,这种强化版的霜冻卷轴,就算是用一张少一张。
库兹以为我生气,毕竟这些卷轴是我和琪格熬了数个晚上做出来了,布置陷阱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跟我说,就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用四百张魔法卷轴将拉伊图部落女战士们换下来,我觉着值得!”
我低着头凑近库兹耳边小声地说:“和沼泽僵尸第一次作战,就将我们所有的卷轴都拿出去,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这东西用完一张就少一张!我们连溺亡泊的大门还没摸到。”
语速有些急,我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但是在此之前,我们的计划里,仅仅是要用少量的霜冻魔法卷轴阻挡一下沼泽僵尸的脚步,然后带着整个部落撤离营地,用速度优势将这些僵尸蚕食掉,有维鲁和追风者冒险团成员为我们的部落保驾护航,可以讲沼泽尸王和死亡镰刀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库兹也听懂了我的意思,这时候想起了战前和我商量的计划,显然这家伙一打起仗来,头脑一热就什么都不顾了。他颇有些后悔的挠着脑袋,回头看看营地外围的土墙,这时候,沼泽僵尸已经站在高高的土墙上,就连跑在最后面的灰矮人奴隶也都全部退缩进了营地之中。
一只死亡镰刀这时候忽然在我们的头顶冒出来,还没等身体完全从空间裂缝里探出来,就被暗处的维鲁一箭穿头,直接从夜空中掉下来,浑身的骨节摔得散落一地,只有那件黑色破烂斗篷在空中飘飘荡荡,缓缓地落下来。
远处阵阵僵尸的嘶鸣声,那些在土墙上沼泽僵尸终于像潮水一样扑下土墙。
冰爆!
几乎同一时间,整个土墙背面的霜冻陷阱都被触发,营地四周圆环儿型的土墙瞬间就被寒潮涌起的白色寒气所笼罩,也许是四百强化霜冻卷轴的威力太过于巨大,整个营地的夜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儿,而整个土墙上竟成为了一片冰晶的世界。
那些从土墙上滚下去的僵尸连续触发了数个霜冻陷阱之后,被冻得成了一坨圆滚滚的柱形冰块,而那些土墙上的僵尸在扑下来的一时间,就已经被冰爆冻成冰雕,近千沼泽僵尸在土墙上排成排,挤压在一起被冻得结结实实。
只有尸潮中的那些沼泽尸王浑身挂满了白色的冰晶,走路的样子慢的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那些被沼泽尸王推开的沼泽僵尸,脆的就像是玻璃器皿,那些尸王只要大手一挥,那些冻成冰雕的沼泽僵尸就像玻璃一样碎裂,冰块裹挟着碎裂的肢体散落一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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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简单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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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营地里的篝火从高空向下看,壕沟后面的土墙上出现了直径超过四百米的巨大冰环,整个环形带足有六七米宽,环形带的冰爆甚至将整个壕沟都冻结了,那些紧密挤在一起的沼泽僵尸,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北方深秋时节沾满了霜雪的万年青,排的和风墙一样紧密。
寒潮慢慢地扩散至整个营地,将营地里所有的兽人们都冻得瑟瑟发抖,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对这种场面已经斯通见惯,从北麓荒原上捕杀魔羚羊的时候开始,使用魔法卷轴战斗就已经成为我们兄弟的招牌。那些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更是机敏地早早钻进地窨子里,躲避寒流。
可是这种大场面却将采掘场那些兽人监工和灰矮人奴隶吓傻了。
他们一路跟我们走过来,已经彻底的见识到了我们兽女战士平时的生活,他们非常羡慕兽女战士皮质背包里的烤肠,羡慕她们手中的魔羚羊角短矛,羡慕那些驮着各种物资的盘羊,也羡慕库兹能拥有这么多丰乳肥臀的兽女,部落兽人们的古老观念,一直都认为部落里没有男人的兽女都是部落首领的财产。
当这些兽人监工和矮人奴隶看到营地周围的土墙上爆发如此威力巨大的魔法,所有兽人监工和爱人奴隶都激动得欢呼起来,尽管寒气在风中像是锋利的小刀割着每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但是胡所有人都忘却了寒冷,我们就像是置身在暴风雪的中心地带。
当那些灰矮人浓密的大胡子上挂着霜雪欢呼雀跃,兽人监工们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冰雪世界的时候,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把准备好的皮质外套裹在身上,抄起魔羚羊角短矛向那些被冻结成冰的沼泽僵尸冲去。
果果姐伸出双手接着空中飘下的雪花,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冰晶说:“这是暴雪术卷轴?”
我真的有点心疼那么多的霜冻卷轴,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我和琪格的心血,可现在变成环绕在营地之外的冰墙,那些在冰雪中挣扎的沼泽尸王们。发出愤怒的吼声,竟然凶性大发不要命的撞开冰雕一样的普通沼泽僵尸,冲过来。
我连忙端起镀银猎枪,瞄准一只沾满了冰霜。正一步一步往我们这里走来的沼泽尸王,“砰”的一声,开了一枪。然后转头对果果姐说:“不是啦,姐,这是四百张霜冻卷轴叠加出来的效果!”
“你们竟然有这么多卷轴……”果果姐也是被我们的藏货吓到了。
“呵!这威力可不小。不过现在好像该我们出手了,这些沼泽尸王掉出来的魔核可以值不少钱啊!果,加盾!”强巴赫晃着肩膀抖落了全复式铠甲上面的冰霜,单手拿着大盾走过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众兽女战士。
库兹裂开大嘴笑着说道:“谁收获得多,还不一定呢,我们拉伊图的女战士也都是猎杀僵尸的好手!”
营地里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听见库兹这样说,轻声大喝,竟然整齐如一。
“嗨!”
库兹的威信在这些日子以来慢慢建立起来,能够在大灾荒的时期。带着兽人们收复自己遗失的家园,几乎让兽女战士们对库兹达到了言听计从的盲目崇拜。而且兽女们都非常有战斗经验,知道现在是个屠杀僵尸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几乎所有僵尸都被冰爆所笼罩。格日勒飞快的用兽人语在指挥这些兽女战士结成小队,她们的魔羚羊角短矛瞄准那些被困在尸群中挣扎的沼泽尸王,雪雾稍稍的散开一些,可以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些尸王影子,数十把魔羚羊角短矛就飞在空中,呼啸着向沼泽尸王扎去。
兽女们投掷的精准都非常高,她们好像天生的投掷手。无论是动作韵律都能做到极为协调统一,我也被兽女们这浓郁的战意所感染,大叫着想要冲上去,站在远处放枪。在这个时候一点也不过瘾。于是我拔出了牙狼匕首,也要跟在库兹的身边儿冲上去,却被果果姐死死的拽住。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库兹、格日勒和浅草领着兽女战士们冲向冰爆区,没想到浅草在战斗的时候,竟然比格日勒还要勇猛,或者说两个人的战斗风格不算一样。格日勒更依靠手里的锋利短矛,她在奔跑的时候就不断地向尸群中的沼泽尸王投掷短矛。她的短矛总会跟着库兹射出去的羽箭,刺破沼泽尸王的身体,后面还会有更多的短矛追逐着格日勒的脚步,短短的一瞬间,站在尸群中的沼泽尸王就浑身如同被扎得像是刺猬一样,被钉在尸群中。
而浅草却是更加的暴力血腥,单手拎着异常沉重的黑铁棍,冲进冰爆区被冻结的普通尸群中,长棍横扫出去,成片的普通僵尸像是割麦子一样,被砸的骨断筋折。她和其它手里没有多余魔羚羊角短矛的兽女战士一起摧毁这些被冻成冰块儿的普通僵尸,只要将它们的头颅打碎,这些僵尸的灵魂之火就会彻底的熄灭。
一面冰盾直接覆盖在强巴赫的大圆盾牌上,果果姐这是时候动作很快,连续不断的给强巴赫、多伦列、岳伦、提亚加持了“冰盾”“轻身术”,她念咒语的语速也非常快,我甚至听不清她咒语里的内容,看不清她手指的动作,就看见一个个魔法矩阵在空中凝结,一面面淡蓝色的冰盾环绕在追风者小队成员的身上。
强巴赫就像是一列火车的车头,顶着大盾率先冲了下去,他们的目标是另一方向的沼泽尸王。虽然僵尸们释放的“重力场”已经笼罩了整个营地,但是这一就不能挽回僵尸们的命运,在冰爆之后,就算是面对沼泽尸王,也只能算是单方面的屠杀。
这些沼泽尸王都具有初级的智慧,它们比那些依靠本能驱使着那些普通僵尸冲在最前面,可是没想到数千僵尸竟然全部被冻成冰棍,在营地的周围组成了一道冰雪长城,这时候,沼泽尸王已经意识到了惧怕,它们在雪雾之中暴怒着摧毁身边普通的沼泽僵尸。想要清除身边这些束缚,冲向那些温热的血食。可是当兽女战士们冲过来的时候,它们有非常的惧怕,在没有普通僵尸掩护的情况下。沼泽尸王就像是一个个巨大的人型靶子。
整个战斗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上午,这个营地此时已经不能呆人,到处充满了僵尸的恶臭,灰矮人奴隶跪在草地上,对着黎明时的太阳祈祷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沼泽僵尸们搬运到一起,数千沼泽僵尸堆成了巨大的尸堆。
兽女战士们将普通沼泽僵尸的头颅堆在一起,兽女们都在忙着将那些坚硬的僵尸头骨砸开,从里面寻找珍贵的魔核。平均一百个普通的沼泽僵尸大概能找到六七枚魔核,每当有兽女战士撬开僵尸头骨,找到一颗魔核,四周就会传来一片羡慕地低呼。
按照兽人部落中的古老观念,在没有男兽人愿意用牲畜、皮革和草药向库兹换取这些兽女当老婆之前,这些兽女都是属于拉伊图部落的,属于库兹的。就连这些兽女战士也是这样认为,所以这些缴获的魔核自然都是属于拉伊图部落的主人库兹领主大人的,她们获得更多的魔核,就能有更多的奖赏。
库兹受到我的影响很深,认为每一位兽人都应当受到尊重,当她们已经是兽女战士之后,更应该受到部落兽人们的尊重,她们是自由的。可是当我们试图向部落里的兽人们传输这样的观念,就会让兽女战士们赶到惶恐,她们会有被抛弃的失落。会认为自己不小心犯了错误,才会被领主库兹所抛弃,后来我们便不敢在执意那么说了。
六十七具沼泽尸王的巨型尸身并排摆着,它们的头颅已经被割下去。这意味着至少会收获六十枚魔核,要知道沼泽尸王至少有九成的机会头颅中会产出魔核。果果姐被强巴赫叫走,据说是分配战利品去了,这次追风者小队的收获很不错。
土墙上的冰雪在黎明时分,就已经开始慢慢融化,那些兽人监工带着一千多位灰矮人奴隶在清理战场。没想到这片区域里的沼泽僵尸,做完全部聚拢在营地周围,参与了这次的战斗,现在我和库兹站在营地外面的草场上,借着晨光向四野望去,竟然是如此空荡荡的,如此的安静。
这里已经算是溺亡泊的最边缘地区,草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很多水洼都用暗流贯通,这里的草地非常潮湿,行走在上面无论有多小心,都不可能避免双脚陷进泥泞的草丛中,很多牲畜都很不适应沼泽地,在这里呆久了,会染上烂脚病。
胜利之后,第一件事是清点战利品和确认死亡人数。
我们的战利品是那些僵尸头颅里面的魔核以及整具沼泽僵尸的尸身上的油脂,这些已经有兽女战士在清点。
有战斗,就难免会死人。这一次,我们有二十七位兽女战士不幸战死,她们大多数都是在先期的时候,被潜入进来的死亡镰刀偷袭杀掉的,那时候,死亡镰刀却是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如果不是我能事先感觉到死亡镰刀潜伏的位置,并把它们逐一找出来,让库兹和兽女战士将它们杀死,这种伤亡恐怕还会更大。当然也有兽女战士在把守土墙的时候,在陷入“重力场”中,耗尽体力,被冲上来的沼泽僵尸抓死的。
这些兽女战士的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牛皮,一位上了年纪的兽人沉默着,用幽魂草搓成一根根麻绳,将裹着皮革的兽女战一一士捆好,他的口中还不停地哼唱着安慰灵魂的歌曲,兽族狼人们坚信,英勇的战士死后,将会回归兽神的怀抱。
我站在一边,等待最后安葬的那一刻。库兹亲自跳进土坑里,用一把铲子默默地将墓坑挖得更大更深一点儿,这对于那些已经死去的兽女战士,是一种殊荣。几个兽人孩子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的流泪,这排尸体里面,有她们的母亲或姐姐。库兹对一旁的老兽人说,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些孩子,他们才是以后部落的希望。
面对沼泽僵尸第一场胜利,在献出了四百霜冻卷轴之后,显得是如此的简单。其实,我们能够胜利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我们能够一举歼灭数千沼泽僵尸,住在沼泽边缘地区的兽人部落几乎都能做到这一点,魔羚羊角短矛也并不是我们的专利,很多部落的兽人战士都喜欢用魔羚羊角制作长矛。真正能够让我们获得胜利的原因,是我们拥有克制死亡镰刀的手段,部落没有因为死亡镰刀的偷袭,而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没有被这些死亡收割者们击毁自身的战斗意志。
反而在我和库兹的配合之下,在维鲁的帮助之下,将那些侵入营地中的死亡镰刀们全部找出来,并且击杀掉。说起来,死亡镰刀身上的魔核远比沼泽尸王身上的更大,而且虽然这些死亡镰刀在灵魂之火消散之后,浑身骨架会散落一点,并且这些骨骼非常的脆弱,但是它们右手骨骼进化成为一把锋利的骨质巨镰,这把骨镰是非常难得的锋利器物。
每把骨镰大概都有两尺长,它的刃锋处最宽的地方足有两寸,两道优美的弧线,最后汇聚成为一个尖点。整个象牙白色的骨镰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纹。如果能将它安装在木质长柄上,将会是一把极为出色,极为锋利的武器。
……美丽分割线……
一处拥有活水水源的大水洼,已经不能用水洼来形容它了,更贴切的可以说成池塘。在这个池塘的东北角落,水草茂盛的地方有一处泉眼,不停地向外咕咕地冒着泉水,虽然是冷泉,但是却是难得的活水。
我觉得整个人都是充满了臭味儿,所以当找到这个池塘之后,迫不及待地解开衣扣,褪下亚麻布的长裤,长长的欢呼一声,像一条白鲢一样纵身跃进了微凉的大水池里,清凉地池水在这春季的早晨,让我在跃入水池的第一刻,打了一个寒颤。我从池塘的中心处,冒出头来,这时候,库兹也终于脱下他那套脏兮兮的魔羚羊皮甲,一头扑进了水塘之中。我还能记得,在星湖草原我和库兹一起在湖中和雷霆犀们游泳的场面。
格日勒远远地招呼两个年轻地兽女,将我和库兹脱在岸边的衣物都捡起来,拿到一旁清洗。而她自己却毫不犹豫的脱掉身上的皮甲,丝毫没有羞怯之意,赤果的身体一丝不挂,像是一条大鱼一样跳进水中,向我们游过来。
我觉得这时候,我的脸就像是猴屁股一样红,我嗷地一声大叫,奋力地吸一口气,潜入水底,在库兹哈哈大笑的声音中,远远地游开。
那些美好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库兹也慢慢长大了。也许离分别的日子不太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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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白骨盾牌(上)
黎明时分,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已经感觉不到帐篷里的魔法水晶灯的光亮,一旁果果姐帮我点的醒神香已经熄灭了,整整一晚上果果姐都没回来。昨天的时候,她在傍晚被强巴赫拉走,就告诉我不用等她,并叮嘱要我早点休息,看起来这两人的关系进展的很快。
一旁的封魔箱里,再次摆满了强化霜冻卷轴,我伸手将封魔箱子小心翼翼的盖上盖子。将桌上剩下的魔法墨水扣上软木塞,收回另一只装魔法墨水的箱子里,琪格临走的时候还留下来整整一箱的魔法墨水,我这几天以来,一直担心沼泽中的僵尸再次找上门来,所以不分昼夜的绘制魔法卷轴。
已经是上次僵尸大战之后的第十天,我躲在果果姐的帐篷里,为了赶制强化霜冻卷轴,累得头昏脑涨,从书案上爬起来,将魔法刻笔随意的丢在桌上,伸了一个懒腰,将一旁木杯里面的水一口喝下,顿时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掀开帐篷的帘子,走出去看到远远地山坡上,依旧有灰矮人奴隶在十口并列摆放的巨大铁锅旁边,不停地将沼泽僵尸丢进铁锅中,铁锅下面的大火熊熊燃烧,冒出的黑烟被风吹到了北边儿,竟然形成了一道倾斜的烟柱,越往上越宽。
这十来天,我们不停的炼制尸火油,开始的时候大锅下面还用聚火术魔法卷轴,到了后来,添加了蓝帆沙晶的铁锅里终于冒出了刺鼻的尸火油来,铁锅下面的燃料就改成了用炼油后从铁锅里捞出来的沼泽僵尸的尸渣,这些尸渣浸泡过尸火油,燃烧起来特别的猛烈。
就算是兽女战士们打着赤膊也没办法忍受这种炙热,就在我们为了想怎么样降低铁锅周围的热量,让兽女们能够忍受住,是缝制几件耐火的皮衣,还是不停的往铁锅周围洒水的时候。采掘场的那些兽人监工们跑过来告诉库兹,灰矮人奴隶们不太怕热,他们都是天生的锻造师,从小就生活在有熔岩火山口的地方。这点热气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于是,接下来简单多了,那些炼制尸火油的兽女战士们全被换下来,改成了灰矮人奴隶。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地往大铁锅中抛入普通的沼泽僵尸的尸体,站在木梯子上。用长长的铁勺将油锅中的尸火油撇出来,装进油桶中。最后再将将烤干油脂的尸渣捞出来,这些尸渣又成为了炼尸火油新的燃料。
我们上一次战斗,最后清点之后发现足足歼灭了将近两千只普通僵尸,这些僵尸一时间没办法都炼成尸火油,十口大锅一次最多装入不足一百沼泽僵尸的尸体,所以炼油的工程进度很慢,足足花了十天的时间,才将这些僵尸的尸体炼制得七七八八。
五百只油桶早已经装满尸火油,码在营地的东侧摆得整整齐齐。就像是一堵墙。
现在用来装尸火油的油桶,已经是第二批从采掘场运过来的新油桶,这些新油桶都是在三天之前运到的,之前我们发现五百只油桶根本就装不小这么多沼泽僵尸炼制出来的尸火油,于是就让兽人监工带着一些灰矮人奴隶,带着近千斤从这片草地里新挖出的地薯,返回采掘场,并购买回来三百只新的油桶。
看着灰矮人奴隶将浅绿色半透明的粘稠液体从铁勺里慢慢地倒进油桶,我想也许应该做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炉子,这些尸火油是很不错的燃料。但是若没有好的使用方法,就会造成极大的浪费,就像一开始库兹直接将尸火油倒在地上点燃,虽然火苗烧得很旺。但是淌在地上的尸火油很快就会渗进土里面,没多久就熄灭了。
如果有了一种可以装油的油炉子,将尸火油倒进油炉里点燃,平时若是用不到,还可以将炉子扣上盖子,这种油炉子对于在荒原上旅行的兽人。会带来极大的便利。此前,兽人们一直都用尸火油制造火燐弹,可是我发觉这些僵尸的油脂的用途还可以更广泛。兽人们在荒原里,如果捡不到足够的干牛粪,有时候难免会吃冷食,这些油炉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方便。
清理沼泽僵尸是非常赚钱的,对于兽族狼人们来说,这也是极危险的事儿。很多时候,古鲁丁镇长老会接到了沼泽边缘地区送来的求助信函,会找一些经验丰富的正式猎人,组团到沼泽边远地区清理僵尸,但今年是特殊的大灾年,几乎所有的猎人都深入到荒原深处,去狩猎那里的魔羚羊,所以才造成了溺亡泊这一带,大规模的尸患。
这几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在这一带找到了一些地薯,一部分让那些兽人监工带回了采掘场,剩下的数量不多的地薯,在这几天的夜里,都被悄悄地做成了粉条,湿漉漉的粉条晒在石板上,就像是一捆捆细细的蛛丝。
昨天库兹在草场里射死了一只锦鸡,这种在草地里到处乱跑的野禽肉味非常鲜美,我觉鸡肉不算多,不能请大家一起分享,就煲了一锅香浓的鸡汤,鸡肉已经被库兹偷偷地吃掉了,趁着早上摘了一些顶着露水的青嫩野菜,居然碰巧在一处草窝里摸到了几枚雉鸠鸟的鸟蛋,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有点舍不得用背包里的那些调味料,没有老库鲁在身旁,我也断了这些调味料的来源,现在用得只剩下一点点儿,平时都舍不得用一点儿。
精致的炉灶就架在果果姐的帐篷前面,这也是我诸多图纸中的一种,只不过没想到霍森斯那兽人场主居然看不懂我画的图纸,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我才跟他说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炉子。
说起来这就是油炉子,尸火油从里面的油盒中被一根细铜管吸上来,在莲花形的铁灶台里发出淡蓝色的火焰,将灶台上的瓦罐烧得滋滋直响,里面的土豆粉煮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变透明了。
一颗颗乳白色的雉鸠蛋在汤锅里来回翻滚,往汤锅里丢了一把野萝卜的嫩叶儿,香味就出来了,土豆粉刚刚冒出浓郁的香味,库兹提着一口袋的魔核,拎在手里的时候“哗哗啦啦”响个不停,一百零四枚魔核拎在手中沉甸甸的,他这几天一直试图说服我,他想将这些魔核分出一半儿给我,我没接受,只是从诸多魔核里面挑了颗大的,找了一根细细的麻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不过我觉得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颗黑乎乎的核桃,很不起眼儿。
今儿,他又将这袋子魔核拎过来,一屁股坐在油炉旁边的板凳上,见我不愿意搭理他,就自顾自的掀开了瓦罐儿的盖子,舀出一勺浓汤,也不怕热稀溜溜的喝到肚子里,连声称赞美味。
“你们两个小子又在一起琢磨什么呢?”果果姐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头上顶着一串五颜六色的花冠从营地外面走回来,我顺着她的身体向后张望,并没有看到强巴赫的身影。
果果姐见到我这个模样,有点恼怒地拎着我的耳朵问:“嘉,你这是看什么呢?”
“没,没!我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我连忙说道。
最近的维鲁心情很好,追风者小队这些日子的收获,远远比深入帕伊高原深处,捕猎那些魔羚羊的收获更大,而且这些魔核更便于携带。果果姐这时候一连得意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她一脸惬意地坐在我身边的小凳子上,指着汤锅里的土豆粉说道:“来,让我给你们评评,这种部落美食究竟怎么样,闻着味倒是挺香的!”
就这样,已过五六人份儿土豆粉被我们两个半大小子和一位身体孱弱的女魔法师吃的干干净,我们刚刚吃完早餐,侍女浅草就已经跑过来,对着库兹说道:“阿兹,炼制尸火油的灰矮人奴隶那边出了些小情况!”
我和库兹面面相视,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库兹看我一眼之后,才问道:“出了什么事?咱们边走边说。”
“炼普通僵尸的时候,还是一切顺利,昨天晚上,负责八九十号油锅的灰矮人奴隶,将六十七具沼泽尸王的尸身分别投进油锅里,也如同平时一样投入了一定量的蓝帆晶砂,可是直到现在,那些尸王的尸身并没有融化……”
库兹向我看过来,当初智者梅亚拿是将这个尸火油的炼制配方交给琪格的,琪格临走的时候详细的写给我,这时候出了问题,库兹自然是向询问一下我,是不是配方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尸王与普通僵尸之间,溶解剂蓝矾晶砂的配比有什么变化。
我摇了摇头,这点琪格并没有跟我特别的交待,于是只能说:“还是去现场看一看吧!”
这些沼泽僵尸非常的臭,尤其是死亡之后时间久了,那种味道更难闻。所以我们将炼油厂搬到很远的山坡之上,这里比较通风,反正最近这一带的沼泽僵尸就像是绝迹了,维鲁他们每天若是要狩猎沼泽尸王,需要骑着古博来马到更远的地方去,具提亚的介绍,我们估计那里已经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溺亡泊了,只有在那里还能找到零散的沼泽僵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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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白骨盾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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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口巨大的铁锅下面,还有大量的尸渣没有燃尽,熊熊的烈焰将大铁锅包裹住,离几十米远就能感觉到那种滚滚的热浪,数十名灰矮人奴隶套着一层单薄的牛皮围裙,并排蹲在一起,几个兽人监工拎着皮鞭正在骂骂咧咧的训斥着:“拉伊图部落酋长库兹大人给你们这些懒汉吃的,穿的,让你们免除了饥饿和疾病,甚至偶尔每餐上面还能见到一块儿肉肠,你们以为这样做是为什么?”
“这是对勤劳者的奖励,那个晚上,你们拼死从壕沟里钩那些臭僵尸,大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对勤劳者奖励,对懒惰者处罚,这就是我们的原则。”那个兽人监工说得那些,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话,他们是想在灰矮人奴隶身上寻找问题点,也许是这群灰矮人奴隶在连续劳作十天之后,向油锅里投放最后这些僵尸的时候,忘记了添加溶解剂也说不定。
可是那些木讷的灰矮人蹲在地上,并没有人可开口说话。
我们迎着滚滚热浪走了过来,我对这些熊熊烈火的热气感受并不太明显,只能感觉浑身被烤的有些暖洋洋的,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是库兹和果果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嫣红,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这里真的是太热了。
也许是因为小的时候,一直受到火毒的灼烧,让我的身体里产生了很强的火抗,反正是这时候我没有任何的不适,我顶着热浪继续往前走,来到兽人监工的身边儿。
我们相处得久了,这些兽人监工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是拉伊图部落酋长库兹的挚友,他们见到我之后,都有些讨好的同我点点头,看着后面库兹和果果姐联袂而来,就知道我们所谓何事,一时间所有的兽人监工脸上都有些歉意。对他们来说这件差事做得并不漂亮,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库兹走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也许是配方出现了小小的纰漏,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这六十七具尸王的尸体这样吗?”
有时候。我觉得他跟我相处的久了,已经失去了兽族狼人那种锋利尖锐的棱角,就像是被河水冲刷了无数岁月的鹅卵石,变得十分的圆滑,说出的话会很容易让人接受。那些兽人监工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站出来解释说:“我们兄弟接受了酋长大人这份差事,日夜坚守不敢有任何马虎,每次投放溶解剂的时候,我们都会派人远远地盯着,咱没有那些在熔岩洞里生活惯了的灰矮人们耐烧,所以每一次都是远远地盯着,但是可以肯定每次投放蓝矾晶砂都没有任何的失误……”
“只有这六十七具尸王的尸身没有融化,不过很奇异的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这些尸身还是沉在油锅的底部,现在已经漂浮在尸火油之上了!”另一位兽人监工补充道。“而且昨晚到现在十口大锅中。收获的尸火油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你来带我过去看看!”我用兽人语对一名蹲在边缘处的灰矮人说道。
这位强壮的灰矮人穿着一件牛皮的围裙,光着膀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近就太热了,你这样的孩子没有办法承受那些热浪的!”
“没关系的,我曾经在矮人国度生活过两年,也见识过很多矮人工匠们的铁炉,有些铁炉建在熔岩带上,比这里热多了!”我微笑着回答,然后迎着热浪往里面走。
身后的灰矮人奴隶连忙跟在我的后面。即使我站在灰矮人奴隶的肩膀上,走进了还是没有办法看清油锅里的情况,只有让灰矮人奴隶小心的爬上油锅一旁的木架子,这时候。后面的果果姐大概是认为太危险了,只要我一个不小心从木架子上跌下去,或者那位灰矮人奴隶生出歹意,我就有可能掉进那滚开的尸火油有过之中。
事情的真像其实很简单,只要有人将一具尸王尸身从油锅里捞出来,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事实上尸火油的配方并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在沼泽尸王的皮肤和骨骼格外的坚韧,并不能被蓝矾晶砂溶解掉,其实这里有个更小的细节,那就是普通僵尸的尸皮和骨骼也是并没有被蓝矾晶砂溶解的,只不过炼到一定的时间之后,普通僵尸的尸皮和骨骼就会缩小,而且还会越来越黑,到最后形成一米多长的尸渣,被灰矮人奴隶用铁钩从油锅里勾出来,很多这样浸满了尸火油的尸渣就变成了大锅底下的燃料。
然而沼泽尸王身上的尸皮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的收缩,原来是什么样子,到最后依旧是什么样子的,因此才会被那些从远处观望的兽人监工们发现事情有些端倪,其实将这些尸王的尸身从油锅里捞出来,就可以发现尸王身体里的油脂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副空皮囊和一具白骨。
带着一具尸王的尸渣从铁锅那边儿走出来,两个灰矮人奴隶拖着尸王的皮囊显得轻如无物,我让他们将尸渣拖到更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这具无头的巨型尸身,我们依旧能够清晰的想想出当初这具尸王是何等的威风,它力大无穷还能呵斥大量的普通僵尸,如不是他离开了死亡沼泽,也许它可以当一辈子的王。
“怎么回事儿?”库兹凑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具空皮囊,就问我。
我低头仔细的观察一番之后,才说道:“溶解剂蓝帆晶砂溶解不了这些尸皮和骨骼,其实里面的油脂已经完全的炼化成尸火油!”
我抽出了狼牙匕首小心翼翼的刺着尸王皮囊,那皮革竟然无比的坚韧,锋利的狼牙匕首割一下,只能留下一道浅浅地白色痕迹,看得我和库兹都傻眼了,若是当初战斗的时候,沼泽尸王的皮肤这样坚韧的话,那么我们也许就会注定了接受一场败局。
库兹连忙向远处招了招手,喊来一名巡逻的兽女战士,让她用魔羚羊短矛刺这具尸王的皮囊,效果很明显,必须用非常大的力气。才能让魔羚羊短矛刺入皮革之中。这时候,我想起了卡特琳娜的那把碎剑者,若是她在的话,用碎剑者试验一下这张尸皮到底有多坚韧。
一直以来。琪格和卡特琳娜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无法感受到她们种种的好,可是当她们真的离我远去,却让我极度的不适应,我已经习惯了有琪格和卡特琳娜在的日子。每天早上起来从梳头开始,即使我只是一头的碎发而已,可是细心的卡特琳娜还会为我精心的搭理一遍,果果姐这个魔法师显然就边角粗心一点儿。
“竟然这样坚韧,这东西要比魔羚羊皮坚韧很多!倘若制成皮甲肯定不错,嗯,还没有多少臭味,那些恶心的绿色汁液都已经化成尸火油了!”我将头凑过去,闻了闻说道。说实话,从那具尸王皮革上。还是有一些怪味的,但是绝对可以忍受。
库兹显然是非常有兴趣,好奇地说道:“这皮革能不能制成皮甲?”
一旁的兽女战士的脸色很难看,我就问她:“假如这皮革做出一件非常坚韧的皮甲,你要不要?”
她毫不犹豫地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有些羡慕地看着库兹身上做工粗劣的魔羚羊皮轻甲,说道:“我们兽人战士都喜欢酋长大人身上那样的魔羚羊皮轻甲!”
“呵,这要求倒是不算高啊!等解决了这次死亡沼泽的尸患,我带你们去一次荒原深处,到时候。你们自己亲手猎杀一只魔羚羊,我会去古鲁丁找最好的制皮匠师为你们缝制魔羚羊皮轻甲!”库兹听了之后,很是高兴的对那位兽人女战士许诺道。
那位女战士眼中冒着星星,狠狠地点头答应:“嗯!”
看得出这是一位不习惯说假话的兽女战士。很多兽女们的性格都极为直爽,这个性格非常讨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虚伪往往有时候不如直接说出来的好。
我追问她:“若是这尸皮制成盾牌,你们觉得怎么样?”
“啊?”兽女战士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她感受。一直以来,其实没有人会在乎她们的感受,到了后来连她们自己也并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所以当我问到她的感受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犹豫地说道:“我听从领主大人的吩咐!”
库兹并没有理会那位崇拜自己的兽女战士,反而凑到了我的身边说:“你的意思是将这些尸王皮革制成盾牌?”
我的忽然冒出了一个这样的想法,于是就展开来讨论:“恩,蒙在铁木木板上的皮革盾牌!这些女战士有了魔羚羊角短矛之后,有足够的攻击力,对于沼泽僵尸来说她们的杀伤力足够了,可是对于善于偷袭的死亡镰刀来说,她们跟纸片儿没什么区别,如果每个女战士能够配置一面小盾,也许就会增添很多的防御力。对她们来说,机动性也很重要,这些战士都非常善于奔跑,她们不同于兽族狼人的狼骑兵,她们不需要穿重甲,不需要有强大的力量,不需要足够的体质来完成每一次的冲锋,作为投掷手,她们只要良好的机动性,但是她们也同样需要保护自己。”
这些人中,库兹是最能够理解我的,他接着我的思路说道:“所以就用皮质盾牌,既轻便又有一定的防御力?”
我回答:“嗯!”
找一把能够轻松切开尸王皮革的刀并不容易,最后还是果果姐找来了剑士多伦列,借他的剑才割开那张尸王皮革,然后我们发现尸王皮革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副完整的晶莹如玉的骨骼,多伦列那把锋利的长剑从那副骨骼上切过去,竟然只有一道浅浅地痕迹。
“白骨盾牌!”
我想到了在老库鲁的羊皮卷轴上看见过的一片杂文记载,传说曾经兽人部落里出现过一支强大的军团,在军团里面就有一支军队身穿白骨战甲,头戴白骨头盔,手持骨质长矛以及白骨盾牌,她们几乎是在兽人世界中所向披靡,后来在与地狱恶魔交战的时候,被地狱种族的魅魔军团协同数十只邪眼之王和一只美杜莎女王,才将这支部队诱杀于黑龙巢附近。
现在看见这具晶莹如玉的白骨,我就想到了那支军队配备的白骨盾牌,据说只有恐怖骑士的坚硬胸骨才能够做出最坚固的白骨盾牌来,不过好像这些沼泽尸王的胸骨也很不错,只需要用最锋利的锯子将这些胸骨从侧面锯开,尸王的前胸部位就是一副完整的白骨盾牌,如果在上面蒙一层尸王皮革,既轻便又足够坚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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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溺亡泊
溺亡泊,这里是死亡沼泽的最东端地带,之所以被兽族狼人们称之为溺亡泊,是因为这里用成片的沼泽地,很多未知的草丛下面就是那些天然的陷阱,没有沼泽生活经验的兽人,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因为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深深陷入沼泽之中,被那些根本黝黑的泥潭吞没。这里是淹死兽人最多的地方,因此被称为溺亡泊。
虽然这儿并不算是死亡沼泽,但是这里的水草植被都受到了死亡沼泽的影响,这里的植物都是一些喜欢在有水的地方生长的植物。一直以来,帕伊高原上的荒原只适合野草的生长,整个荒原看起来是无比荒凉的,但是,在帕伊高原上,唯独死亡沼泽和叶连山这两处地方实际上并不荒凉,很多喜欢安逸生活的兽人部落选择居于死亡沼泽边缘地带,如果这里没有尸患,那将是非常宜居的地方,因为这儿里不缺乏食物。
经过追风者冒险团成员将近半个月的猎杀之后,终于整个溺亡泊都看不到一只游荡的沼泽僵尸,偶尔夜晚的试探,都成为了维鲁箭下的亡魂。越来越有经验,也越来越熟练。维鲁这个猎魔手开始熟悉那些死亡镰刀的气息,对于他来说,那些幽灵都是他弓下猎物。经过他昼夜的猎杀,整个溺亡泊的沼泽僵尸都已经退到了死亡沼泽边缘。
当我们带着拉伊图部落的大队人马赶过来的时候,整个溺亡泊的沼泽地里一片宁静,偶尔,还能看见随意倒在沼泽地里的那些无头沼泽僵尸,这些尸体已经逐渐的腐烂。可是跟在队伍里的兽人监工们却是逐渐的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走到哪里,看见地上有倒下的沼泽僵尸,就被命令那些灰矮人奴隶,捡回来一起抬着走。等到晚上宿营的时候,在支起大铁锅将白天收集到的沼泽僵尸统统的倒进铁锅中。炼制尸火油。
兽人监工们之所以这样热衷于炼制尸火油,那是因为库兹答应每炼制一桶尸火油,兽人监工们就会得到一枚银币的赏赐,最近提亚一直在兽人监工那里吹嘘古鲁丁的繁华。还说只要有钱,在那里就永远不会有被饿死的危险。一枚银鏰儿能换取多少多少黑面包,提亚给出的答案是二十五个脸盘大的黑面包。
于是在这次旅途中,灰矮人奴隶再次变得很辛苦,他们总要时刻准备好背僵尸的准备。
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几乎都知道如何才能避开那些藏在草丛下面的陷阱。熟悉这里的兽女带着我们整支队伍,在一片沼泽中穿行,我躺在亚归兽的脊背上,问一旁的格日勒:“你们这儿都是这样湿乎乎的沼泽地?你们部落就建在沼泽地里?”
也许是快到家的缘故,格日勒甚至开始在我身边儿哼起兽人部落的歌谣,她小麦色的脸上挂着甜甜地微笑,她抬眼看我了一下,然后说:“我们的家就在前面不太远的山坳里,进入那两个山丘之间,有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那里很干燥,就算是夏天的雨季也不会有积水。在没有被僵尸攻陷之前,我们就一直住那里!”
格日勒用手指着远处两个巨型土丘之间灰蒙蒙的地带,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处环形的山坳,山坳的周围只不过是勉强能够称之为山的巨大土丘,这个巨大土丘从高处望去,就像是一个“凹”字。
拉伊图部落一直就在“凹”字最中心地带的南坡上建造的部落,这里可以避免冬季寒冷的北风直吹过来,坡地也没有内涝的忧患。果然是很宜居的地方。我们的队伍慢慢地走进拉伊图部落中,依稀地还可以看到部落残破的木质围墙,围墙上那些原木横七竖八倒向两旁,那些五颜六色的旗帜已经变成了烂布条。沾满了泥水,颜色已经褪了得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墙上面横木大多数都已经折断,部落大门口的两扇巨型木质大门已经被踩得稀巴烂,此时那些断木已经深深的嵌入黄土道里,如果不是格日勒跟我说,那些木头原本是拉伊图部落的大门。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看起来像是特意铺在路基下面的原木,原本竟然是两扇巨大的木门。
追风者小队走在最前面,他们将会再次探索一下这处山坳,也不知道那些沼泽僵尸究竟去了哪里,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沼泽僵尸忽然就没了。整个残破的部落里一片死气,到处都散落着白色骸骨和一些残砖断瓦,这里经过沼泽僵尸的反复洗劫之后,那些石木搭建的方形木屋几乎都已经垮掉。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再次走进她们原本的家园,心情各位的沉重,最近这些天以来,她们首次集体全都默不作声,就在队伍刚刚走进了拉伊图部落的遗址上,兽女们就自发的组织起来,开始清理乱糟糟的街道,将那些化成白骨的尸骸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到一起找一张皮革包裹起来。
有些兽女战士和孩子走进了部落中,看见这凄惨萧条的部落,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们心中埋藏在最深处的悲伤就在这一刻,毫无征兆的爆发出来。这座家园已经被损毁得特别彻底,所有的建筑几乎都遭到了顺坏,很多石屋的屋顶都塌陷下来,木屋更是向被远古巨兽比蒙一脚踩碎了一样,很难想象那些两人粗的硬木立柱究竟是怎样折断的,估计应该是那些沼泽僵尸在驱逐了拉伊图部落兽人之后做的。
为了将兽人们驱逐出沼泽,它们竟然学会了拆兽人们居住的房子,那些支撑顶棚的坚实立柱,看上去应该都是被僵尸们弄断了。
兽人部落中,房子对兽人们有相当重要的意义,而且对于兽人们来说,盖一间房子是件大事儿,一般来说,兽人穷其一生也很难建起一座像样的房子,在帕伊高原上,那些足够年份的巨大木料已经越来越少,盖房子需要凑齐足够多的原木木料,现在倘若想要弄到一些主梁和立柱。恐怕要去深山之中才能找得到,可是那些深山之中的巨大木料,又是难以搬运。
兽族狼人部落里的房子都有坚固石基,这些石块也需要去遥远的大山里开凿。有些年轻的兽人为了建造一间像样的房子,有时候会背着干粮,独自进入大山,一呆就是数个月。
最后凑齐了足够的木料与石料之后,还要凑齐足够多的肉类食物。来招待那些帮忙建造房屋的部落里其他的兽人,通常部落里谁家建房子,其他的兽人都会过来帮忙,并且不会收取任何的酬劳,但是有一点,房屋主人要向帮忙盖房子的兽人们免费提供每天的三顿饭,不仅要管够吃,而且还有早晚见肉。
所以建造一间房子,对兽人们来说非常的难。格日勒也是一脸悲伤地蹲在她家门口,满脸流泪的看着倒塌残破的屋子墙壁。那是一所三间的石基小木屋,整个屋顶都塌了,不过看起来石基还算完好,只是主梁和立柱都断掉了。
库兹站在格日勒的身后,弯下腰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地安慰说:“别伤心了,以后我们还能建造更好的屋子,等我们将这里的僵尸彻底地赶回死亡沼泽,我就带着大家去叶连山深处伐木,去石头山采石。在秋季到来之前,我们一定会将这些房子从新盖起来!”
格日勒眼圈红红的,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狠狠擦拭眼睛的泪水,甩着大辫子跑开了。
库兹好像并不太明白。为什么说着说着,格日勒竟然连哭都顾不上,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这位性格开朗的兽人女孩儿,很少有这样难为情的时候,于是他转头求助。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眨巴眨巴眼睛,对他说:“再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参加成人礼了,也许成人礼之后你应该很快的就会娶老婆,她是不是因为这个?还是你说一起盖房子盖到秋天,她有点等不及了!”
库兹听不出我的调侃,很是认真的想了半天,然后抬起头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害羞吧!”
兽族狼人们的爱情观非常简单,寻找配偶繁衍下一代,大概是生存的本能。或者是穷苦的兽人根本谈不上有任何的爱情观,只要兽族狼人们勤劳一点,敢跟着部落里的其他人去荒原狩猎,归来之时总会有所收获,几张皮子或是一大袋子生肉干就会换来个兽人老婆,这样的兽女不一定有多么美丽,但是她一定可以为那位兽人生孩子。
兽族狼人贵族们的生活更简单,只要轻轻地招招手,就会有大票的兽女心甘情愿的献身。
我一直认为格日勒这样的兽女应该是像月亮一样,高高挂在夜空中,无数兽族狼人甘愿充当群星围绕在她的身边,追求她,爱慕她,每天晚上都会有兽人给她写一些情诗,送一些小礼物,她就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
可是在拉伊图部落,这里除了那些兽人监工和一些年老的兽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了任何的男性兽人,所以格日勒感受不到这些。甚至为了得到库兹一点点的宠爱,每天都要像是一只百灵鸟一样,围在库兹的身边欢快的歌唱。
看到库兹粗心大意的样子,我总是忍不住要劝告库兹:“你以后要对格日勒好点!”
这时候库兹总是挠着脑袋对我憨笑着点点头。我和库兹的感情,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甚至觉得我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他想的东西不用说出来,我就知道,我想的东西,他的心里也明白。
到现在,我和库兹都开始暗暗感到庆幸,能够在采掘场买回来那么多的灰矮人奴隶,真是明智之举。灰矮人们只要每天都能吃上两顿饱饭,他们就像是一群骡子一样,在卖力的干活儿,就算是偶尔吃两顿水煮地薯,也毫无怨言。
几乎所有繁重的清理工作,都是这一千多位灰矮人奴隶完成的。追风者小队在收索完拉伊图部落周边地区之后,确认这里没有了沼泽僵尸的踪迹,就开始将狩猎的目标扩大至死亡沼泽的边缘地带,每天维鲁都要带着果果姐他们出去狩猎僵尸。
他们甚至用废弃的木料,做了一个大爬犁,几只盘羊拖着大爬犁在沼泽地里飞奔,他们骑着古博来马跟在后面,每天傍晚的时候,他们会披着落日的余晖,从死亡沼泽边缘地带赶回来。每次爬犁上都堆满了普通的沼泽僵尸,当然也有一些沼泽尸王。
维鲁将这些沼泽僵尸带回来给我们炼制尸火油,如今第二批油桶也都已经快要装满了。
采掘场主霍森斯那里,正在日夜赶制油桶。采掘场里的铁匠工坊已经满负荷运转,上次给他送地薯的时候,还附带赠送了一些沼泽僵尸的尸渣。那些聪明的采掘场兽人监工,将那些浸满了尸火油的尸渣装进袋子里,沼泽僵尸的胳膊大腿这些部位更方便储藏和装运。所以他们会一点点的收集起来,在上次返回采掘场的时候,带给了霍森斯场主。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燃点温度更高的燃料,采掘场的铁匠工坊才会重新开动,如今从叶连山上运回木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采掘场里的牲口已经都被饥饿的兽人们吃掉了,没有了那些大牲口,霍森斯很难从深山里运回木头,正是那些浸透尸火油的尸渣让采掘场铁匠工坊恢复运转。
霍森斯带来的口信儿,过几天会亲自押送一批新的油桶。亲自来溺亡泊。
我猜想,这位目光敏锐,思想活泛的狼人场主一定是有了新的主意,所以才会亲自赶过来找库兹商量。也许是接下来的油桶订单,也许是油炉子的样品已经制造出来,也许是他要和我们商量收购些尸渣,也许是再买一些地薯。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这几天丢下了短矛和盾牌,在山坳后面的沼泽地里挖掘地薯。那片沼泽地非常的肥沃,走进了就能看到这片地里长满了心形叶子的藤蔓植物,将这些枯萎的、脆嫩的地薯枝叶掀开。就会露出下面的大片黑色淤泥,那些连成串儿的地薯就生长在这些黏糊糊的黑色淤泥里。
这种淤泥并不像风车丘陵的红色土壤,用锄镐或是锹铲就能轻易地将地薯从土中挖出来,这些黑色淤泥非常的软。黏糊糊的根本挖不动。这些兽女战士以前在拉伊图部落,每年秋季都要到这里采集足够过冬的地薯,所以对于采地薯她们非常有经验。
对于我来说,这片黑色的淤泥沼泽地是足以致命的。那些柔软的黑色淤泥也不知道有多深,我踩进去之后,那些柔软的淤泥就会从我的脚面慢慢地包裹住我的双腿。我越是慌张越是挣扎,就陷入的越快,当然就算是我站着不动,身体也是在不停地向下沉。这就是所谓的恐怖无比的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了。
可是这些泥潭恰好也是地薯们最好的生长环境,这些黑色的淤泥里存有大量的地薯。
后来还是格日勒解开了我的迷惑,那些在淤泥中像泥鳅一样自由穿梭的拉伊图部落兽女们,她们在进入沼泽地之前,身体事先会涂一层滑溜溜黏糊糊的藤蔓汁液,这样她们就会变成一条条滑溜的泥鳅,另外就是任何亚麻布、毛料、丝绸、皮革制成的衣物,都会阻碍她们身体的灵活度,所以那些浑身沾满黑泥巴的兽女们浑身都是光溜溜的,她们借着强有力的腰肢和腿部力量,在沼泽的淤泥中不同的摆动,竟然可以挣脱黑色淤泥的束缚,每次都能从淤泥中抱出一些地薯游上来。
这种活计,只能由那些身材匀称的年轻兽女们来做,她们的身体的柔韧性,灵活性以及体能都是正处于巅峰时期,只有这样的兽女才能在淤泥中保持充沛的体力,否则,一旦有某些兽女勉强的进入淤泥中去,在里面抽筋或者耗尽体力游不上来,那根本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在淤泥里,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静静地沉入淤泥的最底层。
所以年老的兽人们都等在岸边,每次有兽女从淤泥中翻出来,就会飞快的接过地薯,放到水盆里,将淤泥洗干净。她们也会默默记着淤泥中的兽女们潜入的次数,每当有哪位兽女到达了足够多的次数,而她又没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这时候就会有老兽人做出提醒,让她们爬在沼泽泥潭边上,吃一些肉干儿喝点水休息一下。
那些采集上来的地薯,很快就会被拉伊图部落的兽人孩子运走。
制造粉条的全过程甚至对于维鲁和那些兽人监工都是保密的,只有最初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掌握着这个秘密。制作粉条的时候,往往是远离营地,在帷幔里进行的。将这些地薯研磨成浆,滤渣沉淀之后,那些沉积物就是所谓的淀粉,这些淀粉浆从漏斗的网眼中一条条的漏下去,掉进滚开的开水中就形成了粉条,这些粉条经过晾晒之后,能够保存很久。
这就是伊图部落人的新的秘密,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每一位参与制作粉条的拉伊图部落兽女都经过了严格的挑选,而且还让她们对着兽神起誓,永远不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而这个制作工艺将来也会成为拉伊图部落的一种谋生手段。
我依旧每天躲在帐篷里尽可能多的绘制魔法卷轴,我没想过琪格给我留下的魔法墨水居然有这么多,我只使用了一半儿,我带过来的魔法羊皮纸就已经消耗光了。
这些日子,大量的粉条被慢慢地做出来,晒干之后,等待过些日子我和库兹将它们带到古鲁丁,卖给勒伊帕斯老爷,完成我们的承诺。
拉伊图部落中的那些废墟,被灰矮人奴隶清理的很干净,这事需要等待库兹的命令,需要有人去叶连山深处砍木柴,才能够重新建造这些木屋,可是叶连山里的魔兽和凶兽更多,现在溺亡泊这边刚刚稳定下来,库兹哪敢派人去叶连山深处送死。
部落里的粮食已经快要告罄了,再不想办法就要去吃那些粉条或者地薯,所以我和库兹正在筹划一场狩猎活动,据说这些沼泽地里还有鳄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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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溺亡泊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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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伊图部落土屋的石基上支帐篷,是件无奈之举。谁也不曾想到偌大的拉伊图部落,竟然没有一间像样子的屋子,那些能从屋顶看到外面星星月亮的房子,反倒不如住帐篷舒服。沼泽僵尸们悄无声息的撤走自后,这片溺亡泊的死灵之气也慢慢地消散,最先开始有昆虫飞进来,后两天这片沼泽地又有了蛙鸣,到处充满了生机。
我无聊的躺在一截断裂的原木上,身边坐着一位眼睛里充满了各种好奇神色的拉伊图部落的兽族少女,她的头上编了无数细碎的辫子,发辫的末梢系着几个铃铛,每次她好奇地转头,那些铜质铃铛都会悦耳地响个不停,声音不算大,但是非常清脆。她非常的年轻,身体纤细而又柔软,没有拉伊图兽女战士们挺拔的****和丰硕的圆臀,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倒是很健康,她长得并不算漂亮,至少在这些拉伊图兽女中不算是最美的,但是她脸上总是挂着淡淡地笑意,就像是格日勒一样对明天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是个十足的乐天派。
她是今天采地薯最多的女孩儿,按规矩来说应当受到部落酋长的奖励,其实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她可以获得一些肉脯或者是那些烤肠,也可以选择麦饼或者黑面包,这些都是非常实际的东西。
可是我听库兹说,这位兽族少女却放弃了这些奖赏,只想跟我和库兹安静呆半个晚上。可我并不认为这是有趣儿的奖赏。
这女孩儿一直试图挑起我的话题,我整个晚上都蔫蔫地毫无精神,并没有说话的心情,只不过有时候静静地看着天空的星图在发呆,我有时候会想念卡特琳娜,那个总会时刻照顾我,又总是显得很柔弱的美丽红发姑娘,我醉迷她温暖的怀抱。我会想起琪格,这位平日里像个邻家姐姐,装扮起来又美艳无匹的贵族女。
兽族少女对库兹没有一点儿的兴趣。因为整晚库兹身边都有个笑的时候像一支向日葵一样的格日勒。格日勒和库兹坐在土屋的石基上,两个人在晚上总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侍女浅草永远躲在一旁角落里,一语不发地安静坐着。她总能细心的做好每一件事,这点稳重与细心格日勒大概这辈子也学不会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月上中天,弯如银钩的两轮明月交相辉映,月光如雪般的洒在整个山峦上。我甚至能够清晰看见土坡盯上负责守夜的兽女战士,营地里一片寂静,山坳的外面传来阵阵的蛙鸣,偶有微风吹来,清新而又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可以将胸中那口浊气一吐而尽,十分的畅快。
远处的营地里还能够清晰的听见灰矮人奴隶们响亮的鼾声,也许是我没心情理她,坐在我身边的那兽族少女有些失落,她有些不安地用手指不停地缠绕她头上垂下的小辫子。缠了一圈又一圈儿,然后再放开,再缠。她微微撅起小嘴儿,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对库兹说:“首领,我想回去了!”
库兹抬起头挑了挑眉毛,愣了一下之后等着那兽族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伸手从一旁的羊皮卷筒里抽出一把两尺半长的骨镰,递给兽族少女。这骨镰是死亡镰刀的右臂,只不过简单的装了木质手柄。并用亚麻布条反复的缠绕了一下,就制成了一把锋利的骨刀。
库兹沉吟了一下才说:“回去吧,好好地休息,你今天的表现很棒。我以你为荣!”
兽族少女欣喜地接过骨刀,将它挂在腰带上,向库兹深施一礼之后,欢快地跑开了。
“我以为你缺个侍女,你觉得她怎么样?”库兹此时完全没有了作为酋长的那种威严,有些八卦的探过头来向我询问道。
我都懒得看他。我就觉得今天的事儿有些怪异,我一直在想:怎么可能会有兽女抵住美食的诱惑,无聊到愿意跟我和库兹呆坐整晚的。看起来这些事儿应该是库兹搞的鬼,现在那位兽女走了,他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库兹这家伙竟然想在部落兽女中帮我挑选个侍女。
我皱着眉斜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此时的库兹正没羞没臊的搂着格日勒的蛮腰,很悠闲的骑在一块巨大的长条石梁上,格日勒依偎在他旁边,头枕着他的大腿和他热吻。对于这对狗男女我是无比厌烦的,我对库兹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次,跟女票亲热请找个没人的地方,最差也请务必选一个没有我的地方,可是这家伙从来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
我奇怪问他:“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就是感觉你自己现在有点孤单,你看,我一天到晚忙着处理部落里的琐事……”
我心暗说:滚你的蛋,部落里的琐事都是浅草在做好不好!
“还要带着女战士们到周边儿去寻找沼泽僵尸的踪迹……”
我心说:这是格日勒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你小子每天早上只会到我这儿来蹭吃蹭喝的。
“然后,我在今天忽然发现……嘉,你也这么喜欢看那些光屁股的兽女啊!不过她们都在泥水里打滚儿,浑身都是黑色的淤泥,连样子都无法辨认,你居然也看的津津有味,尤其眼神往刚刚走了的兽女身上盯的次数最多,我以为你很喜欢她!让她照顾你不是很好嘛?”库兹笑嘻嘻地问我。
下午的时候,我的确在后山呆了很久,我是想计算一下这些粉条的加工进度,一天到底能够煮出来多少粉条,不过当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那些兽女竟然能在淤泥里灵活的钻来钻去,身体柔韧到了可以像水蛇一样灵活摆动。
“我又不需要人照顾,我身边不是有果果姐嘛!”我有气无力地说道,这里理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最近她总是跟强巴赫成双入对的,大概已经把我彻底忘了。
库兹刚要说话,我便转移了话题,对于陷入爱河里的果果姐,我不想过多谈论,于是便跟库兹说:“我们从古鲁丁镇带过来的麦粉和肉肠、肉干都差不多快吃完了。要是再等下去,就要吃野菜和地薯了!”
这也是我去后山查看制作粉条加工进度的原因,我想和库兹一起到荒原上狩猎,灰矮人奴隶们如今每天都在干繁重的体力活。他们需要吃一些含有脂肪和蛋白质的肉食,不然很难长久的保持他们的体力。
我将目光钉在那些草原深处的魔羚羊身上,想拉着库兹和那群善战的兽女们,去狩猎一些魔羚羊,不仅为了那些羊肉。还有那些可以刺穿僵尸皮的魔羚羊角以及魔羚羊皮,我手里的魔法羊皮纸已经用光了,我现在看着那些在草场上吃草的盘羊,有时都能将它们幻想成魔羚羊。
“快到初夏了,那些母魔羚羊肚子里已经怀上羊羔子,荒原里面的强大魔兽的体力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这时候并不适合去荒原狩猎!”库兹跟我说道,然后又说:“要不我们去沼泽里捕猎沼泽鳄鱼,我听格日勒说沼泽里的巨鳄也不错。”
我有点迟疑地说:“沼泽巨鳄?我们能对付得了那些大家伙吗?”
“咱们不是还有霜冻卷轴,那些鳄鱼不是喜欢呆在水里?我觉得咱们若是能将那些鳄鱼冻成冰块。应该不太难吧!要不要去试一下,你以前不是还对我说,以后你跟弗雷德大叔学会了制皮术,会给我做一双鳄鱼皮的皮鞋?”
“你确定我有说过这话?”我有些心虚地问。
“有一次你昏迷之后,我守在你身边儿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地跟我说的。”库兹信誓旦旦地表示我肯定说过。
我有些犹豫:“那好,也许我们可以去试一试!”
我和库兹在打着那些死亡沼泽地里面鳄鱼的主意,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整个部落里就像是炸开了锅,对于死亡沼泽里有多危险,没有人能比拉伊图部落兽人们更清楚。先是格日勒绕着弯儿的劝我和库兹放弃想法,后来果果姐又专程暂停了与强巴赫的约会,赶回来叮嘱我们,千万不要逞强去死亡沼泽里面。
最后。知道我们听说死亡沼泽里还有吃人的迷雾,并且表示真的不会孤身范险,也不会带着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战士们去送死,那些担心我们安危的人才算稍稍地放心,可是小麦粉就剩下了那么一点儿,装肉脯的袋子已经掏空了七七八八。虽然每天依旧可以用大量的地薯充饥,但是部落里欢快的气氛少了很多。
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竟然是追风者冒险团,维鲁和强巴赫以及其他的小队成员拒绝食用地薯,认为那些食物是应当给奴隶们吃的东西,所以在有数天之后的早上,整个追风者冒险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们要沿着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一直向西进发,寻找那些逃过沼泽僵尸魔爪的大型野兽。
原本这个季节里,在溺亡泊的最外围水草丰茂的地方,应该出现大量的独角野牛,这个季节正好是独角野牛繁衍生息的最好时光,它们会选择水草充足的地方栖息下来,以往的时候,溺亡泊这里一直是独角野牛最佳的栖息场所,可是今年的大尸灾让那些独角野牛都失去了踪影。
维鲁想将那些野牛找出来,他和库兹的看法出奇的一样,都认为这些野牛只不过是躲到了某些安全的地方,并没有被沼泽僵尸屠杀掉,更没有迁徙到别的地方去,它们只不过是躲了起来。维鲁就是想带着小队成员将那些野牛找出来,更贴切一点说他们的话,就是维鲁和他的小队成员们其实想吃牛肉。
维鲁前脚刚走出去,库兹这边已经按耐不住,也行拉着我一起走出去狩猎,而部落这边的一大摊子事儿,想交给侍女浅草和埃拉负责管理。
埃拉就是那位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看中的那位带着兽族女孩的坚强兽女,她在从古鲁丁到溺亡泊这一路之上,就已经帮着桥操作了很多事,在外来兽女们的心中,埃拉的威望非常的高。特别是在当初在荒原里与死亡镰刀交手的时候,埃拉曾勇猛无匹的扑倒了一只死亡镰刀,那时候她就已经算得上一名兽女勇士了。
到了现在,几乎没有人管得了任性的库兹,他已经是整个拉伊图部落的首领,在他的带领下,拉伊图部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并且这里的沼泽僵尸已经被赶跑,虽然连我们都觉得这些沼泽僵尸走的莫名其妙,但是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那好有什么好说的。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已经是对库兹变成了盲目的崇拜,整个拉伊图部落里,有谁能够拦得住他呢!格日勒和浅草也只能是随他的性子,任他胡来。
可我们的行李还没有准备好,采掘场场主霍森斯就已经浩浩荡荡带着那些拉伊图部落的老弱兽人们赶了过来,当初我们把拉伊图部落的那些老弱的兽人留在了北沟谷采掘场,只带着年轻的兽女战士们以及采掘场兽人监工和灰矮人奴隶一起来溺亡泊,而现在霍森斯收到了消息,我们已经在溺亡泊站稳了脚,并且在这样短的时间里,竟然订购了八百只油桶,第三个订单就又砸了下去,附带着一笔油炉子的订单也递了过去。
这让采掘场的霍森斯终于坐不住了,短短的不足一月的时间里,他很相信发生在我们部落里面的事儿,那些被死神或者是生命收割者的死亡镰刀们,竟然在第一场遭遇战的时候,就全军覆没,甚至心情大好的库兹,还派人送给霍森斯一把没做任何修饰的骨质镰刀。
这种骨质武器一直深受兽人贵族们的青睐,因为这些死亡镰刀平时生活在死亡沼泽里的迷雾森林之中,就算是最优秀的猎人进入死亡沼泽的迷雾森林里,也是很危险的事,并且死亡镰刀一身惨白的骨骼隐于迷雾之中,很难被找到,所以它们身上的骨质镰刀,这种纯天然的锋利骨刀是深受很多兽人的喜爱。
这一次,霍森斯给我们送来了拉伊图部落的老幼兽人、三百只暂新的油桶以及五十只油炉子,整个队伍像是一条长蛇蜿蜒曲折地盘行于荒野里。因为队伍里有老兽人和一些年幼的孩子,成年的兽人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货物,所以他们走得很慢。
霍森斯依旧穿着那身体面地皮质长衣,拄着手杖满面春风的向我和库兹走来,远远地就能见到他向我们挥手,就仿佛回到了送别那天,那个兽人长者站在巨石上,一直在那里向我们远眺。
我和库兹大步迎了上去,如果不是霍森斯的倾力相助,我们兄弟想在这片充满僵尸的荒野里站稳脚跟,其实还是有点难,我们的心中堆满了感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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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尸火油的买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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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溺亡泊的这片土山山坳里,原本生活着一支名为拉伊图部落的兽人,这些兽人依山而建了自己的家园,他们在这个天然形成的山坳的南坡上,花费了数十年之久,慢慢地从远处搬来了石块儿垒成的地基,又从叶连山深处拖回了巨大的原木,筑起了房子,形成了规模不算小的村落,他们为了抵御那些沼泽深处的僵尸,还在村落的最外围筑起了一道木墙。
没有人会想到,这些兽人眼中坚固的围墙,可以居住百年以上的原木栅成的木屋,竟然在这个春天里,在那些沼泽深处爬出来的尸王手中,让这个山坳里的村落变成一片废墟,越过原木栅栏的围墙,满眼除了遍地的断木就是满地的碎石。
那些灰矮人奴隶面在整个废墟中连续清理了半个多月,只是将那些原木清理了出去,库兹认为这些破烂不堪的原木除了能当柴烧,根本别无它用,至从有了尸火油以及尸渣之后,那些聚火卷轴已经完全都收回到了木质封魔箱中。库兹打算将这些废弃的木料送给霍森斯。
为了能维持铁匠铺的正常运转,霍森斯常年派出兽人小队到叶连山深处砍伐木材,他需要大量的木炭以及焦炭。可是,库兹这一决定让我阻拦了,我觉得那些木材虽然不能做房子的主梁或村落的围墙,但是还可以另作他用。
这几天里,清理工作已经慢慢地接近了尾声,那些灰矮人们居然又开始了新的工作,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块儿铁砧,竟然就在村落的最外围,简单的搭起了一座简单至极的铁匠铺:铁砧、风匣、站炉、水槽一应俱全,甚至他们还从炼制尸火油的灰矮人奴隶那里,求来了一些浸满了尸火油的尸渣,据说这种尸渣燃烧起来,要比精炼的焦炭温度还要高,这样一来。整个部落里的工具修补,以及简单的制作都已经不是问题。
霍森斯随着我和库兹走在荒废的拉伊图村落里,看着到处都只留下了一些房屋的基石,很多用木板和牛皮围成的简易窝棚。就搭在这些基石上。原本的拉伊图兽女们都非常留恋自己的家,就算已经被夷为平地,她们也会默默的选择在废墟上面搭建简易窝棚。那些在荒原上后加入到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也选择一些平坦干净的地方,搭建临时窝棚。
这个山坳里的村落看起来是凌乱的。杂乱无章的窝棚外面晾晒着各种杂物,洗刷干净的皮甲、亚麻布的抹胸、半截肉肠、一串儿半干的肉脯。一些从废墟里捡回来的破烂木盆、瓦罐儿、毛料的毯子,只要是那些能够用得上的东西,都被清理出来。
霍森斯颇为感叹地说:“溺亡泊附近这十几个兽人部落,差不多应该都成了这副模样,哎!想不到啊,近百年的苦心经营,竟然毁于这一朝一夕。”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库兹总喜欢这样说,他的乐观态度是受到了格日勒的感染。而
霍森斯哈哈一笑,欣慰地对库兹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冲劲儿。有活力,你这想法就很好,你这样的孩子天生就适合当首领!我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在我的采掘场,这么卖力的干过活!”
霍森斯指着不远处,正在拿着一把长锯锯着断木的两位灰矮人奴隶吐槽道。那两位灰矮人的身边竟然没有兽人监工的身影,而且在一旁的木墩上还放着两根煮熟的地薯。他们这是在将废弃的木料破开,制成两寸厚的木板,旁边还有一堆方形木料。
“他们在做什么?是床吗?”格日勒看了半天都没有看懂,迷惑不解的问库兹。
库兹咧咧嘴说道:“你问嘉,这些都是嘉的主意!”
格日勒探寻的目光罩住了我。我只好站出来解释给她听:“这些方形木料和木板也同样是细加工后的精细木料,我这是想将那些折断的、腐烂一半儿的、以及各种原因废弃的原木变成这些精细的木料,这些木料的功用非常广泛,可以制成木床、窗框、衣柜、木门、餐桌、长椅。只要能想得到的,都可以做。而且这些木料便于堆放、便于保存。”
最后我又说:“既然已经废弃掉了,若不能废物利用一下,劈烂掉当劈柴烧了很可惜的!”
一旁的霍森斯听了我说的这些话,很受启发连连点头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变废为宝,这样做的确是很好!”
他看到那两位灰矮人奴隶竟然一直在闷头工作,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什么交流,也根本没理睬站在不远处的我们,始终在低头干活。霍森斯有奇怪地问:“这些懒惰的灰矮人奴隶,究竟是怎么变得肯这样卖力的干活的,在我的采掘场里,可从没有灰矮人奴隶肯这样卖力的干活!”
“这个我知道,嘉总是和我说,要想让马儿跑,就要给它吃饱!”库兹在一旁连忙说道。
霍森斯不确定地问:“仅仅是吃两顿饱饭?就这么简单?”
“其实我们只不过让他们明白生活道德有多么艰辛,而且也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我们大家都活不下去了,最先牺牲掉的一定是他们!”我在一旁补充到,这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戴上一副玳瑁眼睛,这样才能显得我更老成一些,否则总是这样说话,说不定有人会觉得我是成年的侏儒。
霍森斯恍然大悟,他狠狠地顿了一下手里的手杖,很是振奋地说:“这个道理我怎么早没想到!他们就是饿得太狠了,现在能吃上两顿饱饭,哪有不珍惜的道理!”
幸好我们一行人慢慢已经走远了,要不然那两个灰矮人奴隶还要在心惊胆战下在干活。
沿着石板路向村东走,我在库兹的身侧对霍森斯说:“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比如按劳分配,赏罚分明,都有一点关系!”
库兹等人已经习惯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可是霍森斯却是脸上露出惊异之色。我决定少说话,有些事说多了,总会暴露出我们的规划,就像我最近一直在和库兹聊拉伊图部落的未来。到底要怎么样重建这个兽人村落,我都不想跟这个精明的采掘场主说得太多,他总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商机,然后游说并压榨我们。
炼油厂就建在村落的东侧空旷的地带。现在这里修建得还是非常的简陋,只有临时用石条搭建起来的炉灶,不过这些花岗岩的石条烧久了,石块就就会一片一片的自然脱落,有时候还会炸裂。并不是很安全,我担心这些用石条堆砌的锅灶某天会塌掉,所以这几天一直想用粘土重新砌一排炉灶,可惜炉灶的一旁还堆着上百具无头的沼泽僵尸。在没有全部炼成尸火油之前,也没机会熄灶,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
十口三米多高的大铁锅就像是砂石场里的巨型搅拌机一样巨大,锅灶下面的尸渣烧得通红,从尸渣上喷射而出的熊熊火焰将铁锅中的尸火油烧得滚开,一位灰矮人奴隶穿着一身儿牛皮围裙,笨拙地骑坐在木架子上。手里拿着一根三米多长的铁勺,正在往里面添加蓝帆晶砂。
看着他被烤得通红的脸膛,我心说这个活计大概也只有不怕火的矮人们能够胜任。
粉末状的蓝帆晶砂被灰矮人小心翼翼的均匀地洒在铁锅中,接着这位看起来很强壮的灰矮人开始一勺一勺地从铁锅里舀出尸火油来,灌进早已准备好的油桶中。
一位兽人监工背朝着我们躺在一张新做好的长条椅子上,显然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居然连我们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也许是因为十口铁锅都传来烈烈的燃烧声,也许是因为冶炼厂这边太安逸,让他放松了警惕。
他悠闲地盯着数十位灰矮人辛苦劳作。一边跟那位灰矮人奴隶说:“喂,我说亮太,就剩这些沼泽僵尸了吧,吉嘉小爷早吩咐了。炼完了可得将这些炉灶全部熄灭,最近这些花岗岩炸裂得很严重,若是一个不小心让某个油锅垮塌掉了,咱们几个最先葬身火海,谁他猫的都跑不掉!你看看就连锅灶底下这些尸渣,一根儿僵尸胳膊就是烧上一整天。这满满一锅尸火油真要烧起来,我估摸着最后咱们连灰儿都剩不下,你可要小心的给老子好好盯着!”
那位灰矮人倒是很专心地从铁锅中一勺一勺舀出尸火油来,当兽人监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连忙转过头来,表示自己挺清楚并且听明白了。可他一转头却看到我和库兹正好带着霍森斯走过来,吓得他的那根长柄铁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立刻溅起一片滚热的油花来。
这油花幸好没有飞溅出油锅,如果真是不小心飞溅出来,顺着铁锅的边沿外壁流了下去,弄不好整口大铁锅里的热油就会被引燃,那时候若是在想将火扑灭,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那位兽人监工正看到灰矮人奴隶亮太失手掉落铁勺,吓得直接从木椅上弹起来,指着那灰矮人奴隶大骂道:“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你要是把这一锅热油点了,我就送你一张通往天堂的飞艇票!你这冒失的家伙,是不是最近皮紧想挨一顿鞭子……”
“咳咳!”霍森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是他手下的兽人在那里耍宝。
听见了一串儿的咳嗽声,那位兽人监工才下意识的转回头,忽然看见身后一票人仿佛在看戏一样盯着他,顿时那脸色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神色复杂而又战战兢兢的站在木椅旁边儿,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霍森斯,一根儿啃了一半儿的肉肠从他的袖子里掉出来,滚落在木椅上,他慌张地抹了抹嘴角上的油渍。
“给老子滚开点!”霍森斯伸出脚将尴尬的兽人监工踢到一边儿,狠狠地瞪他一眼。霍森斯被十口大铁锅以及下面熊熊燃烧的火焰吸引住了目光,根本没有理会那位采掘场兽人监工尴尬的表情。
他想要走上前两步,正巧有一阵微风吹来,就被滚滚的热浪逼退了回来,他指着大铁锅问我们:“这些沼泽僵尸炼出来尸火油,是要用来制作火燐弹?”
“没有!也没有想过究竟用它们做什么,我们兄弟只是想将这些尸火油运回古鲁丁,直接贩卖掉!其实我们最初的想法是将这些尸火油配上油炉子,贩卖给那些常年在荒野里狩猎的猎人,尸火油这东西非常耐烧……”库兹接着霍森斯的话语,解释说道。
霍森斯了然地张开了嘴巴,单手轻轻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缓缓地说:“是这样啊!那些复杂的油桶居然是火炉,不过这些尸火油的价格很高吧?”
霍森斯见到我和库兹都疑惑的看着他,没有接他的话茬,便接着有解释说:“这次我亲自过来,除了将贵部的亲眷平安护送回来,其实还是想和你们兄弟做两笔交易!第一就是想看看接下来还做不做油桶。另外当初我听你们说过,来溺亡泊要重新建造这个村落,应该还要用到大量的铁,我那边还有一点存货!如果两位有心要买,我可以便宜一些。”
我心说:你那里的铁矿岂止是只有一点点的存货,简直是堆积如山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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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尸火油的买卖(下)
这一排大铁锅旁边太过于炎热,不用多久就将我们烤得汗流浃背,我们不敢在这里呆太久,不及时的补充盐水喝,很容易就会造成脱水,一行人就在距离油锅百米远之外的油库边上的木桌木椅旁坐下来休息。
这里临时性的用木板搭成一间仓库,将近八百桶尸火油就放置在里面,仓库的外间还零散的放着几十只空桶。
数十位灰矮人奴隶就坐在仓库前面的空场里,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锋利的锉刀,正一点点的将沼泽尸王留下来的胸骨从两肋处断开,制成一面骨质盾牌,只要在这骨质盾牌上面蒙一层尸王皮就行,这样的骨质盾牌即轻便又坚固。
“场主想和我们兄弟做什么交易?”库兹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他见到霍森斯将目光留在仓库里的油桶上,就问:“你想要用铁锭换尸火油?这东西除了制作火麟弹之外,不是只有魔法药剂师才能用得上?或者,场主你和嘉想的一样,认为古鲁丁的兽人愿意买这种炉子?”
这时候,库兹的侍女浅草托着一套杯具,带着一位兽女,将我帐篷外面那只油炉子搬了过来,这是一个六十公分高,直径约有三十公分桶型的立式油炉,看上去那位兽女拎得很轻松,她将油炉放在我的脚前,熟练的掀开铁壳盖子,并将调节阀旋开,用火石将火引燃,最后将水壶放置在打磨成莲花般的灶台上,安静地等着壶里的水被烧开。
“为什么不呢?这东西看起来非常方便,并不是所有的荒原猎人都喜欢,浪费大量的时间,在独角野牛群的后边,捡干牛粪烧饭。只不过,我很想知道尸火油的价格,如果这种油炉子像那些从格林帝国运过来的奢侈品一样昂贵,兽人们可没有多人能买得起啊!”霍森斯很仔细的看着灶台上燃起来的火苗,他的眼中露出热切地目光。
我看着前面这个油炉慢慢说道:“这样一个做工简陋的油炉大概值三个银币。如果做的考究一点儿成本也绝不会高过五银,这油炉里面的内胆中存着满满的尸火油,我试过用这个水壶烧水,差不多能烧开一百五十次。这就意味着……”
我的话还没说完,霍森斯连连称奇说:“这样算的话,如果在荒原上每天只做两餐,那么一只油炉在填满油脂后,可以持续使用两个月之久。足够猎人们完成一次狩猎了,可我最先知道的就是,这东西你们要卖多少个银镚儿?”
“十银!”我和库兹对视一眼,同时向霍森斯开口说道。
“这样便宜?”霍森斯脸色凝重地说道。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尸火油进入兽人部落的市场里,会带来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但是我和库兹一开始就准备将尸火油制成的便捷炊具向贫民化方向发展,这也是我们最近争执最多的地方,究竟是利益最大化,还是为了赢取口碑让这种方便快捷的油炉走进普通兽人的生活里。最终我们定价十个银鏰儿。
十个银鏰儿相当于一位成年兽人小半个月的工钱,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是对于只身走进荒原中的兽人猎人来说,只要能够碰运气狩猎到一只魔羚羊或者风狼,本钱什么的都找回来了,就算没有狩猎到这些低级魔兽,能够在荒原里遇见几株稀有魔法草药也行。
说起来,我们的尸火油近乎无本经营,狩猎这些沼泽僵尸,只是拉伊图部落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的事儿。
那么一直以来,为什么没有兽人部落愿意炼制尸火油呢?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捕猎沼泽僵尸存在着极高的风险,很多兽族猎人不愿意踏足死亡沼泽。也是因为这是一块非常危险的地区,里面的亡灵系生物猎杀起来非常的麻烦,就算是有些猎人知道炼制尸火油的方法,也最终因为没有办法将尸火油携带出来。而最终放弃,只是带走沼泽僵尸头骨里面的魔核。
沼泽边缘的兽人部落就更不用说了,普通的兽人战士根本就没有办法抵御那些幽灵杀手死亡镰刀,如果这些部落酋长们拥有了尸火油的配方,若是丧心病狂的执意为了那些尸火油,驱使部落里的兽人们去沼泽中狩猎沼泽僵尸。那么就会为这个部落带来一场灾难。
这个配方是梅亚拿长老送给琪格的,这位行走在荒原上,指引流离失所的兽人们如何生存下去的兽人智者,发现琪格是一位魔法师之后,就果断的尸火油配方送给了琪格,我想梅亚拿一定是认为琪格有能力狩猎那些沼泽僵尸,或许就算琪格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沼泽僵尸,但是身为魔法师的她,身后一定有一群实力强大的人可以对付这些沼泽僵尸。
猎杀沼泽僵尸,我和库兹一开始即便是准备的非常充分,说起来其实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且这还是在维鲁以及强巴赫的帮助之下,部落中的拉伊图兽女战士们,才算逐渐的建立起信心,也逐渐的摸索出来一些杀沼泽僵尸的方法。最重要的是我们拥有克制死亡镰刀的手段,现如今就是兽女战士们遭遇死亡镰刀,也不会有太大的恐惧了。
那些恐惧都是源于无知,等我们连续杀死六七十只死亡镰刀之后,它的神秘面纱已经被我们揭开了。
因此,对于我们而言,尸火油并不是如何稀有的东西,就算是现在市场上很难买到,但是我们也没打算要做奇货可居的独门生意,我和库兹的想法是尽量将市场铺开,这也算是一件提高兽人们生活质量的举措,就像是兽人已经拥有了自己制盐的能力一样,这些都是推动兽人部落进步的事儿,而且说起来尸火油也算一种低级的战略物资,它是火燐弹的主要配料。
我笑眯眯地对霍森斯说:“霍森斯场主对尸火油有兴趣?”
这时候,油炉上烧的水壶“滋滋滋”的响个不停,一团白色的水汽从壶嘴喷薄而出,水壶盖在欢快的跳动着,霍森斯身后将水壶从油炉上提了下来,亲手将木桌上的木杯子一一倒满,颇为感叹地说:“之前没有人敢想过,竟然能有一天大家团坐在一起。用这些沼泽里面的凶兽身体中的油脂烧水煮茶,可是现在这一切好像已经成了现实!”
霍森斯颇为感慨地说道:“这是一件好事儿,不是所有的兽人都喜欢那些生肉干,这生意也不难做。说实话,按照你们兄弟定制的价钱,这种油炉绝对不愁销路,我现在说要加入进来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库兹,示意让他出面说。
库兹也不矫情。直接就说道:“场主如果想要做这尸火油的买卖,没问题。我和嘉的打算就是我们只单纯的出售尸火油,至于嘉他之所有要做这样的油炉子,只不过是为这么多尸火油找一条新的销路!”
库兹指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油桶,这样解释道:“毕竟就算制作火燐弹,也是有一定限度的,我们不能指望着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如今咱们也算是合作,霍森斯场主你出油炉,我们出尸火油,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二一添作五。第一个方案呢,这样能装七升尸火油的油炉,我们拉伊图部落负责尸火油,您那边负责油炉,一只装满七升尸火油的油炉,咱们售价十个银鏰儿,我们负责最后的灌制以及销售。”
库兹这样说其实只是转了一个大圈儿,一套做工精致的油炉造价也要接近五个银鏰儿了,这样一只油炉卖出去之后,我们和霍森斯对半分钱。正好是一家五银,这跟霍森斯直接将油炉卖给我们,几乎没什么区别。
霍森斯脸上有些难看,其实生意做不做得成不重要。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若是被人当傻子耍上一遭,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现在库兹在霍森斯面前都个大圈子,就让霍森斯很不高兴了。
霍森斯是一位非常有修养的兽人,若是一般的急脾气兽人,这时候已经掀桌子转身就走了。但他还是在等着库兹后面的话。
“第二种方案呢,还是您提供油炉,我们出尸火油,不过另外需要您这边同时负责在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中销售以及运输,这样的话,刨去制作油炉的成本费用之外,咱们贩卖油炉的利润,咱们两家对半儿分。”
听了库兹说的前半段,霍森斯的眼睛都要黑了,但是听见最后的利润分配,霍森斯睁大了眼睛盯着库兹,忙不迭地问道:“真的?”
“你要不要听听第三个方案?”库兹就算是说兽人语,语速也是不紧不慢,声音十分厚重,但是在这个场合里,就显得有点气人了。
“不妨说来听听!”其实霍森斯基本已经可以定下来,要和我们采用第二种合作方式,但是他依旧想听听第三个方案。
库兹抿嘴一笑:“我们直接卖您尸火油,一银两升!”
“真的?”
“真的!”
“这事儿我做了!”霍森斯伸出手举在空中,豪气干云的说道。
库兹连忙站起来伸手在霍森斯的手掌上拍了一下,这桩交易就算是定了下来。
霍森斯连日以来车马劳顿,这时候又跟我们在村落里闲逛了半天儿,坐在尸火油仓库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显得体力不支,如今说完了这笔交易之后,霍森斯神色虽是非常疲惫,但是心情大好,坐了一会儿就回帐篷休息。
我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这时候,库兹还有些晕晕乎乎没能清醒过来,他有些不理解地问我:“嘉,你说我们一开始就直接跟他说一银两升,直接卖他尸火油多简单,多好啊!为啥非要绕了这么大一圈,最后还是要将尸火油卖给他的啊!”
我抿嘴笑了笑说:“若是我们一开始说,想要直接卖给他尸火油,估计这老兽人势必要跟我们杀杀价,咱们这些尸火油未必能够卖到一银两升这个价钱,你这样和他兜了一圈儿,告诉他我们知道这里面的利润,然后在说出我们的价码,这家伙还不是连价都不还,直接就同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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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库兹不会算术
霍森斯最初的想法很简单,他来这的目的就要用铁矿换尸渣,铁锭换尸火油。采掘场里的铁匠工坊里需要大量的焦炭和木材,可是霍森斯在半个多月之前,发现他的兽人监工们居然从外面带回来一种被称为尸渣的燃料,这种燃料非常的耐烧,而且能够达到的温度比焦炭还要高。据那些从拉伊图部落返回来的兽人监工们说,这些从沼泽僵尸身上提炼出来的材料,在拉伊图部落扔得到处都是,根本就像是采掘场里的贫铁矿石一样,只能被丢弃在路边儿当垃圾。
得到这一消息的霍森斯立马不能淡定了,有了那些新燃料,那些去叶连山深处的伐木小队就可以撤回来,而且这可以是笔非常划算的生意,霍森斯深知拉伊图部落重新返回家园之后,一定会重建家园,既然百废待兴,那么就一定有商机。
他的心中生出这些念头之后,就准备来拉伊图部落看一看,然后他就来了!
……美丽分割线……
没想到我们与霍森斯之间的交易,竟然是坐在尸火油仓库的门口,点着的油炉上煮着开水谈成的,他想要用铁锭换尸火油的计划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实现,但最终他也算是完成了最初的想法,那就是为他那些堆积如山的铁矿铁锭找销路,显然和我们合作是件双赢的事儿。
霍森斯走后,库兹说道:“嘉,你说为什么霍森斯竟然会看上这么丁点儿的小生意?你用尸渣换那些没有的贫铁矿干嘛?我们就算要自己炼铁,不也应该换些富铁矿石吧!而且你不是还准备买铁锭吗?”
我掰着手指跟他算计着说道:“油炉的生意一定要和尸火油绑在一起才好卖,这个生意不算小了,我们现在储存了将近八百桶尸火油,能灌装两千多套油炉,这些尸火油我们才炼多久?如果单单这些尸火油,配上油炉子卖出去,这个月我们就有八十金币的进账,这事儿绝对可以长期做下去。虽然这些尸火油不比那些魔核值钱,但是这些钱换成黑面粉,足够咱们部落所有人连续吃上四个月,我说得是包括哪些灰矮人奴隶。”
“况且。这些尸火油也不好运输,总不能让你在溺亡泊和古鲁丁之间来回跑,在过一个多月,就是你的成人礼,到时候你就正式成为死亡沼泽边缘这一代的大领主。你总不能总跑这些小生意,将来你只需要带着那些装备精良的兽女战士,每月定期去死亡沼泽狩猎那些沼泽僵尸,将它们拖回来制成尸火油就好,其他的事儿让霍森斯去做,他是个精明的商人,懂得怎么赚钱,只不过这次大灾荒里,他的运气不太好而已。”我凑到库兹的身边低声对他说道。
“咱们过些日子,不是还要将那些粉条卖给勒衣帕斯管家。阿兹。你要记住一定要守住粉条的秘密,咱们能够卖给格林帝国的东西并不多,咱们兽族人不能总是拿稀有魔法矿石和稀有魔法草药换他们的商品,这样日子久了就会一点点的把兽族人的基业掏空了,现在有了粉条,以后或许还会有肉松,或许等到兽族人和格林帝国重新签署和平协议之后,咱们还可以将尸火油卖给他们呢!”我小声地对库兹说道。
我拽着库兹沿着土路向上走,顺着东面的土坡从山坳里一直爬上坡顶,其实并不算远。站在将近两百米高的坡顶向下看去,整个拉伊图部落所在的山坳,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人咬了一口的面包圈儿,拉伊图部落的村落就在面包圈儿的中心地带。也可以想象成为一位巨人伸出双手。将如同婴儿一般的拉伊图部落抱在怀中。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地势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险峻,四周的土破非常平缓。我俩顶着炎炎烈日,傻乎乎地站在光秃秃的坡顶,远远地还能看见山坡下面,侍女浅草还在颇为担心的向我们这边儿眺望。格日勒更是已经蹦蹦跳跳的选好了上山的小路,正飞快的爬上来。
向南眺望,远远地就能看见十几公里之外迷雾中的死亡沼泽,那里不断地有水雾随风飞上天空,就像是一处绝美的人间仙境,那些浓厚的雾气在南风的吹拂下,显出了各种奇妙的姿态,有时会像是万马奔腾,有时候又像是数百美丽的精灵在空中飞舞,有时候又像是熊熊的烈焰在燃烧,这些景象竟然是无法言表的美丽。
越是往南就会看到更多连成片的水洼,那些野草丛生的沼泽地里,埋藏有数量众多的地薯,一群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一处沼泽塘中,浑身沾满了黑色淤泥,像是一只只灵活的泥鳅,不停地在泥塘里翻上翻下,正努力的将里面的地薯摸出来,送到岸边儿。
只有常年生活在沼泽边缘地带的兽女们,才有这个能在淤泥里游泳的本事,我很羡慕这个,因为我认为她们在沼泽地里行走的时候,根本就不担心一脚踩空陷进去的麻烦,大不了从另一处出口在钻出来。。
我指着整个这个直线距离足有五六公里的巨大山坳,以及这个看上去像是面包圈一样的光秃秃土坡,对着库兹说:“溺亡泊是整个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东面的门户所在,它夹在死亡沼泽和断裂带之间,同时又被叶连山分支所阻挡,其他部落的兽人,如果想要进入死亡沼泽,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经由溺亡泊前面那片沼泽地进入,另外一条路就是经由夜狼崖的隘口,穿越诅咒沙漠进入死亡沼泽。如果……”
“我是说如果,将来你成为死亡沼泽边缘地带的领主之后,只要守护住这里,另外在夜狼崖隘口修建一座要塞,那么整片的诅咒沙漠和青海湖、死亡沼泽就会被你收入囊中,虽然现在这些名义上也是属于你的东西,但是你现在还无法掌控它们,只有慢慢积累出自己的实力之后,那些强大的兽族部落才会向你臣服,否则的话,只会是阳奉阴违,你的手令只是一纸空谈,他们若是不听你的指令。还会损害到你的威信!”
“所以我的设想,是在这里修建一座山城,一个真正的城堡,像一根楔子一样死死地钉在这里!阿兹。你看……”
我用手指着整个山坳,在空中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儿,淡蓝色的魔法力在空气中凝聚成蓝色的光线,那些线条被我飞快的绘制成一座巨石修建而成的古堡,整个古堡竟然高耸入云。这座古堡的城墙就建在环形的土坡上,那处缺口正好是城墙的巨大城门。
这座城堡,在我的规划之下,竟然比也门镇还要大。尤其是在土坡上的这道环形的巨大石头城墙,足有三十多米高,最下面的地基处足有十多米宽,而且整个城墙全部都由石块垒成的。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用魔法力绘出幻象的小戏法儿,不过为这个城堡我可是考虑了很久,库兹站在我身边整个人都傻掉了。
如果换成别人看到我绘制出来的城堡,他们一定会以为我疯掉了。对于库兹这样还没有任何家底,甚至领主手札都还没有颁发下来的年轻兽人,有什么能力建造这样一座百年古堡?这座古堡得用多少金币堆砌而成,我也曾粗略的计算一下,那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库兹纵然腰包里有了一百多枚魔晶石,投进这个城堡中之后,也只会是沧海一粟。
“嘉,你要我在这儿修建一座城?这座城好大啊!”库兹呆呆的看着我绘制出来的城堡说道。
“所以啊!阿兹,你还要努力地赚钱。总有一天你会将这个城堡建起来的,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从这座巨大的环形城墙开始修,有了这样的一座城墙。哪还用害怕沼泽里的尸潮!别气馁,别忘了咱们有粉条、肉松、细盐、尸火油,咱们有这么多赚钱的手段,我已经替你想好了……”
“想过些日子,这边安定下来,咱们就返回古鲁丁。咱们部落里的兽女战士,现在能够在扩招到四百人左右,咱们要去买回来点儿魔羚羊角,现在春季狩猎正要结束,荒原深处的物资正好都快要运回古鲁丁了,咱们需要给兽女战士们,尽可能多的配制魔羚羊角短矛,只有魔羚羊角制成的短矛,才能穿透那些沼泽僵尸的皮。”
“只要咱们将山城建起来,整个死亡沼泽就是你家的后花园,到时候带领兽女战士在死亡沼泽里猎杀沼泽僵尸,沼泽僵尸身上值钱的东西很多,魔核、尸火油都能换钱……”
我的话没说完,库兹原本兴奋地脸慢慢地就垮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低头看自己的皮靴,小声地说:“嘉,你就不能留下来帮我?没有你的卷轴,我根本对付不了那些沼泽尸王!你不告诉我那些死亡镰刀的位置,我和那些兽女战士根本找不到那些黑暗中的死亡镰刀。”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迎着正午的烈日向天空中看去,帕伊高原上的云层很低,仿佛伸出手就能够到,湛蓝的天幕中一只鹰就在展翅飞翔,它正在搜寻荒原里的野鼠。我指着那只鹰对库兹说:“阿兹,你看!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心有多大,天地就就有多大,就像是那只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雄鹰一样,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看格林帝国,想去看看那里的魔法学院!”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也许有一天,我觉得那边并没有我想要的,我会回来找你的,和你一起在荒原里狩猎,恩!还有探险。”
库兹笑得很勉强。
我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从怀里掏出狼牙匕首弯下腰在坡顶上画出两条很长很长的平行线,然后站直了身体对库兹说:“看,这里就是我们山城要修建的城墙,一定要又高又厚,而且还要用石头砌成的,只有这样坚固的城墙才能抵御大规模的尸潮。额,话说回来,这些城墙真是需要用到大量的石头,石头确实是个问题。”
库兹的思绪也马上跟着我的思路走,他挠着脑袋皱着眉头凝思苦想半天,才说:“那我就带着部落的人去叶连山里采石头,再用盘羊将石头都驼回来!”
“你那样做,即使是修一百年修不完我脚下这段儿城墙!”我黑着脸儿说。
“那要怎么办?”库兹有些为难,样子很憨。
我对他眨眨眼睛,拍拍他腰带上系着的钱袋子,对他说:“用这个!”
库兹低头看了一眼,哑然地问我:“魔晶?”
“咱们要学会善于使用手里的优势!”我觉得我并没有把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于是继续跟库兹解释说:“今年是个大灾年,整个西部荒野上吃不上饭,挨饿的穷苦兽人不知道有多少!很多部落的酋长一定会和霍森斯一样,为了能够填饱他们族人们的肚子,大概已经绞尽了脑汁。如果这是在平时,也许一次春季狩猎,大灾荒就会被那些堆积如山的魔羚羊生肉干冲击得无影无踪,可是今年不同,因为去年发生了一场灰矮人和兽人的战争,不仅仅死了很多灰矮人强盗,年轻的兽人战士也死了很多,一定有很多部落和拉伊图部落存在怎一样的困境,就算有无数的生肉干注入整个兽人部落,他们也一样根本买不起。”
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掰开来,仔细地跟库兹说:“就像是她们买不起黑面包,春季狩猎过去了,那些没有能力捕猎的部落,还是买不起黑面包!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手里的魔晶是硬通货,这些魔晶不仅仅魔法师们喜欢,不仅仅只能购买魔法物品,我相信那些古鲁丁的商人们也一样喜欢,我们可以用魔晶换回大量的粮食,最廉价的黑面粉、麦麸、米糠这些都行,只要运回溺亡泊就行,数量越多越好!”
“然后,只要把荒野里到处流浪终日吃不饱饭的那些流浪部落召集起来。嗯!对!让他们去背石头,我们就用黑面包换那些石头,也许还能有和霍森斯一样的大矿场的主人,也面临窘境,我们跟他们雇佣矮人奴隶,那些灰矮人奴隶都是天生的工匠,砌城墙应该很在行!”
我盯着库兹的眼睛,问他:“不过话说回来,阿兹,老库鲁一直都楸着你的耳朵,让你学数学,那我现在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腰带上这袋子魔晶,大概能换多少黑面粉?”
库兹显得有些难为情地说:“应该能……能买好多吧!”
我有些苦恼的按着额头,现在我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当初老库鲁一谈到库兹不愿意学习的事儿,眉头总总会皱的那么深,作为一个领主,没有一些算数知识,是肯定不行的。我试探着问他:“一颗魔晶能换几个金币?”
库兹显得很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嘉,我只是对数学不太在行,但我并不是傻子!”
我竟一时无言以对,尴尬的朝他笑了笑。我们两个没有在说话,背靠背坐在坡顶的草地上,迎着从南面吹来湿润的风,看着整个村落,心里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也许我们都已经逐渐长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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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篝火晚宴
傍晚时分,斜阳将兽女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们排成整齐的一排,背着沉重的背篓沿着土坡的小路向村落里走来,背篓里面装满了地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微笑,她们有人甚至在哼唱着轻快的山歌。这群兽女们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淤泥,她们蹲在小溪边,解下腰间的水瓢,舀起一瓢清水浇在头顶上,清凉地溪水冲走身上的黑泥,也让兽女们发出一片悦耳的银铃般笑声。
纵然这些兽女们容颜不是极美的,她们的皮肤也并不算光滑,整日的和泥巴打交道,在沼泽地的泥潭里,像是大泥鳅一样游来游去,淤泥在赤果果的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被风一吹,甚至皮肤上有的地方干裂开无数小伤口。只有荒野里豚鼠厚厚脂肪炼出来的油脂,涂抹在裂口的皮肤上,才能让那些小裂口慢慢地愈合。
我竟然在此刻,觉得这些采地薯的兽女们是一群最美的,她们融入这山这水之中,就像是一副极美画卷,我就像一位不经意走入画卷的游客,羡慕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在溪水边嬉戏,跟着她们脸上的甜笑,脸上也挂起了微笑。
她们在斜阳之下的身影是最美的,是那么的充满了活力,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洗漱之后,会坐在溪边的草地上,舒展着身姿,享受着清闲时光所带来的快乐。
“嘉,阿兹和霍森斯场主在等你呢!”远远地传来格日勒的喊声,她的声音可以拉得很长,我觉得能够穿透整个拉伊图村落所在的山坳。
“哎!”我扯着嗓子回应道。
那些河边上洗漱的兽女们,纷纷向我望来。
那位曾经陪着我和库兹足足呆了半个晚上的兽女恰巧站在溪水中,她正在弯腰洗着一根小臂粗的地薯,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甩着她无数条小辫子,辫子上还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儿。她向我一笑,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来。
她身上的硬牛皮衣敞开着,露出苗条的好身材。见我看过来,羞恼地纵身跃入溪水中。
四周传来一连串儿的调笑声,更有几位豪放体态丰腴的兽女站起身,向我跑来。这些兽女们很喜欢和我开一些玩笑。表示自己的亲切,可我并不想把身上的衣服弄湿。
如果不是我飞快的跑远了,大概她们就会过来捉住我,并会将我丢进小溪中。她们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兽女们并不是容易接受陌生人,她们欺生同样也怕生。但是一旦她们认定某人是自己人,那就会毫无顾忌的某人好,那种好是毫无保留的。
……美丽分割线……
我一再要求之下,库兹才算放弃使用聚火术卷轴,而选择烧那些废弃的边角木料,笼起一堆篝火,一只肥嫩的盘羊串在铁钎上,架在烟火上烧烤。浅草不停地摇动着手柄,让那只盘羊缓慢的旋转,尽量烤的均匀一些。格日勒蹲在浅草的身边儿。正在拿着一把小刷子,不停地向那只已经烤的焦黄的盘羊身上刷着油脂,一些油脂滴在木炭上,立刻暴起一团火花来。
映着炙热的火光,香气从盘羊身上飘散出来,让周围等待的兽人们不禁连连吞咽着口水。
我在旁边支起一口铁锅,烧了半锅清水。坐在小木墩上,手里拿着陶盆熟练地用一把木勺子搅拌里面的芡汁,这是用野猪腿骨熬煮出来的老汤兑出来的芡汁,我准备放到铁锅里慢慢的蒸熟。我曾经的记忆力,管这东西叫闷子,蒸熟之后晾凉,切成两公分的小方块。在平锅里煎一下,出锅的时候淋上一些麻酱和辣子油、蒜汁,再添点香菜,这是我记忆力的美味。
我总是想用这些东西来证明一些什么,想让自己不会在这异世里迷失了方向,心底的那些秘密掩埋太久。就会被时间这个黑板擦擦抹干净,那些黑板上的记忆就会变成空气中的白色粉笔末,飘散了。
木炭的火很旺,映红了我的小脸儿,跟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点子,往往都很靠谱,当我聚精会神烹饪的时候,库兹和格日勒就像是两只小狗,会乖乖的蹲在一旁,耐心的等我将美味佳肴做出来。
篝火晚会就在太阳下,最后一抹光也被黑暗吞噬之后,正式的开始。
我们的部落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兽女,她们会非常大方的从自己的窝棚里走出来,穿着最漂亮的皮裙子,围着篝火不停地跳舞,如果你想和她一起跳,她会很大方的拉着你,如果你想和她一起钻帐篷,那就必须经过库兹的点头。每一位失去男人或孩子的兽女们,都会认为自己是首领库兹的财产,虽然这位部落的新手领,不会有很大方的赏赐,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这都不能掩盖他身上的万丈光芒,是他带给了拉伊图部落新的希望。
霍森斯手下的兽人监工们乖乖的凑在一起,他们可不准备和那些新来的采掘场兽人们混在一起,只要看到他们眼睛里像是恶狼一样,闪烁的绿油油渗人的贼光,兽人监工们就知道这些新来的菜鸟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看着篝火旁边一条条修长的大腿和鼓胀的胸脯,那些兽人们的欲望也在慢慢滋生。可是他们却没看见这些兽女在冰天雪地里,是如何屠杀那些沼泽僵尸的,她们疯狂起来就像是一头头丛林猎豹一样,手里的魔羚羊角短矛可以准确的穿过任何人的心脏。
霍森斯很诧异,自己那群原本像饿狼一样的手下,在这么短短的不足一月的时间里,竟然一个个老实得像一只只土鹌鹑似的,完全没有了脾气,看上去除了能够奴役那些灰矮人奴隶之外,竟然毫无建树。
虽然他们给自己带回去一些尸渣,缓解了采掘场的燃料危机,可是看到他们这副老实的模样,霍森斯就非常有挫败感,他此时坐在席子上,单手扶着地桌的边沿儿,地桌上面摆着一盆鲜美的羊肉。一摞精致的麦饼码起半米多高,金黄色的黍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霍森斯对库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这个部落就是男人太少了,这些兽女们就算是再优秀,也成不了最好的战士。这些年轻的女人,在男人们的眼中并不是狼,而是一群肥羊。你们两个小子竟然将一群白花花的肥羊当狼一样养!呵呵”
他认为这是拉伊图部落阴盛阳衰造成的,这样兽人男女比例失调,直接造成了男人们在部落中没有了任何的话语权。这种趋势已经慢慢地向崇尚母系氏族的白狼族部落靠拢,这是每一位血狼族兽人所不齿的,也绝不能容忍的,难道说还要让那些母狼们高高在上吗?
“她们每一位都是很优秀的母狼人,是我们拉伊图部落的战士!”库兹安抚了一下蘸火就着的格日勒,随着一次次的胜利,格日勒的腰杆儿变直了,她无论面对谁的时候,都敢将自己的胸脯挺得高高的,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
库兹顺手一挥,指着那些欢快地围着篝火跳舞的兽女们,颇为自豪地说:“就在几天前,她们在荒野里杀掉上千只沼泽僵尸,让你看看我们的战利品!”
他说着将挥出去的手翻转了一下,手心向上对着一位站在边缘处的兽女战士招了招手,那位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好像刚刚轮完值,浑身还穿挂着厚实的硬皮甲,背后还背着三支魔羚羊角的短矛,腰上挂着一把惨白惨白的骨质镰刀。镰刀的手柄处很女性化的用红色亚麻布缠绕成精致的手柄,左手的手臂上还绑着一面精致的骨质盾牌。
这些投矛手与盾战士不同,盾战士的中心在意防御,他们需要托起一道厚重的防御之墙。抵挡住所有的攻势与冲锋,所有笨重的巨型盾牌需要端在右手上,有时候甚至说盾战士还要放弃左手的武器,双手持盾抵御敌人的进攻。而这些兽女战士们是传统的投掷手,她们的盾牌放在左手,右手通常情况会比左手更有力气。右手需要投掷短矛,空闲出来的左手自然就需要持一面坚固的盾牌,抵御敌人的攻击。
对于这些兽女战士来说,她们确实需要一面精致而轻盈的盾牌。这位兽女战士见到库兹的召唤,面色平静的打不走过来,到了近前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说:“首领,您叫我?”
库兹摆摆手示意她站着说话,然后指着她腰上的骨质镰刀,对她说:“让我们的客人看看你腰上的新武器,告诉他这是你的荣耀!”
那兽女战士一脸自豪的将腰上的骨质镰刀解下来,她抬手地动作有点大,转身解刀的时候,露出硬皮甲下面球形的浑圆乳房,整个硬皮甲只能防御前胸和后背,两侧都是用绳子草草的系上的,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我们都清晰的看到她左肋下面一直贯穿到右侧肩膀处的巨大刀疤。
我立刻记起了这个兽女,好巧不巧的这就是在那天晚上战斗之后,救治回来受伤最重的兽女战士了,伤再重一些的都已经魂归兽神怀抱了,她却非常幸运在受伤之后,恰巧果果姐就在她身旁,连续释放了七个“水疗术”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个差一点点就内脏都流出来的伤口,正是死亡镰刀造成的。
这位兽女战士将骨质镰刀递给了霍森斯,然后很自豪地说:“这是我从死亡镰刀身上缴获得来!”
霍森斯仔细的看着手上的这把骨质镰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连声说:“不错不错!”
库兹这才让那位女战士退下,霍森斯转头冲着身边最先跟过来帮我们管教灰矮人奴隶的兽人监工首领问:“喂!这些兽女战士,她真的可以屠杀沼泽僵尸?”
那位兽人监工首领正埋头大口吃盘羊肉,听见了霍森斯的问话,才忙不迭地点头承认,这时候霍森斯才真的相信,这些在其他部落看来只能是生孩子工具的兽女们,竟都是英勇的战士。
骨质镰刀,霍森斯并不是没见过,记得在西部荒野的塔勒索部落的一位大酋长,就极为喜欢骨质武器,曾在一次聚会上展示他带来的两把骨刀,虽然远比现在霍森斯手中的这把精致很多,但独特的刃锋和骨骼上的血色纹路都是极为的相似,看一眼就知道是同一种类的武器。
那位兽女战士回头瞪了那位兽人监工首领一眼,大概是埋怨他多事儿,按照以往霍森斯对他手下了解来说,这个有着暴虐脾气的兽人是绝对忍不了的,指不定就抽出刀子干上一仗了,就算是对面的是女人,也绝对会拽着头发一顿猛抽。
可是霍森斯的三观再次毁灭,自己的那位手下竟然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就全当没看见一样,转回身专心的对付面前的那盘儿羊肉。
闷子已经煎好了,熟悉的香味让我食指大动,可惜就算在在古鲁丁,也没能找到类似芝麻酱味道的任何坚果仁,只能淋上一些秘制的酱料,在撒上一层细盐,最后再撒上一小撮茴香末,我亲自为霍森斯和库兹各盛了一盘,然后随意地捡了几个闷子装在盘子里,就将剩下一锅闷子交给了格日勒。
那些刚刚从采掘场长途跋涉走过来的拉伊图部落的孩子们,正眼巴巴地等着分享美食呢,我没办法去凑这个热闹,这能交给格日勒。这位昔日拉伊图部落的大姐头,在这些孩子们中间有绝对的威望,看着那些孩子在格日勒几句话之后,竟然安静下来,一个个就像是乖宝宝一样排着队,耐心等待格日勒分餐。
对于更喜欢吃肉的库兹来说,闷子的滋味显然是差了很多,他更喜欢吃连着骨头的羊排,他甚至能将羊排里面的骨头嚼碎,统统的吞到肚子里去。反倒是霍森斯这家伙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对我称赞说:“想不到嘉少竟然精通烹饪,咱们兽族人对吃不算太讲究,通常都是吃烧烤,煮汤两种,这种吃法我当初在格林帝国里尝试过,那里的厨师也能将面食制作出肉味来,很神奇!”
“哈哈,听场主您这么一说,我也对格林帝国充满了向往,找机会一定去看看!”我接着说,霍森斯惊奇地问:“原来嘉少不是帝国人!”
我笑了笑,然后向霍森斯询问道:“霍森斯场主知不知道这一带,从哪才能弄到一些基石,我们兄弟想在这个村落周围修一道石墙,抵御下次尸潮!”
“你要用石块垒墙?将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围住?这个工程可不算下啊!”霍森斯惊讶地说,紧接着说:“石头这东西叶连山多得是,不想去叶连山那就去北沟谷,整个山谷里到处都是巨型条石,据说是当年独眼巨人挖掘黑曜石矿,留下来的,只是个头都太大很难搬运啊!恕我直言,你们兄弟想要筑墙,单凭这一千多灰矮人奴隶和几百兽女可不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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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溺亡泊的那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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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请霍森斯场主来,就是想商量一下,看看霍森斯场主有没有好办法帮我们修石墙!”我放下手里的木头盘子,将银质餐刀放在一边儿,又喝了一口水才说:“过几天,我和阿兹就准备返回古鲁丁一趟,看来那些沼泽僵尸已经撤回死亡沼泽了,这几天,我们派出去的捕猎小队,都是收获甚微。只有在死亡沼泽边缘地带,才能够有所猎获。估计剩下的那些沼泽僵尸不会轻易地出来了。”
霍森斯没想到我们会这样着急返回古鲁丁,现在这样的初期,溺亡泊的局面并没有稳定下来,我和库兹走就显得有点仓促了,他沉吟一下才说:“哦?你们要回古鲁丁?”
“恩,买粮!”我说,我盯着霍森斯的眼睛看他,他也在好奇地看着我。这个精明的采掘场主正在飞快盘算着,想知道我究竟想说什么,他大概没弄明白,为什么明明这片沼泽地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地薯。等到尸潮彻底退得干干净净,将来荒原里还会有黄羊和独角野牛,我们可以从这些大型野兽的身上猎取丰富的肉食,为什么我们还需要去购买粮食!
我指着这一片村落说道:“当初整个村落的围墙是原木栅成的,沼泽僵尸推到这些木质围墙,就算是我们重新把它修好,终有一天还是可以被它们推倒,到时候,受到伤害的还是拉伊图部落里的居民。”
“我和阿兹的想法是,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口数量众多的部落,去他们那里寻求一点帮助,当然这些帮助也是相互的嘛,我们愿意拿出一些粮食,雇佣一些强壮的劳力,帮我们运石头,霍森斯场主对于这一带比我们更熟悉,阿兹的想法是,想跟周边儿的矿主借一些灰矮人奴隶。他们这些天生的工匠,砌围墙可能也是非常拿手的!我可以用粮食换劳力,地薯、黑面粉、肉干都可以。”
霍森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们并非纸上谈兵。而是想调动周围的兽人部落与矿场的力量,修建这座拉伊图部落的村落。而且这一次是带有酬劳性质的,在这个大灾荒的年月,这种以工代赈的做法,也是非常可行的。霍森斯心里仔细盘算着。要不要帮这两个少年一把,他此刻心里是非常犹豫的。
拉伊图部落在溺亡泊生活了几十年,算是当初从西部荒野迁入沼泽边缘地区最早的部落之一,只不过最近十几年里,部落的老人们相继去世,那些部落的支柱逐一的倒下,拉伊图部落已经从辉煌走向衰败。但是不得不说,拉伊图部落占据着溺亡泊最好的地方,这里地势很高,不会受到水患。而且还算是在一个山坳里,冬天的时候北坡土山可以挡住极寒的北风,最重要的就是,这里有整个溺亡泊的最好的土地。【ㄨ】
周边的兽族部落的酋长们,都知道溺亡泊占了天然的地利优势。霍森斯几个月前就听说拉伊图部落迁走了,听手下人说大概是到荒原上讨生活,本以为这下不会再回来了,也会这些部落的人都会病死在荒原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春季刚要结束的季节,拉伊图部落又回来了。
霍森斯心里非常的失落。这片原本就要到手的山坳,就像是眼看就要吃到嘴的肥肉,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抢走了。可是不帮又能怎么样,这两个少年已经一次次出乎霍森斯的预料。看来他们两请来的冒险团非常的厉害,已经将溺亡泊的僵尸惊退,只是在第一战,就让沼泽僵尸吃了一个大亏。
霍森斯的心里正在犹豫的时候,就听我又说:“这次我们还想去荒原上看看,听说不少部落在荒原上流浪的部落。若是能将他们带回来,愿意加入我们部落也好,不愿意加入的也罢,只要他们到我们这儿干活,就不会再继续挨饿。每日三餐外带一斤混合面粉,我猜想一定有人愿意来!”
岂止是有人愿意来,周边的那些老家伙要是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不抢破头才怪!霍森斯心中暗想。
“这溺亡泊是在帕伊高原西部荒野最东南角上,周围不但有死亡沼泽,诅咒沙漠,还有叶连山的支脉,从这里去荒原深处也很便宜。叶连山支脉有好些家矿场,单单铁矿石的采掘场就有三家,还有几家铜矿和银矿,估计他们的情况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回头,我不妨就去走一圈儿,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那些灰矮人矿奴出来,换点点粮食!不过我有一事没有想通,溺亡泊的沼泽地里,生长着大量的地薯,你们为何要舍近求远,用地薯替代粮食不更好吗?”
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脑门,然后说:“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我想应该有很多兽人从荒原深处带回来大量的肉食,现在,我们从新返回溺亡泊,赶走了那些沼泽僵尸,这里的沼泽地里有非常多的地薯,不过这种东西都生长在沼泽地里的淤泥中,我们可不想让部落里的那些女战士们整天都钻进淤泥里去挖地薯,她们还要继续进入死亡沼泽,追杀那些沼泽僵尸。”
霍森斯更加糊涂,他额头上的皱纹看上去已经要聚到一起了,他问:“嘉,你的意思是说拉伊图部落没有足够的人手挖地薯,这才需要去古鲁丁买粮食?”
库兹在霍森斯的身边,对着他比划着一个大致的轮廓,继续说:“地薯也要继续挖,粮食也一定要买,那些地薯味道有点生涩,连续吃几天就会让兽人们胃里又酸又涨,相比之下,黑面粉做出来的黑面包就美味得多,更顶饿。我们要去买粮食,是因为我们要找很多很多人为我们建造这道高墙,从那边环一圈一直修到这里,哦!对了,还要修建一座比古鲁丁议会厅还要高大的城门,城门洞要修得很长,嘉,你说我们的城门洞修三十米长怎么样?”
库兹这样用手一笔画,霍森斯才算粗略的明白过来,面前这两个小子的野心到底有多大,这哪里是一道简单的抵御沼泽僵尸的城墙。这分明就是将这里整个的山坳都圈起来,这是想要筑城啊!想到这儿,霍森斯才想起来,刚刚我为什么要专门请教他去哪才能弄到足够的石材了。原来需要用的石材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也不用那样子啦!”我弯下腰,拔出狼牙匕首在地上画了一个瓮城的格局,然后说:“只要这样修就好了,城门不一定非要弄得那么厚,这样子的布局即使那些沼泽僵尸们真的冲破城门。也一样进不到城中来……”
我继续说:“说起来,我们要去买粮食,也是经过很多方面的考虑,觉得还是买回一些粮食更方便。因为这个时候,格林帝国的粮商应该已经陆续抵达古鲁丁了,这样的大灾年他们一定会趁机运来大量的粗粮,这时候恐怕已经都囤积在古鲁丁镇,我想这时候,有的部落因为部落勇士带回了大量的肉食,而解决了食物危机。有的部落则是还在继续挨饿,解决掉食物危机的部落有能力购买粮食,因为他们可以用干肉、皮革、草药等换取粮食,可是他们已经有了肉食,对于那些食物已经不是那么的需要。那些挨饿的部落因为一无所有,所以该买不起粮食的部落依然买不起粮食。”
听到这些的时候,霍森斯也稍稍的沉默了片刻。
我接着说:“这些粮食会滞留在古鲁丁,甚至于大量的积压在仓库里,这些粗粮绝对不会太贵,这些粮食没运到我们这里。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周围的地带还在闹尸潮尸灾,我们部落就是从风车丘陵一路杀进来的,这次我们带粮食回来。就是想彻底的解决溺亡泊这里沼泽边缘一带的尸患。”
我指着整个拉伊图部落的村落说:“只有在溺亡泊,在这里牢牢地钉入一根钉子,才能封住死亡沼泽的出口,彻底的解决掉溺亡泊附近的尸患。所以我和阿兹要修筑一道坚固的围墙,将这些沼泽僵尸赶回沼泽里去。”
霍森斯介绍周边的矿场,细数他们各自拥有的人口数以及大概的位置。甚至矿场的主人是何脾气都会略微介绍一番,内容竟然十分详细。
“北沟谷采掘场的周围,有大量的贫铁矿废弃丢在路边儿,那些贫铁矿炼铁连木炭的本钱都收不回来,所以一直以来,所有挖出来的贫铁矿石都被我丢弃在采掘场的外面,这些铁矿石其实也算是很好的筑城材料,而且它们的体积都不算大,更方便运输。只不过从采掘场走到这要将近一个星期的路程,有点远了,就算有几万奴隶连续不断地往这里背石头,想把这样一座城墙修建起来,也要花费数年!”霍森斯将心里的盘算说了出来。
我怎么就没想过那些贫铁矿石!用那些铁矿石筑城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时候,我的心中又想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就是如果这道城墙的石头之间的缝隙,不用三合土堆砌的,而是用烧融了铁水浇筑成一道铜墙铁壁,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想有的事一定要库兹去做,我终归是一个过客,所以就安奈住没说,这些想法晚一些我会告诉给库兹,我想也许应该记在一张羊皮纸上,免得以后忘记了,想到了什么新点子,都将它们记下来,这样最好!
至于搬运那些铁矿石的事情,若是按照霍森斯所说的,那真要搬到猴年马月了,其实一想到矿场,就能让我联想到轨道矿车儿,采掘场绝对不缺铁锭,如果能将铁轨从采掘场一路铺到这里,那么运输那些贫铁矿石,就根本不算什么难事儿了。
并不是想炫富,但我想霍森斯看不到我们手中的实力,心中一定会犹豫与猜疑,他会衡量我和库兹到底有没有实力做这件事儿,毕竟这事涉及甚广,更需要有庞大的经济来源,这毕竟是修筑一道城墙。
就算是库兹在库氏家族中有足够的话语权,也并不能意味什么!所以在此之前,我特意让库兹将他手中的魔核,挑选几十颗成色好些的,请灰矮人奴隶中一位有名气的工匠打磨掉坚硬外壳儿,取出了里面的魔晶。
我不知道魔晶竟然可以有很多种颜色,看上去就像绚丽缤纷的宝石,透明的如同钻石,洁白的如同玉石,翠绿的像是翡翠,深蓝的如同蓝宝石,一时间晃花了我的眼。库兹将这些流光溢彩的魔晶倒在手掌心里,我能感受到魔晶里面散发着浓郁的魔法元素气息。竟然是那样的纯粹,那些魔法元素让我浑身的汗毛孔都彻底打开,我就像浸入了温暖的海水里。
这些都是质地上好的初级魔晶,大概每块魔晶都能卖到六至十枚金币不等,这里面的波动和差价都很大,因为魔法师是非常挑剔的,魔晶品质的好坏直接严重的影响到了它们的价格,所以聪明入维鲁那样的猎魔人,非常清楚这些门道,他甚至早早就透过果果姐,将这些信息告诉给我们俩,意思就是说:尽量不要打开这些魔核,直接将这些魔核卖给商人们,或许收益不能做到最大化,但是风险却是最小的。
整整四十枚魔晶,看得霍森斯已经彻底明白我们俩确实有作(死)的本钱。他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他知道我们清理掉数千沼泽僵尸,而且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甚至都已经配上了骨质盾牌和骨质弯刀,那就意味着我们杀掉了足够多的尸王和死亡镰刀,就算这样他也一直没有往魔核这方面想,潜意识,他其实是一直在认为,正是由于有了追风者冒险团的原因,我们才能赶走那些沼泽僵尸。所以这些魔核,理应是那些人类勇士的战利品。
没想到库兹的手里竟然掌握这么多魔核,然而他不知道这些魔核对于我们来说,甚至不足我们手中魔核总数的三分之一。这四十颗魔晶最保守的估计也能价值三百枚金币,另外我们仓库里还存放价值八十金币的尸火油,单单这三百八十枚金币,若是只买那些粗粮,就足够一个三四千人的大部落整整吃一年,更何况平时还能吃些地薯和兽肉。
夜深风寒,两轮冷月已经挂在高高的天幕之上,兽女们已经快要散尽,格日勒伏在库兹的身边已经睡熟了,只有侍女浅草和埃拉领着几名兽女收拾残局,篝火已经要燃尽,浅草用湿土将雪白的炭灰盖住,溅起一片火星。
霍森斯满意带着手下的兽人们走了,我和库兹又聊了几句,商量再过几天,等最后那批粉条晒干,就用带着粉条和装满尸火油的油炉返回古鲁丁去,可能这时候老库鲁已经抵达古鲁丁了,这么多日子没见到他,真的有点不习惯,我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请教,就比如身上那四只石鼓,竟然只有火系和水系的能够使用,而其他两只属于风系和土系的石鼓,却总没输入魔法力都无动于衷。
还有我精神之海里面的那些奇观究竟是怎么回事,海里包裹着闪电的坚冰,被风环缠绕的绿色光柱。我后背肩胛骨上面的那两颗元素种子,这些都是什么,我还一无所知,只能等待老库鲁帮我解开谜团。
说起要回到古鲁丁,也许就能看到老库鲁,库兹也是一脸的兴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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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果果姐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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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霍森斯带着两百桶尸火油和大量的地薯离开了,那些兽人几乎每个人都背着自己体能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的物资,兽人们将那些不值钱的尸渣和地薯尽可能的多带,因为除了霍森斯要求他们背负的指定物品之外,其余所得都属于个人,采掘场里最稀缺只有两种,那就是燃料和食物。
库兹非常大方的告诉霍森斯以及采掘场的所有兽人们,只要能背得动,无论拿多少地薯和尸渣都没问题,最后库兹还送给霍森斯两大捆粉条。
霍森斯带走了将近一百三十位兽人监工,他们背着尸火油返回北沟谷采掘场赶制一批做工精良的油炉,另外还要去周边儿的矿场告诉那些矿主们溺亡泊的新消息,我们商量好了,只要库兹从古鲁丁带着粮队回来,就正式开工建造围墙。
看着霍森斯的队伍在溺亡泊的沼泽里逐渐的走远,那些留下来的兽人监工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一次,霍森斯并没有将那些负责看守灰矮人奴隶的兽人监工们全部带走。原因是拉伊图部落里几乎九成以上都是女性兽人。
她们很难胜接受拿着皮鞭指使灰矮人奴隶干活,以及看守灰矮人奴隶的工作。在古鲁丁镇远郊与灰矮人王巴伦特的战斗,还没有过去多久。很多拉伊图兽女战士更希望将这些灰矮人奴隶处死,她们可不管这些灰矮人能不能干活,因为她们的心里深深地烙印着那些灰矮人拿着铜锤的恐怖模样。
几乎所有兽女都不愿意和那些肮脏的灰矮人奴隶交流,所以将近三分之一的兽人监工们又被霍森斯留下来,这些人手算我们跟霍森斯借的,聪明的霍森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而那些兽人监工们在拉伊图部落已经轻松自由惯了,性子早就野了,返回北沟谷采掘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他们还担心回去之后,会不会继续挨饿,所以被留下来的兽人监工们暗自庆幸。而被霍森斯挑选回去的兽人监工们却有些愁眉苦脸。
……美丽分割线……
我变得更忙了,现在我有了一件非常头疼的事儿,并且还要必须做,那就是教会库兹算数。不然这样他这样的部落酋长。怎么管理拉伊图部落,以后他的部落注定要变得更加的强大,所以当务之急是学好小学数学,这样才能管理好部落的财产,清楚部落的的人口数量等等。这家伙真是天生的笨蛋。有时候能够将我气得火冒三丈,我真想将石笔砸到他的脸上,直接让他滚出我的帐篷,可是看到库兹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我又有些心软了。大概在老库鲁面前,库兹都从未这样用心学习过知识。他是那种掰手指头不够了,还会脱了鞋数脚趾头数数的人。
每天我都会让人准备一些草绳和一捆木桩。我背着草绳,库兹背着木桩拎着大铁锤到土坡顶上,围绕着拉伊图村落,用草绳圈起两个巨大的圆环儿。每隔五米就在土中钉入一个木桩。然后用草绳将一根根木桩连起来。这几天每天早晨的时候,都如此钉一捆木桩,绑一捆草绳。就在这环形的土坡顶上,我和库兹一点点的丈量出整个城墙的长度,用绳子和木桩的形式绘出了围墙的基线。整个用绳子圈出来土地就像是跑马场的赛道。建造城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要在十米宽的围墙上修建角楼、箭楼、藏兵洞、女墙等等,这些我一一讲给库兹听,怕他记不住,就用图案的形式绘制在普通的羊皮纸上。
库兹虽然对算术很不在行,但是结合着简图。记这些建筑知识却上手很快。
我们俩亲手将装满了魔法卷轴的封魔箱,埋在帐篷下面。这次返回古鲁丁镇,我们没打算带着那些大木头箱子。侍女浅草和埃拉已经逐渐的进入首领状态,她们已经开始掌管拉伊图部落的日常事务。每次见到埃拉的女儿,我都会从兜里掏出一些好吃的送给她,这个小女孩儿很可爱,我还清楚的记得在夜狼崖山下的时候,她那可怜的小模样。
……美丽分割线……
维鲁和他的冒险团也在数天之后返回了拉伊图部落,如果不是为了想再等等他们。我们早就已经启程了。他们还是那么喜欢迟归,看见果果姐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她的脸上爬满了疲惫,见到我的时候露出笑容来,果果姐算不上颜值很高,但胜在皮肤雪白,身材也非常丰腴。她骑着枣红色的古博来马站在坡顶之上,魔法长袍上的锥帽被风吹掉,长长的秀发漫天飞舞,就像是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那些骑着扫把的女巫。
她举着法杖向我轻轻地挥手,我这时候,正在帐篷外面的木桌上教库兹算术,库兹看见坡顶的果果姐,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并不是他对果果姐感情深,而是今天不需要在学习那些可怕的数字。
维鲁还是那个老样子,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部包裹在亚麻布里,只露出一双冷冽锐利的眼睛,甚至连那张灼热弓也被他包裹得紧紧的,浑身缠绕着破烂的布条,就像是一具风干的木乃伊。这时候,他的身上挂满了沼泽尸王的头颅,都用坚韧的剑翅茎草搓成的绳子挂到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大串儿绿油油的葡萄挂在他的身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熏人的尸臭中活下来的。他伸出来的手指头都是绿色的,这些尸王头颅上沾着大量的尸毒,他居然还这么从容的安然坐在古博来马上,他的整个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尸毒,那身姿让我感觉很酷。
也不知道这几天来,他们究竟杀了多少僵尸,狩猎到了多少的死亡镰刀,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被血狼族兽人们谈之色变,逼迫了数十个部落离开自己家园的死亡镰刀们,竟然对于追风者冒险团来说,仅仅是意味着更多的财富。
其实之前,我也侧面的问过霍森斯这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兽人们如此恐惧死亡沼泽里的死亡镰刀?霍森斯给我的答案是:就算是那些完成了试炼任务,被战士公会或长老会承认兽人战士和猎人们,进入死亡沼泽也会非常容易造成伤亡。那些兽人战士纵使非常强大。但是对于喜欢躲在阴暗中的死亡镰刀基本上毫无办法,那些萨满更是视死亡沼泽为生命禁区,只有高级猎人们才敢结队进入死亡沼泽。我想,究其原因还是对于这些死亡镰刀所知甚少。对它们不了解,才觉得他们是如此的可怕!
强巴赫的身后背着一捆白色的骨质镰刀,兽人们特别钟爱骨质武器,二十几把死亡镰刀就像一捆干柴一样,被强巴赫很随意的背在背后。他见到我,呲着牙向我笑了笑,牙齿很白。他的身体两侧行囊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迫使他以一种非常难受的姿势,骑在古博来马上。
但这些并不是他们全部的收获,这一次的追风者冒险团的收获,大出我的预料。
几十头强壮的独角野牛都被挂上了精铁打造的鼻环儿,不过我觉得这些临时用铁钎子改成的闭环做工非常的粗糙,甚至一点都不圆。这些鼻环儿被坚韧的白环藤绑成一串,提亚只是牵着最前面一只野牛。整个野牛群就都跟随着提亚向前走。看起来它们已经精疲力竭,步伐非常缓慢地一点点儿向前磨蹭,甚至有几头野牛的身上布满了鞭痕。
岳伦和多伦列此时都变成了牧者,两个人的手里都高举着长长的鞭子,狠狠地甩在空中,打得“啪啪啪”的震天响。丰足的收获总是会让人的心情愉悦,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直至此刻,他们在夜狼崖山口受到狼群与鹰身女妖伏击之后,心中留下的阴霾彻底的消散。我想他们丢失掉的物资。怕是在这次也全都补回来了吧。
“嘿!嘉,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提亚兴高采烈的摇着手里的马鞭,从我大喊道。
当他们这群人走进村落,那群独角野牛也被赶了进来。看着它们身上累累鞭痕上渗着血渍,湿漉漉的皮毛上流淌着大量的汗水,鼻孔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台老旧的风匣,呼呼地直响。
我站在提亚牵着的那只独角野牛的身边,独角野牛说起来更像我原本世界里的犀牛。它们的鼻子和双眼之间的头骨上长有一根锋利的独角,根据整个体型来看,体重足有千斤以上,四肢比我的腰都粗,我踮着脚高高举起手臂都够不到它肥厚的嘴唇。
很多闲着的兽女们都纷纷围了上去,这些血狼族的兽女们非常崇尚英雄。她们非常尊重这些追风者冒险团里的人,而且至从琪格曾经在拉伊图部落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甚至觉得这些冒险家以及魔法师们,都是非常和善并且非常慷慨的人。
有了琪格潜移默化的指点之后,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慢慢开始懂得如何与人交流,知道谁最需要她们的帮助,就像此时的维鲁这样,当看到维鲁浑身挂满了尸王头颅,就试着围上去。她们拿出布袋,并且向维鲁展示着腰间的铁锤与匕首,示意自己有能力凿开这些坚硬的尸王的头颅,能够取出里面的魔核。
这些诚实的部落兽女是非常值得信任的,请她们凿僵尸头颅,所得到的魔核绝对不会少拿一颗,有时候甚至她们会比维鲁自己更仔细。维鲁很随意拿出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银币来。不过站在他身体前面兽女们似乎很不屑这些银鏰儿,维鲁有些无奈的微微扭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强巴赫。
强巴赫呼出一口气,无奈的耸耸肩,将古博来马两侧的口袋解下来,露出里面大块儿的牛肉干,想不到强巴赫的口袋里竟然满满的都是这些吃的。站在一旁的兽女战士们惊呼着接过那两包肉干,显得非常兴奋,朝维鲁连连点头。
我和库兹颇为无语的看着维鲁将身上那些尸王头颅丢在地上,骑着古博来马径自远去。
“阿兹,你应该在你的部落里普及一下钱币的知识了,至少让这些女人们知道金钱的重要性!”我很无语的说道,面对这些大把银鏰儿不要,只要两袋子肉干的女人们,我也显得很无奈,她们恐怕不知道维鲁那随手抓一把的银鏰儿。其实能够换回更多的肉干。
库兹不能理解的问我:“让她们知道哪些干嘛,她们只需要听话就行了,像她们这样平时能够勤奋干活,还能拿起武器与沼泽僵尸或是灰矮人们战斗。这样不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对她们要求的更高,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她们!”
我心说:她们还用得着你保护?你没看到她们拿着魔羚羊角短矛的彪悍样子?这些女人已经逐渐的蜕变成兽族部落勇士了,她们的心里在慢慢地滋生着强大的自信心与强烈的战斗意志,终有一天。你会为她们而自豪的。
我扬起脸对着提亚说:“你怎么想到赶一群野牛回来,这些家伙是不是很不听话,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大家伙,你们才回来的这么晚?”
提亚将手里的马鞭收起来,一偏腿从古博来马上轻快地跳下来,随手将手里牵野牛的白环藤递给了刚刚走过来的格日勒,显得无比疲惫地说:“还不过你果果姐担心你在拉伊图部落里,也跟着库兹她们一起吃地薯,很任性的从大老远的地方,将这些家伙抓住并赶回来。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抓了这么多活的独角野牛。这些大家伙真是力大无穷,脾气也暴躁得很,有一多半儿的野牛都发狂死在半路上了。现在我把你的牛肉交给你,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格日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身旁被白环藤拴在一起的大家伙们,这些独角野牛的状态很不好,应该是不吃不喝一路走到这里,体能上已经到了极限。
“让女人们围起一处兽栏,先将这些野牛圈进去养起来!”库兹看我根本理都不想理那些牛,就对格日勒说道。格日勒真是对库兹言听计从,马上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将这些体型高大的独角野牛们牵走。
这时候。果果姐才从古博来马上跳下来,缓步走到我的身边儿,双手托住我的腋窝,将我高高的举起。脸上露出深深地思念,仰着头眯起眼睛看着我说:“我给你们带回来个好消息,要不要先听?”
“我觉得你应该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我伸手搂着她雪白的脖颈,钻进她满是灰尘的怀里,她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软。我恍惚间想到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能够拒绝琪格的百般邀请,执意地想要跟着果果姐返回她的家乡,也许就是这样的环抱,这样温软的气息。
我将头埋在她洁白的耳边,轻声地跟她说:“你不能总是这样每次都把我丢下,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好吧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上你!我可是真的有好消息告诉你!”果果姐丝毫不理会身边的其他人,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抱着我向自己的帐篷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库兹说:“阿兹,让你的女人们给我准备一大木桶的热水,送到我的帐篷里来……”
说完带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就是果果姐,一个霸气十足的女魔法师,在这里她不需要给任何人的面子,部落里有一多半儿的兽女们见到她,都要不自觉的行礼,因为曾经在战斗中,她的魔法帮助过那些兽女们,甚至救过她们的命!
这时候,我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辅助系的魔法师也非常的威风。
果果姐的手指上的光环儿不断地闪烁:“风之疾走”“轻身术”包裹住我们俩。她念咒语的时候,音调很轻,语速非常的有节奏感,如同朗诵古老诗文一样,那种专心与投入深深地写在了脸上。据说这是一种学院派朗诵方式,我甚至感受不到果果姐手指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感受到她绘制的魔纹法阵,但是那些魔法已经化成光圈儿,包裹住我们俩。
据说,对着一位身体健康的人释放水疗术,可以让那个人心情愉悦!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刻我非常的愉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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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骄阳从东面的山坡上冉冉升起,似乎刚刚从地平线上跃出来,就开始散发着它的热量。头顶上的云压得很低,让我有一种只要爬到山坡上,就能伸手够到它们。阳光铺洒在整个溺亡泊上,这些草地上的斑斑点点的水洼蒸腾着白雾一样的水汽,站在土坡顶上看下去,就像是置身于仙境一样。
这片荒原中难得的湿地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沼泽僵尸们退去之后的半个月的时间里,这里已经慢慢开始恢复了生机,开始出现了昆虫,然后就有了抓捕昆虫为食的小兽和飞鸟,如今远远地透过薄薄的雾气,我隐约在远处看到了魔羚羊的身影。
我们终于启程返回古鲁丁镇,带上全部的盘羊以及五十位兽女战士,最精锐的女战士要留下来保护整个部落的安危,跟我们一起上路的是最新收编的新丁。
只看着她们望向库兹时候崇拜的眼神,我就距离真正的兽女战士,还有一段路要走。她们身上还穿着五花八门的皮质衣裙,没有骨刀和骨盾,就连身后的短矛也只不过使用精铁打造的,对于沼泽僵尸没有丝毫的威力。
那些数量不多的魔羚羊角短矛和那些兽女战士被留了下来,格日勒和浅草再一次也被留下来,因为需要有人照顾拉伊图部落。格日勒还是担心我们在路上会遇见尸群,尽管有果果姐她们跟随我们返程,但是她担心的是遇见大规模的尸潮!执意让我们把最精锐,拥有羊角短矛的那五十名兽女战士带上。库兹想都没想就拒绝掉了,在兽人部落中,男人们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即便是错误的决定,也不容那女人们反驳。
格日勒张张嘴,最终只是有些担心的舔舔嘴唇,主动凑上来略微俯下身体献上香吻,她的身高还是没有停止增长。就算这段时间库兹已经长得很快,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库兹依然只到格日勒的耳垂部位。
追风者冒险团的几位已经骑着古博来马远远跑到最前面,大部分的盘羊已经驮着物资上路。走在最前面的盘羊身上驮着两百桶尸火油,油桶并不算大,只有普通的水桶一般大小,一只盘羊很轻松的就能驮上四桶。上面在骑上一位兽女战士,盘羊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后面的盘羊身上驮着数千斤的粉条。我们一行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商队。
我坐在亚归兽的身上,回头与这座雾气中的村落挥手告别。它此时依旧是如此的萧条,山坡上到处都是建造在石基上的简陋窝棚,窝棚外面的架子上挂着形形色色的皮质衣物,东侧的炼油工坊已经停了,不过好像炉灶里的尸渣还没有彻底熄灭,此时向东望去还可以看见袅袅的青烟。
已经有兽女很早就爬起来到溪边打水,看到我们的队伍慢慢走出村落,都驻足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们返回古鲁丁镇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已经为了这件事准备了很多天了,那些兽女们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离去,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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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姐带回来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消息竟然是在一处山谷里找到了那些神秘消失了的独角野牛群,它们好像天生就有躲避灾祸的能力,竟然就在躲在死亡沼泽的山谷里,这处山谷的谷口长满了血色荆棘草和一种叫沙棘树的灌木丛,据果果姐的描述,那些沼泽僵尸们之所以不愿接近这处山谷的原因,也许就是那种叫做沙棘树的植物。但这也只不过是初步的猜测。
总之近万独角野牛躲在这处山谷里,其实这处山谷里的情况也是一团糟,这个山谷实际面积只有几十平方公里,但是数量过万的独角野牛已经将整个山谷里所有能吃的植物。都啃食得干干净净。如今它们将目光盯住谷口的沙棘树。
那血血色荆棘草毒性非常的强,没有哪头野牛的胃能够强大到吃下它们。
可是那些沙棘树恰恰是保护独角野牛群的天然屏障,一旦被野牛群自己吃掉,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山谷外面的沼泽僵尸。那些独角野牛在沼泽僵尸们的捕食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能从死亡沼泽里逃出来。
溺亡泊拉伊图村落距离那处山谷大约有一百公里远的路程,对于拉伊图部落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那处山谷在死亡沼泽之中,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不可能像维鲁他们那样,有实力进入到死亡沼泽里去狩猎沼泽僵尸,只有这些独角野牛逃进溺亡泊,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才有机会捕猎牛群,那些野牛足够完全可以养活整个拉伊图部落。
第二个消息就是维鲁意外的发现了沼泽僵尸退回死亡沼泽的原因。
这件事儿说起来挺巧的,维鲁带着追风者冒险团进入死亡沼泽之后,竟然遇见另一只来至于帝都非常有名气的冒险团,这支冒险团叫做“爱丽丝.伍德冒险团”,这只冒险团的名字是最初两位团长的名字命名的,他们的在格林帝都有着非常好的口碑,现任的团长克里斯.伍德曾经在5年之前,亲自找过维鲁,希望他能够加入到“爱丽丝.伍德冒险团”之中来,维鲁当时也是很想到这样一个大冒险团里历练一下。可惜当时阴差阳错,维鲁最终没能加入到这个冒险团中去。
可是他却得到了克里斯.伍德的好感,两个人算是普通的朋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连个冒险团在死亡沼泽中相遇了,这支实力强大的冒险团看样子有几十人,单单随团而行的魔法师就有七人之多。
克里斯.伍德告诉维鲁,死亡沼泽以南是人马一族的领土,而现在的人马族领袖正在全力清缴死亡沼泽里的亡灵系生物,原因竟然是躲藏在死亡沼泽深处的亡灵巫妖们,一直以来都在偷偷的狩猎人马族的勇士,据说将人马族勇士的灵魂拘禁在亡灵族的死亡战马里,如果意外的存活下来,这些生魂就会有一定的几率能够进化成为战争之影,这种强大的半人半马的亡灵生物非常的强大。
死亡沼泽中的巫妖们的这一做法让兽族人马部落非常震怒,他们甚至不惜倾全族之力,也要让这些低等的亡灵们吃一个狠狠的教训。另外一个私下里被传得很凶。却一直没有被人马部落首领承认的传闻,就是人马族小公主的失踪与死亡沼泽的亡灵们有直接的关系,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人马族首领下定决心。想要杀进死亡沼泽中心地带,将巫妖们居住的陵墓之中去。
“爱丽丝.伍德冒险团”的团长克里斯.伍德曾经欠过人马一族的老首领一次人情,这次带着冒险团,赶到帕伊高原人马部落帮助他们对抗沼泽里的亡灵们,克里斯.伍德一直都充当着先锋官的角色。他们进入到死亡沼泽中是为了寻找隐藏在沼泽深处的巫妖的陵墓,在死亡沼泽中搜寻了一个多月,因为沼泽之中大雾弥漫,竟然没能找到巫妖的陵墓,反而穿过了整个死亡沼泽,抵达了死亡沼泽的北部血狼一族的领地。
如果不是遇见了维鲁,克里斯.伍德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可是如今他们带来了死亡沼泽里的消息,死亡沼泽中的亡灵系僵尸们已经顾不过来侵扰西部荒野上的血狼族,这也是为什么溺亡泊一带的沼泽僵尸忽然之间就全部消失的原因。对我们来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听果果姐讲述了亡灵系与人马族的恩怨,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北路荒原上的时候,从狮虎人强盗手中就下来的那位人马族女孩子,也不知道她此刻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独自一个人在北路荒原里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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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古鲁丁镇的路上,半路上遇到零星的沼泽僵尸,已经成为了那些兽女战士锻炼的短矛最合适的靶子,可惜就算是数十根精铁短矛精准的命中那些普通沼泽僵尸的身上。也无济于事。短矛没办法破开僵尸坚实的护甲,到最后只能库兹射出一支风狼牙箭结果了那只僵尸,或者是追风者小队成员们出手才行。
这事儿更加让库兹坚定了回到古鲁丁镇就要买一批魔羚羊角的想法。
如今他的算数,已经可以让他会一些简单的计算。这样其实就够了,我这不过是想让他给他的女战士们买魔羚羊角短矛的时候,清楚的知道拿回去之后,这些短矛平均每个人分几支。或者是将粗粮们买回去之后,能大概的计算出来这些粮食可以吃几天。
每天我们都会从亚归兽背上下来,与那些兽女战士们一起走上几个小时。我喜欢和她们一起走路时的感觉,她们的腿很长,走路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脚尖儿向上一顶,每一步都会向上一窜一窜的,我总要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儿,才能跟上她们的步法。
混的熟了,这些兽女们偶尔也会和我开玩笑,她们同样对人族的孩子也充满了好奇。
我和库兹每天都在不停的探讨着筑墙的方案,我想将拉伊图部落这道围墙修建得更坚固一些,可是库兹想法则是尽可能多的修建一些箭楼,城墙薄弱一些也没关系,我们两个人互相谁都不能说服谁,只有不断地完善自己的设想,让自己的筑墙方案强过对方的,让他无力反驳,对此我们两个总会乐此不疲。
有一天,库兹坐在亚归兽背上,忽然问我:“嘉,我记得在溺亡泊的拉伊图村落的时候,你曾经用魔法展示出一座城堡给我看的,可现在为什么我们总是在讨论围墙,为什么从不见你主动提起那座城堡?”
我正在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上绘制着一段儿城墙的图案,这时候听到他的问题就停下来,笑着对他说:“那是我心里的一座城市,但那只是我的设想。”
我将手悬在空中,一幅立体的蓝色线条绘成的高大城堡再次展现在库兹的面前,可是并没有维持太久,我的手掌握成拳头,那个城堡便消失不见了。
我继续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市,我有的属于我,但却不一定适合你。你的心里也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建造的城市的模样,没关系的,只要放心大胆的建造就好了,建造一座完全属于库兹你的城堡。”
“我的城堡?”库兹的眼睛变得格外的明亮,他轻轻地念出四个字来。
他乱糟糟的头发早已经被浅草编成无数条小辫子,并且用牛油与红色的粘土搅拌出来的,类似发胶一样的东西涂抹在这些小辫子上,将这些小辫子又扎成了发髻束在脑后,等那些带着红油的粘土干了之后,整个头发就像是头盔一样,硬邦邦的。
“我们修建了整个帕伊高原上最坚固的围墙,那么围墙里面哪怕是一排排地窨子或者窝棚,那些沼泽僵尸们也冲不进来,所以,你可以充分的发挥你自己的想象空间,想将里面的房子改成什么样,都行的!”我这样对他说。
之后,库兹忽然就变得开始主动的学习那些平时碰都不会碰的知识,还会趁着休息的时候,蹲在地上,抹平一片沙土,拿着一根树枝不同的在上面画出不同的图案来。
一直以来,提亚都非常想拎着我的镀银猎枪耍一会儿,他对这些新奇的东西非常有兴趣,可以只没有得到我的同意。提亚还对库兹皮口袋里那些绑着霜冻卷轴的小兽夹子,非常感兴趣儿,不过库兹倒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地拿给他看。
此时他蹲在亚归兽背上,那匹古博来马就乖乖地跟在亚归兽的身后,提亚拿着一个霜冻陷阱的兽夹子,好奇地问库兹:“阿兹,你这些卷轴都是从古鲁丁镇买的?”
库兹犹豫一下,并看我一眼,我连忙说:“是琪格留给我们的,我们在北麓荒原里到处采集魔法草药,就是为了琪格,她是一位励志成为铭文师的魔法药剂师!”
果果姐这时候,从前面骑着古博来马返回来,看见蹲在亚归兽背上的提亚,就对他说道:“提亚,维鲁正找你呢!前面就要进入风车丘陵地带了,维鲁想让你到前面看看!”
“知道了,果果!”提亚有些犹豫的将霜冻陷阱的兽夹子还给库兹,骑着古博来马走了。
作为一名游侠,他不仅擅长丛林作战,也对陷阱系的物品有一定的专研,看得出他很想知道我们究竟从哪买到的那些冰冻效果可以叠加的“霜冻卷轴”,对于我们土豪般的做法,提亚一直都深深地看在眼里。
从库兹的伪魔法箭矢到霜冻陷阱,提亚跟我们在一起时间久了,库兹平时有多少斤两他一清二楚,每次战斗的时候,库兹的表现都极为耀眼,在提亚看来,全部都仰仗着他身上那些魔法卷轴,我们都清楚提亚的心思,他想要几张霜冻魔法卷轴。但是我不想开这个口子,所以一直都在叮嘱库兹,千万不要送给提亚霜冻魔法卷轴。
就这样,我们到达了风车丘陵。
我想起了那次的沙尘暴,想起了风车丘陵里到处都种植着地薯,想起了班戈庄园的狼骑兵队长尼尔森,想起了那只具有初级智慧并且会喷毒雾的变异沼泽尸王,还想起了维鲁的“击退箭”,库兹一直非常羡慕这个箭技,并且曾偷偷的告诉我,早晚有一天他也一定要学会这个技能。
我们一行人沿着风车丘陵边缘地带向西部荒野进发,我看见那些地里的地薯长势非常旺盛,当我们已经走出风车丘陵之后,丘陵的高岗上出现了十几骑狼骑兵,他们站在高岗上默默地注视着我们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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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月山夜话
月亮石山是古鲁丁镇西部远郊的一座并不算高的秃山,原本这里有一处月亮石的矿脉,只不过很多年之前,就已经被古鲁丁镇的兽人们挖空了。+◆+◆,如今遍布荒山之上的只有那些废弃的矿洞,整个月亮石山是这一带地势最高的地方。月亮石也叫月光石,是一种低级的魔法材料,虽然在魔法材料中并不算值钱,但是其价值也要远远超过黄金的价值。
如今这些废弃的矿洞里,居住着那些从西部荒野各处聚集过来的兽族难民,他们有的是在此等待从荒原深处归来的猎人们,有的则是跟随着其他兽人难民聚集在这儿,毕竟这里有容身之所。
离古鲁丁镇越近,在路上遇见的兽人猎人就越多,他们浑身挂满了各种各样狩猎捕获的皮革、兽角、兽筋、魔法草药、稀有矿石和非常多的肉食,觉得多数猎人身上都会背着整袋子的生肉干,我现在看到生肉干,感觉就会反胃,也许是吃伤了。这些背着弓箭挎着弯刀的猎人们往往三五成群,能够有马匹骑坐的,携带的物资就会多出很多来。那些只依靠自己双肩背着猎物的兽人们,其实并不能带回多少东西,往往他们更愿意将皮革卷成卷背在身后,一路默默地行走。
也有三五只雷霆犀组成的商队,这些雷霆犀被上往往能看见人族商人的身影,而这些雷霆犀的身上,物资多得就像一座小山一样,这些物资里很少有太多的食物,都是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其中最多的就是成卷的魔羚羊皮。
我们的队伍就夹杂在这些兽人之间,就显得有些突兀。因为我们队伍的组合看起来有一些奇怪,走在最前面的是维鲁和强巴赫。他们高头骏马,让人不用仔细看也知道上面乘坐着人类的冒险家们,他们往往都是个体实力强大的战士或魔法师,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敢人怒他们,果果姐披着魔法师长袍,锥帽和面巾将她的连全都遮挡住,她没有拉缰绳的那只雪白的手里攥着一根魔法杖,只要看到那根魔法杖的兽人。都会下意识的退开两步。
古博来马的后面跟随着一只肥胖的亚归兽,这只亚归兽身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行李,只是皮鞍座里躺着一个兽人少年和一个人类小孩儿,两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四处张望着,两个孩子的目光总会落在路边的难民兽人身上。
一百七十多只膘肥体壮的盘羊跟在亚归兽的后面,五十位背着短矛的兽女看护在其左右,上面载着的货物并不算太多,这支队伍并没有长途跋涉的劳顿。狼族的男兽人们平常看兽女一般很少会太仔细的看她们的容颜是否精致,只要长得不太丑就不会太挑剔。他们更在乎的是兽女们的胸脯够不够饱满,臀部够不够浑圆肥硕,大腿是不是修长而有力。
显而易见,难民之中的任何兽女都打不到这些要求。算起来整个春天都在挨饿的她们,早已经被饿得面黄肌瘦,甚至有些兽女胸前就像是挂着两个口袋一样干瘪。浑身的骨节都凸显出来。那五十位看护盘羊的兽女战士,却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路上不时的有痴迷的目光盯过来。
我们还依照着兽族人的传统,每当日落宿营的时候。就会点燃三五只油炉,支起铁锅,倒进一整锅的清水烧得滚开,这时候我会从行囊里将砖块儿一样的肉松拿出来,用匕首切下一角,肉松落入汤锅中变迅速化开,变成一锅香浓的牛肉汤。有时候会用肉汤加一些野菜,就着干巴巴的烙饼吃,有时候则会将一些黑面包掰碎了,放到木碗中,在上面淋上两勺牛肉汤,最近库兹一直喜欢这个吃法。
后面的兽女们更喜欢吃那些用面粉、牛血、牛杂碎、碎肉、筋头和在一起,添了一些香料和盐巴,灌进小肠中煮熟,然后又熏干而成的香肠。她们会用清水煮些野菜,最多只是加一些盐巴,然后就着这样的清汤,吃着味道怪异的熏肠和黑面包。
往往这个时候,会让路旁其他兽人们馋得直流口水。还是有很多兽人会聚拢过来,借着我们的炉火烧一口热水喝,库兹看到已经距离古鲁丁镇并不算远了,会将剩余的很多黑面包和粗粮饼子分给那些看上去吃了很久野菜,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兽人难民们。往往这时候库兹会象征性的从他们的手中挑几根新鲜的野菜出来,才会将包里的干巴巴的饼子递上去,那意思就是在说:你看,我很想吃一些野菜,能不能一块儿面包换一点野菜吃啊!
很多时候,我们油炉会一直燃烧到后半夜去,古鲁丁镇附近的荒野里,别说是枯树枝干牛粪这些燃料,就算是能吃的野菜,也被那些饥饿的兽人们连根挖出啦吃掉了。所以,这时若是能够这喝一碗热水,对那些兽人来说也是极难得的。
果果姐和强巴赫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这两人越来越没有羞耻感了,我觉得我应该另外准备一个帐篷,这样会更方便一点儿。维鲁早早的就躺在睡袋里,就睡在自己的古博来马身边儿,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我的那个睡袋显然并不比维鲁这个差,豚鼠皮缝制的睡袋本身就又防水又透气,有这种睡袋根本就不用睡帐篷的,我觉得找个机会我应该跟果果姐暗示一下,当然不能直接的提出来,否则她会撕了我的。
这个夜,注定了不会寂静,营地里围满了那些能够喝一碗热水的兽人们,即使库兹已经让那些兽女将三个油炉子搬到了营地外面,可是整个营地外面就像是菜市场一样的吵杂,我和库兹已经没有了睡意,这几天,大概天天都是如此吧!只能白天的时候。躲在亚归兽的背上补觉,晚上的时候又总是睡不着。这样周而复始产生了恶性循环,所以我和库兹决定趁着夜色去攀月亮石山。
这里座秃山连一块大些的时候。都被血狼族的兽人们搬回古鲁丁镇盖房子用了,别说大树,便是连一颗像样子的灌木都没有。站在山顶感受冷冷地夜风拂面而过,向远处的古鲁丁镇远远地眺望,那里竟然一片灯火辉煌。
一月前,还没有这样繁华的景象,那时候我住在库兹家族的城堡里,每晚都会趁着闲暇时间,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这个小镇的夜景。那时候只有守夜人将主街上的路灯点亮,天一黑街上便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可现在,虽然我们离得太远,看不清街上是怎么样的情况,但是只看那辉煌灯火,就知道古鲁丁的这个夜晚并不算平静。库兹感叹地说道:“以前每当春季狩猎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古鲁丁每个夜晚都是这样,总有一些外来的猎人们,赚到钱之后会找一家酒馆。喝上一整夜。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人类商人,满大街堆得都是魔羚羊皮、羊角之类的东西。”
库兹的眼底难得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他很少跟我以前的事儿。他看着远处的古鲁丁镇的灯火,跟我激动的说道:“记得有一次阿嬷带着我出去买了两张魔羚羊皮子给阿爸做內甲,那个卖皮子的猎人还送我一面用魔羚羊头骨做成的面具!因为这个。我开心了很久。很多战士都用魔羚羊的头骨制成头盔,这种骨质头盔要比钢铁锻造的头盔轻便很多。而且还很坚固。”
我一直以为库兹是个性格坚强,并且开朗乐观的兽族少年。他平时是一个自立性很强的兽族少年,无论遇见什么难题都喜欢想办法自己解决,自己能做到的从不去求别人。我想这大概是独自在野外生存之后形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虽然让他具有了常人所不及的生存能力,但却淡化了他的沟通能力,使他不太擅长与人交流。
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搬来两块石头坐了下来,我笑着跟他说:“当初我们在北麓荒原里狩猎的那些魔羚羊,你怎么没有提这件事儿,我们俩一人做个羊骨头盔,也挺不错的!”
“当时没想到啊!都被那些馋女人们煮熟吃掉了,哎!”我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
库兹最近几天显得有些沉默,总是显得心事重重,我们并肩坐在石头上,我双手抱着膝盖仰望星空,他却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里,用手拨弄着地上的青草,沉默了片刻才说:“嘉,你说这么些兽人都在挨饿,到底要怎么办啊!说起来他们都是我们兽族的人,让我无动于衷的在一旁看着他们挨饿,这个我做不到!可我应该怎么办?”
一时间,他的问题让我也陷入沉思,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我想说这些事儿不是你大哥库特应该想的吗?可是我觉得这样说他一定会恼的,于是想了半天,才说:“其实……其实……其实你可以帮助他们的啊!”
库兹听见我这样说,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在黑夜里就像是两盏星火,注视着我问:“嘉,你说怎么办!”
我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故作可怜烦心的模样,就是为了让我帮他出个主意。看起来他进入西部荒野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是看见了很多事儿,也想了很多,不然绝不会这么心烦,这样的烦恼。于是我问他:“你是不是想把那些魔晶卖掉,换些粮食救这些兽人?”
“恩!我开始是这样想的,可后来觉得这样未必能帮到他们,溺亡泊部落的族人们还等着我带粮食回去……啊!我想到了,嘉,或许我可以雇佣他们,我要建一座城,一座非常非常大的山城,就算只是围墙就要几十公里,需要的石头几乎能堆成一座山!我要带他们回溺亡泊……”库兹对我喋喋不休的说道,阴郁的脸上总算开朗起来。
我想了想,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其实建造一座城墙完全用不了这么多人,况且你钱袋子里的那些魔晶,也养不起荒野上数万穷苦的兽人,当然可以招募一些人,带回溺亡泊。但这个数量与尺度一定要把持好。”
说的话很现实,两个面包不可能救活一群饥饿的人。我们的能力非常有限。库兹听见我这样说,又变得唉声叹气。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我慢吞吞地说。“其实在我们的面前。除了荒原深处生活的那些魔羚羊之外,还有一座天然的宝库,那就是死亡沼泽!死亡沼泽就是我们得天独厚的资源地,那里有数不尽的财富,足够养活荒野里的这些兽人。”
“死亡沼泽?”库兹被我说得云遮雾罩,狐疑地问道:“你是说让我带着兽女战士们进入到沼泽中,猎杀那些沼泽僵尸?卖尸火油和魔晶养活这些穷苦的兽人?”
这家伙就是死脑筋,一条道跑到黑也不肯回头。我对他说:“就算你自己愿意,你也要为你的部落想一想。毕竟到死亡沼泽里,还是非常危险的!我可不想你去冒险,我的意思是其实咱们可以把眼界放得更长远一点,你来看……”
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小指甲大的月光石,记得这是当初配制月光墨水的时候,剩下的一点儿材料,当时琪格笑着将它抛给我,我还记得她当时很神气地对我说:“拿着玩儿去吧,姐赏你的!”她那笑颜如花动人的样子至今还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用两根手指捏着月光石,仿佛就能看见她那迷人的微笑。片刻之间的走神之后,我将思绪集中在眼前,月光石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将我的皮肤都照得显出淡淡地蓝光。
蹲在草地上,草草的绘出西部荒野大致的轮廓,又在左下角绘出了整条数百公里的断裂带、风车丘陵、北沟谷采掘场、最后当然还有溺亡泊。又在溺亡泊的中心地带放一枚小石子儿,一边画着一边对他讲解着说:“这里是西部荒野……这是古鲁丁……这是班戈庄园……这是北沟谷采掘场。你就当这是溺亡泊,哦!这里就是拉伊图部落的村落。你能看出什么?”
库兹接着月光石的光亮。在我身边看了又看之后,不确定地说道:“嘉,我看出你画的是一张简易地图……”
我必须承认,刚刚我提出问题之后,心里就有点后悔了。我没指望库兹能够跟上我的思路,所以就继续说:“关键问题就是在于我们修建的这道围墙!”
我示意库兹安静别开口,接着说道:“如果我们在拉伊图村落这里,修建一道坚固的围墙之后,整个溺亡泊这里就有一个最安全的栖息场所。阿兹,你看,所有猎人们如果想要进入死亡沼泽,都必须经过我们这里。这里就是进入死亡沼泽前,距离死亡沼泽最近的一处营地。”
“帕伊高原上的猎人们,之前为什么不愿意来死亡沼泽狩猎沼泽僵尸?答案很简单,就是沼泽里危机四伏,独行的猎人们很容易被死亡镰刀伏击受伤,在这里狩猎死亡率非常的高,所以才被人称为死亡沼泽。而且沼泽里的生存条件极为艰苦,终日的大雾弥漫,不见阳光,如果在里面没有火种,时间久了,长时间浸泡在沼泽地里,腿脚就会开始慢慢地生出毒疮,慢慢腐烂,身体也会被沼泽里的毒素侵入,出现各种不适。所以猎人们明知道那些沼泽僵尸盛产魔晶,也不愿涉足于死亡沼泽,来猎杀它们!”
“如果我们将这里建成一个小型的贸易中转站,或者开始的时候,也可以是处对那些猎人提供休息的宿营地。我们可以出售一些便于携带的食物,就像是那些不容易变质的烤肠,带咸味的麦饼,肉松,肉脯都可以。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解毒药水,果果姐的那个配方你还有吧,就按照那种草药配置,沼泽尸王的毒雾还是能够毒死人的,以及其他适合在沼泽里使用的药品。还有那些捕猎的工具,也可以租借的形式,或者买卖都可以,反正必须让那些猎人们明白,普通的武器并不能对那些僵尸造成伤害,需要使用更锋利的风狼牙或者是魔羚羊角制成的武器。”
“但是前提条件就是要有一道坚固的围墙!这样慢慢的就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不断地有猎人来,并且成功的狩猎到沼泽僵尸,赚了大钱。将消息带给其它的兽族猎人,只要想进入死亡沼泽,那他们就一定会选择在安全的拉伊图村落修整,这些猎人来到村落,就会补给,购买食物、药品、武器以及其他的东西,准备充足之后结伴进入死亡沼泽狩猎,最后带着战利品从死亡沼泽里走出来,不方便携带的东西,也许就会在村落便宜的处理掉!”
“这样一来,也许还会有商人见到这个商机,到我们的村落里开设商行!哦,对于这些商人,阿兹你以后一定不要客气,要对他们收税,当然也要对他们提供保障!只要在他们心里承受范围之内就好,唯一要牢记的一点就是,咱们的村落里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规矩,任何人到我们的地盘上,都要守我们的规矩!”
库兹有点懵,问我:“嘉,你说的这些很好,可这跟我们眼下要救济西部荒野里数万穷困的兽人,有什么关系?”
我继续说:“这样你的营地就会有一大笔的收入,这个收入会随着这里越来越繁荣,而变的越来越巨大,最后也许会大到你自己都想不到的程度。加上你贩卖细盐和尸火油,向人类商人那边贩卖粉条和肉松、平时带着女战士狩猎沼泽僵尸以及魔羚羊,你就有足够的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站起来指着月亮石山下面那些兽族难民们,对库兹说:“你可以雇佣更多的人,让他们将围墙修得更高更宽!这需要大量的人手吧!你也可以考虑修建一座大型的山城一样的城堡,这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啊!也许还可以开设更多的工坊,哦!总之,就是不能白白养着他们,让他们付出一定的劳动,维持生活的最底限就可以!”
我搂着库兹的肩膀,安慰他说:“这样就能救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能够吃上饭!当然,你也不会变得为了让他们吃上几顿饱饭,变卖你所有的财产!这不过这样做需要一些时间,也许一开始效果并不明显,但是效果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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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尊严下的虚伪
赶奔古鲁丁镇的兽人们已经汇聚成了一道蜿蜒十几公里的人流,我们的队伍夹在古鲁丁镇的人潮大军中,队伍走得很慢,充满了血腥味和杀戮气息的猎人们,让驮着货物的盘羊有些躁动,女战士们分布在整个长达六百多米的盘羊队伍里,不停地安抚着这些温顺的牲口,这些日子,这些兽女战士已经学会了怎么样才能让这些盘羊更听话。
最让我和库兹担心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五十头盘羊,它们的背上驮着两百桶尸火油,这些危险物品一旦明火燃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这里人流密集,也许会让很多人受伤,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选择在晚上赶路。
我趴在亚归兽的脊背上,双手扶着皮鞍座探出身子向外看,一位猎人腰上挂着染满干涸了的黑色血渍的巨斧与猎弓,让这健硕的猎人显得格外的威武,他的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货物,那系在双肩上的麻绳深深地勒进了肩膀结实的肌肉中,三卷散发着酸味儿的皮革,叠在一件大行李包上,在炎炎烈日之下,汗水如小溪般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被人群挤得几乎要贴在亚归兽的身上,我能够很清晰的看见他乱糟糟的头发逐渐的被汗水浸湿,我坐在皮鞍座里,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我觉得这样盯着一个陌生人似乎有点无礼,但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呢!
他伸手试图去擦擦额前的汗水,那些汗水流进眼里让他看不清前面的路,可是他的手里也提着两只巨大的包裹,这时候又不能停下来,后面的人拥着他向前走,也只能不停地向前走,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逛热闹的集市上。他的手最终也没能够到前额,身上的背着的皮革卷蹭到了亚归兽的肋骨,让这个温顺的大家伙,低鸣了一声。甩甩屁股上的大尾巴,惹得跟在后面的兽人们一顿抱怨。
那位猎人有些歉意的抬头看我一眼,正巧看到我在盯着他,正有些愕然的时候。我飞快的弯下腰,伸出手用一块儿亚麻布帮他擦拭掉前额的汗水,并且笑眯眯的从鞍座旁边取下水囊,打开木塞用兽人语问他:“要不要喝口水?”
他更惊讶地望着我,迟疑一下才说:“你不介意我是兽族人?”
我指着坐在亚归兽前面的库兹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看前面那个兽族少年就是我的兄弟。”
他张开大嘴,让我就拿着水囊直接倒进他嘴里,清冽甘甜的水滋润着他干裂的嘴唇和快要冒烟儿的喉咙,畅快地痛饮一通。然后,漫漫的旅途之中,我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是哪个大商人的孩子?”他问我。
我摇摇头,指着库兹的背影小声说:“我是他爷爷从外面捡回来!”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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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春节狩猎结束之后,来到古鲁丁镇亲身体验,绝难想象得到春节狩猎会给古鲁丁带来了怎么样的繁华。整个古鲁丁镇就像是披上了节日的彩妆。古鲁丁镇外围的迎风招展的彩旗已经换成新染的亚麻布,颜色是那样的鲜艳。几乎临街的所有店铺门前都挤满了各种肤色的兽人,他们或用肩挑、或用手拎、或是脊背着各种皮革、兽角,这类从荒原深处大量带回来的货物,才是最受商人们关注的。到处是人声鼎沸与喧嚣,挤在人流中,就像是被汹涌的潮水推来推去,根本无法在某个地方驻足观望,除非是挤进了一处可以歇脚的店铺,可是每个店铺里同样挤满了人。
整个古鲁丁镇外被数以千计的帐篷层层包围。通过库兹的关系,我们询问了古鲁丁镇外面负责维护治安的兽族卫兵,才打探到了勒依帕斯管家的商团,的确已经到了古鲁丁。营地就扎在小镇空港附近旷野边儿上。事实上,这也非常容易打听,只要问那些卫兵们有没有见到过一只六七十只雷霆犀兽组成的大型商队,这样的大商队在帕伊高原也是并不多见的。
就算是库兹身份特殊,我们这些盘羊也在没有办法进入到古鲁丁镇里面了。各地的兽人和来至人类的商人,已经把这个小镇挤爆。无数货物都堆在了镇子的外面,镇子里已经容纳不下任何的东西了。所以我和库兹商量着,找一处地势高点并且干净些的地方,先扎下营地,然后在去镇里见老库鲁。
古鲁丁镇外的空港边儿上有大片的荒地,我还清晰的记得当初就是在站在这个土丘上,远远看着气囊上印有九条火焰一样的尾巴标志的飞艇缓缓地飞走,我站在坡顶上嚎啕大哭。现在,库兹竟然故意将营地扎在那个山坡上,那一艘艘从空港里进进出出的飞艇,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方飞过,惹得那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兽女战士们连连惊呼,似乎总担心头顶上那些来来去去的飞艇,一旦掉下来,会不会砸伤自己。
我们的营地边上,就是勒依帕斯管家的商队的营地,不足百米之外就是巨大的兽栏,很多体型巨大的雷霆犀兽挤在狭窄的兽栏里,默默地喝着浑浊的井水。我对兽栏里每一只雷霆犀都非常的熟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由我负责为它们刷洗皮鞍套,有时候还会在湖边拿着巨大的拖把为它们清洗身体,我欢愉的跑到了兽栏边上,那只曾经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一直载着我那个移动小窝儿板的雷霆犀,就像是一只顽皮的大孩子,远远地向我发出低低的嘶鸣,就好像在欢迎我的回归。
我隔着围栏,看着熟悉的雷霆犀,心里的滋味真是百感交集,大概在两个月之前,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记忆都跟这个商队有关,从我有了记忆开始,我可以说是在这个商队里长大的,堆积如山的货物整齐的码在帐篷的旁边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胖子伙夫安路大叔正提着两桶水向兽栏这边走来,雷霆犀是非常喜水的动物,别看它们身体庞大,却是游泳健将。若非沙漠地区,它们每天都会饮大量的清水。
“安陆大叔!”我依着兽栏远远地想胖子伙夫安陆大叔挥了挥手!
“哎呦呦!我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吉嘉小子吗!听库鲁巫医说你和库兹那兽人小子一起去北麓荒原历练,看样子个子长高不少啊,库兹那小子也回来了?”安陆甩着肥嘟嘟的肚囊。手上拎着两桶清水大步走向我来。
“是我,安陆大叔……”
我询问向安路大叔询问费雷德大叔的近况。安陆大叔告诉我费雷德大叔已经正式成为商队的驭者,只不过这几天好像有些事儿,惹怒了勒依帕斯管家,最近一直在负责清理兽栏里的马粪。对我竟然没有在兽栏这边见到费雷德大叔,也感到非常的惊讶。
要说在商队里,除了老库鲁之外,还让我记挂的人就只有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了,琪格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封亲笔信,让我转交给他们。在兽栏边上与安陆大叔告别,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商队的营地里,老库鲁已经离开,返回了古鲁丁镇,弗雷德大叔又不在商队里。我竟不知道应该找谁。
十二两魔法篷车围成一圈,显得高大威严与安静。
在商队的旁边儿,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舞娘们从篷车上进进出出,看来舞团大娘加沙狄不限制她们的自由,篷车周围显得很安静,也许是那些舞娘们都趁机去逛一逛古鲁丁镇,购买一些兽族部落的特产。
这时候,从篷车那边走出来两位舞娘,她们看见我的时候,用惊喜的眼神向我望过来。看得出她们已经认出了我是谁,可很遗憾我想不起来她们是谁,只好面带微笑的像她们点了点头,并没有上前搭话。
舞团中。只有琪格篷车里的那些舞娘们认识我,虽然在琪格的篷车里,只有卡特琳娜和辛格两人整天围着我转,我很少去关注其他的舞娘,最多也就还记得莉亚和空真的样子,只不过如今那辆篷车的主人早已经返回了格林帝国。不知道加沙狄大娘会不会给这个篷车安排新的主人。
站在那辆熟悉的篷车面前,没想到遇见了最不愿遇见的人,他穿着一身考究笔挺的皮衣,那是采用蝎尾水晶狮皮剪制成,裁得非常精致。也许我以前不会认出魔羚羊皮与蝎尾水晶狮到底有什么不同,可是如今经过了这两个月的锻炼,我已经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件用蝎尾水晶狮的皮革精致而成的皮衣,领口、纽扣、袖口等处还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精美的花纹,一双尖尖的皮靴擦拭得非常的光亮,他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那张俊俏的脸上原本洋溢着贵族式的微笑,当他看到我之后,已经变得分外的阴霾,就像是六月天里忽然刮起了风雪。
贵族公子达伊从魔法篷车里推开门走出来,就看见站在篷车外面的我,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眼里透露出浓浓的恨意,竟然丝毫都不掩饰。他刻意地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将高高的鼻孔冲向我,垂下眼皮用眼角的余光傲慢的瞄向我,戏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和那位兽人小子跑进荒原,就再也不敢露面了,真是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够遇见你。”
空真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裙,推开魔法篷车的大门走出来,看她的装束已经是正准备出门儿。看起来她的男伴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著名的花花公子,不得不说达伊非常的帅气,又有着不凡的家世,是很多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空真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惊讶的用手掩住嘴,叫了一声:“嘉,怎么是你!”
我对空真淡淡地笑了笑,我还记得这个性格腼腆温柔勤快的女孩,总会默默地将我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卡特琳娜在洗衣服这件事儿上,总是偷懒,喜欢欺负性格软糯的空真。我对她说:“是不是见到我很意外,我是来找辛格姐的,她在不在?”
这时候的我,在单独面对达伊的时候,竟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感觉,现在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慌张,虽然我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这位贵族公子的脸,可我一点儿都不怕他。我不去理会他的一张臭脸。
空真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连忙说道:“辛格她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她吧!达伊。你不说是想带我去古鲁丁镇最有名的制皮铺子,我们可别去得太晚了!”
“可是我现在想先处理一点小事儿,不会耽搁太久的!”达伊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保持着贵族式的微笑,他将手里的白色手套缓缓地摘下来。然后对我说道:“经管我知道这有些不符合贵族的礼节,一位真正的史洛伊特城里的贵族,是不应该与弱小贱民决斗,可是你已经屡次冒犯于我,所以为了维护贵族的尊严。请原谅我的无理,我将在这个充满明媚阳光的午后,很遗憾的会夺走你的生命,但愿你能够在临死之前,显得更有尊严一点!贱民。”
达伊腰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佩戴两柄精致的长剑,这位见习剑手看起来这两个月没有任何的长进,无论是身手或者是心胸。空真是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节的,所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作为达伊的女伴。是不应该反对他的决定的,至少要维护他的尊严。
可是我毕竟是七娘琪格的朋友,而且我与达伊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为卡特琳娜而起。
如今卡特琳娜已经返回了格林帝都,在这样空虚的旅途上,达伊凭着自己贵族的风范和俊朗的外表,非常迅速的博得了空真的好感,着这种单调乏味的旅途中,很难有舞娘能够耐得住寂寞,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寂寞会让她们的内心世界极度的需要抚慰,这时候。如果有一位白马王子出现,明知道事情将会变得不可能,也要在这漫漫旅途之中尝试一下。
空真就是那种很现实的舞娘,她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她与贵族公子达伊绝不会走到一起,她只是想在这个单调乏味的旅途中,能够品尝一下与贵族恋爱的滋味,没有更多的奢求。所以当达伊要放下贵族的尊严与我决斗的时候,空真是非常矛盾的。
至少她以后还要跟着舞团返回格林帝国,至少舞团的主人加沙狄还是琪格名义上的老师。至少她知道琪格一直拿我当她的真正的朋友,并且因为我是她的朋友,所以琪格一直按照格林帝都贵族们的礼节对待我,甚至命令她的贴身侍女卡特琳娜亲自招待我。以后,若是被琪格知道我与达伊决斗的经过,琪格或许拿贵族公子达伊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如果因为我的死,而迁怒到空真的头上,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可能彻底的完了。
空真勉强让自己笑得更妩媚一些,双手搂住达伊的一只手臂,让自己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上面,装作一副很萌的样子对达伊说:“达伊,你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你不是还答应我去兽人风格的餐馆儿品尝那里美食,可别因为他破坏了我们的好兴致,难得加沙狄大娘肯让我们去领略一下古鲁丁镇的风情!”
“滚开!”
达伊厌恶地抬手扇了空真一个响亮的耳光,然而就在半刻钟之前,达伊还躺在空真的床上跟她柔情蜜意,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将她娶回家,虽然空真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是空真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至少是有一些感情的,就算是将来那一天达伊对自己厌倦了,但也绝对不应该是在此刻!
空真撞在篷车门口的扶梯栏杆上,一下子跌坐在门口地毯上,她是个舞娘,身体的柔韧性与平衡感特别的出色,所以才没有受到更重的伤,可是她这一刻脸色一下子变得像死亡镰刀一样的苍白,她的眼神变得涣散而空洞,一下子,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掉了。都说格林帝都里的****无情,埃提亚王都里的戏子无义,可是让空真感觉到这个世界如此阴冷的缘由,是贵族世家里的纨绔公子们在权利和金钱面前,蔑视一切的恐怖嘴脸。
我连忙窜过去,上前扶起了不知所措的空真,她的眼底一片灰蒙蒙的死寂!
我才淡淡地说:“空真,回去吧!好好地大哭一场,然后再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新的一天与昨天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我抬手指着达伊,认真地看着空真说:“这种人就是生性凉薄,这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应该庆幸,能这么早醒过来!”
“为什么总是你在坏我的事,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达伊精致的脸庞开始变得狰狞,对于追求卡特琳娜的那次失败,一直就在他心里面,像一根腐烂的木刺扎在肉里,想拔又拔不出来。达伊的人生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失败?
他一直想为他的那次失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看上起让自己在朋友中显得更有面子,而我可能就是他所谓的那个面子的牺牲品。
他想对他的朋友们说:看啊!并不是我追不到那个红头发的舞娘,她只不过恰好是舞团七娘手下的贴身侍女,那个舞团七娘在商队里养了一个情人,那个红发舞娘每天都要代替她的主人去服侍那个卑贱的小子,你知道贵族们婚礼上很看重他的新娘是否贞洁,那个舞团七娘据说是帝都里的某家贵族的女儿吧!她要保持自己的贞洁,就要让她的侍女来代替她,正是那个小子的存在,才挡了我的路,并不是我的魅力不够,才追不到那个红发舞娘,而是她要遵从她主人的命令!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达伊为什么对我有这样大的仇恨,知道这一刻,他抽出长剑,用戏虐的眼神看着我,达伊手里那把宽刃的罗马剑想顺着我的左侧锁骨,从上至下插进我的心脏,让我的鲜血来洗刷他的迟润。
在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他的脸上再也无法掩饰那种戏虐的表情。
他冷酷地看着我,在手里罗马剑刺向我的同时,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对我和空真说道:“我会让你在死后,在我身边欣赏一下这个舞娘的身体到底有多么水嫩,到底有多么风骚。我想你怕是为了在琪格面前得到足够宠爱,还不曾品尝过这牛奶一样香浓的午后茶点吧,你这个贱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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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玻璃窗后的恐惧
无数次面生死之后,当我看到锋利的罗马剑向我刺来,我竟然能够无比的冷静。在我敏锐的感官下,达伊的动作显得尤为可笑,显然他的基本动作有点走样,而且内心无法冷静,心底的情绪已经写在了脸上。在这一刻,他心底最阴暗的东西已经浮出了表面。
这是刺杀动作时学院派剑士们练习的基本动作之一,是用来结束战败方生命时使用的招式,这个动作会让行刑者可以迅速的杀死战败一方,并且这个姿势与动作极具观赏性,尤其是在角斗场里,居高临下观看打斗的时候,这会显得胜利一方身姿挺拔,动作干净利落。
强巴赫曾经为我讲解过,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懂战斗究竟是什么。
一直到后来,我和库兹经历了北麓荒原上的那些事儿,遇到了狮虎人强盗,我受了很重的伤,才算意识到了应该学习一点儿战斗技巧,可是这些库兹也不会,卡特琳娜更不会,这两人都是依靠自己的天赋本能,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两人都有强大的战斗天赋。直到古鲁丁镇遇见了库特,这位库兹的哥哥才算是真正的战士,他对战斗有一种兽人式的独特见解。
对于我而言,有一些力量方面的东西我学不来。但是另一方面,我想在别人身上学,恐怕也学不到,那就是当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怎么样利用自己的身体取得战斗的胜利。对于血狼族的战士来说,狼骑兵们的战斗力恐怕在众多狼族中,并不突出,但是血狼族的天赋是“自愈”,这个被称为不死狼族的部落如今已经统治整个西部荒野,他们习惯于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凭借的就是自己身体上的优势。
库特讲的那些技巧对我来说,才算真正的为我推开了格斗技能的那扇神秘的大门。
而我的成长,是在夜狼崖山。是在北沟谷采掘场与溺亡泊之间的那片草地上。我稍稍的调整一下身体,让空真躲在我的身后,确保即使达伊这剑式走样了,也不会伤到空真。然后缩进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着一张霜冻卷轴。另外的一只手上还攥着一张空白卷轴。
就在他的罗马剑刺进我肩膀的一瞬间,一道银色的闪电从我的肩膀处沿着罗马剑窜了出去,闪烁的电弧瞬间就将达伊握着罗马剑的手掌击穿,可惜他穿着一身蝎尾水晶狮的皮甲,这种魔兽皮甲有着超乎寻常的防御力与抗魔属性。我身体里的那道闪电,竟然触及达伊手腕儿的时候,就被蝎尾水晶狮皮甲吸收得干干净净。
我按照自己心中的剧本,向达伊脸上投掷出一张空白的魔法卷轴,“吧唧”一下摔在他的脸上。这时候,大概他身体上的麻痹感觉还没有消失,手里的罗马剑已经脱手掉落在地毯上,那只莹白修长的手被雷电烧得焦糊一片,虽然没有太大的损伤,但是皮肉之苦还是有的。
他惊骇地看着我。全然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强力的“闪电箭”魔法卷轴,我肩膀上的皮衣也被划开一道口子,这可是我第二件魔羚羊皮缝制的铠甲了,第一件损毁与养身女妖首领的魔法风暴中,这一件是后来回到古鲁丁后做的,可是没想到在达伊手上的罗马剑下,竟然会脆弱得像是一块儿豆腐,只是轻轻地一刺,就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里面果果姐给我缝制的白衬衫也破损了,肩膀上也被划开了一道深及见骨的伤口。鲜血将白衬衫都染红了。
“啊!嘉,你怎么样!”空真那甜美的脸上挂着泪珠,她终于算是从封闭了自我的空间里走出来,这位身材稍显娇小但是肉感十足的舞娘就要去搂我。她看着我肩膀上的伤口露出关心的神色,我很艰难地躲开她的搂抱。
这时候,已经在麻痹中稍稍恢复过来的达伊手里抽出了另一把长剑,试图挣扎起身向我扑过来,我那肯等他恢复了,再过来对付我。我有哪里是一位七级见习剑士的对手。于是另一只手里的魔法卷轴也砸了出去。
很遗憾,这种连最低级魔法卷轴都算不上的次品简化版魔法卷轴在向达伊飞过去的空中,就因为失去了马连草的束缚,迎着风展开了。卷轴里的魔法阵瞬间转动,爆出大片的霜雪来,将我们三个人浑身挂满了冰霜,冻得我身体僵硬,浑身发抖。
空真也是浑身包裹在浓厚的冰霜里,懂得脸色发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反观达伊就没有这样狼狈,他身上的蝎尾水晶狮的皮甲,再一次为他抵御了霜冻的大部分效果,他脸色如此的难看,其实是因为吓的,是因为我好无顾忌的用了两卷魔法卷轴。就算是身为贵族世家的达伊,到现在也没有攒下钱,买几张保命的魔法卷轴,而这时候,我随便就甩出了两张。
这时候我的手上,又同时攥着两张魔法卷轴,只不过我哪里敢再扔出去,这要是再丢出去,卷轴在我身边就张开了,我说不定就成了人形冰雕,自己就把自己解决掉了!而达伊也是惊恐交加,因为我肩膀上那道伤口正在缓缓地蠕动着,就像是那些血肉都有自己的生命。它们不停地向一起聚集,慢慢地伤口就变得越来越小,竟然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之下,飞快的愈合着。
我趁着达伊的身体没在麻痹中缓过来,忙将篷车的大门打开,直接将空真推到篷车里面去。而我忍着疼痛与酸麻,伸手将挂在身后的镀银猎枪抽出来,铜豌豆欢快地跳进了弹仓里,我嘴里嘟囔着:“看在咱们曾经呆在同一个商队里的份上,我觉得这也是难得的缘分,就算双方互相之间看不顺眼,避开就是了。贵族也好,贱民也好,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人就不在了。在北麓荒原里的时候,我和阿兹就放你们一马,可没想过你们还不知悔改!既然你这样想跟我决斗,甚至为此丢弃一个贵族的尊严,你都不能恪守骑士的荣誉。那么我可以送你上路!”
镀银猎枪被我端在手里,我的脸贴在冰冷的枪把上用眼睛瞄着准星,这样标准的握枪姿势是我苦练很久之后,才能将猎枪平放在手中。并且可以稳稳地用手拖住,没有丝毫的颤动。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与其他枪手的不同,虽然我并不是依靠准星瞄准射击。
我的手指勾在扳机上,激发装置慢慢的被我的魔法力量点亮,想都没想就扣动了机括。
达伊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我,当那一声枪响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里的瞳孔忽然地变得很大,那颗铜豌豆在短暂的飞行之后,像是一抹流星,在枪管中高速的转动,喷射而出之后,整个铜豌豆因为强烈的摩擦而变得通红,准确无误地射进了达伊的眉心之中。
血一下子溅了出来,沾在我的亚麻布的裤子上。猩红的斑点格外的醒目。
达伊眼睛里的瞳孔已涣散,变得没有任何焦距,他虚弱地倒在篷车门口的台阶上,前额的眉心处有个手指粗细的孔,鲜红温热的血从里面涌出来,流淌到他的脸上,融化了满脸的寒霜。他的手指还在不停的抽搐,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的喉咙里咕咕直响,好像还想最后说些什么,可是我这一枪直接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的丧失了思维的能力,他的身体只有一些最基本的本能反应。
我默默地收回手里的镀银猎枪,双手稳健得就像是杀掉了一只沼泽僵尸一样,没有任何的慌乱。曾记得当初在死亡之路山谷口。再杀掉灰矮人强盗之后,我差不多能有一整月的时间,每晚都不停地做噩梦,后来琪格才让卡特琳娜照顾我,按她的话就是美丽女人温柔的怀抱可以安抚我受伤的心,后来还曾戏谑地说:当时的我其实更需要一位散发母性光辉感更强的女人。也许在当时会效果更好一些,说我其实缺乏的是母爱。
这里面有琪格的挖苦,但我之后细细品味回味,发现琪格说得也不无道理。
直至现在,杀掉了达伊之后,我竟然能够面色平静蹲下来,翻看着他的尸体。一旁坐在地上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空真,满眼惊骇地看着身体慢慢变凉的达伊,竟然被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满眼地惊恐之色。
在格林帝国杀贵族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贵族杀平民完全可以用交付罚金来平息事端,无论是任何性质的杀戮。贵族杀贵族,胜利者就一定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平民杀贵族,那么就算任何理由,那位平民都会被仲裁所判为有罪,并处以极刑。这就是所谓的权利,而空真就是在这些法律的约束之下,被彻底的吓傻了。
虽然事情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但是想要掩盖真像是不可能了,我最担心叹了一口气,后悔真不应该冒失的独自到商队这边来,如果刚刚是我和库兹一起,并带着几名兽女战士,恐怕达伊也就不敢动手害我,我也就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
还要为空真以后的生活,好好地策划一下啊!我心中暗暗地叹一口气,心想这时候但愿不要遇到繁星冒险团其他的成员就好,那些贵族纨绔们我并不畏惧,但是我很怵冒险团中的那两位正副团长宝玑和滨崎,以及那位从不以面示人的魔法师,那种恐惧是从心底冒出来的。
我弯下腰,随手飞快的从达伊身侧解下一把精致的短剑,将短剑拔出来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尺余长的伤口,疼得我脸色瞬间一白,动作过大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疼得我瞬间淌汗。我将短剑塞在空真的手里,然后飞快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你要不傻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以后要好好地生活,别太天真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白马王子,就是有他们也会去找灰姑娘,怎么会偏偏看上你!一会我跑开之后,你就喊人,别担心我。”
我用手连续拍拍她的脸,让她清醒一些,她在惶恐之中,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然后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浑身颤抖地对我说:“那些审判所的冲裁官们会来追杀你的,我不要说那些违心的话,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他们会对我用刑,会逼迫我说出真像的,我没办法在他们面前说谎的,他们就是一群从地狱里叛逃出来的恶魔!”
远处篷车边上,已经有从古鲁丁镇上赶回来的舞娘发现这边情况不对劲,她们没有第一时间登上篷车,而是驻足向我们这边好奇的看过来。在这空虚的旅途中,任何一点点稀奇的事儿都能引发她们强烈的好奇心,她们就像是一群猫一样。
空真开始是害怕,当她清醒过来,就明白我让她拿着短剑的原因,她知道:我是想让外人看到,她和死去的达伊是一伙儿的,她最后一刻还用短剑伤到了我。可是,我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或许我的逻辑里,还没有对格林帝国的法律有一个大概性的认识,不知道杀害一位贵族之后,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可是空真知道,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带我走,我跟着你流浪,也好过被那群裁决官们审讯,他们绝不会因为我是达伊的女伴,就将我视为无罪!嘉,求你了!”空真从开始时候的害怕,飞快地进入到自己的角色之中,她俯下身子用短剑将自己的长裙至大腿以下部分,齐刷刷的割断。露出里面如象牙般圆润洁白的两条大腿,每个舞娘们都有一双这样的****,这是她们吃饭的本钱。
空真迅速将及腰长发束成一条马尾,看起来这些都是方便跑动而准备的,然后她爬到达伊的身边,顾不得地毯上的鲜血,伸手将短剑的皮质剑鞘从达伊身上解下来,并将剑鞘的带扣系在大腿上,并且将短剑插入剑鞘。
她做这些事情地时候,还在跟我说:“带上我吧,我在这里根本就活不下去,这里兽人贵族会将我抓回去做女奴,那样还不如死了!我不会拖累你,我跑得很快,我能吃任何的苦,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
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了,我伸出手一把将空真拉起来,这一刻我似乎从她的眼中感受到了希望,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希望。真是一位果断的女人啊,我一直认为在她们寝室四女之中,心性最成熟的是辛格,其次要数莉亚,最后拍在末位的当属空真,她的清纯与柔弱的外表是与生俱来的。
我能感觉的,如果刚刚我迟疑片刻或者是舍弃她独自跑掉,她甚至能用那把短剑了结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能够有那种清晰的感觉,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是觉得给她制造了这样一个能使她脱罪的小场景,她已经安全了。但她却想和我一块儿逃亡,也不管我到底能不能逃得掉,也不管我将会逃向哪儿。库兹和老库鲁的真正身份,就算是在商队中也绝对是一个秘密,老库鲁一直扮演一个苍老兽人巫医的角色,而库兹就是穷苦兽人少年,只不过善于狩猎罢了。我和库兹在离开商队之后的事情,应该还不会有太多人知道,空真这时候选择了跟着我走,也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她是在赌自己以后的命运吗?
此时,篷车金属门的玻璃上倒映出一位舞娘的脸,她张开大嘴哑然无声地惊骇地看着我们,那个舞娘我时间过的,在琪格的这篷车里只是一位最普通不过的舞娘,相貌虽美却并不出众,她的双手十指贴在玻璃窗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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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亡命的奔逃
荒原上的风托着天空中的鹰隼,让它像一支蘸满了黑色墨水的钢笔在蔚蓝的纸页上划出一道笔直的黑色线条。帕伊高原上的鹰飞翔的速度快得就像是一道闪电,所以它们才能够拥有难得的自由。
辽阔的荒原一望无际,那些数以万计的独角野牛们聚拢成群,独角所指之处会被它们顷刻间夷为平地,没有任何强大的猎人或者野兽敢站在独角野牛群的正面,与之硬撼,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它们,独角野牛群有着一往无回的气势,所以它们才能够拥有难得的自由。
我拉着空真死命的在草地上奔跑。她黑色顺滑的马尾在脑后灵活而且很有节奏的跳动,张开的粉红嘴唇里的气息稍微有些紊乱,那双精致的黄羊软皮的鞋子被甩到了一边儿,光着小脚丫,迈着轻盈地步伐跟着我在向兽栏那边跑去。
舞团中每位舞娘都有一双健壮有力的****,但是脚却因为练舞变得走形的不知会有多少,难得她的一双脚看起来也极为精致,纤细的脚跟、弯弯的足弓、平平的脚掌、五个小小的脚趾头看起来可爱而又俏皮。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还有心情低下头来看这些。
可是身后吵杂的呼喊声,已经越来越大。女人们的尖叫与商团男人们的呵斥从身后传出来,声音越发地急促起来。那位最先看到我们的舞娘给我们了充分逃走的时间,一直到我们远远地逃离了篷车约有两三百米之后,她的那一声尖锐的叫声才算喊出来,可是那一嗓子真是太尖锐了,我觉得远在一里之外,我们营地里的人都能听得见!
远处那两位从外面返回舞团篷车的舞娘,这时候才匆忙向我们刚刚所在的篷车那边跑过去,她们很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却没想过要过来追我们。
舞娘的那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舞团午后的宁静。舞团里很多舞娘都有午睡的习惯,这时候也正是午睡的时间。正因为如此,在发生这些事儿的时候周围几乎没有人。我猜想应该是达伊和空真也应该刚刚在篷车里睡醒,走出来想要去古鲁丁镇逛一逛,恰巧在门口撞见我。也许他们就是为避免晚一点撞见篷车里其他舞娘。会感觉到尴尬,特意早一点从篷车的房间里出来。也许在一刻钟之前,她们还像是恋人一样,躺在一张床上搂在一起亲热。而现在被达伊一嘴巴就彻底打清醒了的空真,不得不跟我踏上逃亡之路。
而那位本应该享受大好青春。享受大票儿美女,挥霍着大把金币的贵族公子,却像是一只死狗一样,躺在篷车门口的台阶上,他的头歪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脸上表情定格在惊愕地一瞬间,在阴影位置的冰霜还没有彻底的融化干净。他仿佛想要告诉世人他的无辜,他那身华丽的蝎尾水晶狮皮甲,依旧散发着华丽的流光溢彩,可是那磕头上圆圆的孔洞却显得这身名贵的皮甲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笑。
最初最快反应的是商团里面的人。他们听到舞团那边的呼喊声,就迅速的打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隐约听见死了一个男的,跑了一个女的。事情就越发清晰,并且浮出水面来。男人自然不可能是古鲁丁镇里的兽人,这些舞团里的舞娘就算身份再低贱,也没必要去伺候那些肮脏的兽人,那一定就是商队里的人,所以商队里的男人们发出了呼喊声,并且很快就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商队里是没有古博来马的,勒衣帕斯管家只喜欢样雷霆犀,只有冒险团的战士们才喜欢骑马。
这种意外事情发生之后,作为有责任守护商团安慰的冒险团。很有必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所以身后才会有马蹄声传过来,但是只凭着声音就知道,那几匹马跑的并不快,声音也不急促。我不知道,当他们看见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达伊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空真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有些紧张了,她的手心里湿漉漉的,满是冰冷的汗水。她慌乱地看我一眼,气喘吁吁地说:“一会儿,要是我们两被抓住了,我没勇气自杀的话,能不能送我一程,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有些事儿比死更可怕!”
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奔跑的脚步,这时候,我们已经越过了兽栏,那些兽栏中的雷霆犀们,再次向我发出欢愉地低鸣。正从兽栏里提着水桶哼着小曲走出来的安陆大叔,见我慌张地从他面前跑过去,还在我身后追了两步。
就这两步吓得空真手都放在大腿上,就要拔出短剑,将安陆大叔一剑刺死。
“嘉,你拉着舞团的小妞想上哪去?这小舞娘是你相好的?我可是见她这阵子跟达伊那家伙走得很近,你可别不小心惹上繁星冒险团那帮贵族少爷,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安陆大叔那里能跟得上我俩的速度,去喘吁吁的没说两句话就被我们甩在后面。
幸好安陆大叔没有伸手拽我,不然空真真的就能拔剑刺他!
而安陆大叔也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了,他回头看过去,呆立当场,因为整个商团里涌出百十来号人像是扇面一样,向他这边冲过来,跑在最前面居然还是两匹古博来马。而舞团的篷车那边,这时候又发出一片惊叫声,有人在愤怒的高声喝道:“别让那两个人跑了!”
“达伊……”
“达伊少爷别人杀了!追上他们……别让那个小裱子跑了……”
整个商队的人群就像是开了锅一样,而在之后的几秒钟里,狠戾的鞭子抽在马股上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清脆,一束烟花裹挟着尖锐的嘶鸣声,在空中炸开。这是冒险团里最常用的通信手段,唯有紧急的情况下会使用。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居然将信号弹都放了出去,看起来真是不抓到我们,誓不罢休啊!
空真一下子,吓得瘫坐在草地上,冒险团的信号弹与古博来马意味着什么,她是知道的。在这片荒原里,速度能快过古博来马的动物并不多。我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跌倒了,空真扑到我的身后,一把将我腰间的镀银猎枪抢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她失声痛哭着说:“嘉,呆会儿他们抓住我们俩,问起来你就说达伊是我用枪杀的。枪也是我让你去古鲁丁镇买的,其余你什么都别说,他们会相信你的话的,你是商队的人,如果勒衣帕斯管家肯帮你说句好话,你还能活下去。我是怎么都活不了的,他们骑着马,我们怎么都怕不掉的。”
“快跟我跑啊!快起来跑啊!”我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小狮子,拼了命的拽着空真露出大片****的领口,那两颗丰盈挺拔的桃子像失去束缚般的不停摆动。我说:“咱们说好一块儿逃的。别放弃啊!我说过一定能带着你走的!我真的不怕他们的,我姐姐是果果,追风者冒险团的魔法师,她能够保护我们的!”
这时候,或者是我跑掉,跑回我们拉伊图部落营地就算安全了,然后带着我们的女战士们救回空真,我猜想这样,这样很难完好的将空真救回来。或者是我给空真建立一点点儿信心,让她从新有勇气奔跑起来。
我见到空真又有了一丝的希望。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我继续向前跑。兽栏另一边的山坡上那片营地,已经在我们的眼前。原本我们扎营的时候,就没有离商队兽栏这边很近。我已经能够看见有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向我们这边好奇的看过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始终没有放箭,大概是认为我们俩无论如何都跑不掉,想要抓了活的仔细问清楚事情始末。
当她们发现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我的时候,整个营地瞬间也炸开了锅,数十名拎着短矛的兽女战士呼啦一下从营地里钻出来。库兹在这时候冲在最前面。当兽女战士们从山坡冲下来的时候,果果姐和强巴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山坡顶上,后面的提亚的手里还牵着古博来马。
“预备!”
库兹刚刚处于变声期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兽女战士们齐刷刷的停下来,站成一排,右手里都握着短矛,并且侧身摆出了投掷的姿势。
“投掷!”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这就是库兹。
对他而言,不管发生是任何事儿,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一边,不问对错,就算是追上来的那些人是商队里的人,是繁星冒险团的人,这些都对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嘉!”库兹那嘶哑的声音带着警告之意,我和他相处这么久了,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我来不及解释,双腿用力将身体骤然停下来,侧身直接扑在空真的身上,我们两个抱成一团向侧前方滚出去。
在草地上翻滚的时候,我看到几十支短矛“嗖嗖嗖”地从我头顶飞过,如雨点一样扎在身后的草地上。锋利的枪尖儿刺破血肉的瞬间,传来古博来马的悲鸣声。
“咴儿~”
我扭头向后看过去,两个古博来马上的骑士单膝跪在地上,用标准的防御姿势,双手举着鸢尾盾,将整个身体挡住,木质盾牌上插着数支短矛,不过显然这两位骑士也是临时做出的应对,两匹古博来马的身上横七竖八的插着数根短矛,那些短矛都是透体而入,马血顺着伤口像泉涌一般。
后面的那些商队里的男人们被这数十支飞矛吓得纷纷停下了脚步,仓皇地向后退去。
我这时候一骨碌身,从草地上爬起来,拉起惊魂未定的空真,小心防备着那两位骑士可能的“冲锋”,飞快地向库兹那边跑。库兹见到我平安无事,将手高高举起来,示意那些兽女战士放下短矛,但依旧戒备着那些商队的人群。
那两位从古博来马上摔下来的骑士,我也在商队里见过数次,他们一样也是繁星冒险团里的出来镀金的贵族,漫长的旅行最起码的就是将他们的骑术磨炼的非常棒,要不然只凭刚刚在那样快的速度之下从马上摔下来,就能让两个骑士摔得骨断筋折。不过一时间,他们已经被如雨点般落下的短矛打懵了,哪里还敢继续追我。
商队里已经有人认出了我,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喊道:“那个孩子是咱们商队里的吉嘉吧!那个老兽人巫医捡回来的孤儿,他不是跟小兽人去荒原历练了吗,他回来……”
“就是嘉,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天哪!他居然杀了达伊!”
“他是一个孩子,怎么杀得了一个贵族,达伊可是见习剑士,你说吉嘉能杀掉达伊贵族?那些炖肉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干,他还这么小……”
“那些兽女战士要冲过来了,我们快退回去,这里可是古鲁丁,是库勒保洛斯大萨满祭司的亲族领地,你们这群人敢在这与血狼族战士开战吗?”
吵杂的声音一瞬间在商队的男人中间爆发出来,就像一群围在烂西瓜上的臭苍蝇“嗡嗡嗡”响个不停,他们并不在乎那位贵族公子的,又不是商队里的人,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死去而增加任何沉重的工作,而且在兽女战士手里短矛的威慑之下,又看到了逃跑的是我,所以他们果断的选择了观望,商队里的人就是这样的现实。
我想大概他们很快就会脑补出一个贵族纨绔欺压平民孩子,却被反抢了女人并杀掉的动人故事。
这时候,我已经拉着空真跑到库兹的身边儿,库兹一头雾水地问我:“怎么回事,嘉!你不是要回商队里去看弗雷德的吗?怎么这么多人追你?”
我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库兹才恨恨地说道:“达伊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杀掉有什么关系,嗷~”
库兹对我挤眉弄眼地发出一声渗人的狼嚎,浓厚的眉毛不停的耸动,嬉皮笑脸地指着身边的空真,对我说:“嘉,咱们是好兄弟,你要跟我说实话,你说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小妞,才一怒之下杀掉达伊的,在我们狼族里这算是情杀,为了爱人而决斗,是每个狼族青年们最喜欢干的事儿,我以你为荣!喂~喂……喂……嘉,你不跟我介绍介绍这位美丽的人族小姐吗?她是你的新情人?嘉!”
我可不想听库兹跟我啰嗦,果果姐已经骑着古博来马赶了上来,身旁还跟着强巴赫,他们似乎也知道事情大概,两个人对望一眼,强巴赫说道:“先回去再说!”
果果姐跳下马,将我的手拉住,很无奈的叹一口气。
一旁的空真有些畏惧的看着果果姐,刚刚鼓足勇气要开口说话,却被果果姐目光一扫之下,又将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库兹转头看了两眼站在原地,进退不得的那两位贵族骑士,他们头盔之下稚嫩的脸孔在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库兹想商队里的那些男人们挥挥手,转身就对着兽女们说道:“收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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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向埃尔镇逃
一路上果果姐的都紧绷着,没有半点笑容。强巴赫面容平静的跟在果果姐的身后,就像一堵坚实而厚重的墙,的的确确他一直在证明着自己,他就是果果姐可以避风的港湾,他恪守自己的承诺,就像现在这个时候,果果姐摆明了要保我,他依旧没有任何不满的话语,只是坚定的站在果果姐的身后。
营地里还是一片杂乱,那些油桶被码在营地西北角落里,远远地就能闻见淡淡地刺鼻辛辣的味道,尸火油的味道还是有点臭,兽人们灵敏的鼻子对这种呛人的味道很反感。倒是那些装满粉条的麻布口袋被放置在营地的中央,堆叠得十分整齐。
再返回古鲁丁镇的这一路之上,我们也会跟那些从荒原深处返回来的猎人们,做一些小小的交易,因为尝到了魔羚羊角短矛的甜头,每次遇见有猎人携带魔羚羊角的,就会凑上去问人家到底卖不卖,用东西换也行。有库兹这样带头在沿途上与猎人们交易,很多兽女战士们,也用自己获得的赏赐与剩下来的粮食,换回来一些普通的皮革。对于兽人们而言,皮革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它。如今兽女们的生活已经与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她们也在考虑着用柔软的黄羊皮子缝制更加舒适的行军帐篷,这种帐篷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轻便,否则兽女们背着帐篷这一路走下来,就不用做别的事情。
不过现在我们队伍里的盘羊驮的货物并不算多,所以很多兽女战士趁机跟猎人们换回一些便宜的黄羊皮,傍晚闲暇之余,就聚拢在油炉旁边缝制简单的帐篷,如今到了古鲁丁镇之后,扎营的时候才发现,营地里到处都扎着这种很实用的小帐篷,有些兽女们甚至还会两个人合用一顶,总之这要比以前挖地窨子。用一张硬牛皮革遮雨好太多了。
那些盘羊安静的坡下吃草,这附近的草地已经被商队的那群雷霆犀反复梳理过,它们的食量相当惊人,如今的草地上只有嫩嫩的青茬。盘羊们闷头在草坡上啃半天,也未必能够填饱肚子,现在古鲁丁镇周围聚拢大量的牲畜,这些大型食草动物已经把古鲁丁镇周围的草都啃得像少女的脸一样干净。
我老实地坐在帐篷里,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
空真也坐在帐篷门口的地方。但是果果姐始终不曾正眼看她一眼,直至最后发现这女孩也是非常无辜地被卷进来的受害者,看空真时候的目光才算变得柔和一些。维鲁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直到安静的听我说完之后,才抬头看了强巴赫一眼。
维鲁只说了一句:“宝玑那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冒险团一直以来以信誉著称,他对那些大贵族们打了包票的,这次算是莫名其妙的栽个大跟头,以他那性子,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强巴赫皱着眉头,缓缓地点点头说:“这事麻烦就麻烦在那些出来历练与镀金的贵族少爷。大半都是史洛伊特省的贵族,得罪了他们的人,几乎就没有机会能够再在史洛伊特省混下去。可偏偏这个达伊背后的家族是史洛伊特省数一数二的大贵族,他还有个很了不起的哥哥在北风军团。果,你们跟我去海音丝吧,那些家伙的家族势力在强大,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南方军团和北风军团本来互相看不顺眼,那里安全。”
果果皱了皱眉,苦恼的将手按在头上。恨声骂道:“这些贵族纨绔们,真是一群蠢猪!”
岳伦脸上有一种便秘的痛苦表情,这一次如果追风者冒险团公然的站在我这一边,恐怕就会彻底的将整个北方大省史洛伊特省的贵族全部得罪了。虽说达伊还没能够有这样大的能量,可是他周边的那群酒肉朋友全都是各个世家地年青一代,虽说都是一群不被看好的备胎,但想要捏死一只如蚂蚁一样弱小的平民,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岳伦站在一旁说说:“必须赶快走,返回史洛伊特省的这一段路。达伊的家族是史洛伊特省的大贵族,他们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们下山的路,无论怎么绕,都要经过史洛伊特省,想不惹麻烦,就快点走!”
库兹蹲在门口听我们之间谈话,也不插嘴。但是他好像是听出了一点儿名堂,反而半点愁容都没有,反而咂咂嘴看起来一副开心的样子,听到岳伦说想不惹麻烦就快点走,眉头瞬间就拧在一起,说道:“要我说,嘉,你哪也不用去,就呆在古鲁丁。在血狼族的领土上,我倒看他们谁敢动你。大不了过几天我们会溺亡泊去!”
库兹显然更希望我能够留下来的,说实话,这时候我还是有点动心了的。看到追风者小队里面出现了不一致的声音,看得出多伦列与提亚两个人并不像因为我而开罪史洛伊特省的贵族,岳伦虽然并没有这样说,但也想早点离开帕伊高原,趁着事情还没有传开,早点去南方的避祸。
多伦列却阴着脸,一直不曾说话。躲在角落里的提亚更是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的脸色很难看。果果姐看到小队成员们都是一脸愁容,对着强巴赫挥了挥手,轻声说道:“你们让我和嘉单独待会!”
追风者冒险团的小队成员鱼贯走出去,库兹想留下来安慰我两句,可是被果果姐凌厉的眼神攻势之下,也灰溜溜的跑出去了。在他看来这真是算不上什么大事儿,杀掉一个人类贵族而已,对于兽族狼人们来说,这是一辈子的功绩,受到其他兽族狼人们的尊敬还来不及,库兹的思维逻辑里,是无法搞明白这事有什么不对的。
空真坐在帐篷出口的毛毯上,显出一副狼狈的可怜模样,修长浑圆的****上在逃跑的时候,摸爬滚打之后,弄得满是淤青和划痕,瓷器一般精致的脚上因为刚刚剧烈的奔跑,不知在什么时候左脚划开了一道赤目惊心的伤口。也许我这么久以来,对于各种伤口已经麻木,看到那一抹血痕。也没有太在意。可现在想来,这条脚上的伤口,对于空真来说,算得上很严重的伤了。
因为我有狼族血脉天赋之力。所以很少使用伤药,果果姐这样的辅助系魔法师更是无需这个,她更多的时候,只要给自己施放个“水疗术”就能搞定一切小伤,我哀求地看了果果姐一眼。叫了一声:“姐!”
“哼!”果果姐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是终于挥手释放出一道“水疗术”,哗啦啦的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后,一道银色的魔法光辉围着空真的伤口盘旋了片刻,那道伤口竟然神奇的恢复如初了。
这一手让坐在毛毯上的空真目瞪口呆,她之前可是没怎么见过魔法师施放法术,想不到竟会这样的神奇。看着这位夹在我和达伊之间,无意间被卷进来的空真,我是充满歉意的。
我对果果姐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不想拖累果果姐:“姐。要不我不回格林帝国那边去了,我还是跟着阿兹在帕伊高原上更自由一点儿,那些人类贵族们不敢在这儿把我怎么样的,我有自保的手段……”
果果姐看了一眼空真,问我:“她怎么办?”
我对果果姐说出了我的打算:“原本今天我是想去商队看看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的,琪格走之前特意叮嘱我,等辛格姐抵达古鲁丁之后,就想办法让他们两人乘上开往帝都的魔法飞艇,直接返回帝都去。最近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我想让他们和空真乘坐魔法飞艇直接返回帝都。”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张魔法飞艇的船票差不多要一年辛勤劳动才能换回来。对于以为奴隶来说,一张魔法飞艇的船票差不多已经是她的身价。对于一位贵族来说,一张魔法飞艇的船票只不过是稍微奢侈一点儿旅行。
琪大小姐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辛格。这位琪格曾经的贴身侍女无疑在琪大小姐的心中还有很重的分量,琪格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让他们到帝都去。如果把空真也塞进飞往帝都的飞艇上,我觉得护短的琪格是能够照顾好空真的。
“你不把她留在身边儿?”果果姐微微挑了下眉毛,用眼角扫了我一眼问。
我连忙摇头表示这是我最后的决定。
“那好,你一定还想见老库鲁吧。等一下你就和库兹带着兽女战士们反去库兹家的古堡,与老库鲁见一面,然后我带你走!”果果姐的决定居然是这个,她要单独带着我返回格林帝国。她接着对我说:“我会将那个可以驾驭雷霆犀的马夫和那个小丫头的侍女安排好的,晚上你准备好跟我走就行,我们俩离开古鲁丁,会埃尔镇去!”
“姐!你不怕那些贵族以后报复你?”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宝玑和滨崎不是,那些史洛伊特省的贵族们也绝对不是。果果姐带着我返回格林帝国,一旦被有心人追查下去,顺藤摸瓜还是很容易找上门的。我实在不愿意给果果姐惹麻烦。
果果姐爱怜的看我一眼,那温暖地眼神似乎要把我融化了,她俯下身轻抚我的头发,对我说道:“你是我弟弟,难道要我丢下你?在夜狼崖山下我就曾经发誓对自己说过,这辈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把你丢下,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姐,我……”
果果姐不等我把话说出来,一下子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坚定地说道:“什么都别说,我可是魔法师,在格林帝国,没人敢对一位有希望进阶十级的魔法师怎么样的。只要回到埃尔镇,我就有能力将你藏起来,到时候你可以是魔法药店老板的小儿子,也可以是训练场教练官的侄子或者其他任何身份,但你绝对不会是吉嘉,所以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的,那些贵族至少在表面还是要讲些法律的!”
“我们不靠他们,也一样能穿过史洛伊特省,平安返回埃尔镇。你也不要怪他们,他们这些人毕竟不能一辈子都出来冒险,他们是战士,以后他们这种人的归宿最终是在战场上。也许将会是北风军团所在的北线与野蛮人的战场,所以谈及史洛伊特省的贵族。他们才会畏手畏脚,别怪他们!”
“果果姐!”我没想到果果姐会是这样的决定。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她在荒原上的生存能力,甚至还不如阿兹。就算我们晚上连夜走,可我们终归是需要通过古鲁丁要塞,才能离开帕伊高原,古鲁丁要塞晚上是禁止通行的。
果果姐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她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悄悄地对我说:“看天气,也许今天晚上会有雨!我可是水系魔法师,那将会是我的天下!”
……美丽分割线……
宝玑坐在营地外的一块大石头上,那面黑铁打造的方形盾牌表面布满了铁刺,此时就竖立在一旁的草地上,一把巨型战马刀也横放在塔盾的旁边,他穿着一身黑铁重甲,正在用手艰难的揉搓着自己的脖颈,眯着眼睛看着我们的营地,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堵墙。
一旁的滨崎穿着一身黑暗水晶狮皮甲,肩膀上扛着沉重的长矛。她是一位身材格外健美的女人,那脸上始终画着油彩,眼睛散发着野性的光芒,脑后竖起细长的马尾,身材凹凸有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肌肉始终紧绷的黑色猎豹一样。
繁星冒险团中最为神秘的那位魔法师也静静的站在一旁,整个身体都躲在魔法斗篷之中,我觉得他在某一时候,跟维鲁特别的像。那种令人很不舒服的黑暗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位神秘的魔法师,我的心里总会不舒服。那是因为他身上的死亡味道,这种味道我在死亡沼泽里的死亡镰刀身上清晰的感受到过,但现在我才能够确定下来,这是黑暗元素的气息,黑暗元素也被亡灵鬼族称为死气。
当这三位繁星冒险团的巨头堵在我们营地的门口,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弥漫整个营地。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的气息。那些繁星冒险团里年轻的贵族们站在更远的后方,远远地注视着这边。
维鲁背着灼热弓斜倚在营地木门上,双手抱在胸前默默地注视着三个人,一旁的强巴赫就像是钢铁战士,全副武装拎着大圆盾站在一边。
我们想到宝玑说话的声音,竟然是非常的轻,而且特别平缓,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个故事一样。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不远处站在营地门口的维鲁唠唠家常:“维鲁,你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其实我要求的并不过分,我只需要给那些贵族们一个交代就好。我们这边虽然死了一个贵族,可我知道他是咎由自取,可是那些史洛伊特省的贵族不会听我解释这些,他们会认为我没照顾好他们托付给我的人,这是我的失职。”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整个营地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和库兹站在营地里也在静静地听着,当我和库兹要返回古鲁丁镇,探望老库鲁的时候,就被繁星冒险团团长宝玑堵在营地里,强巴赫与维鲁示意库兹先不要走出去,他们两个站在营地的门口,如同门神一样将门口挡住。
果果姐让空真换上一套兽女战士常穿的皮衣皮裙,并且将她全身都涂满牛油之后,又洒满红色粘土,一头长发也被诸多兽女们一起动手编成了无数条小辫子,并且同样抹上牛油和粘土。即使是这样,空真依旧是显得太过柔美了,没有一点兽女战士的英气。果果姐不得不用墨水在她的身上又绘制了兽女们特有的纹身,这才算是混在兽女战士群中,不那么容易被找出来了。
我躲在果果姐宽大的魔法师长裙下面,让我觉得很丢脸,不知道因为这事会被库兹嘲笑多久,可是果果姐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非常野蛮的直接将我塞进去。事实上,果果姐的裙底下面并没有任何旖旎的风光,密不透风的魔法师长袍同样也不透光,即使在近距离也看不太清果果姐那两条****,只能清晰的感受她的腿十分的光滑和温热,还好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只有种淡淡地香味儿。
即使我的身材在矮小,也不可能在果果姐走动的不露任何的马脚,她的裙子上的褶边总是不能很自然显出那道弧线,所以我还需要在这个阴暗的环境里,慢慢的捻动咒语“ㄔㄝㄒㄩ!”,两秒钟之后我化成虚影一样的雾气,潜伏在果果姐的裙底,这时候果果姐的裙装神奇的瞬间抚平了……
果果姐带着几位兽女慢慢地走出营地,冷冷地看来宝玑一眼,也没说话就往外走。
宝玑见到走出去的人群中并没有我在,也就没拦着。毕竟得罪果果姐这样的魔法师,很容易就得罪某一地方的魔法师工会,宝玑权衡一下之后,便让果果姐带着那群兽女战士们离开。维鲁并不是善于交流的人,所以一直在沉默。
宝玑继续说道:“达伊很早之前就和你们那位小朋友,有一点点的矛盾。毕竟任谁知道自己苦苦追求的小妞,整晚都被另一个小子搂着睡觉,心里怎么也不会太好受吧!这是人之常情,当时在通往也门镇的山谷通道里,发生的那次冲突我认为是人之常情,你说是吧!后来在也门镇也发生过冲突,我没有找过你吧,这个小家伙用一把带毒的匕首差点把史洛伊特省税务官的儿子捅成残废,我也没说什么吧!”
一旁的强巴赫却接过话茬说:“这两件事我知道,第一次如果不是我出手拦着,明迁能把吉嘉那孩子掐死,那孩子可是库鲁巫医的人,你也不想得罪兽人部落吧!”
宝玑絮絮叨叨地又说道:“不说这个,后来在北路荒原上,我的冒险团的那群年轻人差点被这两个孩子请来的兽族狼人强者杀掉,据说那位战士是已经突破了一转的强者,我猜想人家一定是手下留情了!我也没说什么,年轻人嘛!”
宝玑将带着铁手套的两只手攥成拳头,重重的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那爆裂的气劲就像是刮了一阵龙卷风一样。他瞪着大眼睛,对维鲁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杀一位贵族,维鲁,你说是不是?这是要抵命的,我的要求也不高,那杀人的孩子,就把他交给我带走,只要给我一个交代就行。我也不为难别的人。那两匹古博来马死就死了,我也一概不追究!”
这才是宝玑最想说出来的话,当他正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可能不曾想到此时我已经从他的身边经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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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前往海音丝的飞艇
蹲在空港的大门口,远远地看见弗雷德大叔背着沉重的巨大包裹蹒跚地走过来,两个月不见,看上去他又苍老了很多,看得出来最近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显得很消瘦,虽然一脸的大胡子被修理的很干净,但是眼窝塌陷,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在弗雷德大叔的身旁出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辛格姐。她此时依旧十分娴静的走过来,身后也背着一些行李,见到我的时候,露出开心的笑容,眼角处还挂着晶莹的泪花。我几步跑过去,来到弗雷德大叔面前,笑嘻嘻地对他说:“嘿,老头,听说你最近一直被勒依帕斯管家安排清理雷霆犀的粪便,不过看起来那些大家伙的排泄物没能征服你,你挺过来了!”
弗雷德大叔笑了,他看上去消瘦的脸上堆满了皱纹,不过看起来精神尚好,他将肩膀上沉重的行李放到地上,伸出双手弯下腰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地对我说道:“好孩子,大叔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看起来你过得很不错,听说你遇见了一个大麻烦,可惜我没什么能够帮上你的地方,反而还让你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为了我的事儿四处奔走,你这个情,大叔记下了。”
身旁辛格歪着头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她脸上挂着娴静的微笑,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皮甲上衣肩膀上那处被达伊刺坏了地方,大方对我说:“看你,衣服破了都不知道补一补,你好好保重,来帝都的时候,记得来找我。还有谢谢你的船票!”
“要谢就谢琪格吧,这些金币都是她留下的,还有些剩余,你们拿上,也许旅途上会用得着!”我从怀里将准备好的钱袋子递给辛格。这是我为她们准备好的旅费,担心他们不接受,我将这些钱说成是琪格留下来的。
“谢谢!”辛格轻轻地摸着我的脸颊,探过头来亲了我一口。这个娴静而又能干的女人并不算漂亮。但是在她的身上我总能感觉到端庄的淑女味道。
我发现他们两个人所谓的幸福很简单,弗雷德大叔其实只是想赚够钱,将居住在史洛伊特城里的家人们接到帝都来,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的勤劳、豁达、古道热肠,他是在商队里为数不多真正关心过我的人。我希望他以后能够生活得轻松一点儿,快乐一点。但却真没想到弗雷德大叔还能焕发第二春,找到了这样贤惠的小老婆辛格。
有时候,我觉得辛格是那间屋子四位舞娘中最聪明的,最起码的就是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终追求的所谓幸福究竟是什么,辛格眯着细长的丹凤眼,用脸有贴了贴我的脸。
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心里的喜悦,我想之前弗雷德因为提前解除合约这件事,一定是和勒依帕斯管家闹的很不愉快。以至于勒依帕斯管家决定下狠心惩治弗雷德。
“大叔,告诉你个坏消息。今天日落之前,已经没有任何飞艇要飞往格林帝都了!”我对两个人的说,其实我原本想对弗雷德开一个玩笑,不过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讪讪地咽回去,顿了一下又对弗雷德大叔说:“所以我买了三张飞往海音丝的船票!”
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脸色一僵,显然没有预料到会买不到船票,海音丝格林帝国南部城市,绕这样一大圈儿,数需花费相当不菲。若再从海音丝转飞帝都。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对于弗雷德大叔与辛格姐来说,船票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三张?你要跟我们一起走?”辛格拿着手里的银色卡片有些惊喜的问我。无疑此时乘坐飞艇离开古鲁丁是非常好的选择,可我还不想就这样离开古鲁丁。有些事我还没有办好。跟辛格一起走的其实是空真,她已经登上高塔,呆在飞艇的房间里。
至于我还没有完成的那些事,比如要帮助库兹修建一座坚固的城墙,我想那个城墙至少要有三十米高,十米宽。我想用北沟谷里的那些品质不高的铁锭冷轧成成年兽人手臂的钢筋。用这些钢筋制成巨大的龙骨,再将那些北沟谷采掘场里废弃的贫铁矿石码在铁龙骨里面,再用白灰烧制的混凝土将每一层铁矿石的缝隙都填满。至于那些铁矿石怎么运到溺亡泊,我甚至想让库兹将北沟谷与溺亡泊之间铺上轨道,用让那些奴隶拖拽轨道矿车运送铁矿石。
修这样一道墙需要的金币,远远不是库兹口袋里那些魔核所能解决的,那些仅仅能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现在对于我和库兹的优势,就是再这样的大灾年,西部荒野中有无数挨饿的兽人可以成为最廉价的劳力,我们只需要将那些积压在古鲁丁镇那些最廉价的粗粮买回来,就可以让那些兽人们卖命的干活。另外我还将目光投向溺亡泊周围那些矿主手中的灰矮人奴隶们,这些劳力也一定要充分的利用好。
我还要帮助库兹建立溺亡泊的商业体系,一旦城墙的雏形修建起来之后,那些来死亡沼泽狩猎的猎人会慢慢地多起来,而且我还想要库兹鼓励血狼族的猎人们来死亡沼泽狩猎沼泽僵尸,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提供食物、药品、住宿以及寄存托运物品等等一系列的服务。这些事看起来零散驳杂,但是其中收益却是非常可观。
辛格问我是不是一起离开古鲁丁镇,我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我还想参加阿兹的成人礼呢!怎么会先走?”
“那你小心点。”辛格有些担心看着我说,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空港塔台上的巨大飞艇,脸色有些难看。原本离远了,看这些百米高的塔台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站在高大的塔台下面,那种压迫感会让人有种蝼蚁般渺小的感觉,也不知道辛格有没有恐高症。
弗雷德和辛格两个人显得非常慌张焦急,辛格和弗雷德两个人最担心的就是勒依帕斯管家反悔,勒衣帕斯管家的身后是一个势力庞大的财团,他们插足的领域非常之多,只要赚钱他们什么都敢做,而且这些人与格林周边儿的各种族势力范围和其他国度都有一定的联系。勒伊帕斯管家就是他们的代言人之一。手里的权利非常大,如果有必要勒伊帕斯甚至可以调用那些隐藏在当地商行里的潜藏力量。
要不是果果姐找非常突然的找上门,将勒衣帕斯管家堵在了一个舞娘的床上,恐怕他还不会这样爽快的答应与弗雷德解约。弗雷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勒依帕斯管家在果果姐离开之后这段时间里,心怀不忿,调用商团其他的力量将他留下来继续履行未完成的那个契约。
在这个世界,契约关系才是最稳定的关系,当契约一旦生效。就会受到魔法力量的保护,失约的人会受到一定惩戒的。所以果果姐才亲自找了勒依帕斯,讲弗雷德大叔的那份合约拿给勒依帕斯管家,并当面作废。
若是在平时,也许勒依帕斯会犹豫或者拒绝,但是他见到果果姐之后,想都没想就签下了同意解约,我猜想是害怕现在的果果姐。现在追风者冒险团已经因为我的事分崩离析,果果姐已经明摆着要保我,并且一定会带我离开帕伊高原。这个时候惹怒果果姐绝对是件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我也担心勒依帕斯将心中的怨愤发泄在弗雷德大叔的身上,所以我伸出手,将手里的两张银质卡片拿出来,然后说:“到了海音丝,你们也许还要转乘下艘前往帝都的飞艇,不过,开船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赶快上船吧!”
仰望超过百米高的圆形空港塔台,我想当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乘坐直升式吊梯登上塔台,看到房间里的空真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篷车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的旅行之中,空真就已经一路相伴,弗雷德和辛格两个人平时迫不得已还要当着莉亚、空真和卡特琳娜的面,在辛格姐的铺位上亲热。虽然最精彩的时候,会拉上亚麻布的帘子,可依旧是非常尴尬的事儿。现在,居然又在飞艇上聚到一起,真是要流着眼泪说缘分啊!
说起来,这时候空港里飞艇的船票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好买。现在要买一张开往史洛伊特省的船票,至少要等半个月之后的船期,之前这些已经排得满满的。海音丝这样比较远的南方大城市的船票,就更是一票难求,原本古鲁丁镇与海音丝之间往来的飞艇就比较少,而且在这样特殊的季节,大量猎人从荒原深处返回古鲁丁镇,带回来各种稀有的魔法草药,魔法矿石以及魔兽身上的皮革等材料。商人们迫不及待的买下来,运回格林帝国之后,会变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奢侈品以及魔法物品。所以这个时间段儿,空港里的飞艇是非常忙碌的。
总之,看着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登上了飞艇,这一页就揭过去了,希望她们能有个愉快的旅行。
果果姐站在我的身边,抬头看了看我仰望的方向,问我说:“那艘飞艇都已经离港了,你还在看什么?”
我们两个人共骑一匹古博来马,我被果果姐单手抱在怀里,她另一只手提着马的缰绳,向古鲁丁镇慢慢走去,古博来马的马蹄轻盈地踏在草地上,马蹄声非常清脆。
夕阳西下,斜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空港和古鲁丁镇之间有条非常宽阔的大路,这时候,路上依旧有非常多的行人,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是商人,剩下大部分是搬运货物的兽人脚夫,这时候,只有有膀子力气,在空港做苦力的兽人脚夫总能吃上一口饱饭。他们的肩膀上担着沉重的货物,满头大汗却依旧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生怕比前面的人慢半步,被人看不起。
“姐,你说宝玑团长知道我们骗了他,会不会暴跳如雷?”我并不担心在这里遇见繁星冒险团的人,这里是古鲁丁镇,这里是受到血狼族卫兵管理的区域,任何人在这儿动手打斗,都会被那些狼人卫兵抓起来,可这些卫兵偏偏都是库兹家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这时候,就是很想大声的向营地那边喊一嗓子:“小爷我正在这里骑马散布呢!”
果果姐的心情很差,她还在为多伦列与提亚的事儿生气,一起出生入死很多次的队友。在这时候退缩了,让果果姐窝了一肚子火。果果姐没搭理我,反而是把眼神落在不远处的路边的店铺上……
离古鲁丁镇越近,道路两边的商铺就显得越多。现在这里道路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地挨在一起,那是一件牌匾上挂着一个假人偶并写着“奥利安娜傀儡商店”的小店,果果姐在这片刻里,有些失神的看着那间店铺,自言自语地说:“是该回家了!”
果果姐大概又想起了她的妹妹们。她一直想给苏买一副奥利安娜商店的假肢,据说那里出售的魔法物品都具有非常神奇的效果,在格林帝都,很多贵族即使双手双脚健全,为了能够跳出轻盈的舞步,为了能够让自己看起来更奢华,很多人都喜欢买一副魔法假肢,套在双腿以及双手之上,拥有魔法假肢的人完全不需要话费力气,就能走得比普通人还快。跳出最优美最轻盈的舞步来,甚至可以用单手将一头超过千斤重的独角野牛举起来。这些就是魔法道具的力量。
追风者冒险团这次溺亡泊之行,在沼泽僵尸的身上获得了大量魔核,这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就算大头都在维鲁手中,这些团员们也会分到价值不菲的魔晶。我觉得,人一有钱之后,就变得惜命。可我又觉得多伦列和提亚他们本身就没有错,这能怪得了谁,难道是赚了钱之后。还没好好的享受,就将小命丢在这兽人世界里,就算是真英雄好汉子了吗?
风轻轻地划在我的脸上,我将手搭在额头前面。眯着眼看向古鲁丁镇的路口,库兹答应我在那里等我……
……美丽分割线……
一位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的老头就蹲在小镇路边的石头上,缓缓地喷吐着旱烟。兽人老头抽烟的气势很凶猛,就像是上辈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烟鬼,连续十几口接连不断的猛吸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大片烟雾将兽人老头整个人都淹没。他穿着那身儿皮甲皮面儿已经被磨得破烂不堪的,泛着白色的碱痕,一根麻绳系在腰上,就算是那些逃荒的穷苦兽人的衣装也要比他好上两分。倒是他浑浊的眼睛中目光炯炯有神,每当开合的时候,眼中就像是雷鸟的眼镜一样,瞳孔里吞吐着雷电,可他每次将要闪烁雷电之力的时候,总会提前将眼睛闭上。
一位兽人少年就站在他身边,耷拉着脑袋,就像是一只做错事儿的小狗,刚刚捱过主人的一顿训斥,显的没精打采。那兽人少年时不时的路的尽头望过去,远处是高塔林立的空港,他的脸上沁出一层油亮的细汗,一只手缩在背后总是不耐烦的摸索着合金弓的弓弦。他的脚总是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就算站在原地也不能安分,他的焦急写在脸上。
“阿爷,吉嘉他们回来了!”那兽人少年发出一声欢呼,顿时眼里有了神采。
那兽人老头口中吐出一股如同利箭般的青烟,淡淡地叹一口说:“哎,这孩子还真是重情义啊!要不是为了你,他本应当乘坐这次飞往海音丝的飞艇,离开这里的。毕竟死去的人类孩子算是史洛伊特省的贵族家的,繁星冒险团的团长,我这几年之中打过两次交道,绝对不是肯善罢甘休的人,这次你们砸了人家的饭碗,就别怕人家找上门来!”
“那小子一路上都在找我们的麻烦,阿爷,我们在北麓荒原上都放他一马了!”兽人少年不甘心的争辩。
兽人老头又是叹一口气:“妇人之仁,那时候就该借着白狼人的手除掉他,还留到现在干嘛!哎,你们那个筑城计划真的很好,若是这孩子愿意在帕伊高原上留上十年,整个死亡沼泽都将会是你的。”
兽人少年没想到老兽人居然是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
兽人少年黯然地说:“嘉说他要去上学,去什么魔法学院!”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想去,谁也留不住他!你也不要强留,这孩子既然想走,恐怕也是做了全盘的打算……”
“他正教我算术!”
老兽人不解地问:“你居然肯学数学?当初我那鞭子抽你,你情愿挨皮鞭子都不学,现在怎么肯学了?”
“溺亡泊那,有两千来人端着碗等着吃饭,我兜里的钱财有限,不学过不下去了!”兽人少年老实的回答道,少年说的非常现实,是因为没办法管理那些兽人与奴隶们,逼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学的,可这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兽人少年心中的责任感。
“哈哈哈!”从石头上传出老兽人畅快的笑声,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扭头看,看着兽人少年一天天的成长,老兽人的心情就像是三千米厚的云层下透出的一米阳光。
远处通往空港的大道上,影影倬倬的人群中出现了一匹高大的古博来马,马上端坐着一位穿着白色魔法师长袍的女子,看不清那位女魔法师的容貌。女魔法师的怀里搂着一个孩子,正不停的扭头好奇的四处张望,仿佛到处都有新鲜的事儿。
那孩子已经看到了等在古鲁丁镇街口的兽人少年,欣喜的举起手不停地摇摆,就差没能从马背上站起来,女魔法师无奈只能略微的加快了古博来马的步伐,可是这人潮如流的大街上,无论怎么样也快不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声怒吼从远处传过来!
“喝!”
那是强大战士的战吼声,那声音在天空中炸裂,传出很远来。
坐在马上的女魔法师已经变了脸色,猛然一拉缰绳,停下马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望过去,可是隔着一排临街的商铺,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任何场面。就在女魔法师给自己加持了轻身术的短暂时间内,一个苗条的身影鬼魅般站立在那件被叫做“奥利安娜傀儡商店”的店铺屋顶上,她手中端着一杆三米多长的长矛,高高竖起的马尾辫子随风摇摆……
女战士的名字叫做“滨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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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空港大街上的惨斗
黄昏的街道,背着沉重货物的兽人们依旧卖力的奔向空港,道上的行人如织。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烤肉味、麦饼香味、兽人汗水的酸味、街边马粪的臭味、从远处吹过来野草的清香味,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便是这个街的味道。
我坐在古博来马上,远远地见到拿着烟袋锅的老库鲁和背着合金弓的库兹的时候,就已经将戒备的心放下来,只要穿过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街,进入古鲁丁镇,至少我就暂时变得安全了。我开始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看着街边兽人商贩们摆出来的各种小吃,我看到一种用香草切碎和在面里,放在烧红的石板上烙出来的脆饼,闻起来非常香甜,这时候我的肚子已经是咕噜噜的直响。
我想去买几张脆饼回来吃,果果姐却按住我的身体,对我摇摇头阻止我,并说:“先进镇子,库兹和老库鲁还在等你呢!”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那些堆在笸箩里的黑面包并不好卖,虽然个头足,分量大非常的耐饿,但是一个黑面包至少要三个铜板,很多兽人走到黑面包的摊位前,都是略微的停留片刻,舔舔干裂的嘴唇迈开脚步向下一家走去。
很多兽人苦力们在经过一间卖粥小店儿的时候,都会纷纷停下来,放下手里的货物,用袖口擦一把脸上的油汗,从怀里掏出一枚湿漉漉沾满汗水的铜板,丢在摊主的铜盘子里。就可以从一边的架子上拿到一只大海碗,让店主人盛满一碗热粥,这种便宜的菜粥不但解渴,也很充饥,如果一大碗吃不饱,店主绝对会黑着脸在免费添上一大勺。
旁边儿有一口大锅,里熬煮着一种很稀的粗粮菜粥,就算锅中的菜叶儿也显得极为少,菜粥稀得跟清水一样。店主依然不断地向滚开的大锅中添水,并且旁边的活计将桶泔水倒进了菜粥中,顿时菜粥里浮出一层油脂,一些碎饼渣滓和油渣儿随着店主人的汤勺搅动。再粥锅里不停的翻滚。
喝下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参合着泔水的菜粥,满头大汗地扛起麻包继续向空港赶路的兽人很多,一个熟悉的血狼兽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內,他那浓密的眉眼让我印象尤为深刻。上午的时候,他就跟在亚归兽的身边和我一块到达的古鲁丁镇。我还送他一壶水。那时候,他的身上背着沉重的皮革卷,猎弓和薄皮小刀还挂在身上,现在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苦工的打扮混在人群中喝了一大碗的泔水菜粥。他看见我坐在马上,还向我点了点头,他的脸上纹着无数条魔羚羊角的图案,看起来他是一位捕捉魔羚羊的好手。
老库鲁还是穿着那件破烂不堪的皮衣,血狼族的兽人们有一种特别的偏执,他们更喜欢那些有纪念意义的衣物。就比如说库兹无论何时何地都喜欢穿那件他自己亲手缝制的魔羚羊皮甲,那是我们狩猎到的第一只魔羚羊,库兹将它的皮制成一件很丑的皮甲皮裤之后,就欢天喜地的穿到现在,虽然经过了浅草几次的改制,将那些粗糙的接缝都用自己的头发混着天麻丝纺成的丝线重新缝制了一遍,但是看起来依旧非常的不合身,可库兹偏偏喜欢得不得了。
就在我走神的这段时间里,忽然听见远处荒野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大喝,那是战士的战吼。战士战吼系技能可以短时间里提升大幅度的战力。正当我想探寻一下,究竟是谁隔着街道两侧的屋舍在荒野里打斗,可这时候,果果姐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浑身不经意间已经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身体像是上满劲儿的弹簧一样绷紧。
“是强巴的声音!”果果姐急促的对我说道,声音已经有些走样。
果果姐双脚一踢马镫,单手松开马的缰绳,古博来马在街道上轻轻地嘶鸣了一下,挡在马前面的兽人们见到古博来马开始小跑。纷纷仓皇避让。就在这时,一条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奥利安娜傀儡商店”的屋顶,她单手藏于身后,拖着那杆三米多的长矛,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古博来马上的果果姐和我,竟然是繁星冒险团的副团长女战士滨崎。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魅般阴霾的冷笑,较好的脸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嘉,快跑!”果果姐对我说了这句话之后,飞快的对我施放“轻身术”,并将我向前一推,将我从古博来马上推下去。
滨崎目光紧紧钉在我的身上,冷冷地说道:“小子,还想往哪跑?”
说完,双手握紧长矛,滨崎的身体就像是一条风蛇一般,将手中的长矛遥遥地向我刺过来,那柄沉重的掺进秘银锻制而成的银色长矛,就像是拖着滨崎的柔软身体一条大蛇,带着滔天凶焰将跌落于半空之中的我罩在里面。
那支长矛看似缓慢,实际却是带着道道虚影,长矛的矛尖在空中化成巨大的蛇头虚影,无比猛烈的冲过来。看到这一幕,街上的兽人们一片惊呼,这种高阶的武技只有精专单一武器的战士才能够领悟得出来。
果果姐已经从马背上飘到空中,一团巨大的水雾将她团团包围,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团水雾是非常纯净的水元素,果果姐不停的舞动手中的杉木魔法杖,画出一道道瑰丽的魔法符号,口中念出来的魔法咒语的声音传出很远。
一面面冰盾在我和滨崎之间凝结而成,片刻之间就已经凝结出十二道冰盾,这些鸢尾型的小巧盾牌,在空中排成一道笔直的线,就像是春天时候的蜈蚣风筝一样,冰盾上面散发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度。
滨崎长矛化成的巨蛇虚影撞在第一块冰盾上面,盾碎!巨蛇的头颅挂着冰片接着撞在第二面冰盾之上,盾再碎!长矛幻化的巨蛇头颅虚影出现了一丝抖动,接连撞碎了十一面冰盾,碎裂的冰盾爆出了漫天的冰雪,将周围十余平方米的空间里,变成了寒冬。滨崎手中的长矛已经被冰雪冻成一杆更加粗壮的巨型冰矛。
当矛尖撞到第十二面冰盾之上,长矛失去了最后的冲势,滨崎一脸不甘心的落在宽阔的街道上,手轻轻抖动一下。瞬间将长矛上面挂着的冰霜震落。恨声瞪着果果姐说道:“女魔法师,再阻挡我,就连你一块儿杀了!”
果果姐这时候已经落在大街的中心处,血狼族兽人四散奔逃。只是片刻的功夫,大街上的那些兽人都已躲了起来,果果姐闭着眼睛,双手在胸前托起一个篮球大小的水元素能量球,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大量的水元素之力汇聚到水球之中,竟然根本不把滨崎的话放在心上,巨大的水元素球在空中回旋着,瞬间达到速度的极限,化成一股巨浪将想要试图靠近我的滨崎狼狈的击飞。
水球撞击在滨崎的身上,就像是巨大的海浪一样,似乎带有无穷的力量,将滨崎的身体冲击得倒飞出去几十米远,那巨大的水球也因此化成了漫天的雨水,纷纷落下。
果果姐这一连串儿的法术。巨大的魔法力消耗让她的脸色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红润。
滨崎好像也知道,那些兽人守卫不会让这次打斗持续太长时间,所以她一冲上来就是拼着受伤,也想将我第一时间捉住,可是接连两次都被果果姐阻止,最后的一点耐心也已经烟消云散,这时候她站在远处的屋脊之上,浑身湿漉漉的非常狼狈,她单手高举着长矛直指高空,狞笑着说道:“女魔法师。我倒要看看你拼死保护的那个孩子,会不会像你保护他那样,拼死的护着你!哈哈。”
滨崎尖锐邪魅地小声压过一切,她已经将气势提升至疯魔的程度。她就像是一杆锋利的长矛立在天地之间,浓浓的杀意从长矛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果果姐。
“果!”最先感受到这种杀意的,竟然是街道之外的尚在打斗之中的强巴赫,他一声闷吼之后,竟在不顾身边那人的缠斗。飞速的向空港大街这边冲过来。
“哈哈,强巴!你居然有这样大的破绽!”宝玑一声嘲讽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强巴赫痛哭的一声闷哼,听那声音好像是强巴赫受了不轻地伤。
这时候的库兹已经火速向我冲过来,他接下背后的合金弓,右手中搭着三根魔法箭矢,长街上的兽人们纷纷扛着属于自己的货物向后退却,库兹迎着人群逆流而上,箭矢遥遥指着滨崎,可身体被人流冲得左右摇摆,无奈只好纵身跃上身边店铺的屋脊上,这么一延迟,居然在也没办法锁定飘忽不定的滨崎。
滨崎的长矛连她整个人都冲上天空,她的身体和整支长矛都在飞快的旋转,就像是一股龙卷风一样的向果果姐冲过来,果果姐接二连三凝聚而成的冰盾,根本挡不住这样高速旋转的枪势,果果姐这样的辅助魔法师,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强大的攻击手段,对于自身的防御能力也是差强人意。
我被果果姐甩出去之后,落到地上根本不想逃走,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我将身体蜷缩成球状,在黄土的大街上翻滚了两圈之后,化解掉了冲力,立刻鲤鱼打挺一样弹起来,挥手就将腰间那面虎眼石的石鼓托在手中,一边向石鼓中送出一股火元素魔法力,一边就石鼓如同保龄球一样推向果果姐。
这时候的果果姐已经被滨崎的枪势锁定,竟然一时间像是浑身生锈了一样,定在原地。
虽然手中的魔法杖一直没有停歇的画着湛蓝色的魔法阵,在果果姐的头顶上凝结出一面面冰盾,但是随着那些冰盾被滨崎化成的龙卷风无情的搅碎,果果姐身前只剩下一根两米长蓄势待发的冰锥,可是“冰锥术”这种威力强大的攻击型魔法,施法速度相当的漫长,果果姐就是在知道自己逃不开滨崎这必杀一击的情况下,用自己威力最强的魔法赌滨崎的长矛在穿过她的身体之前,冰锥能够凝聚成功,竟然决绝到了向与滨崎同归于尽。
我的石鼓就在这时候,滚到了果果姐的脚下,一抹红色的光晕从石鼓图腾上爆发出来,那火红的光圈带着强大的冲力,竟然在滨崎枪势未到之前,硬生生地将果果姐推开两三米远。滨崎的长矛贴着果果姐的头发丝刺进街道的黄土夯实的地面上,顿时搅起漫天土块儿。
滨崎灵活得就像是一只灵猫一样。身体柔软到了可以再极限之下,做出一连串的诡异动作,先是整个人双手抓着长矛,单脚踏在果果姐的肩膀上。一脚将她踢飞出去,果果姐惨哼一声,横飞出十几米远之后,整个身体竟然撞向街边的店铺,她竟然向那锅滚开的菜粥跌过去。若是将那一大锅菜粥打翻,也不知道果果姐的魔法长袍能不能耐热……
就在这样紧急关头,横空出现一双大手拿着麻布包的布片,将跌得七荤八素的果果姐稳稳地兜住,我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就此落下去,仔细看那位出手救果果姐的人,却是那位上午我还帮他擦过汗水的血狼族猎人,他双手用麻布包将昏迷的果果姐接住,连忙放到一旁安全的位置上,也不停留转身就钻进如潮水一样退去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而后滨崎的身体扶着长矛急速地回旋了一圈之后,霍然停止,就像是一根钉在木板上的钢钉一样,长矛插在地上,她整个人站在长矛的旁边儿,转过脸来,向着近在咫尺的我阴冷一笑。狸猫一样敏捷的身体弓着腰,双腿并拢踩在长矛的矛杆儿上,那只长矛瞬间弯得像是一张弓一样,而滨崎就是那弓弦上的箭。她单手摸在后腰处,拽出一把匕首出来,整个身体借着长矛,像是利箭一样向我射过来。
这时候。库兹站在屋顶上,射出去的连环三箭紧紧贴着滨崎脚后跟儿飞过,魔法箭矢射到黄土地上,暴起一片冰雪,三支羽箭居然连续爆出三团雪雾出来,那渗人的寒气沾着滨崎脑后的大辫子。将她的头发沾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可那三只绑有霜冻卷轴的箭矢还是射空了。
滨崎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而我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别的,本来想掏出镀银猎枪跟她硬刚,看看是她的匕首向捅到我,还是我的铜豌豆先穿过她的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我居然伸手拔出了那柄狼牙匕首,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卷儿霜冻卷轴,平静地看着像猎豹一样扑过来的滨崎,想都没想,直接用霜冻卷轴向她脸上砸过去。
“嗷!~”
那是一声从幽谷中跑出来的狼王的嚎叫声,老库鲁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身体变成一头幽灵狼,带着一抹虚影像是一辆列车般地冲向滨崎,在他的身上缠绕着三颗闪电球,可是显然老库鲁出手有些晚了,没想到果果姐的魔法竟然连滨崎两招都没有挡住,就被滨崎一脚踢飞,他这时候只有尽力的向我奔跑过来。
霜冻卷轴被滨崎一刀切成两片儿,寒潮像是一张无情的大网,将滨崎整个人都罩在里面,她的皮甲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就连她那张妖魅的脸上,都像是罩上了一层厚实的冰面具,可就在这样的诡异情况下,她却穿破了霜冻区域,浑身挂满了冰雪冲到我的身前。
我想都不用向,掏出那颗蓝水晶石鼓再也顾不上别的,释放出一股浓郁的水元素魔法力,石鼓带着强烈的魔法恢复的气息,砸向滨崎。那种浓郁的水元素气息,让滨崎以为又是什么带有水系的魔法技能的魔法器具,吓得将收在身后的左拳伸出来,巨大的拳劲儿直接将手球大小的石鼓砸飞出去,而这时候,滨崎已经感觉到石鼓上除了浓郁的水元素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陷阱,她的心底一寒,右手中的军刀匕首再次攥紧。
滨崎离我很近了,我将石鼓图腾丢出去的时候,就动用了精神之海中储存的水元素之力,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冰块儿中的那道闪电之力,没有浅蓝冰焰的牢笼,就化成脱缰雷霆,暴躁的冲出我的体外,这时候,滨崎的匕首已经刺到我的脸前。
她脸上带着讶然,不知道我面对她刺过来的匕首,为什么会这样的平静,可是她的匕首还是向我的眉心刺过来。滨崎的速度要快我不知道少倍,我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可我有我的优势,我的最大优势就是她一点也不了解我,她绝对不会想到我竟然能够释放“闪电箭”。
电系的技能不像火系魔法技能那样爆裂。后续还有持续灼烧的魔法效果。也不如冰系技能那样稳定,伴随着减速技能效果。闪电箭可以说是非常不稳定的技能,电弧在空气中闪烁不定,威力还要取决于电弧进入对方身体后的路线。电弧如果经过重要脏器就会带了很严重的伤势,但如果电弧只是沿着手臂涌进去,沿途经过的都是不太重要的部位,那几乎对敌人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是闪电之力偏偏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附加效果,那就是有一定几率造成麻痹状态。
我体内的那道闪电之力。就毫不犹豫的脱离了我的身体,就像是逃出樊笼的凶兽一样,它受到我脸前面金属匕首的牵引,就像是一条泥鳅一样钻进了滨崎的身体,那种瞬间浑身酥麻的感觉,让滨崎的身体在空中一滞,我终于在滨崎身体略微有些停顿的时候,捕捉到了她的身影,拼命地侧身试图躲开她这一刀。
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毕竟太近了,纵然她被我的闪电之力麻痹了那么一小下。但是身为战士的她,身体抗性异常的强大,竟然没有因此停留片刻,手里的锋利匕首轻轻一撩,就划过我的脖颈。
她本以为凭借这一刀,一定能够斩落我的首级,她的匕首也是异常的锋利。
其实当滨崎手腕翻转的时候,我也是有一种瞬间解脱的轻松感,我在想:完了!一切都将结束了,真想知道死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还要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吗?可是还没等我胡思乱想结束,我就感觉到那把匕首在我脖颈上切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那匕首上传来的巨大压力。差点把我压得窒息了,我甚至听到我的喉结在那个球状物体的压迫下,碎裂的声音,我的颈椎也受到了很重的损伤,可是偏偏那把锋利的匕首连我脖颈的油皮儿都没有划破,滨崎这时候借着冲力。已经与我擦肩而过。
我的身体在不受自己的控制,向后倒下去。
这时候,滨崎的身体竟然违背人体结构,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毫无阻碍的反手向后刺过来,一刀扎在我的后心上,滨崎像是一只灵猫一样,飞身扑向沿街店铺的屋顶。
我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老库鲁化成的灵魂狼这时候才刚刚冲到了我的身边,恍惚间,我看到老库鲁化成了一头巨狼的虚影,在我身边停顿片刻,一根两米多高的雕刻着各种符文与魔法符号的柱子立在我的身边儿,柱子顶上的彩旗随风飘扬,一股巨大的生命气息从柱子上发出来,包裹着我的身体,竟然能够瞬间激活我身体的“自愈”血脉天赋。插在我后心的那把匕首尚未拔出去,那匕首造成的伤口就已经快要愈合,强大的愈合能力仿佛将匕首长在我的肉里。
这时候,老库鲁化身成为的幽灵狼见我平安无事,两大步蹿上屋顶,追上想要逃走的滨崎,幽灵狼扑到滨崎的身后,狼爪搭在滨崎的肩膀上,一口咬向滨崎雪白的脖颈。
滨崎这时候,竟然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将头一偏,护住自己的脖子,硬捱老库鲁化成的狼首在她肩膀上生生撕咬下一大块血淋淋地皮肉来。滨崎这时候趁机将手中的长矛向后横扫,用长矛将老库鲁逼退在拉开与老库鲁的距离之后,滨崎整个人与长矛合成一体,化成一道龙卷风,破空向着荒原深处遁去。
这时候,宝玑得知滨崎已经得手,就不再恋战,迅速的遁走,他畅快的大笑声也越传越远。看起来,他在维鲁和强巴赫的联手夹击之下,尚能游刃有余的轻松退走,这份实力已经是超出维鲁与强巴赫很多。
我艰难的伸手在脖子下面摸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块核桃大小的魔核,原来竟然是库兹送给我的那条用麻绳穿成的魔核项链救我一命,那颗魔核上有了一道深深地刀痕,麻绳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切断,我有气无力地看着库兹跑过来,指指插在后背上的那把匕首,艰难地说道:“喂,兄弟,帮我把匕首拔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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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临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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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一颗山葡萄树,这个季节葡萄树的枝杈上已经吐出新叶儿,那些脆嫩的叶荚迎着朝阳显得娇艳欲滴,我静静地坐在葡萄树下,细细的品味着那块绿松石石鼓上面磅礴大气的群山的味道,那厚重的土元素气息扑面而来,这时候的那些土元素和我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窗纸,可是终归没有人能够伸出那最后一指,将其捅破,我苦苦的体悟了二十几天远山的气息,终是没能体悟出这面绿松石雕刻的石鼓图腾上面的真谛。
朝阳已经突破了地平线上的云层,火红色的轮盘破云而出,霞光透过稀松的葡萄藤,照在我的脸上,那些澎湃如奔马一样厚重的土元素气息终是慢慢地散去,我暗暗地叹一口气,已经是二十五天了,还是没能让绿松石石鼓图腾上的技能激活,真不知道该不该放弃。
每天这个时候,强巴赫就会精赤上身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的胳膊还上绑着绷带,只能单手拿着盾牌,每天早晨,他都要坚持各种基本体能的训练,最后挥击盾牌五千次,做完这些事就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像强巴赫这样律己。
这是古鲁丁镇议会大厅后面的一所民居,我和果果姐在空港长街之战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养伤,有两位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脱下皮甲,换上古鲁丁镇兽女们最常穿的亚麻布长袍,留在这里照顾我们,平时都是她们外出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以及食物。我们住在这里养伤,是老库鲁的安排,为了能够保守这个秘密,甚至连库兹过来的次数也被老库鲁做了严格的限制。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库兹了,听说他最近一直被老库鲁逼着学习各种知识,不过难得他能够听得进去。库兹这孩子有一点性格非常的好,那就是他的责任感非常的强,为了拉伊图部落。他简直就是在学习,在恶补一切有可能用得到的知识,每次见到他都能看到他的成长。
空港大街的那一战中,我们几个人中受伤最重的自然是我。被繁星冒险团的女战士滨崎差点割掉了首级,幸好那件魔核制成的坠饰救了我一命,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否则就算血狼族的“自愈”天赋再强大,最终也没法拯救掉了脑袋的人。
当时。果果姐只不过是被滨崎一脚踹晕过去,醒来之后伤势就已经好了一大半儿,最近让她一直唏嘘感叹的就是初期的魔法师根本无法力敌那些有强大突进技能的战士,就像滨崎这样精专长矛类武器的女战士,简直就是魔法师的克星。果果姐甚至无法再其手底下走过两个回合,这让学习了辅助技能的水魔法师果果姐很是懊恼。【ㄨ】
尤其是一直对当时我在关键时候,拼着小命不要,用那颗虎眼石石鼓上面的‘抗拒火环’技能,在紧要关头将她推开那件事耿耿于怀。一直唠叨着,这已经是短短数月以来。第三次舍命救她了。
水系魔法师学习水元素精通之后,很大程度会让水元素亲和力达到一个临界点,突破了那个临界点之后水元素魔法师就能够学习冰系魔法,对于果果姐来说,大半年之前就已经突破了这个临界点,可是辅助类的冰系魔法师唯一实用的技能寥寥无几“冰盾术”“寒冰屏障”等等,实用性技能并不算多,反而是那些攻击类技能很实用,可是果果姐最初的定位就是辅助类魔法师,学习太多的攻击技能又显得不伦不类。她一直在想如果长街之战那次。她是一位精通战斗技能的冰系魔法师,那么滨崎简直就会被她完控到死,然而说这些并没有用,事实上果果姐是一位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辅助类冰系魔法师。被滨崎两招就直接放躺。
几个人中伤好得最慢的是强巴赫,他的左手小臂直接被战士宝玑的盾击技能硬生生的砸断,虽然每天果果姐都会用“水疗术”助其恢复,但是二十多天过去了,依旧没能将绷带解下来,骨骼的愈合需要有更高级的治愈系魔法才行。那些魔法技能还需要果果姐返回格林帝国慢慢学习,慢慢的领悟,现在的果果姐虽然在旅行的历练中,魔法池与精神力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高,水元素亲和力更是达到领悟冰系魔法的地步,可是高深的魔法技能需要魔法书的传承,所以强巴赫的伤一直也没能彻底恢复。
追风者冒险团在那次长街之战后,就彻底解散了。岳伦和多伦列、提亚三个人带着魔核登上返回格林帝国的飞艇,怕是这个时候已经飞过了史洛伊特省。维鲁到底是没有走,不过这些天以来,他一直神出鬼没,整天看不到人影。果果姐问了强巴赫才知道,维鲁这些天一直在追查宝玑和滨崎的下落,作为一位猎魔手,他有一颗非常骄傲的心,维鲁想要将这次吃的暗亏还回去。
老库鲁已经好几天没有过来了,从前几天我说了夜狼崖山用身体挡住鹰身女妖首领临死一击,精神之海中出现了很诡异的情况,老库鲁就再一次闯进了我的精神之海中,他看到那些异象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他告诉我,我如今同时对于风火水土四系魔法元素,同时产生了元素亲和力,然而四系魔法元素的亲和力都差不多,这样显然是对于以后不太好,因为想要进阶更高级的魔法师,必须提高某一系魔法元素亲和力,以便学习更高级的魔法,他担心我不够专一,同时拥有了四系魔法元素亲和力之后,真有一天当我觉醒魔法池成为了魔法师,会对我的修炼有很大的影响。
我前几天的时候问老库鲁:我背后肩膀上的那两颗像种子一样的元素之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附着在我的肩胛骨上,会不会以后每一天,这两颗种子就像炸弹一样,在我身体里爆炸。老库鲁当时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只不过是详细的问过我,这两颗元素种子的由来,之后便是沉默的离开。
直至今日,老库鲁忽然到访,再次在石屋中查看了我肩膀上的那两颗元素种子之后。坐在椅子上沉吟了半天才说:“你的后背肩胛骨上埋藏着真正风元素和雷元素的种子,那是纯粹的风雷之力,并且这两颗元素种子,在进入你身体之前。应该接受过特殊的献祭仪式,蕴含了很奇特的成长力量,终将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在呢的肩膀上生根发芽,它们会在你的身体内不断的吸收你身体里的魔法力,并慢慢成长。”
“不过我猜测这两颗元素种子是那根‘雷鸟羽毛’和鹰身女妖魔核的精华所在。虽然我并不知道它们将来对你会有任何的好处。但是它们却让你拥有了雷电系以及风系魔法元素亲和力,不过目前看不出对你有任何的好处,反而对你是很大的负担,因为它们会不断的吸收你身体里的魔法力慢慢成长,而且还让你平白拥有了两种魔法元素的亲和能力,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成为了魔法师,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的话:每个魔法师在初期刻苦学习魔法的时候,都需要潜下心精专一系魔法,才能走的更远!”
我有些茫然。我自己其实也看不清未来的路,能不能觉醒魔法池,成为魔法师还是未知数,并且这个几率低得可怜。不过能不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我不知道,对于我这个伪魔法师来说,我已经走到了大多数魔法学徒的前面,学会的魔法技能已经多得让果果姐都很是嫉妒。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是一位连初级铭文师都算不上的铭文师。
老库鲁扫了一眼我腰上挂着的绿松石的石鼓,淡淡地说道:“其实我可以教你这面石鼓的的具体用法,这面石鼓上其实雕刻着初级石肤图腾。看来你还没能够领悟出它的正确用法……”
这个绿松石的石鼓篆刻的魔纹法阵,其实就是非常简单的“石化皮肤”技能,在兽人的图腾系魔法里面,也通常被称为“石肤图腾”。当我按照老库鲁的传授,成功将体内凝聚出的土元素魔法力注入石鼓图腾中,我身上的皮肤瞬间变得灰白如同岩石一样,那种感觉很怪异,就感觉自己像一块儿石头一样,我看着自己岩石一样的手臂。半天无语,我心说:这岂不是将自己变成兵马俑了吗?
老库鲁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是我很嫌这个技能没有什么用,便耐心的解释说:“你别小看这个技能,当你如果有一天能够体悟出这只石鼓上面群山之势,对你土坡魔法师晋级试炼会有很大帮助的。”
老库鲁有拿起那只晶莹剔透的月光石石鼓,接着对我说:“这块月光石的石鼓就很普通了,只不过是雕琢得还算精致,不过上面的魔纹法阵很是一般,只看这些简单的花纹就知道这里面的技能是‘风之疾走’……”
‘风之疾走’俗称“加速术”,也就是增幅双腿力量,能够让自身跑得更快一些的技能。果果姐也会这样类似的魔法技能“轻身术”,不过效果要比我这个石鼓图腾上面的‘风之疾走’效果好得多。
为什么老库鲁说这个石鼓上面的技能非常的一般,其实是因为这个技能对于兽人萨满们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将风元素魔法力注入石鼓中,激发石鼓图腾的技能后,这个‘加速术’的效果是有一定的范围的,这个加速范围的大小根据萨满们法力和精神力有直接关系,如果当队友跑出石鼓加速的范围,那么加速效果将会消失。没有哪位初级萨满在战斗中愿意跑几步路,就重新放置一次石鼓,所以这技能算是鸡肋技能。
对于我这样的异类,就连老库鲁也是连连称奇,还没有觉醒魔法池,体内竟然机缘巧合般的,就拥有了四系魔法元素亲和力,最特别的就是我居然能够使用兽人萨满独有的魔法器具“图腾”,并且跟其他初级萨满巫医有所不同的是,别的萨满巫医最初体内凝结魔核之后,都只不过勉强掌握单一的魔法元素,只能够驾驭单系的石鼓图腾,而我却是像萨满祭司那样,直接可以使用四系石鼓图腾。
萨满祭司兽人部落中最核心的力量,他们是兽人们的精神领袖,一直以来兽人萨满的魔法是非常神秘的,他们拥有了其他魔法师不曾拥有的‘图腾之力’,严苛地说起来,图腾的力量才是兽人部落最大的秘密。
老库鲁在商队里一直没有将石鼓图腾教给我,也是基于这个方面的考虑,他担心我会将这个图腾的秘密泄露出去,只不过没想到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自己领悟出两系的石鼓技能,既然已经学了,索性他将土系和风系石鼓图腾施法的窍门,也都告诉我。
老库鲁看着我身边围绕着四颗成年兽人拳头大小的石鼓,淡淡地叹一口气,心里矛盾之极,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终究是对还是错。
这时候,石屋的布帘忽然掀开了,库兹从外面走进来,兴冲冲地问我:“嘉,你的伤好些了吗?”
他身后该跟着几位城堡里的年轻人,都一脸好奇的走进来看着我,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而我在这群年轻人之中,竟看到库利奥的身影,我心想他怎么来了。这群年轻人看到坐在一边的老库鲁的时候,都显得战战兢兢,连忙上前问好。
只不过老库鲁耷拉着眼皮,沉声对库兹问道:“你怎么把他们带过来了?”
库兹嬉笑着对老库鲁说:“他们听说嘉受伤,都吵着要过来探望,我原本也没想答应带他们来,后来库利奥说我大哥也很关心嘉的伤势,让他们代表他来看看……”
“哼!”老库鲁冷冷地哼了一声,吓得那群年轻兽人大气儿都不敢喘,唯有库兹显得自然一些,站在一旁向我关心的看过来。
显然老库鲁并不喜欢这些曾孙,时间不大这些年轻兽人们就找借口溜走了,老库鲁如今每天都要去议会大厅处理一些长老会的事务,没多久也离开了。只剩下库兹跟我讨论前几天我跟他讲过的轨道矿车,他这一次问了很多制作的细节,只不过我对矿车所知也是非常有限,只能按照模糊的记忆,描述了大概。库兹带着普通羊皮纸过来,将我说的话纷纷记下来。并且多我说:“嘉,我昨天去古鲁丁镇最有名气的铁匠铺,问过那里的一位铁匠大师。他说你这带轨道的矿车,是矮人们拥有的制造技术,我猜想那些灰矮人也许有人会造,就想着这次回溺亡泊,一定要想办法做出一辆试一试!”
他见我吃惊的看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嘉,你不是常说用笔记下来,才算记得最牢的!嘉,我现在几乎每天都非常想回溺亡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看咱们能不能造出矮人矿车来!”
我拍着库兹的肩膀,一时间竟不忍心告诉他,我就要离开古鲁丁跟随果果姐返回格林帝国的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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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蒙德特罗亚
“嘉,听说追风者冒险团解散了?前些日子我看见提亚总是一个人在古鲁丁的大街上,独自徘徊,看他孤孤单单的样子真的是有点可怜他,走到最后,没想到连朋友都没得做,后来听人说他在空港乘坐飞艇返回格林帝国了。”库兹坐在石屋的房脊上谈起了提亚,叹了一口气。
他躺在灰瓦上,用双手垫在脑袋下面,仰望着夜空的群星,有些迷惑不解的问我:“嘉,你说,为什么你们人类有那么多的商人?每个人都很喜欢钱吗?我总觉得失去这么多朋友,即使得到了那些魔晶,又有什么用?”
在库兹的心里面,总有很多的问题想不明白。老库鲁曾对我说:兽人眼中的世界,并不是我眼中看到的这个样子的。在他们眼中金钱几乎没有颜色。
我坐在木梯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白天的时候,果果姐和强巴赫出门到现在也没回来,这让我有些担心。那两位兽女战士已经习惯了擦黑睡觉,她两躺在石屋里面的木床上,据匀的鼾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清晰。我对库兹说:“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你不是他,自然也不知道他是否快乐,听说你这阵子一直在推销那些尸火油?卖得怎么样?”
“嘉,那些粉条被勒衣帕斯管家用高价买走了,我从来就没想过那些……可以这样吃,而且吃起来这么美味。那些粉条的价格居然比古鲁丁市场上最新鲜的独角野牛肉还要值钱,那些商人一直到探听粉条到底是从什么植物上生长出来了。哈哈,真是很好笑!”说起这些,库兹总会显得兴致颇高。眉飞色舞地坐起来,用手和我比划着。
我转身趴在木梯上,向上望去。对库兹说:“下次如果再有商人问你,你就按照我说的演示给他看!”
“啊,要是那些商人知道我们的那些粉条是用……做的,那还会有人花高价买吗?”库兹吃惊地问我。
我压低声音说:“你可以挑选整个古鲁丁最昂贵的小麦粉,然后再将提取淀粉的方法弄得在复杂一些。演示给他们看,那些麦粉一样能够滤出一些淀粉来的,只不过代价相当高罢了!然后你可以告诉他们。这些淀粉就是用那些麦粉制成的,不过如何用淀粉制成粉条的过程,演示的时候,要尽可能的模糊一些。别让太多人看到。”
“就算那些商人知道如何用麦粉提取淀粉。也没有什么用,估计没有人多少能买得起那么昂贵的麦粉制出来的粉条!”
库兹听了我的叮嘱,连连点头。然后又对我说了另外一件非常烦恼的事儿,就是那些我们觉得很好卖的尸火油根本就无人问津,偶尔有一些猎人上前询问之后,听见昂贵的价格之后,也都是选择离开。
库兹对我说:“那些猎人们很抵触那些尸火油,他们对气味很敏感。他们不太喜欢尸火油的气味!这几天只有一些人类商人出于好奇,购买了几个油炉子!我大哥说古鲁丁长老议会准备给要塞提供一批火麟弹。这些尸火油的销路应该不用发愁,可是溺亡泊那边就没有必要炼制那么多尸火油了吧!”
“也许有点太贵!”我猜测,再这样的大灾年,即使是兽人贵族,手里有闲钱的敢随便乱花的也不算多,大家恨不得将箱底下面所有的钱币都换成粮食,我想也许以后灾荒过去了,尸火油的销路就会好些。
我想了想就对库兹说:“要不然我们这样,你可以带着那些兽女战士去狩猎独角野牛,将它们的肉制成肉干,肉松,肉筋,在那里捕猎就在哪里烹制,将便捷的油炉带进荒原上去,慢慢猎人们就会接受它!哦!对了,据说勒依帕斯管家从矮人王国那边运回来的精铁锭可以制成马口铁,有了马口铁我们还可以做牛肉罐头,肉罐头!恩,对!就是用铁盒子将煮熟的肉装起来,密封装好之后再煮熟,这样的铁盒罐头能够存放多久都不会坏掉,我连它们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午餐肉,就叫这个……”
“……这个方法你要好好的记住,罐头这东西可是行军或旅行途中必备的佳品,美味的很!”我们谈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从炼制尸火油的问题转到了美食上,在这方面我们总是有很多的话题。
夜色被蒙上了一层轻纱,有风吹来,带来了如纱如帐的云。有银月升空,赶走了那些闪烁不定的群星。古鲁丁镇上的万家灯火在一盏盏的熄灭,只是剩下主要街道上那些明亮的路灯,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也不知道我们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恐怕当那两位兽女一觉醒过来之后,就会发现睡在木梯子上面的我,可我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睡意居然是如此的突如其来,总感觉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呢喃轻语,他的声音刚刚处于变声期,有那么一点沙哑与尖锐,他的语气却显得非常浮躁,就像是对着我述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那位性格耿直的七叔,如果没有你的帮助,他只能是一位性格鲁莽的猎人,即使他将来有更辉煌的成就,可他依然只是能成为一位猎人王,而我才是能够最终继承整个血狼族兽人意志的新王,我是父亲库特的大儿子,我才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没有你,我那叔叔只会带着那些偏远的兽人们到处去打猎……”
我朦胧间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具体地说,应该是躺在一块长方形的石桌上面,冰冷的石块带走我身体里并不多的热量,想过来的之后就冷得我接连打了几个寒战。
这里绝对不是议会大厅后面的那个石屋小院儿,我也并没有睡在木梯子上。身边的库兹消失得无影无踪,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最让我毛孔悚然的脸孔。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吓得赶紧又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之后却依旧是他们,我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
库利奥,这位库特酋长的大儿子就站在我的身边,他正在轻声低语,述说着我的过错:“为什么你和七叔偏偏要去北麓荒原?你知道出那边回来的兽人。有多少人在歌颂你们俩的事迹,说那只亚归兽是北麓荒原上的沙漠之舟,是散播着希望的贤者!可偏偏你们这么小。偏偏另一个人是我七叔!他的功绩和名望甚至在那些穷人的眼中强过我的父亲,为什么就从没有人谈论过我?我才是古鲁丁镇血狼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我,我!库利奥!”
“兽神还在偏袒你们。连兽神也眷顾你们两个。居然让你们找到制盐之法……”
我已经彻底醒悟过来,慢慢地睁开眼睛盯着库利奥,平静地说:“这些就是你出卖我的原因?是你将我得居所透露给这位尊敬的狮虎人长老?”
库利奥没想过我竟然会在这时候彻底的清醒过来,吓得脸色煞白,原来他只不过是自言自语,此时看我盯着他,吓得又惊又怒转头对狮虎人长老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说他至少会睡到天亮,可是现在他怎么就醒了。这事儿一旦被我曾祖……哦不,就算我父亲知道。我就彻底完了,你知不知道?”
顺着库利奥的目光,我冷冷地看着那位狮虎人长老,就算他整个人隐藏在斗篷下面,但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气息,我便绝不会认错。我没空理会这个做事不经大脑的兽人少年,他这种被宠坏了的兽人少年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丁点兽族人那些最优秀的品质。
我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借着月光看着安静的站在一旁躲在斗篷里的人,帽兜里那一红一蓝两颗夺人心魄的眸子在贪婪的盯着我看,那毫无掩饰的恨意从他的眼底弥漫出来,我一时间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的痛恨,不过显然库利奥根本没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趁我熟睡之际,把我从石屋带到这里,我试图扭动一下身体,结果发现整个人竟然被一条锁链困在石台上。
“看见您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眼熟,在北麓荒原上我和库兹曾经遇见过一伙荒原强盗……”
狮虎人长老见到我将他认出来,就没有在隐藏自己的身份。直接伸出干枯的手将斗篷上的锥帽掀起来,露出他苍老的真容,他一红一蓝两颗眸子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恐怖。他并没有隐瞒,直接承认说到:“你说的没错,你遇见的那两位狮虎人都是我的孩子,毕佛隆是被比佛库里给带坏了,其实当我在古鲁丁镇一位人类武器商人手中,看到那两把精致的巨型斩马刀的时候,我就知道可能是两个孩子出事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就算是你杀掉毕佛隆的,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责怨!他们当初选择走上那条不归路,就应当考虑到严重的后果,如果我不是他们的父亲,那个在北麓荒原上惩奸除恶的人将会是我!”狮虎人长老对我说道,我有种感觉:就是他此时说得是真话。
他继续说道:“后来在古鲁丁镇远郊,比佛库里将灰矮人强盗引过来,就是想要给毕佛隆报仇,你真当西部荒野里的那些狼骑兵们这样的无能?就连几百灰矮人逼近古鲁丁都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我拦住了那几份情报,那些灰矮人们早就被狼骑兵们撕碎了,可我却没想到你们两个孩子带着一众连武器都不曾拿过的兽女们,居然能够将那些灰矮人彻底歼灭。这超乎我的预料!”
“你是因为我杀掉你的儿子,才抓我的?”我问这位狮虎人长老,因为我并没有看到库兹,看起来被抓的应该只有我自己。
却听见狮虎人长老向我问道:“不,将你带到这里,我只想问你,是谁拿走了我女儿身上的‘雷鸟羽毛’?”
“你?雷恩加尔……居然是你,是你偷走了我们家陈列室里的那根‘雷鸟羽毛’?”库利奥在一旁听到狮虎人长老这样一说,就瞪大了眼睛并大声地质问狮虎人长老。
仿佛狮虎人长老有些激动地说:“我只不过是在给我女儿找一件生日礼物。那我唯一的女儿!而且那根羽毛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我应该拿的东西。我听说是你们将她逼到了绝境,最后是你杀了她。”
这时候。我才算彻底的想通了一些事,原来库兹家城堡里丢失的雷鸟羽毛竟然是狮虎人长老雷恩加尔偷走的,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偷走的,看到库利奥这时候吃惊的样子,显然这事是个秘密。库利奥的眼神告诉我,雷恩加尔偷窃“雷鸟羽毛”这事儿就像是鹰身女妖是狮虎人长老雷恩加尔的女儿一样不靠谱。可是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那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首领手里。会拥有那根‘雷鸟的羽毛’。
“那个孩子是我和上代鹰身女妖首领约瑟芬的女儿,可惜她完全秉承了约瑟芬的血脉,却一点都不像我。她也只能是一只鹰身女妖,可是她却很有天赋,她是天生的风语者,可以和风元素沟通。她初具智慧。所以她会时常克制族人袭击荒原上的兽人,最近这些年以来夜狼崖山周围很少有杀戮,作为对她的奖励,我在她生日的那天送她一根原本就该属于我的‘雷鸟羽毛’,她是很很不错的孩子,平时深居简出,可是居然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对你有多么的痛恨?我要把你撕得粉碎……”
狮虎人长老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想要将我直接剁碎了喂狗。我叹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如今已经杀掉人家一儿一女,这么大的死仇无论如何是化解不开的。我试图默念咒语想施展“暗影斗篷”,借着夜色遁逃。可是躺在这石台之上,浑身的魔法力仿佛都被禁锢住一样,浑身全无反应。
“雷恩加尔,够了……花了这么大代价,终于看到你了,你好,我的孩子,我叫蒙德特罗亚,你也可以叫我蒙德法师,欢迎你来到我的献祭仪式,为了这场仪式,我已经等待了二十年,感谢万能的席琳女神,将你指引到了我的身边,我会用一生来完成我的诺言,让席琳女神的光辉洒遍世界每个阴暗的角落……”
这时候黑暗中传来了一种阴冷的声音,就像是用金属划玻璃那样刺耳的声音,偏偏这种声音凝聚成兽人语,让人听到之后骨头节都是酸的。他朗诵了一套很长的颂词之后,石台四周忽然亮起了六芒星的魔法阵,而我就躺在魔法阵中央的石台上。
六芒法阵的六个点上都放置着大块的魔晶,源源不断的魔法元素顺着法阵汇聚到我身体下面的石台上,蒙德特罗亚法师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整件魔法长袍都用精金丝线刺绣着繁复的魔法图案。
他阻止了狮虎人雷恩加尔,并且缓缓地走过来。我终于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样子,他原来竟然是繁星冒险团那位神秘的魔法师,此时他正在安抚狮虎人长老雷恩加尔:“我答应你,我会杀掉他,但是那需要等仪式结束之后,为了能够寻找这样一个天生就带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已经花掉我二十年的时间,我可再没有二十年可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将那只鹰身女妖的下落告诉你,不过说起来那真是一只漂亮的鸟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
“吼!”雷恩加尔从喉咙里爆发出沉闷的吼声,将魔法师蒙德特罗亚迫退了半步。
此时蒙德特罗亚也不恼,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雷恩加尔冷静,然后正色并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会告诉你,而且我还会送你一笔钱和一个新的身份,当然还有一张飞艇的船票,你将要去帝都那边寻找那位失散的孙女,哈哈真是不敢想象,一位狮虎人居然有一只长着翅膀的女儿!”
“没有人愿意看你这邪恶血腥的献祭仪式,你讲我孙女的下落告诉我,我要立刻去找他,而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狮虎人长老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蒙德特罗亚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魔法羊皮卷,直接抛给了雷恩加尔,淡淡地说道:“具体情况都写在上面,另外给你这个……”魔法师又将一口袋金币丢给了狮虎人长老雷恩加尔,然后对他深施一礼,说道:“祝你格林帝国的旅行越快!”
雷恩加尔接过了魔法羊皮纸卷,竟然看都没看一眼,挥手将那袋子金币拍落到地上,竟然连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一旁的库利奥,见到狮虎人长老雷恩加尔转身走了,他也有些慌张的想要跟随雷恩加尔走掉。
可是这时候再想走,已经有点晚了。
“彻底净化他的灵魂吧,火球!”
那算是什么火球?我躺在石台上看到蒙德特罗亚挥手扬出一片火云,直接将转身欲逃的库利奥裹住,蒙德特罗亚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杀一个兽人就像是拍死一只苍蝇一样简单。而这时候的库利奥就像是被人用手勒住了脖子,竟然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那团火云直接附着在他的身体表面,一点点的燃烧,他的那身皮甲,皮甲上面精致的水晶纽扣,他腰间的那把匕首,头发……身体……骨骼……一点点的在燃烧,可是这团火焰偏偏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最后看到库利奥的样子,是他浑身骨头架子在熊熊的烈焰之下剧烈的燃烧,不是裂开的骨缝里窜出火苗来,时间不大,库利奥整个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儿。
蒙德特罗亚有些叹息地说了一声:“真是一个差劲儿的孩子!”
他慢慢地转身,用毒蛇一样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对着我努力的牵扯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来,并且说道:“终于想通,当初在星湖草原上,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会感觉很怪异,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哈哈,原来是你身体中存在着魔法力,很难想象体内没有魔核、魔法池和魔能心脏,你是怎么储存魔法力的,不过,我现在可没有心情研究这些,我在帕伊高原上吃了两个多月的沙子,对这里都恨透了!还是赶快举行献祭仪式,剥夺你身上的魔法天赋,静下心来的准备专职试炼,话说起来,遇见你,我的运气真的不错!”蒙德特罗亚魔法师从怀中掏出一根魔法杖,随手傲慢地轻轻一挥,我身上的铁链就应声脱落。
而我整个身体像是在水中一样,一股强大的浮力将我托在空中。
我以为失去了铁链的束缚,我将恢复活动能力,可是显然并不能,整个石台就像是一块蓝色水晶一样,居然亮起,无数道魔法线条在石台上组成了一副立体的魔纹法阵,我从没看过这样复杂的法阵。
这时候,就听见蒙德特罗亚魔法师站在我身边轻声对我说:“你将会看到历史上最伟大的神秘法术,不过这个法术的名字很不好听,至少不那么充满艺术。我们魔法师都叫它:‘血脉剥夺术’,也就是外人们常常议论的‘邪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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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永远沉寂的星
天边的地平线上,已经亮起一道银色的光带。我这才算看轻了周围的景色,凭借夜空中的星图和周围地貌,以及远处古鲁丁镇亮起的灯火,我发现这次我居然又被带回了月亮石山一带的山坳中,周围有遍布很多倒塌的石墙,一些作为房屋主梁的石柱耸立其中,废弃的乱石杂乱无章的堆积在一起,周围扎草丛生,显然这里是一处废弃的矿场。我想这里一定是月亮石山的某一处废弃很久,采集月光石的采掘场。
蒙德特罗亚敢将仪式放在这里举行,就说明这里一定足够安全。我想就算我现在能够扯开嗓子,大喊大叫恐怕也未必会有人听见,就算真有人路过这儿,若是冒失的走过来也只会被蒙德特罗亚杀死。
我浮在半空中,开始逐渐的感觉呼吸都非常困难,浑身的血液受到法阵的牵引在体内汹涌澎湃宛如海潮,我的心脏就像是给足油门的发动机一样,不受身体控制的快速起搏,每跳动一下,心脏就有可能从身体里蹦出来。
四周那些蓝色的魔法线条就像是海中的沙丁鱼群,不停在我的周围来回游动,随着蒙德特罗亚的召唤,那些魔法线条就像具有智慧的生命体一样,纷纷聚拢到蒙德特罗亚的身边,灵活地在他身体周围自由穿梭。
蒙德特罗亚就像是一位自恋狂,他颇为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走到我的身体下面,微微仰起头,我这个角度没办法看到他那张死人脸,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这件事儿要感谢那个小倒霉蛋儿,如果不是他的死。繁星冒险团的宝玑和滨崎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也不可能知道你这孩子居然身具魔法天赋,哈哈,不过这两位团长大人恐怕要承受史洛伊特省达斯家族的怒火了,希望他们能够在史洛伊特省平安无事。”
蒙德特罗亚指挥着一根蓝色魔法线,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缠绕住我的身体。那根魔法线就像是有生命的魔法水蛭一样,竟然刺破我的皮肤,一端深深的插入我的大腿中,一股澎湃的鲜血飚射出去,竟然诡异的沿着蓝色魔法线缓慢的流动。
在这一刻,当那些血液流出我的身体,我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蒙德特罗亚就像是一位瘾君子那样,浑身不停地颤抖,好像非常舒服。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让我猜猜看,你身具的魔法天赋究竟是什么,别隐瞒了,我的乖乖,你身体里一定是是具有的雷元素亲和力,你的魔法天赋应该是‘操控雷电’!这真是强大的魔法天赋啊,一般来说人类很难有这样霸道的魔法天赋,通常只有兽人萨满才有能力接触到那些暴躁的雷元素。你是是身具兽人血统的半兽人孩子?呵呵,人类魔法师们在二十级之前根本接触不到雷电系魔法。想不到你竟然随手就能轻松地释放‘闪电箭’,告诉我孩子,释放闪电箭究竟是什么滋味儿?我真是很期待我这个新能力啊!”
常听老库鲁提起那些拥有邪术的魔法师可以掠夺一些孩子们的血脉天赋,想不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的快。原来这就是邪术仪式,用魔法矩阵将我身体中的血液和魔法力抽出来,注入另外那位魔法师的体内。
蒙德特罗亚的脸上已经露出得意的微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美味的烤鹅。我试图挣扎,却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无力的看着鲜血一点点从我的身体里被抽走……
我的意识逐渐的开始模糊……
我的身体慢慢地变冷……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荒野里忽然传出一阵怒吼,那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一道人影在暗夜中。化成白光向这边冲过来,模糊的视线里,强巴赫就像是一辆披着重甲的战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化成了一道白光冲过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冲锋’技能居然可以这样使用,这是骑兵的技能。
巨型的大圆盾在强巴赫的手中,化成一道虚影直接拍在了蒙德特罗亚的身上,将这位身体单薄的魔法师直接从地面上拍飞出去,骤然之间,随着蒙德特罗亚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整个我身边的法阵轰然崩塌,那些蓝色魔法线失去了法力的支持,竟然一点点的萎缩,那些已经冲出我身体的鲜血,忽然之间倒灌回来,而我也失去了法力的支撑,没有办法继续漂浮在空中,竟一下子从高空中甩下来。
“果!”强巴赫大喊一声,转回身用持盾的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拎起果果姐,像是丢沙包一样抡圆了丢向我这边,我这时候身体依旧没办法被控制,头下脚上跌下去,眼看就要撞在石台上。
果果姐的那白色的身影被强巴赫从远处丢过来,恰好赶到我身体下面,一把将我搂住,我们两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强大的惯性带动着,滚落到满是碎石的地上,就像滚地葫芦一样不停翻滚。
邪术仪式就这样被破坏掉,解下来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斗。任何一位拥有邪术的魔法师都不会放任有活着的人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一旦这事儿被魔法师公会获取足够的证据,那么魔法师公会的执法者小队将会对那位拥有邪术的魔法师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所以邪术魔法师就像我这样身体具有魔法天赋的孩童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
我是害怕像蒙德特罗亚这样的魔法师,而蒙德特罗亚是怕遭到象牙塔魔法师公会的审判。
蒙德特罗亚的脸色很阴沉,两片紫色的薄薄嘴唇不停地张合,可惜我听不清他念咒语的声音,用法杖在空气中不停的绘制淡蓝色的魔法线条编织出一面巨大的魔法之网。我仔细看过去,那哪里是什么魔法之网,分明就是蒙德特罗亚绘制出来的巨型魔纹法阵,我不知道究竟什么魔法,需要这样繁琐到极致的魔法阵的辅助。
一道巨型的火墙拔地而起。就像是大地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带着硫磺味道的岩浆咕咕地从里面流淌出来,这条裂缝先是将强巴赫与蒙德特罗亚之间隔绝开来,这时候,蒙德特罗亚的眼中露出了轻蔑地笑容来,他的声音看似虽然不大。却让我们三人都挺得真真切切:“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竟然敢过来破坏本大人的好事,那么就让你们品尝一下被地狱之火灼烧的滋味!”
“啊,地狱火!他是十九级魔法师!他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可恶!”强巴赫吃惊的说道,那道忽然之间涌出来的火墙,将他向后逼退了两步,很少见到强巴赫有这样事态的时候,他仓皇的跳下马。一巴掌拍在古博来马的马股之上。
强巴赫有些绝望地对果果姐大声喊道:“果,你们快骑着古博来马走!他是十九级的魔法师……”
“不,就算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我要跟你一块儿战斗!”果果姐的眼中也露出决绝的味道,她手中的法杖不停地绘制出一面面冰盾,围在强巴赫的身边。可惜那些弱小的冰盾在火墙前面,竟然瞬间就变成一股水汽,瞬间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喝!竟然是拥有寒冰能力的冰系魔法师!难得的魔法天才啊!”蒙德特罗亚看到果果姐不停地绘制着“冰盾”,竟然赞叹了一声。即使这样。地面上那道熔岩裂缝也没有丝毫的停歇,继续向果果姐与我这边蔓延过来。蒙德特罗亚“嘿然”阴森笑道:“在本大人面前想走,可不那么容易!”
“你忘记了对嘉的承诺?”强巴赫站在火墙下面,不停地后退,眼中却是目光坚定,大声地质问果果:“走吧,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强巴赫一点点的被地面不断涌出来的火墙所吞没,强巴赫不再退却,他的身影在烈火中冲向蒙德特罗亚,惹得蒙德特罗亚又惊又怒。此时我们的脚下已经冒出一股股的青烟,地面不断出现裂缝。那些熔岩已经蔓延到我和果果姐的脚下。
这时候,果果姐飞快的伸手将那匹跑过来的古博来马的缰绳抓住,咬着牙脸上挂着泪抱着我翻身上马,手中的魔法杖在冗长的咒语声中,一条‘冰凌小径’出现在熔岩裂缝之上,虽然这条小径不断地被灼热的熔岩裂缝蒸发掉,但是至少脚下的地面不是那么炙热。
而且整个包围着我们的熔岩裂缝终于被果果姐开辟出一条出口,古博来马趁机沿着这条冰冷小路向外狂奔,就连我们身下的马匹都知道只有这里是一条生路,四周不断地蒸腾着炙热的水雾,身后传来惨烈至极的怒吼,强巴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这一刻,缠住了蒙德特罗亚,但我和果果姐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强巴赫这是在用自己生命为我们开辟了一条逃亡之路。
已经是黎明时分,古博来马载着我们一路狂奔,已经逃进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中。
我坐在果果姐的身后,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我们一刻都不敢停歇一直向东逃去,身后的山谷里已经是火光冲天,声势巨大的魔法惊动了周围的兽人们,一些充满了好奇的兽人纷纷向山谷赶过去。
“姐,我们回去,咱们别把强巴赫大哥丢下!”我觉得眼眶里一股股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淌下去,怎么也无法止住,在无尽的悲伤心里有一种负罪感。
果果姐沉默不语,也不搭理我,只是专注地驾驭着古博来马一直向东狂奔。就算逃出来之后,她也不曾有一刻松懈,连续给古博来马施法。
“轻身术”“冰盾”“水疗术”
只要稍微有用的魔法,果果姐毫不吝啬地都用在古博来马的身上。一直狂奔出十几公里,古博来马浑身都变得湿漉漉,体力已经明显的透支,可是果果姐没有想要停下来,一直不断的用马鞭抽打着马股。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匹古博来马有点不对劲儿,它奔跑的速度一直在下降,低头一看才发现古博来马的四条马腿上全是烫伤,这匹马之所以还能奔跑,其实也是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另外也是果果姐一直在用“水疗术”维持着它的伤势。
远处传来兽人们的一片惊呼,我回头瞭望,竟然发现在我们的身后的高空中,一团烈火包裹着个人影,竟然向我们快速的飞过来。那是蒙德特罗亚,他竟然拥有‘飞行术’。
我心里一片冰凉。并不是担心他追上我们,而是这一刻,我知道强巴赫完了。
蒙德特罗亚的飞行速度非常的快,追上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果果姐似乎知道身后有人追着我们,她一直都没有回头看过,反而迎着风对我说:“别回头,抱紧我,我带你回家!”
“回家。回家啊!”如今这个词,对于我们来说竟然是如此的奢侈。
一团火球落在我身边的草地上炸开,惊得古博来马再一次疯狂的向前冲去,蒙德特罗亚的“火球术”,让马惊了。
我猜想这恐怕是蒙德特罗亚最远的施法距离,否则不至于火球不受他的控制落在旁边儿,显然那颗火球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也许下一刻的火球术,就会将我和果果姐两个人烧成火人。
也许是。当一个人产生了逃跑的念头之后,就再也没有战斗的勇气。明明知道我们在不久之后将会被蒙德特罗亚追上,可是果果姐却还是没有停下来。明明这匹古博来马体力已经透支严重,估计是活不长了,可是果果姐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似乎是带着强巴赫的意志在努力的逃亡,就像是不想让强巴赫的一番心血白白浪费!
前面的道路上横着一条令人绝望的乌鲁图河,奔流不息的乌鲁图河就像是一条玉带拦在我们的面前。我仿佛听见身后蒙德特罗亚在天空中夸张的大笑声,他甚至收回了那团已经准备好的火球术,就径直的向我们飞过来。
果果姐的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轻声的对我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一定要紧紧地搂着姐姐!”
我不明白果果姐为什么这样说,可是在疾驰中我有点听不清。果果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你可以三次舍掉生命救我,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活下去,我们一次……”
“替我好好的照顾安妮和苏……”
“……我还答应给苏买奥利安娜傀儡店的假肢,一定要买那条像真腿一样漂亮的……”
那匹古博来马冲到河边的时候,果果姐竟然也没有减速,直接冲进了冰冷的乌鲁图河中,就在这时候,后面的蒙德特罗亚传来惊怒的吼叫声
难道是果果姐想要和我一起投河?我心里这样想着,想到了果果姐的话,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这时候,古博来马已经被滔滔的河水瞬间卷走,而我和果果姐也被卷入河中,如果不是果果姐反手抱住我,可能掉进河水中的一瞬间,我也被汹涌的河水卷走了。
那是我最难忘的画面,我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这一刻情景。
果果姐在不停的念着咒语,而我这一刻已经被冰冷的河水灌得七荤八素,虽然我的水性不错,可是在这样汹涌奔流的大河中一点用都没有,就算用人此刻向大河中丢下一块儿巨石,瞬间也会被汹涌的河水带走。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相拥着,被滚滚的河水带走,逐渐的,我的意识再次被冰冷的河水冻得开始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我总觉得那是很漫长的一顿时间。
逐渐的我的耳朵里开始听见果果姐的呼唤,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呼唤。
我勉强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大水球里,这时候果果姐已经消失不见,可是一直有一种声音在呼唤我。
“嘉,嘉,嘉!”
“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前面就是帕伊高原与史洛伊特省最接近的地方,百瀑崖!姐姐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我猛然间意识到那团水球竟是果果姐,是果果姐化成了一团水球,将我的身体包裹住,我才能在这样汹涌的河水中安然无恙,那种熟悉的感觉,可如今她已经化成了一团水。
这是“水遁术”
可是我竟然不知道施展水遁术的魔法师。竟还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在水中逃亡。这时候的感觉就像我与果果姐交融到了一起,我们的灵魂在颤抖中碰到了一起。我已经清晰的听见瀑布那种震耳欲聋的强大水流声,就像是万马奔腾一般,轰轰直响,震得我耳膜几乎是再也无法听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可我偏偏能够在心里感觉到果果姐再对我说话:
“嘉,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以后要找个漂亮的女朋友。记得在陪她一起看星星的时候,告诉他你在荒原上曾经有一位当过魔法师的姐姐。”
“不要错过善良的女孩儿,就算为了我,也要充实的过好每一天,我要你能幸福!”
包裹着我的水球撞在岸边的巨大石块上,一下子碎裂。
我被一股温柔的巨力推上了河岸,而那团包裹我的水球也变成了赤身的果果姐,果果姐就这样虚弱无力的卧倒在河岸边,浑身上下水淋淋的。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气息。而我则是跌倒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我试图爬过去,想查看一下果果姐的伤势。
身体下面传来了瀑布的奔流声,这里居然是在瀑布口之上,转头向下望去,竟然透过浓浓的水汽,看不到瀑布下面有多深!我想起了这里叫做百瀑崖,曾听过库兹说起过这里。这里是乌鲁图河在帕伊高原上的尽头,从这里奔流下去的乌鲁图何直接流进了格林帝国的版图。并且格林帝国的人叫乌鲁图河为“奔马河”。据说百瀑崖的瀑布大大小小数百个,从帕伊高原直接跨越几千米坠入史洛伊特省的最西部山区。
就连如雷声一样的瀑布都这挡不住那种邪恶的笑声。
“哈哈哈哈”
我抬起头,看见天空中漂浮着的蒙德特罗亚,没想到就算这样用水遁术逃亡,也一样没有逃脱掉。
“记得好好使用你的‘暗影斗篷’,数到十五!”
果果姐忽然间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雪白的身体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将我再一次推入河水中,而我在跌入河水里的一瞬间,看见她的身体再次化成一团水。
这时候,蒙德特罗亚见我被推进水中。惊怒地飞快扑过来。
这是他抓我的唯一机会,否则就算我死了,他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他为了这个‘邪术’仪式已经准备了二十年,没想到过,到嘴的鸭子居然飞了,自然是惊怒交加。漂浮在空中的他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向我飞扑过来,想将我从河水中捞出去。
“去死吧!”
果果姐化身的那一团水灵魂中的怒吼!
“寒冰屏障”
蒙德特罗亚惊恐扭曲的脸被定格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被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冻结成冰,他似乎还保持着飞翔的姿势,只不过围绕在身体周围的火焰已经全部熄灭。
老库鲁说得对:永远不要在下雨阴天的河边儿与一位水系魔法师战斗,就算他等级差你几级,也不最好不要以身试险。
这是果果姐这一生的最后一个技能,她在施展水遁术的情况之下,化身一团水元素之后,施展了寒冰屏障。对于校园派魔法师而言,这几乎是一个常识性的禁忌,永远不能再化身水元素的时候,使用“寒冰屏障”,因为寒冰屏障一旦效果减弱并且碎裂,那么那位魔法师将会粉身碎骨。果果姐这一团水元素直接包裹住蒙德特罗亚,瞬间冻结成为一个巨型冰块,掉进乌鲁图河中。
我被汹涌的河水瞬间带进了声势巨大的瀑布里,汹涌的河水在下落的过程中,纷纷化成了巨大的水球,而我周围除了白茫茫的水球,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身体跟随着那些水球下坠落,整个瀑布就像是无底的深渊一样没有尽头……
她在我的心中,就是一颗永远沉寂的星……
(我的童年旅行时代结束了)
《一卷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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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谁家的孩子
苏菲儿能够顺利的从格林帝都中最著名的皇家魔法学院毕业,不仅仅是因为她有极高的魔法天赋,以及3年来不断努力刻苦的结果,主要还因为苏菲儿有着接近天使般美丽娇艳的容貌。如果不是因为考试最后的魔法实战中,亚特大公爵的小儿子费兰.亚特看她的时候,因为她的美丽而呆了那么一小会儿,那样输的就可能是她了。费兰.亚特可是帝都中最年轻,最有潜力的火系魔法师了,苏菲儿能够在与费兰.亚特的比赛中取得胜利,简直是个奇迹。
原因是这样地,擅长水系魔法的她能够从帝都中的格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毕业,也轰动了整个帝都的高层魔法界人士,一向不被看好的水系魔法师居然可以在每年毕业率不到10%皇家魔法学院毕业,这让许多在皇家魔法学院任教的高阶火系魔法师们都感到面上无光,这比在他们脸上挂一巴掌都更让他们觉得难受。但介于苏菲儿是受到皇后嘉奖过,又美艳惊动整个皇城,正是人气如日中天的时候,现在炽烈皇城中有谁惹得起她苏菲儿呢?美丽如天使般的苏菲儿。
只不过那倾国倾城的美丽非但没有给苏菲儿带来任何快乐,而且还尽添了烦恼。在苏菲儿的家里到处都塞满了向她求婚的信件,尽管她只不过刚刚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16岁。但是这些如同雪片一样的求婚信件,十足的让苏菲儿的父母苏义夫妇苦恼了整个一夏天。不管是将苏菲儿嫁给七皇子,又或八皇子。又或者曾经“帮助”过女儿苏菲儿的费兰.亚特,都将会得罪另外没有娶到苏菲儿的那么一大群人。这让身为皇城边上落水小镇地方法官的苏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倘若惹火了可能掌管炽烈王朝大权的王公贵族们,他苏义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苏义老来得女。已将苏菲儿捧若家中至宝。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又怎么会为难女儿,委了女儿的心意呢?更何况女儿现在已经是拥有中阶魔法师资格的水系魔法师。可是女儿说什么要去史落伊特城研究魔族留下来的寄生系物种,这就让苏义有点不明白了,难道研究魔族东西,就要跑那么远的北方去么?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
苏义布满皱纹的老脸就像是干涸了老河床,他有些习惯性的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左手的手里捏着一张带有玫瑰香味的香草信纸,看着信上女儿娟秀的字体。就如同女儿站在眼前一样。苏义坐在办公桌旁已经沉默了许久,他微微眯着眼睛,慢慢地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来,被淡茶色眼镜遮挡住的眼睛里却不经意的透出了一抹兴奋的光彩来。
随后片刻时间里,苏义手中的那张信纸竟然奇异般的化成了一滴清水,顺着苏义干枯而粗糙的手指尖,径直流到了他的手心儿里,怪异的在他的手心里不停的滚动,冰凉的小水珠就在苏义的手心里化成了淡淡的水蒸气蒸发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自己年轻地时候不也是和女儿一样充满了年轻时候的梦想,只带着一口破旧的铁锅,几乎走遍了整个罗兰大陆么?想到那个时候家中年迈的父亲,想来也是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想到这里。苏义不仅大笑起来,至从自己做了地方法官以来,苏义还少有这样忘情的大笑呢。久违了的笑声又将苏义带回了10年前。苏菲儿牙牙学语的那段幸福时光。
老头子的笑声把外室的秘书黎太太的目光也吸引来了,可见声音多么的洪亮。因为年过六旬的黎太太是清水镇有名的耳背。连这位老太太都以惊讶的目光瞧过来,此时。苏义才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得意忘形了。
黎太太心中暗讨:老法官大概是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年病。这老头子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将近30年,30年前就是清水小镇的法官,到30年后的今天,依然坐在那张椅子上,要是别人恐怕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老法官能忍到今天还真就不容易。
……美丽分割线……
早晨的红日还没有跨越出地平线,辽阔的平原上就开始笼罩着朦胧的雾气。让那轮骄阳在雾气里慢慢的燃烧着。
苏菲儿站在这片红土地上,面向着太阳用最优美的动作申申懒腰,那娇嫩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美脸上,还挂着些许的倦意。尽管身体上受过最严格的训练,但是这样长途旅行还是苏菲儿疲倦不堪。朦朦胧胧的大眼睛里还充满了睡意,但是她很快的就在美景中清醒过来。接着便又笑又跳地冲进自己的小帐篷里,将睡得死沉的莎也喊醒了。
“莎,快看呀!我们终于有机会看到北方十景中的‘火舞骄阳’了,你快醒醒。莫要错过这美好瞬间噢!”苏菲儿因为兴奋而小脸胀得通红,充满灵性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慨叹。
还沉迷于睡梦之中的莎.爱丽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只维持了片刻马上又闭上眼睛,将身体靠在苏菲儿的身上喃喃说道:“菲儿啊,你忘记我出生在北方了吗?这样的景色我是见惯了的。看来这早上的迷雾,还会越来越大,估计要持续2个钟头,还有时间好好睡上一觉,如果不是马贼来了,你就莫要吵醒我啊。今天要走的路还很长呢。我们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说完话,莎.爱丽挣开苏菲儿的手,慢慢竟自爬回了小帐篷。
“这是一片多么美丽的土地,至南而来的寂静的白象河与帕伊高原最西端大雪山融化冰雪造成的奔马河交汇在这里,造就了这近百里的广阔平原。白象河南起紫青山脉,那里广阔森林蕴含着源源不竭的甘甜河水。途经落魄峡,鱼湖。采石,段口。达耶今,流到我们这里。奔马河却是汇集了大雪山整个南坡融化的冰雪,每年夏天雨季的奔马河就像万马再奔腾一样,轰鸣不止,不仅仅壮观,而且给我们整个史落伊特城带来了充足的水资源。用奔马河河水灌溉出来的苹果园长出的苹果最是香甜呢。菲儿到史落伊特城一试便知。所以说白象河造就了整个美丽的雪域平原,而我们的母亲河却是奔腾不息的奔马河,也正因为有奔马河充足的水资源,才让我们这里的农业较其它省份的城镇更为发达。”沉稳的话音带有长者风范。由远至近的从苏菲儿身后响起来。
苏菲儿没有回头就知道身后走来的是莎.爱丽的启蒙老师,也是格林帝国中罕有的木系魔法师斯莫拉。这位知识渊博又极为和蔼的老者,这一次是为了将莎.爱丽接回史落伊特城才到帝都来的。因为最近从帝都到史落伊特城之间,居然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了很多盗贼了。史落伊特城的老公爵华尔.爱丽担心自己小孙女的安危,所以特别请身为一转十七级木系魔法师的斯莫拉亲自将乖孙女莎.爱丽从帝都接回来过暑假。反正他也没指望自己的小孙女在今天就能把皇家魔法学院的毕业证拿回来。
苏菲儿之所以肯到史落伊特城来,多半是因为好朋友好姐妹死党莎.爱丽的热情邀请。如果不是莎.爱丽每天都在苏菲儿的耳朵边吹嘘着北国风光的峻美锦绣,恐怕苏菲儿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要来帝都最北方的史落伊特城。不过苏菲儿肯来史落伊特城还有一点点其它的原因,就是苏菲儿认识了这位学识渊博的木系魔法师斯莫拉。
木系魔法师也许是亚蒂斯大陆上数量最少的魔法师之一了。300年前的那场战争,融玉大帝就是用火系魔法拯救了整个罗兰大陆,当时木系魔法师中并没有出现较为出色的英雄,使得大量的高阶木系魔法咒语就在战争中遗失了。直至300年后的今天。在亚蒂斯大陆上能够达到三转三十级以上魔法师称谓的木系魔法师依然是凤毛麟角。
苏菲儿缓缓地身,抬头静静的仰望这位具有淡绿色皮肤,长长白胡须的高大老者。嫣然一笑。转头又看向远处一点点挣脱着地平线跃起的火红骄阳,充满希望的大眼眸子里充满了好奇之光。
苏菲儿指着眼前的奇异景观向莫斯拉问道:“这就是莫斯拉老师留在史落伊特城的原因么?”
莫斯拉回头望了望苏菲儿身后的小帐篷。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怜爱之情。拉着苏菲儿就在小帐篷边儿上的火堆旁的木墩上坐了下来,已经燃烧殆尽的炭火堆就在莫斯拉挥手之间。竟然“呼”的一下又开始燃烧起来。
苏菲儿惊讶地发现,原来本已经化成了灰的木炭又变成了黝黑色,仿佛就是刚刚点燃的新木炭一样,这样神奇的恢复性魔法苏菲儿竟也是第一次见呢。
“三年前我只身来到这里,是受一位老朋友之托照顾一个孩子。我研习的是木系魔法多半是治疗魔法,如果不是为了那孩子,我恐怕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也许治救才是我们木系魔法师的最终责任吧。有时候我会常常责问自己问什么学习魔法,为什么要当一位魔法师。偶尔我才会想起幼时我老师对我说的话:你是位木系魔法师,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治病救人。苏菲小姐来史落伊特又是为了什么?孩子,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将会多么的不平凡。可是你的容貌却告诉我…..”
莫斯拉忽然停口不说了,苏菲儿心中奇怪,想要开口询问,但是终究没有开口。苏菲儿对于自己的命运充满了好奇,但是预测未来命运应该是先知们的事情,对于眼前这位大魔法师来说,谈论一个人的命运就显得可信度不难么高了,或许是因为莫斯拉先生说的不对,因为苏菲儿没有想过要过不平凡的生活,她甚至已经为自己想好了未来,并已经开始向那个目标而努力了。苏菲儿的理想是想做一名拥有水系魔法的医生,并且莎已经答应她。帮她在史落伊特城的爱丽医院里找了工作。
苏菲儿想:“一个医生能有多么的不平凡么?”
这时候,脚步声由远而近。在晨雾中。车队里的一位胖厨娘走过来。
莫斯拉的脸片刻之间,变得如木头一样没有了任何表情。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炭火。
胖厨娘说道:“莫斯拉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莫斯拉淡淡的答应一声,忽然猛地抬起头,以锐利的眼光看向站在一旁身上穿得油腻腻并散发着葱花味的又矮又胖的厨娘身上。冷冷地哼了一声,叹口气说道:“卡莱夫人,你的人马已经准备好了吗?”
这一句话,让苏菲儿听得一头雾水。更让在在一旁的胖厨娘大变脸色,右手的汤勺“当”的一声,掉落在红土地上。银汤勺正好砸到了地上的碎石子。那相声尤为清脆。
只是一个呼吸之间,胖厨娘就已经镇定了下来,并且原本平淡无华的小眼睛里闪出惊人的神采,以飞快的动作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汤勺,嘴角挂出一丝荫翳的笑容。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尖锐起来。
“你怎么认出我的?莫斯拉**师。”
莫斯拉深邃的眼睛中散发出深青色的光彩,只有当高阶魔法师们将魔力提至极限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才会被魔法的光芒所掩盖。莫斯拉随手覆在身前燃烧正旺的炭火上,地上的炭火堆在他的魔法之下,燃烧得更旺了。
莫斯拉皱起已经变得花白的双眉。平静地说:“如果在你的空间魔法阵中,连续走上5天之后,还没有察觉的话。我恐怕也不会活至今天了。”
“莫斯拉老师!”苏菲儿依然心中充满迷惑,但是但是她却深深地知道卡莱夫人这个名字。卡莱夫人的大名早在苏菲儿上学之初就听说过,因为卡莱夫人算得上三十年来空间魔法师中最杰出的一位,因为她创造出来了大型的群体空间魔法“海市蜃楼”。这个以众多魔法师联合施展的大型魔法,却在20年前就被象牙塔中魔法协会的权威法师们指认为禁忌魔法。心高气傲的卡莱夫人一怒之下,脱离了魔法协会。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这位杰出的空间魔法师所创造的成就,直到今天还依然为魔法学者们津津乐道。想不到站在苏菲儿眼前的这位丑陋的厨娘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卡莱夫人。
“真不愧为高级魔法师啊,莫斯拉**师,我想你恐怕是在进入我的魔法阵第三天的时候就察觉出来了。不然怎么会在这样盗匪出没的广阔平原上停留了两天,您究竟在等什么?是等待您的救兵么?”卡莱夫人显露真实身份之后,竟然大模大样的坐在莫斯拉的对面,像白面团一样的肥脸上出现得意的笑容来。
莫斯拉摇头苦笑,转头对苏菲儿说道:“莎还在睡么?菲儿进去将她叫起来,我们的客人有点迫不及待了。”
苏菲儿很乖巧的起身欲离去,却听见坐在她坐侧的卡莱夫人尖厉的声音叫道:“别动,乖女孩儿!”
随着声音未停止,卡莱夫人胖乎乎的油腻大手上骤然出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这样初级的火球竟然是在卡莱夫人随心所欲的情况下出来的,而且在她手心中“啵”的响了一声,暴烈开了,原本只有碗口大小的火焰一下分成了五个小小的火球,其中有四团扑向了莫斯拉,另一团则射向了苏菲儿的身前。
“如此的雕虫小技,也拿得出来么?”莫斯拉冷笑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说了一句话,却没见莫斯拉如何动作,就在5团小火焰还未分散之前,莫名其妙的被熄灭了。
研习水系魔法的苏菲儿顾不得考虑太多,但是依然知道火焰之所以熄灭,决不是莫斯拉的原因,因为是火焰熄灭的那个魔法是一种纯水系魔法,而且那至少是3级水系魔法呢。
苏菲儿迅速的赶到莎.爱丽的小帐篷前,帐篷里面忽然伸出一只雪白而漂亮的手臂,猛地将苏菲儿拖了进去。苏菲儿来不及反抗,就听帐篷里面将她拖进来的那个女人伏在她背后淡淡地说道:“不要出声,快和莎小姐一起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菲儿,快过来!”莎的声音显得又低又急促。在这晦暗的小帐篷的角落里,赫然的有一个时空门。此刻正在一点点的扩大,本来苏菲儿看的时候只有铜镜子大小,眨眼之间竟然变得有木盆大小了。
莎.爱丽就站在时空门边上,显得有些慌张。眼睛不时地看向苏菲儿身后那个神秘的女孩,苏菲儿努力的让自己不回头,这是苏菲儿最大的优点。越是秘密的事情,苏菲儿就越可以忍住不看,不猜,不想。尤其是有着高贵公主身份的莎.爱丽的事情。苏菲儿很少问,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与众不同。
“是不是我给你吓坏了,美丽的小妹妹。哦,对了,你叫苏菲儿么?我叫莫拉雅儿。”身后声音显得极低,但是显得很温柔。
莎的眼圈有些红了,声音略带发颤着说道:“雅姐,你真的决定不同我们一起走吗?莫拉老师向我保证,他一定可以安全脱身的。”
苏菲儿终于回头看向将自己轻松拖进帐子里来的那个女人。原来竟然也是个张得很美的女孩,比自己并不会大出很多。但是在她的脸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成熟的美。那双大大的剪水眸子充满了活力。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魔法长袍,但凭着质地与衣料,苏菲儿知道只算是炽烈国现在最流行的。手上的法杖上面镶嵌着一颗美丽的蓝宝石。这些都是莎的,也只有高贵莎公主才会有这样漂亮高贵的衣服,昂贵而注满魔力的法杖。
苏菲儿“呀”的一声。但是声音还没有冲破喉咙的时候,自己又连忙将小嘴捂住了。显然苏菲儿一下子明白了莫拉雅儿的意图,她是想乔装成莎。稳住外面的人。
莫拉雅儿向苏菲儿洒脱一笑,才略带坚定的语气说道:“莎小姐,快点吧,父亲不会坚持多久了,这样的魔法时空门是需要相当多的法力的。我必须出去帮他一下。”
这时候,角落里的时空门已经彻底的打开了。莎.爱丽一身男装的打扮,灵活的跳进时空门中,只留下了句:“菲儿,快来。”
苏菲儿友善看了莫拉雅儿一眼,莫拉雅儿的水魔法已经迅速的蔓延到她的脸上,那种奇异的感觉由苏菲儿的心底如一棵芸豆芽般迅速的生长起来。那是水系的二级魔法“伪装术”,是可以在施术者的身上覆盖一层水,而让自己达到任何容貌,身体等等的伪装魔法。
苏菲儿也在研习这个魔法,只不过总是在最后关头的水折射问题上,难以突破,所以还没有将这样的魔法学会。不过现在看到莫拉雅儿施用的时候,心里才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原来竟然是那么样子,就像站在窗外的人,永远看不见窗子里的东西,但只要你无意间的那么伸手一捅,喝!原来想看里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苏菲儿不敢犹豫,连忙跟着莎.爱丽身后走进了时空门。
天旋地转之间,苏菲儿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忽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这是谁家的孩子?”墨湘低头走进来,问等待在门旁边的念思。
念思慌张的看了墨湘一眼,迷蒙的大眼睛里霎那间充满了依赖的情感。依然像孩子一样,如泥鳅一样滑到墨湘的怀里。尽管念思身体上发育得已经相当成熟,翘挺的胸脯穿的只要稍微淡薄一点,就像挂着两个大桃子。如桃花一样的美丽俏脸上显现着幸福的光彩。越发丰满的身体开始告诉墨湘,念思不再是当初的小妹妹了。
墨湘仿佛习惯了揽着念思的柔软纤腰,让她就如吊瓶一样吊在自己脖子上。柔软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身上。墨湘将念思轻轻地放天鹅绒的大床上,念思温柔得就像一只波斯猫,卷曲着柔美的身体,一头被弄乱的长发散落在大床的四周,而床的角落里就躺着另一位长得可以堪称为绝色的佳人,虽然她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墨湘总觉得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不习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放开了痴缠着自己的念思,向窗外看了看才说:“多好的天气,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自己呆在家里总会被闷坏的。”
念思手上飞快地做了几个的动作,只有墨湘知道不会说话的念思是在告诉他,大床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子是她早上散步时候在树林里捡回来的。而且她也不是受什么伤了,而是因为过度运用时空魔法,大脑陷入暂时性的昏迷。
墨湘很随便的坐在地毯上,头靠着念思膝盖说:“念思啊。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呢?你的嗓子并没有坏,耳朵比其他人更灵敏,你应该会说话啊。如果这样一直打手势,你怎么和其他人交流呢。”
坐在床上的念思伸出雪白的手,缓缓地伸进墨湘红色的卷发里,轻柔的压按。墨湘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依赖念思,更喜欢她身上那中可以让人身体放松的独特香气。墨湘转头又看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孩,这回墨湘足足看了3秒钟才转开目光。
因为墨湘竟然发现这回看那女孩,比看女孩第一眼的时候更加感觉那女孩真的很美,那种倾城的美丽应该不会让这女孩很平凡。
墨湘不禁嘘叹道:“她很漂亮呢!好奇怪,她应该不是史落伊特城的人,不然就算我不认识,念思也会认识的啊。”
“哦?你说她来至帝都的魔法学院?那么说她应该还是我的学妹呢!噢!了不起,拿到水系魔法师的毕业证了,那她是谁家的孩子呢?怎么会在穿梭时空的时候受伤了呢?”墨湘就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其实一双修长灵巧的手正在他的眼前做着各种灵巧的动作。
直到最后,墨湘开始渐渐的不言语了,而那双美丽的手依然在翻转着…..
墨湘吃惊的抬头看了念思一眼,说道:“这是真的?”(未完待续。)
ps: 先打个广告,虽然我知道作用不大,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这周我们奇幻组的《魔法高材生》进三江了,请有三江票的朋友支持一下,现在奇幻类别很弱势,需要有几本大火的书支撑门面,谢谢了!另外就是说一下新章节的事儿,这卷应该是第二卷,但是我改不回来了,就这样吧。我改了一下叙事的手法,开启了上帝视角,所以前几章主角都没有主角的戏份儿,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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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放弃是罪
史洛伊特城是格林帝国北方最大的城市,在格林帝国的版图上,像这样的大城市不超出十座,而史落伊特恰好是最北方的一座,它座落在奔马河与大海的交汇口处,湍急而汹涌的奔马河至北向南,由大雪山上一路冲下来,直到史落伊特城北才转折向东流入大海。在史落伊特城的南面,蜿蜒曲折的白象河则由南向北,缓缓流入大海。
史落伊特城的夏天很短暂,所以人们会很珍惜夏天。因为夏天的时候,许多家的男人们会组织在一起,登上大船,沿白象河而下驶进大海捕鱼,当每个船舱里都装满咸鱼的时候,就是归航的时候了。有人说,夏天是史落伊特城收获的季节,其实还是蛮有道理的呢。
史落伊特城的议会大厅就建在城市的中心广场北面,这是一座华丽的大理石建筑物。这座大理石建筑物足有三十米高,整体形状就如同弯月一样横在城市广场北侧。大厅门前的石阶上耸立着五尊雕像,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由左至右数起,分别是厦屯.爱丽,球果烈,帕鲁布伊,柯莫勒,融玉。这五位推动人类魔法进步的大魔法师,居然有三位都是代表了火系魔法,只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在火系魔法上面创造了更大的成就。左边第一位的厦屯.爱丽,这一位杰出的电系大魔法师,一直是爱丽家族最受尊敬,最引以为傲的人,同时他也是爱丽家族的第一代族长。
华尔.爱丽是爱丽家族的第十七代族长,至从他接任族长以来。爱丽家的船只至少扩充了将近一倍,华尔几乎改变了所有爱丽家的人的命运。以前的他们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但是华尔.爱丽让他们每个人都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农场主。大商人,大老板。爱丽家族已经成为北方商界中屈指可数的大富豪。有人说想要从爱丽家的土地上走过去,骑最快的马也要用三天三夜的时间,不仅如此,爱丽家垄断了北方造船,钢铁等行业,难怪连当今的国王也要凡事给爱丽家主三分薄面呢。
如今的爱丽家族已经有了空前的盛事,整个北方的所有公爵都是跟随在爱丽家的身后,可以说华尔.爱丽的手中掌控了格林北方将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军队。只有少数的皇家骑士团,不会听从华尔.爱丽大公爵的调遣。大公爵华尔.爱丽可谓是在史落伊特城中一手遮天。
去年的时候,最聪明,最惹人疼爱的小孙女儿莎.爱丽也被皇后封为莎公主。这可以说是华尔.爱丽最高兴的一件事了。
如今他却坐在会议厅的大椅子上勃然大怒,冲着风尘仆仆的卫士长明皓大吼道:“怎么可能没有接到?飞鸽传书已经到了半月有余,莫斯拉那老头亲自去帝都接的莎,你们怎么会接她们不到,你们这群笨蛋是怎么做事的?”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们的战马已经看到美丽的炽烈皇城了,可就是没有看见莫拉斯老师和莎公主。请公爵大人在给我几天时间,这回我一定能将莎公主找到!”卫士长明皓惶恐的站在大红地毯上。这时候的他,有一肚子话也是说不出来。
这个会议厅里坐着史落伊特城的一众元老均在暗中叹气,这位年轻有为的卫士长一直深受华尔老公爵的宠爱。但是这一次不能不说,这个年轻人有些大意了。太低估了莎公主在华尔老公爵心中的地位,原本是难得立功的机会。这回说不定会给这个年轻人惹下大祸。
“哼!你这个卫士长究竟是怎么当的?”华尔老公爵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儿,手上紧紧抓着的蓝宝石魔杖也扔在了地上。那根漂亮的魔杖很清脆的摔在了会议厅的大理石地板上,顺着光滑的大理石滚出了好远。
这支魔杖是莎.爱丽去皇家魔法学院之前,老华尔特意送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莎公主肯定是要一直带在身边的,可是如今这根法杖却孤单单的出现在会议厅里,莎公主音讯全无。
明皓头上的汗已经变得冰冷,心中大骇:这次自己怕是很难脱开关系了。眼前的这个魔杖,就足以让自己人头落地。
凯就坐在会议桌的最末席,在会议桌上坐着的所有人中,凯可以说是最年轻的一个,他骄傲的脸上总是挂有令人反感的洋洋得色。凯有自信的本钱,因为他是史落伊特城中最年轻最优秀的魔法师,他继承了所有伊藤家族的优秀基因,这一次,凯觉得是自己施展才华的时候了。
凯双手撑在桌子上,向老华尔伯爵说道:“莎小姐可能是被盗匪劫持去了,只要让我带一个团的兵力,我一定能扫平城外那些患匪。哼!我不相信他们敢动莎小姐。”
“都是我一时疏忽才让北方的匪患越来越严重。哎!”老华尔长谈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铁木烟袋锅,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寂寞的神色。这只手恐怕有20年没有摸过那根蓝宝石魔杖了。动用武力,也是下下之策,就是用也要把宝贝莎平安救出来之后,再议也不晚。
谁敢肯定丧心病狂的盗匪们会对宝贝莎怎么样呢?
“可是莎公主返程的车队里面有莫拉斯老师,凭着莫拉斯老师的魔法,又怎么会让车队出纰漏呢?盗贼真的有能力抵抗得了莫拉斯老师的木系魔法的话,单单一个团的兵力真的就可以对付得了这些来历不明的盗贼么?凯男爵。”警卫骑士团的团长景月.爱丽皱了皱眉,冷如冰霜的她,即使是说话也有一种让人如临寒冬的感觉。
凯唯一最不敢开罪的就是这位与自己有婚约的准未婚妻了,而且景月.爱丽说的话不无道理。凯惟有叹息了一下,徐徐坐下去。靠在那张舒服的红木椅子上,才让他感觉无比踏实。才颓然说道:“我不过是想救你妹妹心切。你又何必往我的头上泼冷水呢!这样严重的事情,情报署实现没有查明清楚。怪得谁来?”
景月.爱丽狠狠地瞪了凯.伊藤一眼,向坐在他对面的情报署署长霍都穆冷声问道:“霍署长,现在盗匪军团兵临城下,难道您一点都不知道么?”
对于这位大小姐很少在会议厅里开口说话,所有人习以为常。可是这位爱丽家的长女说的话,在华尔公爵的心中最有分量。而景月.爱丽询问的人正是坐在她对面的情报署长霍都穆,她锐利的眼睛盯在霍都穆的脸上,任谁都看得出她冰冷的脸上带着杀气。素来这位警卫骑士团的团长就与情报署长长期关系不和,而这几句话。显然景月有意找霍都穆的麻烦。
如果说是盗匪劫持了莎公主,那么好像和情报署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盗匪却没有本事劫持由莫斯拉护航的车队,这样在雪域冰原上恐怕没有任何势力能不动声色劫持莎,而今事情却刚刚相反,莎公主的车队莫名其妙的在雪域冰原上失踪了。这样的大事情并不直接和情报署有什么关系,但是盗匪们这么大的动作恐怕就与情报署脱不开关系了。
“这个……人来!”霍都穆肥胖的大脸也不由得抖了一下,厚厚的嘴唇发出了低沉地喝声,近来酒色纵欲已经让本来壮如牛一样的情报署长变得脸色苍白,只能像猪一样整天窝在办公室里看看无聊的文件。或是戏弄一下漂亮的女秘书。至于公务上的事情,由他亲自过问的已经很少了。不过霍都穆是一位很少犯错误的人,这样一个小心谨慎的老狐狸竟也会在会议厅中显露慌张神色。
霍都穆终于想到,早上的时候达旺曾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但是因为自己起来晚了,就连早上的会议也要迟到了,所以没有细听达旺说了些什么。想来现在已是追悔莫及。
随着声音刚刚落下。从会议厅的门口那排旁听的椅子上站起来个年轻人。年轻人一身轻便利落的弓箭手短衣装,小小的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刀削般尖锐的下颏显得极有个性,霍都穆德话音刚刚结束。年轻人就接道:“什么事情?大人。”
“哼,达旺,你是怎么办事的?你手下将近五百名负责收集情报的手下都干什么吃的,怎么连城外匪患要劫持莎公主的情报都弄不到?”霍都穆的声音由低转高,显得底气十足。
站在达旺旁边的卫士长明皓得意的看了达旺一眼,达旺只当作没有看见,迅速的说道:“报告署长大人,莎公主现在正在史落伊特医院空间魔法室接受恢复性治疗,得伊副院长和奔马学院院长正在进行会诊,莎公主现在好像受到了很严重的昏迷症。”
“那……”霍都穆试图打断达旺的话,但是被坐在他身边的财政厅厅长吕弥亨一句“你闭嘴!”,又噎回去了。
“目前我们得到的城外消息,都是昨天上午出城外发过来的,从昨天下午至今天早上,我们已经和城外的情报站断隔了整整一夜的联系。不过我们依然收集到了相当骇人的消息……”达旺忽然闭口不语,会议厅里一下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华尔老公爵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不习惯等待了。于是乎沉吟一下才说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年轻的孩子。”
达旺紧凑而又显得极为和谐的脸上忽然在那一瞬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听到老公爵的问话,大王连忙施礼说道:“因为下面将要说的话,我们情报属并没有进行核实与确认,所以这些情报并不100%准确。”
景月.爱丽催促地问道:“你快说!”
达旺才略微停顿了一下,郑重说道:“据我们的情报,原本居住在冰雪苔原野蛮人中游牧民族凯尔特部落不知道是么时候,越过了北风军团的防线,竟然隐藏到了埃尔城的附近,他们整个部落将近有八千勇士,对我们史落伊特城造成极大威胁。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之前没有一点迹象。然后忽然之间就从奔马河流里跳了出来。”
“什么?八千名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居然突然出现在埃尔城外?埃尔城到史洛伊特城。骑马只需要”凯男爵雪白的俊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几乎要跳起来说道。
景月.爱丽鄙夷的看了这位胆小的伊藤家的男爵。才继续问道:“这么说来,我们警卫团可有事情做了。”
说完话。这位美艳冠绝史落伊特城的爱丽家大小姐景月.爱丽,径直的走出会议厅。
会议厅里的人面面相视,华尔老公爵心悬昏迷中的小孙女儿,看来旁边的秘书长一眼,拉特秘书长很识相的宣布会议结束。
然后,华尔老公爵带着已经坐立不安的史落伊特医院院长急匆匆地冲向门外。会议厅里的一众大臣们也紧随其后,蜂拥赶奔史落伊特医院。
***
会议厅里一时间只剩下3个人。
只有坐在会议厅最末排的凯男爵,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站在一旁的卫士长明皓也得意地笑道:“达旺,你说现在景月那朵玫瑰正在做什么?会不会正在集合着人手赶奔奔马河呢?”
“呵呵。无论去与不去,结果还不是一样!一向自以为是的可恶家伙,明天的日出以前,就会向我俯首跪在我的面前了,哦!不,应该做我的奴隶!哈哈。她们姐妹早晚也要落在我的手里!”凯男爵透出无比锐利的眼神看着会议厅的彩色玻璃窗。
达旺诡异的一笑,才说:“她惹怒了您,就让她尝尝自己酿造的苦果吧。”
“不!是她放弃了我!她不应该这样看不起她的未婚夫,我要让她知道。把她卖进妓院里去,她一样也是个****。她所谓高贵的血统,其实也是一钱不值,呵呵。那只不过是祖先们的荣耀,出身贵族的人,怎么可以依靠祖先们的荣耀而活着呢!老华尔毕竟老了。头脑不灵活。今后的史落伊特城就应该由我们伊藤家的掌管!”凯男爵低沉地说道。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凯男爵浑身就会涌起莫名的快感。
“如果当她看到城外等着她的不是八千名凯尔特勇士。而是多于这个数十倍的冰雪苔原部落里的野蛮人,不知道我们这位大小姐是否可以活着回来。不过凯大人。您是答应过要将莎公主送给我的,您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达旺嘿嘿一笑,充满****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细缝。
明皓嘴角挂着微笑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去酒吧里坐坐!今天会是最漫长的一天。接下来让我们尝尝卡莱夫人送给我们的第一个礼物!”
“是莫拉雅儿那个甜心么?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她老爹一起参与进了爱丽家族的争分中,我绝不会舍得向她下手的,她可是一直都崇拜我呢!真不想让我自毁了我在她心中接近于偶像的位置。明皓,达旺,你们要知道即便是魔鬼也不想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刻印上魔鬼的形象。”凯男爵的眼睛狭长而明亮,说话的时候很喜欢让自己陶醉在其中。
凯男爵半晌才收起陶醉的神色,眼角微微扫了一下会议厅的大门。平静的说道:“达勒法师,是你来了么?为什么不进来?”
会议厅的大门慢慢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相貌出众的伟岸男子,一身青色刺绣着金色花纹的法师袍,显示出他崇高的地位。他紫色的瞳孔中凝结着一层淡淡的紫芒,径直的走到凯男爵的面前,沉稳地说道:“伊藤伯爵嘱托我来,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收手,还不晚!”
凯男爵的眼眸中立刻跳动着幽蓝色火焰,就像燃烧着的地狱之火。谁都明白,当伊藤家的人被惹怒之后,眼睛中就会出现这样的火焰。这是也因为伊藤家族中的人都有一种奇特的体质,身体内流动着特有的火魔法元素。
“大哥!”站在凯身边的达旺连忙出声制止。
凯男爵的眼神开始缓慢的暗淡下去,沉闷的冷哼道:“你来!只为了说着些?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们伊藤家的人都过得是什么日子么?你知道为了这个计划,有多人花了多少的心血么?我们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我们自己的私欲么?”
达勒淡淡一笑,才说道:“凯,我知道你为了这个计划,精心准备了五年之久,可以说所有的心血都花在这个计划上了。所以我并没有指望能够劝动你。在过两刻钟,伊藤伯爵将离开这里,我也将随行南上,今日与君一别,就后会无期了。”
凯男爵眼中的蓝色火焰随之淡淡的散去,流露出些许的伤感。近而皱眉沉重的说道:“达勒,你真的要随父亲远走么?你到现在仍不想帮助我么?为什么你到现在仍然不明白,他们所谓的政治法律,完全是为了满足他们个人私欲的一种工具,你真的不想试着去改变么?你看看现在的社会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达勒了无声息的转过了身体,背着凯男爵说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放弃你,你已经长大了!凯,你学会了独立思考,现在你做错了事,没有人会为你承担。就如同你做对了一件事,自己会独享那份荣耀一样。我现在决定离开史落伊特,完全是看在老伯爵的面子上,否则我一定会出手制止你。虽然……算了!你好自为之了。”
欲犹未尽的话让端坐在椅子上的凯男爵的脸色又阴沉了两分,额头上的青筋都略有凸起,凌厉地目光狠狠地盯在达勒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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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要玩火
达勒一声长叹,道了一声“算了”就开始转身向会议厅的门口走去。
而站在凯男爵身边的明皓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就如变魔术一样多出一把碧绿色淬毒的匕首,敏捷的挡在达勒的身前,阴冷的眼睛里散出一种怨毒的目光,冷声喝道:“凯男爵还没让阁下离开,你不觉得这样冒失的走掉,有些太失礼了么?”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彩色的玻璃窗外透进来,照在达勒平静的脸上,他的脸上充满了对这个男孩儿的怜悯。平淡地说道:“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么?年轻的人。”
明皓望望手上那把淬了九种致命毒蛇毒液的锋利匕首,嚣张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果吧!唯一的后果就是我的面前多具尸体,或者是多了一个跪地求饶的可怜人罢了!阁下,您想做哪种人?”
“明皓,你这是在玩火!”站在另一边的达旺连忙警告说道。
明皓嘿嘿一笑说道:“达旺,你应该担心你的堂兄!让我来看看刚刚晋升为一转十级魔法师,究竟有什么样出奇的本领!”
坐在椅子上的凯男爵只是默默地盯着眼前所发生的事。
达勒优雅的抬起手,洁白的掌心上有个微小的光球在不断的滋长着,那种响亮的嘶鸣声尖锐而刺耳儿。达勒注视着手上的光球,既像是对旁边的人说话,又像是自己自言自语地说:“八年前,我还是个卑微的小魔法学徒的时候,华尔老师第一次看到我,就对我说:孩子,你想学电系魔法么?如果你想要。你就跟我来!”
这仿佛是个故事,凯男爵也知道达勒口中的华尔老师正是现在大公爵华尔.爱丽。凯并不知道达勒年轻时候的事情,但是他却清楚知道达勒是父亲手下最得力的部下,这位可以称得上自己师兄的高大男子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凯很想听听,所以当明皓有些显得不耐烦地时候,凯摆摆手势。示意明皓让达勒继续说下去。
“当时的我选修的是火系魔法,所以一口回绝了。但是华尔老师依然教会我一个二级的电系魔法,微笑着离开了我的练习室。你看,这个就是当时华尔老师交给我的‘炽雷’!”达勒说着,托起手中的那个长成鸡蛋大小的魔法电球。
明皓防备式的向后退一步,对于魔法他还是有一定了解与认识的。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眼前鸡蛋大小的闪电光球能够干什么,但是还是小心的向后移了一下。嗓子有点显得干涩而沙哑地叫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魔法么?嘿嘿。”
达勒就在明皓嘲笑声刚落的那一刹那,竟然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闪电光球捏碎了,释放出的闪电能量充斥着达勒整条右手的手臂。空气中也想起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还没有等到明皓反应过来,达勒的身体瞬间闪到了明皓跟前,达勒修长的手出奇不意的抓住了明皓手上的淬毒匕首,一股强烈的电流透过匕首,将明皓打出了五米开外,一声闷闷的惨哼,明皓就像软泥一样靠在会议厅的墙壁上,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剧烈的颤抖。
空气里立刻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应该是明皓的身体某个地方被烧焦了。
达勒手中的那把淬毒匕首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竟然化成了金属溶液淌到了会议厅的方砖地上。达勒慢慢的将手收回衣袖里,回头看了一眼愤怒站起来的凯男爵,说道:“不要担心,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所以只给他小小的教训而已。别以为我是在唬你们,这只不过是爱丽家的二级魔法而已,你们应该想象得出和我一起晋升为一转十级魔法师的景月小姐有多少实力。别太低估你的对手。”
凯要出口反驳,背对着凯走向门口的达勒举起右手,让凯的话没有说出来。说起来。对于达勒师兄,凯男爵还是有着几分的畏惧的。
“不要和我说你们抓住莫拉斯老师的事情,我也不想提!若是没有那个盗贼年轻首领的‘封木系魔法阵’,你们凭什么对付莫拉斯老师。你们要尽快放了莫拉斯老师,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惹怒了象牙塔里的那帮老家伙,凯,你的好日子就不长了。别动他们,知道吗?这是给你最后的忠告!”
“哦!对了,我感觉到史落伊特城里还存在着一位高级年轻魔法师,我担心他可能是你没有考虑到的因素。”
达勒就在最后一个字刚刚结束的时候,瞬间消失在会议厅的门口。
凯男爵略带狠意的说道:“达旺,你哥哥的魔法又长进的许多。”
达旺蹲在明皓身边,给被电灼伤的明皓灌了两口“解魔汤剂”,随即却冷冷说道:“至从拉齐儿去世之后,他就好像对整个世界都漠不关心了。看他意志消沉,最近连研究魔法也很少了,我看他的魔法应该退步了才是!明皓,你太轻敌了,我哥哥再怎么样,也是位十级魔法师。”
明皓惨哼一声,脸色多少恢复过来一些,说道:“哼,下次别让我在看到他!”
“走,让我们看看卡莱夫人的使者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消息!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前进的脚步了,我们的警卫队准备好了没有?卫士长大人?”凯振奋以一下精神,抛开了因为达勒师兄到来,给他带来的阴影。毕竟还有点一代枭雄的气魄,只不过片刻间,就让自己充满了自信。
“城内四千名治安警卫,将随时听从凯男爵的调遣。”
……美丽分割线……
苏菲儿渐渐的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头如天旋地转一般,就连想要睁开眼睛也很难办到。不过意识到是十分清醒,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而且灵敏的嗅觉让苏菲儿感觉到四周馨香的味道。这里一定是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不过苏菲儿马上听到了一句话,让她更加急切的想要醒过来。因为她听见一位醇厚的男子声音说道:“她好像醒过来了,念思,你的水系魔法三年之间依然没有什么长进么?唉!怎么会这样。”
墨湘灵觉一动,回头就看见了苏菲儿的眼皮儿在轻轻的颤动,像是有要醒来的迹象。才推开粘在自己背后昏昏欲睡的念思,念思有些慵懒地用雪白的小手揉了揉惺松睡眼,看见正在翻阅着《空间魔法大全》的墨湘,会意一笑。
墨湘愠色而又尴尬一笑,说:“我知道你是在笑我,平时不去翻阅空间魔法书,对空间魔法更是不屑一顾,而今临时抱佛脚。不是我不去看那些魔法书,而是目前来说。就算象牙塔里面的书籍,也很少有记载空间魔法的,所有书中的空间魔法,最高也不过是二级的。那些魔法怎么能引起我的兴趣。不过这她身上留下的空间魔法痕迹来说,最起码也是那种失传很久的三级空间魔法,只不过在中途好像又出现了变故,这事情我也解释不清,只能等她醒来问问她了。”
奔马学院后院花园中的教师宿舍。就是墨湘暂时的家。墨湘与念思七年前从帝都搬到这里,转眼之间已经度过七年。而墨湘也一直是奔马学院的全职魔法老师。教导学生们如何分别各系的魔法以及魔法的基本知识。
每个奔马学院的老师都有很好的待遇,这是因为史落伊特城的大公爵华尔.爱丽极为重视教育,所以在奔马学院的后院修建了占地近万平方米的教师公寓,几乎每个教师都有自己的一所美丽别致,清幽素雅的寓所。这样的房子才适合魔法老师们研究自己的魔法。不过奔马学院这个门槛向来很高,墨湘如果不是经过莫拉斯的介绍。也很难能挤进这所学院里来呢。当然,他相当不愿意出示自己格林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毕业证,因为他很讨厌所有人那种惊世骇俗的眼光。年轻的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就顺利毕业。现在之所以在史落伊特城,就是为了写一篇论文《火系魔法对植物的影响》。凭此来让自己晋级为十级魔法师。
这所非常素雅的房子,当初是念思挑选的,因为前面的小花园里有一颗小桃树,每年春天开花的时候,香气都会充满整个花园,夏天的时候,树上还能结出酸酸甜甜的美味桃子。花园里还有个一米见方的小水池,里面还养着几条金鱼,青石板的小路已经被念思在两侧铺上了碎石,让这个并不大的小花园充满的温馨。
念思是墨湘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的,那时候念思只有六岁,名义上念思是墨湘的奴隶,但是墨湘对念思宠爱得,就如同自己的亲妹子。这座别墅因为它坐落在学院花园的西北角落里,距离学校也有很远,所以只从建造以后,就没有人问津。念思选择住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小院较其它院落更为清静,而且侧院还有个小偏门,可以直接溜到街上。
念思早上晨练的时候,通常都是从小偏门出去,一口气由奔马学院经过热闹的菜市场,由距这里最近的城北门,跑到北城外的梁马山上去,然后在早饭之前跑回来,洗个冷水浴之后,舒服的睡上个回笼觉。这几乎是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但往往因此而上学迟到,也许是因为墨湘的关系,念思从没有因为迟到而受到奔马学院里任何老师的责备,也许念思这个美丽的小精灵根本无人会责备她。
苏菲儿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一只冰凉而又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摸在自己头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身边那种有些像兰花一样的香气显得更清晰了。这显然不是任何魔法的力量,但是苏菲儿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疼痛欲裂的头舒服了很多,终于,苏菲儿睁开了双眼,映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甜如蜜糖一样的漂亮女孩,女孩一头黝黑油亮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从脑后洒下来,她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麻丝混合的丝织长袍,长袍领口开得很低,她这样俯下身子的时候,苏菲儿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孩白净饱满的乳*房。在空荡荡的袍子里微微的颤动。这让同是女孩的苏菲儿也心动不已。
不自觉地“呀!”的叫出了声来。
念思顺着她的眼神,才发现自己的走光。不过并没有在意,而是对着刚刚醒过来的苏菲儿,温柔的一笑。随手拿过一杯榨好的橙汁,送到苏菲儿的嘴边。却不说话,只是有另一只手做了优雅的请喝的动作。
“橙子汁可以让你更清醒。而且还可以恢复一些体力,请喝下去吧!”温暖而浑厚的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苏菲儿才发现床边还站着位身穿魔法师袍的年轻男魔法师,他的身材算得上挺拔高大,穿着魔法师的筒子服也显得十分得好看,只不过因为脸上带着厚厚的大黑眼镜,而显得过于斯文了一点。
实际上此时苏菲儿的确很口渴,但是基于人类的警觉,所以在念思将杯子送到她嘴边的时候。苏菲儿并没有喝杯子里的东西,但是听到这位男法师如此一说,就好像心里踏实一点,很乖的将杯中的橙汁喝下去。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会受到空间魔法的伤害?噢!你如果不想说只当我没有问就好了。我是奔马学院的魔法老师,我叫墨湘!这是念思,是我的小随从。她不喜欢说话,但是她很善良,是她救你回来的。”
念思向苏菲儿友善一笑。以简单的点头表示自己正如默想所说的。
苏菲儿一边喝着橙汁一边听墨湘介绍自己,等到自己喝完橙汁。墨湘也刚好说完话,然后苏菲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这是在哪里?”
苏菲儿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甜美,声调里有一种墨湘久违了的炽烈城的口音,这让墨湘感觉很亲切。
“史落伊特城!”墨湘说道。
苏菲儿紧张而又惊讶地说道:“我终于到史落伊特城了么?我们的车队遇到了盗贼的袭击,莫斯拉老师帮助我和莎小姐从魔法传送阵里逃出来,可是魔法阵并没有坚持到将我们送回史落伊特城就被中断了。我们也就从异次空间中被抛了出来,不知道莎儿怎么样了,看来莫斯拉老师一定出事了。”
“车队遇到盗贼得袭击?那么莫拉斯老师呢?那么莫拉雅儿呢?他们怎么样了。盗贼……盗贼会威胁到一位颇有威望的一转十七级木系魔法师吗?”墨湘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在盗贼的首领好像是卡莱夫人,所以…..雅儿姐姐好像说是去帮助莫拉斯老师的。”苏菲感觉到自己的头痛欲裂。痛苦的闭上眼睛。
随后我们美丽的小女孩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念思和墨湘相互对忘一眼,才听到墨湘急切地声音说道:“念思你留下来照顾苏菲,我应该向治安卫队报告这件事。我们需要赶快报告给治安卫队,也许我们的校长大人也有兴趣知道这件事。看来这次有麻烦了!原来是……空间魔法的天才魔法师卡莱夫人……”
※※※※
史落伊特城魔法雇用工会坐落于史落伊特城西南角,这里汇集着上千名在史落伊特城中居住的魔法师资料。而这里也是为其他人提供服务的地方,如果有人愿意出钱雇佣魔法者,都会到魔法行会来。史落伊特城中魔法行会是北方各城市中最大的魔法行会,这里不仅聚集了许多优秀的魔法师,更因为这里的魔法图书馆是北方最全的魔法图书馆。
不过像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潜藏着很多的危险。
许许多多逃亡的魔法师会聚集到这里来,魔法行会的旁边整条街上都开着各色的酒馆,美丽风骚的女优们站在酒馆的门前招呼着客人。各种魔法道具的魔法商店里摆着琳琅满目的魔法商品,这里就连一些魔法禁用品都可以买得到。
这是条路是通往史落伊特魔法工会必经之路,所以这条街上林立着很多魔法商店。墨湘上一次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儿了,想起上次路过这儿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买下了一根镶嵌了7颗艾泽拉斯星钻的水系法杖,墨湘就后悔得要死。明明没有修炼过水系魔法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花费半年的薪水。买了那根法杖,难道只因为法杖上面那七颗价值不菲的艾泽拉斯星钻吗?或许更多的则是店老板口齿伶俐吧。
对于墨湘来说,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因为这里整条街上都充满了令人发呕的酒气和女人们的香水气味混在一起。这里有着整个城市最阴暗的文化,整条街上随处可见衣着不整的无赖,地痞以及廉价的各种肤色。个个种族的妓女,大多半都是从西北边陲之地贩卖来的兽人女奴。
当墨湘不经意的经过一家魔法商店的时候,忽然发现商店的橱窗里摆放着一件破旧的油灯,赤铜质地的油灯上面金漆已经掉得斑痕累累,但是那种古老的符文印在整个油灯上。
好奇心最可怕了,墨湘心中哀叹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的推开了这家商店的玻璃大门。
那是一种很少人能看懂的古老魔法封印的咒语,如果不是以前墨湘在一本古老的卷轴上见到过,根本不会懂得它是什么。墨湘也不知道油灯中到底封印着什么东西。需要使用这么古老的魔法咒语。
“那盏油灯多少钱?”墨湘走进商店第一句话就直接向店主问道。
狭小的商店里并没有多少像样的魔法商品,商店的最角落里佝偻着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那老人抬头看看墨湘,眼角只不过略微扫了一眼墨湘胸前佩带的史落伊特魔法学院的徽章,便轻轻地冷哼一声:“五个银币。”
老人只不过是因为来者是位魔法教师,在史落伊特城中身为魔法教师一个月的收入是颇高的,所以这位狡猾地老商人在感叹:终于有人问津这盏破旧得已经掉漆的油灯,不然过几天老人都有要把这个破烂送进史落伊特铜品收购站了。感叹至于,当然身为奸商的老人漫天要价地说道:五个银币。其实他是等待着墨湘再还价。哪怕是一个银币买,他也是千肯万肯的卖啊!
墨湘拿起了这盏破旧的油灯。却惊奇的发现这盏油灯没有一点点的魔法波动,要知道大陆上任何的东西都无外乎有火,风,土,水这四种元素组成,这盏由赤铜铸成的油灯。本身应该充斥着相当的土元素,而且赤铜这种金属还具有储藏魔法能量的特性,可是墨湘手中的油灯却诡异的没有一丝魔法波动,使得这盏魔法器的油灯顿时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一个可以储藏魔法能量的器具居然没有一丝的魔法能量。这大概也是这盏油灯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主要原因了。
随着墨湘单手在油灯前快捷无比的画动着诡异的符号。口中念动着低沉而难懂的咒语。老人充满希望的眼睛里的希望顿时灰飞烟灭了。
这句咒语名为“转化”,是可以将本身魔法能量转输进油灯里的二阶魔法。
老人本是不懂魔法的,但是如果在三十年中,有不下百名的魔法师都对着这件油灯做了同一件事,而且念得是同样的咒语,那么不得不说:老人对这句魔法咒语是多么熟悉了。而且所有的魔法师在念动这句咒语之后,无一不失望而去,这样,老人对这句魔法咒语就更加的印象深刻了。
无论老人将油灯卖得多么便宜,也不能打动那些魔法师们。
墨湘略微皱着眉头,凝视着手中诡异的油灯。而自己的魔法能量如同石沉大海一样,输入油灯内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您诚心买,那么我可以给您便宜点,三个银币……”
老人试探着说道,发现眼前的年轻人根本不为所动,于是乎立刻又接着说道:“那么您给一个银币就好了。”
这盏油灯毕竟是赤铜打造,本身的由于赤铜是昂贵的特种元素金属,市场上的价格就很高,所以一个银币几乎是这盏油灯的底价了。
墨湘奇怪的看了一眼老人,随手掏出了一个银币。
老人连忙将印有融玉大帝头像的银币抓在手中,然后奇快无比的装入钱袋里。兴奋地说道:“那么,这盏油灯就属于您了。”
老商人的窃喜,让墨湘脸色很难看的走出商店。这是往往一个商人宰了一位顾客之后,脸上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窃喜,墨湘感觉自己可能又一次充当了肥羊的角色,那么这种感觉相当不爽。
随手将那盏做工考究的油灯装在背包里,可那油灯上的古老封印魔法的魔法咒语,却让油灯在墨香的眼中显得并不那么平凡。
已经是晌午了,天阴沉沉的。阴翳的天空中布满了乌云,厚厚的云层中隐约流动着明亮的闪电,那充沛的闪电偶尔会闪烁出一道耀眼的强光,将史落伊特城照得通亮。没有雷声……
“看来快要下雨了!”墨湘最讨厌雨天,每个火系魔法差不多都讨厌这种天气。阴雨连绵的日子,所有火系魔法师都只能窝在屋里,守在火炉旁,喝史落伊特的苹果酒。可今天墨湘却不得不带着极坏的心情,赶奔史洛伊特魔法雇用工会。(未完待续。)
ps: 写着写着写着,不由自主的将场景弄得有点太大了,这本来就是想做一个华丽的开场,可是笔者发现主人公依旧没有办法登场,就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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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找救援
史落伊特魔法师工会的顶楼。
希西会长懒洋洋的躺在办公桌后面巨大的躺椅上,左手中握着一支长长的鹅毛笔,深深地吸了一口浓香的烟草。眼睛瞄了一下站在身边秘书长柯伊小姐,尖声说道:“柯伊,我需要一杯不加牛奶的咖啡。哦,你知道的。另外给墨大少来一杯鲜橙汁,放一些冰块,哦,冰块!”
“好的,希西先生,马上就来!”柯伊小姐非常礼貌的走出办公室。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墨湘依然板着脸,希西才坐直了身体,将那支华丽的鹅毛笔放入笔筒中。慢条斯理地说道:“是什么事儿,让墨大少亲自跑来一趟?有什么事情,派人来说一声好了,这儿毕竟还是不算是墨家的产业,嘿嘿,虽然实际上是,但是并没有公开啊!如果没有什么事最好不要往跑……”
“希西叔叔!你的尽职只是对老头子而言,而我也是如老头子所愿,来到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进修魔法。”墨湘沉闷地坐在沙发上抱怨,左手随意的解开了史洛伊特魔法学院的制服的领扣。
希西稍稍地舒展下眉头,额上的皱纹又显得深了几分。显然对于墨湘的随意,这位年长的魔法师显得并不在意。然后略微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你在史洛伊特的表现很好,前些日子你写的关于研究火系变异植物的论文,让象牙塔那帮老家伙们也刮目相看了一番,这很好。”
但是希西会长只沉默了一下,又说道。
“这是公爵大人的意思。不过墨大少也不必抱怨了。你不是一直说史洛伊特没有像样的酒吧,没有上层人士交流的酒会,甚至没有纯正的爱琴海牡蛎吗?公爵大人恰巧在昨天传递来了新的命令,他要求你在近期返回帝都。对!返回去。”
墨湘睁大了眼睛,说道:“回去?”
然后墨湘开始警惕地看向四周,不过马上眼神又盯在希西身上。皱着眉头说道:“可是眼下我不能回去,现在不能。如果是在昨天您对我说这些话,恐怕我已经坐在马车里,安静的上路了。但现在情况有变。而且亲爱的希西叔叔。我需要您的帮助。”
然后墨湘迅速的将苏菲儿带来的消息以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这位史洛伊特魔法工会会长,希西原本光滑油亮的额头立刻出现了些许的褶皱,皱眉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事情看来并不简单啊,莫拉斯可是木系大魔法师,如果让他已开始就陷于被迫逃跑的话,看来只有那个强大的魔法阵才能做到。”
“封木系魔法阵?”墨湘额头上略微出现了一点汗珠,尽管屋里并不热。
希西会长眯起眼睛,锐利的眼神仅仅瞄了一下墨湘。左手的食指与拇指不停的转动右手小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微微颔首,慢慢地说道:“那是流失很久的法术了,想不到你居然也知道啊!”
“你打算从那些盗贼的手中救出莫拉斯和他的女儿?”希西会长眉头舒展开了,原本胖得油亮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墨湘点头,说道:“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所以如果要事情尽快浮出水面,那么第一步要尽快的救出莫拉斯老师。”
希西会长再次拿起鹅毛笔,问道:“那么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墨湘有些脸红的笑了。说道:“我需要借用您魔法工会的传送站,以及需要您能提供五十张初级魔法卷轴。最好可以有几张一级魔法护盾的。”
希西会长的额头上难免青筋暴跳,魔法传送站可是魔法工会最隐秘的设施所在,它所存在的价值完全是在魔法工会中魔法师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保命用的安全通道。这已经属于魔法工会最机密的设施。一句简单的借用,就让希西会长长叹,看来墨湘对魔法工会的机构了解得很透彻呢。五十张初级级魔法卷轴。对于希西来说,难免就有些让他心痛了。对于给与墨湘的帮助,仅仅属于希西会长个人的赞助,而且这也是对于墨家新一代的年轻掌门人的感情投资,这笔钱万不能出现在任何账面上的。
希西会长瞬间心里转了几百个圈。最后咬牙说道:“好,最迟下午就可以使用魔法传送站,五十张初级魔法卷轴我可以立即交给你。”
得到希西会长的答复,墨湘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位史洛伊特魔法工会会长还是很有油水的呢。看来他在自己身上可谓下足了本钱。当然不是看自己是一名出色的火系魔法师,而是自己身后的庞大的墨家。看在自己是墨家大公子的份上,希西会长做得真是不遗余力了呢。看来爷爷在帝都的地位又有了新变化,局势很不错呢。
“那样多谢希西叔叔了,下午再过来拜访您,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墨湘站起身,用优雅的动作向希西会长告别。
走出史洛伊特魔法工会,阴翳的天空已经开始渐渐的下起小雨,冰冷的雨点打在墨湘的脸上,顺着黑色的魔法长袍滴落脚下。街上已经不见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两边的店铺也陆续的开始打烊了。
抬手想在头顶上张开个空气盾,用来遮雨。但回头一想,这未免太过张扬。口中的咒语片刻停顿了,本来在手中逐渐凝成的透明盾牌一下子消失在手中。狠心招呼了一辆等在路边的马车,飞快的上了那辆马车,片刻消失在这条充满雨气的小巷子里。
……美丽分割线……
南麓大街,尽管是在最不好的天气里,依然行人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马车上坐着非富即贵,整条街市上,到处充满了流浪者的歌声。街道两面林立各种特色的酒店,茶楼,赌场,钱庄。妓院,可以说:只要你有钱,在南麓大街没有找不到的东西。
在这里的酒店里,你可以寻找得到来至原始森林中神秘矮人部落酿造出来的口味香甜的金苹果酒,也可以品尝到由大雪山深处寻找到的雪莲所制的美味佳肴,你甚至可以品尝到300年前埃尔镇产的苹果酱。只要你有钱。
这里的赌场从不会让你输得没有了坐马车的路费,更不会让你把裤子输掉。在南麓大街,你可以找得到任何种族的美女,无论是充满野**望的半兽人猫女郎,又或者骄傲高贵的长耳精灵美女,抚媚迷人充满有活力的堕落暗精灵女人,当然只要你有钱,你可以享受到各种服务。
就算你在石板路上撒满金币,坐着镶满钻石的龙马车张扬的踩过去。在南路大街上也不会有人高看你一眼,钱在南麓大街上只算最基本的东西。有人说在南麓大街上随便找一个街头宿醉的醉汉,都有可能是身价百万的贵族老爷。
青石板路上马车碾过,马蹄的踢踏声清脆悦耳。墨湘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走进这条街了,如今乘车而来。竟然心底异常平静,以前的事情居然看得淡了,怨恨和愤怒随着时间转轮的转动,。一点点的被时间的转轮碾碎,随着风远远的飘走。从一掷千金的豪门大少慢慢的转变成为默默无闻的魔法教师。墨湘淡淡品味着其中的点点苦涩。想不到如今的自己竟然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走到这里。看来自己果然如莫拉斯老师所说,成熟多了呢。
墨湘让马车在一座豪华的会馆门口停下,车夫一脸惊奇的看着墨湘,讪讪地接下了一枚银币。飞快的驾驶着马车离开了南麓大街,再不走,恐怕自己这两匹马会腿软瘫在大街上。因为这家豪华会馆的门口。赫然停泊着一排驾驭龙马的金蓬马车,对于普通的古博来马来说,见到龙马只有立刻瘫在地上的份。不过车夫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会馆的门牌上是用魔法白银浇注的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墨湘身上的法师袍,依然只是史洛伊特魔法学院老师们的制服。不论材料上又或者手工艺方面,绝对称不上一流。但是黑色的长袍,那统一风格的魔法花纹清楚的告诉每个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史洛伊特魔法学院的老师。当然所有人也会很清楚的想到,就算墨湘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在这里吃上一顿饭的,甚至就连坐在大厅里用秘银绘制而成的带有火系法阵纯金餐桌旁的椅子上,只喝上一杯淡淡的魔法泉水,也要三枚金币。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几乎所有餐桌都安装了用秘银绘制的火系法阵,这种魔法阵只是用来保持餐桌上精美菜肴永远不会变凉。
站在门口的侍者看见墨湘走过来,那种坦然的神态竟然让侍者微微一愣。本想要说的话竟然堵在胸口,墨湘沉稳中带着桀骜的气势,那温和而又威严的眼神让侍者片刻间就知道自己有时候应该适当的沉默一下,真正贵族身上是有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就像眼前这位只穿着史洛伊特魔法学院讲师服饰的年轻公子,脸上那种淡雅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墨湘只是将魔法长袍里的一只手伸出来,长长的袍袖慢慢的从白皙的手臂上滑下去,露出手腕上颗颗葡萄般大小绿玛瑙穿成的手链。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大堂领班经理淡淡地说:“带我见琳娜,或者是洛琪。”
不认识墨湘绝对没关系,这样穿着初级法师长袍的魔法师在史洛伊特城却并不多。
在魔法学院,魔法师工会,法师象牙塔这种地方里,穿着这样魔法师长袍的人所代表的只是普通的助理魔法师,这些人在象牙塔里的身份地位并不高,对于那些侍者来说,谁也不会在乎一个位助理魔法师的内心感受是否愉悦。因为这里是专门取悦达官贵人的场所,这里是史洛伊特城**区中,最有有名气的会馆。墨湘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绿玛瑙的手链儿,这些使者不认识墨大少爷没关系,看不起这身魔法师长袍也没关系,但是不认识这串手链,轻慢了手链的主人,那就不仅仅是丢工作的事了,弄不好都够领班经理死一百次的了。
这串手链上的绿色玛瑙是由绝无仅有的深海中拥有一转十七级以上电系魔法师威力的海底魔兽大电鳗身上稀有的魔核打磨而成,这样天生就有电系抗性的魔核也是非常少见的。领班经理只有在这里很少露面的老板娘手腕上见过。而在大堂经理的脑海里首先是那双白皙晶莹如玉,冰肌玉骨几乎白得皮肤下血管都能清晰可见的手臂,那只浑圆润泽的手臂上就带着这么一串儿稀有的手链儿。
谁能想穿着一身价值只有几枚银币的初级魔法师长袍的青年贵族身上会有这样一串价值连城的手链。大堂经理是世界上最擅长经营商铺的半精灵,人类和精灵的混血,这种人同时被人类和精灵世界所遗弃,只能在大陆上居无定所。他们才算是最善于谋生的专业商人。大堂经理稍微吃了一惊,不敢犹豫走上来施礼说道:“您请稍等!”
这时候已经是摆手让远处的一位心腹迅速往楼上送信,自己则带着墨湘慢慢的往楼上走。
整个“天上人间”一共五层,每一层都装修的金碧辉煌,据说这是一座埃提亚帝国风格的建筑,每间拱形房屋中的精美壁画与水晶吊灯,都是千里迢迢从埃提亚帝国运回来的,就算是在埃提亚帝国,这些壁画也都是出至名家之手。非常的具有收藏价值,这些堪称艺术品的壁画,被很随意的挂在走廊的过道里,就让墨湘很想痛扁这家会馆主人一顿的疯狂念头,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地狱人间的顶楼是一座圆拱形建筑,整个建筑完全是用水晶薄片拼成,让这座圆拱形建筑看起来像是一座透明的冰碗扣在房顶上。墨湘走上了顶楼之后,仰望整个水晶顶棚。竟然可以全角度看蔚蓝天空。透过顶棚可以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的时候,让墨湘有一种自己在苍穹之下。竟然显得无比的渺小。
就在墨湘被这华丽建筑所震撼的时候,从遥远的天边,忽然飞过一只金黄色的大鸟儿,那居然是只成年的雷鸟,这种非常稀有的禽类魔兽在三百年前就已经绝迹,听说只有在兽族部落的帕伊高原深处的群山之中。才能寻觅到它们的踪迹。这种一直以来被称为兽族守护神兽的大鸟,居然在史洛伊特城外的天际飞过,真是非常的罕见,这一刻,让从小就熟读魔兽百科全书的墨湘。震惊不已。
站在“天上人间”顶层的玻璃窗前,整个史洛伊特城的第二街区就在脚下。这间空荡荡的房间的地面是用海音丝斑纹理石铺成,并且经过工匠们的打磨之后,变得像镜子面一样光滑,石板之间的缝隙几乎细不可见。
这样近千平方米的房间内,竟是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在房间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帝国宫廷样式的床,华丽的被单上上有着精美的刺绣,床头的柜子上面还摆放着一本没看完的羊皮书,主人也许是担心忘记看到哪页,那本被翻开的书是倒扣在床柜上的,一只普通的瓷杯很突兀的放在床柜上,看到这些熟悉的摆设,一瞬间往昔的记忆就像海潮般冲刷着墨湘的心底那扇大门。
“呵!竟然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墨湘摇头苦笑着自语说。“墨湘,你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哎!”
一位身穿华丽的宫廷式长裙的古典美人就单手抓在银质楼梯扶手上,正要迈步走上来,她的另一只手撩着拖在地毯上的长裙,伸出一条白如骨瓷般细腻的****,脚上套着一只水晶鞋,透过水晶鞋可以看见五个如丹寇般粉红的脚趾头,很是精美。
这位就是“天上人间”会馆的真正管理者,她那双修长的丹凤眼流露着万千妩媚,一颦一笑之间都有动人心魄的魅力,她就像是一只从地狱里出来的魅魔一样,浑身散发着撩拨男人**的香水味,她原本是万种风情的漫步走来,带着万种风情与上位者的自信,漫步款款登上旋转台阶,抬起头看着那位站在水晶玻璃窗前,穿着老学究一样古朴的魔法师长袍的墨湘,双眼中似乎有潭秋水……
她就是这天上人间的半个主人,她有一个如同罂粟花一样的名字:曼萨。这两个字在兽人语中就是罂粟花的意思,音译过来,用帝国语说出来就是:曼萨。
曼萨在来之前,贴身侍女琳娜和洛琪都是极力的阻拦,当初那场纷乱说不清谁对谁错。但当时身为墨家大少的墨湘被族长赶出帝都,流放于北方城市史洛伊特城,当初曼萨不顾家里的反对,甚至不惜与父亲反目,义无反顾的跟着墨湘来到史洛伊特城。可是,两个人虽然都知道对方身在史洛伊特城。但是这七年之中却不曾见上一面,原本曼萨那颗已经干涸枯竭的心脏,又像是少女时代那样恢复了小鹿般的心跳。
可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让自己保持镇定。想象到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墨湘自言自语,那简单的一句话,那熟悉的声音,让曼萨整个人就像断了弦的琴,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儿,她极力地低下头想用手帕擦拭掉眼角的泪水,避免让人见到她最柔弱的一面。
听到楼梯口传来一连串的响声,墨湘才转回身看过去,恰巧看到一时间跌倒了,并且失态之后准备悄悄擦拭眼泪的曼萨,曼萨已经提着裙子从理石地上勉强的站起来,身后并没有其他的随从。她勉强流出一丝微笑,可是眼圈儿还是红红的。
“听手下人说你来找我?”曼萨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颤抖,她的手紧紧的握在银质楼梯扶手上,手指的关节因为非常的用力而褪去血色。那种莫可名状的紧张挂在她精美的脸上,她却丝毫不觉。
墨湘“蹬蹬蹬”几步跑了过来,站在眼前个子几乎跟自己一般高的妩媚女人面前,她穿着一套耦合色的宫廷长裙让她姣好的身材尽显无余。墨湘轻轻地伸出双手,样子就像是一位久别之后的邻家大哥哥,那种温和的笑容竟然有些羞涩。
却不知曼萨早已经将任何事都抛在脑后,只是在墨湘身后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她的心就向磁石一样。叛离了她的躯壳,飞到了墨湘的身上。曼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到墨香的怀里……
原本墨湘只不过想对这位就别之后的情人来一个贵族式的吻手礼,可是火辣的身躯像一团紫色的云,一下子扑上来,竟将墨湘扑倒在地上。火辣的吻一下子封住了墨香的嘴唇,墨湘有些贪婪的吸允着甜如蜜汁的柔软嘴唇……
想一想,墨湘就觉得可笑,自己用七年时间构筑起来的城墙,顷刻间背着投怀的倾城一吻击得粉碎。
怀中的女人纵使被传言中说成多么的风流妩媚,风情万种。传言中说她对待敌人,就如同地狱中的堕落天使一样残忍。可是在墨湘看来,她还是那个在战争学院里,整天拎着一张黑色的蛮牛角弓整日练习射箭的漂亮女生。
两人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凝视着彼此的双眼,额头抵着额头,曼萨就像是一只贪婪的母狗,扑在墨湘的身上,用灵活的****舔着墨香的嘴唇……
……美丽分割线……
墨湘躺在那张铺着柔软天鹅绒的床上,伸出手将床头柜子上面的那本书拿起来,想不到这本羊皮书的书页依然没有改变,还是翻到了金甲橡皮虫的那个彩页,记得当时自己还用魔法刻笔在上面留下一行小字备注,墨湘顺着彩页向左下角看过去,果然一行清晰的小字映入眼帘。
也许是因为书页从那个时候起就从未合拢过,整个金甲橡皮虫的画面已经变淡,很多色彩都已经褪色,如今看起来更像是一张黑白照片,那种年代感让人有一种沧桑,想到已经逝去的岁月,想到这些年来,只是为了那些可笑的可怜的可悲的决绝的狠话,竟然一直放不下面子将这薄薄的窗纸捅开,而现在只是再见面的时候,仅仅是那么一个平淡的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彼此之间过得怎么样……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本是你竟然还一直都保留着。”墨湘拿过那本羊皮书,放到鼻尖轻轻地闻了一下,正本书都有一股淡淡地清香,看起来书的主人一定是经常捧起来看,可是却始终看不到有翻阅的痕迹,显然书的主人只是喜欢将书抱在怀里,以求安慰。
雪白如粉藕般圆滚滚的胳膊从墨湘的身后被子里伸出来,径直将那本平时被她视若珍宝一样的羊皮书打落在地上,白玉般的手臂如同蛇一样缠绕在墨湘的脖颈上,那种妩媚的脸蛋儿从散乱的长发中露出来,一脸迷醉的驼红色,曼萨微微翘起嘴角,将脸贴在墨湘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来了,自然就不需要它了!”
墨湘的心中顿时升出一股暖意,一下子那些对于曼萨的愧疚涌上心头,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曼萨的长发,轻柔地带着歉意地说道:“是我辜负了你!”
“你还说,我万里迢迢的来罗兰大陆找你,你竟然忍心将我像一块抹布一样随手丢弃,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觉得讨厌吗?”曼萨知道眼前眷恋的男人终于算是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幸福挂在脸上的女人总是那样无比的妩媚。
墨湘轻轻地将她脸上散乱的头发拨弄开,看她那美得像是罂粟花一样的脸,爱怜地说:“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我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只要一想起我们在轻语森林探险的那些日子,我就会觉得透不过气来!”
回忆就像是密室里水,再次一点点地淹没了墨湘的身体,他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曼萨扬起梨花带雨地小脸儿有些慌乱的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姣好的身段,这时候的曼萨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天上人间”老板娘的模样,更像是一位刚刚陷入爱河,总会患得患失的天真美少女。曼萨有些委屈地问:“你还想她?”
“只是有时候,回想起那些美丽的日子。曼萨,有件事你一定牢牢的记住,小幽是我的妹妹,在我的心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一直当她是我妹妹……”
有些话说开了,就有了无限的话题。两个人一直聊到天色转暗,窗外的阴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抹金色的阳光撕开云层,将黑色的云描出一道金边儿。
这两个人和其他热恋中的男女没有任何不同,腻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久过得飞快。
只有离别的感伤..
才能敲开那早已封闭了的心门..
纵使你对他千百个好..
也只能让他在回忆中..
唏嘘感叹..
只有久别的重逢..
才能抹拭那在心中沉积多年的芥蒂..
纵使你和我有千百个恩怨..
也能让岁月中的你我..
潇洒一笑..
墨香原本只不过是来这请曼萨帮忙的,为了营救莫拉斯老师,墨湘准备找一些人手来帮忙,并且动用一些自己能够动用的最大力量,但却没想到让那段已经完全枯萎的感情从新生出了枝芽,他和曼萨两个人又重新的走到了一起。
不过这时候,当他将美女蛇一样的曼萨搂到怀里,这件事儿反而不好开口了。
曼萨用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圆圈,开始探寻他的一切,在奔马学院里每一件有趣儿的事,还有他和他的小侍女念思那些平淡的生活。有时候也会讲讲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讲讲这里的“天上人间”。
当墨湘从天上人间正门走出去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放晴,阴云被风吹散,夜幕之上的群星都已经开始暗淡,两轮银钩慢慢爬上夜空,大街上到处都是积水,守在会馆门口的马车见到有人出来,连忙凑上来询问是否能有个生意。却被半精灵人的大堂经理挥手驱散,并将墨湘请进一辆精美的马车里。
墨湘登上马车的时候,还看见圆拱形水晶罩里面,那位万千风情的美丽女人只是披着他那件黑色的魔法长袍,斜倚在楼顶的栏杆上,安静地看着他离开。
墨湘坐在马车上暗暗地想:看来只能去佣兵工会发布一下任务,寻找一些帮手。也许可以去战士工会碰碰运气……(未完待续。)
ps: 作者的话:至此上帝视角的铺垫已经完全结束,接下来很快进入主角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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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飘在空中的蒲公英
史洛伊特城东侧七区二号城门距离奔马学院最近,从这了走出去就能绕道奔马河的南岸,墨湘准备向魔法学院院长请了两周的长假,可是院长大人此时在妻子和情人之间分身乏术,家庭纠纷已经将那位颇有名望的魔法师折磨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倾听墨湘的缘由,最后没有办法的墨湘只能给院长大人留下一封长信,述说自己需要一次短暂的旅行,然后就带着小侍女念思背着行李扬长而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鼓楼的木架子,射进史洛伊特城里主街的石板上,将整座鼓励影子拉的很长。这是一座颇为古老的鼓楼,年轻的士兵并不愿意爬上破旧的鼓楼,去敲响早晨的暮钟,所以他用午饭上一根儿美味的鸡腿儿,换来了不用爬楼梯敲钟,他慵懒的依靠在台阶的木质扶手上,享受着早晨的阳光。
在一旁,那位老兵径直走上楼梯,那些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的木板儿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老兵每天都会小心的观察每块木板,如果有格外松动的,就会从腰间抽出一把锤子,用几根小铁钉修一修,但他很聪明,绝对不会完全的修好,不然每天中午的加餐就会泡汤了。
一只喜欢在夜里才会出现捕捉飞虫的壁虎哧溜转进了墙缝里,老兵正向上爬楼梯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第十三街区所在的城门大开,无数列队整齐的轻骑兵们逐一跨过护城河,顺着笔直的大路向东南缓缓而行,这样宏大的场面在一年之中并不少见。只不过平时里,或多或少街区中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出,战前的宣传有时候甚至提前半个月就会在各大城门粘贴告示。
最先知道消息的人,就是像老兵这样的城门敲钟人,可是现在老兵除了一脸茫然,只有耳边儿的东南信风呼呼的挂过,老兵抬头看看晴朗的天气。心里诅咒着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那些该死的野蛮人。这几年,那些可恶的野蛮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们仗着自己跑起来,比古博来马还要快的速度。每年冬天都会跨过白象河,冲进史洛伊特省的腹地大肆掠夺。
而现在,北风军团所在的十三号街区居然有这样大的调兵行动,为什么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难道说经济掠夺之后,那些背面的野蛮人并没有满足。还要来一次春季的侵略?老兵有些想不明白,明明白象河的河水已经解冻了,这些野蛮人真的敢越过河岸吗?
一支准备充足的冒险团小队,就在迎来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时候,离开了史洛伊特城。
站在鼓楼上的老兵,望着城门口坐在古博来马上的那位魔法师,感觉非常的熟悉,缺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没想起那个人是谁来,不过这么早就出门的冒险团还真是很少见。老兵双手扶着钟楼的墙垛,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很久。才缩回微微有些发酸的脖子。
这时候,等在钟楼下面的年轻士兵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正在钟楼下面双手掐腰向上张望,他头上的钢盔抱在怀里,眯着眼睛用手搭在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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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在佣兵工会旁边儿的酒馆里,墨湘找到了一个名叫“黑雾”的冒险团,据说在史洛伊特省里,这只冒险团有非常良好的信誉以及出色的任务完成率。所以雇佣这么一支冒险团的代价是墨湘这几年全部的积蓄。
幸好墨湘是位高薪的魔法教师,而且平时生活非常的节俭,不然真的谈到金币的问题上。墨湘恐怕腰杆就没有现在这么直了,原本魔法师们对于金币看得非常淡,成为魔法师之后,就很少缺钱。魔法师们缺的是魔晶……
然而黑雾冒险团能低价接这个单子。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们队伍里的魔法师在上一次任务中受伤,最近一段时间里都没办法跟随冒险团行动。团长又不想让这些手下,整天都混在酒馆里除了喝酒就是和酒吧里的女人厮混,这时候,恰好有位魔法师来到酒馆雇佣冒险团。两个人只是喝了两杯金苹果酒,就将这单生意定下来。
于是在次日清晨。一队整装待发的冒险团等在史洛伊特城七区二号城门口。团长安格斯带着他的手下们,靠在城墙边儿上静静地等着雇主的到来。
这是一群身材魁梧的北方汉子,他们在北风军团里服过军役,有良好的纪律和职业素养。
墨湘骑在最前面一匹马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魔法师长袍,长袍的外面竟然还套着一件轻便的皮质马甲。腰上挂着那根每天教学时候,都会寸步不离带着的魔法杖。一直以来,墨湘在奔马魔法学院里,都是讲授《魔法基础理论知识》,魔法学院的老师都知道他是一位在魔法公会成功注册的魔法师,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墨湘已经完成了一转试炼任务,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十级火系魔法师。
他的身后跟随着小侍女念思以及水系魔法师苏菲,两个少女骑着来至矮人国度的战斗盘羊,念思的身上穿着一套像是铁罐头盒一样的全覆式铠甲,这身儿铠甲和她萌萌的脸蛋儿很不相称,但是显然小侍女念思已经非常习惯穿着这套铠甲骑战斗盘羊了,现在她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好奇,就像是一位可以拯救世界的未来战士。
而身边的美少女苏菲的脸色却有些憔悴,虽然用一点点胭脂,让脸色看起来没那么糟糕,可是毕竟她身体受到了空间魔法风暴的波及,现在体内的魔法元素还非常不稳定。她能够得到墨湘的同意,跟随出去营救莫拉斯老师,也是经过一番抗争之后才成功说服墨湘的。能够说服墨湘的理由,就是她是一位合格的水系魔法师,辅助类水系魔法师是在团队里的作用非常大,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战损,苏菲就是用这个理由成功说服墨湘的。
当队伍就快要走出城门口的时候,在城里的大道上疾驰而来三匹黑色脚踏烈焰的黑色战马,这是地狱战马与古博来马的混血异种,据说这种战马稀有程度甚至高于龙血战马,在格林帝国中黑色烈焰战马深受各个贵族们的喜爱。对于这种名马甚至已经出现千金难求的地步。
三匹烈焰战马旋风一样的跑过来,停在队伍的后面,众人这时候才看清马上端坐着三位混身包裹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在奔跑中。疾驰带起的风将锥帽掀开,露出里面一张银色的面具,金色的长发在脑后随风飞扬。
纵使带着一张秘银的面具,那熟悉的味道依然清晰的让墨湘知道,骑在马上的女人是曼萨。就算她遮住那张迷倒史洛伊特城半数男人的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就算她用黑色的斗篷遮住玲珑有致的性感身材,还是让黑雾冒险团那些鲁莽的汉子们长大嘴巴,一脸痴呆像的向这边看过来,他们恨不得冲上来直接将那张照在脸上的秘银面具掀开,看看里面究竟是如何美丽的女人。
苏菲儿,这位格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今年最优秀的学生,也是当之无愧的校花,帝都最年轻的女神此刻端坐在马上,竟然被戴着面具的曼萨衬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一只青涩的苹果。她也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烈焰战马上的三位女人。
曼萨骑着马笑吟吟地看着墨湘,就算是带着秘银面具,她也有办法能让所有人感觉到她的笑意,她开心的样子。然后用一种充满了魅惑的声音对墨湘说:“你说好了不会丢下我的!”
墨香苦笑解释说:“我就是出去几天,有点事情要处理!”
“那样的话,你要带我一起去!”曼萨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出来。
“求之不得!”
墨湘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原本之前他上“天上人间”,就是想请曼萨的两位侍女琳娜和洛琪帮忙,她们可以说是史洛伊特城中。他所认识的最优秀的暗杀者。
曼萨的两位侍女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她们不仅是曼萨的亲随,而且与曼萨之间还签署了灵魂契约。两位侍女从小跟随曼萨一起生活,她们之间的古老魔法契约将三个人的命运紧紧地绑在一起。她们就像是曼萨的替身或者是影子。因为灵魂契约的强大魔法力约束之下,三个人长得几乎是一个模样,无论身材样貌或者声音都一样。当然也有非常明显的区别,那就是当初那位负责帮助曼萨与琳娜、洛琪签订魔法契约的大魔导师,在琳娜的脸上纹了一整副魔纹法阵,但身体上去没有任何痕迹。而洛琪则是全是几乎都是魔纹法阵。唯一没有纹身的地方只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这就是两位侍女与曼萨最大的不同之处,而且那些魔纹法阵虽然毁掉了她们的容貌,却是给她们带来了强大的力量,她们是与生俱来的强大的暗杀者。
就这样,这支队伍就又增加了三名成员,顶着晨露沿着苏菲来时的路一直向东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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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爱丽带着她的警卫团从史洛伊特城出来三天了,在出发前她甚至没能去医院看一眼妹妹,只想趁着那些凯尔特部落的蛮族战士还没有在史洛伊特省站稳脚跟,就将他们赶出格林帝国的北部版图。
可事情并没有预期的那样顺利,警卫团的战士们在这三天以来,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之中,在山野丛林之间,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更像是此地的主人,他们利用各种地形上的优势与警卫团的战士们周旋,搞得三天时间里,景月爱丽甚至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有查清,最严重的事情就是埃尔城方向,一连三天警卫团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像是有一双藏在阴影中的大手,悄悄地蒙上了景月爱丽的眼镜,这种局势非常的不妙,直觉告诉景月,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瞄准自己,准备在自己最松懈的一刻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吞下。
如此不计后果的封锁消息,面对五千警卫营战士能做到将埃尔城方向的信息全部封锁掉,看起来那股力量之强大,绝对超过景月爱丽五千警卫营数倍,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发往史洛伊特城的求援信就应该到达了,那边北风军团最快的应急预案启动,也至少要今天早上才能出兵支援。
大帐中央放置一座魔法沙盘,这是史洛伊特城周围山势地形全息影像图。这种非常高端的魔法物品只有那些精通魔法的精灵族法师们,才有此天赋制作出来。这幅全息地图也算是景月的私有物品,只有像爱丽家族这种底蕴深厚的世家贵族才能够拿出这样的魔法物品来。因为在格林帝都建立的数百年以来,爱丽家族一直是北方大省史洛伊特省的真正霸主。
景月身穿着秘银打造的骑士铠甲。腰上挂着一柄细剑,身后的红色披风随意的搭在椅子上,她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正凝神注视着不远处的全息地图,久久沉默不语。一群参谋与各营的长官们正在围着地图纷纷展开讨论。所有人都能感到营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斥候营还没有最新的消息传过来?”景月抿着小嘴不满地问道。
众军官们对于这位喜欢暴力手段的女长官还是十分敬畏的,无论是她的出身或者自身实力以及谋略手段,都是在年轻人之中出类拔萃,唯一性格上的缺陷就是没有丝毫的耐性,以及像火山一样的脾气,而这位警卫团目前最高的长官偏偏还是爱丽家族的长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景月爱丽将会在老华尔退位之后正式接掌史洛伊特城,成为北方最重身份史洛伊特省第一位女公爵。
这时候,斥候营的营副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低声在景月身前说:“这次是营长大人亲自带人去前面探听情报,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景月爱丽冷着脸并没有说话,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斥候营营副已经额头上渗出汗水来,心中不免抱怨营长大人一番,这位营长大人也是奇葩,担心挨骂宁愿亲自带队冲进敌方战区,也不来参加警卫团今天的早会,反而将自己的营副推上前台。
景月烦躁的挥挥手,让这位小心翼翼的营副退下去。
一定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让景月有一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就像是身后总有一个人能够窥视到自己的一切,就算吃饭、睡觉、洗澡都会让景月非常的不舒服,就算明知道自己的贴身侍女一直守在身边,无数次的确认周围并没有人。可是那种感觉依然非常强烈。
那种滋味让景月莫名的烦躁,她轻轻地抚摸着身侧的佩剑,想让自己保持仅有的冷静,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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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有一种非常孤独的感觉。
就像是黑夜里站在屋顶上的孩子,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和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却有一种置身于景色之外,我就是黑夜的一部分,那些繁华的景色都不属于我,我就是阴暗的一部分,我甚至害怕见到白昼里的阳光,只敢在夜幕来临之后,才会从窝里转出来,就像是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小心翼翼的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
那种心情就像是随风飞翔的蒲公英,飘到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家。
果果姐已经离开了有五个年头,这些个****夜夜以来,除了想念没剩下别的。追寻着她的足迹,来到了她生活的城市,沿着铺满青石板的大街小巷试图寻找她生活过的影子,去过她小时候就读过的魔法学院,看到了院子里那片淡紫色的丁香花。去过她家的那所临街的房子,坐在她家边上制皮店铺的门口,静静望着她跟我说过的那扇窗子。
眼中模糊的看见她的笑脸就浮现在每条街道的尽头,她微笑着指着温馨的小城,就像是对我说:“嘿,嘉,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快来这边看一看,这座小城多么美丽!”
仿佛看到她出现在魔法校园的丁香花丛后面,她正弯下腰探出身体轻轻绣着馨香扑鼻的丁香花,藏蓝色的魔法学院校服的后襟翘起,露出后腰一片白腻的软肉。
静静地坐在制皮铺子门口的石阶上,静静地闭起眼睛聆听着她站在家里窗前轻轻地哼唱着歌曲,那优美醉人的旋律让我不忍离去,曾多少次想偷偷上楼,看看她住过的房间,可是双脚就像是有一副沉重的枷锁,不仅仅锁住了我的灵魂,还将我与那间屋子的距离永远的锁住。
那年夏天,我沿着奔马河一路向东走了两个月,就像是一只孤独的流浪狗,才狼狈地走进了这座温馨的小城。
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市政大厅办理了一份居住证明,只要能够在这住满三年时间,我就会自动成为埃尔镇的合法市民,而此前我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浪狗,就像从其他地方逃过来的那些难民一样,每天会接受政府发放的救济粮,那是和奴隶们吃得没什么两样的地薯。当然,但凡双手由劳动能力的流浪者都不会去领取那种食物,就仿佛吃一根地薯,身体里就会永远打上奴隶的烙印一样。他们宁愿去翻垃圾堆,去乞讨,甚至去偷窃。
这些难民是周边地区的逃荒过来的,格林帝国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安定,至少在北部的绝大多数省份,每年冬天依然会受到冰雪苔原野蛮人部落的侵袭,他们会过来抓奴隶。会将那些农舍拆掉,牛羊与男人们带走,但凡有反抗的就会遭受惨烈的屠杀。很多人都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园,躲进这些拥有城墙保护的城市中来,他们几乎一无所有。
我跟他们不同,我并不贫穷。我甚至将果果姐的那只魔法腰包埋在奔马河边一处山石下面,我可不敢腰上系着一件魔法物品,堂而皇之的走在埃尔镇的大街上。果果姐的腰包里有一堆像核桃一样的魔核和几本羊皮纸的魔法书,这些是果果姐留下的财产。
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去埃尔镇的邮局,以果果姐的名义将那些魔核寄出去,地址是她家,我记得果果姐说过她有两个妹妹。
不久之后,在次月月初去市政厅签到的时候,被通知有人愿意领养我,而我如果没有合法的监护人或者是足够的理由,那就必须在这些家庭中选择一个。(签到这为了证明流浪者们在小城里居住)
在埃尔城,男孩子总是会比女孩子少很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那些冰雪苔原的野蛮人抢走的都是男性,其中包括男孩子,在他们眼里人类只有男性才能够勉强拥有下矿井挖矿的体力,只有那些男性奴隶才有力气干活!另外就是格林帝国的募兵制度,所有格林帝国的男性在十六岁之后,都需要服兵役。
普通家庭往往会让家里的男孩子年满十六周岁,就去北方军团服兵役,北方军团因为负责抵御北面的野蛮人部落,每年的战损都非常大,最容易死的就是这些新丁,老兵们称这些人为炮灰。只有服过兵役之后,活下来的才会成为家中的顶梁柱,娶妻生子。
贵族家庭却是恰恰相反,因为家境殷实会送男孩子们进入战争学院学习战斗技巧,一旦在学院中顺利的毕业,在二十二岁服兵役最后的期限之前,能够拿到战士工会一份正式战士身份的资格证明,进入军队之后,就会直接成为士官,起码不会被当成炮灰。甚至有些贵族家庭为了血脉的延续,会在年轻贵族参军之前让他们提前成婚,留下血脉。
这样的制度也造成很多普通家庭没有男孩子的情况,很多家庭都希望能够领养一些孤儿,而正是这种情况造成现在这幅局面,我竟被人领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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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被人遗忘的角落
那是一条干净的长街,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埃尔城中的房子多数为砖木结构,这里的居民喜欢将房子盖成拥有红色的外墙、尖尖的房顶、漂亮的阁楼,就像是一栋栋临街而立的小别墅,后面还有一个并不算大的小院子,院子里面种植着一颗柠檬树,上面挂满了非常小的青涩果子,看起来柠檬树上的那些花也许是刚刚凋谢,我的养父母就住在这里。
我喜欢房子里古香古色的胡桃木家具,我也喜欢那些雕刻着花纹的玻璃窗,我甚至很喜欢那个窗明几净的小阁楼,还有那种充满了香皂味道干爽松软的小床。可是我真正选择这里的原因,却仅仅是这间小阁楼刚好可以看到果果姐家的那间别墅。
养父的名字叫莱恩特,他是位教授剑术的教师,在埃尔城中一所叫做斯坦斯战争学院教授剑术,他是一位性格非常温和的人,拥有一头金发,整日都会穿着作训羊皮紧腿裤和绣着花边儿的白色衬衫,胡须打理的非常干净。除非上课的时候,否则他很少佩剑。他对我说直接叫他名字就好。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养母名叫芬妮,是一名仲裁所的法官。不过我看她更喜欢在家里面做做家务,她煎的洋葱饼味道非常的棒。他们并不是贵族家庭,只能算是刚刚达到富人层次的普通家庭,因为两个人都有非常体面的工作,每月的薪酬也是颇丰,生活条件非常宽松,具有收养人的条件。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收养我的原因,说起来他们之所以收养我,并不是因为他们曾经失去过儿子这类的事儿,而是因为他们有个女儿名叫特蕾西,比我大三岁,目前在斯坦斯学院里读书。格林帝国的法律要求帝国女性在二十五岁之前,需要嫁人,否则就算是触犯法律。因为格林帝国普遍面临着男少女多的尴尬境地。这导致很多家庭的女孩子们很难找到合适的伴侣嫁出去,即便嫁出去也并不容易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他们竟然很奇葩的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也是身为仲裁所法官养母芬妮想到的,就是收养一名孤儿。从小就开始培养他优秀的品德以及良好的教育。另外这样又可以和特蕾西从小一块儿长大,建立良好的感情基础,也许以后女儿就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后半生。当然,这需要我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事实上,这位便宜姐姐并不喜欢我。反而她总觉得我分走了一半父爱与母爱,视我为生死大敌。特雷西的剑术非常棒,这点得益于养父莱恩特,她的性格却更像养母芬妮,性格内敛但却又很有自己的想法,她平时喜欢坐在阁楼的窗前看一些《骑士游记》之类关于冒险方面的书,不过她却从没有过要出去冒险的想法,她有自己的朋友圈,很介意朋友们认识我,对于我总是闭口不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就像是一只笼子里的鸟,平日里除非芬妮很正式的邀请,否则我宁愿将自己关在阁楼的屋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对此莱恩特和芬妮很是担心,他们认为我性格有些内向,也许是早期家庭的变故造成了轻微的自闭症,他们时常鼓励我多出去走走,跟街上那些孩子一起玩儿,可就算在街上,我也只是喜欢站在路边安静的看着那些和我同龄的孩子。那些游戏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无聊。
每年的十一月,这是格林大陆春季来临的时候,我都会背着行囊做一次小小的旅行,我会沿着白象河一直向上游走。在史洛伊特城附近河道的三岔路口,转路沿着奔马河逆流而上,一直走到帕伊高原群山脚下的百瀑崖,站在如同从天空中笔直倾泻下来的玉带。
第一次旅行的时候,让莱恩特和芬妮担心了好久,第二次的时候。芬妮在我临行前无数遍的叮嘱让我真的非常感动。莱恩特甚至还专门抽出时间来,让我学习一些剑术。他觉得魔法觉醒仪式上觉醒魔法池,固然是好,但毕竟是千里挑一的事,没有觉醒魔法池,那就去战争学院学习技战术,也许跟特雷西选择同一所学校是不错的主意。
已经是来到埃尔城的第五个年头,这次背着旅行兜从埃尔城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玻璃窗里芬妮担心的眼神,她最近越来越感觉到忧虑,随着我们相处得越来越久,彼此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就越来越担心某一天也许我会不辞而别,她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当我转头向她挥手告别的时候,她还能面带微笑地向我点头,我知道砂纹玻璃窗里面的她一定双眼含着热泪。
我对自己说这次一定要快去快回,免得让芬妮担心。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年春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总是要来一次这样的旅行。也许是让那些记忆深深的刻印在脑海里,我自嘲的想着:也许在想有一天会忽然之间与果果姐在百瀑崖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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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埃尔城出发沿着白象河一直向西北走,延绵几十里的群山中有一片被世人所遗忘的角落,这里被人们称为:诅咒之地。
这里长满了连黄羊都不喜欢啃食的泛着幽蓝色斑点的杂草,枯萎无叶且能够吸食人畜鲜血的吸血树,浑身上下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燃尽果树以及其他的一些变异植物。这里的植被非常的特殊,有很多植物一旦误食之后都会使人染上一些怪病,据传说几万年前,曾经有一位来至于地狱魔族的强者死于这里,他的身躯化成了延绵几十公里的群山,他的血肉滋养着这里的土地,让原本富饶肥沃的山野变成不毛之地。这里以及周边地区并不适合人类生存,所以这里几乎快要被附近的人们所遗忘。
四年前,我意外的沿着奔马河闯进这里,才发现这里与其他地方并不一样,这里的土壤是黑色泛着油光,一脚踩下去,土壤里就好像能够渗出油脂一样。这里的植物对我来说非常的新奇,大多数都是我从未见过的物种,老库鲁的羊皮卷轴植物百科全书中。对这些植物几乎没有任何的介绍,因此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觉格外的好奇。
每年出来旅行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逗留几天,研究这里的新物种。
这这群山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堡,事实上这座依山而建的古堡庄园并不算大,只不过在我发现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了。我曾向诅咒之地外面的居民打听过这座古堡的事,很多人都并不知道它的存在。而且这里附近的居民对于诅咒之地非常的畏惧,认为牛羊吃了诅咒之地的牧草就会发狂而死,一般很少靠近这里,所以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熟悉。
直到后来有一次,我跟着莱恩特到斯坦斯学院的图书馆玩儿,在里面找到了介绍这片诅咒之地的文献,才知道这片地域原本的范围只有几公里大小,经过无数年的演变之后,这片诅咒之地其实是在一点点的慢慢扩大,这不过这个过程非常的缓慢。缓慢到让人们无从查觉。而群山深处的那座古堡,原本是修建在诅咒之地边缘地带,曾经有一些魔法师工会的研究魔法植物与魔法药剂的魔法师在这里居住过,这个城堡就是当初的观察站据点,而且在那以后的近百年的时间里,前仆后继有数十名魔法师先后来到这里,试图解开这里神奇的植物的秘密,想研究并发现这里的植物的一些新的价值,可是很遗憾的说,大多数魔法师几乎都无功而返。慢慢地诅咒之地逐渐的侵蚀了古堡周边儿的土地,让这里越来越荒芜,人迹罕至。慢慢地连魔法师们都淡忘了这里,因此这里才能够有一座废弃的古堡。
然而每一次。这座鬼气森森的古堡都是我驻营最佳的地点,至少这里有一些能够挡雨的石屋,而且野外那些能在泥土中移动的吸血树,并不喜欢来古堡这一带区域,每次我受到那些半动物半植物的吸血树的追击,都会躲到古堡这边来。
这里能够一直让我流连忘返的原因。是这里有让我感觉非常熟悉的燃尽果树,那是一种整棵都在火焰中不断燃烧的大树,燃尽果树并没有树叶,干枯的树枝上就宛如碳化了一般,枝头上还挂满了红艳艳的果实,整棵大树都包裹在蓝色的火焰之中,任何动植物碰触到燃尽果树都会被化成灰烬。
老库鲁曾经猜测我就是因为被吃下一颗燃尽果之后被遗弃的,所以当我发现在这里能够看到这种诡异的植物的时候,就激发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想对这些奇怪的植物研究一下,这些植物显然并不是这里的原生物种,这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更像是来至于地狱世界里的植物。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我这样的孩子来说,未免太深了一点儿。我曾经在两年前,路过诅咒之地的时候,遇见过一位有趣儿的老头,他的名字叫莫拉斯,他是一位木系魔法师,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课题就是《魔法植物与变异植物之间的区别》,为了能够写出一篇优秀的论文,这老头居然已经在这儿呆了大半年的时间,他对我也是非常好奇,我不得不编了一个谎话说自己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走到这里来,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在追一只野兔。后来,这位老头将我留在古堡里住了一个晚上,并且送给我一些美味的鱼干儿,第二天的时候亲自将我送出了这片诅咒之地,我觉得他是一位非常善良的魔法师学者,后来我再次路过诅咒之地的时候,就没有再见到过他。
这几年,史洛伊特省冬季一直受到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的侵袭,许多城市周围的村落里的男人们都被那些野蛮人抓走,到极寒之地当矿奴。这使得很多乡下的农民们都不得不流离失所,很多人对于史洛伊特省的华尔大公爵都非常不满,认为华尔大公爵也许是太老了,所以才会对于那些蛮族纵容,应该当权的大人物站出来,带领北风军团给那些野蛮人一些教训,让他们滚回白象河北岸去。
更为极端的一些失去家园的人,则是认为既然当权的贵族阶层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收税金。这群人开始不断地抗争,他们甚至将史洛伊特城里派出来的税务官杀掉。并且一把火烧掉了村落,躲进山里当起了山贼。
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诅咒之地的那座古堡,已经成为了那些山贼的据点儿。他们确实非常会找地方,估计那些史洛伊特警卫团的人,怎么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可是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这里一度被我当成自己的后花园,突然间被人占据了,让我非常的不爽,可我偏偏对他们那些人又毫无办法。
果果姐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不能在魔法觉醒仪式上觉醒魔法池,成为一位魔法师,那么我到不如就将自己隐藏起来,做名普通人。否则那些窥视我身上魔法天赋的邪术魔法师会将我连骨头渣都一口吞掉,所以我并不打算对付这些可怜又可恨的山贼。
他们就是一群懦弱的人,被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以及史洛伊特城的贵族们欺负惨了。就当起山贼反过头来欺负周边儿那些普通村落里的居民。对于我这样已经正式成为埃尔城居民的人来说,我更愿意相信埃尔镇的警卫营,虽然他们也一样差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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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纷乱的杂草,我将头从草丛中探出来,伸手将粘在脸上的草叶儿拽掉,头上顶着一株完整的蓝班草,就像是一只躲在乱草堆里的豚鼠,我的整个身体还都埋在黑泥般的土壤里,虽然身体外面套着一层防潮防水的睡袋,但是这种感觉依然不是很舒服。诅咒之地上泥土的味道很臭,有一种沥青的味道。
看到那群负责巡逻的山贼,鬼鬼祟祟地往诅咒之地的古堡里面走去,我忽然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居然会让这些终日躲在诅咒之地中的山贼们这样的紧张?要知道大半个月前,我前往百瀑崖的时候,这些山贼们还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可时隔大半个月之后,这里竟然戒备森严,恨不得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过去。
要知道这里是人迹罕至的诅咒之地。已经快要被人忘记的地方,那些山贼越是如此越欲盖弥彰。原本我是想快些赶回埃尔城,免得芬妮担心我,我想她这些天的晚饭一定都吃得不是很好吧。可是见到那些山贼这副摸样,反而引发了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古堡里究竟藏了什么,会让他们紧张成这个样子。
看到那群山贼已经走远,我小心地从腰包里摸出一把葡萄干塞进嘴巴里,又灌了一大口清水。葡萄干的糖分含量特别高,是迅速补充体力的佳品。也许这些山贼从来不曾发现过躲藏在暗处的我,但是我这两年以来已经数次潜入古堡之中,对于古堡里面山贼的情况可谓相当的熟悉,说起来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他们的首领倒不是一般人,是一位被通缉的魔法师,我不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不过显然在管理这群山贼的方面,他做的并不好。我只是用两个晚上的时间,就摸清了山贼们的巡逻方式。
黄昏时分,趁着这些山贼换岗的间歇,我在后面侧门那里,偷偷的潜入到古堡。
我轻车熟路的躲进古堡的一处塔楼的鸽子窝里,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来临。若是没有在入夜之前进入古堡,一旦古堡的各个大门关闭之后,普通人是很难潜入古堡之中的,就算我能够攀爬古堡外面如同峭壁一样的石墙,也需要大费周折。
塔楼这里已经很久没有鸽子来过,自从我上次觉得这里视野开阔,又能够遮风挡雨,位置还非常的隐蔽,正巧藏在一处探出来的阁楼后面,我就决定将这里好好的打扫一番,然后放置一些寻常的用品,想不到如今成为不错的藏身之所。
我躲在鸽子窝里昏昏欲睡之际,发现古堡的院落有一些动静,平时这里都没什么人的。
古堡的院子里驶出来一辆马车,一位厨娘打扮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魔晶的魔法杖,被人扶上马车。一位穿着魔法师长袍的人跟在后面,他站在马车前面并没有跟着上车,此时那位厨娘一样的胖女人忽然转回身对那位魔法师说道:“我这次去史洛伊特城,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你好好的看住那个老家伙,千万不要让他跑掉了。”
“知道了,卡莱老师。我会按您吩咐做的!”下面的魔法师恭敬地说道。
卡莱夫人眯起眼睛,让肥胖的脸上挤出来一个看起来甜美的笑容,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法杖,轻声说道:“很好,这次若是能够成功,我们就不用再呆在这个鬼地方,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我该启程了!”
一只猫头鹰从马车中飞出去,消失在黄昏的夜幕中。
而那位像胖厨娘一样的卡莱夫人钻进马车之后,坐在马车前面的御者就挥舞着长鞭,让这辆黑色的马车驶出了古堡,天色昏暗,我看不到那辆马车最终驶向了哪里。
不过我知道了一条重要的消息:果然,这些山贼好像抓住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其实我只不过是好奇心作祟,想看看古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些山贼这样的紧张,其实我的正义感并没有达到非要将人救出去的地步,我一个人似乎可以在这古堡之中来去自如,可是我不认为我有能力将地牢里的人平安的带出古堡,话说回来,就是这事儿其实我并不想管,我觉得能力有限,没必要将自己也搭进去。
不过难得塔楼这里又干爽又通风,远比我钻进睡袋睡在野外舒服得多,这里也不用提防那些吸血木,所以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阵女孩儿的哭闹声弄醒的。当时我一个人正睡得十分甜美,似乎还梦见了果果姐骑着马带着我在星湖草原上兜风,可是当我惊醒过来,去发现自己居然只是在塔楼里,四处吹着嗖嗖的冷风,入夜之后吹来的风变得非常凉,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嘴里咒骂:该死的山贼,真是一刻钟都不能让人清闲!
抢夺货物和女人什么的,原本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大半夜的吵吵闹闹的,甚至把我都弄醒了,这就有些过分了。即使这样,我依然没有准备惹麻烦。
可是我躲在鸽子窝里,向外张望的时候,正巧前面的阁楼的窗子被人推开,一位浑身赤*裸的少女从阁楼里面爬出来,她手上还抓着条白色的被单儿,正拼命地向阁楼外面爬。借着皎洁的月色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光洁的脚趾头踩在瓦片上,被冷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这时候她正向我这边看过来,而我好巧不巧地正在此时探出头向外张望,在挥洒如雪一样的月光下,我们面面相视……
“莫拉雅儿,你还能逃到哪去?你难道想从这里的阁楼上摔下去,那好吧,我敢保证明天这里所有的人都能看见院子里有一具没穿任何衣服的女尸,呵呵,我想应该也让莫拉斯那老头好好看一看,不知道他会不会很伤心呢?”后面的阁楼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是傍晚在院落里与那位厨娘一样的女人交谈的那位魔法师。
我真是宁愿没有听见这句话,或者根本就没有与那女孩儿面面相视!我连忙朝着少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这才惊愕的掩住了嘴巴,显然刚刚只不过是将我当成了古堡里负责放哨的小山贼,却没想过我居然跟她打一个手势,这样说起来……那位被叫做莫拉雅儿的少女掩住了嘴,那惊讶的样子却挂在了脸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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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生来不怕火的少年(上)
皎洁的月光洒在诅咒之地的山岭之间、洒在古堡每处屋檐的瓦片上、洒在长满蓝斑草的庭院里,就像是将这所有的一切铺上一层白霜。山间夜晚的凉风格外的湿冷,那少女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那副雪白而成熟的胴体在如雪的月光下,就像一尊玉雕一样泛着晶莹的光亮,她下意识的将被单遮挡在胸前,慌张地转头看向身后。
这时候,从阁楼的窗边探出来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消瘦金发年轻男人,他身上的魔法长袍的纽扣已经解开了,敞开的衣襟下面露出排骨一样的瘦弱身材,他的手慌乱地扣着纽扣,另一只手上拿着根魔法杖,怒气冲冲的指着跑到外面被喊为莫拉雅儿的少女。
莫拉雅儿像是知道金发魔法师将要施展魔法,偷偷地向我这边瞄了一眼,狠下心咬着牙纵身从屋顶上向下跳,下面是古堡的院落,院落中央是一块儿长满蓝斑草的草坪,草坪的四周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环形小路,如果真几十米高的阁楼屋顶跳下去,无论是摔在草地上或者是石板路上,几乎都难逃一死。
我有些佩服这少女的胆气,居然宁愿死也没向我求助,宁愿死也没将我的位置暴露出来,可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不舒服,就好像莫拉雅儿此时的死,我会觉得跟我多少有一点关系,我其实应该站出来,救他的,所以我有些后悔了。
这时候一点白色的星芒从金发魔法师的法杖上飞出,在空气中瞬间化成一条白色的丝带,将少女捆得如同粽子一样,又像是吊在丝网上的一只飞虫,被蜘蛛用丝线缠绕得紧紧的,挂在瓦沿儿的边缘,如同钟摆一样不停地晃荡。
我的心稍安,但是心中燃起拯救少女的想法,却始终无法熄灭。
金发魔法师正是傍晚时候送走卡莱夫人的那位,他小心翼翼地从阁楼的窗户上爬过来。得意忘形地趴在屋脊瓦沿边缘,对着吊在半空中的莫拉雅儿说道:“哈哈,你最后还是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的,可爱的雅儿!你看。没有了魔法力,你和那些站街女没有什么不同,你倒不如乖乖的取悦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对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你在学院里的时候。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吗?”
那条魔法形成的绳索是真实存在的,魔法师伸手握住挂在瓦沿上那一端的绳子,竟然能够费力的将莫拉雅儿拉上来,让我大开眼界。
看到一点点的被拉回来,莫拉雅儿又羞又恼地说:“无耻之徒!你终有一天会遭受魔法反噬而死!放开你那肮脏的爪子。”
这些声音惊动了四周巡逻的山贼哨兵,庭院的草坪上跑过来几个穿着杂乱破旧皮甲的山贼,径直的来到了金发魔法师所在的屋檐儿下面,借着月光向上看去,竟然发现一位半裸的少女被吊在半空中,让这些山贼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嚣着跑过来。
更有几位站在莫拉雅儿的脚下,仰起头开始肆无忌惮的对莫拉雅儿品头论足。
“看什么看,快滚,滚滚滚!”金发魔法师显然有些不愿意让这些山贼看到这场面,直接变脸对下面那些山贼骂道。
显然那些山贼非常畏惧这位魔法师,见到魔法师发火了,于是就开始解释说:“史宾杜大人,我们听见不寻常的响声,过来看看有没有特殊情况,这么晚了。打扰阁下休息了。”
“晚上有点响声不是很正常嘛?你们只要将古堡各个大门守住,难道还会有人从峭壁上爬进来?还不快去给我守门,今晚要是放进一只苍蝇进来,明天早上你们谁都别想吃早饭!”金发魔法师史宾杜呵斥着那些站在下面对着莫拉雅儿揩油的山贼。因为精神不太集中。手里一滑,没有握住手里的魔法绳索,本来就快要被拉上来的莫拉雅儿瞬间滑下去,又被吊在半空中,惹得莫拉雅儿连声尖叫。
金发魔法师史宾杜花费很大力气,眼看就要将莫拉雅儿拉上来。却因为自己说话时候大意,前功尽弃了。恼怒地对下面那些山贼大吼道:“赶紧滚!”
那些山贼见到史宾杜真的恼怒,都屁滚尿流的散掉了。
而我却趁机顺着阴影从塔楼上滑下来,在这样朦胧的夜色里,“暗影斗篷”可以让我完全隐于黑暗之中,我悄悄地来到史宾杜的身后,慢慢浮现出我的真身。我好奇的蹲在他的身后,看到莫拉雅儿再一次被史宾杜拽上来。这位年轻的金发魔法师这时候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他瘦成排骨一样的小身板,将身材丰盈的少女莫拉雅儿拉上来,确实要花费一番力气。
莫拉雅儿像是一个粽子一样,从瓦沿底下被拽上来,看到我居然就站在史宾杜的身后,立刻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心说:糟了!
果然史宾杜察觉身后有异常,猛地转头向身后望,我不敢在犹豫,贴着史宾杜的身体将狼牙匕首狠狠地捅进史宾杜的胸口,然后一只手就将这位瘦弱的魔法师揽在怀里,单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还要死死地拉住莫拉雅儿的魔法绳索,用力一提,将她拽到屋顶上来。我担心史宾杜一旦无力控制那根魔法绳索,莫拉雅儿失去绳索的保护,就会直接摔到下面的院子里,所以第一时间,使出全力将她拉上来。
史宾杜还在我的怀中挣扎,我真不知道他这二十几年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面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的一只手臂,居然无力挣脱,好吧!带毒的狼牙匕首插进他心脏已经让他频临死亡,他只是在做无用的挣扎。
史宾杜的双腿不停地乱踢,将四周的瓦片踢落到院子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连成一片响声,可是那些被骂的惨如狗头人一样的山贼们,这次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拉雅儿像蚕蛹一样顺着瓦缝躺在屋顶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和史宾杜搏斗,丝毫没有觉察自己身上那条魔法绳索在慢慢地消失,被剥成白羊一样的身体彻底裸露出来。
我此时已经腾出手,将插入史宾杜心脏里的那把狼牙匕首拔出来。再一次从他的下颚贯脑而入,这种熟练的杀人手法是在帕伊高原上,看那些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宰杀魔羚羊时候学会的,对人使用更是非常好用。
这一系列的事情只不过是集合呼吸之间就完成了。史宾杜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变冷,双眼的瞳孔慢慢地放大,整个人从我的怀里往下堆,我知道他大概已经死透了,于是将狼牙匕首在他的魔法师长袍上擦干血渍。插回刀鞘里。再用双手插进史宾杜的腋下,将他往阁楼里拖。鲜血从史宾杜的胸口不停地涌出来,顺着屋檐向下滴答滴答的流淌。
死人非常的重,屋顶本来就有很大的斜坡,我根本没有办法抱着他走回阁楼里,只有拖着史宾杜的身体在屋顶的瓦片上滑动,这难免会有一些声响出来,我担心将古堡里的那些山贼惊动了,想要逃跑肯定是需要费一番周折,就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莫拉雅儿从屋脊上爬起来,弯下腰双手抱住史宾杜的双腿,我们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合力将史宾杜抬进了阁楼里。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阁楼的地毯上,毫不在意身边还躺着脸色铁青的死人史宾杜,随手扯下窗帘儿将靴子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从腰包里掏出水囊狠狠地喝一大口水,然后用剩余的水洗了洗手。
一旁的莫拉雅儿则是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飞快地穿在身上,这一切丝毫没有避讳我的意思。看到我从腰包里掏出水囊,还惊讶的问我:“魔法腰包?”
我疑惑地看向面前正在系胸前衣服纽扣的莫拉雅儿,眼里的意思是在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莫拉雅儿忽然问我:“你认识我?”
我摇摇头,看看她清秀的眉目。眼前的少女确实有自信的本钱,身材也是很不错。
但她又不甘心的问:“那你认识我父亲?是他的学生?你是来救他的?”
我又摇摇头,我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哪里会有老师!
她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又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我打断。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我害怕她说出来之后,我难以拒绝,见她已经穿好衣服就站起来对她说:“别误会,也不用感谢我,事实上并不是我救了你,我其实已经谋划很久了,这些外来的家伙侵占了我的家……”
我站在阁楼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在莫拉雅儿迷惑的眼神中指着房间中的一切,开始跟她解释道:“这里原本是属于我,可是前年的时候,忽然就被这群外来的家伙占据了。我当时身体弱小,没办法反抗,这才一直忍到现在。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刚好在我要对这家伙开展报复行动的时候,出现了!”
我伸出手轻轻,趁着莫拉雅儿还处于震惊之中就地握了一下她柔软的小手,然后又继续说:“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真的很难对付他,毕竟他是一位魔法师。”
然后说完,我低下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物,转身非常熟练地拉开房门,向外面走去。
这几年的时间里,我的身高突飞猛涨到一百六十多公分,看起来更像是即将参加成人礼的十五岁少年,显然在帕伊高原上的生活让我拥有了非常好的体质,也许是我身体内血狼族的血脉,让我的身体看起来更像是狼族兽人,照比同龄的孩子高大许多。
我以为这样随便一说,就能唬住面前的年轻女孩儿,可是没想到她见我向外走,却依然紧紧的跟着我好奇地问:“这里不是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里那群魔法学者搭建的观察站吗?怎么它有了新的主人?你一直住在这里?你一个人在诅咒之地怎么生活的?”
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名被劫持的女人,否则绝不会这样喋喋不休跟着我谈论这些,按照我的想法她应该是六神无主慌张的想办法逃离古堡,或者是想办法拯救同伴才对。然而她却毫无意义地跟在我的身后,跟我谈论起古堡的来历已经我的来历。
我沿着古堡阁楼的旋转楼梯,单手扶在螺旋形木质扶手上,步伐轻快地向下一路小跑,身后的莫拉雅儿居然也毫无畏惧的跟随我一路向下走,我心说:你就不担心忽然遇见某位山贼,把你再次抓起来。尽管我心中有种种疑惑,但是为了甩开这个大麻烦,必须装成对这个古堡非常熟悉的样子,我走到楼梯的转角,打算推开对面的木质大门走进去。
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门里面会有什么,但是我必须要让少女觉得我对古堡是非常熟悉的,因为我刚刚夸口说这里是我家嘛!
可就在我刚要推门而入的时候,身后的少女莫拉雅儿却飞快的冲上来拉住我的手,瞪圆了美丽的眼睛向我眨了又眨,然后带着促狭地笑意,抿着小嘴用白葱一样的手指,无声的指了指旁边角落里阴暗处的一扇门,示意我去那里。
我疑惑地跟她推门走进去,竟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件装杂物的房间,房间只有两三平米大,又堆放着很多杂乱的木箱,角落里还有一架直梯,让这个房间更显拥挤。她却毫不介意的将我挤在里面,并将整个身体都压过来,柔软的胸脯紧紧地压在我的身上,那份绵软的感觉让我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诱人的粉嫩嘴唇带着馨香气息贴在我的嘴唇上,微微湿润的嘴唇有一条灵活的小舌在我嘴唇上****了一下,就犹如蜻蜓点水一样轻盈,然后飞快的跟我拉开距离,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我,她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说:“喂,帮我一个忙好吗?”
我此刻还在回味刚刚的那一个吻以及她柔软的嘴唇,根本就毫不在意她究竟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此时的感受,那香艳的一吻让我有点飘在云端的感觉。
“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小忙,那么你会拥有一位魔法师身份的情人,并且我绝不会先提出分手,若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签订一个魔法契约!”她贴在我的耳朵边对我说,在这个世界里魔法契约是非常神圣而且具有极大约束力的。
她原本长得有那么一点儿清纯的味道,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这时候刻意地让自己有一些成熟的小妩媚,居然一个吻就能让我怦然心动,想不到她接着对我这样说:“大男孩儿,你想不想体验和魔法师上床的滋味?或许我可以施展魔法在凤冠树顶端编织一个树藤大床,你一定从未体验过那种美妙滋味。或许你还可以向身边的朋友炫耀说,你有一位身为魔法师的情人。我的身体还是干净的,我会想你证明这一点的。只要你能帮我从这个城堡里就一个人出去,我愿意用我的自由换取他的自由!”(未完待续。)xh:.254.19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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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来不怕火的少年(下)
她继续跟我说:“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并不会太危险!”
我很疑惑,就是莫拉雅儿说她是一位魔法师,可我根本就没看到她使用半点魔法,就算是从屋顶跌下去的时候,也没见她施法救自己。她说她是魔法师,会不会是初级魔法学院里面的没到七级的魔法师学徒,还没有学会魔法技能吧!我这样对自己解释,倒是没有丝毫怀疑过她说出来的话。
可是我还是没忍住这一份诱惑。尤其是带着上辈子记忆的我,被那些傲娇的小娘们劈过几次腿,充当了几次提款机一样的冤大头,然后又要被那些小娘们灌输:这应是你的荣幸,要是没看上你,你连花钱的机会都没有哎!然后跨着奶油小生的手臂扬长而去。
而现在却有位脸蛋儿还算漂亮身材一流的年轻女孩儿愿意当我的情人,就算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但这种低姿态就足可以让我浑身热血沸腾,有时候,我觉得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足够了。见我没有推脱的意思,莫拉雅儿对我献上了一个甜甜地微笑,她就像是一朵黄色的野蔷薇,是那样的娇艳欲滴。
我心说:就单单这场香艳的邂逅就足够了,至于以后,我不会去想那么多。
我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回廊的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俩屏住呼吸躲在这个储物间里,紧紧地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一直到那个脚步声一点点的消失,才敢大口的呼吸。
城堡里老式的钟摆在“嘀嗒嘀嗒”敲击着自己的节奏,穹顶的吊灯散发着淡黄色昏暗的灯光,楼下的木质方桌上还剩半杯没有喝完的苹果酒,两片干巴巴的黑面包,我拉着莫拉雅儿熟练地穿过长长的回廊,然后问她:“他被关在哪?”
莫拉雅儿偷偷地看我一眼,然后犹豫地说:“地牢!晚上的时候,我就是从那里被带出来的。”
估计她有点担心我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会弃她而去,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看。
救人的地点跟我猜测差不多,这座古堡的地牢我是去过的。当时这个已经荒废很久的古堡,已经腐烂不堪。那些破旧的木门已经烂透了,轻轻踹一脚,就会将整扇看起来完好的大门变成一堆烂木头。我自然趁机逛遍了整座古堡。这里最特别的地方,就要数地牢了。
整座地牢修建在古堡下面,规模竟然非常宏达。里面的房间也是巨大无比,我那时候就想这里的地牢可能是给北方那些野蛮人准备的。如今的古堡里面的摆设已经被那些山贼清理了一遍,并且从外面带回来很多的家具,当然还有大量的木门。整个地牢也被重新的清理过。
我们的计划非常的简单直接,莫拉雅儿还是充当囚犯,我找了一根绳子将她绑起来,解开绑绳的绳结就攥在她放在背后的手里,不过那条绳子将她身体上的曼妙曲线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我有些犹豫是不是从腰包里翻出一件斗篷给她披上。
而我则换上了一身山贼的衣物,那个守在回廊里喝酒的山贼已经被我们扒成光猪。并塞进储物间里,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不过刚刚我敲在他脑后的那一钉头锤,下手可不轻,这样我就成了押解美丽囚犯的山贼甲,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莫拉雅儿进入到地牢中。
过程非常的单调,并且极其相似。几乎所有把守牢门的山贼,看到莫拉雅儿的时候,都是一副色眯眯地样子,就在他们对莫拉雅儿揩油地时候。我站在他们身后,用那柄锋利刺进他们的后心,然后捂住他们的嘴巴。直到他们彻底死去,我才会将那些尸体拖出去藏起来。这时候莫拉雅儿会将现场的血渍稍稍的清理一下。
其实地牢的守卫并不多,不过当我解决掉最后的山贼守卫之后,进入地牢中才发现为什么这里的守卫这样松懈,那是因为几百平米宽阔的地牢石板地面上,竟然有一座六芒星型的巨大图案,整个图案居然是用浸泡过尸火油的麻绳摆出来的。地牢的空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尸火油的气味,这气味我居然是那么的熟悉。摆成六芒星阵一样的麻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的,这时候火焰烧得正旺,约有一人多高,在地牢中形成数道纵横交错火墙。
我知道,这些火墙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熄灭。那微微泛着尸臭的气味,让我知道这些尸火油都是用帕伊高原死亡沼泽上那些沼泽僵尸提炼出来的,随后我又看见摆在地牢门口的那几只装尸火油的铁桶,那熟悉的锻铁工艺以及铁桶的形状清晰的告诉我,这绝对是采掘场主霍森斯的杰作,没想到他真的将尸火油卖到了格林帝国。也不知道现在阿兹的境况如何,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透过火光,依稀能够看到,火墙对面地牢的尽头木架上,绑着一位面容苍老的魔法师,他的身上已经有很多血渍,还有一些鞭笞的痕迹,看起来受了一些苦头,这时候头垂下来,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双手双脚被绑在十字形的木架上,这本身就是非常残忍的刑罚,绑的时间久了,受刑的人身体各处的关节就会因为自身的重力,而变得脱臼,剧痛无比,全身使不出一丁点的力量。
莫拉雅儿看着眼前一片火海,露出了满脸的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把守莫拉斯的居然不是任何的守卫,而是拼成六芒星阵的火墙,无论从哪个方向上穿过去,都需要四次穿越火墙。没有任何取巧的可能,抬头看了一眼地牢的顶棚,没有任何的借力点,寻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攀爬。整个地牢里的温度已经非常的高,离六芒星火阵十来米远,就能感觉到脚下的石板地面传过来的温热。
这时候,她看到地牢的墙角放着桶清水,连忙跑过去拎回来。我还在望着另一边儿的油桶发呆,没想到莫拉雅儿并不知道尸火油的特性,直接将一桶水浇到火墙之上,没想到火焰非但没有被浇灭,而且遇到水之后,竟然火苗一下子窜起老高。那些清水落到浸满尸火油的麻绳和地面上,超高的温度迅速让那些水化成蒸汽,那种瞬息之间的转化过程,让那桶清水就像炸药一样。直接让那处火墙中的火焰发生了爆炸。
那些飞溅出来的火焰差一点就沾莫拉雅儿的身上,那些尸火油一旦粘在身体上,除非将那处肉剜掉,不然的话是很难熄灭。
“呜呜呜,我要怎么办!”莫拉雅儿竟然不顾地上燃烧的炙热火焰。瘫坐在地上,一下子的绝望让她坚强的心彻底崩溃,原本为了里面那个老人不惜毁去自己的后半生,也要拼着命救出来,可是在希望之芽刚刚从土壤里钻出来的时候,六芒星型的火墙矩阵就像是冰雹一样将那棵刚刚出土的充满希望的小苗彻底击碎。
我连忙跑过去,忍着一股股热浪将她从火墙边上拖回来,这时候她的头发都被热气烤得微微卷曲,火墙对面木架上的老人像是听见了这边的哭泣声,从昏迷中慢慢地醒过来。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昏迷,那样做只不过是能够尽可能的节省力气。
“雅儿,能走就快走,去史洛伊特城里的奔马魔法学院找一个叫墨湘的魔法教师,我和他还有一点师生情谊,也许他能够有办法救我出去,别在这儿哭泣,莫拉斯的女儿是学会如何坚强的。”那声音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变得有些颤抖,但是依然沉稳有力,看来那老头虽然吃了一些苦头。但是精神还不错。
莫拉雅儿此时正眼泪横流,但是听见了莫拉斯的话语之后,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
而我站在一旁,叹一口气对自己说:忍一忍就过去了。又不是没有被烧过,这火看起来虽然猛烈,难道还能比燃尽果的火毒更炽烈?把那老头救出来吧!毕竟曾经这位善良的魔法师学者对我是那样的友善。
这几年中,我依旧会在没人的时候,练习“抗魔术”,此时我的“抗魔术”已经达到中级。而且还会持续将魔法力消耗一空。增强“暖气”熟练度。如今的“暖气”已经匪夷所思的达到二十九级,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三十级,恐怕历史上的那些魔法师们,也从没想过有人会将“暖气”魔法修习到这种程度吧。那些寻常的魔法师,永远没有机会将“暖气”修炼到这么高的程度,其实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就是暖气的熟练度只有在魔法力彻底枯竭的时候,才会滋生。一般对于魔法师来说,每一次魔法枯竭都会对自身的魔法池造成一定的伤害,得不偿失。第二点,普通魔法师的魔力池的魔法力容量非常多,很难做到快速的将身体里的魔法力消耗干净,而我绝对是这里面的特例。
我在莫拉雅儿惊讶的目光里,一点点的褪去身上的衣物,我可不想穿着那些毛料以及亚麻布的衣物穿过火墙,那些衣服会被火墙点燃,然后贴在我的皮肤上燃烧,而且烧毁了我就没有东西可以穿了。
我将手痛苦的按在额头上,另一只手从地上的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霜冻魔法卷轴,当然这是一张普通的霜冻卷轴,是我在埃尔城的时候偷偷绘制的。没有琪格的特殊乳白墨水,没有了寒冰草,制作霜冻卷轴就像是在画一幅简笔画一样简单,可是那卷轴的威力也弱得不行,昂贵的魔法药水以及魔法羊皮纸,让我只做了三张卷轴,就不敢在尝试了。
想和几张卷轴我又不敢私自拿出去卖,只有第一次试验卷轴威力的时候,使用了一张,剩下的就和魔法腰包放在一起,留到了现在。
我赤*裸着身体,在莫拉雅儿以及莫拉斯吃惊的目光之下,呲牙咧嘴的穿过火墙,当然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事实上,即使我有非常高的抗磨属性,尤其是幼年时期被燃尽果的火毒反复的折磨了很多年,身体里的抗火属性更是飙到了一个极点,可是在穿越这道尸火油形成的火墙的时候,我还是被烧得死去活来,浑身生满了水泡儿,脚底板儿就像是被烤熟了一样,散发着烤肉的香气。
可是我从火墙里,若无其事的钻到对面,一只手上攥着那卷霜冻卷轴,身上已经冒出焦糊的味道来,莫拉斯惊讶的看着我竟然真的走过来,也是一时间变得目瞪口呆。
我随手撕下身上那些死皮,强大的“自愈”能力已经在我被烧熟的肉皮下面,重新生长出一层新的皮肤,随着那些焦糊的死皮褪去,那些粉嫩的肉皮露出来。我慢慢地走到莫拉斯的身前,对他呲牙笑了一下,然后说:“莫拉斯魔法师,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莫拉斯见到我安然无恙,也是呼出一口气,叹息着说:“真是一个冒失的孩子,就算你忍受巨大的痛苦走过来,就算是你是拥有兽人血脉的新人类,可是你依旧无法救我的!”
我可不听他唠叨,趁着这个时间,我已经将他双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搬来一个木凳,站在上面掂着脚刚刚能解开莫拉斯手上的绳子,将他从十字架上救下来,他无力的坐在石板上,靠着十字架不停地揉搓着僵硬的肌肉和脱臼的关节。
“纵然你不畏惧火焰,可是我如果穿过这数道火墙,只会变成焦炭。我可不敢像你一样穿越火墙!我的所有魔力都被城堡里的封木系魔法阵禁锢,没办法使用魔法!”莫拉斯这样肯定的说道。
我将手里的魔法卷轴丢给他,然后说道:“恰好我还有一张卷轴,假如你不太介意被我冻成一个冰棍,那么我就有办法扛着你走出这几道火墙,也许你会因此而大病一场……”
数分钟之后,我扛着浑身挂满冰霜的莫拉斯呲牙咧嘴地从六芒星火墙阵里穿过……
等在对面的莫拉雅儿,终于和接受了冰火两重天的莫拉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尴尬的站在一边儿,烧得就像是一只黑猴子,赶紧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不顾身体的疼痛,飞快的将衣服穿在身上,脑中开始设想种种离开这座古堡的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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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野蛮人
我们趁着月色从古堡的崖壁上顺着麻绳滑下去,幸好平时我有足够多的准备,那条亚麻布搓成的绳子刚好够长,古堡崖壁一端根本无人把守,山贼们不认为有人能够在夜晚,能从这里爬上古堡,这里峭壁与地面接近九十度的直角,山壁上的岩石风化得也非常严重,很多岩石松动,稍用力攀爬就会脱落,这里是攀爬的禁区。但那些山贼们绝没想到,会有人将这里选作逃离古堡的最佳地点。只要绳索够长,我们可以沿着绳索一直滑到山下去。
在山脚下稍作休息,莫拉雅儿此时总是神情复杂的偷偷看着我,我觉得她也许是在纠结之前作出的承诺,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觉得当时那甜蜜的一吻,足够今晚我为之放手一搏。说起来我倒是更不愿意看到这位大我几岁的少女,此时唯唯诺诺的神情,相比之下,我更加欣赏她在阁楼上那种洒脱无惧生死的风姿。
我尽可能的躲开她的眼神,我觉得也许这个时候,还是尽量的避免和她接触,也许我应该在天亮之前跟他们分开,我要尽快返回埃尔城。也许此刻芬妮正坐在客厅里的餐桌前失眠,她总是喜欢端着一小杯苹果酒,安静的坐在那看窗外的夜色,也不点灯,我知道她有多么的牵挂我。我狠狠的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杂乱的思绪甩干净。
浑身上下的皮肤又痒又麻,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面的肉层中吞噬我的血肉,“自愈”就是这一点不怎么好,虽然能够飞快的愈合我的伤势,但是我所承受的痛苦却一点儿都不会少。
我们三人选在一处避风的岩石后面,进行短暂的休息。从超过百米高的崖壁上系下来,对于上了年纪,并且在之前收到过酷刑的莫拉斯来说,他的体能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他需要休息一会儿。我伸手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只玻璃瓶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罐蜂蜜水,又掏出一包葡萄干和牛肉干,这些都是能够迅速恢复体力的食品,我不确定他们在地牢里是不是吃过晚饭……
这个魔法腰包是果果姐留下的。我舍不得将它还给她的妹妹们,所以一只留在身边。
后来我发现埃尔城里很多富人们都拥有这样的魔法腰包,虽然它价格昂贵,但是在我们那条街上却并不罕见,所以我才逐渐敢在外人的面前。将这个魔法背包显露出来。
莫拉斯倒是没有任何的退拒,很自然的将食物接过去,代开纸包之后,看见里面颗粒饱满的葡萄干,稍稍展开花白的眉毛,颇为感慨地说道:“只有埃尔城产的白葡萄才会如此的颗粒饱满,白象河在北部平原上造就了万顷良田,孩子,你来自埃尔城吧?”
“恩!”我只不过是答应了一声,并不准备接话。我也不想编故事讲给这两位听,反正天色稍亮之后,我就选择跟他们分开走。见我不太愿意说,莫拉斯也不勉强,只是抓一把葡萄干一颗颗的放进嘴中咀嚼,后又将剩余的那些食物和蜂蜜水递给了一旁的莫拉雅儿。
莫拉斯是位见多识广的魔法师学者,他非常清楚那些尸火油是怎么样的猛烈,就算是再穿过火墙的时候,他的身上裹满了冰霜,可身体外露的几处手肘膝盖臀部等等。还是避免不了被灼热的火墙造成轻度烧伤。他能够深刻体会出这些烧伤带来的疼痛。
看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投来关心的眼神,我索性将衣袖挽起,露出里面刚刚长出新肉的皮肤来,咧嘴一笑说:“您看。您根本不必为我担心,您知道的,血狼族之所以能够被其他种族成为不死狼族,是因为他们的血脉天赋‘自愈’非常的强大,而我恰好继承了这一天赋,对于我来说。这些伤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严重。”
莫拉斯的身上只有一件魔法长袍,这件魔法长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没有在穿过火墙的时候,烧成灰。他的身板有些干瘦,我在格林帝国里也见到过一些魔法师,他们的情况大多数跟莫拉斯差不多,身体都偏瘦,大概平时非常缺乏锻炼。
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上被烫的水泡,对我说:“我知道你会受到怎么样的疼痛,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过兽族部落,也曾经在古鲁丁镇呆过一段时间,我有一位血狼族的朋友曾经告诉过我,血狼族兽人拥有无比强大的恢复能力,但他们承受的疼痛不会少一丁点儿。看起来你的忍耐力远远超过普通人,你年轻的容貌总会轻易的迷惑住别人,你是个坚强的小伙子。”
我再次试图从腰包里翻出一些烫伤药来,然而并没有,我平时可用不到任何的伤药。
“呵呵,血狼族的战士身上,从来不会带伤药的!”莫拉斯看穿了我的想法,对我说道。他已经认定我是具有兽人血脉的新人类,就像是当初琪格看到我的时候,自动将我视为同类人,若非如此,我们也不能成为朋友。
莫拉斯直接对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只要能够走出‘封木系魔法阵’的区域,我恢复一些魔法力,我就能够将这些伤治愈!”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我们担心古堡里的山贼发现我们逃走,会趁着夜色追出来,所以也不敢在这停留太久。虽然那些山贼是一群敢于反抗史洛伊特省贵族政权势力的暴民,他们的战斗力却非常有限,但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我们也不敢以身试险。
夜晚穿越诅咒之地是非常危险的,在这片被诅咒的群山之中,到处都是各种致人死亡的陷阱。腐尸草就是其中之一,这种开着嫣红花冠的植物的根茎上,生长着许多肉眼看不清的倒刺,这些倒刺上有非常强烈的麻痹毒素,只要人畜从腐尸草旁边经过,皮肤不小心沾到腐尸草,走不出五步就会被这种强烈的毒素麻倒。它们的养料就来至这些腐烂的尸体。
另外就是诡异的树林中,到处都遍布着吸血树妖,一旦被它们的藤蔓缠绕住,一般人很难挣脱出来。可是对于莫拉斯来说。诅咒之地那里生长什么样的植物,都非常的熟悉。莫拉斯总会提前指出前面的危险,并且找到一条非常更安全的小径。
越是接近黎明时分,山岭中的雾水越重。拨开纷乱的蓝班草,整条裤腿就像是浸过水一样,紧紧地箍在腿上,让人迈不开步子。
莫拉斯走在前面开路,据说他在诅咒之地研究这些变异植物已经几十年了。非常熟悉诅咒之地里面的地貌。只有最近几年调回了帝都魔法公会,来的次数才越来越少,根本就没想到是魔法师公会为了建立观察站而修建的古堡,竟然成为了贼窝。而那位年轻的山贼首领,就是那位金发魔法师史宾杜,说起来应该算是莫拉斯的弟子,只不过在帝都皇家魔法学院里,因为偷偷潜入图书馆,盗窃禁咒级魔法技能书,而被魔法学院以及魔法公会所通缉。后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逃出了帝都,莫拉斯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遇见史宾杜,更没想过这位年轻并且有些鬼才的魔法师,竟然偷偷地学会了一些魔法阵方面的知识,竟然能够成功的布下“封木系魔法阵”来,让莫拉斯以及莫拉雅儿两个人在古堡彻底的失去魔法力。
现在将最近发生的事儿连在一起,才算明白过来,史宾杜能够从帝都成功的在执法团里的魔法师手中逃出来,并不难理解。有卡莱夫人这样精通空间魔法的魔法师帮助,逃不掉才是怪事儿。
不过回想起来。这位已经半只脚跨进十级门槛的魔法师,死得真可谓非常的屈辱。这种从学院里走出来的学院派魔法师,其实魔法理论知识与掌握的魔法技能都是好的没话说,这些魔法师更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但是这些学院派魔法师也有自己的缺点,就是实战经验少得可怜,在学院里的模拟战根本就是一场场华丽的表演。史宾杜甚至不知道提防身后有人,被我轻易的从后面袭杀。
我这几年每次经过诅咒之地的时候,都会进来寻找那些燃尽果树,顺便摘几颗燃尽果。那些包裹在蓝色火焰中的果实非常烧手,我很想知道当初我究竟是怎么吃下燃尽果的。最近一直想再次品尝一下燃尽果的滋味,不知道吃下去之后,会不会将我现在的灵魂净化掉,我这种作死的想法,已经产生了很久。
莫拉雅儿在中间,露水已经将她的裙子弄湿,裹在修长的大腿上显得十分狼狈,她的黑色长发也变得湿漉漉的,此时跟在莫拉斯的身后,走路的时候非常的吃力。她的身材很匀称,脚下的皮鞋非常不适合走山路,可她却是一声不吭的走完了大半。
“我们必须尽快的走出诅咒之地,我总觉得史洛伊特城会出现变故,卡莱夫人一定酝酿了一场大阴谋,老华尔这几年有些疏忽大意了,希望我这次能赶得及!”莫拉斯刚脱离危险,就开始担心自己的老朋友。同样他还想确认莎.爱丽到底是不是平安无事的抵达了史洛伊特城。
我偷偷地拽了拽莫拉雅儿的胳膊,她转头停下来好奇地看我,我将脚上的皮质筒靴脱下来递给她,她却冲我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过筒靴,而是任性的低低说了一句:“地上到处都是碎石,你不穿靴子怎么行,我能跟得上。”
我只好将筒靴又套回脚上,莫拉雅儿的越来越蹒跚而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体力已经透支了,看起来一直走在前面的莫拉斯,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诅咒之地种种奇异的植物,精神很好,也没有显出疲态。就是身上只套着一件空荡荡的宽大的黑色魔法长袍,那样子显得有点狼狈。
我跟在后面,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天光渐亮,已经走出了诅咒之地的范围,山野林间已经不再是单调的灰色,不再是充满死寂与绝望,不再需要时刻提防那些不知名的植物,非常幸运地是我们选择的路线,竟然真的没有遭遇一只吸血树妖。而且那些山贼也并没有追过来的迹象,这让我长出一口气。
前面是一片翠绿的栗树林,淡淡的雾气就像是一缕缕青烟,早晨的阳光根本射不进来,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上长满了红色的小果子,这些野生的浆果吃起来非常的酸,而且非常难以采摘,不过用它们酿造的浆果酒味道却非常的独特。
在走下坡山路的时候,莫拉雅儿狼狈的跌了一跤,此时走起路来已经一瘸一拐的,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已经很难跟上莫拉斯的脚步,但她依然一语不发的紧随其后。等我们再次选择休息的时候,莫拉斯才发现莫拉雅儿左脚的脚踝已经高高的肿起,看起来一定是刚刚摔跤的时候,扭到了脚。
“你怎么不说,竟然伤成了这个样子!”莫拉斯有些心疼地说道,他有些自责,刚刚也许是过于担心老友的安慰,想急切的赶到史洛伊特城去,竟没有顾及到女儿。
一位拥有自然类学科木系魔法技能的魔法师,竟然让自己的脚伤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奇葩。莫拉斯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手中托起一团绿色的元素球,整个气团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慢慢地渗透进莫拉雅儿肿起来的脚面上,然后又用绑带将莫拉雅儿的脚踝紧紧地缠住,并包扎起来,对她说道:“至少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彻底的消肿愈合。”
那是一种被人在暗中注视的感觉,我这时候总会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我,回头的看的时候,身后空荡荡的,又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令我非常的毛孔悚然,那是直觉对于某种危险的预知,我站起身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地向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我躲在灌木丛的后面,轻轻地拨开了灌木丛向外面看去,竟然发现我们处在的位置是一处高岗上,而顺着斜坡向下看去,面前是一大片低洼盆地,巨大原木堆在一起点燃成为篝火,六个三米多高的壮汉只在腰间围了一张兽皮,团坐在篝火前烤着一只山猪。那只山猪整个被串在长矛上,正架在篝火堆上烤得滋滋冒油。
那些壮汉头上都是光秃秃的,有的更是很奇葩的扎一根小辫子,他们的脸上刻着各种图案的符文,精赤的上身肌肉坟起,被一根根结实的皮带紧紧的勒住,就像是如果不束缚,那些肌肉就会因为巨大的力量而炸裂一样。
我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些巨汉我从没见过,但是我却知道他们是来至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想不到我们居然在树林里,撞见了一支野蛮人小队。
就在我准备悄悄退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莫拉斯和莫拉雅儿的时候,我转回头骇然的发现,一位心口处挂着一面巨大护心铜镜的野蛮人,正蹲在我的身后,好奇地看着我。左右两边的地上插着两把巨大的板斧,见到我回头看到他,他居然咧嘴冲我憨厚的笑了笑,口水一下子顺着裂开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我正在发愣,这位看起来显得很年轻的野蛮人已经欢天喜地的从腰上抽出一条麻绳来,另一只熊掌一样大的巨手径直抓向我的身体,显然他是想将我抓起来带回荒原当奴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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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木系魔法师
冬天的时候,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会在白象河的结冰之后,跨河而来。对于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来说,冬季来格林帝国狩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活动,每次收获最大的部落,在接下来一两年的时间内,部落会非常快的壮大。
对于这些野蛮人来说,他们天生力大无穷,但是却不善于钻山洞,采矿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冰雪苔原上有一种冰辰石的矿石,只有服用过冰辰石的野蛮人才会拥有强大的冰霜力量,也会有希望成为冰霜巨人战士。这些冰辰石藏于极深的地壳下面,这些野蛮人发现在他们领土边境以南的人类帝国里,有大量的人族劳力,他们个体实力非常弱小,开始的时候,一些野蛮人们试探着侵入格林帝国北地捕捉人类,当他们将这些人族奴隶带回冰雪苔原之后,发现这些奴隶几乎可以充当一切,当闹饥荒的时候他们就是最肥美的食物,平时可以挖矿、放牧、烹饪等等,只要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一只沉重的项圈儿,他们就会将自己视为奴隶,而且很少有反抗的。
很多野蛮人部落非常重视冬季狩猎的原因是,人类奴隶对于野蛮人部族是非常重要的资源,人类奴隶的多少可以决定一个部族的兴衰。可是随着人类慢慢的开始了解魔法,学习魔法之后,大量的魔法师出现在人族的军队中,在北风军团中,几乎每个营都有随营魔法师,逐渐的人族开始慢慢的拥有了抵抗野蛮人部落的实力。
现在冬季捕猎冰矿奴,雪苔原的野蛮人几乎要动用非常大的力量,才能有所收获,然而捕猎却越来越难,很少有野蛮人会在春季开河之后,还留在格林帝国的版图中,那些北风军团的骑兵围剿野蛮人变得越来越有经验了。即使是野蛮人也不敢轻易冒险。
所以这么些年以来,很少听说过在春季之后,史洛伊特省还会有野蛮人出没。
而此时此刻,我回头看到一位年轻的野蛮人站在我的身后。咧着大嘴“呵呵呵”傻笑着,幼稚的脸上还有层浓密的绒毛,看起来这位野蛮人非诚的年轻,他张开大手就要将我捏在手里,看他那眼神就像是抓只小鸡一样。我有些发傻,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变。
我的目光向他的身后看过去,这时候,我很想知道莫拉斯和莫拉雅儿的情况。
没想到他俩也是非常吃惊的看向我这边,而他们身边却根本就没有出现野蛮人的身影,看起来这位年轻的野蛮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它们。也许是在漫长的捕猎过程中,野蛮人已经习惯的忽视女人和老人,甚至对他们已经达到视若无睹的地步。
年轻的野蛮人张开血盆大口,嘴角留着口水,但他的眼神却非常敏锐。他见到我神色诧异的向他身后看过去,竟然也非常好奇的转过头往回看。他的好奇心非常的重,就在他刚刚回头之际,莫拉斯已经用手指画出一幅巨大的魔法阵,法阵中翠绿的木系魔法元素排列出复杂的图案,那是一种可以让我觉得非常新奇的元素排列方式,而且法阵中的魔法线条之繁冗是我前所未见的,我刚刚就在惊讶的看到,就算是莫拉斯从“时间停滞”的效果里退出来,他面前的魔法阵也只不过是完成了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年轻的野蛮人回头发现莫拉斯口中念着魔法咒语。又惊又怒,显然他是知道魔法这东西的,他慌张地摸向身旁的巨大板斧,那对精钢打造的板斧。每一只都比我大,沉重的插在土中。没想到年轻的野蛮人头脑反应虽然慢一点,但是他抓起斧子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随着莫拉斯空中的咒语刚刚结束,那幅巨大的魔法阵也在同一时间绘制完成,绿色的魔纹法阵中暴起一团纯粹的木元素精华。就像是一团雾气一样钻进莫拉斯脚下的土壤中,这时候,莫拉斯脚下的地面忽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一条足有水缸粗细的青藤从地下冒出来,带起一捧泥土冲天而起,就像是巨大的长虫,在空气中划过一抹弧线,又插进泥土里。
也根本看不到这条宛如长蛇一样的藤类植物真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就光看那惊天动地的声势,就非常骇人。
年轻的野蛮人就像是一位英勇的斗士,冲了上去,双手挥舞着板斧试图将拦在前面的青藤劈断,可是还没等他的斧子看在油光可鉴的青藤上,一根尖锐的青藤从地底涌出来,竟然像是锋利的长矛一样穿过年轻野蛮人的胸膛。
鲜血顺着青藤在年轻野蛮人胸口留下的伤口淌出来,迅速的染红了整个露出地面的青藤,年轻野蛮人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他狂乱的大叫着,用手中的巨斧不断地劈砍插入身体的那段青藤,顿时浓绿的树汁从青藤里冒出来。
我被青藤带过来的一股狂风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这时候,正在灌木丛另一边烤山猪的那几名野蛮人,听见同伴的惨叫声之后,也纷纷飞快地站起来,提着五花八门的重武器大踏步的向我这边跑过来,而他们踏出的步伐居然有些像是我的心跳声,或许是在这一刻我的心跳忽然之间跟着那种怪异的脚步处在了同一节奏,我的胸口有些沉闷,有种想要吐血的强烈感觉。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位刚刚还准备要用绳子捆我的年轻野蛮人已经越来越无力,他的身体依然被青藤支在空中,但是健壮的身体却一点点软了下来,那一双巨大的板斧也脱离双手,掉落在地上,两支斧柄撞在一起,放出“当啷”一声巨响。
年轻野蛮人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可是生命迹象却在慢慢的消失。
“快点到我们这来!”莫拉雅儿居然这时候还想到了我,她看到树丛里陆续的钻出五六个野蛮人,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当看见那些身高三米多的强壮野蛮人出现在我的身后,还是将这一老一少两位魔法师吓了一跳。
我有些畏惧的看身边那条恐怖的青藤一眼,很担心它会不会也将我变成肉串,可这时候我也不敢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过去。好在这只恐怖青藤大概是能分出敌我,竟然对我置之不理,莫拉雅儿一把将我拉倒她的身边儿,十分紧张的样子让莫拉斯扭过头狐疑的看她一眼。莫拉雅儿吐出小舌头扮出一副可爱的模样,莫拉斯微微皱眉说:“这么大的女孩,哪个像你?一点稳重样子都没有!”
“知道了!”莫拉雅儿挨了训之后,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却忍不住又问莫拉斯:“白象河水都融化了,这些年轻的野蛮人为什么不回家?”
“也许是贪玩忘记回家的路了吧。总之这些野蛮人留在这里,只会祸害附近的村落,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掉!”莫拉斯这时候在魔纹法阵的面前,须发飞舞,虽然身上只套着单薄的一层魔法长袍,但是上位者魔法师的威严已经显露无疑,丝毫没有了当初我们初次见面时候,那副魔法师学者的和善模样。
也许只有在北部省份生活的人才会深切的痛恨这些冰雪苔原上跑出来的蛮人。
“他们都是年轻的蛮人战士,初春大撤退的时候,那些部落的蛮王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些年轻人?真的好奇怪啊!”莫拉雅儿站在莫拉斯的身边。面对冲过来的那几位年轻的野蛮人,没有半点惧色,只是轻轻地挥手,用魔法元素幻化出一杆树藤做成的长枪。挡在我的身前,然后得意的告诉我:“待会躲在我身后就行,我可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木系魔法师哦!”
“行了,少吹嘘你那些蹩脚的魔法,你的那些木系魔法,就没有一种是我感觉到有用的……”莫拉斯一边操纵青藤,一边教育着莫拉雅儿。看起来他们父女之间这种对话,已经是习以为常,父亲对女儿满是期许,而女儿虽然非常优秀。但是总想在父亲的面前证明自己,要在同样的领域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青藤锋利如铁矛一样的藤尖再次钻进土壤里面,冲向那几只跑过来救援同伴的野蛮人。
看得出莫拉斯的木系魔法中,主要修习的是操控,因此他总是希望莫拉雅儿木系魔法的修习方向也能是如此,只有这样。莫拉斯这一生所得才会尽数交给莫拉雅儿,可是这个天资聪颖的女儿却偏偏另辟蹊径,她更愿意研究伤害性木系元素技能,正因为如此,父女两人在木系魔法上的学术研究开始出现了分歧,并且两个人逐渐的沿着这两条岔路越走越远。
莫拉雅儿手中的木元素幻化的短矛投掷出去,总是无需耗费太多的力气,就能将短矛标出很远,就算是那些年轻的野蛮人挥击沉重的巨锤击打,也无法阻挡那木元素的短矛,我这才发现,相比莫拉雅儿的魔法飞矛,那些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手里的短矛根本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短矛贯穿了一位野蛮人的身体之后,就宛如一颗种子,瞬间在这位野蛮人血肉的滋养之下,迅速生出藤蔓,将那野蛮人包裹成树人的模样,最后那些藤蔓遍布野蛮人的全身,直至将他彻底的勒死。
这些魔法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却是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我原以为果果姐那样的魔法师就是非常厉害,如果不是遇见邪法师蒙德特罗亚,恐怕她在我心中就是魔法师中的典范,可是当我看见莫拉斯父女,在这样仓促之间施展的魔法技能,才知道主修操控系技能的莫拉斯和主修元素咒杀系技能的莫拉雅儿究竟是多么的厉害,原来作为修习辅助系技能的果果姐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伤害技能。
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一条诡异并且坚硬如铁的青藤每一次从土中钻出来,就会有一位年轻野蛮人被串在青藤上,然后垂死挣扎一番之后,挂在巨藤上死掉。那根树藤就像是泥土中的一条巨型蚯蚓,将这处山岭的土壤钻得千疮百孔。
不过那几位年轻的野蛮人也是非常的勇武,竟然凭着手中的巨斧和铁锤,将莫拉斯操控的巨型青藤砸成了三段儿,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败局,因为他们的冲锋根本无法接触到我们,总是被莫拉斯的青藤在半路截杀。
“他们都是非常年轻的野蛮人,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苔原上的那些部落究竟是在想什么,将这样年轻的好苗子派出来送死吗?”莫拉斯站在青藤上,那条水缸粗的青藤将他从地上托起,一直越过树顶才停下来。
莫拉斯站在树顶观察四周的情况,莫拉雅儿这时候已经在整理腰带上系着的几只皮口袋,我看到莫拉雅儿每次施法的时候,都会从皮口袋里摸出一粒种子。也许那些皮口袋就是装种子用的。
直至战斗停歇时,我的手里还紧紧攥着狼牙匕首,虽然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但是有它在我手里,我就会有些安全感。
“你真是魔法师啊?”我有些惊奇,问向挡在我身体前面的莫拉雅儿,很明显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为魔法师的她,居然还能被人抓住,并且关在那座住满山贼的古堡里,然而,我并不认为那位盗贼首领史宾杜魔法师有能力抓住莫拉雅儿,她的植物种子魔法简直是太酷了。
莫拉雅儿低着头细心的整理腰间的那几只口袋,一边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在骗你?要不是那个古堡里设置了一座‘封木系魔法阵’,那座古堡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显然是非常的穷,他们除了手里的重武器之外,浑身连甲片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行李,只有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野猪,正在不断地向篝火里滴着油脂,那些木材已经烧成了木炭,红红的炭火之下,野猪肉被烤得滋滋直响。
莫拉斯缓缓地被青藤驮着落到地面上,此时那根半截身体留在土壤中的青藤已经变得极为不稳定,应该是操控时间到了。当莫拉斯跳下青藤之后,那条巨型的青藤竟然再不能维持原本的样子,那些凝聚在它周围的木系魔法元素散去之后,一根寻常手指粗细的树藤出现在地上,就像是一根干枯的树枝。
“树木朋友告诉我,山岭里不止这一队野蛮人,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好久了,他们摧毁树木,猎杀野兽,已经将这片山林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们是从北面来的一群年轻的强盗,可他们并没有捕猎奴隶,而且还尽可能的躲藏在山林中……”莫拉斯拥有与树木沟通的能力,这种魔法天赋在魔法师之中非常罕见,凭借这种能力,莫拉斯才能在诸多一转十级以上的魔法师中,非常的有名望。
接着莫拉斯又说:“树木们还告诉我,有一支看起来非常强大的人类小队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他们善于隐藏、探查,并且他们中至少有两位是魔法师。”
“我去看看他们是从哪来的,是不是追我们来的!”莫拉雅儿说完,转身就钻进灌木丛里消失不见了。我这时候开始想起了老库鲁曾将告诫我的话:森林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永远不要在森林里与精灵族战斗,也不要在森林里挑战德鲁伊和木系魔法师,他们都是树木的朋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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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推断出来的真像
林间有风吹过,空气竟是那么的清新,栗树上那些嫩绿的叶子随风摇曳,随处可见树上那些毛茸茸的果实,这些栗子被高原上的兽人们称为树米,那些兽人认为栗子皮非常难剥,所以不喜欢食用,只有一些讲究的兽人贵族才会偶尔的尝试一次栗饭。可是在史洛伊特省,这种栗树几乎与苹果树一样,漫山遍野的被农夫们种植,他们在秋季采摘栗子晒干后运到南方去,就可以卖个高价。那些苹果却大多被酿成美味的苹果酒。
史洛伊特省的物产是非常富饶的,若不是每年都要有北面来的蛮人捕奴,说不定这里早已经到达了人口的上限,这里的物产是树米与苹果酒,单单这两样就可以让所有的农夫都过少富足的日子,更何况这里濒临白象河,河水里的肥鱼更是味道鲜美。
帕伊高原里的兽人们更擅长烤制食物,对此我也是非常有经验,毕竟是跟着库兹那吃货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就像眼前,我很自然的坐在那只烤山猪的面前,非常有耐心的摇动木架上的简易把手,均匀的翻滚着那只烤得金黄,几乎所有油脂都被靠干,外皮酥脆的烤山猪。这只超过百斤的山猪对于我来说,并不能算重。这几年,我的精神力一直在突飞猛进的成长,而身体里的魔法力却是一直停滞不前,我觉得这跟后背上的那两颗元素种子不断吸取我身体里的魔法力有直接关系。敏捷、力量、体质的成长也是优于普通孩子很多。
那些被青藤钻出来的无数沟洞已经慢慢地恢复平整,那些野蛮人的尸体也逐渐的变成了附近这些树木的肥料,深深地埋进土壤里,这一切都是莫拉斯办到的,他放出一棵食尸鬼藤将那些血淋淋的野蛮人都拽进土壤中,顺便操控那条花藤将周围的土地修复如初。
我的心跟着林间的微风在飞扬,沉浸在充满了木系魔法能量的树林中,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阳光透过稀松的树叶儿,斑斑点点的洒进林间空地上。一旁的灌木丛里开起淡黄色的不知名小花,可惜没有任何香味。
一遍又一遍,始终不厌其烦的将调料刷在烤山猪身上,香气已经随风漂出好远。
莫拉斯在古堡里这几天。一定是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老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山猪明明已经烤熟了,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好像一直都没说谢谢你的帮助,孩子。”莫拉斯对我说道。
我抬起头看他一眼。向他笑了笑说:“话说起来,我们扯平了,上次你帮过我,所以这一次我就回来帮你。咱们两不相欠!”
这是我在帕伊高原上学来的,很多兽人宁愿自己窘迫,也绝不愿意欠人情,我则是不喜欢时常被人提起,我眼下的身份真的不宜过多的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这时候我已经生出了离开的想法,既然莫拉斯与莫拉雅儿都脱离了危险,并且他们自己有自保能力。我跟在他们身边几乎帮不到任何忙,这样我留下来有什么样。
野山猪已经烤得非常酥脆,我从怀里摸出一把剔骨小刀,反握着小刀熟练地剃下来两块连着皮的肋排,递给莫拉斯。他看我使用剔骨刀的姿势,肯定地对我说:“只有高原上那些猎人,才会喜欢再吃肉的时候,反手握刀,这样刀子永远也伤不到自己的嘴,你一定是在高原上待过。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孩子!”
莫拉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手腕上露出来的新肉,那层死皮已经退掉了,可是我身上那些新长出来的肉皮。却不能掩盖我原本的伤势。
“你是兽族人,只有兽族狼人才会有这样强大的血脉天赋,难怪你敢冲进火墙了,将我救出来,另外很遗憾,让你破费一卷魔法卷轴……”莫拉斯尝试着咬了一口烤山猪。竟然是慢慢地闭起眼睛细细的品味,然后赞叹说道:“好久没有吃过这样正宗的高原烤肉了,还有炖黄羊肉的滋味,呵呵!”
我身上的行李并不多,并且绝大多数的贵重物品都丢进腰包里,然后对莫拉斯说:“老师带着我随着一支商队在荒原待过两年,那时候什么生肉干野菜汤之类的,都吃腻了。那时候中会期盼这种烤山猪,只要一小块蘸些盐巴,吃起来也是非常美味……”
只要一谈到“吃”的话题,我就有聊也聊不完的话。
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就是一连串儿的铃铛轻响,视线里忽然出现了很多匹马,那些骑在马上的骑士穿着竟然非常的杂乱,并且男少女多。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的魔法师,身上穿着知识法袍,炯炯有神的向我这边看过来,他的视线傲慢的越过了我,看到坐在一旁石头上啃食烤山猪肋排的莫拉斯,那位魔法师急忙加快了速度,向这边跑来。
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位骑着盘羊的少女,那个胖乎乎的圆脸小姑娘总是在笑眯眯的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看起来她不想经常出远门的人,坐在盘羊身上,总想驻足欣赏一番。小姑娘正处于无头无虑美好时代,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非常新奇,总是不停的张望。
另一位少女居然是一位魔法师,她穿着一件考究的魔法师长袍,稳稳地坐在古博来马上,跟在年轻法师身后,伴着清脆的马蹄声,穿过栗树林徐徐走来。
后面还跟着走来三匹烈焰战马,战马上三人都披着斗篷,脸上各带着一面精致的面具。从她们的身材来判断,应该也是女人,只不过显得非常的神秘。最后面跟着一群魁梧的北方汉子,他们是来至一个叫做“黑雾”的冒险团。
“莫拉斯老师!”年轻的魔法师远远地就朝莫拉斯挥挥手,看得出他的兴奋表情。
而此时的莫拉斯站起来,很是振奋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墨湘,欣慰地点点头。他一直心中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猜测:最让自己得意的这位学生,在得到消息之后,究竟会不会哟来就自己。
现在看来,莫斯拉的这位学生还是非常的靠谱的。起码在危难关头,还会动用自己身边的力量,试图将莫拉斯救回来。
莫拉斯显得有些激动,然后大声问道:“湘。是你吗?”
“莫拉斯老师……”
……美丽分割线……
墨湘这只冒险团这一路之上,也遇见了几次年轻的野蛮人小队,那些毫无战斗经验的蛮族年轻战士们,被“黑雾”冒险团迅速的清理干净,不过一件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年轻的野蛮人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族奴隶,这就说明了,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根本就不是冲着捕猎奴隶而来的。而且据传言他们是非常善战的凯尔特部落里的野蛮人,人数高达八千以上。
然后,莫拉斯开始谈及自己在快要达到史洛伊特城外的平原上,先是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处被扭曲了空间的魔法大阵中,并且在最后一刻,被对方手中的封木系魔法阵将自己浑身的魔法力都封印住,根本就没有发挥出丝毫力量。就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山贼抓住,并且拖回了古堡。
很明显,对面的山贼中有非常熟悉莫拉斯的人存在,所以才不惜花费巨资,也要建起一座封木系的魔法阵,为的就是能够抵挡莫拉斯的强大魔法。显然史宾杜就是这里面的知情人。而且如不是他从格林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里,偷了一张“封木系魔法阵”的卷轴,史宾杜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抓住莫拉斯。
众人围坐在篝火前面,一只烤得酥脆的山猪分给二十几人,每人并不能分多少。不过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
墨湘放下手中的一条猪肋骨,开始不停地分析情况:“他们将莎抓住究竟想做些什么?说起来这么做并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会引起老华尔.爱丽的怒火,那些乌合之众的山贼。在老华尔的眼中,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只要出动一点力量。就可以将那些山贼一网打尽。”
“这件事,又怎么会冒出来一位卡莱夫人?”莫拉雅儿说道:“她不是很早就已经被格林帝国的魔法公会通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史洛伊特城里的传闻说,有超过八千凯尔特人包围了埃尔镇。现在埃尔镇的任何消息都出不来,还没有人能够从埃尔城冲出来,现在漫山遍野之中,到处埋伏的都是野蛮人。”
“不是说这位夫人发明了一个空间魔法一举成名,这位卡莱夫人建立空间魔法的技巧非常的独到。我在学院的时候,还去拜读过她写的心得。”黑雾冒险图的团长安格斯在一旁也插嘴说。
“那么卡莱夫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掠劫,究竟是谁站在她的身后?”如果没有靠山,卡莱夫人绝对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魔法师公会已经颁布通缉卡莱夫人的任务,并且奖励还算不错,有一些猎魔人很愿意接这种油水丰厚的单子。可是了解卡莱夫人的魔法师都知道,她是一只非常狡猾的狐狸,善于使用空间魔法,普通魔法师根本追不上卡莱夫人的速度,眼睁睁的看着卡莱夫人穿过一道道空间裂缝,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们的目标是:景月.爱丽!”莫拉斯与墨湘异口同声的叫道。
“她带着五千警卫团的战士,离开史洛伊特城已经有好几天了,昨天早上,我们从史洛伊特城里出发的时候,还看见有北风军团的轻骑兵出动,看来她们也许是遇见危险了!求救的信号已经传递回史洛伊特城……”墨湘想到了昨天早晨出城时候发生的事。
曼萨作为‘天上人间’的实际管理者,每天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显然已经知道一些信息,只不过一直没说,如今开口说:“有人想要对老华尔动手!这事儿已经计划很久了,不然这些野蛮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白象河南岸?他们并不是一直隐藏在角落里,到现在这时候出来兴风作浪的这些野蛮人,都是被某人请过来,是来一起对付景月.爱丽的那个警卫团的。也许她们还被蒙在鼓里,那位爱丽家未来的女公爵大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险境!”
墨湘再次叹了一口气,放眼想这片山林里望过去,茫茫一片绿海,就会望不到任何别的东西,反而是此时莫拉斯开始点头说:“这山野间,不知道有多少野蛮人在等着她一头闯进来!”
“埃尔城会怎么样?”我最担心的是埃尔城的安危,不知道莱恩特、芬妮、特雷西她们怎么样了,在这种时候,我更应该和他们在一起,于是我向那位年轻的魔法师问道。
墨湘只是微微抬起头,平淡的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
莫拉斯却在我的身后说道:“暂时不会有太多危险,他们会一直围着埃尔镇,并且在埃尔镇郊外埋伏哪些增援的军队,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景月.爱丽的警卫团……”
“我们也许还来得及……将我们史洛伊特省未来的女公爵救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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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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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坐在一起,几位魔法师在他们觉醒魔法池的那天起,就是格林帝国里受到皇帝加冕的贵族,而且这些魔法师大多都是来至贵族世家,就算是黑雾冒险团里的那些战士们,也都有荣誉骑士的高贵身份,他们享用着我烹饪的美食,就像理所应当的,仿佛我就应在站在一旁显出一副深感荣幸样子。
我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卑微麻雀混在鸽子群中。
我不认为我有多卑微,可是几乎没有人会正眼看我一下,我觉得我和这个群体有些格格不入,就算多坐一分钟也会觉得如坐针毡。而且我听到了一些敢于埃尔城非常不好的消息,这让我非常担心莱恩特和芬妮。
烈阳透过栗树叶子照进林间空地,我则是默默地将收拾自己的随身用具,我想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我将那些瓶瓶罐罐儿的调味品收进了腰包,将亚麻布的裤腿绑紧,这样可以避免被毒蛇咬到腿,从腰包里那处一把长柄镰刀和一根木棍。
在翻越荒山的时候,镰刀可以帮助我清除前进道路上的荒草,有些藤蔓上长满倒刺拦在路上,路过的行人稍有不注意,就会将手臂或是小腿等处划伤,而这些藤蔓类植物多数都有一些毒素,要么很疼苦,要么整条腿或者是整条手臂就会麻上一整天,有镰刀开路就可以将这些杂草稍稍清理一下,虽然走的可能会慢一些,但是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长木棍会赶走潜伏在杂草里的长虫,史洛伊特省的版图里,很少有魔兽的踪迹,但是普通野兽倒是很常见。就像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行走,难免会遇见狼,普通的狼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让它们始终追在我身后。我即使是睡觉也会睡不踏实,有了一根木棍,攀山路的时候还能当做一根拐杖,还能防狼。
当这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就起身向莫拉斯提出告辞!
我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依然被很多人听见了,莫拉斯此时也有些疑惑不解的问:“一起走不是更好,彼此之间还能有些关照。我和雅儿还想对你表达一些谢意!”
我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对眼前这位魔法师学者说道:“现在先不用谢我,我想以后也许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到那时候也许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也说不定!”
其实,看到他这样强大的木系操控类魔法,我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开始有些松动,看得出这位木系魔法师很强大。我想也许有一天,我在魔法求学的路上,如果还能遇见他,那个时候他能够给我一点点帮助,会比现在有用得多。而现在,我真的不需要。
这句话更像是临别前的一具搪塞之语,莫拉斯有一次深深地看我一眼,看得出他的眼中有多么惊讶,从一开始,我就不断地让他惊讶。从在古堡的地牢中开始,我穿过火墙让他惊讶。我拿出一张简易的魔法卷轴也是让他非常惊讶,他的惊讶并不是我居然拥有一张魔法卷轴,而是我对魔法卷轴使用的熟练度。甚至已经知道怎么让那张魔法卷轴将他冻僵,又能够使他毫发无伤。
后来在黑夜中,能够在古堡中自由的穿行,又能恰到好处的避开那些蠢笨的山贼,莫拉斯依然会惊讶。直到从古堡里逃出来,刚刚遇见了那支野蛮人小队。他也是对我的胆气有些惊讶。所以他才这样肯定我是从小就在兽人部落里生活的具有兽人血狼族血脉的半兽人。
而现在我提出要独自离开,终于打消了莫拉斯最后的那份疑虑。
这时候,看到了躲在一旁表情有些纠结又有一些愧疚的莫拉雅儿,她躲在墨湘的身后,似乎不太敢看我,就连最后的道别时也没有出来。
“你要去哪?孩子。”莫拉斯最后问我。
这时候,我已经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块儿上,正准备跳下去,然后沿着脚下的路一直向东走,翻过这几条山梁有一条近路通向埃尔城。
“我的家就在埃尔城,我要回家了!”
我的声音在林中回荡,而莫拉斯和墨湘两个人却相视苦笑,两个人刚刚一直在商讨在附近村落找一位向导,这样可以少走一些冤枉路,而他们两个却谁都不知道,眼前那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就是埃尔城的居民。
莫拉斯更是后悔不跌,一直以来,他都先入为主的将那位少年当成一位兽人的孩子,因为无论他的行事风格和某些习惯性动作,都非常贴近兽族人的生活习惯,所以莫拉斯根本就没想过我有固定的居所,他猜我是一个普通的流浪者,像我这样的流浪者在格林帝国还有很多。我这样一位拥有血狼族血脉天赋的孩子,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
其实在墨湘的心里,并没有将眼前那位相貌普通的少年看在眼中,他的衣领上没有任何贵族世家的徽章,也就说明他只不过是普通的孩子,这样的半大小子出现在荒山野岭之中,就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儿,偏偏怎么就会这样凑巧,他就能在古堡里将莫拉斯救出来,这是墨湘第一眼看到吉嘉的时候,瞬间产生的猜疑。一切事都很难说得通,要不是碍于莫拉斯和莫拉雅儿的情面,也许墨湘第一时间就会将他赶走。
可是没想过,这位少年竟然很快就提出离开了!
可是走之后,墨湘现在又后悔得不得了,他们不就是缺少一位埃尔城的向导吗?可是偏偏坐在眼前的时候不知道,等要离开的时候,说出来,想后悔都晚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老师,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孩子非常的奇怪,就是会让你有一种,一种很不符合情理的地方?”墨湘试探性的问莫拉斯,然后举例说:“史洛伊特城里最顶级餐馆里的大厨师,都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美味的烤肉。就算他是从小生活在兽人部落里,可是难道兽人们懂得使用香料吗?”
墨湘的心思非常细腻,他转头问身边的小侍女念思:“念思,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念思连连的摆手并摇头。墨湘睁大眼睛惊讶的说:“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赞美过谁,先是苏菲儿学妹,她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水系魔法师,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她的心灵纯洁无暇这点我赞同。可刚刚离开的那个少年,也值得你这样维护?”
显然,这话的意思并不相信念思的话,这种质疑让念思显得非常生气,气鼓鼓地将头扭到一边,无论墨湘怎么说话,不搭理他。
墨湘问莫拉斯:“老师,你是在哪里遇见这少年的?”
“古堡里面,起先是雅儿遇见了他,后来他们两到地牢中将我也救出来……”
讲述完事情的始末。墨香却听着皱眉说:“我觉得他更像是山贼!,不然这一切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他会不会将刚刚我们说过的话,带回古堡?难怪刚刚他那样急切的想要离开,其实应该将他留下来的。”黑雾冒险团的团长安格斯后悔得直拍大腿,当见到莫拉斯的这一刻起,墨湘委托给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一半儿了,这时候,安格斯更不想在哪个方面出岔子,只要将这些身份高贵的魔法师们送回史洛伊特城去,自己的冒险图就又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这一次运气真是很不错,没想到根本没有与那些山贼或者是野蛮人们动手,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可如果他是山贼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把莫拉斯老师和雅儿姐姐从古堡里面救出来?”苏菲儿有些不能理解男人们之间的谈话。可是眼前的一老一少都是她最敬重的人,她才会无所顾忌的问出这句话。
“会不会是苦肉计?这种小伎俩我在贫民区中见得多了。”其中一位黑雾冒险团的成员插口说:“那片诅咒之地周围,到处都是吸血树妖,普通人走进去很难能活着走出来,他小小年纪怎么会对那里这么熟!不仅仅是诅咒之地逃亡路线,还有普通人需要在古堡里生活多久。才会让自己在古堡里如此的熟悉?他不是盗贼。怎么在古堡里生活?”
“他浑身穿的是普通人装束,可是偏偏那个腰包是件魔法物品,等等,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个魔法腰包,那个腰包应该是史洛伊特省魔法公会里面一位非常优秀的水系魔法师的,那位叫果果的魔法师竟然舍弃自己优秀的魔法天赋,甘心成为一名辅助类水系魔法师,那时候,我还是刚到史洛伊特城,一切都是人生地不熟,她作为我的学姐,给我留下非常深的印象。那个腰包,对,一定就是那个腰包,腰包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很可惜,这位魔法师在七年前外出历练的过程中失踪了。魔法公会那群人一直都认为她死在帕伊高原上了,原来他们的推论错得太离谱,很有可能,果果师姐就是陷于诅咒之地的古堡中。”说完墨湘居然站起来,向少年离开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确认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了,才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然后说道:“从他的口中,一定有果果学姐最后的消息,或许我们应该去一次古堡!”
片刻后,墨湘又改变主意说:“算了,还是先看看景月去吧,我猜想她和她的警卫团这时候一定很艰难!”
曼萨带着一张白银面具,淡淡地问:“琳娜,去将刚刚那个孩子找回来!”
坐在一旁浑身都围在黑色斗篷里的女人小声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树海之中。
……美丽分割线……
我从一颗高大的橡树树顶纵身跳下去,两只耳朵旁边都是呼呼的风声。我睁大眼睛向前看,那只垂下来的藤蔓就在眼前,看准时机我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藤蔓,整个人就像是秋千一样荡了起来,藤蔓将我带到另一颗高大的树上。只有在长满这样巨大橡树和青藤的山谷里,我才敢这样做。
路过达耶今山谷的时候,我又遇见了几个野蛮人,我已经非常小心的尽量避开适合这些野蛮人居住或停留的地方,可是依旧被一只在野外巡逻的野蛮人发现了,几个野蛮人一路跟随我已经走过了采石和鱼湖,可我发现沿途上的野蛮人小队已经越来越多。
这正是一年之中,播种最好的时节。然而恰恰是在此时,一些村落里已经被一把火烧掉,流离失所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野蛮人这一次并没有抓奴,而是任由他们逃出山林。
一队队的野蛮人躲藏在山林里,让我很费解,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而且这些野蛮人的数量,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八千名野蛮人,也许更多。斜下里,身后的一颗大树忽然倒下,从烟尘滚滚中钻出来一只年轻的野蛮人,在他的眼中我就像是一盘美味佳肴,
在林中快速的穿行,野蛮人奔跑的速度要比我快很多,我只有借助一些树林中天然的植物,将这种地理上的优势发挥出来。我的肺子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要把肺子撑炸。我可不想稍作停顿,变成那位年轻野蛮人的午餐。
大量的野蛮人遍布在埃尔镇远郊的群山之中,让我更加担心埃尔城的安危。
就算是霜冻陷阱,也根本不能给野蛮人造成一丁点儿的麻烦,从小就生活与北地的野蛮人,抗寒冷能力都非常强,霜冻卷轴甚至让那只野蛮人不曾停顿一下。他粗暴的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栗树,脸上显出了烦躁的表情,任谁在一大早晨连饭都没吃上,就跟着一位人类孩子在山岭上兜圈子,这支年轻的野蛮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追上那少年。
我必须尽快赶回到埃尔城去……
可是回头看到那只迅猛如风的野蛮人,我的脊背上汗毛都立起来……
达耶今山谷就像是一支纺线用的纺锤,整个山谷两头出口狭窄,中间宽阔,我冒失的一头扎进这个山谷,看到身后如影随形的野蛮人,真是伤脑筋。
如果有另外一位野蛮人等在山谷的另一端,我恐怕很难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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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鱼湖上的飞矛
达耶今山谷是一段由南向北裂开的大地缝,谷壁两侧奇异的山石纵横交错,依稀可见当初开裂时候的大体景观。整个裂谷谷口隐藏在山林中,林中茂密的栗树丛生,从高处或者远处很难寻找到隐藏在绿海之中的达耶今山谷,只有最熟悉的地形的向导,才能在群山里准确的找到达耶今山谷的位置。
山谷的谷底最宽阔的地方也不超过一公里,经历无数个漫长的岁月之后,山谷里竟然生长出无数高大的巨型橡树,这些高达百米以上的橡树几乎将整个山谷填平。从山谷谷壁两侧垂下去无数藤蔓,就像是一根根大树的根须,正是这些树藤让我在绝境中得到了一丝生机。
那些野蛮人不仅天生具有蛮力,他们的奔跑速度要比古博来马还快,浑身裸露着孔武有力的肌肉,皮肤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肌肉坟起的健壮大腿一跃就能跳出十几米远,年轻野蛮人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我,几步就能追上我。他扛着一只巨大石锤,双脚踩在大地上像打鼓一样。
速度方面我并占任何优势,但是灵活方面我却更胜一筹,每次要被追上的时候,我都会提前做出判断,改变奔跑的路线,重新拉开距离。
当然,我在奔跑过程中,也曾试过将身体隐藏在橡树的树冠之中。那位年轻的野蛮人找不到我的踪影,便伸手将四周的树木全部推倒,将我从树冠里狼狈地逼出来。当我潜入溪水之中,藏进河底的淤泥里,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将脚伸进河水里,在溪水里来回蹚水,将我从溪水里赶出来。当我将身体藏在巨石的阴影下,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掀起周围所有的石块儿,让我在太阳底下无所遁形。
野蛮人与我之间,就像是捕猎者与猎物之间在做游戏,他并不急迫的追上我。而是给我充分的时间,在他的眼皮底下耍些手段,这位年轻的野蛮人就在这种追捕游戏中,慢慢地积累着捕猎的经验。
直到他觉得有点疲倦了。才算是认真起来,他将抗在肩膀上的石锤握在手中,狠狠地向我砸过来,我只觉得身后那恶风几乎能够将我整个儿身体撕裂一样,吓得我不敢有任何迟疑。果断的将一股火元素魔法力注入到腰间的虎眼石石鼓中,一股巨大的火热推力从石鼓上汹涌的喷出来,在那股恶风袭来之前,竟然将我横着推开,我的身体在无从借力的情况下,居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受控制的飞进达耶今山谷的丛林之中。
我回望身后的情景,那劲风裹挟着石锤,砸在我原本跳跃的落点上,将那块几吨重的巨岩砸得粉碎。甚至将地面砸出来一个大坑。年轻的野蛮人愤怒的从大坑中跳出来,愤怒的向我咆哮着,大踏步的追上来。那浓烈的杀意,包裹着我的全身,让我如同置身冰河之中。
我清晰的感觉到,那位野蛮人终于对我升起了杀心。也许是他玩够了,也许是我在这片山野之中跑得太远了。总之,他开始宣判我的死刑,对我痛下杀手,我开始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如今这一点儿微末的力量,根本承受不住野蛮人全力一击。
我开始更将狼狈的逃窜,风的力量注入月光石鼓中,轻灵之力让我的身体瞬间变得格外轻盈。“风之疾走”的魔法效果从月光石鼓上一圈一圈儿荡漾开来,充斥在石鼓图腾十米见方的周围,那面夜光石鼓挂在我的腰上,我不停地奔跑,加速的光圈儿就不停的向前扩散,总是恰到好处的包裹住我的身体。
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林间自由奔跑的小鹿。轻盈的身体在每一次跳跃之时,都会有风元素化成的气流,托着我前进。又像是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我的身后,推着我前行。
那年轻的野蛮人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很难独立完成抓捕我的任务,愤怒的咆哮之后,远处山岭之中,开始不断有声音回应。我站在树冠的顶端,看着巨型橡木林中不同的方向上,都惊起了一群群的飞鸟,不时有野蛮人从地上跃起的身影,时起彼伏。
那些野蛮人终于是失去了对这场捕猎游戏最后的耐心,他们一定是在害怕放生某件事情。我的脑子迅速的旋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的紧张?我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能力与他们正面一战的人类少年,他们究竟对我有什么害怕的呢?
忽然间我想到了上午那位叫墨湘的魔法师曾经说过的话:这些年轻的野蛮人和古堡里的山贼这在和史洛伊特城中某些古老的贵族们酝酿着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于史洛伊特省未来女公爵的巨大阴谋,一场以埃尔城为诱饵对北风军团的围点打援的大阴谋。在这样最后的关头,就算天空中的一只飞鸟,也不能飞进埃尔城的版图范围。
而我的鲁莽,恰巧就像是闯进蛛网中的一只飞虫,开始在网中不停地挣扎,从开始时候年轻野蛮人不停的戏耍,他也在学习捕猎经验,到后来他心中燃起的无限杀意,居然连俘虏当奴隶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简单的将我杀掉,直到最后,我爆发出来新的奔跑能力,才让那野蛮人慌张并警觉的认为自己没有能力追上我,他开始呼喊守在四周的同伴,参与到这次的捕猎中来。
这位野蛮人宁愿向同伴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愿意我再继续向前多走一步,看起来我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冲到他所能承受的最低线。可是这样长达半日的追逃过程之中,已经榨干了我全身所有的体力,似乎流出的汗水蒸发之后,身体上已经结成一层白色的盐碱层。而我竟然来不及喝上一口水,自从被逼离那条小溪之后,就没有机会喝上一口水,迅速的大量的消耗体力之后,汗水飞速的从我身上洒落在这丛林之中,我渴得从肺里几乎能喷出火星来。
我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浑身的肌肉开始出现抽筋儿状况。
我开始祈祷夜晚能够快点儿来临,四周的橡树林中的波动越来越明显,那些呼喊声越来越清晰。我尽力的判断那些增援的野蛮人的位置,选择向最离他们最远的地方逃。
站在巨型橡木横出来的树枝上,我猛地向前一跃。时候那横出来巨大树枝此时被石锤瞬间砸得粉碎,第二只野蛮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后。只是差了一秒钟,就将我砸成碎肉。我更加狼狈的抓着树藤向前荡去。
又有一只野蛮人从高空之中跳跃下来,挡在我的身前,深处双手哈哈大笑着,等待我自投罗网。这些野蛮人对于抓捕,显得更有经验,而我已经没办法改变方向,只能故技重施向虎眼石鼓中注入一股火元素魔法力,那忽然之间涌出来的元素之力,再次改变我的飞行轨迹,我双手抓着树藤向另一侧荡过去……
斜阳终于在我精疲力竭之前,慢吞吞的落入达耶今山谷西边儿山梁里,让整个达耶今山谷陷入一片昏暗中。我倒挂在一棵橡树的树冠枝杈上,默默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四位野蛮人。他们咧着大嘴,喘着粗气,冷冽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不相干的阿猫阿狗一样,最初发现我,并追击我的那位年轻野蛮人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剔骨尖刀,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均匀一些,看得出为了追捕我,也花费了他大部分的体力。他正一步一步的走近我,伸出攥着刀子的手,对着我的心脏刺过来。
此刻。夜幕降临。
橡树林中一片黑暗,我倒挂在树冠上,念出一连串儿的魔法咒语,就在这四位野蛮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身体变成夜色的一部分,诡异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野蛮人部落对于魔法所能了解的并不多,大多数野蛮人并没有见识过魔法,也并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是眼睁睁的看我身体消失,然后互相之间开始愤怒的咆哮。而我化成了一股暗影雾气。慢慢地溜下橡树。
“暗影斗篷”
如果是有经验的猎人或者战士,此时第一时间用月光石照亮四周,就不难发现我的行踪。
这种暗杀者屡试不爽的潜逃手段,慢慢的已经开始被人琢磨,并且不断找出克制的办法。
而我也是接着夜色的掩护,花费一整晚的时间,终于成功的穿越了野蛮人在埃尔城远郊组成的封锁线,我回首望着山野之间那片繁密的橡树林,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野蛮人分布在几百公里长的山林之中,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才有如此的底气,做出封锁山林封锁消息的事情来。
我躺在湿润的土地上,大口的嗅着泥土的芬芳,绿油油的青草和夹在草中的不知名野花儿散发着淡淡的苦涩香味,这片草地就像是一张温软的大床,真是想美美的在这张床上好好睡一觉儿。
我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恢复,浑身的肌肉像是石头一样僵硬,一只空空如也的水囊丢弃在一边儿,我的嘴里塞满了甜得发腻的干果,这些都是迅速补充体力的手段。可惜附近没有温泉让我解除肌肉的疲劳,。
我不敢过多停留,只觉得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就继续向前赶路。
我不确定身后有没有擅长追踪的野蛮人,但是如果他们再追上来,我决难再次平安脱险。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身体有点儿不听从指挥,但是依旧命令自己继续向前。
站在山坡上已经能够看到遥远的那个方向上,有座城市在夜幕的掩映下一片灯火辉煌。
……美丽分割线……
鱼湖,是埃尔镇西北部远郊群山环绕间自然形成的一处物产富饶的淡水湖,每年夏季的雨季来临之时,大量的雨水从群山之间流淌下来,由成百上千的小溪汇聚在这群山环绕的谷地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这里以盛产美味的白鳞鱼闻名,华尔大公爵甚至将这里重新命名为:鱼湖。
一支飞速的飞矛从头顶飞过,吓得我赶紧躲进一旁的草丛之中,飞矛落在我身后的土地上,有一半儿的矛身插进土中,矛尾在空气中震颤得嗡嗡直响。
不知道运气为什么如此的差,努力的奔逃一个晚上之后,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失冲进一处战场之中,就在我想退回去的时候,发现极为背着长矛的野蛮人已经发现我,并且抽出短矛向我冲过来。那几个蛮族勇士竟然是巡逻的斥候,他们背后背着的短矛绝不是摆设,每一位斥候都是野蛮人部落的精英战士,我想他们至少要比那些年轻野蛮人实力更强。
此时,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已经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此时就想变成一条白鳞鱼,直接跳进清澈的湖水中,飞快的游走。
我已经这儿观察多时,我清楚的知道,这绝对是一只赶奔埃尔城救援的队伍,而这时候阻击这只枪骑兵的,是野蛮人的精英团队,他们居然带有大量的投矛手。
远处的战场上,一只人族的轻骑兵被野蛮人战士死死围在湖边儿,他们虽然还有强大的战斗意志,但是显然整支队伍已经陷入绝境。他们骑在马上,端起长枪,试图组成矩阵凿穿包围他们的野蛮人,却是数次被无煎不炊的巨大飞矛击退,无数披着轻甲的古博来马,被短矛洞穿身体,钉死在战场上。那些骑士狼狈地滚落马下,举着沉重的盾牌向后退去。
可是后面已经退无可退,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湖水,那些野蛮人勇士也并没有着急发起总攻,双方一直在僵持着,可是局势显然对于那些人类的轻骑兵们非常不利,光是那些数量庞大的投矛手们,就是这些轻骑兵的死敌,那些锋利而沉重的飞矛可以轻易的撕开轻骑兵们的薄甲,野蛮人们似乎在做最后的等待,也许入夜之后,那些轻骑兵盾牌组成的防御大阵才能彻底的失去作用,而那些投矛手的杀伤力才能够达到最大化。
我是一时间看得出神,没留心身边出现的野蛮人斥候,被他们发现之后我就沿着湖边拼命的向相反的方向逃去,可是相比之下,那些奔跑起来快若奔马的野蛮人,几大步就将我追上,此时已经没有橡树林掩护我的身体,更没有树藤借我拉开与那些野蛮人的距离。我只能向前猛跑几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像是一条白鳞鱼一样跳进湖水之中,湖面上掀起一团并不算大的白色水花,几只飞矛沿着那团水花的落点,凌厉的投进水中。
我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在清冽的湖水里潜行,那几只飞矛擦着我的身体扎进湖底的淤泥中,还好我的第六感超强,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躲开那些飞矛。我一口气在湖水里向前潜游近百米之后,终于憋不住,浮出水面大口的换气儿。
那些野蛮人斥候正站在湖边,双脚竟然不敢沾水,却是愤怒的盯着湖面,手中举着飞矛,看见我从湖面上露出脑袋,数支飞矛有一次向我飞过来,吓得我叫了一声奶奶的,猛吸一口气,再次钻进水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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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绝境中的景月
飞矛刺入水中之时,会带着一连串儿的气泡逐渐减速,然后匀速地沉落于湖底中。
在星湖草原的时候,我的水性就是极好的,那时候湖水的冰面尚未完全化开,库兹就带着我去星湖里游泳,他总是喜欢坐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跟我聊天,兽人们游泳的时候非常有特点,喜欢将手自然地放置于身体的两侧,就像是鱼鳍一样不停地摆动拨水,双腿会非常有力的不停拨水,也能够改变游泳的方向,兽人的肺活量非常的高,他们几乎可以很轻松的在水里潜伏一刻钟的时间。
阿兹曾经告诉我,在逃跑的时候,如果身后的追兵有投矛手和弓箭手,那么在万不得已跳进湖水中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猛吸一大口气,拼命地潜入水底,这时候潜水时候,身体和后面追过来的飞矛、羽箭趋于平行,没有角度,这样就很难被飞矛刺伤。
想不到,当我在这样的逆境之中,阿兹的话让我逃过一劫,我在清澈的湖水中就像是一条鱼,那些野蛮人的怒吼声越来越远,我离湖岸也越来越远。
我全身放松躺在温暖的湖水里,似乎不用踩踏就能轻松地漂浮在湖面上,就像是躺在一张大床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湖面上一波接一波的浪花将我的身体吹拂得一荡一荡的。
连续这两日,我都是在精神紧张的情况之下度过,这时候竟是难得能将身体放松,只等着慢慢随着湖水中的暗流飘到对岸,找个恰当的时机返回埃尔城再是我最想做的。
不远处的湖岸边儿上,那些人类的战士还在奋力抵抗,看得出在场围剿战还要持续非常久,那些轻骑兵战士具有非常良好的身体素质,并且就算是陷于绝境之中,这些野蛮人也没能摧毁他们的战斗意志,喊杀声连成一片。
战场上燃烧着数堆大火。那些都是被火系魔法连珠火球炸出来的大坑,一位人族魔法师就站在轻骑兵团队最中心的位置,我依稀可见他身上黑色的魔法长袍和花白的头发。在魔法师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身披银色铠甲,要配细剑的女骑士。她头盔顶上樱红色的长羽让她在军阵之中极为醒目。
湖面上开始起风,天空之中聚起乌云,湖面上的浪也越发的不平静。
一只小船从人族的阵营湖岸线附近,悄然划入水中,尖尖的小艇飞快的破开水面上的浪花向湖心这边驶来。那两名金发碧眼的年轻战士已经脱去金属铠甲,只穿着贴身羊皮内衬衣,卖力的挥动着用木板临时制成的船桨,小艇乘风破浪,竟然冲过一排排浪花,就像是在浪花上跳跃的飞鱼一样。
岸上野蛮人阵营里,第一时间有人发现那艘小艇,湖岸边开始聚集大量的野蛮人投矛手,一个投矛手握着短矛后退了七八步远的距离,碎步助跑之后。借着惯性猛地将短矛投出去,那支飞矛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正迅速驶离岸边的小艇。
可惜飞矛最后力竭落进湖中,连小艇的尾巴都没能摸到。
其他野蛮人看过纷纷摇头叹息,不过却都已经放弃了投掷飞矛的打算,很明显他们这些投矛手的水平都差不多,那位年轻的野蛮人战士无法办到的事,其他野蛮人也知道自己办不到,他们非常畏惧湖水,甚至半只脚踩进湖水里都会吓得惊慌失措。那两名小艇上的战士见到那些野蛮人投矛手没有办法威胁到他们两个,才算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手中的船桨却是一刻都不曾停歇,卖力的向湖心划过去。
就在这时候。野蛮人军阵之中投矛手们忽然向两旁散开,一位身高几乎达到四米,身上穿着半身铠甲,左臂上绑着一面巨大骨盾的野蛮人战士,非常蛮横的推开挡住他去路的那些野蛮人,站在湖边冷冷地注视着向湖心驶去的那艘小艇。愤怒的仰天大吼一声:“嗷,埃拉崔,萨拉依呼啦!”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应该是祈祷之词。这时候,他从背后抽出一根明显变得粗了一截的长矛握在手中,他高高的单手指了指天空,不远处两名野蛮人双手握在一起,微微屈膝半蹲下,只等那位高大的野蛮人战士轻轻地助跑,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儿,他越跑越快,最后跑到两名野蛮人身边一脚踏上他们双手之上,两名野蛮人战士大吼一声:“喝!”
那位手持长矛的野蛮人战士竟然一下子被托上了天空,他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高高地飞起,带着一支长矛跳起几十米高。就宛如天神下凡一样。野蛮人战士升至最高点之时,他在空中高高地举起那柄长矛,狠狠地向远处划往湖心的小艇投掷而去。
那杆长矛几乎是笔直的冲过去,速度快得几乎划破空气产生了空气爆破的声音。
很明显,那小艇上的两位骑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高空中的野蛮人,并且看到那杆长矛飙射而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分别向小艇两侧船舷越过去,跳进了湖水之中,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那柄长矛化成了一抹白色闪电,撞在小艇之上,竟然像是爆炸了一样,瞬间将木质小艇撞成碎片。
一时之间,湖岸上瞬间就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被那些人族轻骑兵们寄予厚望的小艇,居然在几乎拥有十足把握成功突围却埃尔城搬救兵的情况下,被那位野蛮人勇士以一己之力,用长矛将小艇击沉,几乎撞得粉碎。
那两位年轻战士脸色苍白的从湖水中露出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小艇化成碎木屑,懊恼的狠狠地用拳头凿击了一下水面,互相看了一眼,便说道:“走,我们返回战场,跟这群蛮子拼死一战!”
他身边那位年轻的伙伴目光坚定地回望着硝烟滚滚的战场,坚定地说道:“恩,我们游回去!”
我很无语的看着湖水中两位年轻的战士,他们衣角袖口处精美的刺绣,彰显着他们优越的家室。他们优秀的品质十名他们是受过良好教育,拥有骑士精神的战士,看着他们奋力的甩开臂膀,向战场那边游回去。我忽然有一种很想知道他们这支军队的首领是谁,难道说是那位面容苍老的魔法师,又或者是那位头顶上带着鲜艳长羽的女骑士?
湖水中的暗流将我慢慢地带走,让我距离那处湖岸边儿战场越来越远。
……美丽分割线……
景月.爱丽站在军阵中间的一处巨大岩石之上,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清晰的看到对面阵营中野蛮人勇士用“雷霆”将那艘派出去报信的小艇击得粉碎,索性的是那两个机灵的战士提前跳进湖里保住了性命,如果刚才那一瞬倘若慢了一点点,恐怕随着那艘小艇一起碎裂得还有两团血肉。
“哎!”魔法师克莱门特发出一声淡淡地惋惜,他默默地坐在景月.爱丽的身边,恢复着所剩不多的魔法力,抬眼见到警卫团中派出的求援小队再次折羽而归,也只能是淡淡地叹息。他知道景月.爱丽的想法,这位爱丽家族未来第一顺位继承人根本就割舍不下这支她亲手组建起来的警卫团。
整个警卫团中,年轻的贵族子弟就占了半席以上。在如今贵族世家中贵族子弟逐渐的没落的今天,警卫团中能搜罗两千多名非常优秀的贵族子弟,几乎就是整个史洛伊特城最有前途的年轻贵族子弟大半都汇聚在警卫团之中。他们一旦在警卫团中磨练成材之后,将会成为景月.爱丽最坚定的拥护者,他们家族也会在史洛伊特省获益良多。
这是爱丽家族新老公爵交替之际,那些史洛伊特省贵族们必须做出的选择。
“克莱门特,在入夜之前,我想在做一次努力!我们会全力向西北方向发起最后的冲击,希望能够凿穿那里的野蛮人防线,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可以施法几次连珠火球?”景月爱丽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肘只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握成拳头支在下巴上,脸色阴沉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
“景月。我已经破例帮你两次了,最后这些魔法力是准备最后带着你突围时候使用的,华尔公爵嘱托过我,一定要将你平安的带回去,很抱歉,接下来我将很难听从你的命令。不能继续帮助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对此我很抱歉!”苍老的白发魔法师盘坐在凝神草编织的垫子上,试图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自己的警卫团已经在这里被困一昼夜了,可惜原本预计会赶过来的援军却迟迟没有赶到,已经有超过一千多警卫团的战士,永久的留在这片土地上,这些都是史洛伊特城未来的精英,景月爱丽损失不起啊!
在史洛伊特城得到的消息:埃尔城外隐藏约有八千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
景月爱丽冷笑着回忆起几天之前,情报署那位精干的年轻人达旺曾经说过的消息,呵呵,真的是八千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吗?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应变及时,带领着警卫团直接绕路,捅破野蛮人在埃尔城远郊群山之中设下防线,如今自己的警卫团恐怕就会陷在达耶今山谷之中,那里藏着有几万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
而现在原本早就该赶到的北风军团轻骑兵团,再次杳无音信,景月爱丽嗅出浓浓的阴谋味道,一定是有人针对自己,作出的一系列计划,自己到这时候还被蒙在鼓里。可就算自己能够平安逃脱又能怎么样,自己亲手组建的精英团队陷落于鱼湖岸边儿,这些警卫团的战士们如果都不幸战死,那么就意味着史洛伊特城贵族阶层将会有很大的一次动荡。
自己会不会再次得到那些贵族们的支持,就非常难说了。
烽烟之后是无尽的萧瑟,那张警卫团的旗帜已经沾满了战士们的鲜血,超过半数的古博来马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连续的奋战,已经让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身心俱疲。一些轮换下来的警卫团战士就穿着沉重的铠甲躺在湿漉漉的湖岸边儿的卵石上,张开嘴巴发出沉重的鼾声。那些被巨大武器敲击之后,变得凹凸不平的鸢尾盾就散乱的放在一旁。
景月沉默无语的走过去,靴子上已经沾满了泥水,那些穿着铠甲的战士几乎就是躺在泥水中陷入沉睡的。
“不能让他们睡太久,躺在泥地里会生病的,再去煮一些热汤来!”景月爱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滚烫,她感觉到一些警卫团的战士们望过来探寻已经充满希望的目光,自己就像是办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这些战士们。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在前天的时候,就是史洛伊特城出发之后第二天的晚上,忽然接到埃尔城被八千野蛮人围困的消息,这些警卫团的战士们就是以极限速度狂奔赶过来,这些天凭借着古博来马的机动性,已经将群山之中那些野蛮人防线撕扯数道口子。
可这次,聚集在星湖岸边的野蛮人,数量有些多,并且他们准确的埋伏在这里,以逸待劳等候多时了。战斗从一开始就是非常的艰苦,那些年轻的野蛮人力大无穷,就算是战士们搏斗技巧再高超,面对拥有巨力的野蛮人也没什么办法。
景月爱丽边走边考虑着晚上这一餐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给战士们补充一点儿体力,带出来的补给早已经用完了,现在数千战士是在一边儿挨饿,一边儿战斗。该给他们弄一些吃的。景月爱丽低头沉默地想到。
“将那些伤马杀掉吧!”景月爱丽将头压得很低,艰难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身旁的书记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团长,您要杀马?”
“按我说的做,去做一些肉汤分给那些受伤的战士,今晚上还有一番苦战!”景月爱丽撩起斗篷扬长而去,留下一脸为难的书记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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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水系魔法师的艺术
在群山环绕之间,整个鱼湖就像是史洛伊特省版图上一颗璀璨的明珠。【ㄨ】
这里是与那片战场遥遥相对的湖岸对面,几公里宽的湖面将两岸彻底隔开。那些野蛮人撒网一样铺开的斥候们,并没有将搜索的范围延伸至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还享受着大自然赋予它们的恩赐。湖岸边有一片参天橡木林,树林里面绿树成荫,一些低矮的灌木上长着不知名的蓝色野果。
我蹲在湖边的草地上,正望着眼前那棵近百米高的巨型橡树伤脑筋。旁边有个用鹅卵石围成的石圈,石圈里面一张‘聚火术卷轴’不断地燃烧着,红红的篝火旁是用一些简易的树枝搭建的木头架子,我的衣物就晾在架子上面,淡淡地水汽在慢慢地蒸发。
几条从脊背切开的白鳞鱼,串在锋利的木棍上。那些木棍一端斜插在篝火旁边的泥土里,火苗将白鳞鱼烤得滋滋作响,油脂不断地向下滴落,我转过身用一只自制的小毛刷将酱料均匀的刷在上面,香气立刻带着咸香的味道随风飘远。
闻到这种诱人的香气,才感觉到自己竟然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此刻真的有些饿了。
其实,我刚刚在思考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岸边的那些巨型橡树砍倒,并拖进水中。这些直径约有两三米的巨大原木,就是最理想的天然船只。只要有办法将它们送到对岸去,那些被困在湖边的人类轻骑兵就能凭借这些巨木逃出生天。可我人单力薄,就算我有能力将橡树砍倒,也没有办法将这些巨大的橡木拖入湖水之中。
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砍倒橡树的时候,让橡树倒的方向冲着湖岸边。在橡树倒之前,放置一排小圆木,再将橡木的枝杈清理的干净,这样就可以省力的将橡木推进湖水里,可惜即使这样我依然推不动。我想如果这时候能够有几头雷霆犀就好了。后来,我甚至想到了找几条船来,可是最近几年野蛮人肆虐之后,大片的土地被闲置。
鱼湖这里属于埃尔城的远郊。这里原本生活的居民,要么被那些狩猎的野蛮人抓走,要么就是被迫迁移,十几年前这里还有一些自然村落,可是到如今随着居民不断地向南迁徙。鱼湖一带已经变得人迹罕至,想找到几只渔船也是并不容易。或许只有赶快赶回埃尔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议政厅,让那些埃尔城的大人物们想办法救援,或许他们早就知道……
我此时穿着一条白色短裤,光着膀子蹲在火塘边儿摸了摸一旁的亚麻布衬衣,还略微有些潮,伸手拿过一条烤白鳞鱼,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肉质格外的香甜。反倒是那些酱料的味道有些过分掩盖了白鳞鱼的鲜味。味料放得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不过胜在火候掌控的非常好,这要得益于聚火术卷轴的火焰热浪非常的均衡。
就在我大快朵颐的当口,从橡树林里跑出来一个浑身穿着兽皮的孩子,他有些胆怯地蹲在橡树下面,乱糟糟的头发疏于打理,就像是头顶上顶着一个鸟窝一样。他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我想他一定是有点饿了,看到剩下的烤鱼还有很多。就伸手拔出一串烤鱼递给他。
他可能是周围村子里的孩子,我觉得也许他知道在哪可以找到船。开始,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许是因为我也是个孩子。看起来也非常的友善,并没有任何的敌意,男孩子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烤鱼,被狠狠地烫了一下,吓得他惊恐的钻到橡树后面。
我也没想到他竟不知道烤鱼是热的,有点愕然地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一时无语。
没想到他的胆子居然那么小,居然直接跑掉了,我正要转身,忽然发现橡树的后面露出一个小孩子的脑袋,那小孩子依然在眼巴巴的看着我手中的烤鱼。我举起烤鱼对他说:“这个很热,要拿这里!”
他茫然的看着我,好像没有听懂。我忽然灵机一动,又试探用兽人语对他说了一遍,这一次他眼睛有些发亮,露出欢愉的神色,显然他能够听得懂我说的兽人语。他依我之言,小心翼翼地伸手握在木棍上,贪婪地闻了闻烤鱼的香味,然后迫切地看我一眼,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坐在他身边,看到他也许是饿极了,几乎不花费什么时间,就将第一条烤鱼飞快的吃了下去,我连忙递给他第二条,并且趁机问他。
他犹豫一下,然后用模糊不清的兽人语说了两个字:“狸!”
“你的家就在这附近?”我又赶忙问道。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烤鱼,大口的要在上面,然后伸手指着宽阔的鱼湖,对我示意那里才是他的家,我有些吃惊的向湖中看过去。接着问他:“你住在湖里?”
他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嘴里塞满了食物,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的兽人语方言味道太重,嘴里又嚼着烤鱼,所以很难分辨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显然两条烤鱼之后,他已经将我列为他的好友,对我的提防之心已经完全的消除了。
“你是兽人?”我又接着问。
那孩子点点头,然后有些疑惑的指了指我,那意思明显是在说:“你不也是吗?”
我有点心虚的偏了偏眼神,眼角看向一旁的草地,然后说道:“他们说我身体里有兽族狼人的血,其实我应该算是个人类的,我朋友琪格认为我和她一样,是拥有兽人血脉的新人类!”
他眼睛更明亮,然后用袖口狠狠地抹了抹嘴角的酱汁,然后用手指指他自己,对我狠狠地点点头。那意思是说:“那我也是新人类!”
第三条鱼是他指着篝火堆跟我要的,我有些犹豫,这样大条的白鳞鱼,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一连吃三条,我是担心他吃撑到,所以才说:“你确定你还能吃下去,不会撑得肚子疼?”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没关系。
兽人男孩子的食量非常的大,接连吃了五条烤鱼才算将自己撑得斜靠在橡树根上翻白眼儿,我担心他吃坏了身体,想让他吃完之后稍微的运动一下。可是无论怎么和他说,他都像是一直懒猪一样,哼哼唧唧得不肯爬起来。
说实在的,他的兽人语也很烂,有时候他不说话。只是单纯地用动作和表情,反而我更能够理解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一旦夹杂他浓郁地方音的兽人语,我反而要揣摩很久才能弄懂他的意思。
吃饱之后,他就陪我一起坐在树下发呆,我看着橡树继续想解救那队人类大军的办法,而他则是陪我一起坐着,我不说话的时候,他也是非常安静的发呆。我这时候,甚至幻想会有有一艘诺亚方舟从天而降。拯救那些绝境种的战士们。
我也试着问过狸,问他知不知道去哪能够找到大船。可他也是茫然地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其实对这一点我并不相信,于是我就问:“你不是说你家就在着鱼湖上,没有船那你们怎么在鱼湖上生活?”
兽人男孩子并没有解释,而我用也没有继续追问,我想着我自己的办法,他看着远处的夕阳。
衣服已经烤干了,这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我匆忙地将衣服穿上,从一旁的地上溅起魔法腰包系在腰上。将狼牙匕首插回刀鞘里,收拾好行装就准备启程,我有些懊恼白白耽误了半天的时间,不然至少可以再天明之前。赶回埃尔城去,只要我将这里的消息带回去,也许那些战士们还能够有一些生的希望。
我准备好了行装,正欲转身跟那位兽人男孩子告别,却发现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中年人,或者叫中年大叔更贴切。他趁着一条灰布的筒裤,一件白色棉布的衬衫洗的很干净,他整个人打理得也是很整洁,脸上的胡茬好像每天都刮,现在看起来有些发青,他的金色的头发系成马尾,他和男孩子坐在湖岸边的石头上一起向远处看,那轮淡黄色的夕阳就要在如烟的雾气中沉入西面的山峦里。
“你看,那景色是多么美!”那人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帝国语,非常标准,甚至带一点帝都的口音,琪格教给我的帝国话就有这样的味道,总是会在一些特殊的音节上饶舌。
我这时候仔细端详着他的侧脸,他看起来非常有男人的味道,他甚至一直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就是再对我说话的。我问:“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自然界里有很多美的东西,我们仅仅是将它们找出来,很多人就将这些美的事物称之为艺术,就像是绘画,那只不过是在复制每一个美丽的瞬间,其实没有哪一份美丽是属于永恒的,画家将那些美定格在画纸上,我们称之为艺术,称他们为艺术家。”
“就像是音乐,那些动听的旋律都是大自然的节拍,音乐家们只不过是将它们甄选出来,那些动听的歌声就是艺术,我们称歌者为艺术家。但凡美的事物都是我所追求的,所以你可以叫我艺术家!”这人终于谈及自己,向我这样介绍着自己。
我心说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吗?一见面就像江湖骗子一样告诉对方你是个艺术家?
“…………”
我有点无语,果断地不知道怎么接,其实我已经做好走的准备,沉吟一下,刚要对那兽人孩子说一句道别的话,那中年人忽然转过头,对着我赞许的打量了一下,点点头才说:“你和狸所说的果真一样,你很不错!”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我有些困惑,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返回埃尔城,就不能再犹豫不决,然后对一旁的狸挥手说道:“狸,我走啦!我要回家去啦!”
“你当真不认识我?”那中年人就像是看到新大陆一样吃惊。
我向上翻了翻白眼儿,对这样极度自恋狂,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看起来他和狸非常熟络,这样就好,于是我转身就想要离开。
“喂,喂,喂……”
我在湖边的卵石上来回的跳跃,径直向远处跑去。
之所以,我在这里躲上半日,也是想躲开追捕我的那些野蛮人,每当晚上到来后,我就会多出一种安全感,就算在晚上我遇见野蛮人也会非常容易的脱身。
这时候,在我面前忽然出现一颗巨大的水球,显然这是一颗用水系魔法力凝聚成的水球,这里是湖边儿,对于水系魔法师有着力量的加成,看起来这团比普通大许多的水球,一定是一位魔法师弄出来。
“聚水术!”
这颗水球明显的挡住了我的去路,可是又没有伤我的意思,不然这样一颗巨大的水球击在我的身上,足可以把我打落到湖中去了。
我回头诧异地看到,那位向我吹嘘自己是非常了不起的艺术家的中年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魔法杖,看起来那颗停在我身体前面的水球像是他的,他的魔法杖继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我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刻意的弄得非常花俏,不过绘出的魔纹法阵倒是非常的精准。
那颗水球在我面前慢慢地展开,变成了一道透明的水墙出来。
这意思非常的明显了,这家伙并不希望我现在走,而且他是一位水系魔法师,对水系的操控能力,远远超过以前的果果姐,起码来说,果果姐就没有办法将水球挤压变成水墙。
紧接着他又说了一个字:“凝!”
整个一面水墙,瞬间变成了一道冰墙,带着一丝丝冰凉的气息,轰然落在我的面前,我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我想到了那位邪法师蒙德特罗亚来,眼前这位不会也是那种变态法师吧!
不过只看他这样对水元素操控的纯熟程度,就知道他是非常有实力水系魔法师。
“你的烤鱼做得这么美味,显然也一定是对美有着追求的人,你看看我作品,我的这次创意,是来至于冬季早晨玻璃窗上的冰花儿……你看我这面冰墙上的浮雕……”
对眼前这位中年人,我已经是非常无语了,没想到他在我面前耗费无数法力,立了一块冰墙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看他在上面做出来的浮雕,但是能够在施展魔法的时候,让自己想要的精美造型融进魔法之中,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创造这种奇迹的人偏偏是一位非常不着调的魔法师,他的理想是做一名艺术家!
我有些吃惊的看到冰墙上雕刻着整个鱼湖此时的景色,看起来这也是他临时做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这样精美。
“被我的艺术吓到了吧!哈哈。”
他有些得意,显然不是因为他精湛的魔法,而是因为他能够在冰墙之上,创造出浮雕来,接着他有些愁云惨淡地说道:“我一直试着自己动手雕刻,而且不想用魔法创造这样优美的浮雕,这件雕塑明显没有任何的灵魂,一件完美的雕塑每一刀都有其深刻的含义。用魔法造出来的毕竟还是落了下乘!”
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他继续啰嗦,索性看到他的魔法冰雕,就伸手从腰包里摸出一颗青苹果,这是我在半路的一棵苹果树上摘下来的,有些青涩,不过酸酸甜甜,又清脆偶尔吃上一个还是很有味道的。
这时候我掏出这样拳头大小的青苹果,再从包里摸出一把魔法刻刀出来,只是按照记忆中的那熟悉场面,行云流水的刻出一朵精美的玫瑰花来,我这样熟练的动作,直接将那中年人看得呆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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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水上行走
有时候恰是不经意间,可能就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事。
那是一朵绿意盎然的玫瑰花,一开始宛如一个花骨朵,到后来,它在我的手中慢慢的绽放成为娇艳的玫瑰,颜色也由浓逐渐的变淡,当这朵玫瑰完全雕刻出来之后,竟然成为一朵只带着绿边儿白玫瑰,为了学会这一手用苹果雕花,当初我可是煞费苦心,只为了能在女孩子面前秀一下,能让心仪的女孩子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就足够了。
没想到这次,我在这位自诩是艺术家的中年水系魔法师面前,露了一手。
那位兽人孩子反倒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我们,我发现他在看到那面冰墙的时候,眼神变得非常灼热,那孩子对魔法很感兴趣。我转身再次想要离开,那位中年魔法师的手里还拿着那朵玫瑰反复琢磨个不停,见我又想要走,急忙问我:“年轻人,你去哪里?”
“他说他要回家!”兽人孩子用兽人语对旁边的中年魔法师解释道。
“你不想救湖对岸的那些人了?你要逃避?你不是一直想就他们?为什么现在反而放弃了?”中年法师看我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就连忙追到我的身边不停的质问我,也许是有些急切,慌乱间,他一只脚不小心踩进了卵石缝隙里,弄湿了皮靴。
中年魔法师很爱干净,他皱着眉从泥沙里拔出自己湿漉漉的脚,立刻凝聚一颗水球,将那只沾了泥巴的鞋子冲洗干净,然后立刻念出一连串儿的咒语,浓郁的水元素围绕着他,下一刻,他得意洋洋地站在湖边儿的浅水里,居然神奇的浮在水面上,那些浪花儿冲到他脚下的时候,竟然奇迹般的向两侧分开。主动避让中年魔法师。
“是不是感觉很神奇?很有趣?想不想学?哦,我猜你还没有到上学的年纪,你还没有参加觉醒仪式?想不想成为魔法师?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有机会成为魔法师。你想不想试一下?”他得意地向我笑了一下。
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对中年魔法师说:“人人都机会成为魔法师,我知道的!”
中年魔法师像极了手拿金苹果的恶魔,得意的站在井边儿引诱小孩子出卖自己的灵魂。指了指脚下不停向外扩散的水元素光环儿,他以为我看不到那些不断扩散的魔法元素。就对我解释说道:“看这就是神奇的魔法,先贤们赋予它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水上行走’。”
“你看,这个技能是不是很酷?只要成为魔法师,才能学会施展法术,就像我!”他一些简单的介绍,另一边他还在不停的释放一些简单的魔法。
“而你,小子,你很幸运!你在没有参加觉醒仪式之前遇见了我,而我恰巧有办法让你成为魔法师的机会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儿。当然作为公平的交换,只要你教会我刚刚那个雕刻的手法就行!”中年魔法师继续说道。
我开始问她:“决定能否成为魔法师,那不是幸运女神的事儿么,难道你是她的仆人?”
他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你说的没错,我非常愿意做所有女神的仆人,但可惜我不是!”
我停下来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说你有办法在觉醒仪式上,提高成为魔法师的机会?”
一直以来,魔法觉醒仪式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儿。
中年魔法师见我果然对这事很感兴趣,就站在我身边儿。对我说道:“没错,你看,其实魔法觉醒仪式上的一个小秘密,恰好被我发现了。”
“那就是魔法觉醒仪式真正的用意。其一是在唤醒自身的魔法元素承载力,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是魔法元素的载体,我们的身体中时常会蕴含各系的魔法元素,只不过那些魔法元素并不能在我们身上保存太久,只有当那些魔法元素能够储存在我们的身体中。那样我们才有成为魔法师的资格。魔法元素的承载力也可以成为魔法元素的亲和力,必须具有魔法元素亲和力,才能有觉醒成为魔法师的资格。”
中年魔法师让我像他那样站在水面上,我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就像是站在冰层之上,看着脚下的浪花从身体两侧分开,那感觉非常奇妙。中年魔法师拉着我的手,他是在让我体验魔法的感觉,他接着对我说:“其二是那些被筛选出来的孩子都具有魔法元素的亲和力,只有少数一些孩子们能够在身体内构筑一道能够封住魔法元素的壁垒,这样的魔法壁垒就被大家成为魔法池。能否建立出属于自己的魔法池,也是成为魔法师的关键。”
中年魔法师收回目光,看着我的脸。接着说:
“当一些孩子们体内成功堆砌成魔法池之后,那就意味着残留着体内的魔法元素可以汇聚在身体的魔法池中,这样完成构筑身体内魔法壁垒,形成最初的魔法池,然后在魔法池中汇聚成功魔法力量,通常大家将这个仪式成为魔法觉醒仪式。”
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魔法觉醒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听中年魔法师说得头头是道,就认为他讲的很有道理,他讲述完整个魔法觉醒仪式的过程,我可没有发现哪里能够增加成为魔法师的机会。
然后就听见这位中年魔法师对我说:“每个孩子,天生就具有魔法亲和力,而这些魔法亲和力的强弱,就直接影响是否能够修筑出封住魔法元素的壁垒。魔法亲和力越强,修筑魔法池的机会就越大,但是偏偏如果不是魔法师,有感悟不到自己的魔法元素亲和力。”
他接着说:“其实我有一种办法,就是让你感觉一下自己的魔法亲和力强弱。”
他一边手中凝聚出一块菱形的魔法水晶,一边说道:“只要每天在我这颗神奇的魔法水晶旁边,体悟那些空气中细微的魔法元素,总有一些元素是喜欢亲近你的!在参加觉醒仪式之前,在魔法水晶旁边,感悟那些空气里的那些魔法元素,魔法亲和力就一定会有所提高。”
“我的方法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在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之前,人为的提高自身魔法亲和力。但是做起来有些难。就是拥有魔法感知力量的魔法师们,提高自己魔法亲和力都需要大量时间冥想。除非我帮助你感悟那些空气中的魔法元素……”
我哪里肯让他探查我的魔法亲和力,按照他的话来说,我此时身体里虽然没有魔法池。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件魔法元素的容器,我身体内部各处节点就能够储藏一些魔法力,而我的魔法亲和度也非常高,这些身体里的秘密哪敢让他知道。
按照他所说的话,其实我可以理解为成功觉醒成为魔法师的两个重要因素。第一就是需要自己天生就是一个魔法载体,能够承载一定的魔法力。第二则魔法元素亲和力越高,构筑魔法池的时候越简单,我听说他要探查一些我的魔法亲和力,吓得连连后退,然后说:“我那个雕刻萝卜花的本领,其实就是不断练习,根本没有什么诀窍!只是练习!”
“练习,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中年魔法师哈哈大笑。
他盯着我看。像是有所明悟,飞快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魔法师,所以不能用魔法感知来增强敏锐的感官,所以才能够单纯的依靠雕刻练习,就将将这朵花完美的雕刻出来,这真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啊!”
“而我,一直以来我都让自己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以为魔法是无所不能的,其实这些技巧性的雕刻手法,才是真正的艺术。这些都是不能用魔法来解决的,魔法刻出来的东西虽然唯美,没有瑕疵,但是同样也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只有最基本的雕刻技巧才能将雕刻师的心情融汇进作品中……”
这位中年魔法师又陷入痴迷之中,他不断自言自语,后来居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那些可笑的铭文师,可能永远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卡在一级铭文的瓶颈上,他们一直都在追求自己的魔法操控能力。亲和度以及精准度,其实偏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每一位铭文师都需要扎实的雕工,否则又如何能够完美的绘制出魔纹法阵?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我问一旁的那兽人孩子:“他总是这个样子?你和他是一起的?”
“我阿嬷相信他能够让我成为一名魔法师,所以告诉我在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之前,都要和他呆在一块!”兽人孩子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显然这位自诩是艺术家的水系魔法师总是时不时的陷入自我空间之内。
其实此刻心底的震惊程度,就像是火山在喷发一样,只不过我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心情,按照这位中年魔法师所说的那些条件,觉醒仪式对于我来说,我相当于半只脚踏入魔法师的大门之中。无论是身体的魔法承载力和自身的魔法亲和力,我都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孩子几条街。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除了装傻之外,做别的多余的事情绝对是自寻死路,我可不想让这个魔法疯子看出我有任何的不同,否则我如果变成了他试验台上的小白鼠,那就糟糕透了。
其实我真正有心动的,其实是这位水系魔法师的技能‘水上行走’,我想要学会它。于是我对那位中年魔法师又说出一番对于雕刻的心得与体悟,不过都是关于雕刻萝卜花方面的,果然在最后,当我提出要观看他的‘水上行走’魔法技能的技能书的时候,这位中年魔法师直接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并对我说这个卷轴描述的就是这个魔法技能的使用方法,不过他最后才对我说:“觉醒了魔法池,成为魔法师之后,想学这个魔法技能也要好好地准备一下,因为这个魔法技能并不是通用魔法技能,非常难以掌握!”
那位中年魔法师送给我这张魔法卷轴之后,迫不及待的划开了一道空间裂缝,拉着那个兽人小男孩,非常自然的迈进了时空裂缝之中,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我觉得老师一直卡在中级铭文师瓶颈上,停滞不前是因为雕刻功底不扎实,狸,你说我要是这样直接跟老师说。把我丢进奔马河里?”
“这要问我阿嬷才行,我怎么知道?”兽人男孩操着蹩脚的兽人语说道。
“你是老师最疼爱的儿子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中年魔法师最后的裤脚踏进了空间裂缝之中,那道在我面前非常随意就划开的时空裂缝,一瞬间就闭合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我面前凭空消失。只剩下那堵快要融化了的冰墙,上面精美的鱼湖景色的浮雕已经融化得面目全非,我心中感叹,真是任性的魔法师啊,能够随便绘制出时空裂缝。这究竟需要多少空间系魔法元素亲和度,才能如此轻松跨越时空?
原来,那位我一直都很轻视的中年魔法师居然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我很幸运,在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上遇见了他!
我就是这样天生拥有魔法感知天赋的特殊孩子,偏偏因为一颗燃尽果,长期处于火毒的灼烧,体内慢慢地产生了对火元素魔法力的抵抗力,正因为如此,我的身体里才能够储存一些火元素魔法力。正是这时候。我学会了‘抗魔术’,这个看似非常没有用的魔法,其实对于我来说,却是我最大转折点。身体中不断地拥有魔法抵抗能力,所以身体里各个节点也开始拥有了魔法抵抗力,可以存储魔法力,在这样的过程中,我的身体就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一个魔法容器,只不过那些多如繁星的节点,能够储存的魔法力着实不多。拥有魔法感知力以及魔法力之后。我慢慢地操控这些魔法力,我自身的魔法亲和力也就在缓慢的提升。
我就这样,默默地站在湖岸边,趁着天没黑之前。不停地翻阅着手里的魔法卷轴。
整个羊皮卷轴都是用古兽人语写成的,这居然是兽人萨满祭司的魔法技能,不过幸好是低阶技能,我居然勉强可以学,大概那位中年魔法师也不会想到,我能够看懂古兽人语吧。
兽人萨满巫医们。本身就是半战半法,他们精神力强大,但是魔法力却很一般,他们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敏捷与体质都比不过兽人战士,偏偏这些兽人巫医在战斗中还会使用一些魔法技能。因此兽人巫医所学的魔法技能都是不需要耗费太多魔法力就能够施展的,本身这个‘水上行走’还是一个辅助型技能,也许只有像是中年魔法师那样的闲人,才有兴趣学习那样偏门的魔法技能吧!可他是个人类魔法师,他究竟是怎么样学会兽人部落的魔法的,这点让我好费解啊!
我再次运用精神之海中那些精纯的水元素力量,一道闪电从我的身体里窜了出去,在我的脚下钻进大地之中,而那些最纯粹的水元素力量就像凝结而成的冰焰之火,随着我的指尖划出了一副优美的魔纹法阵,一股淡蓝色的水元素气息围绕在我的身上,我的脚下居然有一个水元素光环在不停的向外扩散,然后我试验着伸出脚,向湖面上迈出第一步。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如之前那位中年魔法师所做的那样,站在了鱼湖的水面之上,那些浅浅地浪花儿从我的鞋子两侧分开,竟然连鞋子都不会弄湿,而这个魔法技能消耗的魔法力并不算高,就算连续施展二十次,我的身体内的魔法力也不会枯竭。‘暖气’魔法让我拥有了非常强悍的续航能力,虽然我身体内存留不了太多的魔法力,但是百分之二百九十恢复魔法力的速度配合那个蓝水晶石鼓的‘魔力恢复’,应该族够让我连续不断的施法了。
我此刻的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想返回湖对岸的战场,去救那些被困在湖边的人族战士,也许今晚将会是唯一的最后的机会了。
夕阳已经淹没在灰黑色的群山之中,鱼湖湖面上的蒙蒙雾气之中,出现一道拼命奔跑的影子,我正在调匀自己的呼吸节奏,让自己奔跑变得极为有规律,就算是湖面上的波浪很大,但是我所过之处,那些水浪自然地分开,我向前拼命地奔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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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湖面的挥手道别
临近黄昏十分,战场上难得有了片刻的安静,那些身体强壮的野蛮人们默默地拖走了同伴们的尸体,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哀伤,死亡就像是另一种新生,也许是苦难的结束,总之这没有什么好悲伤的。血染红了整个鱼湖北岸的浅滩,那些倒在湖滩上的古博来马的身上还挂着鳞甲,折断了的军旗斜插在一旁,残破的旗帜沾满了鲜血,被风吹得烈烈直响。
一些披着链甲的警卫团战士靠在一起,他们没有说任何的话,都不约而同的仰望着天空,晚霞就像是燃烧的火,让整个西侧的天幕红彤彤的,霞光应在战士们的脸上,就像是给他们镶嵌上了一道金边儿。经过了一整天的鏖战,已经榨干了每个战士的体力,原本五千人的警卫团到如今已经减员将近半数,可是所有人还在坚持着一个信念,战斗的信念。
马肉汤送到了每个战士的手中,平时喝野菜粥吃生肉干都狼吞虎咽的战士们,久久端着肉汤无法下咽,战士们宁愿将那些战死的古博来马掩埋起来,也不愿吃它们的肉。曾几何时他们与战马亲如兄弟,可以睡同一个间马厩,可以共用一个马槽饮水,可以车马扬鞭奔驰在白象河边的林荫道上。可现在,战士们碗中的那些肉汤,沉重得用两只手都无法端起来。
每个人都知道黑夜来临之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每个黎明前夕,都是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最强大的时候,只有他们才可以毫不畏惧冰冷的夜,耐心的等到黎明的前一刻,对敌人发起致命的猛攻
在黑夜里,那些野蛮人将会用长矛射杀每一处光亮地方的战士。北方的蛮人们习惯了漫长的黑夜,更习惯在黑夜中战斗,他们靠着强壮的身体从正面击垮敌人。
坐在一只破损战鼓的上,手中的瑟银锻造的细剑已经变得扭曲,找到一块儿毛巾仔细的擦拭。今天它是战场上的功臣,景月用这把细剑已经刺穿了十一位野蛮人的头颅,战场上的野蛮人显得非常的年轻,如果是那些久战沙场的野蛮人精英战士。景月知道自己的警卫团没有可能坚持到现在。
她那银色的骑士铠甲的护腿包裹的****修长,她坐在战鼓上,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呼吸平稳,尽管每一次抬手擦拭细剑,都需要鼓足勇气。身体疲惫得双手已经无法握稳细剑。她需要休息。整个警卫团剩下了两千六百人都需要休息,她甩了甩金色的长发,那顶插着红色羽毛的头冠放在身边的木架子上,她放下擦拭好的细剑,伸手在木架子上捻了一块面包塞进口中,强迫自己吃下去。
老法师克莱门特至从仍旧处于冥想中,他会在入夜的时候再次醒来。
景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当初一个冲动的决定,葬送了整个警卫团。那些漫山遍野的野蛮人究竟是从哪里过来的,景月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议事厅里。华尔公爵大发雷霆的场面,妹妹莎.爱丽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又被找到,后来出现在史洛伊特省的医院之中,当时自己难以歇止的怒火爆发出来,一切都是那样环环相扣,合情合理,但是一切却又是那样巧合,偏偏自己又是找不出一点的破绽。
景月想和战士们战斗至最后一刻,就算是死也无所谓。
其实并非没有想过从逃向湖中。可是警卫团里有一少半的战士不会游泳,如果选择从鱼湖另一侧登岸,那将意味放弃伤员的基础上,再放弃至少一半的战士。正庚警卫团将会所剩无几,景月没有勇气面对那样支离破碎的警卫团,与其那样,真还不如让自己今夜战死在沙场上的好,至少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前一刻,将士们依然劝说景月在入夜后。跟随老法师克莱门特一起离开这处战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夜晚将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夜晚。
景月也陷入无尽的挣扎之中……
可就在这时,夜空中已经布满了璀璨的星辰,映着碧波粼粼的湖面,微风吹过后,湖水掀起一层层的浪花重叠拍打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响起“哗哗哗”的水声。
景月面朝着广阔的鱼湖,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她在沉思之中,这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湖面上踏波而来,他头顶上披着璀璨的星空,脚下踩着一条笔直的水线,湖水向两边不约而同的分开,就宛如一条水箭一样射向队伍这边。
那条人影越来越近,在她的眼中也越来越清晰,看得出那是一位十二三岁的人类少年,他穿着非常普通的棉布衬衫以及亚麻布裤子,看起来就像是城市里那些少年的打扮一般无二,只不过他此时却是站在湖水的水面上,显得那么的自然,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点儿淡淡地微笑,他微微喘着气,看起来刚刚经过剧烈的奔跑,气息已经紊乱。
但就是这样一位普通的少年,趁着黑夜踏着星湖的水面而来。
他此刻就这样平静地站在湖水上,一盏淡蓝色的石鼓挂在他的腰带上,散发着一丝微弱的光芒,微弱的魔法气息在不断地向外扩散,少年微微喘息着,看着坐在破旧战鼓上沉思的景月,说道:“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们先转移伤兵好不好?”
有什么比这还要好的事吗?景月这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儿,见到了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那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竟然瞬间差点冲破最后那道心灵的防线。
……美丽分割线……
我看到那位迷人的女骑士,有些无助的坐在一面破损的战鼓上,双腿上还放着一把擦拭干净的细剑,她稍显坚毅英气的脸廓上,有些疲惫和无助,就像是一位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迷茫的看着寂静的湖面,直至我冲过来,她面带惊讶地看着我。
我对她说:“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们先转移伤兵好不好?”
她居然连问都没问如何转移伤兵。就急不可耐的点头答应下来。她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身体修长而纤细,一身瑟银锻造而成的骑士铠甲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美丽。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她的手里抱着一只插着红色鸟羽的头盔,急匆匆的向我走来。
就在这样寂静的暗夜里,她身边忽然出现了几位守护她安全的战士,挡在我和她之间。
女骑士奋力的推开那几位骑士,不管不顾的向我冲来。见到她已经接连几步踏进了湖水里,精美的径甲已经全部浸入冰冷的湖水中,我叹息一口气,指尖生疏地在身体前面画出了一副魔纹法阵,一道水元素魔法力汇成一股能量,像是一团气箭一样射到了女骑士的身上,顿时那股水系魔法元素的能量,让女骑士拥有了站在水面上的能力,她惊讶地踩在水面上,向我走过来。
而我此刻。正细细的品味着蓝水晶石鼓“魔法恢复”的美妙滋味儿。平时这个石鼓图腾上的魔法是我最不常用的,就算是平时反复练习那几个魔法的时候,我也很少开启蓝水晶石鼓图腾上面的‘魔法恢复’,我甚至更希望身体里的魔法消耗一空,然后可以增长‘暖气’的熟练度,哪里会在这种情况下,开启‘魔法恢复’呢!
这种就像是无数甘露如同春雨一样,慢慢地从空中飘落,滴落在身体上的水系魔法元素不停地渗入我的身体里,不停地滋润着我的身体。一股清澈的暖流从我的四肢百骸传出来,汇聚成为一股新的魔法力。
“这是什么?这是魔法?”女骑士的声音非常有魅力,她的语气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这时候已经走到我的近前,再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连忙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然后点点头说:“这是一种在格林帝国并不常见的通用型魔法‘水上行走’,它原本属于帕伊高原上兽人部落里萨满祭司的魔法,而现在这种魔法被流传出来。它只有唯一的作用,正如同它的名字—‘水上行走’。”
景月见到我有些生人勿近的模样。就主动停下来,说道:“你如果有什么要求,趁现在尽管提,如果我能够做到,我就一定不会拒绝,趁着我还没有想要返回我这个决定之前,希望你好好地珍惜这个机会,我——景月爱丽承诺,在我们平安离开以后,会兑现今晚答应过你的事。”
我说摸摸脑袋想了想,一时间反而真的不知道自己需要一点什么,难道要一所埃尔城富人区最豪华的别墅或者是一箱魔法水晶,翻来覆去的寻思半天,也没想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东西,或许魔法觉醒仪式之后,我需要一根学徒级别的魔法杖,或是一张史洛伊特省中最著名的初级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可是我反复的想过之后,觉得这些反而并不是那么重要,现在我只想安静的长大,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冒险,但是我又不能无视那些英勇的战士们的生命,仔细想想,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些什么。
于是就对她说道:“别让那些战士们看到我的样子,也请你从明天开始忘记我,我只想让自己的生活平淡一点儿,我可不想被那群象牙塔里的老疯子抓来抓去,就像是一只试验台上的小白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事实上,我也很讨厌那群老家伙,他们经年累月的躲在象牙塔里,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好吧,成交,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你的事情!今后,也绝不会主动找你,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我希望我们俩之间会是朋友身份,还可以站在一起交谈,如果将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希望能够请你在史洛伊特城的餐馆里,和你一起共进晚餐……”景月爱丽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对我说道。
我连忙说:“成交!但是……”
我的话音被拉长,景月爱丽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着对她说:“共进晚餐的时候,一定别忘记带钱!”
看着景月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那样子就好像是再说:史洛伊特城任何一家餐馆敢收我的钱吗?你只管跟我去吃就好了。
……
那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是坐在岸边一块岩石上,背对着那些排成长队无声无息向湖中走去战士,起先是一些战士背着伤兵经过,我竭尽全力地不停施法,施法速度由慢至快,到了后来,反而是我的魔法力不够,“暖气”技能具有百分之二百九的增加魔法恢复,配合着蓝水晶石鼓图腾上面的“魔法恢复”,只要我将施法速度调成一个特定的节奏,刚好魔法力可以收支平衡。
可是毕竟还是太慢了,太慢了!
最后景月爱丽不得不做出了另外的决定,最先离开的是伤兵,然后就是警卫团里那些完全不会水的战士,再往后水性不好的也被要求提前走,整个行动做得非常隐秘,营地里这边一片漆黑,丝毫没给远处那些野蛮人投掷手留下一丝的机会。
整晚,夜空里射过来的短矛绝对在五根以内。
那些野蛮人也许是想在黎明之前,一举冲破警卫团最后的一道防线,几乎所有的野蛮人战士都选择了休息,他们相信那些史洛伊特城警卫团已经没有能力再次组织突围,所以就安静的等待最后一站的来临。
……
当黎明的光辉在东方的地平线上亮起一道白线,黑色的夜幕已经褪成了青蓝色,两条纵横交错的星河逐渐的隐于夜幕之中,野蛮人的视野范围逐渐地增加,当他们列好队伍,近五千野蛮人战士组成方阵向警卫营的营地紧紧逼近。
可是晨雾散开之后,那处空旷的战场上竟然变得一片死寂。
警卫团最后一队五百人的队伍并排站在湖面上,默默地注视着这群野蛮人。
野蛮人战士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湖面上的那些警卫团战士,终于愤怒的向鱼湖的湖边冲过去,可是到了水边儿,那些野蛮人将腿踏进没过膝盖深的水中,竟然不肯在向湖里面走了,他们甚至在及膝深的湖水中不停地摇晃着,就像一群喝醉酒的醉汉一样。。
景月爱丽骑在古博来马上,站在鱼湖的水面上,回首静静地看着那些愤怒的野蛮人,静静地举起手臂,向着最后五百警卫团战士做出撤退的手势……
没有任何形式的道别,当我觉得景月的警卫团不再需要我施法之后,我就像空气一样的消失了。
而我此时正漂浮在湖水里,接着湖水的暗流,一点点的漂向对岸,我的脸色有些苍白,任谁在整个晚上,近乎拼尽全力施法超过两千次之后,身体里的魔法力反复的枯竭,他们的状态都不会比我好哪去,而我只不过是体力透支严重。
至此,今夜过后,我的“暖气”魔法技能正是达到三十级,我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各处节点,就像是一窝窝的清泉,纯净的魔法力从浑身各处的节点中涌出来,那种情形就像果果姐描述过的从魔法池中产生魔法力的景象。
只不过现在对我来说,不停涌出魔法力的地方,是整个身体全身各处的节点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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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暗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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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迹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的,就像此时随军而行的克莱门特有些目光呆滞,老魔法师的思维暂时陷入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他甚至有一种想将那孩子抓起来的冲动,因为那孩子整个晚上都在不停的施法,这种连续不断施法超过两千次的行为,对于十六级魔法师克莱门特而言,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原因是魔法师在战斗状态下,魔法回复的速度只有平时恢复速度的十分之一。那孩子整晚连续施法,都处于魔法元素在身体里处于活跃的状态,就算他的魔法池里的魔法力非常充足,也绝对不可能连续施法两千次。
他的心里不断有人在小声的对他倾诉:抓住那个孩子,抓住那个孩子,他身上有关于魔法师的秘密!而克莱门特想:也许那个孩子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他非常的机警,始终都不肯让人过分的靠近他,不过那所谓的安全距离说起来真的有些可笑。
克莱门特猜想那孩子有更高级的魔法卷轴护身,只要这边有人稍有异动,他就会立刻施展魔法技能离开,自始至终,警卫团团长景月爱丽都守护在少年的身边,克莱门特想就算自己真的有那个想法,这位未来史洛伊特城真正的主人,女公爵景月爱丽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那个孩子施法。
而且这是有关于警卫团声誉的事情,有些东西在这些骑士们的眼中看得比生死还重要,这其中就包括了警卫团的声誉。这孩子冒着极大的风险前来拯救整个警卫团,这事情对于整个警卫团来说,相当于所有警卫团战士都欠了那孩子一条命,这是天大的人情。
这位一转十六级老魔法师已经在史洛伊特城度过了七十六个春天,一直以来。他是一位朴实勤奋的魔法学者,他对那本《魔法元素的结构猜想与理论》研究了数年,并且坚信那本魔法书是一切魔法的理论基础。书上说魔法的威力取决于魔法元素的密度,魔法师在一场战斗中的施法次数取决于魔法池的容量以及魔法技能的消耗的魔法力。而每一位魔法师的魔法恢复能力则是与魔法师的精神力息息相关,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魔法回复速度也更快,但是这种优势往往是在非战斗状态之下,一旦魔法师开始施法,那么他们的魔法回复速度只有恢复速度的十分之一。这点回复能力几乎被魔法师们忽略不计。
可是那位腰上挂着一只蓝水晶饰物的少年,完全违反了《魔法元素的结构猜想与理论》这本书中对于精神力的论述。克莱门特看着那位在湖面上时起时伏,随着湖中暗流逐渐飘远的少年,惋惜着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景月爱丽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深知这位身怀魔法力量的少年对于克莱门特魔法师的诱惑力有多大。他或许是哪个魔法学院里的魔法师学徒吧!景月爱丽这样想,真是个神奇的少年,他就在最需要的时候,背着满天的星辰踏浪而来,他看起来很和气,没有那些所谓天才魔法师的高傲。就像是一位忠诚的守护骑士。
在湖面上慢慢行走的警卫团战士们,惊奇地看着脚下的水面,那深蓝色的湖水里面,甚至能看见一尾尾暗淡的身影,一位年轻的贵族战士惊喜地喊道:啊!那是白鳞鱼。
……美丽分割线……
对于我来说,这一夜过得并不轻松。克莱门特魔法师想的没有错,就算是我拥有二十九级“暖气”魔法技能的恢复效果,另外加上蓝水晶石鼓图腾的“魔法回复”效果,在我施法的过程中,身体里的魔法力依旧是不断流逝的。只不过因为“水上行走”这样偏门儿的魔法技能,本身魔法值消耗就非常低,所以尽管我身体里魔法力并不算多,但也足够连续施法二十五次。在施法期间,我身体也在非常快的恢复着魔法力,但却不足以维持到整个施法过程结束。原本按照我的打算,一直将身体里的魔法力消耗干净,然后坐在石头上冥想,直至魔力恢复满之后。再继续施展‘水上行走’这个魔法。
可是当我身体里魔法枯竭的时候,精神之海中封印闪电之力的浅蓝冰块忽然松动了,那股强大的闪电之力从我的脚下窜进湖水里,然而冰块松动之后,化成一股纯粹的水元素之力却充盈到了我的全身,那种纯净的水元素顺着我的手指尖绘出一幅幅魔纹法阵,原本我以为只有在需要纯粹的水元素魔法力注入蓝水晶石鼓图腾,激活石鼓图腾里面的魔法技能“魔法回复”的时候,才需要精神之海中蓝色冰焰中蕴含的水元素之力。没想到居然在施展“水上行走”的时候,也可以借用身体里那些冰焰凝结而成的水元素之力来施展那法术。
想到这,就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我当时只是********在想尽可能多的救下那些出色的轻骑兵战士,几乎忘记身边的一切,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危险,我竟然持续一整夜没间断的施法。我开始有些明白,在黎明前我将要离开的时候,他们队伍中那位老法师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样古怪,吓得我以为又遇见了喜欢掠夺别人魔法天赋的邪法师了。
我原本以为那些支军队是来至于北风军团,不过后来我知道想错了,他们是来至于史洛伊特城的警卫团,这让我对这个世界里,或者说对格林帝国北部省份的城管儿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的战斗力值得夸耀。
现在终于可以轻松的返回埃尔城,虽然距离埃尔城还有几十公里的路,我还需要小心谨慎一点儿,一想到埃尔城,我不禁有些担忧,远郊这边野蛮人如此的肆虐,埃尔城中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说起来,我现在只对火元素有一定的魔法亲和力。那也是因为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的那段时间,燃尽果的火毒在我体内肆虐时候产生的,后来随着我学会的那些魔法都向火系,体内慢慢的居然可以承载火系魔法元素。当初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听了那位身份神秘的中年魔法师讲述之后,才明白那时候我居然就拥有了火系元素的亲和力。
再后来,我发现一直误认为我身体存在的血脉之力,真名叫‘蓝焰’的那股力量。其实并不是火系力量,而是冰系力量的极致‘浅蓝冰焰’。一直我都不知道我原本身体具有的这种家族血脉中真名之力有什么作用,直到后来真的遇见了鹰身女妖,那些蕴藏在血脉中的力量才一次性的爆发出来,并将那些闪电之力冻结在冰块里,之后又发生了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习惯了那些冻结在精神之海中的水元素力量,而且也尝过了它们的甜头。
如今通过那位神秘的中年魔法师,知道了拥有魔法元素亲和力之后,还能够增加在魔法觉醒仪式上成为魔法师的成功率。看来我距离魔法师学徒那扇大门又近了一步。
从鱼湖中走出来,在岸边小心翼翼地躲开那些巡逻的野蛮人,大量的野蛮人在围着整个鱼湖的岸边,向北岸狂奔。他们跑起来比古博来马奔跑速度还要快,只不过耐力却差了很多。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那些警卫团的战士们将会在鱼湖北岸登陆,这些野蛮人就算跑得再快几倍,也不可能追的上那些警卫团的战士们。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岸边苇塘中,岸边的大地好像敲鼓一样乱颤,那些野蛮人视觉与听觉等感官非常的敏锐。我可不想被这群野蛮人缠上。
青绿色的芦苇草散发着鲜嫩的青草的芳香,我手里提着自己的皮靴,赤着脚蹲在湿漉漉的苇塘里,双脚陷进淤泥中。每向前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很大的体力。我悄悄地伸手将身边的芦苇的嫩芽剥出来,洁白多汁的茭白吃起来非常的清脆,甜中带着一种很古怪的涩味。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些野蛮人才算彻底的跑过去,冰雪苔原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否则这些野蛮人一定不会这样辛苦的讨生活,死神们正在伸出锋利的灵魂镰刀,将他们的命运之线割断,当那些驻守在史洛伊特城外的北风军团大军开过来,不知道它们的命运会怎么样。
看到那群年轻的野蛮人已经跑远,我本以为安全了。但就在此时,我再次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那是一种被汗毛孔都炸开的惊悚感觉,就像有一只眼镜蛇立在我身后,我猛的回头,向后挥动手里的匕首,却发现身后除了一些随着微风摆动的芦苇,竟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在我回头的瞬间,感觉有人在我肩膀上碰了一下,我分明能够嗅到她身体的幽香,可就是看不到她的人,就像是溺亡泊中那些死亡镰刀。我忽然发现可能真的是被人戏耍了,于是索性仰面躺在芦苇塘的泥水里,将整个后背留给大地,手里攥着狼牙匕首,警惕的看着身体四周。
在芦苇塘里遇见的,显然并不是那些野蛮人,这样的苇塘根本就没办法掩盖年轻野蛮人的庞大身躯,就在我困惑的时候,我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张笑魇如花的美脸,她笑眯眯蹲在我的头顶,双手抱着膝盖看着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外面还套着一层浅绿色的轻纱,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一旁的苇塘里传出一连串儿“咴咴咴”的马鸣,一匹烈焰战马冲开一片芦苇丛,跑到了我的面前停下来,并非常威风的扬起前蹄,黑色的马蹄上燃烧着熊熊烈焰,我原以为就是真实的火焰,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之下,才发现那些只不过是类似烈焰一样的鬃毛,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四只马蹄着了火一样,非常的拉风。
这样名贵罕有的烈焰战马,就算是权贵云集的史洛伊特城也不算多见,而不久之前恰好我看到了三匹,就是木系魔法师莫拉斯的那位学生,被叫做墨湘的年轻魔法师带来的团队,其中有三个非常神秘的女人就是骑着这样的烈焰战马,眼前这匹肯定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位容貌看起来有些妖魅的美丽女子就是马的主人。
她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对我说:“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真的很有本领,差点儿让姐姐跟丢了呢!真想不到你这样小小年纪,居然就是兽族萨满巫医了,看来你的兽族血统也很纯正啊!若不是我运气好,也许真的会把你追丢了!”
“你一直跟踪我?”我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心却一下变得极为寒冷。
美丽女人笑呵呵地对我说:“我家主人请你回去,或许有重要的事商量,我才一路跟过来,有些误会要解释清楚才行,我带着你骑马赶回去,应该很快就能跟墨少他们会合!”
没想到魔法师莫拉斯的那位被叫做墨湘的学生居然这样有心计,在莫拉斯面前将我放走,回头还想将我抓回去,这种被人误解或者是办了好事还被反咬一口,最伤人心。我冷冷地看着显得非常得意的美丽女子。
平淡地对她说:“你多久没走出过史洛伊特城了?”
那女子被我说得一怔,有些茫然,不知我话中的含义。忽然我用眼睛看向她身后,就好像他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她受我的影响,回头向后看过去,我趁机一轱辘身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往芦苇丛里钻,这时候,美丽女人转过身就知道上当立刻就回过头看我,而我此时就想一条泥鳅鱼一样,我拼命地想钻进芦苇塘里面。
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上反握着一把短匕首,对着我肉最厚的地方捅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从我的手心里炸开,那道闪电将拉我手的美丽女子直接劈飞出去,我趁机再次钻进茫茫的芦苇荡子里。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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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温室里的花荒山上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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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问那女子多久没走出过史洛伊特城了,其实并不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是我真的发现她耳边儿的发梢上有一只七彩雨蝶,这种蝴蝶原本只不过是一种外表非常美丽的昆虫,但是最近两三年的时间里,这种蝴蝶的身体内发生了异变,具体原因不明,但是这种蝴蝶忽然有了致幻的能力,最近两年中,已经有几十例被七彩雨蝶带入幻境,迷失自我后莫名其妙的死去。埃尔城每年举行普及野外生存知识活动的时候,这种危险的蝴蝶都会被摆上讲台,反复的提过很多遍。
它们的翅膀上通常有一些色彩斑斓的花纹,在埃尔城周围野外时常能够寻觅到它们的踪迹,我记得三年之前,在斯坦斯学院读二年级的特雷西,跟随社团去野外进行一次昆虫标本采集的活动,那时候他们小队还曾经在野外捕捉过一只七彩雨蝶,她曾经拿着那个装着七彩雨蝶标本的玻璃瓶子,向我炫耀了很久,这让我记忆非常深刻。雨蝶身上偏亮的花纹,和女子发梢上那只蝶几乎一模一样。
究其七彩雨蝶变成危险昆虫的原因,史洛伊特省的著名生物学家以及魔法学者们并没作出明确的回复,他们分成两派,生物学家们认为这是物种进化论最好的证明,人类学会了魔法是人类文明地进步,同样也是人类自身在进化,七彩雨蝶自身带有了致幻这种魔法能力,本身也说明了它在进化,生物学家们认为七彩雨蝶的进化,将揭开罗兰大陆上魔兽之谜。
然而,魔法学者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导致七彩雨蝶改变的原因。是因为古堡附近群山中那片诅咒之地,那里极端的生态环境,改变了周围很多物种的身体特性,比如那里的树木已经变成了吸血树妖。那里生长着很多未知的奇异生物,一些金苹果树甚至变成了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燃尽果。那这些在诅咒之地周围生活的七彩雨蝶,为什么不能说是诅咒之地环境造成的?
诅咒之地那里的恶魔之血在不断地扩散,导致诅咒之地在最近几十年之中,不断的扩大。现在已经将史洛伊特城象牙塔中魔法公会里魔法师们集资修建的古堡完全吞没掉,最近北方的魔法师协会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抑制诅咒之地中恶魔之血的扩散,但是收效甚微。
总之,这种能够使人致幻的七彩雨蝶却是真实存在的,我居然在女人的发梢上看见了一只,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身上那只蝴蝶,而那只七彩雨蝶或许已经慢慢的影响到她,让她的思维自动屏蔽雨蝶的影像,在她的眼中很可能是看不见那只蝴蝶的。
稍稍有野外常识的北方居民,都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避开接触这样美丽的蝴蝶,这些七彩雨蝶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与毒性,所以非常容易防范。我问那女人是否很久没走出过史洛伊特城的原因就在于此,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最近几年间,史洛伊特省周边儿生物圈里的一些变化。
那女人追在我的身后,几乎不用怎么辨别方向,直接穿过茂密的芦苇荡,再次将我拦下来,这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愠色。那道闪电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躲过这样瞬发魔法攻击的。我勉强咧开嘴笑着问她:“你怎么还追我,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和你回去,我可是会使用魔法。你要是再追我,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她撇了撇嘴,也没搭理我,只不过是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根绳子,这根麻绳看着非常眼熟,片刻之后。我才想到这样的麻绳我在那些野蛮人身上也见过,应该是用一种柔韧度非常好的干草编成的,这种绳子是野蛮人专门抓人类奴隶而准备的。凭一般人的力量,被这种绳子的绑起来,根本就无法挣脱。
我轻轻地咬着下唇,一点点的向后退去,我的手中拿着一把弹弓,慢慢的拉开皮筋儿。
可惜我那把镀银猎枪当初在百瀑崖弄丢了,后来我也曾经试着使用弓箭,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射箭的天赋,无论怎么练习,都没有任何准头,后来就慢慢的放弃了。就连莱恩特也安慰我说:不会射箭,这并不丢人,只要你跟我练好剑术,或许以后,我会在你毕业的时候,送你一把真正的矮人工坊精致的猎枪!可惜到现在我也没有得到他的猎枪,莱恩特说我年纪太小,猎枪是毕业以后的事儿。
拿着弹弓对准追我的那个女人,在她眼中看来这未免有些儿戏,就像是两个小孩子打架一样,这种小孩子平时手中的玩具,根本谈不上任何威力可言,弹弓只不过是一种狩猎小鸟儿用的,对于稍微大一点的鸟类,弹弓都显得没有任何的威力。有时候,大孩子更愿拿着弓箭猎鸟。
她见我掏出弹弓,郑重其事地警告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更忘记了刚刚我还随手甩出了一个瞬发的闪电魔法,虽然好像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但是那毕竟也是魔法啊!
我觉得她不应该轻视我。
她却非常执着地对我说:“我叫琳娜,是曼萨小姐的侍女,我这次只是想将你带回营地,可我不希望伤到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多少!是你跟我走,还是我将你捆起来,扔在马背上,然后这样带走你?”
美丽女人带着一抹妖异地笑容,我原本以为她的脖颈上是佩戴黑色的项链,但是她拦在我身体前面,才让我看清楚:那根不就不是项圈,而是直接纹在脖子上的黑色图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她身上的魔纹构装,也可以说是魔纹法阵,是中级以上铭文师用特殊魔法墨水直接将魔纹法阵绘制在人体的皮肤上,这种魔纹法阵一般都是提升身体部分特殊能力的魔法构装,比如说增加奔跑速度,体力恢复速度。防御力或者直接增加力量等等,果果姐当初就让我看过她的魔纹构装,她那幅‘初级魔法恢复法阵’是篆刻在小腹上,大概有椰子那么大。没想到眼前这女人会将魔纹构装篆刻在脖子上。
她有一种很强的自信心。可是她不知道我的魔法技能“火舌武器”就算是附着在小石子上,上面附加的火焰溅射伤害,也足可以让一只野鸡变成一只烤鸡。
我的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力在这几年中,不断的增长,随之而增长的就是“火舌武器”火焰溅射伤害也有了明显的增长。那种碰触到对方一瞬间,石子就会瞬间炸开,如果是用猎枪射出铜豌豆的话,就会产生二次冲击。但如果只不过是普通弹弓上面的石子,那么整个石子就会完全的碎裂。有一次,我在野外碰见了一只狗熊,就是直接用弹弓射出一颗石子打在它的脸上,炸开的石子直接将它双眼弄瞎,那一次,我才算完全弄明白。“火舌武器”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
“不要小看我的弹弓,我并不想伤害你。”我警告她,她的眼中并没有杀意,我看得出来,就算是此时她被我瞬发的闪电魔法击中,也只不过微微有了愠色,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杀意,也许是掩饰得足够好,但我更觉得她真的不想对我动手。
她右手反支在腰上,一步步的接近我。另一只手攥着那根绳子,对我说:“跟我回去一趟,你逃不掉的,我可是在刺客公会里正式注册的暗杀者。我看到你是如何救警卫团的,你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那些山贼的同伙,这次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去和曼萨说清楚,他们也没想过要伤害你,原本我们怀疑你是故意放莫拉斯从古堡里逃出来,故意接近莫拉斯。可现在这一切都可以说明白了,我也会帮你作证,是你一己之力救了整个史洛伊特警卫团和景月爱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整个爱丽家族都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所以你根本不用但你的安危,而且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优秀的萨满巫医,而且你还这样的年轻,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你的安危。”
我想:她大概还不明白一个年轻的萨满巫医或者是魔法师学徒,整晚上不间断的释放魔法技能,这件事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就算是把这事儿口述给他们听,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就算他们相信了我说的话,那也会直接将我带回史洛伊特城的魔法公会,会将我按在实验台上像一只小白鼠一样的解剖开,研究我的身体究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而我确实和别人不同,我如今还没有参加魔法觉醒仪式,并不能算是萨满巫医或者魔法学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只不过我这样的平常人的身体里恰好拥有魔法,并且我还会使用这些简单的法术,这本身就非常违背魔法公会对于魔法师的定义,我其实算是一个异类,或者说是一个异端分子。
我连连的摇头,然后轻声地对她说:“我不想去解释什么,我又没有做错,我只不过是顺路救了一位被困在古堡里的老魔法师和他的女儿,如果这样就要被你们质问并调查的话,好吧!我对我做过的事表示后悔!很抱歉,我并不想跟你走,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很难保证下次不会伤害到你!所以,请你别再跟着我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琳娜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弧线,玩味地对我说:“如果你真的能拜托我的纠缠,或者说可以从正面击败我,那我就不会再跟着你了!你敢不敢试试,不过到时候我也会出手抓你,弄疼你可不要哭鼻子!”
没想到她居然这样轻视我,即使如今她误认为我是一个普通的低级萨满巫医,也依旧没有把我放在眼中,我不知道她如此底气,到底来至于哪里。不过暗杀者这三个字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这是刺客公会最普通的资格证明,但是它主要申请者的身份至少是一位合格的敏捷路线的战士,而且还需要一系列非常繁杂的试炼活动。
就像是维鲁申请到的弓手公会猎魔者的身份一样,都是非常的事。
可是我认为,她只不过是温床上的一朵小花儿,根本就和那些学院派的魔法师一样,拥有着强大的魔法力量以及种类繁多的魔法技能,可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远远地比不过随军魔法师一样,这类人非常缺少实战经验。
“你确定要试一试我的手段?”我睁大眼睛问她。
她信心满满的点点头,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将手里弹弓再次拉开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消失了,那是一种视觉上的假象,我的魔法感知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那些魔法元素被她虚化的身影排挤开,留在原地的只不过是她的虚影。
我能感受得到,并不是说我就能够及时的做出反应,她的速度太快了,我的感知能够跟得上她的速度,但是我的动作就根本没可能跟得上他,我甚至觉得自己有是一棵缓慢生长的大树,而琳娜就是树下奔跑孩子,我的动作和她的动作之间就像是相差了一条银河那么遥远。
我明明知道她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身后,可是偏偏连侧身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得意的微笑,可我这种人偏偏是不太愿意认输,本来嘛!她已经知道我会魔法的秘密,并且她知道我的魔法是属于兽族萨满祭司能够使用的魔法,所以居然天真的认为我是一位最初级,几乎跟魔法学徒等级一样的萨满巫医。因此,在她面前使用魔法技能,我忽然感觉没有了任何负担,可以放手去做了!
这种没有任何束缚的感觉真好,我虽然动作跟不上她,但是我敏锐的思维却是丝毫不慢,这意味着我的精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当初老库鲁就猜测我的精神力有可能是成年人的三至五倍,这种说法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抗拒火环”——这并不是我施放魔法就必须喊出魔法技能的名字,而是我在述说自己究竟使用了何种魔法。
其实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只不过是将身体里的火系魔法元素第一时间送进腰上系着的虎眼石鼓之中,那种燥热的气息迎面冲来,就像是站在火山口,感受充满硫磺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是火系魔法,也是全角度推拒技能,那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向四周扩散,就像是空气炮一样,身着紧身衣脸上挂着自信笑容的琳娜出现在我身后的下一刻,一股巨大如同海浪般的推力,直接将她推开。
她吃惊地看着自己身体不可力抗地被推出好几米远,这时候我才能够转身继续向芦苇塘里钻。她哪里肯这样轻易的放过我,双手在胸前紧握在一起,猛地向身体前面的气浪劈去,竟然直接将这气浪劈开,巨大的推力向两侧分开,她揉身而上两步有追到我的身边。
我向前以鱼跃的姿势扑向芦苇塘的浅水区,在腾空而起的一刹那,转过身体给了她一弹弓,其实我非常担心这颗石子将她美丽容貌毁了,惹得她彻底发怒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开口提醒一句:“小心!”
不过,显然声音有些晚了,她已经直接挥拳要将那枚小石子拨开,可是当她拳头碰到石子的时候,那颗充满了火元素力量的石子忽然炸开,爆裂的火焰四处飞溅,竟然将琳娜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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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浮出水面的凯
芦苇荡沿着鱼湖的湖岸边延绵几公里长,钻进去犹如迷宫一样,里面并不全是低洼的湿地,有干爽的土埂,也有泥窝子,但是能见到最多的却是浅水区,大多数的芦苇都是生长在浅水中,在芦苇塘中奔跑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儿,因为不仅要拨开茂密的芦苇丛,还要克服脚下淤泥带来的阻力,每一次迈动脚步,双脚都会深深地插进淤泥之中,然后再像拔萝卜一样,艰难地拔出来,有时候弄不好靴子还会陷进去。
越是难走的地方,对于我来说越有利,只要捱到天黑,我就有本事逃之夭夭,没有人能够在夜色之中,还能找得到一个可以躲在阴影里的人。
能摆脱掉身后如影随形的琳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然,这位刚刚从史洛伊特城中走出来的暗杀者,在没有了杀人之心的情况之下,也是被我的魔法折磨得非常狼狈,她的脸色阴沉,怒火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地动作依然十分的优雅,她的速度几乎是我的几倍,而且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锁定的我。
我一开始认为她能够屡次追上我,是因为我身上有某种特殊的味道,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并非这样,因为即使我在苇塘的泥巴里打了无数遍滚,让身上沾满了泥巴之后,有潜入淤泥之中,只用一根空心儿的芦苇杆呼吸,她依旧能够找到我。尽管花费了她一番心思,才从泥地里将我挖出来,但是她非常明确的径直过来,她一定是有某种我不知道的追踪手段。
不过在追捕我的过程中,她屡屡踩中我的霜冻卷轴陷阱,时常是全身挂满冰霜怒气冲冲的追上我理论,她对于我这些层出不穷的魔法技能也是十分的头痛。她虽然是非常强大的武者,但是对于野外生存经验欠缺得很,根本不懂什么是陷阱,甚至连防备之心都没有。不过。很显然这些防范的知识,她似乎都知道一些,只要是犯过的错误,就绝不会同样犯第二次。
这些最平常的霜冻卷轴都用普通的乳白墨水绘制出来的。乳白墨水在埃尔城中的魔法药剂店有售卖的,但是并不便宜,我抵达埃尔城之后,已经将身上的所有金币寄给了果果姐的妹妹们,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银鏰儿。平时莱恩特和芬妮给我的零用钱,节省下来,通常两三个月也只不过才能够买上一小瓶,还有这里就算是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也是价格不菲,这些高昂的物价让我有点怀念帕伊高原上的古鲁丁镇,兽人部落的材料与草药真便宜啊。
我每次见她纠结的攥紧拳头又松开,也知道身为暗杀者的狠辣技能,她并没有对我出手。她其实一直在幻想,身为魔法师的我,体力或许有耗尽的时候。到时候她就能迫使我屈服。我的体力远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我像是一只水獭,从水洼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到四周的苇塘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湖面上吹过来的风,将嫩绿的芦苇丛吹得如同麦浪一样此起彼伏,我见四周非常安全,在水洼里翻了一个水花儿,双手拨水像一只大泥鳅一样游到浅水里,双手撑着水中的淤泥从里面站起来,这一次。为了摆脱琳娜的追捕,想了一个对策,就是在芦苇塘的浅水地带,我对自己施展“水上行走”的魔法。就能在芦苇塘中奔跑如飞,将陷在泥沼中的琳娜远远地甩开之后,一猛子扎进鱼湖中潜行几百米之后,在一片苇塘里钻出来。
我几乎能够想到她脸上无奈的表情,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之后,我发现这位琳娜非常不适合当一名暗杀者。首先她最缺乏的就是一颗杀戮之心,这也是我能够数次在她手底下逃出来的原因,不然只要她稍稍心狠一点儿,我连半分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起来,终于是甩开她了。我心里暗暗窃喜,一口气顺着苇塘向东又走出了里路之后,找到个僻静之所,将混身上下湿漉漉的衣物晾在滚烫的沙滩上,而我则是躲在树下偷偷地补觉,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许是昨天晚上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和魔法力,让我本身就极度的疲劳,后来又遇见了追捕我的琳娜,和她玩了大半天猫和老鼠的游戏,到后来已经是疲惫不堪,在确认真的甩开她之后,竟然心情彻底放松,一下子睡着之后,竟然彻底失去警觉。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我恍惚地从睡梦中挣扎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没有任何防范,躺在树下睡了大半天,幸好运气不错,没有被那些野蛮人抓到。
我抬头看了看星图,这个习惯是我在荒原上养成的,每天夜里我都会看一下星图,慢慢地,久而久之的我就逐渐的认识夜幕中的诸多繁星,莱恩特对于我喜欢研究星象还是很支持的,在格林帝国星象学是一门高深的学科,他认为我的确应该有一些爱好,并不断向我灌输学校里社团多么多么的有趣儿,在斯坦斯学院甚至还有专门研究星星的天文社,莱恩特告诉我,上学以后一定要加入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社团,在那里可以预见许多兴趣爱好相同的朋友。
看到夜空中两条银河像是八字形分散在夜空东西两侧,我知道入夜并没有过多久。
感觉到自己腹中有些饥饿,这样黑夜里,也不可能再去捕猎,直接在魔法腰包里翻出两块儿干乳酪和半块硬面包,充充的丢进肚子里,我还要趁着夜色赶路,只有在夜里,我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我收拾好行装之后,继续准备赶路。
可是,我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东西,就像是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查看了数次行囊之后,发现并没有少任何物品,才带着疑惑继续赶路。
在这荒野中并没有路。漆黑的夜晚,就算是站在高处也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象,唯一能够分辨出方向的只有星图,只有沿着星图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才能不迷失方向。我摸索着,已经走出了环绕在鱼湖周围的丛林地带。翻过了两条山岭之后,周围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景色,至少记忆之中有对这里有些印象。
一路上,竟然没有遇见野蛮人。我猜想也许那些野蛮人只敢在埃尔城的远郊活动。
想到前天夜里,我还那些野蛮人追得狼狈不堪,就觉得十分恼火,我应该还手的,起码我拥有魔法。会让我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至少还能够逃脱掉。我有些懊恼摸了摸脑袋,心想当初怎么就没趁着夜色,试一试那些野蛮人的实力呢!大好的机会被我错失掉了。
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被我遗漏的事究竟是什么:琳娜发梢上那只七彩雨蝶!
我竟然忘记告诉她,要将那只蝴蝶赶走,或者直接捏死。这也能够解释我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甩开她,这哪里是我将她甩掉的,分明是七彩雨蝶将帮了我一个忙。我这时候,心里的滋味竟然不全是轻松与解脱,反而有些沉重和犹豫不决,一想到琳娜在追捕我的时候,那些林林总总的事情,我就想扭头回去,看看她的情况。
可我又担心她见到我,直接将我抓住,也许这么久之后,她已经失去了耐心。只等着我出现之后,将我抓住,就不再理我,直接将我带回她的团队中去。可我不想被他们用一双看小白鼠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还有自己的是没有做完,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我还要替果果姐好好地守护她的两个妹妹,至少我要亲眼看着她们长大,看着她们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些原本都是果果姐想做的事儿。如今这些需要我来做,我甚至不敢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可是无时无刻我不在关注她们。我还想找到那位邪法师蒙德特罗亚,在我能够有资格挑战他的时候,将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所以,我并不想被人关注,我只想默默的做好自己每一件事儿,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也是我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与入学的年纪,以后怕是没有时间再去看果果姐了,所以,这一次尽管芬妮是那样的担心,那样的恋恋不舍,可我还是走出来了。
没想到遇见这么多乱子,终是没忍住,出手救了莫拉斯和他的女儿。更凑巧的,帮助史洛伊特城的警卫团,从野蛮人的包围圈中神出鬼没的逃脱,我想到现在,那些野蛮人恐怕也不会知道,那些警卫团的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逃出封锁圈的。
我迫使自己向埃尔城走去,可是只走了两步便再也迈不开脚步,我终于是闭着眼睛用手心拍了拍额头,对自己说:“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是最后一次!”
说着,我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着向原路赶回去,我心想:琳娜,但愿你没事儿!
我开始顺着我走过的路,向回摸索,记忆中的画面被我从金色的精神之海里翻出来,那些片段中的照片,连成了一组美丽的画卷。回头路并不好走,数次我都在阴暗的地方发现潜伏着的野蛮人,要不是跟他们打过数次交道,这时候已经被发现了。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那么多野蛮人,他们的营地已经将苇塘附近完全占据,白天的时候,这里还空荡荡的,可是现在,在想偷偷进入星湖,已经不再那么容易了。我化成一股如轻烟一样的暗影状态,慢慢地安全地穿过野蛮人数道哨岗。
就在湖边儿,野蛮人居然建立了一座简单的营地,野蛮人的营帐非常的简单,只需要砍伐几根巨大的橡木搭成一个三角形的房子,然后用大量牛皮钉在外面,就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帐篷,我贴着围墙墙根儿阴影地带,慢慢地挪进了营地,现在我已经能够坚持半小时之内都处于隐身状态,我在湖边的各处都没有发现琳娜的身影,然而是在我最后离开的地点,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我觉得琳娜十有八九是被这些野蛮人抓住了,这才冒死冲进了野蛮人的营地。
这些野蛮人第六感非常的敏锐,这些足有三米高的野蛮人力大无穷,强壮的大腿比我的腰还粗,他们显得有些暴躁,来回走动的时候浑身的肥肉乱颤,我想他们大概应该不太喜欢吃人才对,不是说野蛮人对于格林帝国的女人们并不太感兴趣,她们的体质不适合在北方做奴隶,他们对于那些野蛮人来说,只不过是能够生人类男孩子的工具。
走到营地最中心的位置,这里搭建了几十个临时的营帐,这些营帐都是用那些散发着树油味道的崭新橡木拼凑而成的,那些三三两两的野蛮人聚集在营帐的外面,最让我吃惊的居然是,我在那些野蛮人群中竟然发现了人类的身影,那是一些装备精良的战士,他们负责看守几个属于自己的营帐。
掀开第十三个营帐牛皮帘子,那个牛皮帘子就像是被风吹开了一点儿。里面的人都没注意我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我将身体伏在阴暗地方,慢慢地显出人体形态,并安静地听取一切有关于琳娜的消息。
那些人类士兵换了一身儿普通的衣物,相互攀谈着。
我被这些话题所吸引,扭头向里面看去,那些士兵有说有笑的在议论着一个话题:“听说那些蛮子的计划失败了,那些我们这次来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还要在这充满恶臭的营地里住一晚上,真是倒霉透了。”
“听说古堡那里也出了岔子,那两个魔法师也逃走了!”另一个士兵将身上铁甲堆在脚边,然后小声地对同伴说。
“你说我们这次兵变能成功吗,会死很多人吗?”起先说话的那位士兵问。
另一位士兵犹豫一些,才回答:“应该不会吧,只要有一方屈服了,这场夺权的争斗就会停止。他们之间,用得着分得这样清吗?他们原本都将会是史洛伊特城的主人。我就不明白,这些野蛮人到底干什么来了?还嫌他们祸害咱们家园不够惨吗?这群猎奴者就应该被送进地狱,我姨妈全家都死在这些野蛮人的手中!”
“不过我觉得凯男爵这次是玩真的,也许他真的想做史洛伊特城唯一的主人!不过,这样引狼入室,却是非常失败。这些野蛮人除了块头大一点儿,根本就一无是处。”起先说话的那位士兵也跟着抱怨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在这几句话之间,就已经说清楚了。这些野蛮人的谜团也被揭开。
好像这一切都是野蛮人就凯男爵导演的,凯男爵是谁我不知道,应该是史洛伊特里面某位贵族吧,也许应该和被我救了的那位女骑士很熟悉吧。
我向帐篷里面继续看过去,竟然看见琳娜被捆在在营帐角落里面,她的周围堆着几只巨大的箱子,不过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没想到这时候,正向我眨着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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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原谅你
四根十五米长的橡木立柱支在帐篷四角上,又在立柱上订了数十张生牛皮,让这顶帐篷格外的宽大。帐篷中央点着篝火,这种风格的帐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生活习惯和帕伊高原兽人们并不相同,他们的风格远比兽人们更粗犷豪放,几十名人类士兵穿着镀银锁子甲,一旁地上放置着头盔,他们穿着轻皮甲的紧腿裤子,腰间是一件黑铁甲片拼成的战裙,一双铁头铁脚根儿的硬牛皮靴,真是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这种装束是北风军团轻骑兵的制式服装,这种外层铁甲,内衬皮甲可以非常有效的防御弓箭手的箭雨,那些短矛只要不是扎在致命部位,也很难一击建功。我暗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史洛伊特城警卫团在鱼湖被围了一天一夜无人救援,原来一些北风军团里的高层,竟然和那些野蛮人有勾结。
帐篷门口的位置放置一排武器,我不敢妄动,趁着他们并没有主意到门口有任何动静,我偷偷地将上半身从门口的皮帘子缝隙里挤了进来,我的身体非常柔韧,灵活地就像是一条蛇,我这时候向琳娜望过去。
看到她发梢上的七彩雨蝶已经消失不见,我就知道她已经恢复神智,不在沉迷与幻觉之中,不过她看见我并没有惊讶,反而怕自己神情举止有任何失常,被其它看守看出端倪,反而将眼睛闭上,并且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在示意我不要进来,帐篷里非常的危险。我警惕地将身体缩回去,营地的四周依然警卫森严,那些野蛮人就像是用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在主要通道上走来走去,我只能躲在营帐旁边的草丛里,等待体内的魔法力恢复一些,再次化成黑雾,贴着营帐外绕了半圈儿。来到琳娜被囚方位,趁着巡逻的野蛮人刚刚走过去,视线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紧贴着帐篷底部用锋利的狼牙匕首划开了条一尺长口子。身体敏捷的挤了进去。
我刚刚将脚也收进帐篷里来,就感觉有一道敏锐的目光扫过来,吓得我蜷缩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琳娜身上温香的气息已经钻进了我的鼻子。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很巧妙自然地将我挡在身后。
“警告你,美丽的女刺客,不要在我们的眼前耍花样,不然会让你尝一尝我们的手段。我们可不会因为你身上那些精美的魔纹构装,就会觉得你高人一等,在我们这里只有两种人,胜利者与失败者,胜利者将会获得荣耀,失败者将会得到惩罚。他将失去金钱,名誉,权利甚至包括生命,在这儿里,显然名最不值钱!”一位上身穿着精致鳞甲,下面穿着精致马裤的战士走过来,蹲在琳娜的面前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颊,冷酷地说道。【ㄨ】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美艳如花的脸蛋,高挑细长的脖颈,纹着繁杂魔法纹饰的****。
琳娜的那身黑色紧身皮甲已经被人扒掉了。这时候她的上身的胸前系着一条丝绸缝制的紧身束胸带,将她的****整个裹得非常紧凑,下身穿着一条如同灯笼裤一样的丝绸裤子,一条掺进无数细铁丝儿的粗麻绳将她紧紧地捆绑着。她的双腿双手因为常时间血液不通畅,颜色已经变得发紫,那条绳索深深地潜入她肉感十足的身体里,一些细碎的铁丝儿线头,扎进了她的身体,而她竟然一声都不吭。神色显得非常自然。
那位看起来像是小队长的战士,已经被其他人拉走,四周乱糟糟的。我就被琳娜的大腿挡着,她温香肉感十足的大腿压在我的头上,我可以感受到当那位小头目对她如此说话的时候,她的腿不停地抖动,那种强烈的不敢与怒火被她死死地压制了下来。
见到那些战士重新聚拢在篝火前面,琳娜才细若蚊声地问我:“你不是早已经走脱了吗?干嘛又返回来了?趁早离开这儿,外面那些蛮子鼻子比狗还灵,你瞒不了多久的!”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躲在她的身后看清她的样子,她整个后背上被铭文大师刻画了一整只火鸟儿的图案,那只张开双翼的火鸟正在展翅高飞,包括她的双臂上也是刻画着不同的魔纹构装,右臂纹着一只象征力量的虎头,左臂上面纹着一条象征速度的毒蛇,前胸上面是一只飘飘起舞的彩蝶,小腹处还有一副恢复体力的恢复性魔纹构装。这些繁杂的图案组合到一起,就像在她身体上绘制了一件衣裳,那些图案与线条中蕴含着丰富的魔法力量。
这是我第二次在人身体上看到魔纹构装,并且那位近乎于疯狂的铭文师,根本就没打算为她留下一丁点儿完好的皮肤,只要是身体重要的部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魔纹法阵。
“我已经被魔纹弄成这幅鬼样子,你还觉得好看?”她俯下身体,将头贴在我的耳边儿小声羞恼的问。
我有些愕然,刚刚我根本就没在意她的身体,只是一时间痴迷她身体上那些神秘的魔法符号,以及那些魔法线条组成的魔纹法阵,很多线条以及符号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充满了好奇,所以一时间忘形,只差一点点就将脸贴在人家的大腿上。
不过我刚开口想说话,却果断闭嘴。我刚刚实话实说,我觉得如果我对她说:刚刚我没看有看她的身体,只是对她身上那些魔纹感兴趣,不知道她听完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大喊一声“有刺客”,然后与我同归于尽。
所以我果断用无辜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并没有真的生气,马上正色掏出狼牙匕首,割她身上的绳索,不过这条绳索已经深深地勒进她的皮肤里,我并不太敢用力,这把匕首虽然锋利,但是本身却含有剧毒,我身上还有一把无毒的剔骨小刀,平时割肉剥皮用的,可惜钢口一般,对于这样专门捆人的绳索,一点作用的都没有。
我试着去割她手腕上的绳结。可惜怎么样也切不进去。她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看着我,那样子就像在对我说:看你那把骨牙匕首,确定真的能割断那绳子吗?
我有点无言反驳,弱弱地回望她一眼。她抿嘴忍住了笑,低下头对我说:“你快走吧,我认识他们的首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就算是解开绳子。我们也不一定能成功逃出去,他们的队伍里有比我还厉害的游侠斥候,最擅长追踪,我逃不掉的。你要是能将我被抓的消息告诉给我的主人曼萨,她就会设法来救我……”
她轻声地低语让篝火旁边儿的那些战士再次警觉,并且屡屡地转头看过来,而我身材矮小,挤在营帐的角落里,被琳娜挡着,一时间竟没有人发现。我竟忙伸出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让她停了下来。
轻轻转了一下身体,肚皮朝上显出腰间的魔法腰包,并且伸手摸出里面的绿松石雕刻而成的石鼓,她好奇的看着如同小碗儿大小,晶莹剔透的石鼓,有些好奇。我并没让她多看,就将石鼓放在她身边的阴影里。
充满大地气息的土元素绿松石股图腾被我灌注了一股纯粹的魔法力,并按照老库鲁传授给我的方法,将整个绿松石鼓上面的魔法技能激活。
“石头皮肤”
厚重的土元素魔法气息不断地向外扩散,我的身体瞬间变得花白。整个身体表面就像是岩石一样坚硬,这就是绿松石鼓上面带的技能,我的浑身就像石块儿一样。而且这个时候,琳娜的身体也在慢慢的石化。看她胳膊上的皮肤变成岩石的颜色,我果断地将她手腕上的绳索斩断。
“叮!”
狼牙匕首砍在她的手腕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是一把钢刀掉在岩石上,发出一声响,吓得我和她脸色都骇然的看向帐篷中心篝火堆那些人类的战士。那些战士也非常警惕的向我看过来。我躲在琳娜的背后,他们只能看清琳娜显得有些紧张与不自然。有两个战士狐疑地站起身向我们走过来。
“嘿,甜妞,你打扰到我们了。嘿,甜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精美的魔纹构装,篆刻这些魔纹法阵一定非常贵吧!来,让我们仔细的鉴赏一些那些法阵……”那两位战士笑眯眯地走过来,脚步已经有些虚浮,边走边和旁边的战士说道。
此刻,尽管琳娜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切断了,但是从外面看上去,那些绳子还捆在她的身上,那位战士走到近前弯下腰,将手伸过来,摩挲着琳娜细滑的锁骨肌肤,虽然已经看不到她原本的肤色,但是那战士依旧是发出啧啧的赞叹,她身体的皮肤就像是绸缎面料一样顺滑,就在这战士沉迷在其中之时,我从她的肋下探出手,将匕首划破他的咽喉,又再次捅进他的心脏。那战士竟然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毫无声息的倒下去。
跟在那战士后面的人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回跑,这时候琳娜已经趁机将身上的钢丝绳索解开,伸手居然再次从抹胸里摸出一把短刃,向前一扑抱住那位战士的腰,将他推倒在地上,那短刃直接狠狠地扎进他的后心。
地上的鲜血流淌了一地,那些战士已经发现帐篷里异常情况,纷纷向琳娜扑过来。
就在他们扑上来之前,我在帐篷上划开了一条长条口子,然后拉着琳娜,慢慢地身体变成一团虚影,顺着划开的口子钻了出去。
“暗影斗篷”
寂静的夜里,一丝淡淡烟雾看起来并不明显,其实我果断掀开营帐那条长长的口子之后,想要从那条口子里钻出去。但转念一想,就算是跑出去,只要野蛮人营地里有魔法师向夜空发射一颗魔法照明弹,魔法照明弹立刻就会将我们的虚影照射出来。所以我们只不过虚晃一枪之后,我们虚影在混乱中又潜回了这座营帐,躲在角落的阴影里。
那些人类战士急匆匆的从正门跑了出去,有的甚至直接冲破洞里钻出来。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片嘈杂混乱的怒吼,是那些负责巡逻的野蛮人彻底愤怒了。
这时候,营帐里竟然空无一人。我趁机飞快的跑到那两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战士身前,蹲下身体就开始剥他们身上的鳞甲,又用两壶清水将鳞甲上的斑斑血渍清洗干净,分别和琳娜换上那身儿北风军团标准的制式装备,包括那件儿宽松的紧腿羊皮裤子。
片刻之后,从那营帐里陆续走出了两个身材纤细的人类战士,他们穿着略显宽大的鳞甲,头上戴着镀银的头盔,腰上挎着一把刀,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追向那群走得最远的人族战士。因为我们奔跑的时候并不快,一路上受尽了那些野蛮人的冷眼儿和鄙夷。
就这样,让我和受伤难以快跑的琳娜堂而皇之的,从野蛮人部落营地正门慢悠悠地走出来,赤着脚跑进了幽暗的森林中。
不久之后,我们从树丛中跑出来,直接跑向了鱼湖,拥有了“水上行走”的状态,就像是两只水蜘蛛一样,飞快地跑向湖心。
在环湖林带的尽头,我们肩并肩坐在巨型橡木高高的枝桠上,远望一片漆黑的鱼湖,我们已经彻底的甩开了那些野蛮人和人类战士。她露出来的半截小臂和手腕上,还有一道道醒目的淤血痕迹,她坐在那里不停地揉搓身体,让体内的血液活动开。
“你真不跟我回小队,你可以趁机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会帮你作证!”她一只手撑在枝桠上,一条腿踩在树杈上,柔韧而完美的身体曲线可以让她的下巴担在膝盖上,斜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飞快的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她有些无奈,只好说:“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哦,还有一件事儿,你怎么会忽然返回来的,那倒是专门为了救我,你怎么知道我会被抓起来?”琳娜有些好奇的问。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就落了只七彩雨蝶,这是一种能够轻易使人制幻的昆虫。后来我发现你没跟上来,就一定是陷入虚幻之中,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碰碰运气,真没想到你居然被抓了……”我开始解释为什么会返回去找她,不过我的语气有些平淡,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琳娜有些嗔怒地敲了我一拳。
“那个时候,你不是********拉我回你们的营地,我哪敢让你们捉到!”我转过头,躲开她接下来的一拳,借着那一拳的气势,我翻身跳下了将那棵高大的橡树,一头滚进了树林带旁边的灌木丛中,仰着脸对琳娜喊了一句:“后会无期!”
便头也不回的向埃尔城走去……
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我原谅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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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讨伐军的反击
在这个春末夏未至的季节里,史洛伊特省境内大部分地区都发现有野蛮人的踪迹,这些来至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竟然违反了季节规律,根本不计后果的潜伏下来。在白象河河道开化之后,依然逗留在史洛伊特省的群山中,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进行捕奴运动,而是将发现他们踪迹的人统统地杀掉,以此来掩盖他们的踪迹。
事实上,单从这个策略上来看,野蛮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面对已经解冻的白象河,这些留在南岸的野蛮人,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北风军团,除非他们能够一直封锁消息,将自己隐藏于深山中,城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过显然这些野蛮人没有这样做。他们在埃尔镇附近连续的制造出几起屠杀事件,成功的将史洛伊特城中的警卫团引了出来,并围困于鱼湖湖畔,如果不是我在那天晚上将那些警卫团的人救走,恐怕那些野蛮人的计划就成功了,如果能将爱丽家族未来的女继承人景月爱丽杀死,这对于野蛮人部落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儿,连锁引发的一系列反应,会让史洛伊特省在未来几年中,都会陷于门阀之间的争斗中。
如果景月爱丽的死讯从鱼湖传到史洛伊特,也许会让原本已经因为莎公主被劫持一事弄得焦头烂额的老华尔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这时候,凯男爵带领手下几千名警卫营以及情报署的势力,趁混乱之际在史洛伊特城里夺权,说不定就会成功的将史洛伊特城的大权掌控于他的手中。
凯.伊藤的计划可以说非常的疯狂,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筹划了很久之后,终于联系到了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青壮派的野蛮人当权者,这些野蛮人并不像老一辈的野蛮人,喜欢居住在冰雪苔原上,他们更向往富饶格林帝国北部富饶肥沃的大片土地,这里更加温暖。食物也更加充足。他们认为支持人类叛军,推翻原本政权会让铜墙铁壁一样的北方大省史洛伊特衰败下来,也许趁此机会,野蛮人部落也能够占据一部分土地。所以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才会如此铤而走险,冒着被北风军团剿灭的危险,潜伏下来。
在我们所有人看来,野蛮人这种举动无异于送死,这条在夏季雨水充足的白象河。对于那些野蛮人来说,就像是一道天堑,除非在冬季河面结冰,否则那条河对于野蛮人来说,永远不可逾越。
凯伊藤对年轻的少壮派野蛮人首领承诺,保证将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战士平安的送回冰雪苔原,可是情况在几天前发生了改变,按照计划景月爱丽以及她的警卫团并不会活下来,这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警卫团中将近一半儿人是贵族子弟。这些人的死,将会影响到史洛伊特的政局,为了布置鱼湖湖畔的这个陷阱,凯伊藤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整个野蛮人部落青壮派的首领,甚至派出将近两万年轻的野蛮人战士来执行这个计划。
可是,偏偏被反复论证万无一失的绝妙计划,竟然失败了,景月爱丽和警卫团如今已经和北风军团的轻骑兵们汇合在一起,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轻骑兵仗着古博来马的灵活与机动性,能够死死的牵制这些野蛮人,既让他们无法逃脱,又不与这些野蛮人交战。
此时。史洛伊特省各地开始召集大量的军队,向埃尔城远郊鱼湖旁的群山附近赶过来。北风军团最精锐的北风骑士团也在来此的路上。一旦各路大军形成合围之势,这些野蛮人战士基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他们粗壮的头颅会被利剑斩断。。
凯伊藤这次冒险从史洛伊特城中出来,与野蛮人首领见面,就是为了商讨接下来的行动。不过在路上他意外的遇见了琳娜,此时琳娜已经陷入幻觉之中,原本凯以为自己完成了一次潇洒的英雄救美的壮举,但是在谈话中,琳娜以为凯和他的手下是来围剿野蛮人的,可没想到这些事件的策划者,正是眼前绅士一样的贵族青年凯伊藤。本来被蒙在鼓中的琳娜,受到很不错的招待,如果不是琳娜将自己的底细全盘说出来,又说他们是专程来救莫拉斯魔法师,气得凯男爵再也忍不住,将怒火爆发出来,琳娜就像是一只落入虎口的白羊。
如果不是凯男爵扒开琳娜的衣服之后,看见她浑身纹的魔纹构装帝都铭文大师的作品,这就有点让人不得不深刻反思了,凯男爵也是正因为如此,才没改动琳娜,却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个女人,结果琳娜竟然在警卫森严的野蛮人营地跑了出来,仅仅三天的时间,就将凯男爵组织叛军试图攻击埃尔城和史洛伊特城的消息,公布于众。
如今,整个埃尔城,整个史洛伊特省,乃至于北方地区都在通缉凯伊藤。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格林帝国贵族圈里的一个大笑话,未来史洛伊特省的女公爵景月爱丽的未婚夫凯伊藤,竟然谋划杀害未婚妻的全家,从而一举夺得整个史洛伊特省,这未免有些太痴人说梦了,别的尚且可以不谈,但是史洛伊特城十三区里的那些北风军团的驻地里,常年驻扎八十万的军队,这样一支强大的军团有一大半儿是掌握在史洛伊特城公爵老华尔的手中的,凯伊藤这次算是彻底玩脱了。
而那些如困兽一样的野蛮人,则是彻底的陷于北风军团的层层包围之中,他们甚至连埃尔城的城门都没见过,就被北风军团的大军驱赶到诅咒之地与奔马河一带。在野蛮人尚未到达的时候,这一带原本居住的居民,大批的向外迁移。
在向着埃尔城方向,漫山遍野逃难的人流中,其中就有我一个。
……美丽分割线……
埃尔镇的近郊到处都是种满了金苹果树的果园,这里酿造的金苹果酒非常有名气。这些郊外的小山并不高,而且都是一些土山,非常适合种植金苹果树。这时候,正赶上了春天的尾巴,十一月份的史洛伊特省。正是万物疯长的季节,大片的金苹果园里面的苹果树开满了白色的花,成片成片如同隐藏在绿森中的雪山。
沿着金苹果园旁边儿的路一直向东南走,就能抵达埃尔城。
再次见到莱恩特。是一天之后的事情。这些天以来,整个埃尔城就像是一锅滚开的水,那些野蛮人将整个史洛伊特省折腾得沸沸扬扬,波及最深的是史洛伊特城,但是最受煎熬的要算是埃尔城。一直都有消息传扬说,那些野蛮人想要攻占埃尔城,之后将埃尔城变成蛮族的一个据点儿,只要坚守到冬天白象河冻结,源源不断的野蛮人大军进入史洛伊特省就能有一处休息的据点,这个说法一直让埃尔城的居民都陷于恐慌之中。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埃尔城的居民们才自发的组织起反抗野蛮人的力量,斯坦斯学院也顺着大局,组织了一些学院里优秀的高年级学生,由一些颇有野外生存经验教师带队。从埃尔城里浩浩荡荡的出发,赶奔诅咒之地的那片野蛮人的战场。
难民们并没有因为失去家园而流离失所,这批埃尔城远郊的马斯小镇上的居民,被安置到埃尔城边的一处小镇里,那里有足够的空房屋,小镇的镇长为了能够争取到这些居民的迁置权,甚至在马斯小镇举行了一次筹款活动,主动地将那些破旧的房屋收拾得焕然一新。这群难民也是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他们虽有一些舍不得在奔马河边开辟出来的新农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可不会跟每个居民讲道理,他们只会不停地抓矿奴,马斯小镇距离埃尔城并不远,是个非常不错的安静的小镇。
整个小镇就是依靠酿造金苹果酒生活。小镇的周围拥有大量的金苹果果园。有时候,莱恩特也很喜欢在餐后喝上两杯金苹果酒,那种有点酸味有点苹果清香味的淡淡果子酒,酒精度非常低,就算多喝一两杯已不太容易醉。
莱恩特跟着斯坦斯学院临时组成的北征军从埃尔镇出发,经过马斯小镇一直向我们来的方向走。正巧与我们的难民队伍相遇在一起。
我正在一群难民中间等着那锅麦片粥煮熟,我负责跟着一群孩子在果园旁边捡干柴,后来又跑到炉灶边上用坐在一起等着锅里的麦粥煮熟。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没有任何味道的麦片粥,尤其麦片煮的跟浆糊一样,我是路过这个难民队伍的时候,被难民队伍中的好心人强拉进难民队伍中来的。
有时候,格林帝国的这些北方人性格有些豪爽过了头,他们总会理所当然的想一些事儿,就比如我在经过这支难民营的时候,其实我只不过是这身高级的亚麻布衣服和棉布裤子,反复的干了湿,湿了又干,又在苇塘里摸爬滚打了很多次,又曾偷偷潜入野蛮人营地,搞得这一身衣服非常的脏,只不过我在这一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洗衣物上,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野蛮人追上来,又搞得格外的狼狈,就这样,我就变成了脏兮兮的小孩子,更像是流浪的孩子。
那群被迫离开家园的难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比他们看起来还要惨十倍的我,尤其是我这样的少年,独自一个人穿着一身脏衣服走在路上,很快就有人脑出我的不幸家事,然后就将我强行的拉近了难民的队伍中,二话不说,将我扒光衣物之后,毫不计形象的丢进大木盆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狠狠地洗刷一遍,之后那些难民中有人居然还非常体贴的将我的衣裤洗得干干净净,让我在难民营中吃了一大碗麦片粥,然后有人告诉我:别怕,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马斯小镇,听说那里有大片的金苹果园,那里非常的富裕,家家每天晚上都能吃到白面包,喝上土豆牛肉汤。
我有些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就这样我加入到这支难民队伍中来,直到遇见了莱恩特,他穿着一身轻盈的魔羚羊皮紧身衣,外罩简单的轻甲。腰上挂着一把西洋细剑,胡须被他搭理得非常干净,他在这一群学生之中,安静地看着我。
那群斯坦斯的高年级学生们,显然都是一些从小就被关在埃尔城的温室中长大的小苗,他们几乎从没经历过风吹雨,他们甚至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像将这次行动当初一次简单的野外拉练,当他们看到这群难民之后,更是震惊的聚过来,一边指指点点的议论品评,一边说着风凉话。
那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停在路边休息,有很多学生甚至翻越过果园的篱笆墙,跑到果园里的苹果树下乘凉,休息。很多人拿出来精致的糕点或是白面包,慢慢地吃起午饭,这时候我正撅着屁股努力的扇火,捡回来的柴火有些潮,不太容易被点燃。
我这时候,发现有一道目光就在我的身后,温和的看着我,那感觉竟然是这样的熟悉,就猛然回头看过去,就发现莱尔特正一脸慈爱之色的看着我,他并没有打搅我,这是站在我的身后安静的看着我。见到我似有所觉地停下来,转过头来看他,他也没有转移开目光,朝着我温和一笑,轻声说:“怎么每次看见你,都搞得这样惨!这次旅行还顺利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大步跑上前去大声地对他说:“莱恩特,你怎么会在这儿,芬妮呢!我好想她,也想你!”
“听说埃尔城远郊地区出现了野蛮人,我和芬妮不知道有多担心你。我曾试着出城去找过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学院要配合市政厅一起组织讨伐军,我被院长点名要求随军出发,那群野蛮人可不会看这些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完完整整的将他们带出去,就要完完整整的带着他们回来!”莱恩特蹲在我的身体前面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对我温和的说道。
他身后聚集着一群大我几岁的少男少女,我看着他们那些青涩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他们见到那些凶狠的野蛮人,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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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特雷西的烦恼
“吉嘉,原来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搪塞我们,不肯和我们一块去马斯小镇,原来你是埃尔城的居民,感谢你一路上帮我们做饭,你煮的菜粥味道很棒!”难民之中走出一位比我大一些的女孩子,她陈恳的对我说道。
我转回身也是对这群好心人深深鞠一躬,虽然我并不是特别需要这份帮助,但是对于他们的热情与善良,我必须要表示出自己的感谢之意,我对围过来的那些要前往马斯小镇的难民们说:“感谢大家一路上对我的照顾,等我们把那群愚蠢的野蛮人统统赶进奔马河中,我就去马斯小镇看大家,也许我们可以举行一次真正的篝火晚会,我可是很擅长烧烤的!”
另一位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连忙拍手叫:“好啊,好啊!”
“你可别忘了就行,嘉!”人群中还有人在打趣说道。
莱恩特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很自然的将我搂在怀里满怀善意的向那些难民点头示意,莱恩特是一名有身份的荣誉骑士,面对这些流民时候要自持身份。他腰上的西洋细剑精美的花纹,以及身上精良的铠甲无一不说明这一点。
那些难民不肯上前来,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和一位骑士打用一些敬语打招呼,倒不如就这样相互对视一下,他们之间原本就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莱恩特低头有些欣慰地对我说:“原本我和芬妮还一直担心你太过内向,性格不够开朗,一直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些对你以后的生活都会有所影响,看起来,我和芬妮的想法是有些偏颇的,看起来,你非常的独立,而且也有自己的新朋友,这很好!”
“别担心我。莱恩特,我知道该怎样做,我谨记自己是个将要成为骑士的人!”我知道莱恩特温和的话语里含有很多的鼓励,但也有一丝丝的担忧。原本我就是从那群孩子中走出来的,正是因为莱恩特以及芬妮的收养,我才能够从一个流浪者的身份,转成普通市民的身份,这种身份的转变不知道花费了莱恩特多少心思和人情。如今我的身份已经远远地比这些难民高出两个等级,莱恩特绝不会愿意我再次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告上市政厅,我是会受到警告的。
今年我只要顺利的考进战争学院,就算是没有幸运地成为一位魔法师,也不用担心。莱恩特已经帮我铺好了路,我将要在斯坦斯学院里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然后积累足够的功绩,像莱恩特一样,成为格林帝国荣誉骑士。
所以我才这样对莱恩特说道。莱恩特轻轻地揉搓着我的小脸儿。对我如此的善解人意感到很满意,他指着那群他的学生说道:“也许,你和那些师哥师姐们有些共同的语言,或许你可以向他们请教一下每年斯坦斯学院里考试的事儿!”
我奇怪地问他:“那是考试的课题,你不是每周都让我练习一遍的吗?我哪里有做得不好吗?”
“咳咳咳!这个……没有,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每年终会有很多的人没办法考进斯坦斯学院,那些基本功很重要!”莱恩特有些尴尬地解释向我一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慢慢向那些年轻人中间走过去,这是我才发现特雷西居然也在人群中。她穿着一身魔羚羊皮的无袖轻甲以及短款战裙,精致的黄羊皮鞋配上硬牛皮的皮质护腿,腰上挂着一把长匕首,背着一把猎人之弓。看这一身儿精美的装束非常华丽,但是在我看来也仅仅是一些样子货,在战场上,希望她不会遇见野蛮人,要不然说不定会弄得非常狼狈。她那头金黄色的头发披在脑后,头顶上有一支环状束带。以前的时候见她每次参加历练任务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着装。特雷西的眼镜有些像芬妮,但是脸的轮廓和莱恩特很像,她和其他女学生一样,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们讨论的话题永远是校园里的那些风言风语,很多她们这样大的女孩子更喜欢八卦。
单从品味上来看,和她站在一起的那些女孩子们也并无太大的例外,也都一副这样不伦不类的穿法,我觉得这些战争学院里走出来的女战士学徒们,甚至不如帕伊高原上的那些只会放羊和生孩子的兽女。特雷西脸上的线条并不太柔和,不过看起来非常的英气。
特雷西站在一位帅气的年轻人身边,有些格外惊讶的看着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我认识的,他叫雷昂,是特雷西的同年级同学,拥有一副英俊的外表,他的剑术也相当不错,起码比特雷西更有悟性,虽然我觉得他有一些心术不正,总是别有用心的接近特雷西,但是特雷西总是听不进去我说的那些话,她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任性而内向的小孩子。此时雷昂文质彬彬的站在特雷西的身边儿,他比特雷西高出半头,在那些年轻男女中间也显得卓尔不群。
还记得当初特雷西第一次把他带到我家里玩,那时候我还是刚刚来了没多久,当时他以为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傻小子,趁着特雷西不在,竟然贴在我的耳朵边狠狠地对我说:“小子,赶紧滚远点,别再这间卧室里出现!”那时候,我觉得得他很虚伪,直到现在我也认为雷昂并不是一位很优秀的青年,至少他心口不一。
“吉嘉,你怎么弄成一副这模样?”特雷西皱着眉头质问我,她总是想要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教训我,其实话语里充满了关系,她不太擅长讲话太温柔。我挠挠头发,她更是将眉头都拧在一起,沉着脸对我说:“别总是皱眉,你这次旅行让芬妮足足担心了两个星期,她现在还在每天都为你做祈祷,我想你应该立即回到芬妮的身边儿去,野蛮人都已经度过了奔马河,你这样没有上学的小孩子。就应该躲在芬妮的怀里面。”
她的那些朋友们,都非常好奇地不停打量我,有人啧啧称奇地问:“特雷西,这位就是你的弟弟。我可听说了他的事!不过,看起来他的样子也是蛮可爱,我很喜欢他这样类型的,如果你要不喜欢,可以让给我!”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不过,特雷西!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有这样大的弟弟?”另一位跟特雷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凑过来,插嘴问道。
这个少女我认识,她是特雷西的最要好的朋友,经常上我们家来玩,可是特雷西从来不让我见她们,所以一只以来都不太认识,我在角落里偷偷见过他几次,但是从没让她见过我。她脸上的皮肤非常的白。脸颊和眼睛下面有些淡红色的雀斑,倒显得非常可爱,她好奇地对我说道:“喂,小弟弟,你上学了没有?”
其中还有人在议论我说:“看,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像缎子一样的油亮顺滑,眼睛也很大,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无尽的夜空,好特别的眼神。你看他居然一点都不害羞!”
特雷西一甩长发,背过身去直接走掉了,边走边说:“我弟弟有什么好介绍的,今年他就会来我们学校上学。当时候你们岂不就认识了?”
“嘉!你过来!”特雷西头也不回地向我喊道。
我觉得她一定是在嫌弃我在她朋友面前,为她丢了一些面子,所以才匆匆的转身离开。
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她已经猫腰钻进一张低矮的帐篷里面,翻出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件儿洁白的女士衬衫,并且让我将上身的衬衫儿和棉布裤子通通脱掉。她就在帐篷外面让我穿上这件带有花边儿的女士衬衫儿,然后抱着我的那些脏兮兮的衣物,到小溪边儿上慢慢地清洗着我的衣物,看她劳动的时候,专注的眼神,让我感觉特雷西有另外一种美。
我乖乖蹲在小溪边上,等着她把我的衣物洗好。
“哎呦,特雷西,想不到你弟弟都挎着魔法腰包了,你怎么不让你爸爸也给你买一个?”有人见到我麻利地一件魔法腰包系在腰上,对这样的奢侈品,大多数的年轻人都非常渴望能够拥有一个,可惜这件魔法物品价值不菲,就算是一些贵族的家庭里面,都不是必备的东西。
校园里的老魔法师很讨厌这东西,他认为魔法师原来越懒惰,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都不倡导学生使用魔法腰包。这种情况下,这些斯坦斯的学生们居然看见我的腰上挂着一件魔法腰包,差点没激动的将我团团围住。
他们很好奇魔法背包强大的功能。
“我还是回家吧!”我穿着她的那边雪白的衬衫,赤着脚蹲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对特雷西说道。她的衬衣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其实现在野蛮人已经算是被北风军团包围起来,如今赶过去也就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对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来说,这只能是一次惊心动魄,但是不会参与任何战斗的历练,这是一次心灵的旅程!他们将会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之后,变得越来越成熟。
特雷西有些惊愕地看着我,半晌才艰难地问:“为什么?”
她雪白的手在用力的揉搓着那件衣服,显然有些不明白我的想法!我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然后对她说:“你的那些朋友们,还想都有点不喜欢我,我留在这里是不是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你这样想?”特雷西抬起头眼睛盯着我看,她眼睛瞳孔是淡绿色的,就像两颗华丽的绿松石,然将手里湿漉漉衣服放在石头上,然后对我说:“他们喜不喜欢你,很重要么?”
我有些愕然,然后才说道:“我觉得,这样一来,也许会给你带去很多烦恼,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回埃尔城好一点儿!”
“可是,现在不可能腾出人手送你回去,莱恩特一定会担心你的!”特雷西有些犹豫地说道,然后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个理由:“况且你的衣服还没有干,你也不可能就这样穿着我一条裙子走回去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到底烦不烦闹!”
这支临时组成的北征军留给学生们休息的时间并不多,他们这时候已经准备好出发,反而是学生的宿营地这边,一顿混乱的景象,有的学生甚至在这样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里,从背包里翻出睡袋,趁机休息一小会儿。
我虽然很想将那些湿漉漉的衣服穿上去,但是特雷西却一直都不同意,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生病!
(这么做能不能反盗版啊!1个小时后将内容改回来!)
“我还是回家吧!”我穿着她的那边雪白的衬衫,赤着脚蹲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对特雷西说道。她的衬衣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其实现在野蛮人已经算是被北风军团包围起来,如今赶过去也就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对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来说,这只能是一次惊心动魄,但是不会参与任何战斗的历练,这是一次心灵的旅程!他们将会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之后,变得越来越成熟。
特雷西有些惊愕地看着我,半晌才艰难地问:“为什么?”
她雪白的手在用力的揉搓着那件衣服,显然有些不明白我的想法!我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然后对她说:“你的那些朋友们,还想都有点不喜欢我,我留在这里是不是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你这样想?”
“我还是回家吧!”我穿着她的那边雪白的衬衫,赤着脚蹲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对特雷西说道。她的衬衣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其实现在野蛮人已经算是被北风军团包围起来,如今赶过去也就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对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来说,这只能是一次惊心动魄,但是不会参与任何战斗的历练,这是一次心灵的旅程!他们将会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之后,变得越来越成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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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特雷西的烦恼(续)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在我的印象里,埃尔城里的孩子们多数都是馋嘴的。这个世界里虽然食物充足,但是小孩子们平时吃的零食并不多,除了一些冷硬的糕点之外,就只有一些新鲜的果蔬。埃尔镇上的食物永远是那么单调与乏味,牛肉土豆西红柿汤、黑面包、麦饼,当然很多埃尔城的孩子们餐后少不了还要吃一个金苹果,但我不喜欢吃这种味道有些怪怪的金苹果。
所谓的金苹果,并不是黄金制成的苹果,而是一种成熟之后,苹果的颜色变得金黄,其实我觉得它的味道并不好,没经过第一场初雪冻过的金苹果,吃起来总会有一种木浆的味道,只有经过一场雪冻过,金苹果本身的木浆味道全部转化为糖分,金苹果才会显得非常的甜。所以只有北方这种水果稀缺的地区才会吃这种并不算好吃的苹果,但是大部分苹果还是用来造酒的。
埃尔城的孩子们没有口香糖、花生豆、奶糖、炸鸡、薯条和炸鱼,所以当来至帕伊高原上一种叫午餐肉的铁盒罐头,被商人们带到了埃尔城之后,立刻风靡埃尔城。香料味道和牛肉味道完美结合的在一起,无论是出游旅行或者是家庭聚餐,这种牛肉罐头都非常的受欢迎。在野外的时候,这种罐头非常的便捷,无论是直接放在火上烤热吃,或者用匕首切开薄薄的铁皮,将整盒牛肉丢进汤锅里和菜蔬麦片儿一起煮,都十分的美味。
铁皮的罐头盒子还能作为简易的餐具,这种牛肉罐头的价格并不算贵,一个罐头大概只需要二十个铜板就能在市场上买到,但是正因为它价格低廉,所以进入市场之后。立即变成了紧俏货,很多时候是属于断货状态的,尤其是在埃尔城成立远征军这段日子以来,那些被征召进入那支队伍中的人。都会想方设法买几盒牛肉罐头带上,这种便于储存的食物配上一些黑面包和麦饼,非常方便。
牛肉罐头在斯坦斯学院也非常流行,雷昂拿出一罐儿牛肉罐头,蹲下身子趁别人不注意塞进我的手里。在他看来,我这样大的孩子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种美味食物的诱惑,除非我没吃过,之前同雷特西的聊天中,雷昂可以肯定莱恩特一家是吃过这种铁罐装熟牛肉的,并且莱恩特和特雷西非常喜欢牛肉中香料的味道。特雷西并没有提起他的弟弟对牛肉罐头的感受,不过在雷昂看来,埃尔城有哪个孩子能抵挡牛肉罐头的诱惑呢?
我有些发愣,看着熟悉的白铁盒字,心里感叹着想:这种拥有防锈镀层的超薄马口铁皮的制作技术。居然真的被采掘场主霍森斯研究出来了,看起来他和库兹已经将猎刀伸向荒原深处数以百万计的独角野牛群,想起来我当初的一句戏言,说以后这样的铁盒罐头就叫做午餐肉吧,想不到库兹那家伙真的将它起名叫做午餐肉,没想到这种罐头居然已经卖到格林帝国里来了。
不过这种午餐肉罐头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记忆中的味道。就算埃尔城中所有的孩子都认为这是无比美味的东西,但是对我而言也只是熟悉的味道。我掂量了一下罐头的重量,沉得像是块石头,我心想:这也太重了吧。倘若将这罐头丢出去,砸在路人的头上差不多都能把人砸死。看来霍森特只不过将外观做得有模有样,罐头盒子的加工工艺还是需要改善啊!
在莱恩特与芬妮的眼中,我永远是站在特雷西左边的那个男人。而现在。正处于叛逆期的特雷西,就像是一匹难以驯服的小野马,她需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对于美丑的认知,她像学院里其他的女孩子那样。也喜欢校园中的明星,有自己的暗恋对象,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儿。
但是特雷西又是与众不同的,她是一位剑术教师的女儿,她也一样是斯坦斯学院里的明星,她虽然不是校园中最美丽的女孩儿,但绝对是美丽与英气并存的美丽女孩儿,并且她从小受到家庭的熏陶,也是一位剑术高手。所以在雷昂的眼中,特雷西是一位值得交往的女朋友,在诸多女友之中绝对位列靠前,在雷昂心中的位置也是绝对靠前。
特雷西现在就在莱恩特如同利剑一样的眼神的注视之下,显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一点坐立难安。是的,如今她在学校里的情人正在用一罐儿紧俏体面的罐头贿赂未来的丈夫,就算是雷昂觉得自己做得很隐秘,可是至少逃不过莱恩特和特雷西眼睛。
我也有些觉得很好笑,也不知道我如果收下这罐罐头之后,雷昂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我们是注定要成为对手的人,可是偏偏我在面对着嘴唇上已经有了一层浓密茸毛的雷昂时,居然没有一丝的敌意与火气,淡然得像是个路人。
而雷昂偏偏不知道其中关节,更是为了能够多学一点技术秘技,想用一罐儿牛肉罐头收买我。其实到了现在,他已经显露出自己的本意,他看上的不只有特雷西,他还看中了莱恩特手中那些外传的剑法秘术。
不过这一次,年轻的他显得经验有些不足,最失算的是他真的以为我是特雷西的弟弟,在他看来,莱恩特应该将他手里的绝招都交给我了,他只是想在我的身上学会更多的保命技能。
牛肉罐头在我手里不停地翻转,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离成功不远之时,特雷西终于再也忍不住,跑过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并且将我手里的午餐肉夺过去,塞在雷昂的怀里,又对他低声说道:“他不喜欢吃牛肉!”
我知道她在怪我态度不明或者在特雷西的想象中:我应该是又羞又恼火冒三丈,或者是小心的隐忍着心里的怒意就像毒蛇一样伺机而动,或者干脆就是个熊包蛋一副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可是我偏偏一副像是局外人在看一场好戏的可恨模样,反而雷昂更像是那位被蒙在鼓里的傻蛋,害得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在莱恩特的面前出糗。原本莱恩特就非常不喜欢这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这一下雷昂在莱恩特的心目中更加的失分。
特雷西明白自己并不是依靠美丽的外表,迷人的身材,温柔如水的性格来战胜其他年级里的竞争对手的。学院里漂亮的女孩子多得就像是过江之鲤,倾慕者甚多的雷昂之所以能高看特雷西一眼,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剑术老师的父亲,他亲近自己的原因也是为了能够让父亲多指点他一二。
可是特雷西讲一件最重要的事隐瞒了,那就是我的存在。我现在深受莱恩特与芬妮的宠爱。芬妮一心想要女儿特雷西幸福,才对我关怀备至,在芬妮的想法里,特雷西就算是有任何任性或者耍脾气,将来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挨我的欺负,毕竟我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他们对现在的我很放心,也很满意。平庸、乖巧、性格内向,我的这些性格对于将来特雷西而言都非常的适合。至少在莱恩特和芬妮的想法中,我是个非常理想的人选。
正因为如此,只要有我横在雷昂与特雷西之间,雷昂就不可能受到莱恩特的喜爱。
特雷西平时在斯坦斯的校园里,已经和其他女孩子那样,学会如何表现得温柔一些,至少在雷昂的面前,她总是能够收敛自己的小性子,对雷昂也足够体贴,我从没有看见过特雷西说话的时候。能将声音压得这样低,语速放得这样慢,在我的眼中,特雷西就是一位永远喜欢将手中的细剑藏在背后的女剑手。她在武斗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神采飞扬。
斯坦斯学院已经开始吹起了集合号,特雷西没有任何特权可以不集合,显然雷昂也不能够,他们急匆匆地跑向了集合地点,而我也要找莱恩特去,我得问问他的想法。回家还是跟着他们走。
也许只有像是莱恩特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才能够稍稍的懂我,他就靠在一颗金苹果树下,显得有点疲惫,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听他忽然问我:“嘉,你会不会怨我?”
这话一下子让我呆住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翻着白眼根儿并没有搭理他的话,反而跟他一同靠在金苹果树下,看着不远处那些斯塔斯学院的学生们在整理列队,我的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然后对他说:“恨你在我孤身一人的时候收养我,还是狠你想把女儿嫁给我?这些是我要恨你的理由吗?”
“特雷西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莱恩特颇为感慨的说道。
我笑着说:“那她就不是我们的特雷西了,不是吗?芬妮还在担心我,我要先回埃尔城吗?”
“呵呵,但愿斯坦斯学院的生活能给她留下足够美好的回忆,我想说的是,在她没有偏离巷道太远的时候,我们放任她的自由,一旦她迷失了方向,我们还是要拉她一把,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只不过有时候稍稍有些任性,可是这并不是什么错。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老了,你能做到这些吗?”莱恩特咧着嘴,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的山峦,他舔舔干涸的嘴唇,觉得有些渴,掏出水壶抿了一口水。
这时候,我才忽然发现他额头上早已经有了一些皱纹,看来野蛮人这次偷偷潜入史洛伊特省,给他很大的触动。
我遥望着远山,看着那些苍翠的古树,指着如绿毯一样的丛林对莱恩特说:“现在是个适合万物疯长的季节,我们这么年轻,现在还无法决定以后要做的事,我们要像这些橡木林一样,将根系深深地扎进这片山里,要好好守护养育我们的这片土地,我们每个人都会不断地慢慢长大,你和芬妮也会慢慢的变老。缘分将我们聚到一起,这是唯一不能改变的。我会好好守护属于我的这一切,因为我曾我失去过,所以我明白应该珍惜什么,莱恩特,我做得到!”
山风徐徐吹来,苹果树林的树叶子沙沙沙的响,阳光明媚,透过嫩绿叶子间的缝隙。将林间草地映照得斑斑点点,我们两个人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莱恩特又说:“跟着我一起去看看那些野蛮人吧,这些北面的荒人总是喜欢来这里掠夺矿奴。无论成年男子或者是那些年轻人,都是他们狩猎的目标。他们几乎每年都会来,作为北方战士的我们,一定要学会如何对付那些野蛮人。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如果在寒冬。他们的实力会比现在这个季节高一倍,冬天才是他们的主场,现在这个季节,他们只会困在山林里等着吃灰。”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口气说:“那些野蛮人,他们是天生的捕猎者,特雷西她们还需要成长很长时间,才有资格对抗那些大家伙,你们这些斯坦斯学校的老师们真的就敢放任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学院生,在野外单独面对那些野蛮人战士吗?”
莱恩特听到我的话。转头深深地看我一眼才说:“五年前,你第一次向我们提出,在这个季节单独外出旅行的时候,我和芬妮就很担心,因为那时候你还那么小。芬妮直接就对我说,这样放任你独自去野外,跟杀死你又有什么区别?所以第一次外出的时候,我曾在你身后偷偷地跟着一段时间,那时候就看见你,几乎就像是一位天生的猎人。这山这水这片森林和河流都是你的家,直到最后我在想跟着你,就注定会被你发现,我才悄然返回埃尔城。不过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你有在野外生存的资格,也许不同坎坷的命运,就会造就不同的人才吧!”
我知道那次的事儿,莱恩特一直跟着我走到奔马河沿岸,才最终放弃跟踪我。而选择原路返回,那时候,我已经可以将“火舌武器”的火魔法元素附着到任何介质之上,只要在百米的范围内,那些介质上的魔法力没有消失之前,我就能够清晰感受那些经过介质旁边鸟兽鱼虫的任何细微的动作,我曾经听老库鲁曾经说过,高级萨满祭司们拥有一些强大的技能,其中有一种称为‘界视术’的技能,就是能够依靠魔法力量,观察到几公里以外的情况的强大魔法。而我虽然不会那个属于萨满祭司的强大技能,但是依靠自己天生敏锐的‘魔法感知力’,我也有能力感受到百米之内的一些特定地点的动静。所以,莱恩特上次跟踪我,我是知道的。
那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们开始陆续启程,他们列队非常的整齐,队伍里也没有人在说话,但是这些学生走在大路上,总是少了一股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是能够给我清晰的感觉就是,这是一群菜到不行的菜鸟。
莱恩特眯着眼睛看着陆续启程的队伍,继续说:“不让他们出来,他们永远只会是一些温室里的嫩苗,至于学院里每年举行的那些野外历练,也只不过都是在埃尔镇的近郊,看看这些近郊除了这些长满金苹果树的果园之外,还能有什么?连一只像样的野兽都没有,能指望这些学生学会什么?这次带他们出来,也只不过是在最外围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现在那处战场至少汇集了将近二十万的人类军队,其中北风骑兵团精英部队也汇聚在那边儿,院里的高层们只不过是想让这些孩子体验一下战场的气氛,他们没有机会单独面对野蛮人的!”
我心中暗叹:这又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拉练,这也是人类帝国与兽人部落之区别所在,每一位兽人部落中的孩子在七八岁的年纪,就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外出狩猎,他们会在父亲或者兄长的陪伴之下,前往荒原深处狩猎那些普通的野狼,当他们十几岁之后,就要试着独立和一些小伙伴儿们单独进入荒原中狩猎,而这些是人类那些孩子们永远无法办到的事儿,事实上,当他们已经十四五岁之后,已经拥有了一些战斗技能,也学会了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但是他们依旧没办法独立在野外生存。
“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识见识那些凶狠的野蛮人,这也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莱恩特对我说道。
在莱恩特看来,能够在没有毕业之前,就接触一下这些来至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对于这些学生来说,算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宝贵财富。莱恩特甚至潜意识中就认为,这一次我外出旅行,运气非常的棒,没有遇见那些野蛮人,才能够平安归来。
他其实不知道,我已经与那些野蛮人周旋了数个晚上,对他们的习性已经有了简单的了解。而莱恩特想让我跟着他,也是有意增长我的见识。他可能觉得我酷爱野外旅行,所以难得碰见这样的好机会,能够体会一下那些野蛮人的真正实力,所以他一力主张我能够跟着他一起赶奔前线战场。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特雷西,当她知道我要跟随莱恩特一起与斯坦斯学院的师生赶赴战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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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林中的狩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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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空中向下鸟瞰,在山野中行走的远征军分成无数支小队如蛛网一样分布在广遨的山地中,这支远征军人数超过了五千,其中包括埃尔城防卫警备厅骑士团预备役部队、埃尔初级战争学院、斯坦斯学院、埃尔城魔法师工会、埃尔城冒险团工会、埃尔城工业学校、埃尔城商人工会等等,这支远征军的最高统帅是埃尔城防备厅马斯汀上校,也正是他率领三千名警备厅骑士团预备役部队才组成了这支远征军最基本的构架。
走在最前面的是骑士团的预备役部队,这些年轻的战士是属于埃尔城警卫团隶属的预备役兵团,格林帝国的法律规定所有男性公民在年满十六周岁后均有义务服兵役,这支人数众多的警卫团预备役也正是在这个法律下诞生的,很多埃尔城的居民担心自己的孩子参加北风军团之后,在接下来抵御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会出现各种危险,所以在埃尔城的贵族们为了家族血脉得以保全延续,因此创建了这样一支名义上归属北风军团,但实际统御与管理权归属于埃尔城,这样一支预备役,这种预备役其实在各个城市都有,需要花费不菲的费用才能买到警卫团的名额,这支警备厅骑士团的预备役部队正是这样一支队伍。
说起来,这种军队预备役部队是很被那些正规军看不起,如今这样一支军队却冲在最前面,明显是听说前线北风军团三十万大军将几万凯尔特蛮族部落的野蛮人围在诅咒之地与奔马河之间,这些人是打算冲上前线抢军功的。
为了能够将吃像掩饰得好一些,特意聚集了埃尔城各大名校的学生军以及组织了一些埃尔城有势力的工会参加进来,一些魔法师和冒险家们的加入,让支不伦不类的临时性军队的阵容看起来显得更华丽些,不过再这些组织之中。最吃亏的要数商会,他们不仅仅要出人出力,还要负责筹备整个队伍一路上的补给。
正是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之下,斯坦斯校方高层们毅然决定派出一支由高年级学生以及骨干教师组成的队伍。参加到这支讨伐军之中,其实他们的想法是要借着这次东风,为斯坦斯学院添上浓重的一笔,也让底蕴不深的斯坦斯学院有个值得吹嘘与炫耀的历史性事件。
斯坦斯学院的学生们列队走在大部队的后方,只是三天的时间。这些平时在学校里自诩校园精英的少年们,便已经弄得灰头土脸了。帝国的法律之中,并没有要求女子服兵役,但是在学院里学习战技,想成为女战士的却是大有人在。
因为北方各省都深受野蛮人冬季捕奴狩猎行动的困扰,所以各个省份女多男少的情况极为普遍,女孩子们也要在长大之后,负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这样一来,有很多女孩子也会进入学校学习一些战技。以求将来能够从事一些薪资足够高的工作。
斯坦斯学院里也拥有相当一部分女学生,但是能够成为精英参与到这次远征军行列之中来的女学生并不多。特雷西这个是这些女学生其中之一,不仅仅是因为父亲是斯坦斯学院非常有声望的细剑剑术教官,而且这与她的自身实力也有很大的关系,特雷西也和莱恩特一样,是位用剑高手,她的身体协调性非常的好,能够很轻松的完成各种难度极高的动作,特雷西在斯坦斯学院中,也属于风云人物。
此时我跟在她的身后。很无奈地被她拉着走在狭窄的田埂上,田野里随风起伏的绿色麦浪随着我们的步伐而动,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如同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微风吹散了特雷西金色的长发。她伸出手将碎发别在耳后,那身精致的皮甲让她身材显得格外挺拔。我偷偷地试图将手抽回来,她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指,片刻也不曾松开,她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乖乖的跟我走。别不小心掉到田埂里,弄脏了衣服,到头来还需要我给你洗!”
“我的平衡感一向不错,特雷西,我觉得我不会跌倒的,你尽管放手好了!”我连忙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雷昂就在不远处的队伍里,他这几天终于发现不太不对劲儿,特雷西在我的面前,并不会摆出一副姐姐的架子,而且有些事总是和我争锋相对,但是却又担心被莱恩特责骂,总是趁着莱恩特不注意的时候,连个人不停地斗嘴。
“哼!”特雷西轻轻地哼了一声。
在田埂上加快了脚步,她故意走得快一点儿,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在田埂上跌倒,在她的朋友面前出糗。特雷西比我高一头,她的腿很长,跑起来步伐迈开得并不大,但是频率格外块,这种步伐只有练习使用细剑的人才会学,并且这种步伐有独特的节奏,我已开始有些不太适应,被拉得踉踉跄跄,跑得十分狼狈,这也让特雷西的嘴角微微的翘起,显得十分得意。
可是毕竟是在队伍里,就算是特雷想快点跑,但是她很快追上了前面的队伍,又不可能越过这支队伍跑到前面去,因此就只能乖乖跟在队伍后面。这个小队显然有些人也曾经是莱恩特的学生,这几天一直没有接触过我,但是却看到我一直跟随在莱恩特左右,很显然我的身份已经在学院里流传开,一些教官们看见我也会流出温和的笑容来,就在我努力的调匀呼吸,试图跟随着特雷西的步伐与节奏在田埂上奔跑的时候,前面队伍里面有人回头向我神秘的一笑,然后他对特雷西直白地说:“喂,特雷西,雷昂那傻瓜在后面看得都冒火了,你真的不准备过去安慰他一下?”
特雷西平稳了一下呼吸,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偷偷地打量身后的情况,见到身后不远处。果然雷昂在不断的看过来,脸色一沉就要发火,但又知道此处无论如何都是不易发火的地方,于是特雷西又继续再说:“嘉。我们回去!”
“哎!哎!真不怕那位跟你甩脸子啊,你还是好好地想如何编个理由,将这事儿瞒过去吧,把你弟弟留在这一会儿,我会帮你照顾好的。”那人又再次拦住特雷西的手。不过这次特雷西并没有再次拒绝,反而看了看我,说道:“警告你啊,艾伯特,别在嘉的面前说一些没用的话,一会我会回来的!”
那位被称为艾伯特的年轻人,则向我笑嘻嘻地眨眨眼睛,我见他也是一位非常有趣的人,便非常有兴趣留下来,跟他聊聊天也好。在这个无聊的旅途中,难得会遇见这样一个有趣的人。特雷西的弱点被他摸得很清楚,他知道特雷西这时候更在乎什么,所以一句话就能支走特雷西。似乎也知道我并不是很喜欢和特雷西一起走在田埂上,所以一句话就将我留下。
这两天,我深刻体会到身为教师家属,所能够受到的优待。莱恩特教过的那些学生们都会找机会向我投来善意的眼神,有的人甚至还会偷偷的在我口袋里晒一块蜂蜜甜饼,这次行军过程中,虽然那些商人们将食物和水准备的十分充足。但是陈米的味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所以有钱人家的孩子会在行李包裹里带一些小饼干之类的食物以及一些午餐肉,他们偷偷分享美食的时候,一般都会叫上我一起分享。
“特雷西。这次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有些任性。见到你很高兴,我叫艾伯特,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不过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罢了。自从在斯坦斯学院上学以后,特雷西就因为那边那个小子跟我们断交了。说是去寻找所谓的爱!呵呵,可笑的傻瓜。”艾伯特一边说,一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似乎认为这是一句可笑到不行的玩笑。
我奇怪地问:“她说得也没什么错!”
这时候,轮到艾伯特不知如何来接我的话,惊讶地张大嘴巴。反而是他身边有人说:“喂!艾伯特,听说你今天中午要开一盒午餐肉,我们可都过来了!”
这声音将尴尬化解掉,艾伯特才回过神来说道:“就算我多嘴了,看来你还真是维护特雷西啊!再次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莱恩特老师的学生,我叫艾伯特!中午,正好我们要吃午餐肉炖小榛蘑,这些蘑菇都是昨天在金苹果树下采来的,正好一起尝尝鲜!”
“好啊!”对于吃我总是很上心,有好吃的也不会拒绝。
为了不损坏田里的庄稼,队伍要穿过整片的麦田,大概才能停下来休息,不然马斯汀上校一声休息的命令传下来,这些大家原地坐在田埂上休息,怕是这一整片麦田就要遭殃了,不过显然艾伯特还邀请了他的一些朋友们,一盒原本足够一个人吃饱的午餐肉,几个少年一起分享就显得有些少了,就算有一些准备好的新鲜榛蘑,也略有不足。
不过显然大家对于这样的聚餐非常的在行,旁边的人还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包风干的肋排腊肉,然后喜滋滋地说:“正好我还有一块儿腊肉没有吃完,不如中午一起煮了!”
艾伯特将眼神转向麦田尽头那片橡树林,半晌才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吃点儿新鲜的野味,听说上次历练的时候,有人在橡树林中捕获过一只麝,据说那肉烤着吃鲜美极了。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去林子里碰碰运气!”
“那些警卫团预备役的人走在最前面,什么野味也都被他们吓跑了,我们哪里还能捕猎得到!”后边有人接话说。
艾伯特却说:“往深处走走,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碰上!反正离战场越来越近了,那些预备役的人不愿意再往前面走了,估计今天也只能走过这一片麦田,就会宿营休息了,前面战场上的消息一天不传过来,我们就绝对不会贸然行动的。所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狩猎。”
话语中含有颇多的抱怨,似乎对警备厅的骑士团有很多不满。
“别发牢骚了,还是想想我们如何才能弄一顿丰盛的午餐吧,早就听说这次莱恩特老师将他的小儿子也带出来,看起来就是你了,你好,我叫伊夫力!”那人也是很直接的介绍自己,然后说:“我们从小都是特雷西的玩伴儿,只不过那家伙只从在斯坦斯上学之后,就越来越嫌弃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伙伴儿了,她有了她自己的朋友圈,所以我们一直没见过吧!”
“叫我嘉好了,伊夫力……”
一直以来,我都是觉得特雷西的朋友不够多,她很少将朋友们带回家,偶尔几次,那些衣着普通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也会显得十分拘谨,他们更愿意站在别墅的门外面,等待特雷西。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一开始甚至以为特雷西为了防备我,所以特意很少请朋友们到家里来做客,后来才逐渐的发现她的朋友其实并不多,而且身为平民的朋友更多一点儿。
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其实并非没有朋友,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和她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现在反而生疏了。
不过这些人对我反而很热情,而且存有善意,这些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出来。
我扭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在队伍中稳步行走的莱恩特,他似乎非常鼓励我多多出来和这些少年们一起交流,可能在他和芬妮的眼里,我的性格有些太内向了,这几年一直都喜欢躲在阁楼里,现在难得有机会接触一些稍微比自己大几岁的同龄人,也许就能够交一些朋友,莱恩特的眼中认为:正是由于我太过孤单,没有朋友,我才会将每年都有一次出游。
见到有人将我接纳到他们的圈子中去,对此莱恩特是非常支持的。
……美丽分割线……
踩在林中潮湿腐烂的枯树叶子上,这些斯塔斯学校的精英们竟然不知道枯枝烂叶被踩断后的传出来的声音,会惊走很多小型的野兽,或者会让它们提前躲进洞穴中去,这样走在林中,如果都能够捕到猎物,也只有些傻到家的狍子了。
我们这支小队只有三人,艾伯特、伊夫力和我。他们两个人与特雷西同龄,不过艾伯特是一位擅长使用长柄武器的七级战士学徒,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巨斩,身上穿着一套锁子甲,内衬也是羊皮软甲。而强壮的伊夫力则是带着一副铁拳套,手腕上绑着一对儿带着无数倒刺的护臂,双腿上也同样如此,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擅长近身肉搏战士。
伊夫力抬头看挺起胸膛,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巨型橡树,转身跟我闲聊:“嘉,你快要到上学的年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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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林中的狩猎(中)
对于这支远征军来说,枯燥乏味的行军已经变成了一次野外的狩猎行动。在没有与北风军团游骑兵们取得联系之前,大部队是不敢擅自闯进那些游骑兵负责防守的防线的,因此远征军在经过马斯小镇之后,穿越了大片的金苹果园,路过盛产麦粉的小镇费康,就在费康以南的段口山一带驻扎下来。
斯塔斯学院的学生军在整支队伍的右侧翼,当进入段口山的橡树林范围之后,就立刻有命令传下来扎营。至此,我们的队伍已经正式进入野外地区,这里的森林平时罕有人至,林中经常有一些大型的野兽出没,这里是一些猎人们狩猎以及学院生夏季野外历练的天堂,段口山一带很少有魔兽出没,最多也只有一些大型的食肉野兽,如棕熊、野猪、猞猁。
段口山这一带虽然山林茂密,却并没有任何的危险性,所以为了能够尽快的捕猎到野味,艾伯特提出来两三人的小团队分散捕猎,目标就是那些丛林中的山鸡、野兔、獐子、狍子一类没有任何危险的小兽,据伊夫力说,去年夏季斯塔斯学院举行的野外历练就是在这一带举行的,整个学校里的高年级学生在这儿足足呆了大半个月,最大的收获竟然只有一只棕熊。
还好艾伯特和伊夫力的性格都非常随和,艾伯特这个人总有些来至富裕家庭的优越感,他的动作里总是效仿一些贵族们的习惯,不过人却并不讨厌,虽然接近我,其中不乏有讨好莱恩特的目的,但是我还能够接受。
而伊夫力干脆就是个鲁莽少年,自以为拥有了一身强壮的肌肉,一切问题都可以用蛮力解决。不过伊夫力虽然鲁莽了一点,但却不傻,说话有点直接,对朋友倒是很有耐心。也非常憨厚。我们走得有些累了,就坐在一根干燥并且裸露在外的橡树树根上休息。
“嘉,你也快要到上学的年龄了吧!”伊夫力向我问道。
茂密的树林连成一片,阳光很难直接照射进来。经年累月不断有叶子从树上落下来,堆积在林地里慢慢腐烂,林子里的土地显得很松软,就像一层厚厚的地毯一样。我从腰间取下水壶,拔出软木塞喝了一口水。才说:“下个月就参加觉醒仪式,然后就回去上学!”
“那你也来斯塔斯学院吧,到时候我们就是校友,以后还可以一起参加学校里的野外历练,斯坦斯学院里走出来的战士,武技都很不错的,在埃尔城的冒险团公会里也非常有口碑。”伊夫力掏出一块抹布,仔细的擦拭拳套上面的露水,见我好奇的看过来,就解释道:“这树林子里有点潮湿。呆久了武器上就会沾满露水,如果不及时擦掉,拳套很容易就会生锈,如果处理的不及时,很减少拳套的使用寿命的。【ㄨ】”
艾伯特这个人心思比较细腻,见我第一时间没有爽快的答应下来,就好奇的问:“怎么,不想来斯塔斯学院吗?莱恩特老师和特雷西都在这儿,你还想要去哪儿?斯坦斯学院可以说是埃尔城数一数二的学院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去埃尔城战争学院!”我平静地说道。
“喔!那是个好学校。只不过每年整个埃尔城几万新生都挤破头想进里面学习,最后只收一千多人,据说非常难考的。嘉,你要有心理准备!”伊夫力直接说道。
艾伯特却是有些了然。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伊夫力,才说道:“吉嘉可是莱恩特老师的儿子,自然从小就练习剑术吧,应该非常有希望考上战争学院的!”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你的佩剑?只有这样一把简单的骨质匕首。看起来这应该是一颗野兽的牙齿吧,看起来很锋利?”艾伯特打量着我腰间的狼牙匕首,好奇的问道。
我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这是一颗风狼的犬齿,很锋利,我姐姐送我的!”
我口中说的姐姐是果果姐,他们两个以为我说的是特雷西,有些惊讶地说:“特雷西还居然能存够钱购买这样一把拉风的骨质武器,真是改变了很多啊!”
虽然知道他们误会了,我也没想辩解,也不能说其实我是想去埃尔城战争学院里的初级魔法学院,几乎格林帝国里所有的孩子都想成为一个魔法师,不过只有受到幸运女神眷顾的孩子,才会在魔法觉醒仪式上,觉醒自己的魔法池,成为一个魔法师贵族。格林帝国的居民们认为这属于神的恩赐。所以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参见魔法觉醒仪式,但是所有的孩子的心里多有另外的打算,就是没能够觉醒魔法池的话,选择就读哪所学校。毫无疑问,战争学院是整个埃尔城最好的学院,但是战争学院也是出了名的难考。
艾伯特听说我要准备考战争学院,以为是我受到了莱恩特的影响,从小就受到系统的训练,才有实力考进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
我的魔法感知力已经非常的敏感,这样也间接的把我其他五种感观的敏锐度有了小幅的提升,就是我比一般的人看得更远,能够听见更加细微的声音。此时,就有一种极其轻微的响声传进我的耳朵里,那是小兽轻盈的爪子踩在枯树枝叶上,树枝被踩断的清脆响声,我立刻停了下来,凭我的经验这是一只肥兔子,而且应该是刚好从洞穴里钻出来。
他们两个见到我忽然间表情定格,聚精会神的侧耳聆听,有些奇怪,刚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向我们左侧指了指,他们两个立刻会意,纷纷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猫着腰、缓抬脚、轻落足绕到左前方的一棵橡树后面,探出头仔细的寻找。
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小丛灌木的后面,一只浑身土黄色的兔子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来,嘴唇上的几根胡须不停地抖动,嗅着四周的味道,它的目光看向十米外的那两棵嫩绿的野萝卜上,这时候的野萝卜只是刚刚长出几片新叶子,根茎上还没有萝卜。不过野萝卜叶子味道味苦,叶片的背面带有一点儿细细的茸毛,是很多野兔喜欢吃食物。
一看见猎物,艾伯特和伊夫力都显得非常激动。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艾伯特悄悄地拉开猎弓,瞄准刚刚探出脑袋的兔子,“嗖”的一声,羽箭脱弦而出。那兔子却也不笨,听见了有尖锐的破空响声,竟然猛地缩回脑袋,想要钻回洞穴里。
我单看那支羽箭的落点,就已经明白这支羽箭算是落空了。而且怕是连野兔的毛都沾不到。果不其然,羽箭贴着野兔后背飞过去,钉在灌木丛的树枝上,带出来一捧嫩绿的圆形叶子,之后去势未消,又直接插进了林间的草地上。
艾伯特懊恼的用拳头锤击了一下身边的树干。叹息地说道:“哎呀,空了!”
“就差一点儿!”一旁的伊夫力也十分惋惜地说。
我心想:这哪里是差一点点儿,这要不是那兔子不转身往回跑,恐怕那支羽箭连兔子的毛都刮不到吧。不过既然只是狩猎这些小兽,我也就没有出手的想法,反而是跟在在他们的身后,偶尔为他们提供一下小兽的方位,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还遇见了一只躲在树上的果子狸,不过还是被艾伦特吓跑了。
一直在林子里游荡了很久。才终于在一个池塘边儿射到五只野鸭子。
有了收获的艾伦特和伊夫力非常的开心,两个人每人都有所斩获,将野鸭子挂在腰带上,兴高采烈的向营地里方向往回走。然后开始讨论其他小队是不是也有收获,不过总的来说,野鸭子炖榛蘑算是有着落了。
“听特雷西说,你的厨艺很棒?”
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我的身上,伊夫力扭头问我。他说话显得自然多了,看起来我在适当的时候,提供了几次猎物的方位,在他们两个人当中赢得一定的好感,这时候的伊夫力说话就显得随意多了,他咧开大嘴问我。
我点点头,说:“在家的时候,我经常帮着芬妮制作晚餐,我会做美味的奶油蘑菇汤!”
“那样说的话,野鸭子蘑菇汤,你也没什么问题吧?我们这些人之中,没有谁会干这个活儿,要是吃烤的,或许我还能帮上忙!”伊夫力瓮声瓮气地说道。
格林帝国的男人们并不喜欢下厨,就像那些女人们不喜欢战争一样,他们认为做饭,洗衣服就是女人做的活,我倒不觉得下厨有什么丢脸的,便将这事儿欣然答应下来。不过艾伦特有些犹豫地说:“也许我们该邀请几个女孩子,这样我们就不用做饭了。”
我们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回走,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林地之后,就已经可以看到远征军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插的旗帜了,我们开始讨论如何将这五只野鸭子做成美味的食物,沿着小路在山腰的岩石旁边的小路向左转。就在这时候,我们忽然发现对面走过来一支数人组成的小队,为首的那个年轻而英俊的少年正是雷昂,穿着一身儿普通羊皮轻甲,手里拎着一张硬木猎弓,正和身边的两位女孩儿低头闲聊,其中一个女孩儿正是特雷西,后面还跟着几位看起来很眼熟的少年。这些人也没想到我们三个人忽然之间就从岩石后面走出来,吓了一跳。
“吉嘉,你怎么在这!”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认出我来,我也想起了那个说话的家伙正是莱恩特的学生,昨天他还送给我两块儿蜂蜜小饼干,味道还可以。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特雷西,明知道大家见了面就会非常尴尬,干嘛还非要走到一起来?
而此时的雷昂,更像是一位获胜的骑士,微微向上翘起下巴,高傲地向我这边扫视过来,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种淡淡地嘲笑。
我认为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追求自己的爱情,特雷西的选择并没有错,她在寻找她的所谓的幸福,在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这些事儿都是需要经历的。可是,我看不惯的就是雷昂那副胜利者的姿态,我和特雷西就算是不能在一起,也将会是最亲密的家人,莱恩特与芬妮是我们之间的纽带。可是,如今那个被特雷西所看好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幅痞相,而且他将这样的感情看做是一种炫耀,并且居然还嘲讽我,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我刚要冲上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身边的艾伦特就已经将手里拎着的野鸭子摔在地上,向前冲了两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蹬在雷昂的肚子上,嘴里爆出一句:“去你M的。”
雷昂被艾伦特一脚踹得坐在了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着艾伦特。
“艾伦特,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欺负人!”特雷西第一时间冲上来,单手按在腰间的细剑手柄上,用身体拦住了艾伦特,气冲冲地质问他。
艾伦特直接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地上的野鸭子捡起来,这过程之中没说一句话,雷昂那边的朋友中也没有人敢冲上来,无处发泄怒火的艾伦特只是轻轻地用手点了点特雷西,淡淡地说:“别玩得太晚,记得回家!”
然后就路过雷昂身边的时候,又停下来对他说:“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就算你过两年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那你也只是个骑士而已。别把自己搞得像臭****一样,走在大街上熟人都不敢和你开口说话,也不要弄得以后走在大街上,总要提防身后有人拿板砖儿拍你,那样活的话,就太累了。我说地这些话,你现在要还是不太懂,你也可以好好想想。”
说完了话,拎着两只野鸭子头都没回的往山下走去。
我知道这时候无论我做什么或说什么,特雷西都是恨透我了。索性就直接连看都不看她,直接在雷昂的身旁走过去。而雷昂好像一时间被艾伦特震慑住,竟然没有做出任何还击的手段,伊夫力拉着我连忙追了上去。
追上时候,伊夫力对艾伦特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说:“艾伦特,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感觉你就像是讲台上的老师,说的那些话我有点懂,又有点听不懂!”
艾伦特哈哈一笑,才说:“这些话,都是我爸爸拿出来教训我的时候用的,我早就倒背如流了,对雷昂那家伙说说好像也没关系。”
其实对于特雷西我想的非常简单,我今年也要上学了。也会有一些新的朋友,也许也会在某天能遇见一个自己感觉对的女孩儿,到时候我也会像特雷西这样不顾一切去追她,也会为了爱情而疯狂。
所以我对特雷西没有怨恨,我的愤怒只是对于雷昂那家伙,他一开始自己没搞清楚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那时候他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想要讨好我,可是后来他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后,对我产生的怨恨之心,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臭模样,秀自己的优越感。那时候,我就想直接一拳将他打倒。
慢慢地走在橡树林里,思绪如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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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林中的狩猎(下)
呼喊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出来,此时我和艾伦特、伊夫力三人已经快要走出这片橡树林。透过林间橡树间的缝隙,已经能够隐约看见那片麦田,这里已经距离营地并不算太远了,远征军的营地就沿着麦田的边缘一直驻扎进这个橡树林中,已经影影焯焯的看见有很多人在橡树林中来回的走动,有人在捡拾林中的干柴,有人在林中采摘腐烂树桩下的菌类,甚至还有一些人只是为了在凉爽的树荫底下休息,我们看到艾伦特的另外一队朋友已经在林荫下面铺好了野餐布,上面放置了一些野生的浆果和不知名的水果,另外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手里拎着一只刺猬,兴高采烈地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伊夫力甚至开始得意地对我说,这是他们狩猎收获最多的一次。我真不敢想,仅仅五只野鸭子就已经让这两位斯塔斯学院高年级的精英学生高兴成这个样子,要是让他知道当初库兹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在荒原深处独自狩猎风狼,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偶尔想起那把镀银猎枪,也会觉得有些遗憾,怎么就说丢就丢了。
我停下了脚步,走在我身后的艾伦特差一点撞在我身上,奇怪地问我:“嘉,你怎么了?”
“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猎物?”伊夫力急忙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小声地说道。
我摇摇头,目光看向身后的路,没有说话,反而走到一棵橡树旁边,掏出狼牙匕首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不断交替着将狼牙匕首插进树干中,以此借力不停向上攀登,顷刻之间就已经爬上了几十米高的树杈上,向我们身后方向远眺。
“发生了什么事?”站在树下面的艾伦特仰着头大声地向我问道。
我站在横出来的树杈上,用手指着回来的方向。大声地说道:“有人遇见了麻烦,正在呼救!”
艾伦特和伊夫力对视一眼,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将手里拎着的野鸭子向那位拎着刺猬跑过来的高个子丢过去。并且艾伦特大声地喊道:“艾麦提,快回去叫几个人,就说有人在森林里遇见了麻烦,我和伊夫力先过去看看……”
“哎哎哎……等等我啊!”那个高个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原地之上只剩下三两只绑在一起的鸭子。它们在互相挣扎着,试图逃走,可是两个鸭子绑在一起,一个向东,另一个向西拼命地挣脱,到头来这能原地“呱呱”大叫,不停地死命挣扎。那个高个子见到野鸭子,兴高采烈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并从中林中喊道:“我这就去叫人啊,你们可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注意安全!”
没人在意这些,就算是一旁的树林里有其他人,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片树林简直太熟悉了,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些学院将野外历练的地点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绝对的够安全,基本上就连大型的凶猛野兽都非常少见,更别提什么魔兽之类的,那些物种只能从书本上见到,对于埃尔城里的学生们来说。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毕业之前狩猎到一只真正的魔兽,可是事实上,他们基本上连魔兽的样子都没有见过,一般来说。只能在学院的标本室里看一些标本。
因此没有人会太在意艾伦特的话,我见到艾伦特与伊夫力竟然想都不想,就冲回去救援,也担心他们的个人安全,原本我是想叫声莱恩特一起返回去的,看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伊夫力还不断的向树上的我大喊:“吉嘉,快去找你爸爸,我们先赶过去!”
也许只有这两个傻瓜才会相信我的话,那远处一声声哀嚎与求救声充盈着我的耳膜,我能够听清有绝望的哭泣,我甚至看到了雷昂那家伙正拉着特雷西与另外一个女孩子向这边仓皇的奔跑,刚刚遇见的那群少年男女们,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根本连手里的武器都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我甚至还能够看见倔强的特雷西想要挣开雷昂的手,转身冲回去,却被雷昂大声地呵斥了。
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我心里一沉,一种危险的预感浮上心头,我猜想难道是野蛮人冲出来了,或者是干脆这里出现了一位漏网的野蛮人?无论哪一种,事情只能是变得更糟。一想到特雷西可能会出危险,其实我更害怕看见芬妮和莱恩特两个人因为特雷西而伤心欲绝。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也没有心思从高高的橡树上跳下来,直接从横出去的枝杈上向前助跑,当我跑到树枝的尽头,身体已经将那枝干压弯,就在这一瞬间,我将腰包里的虎眼石鼓掏出来,反手托在身后注入一丝火元素的魔法力。
顿时在橡树树冠的阴影里,一道微弱的红圈一闪而没,我则是借着那股微弱的推力以及橡树树枝本身的弹力,整个身体在树梢上腾空而起,轻灵地就像是一只敏捷的猿猴,越到另一颗橡树上。踩着弹劲十足的树枝,不敢不顾树杈枝叶会不会划伤我,在我扑向另一棵橡树的时候,那些横出来的枝杈划在我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但是唯有忍住这样的疼痛,才能借着那些茂密的树枝再次高高跃起。
风从我的耳边刮过,树叶儿挡住我的眼睛,树杈划破了我的手臂,我还能奋不顾身的向前飞跃。其实,只是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我并不清楚这些学院精英们的真正实力,只知道斯坦斯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是六年制,埃尔城的很多学生都是因为斯坦斯是罕见的六年制学院,而选择在这儿上学。因为六年的时间里,一般资质的学生只要肯努力,几乎都能够取得正式的战士资格证明。这一点,斯坦斯学院就比埃尔城战争学院做得更人性化一点儿,战争学院那边还是恪守老的规矩,无论是初级魔法学院还是初级战士学院都实行四年制教育,只要读完四年之后,还不能成为真正战士的学生,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只有去一些冒险团里不断地历练和突破,并且在战士工会拿到那张战士证明才会拿到那张毕业证。
艾伦特以及伊夫力、特雷西这些人都是四年级学生。而雷昂则是在读五年级,我想他们的实力也就是在六七级战士学徒这样子吧,这种实力大概就像是当初繁星冒险团中的那些贵族纨绔们的实力差不多,也许还要低一点。
总之。战士学徒在七级的时候有一道分水岭。
艾伦特和伊夫力在全力奔跑,竟然也没能够将我落下,我勉强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在树梢上来回的跳跃,看到我跟上来。艾伦特和伊夫力更是全力地向前冲过去,他们看起来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这种关乎于颜面的较量,却一点都不肯认输。
已经有清晰的呼喊和呼救声传过来,中间伴随着“沙沙”的虫鸣和“嘶嘶嘶”如同磨牙一样诡异的声音,没有那些沉重的脚步与怒吼,我的心瞬间就放下了一半儿,因为已经可以断定不是那些恐怖的野蛮人,如今我的实力基本上不可能从正面击败一位野蛮人战士的,就算用出我那些魔法手段也不行。除非我的手里能够有一把镀银猎枪那样的精致级武器。
这时候已经有人影从橡木林中冲过来,我仔细的观察一下,居然是雷昂,而他的身边只有另外一个女孩子,特雷西却没有跟随他跑回来,我额头上的一下子冒出来,身后的脊梁骨也觉得凉飕飕的,我已经不管不顾的直接从三十几米高的巨型橡木树冠上径直跳下来,快要落在地上的时候,才反手握着匕首插进树干中。减缓落下来的速度,最后将身体缩成一团滚落到草地上,急速的冲力溅起一片嫩草的叶子和潮湿的泥土。
突然从树上跃下来一个人,也吓得雷昂强行的停下。他此时气喘吁吁并且脸色煞白,而且他旁边的女孩儿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直接拦住雷昂,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皮甲上的衣领,问:“特雷西呢?”
“她……她返回去救其他的人!”雷昂惊恐地看着我,他试图从我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可是没想我的手劲居然这么大,他双手握住我的手腕儿竟然没办法挣脱出来,一时间竟然胀得满脸通红,一旁那个女孩子想要扑过来将我拉开。
“快放手啊!你要把他掐死吗?是特雷西自己想要回去的,雷昂他也有阻拦啊!我们大家都不是那怪物的对手,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它,所有人都四散奔逃了。难道我们就不能逃吗?”女孩子抓着我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痛哭流涕地开始述说经过,显然这一次给她的打击也是非常大,尤其是放弃同伴后心里压力非常大,这一刻因为我抓住了雷昂,像是要直接掐死他,女孩子仿佛一下子精神完全崩溃了,堵在心口的话一下子涌出来。
我“呼”的一声,吐出一口气,将雷昂推到一边儿,直接向他们来路跑过去,希望能够早一点儿见到特雷西,这个傻姑娘也应该跑的啊!这时候逞什么英雄?
就听见身后艾伦特又问:“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那样的大家伙,学校的标本室里也没有!”女孩子已经彻底地崩溃了,她痛哭流涕地瘫坐在地上。
“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食人毒蛛,变异的!”雷昂呆呆地站在原地,也是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
而我心里忽然猛地一沉,对于这种凶兽我在老库鲁的羊皮卷轴上曾经看到过,这是一种生长在帕伊高原西部山麓以及奔马河之间的山林里的一种凶兽,它的身体里并没有魔核,所以还不能将之列为魔兽,但是这种食人毒蛛体型硕大无比,成年的食人毒蛛甚至能够轻易的捕杀一只体重超过千斤的公野猪。这种蜘蛛并不会结网,它们依靠自己体内剧烈的毒液以及巨大的力量与速度来捕猎,在兽人部落里面猎人们的眼中,食人毒蛛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但是这种凶兽以前却从未听说在史洛伊特省出现过。
艾伦特和伊夫力也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向呼救声音的来源处跑过去。
显然他们两个应该是不太了解食人毒蛛的,否则神情绝对不会如此淡定,这种杀人的凶兽会用毒液将猎物麻痹,用蛛丝将猎物活生生的缠住,注入腐蚀溶液,让猎物慢慢地在蛛网中变成一泡汁水在一口吸入腹中。
我正想前面奔跑,已经能够看到前面的林子里有些树木已经倒塌,一些草地上更是沟壑累累,草皮被掀起露出里面潮湿的泥土,这时候,在我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一只巨大的蛛腿,那锋利的骨刺直接将一棵橡树削断,一只差不多跟独角野牛一样硕大无比的带有斑斓状黑色条纹的绿蜘蛛出现在我的眼前,它那对猩红的复眼诡异的看到了我。
而我却是恰好看到倒在地上的特雷西,她手里的西洋细剑已经折断,身上的皮甲也是多处被划开,最严重的地方时大腿的侧面有一道十五公分长的伤口,肉皮向外翻着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液。
腿部的伤大概是她陷入危险境地的最重要因素,擅长使用这种轻灵而锋利的武器的人都该知道,身法与速度才是轻型近战武器的王道,无论是躲避或者是偷袭,没有速度根本就没办法伤到对手。
四周还有人不知生死,浑身是血的躺在一棵橡树的树干上,也看不到伤口在哪。
“特雷西!”我大声喊道,她原本已经支撑不住,也许是因为中毒了,也许是失血过多,躺在地上双眼不断地想要闭合在一起,呼吸也变得非常的急促,但是在我大声的喊叫之下,恢复了神智,猛地清醒过来,她才看见那只如同野牛一样大的食人毒蛛已经爬到了她的身边儿,正高高举起两只如同镰刀一样锋利的前腿,想要将特雷西刺死并钉在地上。
它尾部纺锤体已经分泌出一股股白色的丝线,看起来就准备将特雷西缠起来包成白色的茧。而我却在几十米之外,根本就来不及救援,我这时候已经是吓得肝胆欲裂。
一道白光从我的身边冲出去,那道人影带起无数残缺的影子,一把巨斩狠狠地劈在了食人毒蛛后侧腹部的位置,巨斩的刃锋深深地插进了食人毒蛛柔软的腹部,看到一击得手,艾伦特喜出望外,刚想要用双手将巨斩拔出来,那头食人毒蛛因为吃痛之后凶性大发,抬起长满了尺来长倒刺的蛛腿,横扫在艾伦特的身上,艾伦特只来得及用手里的巨斩挡住,却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推开到十几米之外。
那食人毒蛛哪里吃过这样大亏,调转了身体直接向倒在地上的艾伦特爬去,那高高扬起的镰刀型前肢,在林间的阳光照射下,飘荡着一丝丝红色的血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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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食人毒蛛
我仔细的看着那只食人毒蛛缓慢地向艾伦特爬过去,八只两米多长生满了倒刺的坚硬长腿如今只剩下五只,断掉的三只腿缩在腹部不断地向下滴着绿色的汁液,它已经有些失去了平衡感,身体在爬动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显得十分笨拙。在腹部还有一道被艾伦特用巨斩划开的口子,流出的黄色透明液体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随着她走动流淌了一地。
这是一只力量方面变异的食人毒蛛,不过显然它之前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被人用利器削断了三条腿,显然它此前还受到了其它的伤,不过它的力量非常大,只是普通的横扫就已经将艾伦特打趴下,竟然一时间爬不起来。
随后赶上来伊夫力看到艾伦特陷入危局,大喝一声就冲上,他用双手护在胸前,手上戴的拳套上生满了倒刺,他纵身跳跃的时候,每次落点上都弄得泥土飞扬,也许是因为食人毒蛛受了伤,并且断了三条腿的缘故,身体平衡能力差了很多,原本可以格挡或者躲避开伊夫力的一记铁拳,可是稍稍的动弹一下之后,险些让这只食人毒蛛跌倒,就在它晃晃悠悠努力让巨大的身体保持住平衡的时候,伊夫力鲁莽的一拳打在食人毒蛛的复眼上面,半个手臂都深深插进了毒蛛的眼眶里。
毒蛛愤怒的张开口器,从里面伸出一根锋利的尖刺,闪电一般地刺向伊夫力,伊夫力这时候身体挂在毒蛛的脸前,根本无法避开这一击,吓得伊夫力面色如土,身体极力的向后荡,可是手臂上生满倒刺的拳套卡在毒蛛复眼的外骨骼上,无论怎么用力挣脱,都没能将拳头从毒蛛眼眶中拔出来,反而溅了一身毒蛛的汁水,那汁液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液。沾到身上立刻就会将皮肤变得红肿,在这个关键时刻,伊夫力急中生智,竟然大胆的用另一只铁拳迎着那口器中的骨刺抓过去。没想到居然抓个正着。
我有些无语,这两个人实在够冒失的,如果要是这只蜘蛛在正常状态下,怕是这两个人早已经被毒蛛吃掉了,而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一个躺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另一个尴尬的挂在了毒蛛的身上,想逃都逃不掉,一只手死命地抓住了毒蛛口器里探出来的骨刺,竟然一人一毒蛛之间,僵持不下。
我也没办法坐视不理,连忙拔出了狼牙匕首,反手倒握着匕首跟着伊夫力冲上去。
“嘉,你快跑!你打不赢它的,你去找莱恩特!”特雷西撕心裂肺地在一旁嘶喊。
她的声音再次吸引了毒蛛的注意力。可是如今毒蛛吃饭的家伙被伊夫力握在手里,虽然伊夫力的力量差了毒蛛很多,但是无奈毒蛛受了很重的伤,又被人将最重要的吸食管道抓住,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挣脱。
这时候,它高高举起的一对如同镰刀一样的前肢,如同闪电一样向伊夫力的头顶斩过去,我心中大急,此时想就伊夫力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余只有向前猛地翻滚。在地上捡起了艾伦特的那柄巨斩,这种长柄武器最前端像是刀锋一样锋利,偏偏还有长矛一样的手柄,我拎在手里居然十分的吃力。
这时候。我也不敢在多想,裹挟着匕首的那只手也同时握着巨斩,猛地用力抡起来,整个巨斩在在我的身体周围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弧光,曾经在古鲁丁镇的时候,库特酋长曾告诉我:当武器的速度达到一定的极限之后。先是会出现破空的声音,如果能够再快一点的话,那么久会传出来“啪啪”气爆声,在这种程度下如果还能快,那么就会出现白光,如果还能再快,那就会在一瞬间挥出战士们梦寐以求的战气刀芒之类的效果。
而我此时身体在这一刻随着这把长柄武器在空中飞舞,已经说不清到底是我带着它飞,还是它拽着我,就是在回旋中挥出了道道白光,这一手算是当初库特教给我保命用的手段,瞬间激发自己体内的气血,让身体忽然之间拥有强大的爆发力,这样我就刚好可以挥出这样狠戾的一刀。
可是挥出这一刀也不是没有代价,如今我浑身的气血翻涌,耳眼儿、眼窝、鼻孔、嘴角都已经流出了血,我晕头转向的被巨斩带着劈向了毒蛛,毒蛛如临大敌的放弃了扑杀伊夫力,反而高高举起一双前肢迎向我。
那把巨斩“咔”的一声,斩在毒蛛的前肢上,食人毒蛛的前肢竟然坚硬如铁,巨斩砍在上面居然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巨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将我和巨斩直接弹飞,我的耳中就像有上千只金钹在耳边不停敲响,那把巨斩的手柄反震之后,直接弹到我的前胸上,我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胸中喘不过气来,喉咙中泛着腥咸的气息,满眼的金星,那种剧痛简直让我无法呼吸。我就挂在了巨斩上,随着巨斩无法控制的飞出去。
我这个样子,顿时吓得伊夫力大声呼唤我的名字,可我哪有力气去理他。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就他,我也绝对不会这么惨,可是如今非但没有救下他,反而将我也搭进去。
不过那食人毒蛛经我这样一记重击,显然也并不好受,虽然我身轻力小,但是那把巨斩绝对是把重武,就算这样胡乱的飞出来,也险些将它的前肢斩断,疼得它发出嘶嘶的叫声。它浑身在不停的震颤,这就苦了挂在它身上的伊夫力,就像是要散了架一样,偏偏伊夫力又不敢松手,这时候,他的手里还抓着食人毒蛛口器中的骨刺,哪里敢松手啊。
可以是伊夫力却也不想这样坐以待毙,卡在食人毒蛛复眼里的那只铁拳,一次又一次向毒蛛的眼窝里捣去。
他们不知道我拥有血狼族的天赋血脉,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这时候,见到我在空中被击飞,都以为我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的艾伦特挣扎的想要爬起来,而特雷西拖着一条伤腿,已经向我跌落的方向爬过去。
我又不敢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使用“暗影斗篷”。只有拼着受伤硬扛下这一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草地上,差点将我摔得背过气去。还算最后,我接着一丝的清醒。勉强将巨斩插进草地上,才将我的去势止住,在草地上连续摔了无数个跟头之后,又左脸贴地狠狠地做次土飞机,一时间摔的我七荤八素。
一想到伊夫力还陷于危局中。没能解救出来,我又不敢懈怠,只能强忍着头晕目弦,勉强地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中,勉力的站起来,手里握着艾伦特的那把巨斩,就像是当初库兹拿着一把鱼叉站在溪水中那副架势,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艾伦特和特雷西都想定格了一样呆住了。
而我也管不了太多,心里默念着魔法咒语,一团灼热的火元素从我的手心里飞出来。钻进了单手握着的巨斩之中。
“火舌武器”灌注进了巨斩之中,就像是整个巨斩表面忽然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焰裹住了整个巨斩,一时间魔法的力量充盈着这把武器中,只要有魔法元素的地方,就是我的主场,这把巨斩灌注进了我的魔法力之后,下一刻就像是成为了我身体延续的一部分,手中握着巨斩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手臂延伸出去,我再一次端着巨斩向食人毒蛛冲过去。
“嘉。你不要命了吗!”伊夫力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非常的吃力,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在于食人毒蛛的较力之中。他完全的占据下风,可是他却不忍看着我送死,大声冲我呼喊着,那意思就是想让我赶紧离开。
可我这时候,在做逃兵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我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向前冲。就要到近前的时候才大声喊了一句:“躲开!”
这次冲锋,我已经无法玩出花样来,只是端着长枪笔直冲上来,而那只食人毒蛛也是非常的不安,剩余的五条肢腿带着它不断地向后退,可是非常尴尬的是伊夫力还抓着它的命根子,两根如同镰刀一样的前肢,说什么都不敢再次劈下去。
它终究是没有避开我从正面的冲锋,我高举着巨斩憋着一口气猛刺向食人毒蛛,可是再次被它前肢挡住,这时候巨斩的速度并不快,力量也不算太足,可是巨斩上却蕴含着火元素,一捧火星从毒蛛的前肢爆开,那飞溅的火焰掉在毒蛛的身上,直接开始燃烧,立刻让毒蛛痛的浑身再次不停地抖动,而火焰爆开的力量直接将食人毒蛛一对前肢崩碎,而我又被巨斩带着向后退了十几步,这支长柄武器巨斩对我来说还是太重,我拿起来很吃力,所以才会气喘吁吁。
食人毒蛛终于是感觉到了恐惧,它已经知道如果现在再不逃,恐怕片刻以后,就没有任何机会,于是不管不顾的将浑身一震剧烈的抖动,应是将挂在它身上的伊夫力甩了下去,伊夫力被毒蛛摔倒了一块儿土坡上,竟然摔得在没有力气爬起来。
食人毒蛛想要钻进杂草丛中溜走,可它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断了三条肢腿,两根作为武器的镰刀型前肢也折断了,软软的腹部还有一道伤口,现在那些黄色透明的液体已经停止流淌了,可是腹部连着纺锤体的已经干瘪了下去。
见它要逃跑,我连忙丢下沉重的巨斩,抄起狼牙匕首追上去。
远远地营地方向的林子里,已经出现了吵杂的呼喊声,看来那些救援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啊!艾伦特将身体放缓,仰面朝天地躺着,从怀中摸出一张沾满月光石粉的纸卷,迎着风向高空中展开,流光溢彩从纸卷上爆发成一朵绚丽的烟花。
远处救援的人们看到了烟花,找到了目标,向我们这边寻过来。
毒蛛最终并不是我杀的,在最后那一时刻,我见到食人毒蛛不可能逃得掉,就果断的放弃了追击,先是草草的看了看艾伦特和伊夫力的伤势,两个人的伤势并不严重,艾伦特是浑身多处扭伤,而伊夫力则是挂在食人毒蛛眼眶上那只手臂,有些比较严重的扭伤。我见到这两个人还能互相参扶着站起来,就直接跑到特雷西的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她神色复杂的凝望着我,转头央求我向里走走,看另外一些他们的同伴,还有几位特雷西的同学被这只食人毒蛛伤到,生死不知。
这时候,从营地方向,已经有大量的学生以及教师跑过来,那只受到重创的食人蜘蛛也被人拦下来,另外还有几位穿着奉献魔法套装的魔法学徒出现,据艾伦特讲:这些魔法师学徒们都是战争学院初级魔法学院里的高年级学生,至少是七级以上的魔法师学徒,才会被魔法学院的教师们允许走出校园,到野外历练。
这次,食人毒蛛莫名其妙从野外出现,着实给斯坦斯学院带来不小的麻烦,至少有五名受了重伤的学生被连夜送回埃尔城,而且据说还有十几名学生也同时中毒,战争学院的初级魔法学院提供了一些解毒药水,才将这件事平息下来。
有人分析,也许是因为这场与野蛮人之间的战争,才将这样的凶兽从丛林里逼出来,而且这种食人毒蛛,在费康小镇周围的山林里,以前是从未被发现的,现在破天荒的出现一只,一下子就让其他人知道,原来费康小镇周围,也会有食人毒蛛。
这只食人毒蛛所有权是斯坦斯学院的,最后捕猎也是斯坦斯学院教师完成的,所以最后毒蛛的尸体将会由斯坦斯学院运回本校,制作成为标本存放于标本陈列室中。
艾伦特和伊夫力这两位斯塔斯学院里,属于贵族学生圈儿里的代表,在这次抵抗食人毒蛛的战斗中,绽放异彩,得到了斯塔斯学院大多数师生的赞誉,以前很多教师们都认为只有普通平民出身的那些高素质的学生,才会做到这一点儿,而现在他们的想法被事实改变了,他们两个成为了斯塔斯的英雄。
莱恩特赶过来的非常及时,他背着受伤的特雷西并且拉着我的手返回营地,在他的叮嘱之下,我在这次救援行动中,被淡化了。对于我来说,在入学之前出名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你总是能给人一些惊喜,若不是这次意外,恐怕我们永远不知道你的身手这样好!”事后莱恩特这样对我说:“尽管说这些话有些多余,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说,谢谢你在关键的时候救了特雷西!”
“哦,莱恩特,我说过我很擅长捕猎的,我小时候在兽人部落里呆过一段时间……”
“谁能记清小时候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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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心墙
一直到围歼战结束,埃尔城的远征军最终也没能进入最前线打一场真正的战斗,这支几千人的远征军最终只不过是在围歼战大后方的一个山谷中,看守一座零时性的物资仓库。其实真正的阻力并不是来至于北风军团的军方,而是警备厅骑士团的高层,他们绝对不敢冒失的将这些混吃等死老爷兵们送上战场,外人看这些穿着的战甲光鲜亮丽,战马膘肥体壮的预备役战士只是看个表面,看他们除了军纪散漫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毛病,但是埃尔城警备厅的那些高层们可是心底清楚,这些预备役的战士其实就是豆腐渣掺屁做的,纯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废柴。所以经过多方婉转的请求与走动之后,才求来件这样的好差事。
这样一来,安全上能够得到保障,而且将来返回埃尔城之后,也有借口向埃尔城中的市民们说:远征军真正的加入到围剿野蛮人的战役中,只不过打仗的时候分工不同嘛!看守物资仓库的重要性也是有的,毕竟军中有这样的谚语说明物资的重要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不过显然这个说法,在格林帝国用起来已经不那么恰当了,随着魔法时代的崛起,人类出现了很多伟大的魔法师,人类依靠魔法已经可以做出大型的空间型魔法物品,是一种类似于魔法腰带这样的大型存储箱,只要行军的时候有一位魔法师随身携带就行,这样的魔法箱能够存放整个一支军队的物资。
当然,北风军团之中,也有这样的魔法物品。而这个物资仓库的存在,也只不过是预防万一而设立的,基本上北风军团的物资并不上这儿来领取。这个临时的物资仓库只维持到战役结束,就会结束它的作用。埃尔城的远征军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负责驻守在这座物资仓库中。
殊不知警卫团这样做,也让埃尔城的那些学生兵的家长们心中彻底的吃下一颗定心瓦,毕竟他们并不是很愿意让自己的这些个未成年的孩子们走进战场。虽然这个战场对于格林帝国的每一个男孩子们来说,都是避免不了的经历,但是那也是在参加成人礼之后,成年的他们也会拥有更多保命技能。而且想法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天真。所以,这样一来,驻守物资仓库这件事儿上,除了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兵们,所有人似乎都能够勉强接受。这事儿做得虽然不光彩,但是警备团那些高层们却受到了埃尔城议会厅的一些好评,虽然只不过是口头夸奖,但是也足够了。
不能上战场杀野蛮人,让那些来至于埃尔城学院中的那些精英学子们未免多少有些失望,原本以为能够在战场上提剑杀敌的他们,有没有办法在回程以后那处野蛮人的耳朵,向朋友们炫耀自己是多么的威风,如今只能排着队,懒洋洋地坐在打谷场上将那些受潮的豆子搬出来。铺在地上晾晒。
前天的一场大雨,将第二十二号草仓的仓顶掀开,整个一仓库的豆子都受潮了,如果不及时晾晒,大概在三天后,整个三十万北风军战士将有机会吃上一顿素炒豆芽儿。显然北风军的高层们对于豆芽这东西深恶痛绝。因此,上峰传来的命令就是务必要在这一仓库的豆子没有发芽儿之前,将它们晾干重新储存起来。
对于那些埃尔城警备厅骑士团预备役的人来说,这未免就是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真是没想到老天爷也能在战役快要结束的时候。给了这么一个捞油水的机会。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这些豆子都是上好喂马的饲料,作为骑士团预备役的成员来说,他们每个人都是拥有马匹的。而且每天警备团会按需分配各预备役这些骑士们一定的喂马草料。但是如今这些仓库里的豆子要运到打谷场上晾晒,经手干活的人正好是在这里负责驻防的埃尔城远征军,这样一来,这些警备团的骑士们就开始打起了这些豆子的主意。
老的军需官们都知道,每一次这样草仓进水,晾晒粮食的时候。都会有所损耗。理由就是因为下雨受潮,一些谷物发霉变质,最后只能够剩下一些好的,这么一来豆子就会减少一成,晾晒之后又损耗,又减少了一成。最后晾晒好之后,拿出去的豆子能够运回来八成已经算是不错了。其实减少的豆子哪里会那么容易消失,只不过是被装进了骑士团的口袋之中。那几天,整个物资仓库就像是过年一般热闹。
但是这些事儿,对于那些跟随着警备厅骑士团一起过来的学生兵们,就一点都不知情了。他们每天还是要接受军管,早晨要出操,然后吃早饭,除了正常轮班换防的人员之外,其余的人还要去打谷场晒豆子,每天对我们来说都是枯燥乏味,艾伦特和伊夫力两个人总喜欢坐在一块儿唉声叹气,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竟然被安置在这样的小山谷里看守物资。
此时他两人正坐在装满豆子的麻袋上,背靠着背休息。他们两个少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只不过显然从小就家庭条件优越的他们,并没有干过这种粗糙的农活儿,没多大一会儿就已经累得宛如死狗一样,只想着坐在麻袋上大口喘气儿,虽然有一些口渴,都不肯多走两步去水井边喝水。
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正午的阳光照下来,也会烤得人脸暖洋洋的。我站在谷场边缘处,单手拎着一壶冰镇绿豆汤,远远地向满头大汗的伊夫力和一脸苦相的艾伦特使劲儿的挥手,这几天,每到正午时分,我都会准备一锅冰凉爽口的绿豆汤,带到谷场上来。
这些绿豆是我前几天参加抢救被雨水浸湿那仓库豆子的时候,在物资仓库一处角落里意外发现的,我没想到竟然能够再次遇见这种令我非常熟悉的谷物,随后我用两只烤得焦黄的脆皮鸭子跟那位看守仓库的军需官负责人换来了一小面口袋。
霜糖是我自己的,我做美食的时候,多喜欢放些糖。埃尔城的霜糖多半都是从格林帝国南方省份运过来的,所以加上运费成本以后,这些霜糖的价格非常的昂贵,一般家庭几乎是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才会舍得吃糖。我认为。没有糖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所以有时候想吃糖的话,就会偷偷地跑出埃尔城,在城外狩猎一两只紧俏的猎物。比如埃尔城的有钱人喜欢吃鹰鲣鸟,这是一种生活在湖边儿飞得很快的鸟,它们一般会将巢穴筑在高崖之上,平时整日在湖上飞翔,很少有落地休息的时候。很难捕捉。但这种鸟的肉质极为鲜美,在埃尔城的售价很高,我基本上都是狩猎这种鸟换钱买霜糖吃。不过最近已经很少这样做了,因为芬妮认为我性格内向,应该时常出去跟其他的孩子一起玩儿,她固执的认为我不出去的原因是兜里的银鏰不多,在其他的孩子面前没有底气,所以最近两年我的零用钱已经多到花不完,这是一件让特雷西都时分嫉妒的事儿。
我看到特雷西也坐在她和她的同学组成的小队中,一根简易的木质手杖放在一旁。特雷西在上次意外中,受了一些轻伤。她的左腿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好在没有被划断动脉血管或者是筋腱,不然以后走路也许就会不利索了。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筒裤,大腿上的绷带系在筒裤里面,从外面丝毫的看不出来。或许是身边的哪位同学讲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身旁的其他同伴们都哄然大笑,只有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比起特雷西的腿伤来说,她更加难以愈合的是心伤。我想只有用时间一点一点的将她脑中那些难忘的记忆抹去之后,她也许就会从消沉中走出来。不过显然莱恩特认为这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反而是件好事儿,这说明特雷西经历了她人生中注定要经历的初恋。她在心里为自己建造的那座童话般完美的城堡已经不见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所漏风又漏雨破屋子,她需要自己慢慢地修补,而这种修补的过程,正是长大变得成熟的过程。
我看到最近特雷西吃的几乎是非常少,所以在昨天的时候。才煮了一锅绿豆汤给她喝,也许是从没喝过绿豆汤的缘故,也许是汤里面加了很多霜糖,非常的甜,很明显她很喜欢。为了她能够尽快的好起来,免得返回埃尔城之后,让芬妮担心。所以我才决定今天再送一次。
而这次我煮的是三人份儿的,艾伦特和伊夫力也许会喜欢吃吧!虽然那天晚上最终也没能吃上鸭肉炖榛蘑,但是我们开始慢慢地逐渐熟悉,慢慢的成为了朋友。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他们,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儿。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打谷场上,晒得黄土夯实的地面摸起来有些滚烫,将一袋子一袋子的豆子搬到打谷场上,再将那些受潮的豆子铺开晒干,特雷西坐在装满豆子的麻袋上,一手拿着刻笔,另一只手端着一卷羊皮纸质的记录本,负责统计谷场上豆子的数量,这个活计很轻松,原本伤员是不需要上工的,特雷西实在是觉得躺在营地的帐篷里太过无聊,才向学院的老师求来的。
学院老师自然是满口的答应,并为特雷西选择了一件最轻松的活,这主要是看在莱恩特的面子上,第二也是因为此时的特雷西已经在斯坦斯学院里成为了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学校的老师自然会照顾一下的。相比之下,雷昂的日子就非常不好过了,他在最危机的时刻选择放弃队友独自逃亡,单这一点就会让他以后很难找到一同历练的伙伴,很多时候,学院里举行的各种活动,还是要依靠团队的力量,才能完成的。因此在学院中每个人都一定要有三两个要好的朋友,否则学院的日子也很难熬。
特雷西这一次是真的出名了,整个远征军都在传扬她的事迹,她拼死勇斗食人毒蛛也是让学院里很多女孩尊崇为偶像。就连艾伦特和伊夫力两个人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休息的时间,总会有其他小队的男同学凑过来,跟小队里的其他成员搭讪。
阳光照在特雷西的脸上,让她的脸颊上浮现两抹嫣红,她额头上浮出一层细汗,她将手挡在额头前面搭个凉棚,抬眼看看滚热的太阳,看看远处的水井边聚拢的人群,叹了一口气。随便的用手在脸前扇了扇风,才觉得风都是热的,只好将衬衫领口的纽扣再解开一个,露出里面一片细腻雪白的胸脯来。
四周原本在一起聊天儿的男生们不约而同的吞咽着吐沫,眼神不约而同的瞄向领口深处。特雷西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有些脸皮薄的男生心虚的低下头,而有些厚脸皮的男生们嬉皮笑脸的大胆看过来。特雷西本来眼眉中有些怒意,但是最后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本特雷西在斯塔斯学院中,并不是最受欢迎的女孩子,她美丽的容颜中有一股英气,可是如今她用西洋细剑连斩食人毒蛛三条蛛腿的事迹广为流传,一时间竟然招引来很多倾慕者。
我沿着打谷场上晾晒的豆子之间留出的空隙,慢悠悠地向特雷西所在的那个小组走过去,斯塔斯学院的很多人都认识我,这几天都是我来给特雷西送饭,而且有时候他们还会送给我一些小吃食,我走在打谷场上,反而需要不停地和那些人打着简答的招呼,一个简单的问候、一个简单的眼神或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最不济也还要有一个简单的点头,这样会让他们觉得我很有礼貌。
特雷西远远地看见我,眼中才显出一丝的动人的神色,嘴角向上扬起,脸蛋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她轻轻用雪白的贝齿咬咬嘴唇,看起来一定是渴了很久。
我有些叹息的想:围在特雷西身边的这群男生真的跟傻帽一样,竟然看不出特雷西很想喝水吗?她一定是因为行动不便,才一直坐在那儿不动弹,怎么就没有人在这时候,给她送一碗清凉地井水?
“哎,嘉你又给你姐送甜豆汤啊!”
“恩,依拉,今天你们小队轮值啊!”
“哈哈,这活比蹲在草丛里喂蚊子,舒服多了……”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特雷西的身边,将陶罐儿上的一只瓷碗取下来放在她手中,她这时候乖得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乖乖坐在那里等我将陶罐儿里的甜豆汤倒在碗里,然后照例要问她,伤有没有好一点。她也不跟我搭话,只是飞快的将碗里的甜豆汤喝完,然后笑眯眯地将碗还给我,却不肯说一句话。
她虽然对甜豆汤很喜欢喝甜豆汤,但是却绝不肯说想喝第二碗。
我知道,她已经改变了一些对于我的看法,从以前的敌视到现在懂得了感谢。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我想在试着将这堵墙推倒,可是显然这有点难。她固执的认为是我抢走了芬妮和莱恩特对她的爱,这一点从小就深深扎进她的心中,很难改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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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最后的凯男爵
历时近一个月的围歼战终于结束了,北风军团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都在为之欢呼庆祝,这是一场决定未来十年内北方局势的大胜利,最终以凯男爵的夺权计划失败,而导致数万野蛮人被困在奔马河边儿。凯男爵带着其残部数千叛军最后在诅咒之地的古堡中,被爱丽家族联合史洛伊特城的贵族们尽数杀死,凯男爵下落不明。
他身边的两员得利手下达旺和明浩也一死一逃。提到了达氏和明氏贵族,就让我想起在帕伊高原上的达伊和明迁,也许他们也和这两位叛军将领有些关联吧。不过听艾伦特打听回来的消息说:达氏家族和明氏家族在这一次战乱中,被没有受到太多谴责,而且伊藤凯所在的伊藤家族,也在凯男爵叛乱前的一个月左右就举族撤离史洛伊特省,他们没有在任何北部省份停留,直接越过格林帝都去往魔都海音丝。
北风军团态度极为坚决,不惜一切代价将艾尔特部落的将近三万五千年轻的野蛮人战士绞杀于奔马河北岸,整个靠近埃尔城远郊一带的奔马河沿岸树立着数万木质十字架,这些柳木制成的十字架上钉着近万名野蛮人,他们的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就像是气球一样的炸裂,据说那一段河岸边聚集着史洛伊特省所有的食腐秃鹫和鬣狗群。
这一役之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部落势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依靠矿奴数量第一而迅速扩张成为冰雪苔原第二大部落的凯尔特部落彻底衰败下来,因为他们部落里的少壮派首领带着整个部落的年轻的野蛮人战士秘密的潜入了格林帝国北部史洛伊特省,被人类帝国的北风军团尽数斩灭。
在围剿之战的前一天,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大长老还亲自来到史洛伊特城,当面求见了爱丽家族的族长老华尔公爵,请求他将剩余不足两万的凯尔特部落战士送回奔马河北岸,凯尔特部落可以用十名矿奴换取一位年轻的野蛮人战士。其实对于老华尔来说,原本有些心动。毕竟是能够换回来近二十万的人口,这对于史洛伊特省的长远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第二天早上。就传出了景月爱丽下达总攻的命令,而且就在前一天发往史洛伊特城的战报里,还曾说过要休整三天,等待格林帝都空运过来的一批魔法卷轴。才会做最后的总攻。这样,凯尔特部落的大长老全盘计划落空,仓皇的返回冰雪苔原,同时也认识到这位史洛伊特省的新主人的怒火,景月爱丽是一位杀伐果决的女人。是未来几十年中史洛伊特省最高领袖,是北方省份中唯一的女公爵。
艾伦特最喜欢听别人谈论这些格林晚报上的新消息,我和伊夫力则是他的最忠实听众,他每天都会吐沫横飞地给我们讲述北风军团的新战况以及格林帝国中的新局势。而此时我已经随着埃尔城远征军,走在返回埃尔城的路上,我们这一支远征军几乎没有任何减员。除了一位警备厅骑士团的战士从古博来马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之外,就只有那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兵在树林中意外的碰见了食人毒蛛,这导致数名学生受伤提前返回了埃尔城。
我们走在返回埃尔城的路上,我跟在莱恩特的身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雀。我有些想念芬妮,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下个月就是新学期了,每年的觉醒仪式将会在半个月之后举行,这是一件大事儿,几乎整个格林帝国里,在觉醒仪式这一天里,所有人都要停下手中的事儿,大家都要参与到其中来,我想芬妮一定早就给我准备好一件崭新的衣服,埃尔城刚入学的孩子们。都特别喜欢仿制的军服,不久之后也许我也将会拥有一件。
我开始考虑那位喜欢雕刻与艺术的魔法师跟我说过的话,关于魔法觉醒成功几率和人体魔法元素亲和力有些关系,其实觉醒仪式前一部分就是感知魔法元素的过程。而后一部分则是在体内构建一个魔法池的过程,如果不能将自己感悟到的魔法元素储存进魔法池中,也算是觉醒仪式失败……
可是我至少已经拥有了两系的魔法元素亲和度,就算没有构建出魔法池,身体中也能够储存魔法力,我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影响我的魔法觉醒仪式。马车在慢慢地向前推动。我蜷缩在莱恩特的身边,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时间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美丽分割线……
凯男爵站在山坡上,孤寂的看着下面奔流的行人,下面是一支军纪散乱的非正规军的军队,甚至队伍里面还有没成年的学生兵,他们一路上行走得非常缓慢,并且没有任何约束,长官和老师们只是维持能够正常行军,其它都已经没有任何能力顾及了。
“你是说,就是这样一支军纪涣散的队伍拯救了你,挽救了整个战局,还是挽救了其它的什么?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凯男爵消瘦的脸颊上堆满不屈的冷笑,撇着嘴挖苦一旁的景月。
没错,就是景月爱丽。
在人人都不知道凯男爵置身何处的时候,其实凯男爵已经被景月爱丽秘密的抓捕起来,此时负责看管凯男爵的人,算得上景月爱丽的真正亲信,他们全部都是史洛伊特警卫团的中坚力量,如今各方面的人都来找景月,试图说服她给凯男爵一条生路,就算是战败一方,对一位贵族而言也需要获得足够的尊重。伊藤家族北方省份的老式家族,他们人关系网纵横交错与各大豪门贵族之间。
凯男爵是伊藤家数十年以来,最杰出的一位年轻的魔法师。要保他免除一死的求情信已经堆满了老华尔的办公桌,很可惜。老华尔很清楚自己孙女的脾气,如今凯男爵已经落进了孙女的手中,想要景月爱丽改变主意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据说,当初在诅咒之地抓捕凯男爵的时候,老朋友木系魔法师莫拉斯开启了木系魔法回春术,让史洛伊特警卫团的战士无惧伤亡,强行攻陷了诅咒之地古堡大门,最终赢得了战役的胜利。这个胜利意味着魔法时代,大魔法师在战役中的作用,绝对的压制让原本实力均衡的双方,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胜与败的定位。
“事实上。正是如此,不过恐怕会令你格外的失望,我不得诚实的告诉你,让你的精密计划陷入败局的人恰好就在这支队伍中,这也是我派人做了充分调查之后。最近才知道的。不是这支军纪涣散的军队,但却是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我想来说话算数,你想在临死前,究竟败于什么样的对手手下,我答应你让你死得瞑目,才有今日之行。”景月爱丽就站在凯男爵的身边,她目光复杂的往下山下的那支归途中的军队,有一种想冲下去看看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那种强烈的情绪,对身边显得有些颓废的凯男爵冷淡地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这位被称为史洛伊特公主的女孩儿经历了很多事儿,特别是当她经历了生与死之后,她坚韧的性格让她迅速的成熟起来,尤其是当她知道那位藏在暗中的对手是一直以来都温文尔雅的想娶自己成为自己丈夫的伊藤凯之后,她的内心世界已经被完全的颠覆。
“下面军队中的人?”凯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将目光扫出去,咧着嘴笑道:“景月,你不会是随便编出个理由,搪塞我的吧!”
“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逗你?我只是想让你死的安心一点儿,这些天里。你一直都没想出来,我和我的警卫团是怎么逃出那些野蛮人的包围圈儿的,怎么就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恐怕那位被钉在木架子上。尸体已经变臭,腐烂成一堆烂肉的野蛮人头子也想不通吧!”景月爱丽嘲讽地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石崖上安静的向下看,她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有什么难以解释的,我绝没有想到在你的警卫团中。还有另一位大魔法师的存在,这位神秘的魔法师一定是如同卡莱夫人那样擅长空间系魔法,能够在一夜之间修建一座传送法阵,这点让我非常的佩服,不知道这一次豪华的传送之旅,让你有没有心痛,哈哈,那些高品质的魔晶石一定花费你很大的一笔积蓄吧!”凯男爵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嘴唇有些干裂,显得十分有男人的味道。
只不过,在这里只有景月爱丽一位女性而已,并且这位女王式性格的女人,如今恨死了凯男爵,要不是他幼稚幻想着推翻爱丽家族对于史洛伊特省的统治地位,在之前的那些战斗中,也不会那么多人死去,他应该对那些死去的人付出代价。
“没错,就是有这样一位神秘的魔法师,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他就在你脚下这群军纪涣散的军队中,那天晚上,他在星辰的掩映之下踏着湖水走来,后来又随着鱼湖的晨风,消失在湖面的雾霭之中。很可笑,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单纯地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应该被那群野蛮人杀死。然后,我们就得救了,他将我们所有人都平安的送走,甚至包括我们的战马!我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句谢谢,他好像并不需要我的谢意!当然,对于有恩于我的人,我尊重他的选择!”景月爱丽低下头,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景,知道现在想起来,还仿佛就是在梦里一样,那晚的星空璀璨,那晚的那个少年就像是一只孤独的小兽,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救人,有十分担心有人伤害他,他到底是一个怎样人呢?对此景月爱丽充满了好奇。
对于史洛伊特省真正的主人,夸张一点说:景月爱丽能够将她领地之中任何一只蚊子都分出公母来,所以很快的她就将目标锁定在埃尔城远征军的队伍中,原本以为那个少年是一位学生兵,可没想到他竟然只不过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学院教师的家属,一位即将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不足十二岁的少年,可是那天晚上,分明是他在使用魔法,而调查的资料上却明确的说他并不是魔法师学徒。
景月爱丽心中感叹:原来真的有天生就是魔法师的神眷者啊!
“你和他不熟悉,他是你的仰慕者?还是就连那次拯救,都是一场意外?”凯男爵敏锐的察觉到身旁景月爱丽的心里变化,当下飞快的做出判断,他的思维当真十分敏捷,只是在景月爱丽的举止神情之间,就探查出一些端倪,这也有对景月爱丽十分熟悉的原因在内。
景月爱丽笑着走到凯的身边,举起一把弯如牛角一般的闪耀刀刺进他的胸膛,殷红地鲜血顺着刀柄染红了凯的军装,他痛得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脸上的肌肉不停地在抖动,他甚至想对着景月微笑一下,可是此时已经无法办到。他虚弱无力的双手扶着胸口的匕首,双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他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艰难地说:“谢谢你亲手送我上路,没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我是个失败者,并不是我不如你,只不过我出身不如你,如果单单只是这一点,我还有机会补救,有机会超越你,但是你有时候连运气都比我好那么一点儿,这我不如你!呵呵……”
在他的笑声中,不断地从口中咳出紫色的血块儿,他仰面倒在无名的山林之中,四周只有一些史洛伊特城警卫团的战士,景月爱丽无神的双眼中满是寂寞与没落。
这位史洛伊特城年青一代最杰出的魔法师,一直以来都被很多人关注。就连眼下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要不是处理得当,那三万五千名野蛮人一旦开始在史洛伊特省的版图上分散开,散布在整个省份中开始肆无忌惮的杀戮,那么将会是史洛伊特省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灾难。可还有人在传话,在为他求情,那些声音有的甚至来至于帝都,有的甚至来自于魔法公会,可他最后还是死了。
还没有法庭宣判他有罪,没有裁判所的裁决书,一切正规的手段都没有,而且关于凯男爵的死亡报告书上,会明确的写上,在战乱中因为反抗而被杀害。
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擦擦手上粘稠而温热的鲜血,顺手将白手绢丢弃,她穿着一身银色的骑士铠甲,腰上配着一把精致的长剑,转身向回走去。
最后一位叛军也被景月爱丽亲手杀死,那个人恰恰是自己的未婚夫。
命运对她开了一个很过分的玩笑,将一个希望和美好的憧憬送到了她的身边儿,却又给她一个更大的失望,她的肩膀有些负担不起这过分的重量,可是有谁能够替她走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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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苏的世界
温暖的阳光从阁楼的玻璃窗子斜射进来,照在米黄色的亚麻布床单上,映出四个倾斜的方格子。松软的棉被散发着一股阳光与玫瑰花露水的味道,床头上还挂着属于我的一幅自画像,画中的我穿着棕色棉质长裤和白色衬衫,坐在丁香花丛的旁边儿专注的凝视着那朵丁香花。白纱窗帘上被微风吹起,不停地摆动着简洁美丽的百褶花边,我站在靛辰木制成的底板上,呆呆地看着靠着墙壁旁边那排崭新的书架,看起来刚刚做好没多久,我甚至还能清晰的问道上面的油漆味儿。
我住的阁楼与特雷西温馨的房间不同,我的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的简单,通常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木窗贴在阁楼的床边儿,木桌则是正对着窗子,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时候,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见果果姐家的那间二层小楼的后院,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儿总喜欢在她家后院的柠檬树下安静的看书。
阁楼被芬妮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但所有的物品却有原封未动,甚至连那本放在书桌上的《罗兰大陆杂谈》还依旧的翻开至十三页,那个页面上有一段话是记录诅咒之地里的变异金苹果树的,书中说被恶魔之血感染之后的金苹果树变异后,长出来的果实像一盏盏红灯笼,整个金苹果上都蕴含着浓郁的火元素魔法力,暗红色的火焰附着在金苹果的表面燃烧,非常酷似燃尽果。
“怎么只是傻傻地站在门口?”芬妮笑眯眯的从身后按着我的双肩,向屋子里探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才问我。
我略微的摇了摇头,拉着芬妮的手一起走进了阁楼,这时候我才注意仅仅四五年的时间,芬妮的眼角已经增添了两条鱼尾纹,她缓缓地坐在松软的单人床上,我直接靠在她的脚边儿坐在地板上,仰着头枕在床上。并闭上眼睛,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够完全的放松。
芬妮伸出手慢慢的帮我揉太阳穴问我:“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睡一觉在吃晚饭?”
“我没事,芬妮。我现在感觉很好!”我伸手握着她的手说道。窗外飞过一只雨燕,那清脆的鸟鸣声,听起来十分的悦耳,每年春天这个时候它们都会飞回这里筑巢。
“这次旅行有什么收获?”芬妮好奇的问我。
我将思绪从窗外的雨燕身上收回来,淡淡地笑了一下才苦涩地说:“这次的旅行让我弄懂了一件事儿。芬妮,我是不是很傻,足足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才将这件事儿弄明白!”
“哦,我倒是很想听听是什么事儿?”芬妮单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问我。
“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她就在奔马河的源头百瀑崖那里,与敌人一起跌落奔马河中。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难以遏制地忍不住要去想她,我发现原来我居然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是多么的爱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跟她说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和她一起开一家皮带扣的商店,我们还没有一起逛一逛奥利安娜魔法傀儡商店,她还没能参加我的入学典礼,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她看一看我的女朋友,芬妮,我好想她!”我闭着眼睛,这一刻让心里挤压已久的情感宣泄出来,那股情感就像洪水一样涌出来,我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芬妮紧紧地抱着我的头,她的双手深深地插进我黑色头发中。将我温柔的拥入她的怀中,我默默地体味着那种久违的温暖,就像温暖的海水包裹着我的全身,一阵阵暖意袭来。
“她已经将她全部的爱都给了你。我想她一定是和我此时想的一样,让你快乐的生活。孩子,每个人总要不停地向前看,学会珍惜现在的生活,才是对曾经如此爱你的那个人最好的回报。天哪!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以前的事儿,看来你就要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至少现在的你可以有勇气勇敢的面对,我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伟大的女人,能够将自己的光辉形象,如此深刻的烙印在你的心里。孩子,你总要自己学会坚强!”
“我会的,芬妮,我也一样爱你。”我说道。
芬妮听我这样说,表现得非常愉悦:“很高兴你能这样说。嘉,现在学校快要开学了,有没有自己的打算?”
“当然是要参加魔法觉醒仪式,如果不行,就报考(埃尔城)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哦,你竟然没有想过要去斯坦斯学院读书?那里六年制的初级教育,会让你很轻松就能在学校中拿到那张战士资格证明,只有拿到这张证明的孩子,服兵役的时候才能从尉官开始做起,战争学院虽然是第一流的学院,但是它只有四年的时间……”芬妮显然对于格林帝国的教育体系非常的熟悉,她希望我能够将她的这些话听进心里去,所以说得很仔细。
“芬妮,我想试一试!”我固执地说道。
“哦,好吧!你总是非常有主见,我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你!”芬妮看到我桌上的杂书,然后有些担忧地说道:“或许你真的非常喜欢那些怪异的杂谈故事,或许你很喜欢研究大自然中的奇异趣事,这些没什么不好。但是我想现在你需要更专注的学习那些技战术知识,这些莱恩特非常的在行,他会告诉你如何才能在战场上保全自己,等你服过兵役之后,回来再去做那些你想做的事儿,我和莱恩特会全力的支持你!。”
“我知道的!”
为了能够安慰芬妮,我随手将那本羊皮书放进了空荡荡的书架里,这是我书架里的第一本书。窗外的那个熟悉的后院子里,出现了那个安静的女孩儿,她总是喜欢在午后的晴朗天气里,抱着一本书安静的坐在柠檬树下。
我将视线瞄向窗外,我的心也飘向了窗外。
“看来我们的嘉已经长大了!”
“额……”
……美丽分割线……
她总是会在柠檬树下的圆桌上摆着两只茶杯,她曾经这样跟我解释说:“来客人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麻烦地去取茶杯,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多好!”
她总是会将后院里的草坪修剪得十分整齐,连一颗杂草都没有,她总会这样的安慰自己:“苏,你只有靠唯一这种运动。来保持自己的身材了。不运动的女孩子会变得很胖!”
她总是喜欢抱着一本神庙里的神圣祷言,不停地默默诵读。她总是这样的告诉别人:“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了,我愿意为我身边的每个朋友祈祷。”
我花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一点点的为自己耐心的建立各种偶然的机会和她见面,对此我将莱恩特后花园里的农活全部包下来。她终于开始慢慢地习惯我的存在,而我也是成了她的邻居中,少数可以和她聊天的那几人之一。
她是的有些略微瘦弱的女孩儿,她长得并不算十分美丽,但是非常的清纯,她的眼神中不含有半点杂质,她总喜欢抿起嘴唇微笑,她的眼睛并不算特别大,但是很有神采。但是她的皮肤非常的白,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瓷娃娃。她有一双修长而纤细的****。但我从没能够看到这双腿站直过,她是果果姐的亲妹妹,她的名字叫:“苏。”
柠檬树上已经长满了青涩的果实,每颗几乎都有拇指指甲般大小,这棵树散发着柠檬独有的香气,我轻轻地推开熟悉的院子铁门,或许是铁门地合页很长时间都没有维护,没有涂抹油脂润滑,推开铁艺门的时候,那个大门发出很难听的吱嘎声。
伸脚踩在松软的草坪上。我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亚麻布衣服,拎着一包松子走了进来。
“你今天的气色很不错!想不想到外面走走,你多久没看到街口的那片木槿了,你想不想看我是怎么给它修剪枝叶的?”我笑着走进来跟她问候。她似乎丝毫没有惊讶我的到来,甚至连抬头看我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她依旧在认真的看书,但是眼中饱含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她的眼中露出非常难得的喜悦。
“你的旅行结束了,我发现你总是定期就要出去走走。你很喜欢冒险?”她的脸颊显得有些消瘦,这些天又不好好吃东西,她是个挑食的女孩子,即使符合自己的口味,也不会吃超过三口,她的桌子前面放着一只泡着一片柠檬的茶杯。
苏微微向前探着身子,向准备好的茶杯里放一片儿柠檬,然后安静等在身子旁边儿的小碳炉将一小壶水烧开。
我就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将手里拎着的一包奶油松子放到桌上,一点点儿小心翼翼地撕开纸质包装,香甜的气息散发出来,她忍不住抬眼看过来,好奇地问:“又是什么我没吃过的东西?”
“炒松子儿,路过马斯小镇的时候买的,味道很不错,非常的香甜。”我说道。
苏信手拈起一枚就要丢进嘴里,我连忙阻拦,在她狐疑的目光下,掏出一把精致小铁锤儿,将面前的几颗散落开的松子,一一砸开。松子仁地味道很棒,她吃进嘴里之后表情很丰富,这个下午我们两个就这样安静而又惬意的坐在柠檬树下吃松子仁。
两个人已经熟悉的没有什么话题好聊,只是这样面对面安静的坐着。
苏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孩儿,很反感聊天儿,我甚至没有办法讲述我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她反而只是需要有个人能陪着她,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就好。她很特别,也很敏感。我也是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逐渐的摸清她的脾气。如果她不主动说话,我也会安静地掏出一本书慢慢地翻看。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并没有刻意的躲避,象牙一样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如此的耀眼。
她说她的双腿膝盖是小时候,在一次车祸中被魔法篷车的铁轮碾得粉碎。这个故事她说得非常轻描淡写,非常的简单。反而从果果姐那里听到的很详细,据说那双腿就连神庙里的祭司都没能救回来,这是让果果姐后悔很久的一件事儿,若不是果果姐为了给苏买一件奥利安娜魔法傀儡店的假肢,也不会有那次随团旅行。
许久,她才开口说话:“我决定去神庙试一试!”
“你要放弃魔法觉醒仪式?”我吃惊的问道,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恩!我想学习神术!”她坚定地对我说道,然后问我:“今年也是你的入学年吧,你想去试试魔法觉醒仪式?当一名魔法师?”
“就是碰碰运气,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那么我就去战争学院初级战士学校学习剑术……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成为神庙里的祭司的机会,比成为魔法师的机会还要小很多吧?”我这样问她。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茫然地伸出一只手,在身前略微的挥动一下,我发现一股清凉地感觉冲进身体里面,竟然是非常微弱的魔法……哦,不!那是苏所拥有的神术“治愈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很不错吧,这是我从这本祷言书中领悟到的。”
她就像是一个炫耀自己玩具有多精美的天真孩子,充满了得意洋洋地快乐。
“可你还不是祭司!”我惊异地说道,我更担心那些神庙里的神棍们,将她视为异教徒,那样就非常麻烦了。
“嘻嘻,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啦,今年的祈祷日比魔法觉醒仪式早了两周,我只是刚刚从神庙里回来,看,你以后应该叫我苏祭司。你也要加油了,或许你以后成为一个战士很不错,以后,或许有机会我们可以组成一支探险小队,不过在此之前,我得想办法让它们能够走路。”苏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的双腿。
我犹豫一下,然后说道:“也许奥利安娜魔法商店有你想要的东西……”
“啪!”苏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热水洒在草坪上,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她慌乱的推动自己轮椅上的木质手柄,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向屋中移动。她的动作生硬,但是显得有些激动,我的话好像触及到她的逆鳞。
“喂,你怎么了?”我在身后追着她问道。
她仓皇的推着自己的轮椅逃回了自己的房子,没有回答我追问的问题,我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够想通一些事儿,不在将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可是现在看来,大概她每天的祈祷,也是大半为了果果姐吧!没想到反而因为这些祈祷,让她成为了一名领悟“祷言术”的祭司。
我呆呆地站在她家的后院子里,站了片刻才默默地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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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觉醒仪式(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阁楼的时候,芬妮就推开门走进来,表情略微无奈地看着我。也许是不忍心叫醒我,她将白色的窗帘拉开,已经大亮的天色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茫然地看着脸色明显并不愉快的芬妮,这时候才恍然自己睡过头,原本今天就是魔法觉醒仪式的报名日,如果去的太晚,参加觉醒仪式也许就要排到明天去了,几乎每年这个时候埃尔城几乎所有十二岁的孩子都会聚集在战争学院,排队等待参加觉醒仪式。
去年的时候,我终是没忍住对这个盛大仪式的好奇,央求芬妮带我见识了一下,才觉得那种盛况真是很震撼,纷乱人群到处都是,就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也正因为如此,我对于举行仪式失去了起先的好奇心。也正因为如此,昨天临睡前反而忘记要提醒自己今天有件重要的事儿,没能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
芬妮闯进来,就是因为我迟迟没有下楼吃早餐,我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踩上一双木拖鞋,顶着一头鸟窝式的乱发,灰溜溜的钻下楼去餐厅吃早饭,木楼梯发出咚咚咚的一阵清响,我一阵风地冲下来,跑进厨房溜进自己的那个位置。
莱恩特手里端着一张省报坐在餐桌前,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茶,那香气让整个屋子都有一种淡淡地清香,特雷西穿着一身清凉的小背心小短裤,身材凹凸有致,正值妙龄的她正是含苞待放的美好时刻,身体就像充满朝气,沾满了朝露的花苞,是那么的美丽无暇。
她此时正睡眼惺忪地在喝着玉米粥,餐桌中央的碟子里还有两个煎蛋,我的座位前已经放好了一个餐盘,里面还特别难看的煎蛋,一边还有些焦糊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出自芬妮之手,我却还要详装意外的表情,然后在一种吃美味佳肴一样的表情,将这个味道有些苦涩的煎蛋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莱恩特的嘴角带着一种揶揄的笑意。他专注地看着报纸,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哼着听不出节奏的歌。等我快要将一碗玉米粥喝完的时候,才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眼睛看看一旁的红木座钟。计算着还有些时间,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问我:“今天你要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仪式之后有什么想法?我听人说你并不考虑来斯塔斯学院吗?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我觉得埃尔城里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能够称得上是最好的,但他绝对不是最适合的学院,就算是天资非常不错的孩子,想在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顺利毕业,也非常的难。”
“可我想试试!”我只能固执的找一个蹩脚的理由,我的嘴里嚼着一根清脆的酱瓜条。稀溜溜的喝了一大口玉米粥,将头埋进碗里。其实我很想告诉莱恩特,我只是想去战争学院的魔法学院,可这理由怎么可能说出来?
斯坦斯学院并没有设立魔法部,这是斯坦斯学院最大的硬伤。芬妮和莱恩特从没奢望我能成为一个魔法师,她们更希望我能和特雷西一样,跟着莱恩特学习西洋细剑,莱恩特对我的身体素质非常的满意,作为一个剑士,最需要的并不是力量有多么强。速度有多么快,而是身体协调能力和均衡能力,其次才是速度和准确,最后当然少不了力量。
在埃尔城中那么多十二岁的孩子里。我的力量并不占优势,但是我的速度和耐力甚至能够达到十四五岁孩子的体能,莱恩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非常希望成为我的武术启蒙,可我知道,当初在星湖草原强巴赫就已经成为我武技启蒙的领路人。后来又遇见库特,那位教会我和库兹如何躲避“冲锋”技能的大酋长,让我骨子里沿袭的是兽人的武技,那些充满了爆裂毁灭力量的武技,所以我对剑术没有丝毫的兴趣,每次莱恩特婉转提出让我练剑的时候,我都会找一些理由逃避,逐渐的,他开始明白我对他的武学没有任何的想法,慢慢地心也就淡了。
可现在,到了上学的年纪,他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尤其他知道我在费康小镇外橡树林中的表现,就开始慢慢反思最近这几年对我的疏忽,而我毕竟也是敢单独在史洛伊特省的山林中旅行的孩子,我这份成熟的心性和阅历,在这些城市孩子里面很难找到。
“有没有想好以后要学什么,你从没说过你喜欢哪个方面的武技!”莱恩特也非常好奇,想探听一下我的想法,我在心里叫苦,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想法,如果非要说喜欢那类的武技,其实我喜欢更极端更暴力的匕首类武器,可我又非常不屑袭杀等手段,我更偏好伊夫力身上的那些技战术。
这时候,芬妮已经端着一个纸盒子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我已经吃完饭,才不忘夸奖了一下特雷西。她对特雷西说道:“首先要感谢我们的小公主清早的倾情奉献,大清早就和我一起做这些早餐,几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的嘉将要去战争学院参加一年一度的盛大庆典,魔法举行仪式,再此,我和莱恩特以及特雷西对我们最最宠爱的小儿子——嘉,献以最诚挚的祝愿,哦,对了,嘉!快来,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快来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看过去,那是一个色彩缤纷的纸盒子,上面居然还有彩条打着绳结,特雷西也凑过来,用她灵敏的鼻子嗅了一下,皱着眉头哼了一声,说道:“是软皮内甲,黄羊皮的吧!”
“哦,特雷西,你就不能让嘉带着一些悬念,亲自打开他的礼物吗?”芬妮非常不满意的抱怨道,然后一只手将盒盖拿开,里面果然露出一件做工精细的软皮内甲,我觉得一定是按照我的身材定制的,穿起来非常合身,而且身体做各种动作都不会有窒碍。【ㄨ】
“谢谢你,芬妮。我很喜欢!”我向着芬妮微微一笑。
推开房门门,才发现街上早就有很多人。原本我才说服了莱恩特和芬妮,这次举行仪式肯定人会很多。走进战争学院也只会被挤得死去活来,他们才放弃亲自送我去战争学院的想法,可是说什么都不肯让我独自去战争学院,最后特雷西竟然主动请缨。陪我去参加魔法觉醒仪式,这才得到大家一致认同。
我在经过果果姐家大门口的时候,还看到玻璃窗子里面的苏在向我使劲儿的挥手。她大概已经忘记了我们昨天的尴尬,我甚至在她的身边还看见了一抹火红的身影,在窗户中一闪即逝。我想大概她就是苏的二姐,那位叫安妮的女孩儿吧,原来她居然回来了。
那头红色的卷发让我想到了卡特琳娜,她的动作非常快,我竟然无法捕捉她的身影。
而苏坐在轮椅中,看到我站在她家的门口,呆立在原地凝视着她,羞得慌忙躲在墙角边。
“她的眼睛就像水一样清澈……”特雷西轻轻地叹一口气,在这条街上的人,又怎么不认识这位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孩儿苏。她和她的姐姐们一样,都总是有一些特别之处,像是天才水系魔法师果果,随着老师半精灵格瓦洛普学习剑舞者安妮,以及时常坐在柠檬树下看书的苏。特雷西又特别讨厌地问:“你不会喜欢她吧?”
“我才没!”
“越是狡辩,就越说明问题……”
……美丽分割线……
“嘉,难道就没有任何事,能够让你觉得很意外、很惊喜的吗?”特雷西双手插在裤兜里,她上面穿着一件白色带着蕾丝花边儿的衬衫儿,外罩一件棕色鹿皮马甲。她的眼睛有些细长,迎着阳光眯起眼睛显得英气十足,长发别再耳后。
我们沿着石板铺成的大街一直向北走,街上两旁林立各种店铺。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里,都早早的开始营业。街上的行人很多,偶尔也有车马。早餐糕点的各种香气在街头蔓延,那些从城外赶过来的小镇上的人,都聚拢在各色早餐摊位前,匆忙间也要买一口吃的。
那些从外面赶来的孩子。充满好奇的打量着埃尔城中的一切,街边黑色的路灯,店铺前的那些独特的招牌,明亮干净的壁橱柜台里面那些精美的衣服和摆设,大到床铺,小到鞋袜,琳琅满目,几乎能够晃花了人眼。
天气不错,天空中的云层如同淡淡地烟气,也许再过一会儿就会彻底散开。
特雷西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要很努力才能够跟得上,我见她这次居然主动对芬妮说要领着我去战争学院的魔法部排队,参加魔法觉醒仪式,这让我有点不能理解,这丫头不是从来都不肯理会我的事儿吗?我有些狐疑地跟在后面,显得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只小狸猫,心中充满了警惕。
“我很高兴啊!不是也很惊喜了吗?”我故作不解地说道。
特雷西将下巴高高的扬起,轻轻地哼了一下,直接说道:“少来,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或者你坚持看待所有人都是傻子?醒醒吧,少年!”
埃尔城所有的高级建筑都修建在一座并不算高的山上,包括埃尔城那些贵族们的府邸、市政厅、埃尔城的魔法公会以及占地面积高达百亩,直接将市政大厅往上那片山头全部占据,整个战争学院就像是喧嚣城市中的一片公园,而那片浓绿的植被之中,隐藏着一所战争学院。我和特雷西远远地站在山脚下,仰望隐于绿林中战争学院,竟然有一种浓郁的土元素气息再次蔓延出来,充斥着整座小山丘。
大街上,数不清的人潮在不停涌进了去往初级魔法学院的小径,他们的身边都会跟着一位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也在好奇的打量着我。那些天真而懵懂地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我和特雷西顺着人潮沿街而上,听见她的挖苦,我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请对我使用敬语,如果我能够考上战争学院,并且顺利的毕业,那么很可能我在北风军团服役的时候,是一位尉官的话,我会死在战场上的几率很渺茫,你说到时候你会不会嫁给我,而对你未来的……”
“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控住自己,不去撕烂你的嘴巴!”我听见特雷西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道,她单手拎着我耳朵,就像是亲昵的姐弟两个再说悄悄话一样。
“别犟嘴了,认命吧!特雷西。”我犹自不停地对她说道
她不耐烦地对我轻斥:“闭嘴!”
其实我早就闭嘴了,我在人潮中,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片孤舟,被汹涌的人潮推推挤挤,不由自主地向前走。特雷西见到我就要被淹没在人潮的大军中,才有些慌乱地向人群中的我追去。这次她辛苦地在人流中追上我,也不知花费了多大力气。然后拽着我的手,无论如何再也不肯松开,她用纤细的身躯挡在我的前面,推开前面的行人,带着我向前挤。
远远地我们终于看到了战争学院的那扇山门,就在我们想要如何才能一鼓作气冲上去报名,忽然听见一旁墙边儿角落里有人呼唤着我的名字,我遁寻着声音望过去,居然看到艾伦特和伊夫力带着他们斯坦斯学院的一群朋友缩在那里,正在不停的叫喊着我的名字,招呼我过去。
这时候,特雷西根本想都没想,直接拉着我,挤开前面的几个人,艰难地向艾伦特走去。
特雷西拉着我的手非常紧,一直担心我被人群挤散。
费劲地到达艾伦特的身边,问他:“你们怎么也来了?”
“带他们来参加觉醒仪式,这人好多!”艾伦特将身体让开一点儿,他身后躲着一个安静的女孩,看年纪差不多跟我一样大。这时候,仿佛让我想起了当初中考时候的场景,战争学院山门之外汹涌的人潮让人觉得很熟悉,思绪沉沦回忆在眼前这一刻的画面之中。
特雷西和艾伦特换了一个位置,让他挡着外面的人流,特雷西斜着身体靠在墙角边低头看了一眼那位艾伦特的妹妹,取笑他说:“不知道你居然还懂得照顾人啊,艾伦特!”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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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觉醒仪式(中)
原本可以容纳近万人的战争学院山门前的校军广场已经挤得是人山人海,无数人一起涌向几十个报名处,排着如同长龙一样的队伍。最早一批到达战争学院的那一批人已经排好队,非常有秩序的迈过那个宏伟的石雕山门,安静的在绿树成荫的林间小道上慢慢忙山顶走去。
当我站在广场上,才能真切的看见战争学院广场上宏伟的山门,这种由花岗岩雕刻而成的巨大的哥特式风格的圆拱形石门就像是三柄插入云霄的利剑,整个石门上雕刻着七千多只等同于成人身体一样大小的天使浮雕,刻地是天使们穿梭在云端参加诸神之战的画面,浮雕中还能寻找到巨龙,泰坦巨人,银色飞马,战争古树等等远古时期传说中的强大生物。
没有置身其中的人大概不会了解,在这样混乱的广场上,能够偏居一隅安稳的靠在广场边缘一带的墙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靠在墙边起码不用担心身后那一双双退拒的大手,而我一时间被那座巨大的山门震慑住,与其他初次看见拱型石门的孩子一样,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精美的石画,张开嘴显出一副呆猪的形象。
特雷西熟练地将艾伦特挤到一边儿,让出一半个位置给我,我也有模有样学着她侧着身体,将肩膀靠在石墙上,这时候居然有一种感觉,这墙就像是一张大床一样舒服。让我终于能够喘口气儿,而艾伦特和伊夫力身边还带着一群仆从,这群仆从组建一道人墙将我们护在其中。
趁着这时候,我向四周看了看,原来被保护起来的竟然不止我和艾伦特的妹妹,还有跟我差不多年纪了三、四个孩子就在那小女孩儿的另一侧,他们都对我显得很好奇,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趁着艾伦特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我顽皮的向他们做了一个鬼脸儿,竟然逗得几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咧开嘴笑起来。
艾伦特告诉我,已经有随从去领入场劵,这些入场券只有当天免费发放,而且只有年龄在十二岁,没有参加过觉醒仪式的格林帝国的孩子才有资格领取,仅仅凭着入场券当然还不能进入战争学院的初试大厅,在山门下面还有埃尔城市政厅的人员,检查这些孩子的居住证明,这里只接收埃尔城的孩子。
听说每年的觉醒仪式,埃尔城中都要花费大量的资源在上面,所以这些市政人员并不希望有外来的孩子消耗这些属于埃尔城孩子们的福利和资源,资格证明的排查非常严格,这时候又是进场的最高峰时期,所以才会让这个校军场变得如此拥挤不堪。
大概每年都这样,艾伦特也不是一次领家族里这种任务,颇有经验的他带着自己的跟班和妹妹来到广场上,很快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趁机在这儿休息。同时派出最机灵的随从去前面排队领取入场券,这时候他还不忘问我:“居住证明都带齐了吧,别忘记了,如果没带,现在回去取还来得及!”
我拍了拍胸口的衣兜,里面就是芬妮早已经为我准备妥当的证明,向着他点点头。
艾伦特有些好奇,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那座石雕山门这样感兴趣,我们这里距离那座石雕山门至少有两百米远,正常人站在这里,无论是如何都看不清上面的各种精美浮雕的。他好奇地凑到我身边问:“第一次来这?”
“不是,去年芬妮带我来的时候,我只记得拥挤不堪的人潮,没注意这个拱形大门,这里修建得好宏伟!”我将我的感受说出来。
特雷西将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我就在这儿等你,一会儿你也会与那些孩子一样,需要自己排队走进去,筛选的过程可能会非常地快,不要急于仓促的选择,这些测试的题目每年都不一样,不过其实说起来,无外乎是要测试魔法天赋方面的那些事,你要仔细的想清楚在回答,魔法觉醒仪式,对于每个帝国的孩子来说,一生中只能有一次!”
“知道啦,如果我出来得太晚,你等烦了先走也行,我认识回家的路!”我对特雷西说。
“哼,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好吧,我等你到太阳爬上头顶,我下午学校还有课,那时候你若是还没有出来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回家吧!另外今天下午,战争学院初级战士学院也开始招收学生,记得去另一张申请入学的表格在回家,明天早上我们要早早的起床,参加初级战士学院的入学考试!”特雷西跟我说出了这两天的行动计划,看来她已经为我做出了充分的的考虑,她还记得我曾说过,要考战争学院初级战士学院。
“或许你应该来斯坦斯学院来,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轻松快乐又好玩儿的度过学生时代的。我们还有自己的社团,我和伊夫力会介绍一些新的朋友给你,他们可是对你都非常好奇呢!”艾伦特凑过来继续劝说我,当我决定考战争学院的时候,艾伦特就一直劝阻我。
这时候,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婉拒,就有人穿过一潮接一潮的人流,如同水中游鱼一样灵活的钻了回来,那是艾伦特家的一位随从,因为为人精灵聪明,已经被艾伦特提升为他的跟班儿,这时候他手里握着几张入场券,一脸喜悦的神情。
“好了,入场券领回来了,别耽搁时间了,快点进去测试吧,也许还能赶上吃午饭,嘿嘿,最近我知道有意见餐馆儿里的煎肉非常棒,嘉,难得咱们见面,回头一起去尝尝?”艾伦特拉着他那位性格腼腆的妹妹的手,直接走在最前面。
艾伦特穿着一身领口、袖口、裤脚都有精美刺绣的精致贵族风格的礼服,他是一位时常将自己打理非常干净的年轻人,这时候刻意穿着昂贵的衣服在人群中行走,那种贵族的风范显露无疑,但严格的说起来他并不是贵族,他连荣誉骑士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借着家庭的余荫抬高自己的身价。他这身装扮,这时候走在人群中非常有用,四周普通贫民都纷纷停下脚步,为他让路。
“切!算什么本事嘛!值得露出一脸得意洋洋的臭屁样子?”特雷西直接在后面挖苦艾伦特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西,你知道这样我们可以省下多少时间?”艾伦特哼哼哈哈地说。
“就是,又不是穿着这身儿出去欺负人,穿穿有什么不可以的?”伊夫力的家庭是骑士世家,虽然骑士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勉强半只脚迈进了贵族的门槛,他也在帮着艾伦特说话。
特雷西与艾伦特一见面就吵,总会这样反反复复吵个不停,大概任何事都是他们争吵的理由,而有时候伊夫力会帮着艾伦特说两句,但是我总觉得艾伦特和特雷西彼此之间才有足够的默契,她们总是会对同一个话题有不同的看法,两个人说话虽然是是唇枪舌剑,但却彼此又十分克制,一路上就这样争吵中,来到了山门前。
艾伦特身边的那几位弟弟妹妹都开始惊叹地看着石柱上各种精美的浮雕,表现出震惊的神色,而我却是一脸淡定的仰头看着这宏伟的建筑,在这巨大的门庭下面,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渺小的蚂蚁,而这扇大门不是给我们这些人类设计的,也许是给远古时期某些巨人们建造的也说不定。
“喂,我说嘉,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你不是说第一次看到这座大门吗?难道你就不为石柱上这些浮雕而感觉到惊讶吗?”艾伦特狐疑地站在我身边问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拿到要说刚刚站在墙角休息的时候,我就将这扇大门从里到外反复看了好几遍,我甚至现在能够徒手凭空描绘出上面的天使,可我又偏偏不想这样解释,当我发现自己有其他人有些许的不同,我也会为自己特殊的地方沾沾自喜。可是当我发现我和别人不同,我又会变得格外小心,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头的地方,就会引起一些我惹不起的人的兴趣,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随着魔法感知力不断提高,我的五感敏锐度也随之儿提高,我的视力在兽人世界里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人类世界里,就变得超乎寻常的好,很多学院里都非常愿意收视力比较好的孩子,然后训练他们成为游侠。
说起来,我其实也算是很有游侠的潜质。
我站在队伍里随着人流向石拱门走去,在拱型石门口一共有十位检察身份的工作人员,正面无表情地忙碌着,汗水顺着他们前额鬓角下巴慢慢地滴落在地上,丝毫不能减缓他们的动作,测试者形成的人潮正一点点的像沙漏一样渗透进战争学院的大门。
我的身体发育得非常不错,站在人流里算是少有的高个子,手里攥着一张入场券,身后还跟着艾伦特那位胆子小得像老鼠一样的妹妹,耳边仿佛还能听见艾伦特的叮嘱,他甚至没有说什么拜托的话,因为他知道我不需要。小丫头终于逃出了哥哥的羽翼的庇护,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非常新奇,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身边的排队的人。
终于走进了埃尔城最著名的学府,就看到院门中正有一群高年级的学长们将我们这些人编成五队,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分散走去,没想到一开始的时候,我与艾伦特的妹妹就被分开,分别被编进不同组的队伍中,我随着人流三转两转就看不见了她的影子。
很多战争学院的学生都站在道路两旁,很有兴致地对我们这些孩子不停地品头论足,看他们几乎都是穿着高筒鹿皮长靴,不管男女都是穿着皮质战裙,上身一件无袖的皮质马甲,胸口还镶嵌着一块儿薄薄的铁皮,腰中挂着一把厚重的罗马短剑,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男孩子居多,但是其中也不乏很多女孩子。
埃尔城的女孩子还有很多选择,埃尔城中还有一些女子学院,那里的学习环境更轻松。
战争学院里是专门培养战士与魔法师的地方,女孩子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能够成为一名战士,战士学院中有些职业也非常适合女孩子来学习。
校园中这些甬路的阴暗角落里生满青苔。这些青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积累,到如今这些石板路的缝隙里已经长满了绿色的、紫色的、土色的苔藓,有些苔藓上还开出淡黄色的小花儿,路边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就像是一片绿色的地毯,这些绿色毯子一直蔓延至远处的树林中,草坪上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树荫下休息,他们好像已经斯通见惯了这些场面,对我们露出和善的微笑。
我跟随着人流来到一座礼堂里,没多久就轮到我走进礼堂之中,我才发现这是一间空旷的大教室,应该是一处训练格斗技巧的地方,整个房间足足又近千平方米,地上铺着非常坚硬耐磨的橡木地板,亮色的油漆让地板反射着华丽的光,房间一旁角落里对堆叠着许多草垫,大概是临时收在一起的。
在大教室的中央有一张书桌,一位苍老的老头就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桌子上几乎什么都没有,陆续有人进来,陆续有人出去,有人面带欢喜,有人也带足了沮丧。我听不清他们说的话,距离太远了,如果卡特琳娜在就一定能……。
这项测试是一个人一个人单独进行的,考官大人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他让我在对面坐下来,他的眼神很温和,并且对我说道:“孩子,放松,不要紧张,很要有患得患失的情绪,你知道的,能够成为魔法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在此之前,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会对你们这些孩子做五项测验,如果这些测验能够逐一通过,就拥有参加魔法觉醒仪式的权利。”
这位老魔法师接着问我:“你能听清我说的话吗?”
我诚实地点点头说:“能。”
老魔法师向我深深地点点头,然后喊了一声:“过!”并且低头在我的申请表里添写了一个大大的五分,笑眯眯地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
这时候的我,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通过了第一项测试,而且还是以一个满分的成绩,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做呢!一旁的助教已将大声地念出下一位入场人员的名字,并且催促我拿好申请表迅速离开。
而表格的项目中,其余的选项都是空白,唯独在魔法感知力这一项的评分里:写着一个大大的五分。
我一边走一边猜测这位老魔法师究竟是如何测试我的魔法感知力的。直到我已经走出了测试大厅,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陷入老魔法师施展的时间停滞的魔法之中,老魔法师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其实是在时间停滞状态里问我的,而我丝毫没有察觉,在他问出口的一刹那,就脱口回答:“能!”
于是我顺利的过了第一项测试,跟着人流向第二项测试点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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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觉醒仪式(下)
跟随着人群慢慢地走进一所花园之中,我惊奇地看到花园中居然有很多非常稀有的魔法植物,这些物种曾经出现在老库鲁的那些羊皮卷轴里,就像是凤尾篾兰草,这种产自东部大陆的稀有魔法草药,主要是用于制作狮王墨水,没想到刚刚走进这座精美别致的花园,在门口的花池中就看到了两株篾兰草。
我抬头向花园里面看去,在一棵靛辰树下还长着一丛石楠花,据说这种植物平时都是长成锯齿一样,很少有开花的时候,没想到在战争学院的这所花园里竟然能够欣赏到,我的手指有些痒痒的,恨不得伸出手摘下一两朵偷偷带回去,据说经常用石楠花瓣冲水服用,能够提高敏捷。我身边的那些平民孩子里,大多数都不太认识这些奇花异草,他们纷纷惊叹园林布置的别具一格,却很少去认真看那些隐藏在花圃之中的那些魔法草药。
这时候,显然那些身穿着丝绸缝制的衣服的贵族少年中,有些眼界高超的能够看出花园里这些植物的不凡之处,一位穿着蚕丝面料的贵族少女面露惊讶之色,看着一株魔皇草看得出神,不禁停下脚步,蹲在花池边缘想伸手拈那鲜红的花瓣儿,却被藏在暗处守护花园的一位战士学院的学长轻声喝止,羞得脸红得就要滴出血来,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反而是那位学长走过来出声安慰说:能知晓这里珍贵之所在的新人,在今天这群人中,数量绝不会过百,只有学识渊博有真才学的人才会懂得园中花草的价值,稍有失态,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样说过之后,那位贵族少女才内心稍安,重新返回到队伍中。
这些珍奇的魔法草药并没有让我停住脚步,我开始猜测这个花园有可能是战争学院初级魔法学院的苗圃魔法草药园,随后穿过一片果树林小路向左侧一转,一座巨大的魔法光罩就像是一只倒扣的半圆形玻璃碗,耸立在花园的中心处。六座箭塔型建筑就围绕在魔法光罩的四周,箭塔的塔顶上各有一座巨型的魔法阵,从魔法阵中心传到出巨大的魔法能量,不停地向魔法光罩中输送,维持着整个魔法光罩的正常运转。
整个魔法光罩将近千平方尺的土地围在其中,透过魔法光罩向里面看过去,竟然是一处模拟熔岩火山地区的生态园,里面数种植物都是只有生长在火山旁边儿的,几位战争学院的教师守在生态园的入口,我们这支队伍走在最前面的孩子已经开始陆续走进魔法生态园中。
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些只有在熔岩地带才能生长的植物,于是我开始等待进入魔法光罩中……队伍前面的那些孩子一个一个的消失在光罩里,并没有谁再从光罩里走出来,也许是光罩的另一端有出口,我站在光罩前面,迟疑着不敢进入这个陌生世界。
一位站在光罩旁边的教师出声安慰我说:“没关系的,里面只是会稍稍的比夏天热一点点儿,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如果你这次没机会觉醒魔法池,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进入这里的机会,好好进去欣赏一下末日世界的地貌,这将会是一次难得的旅行!”
战争学院的其他教师也是温和的看着我们,眼中都露出期许的目光来。
我再也无法有片刻的犹豫,于是直接向前迈出一大步,跨过魔法光罩。这时候给我的感觉,整个光罩就是被冻结住的魔法元素组成,他们无法格挡人们的身体,但是这些魔法元素构建的空气墙,可以隔绝一切能量与热量等等。
里面何止是比夏天热一点点,根本就像是一个大蒸笼,充满硫磺味道的干燥空去充斥着整个生态园四分之一个角落,我甚至看见不远处坡地上不停流淌的熔岩,这些熔岩潜伏在石层之中,流淌的时候不断的散发浓重的烟气,那股呛嗓子的黑烟味道有些酸涩。
我抬脚试着踩了踩红色的大石头,隔着厚厚的鞋底,我都能够感受到石头上传过来的热度。受到这种炎热天气折磨,让我感觉浑身都不太舒服,那些饱受着燃尽果火毒灼烧的痛苦记忆,再次浮现于心头。
我想快点离开这片到处充满熔岩,空气中满是硫磺味道的生态园,甚至来不及欣赏生在在那几株岩石背后的火焰花,仅仅是片刻,我的浑身已经冒出粘粘的油汗。而走在我前面的那些孩子,尽然看不见踪影,我回头看了看,还能够看见不断地有孩子从光罩入口走进来,但是还没有到达我的身边,就已经消失不见。
我想有些反应过来,我所置身于魔法光罩所形成的生态园之中,我虽然不惧怕这种热度的环境,但是也不愿意多呆,空气中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而且那些灼热,让我很容易就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儿,我的痛苦经历,虽然我不怕火,但是我也不算太愿意在这里呆太久。。
脚下应该是一座魔法大阵,那些孩子就是直接被魔法阵送走的,没想到自己身边连一个同伴都没有,那些孩子没有一人跟了上来,就有些狐疑是不是唯独自己误闯进了某些不开放的地带,与那些测验的孩子们走散了,略微犹豫一下,就向后退了一小步,刚想要顺着原路返回。
没想到眼前的画面一转,再次进入一片冰雪世界里,白色的雪覆盖着整片区域,我感觉只不过在这冰雪之中站了一会儿,浑身的软皮甲就被冻得邦邦硬,露在空气的那十根手指被风一吹,就好像就要从手掌上掉下来,冰冷的气息让我很怀念刚刚的熔岩地带。
几株寒冰草就生长在玄冰石岩上,一条冰蚕蹲在树梢上,整棵赤桐树的叶子都已经落光,干枯的树枝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冰雪,让整个小山上的树木就像是冰雪雕琢而成。我此时的身上只穿着套单衣,甚至上身只不过是一件白色衬衫,冷空气丝毫不受任何阻隔,将我冻个透心儿凉,浑身激灵打个寒颤。
我自身的魔法血脉天赋本身就是“冰焰”,对于这种寒冷来说,并不是太难熬,可这次我的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孩子,我也知道这里非常冷,那些孩子都穿的不多,怕是承受不了这样寒冷,我开始明白让我们来这里的原因,竟然是利用这些模拟出来的极端天气,考验我们的魔法抵抗能力,我不有自主的向里面迈出几步,又在这干冷的冰天雪地中站了片刻,这才试验着反身向后退了一步。
场景交替更换,竟然到了一片沙漠中……
我从山口的风洞里走出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那些考试的孩子们已经不是原来那些旧模样,都是一些新的面孔,他们也在好奇的看着我,我则是随着人流慢慢地往外走,出口的地方站着几位教师,他们见到我出来的时候,就笑眯眯的点头,并且很随意的在为那些参加觉醒仪式的孩子打分儿,我的入场券的背面表格里,再一次画上一个大大的五字。
这一次,我的魔法抗性方面也很容易的再次拿到了一个满分。
离开花园的时候,我依然忍不住回望,我很后悔在那没有偷偷踩一株火焰草。
……美丽分割线……
我绝对不相信世上能够有这么巧的事儿。
站在教学楼实验室的门口,我看见试验台前面站着一位魔法师,他正在向试管里倒一些不知名的材料,他的周围围着一圈孩子,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位魔法师,老魔法师在调制一瓶简单的临时性的药剂,
老法师还在不停的解释魔法药剂的原理,但是周围的孩子都是一脸懵逼的神色,显然老魔法师也并不算太在意,他的试验台上有四种不同颜色的魔法药剂,他用毛刷将四种颜色的魔法药剂涂在每个孩子的手臂上,然后让他们在教室里的空位置上坐一会儿,等待手臂上的魔法药水是否会有反应。
教室的门口外面围满了等待测验的孩子们,他们将教室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而教室里面那些学生忐忑地端在手臂,仔细的观察那几条彩色条纹,我正悠闲地倚在们边儿向里面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开始以为是我的幻觉,但是随着我眨了眨眼睛之后,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着装,我有点不敢置信我的眼睛。。
一位穿着战争学院教师制服的年轻助理,从背影看过去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身材非常的匀称,她的腰并不算纤细,但是却显得灵巧而有力,她此时正弯着腰从试验台最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了一瓶甘草,弯腰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这一景象吸引住了门口所有孩子的眼睛,她性感的身材非常的迷人。
而我站在门口,越看越感觉那身影非常的熟悉,她脑后的马尾不停地摆动,
也很惊讶的看着我,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能在这儿里遇见我,少女披着一头黑色的秀发,藏蓝色的长裙和灰色高领毛衣掩盖住了她的美好身材,她的鼻梁上还戴着一副玳瑁框架的水晶眼镜,架在小巧的鼻梁上显得那么可爱,一时间我们居然面面相视无语。
竟然是久违了的莫拉雅儿,当初在古堡外面一别之后,原本以为在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让我们两个的生活有什么交集,可惜时隔不到一月,我们居然意外的在战争魔法学院的一个实验室里遇见了。
“是你,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参加魔法觉醒仪式,可你……”莫拉雅儿捂住嘴,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十分灵动。
我也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好,面对这位魔法助理莫拉雅儿压低了声音说:“我都说过,我没有凝聚魔法池。不过这话说起来有点长,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莫拉雅儿轻轻点头表示知道,她那如天鹅一样美丽暇白的脖子非常美丽。
然后将我领到了老魔法师的身前,我们是十个孩子一起走过来的,纷纷地围在老魔法师的身边儿,老魔法师对我们说:“孩子们,不要急,一个个慢慢来,都将你们的手背伸出来。”
他的声音虽然并不算大,但是场所里每个人都能轻松的听见他说的话。我们依照他的话语,将手伸出去并排摆在讲台上,老魔法师手里握着一根笔,从左侧开始,依次在我们的手臂上绘出简单的线条。
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四种不同颜色的墨水里面力量,其实我能够感觉出来,每一种墨水中就单一而又纯粹魔法元素构成的。涂抹在我的手上之后,我能够清晰的感受身体开始迅速的吸收用红色墨水绘出的魔法线条,片刻之后,我手臂上的蓝色魔法线条也慢慢地开始被吸收了。
这种简单的检测方式,是能够看出魔法元素亲和度是多还是少,手背上涂抹的颜料,吸收越快就说明自身的魔法亲和力越好,我手上刚刚被老魔法师画了四条彩色条纹,一旁别的孩子手背上魔法条纹染料的痕迹还没有干透,我手背上一道红色的条纹和一道蓝色的条纹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淡淡地痕迹。
我让老魔法师验证手背上的魔法条纹是被身体吸收了,再次取得了五分的成绩。
这样就说明,我的魔法亲和力也是非常优秀的,莫拉雅儿站在试验台的后面,不停的忙碌着,看到我正要从教室里走出去,就向我轻轻地挥了挥手道别。我这次真的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来这里,并且还当上了战争学院初级魔法学院的一名助理教室。
我们这次偶然相遇,竟然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再次见面,就算是不用说很多的话,也知道对方的心意……
走出实验室的大门,屋外已经是中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玻璃窗子照进大楼的走廊中,我的心情格外的晴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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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规则下的黑暗
走在战争学院的林荫大道上,周围都是一些和我一样,经过五轮测试之后顺利通过的年轻的少男少女,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因为这说明我们距离真正的魔法师学徒,又迈进了一大步。我们这些少男少女在埃尔城将近三万名同龄孩子中脱颖而出,所以说我们是幸运的。
能够成为魔法师,几乎是所有格林帝国孩子的梦想,因为只要成为了魔法师,就直接跨越到贵族的行列,对于那些拥有一些特权的贵族们,所有人都是向往的。贵族们想要保持自己的这份荣耀,想努力将这些延续给自己的子孙,而平民们则是努力的想成为贵族,但是在如今的格林帝国,一位强大的战士只能成为荣耀骑士或是守护骑士,一般没有特殊的功绩很难会被提升为贵族男爵,除非这位战士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卓越的军勋,可是那非常的难。
所以说,魔法师是天生的贵族,这是得到格林帝国皇室认可的事儿。
很多平民少年因为成功的度过了无论测试,就已经兴奋得涨红了脸,他们精神开始不断地亢奋,有时候,我觉得我也应该表现得向他们一样兴奋,但是很明显我兴奋不起来。
之后的两轮测试我都是非常平静地度过,其中有一项是测验精神力,倒是明显的出乎我的预料,因为精神力量一直都是我最值得夸耀的地方,老库鲁曾经说我的精神力至少应该有普通成年人三倍左右,但他讲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五年之前。而现在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量至少应该在四十以上,可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那个测试魔法水晶,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上面,却只不过是将整个水晶缓慢的点亮,并没有如同当初老库鲁所说的那样,点爆那个水晶球,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拥有超高的精神力,而让那个水晶球更亮一些。但总之还算是不错,亮就足够了,它能够给我的入场券背后的表格上填写厚重的一笔。
不过那位测试考官面色冷得像冰块一样,我发誓之前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他,或者是他误认为我曾经揍过他家孩子?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羊群里的一只小狼,他非常不满的为我签上了四分,就很不耐烦的挥手让我迅速通过。
这件事让我膨胀的心迅速的冷静下来,我没再细想为什么那位考官会冷着脸。也没有想过,我摸的那只水晶球只是出现了那么平凡的亮度。
我只是心中由衷的感叹,觉得是周围这些百里挑一的孩子们精神力都很高,我也只不过是这些人群中最平凡的一员。我在想:其实可能这些在别人的眼中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这样一想,反而在这一刻,我变得更平静了。
第五项测试是我最难以理解的,前面经历了魔法感知、魔法抗性、魔法亲和力、精神力这些能力最初级的探查与测验,这些都是成为一个魔法师必须拥有的,虽然这些能力对于还没有觉醒魔法池的我们来说,是极为微弱的,但也是必须拥有的。
可是第五项测试的考官并不是一位魔法师,因为我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魔法力的波动,相反我觉得他更很有可能是一位平凡人,只不过就算他简简单单的站在原地,在他周围的气场里,依然能够闻到一股子的书卷味,这样的一个人只能说他是位教授,他总是带着一种挑剔的眼光在冷静观察着我们。
我和这位教授面对面接触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开始变得麻木,纵使整个战争学院今天有十位这样的教授在同时考验我们这些孩子,但是将近三万名少年们分派下去,几乎每个人都至少要见三千人,就在这一上午的时间里。我是最晚的那一批人,因为这是我的第五项,所以我走到这位教授面前的时候,他只不过是非常机械式地问我:用多少个正五边形可以围成一个球?
尼玛!这不是几何算术题吗?我在这一刻有一种想要暴走的冲动,这样一道很有难度的几何题,对于我这种完全没有上过学的孩子来说,基本上就是超难的问题。在埃尔城里,十二岁之前的孩子,如果能够轻松计算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就已经非常优秀了,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面前这位板着一副死人脸的教授,对着我问了这样的一道问题,让我觉得天都灰了,这算是什么?我想,如果他对每一位孩子都是同样问出这道问题的话,绝不会有超过一巴掌之数的孩子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可我明明能够看到在我前面的那个孩子,经过这位教授身边的时候,表情是这样的轻松,而我难道就有什么不同吗?
我狐疑地看着那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教授,面容有些错愕。
而他就在这一刻,高高的站在那里垂下眼睑像是扫视蝼蚁那样看着我,他的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道自得地笑意,他就像是一位勇敢的骑士,那种表情更像是做了一件非常让人拍手称快的好事,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一个贼。
我当然迷惑不解,而我原本以为高傲的他并不会搭理我,他只需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足够了。可是我这样想了没有超过五秒钟,就看见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凑在我的耳边说道:“如果我不把真像告诉你,可能我会把自己憋死,这事儿有必要跟你分享一下!”
我继续有点不明所以,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廉价的香水味。
他继续对我说:“我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并不是埃尔城的孩子,你只不过是一位流浪者,你只不过是仅仅在埃尔城生活了五个年头,你并没有给埃尔城带来任何的帮助,相反的是你就像一只蛀虫一样,正在吸食埃尔城的血液,你占据了一个很优越的家庭中重要成员的位置,这就要倒置会有一名埃尔城里的贫苦孩子的幸福生活被你所剥夺,可现在你居然还要参加埃尔城的觉醒仪式,你要占据三千觉醒者位置与名额中的一个,作为埃尔城原著居民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很轻松的得到你想要的……”
总之,他这样一说,我终于能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刁难我,原来就是嫌我占用了埃尔城的觉醒者的名额。觉醒者还有名额?这些为什么我从没听有人提起过,或者莱恩特一家很少有人会在饭后闲谈的时候,提起关于觉醒仪式话题,所以我对这方面所知甚少。
可现在,我在这位教授的话语中,明显的理解了一件事情,原来做完五项测试之后,会评测出最优秀的一群孩子,这些人将会进入一座大型的魔法阵中,整座巨大的魔法阵只能够为三千名少男少女们提供举行魔法觉醒仪式所需要的巨额魔法力量,所以之前的五道测试,只不过是在筛选条件更优秀以及更有机会觉醒魔法池的孩子。
我能够以优异成绩度过前三轮,只不过是因为前面的三轮测试者都是魔法学院的教师,他们的眼中只有更优秀更有机会觉醒魔法池的孩子,而没有那些世俗上的不公平之事。显然在第四轮的测试过程中,我就已经被人盯上,那些所谓的传统埃尔城原著居民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开始为那些土生土长的埃尔城孩子创造一些条件。
他最后接着对我讲:“不过……即便如此……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如此的啰里啰嗦地跟你说个没完没了,这是为什么?”
我像是呆呆站在原地的乖宝宝,非常配合的摇了摇头。
这位中年教授挺直自己有些消瘦的胸膛,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自己喉结下面的黑色领结,他身上的衬衫已经浆洗过很多次,领口已经微微的有些泛黄,但是依旧被他熨烫得非常笔挺,他像是在告诉我,也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信念:“我这是在拖延,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想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无法思考,让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能够回答出我的问题,虽然我很有信心你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出我的那道问题,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对你讲这些话……好吧,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时间来回答这个问题,哦!还有十二秒钟,哦!十一、十、九……”
他冷着脸看着我,面露得意神色,只需要再过几秒的时间里,他就有权利在我入场券的背面最后一个格子里,夸张的签下一个巨大的鸭蛋,以此来终结我的五种能力的测试。
其实他只要为一个其他的问题,就算不是这样难,我也恐怕很难回答上来,就比如让我计算一个三角形的面积,只要他将那些数值弄得稍微繁复一点儿,让计算变得更繁杂,我也很难在规定的时间内算出真实的数值来,可他偏偏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
也许在他的眼中看起来,这个问题颇有难度,却又没超出提问问题知识面的小范围。
显然他低估了我的能力,我别的问题回答起来,会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唯独这道题我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因为在我的头脑里,很快就出现了这个题的答案,于是我在他的数秒还没有结束的时候,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十二!”
“什么?你说什么?”这位中年教授第一时间不能接受我已经回答出这个问题的事实,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我。
我安静地对他重复说:“十二面正五边形能够围成一个近似圆形。”
他竟然不敢相信我居然回答出了他的问题,眼睛睁大的瞬间瞳孔缩小,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咪,我潇洒的摇了摇手里的入场券,露出灿烂的微笑向他说:“教授,是不是可以给我签一下?”
看着他脸色铁青地在我入场券背面的表格里很不情愿地写下一个数字,他很勉强的给我了四分,而且对我说出的理由竟然是:我在倒数最后几秒中才能够说出答案!不过我不在乎,毕竟比这更残酷的我都经历过,前世的我偶尔也看看球,内心世界已经被训练得无比强大。
我脚步轻松地走出去,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嘴唇在微微抖动,他很不屈地叫我停下来,他想知道我是怎么样计算出来的,这道题说起来其实有一定的难度。其实对我而言,除了这一方面的问题,我能够轻松回答之外,其余问题我都没有把握回答出来。
理由很简单,我前世的记忆中拥有非常深刻的雕萝卜花的记忆,而最初雕花与菜案的基本功,就需要我整天抱着一个萝卜削来削去,我曾经在最无聊的时候,将一棵红萝卜雕成了一个足球,对于这种正五边形我不知道削了多少个,所以我又怎么能够不清楚正五边形围成球体的数量?
走在战争学院的林荫大道上,身边都是那些幸运通过五轮测试的少男少女,他们兴奋的脸上充满了兴奋,我们这些人是最后被甄选出来的三千人,其余的孩子满脸失落地离开战争学院,也许有人将会在明天的时候,继续考入战争学院初级战士学院,但是魔法师的大门已经对他们彻底关闭。
已经是晌午,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头顶,我躲在树荫底下啃着白面包,面前还放置着一壶清水,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午饭,简陋的一塌糊涂。据身边的那位小胖子说:魔法师从来都是只吃白面包和清泉水,如果有实力的魔法师还能够喝上魔法泉水或者生命泉水,他说只要成为了一位魔法师,就一定需要冥想,只有吃这些清淡的食物,在冥想的时候,才能迅速的进入状态!我心说:我怎么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而且我并不觉得吃烤肉或者啃干面包,在进入冥想的时候,会有任何的不同。
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校园里一切的事物都非常的新鲜,但这仅仅是对于绝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有一小部分孩子对于战争学院明显并不算陌生,这一群人看起来都是那些衣食无忧,身上衣服也十分精美,看起来都是一些有钱人的孩子。就像我身边的小胖子,在排队的时候就站在我的身后,这时候安排在林荫树下吃简单午餐,居然也跟我一起蹲在橡树下面,这小胖子居然在吃完手里的面包片儿之后,很麻利地从身上摸出一只油黄色的鸡腿,他有些犹豫的拿着鸡腿反复看了两眼,最后的时候心一横递到我的面前,有些心虚地问:“喂,你要不要来一口尝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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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觉醒的魔力漩涡
占地近百亩的战争学院坐落于埃尔城内地势最高的地方,战争学院校园大门正对着市政厅,这里是埃尔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也是埃尔城地价最高的位置之一,就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点,修建这样一座能够绿树成荫的战争学院,不得不说建造者帕鲁布伊最初有多么大的魄力,不过以这位火系魔法载入史册的传奇魔法师仅仅在这里逗留了三个年头,就为埃尔城留下了这样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学院。
战争学院四个大字就刻在校园门口的一块墨玉石上,这据说是帕鲁布伊当年亲笔提名。
对于战争学院来说,每年初级战士学院都会走出几位年轻的将星,初级战士学院所走的路线完全高调到,只有被认为天才的少年们才会有勇气报考战士学院,这点与斯坦斯学院有所不同,斯坦斯学院更注重全民素质化教育,然而战争学院更注重精英式教育,所以对很多从战争学院毕业的战士们来说,那座绿树成荫鲜花满园的校园无疑是最恐怖的存在,但是每年依然会有大量年轻的少年涌进战争学院,那是因为能从战争学院熬到毕业并顺利取得毕业证的学生,在整个史洛伊特省都会得到认可。
初级战士学院占据了整个学院将近百分之七十的面积,即使这样,那些格式教学楼与训练场依然显得非常紧凑。而初级魔法学院则是位于战争学院地势最高的坡顶,那里有一座外表修建得如同椭圆形角斗场一样的初级法师塔,它是这座初级魔法学院最顶级的建筑物。
这座一年四季都在正常运转的法师塔,需要消耗大量的魔法晶石来维持,有这样一座法师塔的存在,也能够说明这个城市的文明等级与底蕴,在格林帝国中,只有这些拥有法师塔的城市才拥有举行魔法觉醒仪式的能力和资格,对于这一点,埃尔人是颇为自豪的。
我和其他那些来至于平民中的孩子,差不多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华丽的建筑物,那些花岗岩开凿而成的石柱上雕刻着繁冗的魔法图案,在法师塔的外墙上雕刻着各种不同含义的魔法符号,让我这种对魔法还算一知半解的孩子,在这一刻看的如痴如醉。
我贪婪地注视着墙面上每个魔法符号,我发现这些魔法符号与老库鲁传授给我的那些兽人魔法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些让我看起来都似懂非懂的魔法符号,在石柱上杂乱无章的排列着。毕竟平时接触人类魔法知识的机会非常少,所以当我看见这些魔法符号之后,就像是铁块遇见了磁石,不由自主的钉在墙面上,眼睛舍不得离开。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就像是从乡下刚刚走进城里的农夫,看到什么都会感到新奇,露出一副憨傻的样子。
这座足球场一般大的初级法师塔可以同时容纳三千人在这里领悟魔法技能,是的,他的上限恰恰是三千人,战争学院这些老师们一直在严苛控制的人数,就是因为就算多一个人,这座初级法师塔也没有办法容纳。
身后的小胖子推了推呆立当场的我,催促道:“前面的都走很远了,你到底走不走呀!”
我才回过神,连忙向前跑了两步,跟上前面已经走远的人。
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来休息,吃过简单的午饭之后,我们就开始陆续的走进初级法师塔。
进入到法师塔的里面,才发现它就像是一座篮球场一样,中央位置上有一颗直径四五米的水晶球,在水晶球的周围修建有简单的护栏,所有的座位都是围绕着水晶球而修建的。我们非常有秩序的走进这座庄严肃穆的法师塔。
一走进魔法塔的木质大门,我就感觉那些浓郁的魔法气息扑面而来,浓稠得快要滴出水来,这些魔法元素进入我的身体,让我一时之间充满了力量,法师塔里面与外界,就如同是两个世界,在这里浓郁的魔法元素涌进我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的不舒适感觉,反而是让我觉得通体舒泰。
我沿着指引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进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时候身边的左右两侧都坐满了人,我略带歉意走了过去。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好脾气,在经过一位贵族少年身边的时候,就轻轻地听见他不悦地哼了一声,倒是他身边那位长相普通的贵族女孩,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还颇有兴趣儿地打量我一下。
坐在木质地板的蒲团上,这个角度非常好,只需要轻轻地向前探出头就能非常清晰的看见中央位置的巨型水晶球,而这时候有人不经意地抬起头,居然看见了只有在史洛伊特省的秋日里才能看见的那些星辰,有些流星一闪即逝。直到三千人都极为有顺序的走进了初级魔法塔,并且都已经安排好了座位,安静的坐在蒲团上,大家都开始议论关于这次资格考核的事情,庆幸自己是其中一员,也同时恭喜身边的人,预祝身边的朋友能有个好成绩。
魔法塔四周的大门已经开始慢慢地关闭,那些原本还在引导我们走进魔法塔的魔法师助理和战争学院的那些志愿者们,也已经开始陆续地退场,大家都开始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人生最重要的一刻已经来临,能否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一切都是未知数。
随着各处木质大门慢慢地关闭,魔法塔天花板上那些魔法吊灯已经缓慢的燃起,数百盏魔法吊灯将整座大厅都照得灯火通明,这种同时间引燃所有魔法吊灯的小手段魔法,惹得现场大半的孩子都齐声惊呼,还有些孩子吓得站了起来,差点引起混乱。
“大家下午好,我的孩子们,请大家安静,请安静!”
巨大的声音在法师塔中心处传来,现场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早法师塔的中央,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位头上长满花白须发的老者,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杉木魔法杖一直在不停的挥舞,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应该是用个小魔法加持了音量,不然以他这样大的岁数,根本就喊不动。
他见到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于是就继续说道:“欢迎大家能够来到埃尔城魔法学院,我知道在你们这些人的中央,注定有一些幸运的孩子将要成为我的学生,没错,我就是魔法师高德佛理,我现在是这个学院的院长。”
“有很多孩子到现在还不明白魔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现在你们这些人,就要懂得这些简单的道理,例如四种基本元素的构成,你们很多人只知道成为一位魔法师,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儿,但是却从没想过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高德佛理沿着水晶球走了一圈之后,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场上所有的年轻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喊起来某个人,让他来解答这个复杂的问题,说实话,我平时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我很害怕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当着这三千多人的面前说不会,是件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的事儿。
“那么,我现在就能够告诉他,魔法元素来至于世界的本身,这些基本的魔法元素构建了世界,这些魔法元素就是水风火土四种元素逐渐的变成了这个世界里的天空、山川、河流、海洋。那么,如何能够操控这些元素力量,千百年来,一直是我们魔法师公会研究的方向。”
“人类祖先第一次学会魔法的时候,就发现人体的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魔法载体,在体内聚集的魔法元素,没办法承载这些魔法元素,我们的身体就像是一张千疮百孔的破鱼网,任何的魔法元素都没有本法在我们体内存储,后来有一位天才魔法师发现只要在体内成功构建一个魔法池,就会拥有学习魔法技能的权利。他创立了魔法觉醒仪式和冥想,若是想要学习魔法技能,就必须在体内拥有一个能够储存魔法力量的魔法池,”
“对于魔法觉醒仪式,我不对你有任何的叮嘱,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利用这次非常难得的机会,能够成功的在体内构建出一座魔法池,成为一名魔法师学徒,并且加入到我们的学校中来。”
浓郁得如同液体一样魔法元素在整个魔法塔中蔓延,它开始滋润我的全身,我发现身边的那些少年少女们也纷纷开始感觉到周围环境有了不同,大家的目光都向法师塔中央直径长达四米的巨型半圆水晶球看过去,我原本并没主意看那法师塔中央的水晶球,但是现在它已经发生的变化,水晶球里烟雾缭绕,并且开始反复的出现一位魔法师在构建体内的魔法池时候的情况。
我猜想那个虚影幻象,大概是在传授我们构建魔法池的方法。
那些平时并没有接触过魔法元素的孩子们是痛苦的,因为他们如今要往身体内一点点牵引一些微量的魔法元素,并且用这些魔法元素如同纺线一样编织自己的魔法池。他们体内平时根本没有承载过任何的魔法元素,身体对于魔法抗性非常弱,无论任何系的魔法元素短时间聚集在体内都会让人觉得非常的痛苦,不过显然他们还是在强忍着痛苦,努力的构建体内的魔法池。
我对于水晶球里那个幻象构建魔法池步骤了然于胸之后,就开始慢慢地牵引着藏在体内各个节点中的火元素魔法力,在身体里编织成一个像鸟窝一样的巢穴,我身体里对于火系魔法的抗性非常的高,这个过程并没有感觉任何的痛苦,但是我发现这个鸟巢无论怎么编织之后,都没办法融合进我的身体,成为我的魔法池。
很多时候,经历过才知道事情原本无比的简单
那个虚影幻象开始传授场上所有的孩子,如何进入自己的精神之海里,这些只是显然是我以前在荒原上就会……
就这样,我体内的小腹处存在一个很杂乱的鸟巢型的火系魔法元素编制而成的魔力漩涡,而这个旋涡此刻并不属于我,它在我身体里不停的转动,牵引着我身上所有节点中残留的魔法元素。我拥有出色的魔法操控能力好魔法亲和力,这事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之后,按照水晶球中的幻象虚影上所说,那个魔法池的雏形一定要与精神之海建立某种特殊的联系,这样我才能够轻松的操控自己的魔法元素。
我默默地坐在蒲团上,小腹中的那团如同火焰一样燃烧的魔法能量球已经成为魔法池最基本的框架,这时候,小腹此时感觉到非常的炙热。对于我来说,虽然可以忍受,但是很自然精神之海里就会有一块冻结着闪电之力的冰块化成一缕纯净的水元素之力,注入我的小腹上的那团魔法光团之中,那团火元素构建的魔法池框架,一下子变得暗淡了很多。
可是让我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那团水元素魔法力居然存留了下来,就在火元素构筑的框架之间,连成了一面面冰墙,就是这么简单,我的魔法池成功的凝聚出来,这个过程并没有任何痛苦,练一丝丝的阻碍都不曾出现。
我原本以为那些纯粹的水元素力量会将整个火元素构建的魔力漩涡冲散掉,可是出乎我预料这些水元素竟然在这个魔力漩涡外层,形成了一面坚固的冰壁,而那道闪电之力也居然像一条小蛇一样在魔力漩涡中不停地旋转。
我对于水晶球里那个幻象构建魔法池步骤了然于胸之后,就开始慢慢地牵引着藏在体内各个节点中的火元素魔法力,在身体里编织成一个像鸟窝一样的巢穴,我身体里对于火系魔法的抗性非常的高,这个过程并没有感觉任何的痛苦,但是我发现这个鸟巢无论怎么编织之后,都没办法融合进我的身体,成为我的魔法池。
很多时候,经历过才知道事情原本无比的简单
那个虚影幻象开始传授场上所有的孩子,如何进入自己的精神之海里,这些只是显然是我以前在荒原上就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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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冰与火的抉择
就在法师塔二楼的房间里,几位初级魔法学院各系的导师们开始对这些不断觉醒的魔法学徒们品头论足,每年的觉醒仪式差不多都这样,他们会聚在一起分析着些觉醒了魔法池的孩子们究竟适合走那种路线。
透过暗色的水晶玻璃窗可以看到大厅里的一切,三千名埃尔城资质上佳的孩子就坐在大厅的蒲团上,他们都在苦苦地忍受着魔法元素进入身体之后,被身体排斥而带来的各种不适,症状轻一些的就像是晕车或者是醉酒,症状中的就像得了眩晕症的病人,会躺在地板上口吐白沫,只有那些意志力坚强,以及那些体质更强、适应能力更强的孩子才会在这种痛苦中挣扎着凝聚魔力,构筑自己的魔法池。能够成功做到这一步的孩子十不存一。
但就算是能够成功的度过这一关,接下来面对如何才能掌控自己的精神之海,并且将精神之海与魔法池紧密的连接起来,这才是最难的事儿。这间法师塔只不过能够满足这三千人的魔力需求,但是却无法帮助这些孩子敲开他们精神之海的大门,法师塔中央的那个魔法水晶虽然反复引导着这些孩子,但是那些画面和动作不能清晰的表达精神之海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法师塔里很多人都迷茫的卡在这一步。
几乎每年都是这种情况,这些学院的魔法导师们见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那些平民孩子也许一生中只有这么一次觉醒的机会,而那些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也许会摇身一变,再次去参加别的城市法师塔的觉醒仪式,甚至有些古老的豪门世家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举行私人魔法觉醒仪式。
在这次觉醒仪式上,第一位成功觉醒魔法池的孩子头顶上落下一道光柱,在众多孩子们非常醒目。几乎所有站在水晶玻璃窗后面的魔法导师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重大的觉醒仪式没有任何疏漏,所有人悬在嗓子眼儿的心都落回原处。
不过片刻之后,在导师的人群中有人惊异地说:“初次觉醒魔法池就是双控法师,这种情况就算在整个格林都非常好见啊!”
这一刻,他看见那孩子双手平托在胸前,手心里竟然有两团火焰,他在下一秒就意识到这两种火焰竟然是截然相反的属性,而且这孩子双属性魔法之中,居然拥有非常罕见的冰属性,这种水元素魔法师晋级形态,通常只有成为真正魔法师的人才有机会掌控这种元素形态。
就比如果果姐正是成为魔法师之后,水元素亲和力达到一定高度之后,才拥有掌控冰系魔法的实力。可很少能看见初次凝结出魔法池的法师学徒,会拥有掌控冰魔法的能力。
不过一旁穿着黑色魔法长袍,领口上绣着三朵金色魔法火焰的魔法师却直接说:“暴躁的火焰如同是在空中跳动的精灵,他这样刚刚觉醒魔法池的法师学徒,就有这样强大的火系亲和力,我敢断言这孩子如果选择主修火系魔法,那么他在九级魔法师学徒之前,也许不会遇见任何瓶颈,只要让他来主修我的火系魔法,我敢承诺四年之内我们学院就会多出一位魔法师!”
刚刚在法师塔中央的水晶球边儿上讲话的魔法学院院长高德佛理明显被这位黑袍魔法师的话打动了,他双手不断摩挲着自己的魔法杖,却是在犹豫不决,不过想了半天,还是只说了一句话:“布兰德说的没错,在最初魔法学徒阶段,的确不适合修双系魔法,我们要好好引导这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
等魔法学院院长高德佛理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边穿着一套知识魔法套装的女魔法师立刻反驳说:“他怎么可能学火系魔法,如今格林的魔法师,十位中至少有九位是火系魔法师,这样做的后果对魔法界今后的发展而言,是非常畸形的,所有那些有才华的魔法师都被你们笼络过去,才是真的埋没他的才能,你们看不到他手里的冰焰,他就是天生的冰系魔法师,只有走控制路线的法师才是战场上的王。”
她的脸如同一块完美的冰雕,就算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那是白色的知识套装穿在她身上,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不过她显然在和刚刚那位火系魔法师有些针锋相对,不过这也难怪,毕竟魔法学院中学习水系魔法的法师学徒连火系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今,觉醒仪式结束之后,就要确定这些魔法学徒修习魔法的路线,这时候怎么可以退缩?
能够在院长高德佛理跟前说上话的魔法导师并不多,另外一位主管风系班的魔法导师有点吃味的插了一句话:“切~你们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走上去问问他自己的想法,这么有趣儿的孩子,也许想得跟我们不一样!”
当这些魔法导师在争论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些人正关注着其余的那些孩子,看到接二连三开始有孩子头顶上落下光柱,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这个时候,有两位没有穿魔法师长袍的贵族显得与这些魔法导师们格格不入,但是院长高德佛理却是对这两个人很重视,走到这两个贵族身边,安慰道:“两位阁下不用担心,这次觉醒仪式,埃尔城准备得非常充分,有足够的魔晶石作支撑,只要殿下她不身心俱疲,这觉醒仪式就会一直进行下去!”
“哦,不!我的朋友,感谢你的慷慨,但是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最重要的还是不能伤害到殿下的身体,她虽然拥有非常高的魔抗,但是这一次时间紧急,我们用飞艇连夜兼程赶过来,殿下已经很疲惫了。我们并不指望着,一次仪式就能让殿下觉醒魔法池,自己殿下应该适应一下,就算是积累经验也好。”那为站在角落里,一直默默无语的贵族马上说道。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场上一位纤细的身影。
“好吧,那我吩咐手下人不继续往魔法阵中添加魔晶石了!”高德佛理也深深地松一口气,这并不是魔晶石多少的问题,而是在这样浓郁的魔法元素充斥之下,场上已经有一半儿的孩子出现了身体极度不适应的症状,他们大多倒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的难受。
就在这时候,法师塔一处很安静的角落里,忽然爆发一道单薄的光柱罩在一位女孩儿的身上,在觉醒仪式上,陆续的有人觉醒魔法池,这样一个小片段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最多会有人恭祝一下她的幸运。但是那两位站在水晶玻璃窗后面的贵族,却是惊喜的对视一眼。
终于是觉醒了!
……美丽分割线……
曾经果果姐跟我说过,在魔法仪式上最先觉醒魔法池的孩子远比那些最后觉醒魔法池的孩子更出色,因为聪明人会趁着这样难得的机会,努力巩固自己小腹上面的魔法池。在这样的魔法元素浓郁得快要凝聚出魔法雨的环境里,抓紧时间用冥想术壮大自己魔法池,效果远远超过平时几十倍。
而且在魔法池刚刚建立的初期,能够让魔法池稳固下来,这对于任何魔法师都非常重要。最开始创建魔法池的时候,会很痛苦,那种滋味是寻常人无想象的,能够在觉醒魔法池之后,依旧忍受痛苦壮大魔法池的人并不多,能够坚持顶住枯燥乏味感觉,坐在原地,继续壮大自己魔法池的法师学徒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这重要关口,一定不要由着自己性子来。
不过,我心中此时是存有很多疑惑的,就比如我小腹存在的那个魔法池,跟果果姐和琪格她们描绘的并不太一样。她们跟我说过小腹的魔法池就像是另一个胃,它将魔法元素汇聚到魔法池中,那些魔法元素就像空气一样。可我的小腹里的魔法池与她们说的不一样,那个魔法池就像是一个被坚冰包裹住的魔力漩涡,这个魔力漩涡每一秒都在不停的吸收外界的魔法元素。
感觉到有人在呼唤我,我从冥想的状态中醒过来,就发现站在一旁的,竟是那位想要让我尝两口鸡腿的小胖子,他见我睁开眼睛,满脸佩服的蹲在我身旁说道:“那些魔法元素冲进你身体里,肆虐你身体里每一寸血肉,你竟然能够忍受这种痛苦,一直在冥想,直至魔法仪式结束吗?”
“我听说在法师塔里冥想,效果非常的棒!”我睁开眼睛,索性凑到他身边儿小声地问:“怎么样?你觉醒魔法池没?”
他稍微的抬了抬手,手指的食指尖上出现了一株小火苗,并且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哈哈,看起来我们以后注定是同学了,放心,我会关照你的。”
这小胖子手里微弱的火苗看起来非常的寒酸,却是实打实是真正的魔法,他像是耍酷一样展露自己的魔法能力,引得一旁很多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我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也成功觉醒魔法池,我觉醒的时候你还在构筑魔法池呢,哪会有时间关注我?”
小胖子洋洋得意地对我说:“我有内部情报!”
接着他又对我说:“哦,对了,一会还有授勋仪式呢!这里就快要散场了,我们先出去透口气?”
其实,我已经注意到法师塔的空间里,那些浓郁的魔法元素逐渐变得稀薄起来,并且这时候法师塔四面的木质大门陆续的打开,外面刺眼的阳光透射进来,天花板上数十盏魔法吊灯依次熄灭,法师塔中央的那颗半圆形水晶球已经黯淡无光,里面的虚影早就已经消失,一切都回到最初时候的样子。
只不过跟刚刚进入法师塔的时候不同,那时候所有孩子的眼光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可现在,现实摆在眼前,很多孩子垂头丧气地默默离开。但无论是觉醒或是没有觉醒魔法池,这些孩子的脸色都显得极为苍白。只不过觉醒了魔法池的孩子,表情非常的丰富,感觉就算吃了这么些苦,那也值了。
不过那些没能成为魔法师的孩子,只能无语地默默离去。
据身边小胖子说:今年只有三十多人成功的觉醒魔法池,这个数量比去年少很多。
之后,果然是如同小胖子说地那样,开始有人通知我们这些觉醒魔法池的孩子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授勋仪式,目送着那些没能觉醒魔法池的孩子离去,我们这三十几个已经是法师学徒的孩子凑在一起,就坐在法师塔外面的石台阶上休息。
他们几乎都是那样一副异常虚弱的样子,不过每个人眼中都透着兴奋,毕竟魔法师这个身份是将伴随他们一生的荣耀。
如今我们已经正式的成为魔法师学徒,随之而来的就是我的贵族身份,接下来的四年里,我需要在初级魔法学院里学习,我和那些新的魔法学徒们一样站在石阶上,我的每个人都手里都托着一个木盘子,里面有一件做工非常精细的黑色魔法师长袍以及象征着男爵身份的贵族勋章。
我们的面前站着一排魔法学院的导师,院长高德佛理站在人群的最中央,面带笑容的对我们这些孩子们说:“孩子们,首先恭喜你们正式成为我们魔法师中的一员,而且你们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这份荣耀。我知道你们此刻的心情,都非常想要和自己的亲人们分享这种喜悦,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对你们说,你们接下来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学习哪一系的魔法。”
“其实作为魔法学院的院长,我的个人主张就是尽可能学习自己擅长的魔法,在觉醒魔法池的时候,你自身偏向与哪种魔法元素,就主要学习哪系的魔法技能……”高德佛理洋洋洒洒又说了很久,才将接下来这几天里我们还要做的事儿说清楚。
没想到对于我们这些法师学徒来说,第一件事居然是分班儿。
目前我们初级魔法学院其实只有设立四系学科,而且就算是这样,我们这些孩子大部分的基本课程都会一起上,但是有一种课程是一定要分开的,那就是魔法技能的传授课,对于其他的学徒,这事儿并不难,这些人觉醒之后几乎都只能操控一系魔法,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不过是像呆鹅一样站在台阶下面的魔法师
到了最后,就连小胖子也被分派到土系魔法操控师的手下学习,唯独我和一位非常安静的坐在最边缘的女孩子,没有人指派我们俩要去哪学习魔法技能,我正要开口询问,这时候高德佛理院长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问我:“孩子,告诉我,火系和冰系你更喜欢哪一系?不过我建议你必须安下心来主修一系魔法,这样你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获得魔法公会的认可,成为一位真正的魔法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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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芬妮的遗憾
站在休息区的转台旁边,就能看到远处魔法学院里那些苍翠的古树,一些古老的建筑在这些翡翠编织的梦境里露出了头,就像是梦幻里的花园一样。对于埃尔城的居民们来说,初级魔范学院是埃尔城最高的学府,芬妮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制服,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楼梯扶手旁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向远处的初级魔法学院的方向看去,她想也许这时候,魔法学院里的觉醒仪式早已经结束了吧。
芬妮不禁有些后悔,她应该请假陪着嘉一块儿去的,隔壁屋子里的淘米罗夫人就请假没来,据说是她儿子今天参加魔法觉醒仪式,总长大人亲自签下的批条,并且送上了自己的祝语,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儿。
平日里,淘米罗夫人没少为自己的儿子吹嘘,说他是一位非常有天分的孩子,自从他懂事儿开始,淘米罗夫人就在他身上倾入大量心血,为儿子请绘画老师以及语文老师,甚至结交了埃尔城中的一位魔法师的太太做朋友,偶尔还带着儿子过去听那位魔法师讲述自己从前的经历,芬妮此时想到了吉嘉,对于这位小时候从收容所捡回来的儿子,芬妮感觉有些羞愧,吉嘉是个性格内向并天生老实的孩子,如果没有必要,他甚至会把自己整天关在阁楼里看书,或者是用一把魔法刻刀在一张羊皮纸上反复的绘画,芬妮有时候也想过为吉嘉找一名画家老师,可是屡次都遭到吉嘉、莱恩特。特雷西三个人联合反对,他们的理由不同,但是对于莱恩特一家来说,是讲究民主的,芬妮又不是一位独断专行的女王大人,所以就将这事儿放下了。后来每次听见淘米罗夫人谈起他儿子的那位画家老师,芬妮心里就总有些不舒服。
转台的休息区里站着几位走出来透风的同时,这时候有人谈起了今天的魔法觉醒仪式,于是大家都在说着朋友亲戚家里,某某某也去参加觉醒仪式,如果能够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那么这一辈子就真的衣食无忧了。
显然,格林帝国对于魔法师的待遇是非常不错的,对于平民们来说,那件铜质的男爵贵族徽章就已经抵过万金,贵族是权利荣耀金钱的象征,能够成为贵族是每个格林人一生都在不断追求的事儿。
芬妮就靠在楼梯的拐角静静地倾听,有位跟淘米罗夫人很亲密的女士也提起了淘米罗夫人的那个宝贝儿子,不过对于这些小故事,芬妮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部门淘米罗夫人的儿子今天也参加魔法觉醒仪式,这位小公子据说可是极有希望成为魔法师的,淘米罗夫人在这几个月里,花费了七十多金币给她儿子买回来五瓶精神力药水,就是听她那位魔法师朋友说,常喝这种提升精神力的药水,对觉醒仪式很有帮助。可这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难道幸运女神的眷顾会因为一瓶精神力药水而改变吗?”那位女士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淘米罗夫人的新闻。
“哇!一瓶精神力药水就相当于我们一整年不吃不喝全部的收入,这代价未免有点太高了,更别说一买就是五瓶,换成是我绝对舍不得,我宁愿等我的儿子长得高一些之后,给他买一身品质不错的魔羚羊皮轻甲和一把不错的剑,这才是实打实的东西!”另外一位中年男人接口说道,他是裁决所经济仲裁委员,他是这些人当中最有经济头脑的,据说这几年他屡次投资都小有斩获,身家也是与日俱增。虽说他头顶上那些软软的头发一点点的减少,但是腰一天比一天粗,男人的魅力却不曾减少半分,女人们并不是看到小白脸就会失去理智的倒贴上去,有时候,一些成功的成熟男人更能够获得女士们的青睐,至少他们思想够成熟,知道怎么做才是最稳妥的。
“这代价真的有点高了,我可从没想过给我们家那小子买什么精神力药水,他整天嚷嚷着要当一位骑士,也许我现在赚点钱,等他十六岁的时候,给他买一匹年轻的古博来马就行了。不过说起来,今天魔法学院一定非常热闹,真想去看一看。”另一位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男人也颇为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一提起觉醒仪式,就想起我那年参加的觉醒仪式时候的故事,要不是我当时没办法适应魔法元素侵入身体里带来的强烈眩晕和呕吐感,也许我现在也是一名魔法师了吧!当初我可是五轮测试全部优异,魔法学院的那些老师们非常看好我,可惜最后说什么我的精神力太弱,没办法承受魔法元素侵入身体时候,引发的副作用。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淘米罗夫人非常有远见啊,也许那些精神力药水真的有用。”站在转台最外围的一位民事仲裁委员接过话题,这时候他转身看到同样在楼梯扶手旁边安静的站着透风的芬妮,他和芬妮是相同部门的同事,平常的关系也很融洽,就随口说了一句:“哦,芬妮,你儿子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吧!怎么没去陪你儿子参加觉醒仪式?”
芬妮被问得有些尴尬,本来随口一问,正碰触到了她的伤口,芬妮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勉强堆起笑容说道:“特雷西说她可以照顾好嘉,我觉得他们应该多一些机会单独相处,特雷西总有一些小性子,你知道她不怎么让人省心,倒是嘉这孩子最懂事儿,只不过性格有些内向了些,不过他似乎没太在意觉醒仪式的事儿。”
“我的天,芬妮!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个十二岁的儿子!”那位淘米罗夫人的朋友有些夸张的问道。”
芬妮一看事情无法隐瞒,索性就直接说:“五年前,我和莱恩特在市政厅登记领养的孩子,据说从小就没有了父母,非常可怜!他叫吉嘉,是一位很老实的孩子,平时很少出门。”
“我见过嘉那孩子,那是孩子超乎寻常的懂事,又很有礼貌,而且还有一头非常迷人的黑色头发,一双眼睛就像黑夜里闪亮的星辰,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如果以后你们家特雷西真的不喜欢这孩子,我觉得我可以将我们家莉莉娅介绍给他认识一下,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芬妮的同事看到芬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失口说错了话,这时候连忙补救。
不过显然已经晚了,芬妮夫人领养了一位乡下孩子的事情还是被大家知道了,有芬妮在的时候,大家只不过是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并不想多说什么,但是这事绝对是一个非常美妙的话题,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所以一些事儿并不是想遮掩就能够遮掩得住的,有时候反应过激,反而显得额外藏有猫儿腻。
“说起来,那些领养的孩子还是野性难驯的例子,芬妮,你可要多一些心眼儿,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那些孩子能够活下来走进埃尔城,经历过的事儿远比城里从小长大的孩子们多得多,我有个远房亲戚就曾经领养了一个孩子,你猜后来怎么着?那孩子十六岁之后竟然席卷了我那远房亲戚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直接如同空气一样消失了!你们说可气不可气?”一位同事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的很直白,气得芬妮脸都青了。
对于这些花边新闻,很少有人去关注它们的真实性,只要它们就有丰富的故事性,就值得大家认真的讨论一番:“哇~那真是有点太缺德了!”
芬妮不想再说下去,于是她想找一个不太唐突的借口返回工作区域,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楼梯里传来“咔咔咔”的脚步声,这个时间段儿很少会有人从这里上来,休息区的人们停下了议论,眼角的余光都瞄向楼梯口。
淘米罗夫人丰满的身体出现在楼梯口,她显得有些疲惫,一口气爬上三楼有些微微的吁喘。不过,当她看见转台上透风的一群人,立刻就像是进入战斗状态的公鸡一样,将头抬起来,身体挺得笔直,非常有节奏地轻松走上来,不紧不慢地和大家纷纷打招呼。
人群中开始有人询问:“淘米罗小姐,听说你儿子今天参加觉醒仪式,有什么好消息带给大家吗?”
淘米罗夫人显然没想到,自己刚来就会被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早知道这样,这一趟真的不应该过来的。她笑眯眯地扫了扫那位出言提问的那个人,然后缓了一口气,显得非常骄傲地说道:“维萨并没有被幸运女神眷顾到,但是他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孩子,他所差的仅仅是一点儿运气而已。没错,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缺少的就是幸运女神对他的眷顾。”
“那真是太可惜了!”淘米罗夫人那位女性朋友连忙说。
“哎!可不是,五轮测试非常轻松的就过了,可惜还是出了些问题,维萨说他当时已经看见了成功的大门,可惜距离成功仅仅一步之遥而已。哎,明天也许我还需要请一天假!”淘米罗夫人有些委婉的向站在休息区的部长说道。
“维萨明天还要考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这种关键的时刻,我想我必须要陪在他的身边儿。”淘米罗夫人这时候更像是一位温柔的母亲,她已经完全没有一位仲裁委员所拥有的判断力,她这样说像是在找个合适的借口,也像是告诉自己,让自己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说的没错,你是个好母亲,我愿意自己的手下办事的仲裁委员都能够多一些人情味儿,你可以安心的陪你儿子参加考试,放心的去吧!”休息区的部长大人的话,几乎让淘米罗夫人感动得流出眼泪来,这对于她是非常重要的安慰,原本寄予厚望的儿子在这次觉醒仪式上失利,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打击了,淘米罗夫人恰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些安慰。
从小就重点培养维萨的淘米罗夫人刚刚在一场豪赌中失败,这时候,有人想要安慰她。
“也别太难过了,原本这种事就是靠幸运女神的眷顾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芬妮夫人儿子不也是今年参加觉醒仪式,你看她就要比你更淡定,要想得开才行!”淘米罗夫人的那位女性朋友走上前安慰她,不过她似乎忘记了芬妮的感受。
芬妮的内心对于吉嘉是充满愧疚的,这时候有人暗指她对自己领养的儿子并不关心,拿她这样的列子来安慰淘米罗夫人,这对于芬妮来说是难以容忍的。而那女人丝毫没有感受到芬妮愤怒的眼神,反而转头笑眯眯地对芬妮说:“芬妮夫人,您的儿子是不是也要准备明天的考试,不知道您要不要也请假去陪陪他,不过我好像听说您的先生就是一所知名学院里的教官,大概您儿子明天考试也不会有任何的难度吧!”
“我丈夫是斯坦斯学院里的剑术教官,不过我的儿子从没想过要去斯坦斯学院,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说他要去战争学院上学,而且我一点儿都不为他明天的考试担心,他甚至可以再森林中独自面对一头棕熊!”芬妮脸色铁青地说完这些话,转身愤然离开休息区的转台。
淘米罗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曾经在一件小事儿上,对芬妮夫人颇为抱怨,今日这些明嘲暗讽的话语,也是让她身边这女人脸上增添了很多的笑意。她那位朋友得意洋洋地看着芬妮夫人身体僵硬地返回办公区,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你说她有点过分了,大家毕竟是同事!我和她的部门还相邻,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弄得以后我们见面多尴尬啊!”淘米罗夫人对朋友抱怨道。
那女人翻了一个白眼儿,才说:“那有什么,你可要站在我这边儿啊!我看她不顺眼,已经有些日子了!早就想用话噎她一下。呵呵!对了,我可听说她的儿子今天也参加了觉醒仪式,不过显然这女人并没抱太大希望,竟然连去都没有去看一眼,不过对于一位剑术教官家的孩子来说,当魔法师果真有些痴人说梦。她倒是好计算啊,竟然也要考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校,明天也许你们还能有机会碰上呢!”
“啊,她家小孩儿也参加了觉醒仪式?她也要考战争学院的战士学校吗?你知道她家小孩叫什么名字,也许以后真的会与维萨成为同学,你呀,这张嘴真是讨厌,我可不想维萨还没入学,就给他找来一个冤家,上学的时候,还是多交一些朋友更好。以后历练的时候,更容易组队伍!”淘米罗夫人说起任何事,都会习惯性将维萨的事儿放在最首要的位置,她现在就考虑儿子将来的校园生活。
“喂,她儿子叫什么?”女人捅了捅一旁转身要离开的那位芬妮的同事,开口问道。
不回答别人的问题,显得有些不礼貌,所以芬妮的那位同事开口说:“应该叫吉嘉吧!芬妮总是这样喊他!”
“对对对,就是这个古怪名字,听起来像是兽人族的那些土著们的名字。”女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一旁的几个人都有些不自然,毕竟有人还是与芬妮熟识的,他们可不愿意听那些不利于芬妮的话语。
这次休息已经接近了尾声,人们陆续的准备散场,返回自己的工作区域。
“吉嘉!”淘米罗夫人的语调由低到高,最后尾音似乎能够将房顶穿透。
朋友有些发呆地看着她,可是淘米罗夫人的目光有些呆滞,她的嘴唇有些颤抖,对着她的朋友说:“如果吉嘉这个名字没有别人在使用的话,我想她的孩子就是被魔法院长高德佛理大人钦点的那个最早觉醒魔法池的孩子。”
“……”
“觉醒了魔法池?”
“……”女人眼前有些天昏地暗,她刚刚居然面对一位魔法师的母亲,冷嘲热讽。
看着芬妮远去的身影,女人迟疑着,想自己究竟要不要跟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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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市井间的生活
单手拎着灰色方型纸盒,里面是件灰色的魔法学徒的魔法长袍,这种用蚕丝织成的长袍据说拥有防雨避尘的功效,只有战争学院的法师学徒,才有资格穿这种面料华贵的服装。现在它安静的躺在灰色的纸盒里,被我低调的拎在手中。我远眺前面学院的大门,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守在门外。
那些觉醒了魔法池的孩子迈着欢快的步伐,迫不及待的冲向门外,无论男孩子或者是女孩子,身上都穿着灰不溜秋的魔法学徒的长袍。女孩子还算有一些矜持,能够看到她们洋溢着笑容的脸蛋上光彩夺目,她们努力的安奈自己的兴奋,微笑总是捂住自己的嘴唇。色彩缤纷的美丽长发在随风飞扬。
可是那些男孩子们就没有那么安分了,他们就像广场上忽然之间出现了几十只灰老鼠,四下里慌张地乱串。他们对这所陌生的学院跟我一样,不是很熟,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路程,这些已经兴奋过头的少年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反复的从我的身边经过,却乐此不疲。
我慢慢地走在战争学院的林荫路上,安静得就像是位女孩子,经过我身边的那些男孩子们对我发出了邀请:“嗨,吉嘉,难道你不想在这里放肆的尽情奔跑一下?明天之后,我们也许就再没有现在这样放肆的机会了!”
“哦!你的名字叫嘉吧!你刚刚表现非常的酷,我还从没有见过院长大人这样失态过。好样的。”有的人甚至跑到我身边,特地赞美我两句。
更多的人则是站在我身后,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些流言蜚语总是传播得非常快,我在魔法学院院长大人高德佛理的面前,鼓起勇气告诉他我的想法,没想到竟然将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那么诚实的说话了,或许我可以婉转一点儿,或许我可以说一句:尊敬的院长大人,请允许我回家想想。总比现在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好受得多,他们总以为我不回头,就没办法知道他们在我身后说什么。
这个无心之过,让我成为这群魔法启蒙老师的眼中最调皮的孩子。
我走得有些慢,是因为我在不久前,接到了一卷莫拉雅儿的纸条,上面写着:魔法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就连那些女孩子都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路,犹豫着是不是另外寻找校园里其他的出口,也许我应该问问那些高年级的学长们。很多初级战士学院的学长们用略带羡慕的眼神,追逐着那些灰色的身影,却没有人注意到我,因为这时候的我依旧穿着早上从家里出来时候的衣服。
“是不是在想,到底要不要从正门走出去?我是魔鬼吗?还是凶兽,让你这样害怕我?”莫拉雅儿从灌木丛里忽然跳出来,头发上还挂着半片槐树叶子,白净秀美的脸上有一股馨香的香皂味儿,应该是刚刚洗过了脸,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嘴唇,穿着一条碎花的小裙子,两腿笔直而修长的腿非常的白嫩,她看上去就像是我邻家的大姐姐,笑眯眯地挡在我前面的路上,双手扶在膝盖上,微微弯下腰盯着我看。
我被突然之间从草丛后面窜出来的莫拉雅儿吓了一跳,又被她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摆脱这种尴尬,于是我连忙说:“我是在盘算兜里究竟有多少零花钱,听人说约女孩子出去,至少要带足买汽水和鲜花的零用钱。”
“哈,没想到你说话还这么的幽默,我以为你就是像木头一样的榆木脑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算是让那些各系的老师彻底记住你了,当时我真是觉得高德那老头,就仿佛一下之间从山巅之上跌落谷底,那滋味一定是很特别!”她不敢说得太大声,这些话传进别人的耳朵里,不知道又会惹起什么样的风波。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好的天赋,能同时学习火系和冰系两系魔法技能。”莫拉雅儿称赞我说。
我们就这样很自然的走在林荫路上,换了一身亚麻布碎花小裙装的莫拉雅儿,更像是高年级的学姐,她抬起头看着远处人声鼎沸的学校大门,实在没有勇气在这样人多的时候,和我一起从学校大门口出去,莫拉雅儿指指一旁草地上的木质休闲长椅,跟我说:“我们过去坐坐?”
微微地点了点头,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这时候要对她说些什么,或者非要老气沉声的说一堆安慰的话,场面的话,敷衍的话,显然我并不想这样。之后的气氛有点沉闷,我说的少,听得多,莫拉雅儿都是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在讲述那天晚上,我与墨湘小队分开之后发生的事儿,后来又谈到了景月爱丽警卫营在鱼湖,被那些埋伏在此的凯尔特部落野蛮人包围住,当时已经没有能力突围出去。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一位年轻的魔法师救了。后来墨湘小队也投身于狙杀野蛮人的行动之中,也没顾得上我。
她语气非常的诚恳,并且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委婉的承认她在那个时候,应该站在我身边的。总之,那些该说的话已经统统都说了。风吹过树林,让整个林子想起了一片沙沙声,她沉默了一下,正在酝酿情绪,准备对我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
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反而在这一刻我慌了神儿,说实话,对那个方面的事,我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有些慌神地跟她说:我要回家了。
此时莫拉雅儿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想她一定也是很难开口。
最后我问到她是怎么成为战争学院魔法教师助理的,她笑着回答说:“我可不可以说是幸运女神对我的眷顾……”
她坐在长椅上,安静地看着我慢慢走出学院的大门。
……美丽分割线……
在学校门口,果然已经找不到了特雷西的身影,听她说今天下午她有一节大课,不然就是去她的西洋剑社与那些社员们一起练习剑术,她和莱恩特很像,甚至兴趣爱好都很像。这时候,学校的门口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我正有些犹豫着是不是花费十个铜板,找一辆代步的马车回家。
埃尔城代步的马车非常多,在战争学院门口就有几辆代步马车在等待在一旁,这些敞篷马车非常的廉价,车厢里非常的宽敞,通常情况下能承载四至六人,这些马车在载客的过程中,并不会只做一位客人的生意,他们会沿着既定的路线慢慢的走,沿途之上但凡有向相同方向走去的孩子,都是他的客人。
显然,我想将零花钱留下来,准备买一些,权衡了一下之后,我决定最终还是放弃乘坐代步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穿过市政厅周围那些富人区的街道,还要走过内河桥,再穿过几个不算太熟的街道,才能到家。
我在内河桥上走的时候,桥下面传来几声呼唤:“嘉,吉嘉!好久不见!”
我驻足遁着声音看过去,桥下面的石墩旁边有几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少年,看着这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让我感觉非常的亲切,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他们的身上的衣服虽然寒酸残破,但是却还算干净。
为首的泰罗长得非常很是魁梧,他穿着一身儿黄羊皮甲相当的残破,强壮的肌肉从皮甲裂开的缝隙里显露出来,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一丝草莽英雄的味道。他带着阳光一样的笑容,看着我,并且向我挥手。
大概是五年之前,我初次来到埃尔城的时候,对这座城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不熟悉,当时我甚至不知道在哪儿才能找到一口吃的,就是他们帮我将我安置下来,给我一顿热汤喝。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忘记,那个雨天,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不知道这个漫长而又冰冷的夜晚,能去哪里,我开始想念帕伊高原,那些平时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也开始蠢蠢欲动,就在那个冰冷的夜,正是泰罗在我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火光。
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在埃尔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他们平时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垃圾场和内核桥下,大桥下面的桥墩子上修建了几个简易的窝棚,这里就是他们遮风挡雨的修辞场所。
如今泰罗除了好兄弟芒克西之外,还新收了几个喜欢自由和无拘无束生活的年轻人。我平时空闲的时候,时常会带一些吃食送给他们,所以我和她们很熟络。我连忙站在桥上,双手按着石制楼梯扶手上,将头探出去,向桥下的泰罗说道:“嗨,泰罗!你最近在忙什么?”
“哈哈,最近我看好了东区的第十三条街,我想将整条街抢过来!”泰罗非常豪气地双腿叉开,手叉在腰上仰着头,仰着头跟我说道。他抬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忽然之间变得非常凌厉,一股浓郁的杀气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原本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儿,已经变得有些狰狞。
“做你的白日梦!”
一声大吼就在我的身边发出来,我扭头看去,几步远之外,忽然出现了一群成年的混混,为首的那位胖子舔着肚子,满脸横肉地对桥下的泰罗恨声说道:“你们这群小毛孩子,当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居然敢来我的地盘捣乱,兄弟们,给我下去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窝棚拆了!”
这些成年人组成的混混大军足有三十来人,他们有着各种的肤色,但身上都穿着简单的皮质铠甲,甲胄上铆上了一排排的铁质铆钉,看起来很有些重金属的味道。
(2小时后,将后面的内容更正过来……)
大概是五年之前,我初次来到埃尔城的时候,对这座城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不熟悉,当时我甚至不知道在哪儿才能找到一口吃的,就是他们帮我将我安置下来,给我一顿热汤喝。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忘记,那个雨天,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不知道这个漫长而又冰冷的夜晚,能去哪里,我开始想念帕伊高原,那些平时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也开始蠢蠢欲动,就在那个冰冷的夜,正是泰罗在我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火光。
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在埃尔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他们平时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垃圾场和内核桥下,大桥下面的桥墩子上修建了几个简易的窝棚,这里就是他们遮风挡雨的修辞场所。
如今泰罗除了好兄弟芒克西之外,还新收了几个喜欢自由和无拘无束生活的年轻人。我平时空闲的时候,时常会带一些吃食送给他们,所以我和她们很熟络。我连忙站在桥上,双手按着石制楼梯扶手上,将头探出去,向桥下的泰罗说道:“嗨,泰罗!你最近在忙什么?”
“哈哈,最近我看好了东区的第十三条街,我想将整条街抢过来!”泰罗非常豪气地双腿叉开,手叉在腰上仰着头,仰着头跟我说道。他抬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忽然之间变得非常凌厉,一股浓郁的杀气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原本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儿,已经变得有些狰狞。
“做你的白日梦!”
一声大吼就在我的身边发出来,我扭头看去,几步远之外,忽然出现了一群成年的混混,为首的那位胖子舔着肚子,满脸横肉地对桥下的泰罗恨声说道:“你们这群小毛孩子,当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居然敢来我的地盘捣乱,兄弟们,给我下去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窝棚拆了!”
这些成年人组成的混混大军足有三十来人,他们有着各种的肤色,但身上都穿着简单的皮质铠甲,甲胄上铆上了一排排的铁质铆钉,看起来很有些重金属的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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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空中飞舞的长袍
在我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装着那件魔法学徒长袍的灰色盒子像是天空中的降落伞包,“砰”的一声迎风打开,灰色的纸质盒盖一下子飞出几米远,里面那件带着暗灰色光泽的蚕丝魔法长袍,就像是一张散出去的渔网,飘在空中。
那长袍质地是如此的轻薄,飘在空气中,也是如烟如纱。
一枚色泽金黄的铜质法师学徒徽章,就像是一枚黄橙橙的金币一样,从盒子里弹出来,两秒之后,滚落在凉亭旁边的花岗岩台阶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那声音是如此的清脆悦耳,那枚徽章正面刻的是魔法师公会的会徽,背面刻着的是魔法学徒才有资格使用的魔法扫把,整个徽章差不多有比鸡蛋稍微小那么一圈儿,因为开始围观的人们以为盒子里掉出来一枚金币,所以注意力都集中过去。
当那枚徽章的六角外形显露出来,治安官的脸色就像是被霜打过的紫茄子,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嘴巴张开如同一个面包圈儿,他在三分之一秒之后彻底的傻掉了,空中飞出来的两件东西非常清晰的说明物主的身份,那是一位刚刚参加完魔法觉醒仪式之后,获得了贵族男爵身份,并且领取了魔法学徒长袍的魔法学徒。
“啊!”站在四周围观的人们像是受惊的一群鸟儿,开始四散奔逃,他们可不想在一名魔法学徒受窘的情况下,还敢站在他的身边看热闹,尤其是他身上穿着的软皮内甲的小腹部位,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脚印儿。
而那名凶手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那位治安官确实已经傻了,我双手轻轻地撑在地上,从地上做起来,低下头看了一眼小腹上的脚印,我站起身默默地走上去几步,将台阶上的魔法徽章捡起来,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虽然那枚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徽章上面没有半点灰尘,但是我还是拿着那枚徽章慢慢地走到了那位治安官的身前,用两根手指捏着徽章在那位治安官的黑皮制服上用力的擦了两下,旁边已经有人非常有眼色的将我的魔法长袍捡起来,小心翼翼地装在盒子里,用双手捧着送到我的眼前。
“尊贵的魔法师阁下,哦!您看,这一定是一个误会,我竟然如此的不小心,再起身迎接您的时候,拌了一跤踢了您!”那位治安官惨白的脸上已经汗如雨下,他很艰难地在脸上堆起媚笑,解释自己刚刚的过失。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暗想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吧!那位治安官这时候已经开始用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他面目狰狞地转过头,看向那位追过来之后也明白大事不妙,已经仓皇地向远处逃跑的混混首领。
“你这个扫把星,究竟知不知道你惹到了什么样的敌人,你居然敢惹一名贵族!你给老子站住!”治安官从腰间抽出一根两尺长的软皮鞭子,迈开大步追了下去。
如果这时候,我将自己想象成为一位山林之中的猎人,那么这位治安官也就是我脚下的一头猎犬,他竟然是拼尽全部力气向那些逃窜的混混们追赶过去。并且从脖子下面拽出来一枚铜哨子,狠狠地吹响了它。
我在他后面扬声说道:“治安官大人,您可千万别做好事不留名,追着这些混混一去不返,您的样子我已经牢牢记在心里,如果我在这儿等不到您,那么我就会亲自去警卫厅感谢您的帮助。”
那位正想着借此理由逃脱的治安官听见我的话语,迈出去的腿一下子踢在石板上面,差点跌倒在地,跑得更快乐三分。经过内河桥边的时候,贴着桥边栏杆向下面喊:“谁再敢在这里斗殴,我统统跟我回警卫厅喝茶!你奶奶的,罗米,你就是跳进河里去,我也认识你那张皮,带着你那群手下,快给老子滚上来。”
“您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大首领不是已经跟您谈好了,您不帮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帮那几个流浪小子?”桥下的罗米站在齐膝深的河水中,手里拎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仰着脸,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向桥上边的治安官大声问道。
这时候,那位治安官原本就害怕有人挡着我的面儿,说他与混混们勾结。
此时,桥下的打手罗米这样一说,就已经揭露了这位治安官与那些嚣张的混混们,在私下里有所勾结,这些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见光的,桥上的治安官听见罗米竟然敢这样说,脸色涨得通红,甚至气得有些黑紫色,气得跳起脚来大声骂:“你这小子,竟敢污蔑埃尔城的行政官员,我要将你送进裁决所,你们就等待仲裁官们的判决吧!”。
远远地传来接二连三的哨子声,这预示着其他区域的治安官们迅速的向这边支援过来,只有治安官们遇见了一些单独无法解决的事情之后,才会动用这支哨子,打个哨子吹响之后,就会第一时间有其他区域的治安官赶过来。
罗米感觉到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他意识到事情非常的不对劲儿,原本应该在桥头上欣赏这一幕的首领已经消失了,那位原本串通好了的治安官竟然不亲不认的要将自己这些手下抓起来,所有事情都反过来了。
罗米开始嗅到了一丝丝的危险,于是非常光棍的将手里的铁棒子丢进了河水里。然后像一条鲤鱼一样跃进深水区,一猛子扎进去之后,内河上只不过是翻起了一个浅浅的水花儿,就消失不见了。
罗米的那些手下们也紧紧跟随着罗米,一个接一个地跃进水里,短短的几秒钟之后,那些混混们居然全部消失,这时候,那些从远处跑过来支援的治安官才姗姗来迟。
一位治安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这里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的争分,只有桥下那些流浪孩子蜗居的窝棚像是被人抄家了一样,弄得残破不堪。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而且那几个势单力薄的小混混也没有被打死,只不过看起来被修理得十分凄惨罢了。
这位一屁股坐在内河桥的石板路上,急剧地喘息着问道:“我说伙计,就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你老人家吹次哨子?”
“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罗米那家伙刚刚潜水逃走了,老哥您可是这一片儿的老治安了,您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那些小子,我今天要是不把那些混混们抓起来,脖子上吃饭的家伙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您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那位用脚踢了我的治安官连忙凑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看来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这位治安官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拍了拍软甲腹部那个浅浅的鞋子印,拎着那个重新被捡起来的灰色纸盒儿,倚在桥边儿石栏杆上向下面望去,这时候泰罗和芒克西已经被揍得像是猪头人一样凄惨,他们几个躺在浅水里,四周的水里已经被血染红,不过看到他们胸口还在不断地起伏,就算躺在水中也还知道努仰着脸呼吸,看来没有什么大事儿,我心里稍安,正想着从码头那边走下去,将泰罗他们从河水里拖出来。
也许是三言两语之后,这位治安官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随后赶过来的治安官大有深意地向我这边看了几眼,直接将向前踢了我一脚的治安官领口的警徽扯下来,径直走到我的身边,他明显对我没有半分畏惧,只不过是盯着我看了两眼,就已经猜到我是今天刚刚从觉醒仪式上成功觉醒魔法池的孩子,他站在我的前面,沉吟了一下才对我说:“这事儿我们警备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些混混我会尽快的抓起来,听从您的发落。”
说完,他将那枚印有编号的警徽递给我。
我并没有接那警徽,跟他说:“他们几个住在内河桥下面,以前是我的朋友,以后也是。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来这儿找他们的麻烦,还请你们多关照一下。他们打架斗殴我不想管太多,只要不是这样上门抄家,谁有心情无聊站在这儿干耗着!”
说完又看了一眼刚刚踢我一脚的治安官,我又不想这样轻松地放过他,省得以后认为我是好脾气的人,于是说:“我可没想过要砸掉他的饭碗,不过刚刚他踢我一脚,那样我踢他一脚还回来,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既然阁下这样爽快,那好!只要我在警备厅里一天,我就会保全这座桥下面这些难民窝棚!”这位治安官对我竟然如此轻松地将这儿事揭过去,也大感诧异,连忙将他那位一脸菜色的手下招呼过来,他有意地看了看远处出现纷乱的街口。
街口已经开始出现了其他治安官的身影,陆续有其他的治安官出现。这时候,那位踢我一脚的治安官心惊胆寒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老治安官在他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当他听老治安官说出我的想法之后,他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反而落回了原处。
他被我从桥上踢到河水里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那位治安官惊叫之后,心里还是非常愉悦的,就连他落进水里的姿势都是非常的轻松,他还要游到下游去,借此追击那些借水路遁逃掉的混混们。
而那些陆续赶过来的治安官们被老治安官带走了,据说是去别的街区追捕那些混混,我并不关心这些,我更担心的是泰罗他们几个的安危。
已经有人将泰罗他们从桥下抬上来,他们几个都上的不轻,浑身上下都有伤在身。
有人告诉他们我是位刚刚觉醒的魔法学徒,他们面对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很不自然,他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留心我的情绪,我的问话他们后悔恭恭敬敬的回答,但是我却宁愿他们欢畅的大笑,偶尔爆个粗口也不算什么,总比现在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我问一句他们才回答一句强得多。
他们即使受了很重的伤,站在我面前忍着伤痛,认真的回答我的提问。
我感觉有些悲哀,有些失落,没想过得到这身长袍之后,发生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我即将失去两个朋友。我知道是他们心中对贵族的恐惧,让他们俩跟不上我的脚步,他们选择的是退缩,我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之间身份的不同,就像是一道天堑,在我们之间的友谊上,筑起一道高墙。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下,站在芒克西的面前,想伸手去摸摸他高高肿起的嘴角,但是把他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伤腿这么一动,疼得他直咧嘴,但是却强忍着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腿可能是被钝器砸到,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我可不想他伤势变得更严重,才悻悻的缩回手,勉强地笑了笑,缓解我的尴尬,然后问:“泰罗,要不然我们去神庙,祈求那些神官们施展神术,将你们身上的伤稍微的医治一下?”
泰罗连连摇头,并且表示不用。
我甚至没办法将后面的话说完,就已经变得没话可说了。最后我只能来一句:“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地养伤吧!”
我转身离去的瞬间,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够听清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芒克西浑身解脱瘫软的坐在地上,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感觉到泰罗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这一刻,他竟然连一句谢谢都没勇气说出来。
他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流浪者,是一群喜欢自由自在生活的人,可是为了那些可笑的自由,竟然要放弃在埃尔城行政大厅登记,放弃申请长期居住并且放弃成为埃尔城居民的权利。他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流浪汉,他们不用服兵役,不用为帝国奉献自己的力量。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参加觉醒仪式的权利。
拥有了贵族的权利,却失去了原本两个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算是赔了还是赚了。我心情很是低落。我低着头走下了内河桥,在西边斜阳的映照之下,将我的影子拉得好长……
远眺街道旁边儿那座两层的单独小楼,透过纷乱的人群,我能够清晰的看见芬妮站在门边儿上,翘首向我的这条街口看过来。她的眼睛并不能在人群中捕捉到我的身影,显出焦急的神色。
我一点点冷下来的心,就像是被一根一双温暖的手捧在怀里,这是一幅温馨的画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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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屋顶轶事
熟练地伸手够到阁楼窗台外的屋檐儿,我像只狸猫一样从窗子里爬出来,映着夕阳的余晖躺在屋顶的红瓦上,屋顶的瓦片在白天的时候被炙热的骄阳烤得滚热,随着傍晚的凉风逐渐的将瓦片上的燥热带走,现在这个时候躺上去,刚好是温的,非常的舒服。
天边飘着几朵镶着金边的云彩,浅蓝色的天幕正在一点点的变暗。城中的守夜人开始走上街头,扛着一架简易的梯子,逐个将那些精美的路灯点亮,不时地添些灯油到路灯里面。灯火在在街边商店的橱窗倒映下显得有些昏黄。
一位中年妇女在街上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贪玩的孩子跑到了哪,让她有些急躁,迈出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但是就在不远处的黑色铸铁制造的路灯灯杆后面,一个顽皮的孩子撅着屁股,掩着嘴,眼睛笑得如弯月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中年女人,却始终不肯从阴影里走出来。
果果姐的那个小院子里出现了一位红发少女,她穿着一身紧致的火蜥蜴皮甲,做工非常精美,制皮师在这张皮甲上用火焰草的汁液绘出了曼陀罗花的暗纹,并将每处缝合的接缝都用叠边工艺增加了厚度,即使受到巨力的撕扯,也不会让这件皮甲在缝合处裂开。
她在后院的柠檬树下的椅子上呆了一小会儿,就推着苏返回屋中,她应该就是安妮,果果姐的另外一个妹妹,不过在这五年之中,我见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虽然我能够经常去果果姐家的小院子里,陪苏坐上一会儿,但是苏很少说关于安妮和果果的事儿,我们两个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她在看书,而我则是拿出一张羊皮纸,不停地在上面画着各种魔法符号与图案。
看着那头火红的长发披在脑后,散着的大波浪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安妮警觉地向我这边看过来,我知道这一刻她发现我在看她们,就算收回目光,最后也会落下个猥琐偷窥印象,反倒不如大方的挥手,与柠檬树下的苏打个招呼。
苏眼睛视力有些不太好,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看书,伤了眼睛。这也是我在黄昏的时候,敢躺在屋顶上偷看她的原因,她是察觉不到的。可是安妮的意外出现,让我浮出水面。索性我从屋顶上坐起来,向她们姐妹打个招呼。
目送着安妮推着苏进了房间里,我又从新躺回屋顶的瓦上。
原本偶尔有这种闲暇时候,我还可以跑到内河桥边儿,跟泰罗他们一起坐在桥下的台阶上,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时候总会有一些穿着清凉的女孩子,展露着那双嫩白的****,在石桥上走来走去,闲暇的时光往往就像一杯杯的金苹果酒,淡淡的味道中,总会有些令人回味的酸甜。
邻居家阁楼的玻璃窗子边上,倒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一条纹着青色飞蛇纹身的强壮手臂搂着曼妙而白皙的身体,紧紧地贴在窗子的玻璃上,整个雪白的后背都贴在窗玻璃上,展示着优美的曲线,不用细看就一定是宾那家伙,正偷偷地躲在窗帘后面和他的新女友亲热。
我心说这家伙真是有点儿作死的节奏,他的未婚妻凯莉小姐在这条街上可是凶名在外的,我们都亲昵地称呼凯莉小姐为大莉,她家在巷子尽头倒数第三家开一间肉铺,他父亲是位以卖肉为生的制皮匠,据说脾气非常的暴躁,大莉性格这点上跟她父亲很像,听芬妮说起大莉姐小时候的故事,说她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街头看到了宾被临街的孩子们欺负,那些孩子追在宾的身后拎着棍子一顿暴打,当时大莉直接从铺子里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差点拿刀将那几个孩子直接阉掉。
自那时起,斌就开始疯狂的追求大莉,终于在他从北方军团服役回来后,两人就迅速的订婚了,可是此时窗子里的那女人一定不是大莉姐,大莉姐的皮肤没有这样白。我真有点替宾担心,这要是被大莉姐发现,以她的暴脾气,也不知道宾会被修理成什么样?
在这样凉爽无风的傍晚,躺在温热的屋顶瓦片上,闭起眼睛感受着周围空气中游离的魔法元素,那些在空气中漂浮着的火元素与水元素,偶尔会粘在我的皮肤上,会飞进我的发丝间,会顺着我的毛孔融进我的皮肤里,会顺着我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面游走,有一些会停在身体里面各个节点里,这是我原本凝聚魔法力的方式,只不过众多的节点也聚集不了太多的魔法力,节点中到底能存留多少魔法力,跟我身体的抗魔能力以及元素亲和度有很大关系,现在我的魔抗与元素亲和都很低,所以也存留不了太多的魔法力。还会有些风元素和雷元素的魔法力,会慢慢沉积在背后的肩胛骨上,那两块扇形的骨头如今就像是注满能量的电池一样,如果不是有我自己的血肉包裹,我相信它们甚至会发光。
如果在今天以前,就算我有超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也绝对不会感受到这么细微的微观世界,但是当我的身体里那扇魔法大门被推开以后,我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体会到空气中游离的魔法元素,在冥想的时候,还能够探查到那些细微的魔法力进入到身体里的细微情况。那些剩余的魔法元素,统统都被小腹处形成的魔力漩涡吸进身体里,汇聚到那个深邃的漩涡中,那个漩涡就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任何靠近它的魔法力。
我曾翻阅过许许多多魔法典籍,兽人们的魔法羊皮卷轴上也曾对人类魔法进行了一些阐述,尤其是觉醒魔法池这个人类法师最大的秘密,一直是兽人萨满们重点研究的课题,虽然那些兽人大萨满祭司们直到现在也没有破解开人类为什么会拥有魔法池,但是他们对于魔法池也算是相当了解。
对于人类魔法师而言,小腹处的魔法池就像是身体里的一池魔法泉水,平时从四肢百骸汇聚魔法力,收集在魔法池中,当魔法师们念动魔法咒语的时候,就是释放这些魔法力的时刻。很多典籍里形容人类魔法师的体内的魔法力,都说像是一潭池水。这就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我虽然今天觉醒了魔法池,但是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魔法池,而是非常诡异的魔力漩涡,这个魔力漩涡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外界的魔法力,它不会只有在我冥想的时候恢复魔法力,当然冥想的时候恢复魔法力的效果更好一些,但平时状态下,我的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汲取外界的法力值。
拥有了这个状态恐怖的魔法池之后,我想以后那个老库鲁传授给我的“暖气”技能大概永远都不可能会继续升级了,因为我不可能总是让我的魔法池处于枯竭的状态,在拥有了魔法池之后,每次体内的魔法池枯竭都会严重损伤我的精神力。
我很随意的用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副魔纹法阵,原本很轻松就能施展出来的“火舌武器”竟然非常诡异的失败了,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空气中散开的魔法力,一时间竟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我继续再次画出更简单的“抗魔术”,抗魔术的光环围在我的脚下,片刻之后消失不见。身体里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奇妙感觉,这也同样是以前不曾体验过的状态,虽然没有做任何的尝试,但是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我身体的魔法抗性要比之前提高了许多,这说明现在我施展的“抗魔术”威力不止提高了一个层次。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接下来的‘暗影斗篷’也一样失败了,这个技能才算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曾凭借着它度过了无数次危险,这个魔法技能曾经因为深度冥想,而让它变得施法后无法被打断,自那时起,我施展‘暗影斗篷’就很少失败过。想不到今天那些繁冗的魔法咒语和符文,并没有让我成功的将暗影斗篷释放出来,我一时间竟然心里有些发慌,我在想:这就是我觉醒魔法池的代价吗?
忽然,我的精神之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那张照片是在荒原上老库鲁教导我的时候,告诫我的一段话,那时候他对我说,他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教会我一些通用的魔法。他说这些魔法不属于兽族部落,也同样不属于人类世界的魔法知识,然后他逐一的教会了我“抗魔术”“暖气”“暗影斗篷”“火舌武器”“水上行走”等等的魔法技能,这些魔法技能曾经一度让我在北麓荒原上,击败了众多敌人。
可现在,这些技能在我觉醒了魔法池之后,竟然都无法施展了,我有些沮丧。
我伸手从腰上取下了那颗虎眼石鼓,再次试着向里面输送一团火元素,结果让人很沮丧,虎眼石鼓竟然全无半点反应,就像是将那些魔法力送进了石块中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这些曾经兴盛一时的通用魔法,为什么到后来销声匿迹,甚至于逐渐的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逐渐的失去了传承。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这些魔法失传?而且在没有觉醒魔法池的时候,我还能够勉强使用兽族部落的那些简易魔法,但是现在则是连最基本的石鼓图腾也使用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也难过兽族那些负责管理这些石鼓图腾的萨满长老们,根本不太在乎那些仓库里的石鼓图腾,他们也曾提过这些石鼓图腾对于人族魔法师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
开始运转自己体内的魔法,这时候我才发现每一次我运转魔法力的时候,都会非常自然的抽取魔力漩涡中的魔法力量,狠狠地拍了拍脑袋,我心说:我怎么就那么笨,明明当初老库鲁已经告诫我,这些魔法技能觉醒了魔法池的法师无法使用的,怎么我偏偏把这事儿死死地忘在脑后。
我试图放弃在释放魔法技能的时候,使用魔法旋涡中的魔法力,而是汲取身体里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但这对于我来说有点难,我一点点的收集身体里藏于节点中的魔法力,有时候稍有不注意,就有些从魔法池中散发出来的魔力混于其中,然后无一例外的施法失败。
我开始烦躁,这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来自于我内心世界的极度恐慌,我开始恐慌,在失去了魔法的屏障之后,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弱鸡,我甚至此刻想躲进莱恩特藏酒的地下室里。我有些发狂的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喉咙里有些干,很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想找一杯水喝却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屋顶的瓦片上。
不小心将一块瓦片弄得松动了,一些连在瓦片之间的三合土松动,滚落到屋檐下面,发出“哗啦哗啦”的杂乱破碎声,也同时惊动了隔壁窗户旁边那对亲热的男女,那女孩儿没想到对面的屋顶上还会有人在欣赏着他们演的无声电影,双手遮掩****躲到了窗帘后面,宾则是****着上身推开玻璃窗,将头探出来四处张望,看见原来是我,就对我不咸不淡地说道:“喂,吉嘉,你这小子不去找你干姐姐要奶喝,躲在屋顶上偷偷瞎看什么,特雷西那小妮子味道一定不错的,你可别让人捷足先登,自己将来娶回家一个二手货!”
宾是个刻薄的人,他非常清楚我与特雷西之间不算和睦,他甚至算是特雷西那个小阵营中的人,不过看起来并不是我想的这样,他并不是特雷西的朋友,我估计他之所以能够对我这样的冷嘲热讽,其实来源于雷昂,他应该是雷昂的朋友吧,要不然没有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对我说出这么阴损刻薄的话。
我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傍晚的天空,火烧云的映衬之下竟然出现了淡淡地紫色,我自言自语地说:“可能要下雨了哦,宾,你要记得关好窗子!”
宾这时候的想法,其实就是想搞事,他想借机动手修理我一顿,宾比特雷西还要大许多。他一直认为我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甚至只要伸出一只手,就能将我打倒。要是我稍微露出不愉之色,他就有了对我出手的理由。可是我偏偏非常让人难以捉摸的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其实莱恩特与宾父的关系非常好,我们两家的小阁楼之间,连着一条铁丝儿,在平时这条铁丝的作用就是晾晒衣物用的,这时候却成为传导闪电的媒介,我将脚踩在这道铁丝上,然后就凝神将精神之海中冻结的冰块儿融化开,一道银色的电弧从我的身体里飞快的窜出来,沿着那条细细的铁丝窜出去。
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注视着我,我却微笑着对他说:“做狗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在主人的面前撒欢儿,人家现在都看不见,你这样聊表忠心,给谁看啊!做人的时候,嘴巴千万不要那么臭,不然可能遭雷劈的!”
我话音还没有说完,赤露着上身宾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像是要爆炸了样,浑身黝黑的仰面摔倒,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
见事不妙,“哧溜”一下迅速的钻回阁楼里,这时候隔壁邻居家的阁楼里,响起吵杂的声音,我暗中微微抿嘴一笑,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当然,那位叫做宾的年轻人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却肯定会吃些苦头,我这样想到。
正当我从阁楼的窗子外面钻进来,就看见特雷西坐在窗户边上的木桌前,单手支撑着下巴,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显然她没有想到我会忽然之间返回阁楼里,正巧看到她偷看我的这一幕。
特雷西慢慢地站起身,直接走出我的房间,就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头跟我说:“恭喜你,成为了一位魔法师!”
我想这也许就是特雷西最温和的一面了吧!她居然并没有想要去质问一下宾,而是直接推开阁楼的木门,脚步轻盈的走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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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追逐着果果的足迹
晚饭的时候,芬妮将餐厅里的绘有油彩画的玻璃窗子推开,让园子里带有金苹果花香气的晚风吹进来,也带来了一丝丝凉意。夕阳西下之时,天边的暮色中飘着如同火焰一样的云。晚风吹得餐桌上的蜡台里的烛焰不停地跳动,我连忙将窗台上的灯罩取过来,将烛火罩住。这时候,芬妮正从一旁的烤箱里取出一盘儿烤羊排,认真地看着我,并对我充满了歉意地说:“很遗憾,嘉,本来今天应该由我来陪你去参加觉醒仪式的!”
“没关系的,芬妮!我自己认识回家的路,战争学院也很好找,整个埃尔城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高的建筑了,谢谢你的关心!”我笑眯眯的从一旁的梨木橱柜里搬出一摞银质餐盘儿,并从刀盒里掏出几把银质餐刀,熟练地摆到桌子上。
这些事儿我已经做的很习惯了,我有时候饭后甚至还要帮芬妮刷盘子,开始的时候让芬妮几乎是笑得合不上嘴,最近两年芬妮不怎么愿意让我做厨房里的活了,因为似乎有人说过,男孩子总是在厨房里干活儿,慢慢地就会变得和女孩子一样,唯唯诺诺的长大之后会受欺负。这点对于芬妮来说,是没办法忍受的,所以她不在太愿意让我在厨房帮忙。
不过今天却是例外,我觉得她的眼圈有点湿润了。
她将炸好的洋葱圈儿端上来,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捏起一个丢进嘴巴里,吃起来很香甜。
莱恩特拿着一叠埃尔魔法晚报,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慢慢地走进来,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小腹还没有任何的赘肉,肩膀很宽阔,臂膀也很厚实,他走进来就问我:“嘉,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儿?”
莱恩特是家里的男主人,自然地坐在主位上。
“什么事儿?毕业考试一定要拿到魔法师的资格证明之类的吗?我听说在战争学院上学,想要顺利毕业很难,导师们总是把学分定的很高,也许考取魔法公会的资格证明会简单一点儿!”我紧挨着莱恩特旁边坐下来,芬妮切了一大块羊排放进莱恩特的盘子里,又添了两片红红的西红柿,然后是我的,我更喜欢吃肉,吃油炸洋葱圈,但是不喜欢吃西红柿。
“你以后是魔法师了,已经获得了格林帝国男爵的称号,也许你还会拥有自己的封地!”莱恩特继续说道。
“芬妮,你喜欢庄园吗?”我扭头问站在我身后的芬妮。
芬妮有些被我问得一怔,说:“什么庄园?我还是更喜欢这座小房子,在这儿住习惯了。”
“那我也不要什么封地,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拥有自己的封地的,再说芬妮也不喜欢,不过我想以后我也许会去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求学,或许去格林皇家魔法学院,作为一位魔法师要有一些追求,不是吗?”我更喜欢将烤羊排上蘸一些烧烤酱,这样吃起来更有味道。
特雷西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她穿着一件轻薄的灯笼裤,上身是一件非常清凉地小吊带,胸前挺拔的雪峰被紧紧地包在里面,随着走路时起时伏。她地身材很不错,尤其是因为长时间的锻炼,让她的腰肢充满了韧劲儿,作为一位使用西洋细剑的武者,腰腿部的训练强度是最大的,她见我们谈得很投入,便插口问:“你们在聊什么?”
“在谈你和嘉的以后,嘉今天在魔法觉醒仪式上,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有幸成为一名魔法师贵族,嘉说以后要去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求学,这个理想非常的棒!今后也许有更辉煌的路要走,不过无论你以后将会到达哪个高度,我和芬妮都会为你感到自豪。同样我们也为特雷西而骄傲自豪,你是一位勇敢善良的女剑手,你时刻铭记着宣誓之时的那些话语,你能够不畏生死的保护自己的队友,这是非常优秀的品质。”莱恩特说道。
莱恩特对我和特雷西都有了一些肯定,他看了我一眼才说:“原本我还以为嘉是要选择在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上学,你的身体素质也比同龄孩子好很多,将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只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学徒。”
“哈哈,也许芬妮以后不用再担心烤箱坏了怎么办,这些难题让我来帮你解决,我可是一位会使用火魔法的魔法学徒哦!”我得意洋洋地伸手打个指响,一团烛火般大小的火苗飘在食指尖儿上,这一个小戏法立刻让芬妮和特雷西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嘉,你这么快就能够操控那些火元素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刚刚觉醒魔法池的孩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这么轻松自如的操控火元素的,嘉,你以后是一位火系魔法师吗?格林帝国里,有许多伟大的火系魔法师,现在火系魔法算是格林帝国的主流魔法。”莱恩特显然是一位见过世面的武术教官,他对于魔法也有一定的涉及。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事实上,并不是!”
“哦?”莱恩特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
特雷西和芬妮也都看着我,她们也不明白明明我拥有火系魔法的操控能力,但是为什么我不想成为一名火系魔法师呢?
用食指轻轻地揉了揉鼻梁,有些难以说出口,犹豫了一下才说:“白天在觉醒仪式结束的时候,学院的院长大人让我们选择主修哪一系的魔法,我并没有选择火系!”
“额!”莱恩特也是一时间不能理解,才问道:“为什么呢,说出你的理由,你不喜欢火焰吗?或者是认为别系的魔法更酷?气系,水系还是土系?”
“魔法学徒也拥有选择修炼各系魔法的权利吗?”特雷西有些惊讶地问。
莱恩特说道:“事实上是有的,只不过魔法学徒们在最初的时候,都会默认修炼自己最擅长的系列魔法,也就是身体更容易接受那哪些魔法元素,就会选择修习那种魔法技能,或者是一些导师会根据魔法学徒的魔法元素亲和度,推荐一些适合魔法学徒修炼的系列魔法来。不过我觉得嘉更适合学习火系魔法,我相信哪些学校里的魔法导师们也是如此说的!”
莱恩特坚信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里导师们的品质,他认为这些导师们会为我指引一条最快捷的魔法修炼之路。这让我更加感到汗然,我觉得我那个小小的任性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我甚至不想将自己的冰系魔法能力展示出来。
见我将头压得低低的,莱恩特就猜到事情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于是正色地问我:“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水系魔法!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辅助类别的魔法师!”我伸出五指,在五根手指的中心凝聚着一滴水珠,它并不是很稳定。
我在燃尽森林边上被老库鲁捡到的时候,就拥有自己的血脉天赋,那是家族血脉之力的觉醒后带来的力量,很多古老的世家拥有着自己独特的血脉传承,而那些血脉之力的觉醒,被称为真名之觉醒,我觉醒了属于我自己的真名。吉嘉是我的名字,在我拥有了浅蓝冰焰的血脉力量之后,我真正的名字就叫做吉嘉.蓝焰。
死亡之路出口的那次与灰矮人强盗的战斗中,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老库鲁为了我能够顺利的好起来,强行的进入我的精神之海,将我身体里潜藏的另一股血脉之力激活,那就是“自愈”能力,于是我的名字改变成了吉嘉.蓝焰.自愈。
我天生就是拥有冰系力量的魔法者,这是我的血脉能力。当我成功的在觉醒仪式中凝结出自己的魔法池之后,我的冰系魔法能力终于展现出来,我可以非常轻松地在手心里凝结冰晶,过程甚至比凝结水球更快,那几乎是我的一种本能。
所以此刻,我在小心翼翼的维持那滴水珠的存在,它需要一点点法力才能维持飘在我的手心里,可是我输入的魔法力稍微控制不好,那滴水就会凝结成冰,而且它非常的不稳定。不过很显然,当我说出了我的选择之后,莱恩特和芬妮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们反而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这个选择到底有什么难以企口的。
“很了不起的选择!事实上我觉得一位辅助类的魔法师,他在团队中的作用远远高于其他的魔法师,他们能够极大限度的提升团队中战士们的战斗力,而且还能够在最危险的战局中,保护战士们全身而退。反而那些能力超群的魔法师们,有时候总是和其他小队成员格格不入,只不过很多魔法学徒们都不喜欢当一名辅助魔法师,因为辅助魔法师的战斗能力太弱,让他们丝毫没有魔法师的优越感!”莱恩特反而很赞同地夸奖我一番。
但是芬妮和特雷西的眼里,并没有兴奋的意味,芬妮的眼中有了更多的忧郁,她叹了一口气,担忧地对特雷西小声说:“是不是嘉帮我们在厨房里刷盘子刷得太多了,让他的性格有些懦弱,才会选择辅助类魔法师的?”
“应该不会吧!”特雷西小心的看我一眼,将炸鱼咬得“咔咔咔”地脆响。
她是知道我在森林里,面对食人毒蛛的时候悍勇的样子。她从不认为我会缺乏勇气。
晚餐非常的丰盛,芬妮原本以为我明天需要去参加战争学院里初级战士学院的入学考试,所以特意将做了精致的晚餐,可没想到我带回来更大的消息,那就是我已经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学徒,对于这件事儿,芬妮喜忧参半,她觉得我成为贵族之后,就慢慢地会脱离这个家了。也在担心特雷西的以后,看起来也许要早一点物色一个优秀的小伙子,特雷西毕竟不算小了。但芬妮也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我的出色表现和美好的未来而感到高兴。
也许是高兴的缘故,莱恩特破例喝了一点儿金苹果酒,莱恩特是位非常有节制的武者,他认为酒精会损伤人的神经系统,同样会让人的反应变得很迟钝,这些损伤对于一位擅长使用细剑的武者来说,是非常致命的。所以他喝酒非常的有节制,只有遇见高兴的事儿,才会喝上那么一点点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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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很凉爽,我扒在阁楼的窗台边儿向下看着热闹,特雷西听见了外面的吵嚷声之后,也光着脚从外面跑到我的阁楼中来,就在趴在我的身边窗台上,伸着脑袋向下看去。
那些哭喊声来源于邻居的院子里,我看见宾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四角短裤,缩在院子的墙角不敢动弹,他的脸上有伤,正在苦苦地央求着站在院子里的大莉:“莉,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过她吧!”
“呵呵,到这个时候,你还敢为这个小狐狸求情?”
一位穿着红白相间的条纹长裙的高大女子,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另一只手扯着一名女孩子的长发,“咔擦”一声脆响,一绺头发就被剪了下来。而那名躺在地上的女孩儿只是浑身裹着一条单薄的床单,在地上卷曲着身体,头发因为被大莉拽在手里,脑袋被拎了起来,此时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跟我去警备厅,让那些治安官告诉你,你所犯下的罪行!”大莉恨声地对那女孩子说道。
“大莉姐,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治安官那儿,求求你放过我吧!”
…………
我在阁楼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转头问特雷西:“是你告诉大莉,宾和他的小情人在他的房子里厮混的?”
“恩!”特雷西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又问:“我觉得是宾背弃了大莉,这些事儿应该是宾的错,为什么偏偏受害的是那可怜的女孩儿,你看她的一头长发都被剪断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最应该受到批判的人,仅仅是蹲在墙角,并没有人理会他。。
特雷西也瞪大眼睛点头说:“宾要是男人一点,就应该阻止她们两,他应该主动将这事儿承担下来!”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大莉?”我问。
特雷西扭过头,示意她不太高兴,但还是接口说:“我就是觉得大莉有权知道啊!”
我不屑地说:“切!虚伪。”
“好吧!吃饭之前,宾说的那些话让我非常愤怒,所以我决定让他吃一些苦头!”特雷西性格就是这样,和她的剑一样,喜欢直来直去的。
“她很可怜!”我在为那年轻女孩儿抱不平。
特雷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郁闷地说:“她也许在于宾偷情的时候,就知道将会有这样的一天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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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初临魔法学院
屋外的喧嚣已经停止了下来,事实上,这仅仅是大莉姐在那女孩子的面前树立威信的一个场面而已,宾再娶了大莉姐之后,还是会娶那女孩儿的,这是宾对那女孩儿和她的家人承诺了的事儿,这一点大莉姐也拦不住,帝国的法律允许一夫多妻。【ㄨ】大莉姐唯一能够做的事儿,就是树立起自己足够的威信,摆足了女主人的架势。
我其实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那女孩儿被大莉姐修理一顿之后,便屈服了。
在风波平息之后,宾显露着一身排骨架子搂着大莉姐进了房间,那位被剪了头发的女孩儿也裹着床单儿灰溜溜的跟了进去,似乎一切都变得没有发生一样,在经历了一阵喧闹之后,反而是宾成了最大的赢家,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就像是烫了爆炸头的怪教授一样难看,我的那道弱化闪电让他眼圈发黑,就像是沼泽中的僵尸。
性格暴躁的大莉姐能够这样轻易的平息怒气,大概也是因为觉得宾已经够惨了吧。不知道当他们发现是我捣鬼的时候,会不会怨恨我。
整个院落中,只剩下一棵垂柳在不停的摇曳着嫩绿的枝条,四周再次重归寂静。
我没有心情再看下去,索性坐在书桌旁边,拿起一支魔法刻笔,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轻轻地绘制魔纹,刻笔的笔尖儿处并没有蘸任何的魔法墨水,所以这支刻笔是无法在这张小块儿的羊皮纸上绘制出任何图案的。其实我已经将身体里的魔法力操控得如同春蚕吐丝一样,源源不断的从笔尖凝聚成束,渗透进了魔法羊皮纸中。
也许是我的房间通风好,比较凉爽,特雷西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见我之后就如同遇见蛇蝎,急急忙忙地走开,她像是第一次进我的房间,对我这里的摆设充满了好奇。
我低着头绘制着只有我自己才能看的得见魔法符文,魔法刻刀的刀尖上向外不断挥发着魔法元素,特雷西则是捧着书柜上那本《罗兰大陆杂谈》,她翻得很慢,而且专挑我做了笔记的地方看。她坐在床上的时候弓着腰,显得身体格外修长。
我低着头对她说:“你其实并不讨厌我!”
这个想法,是我今天才想到的。以往我真的以为特雷西是特别讨厌我,但是当我成为一位魔法学徒之后,我忽然间将自己摆在了特雷西的位置上,我发现我开始渐渐地理解了特雷西的内心世界。
特雷西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本杂文,一时间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于是就扭头问我:“恩,什么?”
我握着魔法刻笔,眼睛盯着阁楼的玻璃窗,窗帘被风吹得轻轻地舞动。
我目光坚定地对她说:“特雷西,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你只不过想告诉别人,你的人生要自己做主。你想告诉芬妮和莱恩特,你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你是独立自主,性格坚强的特雷西。”
她好像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也许这与我成为魔法学徒有很大关系,有个心结在她的心中解开,她开始不那么排斥我了。我一直想努力的融进这个家庭里,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一直以来,莱恩特和芬妮都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特雷西总是和我闹别扭,这让我总是觉得有些小小的遗憾。
“其实也不是那些事情让我烦啦,最让我担心的事儿,其实是你需要十六岁去参军,如果芬妮没办法将你送进埃尔城警备厅骑士团预备役的话,那将意味着你十六岁的时候,要去加入北风军团,哎,他们不会拖太久的。”特雷西说道。
“为什么?芬妮很喜欢我的,这难道都不行吗?”我问。
特雷西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别傻了,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快要二十岁了,按照芬妮的安排,如果我要嫁给你,你就必须要在我二十五岁之前娶我,那你如果不十六岁就去参军的话,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还在服兵役。你懂吗?”
“可是……可是芬妮不会那样做的,如果……如果我不愿意怎么办?”我想要找些理由反驳特雷西的话。
特雷西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会拒绝芬妮的请求吗?”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
特雷西给我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转身去翻阅我房间里那个空荡荡的书柜,角落里只有几本关于罗兰大陆的一些游历笔记和杂文,她一边翻着书一边问我:“你喜欢看这些东西?”
我点点头,扛着窗外苍穹中逐渐亮起的星,深吸一口气说道:“也许将来我还要去旅行,去很多很多的国家,走遍整个罗兰大陆!”
“你要追寻你的自由?”特雷西似笑非笑地问我。
窗外的风带进来一股清新的味道,那是玫瑰的香味儿。
我眯起眼睛,开始想着以后的事儿,我的憧憬非常的绚丽多彩,但是我却不知道去如何描述,只是酝酿了一下词语,对她讲:“原本上我还不太了解你那些感受,但是现在我有一些懂了,我踏进了学院之后,看到里面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充满色彩,应该去感受那些美好的事物,去欣赏那些优美的景色,去品尝那些味美的佳肴,去体味那些甜美的爱情。”
“你要抛弃我?你不怕我告诉芬妮?”特雷西翘起嘴角,她忍着笑意分明是在调戏我。
我伸手按在她圆润的肩膀上,她的皮肤非常的凉爽嫩滑,质感更是柔软中带着弹性,我试图捏一捏她的肩膀,但是她肩上肌肉群像是可以自动排斥我的手指,竟然我用不上劲儿。我轻轻地咦了一声,这是战士们身体协调性到了某种境界的表现,当初库兹就是如此,现在特雷西居然也可以这样。
我笑着对她说:“去好好的恋爱吧!我也会去追学院里最美的女孩儿,恩,假如有一天,你跑回来告诉我,谁欺负了你,那么我帮你揍他。”
特雷西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你要是我被人抛弃了呢?”
“你永远都不会被人抛弃,因为你是特雷西,你从未抛弃过别人,而且还有我啊。”
我站起身,在她惊异的目光下,迅速拿起毛巾走出了房间,转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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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里叼着油炸甜面包圈,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沿着战争学院后山的小路晨跑。白色的短袖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呼吸非常的有节奏,只要气息不紊乱,我就能这样一直跑下去,都不用停下来吃饭喝水。
这种晨练我坚持了很久,最初是因为发现自己长时间躲在阁楼上看书,体质下降的很厉害,以前敢从七八米高的雷霆犀脊背上跳下来,但后来我发现体重增加以后,这事儿我已经做不到了。为了维持自己有个好身体,于是逐渐开始在清早的时候晨练。
这条小路非常的僻静,可以一直从初级魔法学院的后门绕道主教学楼,而且小路蜿蜒曲折,路旁的各种植被都是些寻常很难见到的珍惜物种,走在其中,就像是置身于植物百科全书里。只有具有一定植物学知识的人,才会品味其中美妙的滋味。我是一个非常喜欢研究珍惜植物的人,这种兴趣爱好是被老库鲁硬生生逼出来,那时候在商队里,库兹一直不肯跟随老库鲁学习草药学,后来老库鲁发现我的记忆力超群,于是就开始刻意的培养我关于各种草药的知识,但是他对于我完全是放羊式教学,不闻不问,只不过每天都会甩给我一卷儿羊皮魔法纸,然后我直接死记硬背上面的各种知识,那时候每天都非常辛苦,可是现在想起来,一切都非常值得。
这条小路是我无意中想要寻找初级魔法学院的图书馆的时候发现的。
我那次直接从教学楼一直走到了魔法学院的北门,然后发现原来从魔法学院到我家的路,走北门是最近的,而且一路上不会遇见太多的人。这儿里距离学校南侧初级战士学院的训练区很远,所以没有多少人选择走这条路。
轻轻地推开学校北门的铁质偏门,我灵活的从狭小的缝隙里钻过来。躺在摇椅上假寐的门房老头一看是我,眼皮就再次垂下去,对我不闻不问。我轻轻地迈步走进来,又再次回手将那侧门儿关好。
“哎呦!”门后传来声娇呼,大概是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挤到人了。。
我回身观瞧,一个圆圆脸儿的小女生正用手轻轻捂着自己的额头,此时已经被撞得眼泪汪汪的,非常无辜的看着我。她长得眉清目秀,五官也是非常端正,但是这些看上去很精致的眉眼儿凑在一起,反而没那么漂亮,倒是身上的气质很不错,站在门口如同亭亭玉立在水中的小荷一样的美,这是我第一次在觉得相貌平凡的女孩也很耐看。
是我撞到人了,我连忙走过去问:“对不起,我没注意后面还有人,将你撞伤了!”。
她这时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原本紧皱的眉头再看见我之后,彻底地舒展开,然后粉色的嘴唇像是绽开的石榴果一样,裂开后嘴角微微向上弯,咯咯咯地不停的笑起来,笑起来的样子很有韵味,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是非常安静的女孩子。
“你是吉嘉!”她的声音很特别,略微的沙哑,却很动听。她说话时候,明显不是北方的口音,倒是有些曾经琪格琪大小姐的味道。
她见我有些狐疑的望着她,于是接着说:“我们是魔法班同学啊,你不记得我吗?”
她用手捂着额头,样子看起来很萌,其实这时候是有些尴尬的,我还真不知道她的名字。
初级魔法学院的分班非常的有趣,这些魔法导师将我们三十多位刚刚觉醒魔法池的魔法学徒聚拢在一起组成一个班级,并且每年都是这样,我们就是一年级的新生。
但是我们这些新晋的魔法学徒,大家所学的魔法派系又有很大不同,气系、火系、水系、土系四大基本系列中,学习火系魔法的人数量最多,当然也有学习气系和土系的,导师们又将我们根据不同的派系,分开来教授关于魔法技能方面的知识。学习火系魔法的需要和那些高年级学生一起跟火系魔法导师布兰德一起学习。学习气系魔法的新生需要跟露娜导师学习。
话说回来,我选择水系或冰系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要去水系魔法导师海蒂那报道,她是一位冷得如同冰块儿,但是长得极为精美的冰山美女,当她看我的时候,我浑身的毛孔都能立起来。
说实话,这些天以来我被各种事情搞得几乎要精神崩溃: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了主修水系魔法之后,在初级魔法学院里报道完毕,那种分班表格找到了水系魔法辅导班之后,才发现整个班级只有七个魔法学徒,而且这些魔法学徒是一到四年级全部学习水系魔法的学生,当然我幸运的成为第八个人,而且是水系辅导班里的唯一一位男性。
第二件事,就是水系魔法辅导班的助教居然是跟我有一面之缘的那个美丽水系魔法师苏菲,我还记得莫拉斯的爱徒墨湘援救自己老师的时候,她就跟随那支救援小队一起进入了诅咒之地,没想到居然和莫拉雅儿一起来到了埃尔城,成为这里初级魔法学院的两名助教,我原本以为很幸运的躲开莫拉雅儿,但是没想到了这个叫苏菲的女人。她和莫拉雅儿一样对我感到非常好奇,天知道她和那位我很不喜欢的墨湘是什么样的关系……
第三件事,是我发现,并非我不能使用那些兽族部落的魔法,而是我需要在完全隔绝汲取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之后,直接运用身体中隐藏在节点中的魔法力,依旧能够使用那些石鼓图腾以及“暗影斗篷”和“火舌武器”这些对我来说早已经得心应手的魔法、
第四件事,上学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自己的魔法池真的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几乎都不曾有魔力漩涡。我是他们之中的异类,对此我感觉有些苦恼。
基于这些焦头烂额的烂事儿,让我没有时间关注那些同班的魔法学徒们,我对她们非常的不熟悉。这时候,见这位身穿灰色魔法长袍的女孩儿问我,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当然记得啊,嗨,对不起啊,你的额头还疼不疼?”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上去感觉非常的舒服,然后我们一起沿着小路向山上走,我慢慢发现她的目光也总是会落在一些魔法草药上面,显然她也对这些魔法植物很有兴趣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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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我是勤劳的信鸽儿
我的精神之海的记忆功能异常的强大,每天都有无数张照片沉浸于金色的记忆之海中,只需要稍微的查询,就可以再那些记忆中翻阅自己想要的知识,我努力回忆女孩儿的名字,一时间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见我说不出话来,以为我只是跟她客气,便微笑将前额的刘海撩开,我看到她雪白饱满的额头上,果然有处红印子没有消退,但索性没有造成伤口。她对我说:“看到了吧,是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其实我在这一刻已经忘记了她额头上的伤口,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额头,就在她撩起刘海的一瞬间,那光洁的额头出现在我眼中之后,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额头。我们俩原本肩并肩一起向魔法学院走,她看我一直扭着头紧紧盯着她看,脸蛋瞬间被我看得红扑扑的,简直是娇艳欲滴。
她有些发窘,为了解开我们之间的尴尬,于是我强迫自己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时候,我在精神之海中已经找到了她的资料,她的名字叫赢黎,很明显这样的姓氏并不是埃尔城的居民,一定是外来的贵族子女,她的言谈举止受过良好的教育,她见我站在那发呆,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
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很洒脱,微笑的样子就像是朵解语花,她可以独自而安静在在角落里绽放,不需要任何人的赞美,她就站在那里,她有她的世界。
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才对她说:“赢黎,很美的名字,也很特别,在埃尔城里几乎没有相同的,这很酷!”
她笑起来,诱人而粉嫩的红唇微微上扬着裂开,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脸蛋上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儿。对于我能够一下子就喊出她的名字,她显得非常的高兴,格林帝国语中,“赢黎”这个词语很特殊,几乎没有相对应的含义,所以很多人很难记住她。而且她的名字读起来很绕口,但是看起来她很需要我们大家的认同,对于我能够准确无误的喊出她的名字,她欢快得就像一只百灵鸟。
“我也记得你,你叫吉嘉。你是这次觉醒仪式中,凝聚魔法池最快的学生,经常听听老师们谈起你。他们都非常看好你的火系魔法,不过你的选择却出乎大家所有人预料,选择去水系魔法辅导,真的吗?”她像一只好奇宝宝一样,在不停的问我。
这些原本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事儿,居然迅速的传播出去,我认为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诚实地回答说:“我更喜欢水系魔法多一点儿,所以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水系。”
我们两个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飞快,直到远远地听见钟楼上的铃声……
“当当当”
不停地响起来,我和赢黎两个人才算是瞪大眼睛,彼此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骇之色,这是上课前的预备铃声,只要这个铃声想起来,就意味着距离正式上课只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而我们还没走出着条绿茵小径,眼看就要迟到。
我们对望一眼,心有灵犀的一起飞快地向大教室那边跑去。
这堂课是非常重要的魔法符文基础知识,对于我来说,能够系统的学习一下有关于魔法的知识,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而且玛克辛夫人非常讨厌迟到,她上次对付那些迟到的学生,是让他们拿着扫把去阁楼清理信鸽笼子下面的粪便,据说搞得那几个人浑身都是鸽子羽毛,身上那味道中午饭都吃不下去,满身的鸽粪味道。
这个年轻的时代,有我们这样的身影在校园里飞奔,就像是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的彩蝶,就像是教学楼的阳台上随风飞舞的卷纸碎屑,就像是操场上迎风飞扬的旗帜……
也正是这样的一段难忘经历,我和赢黎才会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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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的课程种类会如此繁多,六门主要学科以及三门副科需要积累二十学分,第一学期才算合格通过,这其中包括:魔法草药学、天文学、古精灵语、魔法符文基础知识、罗兰大陆通史、魔咒学六门主要学科,另外还要学习几何、物理、帝国语三门副科。
六门主要学科,每科最高五学分,如果单单只学习六门主要学科,那么就意味着一定要有两门以上的主要学科获得四分以上,才能够顺利通过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很多同学选修另外三门副科,但是这种副科的加分并不多,在期末考试合格之后仅仅能够获得一学分。无论怎么样,只要每个魔法学徒在期末的时候,凑够二十学分,才能够顺利的迎接自己的暑假,听高年级的学长们说过,想要获得这些学分非常的不容易。
魔法草药学、天文学、古精灵语、罗兰大陆通史以及魔法符文基础知识这五门学科都是在大教室上,这些通用性魔法课程,有时候还有一些高年级的学长们,为了积累自己没有凑够的学分,给我们这些新生坐在一起,仔细认真的听课。所以原本座位不是很多大教室,时常会显得很拥挤,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这些新生没有经验,来晚的人,经常的发现那些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了人,就只有委屈地坐在走廊过道里的台阶上,认真的听老师们讲课。
于是,连续吃了几次亏的新生们,开始逐渐的懂得了战争学院里的规则,他们可开始组成一个一个的小团队,然后轮流早起去买早点,以及去大教室占座,余下的人可以优哉游哉地晚到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我没有这样的团队,因为我所在的水系魔法辅导班,这一次只收了一个新生,那就是我。
所以我被赢黎拉到了她的队伍里,这样五人的小团队非常的灵活,也非常公平,每五天一轮,每人都要在这五天之中的某一天早晨,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勤快地去大教室占座。可慢慢的我开始发现了一些新的烦恼,那就是不知道赢黎从哪里找到的这四位,长相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她们都是战争学院榜上有名的美女,我是赢黎的朋友,但与这些美女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还有,跟我一起向海蒂老师学习水系魔咒的那些学姐们,她们虽然已经不需要学习这些入门知识了,我这时候从侧面了解到,水系魔法班里的这七位学姐都属于学霸一流的,是让很多人仰望的存在,她们各科的成绩非常的棒。
有时候,我甚至会将一些很难的古精灵语的问题,带到魔咒课上来,私下里偷偷地请教那些正聚精会神听海蒂讲故事的学姐们,她们对于我提出的这些问题,都很轻松就帮我解答了,有时候,我的发音不算太准确,还会反复的帮我纠正成正确的发音。
学习好是能够用勤奋所弥补的,但是容貌优美却是与生俱来的,这七位学姐还是校园里非常有名气的美女,水系魔法辅导班自古以来都一直盛产美女,平时她们喜欢独来独往,很多追求者很难在私下里,掌握她的行踪。所以那些学长想到了我,让我给那几位美女送去。
日子就是在这样忙碌的情况下渡过,忙碌的学习过程总是乏味而平淡的。想要在校园生活的这段儿美好时光里,拥有一段难忘的回忆学生还真是不少,有人刚刚适应了这样的校园生活之后,就开始寻找他们所谓生命中的第一次爱情。
甚至水系魔法辅导班里的那些学姐,都是他们谈论的对象。
赢黎的那个小团队里,只有我和赢黎两个人没有收到过任何的纸条,赢黎的样子不算是绝美,但是也极为精致的,但是跟我们小队另外那四位比起来,就丝毫没有任何特色了。她除了长相精致的很,几乎没有其他可说的。我的样子也是属于站在人群中就很难被发现的那种。于是雪片一样的信件,就纷纷地向我们两飞过来。
不要以为这是好事儿,我和赢黎这种人在校园里是有专门称谓的,他们通常管我们这样的人叫做信鸽儿,信鸽们多数都是被指那些围绕在一些美女旁边儿的那些绿叶们,而我很不幸就成为了这样子的人。
几乎每天在更衣室里,都会有人找我,并且很自然的将一封印着红心的粉色信封递到我手里,这里也不乏有许多高年级的学长,他们不敢堵在水系魔法辅导班门口,海蒂老师不喜欢在讲课的时候,被打扰到,谁也不敢前去撩拨虎须,整个初级魔法学院都知道海蒂老师脾气很差,属于魔法学院最不能招惹的人。
只有魔咒学是单独列出来的课程,每一系的魔法技能大不相同,所以那些咒语也大不相同。水系魔咒的教学,不用说就是由冰山美女教师海蒂来亲自教给我,不过我对她还是些意见的,第一次上魔咒学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教给我“冥想术”,然后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她的影子,我一直想对她说,我不用念动咒语,都可以施展“冥想术”了。
魔咒学课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冥想术”身上,海蒂认为“冥想术”对于水系魔法师尤为重要,所以她建议我们只要有时间,就来要用来冥想。
莫拉雅儿和苏菲的到来,让原本就很热闹的初级魔法学院直接沸腾起来。
苏菲儿是海蒂的助手,
不要以为这是好事儿,我和赢黎这种人在校园里是有专门称谓的,他们通常管我们这样的人叫做信鸽儿,信鸽们多数都是被指那些围绕在一些美女旁边儿的那些绿叶们,而我很不幸就成为了这样子的人。
几乎每天在更衣室里,都会有人找我,并且很自然的将一封印着红心的粉色信封递到我手里,这里也不乏有许多高年级的学长,他们不敢堵在水系魔法辅导班门口,海蒂老师不喜欢在讲课的时候,被打扰到,谁也不敢前去撩拨虎须,整个初级魔法学院都知道海蒂老师脾气很差,属于魔法学院最不能招惹的人。
只有魔咒学是单独列出来的课程,每一系的魔法技能大不相同,所以那些咒语也大不相同。水系魔咒的教学,不用说就是由冰山美女教师海蒂来亲自教给我,不过我对她还是些意见的,第一次上魔咒学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教给我“冥想术”,然后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她的影子,我一直想对她说,我不用念动咒语,都可以施展“冥想术”了。
魔咒学课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冥想术”身上,海蒂认为“冥想术”对于水系魔法师尤为重要,所以她建议我们只要有时间,就来要用来冥想。
莫拉雅儿和苏菲的到来,让原本就很热闹的初级魔法学院直接沸腾起来。拥有绝色姿容的苏菲儿在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就是皇家魔法学院里闻名遐迩的校花儿,来到北方之后,已经顺利毕业的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里的一名助教。
最让我觉得无奈的是,水系魔法师苏菲儿是海蒂的助手,我和那七位学姐并不是每天都见得到海蒂,但是苏菲却每天都要来照顾我们,为我们解答一些疑惑或者不懂的地方。她那双如流星一样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笑意,偏偏我又猜不透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只有魔咒学是单独列出来的课程,每一系的魔法技能大不相同,所以那些咒语也大不相同。水系魔咒的教学,不用说就是由冰山美女教师海蒂来亲自教给我,不过我对她还是些意见的,第一次上魔咒学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教给我“冥想术”,然后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她的影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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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舞会的邀请
战争学院的图书馆位于主教学楼的右后侧地树林里,学院里的建筑师们在树林里的开辟出一块儿坡地,他们奇思妙想下,将整个图书馆修建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伞状蘑菇。奇特的造型吸引了很多慕名而来的学者,同时战争学院多年的积累之下,也在这个图书馆里存有大量的藏书。
我不喜欢在教室里修炼“冥想术”,整间教室里都充满了郁金香的味道,我的那些学姐最近讨论的话题是如何在魔法草药中提取精粹的药汁儿,但听她们偶尔说起来的时候,情形不容乐观,已经是连续两个星期都在不停的重复失败。这件事令她们近一周內心情都非常差,脸上就像冻了一层寒霜。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是因为海蒂老师本身是位冰山美女的原因,七位学姐有模有样的学习海蒂老师的行事风格,久而久之就连她们的性格也有些改变。虽然提取魔法草药的精粹失败了,但是意外的被她们发现了一种提取香水的方法,她们使用高纯度的酒精能从郁金香花里提取出香水来,如今搞得整间教室都充满了那种浓郁的香味儿。
已经开始进入了初夏,天气逐渐开始炎热,每次从冥想中醒过来,抬眼就能看见那几位学姐也在教室里,她们并不太喜欢穿那套灰色的魔法长袍,而是穿着各种清凉的无袖圆领棉布小衫儿,埃尔城的姑娘们很喜欢穿这种风格的贴身小衣,这种衣服也是看上起很漂亮,为一的缺点就是领口开得有些大,可以将女孩子胸前大片白腻的肌肤显露出来。
水系辅导教室在之前的几年中,一直是女生的教室的代名词,学姐们将这间装点得十分女性化,有时候我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会有一种如同困在孤岛上的感觉。比起那间教室,我更喜欢整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早上的时候,海蒂老师讲完了魔咒学,抱着一本厚厚的黑魔法书名无表情的离开教室,我也连忙将课本草草地收回了书桌里,正要拉开椅子冲出教室,就被助教苏菲儿拦住了,她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却又始终没能说出口。
我将身体向后靠在椅子背上,极力的与她拉开距离,然后试探着问她:“苏菲,你是想让我帮你传递信笺?你放心,我保管一定能送到他本人的手中,我可是初级魔法学院新生里最有名气的信鸽儿,并且我这样的信鸽非常有职业操守,你就放心好了!”
“你就不能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老师两个字?嘉。”苏菲儿就算是板着脸的时候,也难挡她那倾城的美丽,她笑吟吟地用信笺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胸口,然后在诸位学姐的起哄声中,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喂,听好了!”
“啊!”我有些被她的亲昵举动搞得不知所措。
“周末学院里举办的舞会,听说每个参加的舞会的男生都要带个舞伴,本小姐给你个机会,和我一起去参加舞会,我很想见识一下你们埃尔城的人是怎么样跳舞的,自己一个人去又显得不太好,你邀请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吧!”苏菲儿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眼神,我不知道如果拒绝她,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略微有些迟疑地小声嘟囔说:“苏菲,你怎么不在那些天天给我送花写情书的人里面挑一个?干嘛要选我,我可没有时间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有这样闲暇的时间,还不如用‘冥想术’修炼一些魔法力!”
我可不愿意,在参加了一次舞会之后,成为那些高年级学长们眼中钉、肉中刺。我的身板儿这样弱小,哪里能够当你苏菲大小姐的挡箭牌。所以我想都不想,打算直接拒绝她,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教室里那几位学姐纷纷好奇的凑过来,探听苏菲儿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刚刚苏菲儿那几句话是贴在我耳边说的,她们并不知道内容。
苏菲儿直接给我一个“你若是拒绝我,我们这个仇就结定了!”的眼神,甩了一下脑后的马尾,在众位学姐急切八卦的眼神中,扬长而去。只剩下坐在位置上的我,被学姐们团团围住,似乎想逼问一些新奇的消息。
我在她们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的热切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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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我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拒绝苏菲,我可不想与这丫头有任何的瓜葛,且不说与这样的美女做朋友,会有多少人嫉恨,就单单一想到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史洛伊特城的魔法教师墨湘,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抵触情绪。
当时在墨湘组成的那小队,在野外救援莫拉斯老师的时候,我就能够看到苏菲看墨湘的眼神,那是一种饱含感情的爱慕眼神,绝对给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我可不想跟那个麻烦的家伙有任何的瓜葛,眼看前面已经能够看到图书馆蘑菇型的顶盖儿,我使劲儿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抛开心中杂乱的杂念,将自己的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最近我一直躲在图书馆里,试图翻阅一些资料,能将我身体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力之谜解开,就比如明明我身体里有一处魔法池,但是魔法池之外身体各处经络的节点处,依然能够少量的存储魔法力,就算是小腹处的魔法池拥有很强的吸力,但是依然没能将那些节点中的魔法力吸尽,反而是那些节点处不断滋生出来的魔法力像是一团无形的气团,在身体的脉络里,演变着夜空星图那种自然运转,不断地壮大。
我很想在书籍上查询这些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熟练的驾驭这些节点处的魔法力,因为我发现只有运用这些魔法池之外的魔法力,才能够施展那些兽族部落的魔法技能。
可是我已经翻读大量关于魔法力论述的典籍,依旧没有在这些典籍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经过大量的魔法操控的练习,最近我操控魔法力的精准度有了明显的提高。
正想沿着石阶而上,从侧门走进图书馆,就看见莫拉雅儿站在一旁的金苹果树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对于这位擅长使用木系魔法的魔法师,短短的两个星期之中,在学院中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就连魔法学院的院长大人高德佛理,也对莫拉雅儿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这时候的她,俨然就是魔法学院未来教师中的新星。
最近几次在校园里看见她的时候,都因为各种事情错开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我正想是不是约她一起在食堂吃顿午饭,她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我连忙朝她身边连跑几步,站在她的身前,打个招呼:“嗨,你也想去图书馆?”
她看起来有些沮丧,靠在金苹果树的树干上,低着头淡淡地问我:“喂!吉嘉,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些在刻意的躲着我,如果说我的贸然出现,给你带了了很大的烦恼,那么我可以离开这个小城,也许我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个女孩儿平时非常开朗,但是她的心思极为细腻,很在乎别人的感受,她是为了自己在古堡中的那个承诺而来,可是这么些天,我一直没有任何明确的答复,这让她感觉非常的失落。
我看了看图书馆门口偶尔就会有人进进出出,向不远处更幽静一些的长条木椅指了指,然后对她说:“我们能上那边坐一会儿吗?”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长条椅子走去,脚下一条绿油油的树藤如同一条海蛇一样,在泥土里自由的穿梭,就像是在大海里游泳一样,始终没有离开莫拉雅儿脚下三尺之外。这种魔法生物我曾经在莫拉斯的身边看见过,它拥有非常强悍的力量,我原本以为莫拉雅儿在木系魔法方面,与莫拉斯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却没想过她终归是莫拉斯的女儿。
见我盯着泥土中如同蚯蚓在不断翻腾的魔物猛毒花藤,莫拉雅儿跟我说:“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有些担心我,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支猛毒花藤!”
我们两个就在那个长条椅子上默默地坐下来,那条顽皮的花藤在莫拉雅儿的身边来回盘旋,她的手里捏着两颗如同坚果一样的种子,有些局促不安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我想找些话题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心情很差?”我小心试探着问她。
“……”她不肯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搓了搓手,想不出怎么样才能让她心情变得好一点儿,只能说:“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坐坐?”
她又摇了摇头。
等到最后,终于她说:“这周末有场舞会,你邀请我一块儿参加吧!”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显得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然后直接站直了身体带着她的那条猛毒花藤一起离开。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那健美的背影,真不知道这样一位非常有前途的木系魔法师,为什么偏偏会将自己逼进一个死角,执意要履行那个我们双方都不会太在意的承诺,可她却和我一样,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做,要怎么样来开始。
莫拉雅儿和我的关系就一直这样尴尬的晾在那里,然后出现了这次舞会,她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原本应该我主动约她的,可是她没有等到我的邀请,又担心错失这一次的机会,我们之间继续尴尬而又不咸不淡的继续耗下去,于是鼓足了勇气来找我。
直到最后的时候,她说出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一起参加那个学院举办的舞会,她最后一刻,洒脱的将邀请说出来之后,就带着她的那条小花藤走了,我停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美丽分割线……
图书馆的第三层收藏着大量的魔法类书籍,有很多魔法书籍是非常稀有,非常有价值的。所以这里只有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以及学院的魔法导师们才有阅读的权利。这里的魔法书籍都统统不能外借,只能拿到三层的阅览室中阅读。
我抱着一本《世界通用魔法简述》从木梯上慢慢地爬下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书本上落得厚厚的灰尘,顿时,一股浓重的灰土从这本魔法书上扬起,也不知道多久这本书都没有人动过了,我慢慢地走到一张靠着窗边儿的方桌儿旁,在木椅上坐下来,拿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地将书皮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一旁的赢黎好奇的扭过头来,看了看我抱回来这本无比巨大的图册,看到书名是《世界通用魔法简述》,有些惊讶地问我:“你对那些通用魔法也有兴趣儿?”
“我想查阅一些资料。”我拉开椅子,坐下来。今天的这个座位是赢黎帮我占的,平时,图书馆三层总会人满为患,因为整个三层的空间并不算大,百分之九十的空间又被那些厚厚的魔法羊皮纸制成的魔法书占据了,剩余的空间根本不够摆放几张桌椅的,所以这些阅读室里的桌椅就成了我们这些魔法学徒争夺的对象。
赢黎下午没有课,早早就过来占座了,所以我才能够拥有这样靠着窗边儿,有比邻书架的好位置。
“你不是对那些魔法草药很有研究吗,前些天还看你在看那些书的,我还以为你除了魔法师之外,要成为一名魔法药剂师啊,看来我的想法错了!”赢黎小声地对我说道。
这些天,我们已经成为可以开些小玩笑的好朋友,她的性格非常的好。
“啊!没有,我没想过要成为魔法药剂师!就是以前看过很多关于魔法草药的书籍,然后忽然有机会进到这样大的魔法书籍的图书馆里,就非常想确认一下,之前我看过的那些书籍里面,对一些草药简述和这里书籍上面的介绍,究竟用没有区别!”我如实地回答。
“哈!”赢黎娇憨地表示了解了,然后又忽然转头好奇地问我:“那你发现之前看的书和现在学院图书馆里的书,两者之间有任何不同吗?”
“事实上,相通地地方并不算太多,我后来根本就有些不太敢看了,图书馆里这些书中记载的草药的概述,与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书中所说的,有很大差异。我都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是对的!搞得我都有些混乱了!”我很无语地按了按额头,说出我的苦恼。
赢黎睁大了眼睛,微微张开小嘴儿,惊讶地说:“居然有这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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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遗失的耳钉
午后的阳光从木栅格窗子照进阅览室中,我从这本《世界通用魔法简述》的序言中,竟然找到了这样一段儿话:人类从精灵族的手中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魔法,聚火,造水,御风,控土,一位人类的魔法师,无意间发现了魔法之门,无意间闯进了充满魔法力量的世界,他用魔力在自己的体内模拟出一个混沌的世界,据说那就是宇宙最初的混沌形态,这个小世界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魔力池,无数魔法元素在他的引导下,汇聚到他的魔法池中。人类的魔法文明正是起源于此。
当我翻阅到第三页的时候,在这本书的左上角绘制着一副非常简单的魔纹法阵,这幅法阵的图案居然是如此的熟悉,那些简单的线条纵横交错在一起,竟然我以前制作的‘聚火术’卷轴上面的图案。
“魔法符文?”赢黎将头凑过来,看了我一眼轻声地说道。
我点点头,手指沿着书上的魔法阵纹的路线在桌面上轻轻划动,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这是一幅错误的魔纹法阵,这幅魔纹绘制出来之后,根本就不能正常运转,你别在这上面白花心思了!”
我扭头一看,恰巧是位图书馆的管理员从我身边经过,随口对我说道,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年纪,等我想问他哪里还能找到这种书籍,他已经推着货架走远了。我只好放弃想要追上去询问的冲动,随手向后翻阅。
“这周末要进行魔法测试,你知道吗?”赢黎在一旁轻声问我。
我并没有听海蒂老师说起过,于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耸耸肩做出‘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然后对我说:“几乎每星期的周末,新生们都要做一次魔法力的测试,我们每个人都要参加的,我们需要检测一下体内魔法池里的魔力到底有多少,以此判定我们的级别。”
“我们这些新生不都是一级魔法学徒么?”我对这方面所知甚少,不解的问。
赢黎听我这样说,笑问:“前两天老师讲的基础知识课,你确定你听了?”
“啊,当时我不是坐你身边吗?”我信誓旦旦地说。
赢黎皱了一下可爱的小鼻子,笑着对我说:“那你都听什么了,这些都是老师在课堂上说的啊!”
我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已经想不出来当时我具体在做什么。不过这几天以来,我一直被通用魔法所困扰,满脑子里都是那些通用魔法与兽族魔法,甚至连冥想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翻阅资料,赢黎见我也回答不出来,就对我说:“通常刚刚觉醒魔法池的魔法学徒都是一级的,只不过是具体容量上略有差异。但也有体质特殊的魔法学徒,觉醒的时候,魔法池就与别人的不一样,比其他魔法学徒的大很多,甚至可以达到二级魔法学徒的魔法力标准!”
“哦,原来是这样。”我表示知道了。
“喂!”赢黎轻轻喊了我一下,还没有说话,脸蛋儿却有点红了。
她虽然面嫩,但是与我熟识以后,很少在说话前脸红,我诧异地问她:“怎么啦?”
“周末参加完魔法测试之后,能带我去参加学院舞会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儿。
“啊!”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听见这句话,让我觉得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那么真实。
她虽羞红了脸,但依然轻轻咬着下嘴唇吱吱呜呜地说:“你知道我是从帝都那边搬过来的,在这边没有太多的朋友,平时要好的只有海伦娜,贝姬,拉格蒂斯她们,要是两个女孩子一块儿去参加舞会,那多没面子,你能带我去吗?”
其实我是没有办法抗拒赢黎的请求的,若是没有之前莫拉雅儿的邀约,说不定我会非诚痛快的答应下来,因为我很喜欢这位心思细腻容易害羞的女孩儿,尽管她容貌不算是很漂亮,但却非常的耐看,尤其她那双眼睛,我总是能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笑意,让我觉得是那样的舒服。可是莫拉雅儿怎么办,那个看起来开朗活泼处处透露着丛林味道的大女孩儿,其实也是一位非常敏感的人,尤其这一阵子忙着解决自身的魔法问题,已经让莫拉雅儿感到失落,若是这一次再拒绝她,在舞会那天带着赢黎去参加,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稍微一犹豫,赢黎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点勉强的笑了笑,大眼睛里有了一些水汽,然后使劲的眨眨眼睛,向我温和一笑,然后说道:“我忘记下午还要去魔法商店买一块月光石,我先走啦!”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抱着那本魔法书,像一只轻盈的小鹿跑了出去。
我连忙抱起桌上那本巨大的魔法书,以最快的速度归还到原位上,然后跑出了图书馆才发现赢黎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我沿着学院后山的小路一直向下跑,一直狂奔到学院的后门也没见到她,就在我正要放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学院后门的侧门在轻轻地晃动,这显然刚刚有人经过,我去询问门卫老头,他半睁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用手指了指侧门,然后慢悠悠地对我说:“刚走!”
此时已经是午后,灼热的太阳已经逐渐的褪去身上那火一样的轻纱,四周连一丝儿的风都没有,青石板铺成的甬路不断向外蒸腾着热浪,皮靴踩在上面,脚心上会感觉一阵阵火热,大路两旁绿树成荫,那些嫩绿的叶此时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街边儿一只土狗正在阴沟边儿上河水,见到我这边有动静,警惕的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奔出学院的大门,就看到赢黎那熟悉的身影正巧登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她的身后还跟着平时最要好的四位闺蜜,那几个女孩儿在初级战士学院上学,其中这四人之中当属海伦娜最漂亮,被疯传是战争学院这一届最美丽的女孩儿。
我平时从未见过赢黎是怎么样来上学的,这时候见她已经掀帘进入马车里,我竟然来不及喊她的名字,那马车上的驭者挥舞着长长的鞭子,让那拥有四头狻猊血统的异兽缓缓地驶离学院的后街。
……美丽分割线……
整个战争学里,分为初级魔法学院和初级战士学院,一共有学生三千多人。不过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总数却不足百人,今年或许是觉醒仪式最成功的一年,差不多有三十人觉醒了魔法池,成为了魔法学徒。其余的三千人则都是战士学院里的学生,一直以来,格林帝国的法律规定男性在二十五岁之前需要服兵役,所以基本上男孩子都在成年之前,都会被送进学院中学习战斗技巧。原本战士学院应该是男孩儿世界,可是作为格林帝国北方的城市,埃尔城和史洛伊特省其他的城市一样,常年陷于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交战中,每年冬季蛮族人冬季捕猎行动,都会让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口大量流失,逐渐的就形成男少女多的局面。这让原本清一色只有男孩子来上学的初级战士学院,男生比率也仅占了不到半数。
也不知道赢黎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在她座驾前面拉车的是一种四肢不停燃烧着火焰的雄狮,她那个漆黑如墨的魔法篷车看起来非常的精致,比以前在帕伊高原上我在舞团中住过的那辆魔法篷车小上一半有余,但是整个魔法篷车外表面雕琢的图案极其精美,仓促之间我也没有看轻上面刻得都是些什么花纹,这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远远地向城北的方向驶去。
我失望的靠在学院的后门旁边石柱上,远远地看到那辆篷车已经驶出后街,汇入行人如织的埃尔城主街上,沿着主街一路向北,看架势显然是要出城了。战争学院坐落于埃尔城中心地带唯一一座山上,这里地势非常的高,学院的后门出口也是修建在半山腰上,我站在这儿,能够清晰的看见赢黎的马车慢慢的出城。
从哪些只言片语之中,我知道赢黎来至于帝都的贵族,来埃尔城只是为了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不过好像幸运女神这次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功的觉醒了魔法池吗,于是她决定在这里的魔法学院完成她的学业,之后才又认识了我。
远远的青石板地面上一个亮闪闪地东西在散发着点点星光,我好奇地走上前去,才发现地上有一颗被人遗落的耳钉,只有一抹晶莹的翠绿,只有小手指指甲一半那么大,那是一颗祖母绿的宝石贴片镶嵌在金色的金属座上,金属座上向外伸出一根儿细细的针,我最初以为包裹宝石贴片的那金属是黄金,拿在手中才发现非常的压手,说明这金属密度至少是黄金的十倍,我猜想这一点点的金属是比瑟银还要名贵的精金。
这枚耳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第一次见到赢黎的时候,就看到朴素的她只有两颗简约的耳钉。就像我脖子下面永远有一颗乌漆墨黑龙眼大小的石球,被穿在一根非常简单的麻绳上,这是一枚从沼泽尸王身上挖出来的魔核,是当初在帕伊高原上,库兹亲手给我做的项链,他希望在我处于困境的时候,这枚藏在魔核里的魔晶石能够给我一点点帮助。
我此时将耳钉拿在手中,才发现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耳钉在我手心里,就像是一座袖珍的聚魔法阵,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像是我身体里的那个魔法旋涡,别的魔法学徒身体里面有个不算稳定的魔法池,但是我跟他们不同,我的身体里面是一座永不间歇的魔法旋涡,它与魔法池不同,普通魔法学徒体内的魔法池只有在休息或者冥想的情况下,才能够聚集储存魔法力,可是我身体里的魔法旋涡却是从不停歇,只不过是在冥想的时候转数飞快,而平时转数稍慢而已,它一直在我的身体里聚集着魔法力,让我感觉自己的魔法旋涡永远是向外不断膨胀的,有时候我甚至担心那脆弱的魔法障壁会被那些迅速凝聚的魔法力撑破,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冥想的一个小原因。
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一直是我最大的依仗,我能感受到这颗小耳钉不断地聚集魔法力。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只有黄豆大小的精金宝石基座上面,竟然绘制有一副完整的聚魔法阵,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拥有这样高超的手艺。
无论怎么样,这些足以说明这件首饰是一件非常昂贵的魔法饰品,我不知道赢黎如果真的遗落这枚耳钉,会受到怎么样的责罚,但是这东西绝对要比我想象中的更贵。
我将手中的耳钉小心的揣进里怀的衣兜,然后大踏步的向学院后街的出口处跑去,我想越早还给赢黎,她或许就会少难过一会儿,这时候如果知道耳钉遗失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的着急。
埃尔城的城北大型的建筑物不多,出城后可以去的地方更是只有那么几个,摸了摸兜里那几个孤零零的银鏰儿,这还是早晨的时候,芬妮硬塞进我口袋中的,没想到此时却需要花掉他们了。
在学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那种供人搭乘的马车,只要有人招手他们便会停下来,就像上一个世界里的公共汽车,只不过搭乘这种马车的费用核算起来,比计程车还要贵得多,而且永远都还是拼车。
我登上了一辆驶往城北方向的马车。
车夫问我想要去哪里。我就问他那最远能跑到哪里。他说玫瑰园,我说那就去玫瑰园。
掂了掂手里三枚银灿灿的银鏰儿,转眼就从我的手里消失,那车夫眉开眼笑,仿佛脸上的褶皱都被他抹平了,他高兴地对我说道:“尊敬的魔法师,您尽管放心,我这马车跑起来就像是魔法篷车一样的平稳,绝对会让你感觉到物有所值的。”
我看了看并不算早的天色,只是神色淡淡地说:“您还要多久才能启程?”
我想如果我回家太晚,芬妮一定会担心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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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雨中奔马河
埃尔城以北二十公里外有一座安提亚山,这座从平地笔直拔起的险峰之上,据说是当年自由女神曾在这里领悟了神格的真谛升入天国,后来她的信徒们就在这座山上修建一座规模很大的神庙,这里是被女神庇佑之地,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神迹出现,在史洛伊特省自由女神的信徒非常多,这座神庙也地位也十分超然,很多贵族都不时的去神庙祈求女神的祝福。
这所神庙几乎每年都要在史洛伊特全省范围招收一些颇有资质的少女做神官,也有一些受苦穷人家的孩子到神庙里成为僧侣,这座神庙每年可以为格林帝国培养出近百名神官,这十几年来可谓功勋卓著。说起神官这个职业,是获得女神部分神圣力量的神职人员,他们代替自由女神在人间行走。
远远地看见巍峨的安提亚山顶峰插入云中,整座神庙就修建在半山腰上,据说安提亚山的顶峰还修建了一处神坛,那个地方才是神庙首席神官与自由女神沟通和祈祷的地方。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修建得比埃尔城主的侯爵府还要大三倍的神庙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如今就站在它的脚下,让我联想到了帕伊高原上的夜狼崖山。
在荒原上跟库兹学会了一些追踪术,可以凭借沿途各种痕迹来辨别目标的方向。
站在土坡上,精钢锻造出的钢轮毂碾在黄土夯实的大道上,压出了半寸深的车辙,篷车上的风系魔法阵,就算最终让篷车减轻的很大一部分重量,但是这两篷车依旧分量不轻。车辙在这个岔路口向北继续延伸,大路上还有几个烧焦的狮爪痕迹,定是那几只拥有一些狻猊血脉的异兽留下来的。
我猜赢黎的黑色马车最终绕过了安提亚山,继续向北行驶。我有些奇怪,赢黎究竟有什么事儿,要跑出来这么远,毕竟明天早上还有课。等在一旁的马车车夫抬头看看天色,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跑过来提醒我说:“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若是没准备在城外过夜,那么您至少需要立刻就启程返回埃尔城,不然我们无法在城门关闭的时候,赶回去!”
我也没有想到赢黎一下子跑出了这么远,原本以为她是去玫瑰园散心,但是这样一路向北,再走下去就要到奔马河南岸了啊!她去那能有什么事?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找下去,其实若果不是我有些偏执,这事儿完全可以在明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再把耳钉还给她。看她从图书馆伤心的离开,我就觉得自己欠她一句话,所以才这样固执的从城里追出来。
其实能让这位车夫送我到这里,我所支付的路费已经完全超支了,对于车夫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我猜想这多少也因为我的魔法师身份,他抹不开面子赶我下车,索性回到城里也拉不到什么活了,就又多载了我一短路,本来说好载我到玫瑰园的,现在已经到了安提亚山山脚,我转回身抿嘴向车夫微笑着说道:“很感谢您能送我到这里,既然这样那我们立刻就折返吧!”
我的话音刚落,午后的阳光射进路边的草丛里,一枚黄橙橙的魔法徽章就躺在枯树叶上,我将这枚徽章放在手里,徽章背面还可有赢黎名字的缩写“DGLSYL”,这枚徽章我见过的。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赢黎也许是出事儿了,她不可能会将她的魔法徽章遗失。
原本听说我决定要返回城中,马车车夫已经兴高采烈地将马车调头,他见到我表情凝重的样子,又是忐忑,又不敢问我究竟什么时候上车。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便将车钱付给他,然后请他回城之后,一定要去我家跟莱恩特和芬妮报个信儿,就说我晚上有事儿,不回家住了,请他们别担心云云。
看着那辆马车带着一路的灰尘,向埃尔城方向撒蹄狂奔,我才知道车夫心里究竟有多么急切。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才发现身上除了一把贴身的狼牙匕首,食物与水几乎一点都没有准备。魔法腰包里空荡荡的有几株魔法草药和四只石鼓。
我将月光石鼓从魔法腰包里取出来,挂在腰间,之后安静地坐在路旁的草地上,让自己平静下来,从身体里向掌心凝聚风元素,风元素的力量在我掌心慢慢的形成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光球,觉醒魔法池之后,每次我这样做魔法池中的风元素魔法力就会趁机透过魔法障壁,融进我手中的魔法元素球中,这样不是有纯粹身体节点里的魔法力组成的魔法球,是没有办法激活月光石鼓的,兽人图腾只吸收纯粹的自然元素力量。
但是我这次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尝试,那就是当我运用身体里魔法力的这一时刻,我强行的操控魔法池的壁障与魔法旋涡做反向旋转,也幸亏我的魔法感知力够强,那些感知可以延伸至浑身每一处部位,整个魔法旋涡的壁障就像是一个坚韧的皮球,我催动壁障外侧的魔法力,让它们推动魔法旋涡的壁障开始缓慢的转动。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整个漩涡就像是我体内的一处新生的宇宙,而整个宇宙的边界就是我体内的魔法壁障,我让这个魔法边界不停地旋转,直至它的转速与魔法旋涡的转速一样快,但是它是反方向的,它们之间的牵扯力逐渐地维持平衡。
这时候,我才敢将手心里的那颗风元素球注入月光石鼓中,整个月光石鼓莹莹亮起,一股风元素的光团随即形成一股轻灵的力量关注我的双腿之中,这就是月光石鼓带来的增益魔法效果“风之疾走”。
我感觉自己轻松得几乎能够飞起来,有些事儿就是害怕被逼,将近两周的时间在图书馆里查资料,又旁敲侧击很多次询问了一些任课的魔法老师,我都没能从他们口中获得任何有用的知识,没想过竟然在安提亚山脚下,竟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让魔法池的障壁与魔法池中的魔法旋涡逆向旋转,就可以阻隔魔法池法力外泄,让整个魔法池彻底成为一个封闭的魔法空间。
重新找到了解决通用魔法的施法问题,这让我一下子轻松很多,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身体里的某种力量,我甚至想站在这大喊几声,来宣泄心中的畅快感觉。
这里是埃尔城的北郊,每年几乎我都是经过这里一直走到奔马河南岸,沿河而上。
这里是我的家,我最熟悉的地方……
风带着我在原野上奔驰,我趟过的草地形成了一条笔直的草线,一只狍子跟我并肩奔跑……
风带着我在林中树枝上穿梭,敏捷灵活地可以轻松追上,前面树梢上惊吓逃跑的猴子。我朝着它们怪笑,那些猴子躲在树冠上,愤怒地向我这边投掷一些干树枝和野果,可是那些东西,只能被我甩在身后……
我知道如果那辆黑色篷车继续一路向北,势必需要绕过安提亚山,我还知道一条捷径,能够让我追上那辆篷车,我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堂而皇之的在战争学院的门口,就学院里的魔法学徒劫持,并顺利离开埃尔城,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将会被刻录在战争学院的耻辱板上,当叙述这段故事的时候,也许会出现我的名字。想到这儿,我就恨不得飞起来,去追上跑在前面的那辆篷车。
……美丽分割线……
奔马河由西向东蜿蜒曲折流淌近千公里后汇入白象河,最后流进无尽之海。途径埃尔城这一段儿地势缓和,水流已经不再那么湍急,尤其是在安提亚山一段儿,奔马河在这儿转了一个大弯,河水流速已经降至最低点,河水中裹挟的无数细沙慢慢沉积在这一段儿的河道上,沿河形成了一整条狭长的白色沙滩,就像一条玉带静静地躺在翠绿的版图上。
天空中已经聚拢无数的阴云,几刻钟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而现在天空中就像是浓墨渲染得快要滴出水来,远处吹来潮湿的凉风,看起来这场雨是躲不过去了。然而最让我担心的就是这场大雨会将地上一切痕迹都抹杀掉,我将再无法使用浅薄的追踪术,此刻心急如焚。
翻越了面前的一处近百米的草坡,映入眼帘的竟是宽阔的河面,奔马河在这里缓缓流淌,大量的河水聚集在这里,形成了超过两公里宽的河面,河边白色的沙滩上停着一辆黑篷马车,四只如同雄狮一样,四蹄冒着青烟的异兽正对着天空咆哮,这种生来就具有火属性的异兽非常讨厌雨天。
这一刻,我选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回地上来,那两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河滩之上,我放眼找寻赢黎的踪迹,发现白色沙滩上有一行杂乱的脚印一直延续到奔马河中。
这处草坡距离河滩已经不足一公里,而且地势稍高,能够很清晰的看见河滩上的一切,以及整个宽阔的河面。我沿着草坡向下游快速奔跑,心想也许是有船只载着她们向下游方向走了,越是这样想,心里面就越急。
我经过长时间的越野式狂奔之后,浑身的血液已经近乎于沸腾状态,浑身蒸腾着热气,呼吸像是铁匠炉里面破旧的风匣,剧烈的喘息着,恨不得将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子里。
终于在跑出两百多米后,我远远地看见河面上有个时起彼伏的黑点儿,那个黑点儿分明就是一位落进河水里的人啊!她好像在河水里奋力挣扎,却是一直随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救人!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就从草坡上向沙滩冲过去,一边奔跑着一边将身上的魔法长袍拖下去,甩在一边的沙滩上,然后是羊皮软甲和紧腿皮筒裤也留在了岸边,健步向前冲出七八米之后,在沙滩上高高的跃起,以鱼跃式一头扎进河水中,奋力向那时起时伏的人影游过去。
我的水性一直都是很好,很小的时候我就敢在刚开化,河面上飘着浮冰的河水里畅游。奔马河想来以河水湍急著称,但是这一段水势颇为缓和。我双手奋力的劈开前面的河水,双脚轮流蹬踏水面,笔直的向那处黑点儿游过去。
这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从空中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瞬时间天水连成一片,天上地下都出都是水,我的视野看不出太远,河面上的波浪阻隔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到原本在河面上的那处黑点儿,我懊恼的将手狠狠地拍击水面,身体像是一条鲤鱼一样,跃出水面,瞬间又落回河水里。
我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在瓢泼大雨中,仿佛又看到了那黑点就漂浮在不远处。
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还会另外的一种魔法“水上行走”。随着我念动咒语,那股淡蓝色的光环围绕在我身体上,我双手按在水面上,直接从泛着层层波浪的河面上站了起来,这时候,我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方格布的四角短裤站在雨中,任由冰冷豆大的雨点儿敲击着我的身体,我用手狠狠地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在河面上寻找那一抹身影。
竟然在五十米远的地方,几个人影还在水中漂浮着,我快步的跑过去。
这时候,雨势颇大,大雨砸在河面上泛起一层浓浓的水雾。兼之我又是从她们身后的水面上跑过来,到了她们的近前,来不及多想,一边念动着熟练的咒语,一边蹲下身子,双手抱住那漂浮在水面上女孩子圆润的肩膀,就将她从河水中拖出来,她惊叫着挣扎着,浮出水面。
这时候,我已经施法完毕,一道蓝色光团包裹住她的全身,她再次落到河面上之后,就像落在沙滩上一样,竟然不在沉下去。她的身上只不过是用手掌宽的皮带将饱满的****扎紧,下身同样是一条不知名的皮质三角短裤,雪白的胴*体被我拖出水面之后,才发现雪白的肌肤在水中晶莹剔透,那种精美的容颜正是赢黎的四位闺蜜中被叫做贝姬儿的女孩儿,她瞪大了眼睛微怒地看着我。
她从我的双手中挣扎出来,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绿藻色长发,惊讶地看着站在雨中的我,叫道:“吉嘉,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
我一时间被她问得不知所措,我分明不是在救助落水少女吗?怎么会这样的被她质问?
“你不是掉河里,游不上岸了?”我站在河面上的大雨中,忽然在她身边的河水里忽然冒出了几个人影,赢黎、拉格蒂斯、海伦娜的身影不断的浮现在河水中,她们惊讶的看着我,又看到跌坐在河面上,用手遮掩在自己胸前,又羞又恼的贝姬。
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诸位女孩儿又纷纷看向了漂浮在河水里的赢黎,这时候赢黎也惊奇地努力将头抬出水面,她穿着一身和贝姬差不多的泳衣,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清丽的容颜在水中显得格外的柔美,这时候,我竟然再也看不出她的美丽,怎么会是那样的平凡。
“没看见我们这是在游泳么?”贝姬不满的嘀咕着,瞟了赢黎一眼,飞快的钻进河水里,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水性居然还很不错。
大雨还在不停地宣泄,在雨中开口说话,雨水就免不了灌进口中。
赢黎游到我身边,拉我一把,将我拖进温暖的河水里,与其站在冰冷的雨水里,反倒不如躲在河水里舒服,她此时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生气的样子,笑眯眯地靠近我,双手不停地分着水问:“嘉,你怎么也会到这儿来了?”
我没好气儿地看她一眼,就冒着雨将事情的大概跟她讲述了一边。当说到我在北门外,意外的捡到了一枚精致的魔法耳钉,赢黎才惊讶的摸了摸左耳,果然那如珍珠一样的小耳垂上的耳钉已经不见了。
赢黎身边儿的女孩子反而游到远处的河水中嬉戏,我才发现她们的水性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我们两个并肩在河水里向岸边游去,赢黎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地问:“你是专门给我送耳钉来的?然后发现我可能是被人绑架了,于是打发那个车夫回城报信儿,自己就一路跑过来的?”
“恩!”我老实回答。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条温热的身体凑过来,轻柔的缠在我的后背上,湿软的嘴唇在我脸颊轻轻地啄了一口,并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啦!我的心情好多了,就算你在舞会上约了别的女孩子,看在这次的事上,我也原谅你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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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夜色中的玫瑰园
在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知道我是来救她的,赢黎显得格外的高兴,白净的脸蛋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弯如月牙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如同奔马河水一样清澈透明。她奋力向前游去,白花花的胴*体在波浪中时起时伏,如鲤鱼一样跃出水面,又钻入河水中,泛起朵朵洁白的浪花。
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赢黎和她的好朋友们只不过是来奔马河边游泳散心,那件遗落在学院后门门口的魔法耳钉,只不过是个意外。大概是在登篷车打闹的时候,被篷车门边儿刮到了,赢黎几乎没有任何察觉。至于那枚草丛中的魔法徽章,赢黎也感觉非常奇怪,明明自己的魔法徽章还别在魔法长袍上的啊!那么我手里的这枚魔法徽章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俩决定游上岸去看看,那几个女孩子被我们远远地落在身后,她们向河水中心游过去,在这样的雨天,天空中布满阴云,就像是一副水墨卷画一样,天色在浓墨的渲染下,已经宛如黄昏。
我跟在她身后,双手奋力的划水,又问:“这么晚了,城门都关了,你们怎么回家?”
“大不了就在魔法篷车里住一晚喽,里面的生活用品非常齐全,很方便。我哥哥的,他有些钱。”赢黎说的有些委婉,我知不知道究竟要多有钱的家庭,才会拥有这样的被驯化的魔兽拉车。
之前看到了墨湘小队中的曼萨和她的两位侍女骑着烈焰战马,就让我很吃惊,而现在我居然连这种拉车异兽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没想到这群女孩子会这样的任性,一晚上不回家,而且居然是在史洛伊特省最北的边境线上游泳,要知道河对面就是那些凶残的野蛮人。
见到赢黎已经游远,我奋力的拍打水花,向前追去。
“我喜欢躲在河水里,听雨点敲击水面的声音,就像是鼓声!”她对身边的我如此说。
赢黎在水中游来游去,灵活地就像是一条梭鱼,她将头探出水面,吐出一口浊气,笑嘻嘻地说道:“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非常想游泳,躲进温暖的河水中,就好像钻进妈妈的怀抱里,很温暖,很舒服,会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嘉,你有烦恼吗?”
“恩,有啊!就比如莫拉雅儿助教约我一起参加舞会,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参加舞会,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她,这就是我的烦恼!”我追在她的身后说道。
赢黎眼眉轻轻颤了一下,飞快地白了我一眼,嗔怒道:“油嘴滑舌的家伙!”却丝毫不见她半点生气。
这时候雨晴了,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西边云层中的太阳只是露出半张脸,就将半边天空都染红了。大雨将沙滩上一切痕迹都掩埋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踩在沙滩上的脚印,整齐的排成两排。
我们并肩走在又细又软的白色沙滩上,她将湿漉漉的长发甩在脑后,歪着脑袋,一只手轻轻拍着耳廓,单脚一步一步向前跳着。她的身材算不上高挑,腿也不够纤长,十二岁女孩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开,但是她胜在皮肤白皙,小腿和手臂都浑圆如玉,想不到容貌平凡的她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找到那件湿漉漉的魔法长袍上沾满了泥沙,像一块破布一样随意的丢在沙滩上,拎起来的时候,不断向下滴着水。我皱了皱眉,看来这件魔法长袍暂时没办法穿了,从衣服兜里翻出那枚法师徽章和魔法耳钉,放在她的手心。
“还真是我的那枚徽章,你在哪捡到的?”
“安提亚山脚前的三岔路口那里,就在路边儿的草丛里。”
“原来在那里,我们原本是想逛一逛自由女神庙的,不过后来看到天要下雨,才决定上河边游泳。”
“你们不担心对面的野蛮人?”
“我是魔法学徒啊,怎么会害怕那些蠢笨的野蛮人,再说,海伦娜的剑术也很厉害啊,即使他们能从河对面过来,我们也能打过他们的!”
将湿漉漉的魔法长袍拧干之后,挂在一根枯树枝上,希望在夜晚来临之前,这件长袍能够干爽一点儿,不然夜晚我只能穿件半干的长袍过夜。我们沿着白色的沙滩一直沿着奔马河向上游走,就算是彼此相视无语,但也感觉到很快乐。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被黑暗吞没,只有潺潺的水声在我的耳侧想起,还有最后一丝光亮,能够照映出河水的波光粼粼,远处的篷车边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几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围坐在篝火前,一锅浓汤已经冒出白色的水汽,香味飘得很远。
我的那件魔法长袍孤零零的挂在一旁的木架上,看样子已经洗得非常干净,这时候就快要烘干了,这时候我才回想到自己眼下还只是穿着一条丢人现眼的四角短裤,站在夜风里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而赢黎也是紧紧穿着那件清凉的泳衣。
当我们返回篷车,贝姬儿已经准备好了两碗热汤端给我们,拉格蒂斯也是走上来帮赢黎披上一件长裙,赢黎匆忙的穿上长裙,一面叫苦嘟囔道:“这傍晚真是冷死了,呆在水里还不觉得,走在河岸上,被风一吹真是寒到骨子里去!”
“你刚刚怎么不提?”我们一路走来,也没见赢黎嚷冷。
赢黎看看我,理直气壮地说:“刚刚没感觉呀!”
她走到篝火旁坐下来,低头将热汤放在一边儿,然后说:“我们晚上回埃尔城吧!明天早上还有《魔法符文基础知识》课,我可不想迟到!”
“说要来散心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知道啦,听你的!”贝姬蹲在赢黎的身前,将一双精致的小皮靴套在她脚上。
我觉得赢黎的这几个闺蜜真的很迁就她,而且好像她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几个女孩儿好像也同样来自于帝都,但是我不明白,这几个女孩儿选择早埃尔城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念书,简直毫无道理可言。帝都有无数好一些的学校,要比战争学院好得多。
战争学院只不过是埃尔城最好的学校,它之所以有名气,是因为这所学校每年都在举行盛大的魔法觉醒仪式,赢黎来这我能够理解,因为当她这样的贵族子弟想成为魔法师的话,在某地的魔法仪式上没有成功觉醒魔法池,她们就会辗转到其他地方,再次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一直到成功觉醒魔法池为止。
赢黎来埃尔城有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而留在这里上学,也是这些魔法学院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各地的觉醒者,就一定需要在那里读完初级魔法学院的学业,赢黎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但是她这些闺蜜并没有特殊的理由。尤其是海伦娜,她的剑术可以说是收到过名师指点的,莱恩特是教授西洋细剑的教官,耳习目染之下,我虽然剑术之一方面连学个皮毛都称不上,但是眼界还是有的,海伦娜这位战争学院新生中,被评为新一代校花儿的女孩子,事实上她也是一位很高明的剑士。
在这几次接触之中,我逐渐的发现,这个小团队真正的主导者,其实是赢黎。
她说出来的提议从没有被拒绝过,而且对于雪片一样的情书和纸条,这几个女孩儿全无半点的心思,这也让我有点想不通,那道我们学院里的那些高材生们,真的那么差么?
这辆篷车跑起来非常的平稳,没想到拉格蒂斯还是一位很棒的御者,我并没有学过这个,弗雷德大叔就是一位不错的御者,他甚至可以驾驭雷霆犀,但是我始终没有学过这么手艺,老库鲁认为我不应该学这个,所以当时我就放弃了。
在夜幕之中,巍峨的安提亚山就像是一块黑暗的天幕,我们的马车绕过了那所神庙所处的位置,一直向埃尔城驶去。
经过一段路的时候,从车窗外传来一股浓郁的花香味道,白天来的时候,那位健谈的车夫曾告诉过我,这里就是玫瑰园,整片院子里种植着大量的玫瑰。
赢黎和贝姬这时候正在下魔法飞行棋,我坐在赢黎这边儿观战,海伦娜则坐在贝姬的身边儿,看得出她们飞行棋的水平大概都差不多,凑在一起厮杀得非常激烈,不过贝姬刚刚想出来了一手妙棋,稳占了优势。不料赢黎却在最后关头耍赖,弄乱了棋盘,结束了这场持续很久的战争。
也许是一盘棋让两个人厮杀得头昏脑涨,贝姬儿建议停下来,趁着星夜去玫瑰园里逛一圈儿,我觉得这样半夜三更的进入到那个树影婆娑的花园子里,并不是件明智的事儿。可是耐不住赢黎游兴大发,强拉着我跟着贝姬一块儿去。
拉格蒂斯需要看管篷车,这样的夜里,将这样的篷车独自丢下,并不是明智之举。担心拉格蒂斯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个人会害怕,所以海伦娜留下来陪拉格蒂斯。拉格蒂斯将马车停靠在玫瑰园的灌木墙的外,车身紧紧贴在修剪得非常整齐,且有一人多高的灌木墙边儿上。
走出马车才发现,整个玫瑰园的木栅栏上爬满了白色的蔷薇花,这些带刺的蔷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园子与外界完全的隔离开,这么晚了,园子主人一定不会欢迎我们从正门进入玫瑰园,所以我们三人才准备翻墙而入。
对女孩子们来说,这是一件新奇大胆而且充满冒险的行动,我像是一只猴子,站在车辕上伸手勾住车顶棚的防水沿儿,轻轻地收腹,双臂同时用力将身体向上牵引,当到达足够高度之后,翻身就蹲在篷车的钢制骨架上,并俯下身子,拽住赢黎的手,将她拽上篷车顶。
随后贝姬被我拉上来,她倒是没有任何害羞的表情,反而是很大方的看着我抿嘴对我笑着,丝毫没有半分忌讳。我可不敢贸然的闯进这座玫瑰园,因为这座玫瑰园在埃尔城非常的有名气,园子主人据说也是城中的一位贵族。
所有埃尔城的居民们都知道这样的一个故事,原本这个园子的主人是一家卖花为生的农户,他们在这儿开辟了很大一块儿荒地种植玫瑰以及其他种类的花卉,这里距离埃尔城中的墓园并不算远,据说墓园里有一些亡灵系的生物盘踞,每晚它们都会从墓地里跑出来,到处狩猎。那一家五口不听从别人的劝告,执意要看守这座玫瑰园,竟然在某一天夜里,全家都被那些亡灵生物杀掉了。所以玫瑰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晚上的时候,是禁止游人随意出入的。
至于白天,条件就宽松得多了,凡是来玫瑰园欣赏玫瑰花的人,是允许采摘玫瑰花的,只要不随意丢弃,也不拿出去售卖,那么园子里的玫瑰可以随意采摘。但是到了傍晚之后,玫瑰园是要被封园的。
整个玫瑰园都有一堵非常高的花墙,寻常人很难翻越。
若非有这辆高棚篷车,恐怕我要翻过墙,也要费一些力气。我将狼牙匕首从包里掏出来,连鞘叼在嘴上,我觉得这个园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诡异气息,所以准备小心谨慎一点,随着我的法术咒语慢慢地读出来,双手之间凝聚了一团红色火焰,然后片刻之后,悄无声息的注入狼牙匕首中,整个匕首附魔“火舌武器”,就像是整个匕首都在燃烧。
“你不是刚刚觉醒魔法池,怎么就会使用魔法技能?”赢黎蹲在一边儿好奇地问。
“这种通用魔法,需要消耗的魔法力并不高,这是我从图书馆学到的,不知道有没有作用,还是未知。”我只能这样解释说。
“通用魔法?”赢黎很有兴趣儿看着那把匕首,显然她对于通用魔法了解并不多。
我将一只绿松石鼓系在腰上,并向石鼓中注入一团精纯的土元素,这时候整个石鼓上蔓延出来的力量,将我全身都包裹在里面,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都一点点地变成石头。
“石化皮肤”
这个技能我用的次数非常少,这一次我担心玫瑰园里可能会遇见些突发事件,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才搞得自己浑身上下,看起来像是块石头。
我站在车顶棚上,轻轻地助跑几步,直接跨越了整个爬满蔷薇的栅栏,翻过围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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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谁家种的夜魅萝
暗夜像一双无形的大手,遮住了我们每个人的眼睛,在夜幕下的,我不知道这面高大的篱笆墙里面,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传言中夜晚里的玫瑰园意味着恐怖与不祥,与白昼下的鲜花满园相比,就像是白与黑的两个世界。
吟游诗人们来过埃尔城,留给他们的是姑娘们的热情和甜美的金苹果酒,在鲜花满园的玫瑰中流连与沉醉,他们用琴与歌声到处传唱着这里的美,却忘记述说这里的黑夜。
赢黎内心之中充满了对玫瑰园的向往,对于我来说,对于玫瑰园的认知也很有限,我一向认为玫瑰园里的恐怖故事是为了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我一直认为,只不过是夜里遍布了玫瑰花丛的园子,在冷风与暗夜的渲染下,胆小的人们自己的心魔作祟而已。
白色蔷薇在这篱笆墙上安静的绽放,尤不知那美丽之下,饱含着无数锋利的尖刺,整个木制篱笆墙都是一根根近三米高的木方拼成,木栅栏的外表面上布满了蔷薇,使人十分不易攀爬。偏偏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晚上,我居然要翻越这道围墙,偷偷地进到园子里面去,只为了园中的那几株娇艳玫瑰,我想若是白天来,这事儿就简单多了,可以从大门处直接走进去!
我要最先翻进去,就是为了看看里面有什么情况,如果见事不好,我这样敏捷的身手,也更加容易脱身。使用“石化皮肤”的本意,其实是担心蔷薇花墙上的硬刺刺得我浑身是伤,但是当我蛮横地翻进围墙里面,双脚陷进一片菜洼地里,感觉将是跳进白菜地里,只不过那些整整齐齐生长在垄沟上的植物,并不是白菜,而是一棵棵张着大嘴,露出无数利齿的夜魅萝。这是一种形如菠萝状的植物,在老库鲁的羊皮纸卷上曾经提到过,这种白昼下潜伏吸取土壤里的养分,只有在夜晚才会显露出狰狞,我没想过,玫瑰园的篱笆墙内,竟然种植这么大一片的夜魅萝,俨然就是玫瑰园第二道防护墙。
此时,我已经止不住落势,就在我落地的一瞬,腿边那株如同热带雨林中恐怖的食人花一般的夜魅萝,便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我的小腿上。借着一丝微弱的光线,那株夜魅萝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蟒首,只不过徒有凶恶的外表,它那巨口中的尖刺的硬度跟木刺的硬度差不多,倒是非常的锋利,但也无法咬穿我腿上的那层“石化皮肤”,那些木刺纷纷折断崩裂,此时我已经被这一幕吓出一身冷汗。
毫不犹豫,抬脚将那株夜魅萝踢飞,那颗圆滚滚长满牙齿的夜魅萝滚出很远。我拔出狼牙匕首,对着那些摇曳着枝叶,不停发出“咔咔”咀嚼声的夜魅萝一顿乱砍,这些植物并不像食人树妖那样,可以拖着自己的根茎在地上乱跑,夜魅萝的根须生长在泥土里,无法移动,它们只能攻击周围直径半米內的目标,而且攻击速度并不快,也没有毒素。
这种食人植物是地狱世界植物体系中最低级的存在,它们唯一的特点就是能够大量的繁殖,并且能在各种严苛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赢黎站在车顶上,并没有按照我们事先约好的,等我发出安全信号再跳进来。而是轻呼一声:“我跳下来了!”
声音刚落,我就看到篱笆墙外一道黑影像我这边跳下来,我哪里敢让她跳进长满夜魅萝的地里,连忙轻呼一声:“小心脚下!”身体向前扑过去,在她惊呼声中,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并且低声说:“我的大小姐,不是说好等我喊你,你再跳下来的吗?”
她被篱笆墙内的这些可怕植物吓得小脸儿发白,却强忍心中恐惧,从我怀里下来。倔强地俯身仔细观瞧这些夜魅萝,声音有些发颤地问我:“这些是什么花儿,有点像雨林中的食蝇草,这些植物都是些变异的食蝇草吗?”
我叹了一口,没想到这里的园主竟然培养了这么多的夜魅萝,不知道这位园主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私自培育这些地狱世界的生物,在格林帝国是会被送上火刑架的,我宁愿不知道这个玫瑰园中的秘密。
我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个园子里还潜伏着其他什么危险,扭头看看回去的路,好在在外面接应我们的拉格蒂斯和贝姬都有足够的耐心,她们显得很冷静,还在等我的消息。
我对赢黎解释说:“这是来至于地狱一族最低等植物夜魅萝,只有诅咒之地的土壤才能够让它们生长。”
赢黎显然也知道那个世界的可怕,听完我说的话,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惊呼:“诅咒之地?当初在史洛伊特省境内战死的大恶魔的墓地?听说它的魔血污染了一块儿土地,那儿的所有植物都发生了变异,是那里的土壤才能让这种植物活下来?它们都是地狱世界的植物?”
“恩!这里和传言中的一样,玫瑰园的夜晚是恐怖和不祥的代言,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我一边和赢黎说话,一边蹲下身子,将虎眼石鼓与月光石鼓统统放在地上,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对赢黎说:“你踩着我的膝盖,我在用力往上托,然后你喊上面的拉格蒂斯用力拉你,我们最好原路返回!在这儿,多呆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轻灵不定的风魔纹在月光石鼓上散发着微弱的亮光,虎眼石鼓上火元素闪烁不定忽明忽暗,赢黎很好奇的看着我拿出来的这些珍奇石头,见我没有多作解释,也没多问。却乖乖地依我所言,一只脚踩着我的膝盖,双手握着我的手,有些紧张的问:“嘉,那你怎么办?”
“或许你可以找一根绳子,把我拉上去,再不行的话,我就拼着让蔷薇花刺多扎几下,直接爬上去,我的皮肤厚实坚硬,应该不惧怕这些花木刺儿。”我连忙说道,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就在那片茂密的夜魅萝阴影后面,有更恐怖的气息一点点的逼近。
我紧咬牙关不让自己身体颤抖,再也顾不得多想,双手忽然扣住赢黎的双腿,脚下的月光石鼓将风之力量注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变轻,就在这时候,我将准备好的火元素魔法力送进虎眼石鼓中,一股巨大的推力从地面上爆发出来,推着我的身体向上冲,这时候我借着这股力量,猛地用双手将她推上去,她的身体很轻,我的力量也用的非常足,稳妥地将她抛到了篱笆墙外,我想外面的拉格蒂斯一定会妥妥地接住她的。
我将这些力量传导到赢黎的身上,自己反而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这时候,一条色彩斑斓的赤练蛇猛地从夜魅萝的阴影后面钻出来,一口咬在我的腿上,这样的毒蛇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因为魔法师的体质通常非常的孱弱,但是我身体的“石头皮肤”效果还没有消失,那条毒蛇就宛如咬在了一块儿坚硬的岩石上,毒牙只不过是咬穿了软羊皮裤的裤腿,尖牙上的毒液也顺着我的小腿流下来。我伸手将这条毒液可以炼制一些致命毒药的毒蛇一刀斩断,它的半截身体落在地上犹自不停的扭动。
我想必须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还没等我准备好,四周的阴影处忽然浮现出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那些如同牛眼大小的绿色眸子散发着凶恶的目光,我心下一凉,再也不敢随意攀爬那篱笆墙了,否则将自己的后背和双腿暴露给这些凶兽,恐怕顷刻之间就能够将我双腿撕碎。
黑暗中,我的视力虽然有所减弱,但还是能够模糊的看到那些阴影中的凶兽大概的轮廓,一只只如同小牛犊子般大的猎犬,呲着锋利的牙齿一步步向我逼近,它们显得悄无声息,就连那些低沉的嘶吼都刻意压制到最低点。
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猎犬,就算一般草原上的雄狮,也没有它们的体型硕大。这些猎犬有着黑色的毛皮,就像缎子面一样的光滑,血盘大口中一条猩红的长条舌头耷拉在嘴外,并不停地用舌头****着鼻尖儿。
也不知道这种猎狗是什么血统,怎么会长得比狮子还要大一圈儿。我连忙压低身体重心,再次将手里的狼牙匕首握紧了一些,并且习惯性地将手伸进魔法腰包里边,这时候才想起,最后的霜冻卷轴都用光了。
墙外传来了赢黎轻声地呼唤声,一条由纱帘撕碎了绞在一起拧成的绳子从篱笆墙外顺了下来,我清晰记得刚踏进那辆篷车的时候,就看到镶嵌着各种米粒儿大小宝石的纱帘儿,我还夸赞制作得精美绝伦,赢黎那时候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没想到这时候,为了救我出去,竟然直接将这样一条名贵的窗帘撕碎,搓成了一条绳子。
我想往绳子边儿上靠拢,慢慢围上来的数只猎犬同一时间向我扑上来,那些压抑住的低吼终于变成了巨大的嘶吼声,没想到这些体型巨大的家伙,如此的敏捷,一只猎狗直接扑到我的面前,携带着一股腥风狠狠地咬向我的咽喉,它巨大的爪子上面长着三寸多长的锋利指甲,若是在我胸膛上浅浅地划一下,也够我受的。
还记得,在新西亚奇斯山脉中,曾经有一次追风者小队里的提亚在深山中遇见了一只二级魔兽大地暴熊,差不多也在开始拼抖中,被大地暴熊一爪子,差一点儿就开膛破肚。库兹后来也不止一次跟我讨论怎么跟狮虎狗熊这些大体型的野兽搏斗,他说越是面对这样强大的凶兽,也是不能慌张,只想着逃跑。
野兽虽然不懂人语,但是对战意与士气尤为敏感,一方一但示弱,就会穷追不舍不依不饶。我侧身低头仰面躺倒在地上,那猎狗直接从我身上扑过去,我高举着手中的匕首,直接将这只猎狗小腹割开,这里是猎狗最柔软的皮毛所在。
那只胸腹被开了膛的猎狗哀鸣一声,就在身体刚刚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身体里的内脏再也受不了高速移动后急停,会直接将腹腔中的内脏压迫出来,肠子肚子散落一地,皮毛割开的伤口上,燃着红彤彤的火焰,顷刻之间,就蔓延至猎狗全身。那只猎狗哀鸣一声,蜷缩在地上,只差一口气儿。
其余的猎狗见此一幕,也并没有被吓得退缩,而是又缓缓的逼近。
“哎呀,吉嘉有危险啊!”贝姬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响起来,她站在篱笆墙上,探出头看向墙里,并且惊呼叫道。
这话一说出口,外面的赢黎和另外两个女孩就像是炸开锅了,也不等我发出安全信号,直接再次跳进篱笆墙里。这回跳进来了两个女孩,是赢黎和贝姬两个人同时落在我的身体旁边,我们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我苦笑赢黎太任性了。
已经没有时间从木篱笆那条路爬回去了,赢黎的手里握着一根魔法杖,指着扑过来的猎犬,一颗火球直接从法杖里喷射出来,顷刻之间,将迎面扑过来的一只猎狗瞬间点燃,这种火元素形成的魔法球很难熄灭。
我惊讶的看着浑身着火的猎狗,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其余猎狗也已经扑上来……
我叹息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小命,看来再不能隐藏实力了,抬手将精神之海里的一小段儿包裹闪电的冰块融化,那一抹闪电,也不甘示弱的劈到了我身前那只猎狗身上,顿时炸得这猎狗浑身皮毛根根立起来,但是整个猎狗却已经被这道闪电箭直接活生生地劈死。
其余猎狗听见这股电闪雷鸣的声音,也是纷纷闪开,受到了惊吓,反而不敢向前扑上来,站在当场踌躇不前。我连忙趁机将还要冲上去赢黎拉回来,再叫上贝姬一起走。
“快走!”我喊了一声,带着黎姿和贝姬向玫瑰园的大门摸了过去。
这时候,我想趁着猎狗们不敢追我们,直接跑到正门口,从那里跑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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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玫瑰园中的守夜人
每次我释放闪电之力,我的身体都会被那闪电无差别伤害,那道闪电从我精神之海中窜出来,沿途一路摧毁着我的经络,或是从手臂处,或是从小腿处钻出去,攻击离我最近的目标,此时的我还无法掌控它,这股闪电之力对我的伤害不算小,若不是我有强悍的恢复力,我是绝不会这样自己作死的,我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频繁的使用闪电之力,面对那么多只凶残的恶犬,只能选择先逃。
“拉格蒂斯,你和海伦娜到玫瑰园的大门口接我们,我们从那出去,别担心,我们没事!”贝姬紧随在赢黎的身后,朝篱笆墙外拉格蒂斯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声线嘹亮,在这样寂静的夜晚能够传得很远。
贝姬身材十分匀称,我知道她是初级战士学院里的学生,但是她拿着武器准备战斗的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一身魔羚羊皮的轻甲,双臂上套着直径不足一尺的圆盾,圆盾的边缘被打磨得十分锋利,双手套着挂满锋利倒刺的拳套,没想到她竟然走的是武斗家的路线。
武斗家们都拥有惊人的爆发力,很力量有关的武者们似乎都是一些肌肉男,很少有女性武斗家,也是因为女性天生平衡与协调能力优于男性,但是力量与爆发力也要稍逊于男性。贝姬在同龄女孩儿中,只能说是稍显有肉感,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量。
随后我想,很多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就是来学院学习一些初级的战斗技巧,难道还真的让她们上战场吗?只有一些想改变自己生活和命运的能吃苦并且还相当有运动天赋的女孩子,最终才会成为真正的战士,这一部分人在众多女性中占据的比例很小。也许是因为贝姬觉得格斗术很有趣儿,也说不定。
所以我在想,说不准贝姬学习的就是花架子,话说,她和我一样应该该是战争学院里的新生吧!
贝姬首当其冲,抢先走在最前面,她的皮靴脚尖和鞋跟儿都镶嵌弧形的金属板,鞋底藏有弹簧刃锋,半尺来长的双刃剑踩在脚下,每踢出一脚,就能削倒一片的夜魅萝,她的腿很长,看得出腿法很快,踢的也很准,几乎每脚都能够最大限度的将沿途的夜魅萝扫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大量的黄色汁水四处飞溅,我听说这种植物的果实味道非常的甜美,不过里面有种致幻的毒素,少量服用还会有催情的效果。
显然并不是新入学的战士学徒就能够完成的动作,倒是赢黎脚步虚浮,只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双颊上染上红晕,胸脯不停起伏,呼吸的节奏紊乱,紧张地拉着我的衣角。我暗暗叹息,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跳下来,是给我帮忙的,还是给我添麻烦的。
赢黎紧紧攥着那根魔法杖,身后的猎犬已经消除心中对闪电的恐惧,再次一点点的逼近我们。她转身挥舞那根法杖,我听不清她嘴里念的什么样的咒语,一团炙热的火球从法杖上飚射而出,迎头撞在一头冲在最前面的猎犬身上,炸裂开的火焰将猎犬完全包裹在里面,那猎犬就像是一团火球,在凄惨的呜咽声中,狠狠地跌倒在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夜魅萝地里,猎犬奔跑时的惯性带着它向前滚了两圈儿,浑身的火焰烧得夜魅萝充满汁水的叶子滋滋响。
后面追上来的猎犬见到这一幕,再次呜咽一声,夹着尾巴,侧着身体向后跑去。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些猎犬还会重新返回来,眼下我们必须迅速的冲出玫瑰园。赢黎是一位刚刚觉醒魔法池的一级魔法学徒,一级的魔法学徒根本没有能力释放魔法技能,“火球术”这种伤害性法术至少要七级魔法学徒才能有资格学习,所以我认为,她释放的魔法球一定是手中那根法杖自身蕴含的技能,也不知道她的法杖还能坚持几下。
贝姬显然也知道刻不容缓,清理前面路上夜魅萝的速度,再次加快,我看她一脸严肃,就知道她可能已经到了极限,皮质护腿上已经被夜魅萝的尖刺划出无数浅痕,贝姬皱着眉头催促我说:“我们快走,不然一会儿,那些恶犬又要追上来了!”
我拉上赢黎的手,苦着脸问她:“你都平安脱险了,干嘛还要再回来?”
“我是想救你啊!”赢黎用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倔强地说。
我苦恼地用手按着额头,很想对她说一句:没有你我会更轻松点儿。
我觉得赢黎有点过分敏感,这句话就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只是闷声说:“我恰好会使用一些简单的小魔法,也许这样能让我们轻松些。我以前流浪的时候,一个老兽人交给我的,他说是非常奇妙的戏法儿。”
“你小时候还流浪?”赢黎似乎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这种时候还能问这样的问题,我也是很无语,身后那些恶犬又一次开始聚集在一起,它们非常小心的向前逼近,这一次它们的步伐很整齐,整个狗群呈扇形包围过来。
我觉得这些事并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就跟她说:“恩,我现在的养父养母在五年前收养了我,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个老兽人在高原上流浪。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抓着我,我看看这个法术能不能奏效!”
我让赢黎和贝姬两个人停下来,站在我的身边,赢黎还是坚持抓住我的衣角,将我的白色衬衫扯得有些拧巴。贝姬单手扶在我的肩膀上,看得出她对我层出不穷的手段也很好奇,这些完全已经超出了一位魔法学徒新生的知识范畴。
我轻轻吟唱咒语,赢黎对于这些古兽人语感觉到非常的茫然,她似懂非懂的看我画出一幅魔纹法阵,这幅魔纹法阵仅仅维持了三秒钟之后,一下子变成了一股青烟,将我们三人笼罩进来。我们三人的身影在烟雾中逐渐变淡。
“这是魔法么?”赢黎得到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就称赞道:“这个魔法真的很棒!这个魔法叫什么名字?”
“暗影斗篷!”我回答。
赢黎笑眯眯地“幸好你觉醒魔法池成为一个魔法师,否则你将错过学会一个这么棒的魔法。不过,你确定一级魔法学徒的你,真的可以维持我们三个人一直这样走下去?”
三个人藏在薄如轻纱的烟雾中,在夜晚很难辨别,所有的声音和气味都开始慢慢的消失。
“这个我还说不准,不过我还能坚持一小会儿,我觉得我的魔法力至少能够维持我们绕着这座玫瑰园走三圈儿!”我一只手拉着赢黎,转头半开玩地笑对她说。
施展出“暗影斗篷”后,由于我稍微分心,魔法操控能力稍有不足,魔法池壁障的逆向旋转在某一刻偷停了一下,致使魔法池中的法力不受控制的扩散出去。
原本我以为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溢出,会让“暗影斗篷”法术停止运转,那一刻我都已经做好了三个人显形的准备,可是令我惊喜万分的是“暗影斗篷”非但没有中途停止,那些向外扩散的魔法力,遁寻着身体里的某条经络,补充到各个节点中,全身各个节点的魔法力开始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体外的魔纹法阵中,维持着“暗影斗篷”正常的运转,等了好一会儿,我身体里的魔法池也未见干涸。
从大片生长着夜魅萝的田地里一步一步走出来,这时候,回过头看这个玫瑰园才发现,整个园区建立了三道防线:修建得高高的篱笆墙、种植地成垄成排的夜魅萝、巨大如狮的恶犬。
话又说回来,那些整日在玫瑰园中流连忘返的爱花人士中,竟然没有人发现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恶犬和地狱植物吗?这个问题很简单,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园子主人在修建木篱笆的时候,是按照双层木篱笆修建的。
如今的木篱笆上长满的爬山虎,已经是密不透风,视线很难透过木篱笆墙看到里面的景色,就算透过木篱笆向里面看,也只能看到一抹的嫩绿,白天的时候,属于夜魅萝的休眠期。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夜魅萝,还以为是那些植物都是院子里的稀有植物,反而没有人会深究这些。
我和赢黎、贝姬三个人实际上就是困于里墙和外墙之间,这里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却足足的围了玫瑰园整整一圈儿。我猜想一定有出口,于是,我们三人沿着垄沟,在阴影状态下一直向前走,寻找着那扇隐蔽的暗门。
一路之上,我们摧毁了大量的夜魅萝,那些凶恶的猎犬也陆续的恢复了平静,开始在这夹层了漫无目的的游荡。终于在大约走了半里路之后,细心的赢黎在一处常满了爬山虎的围墙上,找到了那扇木门,那是一扇用铁木打造的木门,并不算大,仅能够容纳一人通行。
木门上面布满了翠绿色的爬山虎,如果不是贝姬不小心用圆盾划在了篱笆墙上,我们恐怕就跟这扇木门擦肩而过了。
我没有半点犹豫,飞快的显出身形,用手中的狼牙匕首将木门的铁栓切断,轻轻地拽开木门,将头探到门外,终于看见了玫瑰园里面那满园的鲜花儿,我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赢黎说:“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只要进了园子,应该很容易的就能找到大门了!”
赢黎从门洞里钻出来,紧跟着是贝姬,这时候我们三人的“暗影斗篷”已经失效,里面的恶犬再次闻声扑了上,吓得我连忙将铁木门狠狠地关上。将那些恶犬挡在里面。
在夜色中,那些玫瑰花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儿。
这次动静闹得不算小,惊动了这么多猎犬,我们甚至还摧毁了种植园里大量的夜魅萝,园主人倘若发现有人将他的园子弄成这副模样,绝不会善罢甘休,有能力、有胆量种植夜魅萝以及圈养恶犬的贵族,在埃尔城中也只有那么几位,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去寻找园子的出口,但是,在漆黑的夜晚,这些玫瑰花丛就像一座迷宫一样,搞得我晕头转向。
赢黎被那一丛丛的玫瑰完全吸引,贝姬跟在盈利的身边。赢黎正要伸手去采那根带刺的玫瑰,却被玫瑰刺儿一下子扎在手心,疼得她猛的一缩手,轻呼一声:“好疼!”
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的耳目又极为聪慧,我在赢黎轻呼出声的一瞬间,同时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开门声,两个人脚步虚浮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顿时一沉。
我朝赢黎挥了挥手,迅速的将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躲在玫瑰花丛的阴影里。
赢黎好像很兴奋,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儿,她在拉我的手时,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那种绝不是害怕,而是略微带有兴奋地紧张感。贝姬则是真的很紧张,她的身体一直绷得很紧,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们在这园子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玫瑰园也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这里就算有守夜人,人数不多,这很正常。但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园子里活动,那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拉格蒂斯将马车隐蔽得非常好,外面显然一切正常。
陌生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阴暗的甬路上出现了两个守夜人,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副担架,单架上面有一张薄薄的白色裹尸布,分明是具尸体。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这两个守夜人为什么再摆弄一具尸体
我和赢黎面面相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
两个守夜人沉默无语的在一株玫瑰花下面,挖了个大坑。
没用多长时间,这些大坑就已经将挖好,然后两位守夜人将那具裹尸布掀开,将里面的尸体抬出来,丢进玫瑰花丛下面的大坑里。看样子尸体并没有死太久,尸体还处于僵硬状态。
等那两个守夜人将尸体埋了好了,慢慢的消失在来时路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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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神秘的玫瑰园
夜风吹来,我的手脚一片冰冷,就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潮包围,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在颤抖中牙齿相互的撞击声,看着那两位在深夜里安静离去的守夜人,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整个史洛伊特省,只有小半数的南部城市才适合种植玫瑰,可以说,埃尔城北郊的玫瑰园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之地,应为这里的玫瑰花更加的娇艳,色彩缤纷。
在寒冷的北方,夏季是极其短暂的,只有埃尔城玫瑰园里的玫瑰能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娇艳绽放,很多人都在猜想玫瑰园的主人是一位植物学家,他也许对于玫瑰有着非常深的研究,已经掌握了它们的习性,甚至改变了玫瑰的基因,让它们变得更加耐寒,抗旱。
可惜,无数人试图从玫瑰园中移植一些玫瑰,但是无一例外,搬出玫瑰园的玫瑰又恢复成普通玫瑰的样子。
在跟随商队的旅行中,老库鲁教给我大量的魔法草药的知识,这使我平时更喜欢关注各种植物,就算不是那些珍奇的魔法草药,我也总喜欢观察它们的生长特点,以及这些植物哪个部分是可以食用或者入药。根据地域的不同,每个地方对于一些普通的草药植物,都有独到的见解和使用方法,就比如埃尔城里的人们喜欢将一叶草的叶片捣碎,掺进小麦粉里烙出又薄又脆的咸饼,这种脆饼带着一叶草的香味,只有埃尔城的人们喜欢这样吃。
我后来有段时间,也曾好奇这座玫瑰园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会让那些园中的玫瑰受到人们的追捧,但是一则玫瑰园远离市区,往返玫瑰园与埃尔城之间并不算方便。二则是我喜欢就自己困在阁楼中,每天都要练习操控那些魔法元素,所以心思慢慢也就淡了。
我从没想过,无意中闯进了这片园子后,竟会发现这样惊人的秘密:那些平日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的下面,竟然埋葬着一些亡者尸身,玫瑰花是汲取了这些尸体上面的养料,才会盛开得如此美丽。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而且,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那些尸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靠那些生活在城市下水道以及墓地里的掘墓人挖掘出来的吗?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旁的赢黎忽然问我:“他们在做什么?埃尔城这边的葬礼仪式?嘉,你们这边有将死去的亲人葬在玫瑰丛中的习惯吗?”
我甚至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贝姬无奈向上翻翻眼皮儿,原本甜美的脸蛋儿显得格外的俏皮。赢黎的眼睛就不算太大,还总是喜欢迷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赢黎、贝姬、拉格蒂斯、海伦娜四个人之中,无疑海伦娜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美丽容颜,除去她外表的青涩,单论脸蛋儿而言,要比苏菲儿还要精美。
贝姬的身材最好,虽然受年龄的限制,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开,但是胸臀已经初具规模,高高翘起的前胸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拉格蒂斯总是喜欢用面纱遮住半张脸,总是有一种神秘的韵味,虽然我不止一次见过那张脸,但事后再让我回想拉格蒂斯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却中无法说得清楚,我自信浸在精神之海里的那些照片永不褪色,但是我发现每一张有关于拉格蒂斯的脸的照片都是模糊的。
四人之中只有赢黎显得稍微的普通平凡些,可是恰恰如此,赢黎那种笑如弯月的脸留给我的印象是最深刻,她总会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魔法符文图绘大全》笑眯眯地认真观看。她是个乐观的女孩儿,她有她自己的风格。
这些魔法学徒的新生们刚刚接触魔法符文的知识,那些对于线条粗细,图案形状完整性,线条流畅度,图案尺寸规格都有严格要求的魔法符文,总是显得苦不堪言,就算是整天眉头苦练一个魔法符号,也很难将它们画得很完美。当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赢黎能微笑着将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送到导师面前。她在对于知识探索的方面,有着莫大的勇气。
“我们这儿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我压低声音回答。
爬在赢黎另一边儿的贝姬小声问道:“他们是掘墓者?”
“看样子更像是普通的守夜人,只不过这里是埃尔城的远郊……”
我话还没说完,赢黎显得很兴奋地说道:“我们要不要悄悄跟上去,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离埃尔城又有些远,我们又不熟悉这里,会很危险!”如果只有我自己,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看看,但是身边有赢黎,她虽然是魔法师学徒,但是和普通的十二岁女孩子没什么不同,因为她还不会使用魔法,只有个魔法学徒的身份而已。
“也许拉格蒂斯和海伦娜在外面都等急了!”贝姬也明显不希望赢黎涉险,在一旁提醒赢黎。
赢黎见我和贝姬都坚持离开,也就放弃了自己大胆的计划,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这时候,我发现玫瑰园的大门就在我视线的左前方,玫瑰园地门口方向与那两位守夜人离开的方向刚好相反,站在玫瑰园中主道之上,我甚至已经在暗夜中,看见那扇涂成黑颜色的铁艺大门上的精美的花纹,赢黎的那辆篷车已经等在外面,篷车的防水沿上挂着一盏昏暗的汽灯,灯下站着一脸焦急的海伦娜,她扒着铁门不停地向里面张望。
已经没有了想折几支玫瑰带回去的心情,那两位守夜人带给我们的阴霾,让我们的心情沾上了一层灰。
我小心翼翼的将一根枯树枝丢在主路上,那根树枝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并没有惊动任何生物,初步认定这儿是安全的,才带着赢黎从玫瑰丛中走出来。
我们沿着主路往回走,我提议:“也许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警备厅,是个不错的主意。”
赢黎浮想联翩的说跟我说:“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群杀人狂魔,只不过是伪装成守夜人的样子,更方便在夜晚行动?”
然后又补充道:“或许这间园子的主人,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我们走到玫瑰园的大门口,这扇大门被手臂还要粗的铁锁锁住,锁链却是普通的灰口铸铁铸造而成,虽然这种铁属于最差的金属,但是它太粗了,我的狼牙匕首毕竟只是把不足一尺长的骨质匕首,还不足以斩断它,我担心损伤了匕首的刃锋。
我试图用剔骨尖刀插进锁孔中,将这把锁撬开,可是这把锁的锁芯非常的涩,刀尖儿伸进去一寸多,可能是没有压住相对应的卡簧,怎么也没有办法旋转,我叹了一口气,将魔法力一点点的注入铁锁中,用魔力感知这把锁的内部结构,然后我发现剔骨尖刀并不是撬锁的绝佳工具,还不如一根细铁丝来得方便。
赢黎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铁门外的海伦娜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停地拍着胸脯,带着轻微的哭音说:“你们都吓死我了,赢黎,你们没事儿吧!”
她见到我捅了几下铁锁,依然没能将锁撬开,就转回身冲着拉格蒂斯说:“拉格蒂斯啊,你们鹰眼班的不是学‘开锁’技能了吗?”
“可我还没学会!”拉格蒂斯坐在车辕上,双手撑着身体跳下来,看着面前的巨锁也一筹莫展。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贝姬走上来,单手拽住铸铁大锁,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锋利的圆盾牌狠狠地劈在巨锁上,巨锁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大门应声而开。
赢黎欢呼一声,拉着贝姬推门跑出玫瑰园,只留下一脸呆滞的我还傻傻地站在里面。
我从没想过,贝姬原来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就在我踏出玫瑰园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玫瑰园中蔓延出来,不!它原本就在玫瑰园里,原本就时刻关注着我们,只不过是在玫瑰园中,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察觉罢了,我们离开了玫瑰园,那股气息还在跟随着我们,这时候,才被敏锐的我察觉到。
我停下来,扭头向玫瑰园中看去,里面漆黑一片,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我们没有任何犹豫,爬上马车迅速的离开这个充满诡异的玫瑰园,最后一刻,我似乎听见玫瑰园深处传来的一声轻轻叹息。
夜路并不好走,一路上摇摇晃晃,篷车走得并不快,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女孩儿们都有些困了,篷车里的折叠床非常的狭小,为了让女孩子们能够稍微的休息一下,明天能够有精力上课,我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车厢里,所以我主动充当起御者的角色,虽然我并不会驾驭之术,但是这些拉车的狮子却是被驯服得很好,这一路上,也没见拉格蒂斯挥动一次皮鞭。
坐在御者的皮椅子上,我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两位守夜人在玫瑰花丛下面,埋葬尸体的画面。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思绪从脑海里赶出去,可是随之而来印入脑中的,却又是那些成片成片的夜魅萝,它们在深夜里不停地摇摆,巨口中无数锋利的尖刺让我觉得很恶心。
篷车缓缓地驶向埃尔城,我们离危险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赢黎换了一身浅黄色的睡裙推开了篷车的门,轻轻地走出来,坐在我身边的车辕上,笑着问我:“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会儿?”。
我摇摇头,却沉默不语,从玫瑰园出来,我的心情有点沉重。原本那个被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所推崇的玫瑰园,竟然藏有世人未知的秘密。
“还在想那个园子?我们早上直接去警备厅,把这件事告诉给骑士团的人,他们会处理的,我们根本就不用太担心!”赢黎这样对我说道。
赢黎将松散的长发掖在耳后,眯着眼睛笑着问我:“喂,跟我说说荒原上的事情,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勒衣帕斯管家的商队,想起了那群雷霆犀,想起了老库鲁和库兹,想起了琪格和卡特琳娜,想起了弗雷德和辛格,想起了那片触手可及的蔚蓝天空和白雪挨捱的雪山,也想起了冰冷刺骨的乌鲁图河,那一幅幅画面不停地在我脑中闪动,可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说的很杂乱,基本上想到了就会说一些,我跟她将我在星湖里游泳,在荒原上骑着亚归兽四处的旅行,那里低级的魔法草药就像是野草一样,遍野里长得四处都是。那里的羊群就像是天空中一朵朵白色的云,在绿海中慢慢地飘啊飘的。
赢黎很向往我说的帕伊高原,她总是喜欢问那些兽人部落中牧羊的兽女们的事儿,每当我说道兽女们骑着盘羊,可以再荒原里尽情的驰骋,她的眼睛就会变得很明亮。
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问我:“你的草药学知识,都是跟那个老兽人学的?”
我仰起头看着璀璨的夜空,那两道星河在天空中交错着,我说道:“他叫老库鲁,他先是教会了我兽人语,然后就非常懒的将一捆捆羊皮卷轴丢给我,让我自己看上面写的东西,你也知道,那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兽人文字我都认识,所以看得非常吃力,有时候多是依靠死记硬背的。”
赢黎羡慕地说:“那是他们的传承,兽人们从来不会轻易的将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别人,尤其他们对我们格林帝国的人存在着偏见!那位老兽人能够教给你,应该是将你看成他的孩子!”
我自嘲着说:“他只是想让我帮他煎药的时候,不至于将那些草药搞混了吧!呵呵……”
想到老库鲁,就会觉得至少远方还有个值得牵挂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旱烟抽的还凶不凶。
“我们要到了!”每次班别方位的时候,我都是仰头看着天空的星图。
赢黎捂着嘴,吃惊地说:“你知道星图的奥秘?天啊,你从兽人那学回来测星术,我爷爷对我说:只有兽人们才有本事看着着天上的星,来辨别自己的方位!那是他们的秘密!”
我心说,我甚至掌握了他们图腾的奥秘,狼人血脉的奥秘,星图吗?这东西每个兽人孩子都懂得看,我又怎会学不到呢!
在黎明之前,我们终于回到了埃尔城的北城门外,篷车就停在城门外的大路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当我感觉到身体不停的在晃动,张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跳出来,正在一点点褪着自己红色的外衣,让自己显得更耀眼。
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睛,路旁吵杂的叫卖声,是那么的熟悉,我喜欢一种叫菜糊粥的小吃,就像是记忆中的咸粥,有家乡的味道。
篷车已经驶入埃尔城中,我靠在篷车门口的栏杆边,身上有披着一条羊毛毯子,拉格蒂斯和赢黎的身影就在我身前,她们两个肩并肩坐在皮椅子上,正有说有笑的聊天儿,她们的声音很轻,似乎担心吵到我。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叫卖声……
我知道离家不远了……
也不知道芬妮会不会担心得整晚都睡不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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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魔法课
离上学还有段时间,篷车在我家的街口停下来,我轻快地跳下了马车,身上的魔法长袍皱巴巴的,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一件衣服再去上学,赢黎抿嘴微笑着向我轻轻挥手告别,我站在树荫下忙说:“路上小心点儿,待会学校见!”
“恩!”赢黎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一旁的拉格蒂斯挥着皮鞭,那四只异兽就像是温顺的小狗,在拉格蒂斯的皮鞭下摇头晃尾装着可怜,脚下却是一点不慢的转了个弯,向另一侧的街道轻快地跑去。
我沿着街边石道向家中走,刚刚要走进门的时候,恰好看见穿着一身整齐的轻皮甲,腰配长剑的艾伦特站在我家门口的花池边儿上,他好像还特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了不少,我惊奇地看着他说:“哎,艾伦特,你打扮成这样想干嘛啊?是不是上次帮你借的两本书看完了,你想看什么就跟我说,我晚上就帮你带回来!”。
战争学院里的图书馆是埃尔城里最大最全的图书馆,很多藏书都是其他学院里看不到的,不知道最近艾伦特为什么对《战争艺术》非常感兴趣,竟然短短的一个星期,就看完三本儿了,我曾翻阅了一下,内容很是枯燥,而且里面说的东西云遮雾罩的,像是在说战争的方式与方法,又像是在讲哲学,或者是艺术,总之我粗浅的翻了几页之后,就发现这书很烂。
可偏偏艾伦特喜欢,搞得我借书的时候,二楼负责管理战士学院书籍的管理员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她对魔法学徒总是来借战争书籍很不理解,总会在我借书的时候,问一句:“你确定要借它?”
我以为今天又到了艾伦特还书的日子,却看到艾伦特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脸上的笑一点都不自然,就像是一个小偷被人当场抓住,他有点畏畏缩缩地退了一步,虽然很快就站住,但是笑得有点假,那表情就像是很想哭,但又不得不摆出笑脸来,他对我说:“嗨!嘉,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晨练?你不是喜欢一路跑着上学么?那么远的路,难道运动量还不够?”
“啊?”我也没听清他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出来的话,他一紧张就这样。
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特雷西穿着一身精致的皮甲裙配无袖露腰短甲走出来,蛮腰上配着两把西洋细剑,头发被一段红发带系得很高。她看见我也显得有点惊讶,有些玩味地浅浅一笑,然后连忙低头掩饰住了,对我说:“嘉,芬妮担心你一整晚,你这身上是怎么弄得,难道昨天晚上是在采草垛上过夜吗?快趁着还有点时间,快去洗洗!”
我被她这样一说,也感觉自己搞得很狼狈,也想赶紧溜进屋去。于是我转头对艾伦特说:“艾伦特,你借什么书……”
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需要借书……
这家伙看着特雷西的眼神,就像是陷入恋爱中的情人的眼神。我这时候心中才恍然,原来这家伙刚刚其实见到我,是觉得愧疚,那是愧疚的眼神吧!他是觉得拿了属于我的东西。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儿回屋中去,在这里只会破坏气氛……
特雷西看我有些揶揄的眼神,她的脸罕有地浮出一抹的红霞,又很不甘地飞快瞪我一眼,摆出一副恐吓状,我连忙做出受惊吓,仓皇逃窜的模样,给她一个台阶,也让自己迅速的离开这里。
难怪总觉得最近特雷西转变了很多,她已经将那些淑女裙装任性得全部剪碎,现在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她又做回了那个任性并且喜欢舞剑的特雷西,只不过她最近开始在她轻皮战甲裙上细心的做了一些小小的修饰,让她多出了一些女人味儿,我原本只是以为她长大了,就自然的爱美了。
特雷西就这样骄傲地扬起头,当着我的面挑衅,拉着艾伦特的手甩都不甩我的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个枷锁被无形的打开了,心情变得晴朗起来,看到特雷西明媚的脸上充满了阳光和自信,我很想大喊一声。
她的眼神中挑衅的味道很明显,示意我也要将那个女孩带给她看一下。可我此时脑海里先浮现出赢黎的影子,然后紧接着莫拉雅儿老师那张明媚略带委屈的脸,不知为何也挤了进来。
就在我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耳朵感觉到一阵撕裂地疼痛,我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原来是芬妮那只沾着面粉的手,毫不客气地捏在我的耳朵上,她拧着眉头蛮横地将我拽进了屋中,抱怨说:“你这孩子昨晚去哪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先斩后奏,你看你弄得一身张兮兮的,这裤子上沾得黄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跟一个朋友出城去了……”我第一次发现我没什么底气,就像是一位站在墙角犯了错的小孩子,心里满怀忐忑,可怜兮兮地看着芬妮。
芬妮眼睛睁得很圆,几乎将她眼角的皱纹都扯平了,瞪着我,一手拎着我我的耳朵,一只手指着裤腿上沾满了黄乎乎的夜魅萝汁液,弯着腰在我耳边唠叨着:“出城打架去了?弄得这么脏!快去洗澡……”
我听见芬妮终于说让我去洗澡,就连忙从她的腋下钻出去,试图第一时间溜进浴室,赶巧儿,迎面正好碰见莱恩特端着一杯茶,拿着报纸走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手中的茶都差点被我撞翻了,见我一溜烟儿钻进走廊不见了,吃惊地问芬妮:“嘉这是怎么了?”。
芬妮一秒前还是满脸怒意,但是被莱恩特这么一问,“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依我看,八成是跟女孩子约会去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里说话,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我的五感敏锐程度已经让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听清他们轻声的谈论,看起来芬妮只不过是想在我面前,保持一个家长的威严,实际上对我这次整夜未归,并没有太生气。
虽然浴缸里的龙头哗哗的响,可是我的心一片宁静。
回到了家,玫瑰园里怪异的事件带给我的阴霾,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灰云,一丝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浴缸的边沿儿上,我忽然想到,如果再不快点洗,恐怕上学就真要迟到了。
……美丽分割线……
魔法基础知识课上,我听得津津有味。偏偏坐在一旁的赢黎无聊得直像打瞌睡,她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的低着头端着一本魔法书,就像是正在认真读书的乖孩子,可是眼睛已经轻轻地闭在一块儿,长长的眼睫毛时而不停地在抖动。
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讲得平淡无奇,他总是反复在说:这些都是早已经普及的常识,我想你们早就应该知道,在这里我就简单的描述一下!
老教授说魔法池形成之后,只有反复的用“冥想术”汇聚魔法力,并不断地使用这些魔法力,这样才能够反复的淬炼魔法池的障壁,让魔法池的障壁更加的厚实与坚固。
每次使用“冥想术”汇聚满魔法力之后,魔法池都会稍稍的增加一些容积。
只有这样反反复复的汇聚魔法能量,才能不断地壮大魔法池的容量。魔法行会将魔法学徒分为十个等级,我们这些刚刚觉醒魔法池的新生,大部分都是一级魔法学徒,最开始的一至六级,魔法学徒们非常好提升,只要每天反复的练习“冥想术”,总会有天会成为六级魔法学徒的,但是七级的魔法学徒,不仅仅需要魔法池中魔法力的储藏量达到标准,还需要魔法学徒根据所学到的知识,领悟一个初级魔法技能。只有这样的魔法学徒才是真正的魔法学徒。
魔法学徒九级考核更严格,不仅仅需要魔法储量达到标准,另外还需要具有一定的魔法亲和度,所以老教授告诉我们,各魔法系不同,魔法亲和度需要不断的练习元素操控,才能够增长亲和度。亲和度就是魔法师与魔法元素相处久了之后,魔法师自身对于魔法元素的适应性,这就是魔法亲和度。
在九级的时候,要学习一个对魔法亲密度有些要求的后续魔法,只有魔法亲和度足够才算一个合格的九级魔法学徒。
好吧,勤劳能够全部解决的事儿,到此为止!
九级魔法学徒冲破最后一道门槛,成为魔法师并非那么容易,非常多的魔法学徒被挡在这一步,如果想要获得魔法师资格,不仅仅魔法池的容量达到魔法学徒自身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并且还需要很高的魔法亲和度,只有足够的魔法亲和度,才能够有效的浓缩魔法元素。
九级魔法学徒完成试炼任务,获得魔法师资格证明,其实就是要将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浓缩的过程,只有将魔法元素浓缩后储存在魔法池中,才能让魔法池存储的魔力成倍的增加。就说这事儿非常的难。
老教授并没有对如何才可以成为真正的魔法师过多的述说,他只不过是反复强调,我们这些魔法学徒新人暂时没有任何能力,最需要做的事儿就是非常勤奋的冥想,这样能够让魔法池慢慢扩张,储存足够额魔法力,尽早达到六级魔法学徒,提早为冲刺七级,学习魔法技能做充分的准备。
只有达到了七级的魔法学徒,才算是真正的魔法者。
说完这些之后,为了更加激励我们,老教授还现场凝聚出一枚足球大小的火球,那滚滚燃烧充满了爆裂气息的火球,就那样安静的在老教授的面前悬停着,最后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将视线落在窗外的操场上,此时操场上并没有什么学生,他从怀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根魔杖,用手轻轻地在火球上面一点,那颗火球就笔直地冲出教室,冲教室的窗子穿出去,一直飞到广场上,化成一团巨大的烟火。
看得我们热血沸腾,仿佛下一刻,我们就能够成为这样拉风的魔法师。
最后,老教授给我们订下了一个计划表,这也是我们诸位师兄师姐们的修炼计划表。
那就是:第一年,主要的经历放在冥想上,凝聚魔法力是最重要的事儿。需要疯狂的练习冥想术,让自己的魔法池足够强大,达到六级魔法学徒。
第二年,领悟魔法技能。需要试着学会通用魔法“时间停滞”,然后在此基础上学会一个简单的基本魔法,譬如:火球术,水球术,风刃术,落石术或者辅助魔法师也可以修炼一个水疗术。
第三年,通过无数次使用魔法技能,熟练地操控魔法元素,这样就能够提高魔法亲和度。只有魔法亲和度达到了要求,才是一位九级魔法学徒,另外在九级的时候,需要学习一个初级高阶魔法来证明自己。
第四年,完全就是不断锤炼自己魔法池障壁,只有魔法池足够强大,才能够压缩自己的魔法力,将如烟如云的魔法力浓缩到极致,然后在魔法公会那里完成一些试炼之后,成为魔法师。
只要在学院里的四年内,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那么战争学院将会将这样的学生推荐到史洛伊特省象牙塔魔法公会,这样的魔法师学生拥有考取更高一级魔法学院的资格,这一点也是我所关注的,我还约好了四年后,穿着魔法师的长袍,手握着紫衫木的魔法杖,与琪格在帝都见面。
听着老教授讲述着怎么才能合理的利用时间,述说着魔法师们没有睡觉的资格,勤奋的魔法师都是整晚整晚的苦练冥想术的,我的思绪此时就已经飘远了。
其实我觉得老教授说的多少有点不实,他没说有一种修炼的捷径,叫做魔法辅助物品,就像是赢黎耳朵上带的耳环,那耳环无时无刻不在帮她汇聚魔法力。老教授也没说有一种修炼的捷径,叫做铭文师,就像果果姐小腹上的魔纹法阵,那就是典型的聚魔法阵。老教授也没有说,将魔晶石握在手里,或者是放置在魔法器具上,让它慢慢挥发它本身结晶的魔法元素,那样在魔晶周围,魔法元素浓度将会大大提高。这些都是修炼的捷径。
赢黎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像这种所有新生都需要上的大课,她总是能够事先帮我站好位置。她似乎对这些魔法基本知识很不感冒,平时只有魔法符文基本知识课和魔咒课上,能够勉强提起精神,稍稍的听一下。
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捧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看,她也鼓励我看一看这些魔法书,但是也许书上讲述的知识太深奥,我读起来很吃力,后来就放弃了。我喜欢读一些关于草药学的书籍和一些魔法符号类的,以及有关于魔纹法阵的书籍,因此图书馆就是我第二教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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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魔法课(续)
初夏,午后的时光,热浪从外面席卷而来,总会让人感觉有些倦怠。
初级魔法学院的食堂与初级战士学院的食堂是在一起的,年轻的战士学徒们整天要锻炼体魄,他们的课程大概有一半儿都是在教室外进行的,平时消耗的体力非常大,所以在饮食方面就显得根外重要,他们进餐的时候需要最大化的补充体能,所以说战争学院的食堂做出来的食物,还是非常不美味的。
我们魔法部的学生也在这个食堂进餐,只不过我们有专门的进餐区域,与拥挤不堪像是在打仗一样的战士学院那边儿相比,魔法部这边几乎人人都有座位,可以悠闲的一边儿慢慢吃一边慢慢的聊天。
早早的吃完午饭,在园区里僻静之所的一棵树下找到了一条长椅,便索性躺在长椅上,准备美美的补一觉,午休的时间很充足。就在我迷迷糊糊刚刚要睡着的时候,穿着一身米白色法师制服的苏菲儿抱着一本魔法书过来找到我。
她的身材略瘦,穿着小西装与及膝长裙、丝袜、高跟皮鞋的搭配,让她的少女气息淡了几分,但却多出了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尤其是平时那些连衣裙只会让她显得****平平,但是一穿上知识套装,格外的凸显苗条身体的玲珑曲线,苏菲儿将里面的黑白条纹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外面套着米白色的小西装,竟也显得****很有料。
也不知道究竟是埃尔城里的那位裁缝,给战争学院女性老师设计的这身儿魔法知识套装。
她气冲冲地走到我的身边,将我向里推了推,在长条椅子上腾出一些位置并坐下来,将套在脚上的黑色高跟鞋脱下来,转头气愤地问我:有什么问题,是她不能解决的,偏偏要去问海蒂导师!
苏菲儿已经顺利的拿到了魔法师资格证,是一位在魔法公会正式注册的魔法师了,显然她不太愿意被一位刚刚入门没多久的魔法学徒轻视,尤其是我。
跟海蒂当面请教问题,是我两周前申请的,作为水系魔法班的学生,我是有一点点优先权的,可就算这样,我也一连等了两周,今天上午才被苏菲儿通知“海蒂下午将空出来一小段时间,给你解答一些问题。”
上午的时候,在教室里,当着那么多魔法学生的面,她不好意思问我,只能等到午饭之后,趁着我午睡之前,想跟我好好地谈一谈。
她和莫拉雅儿是在那次营救行动之后,才相互认识的,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通常我和莫拉雅儿之间的信笺,都是经过苏菲儿之手,所以一直以来,苏菲儿都是以莫拉雅儿的闺蜜自居,因此在面对我的时候,也很放得开。
甚至这次参加舞会之前,为了应付她身边那些追求者,居然想要我当做她的挡箭牌,约我一起参加舞会,当然我没答应。
我麻利的从长椅上坐起来,看着她精致的脸,她的嘴唇像一颗诱人的红樱桃,正在惬意地享受着林间清凉的微风从发丝间吹过,热浪让她面色有些潮红。
我从书袋里摸出一张魔法羊皮纸卷来,将这张纸卷儿轻轻地放在椅子上,慢慢的展开。
我坐直了身体,尽量不去看她领口之间那片白腻的肌肤,对她说:“这就是我第一个问题。”
羊皮纸上画着一幅非常简单的魔纹法阵,这也是我绘制过成百上千次的聚火术的阵图,我对这幅魔纹法阵熟练得几乎可以闭着眼睛画出来,因为羊皮纸上的墨水只不过是普通的墨水,所以这幅法阵的图案,并没有任何的魔法效果。
苏菲儿开始的时候,很不以为意地用手摸索着羊皮纸,刚想开口说一些初级魔法符文方面的知识,才发现整个羊皮纸卷上,由四个单调的魔法符文组成的魔纹法阵竟然是这么的简单,可是尽管这些线条简单到看一眼就大概记住了全部,但是图案上面的那个生涩的符文,却是苏菲儿从未见过的,一时间竟然像是被人在喉咙里塞进一颗核桃,顿时哑声了。
“这个魔法符文是……错的吧,我可没有任何印象,在初级魔法符文中,看见过这样的图案,显然它有可能是幅错误的图案!”苏菲想了半天之后,终于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非常有信服力,还用精纯的水元素魔法力亲手在空气中绘制出了这样一幅淡蓝色的魔纹法阵,竟与羊皮纸卷上图案完全一样。可惜苏菲用指尖儿上画完最后一笔后,整幅图案居然化成了一团水汽,直接消散了。
“看呀,根本没有产生魔法共鸣!”苏菲儿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很无语的指着角落里的火系魔法的符号,一种无力感冲击着全身,有气无力地说:“哎!话说这是一幅火系魔纹法阵的阵图,你有水魔法画它,有反应才是见鬼了呢!”
“额……”
瞬间苏菲儿脸一下子涨红了。我见她面露不甘,知道她心中的骄傲还没有被我完全打破,我又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魔法笔记,随便翻开了几页,几乎每一页上都是我用魔法刻笔亲手绘制的魔法草药的素描,然后又在下面抄录了帝国文字的详细注解,在这些注解的旁边还有兽族语抄录的详细注解,然而其中的奥秘就在于,这两种语言对于同样一株魔法草药的里也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在述说着两种不同的植物,然而仔细的辨认之后,才能够肯定这两段文字的的确确的是在描述同一种药草。凡是这样有明显区别的魔法草药,我都亲手将它绘制下来,并将两段儿注解同时写在一张羊皮纸上,我想请海蒂导师帮我辨别一下,即使她见过这些图册中的任意一两种魔法草药,也会知道这两种文字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可这些魔法草药,偏偏至少都是二级以上的稀有魔法草药,平时都是属于那种非常罕见,且又价格昂贵的。比如金棘草、梦叶花这些二级魔法草药中最寻常的。
苏菲的目光在我手指的带动下,不停地随着那些抄录在魔法笔记上的那些帝国语而转动,字里行间的潦草的文字让她惊讶得没了声音,就像是有块儿东西堵住了喉咙,她许久才对我说道:“这些都是你平时抄录的?你们新生的魔药学课程进度有这么快?咱们魔法学院还开设这些二级以上魔药的课程?”
“魔药学的课上还没有讲起这些草药学的知识,这些只不过是我平时在图书馆里抄录的。”我哼哼唧唧地回答说。
苏菲儿只是故作镇定抬头看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你的绘画水平还真不错,这些兽人语也是你抄录的?你会兽人语?”
我张嘴随口说出一段兽族部落的俚语:“糕团从架子上掉下来!”
其实这段兽人语的真正含义是:“福从天降!”
看着我无比熟练的说出绕口的语言,苏菲儿樱桃般的红唇显出了小小的O型,她吃惊的样子也是分外迷人的,作为初级魔法学院最美助教,她和海蒂导师都被称为魔法学院的最美女老师,只不过前者是流落在人间的天使,后者是流落在人间的冰霜女神。
可怜的苏菲儿可能已经感觉到,即使已经成为了正式的魔法师的她,在我提出的这些问题面前,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显然她是认为自己知识积累还是非常有限的,想到这儿,她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沮丧,在这属于魔法师知识的海洋里,她还只是一位站在海边蹚水的小女孩儿。
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说其它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只是说:“这些是我平时在图书馆了,看书时候遇见的困惑,想请人帮我解惑,可我又不认识那些有名的学者,不知道海蒂导师对这些东西有没有研究。”
“她下午在教师公寓的别院里休息,你去那找她吧!希望她能够给你满意的答案。”苏菲儿对我说。
最后她站起身来,跟我说道:“后天学院举行的舞会别忘记参加,我已经和雅儿说了,到时候你就是我们俩的舞伴儿,记得在后天上午的时候,抽空和我们一起去式礼服,我们一定要穿得很搭才行,千万可不要忘了!”
她站起来,也没等我回答,就重新踩着那双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登登登地离开了这片幽静的小树林。我竟没来得及和她说,我已经有舞伴了,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美丽分割线……
葡萄架上一株老藤开满了一串串儿淡紫色小花,嫩绿的葡萄叶子还没有遮满葡萄架,阳光透过葡萄架照射进来,斑斑点点地印在红色砖墙上。一位身穿着白色长裙的美丽女子躺在葡萄架下的软塌上,看样子就像是在海棠春睡,她微微睁着惺忪地睡眼,随意地瞄着手里的魔法书,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块儿魔晶,躺在长椅上,头枕着苇子编织而成的靠垫儿上。
她那种没有一丝瑕疵的美丽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有时候我猜测她的脸上是不是带了一只面具,只有一双剪水眸子不停地随着字里行间在不停转动,每当看到图文注解之后,握着魔晶石的手指就会不停的在空中模仿书中的图案,那些水系魔法元素弥漫在空中,荡漾着向四周飘散着。
她看书的总是格外显得聚精会神,一般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敢上前打扰,被她冰雪一般的眼神注视,就像是置身于寒风之中一样,会让人觉得骨头节都是冷的。
我站在葡萄架前,犹豫着这时候走上去,会不会挨顿骂!其实我也只不过是想试一试,看看海蒂老师能不能解答我身上这些问题。
我在那已经站得双脚有些发酸,她才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我一眼,那声音就像是一根根冰棱坠地一样,声音虽然极为好听,但是却冰冷刺骨。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那本魔法书,但她的声音却是让我听得清清楚楚:“怎么,难道还没有想好究竟想要问什么?可不要白白的浪费这次机会,我可不是总这样悠闲!”
“是的,海蒂导师,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最近一直困扰着我,我又没办法解开它们,所以请您帮忙出出主意!”我恭敬地说道,然后将那张准备好的羊皮卷轴拿了出来摆在她面前,并且紧跟着说:“我最近在图书馆里的一本书上,看见了这样的一幅图案……”
她微微的抬起螓首,皱着眉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说:“这是图书馆三楼J区的藏书,应该是《世界通用魔法简述》一幅插图吧!你将这个翻出来,想问我什么?难道图书馆的那个老头没告诉你这是一幅毫无用处的,绘错了的魔纹法阵?这种魔法符号,你们新生还暂时接触不到,这实际上,并不能说是错误的魔法符号,只不过我们这些魔法师用不到它,这种魔法符号是通用魔法符文中的一种,它非常的简单,可它描述地是火焰的力量,很温和的火焰!”
“您能够读懂它的意思?”我惊讶地问,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符号代表的意义。
“这只不过是简单的聚火术,不过这阵图并不适合我们使用,你不要在它身上耗费精力了,有这个时间多多的练习冥想,一年级的新生首要的任务还是放在冥想上。”她如此熟练的对我说道。
这些话就像是说过了无数遍,她丝毫不掩饰那种例行公事的语气教导我。
可我也并不气馁,就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指尖上漂浮着纯白色炙热的火焰,海蒂导师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却在冷眼观瞧着。
我伸出手飞快的在空气中绘制出一副淡红色的魔纹法阵,图案和羊皮卷轴上的聚火术魔纹法阵一样,我的身体周围充斥着火系魔法元素,但是这一刻我的身体内的魔法池又是非常诡异的处于停滞状态,那些暴躁的火元素在我的操控下,很快形成了那幅简单的图案,就在我手指间儿输送着火系魔法力,到最后一点上的时候,整个魔法阵忽然亮了起来,一团温和的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着,虽然仅仅只是维持了片刻,但是却在无声的反驳着海蒂导师:您看吧!这个魔纹法阵是可以使用的!这就是人类魔法师们从来不爱谈及的通用魔法吗?
当那团火真正燃烧起来的时候,海蒂导师就定格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绘制出这个魔纹法阵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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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魔力漩涡
海蒂导师放下手中的魔法书,缓缓地从软榻上坐起身来,她那平铺在肩膀与软塌间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垂下来,那双原本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了一丝的活力,她平静地看着那团火焰,白色的焰心倒映在她的瞳孔里不断的跳跃,她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做了跟我同样的动作,下一刻,那幅一模一样的魔纹法阵就刻印在空气中,那纯粹的火系魔法力充盈着每一道线条,当她的手指落在了法阵的终点,整个魔法阵并没有如同我们预料的那样,在空气中燃烧起来,而是分裂成无数法力残渣,消散在空气中。
“咦~”她面露惊讶之色,反复的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试图找出失败的原因。
她抬起眼睛盯着我问:“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仔细的将施展聚火术的方法讲给海蒂导师听,并且不停地用双手做着演示吗,其实,身为初级魔法学院的新生导师,海蒂导师的领悟能力,分析能力和魔法知识的全面性,在同等级别的魔法师中,绝对是佼佼者。她甚至不需要我来演示第二遍,已经彻底的了解这幅魔纹法阵的正确使用方法。
她开始不断地提出一些我想不到的问题,她在从另外的几个角度看这个简单至极的通用魔法,但是首先她提出的问题是:“你的魔法池现在呈现出一种漩涡状,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汲取着身边的魔法元素,转化成魔法力?”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她似乎很了解我体内魔法池的状态,直接说道了点子上,我的魔法池现在的确处于这样状态,并且这几天以来,我一直感觉着魔法池有一种饱胀感,整个魔法池在我小腹处就像是充满气儿的气球,魔法池中的魔法旋涡的转速正在不断地减慢。
我点点头对她说:“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之一,最近这些天以来,我在图书馆里翻阅大量的魔法书籍和资料,才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体内并没有出现魔法书中所说的魔法池,而是这样一个不停旋转的漩涡。”
我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就说出了我的猜想:“我想也许正是这点,我的魔法池与其他魔法学徒们的不同,我才能够有机会在某个偶然时刻,发现如何来使用这些通用魔法技能!”
海蒂导师坐直了身体,这时候她的傲人身材展现出来,让我也不由得努力将目光偏向别处,否则一旦在某一点多停留片刻,我很怕自己的眼神露出那种痴迷神色,那会让我感到很丢脸。
海蒂老师却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她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既然你已经窥视到这些通用魔法的门径,那么想问我什么问题?我所知道的那些,不一定能帮得上你,在通用魔法这方面你已经走到我的前面。”
她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至于你身体里的魔法旋涡,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你并不是第一个觉醒魔法池之后,就拥有魔法旋涡的魔法学徒,在格林帝国史上,在书籍中记载的,就至少有十位魔法学徒,他们都是在觉醒魔法池之后,出现了这样的异常情况,这事儿对你而言,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
原来这种情况我并不是第一个,我的心稍安,但是海蒂老师讲到喜忧参半,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了,至少对我而言,绝对是个难题。要不然,海蒂老师不会这样说的。
我继续听她解释说:“能够让平静如水的魔法池出现魔力漩涡状态,并没有其他的因素,那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精神力非常的强,每个人本身有最重要的五种基本属性,力量,敏捷,体质,智慧,精神。对战士而言,力量、敏捷和体质是他们穷其一生所追求的。对魔法师而言,智慧与精神才是和魔法息息相关的。”
这些普通的魔法知识,在第一节魔法知识普及课上,就已经听过,但是现在由海蒂老师讲起来,其让我的体会格外的深刻。
她讲到了智慧:“智慧关系到魔法池的容积以及魔法技能的威力。也就是智慧越高,体内魔法池中储藏的魔法力越多,而且魔法学徒在六级之前,智慧的高低决定了这位魔法学徒的等级,也就是说想要达到二级魔法学徒,首先你就要反复让自己魔法池里的魔法力涨到饱满状态,以此刺激智慧的增长。”
海蒂老师接着说:“精神力则与魔法师本身的魔法抗性,魔法恢复能力,施法速度等等因素有关,精神力越高,魔法恢复能力也就越高,也正是因为如此,你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这些精神力足以支撑一个魔法旋涡的存在。”
“魔法旋涡是一种储存魔法力的状态,其实九级魔法学徒迈进魔法师这个行列里来,最大的阻力并不是他的智慧不够,魔法池储存的魔法力不够多,释放不出更多的魔法,也不是他的魔法亲和度不够,学习不了更高级的魔法技能。而是这位魔法学徒领悟不了这种魔法旋涡。”
“这个魔法旋涡是每一位魔法学徒成为魔法师必经之路。”
我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魔法旋涡的好处,那就是在突破一转十级魔法师之前,我将不会遇见任何的瓶颈,无论是学习第一个魔法技能或者是提高魔法元素亲和度,这些对我来说都非常的容易,果然我天生就是一名魔法师啊!我此刻有点飘飘欲仙了。
果不其然,海蒂老师这样说:“这是对你最有利的一面,据我所知,书册上记载的那几位觉醒魔法池就拥有魔法旋涡的魔法师们,在魔法学徒在突破最后一道关卡,成为魔法师的时候,根本不存在瓶颈与阻碍,只要你的智慧成长得足够强大,魔法亲和度达到了要求,你将自然变成魔法师。”
可我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了,我于是下意识地问:“那么这个魔法旋涡也有弊端,对吗?海蒂老师?”
“没错,它的最大弊端就是每时每刻都不停地帮你蓄积着魔法力,这样就造成一个最大的难题,那就是过剩的魔法力将会一点点的撑破你的魔法池障壁,一旦你刚刚觉醒的脆弱不堪的魔法池被那些魔法撑破了,魔法池根本无法修复。”她接着说道。
海蒂老师说的时候,没注意到我的脸,这时候我的脸白得像一片纸,一位这种感觉在三天之前,我就已经有了。
我终于知道魔法恢复速度快了,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我有点战战兢兢地问道:“您是说,如果我不主动控制魔法旋涡的魔法力汲取速度,早晚我会被过剩的魔法力撑得像是气球一样,砰的一下,炸开了?”
海蒂老师看到了我眼中的惧色,瞬间明白了。
“……”
其实我很希望能够从海蒂老师的眼中得到一些安慰,但是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冷得像两块儿冰,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我的猜测正确无疑。
我来找海蒂老师,是为了寻求一些帮助,比如想问问她是不知道一些关于通用魔法类的书籍,而且我想在她面前,亲手绘制一幅聚火术的魔纹法阵,至少得让他知道,我这样的魔法学徒新生,也学会了一个魔法技能,这是作为以后施展魔法的铺垫,不会感觉到很突兀。
可没想到谈着谈着就说起了魔法旋涡,后来又说到它恐怖的聚集魔法力的能力,也许会将我的脆弱的魔法池撑爆,这是我最担心的。
海蒂老师凑到我的身边,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就坐在她身边的软塌上,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看,在这一时刻里,我的脑中浮现出她的这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就像是在天幕之中,完全占据了我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我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我大口喘着气,这时候我的脑中还有那双眼睛在凝视着我,海蒂老师有些迟疑地说:“我从你的眼睛看不进你的心里,你的瞳孔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大海,我看不见在海另一边的你!”
“难怪你的精神力这样强大,存在于脑中的竟然是一片金色之海!”海蒂老师称赞说。
这时候,我带来的三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两个,第一个是希望海蒂老师能够给我一点儿关于通用魔法方面儿的相关知识,然而这方面海蒂老师并不擅长,她直接对我说明不可能给我任何的帮助。
这时候引出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体内的魔法旋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海蒂老师倒是给我了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只不过这个答案不会让人那么的开心罢了,海蒂老师告诉我必须尽快遏制魔法旋涡的吸收魔法力,另外就是短期内需要增加一些智慧。
增加智慧的手段有很多,最理想最没有伤害的就是练习“冥想术”,可是这对我来说是最不能做的。
最后一个问题是二级以上的稀有魔法草药,兽人们的萨满和人族的魔法师描述特性的时候,为什么会完全不同?
“你在哪儿抄来的这些部落兽人的文字,不过看起来你应该认识兽人语,才会将这些文字写得如此工整吧!这些内容,学校的图书馆里可没有……”海蒂老师第一句话就揭开了我会说兽人语的秘密,不过显然她也能将兽人文字读个七七八八,大致的意思能够看明白。
“您知道,我是被现在的养父母在五年前捡回来的,在此之前,我一直跟随一位老兽人在帕伊高原上,跟随着一支商队四处旅行。我在他那里学会了兽人语,也是他给我了一些魔法羊皮纸,那些纸张上写得都是这些对草药学的描述,在旅途上,闲着发慌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细细的诵读一番。”我如此解释道。
这个问题,在海蒂老师的眼中反而是最简单的,这件事在兽人萨满与人族法师之间,一直争论了很久。
双方都承认,同样一种高级稀有草药,对于人类法师和兽人萨满,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效果,所以海蒂老师叮嘱我,在学习这些魔法草药知识的时候,一定要牢记这些魔法草药关于人族的那些注解。
这时候,海蒂老师已经显出了一丝疲惫的倦意,我很识趣地选择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告诉我,也许还有其他手段,来控制魔法力没日没夜的增长,让我耐心等待。最后还提到了通用魔法这方面的事儿,她对我说,魔法学院的高德佛理院长对通用魔法有一定的研究,其实我应该抽空去请教一下院长大人,虽说他非常的忙,但是终归是有闲暇时间的,她可以找时间将我介绍给院长大人。
毕竟我是一位手里攥着一把通用魔典钥匙的魔法学徒,我有能力学会一些通用魔法,并且可以将它们施展出来!即便现在海蒂老师已经知道我施法的诀窍,但她没办法让自己体内魔法池障壁逆转,无法阻隔魔法池魔法元素的扩散。所以就算是一个简单的聚火法阵,也绘制不出来。
等我走出海蒂老师的院落,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度过整个一下午。
战争学院的教师宿舍区域就建在半山腰上,这里绿树成荫,天空中漂浮着棉花糖一样的诱人云彩。每间青砖红瓦的小小院落都像是高级别墅一样,小院儿并不算太多,没想到居然海蒂老师能够拥有这样一间院落。
我双手抱在脑后,慢慢地沿着石板小路向山下走,整个魔法校园里显得冷冷清清,只有一些社团组织的房间还亮着灯,但是里面也极为安静。倒是战士学院那边显然非常热闹,操场上依然还有一大群人,在做体能训练。
战士学院里的战士学徒们,每天都坚持早晚跑步,他们在操场上肆意的狂奔,像是有使不完的劲。我想:也许我应该加入某个社团,这样也许会让生活更加充实起来。如果能有一个铭文师社团那就更好了,我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加入。
其实,我需要有个借口就像,过些几天,我就要准备绘制那些聚火术卷轴了,因为夏季捕猎历练的日子就快要到了,聚火卷轴也许会在野外派上用场。这幅聚火术的魔纹法阵简单至极,绘制起来非常简单,也许很快就能赚到第一桶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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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魔力测试
清晨的阳光从阁楼的窗子里射进来,铺洒在地板上、书桌上、床铺上和我的脸上。一丝风吹过了晾衣绳上的一小片儿清凉的内衣,让它不停地在木夹子上摆动,一只猫悄悄地从我的屋顶上骄傲的走过去,轻盈的肉掌踩在屋脊的瓦砾上,连最细微的声音也无。
书桌上还摆着一张绘制了一半儿的魔法符文,这是我今天早晨要交的作业,可惜昨天晚上我没能把它做完,说起来,并不是这个魔法符文太过复杂,而是我想用一笔就将这个符号画出来,试了无数遍之后,也没能成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也只不过画出了半幅魔法符文的图案,就在一处比较生涩执拗的拐角处,出现了轻微的偏差,线条断掉了。
墙角座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最中心处,已经快要到早上七点。每天这个时间,芬妮都会上楼来催我起床,可是我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就算那刺眼的阳光晒在我的脸上,我也依旧感觉到昏昏沉沉。
难得有这样一个轻松的早晨,能让我睡到天色大亮。
这些日子以来,在魔法旋涡的影响下,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感觉魔法池中一阵阵胀痛,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原本以为每个魔法学徒都这样,这种事儿我又没好意思去问赢黎,她毕竟是女生嘛!
因此就这么一直忍着,昨天见过海蒂老师之后,才知道我和别的魔法学徒之间的区别,我强大的精神力让我拥有了魔力漩涡,它无时无刻不在帮我汲取身边的魔法力,直到最后让我感觉魔法池中充满魔力。
如果这些过盛的魔法力不加以控制或者疏导,也许终有一天,会将脆弱的魔法池障壁撑破。其实解决这事儿的方法有很多,第一种也是最简单的,就是要不断不使用魔法,将体内的魔力消耗掉一些,使它永远达不到饱和状态。
最佳的办法则是增大魔法池的容量,或者是以此来锻炼魔法池障壁的韧性,但是这种做法毕竟不能坚持太长久,但是这对我的修炼非常有好处。
最后一个方法就是逆向旋转魔法池障壁,让魔法旋涡停滞。
其实,总的来说,那就是找到原因后,总会有解决事情的方法的。
昨天晚上,我用魔法刻笔在不停的练习绘制魔法符文,我和其他的魔法学徒不一样,他们很珍惜魔法池中蓄积的魔法力,而我却可以肆意的挥霍。我的魔法力回复速度非常的快,原本在没有魔法池的时候,“暖气”魔法带给我的回复魔法力的收益并不大,因为“暖气”的魔法恢复速度,是依靠身体里面魔法值基数的百分比来回复的。
在我没有魔法池之前,我身体里的各个节点中并不能存储太多魔法力,所以魔法恢复速度也很有限,但是有了魔法池之后,我身体中储存的魔法力忽然有了质的飞跃,这让魔法回复的效果忽然间变得超乎寻常的快。
我仔细计算了一下,我的魔法池容量大小应该不会和其他的魔法学徒有太多的差异,但是我的精神力,绝对在这些新人中,是无人能及的。精神力越高的魔法师,魔法回复速度就越快,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因素,我的魔法恢复速度之所以一下子变得这样恐怖,穷追到底还是因我的“暖气”技能。
我拥有“魔法恢复速度增加百分之三百”的魔法技能,让我平时即使不修炼“冥想术”,身体里的魔法力在平时,也总是达到饱和状态。这让我节省了大量的冥想的时间。
海蒂老师告诉我一个秘密,魔法学徒在七级之前不会学习任何魔法技能,其实并不是他们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不足以支撑施展一个魔法,真正的原因就是,如果在魔法学徒最初的时候,就所有心思花在练习魔法技能上,在七级之前没有足够的时间冥想,用于壮大自己的魔法池,会影响到以后魔法师的成长。
后来魔法学院开始规定,魔法学徒在七级之前不学习魔法技能,只有七级的时候才会学习最适合自己的魔法技能。
在先辈魔法师们无数次失败与成功之后,我们这些魔法学院的学生们是踩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继续向前走,尤其是我这种特例,如果没有海蒂老师的指点,我恐怕到最后魔法池爆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现在的我们,能够借鉴先辈们那些成功的方法,幸运的是,海蒂老师是属于那种饱览群书,知识面非常广的魔法师,她建议我不妨在图书馆里借阅一些关于魔法技能的书籍,挑一些感兴趣儿的技能学习一下。
可是按照学院的规定,七级以下的魔法学徒是不允许借阅火球术这样的伤害类魔法技能书籍的,所以我现在能够阅览的就只有《聚水术》《冰墙》《冰盾》《水疗术》《解毒术》等等魔法技能书籍,这类的水系辅助魔法技能是不受管控的。
海蒂最后一刻甚至有些诧异地对我说:“嘉,这样看来,你还真天生就是最适合选修辅助类魔法师的啊!”
当时让我颇为无语!
对于其他的魔法学徒而言,看这些有关于魔法技能的书籍,属于浪费大好的时间和精力,然而对于来说,学习一些新的魔法技能的过程中,是最消耗魔法力的,非常适合我。
我之所以迫不及待想学习新的魔法技能,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目前所掌握的魔法技能统统都是通用魔法技能,是当初老库鲁在诸多通用魔法技能中,精挑细选出来,最节省魔法力的通用魔法技能。所以这些通用技能根本就不能缓解魔法池的膨胀感,只有反复不断使用,才会稍稍缓解一些。
随后,我发现施展“暖气”魔法之后,绘制最初级的“聚火术”的魔纹法阵,虽然会很快将身体里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消耗掉,但是体内经络里源源不断涌来的魔力,就如潺潺春水一般,迅速滋润着全身的各处节点。
全身无数节点被身体里的魔法力不断的洗刷,那些节点形同死水一样蕴藏的魔法力,逐渐的有了生命力,而那些节点也在不断地壮大。所以大半个晚上,我都在近乎于疯狂的练习绘制那个魔法符文,我想熟练的一笔将它完美的画出来,这样也使得我在这大半个晚上,都不断淬炼着身体里各个节点。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我都是感觉浑身通体舒泰,这是个美好的早晨。
“芬妮,帮我拿一下白衬衫好么?要那件领子上带假领结的,能不能将莱恩特参加酒会用的皮鞋借我穿穿,我保证不会将它弄脏!”我吃完最后一块儿煎肉饼之后,将餐刀放在盘子里,推到餐桌的中心位置,然后一边用餐巾擦拭嘴角,一边对芬妮说。
“哦,我的天哪!是不是学院要举行舞会,我怎么将这事儿疏忽了,每年战争学院都会举行一次新生的舞会的,我们的嘉自然也要去的。可你还没有一双像样的新皮鞋,也许应该再买一条海音丝那边的运过来丝绸缝制的喇叭裤,我们帅气的嘉,一定会在舞会上迷倒很多女孩子的,希望你能够寻找到一份属于你自己的爱情,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校园生活吧!”芬妮一边麻利的刷着盘子,一边大声地说道,她的语调有点高亢。
莱恩特也放下报纸,在餐桌的对面跟我说:“嘉,你的确需要拥有一双属于自己的漂亮皮鞋,也许街口的皮鞋店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一会儿在上班儿之前,我可以带你去逛逛,我对于皮革非常有经验,我能够帮你选一双即舒适又美观大方的皮鞋。我会带足银鏰的,你就按照你所喜欢的,好好挑选就行了!”
芬妮凑过来说:“或许我们应该再选一条漂亮的新裤子……”
他们甚至利用早晨这一小段儿时间,简单的给我讲了一下舞会中的礼节,以免我在舞会里出丑。
最后,我抱着那些魔法书,冲出了家的大门,向魔法学院一路狂奔。
……美丽分割线……
上午进行的是魔法池容量摸底测试,下午整个学院统统没有课,学生们都要为晚上的舞会做一些必要的准备。莫拉雅儿和苏菲还约我一起去商店挑选礼服,她们想让我们三人的服装看起来更搭配一些。中午的时候,还要约了赢黎一起去食堂吃午饭,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也不知道晚上的舞会要闹到几点钟,好在明天周末休息。
我早就预料到测试魔法力这天,大家都会很早就来排队,可是我没有想到大家会来得这样早,我转过实验魔法楼前面圆形花池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试验楼门口排出一溜长队,大家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冥想术的心得。
我们这些魔法学徒新人一共有三十五位,其中男女的比率差别并不很大。
男生们有自己的一个圈子,大家在一起讨论一些球赛的信息,正在谈论高年级的那位学姐泳姿和动作都非常的标准,而且游泳的速度也非常快,在水中就像是一条美人鱼一样。这种女神级别的存在,大家只能用语言上关心她。
我赶到的时候,一位稍稍有一点儿胖的法师学徒,站在人群中的正在侃侃而谈。
他们谈论的球赛,其实是非常有竞技味道的水球赛。水球赛的场地是一个拥有足球场大小,椭圆形的立体空间,在这样的立体空间里住满清水,整个巨大无匹的水球用水的总量,仿佛能够注满一个湖泊。
四周球场的边缘处有八根三十多米高的立柱支在场地边缘,这些魔法力量庞大的立柱释放出来的力量,竟然将这个约有一百米长,六十多米宽,四十多米高的巨大椭圆形水球稳固住,四周没有任何遮挡和玻璃墙,整个水球在这些魔法立柱的维持之下凝而不散。比赛的选手们就是进入这样的水球之中进行比赛。
选手们不但要体力好,还要精通水性。
我刚走过来,大家所有人眼睛一亮,那位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的胖子看到我,也很高兴的说:“吉嘉,你要不要也参加学院里的水球队的训练,我们组一支水球队,一起来加入吧!”
“啊,我的水性可不算好!”我推脱着说道。
“这样啊,那你只能做替补了!”胖子略微失望的斜眼瞄了我一眼。
赢黎这时候已经站在女生的圈子里,悄悄地挥手和我打招呼,她排得比较靠前,应该会早早就结束。而且女生们占据了队伍的前半段,那些来晚的女生也插进前半段里。致使我们这些所有的男生都需要耐心等待。
其实只要努力的练习冥想,在这样魔法池觉醒的初期,都会有所收获的。测试完成后走出来的女生们,一个个兴高采烈,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不停讨论着,看起来应该成功的通过测试了。
不久,赢黎也测试结束,她安静的走到男生队伍的旁边儿,向我挥挥手,然后无声的用手指了指学院的图书馆方向,意思是说她在那里等我,我微微地点点头表示知道。她就甩着一截儿灵活的马尾,轻快地跑开了。
我安静的等待,当喊到我的名字之后,我跟随着前面人的脚步走进测试大厅。
大厅之中的讲台上,一共有四台魔法力测试仪,我发现海蒂老师也坐在一台魔法测试仪器身后,见我进来便直接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她就迫不及待的测试我的魔法力,从仪器上显示,我体内的魔法力容量并不大,我偷瞄一眼记录本,几乎所有魔法学徒的魔法池容量都差不多,我这样的学徒,似乎也就是个中等左右。
看得出,海蒂老师有些失望,她让我离开,我想她一定是对我有了一些期望的。
测试完毕,我从试验楼中走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我担心赢黎等急了,一面小跑去图书馆找她,其实我还想去图书馆借阅几本辅助魔法技能的书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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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图书馆
走在通往图书馆的林中小路上,我就感觉到空气中的火元素比平时躁动许多,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飞快的向图书馆的方向急奔。
透过树丛间隙,可以看到图书馆的大门口挤满了人,远远的看上去,乱哄哄的挤成一团,我猜想一定是在图书馆的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座巨型蘑菇一样的建筑正因为它的形态特殊,很多结构布局也都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这座建筑的入口以及出口设计的非常狭窄,双螺旋形的楼梯仅仅能够允许三人并肩行走,一旦在楼梯上发生一些意外情况,造成交通堵塞的话,就会很容易造成拥堵的现象。
不过进出图书馆的人,多为学院里的战士学徒和魔法学徒,以及学院里的一些导师们,这些人的素养都比较高,平时比较有秩序。
我挤在纷乱的人群后面向里面,这些围观的人都是学院里的学生,我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竟是五名三年级火系班里的魔法学徒,穿着整齐如一的奉献魔法长袍,一并排地站在台阶上,双手之间捧着一团热力十足的火球,在图书馆的大门前挡着了所有人的去路。
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原来空气中异常的魔法波动,只不过是有人在图书馆门口擅自使用火球术,我还以为有人将这座具有百年历史的建筑点着了呢!
而在图书馆的门前,一位衣着米索莉魔法长袍的年轻贵族,正站在台阶上,单手拿着一捧鲜红的玫瑰,安静地站在那里深情地望着图书馆的大门口。那身华贵的魔法长袍配上他那如牛奶般光滑的皮肤,卓显出他的高贵与不凡。
我想这位学长一定是埃尔城中某个大贵族的后裔,他的贵族气质是深深篆刻在骨髓了的,只是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就显得他是那么的孤傲不凡。
穿着羊皮轻甲战裙和精致蓝鹿皮无袖外衣的海伦娜,一脸错愕地站在图书馆大门里的台阶上,大门已经被那年轻贵族学长的法师朋友们堵得严严实实,海伦娜有点错愕的看着图书馆门口的这一幕,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羞恼与无奈的表情,那双像是星湖一样清澈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这位年轻贵族学长,也不说话。
恐怕堵门已经持续了好一会,被堵在外面的学生们开始有不满的情绪,但是守在空手双手托着火球的那几位火系魔法学徒,外面的学生威慑力非常大,纵使有不同的声音,在这种时候也没办法率先提出来,否则之后,这位多话之人绝对会跟摆出这阵仗的贵族学长结怨的。
“海伦娜,你在不过来接我的玫瑰花儿,聚在这儿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就是想让学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火系魔法班的魔法学徒阿比盖尔,非常喜欢战士学院的海伦娜。”年轻贵族学长说话的声音很慢,但是语调中饱含着绝对的自信,他压低了头轻轻地挑起剑眉,抬眼等待着海伦娜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这束玫瑰花儿。
谁知,此时海伦娜却丝毫不为所动,就连半点言语的声音都没有。
她将额前挡住眼睛的大波浪卷发撩到耳后,露出半张清丽无匹的容颜来,尽管还是那么的稚嫩,但是她那种美丽能够征服所有人。
阿比盖尔眨眨金色的眸子,对海伦娜又说道:“海伦娜,快点接受我的鲜花吧,这里的同学们都等着进到图书馆里看书呢!我们不要影响到其他人!”
听到阿比盖尔的话之后,海伦娜果然有些犹豫的向外面看看,为难地咬着粉色的嘴唇儿不说话。
这时候,一些被挡在外面的学生已经看多了一些端倪,非常明显对面那女孩并不太喜欢阿比盖尔,这些事情都是阿比盖尔一厢情愿的,于是就有人在外面人群中大声说:“阿比盖尔,你快让开路吧,那女孩儿是战士学院这一届里最美的校花,不过人家心里的英雄可并不是你,你就是在这儿站上一百年,屁用都没有!”
“或许人家早就有了意中人,阿比盖尔,你把路让开吧!你将这么多人挡在图书馆的外面,不害怕训导处的萝卜请你去喝凉茶吗?”更有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萝卜是教导处主任罗布特的绰号,年近五十的他身材有点走样,看起来就像是上下一样粗的白萝卜,因此学院里很多学生私下里都称他为萝卜。
那个刻薄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一片喝彩,显然很多人虽然不愿惹上这样一位有钱有势的贵族,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赞同阿比盖尔的做法,当有人讽刺阿比盖尔的时候,这群人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哈哈……”
人群中那些讽刺的话语,片刻之间就让这位仪表堂堂的魔法学徒阿比盖尔有些变了脸色,他面色上的兴奋与激情,在这些人嘲笑过后,已经逐渐的消散。隐藏在笑脸下的是不愉之色,这位原本信心十足的魔法学徒有些下不来台了。
我心中暗叹,心想这样肤浅的把妹手法,对付一些虚荣而又对阿比盖尔心存好感的女孩子,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效果,但是对那些心思成熟而且独立的女孩子,只能是印象更差而已。
“谁在多嘴多舌,就让他尝一尝火球术的滋味!”双手抱着火球,站在门口拦路的其中一位魔法学徒大声嚷道,这样蛮横的混话让围观的人纷纷向外散开了一些。
火系魔法一直都是格林帝国中最主流的魔法,这几位二年级的魔法师已经学会了七级魔法技能“火球术”,他们拥有了这种威力强大的魔法后,逐渐的体悟到这个魔法带来的诸多好处,一旦学会了使用“火球术”,魔法学徒们的腰杆儿就拔得笔直,这位魔法学徒一嗓子就让图书馆外面的人群彻底哑火。
这时候,赢黎娇小的身影从图书馆门里面露出来,我看她是担心海伦娜吃亏,毫不犹豫的站在海伦娜的身边儿,紧接着是拉格蒂斯和贝姬,四个女孩中只有赢黎稍显平凡一些,贝姬单论颜值要比海伦娜稍逊一些,但是姣好的身材却是比海伦娜稍好些,拉格蒂斯身材要显得更加的高挑一些,有些偏瘦。这四个女孩子一起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竟也是一道瑰丽的风景。
“我们上楼再看会儿书!”贝姬皱了皱眉,这种事儿以前也有过,只不过没变得这样糟糕。见到出去的路被堵住了,于是就提议再次回到图书馆里。
“对,我们回去!”拉格蒂斯也赞成地这样说,她今天穿了一条竖纹紧腿裤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支可爱的圆规。
见到海伦娜转身要走,年轻贵族阿比盖尔有些急了,忽然上前紧走两步,伸手一把握住海伦娜的手腕儿,将她的手举在前胸,将丝毫没有准备的海伦娜脚步踉跄着向前迈了两步,吓了海伦娜一大跳,她反应过来之后,试图将手抽回去,可是阿比盖尔的大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
海伦娜是位剑士学徒,力量在不济也不至于输给了身为魔法学徒的阿比盖尔,赢黎曾夸赞海伦娜的剑术非常棒,但我一支没有见到过。
“你想干什么?”海伦娜又惊又怒地瞪圆眼睛问阿比盖尔,我想这女孩儿太冷静了,这时候还在算计阿比盖尔,让这位年轻的贵族的脸上结结实实的盖一个“恃强凌弱”的印章。
“答应做我的舞伴儿,我就带着人走!”阿比盖尔直接说道,似乎还以为海伦娜真的惧怕他。
海伦娜也是硬气,尽管一只手被握在人家手中,但是口气丝毫不弱:“你快放开我!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赢黎最近这两天似乎很忙,除非在一起上大课的时候,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在图书馆和我一起看书了,难得上午能有空跟我一起泡图书馆,这已经成了我们俩的一个小小的癖好,只有有一点点的时间,也要躲在图书馆里享受一下那里安静惬意的氛围。
魔力测试虽然需要持续一上午,但是对于每一位魔法新生们来说,只是片刻功夫就结束了。唯一麻烦的是在实验楼门口静静地等待,越排在后面的学生测试得越晚。我和赢黎的魔法力测试完成的很早,难得有一点时间,可以在图书馆里聊聊天,没想到竟然遇见这种事儿。
赢黎在图书馆的门口,气呼呼地望着阿比盖尔,心里埋怨这个不识趣儿的家伙怎么一直挡在这儿。
拉格蒂斯去拉海伦娜的衣袖,贝姬却是迅速的站在海伦娜的身边,双手握紧了阿比盖尔的手掌,试图将他握着海伦娜的那只大手掰开,却没能成功。
我想并非是贝姬力气不够,她也许担心将阿比盖尔的手掰折了。走格斗路线的贝姬可不敢真的用劲儿,那样做的后果,只能是被请到战士学院的教导处问话。因为阿比盖尔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魔法学徒,受到格林帝国专门针对贵族设定的法律保护。
尽管阿比盖尔非常强势的一直在纠缠,最终海伦娜也终于抽出手,转身就跑上图书馆里去。赢黎等人也返回二楼的图书馆,阿比盖尔这场精心策划的表白仪式,以失败告终。
他脸色铁青的跟五个同学站在一起,狠戾地看着四女上楼时候的背影,表情非常的复杂。
四周响起一片嘘声,显然观众们认为这样的结局未免有些平淡,其实还应该有位英雄式的人物站出来,用剑与魔法来打败这些爱情的失败者,然后赢得众位女孩儿的好感。可以由始到终这样的人一直也没有出现。
人群终于开始逐渐的散去……陆续有人进入图书馆,我也登上台阶,随着人流走进了图书馆。这时候的阿比盖尔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轻轻嗅着手腕上的暖香,黯然离开。
我想下次,至少他至少应该学会如何低调一些,如何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样才能让人不讨厌他。
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足足高我一头……
……美丽分割线……
“无论如何,下午的文艺演出你一定要赶回来看,我和海伦娜她们还准备了一个节目。千万别错过去了!”赢黎抱着一本杂文类魔法书籍,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反复的叮嘱着这事儿。
我在图书馆的最里层,翻阅出来一本《冰盾术魔法详解》,当下视为珍宝,这时候我已经将头埋在书案上,逐字逐句的在细细的研究书上所说的内容,听赢黎这样说,于是点头答应说:“我下午试完礼服,一定早早地到现场去!”
“恩!”赢黎听我这样说,非常的高兴,脸蛋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儿。
片刻之后,赢黎又问:“那要不要我在前排给你占个位置?”
我愕然,抬头看她一眼。
从玫瑰园那天晚上之后,似乎我和赢黎之间那层朦朦胧胧的薄薄的轻纱已经被掀开,以前我们只不过是早晨的时候在一起跑步,偶尔上午有大课的时候,中午一同去食堂吃饭,或者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我们之间没有说过任何亲昵的话语,一切都是非常的平淡。
而现在,她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一些热切的光,她的甜笑中总会带着一抹羞怯。
“你不是还要在后台准备演出,好像是我更有空闲,我会尽量找个靠前的位置,给你鼓掌的!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如果表演得很差,一旁没有人鼓掌的话,我是不会傻到一个人站起来给你鼓掌的。”我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道,气得赢黎翻了我一个白眼儿。
然后,我接着又问:“那要不要我冲上去给你送一束鲜花?”
赢黎抿嘴笑了一下,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说话。
我嘿嘿一笑,跟她说:“海伦娜和贝姬她们那是不用说了,到时候一定有人上台送花的,拉格蒂斯也还行吧,虽然她今天穿的裤子有些前卫,但是美丽脸蛋配上高挑的身材,一定会有人愿意给她一束花儿的。到时候,独独剩你自己没有花,岂不可怜!”
“吉嘉,你怎么这么讨厌!”赢黎压低了声音,伏在我的耳边说。
赢黎被我气得有些抓狂,根本没有心思看那篇叙述魔法故事的杂文,而我手中的《冰盾术魔法详解》一直停留在第十三页,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没有被翻动过。
海伦娜和拉格蒂斯、贝姬三人都是战士学徒,并不能进入到法师阅览的区域,所以她们三人就坐在围栏边上聊天,倒也非常轻松惬意。总是有一些年轻的魔法师,详装着取书或者倒一杯水,慢悠悠地从她们身边走过,试图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搭讪。
三位漂亮女孩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
海伦娜依旧时常举起手,看手腕上青紫色的痕迹消去一些没有。她们离我和赢黎这边儿并不算太远,我时而还能听见贝姬银铃般的笑声,尽管她们已经压低了音量。我有时候特别奇怪,赢黎究竟是怎么成为她们朋友的。
“和那位新来的助教老师莫拉雅儿一块儿去?”赢黎问我。我知道赢黎所指,是下午去试礼服的事儿。
我目光落在冰盾技能的复杂法阵上,点点头说:“是。”
我记得果果姐就很擅长使用冰盾这个魔法,这个冰魔法的法阵和咒语都非常的冗长,一旦节奏有一点儿不协调,那也会让这个魔法失败,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学会“时间停滞”,只有学会这个魔法之后,学习其他魔法的时候才会事半功倍。
有好大一会儿,赢黎都不说话,一直低着头看书,气氛十分的沉闷。
我知道,她虽然对我说不介意我和莫拉雅儿一起出席舞会,但显然还在为这事儿耿耿于怀,她的心里还是有个结的!于是我说:“要不咱们就一起去?”
她一开始没听懂,于是我又说了一遍。
赢黎却是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继续翻看她的那篇杂文,然后脸上一红说:“我才不,我和贝姬她们一块去也很好,别以为没有人请我跳舞,我就是不爱搭理他罢了。”
我见赢黎的眼角有些红,便连忙说:“好好好,知道赢黎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反正我也不会跳,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那些舞会上的美食!”
赢黎虽然假装没有听到,但是我发现她的晶莹地小耳垂微微在动,显然听得很用心。
冰盾术有点难难,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在水形态的时候,将其冻结成盾状,魔纹法阵很复杂,我花费了很长时间,依然不能将它完整的绘制出来。
冰盾术的魔纹法阵图案非常的精美,看见这样精美的符文图案,我就有一种想要把它描绘下来的冲动,我想用我的魔法刻笔,将这些美丽的图案赋予新的生命力,让那些魔法力量蕴含在魔法羊皮纸中。
“我决定了,过几天就加入铭文社。”我头都没有抬,对赢黎说道:“我想跟他们学习一些魔法符文上面的知识,前几天,路过魔法商店的时候,看见一些魔法卷轴,向店主询问价格真是吓了我一跳,那些卷轴真的很贵……”
赢黎有些吃惊地问:“你以后要做一名铭文师?这可是需要有一定天赋的,铭文需要魔法师对于魔法元素的操控力非常苛刻,你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练习操控法术,这样会占去你相当多的时间,那些铭文师从不会是高级的大魔法师,他们几乎没有太多时间来学习魔法技能,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冥想!”
“我只是有个想法,我发现自己比较喜欢制作魔法卷轴!”我说道,并指着魔法书上的那幅冰盾技能的魔纹法阵图案,然后对赢黎说:“我觉得它非常的漂亮,总会忍不住想把它绘出来!”。
赢黎将杂文书的书页合上,双手支着下巴,抬头对我说:“那很好啊!要是你以后能学会魔纹构装的绘制方法,你要帮我画一个魔纹,好吗……”
“好啊”我笑着说道:“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画出来的阵图丑陋就行,我可以肯定的保证,给你的卷轴都会非常好用。”
此时,赢黎的却莫名其妙地有些红了。
整个图书馆里,就是我和赢黎这两个新生很特殊,我们没和其他的新生那样争分夺秒的去冥想,而是整天悠闲的看一些杂文或是魔纹法阵的结构图纸。
我们一直在图书馆里待到午饭的时间,才与犹未尽地从图书馆里出来。
“给你这个!”赢黎在走出图书馆大门的时候,伸手将粉嫩耳垂上的耳钉取下来,放在掌心里递给我。
我一怔,奇怪地说道:“你给我这个耳钉干嘛?难道也想让我和你一样,穿个耳眼儿,带上这样一个耳钉,搞得流里流气的?”
“你上午的魔法测试的成绩不太好吧!”赢黎见我没有接受,就直接问我。
我点点头,最近一段时间里,我确实很少冥想,我的魔力漩涡一直保持我的魔法力呈饱满状态,我也是根本用不动冥想术,我的魔法池也一样没有明显的增强,不过这个问题海蒂老师已经帮助我解决了。
海蒂老师还是蛮期待测试的时候,我的魔法池里蕴含的魔法力能有很好地表现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算我的魔法池中无时无刻都充盈着魔法力,但魔法池的容积并没有被撑得很大。但具体原因不好说,可赢黎并不知道魔法旋涡的事儿,她一直以为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让我一直没机会冥想,才会在测试的时候,成绩显得那么差。
“这个耳环有什么作用,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赢黎直接对我说。
“我可不希望你下次测试魔法力的时候,被老师再次警告。你若不喜欢冥想,其实那也没什么关系,戴着我这儿件耳环,就和冥想差不多。”赢黎终于说出了想法,看来她是担心我总这样陪她,会影响了我的修习进度,所以才要将那件耳钉给我戴,让我追赶一下魔法池修炼的进度。
她担心我不接受她的好意,紧接着对我说道:“其实我不算讨厌冥想,这耳环留在我这儿也没多大用,给你戴吧!我可以找一根绳子串起来,挂在你脖子上!”
我用手指轻轻地按住她手心里的那个不起眼儿的耳钉,谁能想到这一件小小的饰品竟是魔法器物,而且是那种稀有的聚集魔力类型的魔法器具。这样的东西在市面上很罕见。对我们这样的魔法学徒来说,是非常好的辅助工具。
这东西是那种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在市场上买得到的好东西。可我最不需要它。
我的魔力漩涡就像是一副大型的聚魔法阵,不断的帮我补充魔法力。这种辅助聚集魔法力的聚魔耳环,我实属用不上,也就没接收赢黎这番好意。我担心赢黎被我拒绝之后多想,索性将自己脖子上那条库兹送给我的那枚魔核从脖子上解下来,黑秋秋的魔核上的纹理已经被磨平,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儿鸡蛋大小的石子儿,我将这件并不起眼儿的挂饰递给赢黎并说:“这是我最好的兄弟送给我的礼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赢黎没想到我非但没有收下她的的魔法饰品,反而将自己珍贵的挂坠送给她,一时之间说不出的感动,有些害羞地让我帮她戴在白雪一般晶莹的脖颈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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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服装店的故事
中央大街位于埃尔城的中轴线上,从这里一直往难走可以到达埃尔城的最南端的城门,而中央大街的最北端则是城市广场,市政厅和战争学院就在这个广场的两侧。整条大街非常的宽阔,可以供八辆马车并驾行驶,中央大街两侧的商铺鳞次栉比的排列,是埃尔城最为繁华的街道。
并肩走在街道两侧的连香树的树荫下,雅专注看着店铺橱窗里那些花样百出的商品,她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嘴角上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头发也许是经过了精心的搭理,平时那条简单的马尾,已经变成了微微卷曲的金色卷发,发梢上还绑着一只银质的蝴蝶,上面镶嵌了几颗碎钻,非常的精巧。
雅比我稍稍的高半头,穿着一条碎花的衬衫,对襟和领口都绣着精美的花边儿,下身却还穿着学院助理教师灰色制式短裙,显得双腿修长。
苏菲走在雅的另一侧,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印着碎花的长裙,这条裙子非常的素雅,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羊皮软鞋。绝美的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的心情和今天的天气一样的好,她的眼眸和奔马河的河水一样清澈。她无论到哪里,都会吸引到行人的目光。
真不知道,为何莫拉斯的那位学生墨湘会将这样美丽的尤物从手边放走,放任她流落在埃尔城。我知道苏菲明明对那位贵族魔法师非常有好感,却想不通她为什么没有留下来。
我暗暗地呼出一口气,幸亏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芬妮一再劝阻我不要穿那条灰色的魔法学徒的长袍,而是将我平时不怎么喜欢穿的马裤和白羊皮的马甲翻了出来,否则现在和雅走在一起,土气的魔法长袍在她们精美的衣装映衬之下,不知道要与多么难看。
显然,雅对我能如此重视这次逛街,也是十分高兴。
我看着左手手腕上的那条精美手环,整个黄金打造的圆形古朴的手环上,雕刻着浅浅的一排象征着闪电的符文,样式也是非常精美,除此之外在手环的内侧还篆刻这一排浅浅的小字:“献给我最亲爱的赢黎”,最后的落款名字只有一个字“莎”。
赢黎告诉我这也是她最好的朋友送给她的手环,现在她送给了我。
我笑她说你用个金手镯换了一块烂石头,真是位傻姑娘。她将那块黑黑的石头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娇憨地笑着说:“送出的东西,你可别想在要回去了!”
雅见我望着金色手环发呆,也好奇的看过来,然后皱起小鼻子有些狐疑地问:“以前怎么没见你带过手环,这花纹看起来好熟悉,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苏菲儿也将头伸过来,显出一脸好奇的模样,反复看了这手环半天,才有些狐疑地说:“我也觉得肯定在哪见过……不过这事儿,应该很久之前了……”
“赢黎送我的!”我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手举起来,大方的展示着这枚黄金手环。
“这就对了,是那个整天和你一起去图书馆的小女生吧!她的确带着这样手环。”雅的语气倒是没有任何的波动,说完居然很好奇地又问:“嘉,你喜欢那样的小女生?”
“还行啊,感觉跟她在一起很轻松的!”我将脸转向一边儿,然后偷偷地看雅的表情。
雅却没因我这划有任何的不悦,反而问我:“那你没约她一起参加舞会?”
她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得意,我很无语的看着她,然后闷闷地说:“我当然很想约,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听我这样一说,雅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苏菲在一旁安静的聆听着我和雅的对话,却一直没有插言。
埃尔城最大的一家服装商店位于中央大街六十九号,整个砖石结构的建筑非常的大气,玻璃橱窗里面的衣服架上挂着精美的礼服,这是一家专门销售高档服装和各种精美礼服的商店,也出售一些带有魔法属性的长袍,总之,这里是一所高档的服装店。
走进这家服装店才发现,里面的侍女们都穿着统一的服饰,而且每一位都受到了专业的培训,举止得体又面带微笑,见我们三人走进来,一位长相甜美的侍女赶忙主动的迎上来问:“三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雅直接说:“带我看看晚礼服!”
我偷偷的摸了摸钱袋子,也不知道里面的三十枚银镚够不够,这家店铺里的衣服是出了名的贵,芬妮从不来这买衣服的,虽然这里的衣服制作的十分漂亮,但是即使是收入颇高的芬妮和莱恩特也从没想过要来这里买上一两件华丽的礼服。
苏菲好像也是对这里非常好奇,看到物价标签上填写的数字,也悄悄地伸了伸小舌头,伏在雅的耳边小声地说:“没想到雅居然是个小富婆!”
“我可是位木系魔法师啊!我在一支冒险团在丛林里呆过大半年,那次我们的运气很好,所有人的收获都很不错,对了,有哪件是你看好的就试一试,我还从没送过你礼物呢。”莫拉雅儿站在礼服区,漫不经心地翻选着各色的礼服。
“你要送我这样贵重的礼服?我拿什么礼物还你啊,还是算了,我毕业时候定制的那条裙子还很新的,参加舞会足够了!”苏菲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拒绝了,让我对她有了一些好感,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点虚荣心都没有,进了这样华丽的商店,依然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清醒的对自己的朋友说:不。
雅却毫不在乎地说:“嘿,菲儿,你究竟是不是一位魔法师啊!”
“我是呀,我可是有正式证书的水系魔法师!”苏菲儿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小骄傲的。但是随即又有些弱弱地说:“可我仅仅是个水系魔法师而已,我甚至还没有参加过校园以外的野外历练,我甚至连其他位面都不曾踏足过!”
“你也想要参加面位探险吗?也许暑假的时候,我可以带你找一个靠谱的冒险团,我们俩一起去……”莫拉雅儿拿着一件紫色的礼服,本来准备去试一试,但是与苏菲儿的聊天,让她停了下来,就站在那排衣架前面和苏菲介绍着一些面位的情况,听得苏菲儿也很入神。
也许是因为学院晚上的舞会邀请了很多人,整个服装店里的人非常多,尤其是在晚礼服区显得更是拥挤,我就见到了好几张学院里年轻的女孩子们的熟悉面孔。这样的礼服店平时是接定制礼服订单的,只有临时应急才会买这些成衣。
……美丽分割线……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群装扮十分华贵的女人们,她们穿着宫廷样式的长裙,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似乎每一位都展示着自己丰满的胸脯,雪颈下面挂着华丽的珠宝项链,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扇着手中的小折扇,左右四顾看着衣架上的礼服。
我站在雅的身后,就听见一位贵妇稍有不满地说:“这都什么事啊,今天的舞会昨天才通知让我陪他参加,就是想要定制礼服都来不及。”
“霍金斯先生还在战争学院任教?不是说年纪已经到线了吗”另一位贵妇探问道。
我听这话就想起了初级战士学院的教导处里还真是有位副主任叫做霍金斯,原来这少妇是他的太太。不过他这位太太也太显年轻了。
年轻的少妇随口说道:“还要再任两年!听说是学院的院长大人开了口的,说是还需要他带一带新来的主任,工作了这么多年,他也有些舍不得!”
“那真是好事儿啊!原来是被院长挽留的,难怪能够继任,不过这样大型的舞会,通常不是大太太那边……”另一名的贵妇还没把话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住口不语。另一只手上的扇子轻轻地掩在通红的嘴唇上,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位年轻的教导处主任的太太不满的狠狠盯了她一眼,却也不好避之不谈,于是声音有些尖锐地说道:“她最近身体有些不好!”
另外一位贵妇见到场面有些冷,连忙圆场问道:“霍金斯太太,您家的橱柜里不是已经装满了华美的礼服,怎么不从那里随意的挑选一件儿,看你这些日子身材并没有走样,还是那么的苗条!”
“家里那些有都是穿过的,怎么能再穿嘛!看来这么急就只能买成衣了。”那位年轻的霍金斯太太再次显出得意地笑容来,她的目光扫过所有的衣架,却没有一件合她心意,当她把目光看向莫拉雅儿的手里蓝色礼服,眼神却变得明亮起来,迈着妖娆的步伐直接走过去,眯着眼盯着那件蓝色礼服。
她再次打量莫拉雅儿的时候,显得很小心而且非常仔细,当她的目光扫到了莫拉雅儿下身那件学院裙装制服的时候,嘴角就已经微微向上卷起,她带着那份独有的高傲,伸出手指着那件蓝色礼服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将那件礼服拿给我看一下!”
一旁站着的侍女听到了霍金斯太太的话,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莫拉雅儿,显然这位年轻的侍女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时候,无处不在的店面经理从后面走出来,非常有礼貌的站在雅的身边,带着微笑说道:“您好,小姐,冒昧的问一下,这条礼服您看好了吗?您瞧,里面还有一些更精美的适合您!”
雅原本就是想拿过来试穿一下的,只不过她觉得裙腰部分有些过瘦,想请店铺里的裁缝师傅改一下腰部尺寸,所以就说:“这件挺好,不过就是腰太细了,请裁缝师来帮我放两码,好吗?”
这位店铺经理也只能面露带有难色的微笑,连忙点头说:“愿意为你服务,请您稍等!”
虽然她知道霍金斯太太是熟客,而且她的丈夫是在埃尔城中颇为有地位的名流,虽然战争学院教导处的主任只不过是芝麻大的小官儿,但是社会地位确不低,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几乎都在埃尔城里身兼要职,所以即使只是这位教导处主任的小老婆,她还是不敢怠慢。
只不过店铺也有店铺的规矩,她也不太偏袒霍金斯太太,而这位看似装束普通的年轻女孩子,显然并没有想要让出这件礼服的意思,于是,有些为难的看了霍金斯太太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就好像是说:您看,我劝她了,可她也很喜欢这件礼服,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啊!
站在一旁原本就说错了话,已经退到后面的那名贵妇这时候急忙走上前来,到莫拉雅儿的身边,摆着一副高贵的姿态盯着雅说道:“这位小姐,您这身材并不适合这件礼服,恰好我的朋友很喜欢它,您看能不能让给我们?我们不妨交个朋友,我的丈夫在战争学院里任教,说不定他还认识你。”
雅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位冒失冲上来的女士,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作为一个魔法师,自己真的有必要认识那些在战争学院任教的教职人员吗?
站在一旁的店铺经理却是马上心领神会的再次说:“霍金斯太太是我们店铺里的黄金会员,在店铺里面的服装,她拥有优先购买的权利!您还是挑选一下其他的礼服吧!”
店铺经理这样说,一是想给雅一个提示,就是说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是教导处主任霍金斯的太太,另外也是想给雅一个台阶,就是人家是会员客户,这是店铺的规定。,另外最重要的她是想要巴结一下这位年轻的教导处主任的太太。
可是雅却并没有放弃那件蓝色礼服,直接将一旁那套带有蓝色领结的黑色燕尾服套装拎起来,转身在我身上比量一下,除了裤腿和袖口稍稍显得有些长了一点之外,倒是蛮合身儿的,因为我的身体虽然长得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是毕竟没有长成,身高跟正常的成年人也差了将近一头,身体又稍稍的偏瘦,店铺里只有这套男士的礼服还跟我很搭配。
“这件我要了!”莫拉雅儿直接对那位店铺经理说道,并没有将手中的礼服让出去。
那名贵妇不由得再次走近了一些,靠近莫拉雅儿轻声地说:“那位太太可是你们教导处主任霍金斯的太太,你快点让给她吧!店铺里的礼服样式这样多,你为什么非要买这件呢!”
这时候,我上前去伸手接过那件蓝色的晚礼服长裙,说道:“既然喜欢,那我们就先买下来!”
雅见到我这样说,也知道我不想将事儿闹大,而且我还在帮她说话,就连忙点头说:“那好,那你选这套,我们说好要买套搭配的,那就买这件吧!”
其实雅已经伸手摸向腰包里的那枚魔法师徽章,作为魔法师贵族,雅是有一定特权的,就像这样的时候,就算是市长的太太,但她只要不是贵族,就没有办法和一名真正的贵族争执,这样做是在冒犯贵族,这已经触犯了格林帝国的法律。
可我伸手的时候,那位店铺经理看到我手腕上的那只手环儿,就已经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手腕上的黄金手环,脸色变了数变,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身边,麻利地将我手中的蓝色礼服接过去,然后连忙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快去将裁缝大师亚摩斯阁下请来,这有一件晚礼服等着改一下腰部尺寸!”
“可是亚摩斯不是正在赶制院长夫人今晚的礼服?”侍女苦着脸小声提醒道。
“简单改一下腰的尺寸,占用不了大师多长时间,你快去按我的意思办吧!”店铺经理推了那侍女一下,侍女才会意转身离开。
我和雅、苏菲直接被店铺经理领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临行之前,那店长看见霍金斯太太一脸的不悦,就在年轻的霍金斯太太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立刻就让霍金斯太太变得目瞪口呆。
店铺经理将我们带到了店铺楼上的一间小室中,对我说:“您是我们店的尊贵客人,如果下次再来,就请直接出示手环儿,我们将会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说完就连忙退了出去,我看那桌案上摆着的弯尺与剪刀、布尺、炭笔,就知道这里是裁缝们专门给客人们提供量衣的房间,房间不太大,但是座椅却非常的舒服,而且桌上摆着一些精致的糕点,三人坐在舒适的阁楼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有侍女们送上松软的奶酪和冰凉的果汁儿,我尝了一块奶酪,味道非常的棒。
时间不大,有一位中年裁缝过来,给我们三个人量了一下尺寸,又问明要改的部位,就匆匆离开了,并且也将那两件礼服拿走了。
房间里只剩我们三个人,苏菲儿甚至还开玩笑的跟雅说:“雅,你说他们会不会将礼服拿走,就不回来了?”
雅很没好气儿的白她一眼,然后就对我说:“你这手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茫然的摇了摇头,对她说:“这是赢黎上午的时候送我的。”
雅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的喝着果汁儿,时间不大,一位侍女又从外面推进来两衣架的礼服,说是供我们任意挑选。
最后,在雅的百般唆使之下,苏菲也挑选了一件浅黄色的礼服,但却跟她的那条碎花裙一样,整个裙子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精美花边儿和图案,非常素,只不过穿在苏菲儿的身上,却显得就像是一朵娇艳的黄色玫瑰。
原本这三套至少需要花费两枚金币的礼服,居然只收取了我们二十银镚儿的改制尺寸费用,店铺经理就亲自将它们装进了精美礼盒,送到我们的手中。
回来的路上,我们坐在马车里,雅还在想这件儿事儿,我们三个人感觉自己像是梦游一样,这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苏菲坐在雅的身边,忽然说:“我想起来,究竟在哪见过这件手环了,这只手环曾经是莎.爱丽的,我肯定曾经在她的首饰箱里见过……”
这竟然是爱丽家族闪电标志吗?我觉得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圈儿来了,难道说赢黎和那位爱丽家的小公主是朋友吗?
马车车窗外两侧的景色在不停向后奔跑,我们正在赶奔学院的路上,雅一直催促着车夫让马跑得再快一点儿,我们可不想错过文艺演出的开场。
我的思绪像是在跟随着这辆马车,飞快地向前奔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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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晚会的伊始
学院的礼堂是一座可容纳五千人的圆拱形建筑,从高空中鸟瞰,形状有些像一只巨大的贝壳。
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为新生开学而举办的晚会,没想到了下午的时候,单单在礼堂门口的广场上就聚集了数千学生,穿着法师长袍的魔法学徒们只是占据了广场的一角,其余大部分都是战士学院的学生们,礼堂的大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一样的队伍。
此时,作为观众的学生们都已经开始提前进场了,我不是很确定这个礼堂能将整个广场上的学生都装进去。学院礼堂周围修建了一圈水磨石的台阶,如今在台阶上,依然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礼堂周围,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让我感到非常无奈的是雅和苏菲都是学院里的教师,虽然她们都是最底层的助教,但是依然享受着老师们的待遇,那就是她们在教师观看区拥有自己指定的座位,以及拥有教师专用通道可以直接进场。因此她们俩不用像我一样辛苦的排长队。
看着雅向我微笑着挥手告别,此时的阳光已经将我的影子拉扯得很长,我站在长龙一样的队伍外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考虑着要不要去那百米之外的长龙尾巴上,乖乖的等待属于我的那一刻慢慢的来临,斜下里一只大手将我的肩膀搂住,压在我的肩膀上,让我觉得后背上就像是压了一座小山。
“嗨,吉嘉,我远远地就看见你这只呆鹅傻傻的站在这广场上,你在等人?”胖子在我身后对我大声地说。
我从胖子的怀里钻出去,然后站在胖子身前瞄着眼前的长龙说道:“事实上我一直在找队伍的尾巴,我想要进场观看那些演出!”。
也不知道为什么,胖子那身宽大的灰色魔法长袍,总是被他搞得油腻腻的,但他丝毫不在乎,他眯着眼睛看着长龙已经越来越长,眨了眨胖脸上黑豆一样的小眼睛说道:“要是去后面排队,等你进场的时候,最多只能坐在最后排,也许所有的座位都挤满了人,后面的人只能站在过道里。不过嘛!你已经是我们水球队的成员,作为队长的我,自然要关照你!”
他最近一直忙着组建自己的水球队,早晨的时候,还将我硬塞在替补的位置上。
我跟他是在魔法觉醒仪式上认识的,那时候我们还只不过是两个仅仅通过了五关测试的普通孩子,那时候刻薄的学院给我们只提供了一点儿少得可怜的午餐,(后来我才知道,学院是为了我们好,在聚集魔法力之前,实在不宜食得过饱,过于油腻。)不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拿出了一只肥嫩的鸡腿,刚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见我一脸惊异的看着他,没想到如此嗜吃的他竟面带不舍地将鸡腿递到我的面前,问我:要不要尝尝。
我和胖子第一次相遇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没想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魔法学徒,穿着一件灰色的魔法长袍站在魔法学院的教学楼前面,远远地看仰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五幅油画,他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的样子真是有些好笑,但是他那认真的表情,确让我觉得他的心远比他的外表要细腻得多,我想在他的心中也是藏着一个很远大的理想吧。
胖子的名字叫鲍比,是一位拥有者土系亲和力魔法师。此时他单手搂着我的肩膀,七拐八拐地带我穿过人群,将我拽进了长龙的队伍之中,我已经被他绕得晕头转向,这时候我才发现,此处居然有十几位魔法学院的新生,平时大家在一起上大课,我也大概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但是却并没交谈过。好像是胖子原本就在这排着,只不过见到广场上不知所措的我,才跑出去将我拉来。他带着我插进原本站着的队伍里,并且让我在他前面。
虽然有人看到我插队,但身边的人都没任何抱怨,而且这些人都是魔法学徒,虽说是新生,没有什么魔法力量,但是清一色的魔法长袍,依然能够让那些心生不满的学生闭嘴止步。
胖子鲍比跟他们亲热地说道:“不是我跟你们吹,我和吉嘉可是在觉醒魔法池之前就认识了……”
不得不说,胖子鲍比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那张大嘴巴只是简单地说上两句,就将大家的话题打开了。跟这些人有些生疏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几乎不怎么练习冥想术,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扔在了图书馆,这在这群魔法学徒的新生之中,只有两个人这样做,那就是我和赢黎。所以我们俩已经成了魔法学徒新生中的异类,平时大家也很少在一起交流。
有了胖子鲍比这座桥,让我慢慢的和这些魔法学徒新生们接触,他们发现我并不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于是大家逐渐的开始接纳我。
“嘉,你为什么总是不抓紧时间冥想呢,我们这学期没达到突破二级的魔法学徒,是没有任何学分的。”我身前的矮个子这样问我,他的脸上有些淡淡雀斑,但是说话非常的腼腆,我能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善意的提醒,如果拿不到学分,学院的补考制度非常的严苛。
“哦,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寻找一种平衡,就是要找到一个点,施法与恢复魔法力之间相互平衡的点……,……这样练习魔法的时候,就能够事半功倍,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其实就是为了这事儿!”我这样解释道。
我确实在考虑这件事儿,我想如果我能够非常快速的将魔法池中的魔法力耗光,然后再跟他们一样用冥想术恢复魔法力,我的优势就是在于恢复魔法力的速度至少比他们快两倍,或者更多,只有这样反复的练习,我的魔法池才会不断地成长。
事实上,并不是说始终让魔法池处于饱胀的状态,就能够快速地让魔法池的容量增长。在这一点上,或许是海蒂导师理解错了,或许是那些书本上记载的并不完全是对的,或许是那些例子并不适合我,我需要有自己的新路。我也没说我的魔法池其实是个魔力漩涡,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
不过,我的这一番言论,却是让这些魔法学徒们陷入了沉思,他们觉得我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是做法有些极端,他们平时在自习课上练习冥想术,是将魔法池中的魔法力蓄满之后,就等着魔法池中的魔法力自然的减少。这些新生的精神力非常的低,因此他们自然状态下的魔法力是不断在减少的,这时候的魔法学徒非常辛苦,他们需要时刻保持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不能让它们降低到最低点,否则魔法力一旦在魔法池中消耗干净,会严重损伤自身的精神力。
于是,我们这些魔法学徒的新生们就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展开了一番讨论。大家逐渐的分成了两个派系,一种是保守派,他们认为还是听从学院老师教授的那样,每天按时的修炼冥想术,慢慢累积着让魔法池不断成长,这样稳步的突破级别的关卡,提升自己。这样的好处是根基扎实,进步虽然缓慢,但是勤奋能够让自己稳步的成长。
另外一种是激进派,他们是听过我的一番言论之后,认为我说的也很有道理的人,他们认为平时冥想术的时间还是间隔得太长了,一半儿的时间都浪费在慢慢等待魔法力消散这件事儿上,如果能够学会一个新的法术,那么快速的将魔法力消耗掉,再重新蓄积魔法力,这样是不是就将冥想的间隔时间缩短呢?激进派认为大量的练习,注定会让魔法池快速的成长起来。
有了话题,时间就过得飞快,分成两派的魔法学徒们还没有成功的说服对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通过了礼堂的大门,走进了一片魔幻的世界,礼堂里面被布置得就像是一处大型的篮球场,周围都摆满了整齐的座椅,越是靠前地势越低,越是靠后地势越高,这样做的目的,能够让所有的观众都能够看清台上的表演。
礼堂所有深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布满了星辰,就像是我们所有人置身于夜空中,将群星踩在脚下,我抬头仰望天花板,整个圆拱形的天花板与理石地面完美的衔接在一起,竟然分不清接缝处到底在哪里,整个礼堂就像是置身于星空之中,天幕之上的两道星河从我们的身边穿过,那些数以亿计的星光十分的真切,这些星图连在一起,形成了三百六十度全角度的视觉效果,从踏进礼堂第一步开始,我就有一种随时可能跌落进无尽虚空的感觉,让我踏出的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演出台就搭建在礼堂的中央位置,是用架子简单地搭起来的高台,四周用装饰布包裹起来,上面是画师们绘制的岩石图案,看起来就像是将整个的演出台搭建在一颗陨石上,奇异的岩石在不断地崩裂,整个陨石的岩层中露出一些稀有的魔法晶石,这是一片让人向往的富饶的星海。
演出台大概距离地面有二十米的高度,台上的魔法灯光在不停闪烁,一群一群的魔法照明弹像是水中的游鱼一样,在礼堂的空中成群的游动。鱼群所到之处,就是最耀眼的地方。演出台上已经摆好了各种的乐器以及道具,礼堂的四周播放着一种极为舒缓的宛如漫游在星空中的那种音乐。
“我靠,嘉,你说我这一脚踩上去,能不能掉下去?”胖子鲍比刚一进门,见到礼堂里的奇异景色,就吓得缩回门后,怎么都不敢走进来。
我心中又是惊叹,又是感叹,难怪我们在外面排队排了这么久,原来竟然是礼堂里的布景像极了真实的虚空,以至于很多学生进场后,不能适应,以至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也不知道究竟是学院里的哪位高手这么有才。
“没事儿的,这些光影效果大概是魔法学院里的哪位气系魔法班的学长,在和我们这些新生们开个小小的玩笑,鲍比,你快进来,其实将群星踩在脚下,感觉也行当的不错!”我回身儿将缩在门后的鲍比拉了进来。
鲍比身后两为魔法学徒见到鲍比走进礼堂不到一秒钟后,竟然吓得又钻了出来,觉得鲍比这胆子也太小了,还没来得及取笑眼前这胖子,就已经迈步走进了一片黑暗的星空之中,一时间也是吓得两条腿都发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竟然怎么都扶不起来。
已经走进了礼堂之中的新生们完全沉浸于这片瑰丽而神秘的星海之中,竟然有位女学生试图去抓住那道从身边划过的流星,但是当那颗陨星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整个陨星遮住了整面墙壁,陨星上面的圆形陨石坑和冰晶碎片都清晰可见,那种轰然袭来的震撼感觉吓得那女学生尖叫着,坐在地上。陨石的光影从她的身上穿过……
“这简直太酷了!”鲍比对我说道,他战战兢兢地跟在我的身后,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星空。
跟在我后面那两位魔法学徒中有人说道:“嘉,你的胆子真大!”
我其实也是吓得手脚冰凉,毕竟这里布置得太逼真了,我们一行人向前摸索着,寻找礼堂中的空座位,这时候礼堂里一少半儿的地方,已经坐满了的学生。我选择了一处靠前的空位坐下来。胖子鲍比居然也跟着坐在我身边。
这时候,礼堂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我听见有人低呼:“战士学院里的高年级学长们开始进场了!”
说话间,就见门口处整齐的走进来一队身穿精致轻皮甲的战士,他们统一穿着蓝色胫甲和长筒战靴,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整齐。站在过道上的其他学生纷纷避让,竟让这对整齐着装的战士学生们直接闯进了礼堂之中。领队的高个子战士选择一处空位比较多的方阵区域,带着这些径直走过去。
原本松散坐在那儿的十几位新生,连忙纷纷将座位让开,坐到了其他方阵的位置上。
“这些学长们真是好威风啊!”坐在我身边的鲍比啧啧称赞,满脸羡慕地说。
我也是被这些统一着装的高年级学长们的阵仗唬了一跳,随着这些高年级的学长们陆续进场,礼堂中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整个比较沉闷的礼堂中逐渐在升温,那些战士学院的新人们也是满脸自豪与崇拜的模样,幻想着一年后的自己也许能和他们一样。
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中,这场晚会拉开了大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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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美丽旋律
“埃尔城战争学院新年度庆典晚会现在开始!”
随着甜美而优雅的声音从四周传过来,喧闹的礼堂里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就连呼吸声都非常的压抑,在天穹之上笔直的射下两道光柱,落在了那座陨星石的舞台上,这时候两道白色的身影就像是天使一样从空中自由的穿梭,这两个人围绕着两道光柱,不断地盘旋,慢慢的降落在中央的演出台上。
至从这两个人影从高空中出现开始,那些被压抑这的热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变成了一片掌声。
“我的天,他们究竟是怎么飞起来的?”鲍比仰着头傻傻地看着夜空中,被无数灯束追逐的两位白衣美女,她们身穿长裙,头戴花环,就像是两只美丽的小精灵一样在翩翩飞舞,这场面深深地震撼了胖子鲍比,他有些失神地说道:“她们真的好美!她们是精灵吗?”
“哈哈,鲍比,我认识她们,这两位都是我们气系魔法班三年级的学姐,怎么样,这漂浮术配合着冲击波,是不是感觉有点像是在飞行?”原本跟在我们身后的魔法学徒在鲍比身边得意地说道,好像在舞台上光彩夺目展示自己的就是他一样。
“真的,嘉,你说我如果现在改学气系魔法,有没有希望能够顺利的毕业?”鲍比忽然心潮澎湃地问我,他的脸有些红。
我正眯着眼睛感受那些漂浮在空气中浓郁的风元素,懒得回答他这样近乎白痴的问题,于是直接反问道:“你觉得如果不转系,你有多少机会能够用四年的时间,顺利的毕业?”
“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吧!”胖子鲍比不服气争辩道。
“能不转就不转吧,只要能够顺利的毕业,谁会在乎你是不是风系班的!”我将视线从空中收回来,向鲍比淡淡地说。
他有些恍惚地说:“那倒也是!”
这两位美女主持飘落到演出台上,那位鸭蛋脸的长发美女开口说话,她的手里并没有任何的扩音设备,但是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显得既亲切又温和。她并没有太多的客套,只说:“感谢学院让她和贝丽卡一起主持这个晚会儿,为了这个新年度庆典晚会,整个气系魔法班的所有成员牺牲了整整近一个月的课余时间,用来布置这座礼堂,同时也感谢院方给予了如此多的资源,才能够让晚会的效果变得这样的好。”
之后那名叫做贝丽卡的主持人做了些短暂的介绍,两个主持人就退回到后台了。
第一个节目是个大型的歌舞剧《史洛伊特,今夜的荣耀》。
这是讲述三百年前英雄战士瑞利.雅布格带领着史洛伊特居民们勇斗海岛巨龙的故事,领舞饰演英雄雅布格的据说是一位剑士班的学生,想不到这位学长人不仅长得有些小帅,舞也跳得很棒,就像是专业的舞蹈演员一样,这样精彩的开场,顿时让礼堂中充满了热烈的掌声。
我感叹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的梦里会出现这样一位双手持剑、勇斗恶龙的英雄。
倒是鲍比一边连连惊呼,一边忍不住告诉我,他以后也要做一位屠龙勇士。我就问他:“那你觉得咱们罗兰大陆上还有龙吗?”
对这个问题,他倒是笃定地对我说:“一定有,只不过这些龙都住在群山之巅的龙崖上,有一些还藏在火山熔岩的洞窟里,这些天险之地,会有传说中的龙城!”
听他这样说,我也是没有再说其他的,紧接着是位魔法师登台表演,我没想到竟然再次出现一位非常罕见的另类魔法师,居然和莫拉雅儿一样,都擅长木系魔法。这位木系魔法师的脸上。脖子上以及露出来的手臂上都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如果他一动不动的靠在一棵大树上,我绝对不会认为他还活着。
不过他的节目倒是很精彩,再礼堂的黑色夜幕映衬之下,不熟悉木系魔法的人很难看见他挥洒出去的种子,而就在他每次的挥舞之时,空中都会有无数鲜花绽放。
最后这位魔法师在演出台的中央,种下了一颗豆荚的种子,种子发芽之后,以极快的生长速度冲天而起,而那位浑身绿油油的魔法师踩在一片豆叶儿上,竟然随着豆荚不断地生长,那片巨大的叶子托着这位木系魔法师直冲到拱形天花板上,木系魔法师在下一刻神秘的消失了,而舞台的中央,那颗如同参天巨木一样的豌豆藤,忽然萎缩成了一小节枯藤,被工作人员迅速的清扫干净。
之后就又是些歌舞,不过编排的都非常的精彩,我发现几乎每个系都表演了一些独具特色的节目,就像是盾战士班充满阳刚味道的军舞,看得场上所有的学生都是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就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后来又是剑士班的一位身材苗条的学姐表演了一段儿剑舞,她就像是一只彩蝶一样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她身体的柔韧性与均衡性都非常棒,能够做出让我们连声惊呼的高难动作。
这些节目目的性非常的明确,就是让台下的新生对自己将来从事的职业产生一些兴趣儿,显然这里面最受男生们欢迎的,还是充满了力量与气势的军舞。
虽然觉得舞台上的魔法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真正感兴趣的人,只有那些寥寥无几的魔法学徒,而且像我们这样的魔法学徒,已经在入学之初,就已经根据自己体内对于元素的亲和度,选定了不同的魔法班级。这些魔法节目并没有太多的受众。
又一次音乐声响起,两位主持人同时出现在舞台上,那位鸭蛋脸的漂亮支持人喊道:“贝丽卡,听说这届新生里面人才很多?”
“没错没错!我听说魔法池学院火系班有个学弟觉醒魔法池的时候,同时也觉醒了他第一个魔法天赋‘熔岩之心’,这样的事儿在魔法师中也是非常罕见,而且还是强大的火系魔法师哎,让我这个做学姐的很有压力!”另外一个女孩儿连忙接茬说道。
鸭蛋脸儿的主持人趁机调侃道:“贝丽卡,你对人家了解的这么多,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哪有啊!你不知道火系班那些姑娘们的火气有多大吗?我胆子这样小,怎么敢嘛!”贝丽卡连忙叫屈。
这充满了调侃的小幽默自然引来了台下的一片欢声笑语,然后又听见那位鸭蛋脸儿的主持人说:“咱们学院里有这么几个小妹妹,她们有着天籁般的嗓子和天使般的容颜,她们组建了一个叫做‘音’的乐团,她们也是我们学院里今年的新生,有请‘音’给我带来的‘河中听雨’。”
说完这些两位主持人就再次飘下舞台,这时候,舞台上的灯光一黯,那些游荡在空中的魔法照明弹如同鱼群一般,顺着不存在的河流,沿着特定的轨迹缓缓地汇聚在一起。这些魔法照明弹忽明忽暗的在舞台上游荡,而站在舞台中央的四个女孩儿也随着灯光忽隐忽现。
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就看到赢黎安静的站在舞台最后面几面大小不一的鼓前,她穿着素雅的黄色长裙,手中拎着两把木质鼓槌,那清丽的容颜让我在这一刻,也会觉得有些小姿色。看起来这个时代的乐器,与我前世所见也并太大差别,这支小小的乐队也具备了主唱、吉他手、贝斯手、鼓手、键盘手,我原本猜想站在最前面的主唱应该是声音最高亮的贝姬,没想到当灯光亮起之时,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却是容颜最美的海伦娜,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砍袖皮衣,纤腰上束带,下身穿着米色皮质长裤,一身干练的战士装束,背着一把主音吉他,一脸清丽冷酷的站在舞台前面,那双眼中的冷漠笔直的看向遥远的虚空。贝姬陪伴在海伦娜的身侧,却是一身与她格调相同,纹饰稍有不同的战士装束,长长的马尾高高吊起在脑后,十足一副女武神的装扮,她背着一把贝斯。
拉格蒂斯面前是一架钢琴,一开场,随着富有节奏的鼓点声逐渐的清晰,优美的琴声就已经响起,她的手法十分熟练,音乐的前奏也是十分优美,兼之海伦娜在此之前,俨然已经成为了战士学院那边新生中最美的校花,在战士学院那边的人气非常高,还没有开声唱,台下就已经传来一片热烈的欢呼声。
海伦娜的声音要比贝姬柔和很多,她的声音也许没有贝姬那么嘹亮,但是更适合唱这种抒情的歌。
歌词的大意:躲在河中听雨的女孩儿,你还是否能够记起那个雨天,雨滴落在河面像是沙场上低沉的战鼓。躲在河中听雨的女孩儿,你是否还能够记起那个夜晚,有风吹过玫瑰园像是离别时的轻泣。远方的人,请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你可知家里有位听雨的女孩儿在等你。远方的人,请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我要在女神像前为你祈祷,愿你躲过那蛮族的铁锤。
声音很干净,情感中夹杂着很多离别的思绪,让人觉得真是一位姑娘在等待着战场上与蛮族奋战的情人。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晚会的现场,就像是在这时空之中,可以遥望带远方的战场,一位背着弯刀的年轻战士独坐在凸起的土丘上,思念着远方的爱人。我也可以看见那位站在奔马河边儿的女孩儿,同我一起在遥望着远方的战场。
随着悠扬的音乐,不知道礼堂里有多少人沉浸在那淡淡的哀愁之中,直到那音乐声已经越来越缥缈,那四位精灵般的女孩消失在舞台上,场下的观众们依然还是一片沉默……
直到两位主持人再次登台,用女孩子特有的俏皮音线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才将沉浸在其中的众人唤醒,然后圆圆脸的贝丽卡笑眯眯地说:“那么在这个优美的旋律停下来之后,请让我们台下的所有人,给我们的这四位小妹妹一点掌声好不好……”
瞬间,掌声如潮。
恐怕今夜没有人敢忘记,那位冷艳容颜的女孩儿眼望着无尽夜空,唱出了一首哀伤情歌。
我事前还在跟赢黎调侃着是不是要给她送一束花儿,可是先别说我已经完全沉醉于歌声中,就算我那时候是清醒的,面对二十多米高的舞台也只能望而兴叹。
很多人可能都跟我一样记不起后来的节目究竟是什么了,只是觉得任何精彩的节目都有些索然无味。
当我还在感叹那么优美的歌声竟然只能听到一首,一定要说服赢黎,在她以后排练的时候,跟着她去再听几次。这时候,没想到已经换回紧腿灯笼裤和白色长袖衬衫的赢黎已经坐在我的身边,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我一时间有些发愣,问她:“你怎么来了?”
“演出结束了呀,可惜某人还说要给我送花,想不到却失言了!”赢黎专心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口中却在调侃我。
我老脸一红,只是说:“你看那二十几米高的舞台,我怎么可能爬的上去嘛!”
“哼,狡辩!海伦娜已经被那些无聊的人堵在后台出不来了,我是从捧着鲜花的人群中钻出来的,本来还以为会遇见你……”赢黎嘴里在不停的嘟囔着,脸上泛起了顽皮的笑意。
而我身边的胖子鲍比,看到赢黎的时候,长大了嘴巴想叫,却是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赢……”
反而是赢黎很大方的跟胖子鲍比打个招呼,微笑着点点头。我连忙做手势,不让胖子声张,这家伙天生嗓门就像是破锣。胖子连忙用手将最捂上。
我担心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出赢黎来。我们这儿也会成为视线的焦点,所以晚会还没有结束,就忍不住拉着赢黎跑出了礼堂。
一路上,赢黎都是笑吟吟地不说话,她眼光流转,却没有丝毫想要炫耀的意思,只是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
“你……你的鼓敲的很棒,整首歌儿的节奏都非常好!”我犹豫一下,才轻声说道。
这时候我看到我那块儿黑色的魔核已经被她系在要带上,魔核下面的穗随着步伐轻轻荡漾。
“哼,你是觉得海伦娜的歌声非常美吧!口是心非的家伙。”赢黎嘴里轻轻地飞快的嘟囔,她用的是帝都的俚语,而且语速非常快,有非常轻,若是不注意很难分辨出她说的究竟是什么。可她不知道,我在北麓荒原上和琪格在一起足有半年的时间,那位大小姐在骂人的时候,就喜欢用这种腔调,听得久了,我竟然也能将赢黎说的话听懂个七七八八。
随后,赢黎瞪大了眼睛轻轻问我:“那你想不想再听?”
“……”我想怎么说才能显得我更有诚意,却听到赢黎对我说:“其实我唱的也很好,哪天我唱给你听呀!”
我连连点头,她见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相信她的话,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更是向上微微扬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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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喜欢撕书的魔法学者
我在男生更衣室里换上舞会的礼服,笔挺的燕尾服穿在我身上,总会让我觉得自己应该腰上佩一柄细剑,这样也许更酷。●⌒頂點小說,正当我在为自己这个突发奇想而苦恼的时候,才发现更衣室里的其他男生几乎都配着一柄装饰佩剑,看起来这种装扮就像是烂大街的白菜一样,我立刻取消了这个念头。想起放在衣柜里的魔法腰包中还存有虎眼石鼓,就索性将那件石鼓用布带系在腰上,虎眼石鼓在我走路的时候,束带随着我身体不停摆动,也自有一番味道。
学院里已经显出了不一样的气氛,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教学楼顶的瓦檐上、窗子上、道路两旁的地锦树丛上、连香树的枝干上已经挂满各种节日的彩灯,五颜六色的霓虹映在路边女孩儿的脸上,再熟悉的人也会重新对她审视一番。校园里的操场上传来动人旋律,没有任何场地能够容纳这种数千人的盛大舞会,只有战士学院平时操练的广场最适合举办这种大型的舞会,历届舞会也确实如此。
那些负责架设彩灯的园丁们,已经开始陆续的撤离,他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调试工作,广场上的扩音魔法阵上的留声机还没有装好,这时候,学院里的训导主任罗斯已经急不可耐地站在一旁,拿一本魔法书当扇子不停地扇风,他的额头上已经透出丝丝细汗,却又不好太过催促调音的那位魔法老师,只是不断地重复再说:“没关系,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而那名调音的魔法教师充耳不闻,只是蹲在法阵中央,将留声机的盒子打开,一点点儿仔细的审查着那幅魔纹法阵,他坚持认为一定是魔纹法阵在运输过程中,受到了损坏,才让这台价值二十枚金币的留声机无法发音。那位魔法教师瘦弱的身上套着一套灰扑扑的魔法长袍,鼻梁上架着一副如同酒瓶瓶底一样厚的眼镜,一头乱糟糟如同鸡窝一样的头发对旁人无声的诉说:它的主人是一名魔法学者。
操场周围摆着近千米长的方桌儿,整卷的丝绸铺在长桌上,这时候的桌子上面已经开始不停地摆放着果盘儿,那些挂着水珠儿的金苹果在脸盆大小的果盘里,堆得就像是小山一样,还有草莓、葡萄、蜜瓜,这些平时在埃尔城难得一见的水果价格也是非常昂贵,如今竟然整盘整盘地摆在冷餐宴上,这也只有战争学院举办的舞会,能够如此的奢侈。
一旁的草坪上,架起了数十个烤炉,几十只烤鸡与烤鹅在烤炉里不停地旋转着,金黄色的脆皮上不停的向下滴着油脂,带着白色厨师帽子的大厨们忙得脚不沾地,不停地向烤炉里的烤鸡和烤鹅身上刷蜂蜜与橄榄油。
雅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色晚礼服,从一旁的小路里,急匆匆地跑来,停在扩音魔法阵的旁边儿,她的眉头拧在一起,焦急的看着法阵中心的那位干瘦的魔法学者,这时候,正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训导主任罗斯问莫拉雅儿:“怎么样?备用的留声机取来了吗?”
“那台留声机送到魔法商店里检修,还没有拿回来!”雅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为了能让她的腰肢看起来更纤细,她的衬裙丝带似乎已经勒得她不敢呼吸。
“其他地方的留声机没有问题吧?”训导主任罗斯无奈下,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如今只能祈祷这位魔法学者能够将这台留声机修好。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魔法书,烦躁地说:“帮我拿着它!”
说完,就将这本书放在雅的手中,自己又满头大汗地回到扩音法阵中央,又开始耐心的安慰那位魔法学者:不要急,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
见已经完成了临时的任务,雅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儿的草地上,雅一手拽着裙摆,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腿,有些艰难地弯下腰,将脚上的水晶高跟鞋的鞋带解开,随意地将鞋子踢开,赤脚站在草地上,苦着脸揉着纤细的脚踝。
我站在一旁的连香树下静静地看着她,她有些歉意地看我一眼,大概是因为说好了约在这儿见面,她却稍稍有些迟到了。
我走过去将草地上的水晶鞋捡起来拎在手里,然后在她的身边伸手胳膊,她欣喜地嫣然一笑,搂着我的胳膊,一点点儿向草地另一边儿的长椅上走去。
“你不是对我说,你在丛林里连续奔跑几天,都不会感觉到累吗?”我笑问她。
“去仓库时候跑得有些急了,脚扭了!”她说着,又将裙摆向上拉了一拉,露出那只雪白的脚,纤细的足弓下五个圆圆脚趾十分可爱,只不过脚踝的内侧高高的肿起来,她有些郁闷地说:“看来是没法跳舞了!”
我一直认为雅是位开朗与坚强的女孩儿,现在看起来她的坚韧似乎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脚踝已经崴得肿起来很高,却依旧能够忍住疼痛,坚持将最后一段路跑下来,最终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她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就好像已经丧失了痛觉,但她却在为不能够跳舞而发愁,我说:“那我就陪你一直在这坐着,就看他们跳,反正我也不会跳。”
莫拉雅儿却显得很开心,说:“或许不用,别忘了我是位魔法师!”
从包裹里摸出了几颗种子,那些外形如同橡树果儿一样的绿色坚果的果壳上长着繁杂的花纹,我有些好奇,就问莫拉雅儿:“这些能力强大的种子,究竟是从哪儿得到的。”
她笑了笑,并对我说:“木系魔法师都有个伴生职业,都是优秀的植物学家,培育一些拥有奇异能力的种子只是所学知识的一部分。”
我从小就受到老库鲁的影响,我对魔药学也有很大的兴趣儿,既然莫拉雅儿能够催生一些植物的种子,于是我更好奇问她:“那你能不能控制一些魔法草药的生长?”
莫拉雅儿直接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想什么呢!就算是大魔法师或者魔导师,也没办法催生魔法草药啊!要不然那些魔法药剂怎么会那么昂贵,哎,等你以后就知道魔法药剂的价值了!”
正说话间,草坪的那边的扩音魔法阵上传出来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儿爆豆一样的响声,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不知所措的遁声望过去,却看见训导主任罗斯又惊又怒的看着那位干瘦的魔法学者,这时候他双手抱着那个昂贵的留声机,整个脸上都沾满了黑灰,瓶底厚的眼睛如今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墨镜,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被烧得冒起了黑烟,幸亏他的魔法长袍具有一些火抗能力,还不至于引火烧身。不过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莫拉雅儿连忙让我扶她过去,毕竟她也是一位魔法师,看看有没有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
不过此时的训导主任已经完全频临爆发的边缘,若非对方在学院中的名望和他的魔法学者身份,恐怕训导主任罗斯就要当场发飙了。
“前置部分的瑟银金属板上的魔法符文线断了,我本来想要把它接上,可是在最后一刻手抖了一下,哎!我的手不稳,注定成不了铭文师。”这位看不出年纪的魔法学者喃喃自语,这一瞬间显得苍老了许多,看来修复留声机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很可能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了一些质疑。
训导主任罗斯强忍怒火,我看他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颤抖,他看着魔法学者怀中黑乎乎的留声机,仍不死心的问道:“耶基斯学者,这个魔法机器还能修吗?”
魔法学者耶基斯被训导主任罗斯问得脸一黑,都称自己的学者身份了,显然带有一些微微的讽刺,这只是一台制式的留声机而已,产自帝都的魔法工业园区的地精人开设的加工厂里,虽然巧妙,但是核心机构的原理早已经被人破解,如今格林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魔法机械课的实践课里,就要求来此求学的魔法师们亲手组装一台类似这种机型的留声机,自己只不过是修理那张魔法金属板上的魔纹,不小心将魔纹损坏,触发了核心的装置,让最核心的能量区魔晶自爆了,其实这样简单的事儿,只需要换一块儿前置部分的瑟银金属板,就可以解决的。
耶基斯沉默了一下,在修与不修之间权衡了一下之后,抬头说道:“还能修,不过我需要一个助手!我的手受伤了,已经没办法拿刻笔,这个瑟银金属板还好没有损坏,只要重新修复上面的魔纹法阵,再重新添上一块儿魔晶碎片,就可以重新使用。”
训导主任罗斯眼睛一黑,心说:这么晚了,上哪给你找助手啊!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的莫拉雅儿开口说道:“我可以吗?”
两个人一愣,雅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个木系魔法师,我可以当你的助手!”
“我看看你的左手。”这时候魔法学者耶基斯忽然说道。
雅也没多想,直接将挽着我的胳膊的那只手平摊开,伸出去。她的手上的皮肤很细腻,手指纤细,但并不是很白,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不过她松开手之后,受伤的脚踝吃力让她感觉脚踝处钻心的疼,雅稍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咬着牙没哼出声。
“咦,你受伤了?”魔法学者耶基斯问道,然后仔细看雅的那只手,却是连连的摇头叹气说:“看你脚踝好像有伤,从你的手上看得出,你在魔法学院里求学的时候,几乎没怎么拿过魔法刻笔,你一点绘制铭文的基础都没有,又有伤在身,很容易失败的!”
雅一听,不好意思地说:“耶基斯学者,我在学院里,选修的魔法药剂学,没学铭文学。”
她此时脚下没有站稳,身体向我倒过来,我伸手去扶她,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体稳住。
耶基斯这时候却死死的盯着我手,他担心自己看的不真切,伸手将自己酒瓶底一样的眼镜擦了擦,再往前走两步,眼神中有了一抹光亮,向我直接问:“你来帮我做?”
我摇头说:“我?可我不是魔法师啊!”
“我在魔法学院看见过你,你是魔法学徒吧,这就够了!”耶基斯放下了手中的留声机,上前一步将抓住我的手仔细的查看之后,再次肯定的说道。
训导主任罗斯和莫拉雅儿在一旁惊讶的看着耶基斯,都觉得这位魔法学者是不是因为刚刚爆炸,炸坏了脑子,竟让刚刚入学不足一月的魔法学徒新生修理留声机,也许那留声机已经坏到了不可修复的程度,他是在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吧!
这时候,扩音法阵这边已经聚拢过来好多人,我看事情不能继续这样僵持,于是就对耶基斯说:“好吧,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耶基斯见我答应下来,这才面露喜色,抱起了留声机返回了扩音法阵的中心处。
我本欲将莫拉雅儿扶到法阵的边缘处等我,我担心一会如果失败,爆炸会伤到她。可是她执拗的说:“我要站在一旁看着。”
我见她坚持,也没在劝说,只由着她跟在我身边。
魔法学者耶基斯就坐在留声机前面,静静地等着我,看我走过来,直接将一把锋利的魔法刻笔交到了我的手中,并将一块瑟银的金属板从留声机上拆下来,开始给我讲解这块前置部分金属板的原理,看到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没有用的话,站在一旁的训导主任罗斯脸都绿了。
我伸手接过那把样式古朴的魔法刻笔,一股温和的魔力从刻笔上传过来,听着他讲述着留声机魔纹法阵的录音原理,一时间也是听的头昏脑涨,不耶基斯学者每说一长篇魔法原理之后,就会将他想到方法拆解开,一点点告诉我,逐渐的在我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那么一个大概的方案。
说到最后,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地方没听懂?”
我一阵巨汗,根本就是几乎都没有听懂好不好!可我也不想在这儿纠结,既然已经他已经说出了修理的方案,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到:“我想要一块儿魔法羊皮纸,将这个方案再羊皮纸上绘制一下,如果绘制的没有问题,在动手在瑟银板改也不晚。”
“好!”魔法学者耶基斯毫不犹豫的就说道,然后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并没有找到半页纸片儿。
他的目光这时候看到莫拉雅儿手中的那本魔法书,奇怪地问:“我的魔法书怎么在你那?”
莫拉雅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一旁的训导主任站出来,伸手将雅手中的魔法书接过去,然后对耶基斯学者说道:“是我交给她保管的。”
耶基斯接过那本厚重的魔法书,直接从上面撕下一页儿羊皮纸,递给我说:“你就在这上面画吧!”
四周忽然一片寂静,只有远远传过来的音乐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大家都没有想到,耶基斯学者撕书竟然撕得这样麻利,这样理直气壮,要知道每一本魔法书都是价值连城的,他居然就这样就这样将书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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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剑士二班的本杰明
我无语的看着那张写满魔法符号与详细文字注解的魔法书,单单是这张撕下来的一页,对于我来说也是非常宝贵的,这本魔法书也许在图书馆里还能够找到,但是那些写满纸页儿的注解和评语,却是非常难得的经验,它会让我少走很多弯路,我看着这张魔法纸上参差不齐的裂口,有些欲哭不能的感觉。人家弃之草芥,我却视如珍宝,这种反差让我感觉像是有一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无法呼吸。
魔法学者耶基斯摸了摸头发上的黑灰,凑到我身边问我:“怎么,纸不够吗?”
我连忙摆手,也不管新买的燕尾服会不会弄脏了,直接坐在地上,将那张写满字的魔法羊皮纸铺在留声机的机壳上,握着那根魔法刻笔,在心中酝酿着魔法学者耶基斯说过的每一句话。耶基斯见我迟迟不肯动手练习,有些不耐地说:“你先试着画出来,错了也没关系,权当练习,你还可以再试着画一张,没有什么人能够一次成功的,不过好像舞会就要开始了,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太多。”
我这时候才看到耶基斯右手的掌心处,果然有道一寸长的伤口,皮肉向外翻着,却没怎么流血,伤口很深。我勉强地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正式握住了那支魔法刻笔。
看到我握笔的姿势,耶基斯蹲在我的身边,叹息了轻声地在我耳边念叨说:“从你的握笔姿势上,看得出你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你握刻刀的姿势不对,这个习惯非常的坏,哎,看来这个姿势已经刻在你的记忆里,很难抹去了。不过,你要是现在还敢告诉我,你没有学过铭文,信不信我将你送进魔法裁决所里去,就算你这是野路子,没有个三五年的练习,绝对不会能够达到这个样子。”
他这话除了我之外,只有在我身侧陪我的莫拉雅儿听见了,她对耶基斯的话很反感,却没有开口反驳。
“是不是觉得我的话难听,你可以质疑我的铭文师水平,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质疑我的眼光。”耶基斯颇为自信地仰着脸,脸上带着骄傲的笑意对身边的莫拉雅儿这样说。
他们说话间,我已经将魔法力凝聚成线,一丝丝从魔法池中沿着身体的经络传到手臂上,最终那些无数丝线在我的精神力的操控下,形成螺旋状线条,从笔尖缓慢地溢出。耶基斯这时候已经不在跟雅说话,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拿着魔法刻笔的手,满脸挂着不可置信的惊奇,喉咙里想发出声音,却已经失声。
接下来我低下头,因为没有合适的工作台,而不得不佝偻起小小的身体,连绵不断的魔法线从笔尖上流出来,在那张写满字迹的魔法羊皮纸上划出了一道道流畅的线条,那些魔法线是由无数魔法细丝旋转编织在一起,相互交缠着就像是真正的丝线一样,异常的坚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线条在没有形成法阵之初,居然老老实实的附着在魔法羊皮纸上,魔力只是微弱的在消散。
他应该是见到我的这种处理魔法力的方法而吃惊吧,原本这些魔法力只需要用精神力凝聚成一股细线就算达到标准,但是这样的魔法细线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魔力流失的非常严重,在魔法阵没有成型之前,这些羊皮纸上的魔法线条中的魔法力会非常快的消散掉,若果没有在特定时间里完成这幅魔纹法阵,那么这个魔法阵注定是失败的。
显然。场中的魔法学者耶基斯对此事相当了解的,他的魔法感知也是那么的敏锐,竟然这么快就发现附着在魔法羊皮纸上的魔法力线条,有异常。
就这样过了片刻时间后,我已经将耶基斯讲述的那些魔法条纹绘在魔法纸上,这是一个复合式魔法符号矩阵,虽然这个矩阵在我绘制完成之后,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效果,但是看它在魔法纸上凝而不散,那些魔法力沿着我绘出的线条轨迹慢慢的流动,这一刻,我知道这幅魔纹法阵的部分图纸,我顺利完成了。
站在一旁的莫拉雅儿和耶基斯都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蹲在留声机旁边,抬头对耶基斯学者说:“耶基斯学者,您看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
“额,你要保持这种感觉,然后回忆你刚刚是如何做到的,如果你能够像刚刚做的那样完美,那么你就可以沿着瑟银板上的魔纹线条临摹,这块瑟银板上只有一个点的地方损坏断开了,你只需要沿着魔纹线条一直往下走,找到那个断裂的地方,按照你刚刚的那个感觉,用你手里的魔法刻笔,将断点连接起来!”耶基斯细心的讲解着,只有在他所熟悉的魔法领域,他说话才会显得那么的自信。
我再次拿起魔法刻笔,准备赶快将这个留声机修好,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不少经过的人停下来,问一旁的观看者:怎么了,怎么了,这儿发生了什么?而那些围观的人则会说:是魔法学院的人在修理魔法机器!
对于那些围观者来说,魔法是非常神秘的事儿,因此看热闹的人远远比去参加舞会的人多。
“等等,你不知道绘制任何魔纹法阵的时候,都是需要魔法墨水的吗?”耶基斯连忙叫停了我,在自己的魔法腰包里,摸摸索索地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来,然后拧开了墨水瓶的盖子,并且急促地说道:“快点蘸一点,就一小点就足够了,可别蘸多了。”
“这是什么……墨水?”我好奇的问耶基斯,小心翼翼的蘸了一点。
“秋闲墨水。”耶基斯平淡的说,这时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高级魔法墨水秋闲墨水的真正的价值,就这么一滴,都足够买一台留声机的了。)
我这时候也没想太多,直接按照耶基斯所说的话,将瑟银板上的魔纹法阵断裂点找到,其实只不过需要一笔而已,但是感觉就像是在空气里,画了完整的魔纹法阵,随着瑟银板上的流光闪动,那块儿复杂的留声机前置部分的金属板上的魔法阵,竟被我修好了。
趁着场面混乱,耶基斯还蹲在扩音法阵中心处,对留声机进行最后的调试,我将那张魔法羊皮纸揣在怀里,悄悄地拉着莫拉雅儿的手,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大家都很好奇耶基斯是如何能够将留声机修好的,一时间竟然没注意到我们的离开。
“我还从不知你居然会用魔法刻笔!”莫拉雅儿啧啧称赞说“耶基斯学者说的都是真的?”
我笑而不语,扶着她,找了一处操场旁边儿的长椅,让莫拉雅儿坐下来休息。又从怀里抽出那张魔法纸,原来竟然是一篇魔纹法阵的图形以及详解,可惜图形的部分残缺了一角。
学院里不管学生们的感情问题,他们认为恋爱时成长的必经之路,但是学院里严禁使用暴力手段逼迫恐吓等等方法获取对方的感情,这种事儿一旦被教导处的老师们知道,无论男女,只要是生事者就会被请到训导处。在战争学院里,男男女女的学生走在一起,是非常正常的事儿。有时候,女学生迷恋男老师这种事也是时有发生,不能说这事儿是好是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但是在魔法学院里,最罕见的就是男学生追求女老师这种事情,偶有发生也只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那些男生们经受了挫折之后,大多会自动放弃。这些女魔法教师们已经身为贵族,她们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就算是魔法学院中的男魔法教师,一般追求成功的几率也不是很高,她们的目光往往更高远,所以久而久之,魔法学院中的女老师们成了爱情角落里不可碰触的禁区。
今年的初夏,魔法学院里忽然出现了两个美女魔法师,她们是魔法学院的助教,一位容貌堪称绝色,她就像是水做的精灵,整个身体都带着一股灵气,她眼波流转时就连女人都会为她着迷。另一位明艳清丽,麦色的皮肤有一种野性的美,就像是一头丛林猎豹一样,眼神中从满了爆炸的力量。这两个女老师打破了埃尔城魔法学院多年以来的诅咒。
前者成了整个学院的大众情人,在美丽无匹的容颜之下,没有人畏惧她的魔法师身份,似乎都想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她,博取那么一点点儿的渺茫的希望,那些勇敢的人会反问阻拦他们的人:爱情难道也有错?。
就这样,苏菲来势迅猛的从水系魔法师海蒂手中将学院里的第一女神宝座抢过来,她的出现让学院所有人觉得似乎只要是水系的魔法师,貌似都是美女。就连水系魔法班的七位学姐也备受追捧。
而后者则是非常稀罕和和一位新生魔法学徒搅在一起,那个人就是我,虽然我们一直显得很低调,但是不乏有关注雅的人,当他们发现,在雅的生活中总,总会出现我的影子,学院里就开始传言,魔法院的新生非常高调的泡到了魔法院的美女老师,这消息好像已经在小范围内传开了。
若不是雅的魔法师贵族身份,恐怕这个消息就会成为学院里师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帝国的法律是不允许平民非议贵族。)
学院里很多人畏惧木系魔法师雅,但却不害怕水系魔法师苏菲,很多男生们会给苏菲写信,我就是那位勤劳的信鸽儿,我很喜欢看到苏菲儿接到信件的时候窘迫的样子。她显得非常苦恼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她从没想过要用魔法师的身份制止这一切,她不想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都是这样善良。
但是雅就显得强硬得多,她从不会给她看不上的人任何好脸色。
我曾问雅:那些男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畏惧你的?
雅得意的告诉我:是从她将一位当她面给她念情诗的男学生吊在树上之后,一切追求的呼喊声都销声匿迹了。
雅怅然若失地对我诉苦:什么海誓山盟,那些都是写在纸上骗傻女孩儿的,我只是问他们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们哑口无言。
我好奇的问:是什么话?
雅深情流露地看着我说:我问他们,你能够保护我吗?
这时候我就在想,有什么比一个女孩儿的真情更让人喘不上气来,那份真就像是巨大的山峰,结结实实的压在我的身上,而我却无法躲避。
苏菲穿着那件黄色的晚礼服,就像是一只蝴蝶一样不停奔跑穿梭在舞会的广场上,她就像是一只会跳舞的精灵,轻盈的步伐如蜻蜓点水,再高的鞋跟也无法阻挡她欢快的奔跑,她远远地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我们,就高兴地轻轻挥动着她的手,一边向我们跑过来。
我的确是盼着苏菲儿能快点过来,她的“水疗术”对雅儿的脚伤很有效果。
可是我隐约看见跟在她的身后那些想要暗暗靠近的那些学生,就感觉非常头疼,一会倘若他们知道我今晚是苏菲的舞伴儿,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想,我可接不来那雪片一样飞来的决斗邀请的信笺。我宁愿此时躲在角落里钻研那张写满注解的书页,也不想面对苏菲。
苏菲儿穿着高跟的舞鞋,也一样跑得很快,她单手提着裙摆,身体曲线在奔跑中显得异常柔美。她的眼波流转,告诉她的心情很不错,她就像小鹿一样跑到雅的身边儿,气喘吁吁地说:“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找了你们一大圈儿,这操场现在已经挤满了人,嘉,你不是答应我要邀请我跳舞的吗!我可是好久都没跳过舞了!”
她指着那片挂满了彩灯和彩色丝带的操场,兴奋地拉着雅的手说:“这里真的很棒,我从没见过这样大的舞池!”
苏菲很快就发现雅脚踝上的伤,并马上就提议用“水疗术”给雅进行简单的治疗。
雅躺在长椅上,哼哼唧唧的忍受着“水疗术”带来的刺痒的痛苦,嘴上却说:“苏菲,你难道不担心将我的脚伤治好了,我抢的舞伴儿。”
“他不是说他不会跳舞吗?我很愿意将第一支舞让给你们跳,你一定要好好教教这个大男孩儿,我觉得他很有学习天赋,希望跳第二只的时候不会踩伤我的脚!我的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雅,会不会你这脚伤就是他弄的,舞会还没有开始,你们就已经试着跳了一支舞吗?”苏菲儿很喜欢和雅拌嘴,在我的眼中看来,她们两个非常喜欢互相伤害,而且越是这样,两个人的感情就越深。
我在一旁东张西望,试图在操场上的人群中找到赢黎的身影,但是看起来她今天晚上好像是迟到了,就在我无聊得想要摸到餐桌那边,挑选一些美食填饱肚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位穿着光鲜的制式皮甲的年轻剑士向我走过来,他腰间的罗马剑随着他的步伐,很有节奏左右摆动,他有一双很迷人的蓝色眼睛,轻轻地胡茬看起来好像刚刚修理过,
他很有礼貌的对我说道:“你好,未来的魔法师,我是四年级剑士二班的本杰明,如果我们给您带了不便,还请您能够体谅!”
本杰明的眼睛虽然在盯着我,和我说话,但我直觉上,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旁和雅聊天儿的苏菲身上,他英俊不凡的站在这跟我聊天,其实就是想要引起苏菲的注意。
既然他有礼貌的跟我打了招呼,我只好让脸上堆起微笑,对他说:“您好,学长!您是一位剑士?这个职业我也很喜欢,我父亲就是一位剑术的教官。您请便,我去找些喝的来!”
我趁机对本杰明这样说,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跑到餐区,那里几乎是操场上人最多的地方。
本杰明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欢快的离开,他非常突兀的站在苏菲和雅的身边,就像是一根电线杆儿,脸上挂满了苦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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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借枪
新生入学的舞会,就是学院想要告诉这些年轻的少年们,是时候告别自己美好的童年了。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优美的旋律在炫目的彩灯下,让舞池中的年轻男女们醉迷于其中,虽然舞会上只提供限量的金苹果酒,但是也让这些还不能真正品尝出酒的真味的少年们红着脸,大胆的对着那些有好感的女孩子们献殷勤。
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对于爱情是懵懂的,他们眼中的女孩子还是那些一起挽着裤管光着脚下河摸鱼的小时玩伴,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些女孩子们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她们变得更加多愁善感,更加的容易被感动。
埃尔城的人们喜欢跳贴面舞,无论老人或者孩子都会跳,舞池里欢快的音乐下,年轻的男女们在不停的舞动,整个操场都像是在跟着舞动。
我艰难的穿过舞池的边缘,不仅要注意餐盘里的食物跳舞的少年们钳走,也要留心不能撞到舞池里面的人,这些少年们已经忘乎所以,就算是浑身大汗淋漓,也依然在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证明自己的青春是如此的富有活力。
右手中的托盘上是烤得金黄的肉排和青色金苹果,这个季节的金苹果还没有成熟,但是吃起来非常脆,也带有一丝甜味儿,也别有一番风味,雅特别喜欢这种口味儿的金苹果。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瓶番茄汁儿,我喝了一点儿,是加过蜂蜜的,很甜,这东西是是从帝都那边运过来的,一瓶大概值十个铜子,并不便宜。不过苏菲很喜欢喝这种饮料,凡是甜味的食品,她都很喜欢吃。
终于从混乱的舞池边缘钻出来,我想也许雅和苏菲都应该很饿了。却看见那位四年级剑士二班的本杰明双腿笔直的站在草坪上,他的双手放在剑柄上,随时都能够让那柄锋利的罗马剑出鞘,锐利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的魔法学徒,我总感觉自己在哪儿见过那身华丽的魔法长袍。两个人在草坪上对峙,似乎谁都不肯让半步。
雅与苏菲儿则是坐在一旁,苏菲儿的脸上显出了委屈神色,好像在不停地央求雅。
我走近了才现那位魔法学徒,不正是在上午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阿比盖尔吗?那身华丽的土黄色米索莉魔法长袍依旧是这样的光鲜亮丽,只不过此时他已经将金黄的头拢在脑后,打理得非常整齐。他如今不正在筹谋着怎么样讨海伦娜的欢心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跟本杰明决斗?一连串儿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心说:莫非是他在海伦娜那边受了挫折之后,转换了目标,准备追求魔法学院的苏菲?他就不担心海蒂一怒之下,让他的魔法符文基础知识课不及格吗?这时候,就听阿比盖尔说道:“本杰明,别仗着你的架势,就可以再战争学院里胡作非为,你难道忘了,不久之前你的那些劣迹,我没想到你还有勇气回来。”
“阿比盖尔,你站在那里是想和我决斗,你在挑衅一位九级的剑士学徒?”本杰明的身上不停地向外散着若有若无的白气,让阿比盖尔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我这时候想起了莱恩特说过的话。
我曾问过莱恩特:剑士学徒与剑士之间的区别在哪儿?
他想了想才告诉我:真正的剑士用该拥有了自己的剑气。
我问莱恩特:剑气是什么?
莱恩特并没有解释,只是将腰上那把细剑拔出来,握在手中。他的整个握剑的手以及整把西洋细剑都在不停地燃烧着白色火焰,他对我说:这就是剑气!
在我的理解中认为,剑气只不过是能够增加剑类武器的锋利值而已。现在看到本杰明手上冒出的丝丝剑气,我知道这位四年级的剑士班学长,已经半只脚踏进了真正剑士的大门中。
阿比盖尔有些紧张的说:“本杰明,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
雅见我走过来,才显出了笑容来。单手拎着那双水晶鞋,另一只手拉着苏菲就向我走来,我现她脚下的青草在不停的抖动,那条深绿色的藤在某一瞬间,在草丛里露出了绿油油的光滑的藤蔓,瞬间又钻进了土里,就像是一条巨型的蚯蚓,但只有我知道那是一条猛毒花藤。
似乎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隐藏在草地里的那条花藤,雅走到我身边的时候,那条藤也徘徊在我的脚下,我的魔力感知能够清楚的感觉它在我脚下的泥土里不停的转圈,我将手中的餐盘展示给她看,然后说:“我拿来了一些肉排,这肉排做的非常新嫩,要不要尝尝?”
雅看了一眼餐盘儿,却只从旁边儿的果盘中拿了一个未熟的青涩金苹果,放在嘴边啃的津津有味。苏菲从我的手中将那瓶果汁儿接过去,浅浅的笑容轻声的说:“我和雅还以为你做了逃兵,呵呵!”
我将托盘放在如绿毯一样的草地上,准备再去找一块干净的餐布。
一旁那位阿比盖尔扯了扯领口处的领结,对我毫不客气的说:“喂,那个小子,快给我倒一杯果汁儿,我的嗓子都冒烟儿了!”
我没理他,上午图书馆的事儿已经让我对他好感全无,反而是剑士二班的本杰明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意思,于是我抬头对本杰明说道:“要不要一起吃点肉排,这果汁儿的味道也很不错!
“好啊!你还别说,闻到这个肉排的香味儿,我就有些馋了!”本杰明直接爽快的答应道,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阿比盖尔,直接大步走过来。
“喂!”雅悄悄地拉了我一下,然后低声说:“你不问问苏菲愿不愿意,就邀请人家?”
这时候,操场上一快曲刚好结束,四周传来一片掌声,恰好叫雅的话声淹没。
随即四周的扩音法阵里传来了舒缓的音乐,兴奋地年轻人又纷纷冲进操场这个大型的舞池。苏菲有些羡慕的看着在里面跳舞的人,却随着雅一起坐在草地上,沉默不语。
看到她眼中藏着的寂寞,我的心也跟着一软。我偷偷地问雅:“她和你爸爸那个学生墨湘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才让你们一起跑到埃尔镇上来?”
“小孩子不要乱打听别人的私事儿,为,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到埃尔城里来,还是你心里知道,而你装着不知道?”雅的魅力源于她身体里的野性,她就像是一朵儿浑身带刺儿的野玫瑰。
本杰明在我的身边坐下来,他身上有一种骑士风度,他言谈举止显得很大气,他的微笑如沐浴春风,丝毫看不出他只是一位四年级的学生,我抽出剔骨尖刀,剃下一大块儿肉排,插在刀上递给他。他接过我那把剔骨尖刀,仔细的看着护手上的花纹称赞道:“只有帕伊高原上,才能打造出这样锋利的剔骨刀来,据说这一把刀就是他们一生的餐具。”
我这把刀是弗雷德大叔送我的,那时候在商队里,我跟他学习制皮术,第一天的时候他就送了我一把剔骨尖刀。我想起了弗雷德大叔和辛格姐,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海音丝过得怎么样。
旁边被我无视的阿比盖尔终于爆了,他向我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无法掩饰的仇恨。
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并且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苏菲儿已经变了脸色,然后对本杰明轻声说:“他要是找你决斗,你可别答应他。你的勇敢不需要用他的鲜血来证明,你知道吗?”
苏菲儿的口气就像是告诫自己的弟弟,她的话语虽然温柔,但是却让本杰明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本杰明咬着嘴唇艰难地说:“好吧,我答应你!”
可是,苏菲儿想错了。三年级的火系班魔法学徒阿比盖尔怎么可能有勇气去找一个四年级剑士学徒的晦气,剑士们的单挑能力在校园中要比盾战士还强出一筹,若是说四年级的魔法学徒挑战三年级的剑士学徒还能够说:两人胜负五五开,但是阿比盖尔对上本杰明,只有完败。
本杰明挑着眉毛看我一眼,他见我没有丝毫的慌乱,就决定作壁上观,慢慢的咀嚼着肉排,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那只雪白的手套飘飘悠悠的落在我的脚下,穿着一身华丽魔法长袍的阿比盖尔高高扬起了他的脸,让我只能看到两个大大的鼻孔,他对我高傲的说:“我,三年级火系魔法班的阿比盖尔,深深地感受到了你对我的侮辱,为了平息我心中的愤怒,我要求跟你决斗,如果你能够像个男人,那就站起来与我一战,如果你想要躲在女人的裤裆下面,那就……算了!”
阿比盖尔面带鄙夷地冷笑,像是站在胜利者的高山上俯视着注定要失败的我。
雅就像是一只母豹子从草地上猛的站起来,她身边泥土里盘踞的猛毒花藤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一下子破土而出,几丈长的深绿色身体布满了浅红色斑纹,尖锐地蠡口散着高频音波,让这一小片范围的人都感感觉浑身在战栗。
雅直接就开口说:“这不公平,他还是位刚入学不到月个月的新生,你怎么可以同一位不到七级的魔法学徒约战,你身上的魔法师尊严在哪?按照你这样做,那么我,三级木系魔法师莫拉雅儿,深深地感受到你的挑衅,我也要跟你决斗……”
我直接在一旁打断了雅的话,我可不想再这片操场上,在全校师生的面前,让人觉得我就是一个躲在雅儿翅膀下的小鸡仔,于是我站起来沉声说:“别说了,雅!”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近处的人们纷纷看过来。在校园里,决斗这样的事儿几乎每周都要生,学院里的师生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好奇的学生们怎么会错过这样有趣儿的热闹,他们匆匆地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甚至跳舞的一些人都停下来,小跑着向草坪这边聚拢过来。
那只巨大的猛毒花藤就是最好的路标,而站在猛毒花藤下的阿比盖尔已经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顺脸淌下来,他的眼睛瞳孔缩小得像针孔一样,任谁都知道他内心无限的恐惧。
“雅,你别忘了战争学院的校规,教师不允许插手学生之间的私斗!”苏菲儿在雅的身边死死地拉住她,就怕她手中那把绿藤短矛直接掷出去,她清晰的记得,那根短矛扎进那些野蛮人的身体中,会像是小树苗一样疯长,将野蛮人的血肉精华吸干,成为干枯的树人。
我狠狠地踢了身边那猛毒花藤一脚,对它斥责道:“滚回地底下,你钻出来胡闹什么?”
这是一条通灵的幼年期猛毒花藤,是莫拉斯费尽心思为了保护莫拉雅找回来的,我可不想让整个埃尔城的人都知道莫拉雅儿身边有一条猛毒花藤,而这条藤平时也已经习惯了我的气息,我这一脚像是踢在树桩上,雅见状也只好在空中画出一幅魔纹法阵,整条猛毒花藤又重新钻进地下的土壤里,草坪上留下了两处脸盆大的深坑,在片刻之后,那草坪就像是具有生命力一样,缓慢地蠕动着,片刻之后竟然诡异地恢复如初。
缤纷的节日彩灯的映照下,我走到阿比盖尔的面前,四周已经围满一圈儿人。
我平淡地说:“既然你想跟我切磋一下,我接受。”
周围围观的人群里传了一阵的欢呼,他们只是单纯的因为能有一场热闹看而欢呼。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一个清晰声音传出来:“喔!今年的新生脾气都这样爆吗?”
另外也有人在向身边的人询问:“他是今年的新生吗?阿比盖尔居然这样没下限,对着一位魔法院的新生,居然好意思开口说出决斗邀请?”
“不过,你说这魔法院儿的一年级新生和三年火系班的那位大情圣有什么可比性?还不就是一个火球术就能够直接解决战斗?这有什么好看的!”有不同的声音说。
“我见过他,他是水系魔法班的,他的老师是海蒂。喂!阿比盖尔,你要是不想海蒂明天去你的班级把你楸出来,拎到广场上把你冻成冰坨子,你最好悠着点来!”也有人在提醒着阿比盖尔,暗指决斗要适可而止。
而这时候,本杰明推开围观的众人,钻进围起来的战圈中,站到我的身边,低声对我:“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人,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本杰明,战士学院四年级剑士二班的学生,很高兴能认识你。”
“吉嘉,魔法学院一年级水系魔法班的学生。”我知道,此时的我赢得了他的尊重,这是朋友的礼节。
本杰明借着我们握手拥抱的时机,压低声音说道:“别害怕,他的火球要伤到你的时候,你就用这个!”
他将手里的一卷魔法羊皮纸卷轴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在我的袖口里,然后又说:“我会在他释放第二个火球术的时候喊停,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不知道那卷轴里是什么魔法,只好接到手中。我和他一触即分,本杰明宽厚的胸肌非常的厚实,撞得我胸脯“空”地一声响,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身体很棒!”
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露出宽阔的后背,猿臂蜂腰身材非常的好,而且在他的后腰腰带上,我居然看到了让我怦然心动的东西,看见它的时候,我的嘴角都忍不住一直往上翘,我甚至无法压抑自己的喜悦。
那是一把短口猎枪,就那样随意的挂在本杰明的腰带上,雕刻着花纹的枪口上居然还有制作者的署名,掺了一些秘银打造的枪身通体银光闪闪,红木手柄让这把猎枪显得十分古朴。
我此刻忍不住说了一声:“哎!”
本杰明疑惑的停下来,转回头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能不能把你的短口猎枪借我?”(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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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比斗
一丝如轻纱的云从银月旁飘过,战士学院操场的角落里腾开了百米见方的空场,聚拢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场舞会因为我和阿比盖尔的决斗,而被迫暂停了下来,不仅仅是我们占据了舞池的一角,而且这片区域的几个扩音法阵优美的音乐声已经停了下来,一些学生们自发的组成人墙,为我们争取了足够大的场地。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这是新生入学以来迎来的第一场与高年级学长的决斗,这也揭开了新生力量正式的进入学院的强者争锋之中,只是没有人想到,这第一场就会如此的没有悬念,居然是一位三年级的火系魔法学徒对决一位刚入学的水系魔法学徒。
所有人都知道三年级的火系魔法学徒注定是拥有了火球术的,这个魔法技能被称为一级魔法中威力最强大的技能。风刃、突石、水弹术这些技能,单论威力而言,与火球术相比都望尘莫及。更何况对方是一位身体孱弱的魔法师,而且是刚入学的新生。
众所周知,刚入学魔法学徒是不可能学到魔法技能的,所以这是一场实力不对等的决斗。
操场的边缘,赢黎满脸担心的看着我,一语不发。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心,可是她却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肯对我,海伦娜站在她的身边打趣儿问道:“真的不是为了我?”
赢黎狠狠瞪她一眼,我宽慰她:“这事早晚都会来的,就算不是今晚,我也绝不会等太久。”
完,我拎着短口猎枪头也不回的走到操场之中。穿着米索莉魔法袍的阿比盖尔安静的站在广场中央,面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冷酷的看着我,那只缩在魔法长袍袖口里的手心里,凝聚着一团不停燃烧的火焰。阿比盖尔看着我冷笑着:“既然这样,也别浪费大家时间了,但愿你的轻甲耐火性足够好,不然你若是被烤的像操场外面的烧烤架子上的那些烤鹅,我免不了还要受到导师们的斥责。”
“也希望你下次在学长的面前,要收敛住自己的性格,至少你见到我的时候,要学会……装孙子!”他一字一般地道。眼睛很随意的在操场7∨7∨7∨7∨,上扫视了一下,忽然高高将左手举起来,一团火球在他手心熊熊燃烧,他轻蔑地扫视我一眼,另一只手已经在身体前面飞快的画出一幅魔纹法阵。
场外的围观者一片惊呼,阿比盖尔居然无比无耻地先手,而且是使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球,这将大大的缩短施法的时间,对于一位已经被大多数人判定了胜局胜者的来,这样做让人无语。纵使不出来对与错,但是却会被围观的人看不起。
而我此时的脚步依然不曾停下来,我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节奏向操场中心走过去。手里的短口猎枪里只有一颗铜豆,这是一把崭新的短口猎枪,激发装置核心上的魔晶保持的非常完好,此时我冷静得就像是一匹荒原上的风狼,迈着优雅的步伐平静的走向面前的对手。
“结束吧,这一切!”一幅魔纹法阵在他手指间逐渐成型,阿比盖尔再也忍不住,驱使那团火球狠狠地穿过魔纹法阵,火球在魔法阵中就像是瞬间被注满了能量,笔直地向我飞驰而来,速度奇快,在这样的夜里就像是一道火线。
我早就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阿比盖尔的魔纹法阵绘制完成的时间,只不过显然他比我判断的时间慢了两秒,释放火球时候也没有那么果断,我强忍着魔法在身体里的躁动,就在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的时候,那道火球临近我身体的那一瞬间,砰地一声炸开了,漫天的火焰包裹着我,我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暗影斗篷”
场外的人群中传来了一片惊呼,赢黎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正要带着海伦娜、贝姬等人冲进操场,却被一旁的雅一把拉住,雅的目光灼热闪亮,她沉着地对赢黎:“等一等,他可没输!”
赢黎闻言仔细看着操场上,阿比盖尔站在场中央正得意的笑着,可是他的笑脸开始慢慢的变冷,他的眼睛也不断的变得锐利起来,当炸开的火球焰火慢慢的烧尽之后,那片空气之中竟然空空如也,没有半片灰尘,那团火球爆开的火焰中,竟然连半颗灰尘也没有,阿比盖尔失神的看着那片空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这时候才显出一丝的慌乱。
场外观战的人们都是一片惊呼,谁都没想到我居然会隐身的技巧。
阿比盖尔立刻变得心谨慎,他咬紧牙关,在手上凝聚出一团新的火焰,白色的烈焰映着他的脸。另一只手臂上居然露出一面精致的盾,即使这样也没办法完全消除他内心的恐惧,他站在操场中央,还在不停的朗诵着魔法咒语,这时候阿比盖尔的脚下出现了蛛网一样的图案,并且这些图案不停的向外蔓延着,整片操场都变得灼热无比,一团团热浪不停地卷向高空。
大地在轻微的摇晃,阿比盖尔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但是嘴角的笑更加的阴冷。
慢慢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操场上那些蛛网一样的魔纹发出红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
操场上的地面沿着那些蛛网一样的条纹,产生了无数道裂纹,再这些大地的裂缝之中,喷出大量的火焰,将阿比盖尔身边的百米方圆之内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是……二阶技能‘地裂火焰’,魔法学徒怎么可能释放二级魔法?”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呼。
一旁有人在谈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位魔法师使用了一张二级魔法卷轴,这可真是奢侈啊!”
只有在这样的黑夜里,才是我最无所畏惧的时候。就算我的脚步不停,我依旧能够口念魔咒,将自己的身体隐于黑暗之中,此刻我就躲在阿比盖尔身体后侧火焰防御圈之外,半蹲半跪在操场上,操场上的裂缝中喷出无数火焰,滚滚的热浪随着风刮过来,不停地烤着我的脸。
双手托着短口猎枪,瞄准了阿比盖尔的后背。“火舌武器”附着在端口猎枪的枪身之上,我感受到压在弹仓里的那颗铜豌豆已经变得通红。
“砰”的一声枪响之后,我的身形才慢慢地在火圈儿的外围显现出来。
那颗附加了火属性魔法伤害的铜豌豆,从枪管儿喷出的下一刻,直接消失了。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阿比盖尔的背后,几乎没有给阿比盖尔任何反应的时间,铜豌豆直接射中他的右侧胸口,这是我手下留情,要不然子弹本打算直接对着他的后心打过去的。
“啊!”
阿比盖尔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身后巨大的推力推得向前扑倒,阿比盖尔竟然倒在他自己释放出来的火焰大阵中,其实我很清楚,那颗铜豌豆根本没击穿阿比盖尔的米索莉魔法长袍,只不过阿比盖尔受到剧烈的撞击之后,一下子被那巨大的冲击力震晕了。
如果迟疑片刻,也许阿比盖尔就会被他自己设置的火系魔法烧伤,我现在成为距离阿比盖尔最近的人,所以我还不迟疑,从火圈儿的外围直接冲进了蛛网一样的火焰中。我咬了咬牙,有不舍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霜冻卷轴,在火焰最密集的地方,直接丢出去。
那张霜冻卷轴在蛛网一样的地裂火焰中,冰霜雾气瞬间在火焰中蔓延,虽然不能让大火熄灭,但是非常有效的压制了火焰,我也凭借着这一丝凉气,再次深吸一口气,忍着大地裂缝处燃烧火焰的灼热,向目标的中心地带继续奔跑。
……美丽分割线……
“这个傻瓜!”贝姬站在赢黎的身边,攥紧拳头轻轻地骂道。
赢黎紧张地看着火焰中的那道人影,站在一旁的雅则是催促身边的苏菲:“你快儿啊,一个水弹术聚魔的时间也要这么久吗?”
苏菲儿涨红了脸,憋着一口气,对身边的雅:“我准备好了!”
“那么,开始!”雅爽快地喊了一声,含在手心的魔纹法阵和咒语同一时间吐口而出,站在外场人群最前沿的雅忽然被一条七、八米长的巨大猛毒花藤托起来,雅的双手搂着猛毒花藤身躯的最前端,向着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操场飚射而去。
在花藤的前面,是苏菲儿放出来的巨型水弹开路,水弹将地缝中的火苗压制最低,雅就是趁机抱在猛毒花藤上,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钻进火海。我的目标是晕倒在火中的阿比盖尔,而雅则是担心我的安危,随我而来。
猛毒花藤天性怕火,若不是因为苏菲儿的水球在前面开路,这条有灵性的花藤无论如何都不会钻进火海的,若是莫拉雅儿强行用魔法驱使,就会损害她与这条通灵的猛毒花藤之间契约关系。
雅终归还是有些晚了,她的花藤只是冲到了“地裂火焰”的边缘地带,我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火海的边缘地带,我吃力地抱着阿比盖尔在蛛网一样的火焰里奔跑跳跃,靴子底已经被烧穿了,阿比盖尔的左脸被严重的烧伤,一大片水泡让他的脸看起来有吓人,但是他的魔法长袍真的很不错,优良的火抗属性让他能够在火海里免于被烧死。
阿比盖尔真的很重,我钻出火海之后,直接将他丢在地上。
我这身昂贵的燕尾服已经化成了破烂的碎布片,此刻还不停的在我身上燃烧着,就势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之后,呲牙咧嘴地将依然在冒烟的燕尾服从身上撕掉,丢在地上,一边忙不停的念出流利的魔法咒语,在雅目瞪口呆之下,一团水球从天而降,直接浇在我的头上,让我变得十分狼狈。
“喂,你这那里有一儿胜利者的样子?你难道就不能赢得漂亮一吗?虽然你不怕火,但是你总应该珍惜一下你的衣服吧,这样的人在火里多躺一会也烧不死,学院的救援部门的人马上就来了,你这样做,人家也不一定会感谢你,值得吗?”雅松开手,从花藤上跳下来,剧毒花藤看不再需要钻火海了,“哧溜”一声游回草丛之中。
这时候,一群学院营救站的医护人员终于一路跑,赶了过来。在围观的人群里,奔出几位火系魔法学徒,紧随在救护人员的身后,急匆匆地进入操场,我仔细的打量一下,才发现果真是上午骚扰海伦娜的那几位魔法学徒们,想不到他们也在场,却忍到现在才跑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敢在学校操场上释放二级魔法?谁干的,他人呢?”紧接着又有一群学院的老师们快步的走进了操场,见到原本好好地舞会,尽然搞成这个样子,立刻就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扯开嗓子大声嚷起来。
迅速有几名助理教师从这群人中走出来,奔往各自熟悉的面孔前,了解情况。
海蒂站在操场的火海边缘处,四下里寻找相关人员,看到苏菲儿站在一旁,就连忙凑过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菲儿仔细的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海蒂阴着脸也只能一句:“胡闹!弗兰德这家伙真该好好地管管他这些学生!嘉呢?”
苏菲连忙指了指我远处的我,见我狼狈的样子,海蒂皱了皱眉,不过却没有多言,只不过她站出来,面对着这片百米见方的火海,开始念起咒语。
海蒂浑身布满大量的水汽,在水汽中不断的生成大量的气泡,让她整个人就像是站在水中,她仿佛就是站在一座巨型的魔纹法阵之上,我没有见到她是如何将这幅巨大的魔法法阵画出来的,仿佛这座魔纹法阵天生隐藏在地上。她口中颂唱着冗长的魔法咒语,顷刻之间巨大的水汽席卷整个操场。
空气中那浓郁的水元素就像是长鲸吸水一样,被海蒂汇聚在她的魔法阵之中,丝丝雨露从空气中凝聚而出,落到整片操场上,也不知道这些雨滴是什么水,浇在这片地裂火焰上,竟然无比迅速的将火焰熄灭。而且这些雨露滴在我的身上,竟然让我身体里那种灼烧的感觉瞬间减轻了很多。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魔法,不过看着莫拉雅儿一脸艳羡的目光,就知道这中魔法绝对不简单。
于是我问她:“这是什么水系魔法?”
“治疗之雨。”雅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见到我脸上有些迷茫,连忙又解释了一下:“这是二级魔法中的高阶魔法,只有十级以上完成了第一次转职以后的魔法师才有机会学习到这种大范围的治疗系法术。”
看着操场上的火势一的熄灭,海蒂老师站在操场边缘苏菲儿身边,只不过向我这边扫了两眼,就转身返回那群教师的队伍里。
我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操场的地面已经被这张二级魔法技能彻底毁掉了,漆黑碳化的地面时到处都是龟裂,经过刚才治疗之雨的冲刷之后,黑色的泥水混合在一起,凌乱地就像是一片垃圾场。
一场美好的舞会,就在这样一片狼藉中,早早的散场了。
远远地看见赢黎关切的眼神,我拍拍胸口表示自己没有事儿,然后指指教学楼的男生更衣室,示意我要去那换一身衣服,然后与她挥手告别。
本杰明从远处走过来,对我挑着大拇指:“没想到你还蛮有手段的,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挑战三年级以下的那些人,已经足够了,不定明天的学院战力榜上就会写上你的名字!”
我将手里那把短口猎枪掏出来,连同那张魔法卷轴一起还给他。
“卷轴是送给你的!”本杰明爽快的接过短口猎枪,仿佛没看到红木枪柄上被烧焦的地方,直接将卷轴递给我,我摇摇头没有接,在他疑惑的目光之下,淡淡地笑了一笑,:“站在你面前的人,不久的将来回去学院的魔法铭文社,你真的想给一位铭文师送魔法卷轴吗?”
“我靠!”本杰明恍然,不顾及形象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心情。
我嘿嘿一笑,和他并肩一起向教学楼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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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实验室里的爆炸声
从舞会那晚以后,我的名字就被好事者纂刻在新生力军战力榜的榜首,显赫的战绩上写着完败一名三年级火系魔法学徒,这种情况在魔法学院里已经几十年没出现过了,就算是在战士学院里,上次新生在入学之初就逆袭高年级学部的例子也并不多。??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带着羡慕的眼光看我,并对身边的朋友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已经好久没有在学院里看见阿比盖尔了,听说他被家里人逮到了南方的城市养伤,并且还给了学院一笔不小的补偿款,用以修缮完全损毁的战士学院的那片宽阔的操场。
其实我在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就被战争学院的老师请到了学院的训导处喝茶,让我内心稍安的是负责传话的老师明确的告诉我,请我过去不是对我有任何的处分,事实上,学院里并不太管学生们的这种决斗,只要不搞出人命,只要是公平的约斗,学院方面摆出来的是放任的态度。可我没想到,在修缮战士学院操场这件事儿上,我居然也要付一半儿的责任,我就有点不明白,那张魔法卷轴明明是阿比盖尔随手放出来的,怎么还需要我进行赔偿。
介于我有上一世的记忆,让我深刻的认识到在学院里和老师们顶牛干的后果会非常严重,所以我直接就咬牙默认了,原本好像训导处的老师还准备了一肚子话,等着我反驳他的时候对我用出来。可没想到我居然爽快的承担了自己那部分责任,一肚子话憋在心里,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让他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那位老师平息了很久之后,才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说道:“……既然你同意承担一半儿的责任……”
他给我两个选择,第一种就是直接向学院交付五十枚金币,有学院找施工人员修整那片操场。
听完第一种选择之后,差点让我一口血喷出去,百米见方的操场一半的修缮费用竟然需要五十枚金币,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就算是莱恩特和芬妮将全部积蓄拿出来,也不一定能凑足五十枚黄橙橙的金币。再说修缮整个操场,实在是没有理由用这么多钱的,就算是埃尔城中手艺最好的泥瓦匠,每个月只需要六十银镚的工钱,凭什么需要五十金啊!
这位老师既然说这是第一种选择,那自然就有第二种,然后我就继续听下去。
这位教导处的老师继续说:如果无法还上钱也没关系,这笔钱先由院方垫付,而我在此期间,要在学院里做杂务,一点点儿的偿还学院的损失。?要?看书 这位老师见我沉默下来,连忙表示学院只会在我就读的这四年之中,并且是在课余时间里为学院做一点点事儿,只要有课程安排的时候,是不需要做杂务的,而且只要求每天早晨一小时和下午一小时,劳动的范围也只是清理实验室的卫生。如果四年之后,我依然没有偿还完这笔钱,那么这笔账学院也会和我一笔勾销。我想了一下,这样做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我心想,这不就是勤工俭学的另一个版本么!只不过我是偿还学院的基础设施修缮款。
我暗暗发誓,下次跟人决斗,打死我也不会在战士学院操场上了。
当我走出教导处之后,就有一种我已经钻进了套中的感觉。因为我看到魔法学者耶基斯站在教导处的门口,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苍蝇盯着一块臭肉一样。
见到我从教导处走出来,那位老师对他得意地点点头,我发现他的眼中已经出现掩饰不住的喜色,耶基斯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喂,小子,你已经被魔法学院魔法部的铭文课题小组征用,你以后就在铭文课题小组跟着我做事吧!”
耶基斯学者的头发还是那么的凌乱,好像昨晚爆炸之后,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可是依然乱糟糟在头顶就像是鸟巢一样。他从怀里摸摸索索地拿出一个标牌递给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猥琐地对我说:“这就是我实验室的钥匙,你要做的就是每天早上上课之前,清扫整理整个实验室,每天下午没有课程的时候,也要去实验室里做一些杂务。”
他好像很忙,在教导处一分一秒都不肯多呆,我们之间的对话都是在学院的路上进行的。他说要带我认清铭文实验室的大门,看时间还有些充裕,于是我决定趁着上早课之前,去他的实验室看一看。
走到实验楼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铭文实验室就在实验楼的顶楼,非常好找。
实验楼三层以上就设有门禁卡,只有拥有特别通行证的人,才能自由的在这儿出入,耶基斯给我的金属牌大概就这样的临时通行卡,没想到实验楼三楼以上,竟然别有洞天,整个环形走廊之中,每隔十步左右就放置了一尊魔兽的标本,当然这些魔兽体积都并不太大,像是两层楼高的大地暴熊在走廊里,是绝对放不下的。壹?????看书 而且这些魔兽也并不是太稀有,就像是我在库兹家里看见的三首变异风狼或是雷鸟羽毛,这里也是没有。有的只不过是很常见的那些魔兽,例如帕伊高原上的魔羚羊标本、风狼标本、火蜥蜴标本等等,我在标本下面的标牌上,看到上面清楚的写着这些魔兽的脾性与特点、生活区域等等。
耶基斯走在前面,看到我在每一尊标本前都停下来看个不停,显得颇为不耐烦地说:“这些死兽有什么好看的,想要见识这些一级初阶的魔兽,要到新柳谷才行,你在这儿安下心踏踏实实的帮我做事儿,明年我帮你申请去新柳谷历练的名额!”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新柳谷的名字,我原以为是那一条山谷,最多就是在遍布魔兽的深山之中,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哼哼哈哈的就答应了下来。
实验楼的三楼上,铭文实验室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魔法药剂实验室、魔法饰品研究室、高级制皮工坊、高级裁缝工作室等等,几乎每个房间的大门都是紧紧闭合着的,我乖乖地跟随耶基斯一路走到走廊最末端的,铭文实验室就在这儿走廊的拐角处。
第一次走进铭文实验室,我以为走进了垃圾场,真是满目苍夷。那些魔法羊皮纸丢得满地都是,一些药剂的试管瓶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竟找不出任何一支完整的出来,试验台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魔法墨水,那些干涸的墨水将试验台染得五颜六色,墙边儿上的一排书架上堆满了厚厚的魔法书,有些魔法书籍上落满了灰尘,甚至结了蛛网,而有些魔法书籍羊皮纸的边缘已经破损的卷曲,像是被人翻烂了。另一半儿实验室的房间各种魔法器械堆得就像小山一样,各种被拆零散的机器与金属板就像是废旧站一样。
我走进凌乱的房间里,不小心一脚踩在一张魔法羊皮纸上,我随手捡起来。这张绘制了一半儿魔纹法阵之后意外损毁的羊皮纸安静的躺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只看一眼就能够判定这是铭文篆刻失败的时候,绘制了铭文的半张魔法羊皮纸烧焦了,还剩余半张空白的魔法羊皮纸带着微微焦糊的边缘被人丢弃到地上的,诸如此类的杂务非常多,几乎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耶基斯显然并没有任何羞愧的意思,径直走进实验室中,长长的尖头皮鞋踩在破碎的试管儿玻璃片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他在这个房间唯一一把完整的椅子上坐下来,随手将试验台上的杂物推开,给自己倒上一杯绿油油的不知名液体,并且问我:“你要不要来一杯,这是用过期的宁神草汁液,具有提神清脑的效果,长期服用还会增长精神力,不过稍微有一点点副作用,就是容易造成失眠!”
我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以后我就在这儿干活?”我问耶基斯。
“没错,我的孩子,事实上是那边!”耶基斯指了一下堆积如小山一样废旧物垃圾堆,然后对我得意洋洋地说道:“平时我就是在那工作的,这儿只不过是我喝茶休息的地方!”
他拍了怕那张宽阔的试验台,对我说道:“这里原本是一个老家伙的实验室,可是去年的时候,他忽然心血来潮,说是要在罗兰大陆上游历一番,然后就丢下了这堆烂摊子,他倒是很喜欢研究魔法阵与魔纹构装,可我对这些没电。我研究的课题是机械与魔法一体化,你看,那些都是我的杰作。”
耶基斯学者指着废旧物旁边的一堆烂机器,我原本以为是某些机器被拆零散之后,剩下的骨架。经过耶基斯介绍才恍然,原来这些就是他的研究成果,竟然是魔法傀儡的原型机,看着那架异常简单的魔法傀儡,他有些神色黯然,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心事。
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神才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怎么还不走,上午没课吗?”
“这就要走了,那么,耶基斯学者,我下午再来。”我对他恭敬的说道。
“哦,等等!”他忽然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我,然后稍显生疏地说:“吉嘉……我的发音对吧?”
我点点头。
他走到了落满灰尘的书架前面,认真地看着上面的魔法书,终于在最角落里翻出来一本,这让他精神一振,将那本厚重的魔法书抽出来后,毫不顾忌形象地用袖口将书籍上灰尘掸掉,然后走到我的面前递给我说:“这本书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这里面讲的是铭文师基础知识,我觉得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他的目光落在这本书的徽标上,有些神色黯然。
我接过那本魔法书,果然封面上写的是《铭文基础知识》,我随手翻阅了两页,这书讲述的知识非常全面,欣喜地抱在怀里,我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我本想跟他说一声谢谢的,耶基斯看我还站在那,就自嘲地笑了笑,指着那本魔法书,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上学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做一名铭文师,我读过很多关于铭文学的书籍,我知道魔纹法阵的结构线条,比他们都多,我为了能够绘制魔纹法阵,甚至有时候自己亲手调配魔法墨水,你知道,这样比从魔法商店里买的要便宜一些。”
当我知道他要给我讲述以前的往事,我就决定认真地聆听,我觉得我一定会有收获。
他接着说:“后来,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寻找一位隐居的铭文大师,并最终说服他收下了我们几个学生,我一直认为凭借我对魔纹法阵的掌握程度,以及魔法草药学的深刻理解,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铭文师。很可惜,第一次站在试验台上的时候,我就失败了。”
“老师说我的手不稳,这是先天的,很难通过锻炼消除。我不甘心,我一直试图锻炼这双手,让它变得稳一点儿,但是,一直都么能成功。后来,我开始钻研机械与魔法的通用性,起初的时候,我将那些魔法卷轴买回来,和一些掺杂了魔法金属的机器相结合……”
“哦,对!就像是矮人们制造出来的猎枪,是以魔法能量为核心,让机械正常的工作,就比如旅行时候的篷车,或是这些傀儡,魔法师们将这些东西成为魔法道具,我成为一名魔法道具师,我和我我的挚友来到了埃尔城的魔法学院。他是一位很有天赋的铭文师,他可以绘制三百多种不同类型的魔纹法阵,看,那些魔法卷轴和魔法金属板上的魔纹装置都是他绘制的。”
“那是他的试验台,我能就是用他制作出来的那些魔法卷轴和金属板上的魔纹装置来制作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这个魔法傀儡就是我们的杰作。可是他在一年前离开了,去寻找他所谓的人生,将我丢在这里慢慢地发霉,见鬼去吧!”
耶基斯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铭文天赋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做一些能量型的魔法卷轴。”
我似懂非懂地问他:“就像是猎枪的激发装置?或者是魔法篷车里的水箱?我在魔法篷车里见过一个水箱,里面就有一张‘聚水术’的魔法卷轴,很神奇!”
“差不多吧,所以你最近需要努力一点儿,好好地研读一下这本魔法书!我还有事情要做,这具傀儡的腿部构造还有些不完善……”耶基斯俯身将那具魔法傀儡的支腿拆下来,露出里面的魔法金属板,上面画满了魔法符文,他嘴里嘟嘟囔囔地陷入自我境界之中,恐怕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我见他开始工作了,便抱着那本魔法书悄悄地退出去。
刚刚走出实验室,就听见里面“轰隆”一声巨响,耶基斯学者所在的那间魔法实验室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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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实验楼里的那些事儿(1)
我发现爆炸声是从耶基斯学者的魔法实验室里传出来的,就连忙掉头向回跑,走廊里其他实验室的大门也因这样巨大的响声而纷纷被人推开,不断地从门里探出头来,并且还有人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当有人看见烟雾是从拐角处耶基斯的实验室里冒出来的,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说:“又是耶基斯那里,这是他这个月底几次发生爆炸了?”
“什么啊,好像天天都有吧!这家伙最近运气还真是有些差。壹?????看书 ”一位中年魔法师嘿嘿一笑说道。
门口的实验室里钻出来一位年纪大一些,胡子头发都已经全白了的老学者,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魔法袍,站在走廊里招呼大家:“既然是耶基斯那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家都回去继续工作吧!”
老学者说完之后,才看见走廊里的我,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学院里的学生?怎么进到我们这儿来的?”
我连忙回答说:“是耶基斯学者带我进来的,我以后负责打扫他的实验室!”
“哦,这样啊!”老学者沉吟了一下,并深深地看我一眼,才说道:“快要上早课了,你这是要出去?”
“本来是要准备去上课的,可是我好像听见耶基斯学者那里发生了爆炸!”我犹豫一下,继续向走廊里面走。
老学者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的,最近一年多,他的实验室总是发生各种爆炸,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不会有事情的。”
这时候,已经有人陆续的关上实验室的大门,也有人好奇的打量我两眼,甚至有位中年魔法师疑惑地说:“那家伙不是从来不要学院里安排的魔法学徒做杂务,这次怎么开窍了?”
然后转头又对我善意地说:“那家伙脾气不算太好,有些古怪,但是人还不错的,发脾气的时候你不要太在意,也别盲目的去将他屋中那堆垃圾山清理掉,那可是他的宝贝,没有经过他的许可,别人动都动不得,若是弄乱了,他可是要骂人的。”
那位魔法师和善地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去上课,我向他感激的微微施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实验楼三楼的楼梯口。
对于我来说,其实爆炸不算什么,甚至已经习以为常,我并不觉得在制作铭文的时候,发生一两次爆炸有什么不对,因为在荒原上,跟着琪格琪大小姐一起制作魔法卷轴的最初期,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被那些不稳定的魔法墨水炸伤十几次,最危险的一次是一根木屑插进我的眼睛里,搞得我好几天那只眼睛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若不是我身体里具有血狼一族的“自愈”天赋,血脉之力能够修复身体上的各种创伤,恐怕现在的我不知道要落下多少残疾了,所以对于耶基斯实验室里的爆炸,我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慢悠悠地下楼赶奔教学楼的第五大教室。
这节课是马库斯老师讲述的天文学,也是我比较喜欢上的课之一,我对天文学有极其浓厚的兴趣,原因是我对夜空中的星图非常的熟悉,我已经将这幅星图深深的印刻在精神之海的金色海水里,随着四季交替,夜空中的星图也是在随着整个宇宙在旋转,所以我们每天看到的星图是不同的,每天夜空里每颗星的位置都会有细微的变化,掌握星图的人,其实就是掌握星空变化规律,用星图定位自己所处的位置,这是我在荒原上跟兽族部落学来的本领之一。
但是,我虽然懂得看天空中的星图,却不知道它们的名字,马库斯老师就是给我们普及这些基本知识,这正和我的胃口,所以这是我最喜欢上的大课。我毫不担心去晚了没有座位,赢黎在这方面总是能占到好一点的位置。
魔法学院的基础理论课程排的很满,每天都需要我们这些魔法学徒背诵大量的知识,一节课下来会搞得我头昏脑涨,古精灵语、罗兰大陆通史、魔咒学这三门课程对我来说,让我感觉到非常头疼,尤其是古精灵语那些饶舌的发音,我总是说不好,偏偏教授古精灵语的老师很喜欢让我们背诵古代精灵诗歌,就算我能够记住内容,但是声音有时候总会卡在嘴里,没有办法发出来。
赢黎取笑我舌头不会转弯儿,精灵语老师和苏菲儿建议我嘴里含一小块鹅卵石,趁着早晨跑步的时候,背诵古精灵语诗歌,这种锻炼方式最有效。
雅和赢黎之间好像出现了某种默契,她们从来不会在同一时间约我,让我感觉到为难。基本上赢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见不到雅的踪影。和雅一起的时候,赢黎也总是会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这让我心里轻松了很多,不会有太多的负罪感。
下午的课程一结束,我就急忙整理一下书桌,抱着那本耶基斯让我学习的魔法书向实验楼这边赶。
当我满头大汗跑到实验楼的楼下,看到实验楼三楼的几扇窗子是打开的,一些魔法老师们纷纷在向外观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欢呼什么,我觉得研究魔法的这些魔法学者,性格上总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要?看书
……美丽分割线……
“嘿,乔治,这回你可输了吧,请将属于我的五块魔晶递给我,我的实验台上还在煮着魔铁矿石,估计现在置换得已经差不多了,哈哈,没时间在这陪你们了!”一位魔法师兴高采烈的说道,如果我在场的话,会发现这位魔法师就是在早晨善意告诉我耶基斯脾气不好的那位魔法师,他这时候笑得像是一只奸诈的狐狸。
那位老魔法学者也在不停地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色胡须,然后说道:“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啊!”
他旁边的一位老魔法师说道:“在这届新生中,虽然刚刚崭露头角,看样子品性还是蛮不错的,据说是冲进火海里,将火系班那孩子从里面救出来的?”
“看样子其他的品性也还可以,勇敢、坚毅。最起码没有被耶基斯那家伙的爆炸声吓跑,在耶基斯找回来的这些魔法学徒中,他应该算是第三位没有被吓跑的孩子吧?”老魔法学者掰开手指算了算,才对身边那老魔法师说道。
“我敢打赌,这次这个孩子不会被耶基斯累跑,你们谁敢和我赌五枚魔晶石!”那位刚要走的魔法师,手里还攥着一只钱袋儿,刚刚赢来的五枚魔晶石就躺在里面,显然他是想用手里的魔晶石做赌本儿,再次赌一把。刚刚他和一位魔法师打赌,下午的时候,那名早晨听见实验室里的爆炸声的魔法学徒会不会按时赶过来,显然他赢了。
房间里其他的魔法师则是悻悻然,显然输掉魔晶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看到有了新的赌局,心中想着翻本儿,就开始盘算起耶基斯究竟能不能将那位新的魔法学徒累跑的可能性。他们之间彼此对望一下,都懂得了彼此眼底的含义,还是被累走地机会大一些吧,之前的那两位魔法学徒不也是如此吗?耶基斯使用魔法卷轴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节制的。
“据说还有一名拥有魔法天赋‘熔岩之心’的火系班儿魔法学徒,耶基斯原本不是将眼睛伸向那里的吗?怎么这样一位有优秀天赋的魔法学徒,他竟然置之不理,偏偏找这孩子?难道就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小小的决斗?不是说,那孩子是使用了战士学院刺客系的‘潜行’技能,以及一把矮人制造的猎枪取胜的吗?这些跟魔法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比一位拥有‘熔火之心’天赋的火系魔法学徒更有前途,耶基斯到底是怎么想的?”老魔法学者有些疑惑的说道。
一旁的老魔法师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只不过是表面,其实还有更深的东西等我们去将谜底揭开,据说,能够获得耶基斯好感,是因为这个小家伙儿在决斗之前,曾帮助过耶基斯修理好一台魔法留声机,也许是因为这点才让耶基斯有了最初的想法。”
老魔法学者又问:“那‘潜行’技能是怎么回事儿?他没上过学?”
“他的父亲是斯坦斯战争学院里的一名剑术教官,也许他的一些技能来至于他的父亲……”
“无论如何,也要保证耶基斯的这次研究发明在暑期之前,将完整的研究成果递送给帝都魔法行会,我们埃尔城魔法学院至少有三十年没有过任何魔法方面的研究成果了,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成为各个魔法学院之间的笑谈,所以这次要尽量给耶基斯提供最大的帮助。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院里也不可能资源倾斜的太厉害,终究还是要估计颜面的,不过这次耶基斯选择助手,还请大家一定要给予方便,这个孩子如果不行,立刻就让那位觉醒魔法天赋的火系魔法学徒上来……”老魔法学者最终拍案决定道。
……美丽分割线……
我从没有想到过,居然被实验室里的那些魔法师们作为话题谈论,还居然有人拿我做赌注,并且赌赢了钱。
我在耶基斯的实验室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搭理我,所以我决定推门直接走进去,进了实验室里,才发现耶基斯坐在‘垃圾山’旁边的试验台上,将头深深地埋下去,正在小心翼翼地用放大镜观看这一块儿金属板上的魔纹线条,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我也不敢打搅他,不过看起来他的神色还好,只不过脸上多了一层黑灰,魔法长袍已经弄得皱皱巴巴的,看起来这些都是在早晨时候那场爆炸弄的,人好在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看来他那件不起眼儿的魔法长袍,魔法防御性还是很不错的。
房间里更加的凌乱。
我先是整理了一下书架儿,将整个书架彻底的打扫一遍,又细心的将魔法书上面的灰尘清理干净。这个时候,弗雷德大叔在荒原上教给我的那些制皮术就显得十分有用了,因为这些魔法书几乎都是用魔法羊皮纸制作的,这些魔法羊皮纸是不能直接用湿抹布擦拭的,否则那些浮在书籍表面的灰尘就会彻底的粘在魔法书本上,在想清理干净就千难万难了,必须要用干爽的鸡毛掸子将魔法书上的灰尘掸掉,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弄得满屋灰尘,所以我找了一块干爽的抹布,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这些书籍,并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在整理这些魔法书籍的过程中,我发现有关于这些魔法书大部分都是一些有关于魔法铭文的书籍,这些书都是我费尽心思想要在图书馆里找到的,没想到反而是实验室这边更齐全,因为我以后肯定要借阅,所以我将它们更加细心的分门别类放好,甚至同一种类的魔法书籍,我会按照字母排列顺序依次的排列。这些关于铭文知识方面的书籍所占比重非常的大,让我忙了很久。
剩余的一些有关于制作魔法道具的书籍,已经被耶基斯翻烂了,这些制作物品的工具书被我放置在书架的另一侧,清理完书架之后,我开始打扫房间,地板上的那些零碎的魔法卷轴和一些废弃的魔法羊皮纸片,让我一一捡起来,写有字迹的纸张按照其中内容分门别类的放好,写有注解和心得的羊皮纸放在一起,一些带有残缺的魔纹图案的摞在一起,剩下损毁的空白羊皮纸摞在一起。最后我将地上的那些玻璃试管碎片彻底的清理掉。
做完这些,我就坐在铭文工作台后面的椅子上,开始安静的看书。
根据书中介绍,在觉醒魔法池以后,魔法学徒就可以学习好几种基础型初级魔法卷轴。这种卷轴是一种非常单纯的储存魔法能量的卷轴,它们作为动力源被广泛的应用在各种魔法机器上,这些魔法能量卷轴与通用系列里的聚火卷轴和霜冻卷轴并不一样,他们在制作成功后,使用时需要魔法师们诵读一点简单的魔法咒语,才能够激活这张卷轴。不像聚火卷轴或是霜冻卷轴那样结构简单,直接打开卷轴就是释放那个法术了。
这样的能量型卷轴要比最初级的火球术魔法卷轴要低一个档次,即使这样也比聚火术卷轴等阶要高一点儿。这是我在觉醒魔法池之后,第一次有了想要绘制一张卷轴的念头,按照魔法书中的讲述,绘制这种魔法卷轴是非常简单的事儿,试验台上还有半瓶快要失效的月光墨水,我不知不觉中,便坐在了试验台的高脚椅子上。
桌上恰好有半张损毁了的空白魔法羊皮纸,我细细的详读了那片有关于火系能量魔法卷轴的技术要求,紧接着又从工作台上找到了一支破旧的魔法刻笔,以及半瓶已经快要干涸失效的月光墨水,就试探性的握着魔法刻笔,趴在试验台上绘制起这幅魔纹法阵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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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2)
墨水里充满了暴躁的火元素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飓风刮过充满礁石的海滩,深蓝色的海水拍打在礁石上,顷刻之间碎成无数泡沫。墨水里的火元素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就像是大海水化成无数泡沫一样,那样的激烈,那样的不真实。
我猜想其原因是由于月光墨水里的那些宁神花汁慢慢的失效,墨水里的火元素魔法力无法保持平衡,蓄积在墨水里的火元素魔法力一点点的地挥发,这让月光墨水变得极不稳定。不过对于这样的墨水,我却已经习以为常,在荒原的时候,琪格在稀缺宁神草的时候,就会省去添加宁神草这道工序,做出来的墨水就像如今玻璃瓶中的一样,躁动而又爆裂,只要稍微不慎,就会引起爆炸。
我小心翼翼的将魔法刻笔伸进墨水瓶中,在此之前,我手中的魔法力像是一层薄薄的轻纱,将玻璃瓶中的墨水完全的盖住,而我就趁着那些墨水稍微的平静下来的那一刻,笔尖儿刺进墨水瓶中,蘸起一点儿月光墨水,并飞快的将魔法刻笔从玻璃瓶中抽回来,稳稳地握着那支笔,凭借着脑海里清晰的记忆,刻笔稳稳地落在那张残缺了角的魔法羊皮纸上,绘出了第一笔。
脑海中的那幅火系魔法卷轴上的那幅魔纹法阵的图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与桌面上的那张魔法羊皮纸逐渐的重合在一起,我手中的魔法刻笔就好像是在临摹一张清晰的字帖一样,而那笔尖儿上的点点墨汁儿随着我的魔法力的引导,在硬皮纸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线条,我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完全不知外界的变化。
我从没有用这么大一块儿魔法羊皮纸,之前也没有画过这样发杂的图案,那些繁冗的魔法符文穿插其中,让人眼花缭乱,如果单单只看那幅魔纹法阵的图案,甚至有一种无法下笔的感觉。笔尖上的火系魔法元素一点点的的在消散,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元素。
额头上已经布满细细的汗珠,我甚至都不敢分心擦拭脸上的汗水,我的眼中只有那幅魔纹法阵。
可是我发现,笔尖儿上的魔法墨水已经快要用尽了,而羊皮纸上的符文只绘完了一半儿。糟糕!刻笔尖上的魔法墨水不够了,我心里顿时一紧,如果羊皮纸上的线条魔纹一旦断裂,那道魔纹即使再重新接上,也会造成魔法卷轴出现瑕疵,也许仅仅这一点点的小原因,就会让整个魔法卷轴完全的失败。?
额上的汗水瞬间顺着鼻梁滚落下来,滴在魔法羊皮纸的边缘处,汗珠浸湿了一下块魔法羊皮纸,在黄色的纸面上出现了指甲大的水晕,我暗叫不好,水滴落在充满了火元素气息的魔法羊皮纸上,就会造成不小的波动,我忙停下运笔,竭力的操控着魔法力稳定着局面,我此时就像是在风暴之海上迎着风浪逆行的独木舟,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就在我全力对抗那暴躁而又不稳定的魔法墨水的时候,一道金线忽然从笔尖冲出去,就像一条小蛇儿在空白的羊皮纸上不停的急速游走,我的手握着魔法刻笔,不自觉跟在那道金色细线后面,绘制魔纹法阵的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倍,每一次转折,每一次在与其它线条交汇,那些暴躁的火系魔法力都非常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我运笔如飞。
就这样,我一口气不停歇的画完整幅魔纹法阵,当刻笔落在羊皮纸上魔纹法阵的最后结点之时,整个魔法卷轴上的线条都在闪烁着红光,一股浓郁的火元素忽然收敛,聚于这种残破的魔法羊皮纸上,此刻,这张魔法卷轴已经成功的做出来,将魔法卷轴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卷成画轴,用一根泡软的马连干草叶捆扎起来。这样,一张最基本的火元素魔法卷轴就制作完成了。
这个卷轴要比聚火术卷轴难得多,但是据说一张一级初阶火球术的卷轴制作过程,起码还要比它难上三倍,一想到这,就让我觉得有点气馁,心想:单是火魔法卷轴就已经这样困难了,不知道那火球术究竟是怎么样画出来的。
一只干瘦的大手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魔法卷轴,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发现耶基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眼前,正盯着那张魔法卷轴看个不停,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头在桌子上寻找起来,就在试验台的角落里,找到了那瓶几乎快要完全干涸的墨水,他轻轻地将墨水瓶口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转身问我:“你用的是这瓶墨水?”
我慌乱的点点头,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说道:“很抱歉,耶基斯学者,我没经过您的同意,擅自使用了您的东西,用了一些珍贵的魔法墨水。”
手里还攥着那根原本躺在试验台上的魔法刻笔,我磨磨蹭蹭地从高脚椅上站起来,等待耶基斯的怒火,上午的时候,一位和善的魔法师告诉我:耶基斯学者的脾气很差,最好不要触怒他。 我心里有些忐忑,释然这张卷轴做成功了,我不用担心要赔付给他魔法墨水,但我依然担心他愤怒的咆哮。
“看起来,你学习的很快!”耶基斯沉着脸说道:“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用这瓶墨水画出来的魔法卷轴?”
我心说:这位魔法学者的脾气果真不太好。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那瓶魔法墨水马上就要过期了,我才敢贸然使用的。”
“那原本就是一瓶失效的月光墨水,是上午我修补魔法阵时候使用过的,准备丢弃的。之所以放在这边的试验台上,是担心再次发生爆炸,这瓶月光墨水里的宁神花汁没有完全挥发吗?”耶基斯有些疑惑不解的盯着墨水瓶口,并将手伸向我,对我说:“拿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魔法刻笔上面,我连忙将魔法刻笔递过去,他右手握着魔法刻笔的时候,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就算他努力的克制,依然没有任何效果。魔法刻笔就这样颤颤巍巍的伸进墨水瓶里。我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体猛的向下面蹲,并大叫出声来。
“轰隆”一声!
耶基斯手中的魔法墨水瓶,在魔法刻笔伸进瓶口的一刹那,竟然再次爆炸,恰好我此时已经尖叫着蹲下去,破碎的玻璃片从我的头顶和后背飞过去。锋利的玻璃片划得我后背生疼,索性我今天穿的是魔法长袍,这件学院里发给魔法学徒们的魔法长袍虽然外观土的掉渣,但是防御力非常的强悍,寻常的东西很难割破它。
当我再次抬起头,看到耶基斯学者一脸黑灰,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中装魔法墨水的玻璃瓶已经在爆炸中,连玻璃渣都没有留下,反而是耶基斯拿着玻璃瓶的手,被炸的鲜血淋漓。另一只手上的魔法刻笔也被炸得只剩半截,不过我发现即使这样,耶基斯学者身上其他的部位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在他的身体周围,一层若有若无的椭圆形光罩时隐时现,我心想:难道这就是魔法盾吗?
耶基斯的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看,他有些偏执地不停重复着一句话:“月光墨水没有问题,这瓶墨水确实是已经失效的废弃墨水,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的目光忽然一下子如同贪婪的恶狼一样盯着我,然后说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张魔法卷轴吗?”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见到他恶狠狠地表情,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耶基斯好像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直接抓着卷轴走回房间的另一边儿,那边废弃的机器堆积如山,他就蹲在那些拆解得破破烂烂的垃圾堆里,不停地翻找,最终他在垃圾堆中找到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符文金属板,我很少接触这些魔法道具,这些东西都被商人们作为镇店之宝珍藏着,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平时在逛商店的时候,很难看见这些魔法物品,所以不知道他拿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将符文金属板放在地上,又将那张我刚刚绘制好的卷轴展开,嘴里熟练的念出一小段的魔法咒语,整个魔法卷轴在咒语念完之后,所有线条都呈现出鲜红的颜色,一道道红光从哪些魔纹上射出来,映得耶基斯的整张沾满了黑灰的脸通红通红的,那些炙热的火焰之力让房间不断地升温,他将卷轴平铺放进金属板的凹槽内,并且熟练的扣上盖子。
耶基斯熟练的按动金属板上的按钮,整个符文金属板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金属板的光亮带上,那些有魔法墨水绘制的横纹一点点的被点燃,从底端一点点的向上攀爬,直至顶端,那横纹光亮带并没有就此停息,还有横纹不断地被点亮,一开始是绿颜色,逐渐的过渡成为黄颜色,到了最后面,被点燃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但是那些横纹的颜色已经变得通红。
我并不知道其中代表的含义,但耶基斯学者在看到黄色横纹亮起的时候,眼光中的厉色已经消失,当这些黄色横纹完全亮起,并已经出现红色横纹之时,他的脸上明显的显出惊讶之色,他惊叹的同时,眼光中带有很多不解,嘴里依然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道理,这能量条纹……”
我一时间也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这块金属板应该是魔法能量测试仪器之类的魔法物品。
“失效的月光墨水、残缺的魔法羊皮纸、普通的魔法刻笔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能绘出这种比一般火系魔法卷轴的魔法容量高出百分之二十的一级高阶火系魔法卷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耶基斯学者抬起头向我问道。
我有些茫然的傻傻看着他,不知道高怎么回答,因为他所说的这些话,我都似懂非懂,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耶基斯学者,要不然我再给您重新画一遍?”
“你确定你依旧可以做出来?”耶基斯嘴巴变成o型。
他以为这只是我无意中做出来的,所以才这样急于立刻找出原因,担心时间拖太久了之后,一些小细节会慢慢地记不清了。所以他想趁热打铁,寻找出其中关键的诀窍。
他爽快的说一声:“好,那我们重新绘制一张!”
于是我们马上做一些准备,最先要做的就是准备失效的月光墨水,原本那个玻璃瓶子里的残余墨水已经再次爆炸,连瓶子残渣都找不到了,要不是我躲避及时,恐怕我此时就要挂彩了,不过耶基斯学者好像身上有某种护盾,竟然在这样的爆炸中安然无事。
至于如何能够找到实效的月光墨水,那很好办。将一瓶正常的月光墨水打开瓶盖放置在空气中,一个小时之后,这瓶墨水里面的宁神花汁完全的挥发掉,墨水就频临失效的边缘,我们所要付出的只有一些时间而已,对此我和耶基斯学者都愿意等待。
残缺的魔法羊皮纸,按照耶基斯学者的想法就是在柜子里翻出一张完整的羊皮纸,再按照我所制作魔法卷轴的那张羊皮纸的外轮廓,直接剪出来一张就好了。但是他这种做法被我阻止了,我从一堆废弃的魔法羊皮纸中挑挑拣拣了半天,才翻出一张勉强能够和刚才那张羊皮纸才不太多的,都是一角被烧糊,但是总面积却不影响绘制魔纹的,摆在了试验台上。
那根在刚刚的爆炸中折断的魔法刻笔就只能丢弃,并换一把崭新的。
起初,耶基斯看到实验室中变得稍稍的整洁一点,有些惊讶,但是随后他看见墙角的书架变得井井有条,脸色略微有些不快,越是走近了,脸色越是阴沉,最后黑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但是基于我待会儿要绘制魔法卷轴,他又不好轻易的发火,只能将怒火憋在心里。但是当他走到近前的时候,看到那些分门别类的魔法书籍,眼眉轻轻一挑,并发出啧啧赞叹声,指着书架上的魔法书声音低沉地说:“干得不错!”
看来他很少夸奖人,语气有些僵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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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实验室里的那些事儿(3)
我坐在试验台边的长椅上,等待着那瓶窗台上的月光墨水慢慢的失效,实验室中充满了宁神花汁挥发的香味儿。
天色已渐晚,最后一丝阳光最终被城墙一旁的鼓楼遮挡住,仿佛四周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昏暗。透过玻璃窗能看到远处的教学楼里面逐渐亮起了灯火,我默默地叹一口气,我这些天都很少留在学院里上晚自习,学院也对此并无硬性要求,不过现在看来,大多数学生还是相当勤奋的,只看那些教室里影影绰绰的身影,就知道其实学院里面,刻苦勤奋的人还是很多的,就算成为了被人羡慕的魔法学徒,依然没有人愿意就此松懈,魔法之路是那么的长,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
天花板上镶嵌的月光石变得越来越亮,光线让实验室的房间各个角落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无聊的开始清理试验台上的那些魔法墨水留下的污渍,大概已经在上面干涸很久了,非常的难擦。
此时,耶基斯已经无心研究他的那只魔法傀儡,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条少了一只腿儿的藤椅,用几块符文金属板垫在下面,将藤椅垫稳当之后,就慵懒的躺在藤椅上,手里不停的翻弄着那张刚刚测试完成火魔法卷轴,他有些痴迷的看着上面的魔纹线条,逐渐的他有些变得疑惑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坐起身问我:“吉嘉,你这张魔法卷轴上的魔纹,为什么连一处接点都找不到,你是用什么手法处理接痕的?续接法?顿接法?还是斜面扫尾接法?真是链接得天衣无缝!”
我有些无语,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耶基斯学者,这幅火系能量魔法卷轴上面的魔纹法阵,并没有处理过接痕,实际上是一笔绘制下来的!”
耶基斯似乎已经习惯这种惊讶,他一边欣赏着卷轴上的魔纹法阵,一边啧啧有声地赞叹:“这需要多强的记忆力,才能将整幅魔纹法阵完美的记忆在脑海里!你就不害怕在绘制过程中,绘制出来的线条哪处存有一点细微的误差,导致失败?你就这样有把握,自己从起始至结束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我有这样的把握!”对他的质疑,我肯定地说道。
耶基斯轻轻叹道:“这真是后生可畏!我猜你身体的精神力属性应该比其他孩子好很多,不,甚至应该比一般的魔法师们都要好。我还没见过有铭文师能够一笔将整幅魔纹法阵画下来,就算这种最常见的火元素魔法卷轴,这种魔法卷轴作为动力源,应用在大量的魔法器物之上,是铭文师学徒们积累财富重要手段,但即使是绘出成百上千张火元素魔法卷轴的魔法师,我也不曾见过有人能够熟练的一笔将它画出来。你好像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魔纹法阵吧!”
听耶基斯这样说,我默默的点点头。
我的精神力优于其他孩子,这点我早就知道,老库鲁对我说过很多次了,而且我还知道是因为‘魔法感知’天赋,让我对周围环境中的魔法元素极为敏感,这也间接的刺激了我身体里精神力疯狂的增长。【ㄨ】魔法感知属于身体里的第七种感知,它的敏锐直接导致我的五感(包括触觉、味觉、嗅觉、听觉、视觉)以及第六感直觉敏锐程度超过一般人很多。
耶基斯继续说:“我看得出来,在铭文这方面,很多的基础知识你都没有学过。因为受到系统训练的铭文师绝对不会用这样残缺破损的魔法羊皮纸制作魔法卷轴,在铭文师十大禁忌中,这是第五条,还有第六条绝不用失效的墨水制作魔法卷轴,在铭文师的十大禁忌中,这是第六条。”
耶基斯眯着眼睛,像是陷入回忆之中,他安静地说:“在学习铭文的第一天,我的老师不是告诉我们怎么怎么能做好铭文,而是对我们说,有哪些事不能做,否则很容易让自己受伤。要知道每年死在试验台上的铭文师,已经占到铭文师死亡总数的百分之八十,我的老师是一位非常严厉的人,他不会容忍铭文制作过程中的任何一个小瑕疵,但是他的古板与教条,也让他成为很有名气的铭文师。他要知道有人能够如此无视铭文师的十大禁忌,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
说到这儿,他忽然裂开嘴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到耶基斯也会笑得那样腼腆。
听耶基斯这样说,我才知道自己刚刚做的那些事儿,对于受过正规教育的那些铭文师来说都是违规的,只有我这样的两把刀,才敢无视那些陈腐的旧规矩,冒险蛮干!想到这儿,我对铭文师的世界充满好奇,我很想知道关于铭文师的故事。
于是我趁着耶基斯学者心情还不错,就问他:“耶基斯学者,您刚刚说那张卷轴是一级高阶火元素魔法卷轴,我很好奇魔法卷轴的等级,您能给我讲讲吗?”
耶基斯收回涣散的眼神,略微想了一下才说道:“魔法卷轴的等级吗?按照格林帝国魔法公会的规定,普通的魔法卷轴一共被分成了五个等级,这从一至五的等级是按照魔法卷轴上面的魔法力的当量决定的,通常我们将一个标准火球术所能释放出的魔法能量称为一比鲁卡,当魔法卷轴里面的魔法能量达到一比鲁卡的时候,我们称这样的魔法卷轴为一级魔法卷轴,当魔法卷轴里面的魔法能量超过十比鲁卡的时候,我们称这样的魔法卷轴为二级魔法卷轴,规定超过五十比鲁卡的为三级魔法卷轴,超过一百五十比鲁卡的为四级魔法卷轴,四级魔法卷轴的威力就已经很恐怖了,曾经书中记载,一位军中的著名将领曾经使用过一张四级初阶的魔法卷轴夷平了一座城市。”
“什么系的魔法这样恐怖?”我吃惊地问道。
“四级土系魔法‘地动山摇’!”耶基斯的手指轻轻地沿着卷轴上的魔纹游走,火元素的气息在他的手指尖上荡漾出一圈儿一圈儿的火红光晕。
我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能量为一百五十比鲁卡的四级魔法竟然能够摧毁一座城市,于是我就问他:“耶基斯学者,火球术就拥有一比鲁卡的能量,那么是不是说一百五十个火球术就能够摧毁一座城市呢?”
耶基斯说了很多,把我听得也是云山雾罩,但总而言之,我将他的话总结之后,得到了这样一个大概的意思:魔法能量并不是这样单纯叠加的,一级魔法与二级魔法也并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那么简单,就像是一颗火球在爆炸后,在操场上最多只能留下脸盆大的坑,但是二级魔法‘地裂火焰’,尽管威力只有不到三十比鲁卡,但是却已经可以轻易的将百米见方的操场烧成废墟。
我听得有些张目结舌,心想自己当初绘制的聚火术卷轴,对于真正的魔法师而言,还真就什么都算不上。
判定一位铭文师入门的标准并不是做一张火元素魔法卷轴,这种能量型魔法卷轴,就算是铭文师的学徒也可以轻松的制作。魔法行会中铭文师资格考试的题目非常单一,只有两项:完整的绘制二级魔纹法阵,以及写出一篇关于任意一级魔法卷轴的改良方案。每年被卡在这两道关卡的铭文师们不知要有多少。
耶基斯对我能够做出火元素魔法卷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在诸多魔纹法阵中,这种卷轴还是那种制作起来相对比较容易的一种。
最让他欣喜就是,如果我能够制作这种初级能量卷轴的话,那么耶基斯学者使用这种魔法卷轴的成本将会大大的降低。我需要为他提供足够多的魔法卷轴,当然作为回报,他将指导我如何成为一名铭文师。这也是他的承诺。而我的承诺每天至少要为他制作五张这种品质的火元素魔法卷轴。
耶基斯对我说:魔法傀儡是非常烧钱的研究项目,埃尔城战争学院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项研究已经进入了尾声,耶基斯对此非常有信心。
然后我们又将话题扯到了魔法卷轴上,他对我说:“每个级别的魔法卷轴又分成三个阶段,分别是初阶、中阶、高阶魔法卷轴。”
他指着手中的火元素魔法卷轴对我说:“像这种火系魔法卷轴,一般的只能勉强归类为一级低价魔法卷轴,但是这张魔法卷轴所含火元素能量比一般同类卷轴多出百分之二十,这类能量型卷轴,所蕴含的能量只要比普通类型的的多出百分之十,就可以称其为一级中阶魔法卷轴,这类更稀有的卷轴,魔纹中蕴含的能量超出百分之二十,竟然达到了一级高阶魔法卷轴的标准。”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在我的印象里,一般魔法学徒们很少能够做出这种超出正常品阶的卷轴,通常情况下不降品阶,就算好的了。只有那些铭文大师在制作这种低级卷轴的时候,才会偶尔制出超出一个品阶的卷轴。”耶基斯有些痛苦的骚了骚脑袋上的乱发,深思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我想也许是因为那些快要失效的魔法墨水与残破的魔法羊皮纸产生的火花,不然这种事情真的很难理解!”
我很想说: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墨水中宁神花汁挥发之后,反而增加了月光墨水的浓度,这种内部结构极不稳定的墨水反而在能量方面增强了很多,所以绘制出来的魔法卷轴魔法能量的容量会增加,以至于成为了超出正常品阶的卷轴。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这件事儿的时候,耶基斯又说:“当然,我个人认为魔法公会定制的魔法卷轴等级体系并不完善,有一些特殊的魔法卷轴没有被包括在内,很多低于一个比卡鲁当量的魔法卷轴因此没能列进等级范围之内。”
耶基斯的话让我想起了制作起来超简单的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这也许就属于魔法公会卷轴评定等级之外的卷轴吧。可惜这两种从灰矮人强盗团手中得到魔法卷轴制作方法属于通用魔法技能范畴,格林帝国魔法公会对于通用卷轴的持有两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也是主流观点就是:在人族魔法师丢失了能够开启通用魔法技能的钥匙,在格林帝国中有很多魔法学者研究的课题都跟通用魔法有关,这些耗魔较少的通用魔法实用性都非常高,有一些固执的魔法师相信只有从根源上寻找,就一定能够解开人族魔法师无法使用通用魔法的秘密。
第二种观点,就是当年那位天才魔法师在创造魔法池的时候,为人类开启了一个新的魔法时代,但是也关闭了走向通用魔法领域的大门,人类的魔法文明与世界通用魔法有了实质性的区别。古老而高贵的精灵们一直都不承认人族魔法师所使用的是正统魔法,他们很偏执的认为人族魔法师们使用的只是从魔法中演变出来的术。
终于等到了那瓶月光墨水中的宁神花汁彻底的挥发干净,整个墨水瓶里的魔法墨水再次变得极为不稳定,耶基斯担心我不知道这瓶墨水的威力,不停地叮嘱我说:“使用这瓶墨水一定要小心,你刚刚不是也看到了,那剩余一丁点儿墨水爆炸的威力,也是非常惊人,你可别勉强。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我谨慎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瓶不稳定的月光墨水拿回实验台上,这时候我的手里已经再次拿到了一支崭新的魔法刻笔,实验桌上平铺着一张残缺一角儿的空白魔法羊皮纸,耶基斯担心我会失败,竟然另外还准备了几张,摞在试验台左手边儿。
我让呼吸变得平缓,静下心来看着试验台上的魔法羊皮纸,眼前再次清晰的浮现出那个熟悉的魔纹法阵,我蘸了一点不稳定的墨水儿,蘸墨水的时候,也是需要一定技巧的,一定要趁着魔法墨水魔力波动峰值降到最低谷的时候下手,用这种方法蘸墨水,才能够不爆炸。
一张墨迹未干透的新魔法卷轴被我成功的绘制出来,这让我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我与犹未尽地拿起第二张魔法羊皮纸……第三张……第四……五,一连制作了五张火元素魔法卷轴之后,我才感觉到魔法池中有些空荡荡的,索性就停下笔来,直接在实验室里进入冥想状态。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耶基斯还在研究那几张魔法卷轴,见过从长椅上站起来,活动酸麻的四肢,于是对我说:“你的魔法天赋非常的棒,像你这样的魔法学徒天生就是做铭文师的料,你的记忆力很好,尤其对于这样线条极其复杂的魔纹线条,普通铭文师画出这样一幅魔纹法阵,至少要参照魔法书重新看三至四遍,才能准确的将魔纹法阵绘制出来,那些线条的接痕处才是魔纹的致命硬伤。可你却不需要为这件事儿苦恼,呵呵!”
耶基斯自嘲地笑笑,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对我说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了避免线条接痕,是怎么做的吗?”
“……”我心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
耶基斯有些兴奋地说:“不断地在草纸上练习,每一种魔纹都要练习上千遍,这样就能够在脑海里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但是我没有你这样精准的操控力,我的手也不够稳,就是普通添加了宁神花汁的魔法墨水,对我来说也很难成功的绘制出魔法卷轴来!”
他本来想摸一摸那瓶失效的魔法墨水,但是犹豫一下,将手停在半空最终收了回来,大概还是因为担心爆炸吧!不过他已经看到我制作火元素魔法卷轴的过程,应该已经完全相信我的话了。
耶基斯再次开口说道:“你对月光墨水的驾驭能力,竟然可以完全忽略宁神花汁的作用,很不错!”
“更难得的是你的右手居然这样的稳,整幅魔纹的线条都这样流畅,这真是幅佳作!”
他沉吟了片刻才最终做了决定,对我说:“留下来帮我吧,当我的助手!铭文实验室需要你这样有才干的年轻魔法学徒,你也许可以跟我一起研究魔法傀儡,或者你对此没有兴趣儿的话,也可以留在这儿学习铭文术,虽然我并不是一位铭文师,但以我对铭文的理解,我应该能够在你成为铭文师的道路上,扶你一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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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找上门的麻烦
夏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临,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中午的校园教室,非常的安静。窗外操场上那排遮阴的连香树在烈日的暴晒下显得无精打采,鸟雀们都躲进了树荫里,不肯出来。
我扒在教室里的书桌上,一动都不想动,明明早上才冲过凉,这时候浑身又感觉着黏糊糊的,我懒洋洋地扭头看一旁水桶里的冰块儿,果然已经全部融化掉了。
胖子就坐在我的身后,这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他拿起书桌上的水壶,大口的喝了半瓶凉水,拿着那只大号水壶凑到我的身边儿。胖子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出汗,身体总会是湿漉漉的,这样一来,身上免不了有那么一股酸味儿,虽然很淡,但是还是让我有些难以忍受。
我偏过头喊了一句:“鲍比……过去一点,还闲不够热吗?”
“嘉,行行好吧!再给我弄两块儿冰出来,这鬼天气,喝了一肚子水,胃里都能养鱼了,可还是热!”鲍比笑起来,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两条缝,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时不时的顺脸淌下去。
我坐直了身体,心里吐槽:学会了魔法之后,人就变得越来越娇贵,以前那些夏天也没觉得有多么炎热,可现在学会了水系魔法之后,就越发觉得这个酷暑非常的难捱。从窗外吹进来温热的风,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忍受。
前几天,我在图书馆里刚刚把‘冰盾术’学会,就发现这个冰系魔法的另一个妙用:制作冰块儿!
我掌握的‘冰盾术’魔纹法阵还不是那么的熟练,在聚水成型的环节,魔纹的线条总是不够流畅,这样使得凝聚出来的水球总是像块方砖一样,丝毫没有盾牌的模样,在练习‘冰盾术’魔法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些冰盾其实就是用魔法力凝聚起来的冰块儿,装在木桶里,用来消暑也是非常的不错。
刚学会‘冰盾术’的时候,我连续施展十次‘冰盾术’,还仅仅只能成功一两次。而到现在,我的‘冰盾术’施法成功率已经达到施展三次,差不多就会成功一次。
鲍比看到我双手之间出现了一尺见方的圆形冰块,惊讶地说不出哦话来。
直到我将这块冰凉刺骨的“冰盾”丢进木桶里,他才反应过来,大声惨叫:“不要啊!你好歹让我敲下来两块装水瓶子里,就这样丢进水盆里,我还怎么喝嘛!”
我手指尖的魔法光晕并不停歇,嘴里继续吟唱已经说了几百遍的熟悉咒语,空气中再次凝聚出一面鸢尾盾样式的冰块来,趁着冰盾没有掉落在桌面之前,接在手里。
对于这两次的操控,我感觉比昨天进步了很多,随着我对魔纹法阵和咒语越来越熟悉,我已经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在聚水的过程中,操控那些水元素在空中排列出我想要的形态。我喜欢绘制魔纹法阵与吟唱魔法咒语之间玄妙的节奏感,这种施法需要魔法师一心二用,那是一种细微而又无法说清的奇特感觉。
“嘉,你的冰盾术终于像点样子了!”胖子鲍比笑呵呵对我赞美道。他丝毫不敢耽搁,直接抱起这么一大块冰,旋风一样跑出了教室。
属于我的舞会被那台魔法留声机和火系魔法学徒阿比盖尔搅得一塌糊涂,虽然让我一夜之间,在战争学院名声大噪,但是那个夜晚实在算不得很美好。
但是属于胖子鲍比的舞会夜晚,却是让他这几天以来,都津津乐道地挂在嘴边上,这几天他总是和我吹嘘,在舞会上如何邂逅了一位身材和模样都是上佳的学姐,他甚至壮着胆儿在舞会上邀请那位学姐跳了一支舞。
最近更是听他总提到这位美丽的学姐,我猜能够让胖子鲍比等着烈日跑出去,一定是给那位战士学院的学姐送冰去了。
我有点后悔中午没有跟赢黎去礼堂的音乐教室,今天是她们乐团排练的日子。胖子鲍比一跑出去,我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几个我都不太熟悉的同学,他们是属于那种可以抓紧一切课余时间冥想,能把冥想当成休息的牛人。
整间教室里,只有我显得懒洋洋地趴在书桌上,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古精灵语的魔法书。翻开第一页,我就看见那些蝌蚪形状的文字,歪歪扭扭地排列在一起,丝毫看不到任何的美感,可是我们的古精灵语老师却跟我们说:精灵语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美感的文字。
哎,也许是我们的审美观不同吧!
每天都变得格外忙碌,学习新魔法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儿。但是那些令人头疼的古精灵语几乎要把我折磨致死,饶舌的发音让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在学院里几乎是一夜成名,尤其是魔法院中很多高年级的师兄们都会趁着我上大课的时候,在窗外看看我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这时候,我就总是担心课堂上,精灵语老师叫我朗诵一首诗歌儿。若是让这些师兄们看到我在精灵语课上口痴的窘态,那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看着那些枯燥的蝌蚪文,在我的眼前就像活过来了一样不停在魔法纸上地游动着,让我的心非常的烦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索性将精灵语魔法书合上了,不去理会那段生涩难懂的诗词。
我暗自祈祷,下午的古精灵语课,老师千万别选我背那首昨天才学的诗歌啊!
应该不会那么点背儿吧!我暗想。
我体内的魔力漩涡总是很容易让魔法池处于溢满的状态,所以趁着每节课的课间休息,我会忙不停的反复练习生疏的冰盾术,凝结好的冰盾会丢进大木桶中,作为班级的福利,让整个教室都降降温。频繁的使用魔法,不仅仅让我对于冰盾术的操控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而且魔法池容量也是疯狂的增长。
原本我还有些担心,我这样毫无节制的练习使用魔法,会显得跟别人不同很另类。最近我才发现,在我们这群新生中,有好几位新生都在抽空练习新魔法,他们平时和大多数新生一样,抽空就在自习课上冥想,但不同的是,他们也总是有足够多的魔法力,供自己挥霍,我夹杂在这群人中就显得正常多了。
不过他们消耗魔力的方法比我更加简单,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学会那些复杂的魔法,而是直接在手心中凝聚火焰,就让灯焰一样的火元素在手心里不停地燃烧,直至法力耗空,才会停下来,然后反复的使用‘冥想术’,我也一样。
那天晚上的晚会上,风系魔法班的学姐贝丽卡曾提到了我们这一届的魔法学徒新生中,出现了一位拥有‘熔火之心’火系魔法天赋的天才少年,仅仅入学不足一月,就在魔法学院大放异彩,他叫托马斯。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在晚会上听说这件事儿,也许我到现在还不曾注意他,他是一位长得十分文静的小男生,平时总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忙忙碌碌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是一位性格内向的男生,只有跟他接触几次,才会明白其实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出色的‘熔火之心’天赋,其原因就是在他的心中隐藏着一座火山。
我不知道否是因为他爆裂的性格,才会让他拥有了这样好的天赋,还是因为他具有这样的天赋,才会逐渐地改变了他的性格,让他容易暴躁易怒。托马斯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内向,笑起来有些腼腆的男生。但真实的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尤其是当他被视为学院新一届的魔法新星,他的新开始逐渐的膨胀。
在入学之初,因为时常在一个大教室里上课,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我们在埃尔城大街上相遇的时候,还能够相互有礼貌的打招呼。他的家住的街区与我家不算太远,下午放学的时候总是能够遇见。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同的女孩子。有一次,在街上相遇,我跟他打招呼,他竟然如同空气一样,漠视我的存在,只是一脸酷像与身边儿美女聊天,与我擦肩而过。
自那时起,我知道我和他再不可能成为朋友,那时的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现在看起来,问题不是在我的身上,而是他觉得身份高我一等,不屑于搭理我了。
托马斯身边的女孩子总是交替着更换,每天上课的时候,也总是仅仅比老师们早到几分钟,总是有一些魔法学徒试图讨好他,给他占据最好的位置。不过让我有一点点佩服的是,他每一科的成绩都是非常优秀,这点我服气,至少我的古精灵语不如他。
身在土系魔法班的鲍比也与托马斯不对盘,当有一次我和他说到托马斯修炼进境神速,鲍比面带不屑的说:托马斯在外人眼中是位魔法天才,实际上他之所以进境神速,不过是因为每天晚上,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他整晚都在冥想而已。现在传言托马斯是我们这一届最优秀的魔法学徒,他想保住头顶这个光环儿,就要每天都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自己累死。
这一个月以来,我很少在班级的自习课上冥想,都是和赢黎一起去图书馆。鲍比告诉我,在我们这届新生中,我这样另类的学习方式吊的不行,很多新生私下里都在打赌,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还能够在魔法学院里呆多久,也许用不了太久,也许就会被海蒂老师扫地出门。很多人都看见海蒂老师上次亲自给我做魔法力测试的时候,脸色是多么的差,如果我在这样下去,也许下次魔法测试的时候,海蒂老师就要骂人了。
可恰恰就是一个这样的我,不仅正面躲开了阿比盖尔的火球术,还凭着一把矮人工匠制造的短管猎枪,直接将三年级火系魔法班的阿比盖尔放翻。之后又凭借霜冻法术,在火海中救出了昏迷不醒的阿比盖尔。
一时间,我的名声大噪。
原因之一:这是一场典型的魔法班新生与高年级的学长单挑逆袭之战。
原因之二: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法教师讲述,当晚的舞会上,我是牵着两位魔法院的美女老师走进舞会现场的,其中有一位是校园中所有男生们心中的女神苏菲儿。(恐怕这点是让我在魔法学院出名的真正原因吧)
一名新生逆袭三年级学长居然还不够,泡妞居然也高调到找魔法学院出了名眼界高的女助教们,虽然她们在学院里是最低等阶的教师,但她们拥有的社会身份却是贵族,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明显一拖二的节奏,虽然当时的舞会被搅和黄了,但是这也是非常遭人嫉恨的事儿。
下午是古精灵语课,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赢黎和海伦娜的乐队在音乐教室排练,我自告奋勇地选择在大教室里占座,这时候时间尚早,大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不到时间绝不出现的托马斯和两位穿着战士学院服装的女孩儿,坐在教室前排边缘位置低声私语。
就在我趴在书桌上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教室的门忽然被撞开,鲍比浑身湿漉漉的从门外跌进来,重心不稳一下子坐在了讲台的木质地板上,肥胖的身体因为惯性的关系,一下子撞在了讲桌上,发出“咣当”很大的一声响。随即胖子鲍比的呼痛声也传过来。
“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踢他?”门外们冲进来一位美女,就像是一朵红云,她跑得极快,可是依然没有拽住胖子的手,见到胖子躺在地上惨叫,就向身后怒斥道,那美女就算是语带愤怒,但声音依旧很甜。
“我踢他,那是替他父母教育他!魔法师就敢缠着别人的未婚妻?他是贵族?贵族怎么了?老子也是贵族,老子全家都是贵族!你怎么还敢护着他,我不把他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这事儿就不算完!”人没见到,但是尖锐而又愤怒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门口,不知道究竟是谁,说话的口气这样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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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约斗
还从没有听说过有人敢冲进魔法院的教室里揍人的,而且揍得居然还是一位魔法学徒,这件事如果说出去,被人听见八成会认为这是一小段子冷笑话,可如今坐在椅子上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我,真实地看到了这一幕的发生,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一时间,我居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从未听过魔法学徒也会挨打,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不仅仅关乎到面子的问题,而且这是触犯贵族们权益的事儿,这是大事儿。就算是这位魔法学徒不会任何的法术,但是在格林帝国法律的保护下,也是受保护的。胖子鲍比就是这样的例子,他如今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身上有一件灰色的魔法长袍,胸前憋着一枚魔法徽章而已,此时的他还不能用魔法维护他的尊严。
“你怎么打人!”我没想到托马斯会最先站起来,大声的质问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位剑士。
那位披着一头紫色的长发,只不过脸有些干瘦狭长,个子比我高一些,看起来像一只竹节虫。他应该是战士学院高年级的学生,腰上的精美佩剑装在鲨鱼皮缝制的剑鞘里,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非常想要这样的一个刀鞘,可是徘徊在皮具商店的橱窗外很久,至今都没舍得钱买。他穿着紧身皮甲,身后跟着两名侍从,这种贵族做派,在战争学院里也并不多见。
他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口教师讲台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都不看托马斯一眼就说:“想要替人出头,至少也要等你七级的时候,学会一个魔法技能在逞强。”
只是一句话,就将托马斯噎在原地,他料定托马斯是不会任何魔法的,所以他的底气才会这样足。
“够了,凯佩尔,魔法学院的教室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想把埃尔城里所有的魔法师都得罪干净吗?”那位蹲在胖子鲍比身边的学姐抬起头,愤恨地对紫发少年吼道,这时候,我才算知道他的名字:凯佩尔,感觉有些熟悉,但是确实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那位学姐越是这样说,凯佩尔的脸色就变得越难看,他大步向胖子鲍比走过去。这时候的鲍比已经被那学姐扶着做起来,背靠在讲台支座上喘气儿,见到那位凯佩尔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胖子鲍比居然没有躲避,甚至连一句告饶的话也没有,只是冷冷地盯着凯佩尔看。
那位学姐将身体护在鲍比身体前面,像一只母狮子一样吼道:“别逼我把咱们之间最后一层纸也撕破!”
“米莉,你究竟看上他哪一样,这个小胖子哪一点比我强?”紫发少年凯佩尔已经是气到了极点,不顾一切的将那位叫米莉的学姐拨开。然后扬起拳头,照着鲍比当头砸下来,这一下也是狠辣至极,若是被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脸上,鲍比的脸非要破相不可。
我暗暗叹服,就算是如此境地,鲍比也没有半分示弱的表情,尽管被凯佩尔一顿狠揍,但表现出来的勇气,让他在学姐米莉面前,不仅博取了学姐泛滥的同情心,而且显得很爷们儿。原本两个人之间仅仅是淡淡的好感,这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反而会更进一步。
不过我是不可能看着胖子被揍的,尤其是在自己的教室里,这要是传出去,被高年级的都在门里一顿胖揍,那也是将脸丢到家了。这时候的托马斯被一旁的两个女孩儿强拉着坐回到椅子上,有个女孩儿更是趁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让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了半天,终于没有再站起来。
凯佩尔再次举起拳头,作势要打的时候,他的拳头带起来的劲风已经迎面将鲍比前额的刘海儿吹开,可是那拳头终究没有落在鲍比的脸上,而是直接砸在鲍比脸前的一块坚硬的冰盾上,凯佩尔这一拳力量十足,直接将冰盾打得粉碎,不过冰盾在炸开的瞬间,所有的冰渣都反向溅射出去,那股寒冷的霜冻气息反而让凯佩尔打了个寒颤。
“冰盾术?”凯佩尔一声惊呼,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周围并没有如他所想,出现魔法学院的老师或者高年级的学生压场面,而是看到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我,我慢慢地向他走过去。
好像他竟然认识我,他眯着眼睛略带讽刺地说:“听说你们这批魔法院的新人中,有几个很不安分的,在人背后放冷枪把人打倒,在我们战士院算不上真本事,如果是我们战士学院的学生在决斗里这样做,只会让别人更看不起。”
他走过来两步,高我一头的身体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堵墙,他俯身贴在我的耳边儿不屑地对我说:“我想明确的告诉你,你这招也就是对于身体孱弱的魔法学徒有用,若是遇见我们战士,就凭你那浅薄的射击水准,就算打出一百枪你也射不中我!千万别给我揍你的机会,现在整个战士学院的人,都想和你决斗,呵呵,咱们的学院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你这样有趣儿的小家伙了!哈哈!”
我很讨厌他的笑声,就像我注定要失败一样。
我没理他,直接走到胖子鲍比的旁边儿,这时候辅助魔法师的好处就显现出来,我轻轻地念着咒语,一股浓郁而纯净的水元素敷在胖子的面上,那些充满活力的水元素很快让胖子脸上的浮肿消退,这种颇费法力的治疗术对于这样的轻伤,治疗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难度,直接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便完全恢复了。
我将胖子从地上拉起来,他那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让我放心了许多,看起来他充其量只是受点皮肉伤,这点儿伤甚至都不值得我用一次治疗术的,不过本着练习治疗术的想法,也没有想太多。
我这些行云流水一样施展出来的法术,让教室里其他的同学们都不禁目瞪口呆,就连胖子鲍比看我的眼神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嘉,你……连治疗术都……学……学会了?”
鲍比一紧张,说话就有些结巴,站在一旁的学姐米莉也是张大嘴巴,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用手遮掩。整间教室里忽然都变得很安静,大家的目光我落在我的身上。
凯佩尔有些狐疑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问:“你是水系魔法师,修习辅助类魔法?”
魔法学院的导师们反复提及的一件事儿,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要再七级以前学习魔法技能,这样做会严重阻碍初期的发展,而且也提到了一级魔法学徒体内的魔法力不足以支撑施展初级魔法,如果释放魔法过程中,一旦出现魔法池枯竭的状况,会在很大程度上损伤精神力。
原本我也不敢轻易尝试学习“治疗术”,大概五天之前,海蒂导师将“治疗术”的魔纹法阵图样拿给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尝试学这个魔法技能。”
‘治疗术’与‘冰盾术’相比较,治疗术耗费的魔法力要多一些,但是操控这个魔法技能,只是需要很少的水系魔法元素亲和度就能学习,但‘冰盾术’恰恰相反,它对于水元素亲和度以及魔法操控力都有着非常严苛的要求,一般情况下,三年级水系班儿的魔法学徒才能尝试着练习‘冰盾术’。
我在觉醒魔法池那天,就展现出了超乎平常魔法学徒的惊人元素亲和度,可以同时掌控冰火双系魔法,而且关于冰的那一面儿是冰焰,对于我来说,只要身体内的魔法池蓄积足够多的魔法力,在成为魔法师之前,我的魔法学徒等级突破,是没有任何瓶颈可言的。
水系魔法班的辅助类魔法学徒,一般都会是这样一个过程:一年级的时候,这一年中,每天勤奋的冥想,努力的让自己成为六级魔法学徒,二年级的时候让自己变成八级魔法学徒,这时候的魔法学徒将会拥有人生中的第一个魔法,三年级的时候让自己变成九级魔法学徒,学校就不会限制三年级的学生修习魔法技能,但是导师们会要求在这个阶段的魔法学徒们磨炼自己的元素亲和度,一定要魔法亲和度达到一个相应的标准,学习第二个魔法技能,这样的魔法学徒才算得上九级魔法学徒。四年级的时候,导师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魔法学徒领悟魔法旋涡。
海蒂老师也没有想到,我能如此迅速的掌握了这两种魔法技能,初级魔法学徒通常想要学会一种魔法技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我将这个周期缩短至一周,这其实并不是我学习能力有多么出色,而是因为我身体里的魔法力充足,我的魔法池虽然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就算坐在那里发呆,魔法回复的速度也比他们冥想要快得多,如果我使用‘冥想’,那么时间在缩短一半儿。
这就意味着我拥有充足的魔法力来练习这些初级魔法,我每天释放魔法技能的次数比其他魔法学徒们多出四至五倍来。又因我的精神力夜足够强大,所以连续不断的魔法技能练习,也不会让我感觉疲惫,这样就造成了我学习魔法技能也是进步飞快,这几天以来,魔法技能的熟练度曾跳跃式的增长。
上星期,我还在因学会了‘冰盾术’儿沾沾自喜,并将这份喜悦与很多人分享了一下,包括赢黎,雅,雷特西,鲍比以及其他我认识的朋友。我还能清晰的记得艾伦特和伊夫力看见我举着一面冰盾时候,惊讶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一头龙。鉴于他们吃惊的表现,我还没跟他们说我学会了‘治疗术’。
因为在魔法学院里,正规的魔法学徒们至少要九级的时候,才能够同时拥有‘治疗术’与‘冰盾术’两个技能,可现在,我甚至还没有突破二级的魔法学徒,却已经学会了两个辅助类最典型的魔法。我可不想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儿,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是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凯佩尔带人冲进了魔法学院的教室,我就应该站出来维护我们魔法院新生的尊严。之前火系班最受瞩目的魔法天才托马斯已经站起来了,可是在凯佩尔凌厉的眼神下退却了。我站在凯佩尔的面前,向教室里四下看了看,然后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紫发少年,平视他并且直说:“你也想和我比试吗?”
“还是算了吧,跟一个辅助系的魔法学徒决斗,会被整个战士学院嘲笑的。”凯佩尔看到没机会在找鲍比的麻烦,就开始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离开,他打量着教室,找寻可以走出去的那扇教室大门。
陆陆续续已经有魔法学徒们返回了教室,他们走进来的时候,都是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凯佩尔。
我冷笑着反问:“怎么,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不想将你揍的连你爹妈都不认识罢了,既然你浑身这样皮痒,那就来吧!”凯佩尔听我这样说,立刻炸了。
“那就定在这周五下午,你们战士学院有武斗场吧?”我说道。
鲍比想要将我拦住,可是我没给他任何插言的机会,直接将这事儿定下来。
我可没准备在教室里动手,若是不小心回到一扇墙,指不定那些教导处的无良老师们,会让我做什么!所以我将地点定在战士学院那处可以免费比斗的场地,凯佩尔见我不像是在说笑,也正色的仔细看着我,脸上露出极为自负神情,对我说:“既然你那么想挨揍,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转身就带着那两位仆人气急败环地匆匆从后门离开,教室里已经开始陆续人就多了起来,看着他们三人慢慢远去的身影,消失在魔法学院教学楼的走廊里。
这时候,站在我身旁的鲍比满是担心的神色,对我说:“嘉,你干嘛要答应和他们比斗,他们是战士学徒,天生就比我们有优势,你可别冲动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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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时空潮汐
教授我们古精灵语的老师是乔伊斯太太,据说她在十几年前曾经游历过永夜森林,甚至有一位暗夜精灵的挚友,直到现在,她们还通过信件彼此传递信息,这么多年以来从不曾中断过,乔伊斯太太很喜欢古精灵语的诗歌,对此甚至有些偏执的认为,如果学习古精灵语而不会朗诵诗歌,那就相当于没学一样。
下课的铃声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我阴霾的心情瞬间变得晴朗起来,终于熬过来了,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学习态度很消极,但是那些蝌蚪文字的语言真的太难了。
每当这时候,坐在我身边的赢黎总是喜欢笑眯眯地看着我,她对我说很喜欢我在下课时候的那副表情,就像是阴云散尽露出了太阳,每到这时候,我的表情会很丰富,明明上一秒昏昏欲睡,但是优美的下课铃声会让我精神焕发。
我正准备将古精灵语的课本放进书桌里,可是这时候我发现课桌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制服套装的女人,她的小腹赘肉堆叠着,有点像樱桃树上的毛毛虫,不过胸很大,微微有些下垂,身上的香水味让我觉得还不错,是玫瑰花儿的味道,这个味道比水系魔法班那七位学姐们调出来的香水好多了,起码不算那么刺鼻。我不用抬头就知道她是乔伊斯太太,我有些紧张的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因为今天的课堂上,我有一首古精灵语的诗歌并没有让她感到满意,她一向是位非常严苛的老师,对每一位学生都非常的认真,我很尊敬她。
“对不起,乔伊斯太太!”我小声地说道,乔伊斯太太并不喜欢我们称她为老师,她喜欢我们叫她乔伊斯太太。
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一位魔法学者,并不是教师,她只是在和一群未来的魔法师们探讨着一篇篇华美的诗文,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在上课。我必须让她知道我晚上会将她留下的功课做完,她是一位非常认真的人。
乔伊斯太太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她鬓角的发髻上露出丝丝灰白,笑起来眼角会堆起一些鱼尾纹来,她的笑容让我的心稍安。她笑着对我说:“嘉,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还需要更好一点儿。赢黎,你的古精灵语这么好,为什么不试着帮帮他,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赢黎没想到乔伊斯太太会忽然提及自己,一时间有些慌乱,她面带微笑,溜圆的黑眼睛变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有些心虚地说:“可他从没提出来过让我教他啊!而且我觉得他的古精灵语很棒,发音非常的准,就是有时候卷舌的音节处理得不太好,朗诵的时候不算太流利,总之还好吧!”
赢黎偷偷瞄了我一眼,她似乎并不愿意提这件事儿。
“就快期中考试了,这次考试的成绩是要记录在期末学分里的,所以趁着还有时间,嘉,你一定要叫落后的功课补回来,以后很多二级以上的魔法的咒语都是古精灵语的发音,这门学科对你们今后会有很大帮助。”乔伊斯太太的手温柔的放在赢黎的肩膀上,看得出她对于这样一位聪明的小姑娘非常的喜爱。
赢黎的古精灵语真的很棒,她朗诵的时候会有自己非常独特的韵律和语调,这一点乔伊斯太太也是颇为赞赏的,乔伊斯太太又说:“现在这个时期,对嘉来说非常的关键,挺过来了就会对古精灵语产生一些兴趣儿,但是若是自己松懈了,就会对古精灵语越来越反感,我觉得你们也许平时试着用古精灵语对话,这样能够将口语的水平提升上来!看,现在已经下课了,我这个老太太还是在你们身边唠唠叨叨,你们可别嫌我烦啊!”
我心中吐槽:谁敢嫌您烦啊,我们巴结您还来不及呢!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
教室里很多同学看到乔伊斯太太将我和赢黎留住,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离开大教室,所以他们果断地选择溜走,谁知道乔伊斯太太接下来会不会找他们聊天,一时间偌大一间教室变得冷冷清清,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有回音。
“你们这一届新生运气很不错,居然能够赶上十年期的时空潮汐,也许会在探知新面位的时候有所猎获。我想接下来海蒂会给你们讲述很多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乔伊斯太太示意我们坐下来,竟然开始谈起了有关于十年一次的‘时空潮汐’。
据说时空潮汐这个词汇是三百多年前,有位擅长空间系魔法的魔法学者提出来的,他的名字叫莎拉.艾玛。据说这位魔法学者在某次时空旅行中,一次意外让她进入时空乱流中,后来在乱流里,她发现这些时空乱流居然是有规律可循,而且这些时空乱流呈现出潮汐的特性,会周期性的爆发时空风暴,在时空风暴平息后,会出现极为短暂的平静,这时候被那些时空乱流笼罩的小型位面空间,就会从时空乱流中纷纷出现。
这位如彗星般崛起的大魔导师写了一篇著名的魔法学术论述,上面的主要观点就是‘时空潮汐’与‘位面’之间存在必然联系,在时空之中,有无数位面是并行存在着的,我们可以将罗兰大陆当做无数位面中的主位面,它在时空乱流之中与很多小位面相邻,如果罗兰大陆可以说成是一个世界,那么其他的小位面也可以称为不同时空的小世界,空间魔法师可以打开不同相邻位面的时空之门,几百年年之前,就有冒险团进入了其他的位面,并带回了大量的财富,其中包含稀有魔法矿石与稀有魔法草药。人们这才意识到不同的位面之旅,是一条条淘金之路。
很多位面还是处于原始状态,那里的动物还没有受过任何开化,在这些位面上能够找到各种魔法资源。于是无数罗兰人涌进了位面的时空之旅中。但是有些位面虽然被强大的魔法师们打开了时空之门,由于那里的位面太小,定制世界规则的神灵将这样脆弱的位面设置了很多额外的约束,将这些位面保护起来。
这些小位面由于拥有了太多的限制,人们开拓起来也是非常地艰难,所以能够找到一处规则少、资源丰富的位面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儿,往往这种位面对于罗兰大陆上的人们来说,意味着大量的财富。可是这种位面在很早之前,就被罗兰大陆上古老的贵族世家瓜分掉了,现如今发现一处富饶的位面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乔伊斯太太讲了这么多,我还没有听明白她想要对我们说什么,看起来绝对不止讲故事这样简单。
直到最后,我才算听明白,原来今年夏天恰巧是‘加达星云时空乱流’沉寂的日子,而史洛伊特城象牙塔的传送矩阵中,恰好开辟了一座通往加达星云的时空门,时空门另一边据说是一个非常小的位面,这个位面是一块漂浮在虚空中的山脉碎片,整个位面还没有史洛伊特省的版图面积大,已经无法查询它具体的具体的由来,但是这块位面上的资源相当丰富,而且这个位面中也不存在大型野兽,可以说是一处非常适合人类开发的资源型小位面,它的名字叫做辛柳谷。
这样一个资源丰富的位面,却有诸多的限制,首先就是传送门限制进入这个位面的强者等级,而且近乎于苛刻的地步,按照人类的等级制度,六级以下的战士学徒和魔法学徒才能够不受到神罚,平安的进入辛柳谷。
于是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公会向史洛伊特省的各大魔法院校公布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凡是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学院中六级以下的魔法学徒,都有权通过时空门,战士学徒就需要各自学院的推荐名额,这个数量被限制的很死,这些新生们将会进入辛柳谷中,去收集那里的各种稀有资源。
好吧!说到这里,乔伊斯太太开始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外孙达尔文,他如今也是战士学院里这一届的新生,据说是一位游侠,乔伊斯太太想让我前往辛柳谷的时候,稍稍的照顾一下她的小外孙达尔文,如果有小团队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对这件事儿,之前我和赢黎还是一无所知,所以现在乔伊斯太太讲述完之后,我们也很吃惊。
“乔伊斯太太,六级以下的魔法学徒和普通人相比,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如果说六级战士拥有了一定的战力,可是六级的魔法学徒会什么?他们连魔法都不会施放,他们去了能有什么用?”对此我非常不理解,于是就问乔伊斯太太。
乔伊斯太太反而笑眯眯地从腰包中抽出一卷魔法卷轴,对我说道:“这是卷儿一级火系魔法‘火球术’,它的施放咒语非常的简单,要不要试一试?你们这些魔法学徒虽然还没有学习秘法技能,但是已经可以使用这些需要咒语才能发动的魔法卷轴了。你知道吗?嘉,这些威力还不错的魔法卷轴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乔伊斯太太,按照您的话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魔法学徒进入辛柳谷,其实所依仗的就是背几捆魔法卷轴吗?”我有些惊奇地问。
乔伊斯太太指着教室里四角的木桶,莞尔对我说道:“如果不算你的‘冰盾’,我想确实是像你说的一样!每个魔法学徒都需要带一些魔法卷轴防身,这些卷轴也将会是他们小团队的重要依仗,可惜魔法卷轴也会被限制,二级魔法卷轴依然无法超越时空之门!”
我和赢黎对我了一眼,看来这事儿根本没法推拒,所以就不如爽快的答应下来。
目送乔伊斯太太满面笑容的离开,我和赢黎两个人倚在教学楼走廊栏杆上,操场上的有很多学生在嬉戏。
“你在笑什么?”我看到赢黎抿着嘴在浅笑,就好奇的问她。
“你刚刚问乔伊斯太太的问题好傻,你会使用‘冰盾术’哎!吉嘉,你还是一位辅助类魔法学徒,如果我乔伊斯太太,我一定也会选你!”赢黎脸上的笑很甜,如今我已经成为了魔法院的明星,打败阿比盖尔的预热还没有散去,无论是站在走廊里,还是操场上都会有人跟我打招呼!
我准备去实验室给耶基斯学者帮忙,赢黎说她要去图书馆看书。
就在操场边缘岔路口,我们要分开的时候,忽然远处有人喊住我们,胖子鲍比远远地跑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衣着警备厅制服的黄发蓝眼男子,他们两人很快走到了我们近前,那位警备厅的长官对我们非常有礼貌,看到我们之后,别没有多余的客套,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他说玫瑰园事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尾声,根据我们的情报,埃尔城警备厅在玫瑰园里查获大量的违禁药品,以及各种试验阶段的魔界中的植物,谁也没想到那位玫瑰园的主人其实是个疯狂的炼金术士,为了能够自己近乎于疯狂的学术研究,竟然从诅咒之地带来了大量的魔族植物以及因为恶魔之血而变异的植物,加以研究。
现在,玫瑰园已经被完全查封,而那位炼金术士竟然是用一种强大的炼金药水,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
警卫团在整个埃尔城撒下大网,准备将这位疯狂练级术士抓起来,这位年轻的警卫厅长官一再叮嘱我和赢黎,最近一定要小心这位疯狂炼金术士的报复,也许他会不择手段的潜入埃尔城,寻找发现他秘密的举报者。那位黄发蓝眼男子并没有准备呆太久,说完了这件事儿就独自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赢黎有些担心地说道:“要不,这段时间我去你家路口接你,反正我的马车也顺路……”
说到这儿,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我心想:顺路才怪!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转眼就微笑着对我狠狠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就像是她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她,我不想让我们背负太多的外界因素,就像是那只很名贵的手环,它戴在我的手上就像是一道墙,立在我和赢黎之间。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和赢黎差距到底有多大。我想努力的向前奔跑,追逐她的脚步,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的自尊心已经不允许她再向我施舍哪怕一根野草,我都不愿意。
“我不怕的,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而且我有自保能力,你不用担心我……”我对她说道,拉了拉她的手,然后轻声地问:“辛柳谷之行,你会去吗?”
她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害羞地跑掉了。
走在通往实验室的甬路上,树荫被斜阳拉得很长,我转头看着天边金色的阳光,此时天气就像是我的心情一样明媚。我忽然有些期待这次辛柳谷之行了,越是和赢黎相处的越久,就越能感受到她的独特味道,她就像一株茉莉,总在别人不注意的角落里吐露属于自己的芬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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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晋级
时间的齿轮在不停地转动,那些印刻在记忆里的事,已经变成了一张张彩色的照片沉入我的精神之海。
阳光明媚的夏天,让女孩子们偷偷脱去灰色的魔法长袍,换上了彩色的漂亮衣裙,她们肩并肩走在一起,那些洁白纤细修长的****,在阳光下烦着象牙般的光泽,她们的微笑灿烂如夏花,笑声就像是下课铃声一样美妙,飘摇的长如河边的垂柳,随着身体的扭动而不停的摇摆,难道这就是青春的气息吗?
我已经很久没去内河桥下的石阶上偷偷的看女孩子裙底了,或许是我怕哪天鼓楼的墙上被人用红油写上我的名字,或许是泰罗和芒克西总是远远地躲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魔法师学徒反而少了两个朋友。
特雷西陷入了一场新的恋爱之中,她终于懂得不再总是穿着皮甲配细剑了,偶尔也会穿着漂亮的皮质战群,露出漂亮而修长的****,挂着一柄大马士革出门去和艾伦特约会,她开始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有时候他们两个也会带上我和伊夫力,我们四个人会去埃尔城郊外艾伦特家的农场里骑马,我的马术让他们惊为天人。他们怎么也不明白,这几年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画画的我,为什么就像是生在马背上一样,我甚至能够听懂马儿的在述说些什么,比如哪里才是水草丰茂之地或者是下午会有暴风雨……
校园里的连香树还是那样青翠,树上已经多了一种鸣叫起来就像是春蚕啃食树叶儿的虫儿,每次站在树下轻轻地吹一声口哨,就会四散奔逃飞出绿荫,像是漫天飞花。常有学生在树下流连忘返,那些飞虫儿却是从不飞离这古树。
一场雨之后,操场上已经多出几个水洼,角落僻静之地已经生长出草芽儿,这让我想起胖子鲍比的那支水球队,似乎至今一场训练都没有。今年的水球联赛已经进行了几轮了,据说排名第一的水球队将会代表学院参加史洛伊特省夏季高校水球联赛,而现在在校园中排名第一的是女子水球队,竟然是水系魔法班我那几位学姐组成的队伍,据胖子鲍比说今年若是卫冕成功,她们已经连续三年获得校内联赛冠军了。我觉得有时间,我应该拉着赢黎去学校的水球馆里看一场她们的比赛。
我依然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会将那些古精灵语的作业写的很漂亮。后来我问赢黎为什么从没提过自己古精灵语很棒?赢黎脸被我问得通红才低声悄悄告诉我,她是担心我自尊心作祟,会觉得没面子。我苦着脸对她说:让我站在大教室里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回答不上来乔伊斯太太的提问,那才是没面子。知道了我的想法,赢黎就开始尝试着用古精灵语和我对话,并矫正我的口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相应的在一起说古精灵语就不那么枯燥了,我的古精灵语开始有了进步,这让乔伊斯太太脸上微笑再多几分。
我依然没有办法将时间分配的很平均,总是想起了赢黎就忘记了雅,有时候,我会在中午的时候,在雅的宿舍里,躺在她那张舒适的单人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时候的雅会搬个椅子坐在我的身边儿,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给我扇着凉风。校园里流传着两个很美丽的故事,其中一个是位少年在一座山城里孤身勇敢的就出了一位女魔法师的故事,而另一个则是最近最受追捧的歌谣‘河中听雨’故事版。
我依然在每天辛劳地为耶基斯学者整理他的实验室,经过我将近两周不断的整理,他那堆机械零件与符文金属板堆积而成的垃圾山,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我对照着符文金属板上的魔纹法阵的类型,将它们分成风、火、水、土四个系列,分别摆在铁架不同的隔板上,又把那些机械零件装进了整理箱中,就像是大酒店后厨仓库里的货架一样,整齐的归类摆放。为了避免将这些看起来差不多的符文金属板放错位置,我还专门去图书馆里借来一本关于符文金属板图样的魔法书,一点点的翻阅查找,一点点的归类,这才终于让这件铭文实验室看起来干净整洁。
我每天绘制五张火元素魔法卷轴,耶基斯将这些火元素能量卷轴装在魔法傀儡能量槽中,对这个魔法傀儡进行各种测试。
为此,他每天都会提前给我准备足够的魔法羊皮纸与魔法墨水,按照常规初级铭文师的补助,初级铭文师制作火元素魔法卷轴的制作成功率为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我能得到十张空白魔法羊皮纸,但是耶基斯现我几乎很少有绘制失败的时候,他就再不肯老实的将那些羊皮纸都如数的给我,而是只给我八张魔法羊皮纸,就算这样,我每天依然可以省下两三张魔法羊皮纸存下来。
耶基斯说我节省下来的东西,就是属于我的了,我认为这个规定很棒,两周的时间,让我攒了将近五十张空白魔法羊皮纸,几乎都能够订成一本书了。
至于那些魔法墨水就更让我无语,一开始的时候送来的月光墨水儿还算正常,可后来细心的耶基斯现这些正常品质的月光墨水竟然无法做出那些等阶卷轴,他开始让我将墨水晾成失效的月光墨水,现我依然能够非常稳定的做出火元素魔法卷轴之后,他竟然开始四处收集失效的月光墨水,我们已经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申请领取月光墨水配额了。
实验楼中很多魔法学者都以为耶基斯有了新明,猜想他明了一种可以让失效魔法墨水恢复能力的催化剂,魔法学者们试图在这儿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大都无功而返。月光墨水几乎是魔法界里最廉价的魔法墨水了,但是售价对我们来说依然很难接受,在荒原上,那些不太值钱的初级魔法草药,到了埃尔城这里就需要用大把的金币来换。
南方的信风吹来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暴风雨,屋檐下的花圃里已经的土壤里,水分已经饱和了,剩余的雨水从校园的各处汇聚成小溪,沿着甬路两侧的水渠向下流淌。天空中的阴云还没有散开的迹象,远处传来阵阵雷声,一只浑身被淋湿的雨燕穿过雨幕落在屋梁上。
我趴在试验台上的将一些破损的魔法羊皮纸剪裁成手掌大小的碎片,这些魔法羊皮纸是制作聚火术卷轴的原料,最近我总会很勤快的帮助各个实验室倒垃圾,其他实验室里的铭文师绘制魔法卷轴失败,会直接将魔法羊皮纸扔掉,不管是刚刚只画个开头或者辛辛苦苦画了一半儿,只要是绘制魔法卷轴失败了,这些画到一半儿的魔法羊皮纸就通通的被丢弃掉。
我的聚火术卷轴,仅仅需要巴掌大小的魔法羊皮纸,所以我千方百计地将各个实验室里废弃的魔法羊皮纸收集到一块儿,统一裁剪成手掌大小的正方形,这样的尺寸做一些聚火术卷轴正合适。
我准备做一些聚火卷轴和霜冻卷轴,这两种卷轴非常方便携带,在旅途上使用非常的方便。我想将这些简单的魔法卷轴在学院正门旁边的小市上贩卖。
那个小市场是学院里的学生自组建的,平时会有战士学院的学生出售些防护具以及旧的武器,也会有一些高年级的魔法学徒在那儿卖魔法卷轴,后来逐渐的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气,开始有了商贩们看中了这里,开始在这儿出售一些有关于学生们使用的物品,逐渐的延续到了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了稍有规模的集市。
去辛柳谷历练的事儿,学院已经正式地在告示栏中布了通知,魔法学院这边的新生不受名额限制,但是学院也不强制要求,去不去完全自愿。但是战士学院那边,将会举行一轮选拔赛,只有成绩最好的前五十名战士学徒,才有机会参加这次位面之旅。
辛柳谷之行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月末。掐指一算也并没有多少时间了,中午的时候,就有很多同学在下课之后,跟要好的朋友盘算着去学院外面的小市场里准备买一些野外用品。
也恰恰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升起起了一个念头,也许这些魔法师更愿意买一些聚火术卷轴,这东西只要展开就能使用,而且携带非常的方便,野外宿营的时候,能够节省大量的时间。
我们对于辛柳谷非常的陌生,不知道那里的环境又多么恶劣,仅仅依靠老师们的描述也不一定准确,所以准备的行礼里就一定要尽可能的齐全,我准备给耶基斯学者画完魔法卷轴之后,约赢黎一起去逛小市场,她欣然同意了。
不过,我借着实验室的便利条件,用节省下来的魔法墨水,绘制了几张聚火术卷轴,准备试试能不能在市场上卖出去。这时候,原本魔法力已经濒临枯竭的魔法旋涡里,就像是一汪清泉在漩涡中心,反涌出大量精纯的魔法元素,这些魔法元素迅充盈着我的魔法池,竟然迅的将魔法池填满。
这时候我有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精神之海与魔法池之间有着一些微妙的联系,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精神之海中的那些磅礴的力量化成一缕缕的细丝,冲出了精神之海的樊笼,化成无数细丝沿着身体中的经络和血脉通道,直接冲进了魔法池所在位置,这些极细的能量丝线飞快地在魔法池障壁之外编织着一张金色的细网,整个包裹住了我的魔法池,并且那些金色的细丝不断地融入魔法池的障壁之中,那是一种非常清晰的感受,魔法池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已经被魔力漩涡中心魔法之泉蓄满了魔法力,那些魔力正在魔法池中膨胀,将魔法池的障壁不断的拉薄,最后一刻,我忽然感觉到障壁被饱满的魔法力撑破,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一下子被针刺破,那种强烈的宣泄从我身体里爆出来,那些魔法力就像是落进新的魔法漩涡之中。
魔法池的空间忽然变得非常巨大而又非常的脆弱,感觉就像是足足扩充了一倍有余。我居然在这个时候,居然如此简单的升级了,我成为了二级魔法学徒,那种感觉就像是忽然之间,蕴含在魔法池中的那股强大魔法力将原有的一切都打破,新的魔法池障壁由无数金线编织而出。
原来晋级竟然是这样奇妙的感觉,那就是一定要打破原有的,然后生成了新的魔法障壁。新的魔法障壁将魔法容量扩充一倍有余,另外魔法池中那些魔法力会变得非常的精纯。
我感觉到无限的魔法力量从身体上慢慢爆出来,那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感觉。最近半个月反复锤炼魔法池,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二级魔法学徒的桎梏,新的魔法池是有精神之海重新构建的,如今增加了魔法池的容量,我现魔力漩涡中心的那道泉眼喷涌而出的魔法力更多,魔法恢复效果居然也有了阶梯性增长,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
我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赢黎可能就在实验楼的下面大门口处等我,于是我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实验台上的东西,将那些卷成卷儿的聚火术魔法卷轴装进腰包,直接走出了空荡荡的铭文师实验室。
耶基斯学者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实验楼的守门老头见我从实验楼中走出来,便说道:“嘉,今天这样实验早就结束了?”
他知道我是耶基斯学者的新任助手,以为我每天都在辅助耶基斯学者完成各种实验,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我笑着对他说道:“今天耶基斯学者不在,我就是简单的将实验室打扫一下,就要走了!”
赢黎此时就安静的站在楼门口的巨大圆形石柱旁边儿,语笑晏晏地看着我。她穿着简单至极的布裙,长披肩,那张平凡的笑脸儿竟然在此时也显得很精致,映衬着她娴静而温柔的笑意,让我的心没由来的一暖。可是我的目光所及她的身后,才看到一旁的太阳伞下,海伦娜那张绝美的脸也在好奇的看着我。石柱后面还有两个身影,贝姬和拉格蒂斯正在小声争论着,也不知道谈论得到底是什么。
她的身边好像总也离不开她的几位闺蜜,就连这样一次午后的约会,想象到也成了团体出游。
赢黎好像知道我的目光落处,也明白我有些小小的抱怨,她有些歉然地看我一眼,从我抱歉地眨眨眼睛。
走在校园的路上,海伦娜总会恰到好处将伞的阴影遮住她和赢黎,忽然这一刻,让我心中升起了一个异样的念头。
从不见海伦娜、贝姬和拉格蒂斯有其他的业余生活,她们四个人就像是紧紧绑在一起的小团体,而且即使只需要赢黎一个人出现的场合,也会是她们四个人同时出现。我们一行五人向这校外不远的小市场走去,然后开始讨论关于辛柳谷的事儿,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来到了学院旁的小市场,看到市场里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就更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吸引了如此众多的学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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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集市
这个小市场的全称就是学院集市,学院的左侧整条街道都被这个集市所占据,街道两侧那些红红绿绿的饭馆昭示着这个集市的兴旺,很多原本并不饿的人闻到那些诱人的香味,也要忍不住驻足瞧个仔细,如果是个嘴馋的也许会进到小饭馆里吃上一碗香喷喷的炖肉,这里的炖肉馆是埃尔城最有名气的。≧
记得芬妮以前带我来这美美的吃过一次炖肉,好像是给特雷西买皮护腿的时候,那时候的我还总是喜欢闷在家里,不太喜欢上街,我记得当时的我连汤汁都喝进了肚子,非常美味,我还能够真切的记起芬妮就坐在倚靠窗边的小桌旁,笑眯眯的看着我吃。
后来我曾专门来过这个小集市,虽然它离我家有些远,但是为了美味的炖肉,也觉得值了。可是现在,我已经是战争学院魔法院的一名魔法学徒,每天都在与它只有一墙之隔的学院里上课,这么久了竟然没有来一次。
现在,牵着赢黎的手随便在小集市上乱逛,没想到竟然这家小店竟然再次进入到了我的视线,我的心情却是迥然不同。其实让我对这间小店情有独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间小店的炖肉是正宗的帕伊高原产魔羚羊肉,虽然是经过冷冻处理的,但是那口感与滋味还是能够让我感觉到很满足,会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儿。
我一直想带着某个人来这家店,和我一起分享一碗美味的炖肉,请我讲述一下以前的生活。可是随着生活节奏不断地变快,这种想法一直被我遗忘在脑后,直至今天站在小店的门口,我的那些沉积在心底的记忆才被这熟悉的香味唤醒,就像是有一枚石子投进了我的心湖,在那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泛起涟漪。
“要不要进去尝一尝这里的炖肉,我记得小时候芬妮带我来过,我觉得很好吃,也不知道现在味道变没变!”我见小店里还有几张空桌位,就问赢黎。
赢黎性子软糯,很少会拒绝我,虽然此时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但见我提出来便欣然答应。埃尔城的居民习惯天色彻底黑下来,才会吃晚饭。这个时候,这家小店能有这么多人,也可以看出来小店的生意非常红火。
我们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原本我以为会是和赢黎两个人的约会,可是现在却搞得像是小型聚会一样,贝姬、海伦娜、拉格蒂斯三个美丽的女孩儿坐在我们的对面,小店里那些吃饭的人都纷纷看过来。没办法,海伦娜那张妖精一样的美丽脸蛋儿无论走到哪都非常的吸引眼球,虽然她已经不施粉黛,但是很无奈这间小店里的食客们多数都是我们学院里的学生,如今,他们能在这儿偶遇校园女神,那种兴奋已经是不能言表。
那些夸张的笑声,还会有人忽然加重了语气说话,有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谈今年的水球赛,谈期中考试,谈期末之后的野外探险活动。我知道这些都是想要吸引海伦娜的注意,可是坐在我对面的海伦娜总是习惯将臻低垂,她雪白脖颈细长,仔细的看着桌台上的一碗沙冰,似乎听不见任何话。
赢黎倒是很好奇地在四处打量小店里充满异域风情的摆设,她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上,上面正是那条奔流不息的乌鲁图河,几位兽人撑着一条皮艇在湍急的河水中摆渡,画得非常生动。
我对赢黎说:“那是乌鲁图河,它源地是兽族圣山大雪山之巅的冰川,是那里的雪水不停融化形成的河流,贯穿帕伊高原北麓荒原,将叶连山脉从中切断,流经血狼族的西部荒野后,最终抵达百瀑崖汇入高原山脚下的奔马河中,这里的水终年冰冷刺骨,就算是兽人们强壮的体魄也不敢下河游泳……”
“啊!还真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河?岸边的草原景色真的很美,我一直想到真正的草原上骑马,哎!”赢黎的眼中顿时冒出无数星星,她羡慕的看着油画里的美景,然后对我怅然若失地说:“画师们总是能够将景色描绘得很精美,也许真的站在那,不一定有画上这样的美妙,也许心境不同,眼中的景致也会不同。”
我倒是想终有一天我会重返帕伊高原的,因为那里有我的兄弟库兹,我是一定要去看看他的。于是我说:“等我们毕业,我带你去帕伊高原上四处走走啊?”
“啊!好……啊。可是听说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很凶残的,你不害怕?”赢黎有些担心的问我。
对她的片面之言,我笑着摇摇头说:“很多兽人对人类还是很亲和的,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凶,我很小的时候……”
赢黎和她的闺蜜们一边品尝炖肉,一边耐心的聆听我讲述小时候的故事,我觉得如今已经和赢黎展到这样暧昧的关系,比好朋友更近了一步,彼此之间都非常有好感,但是我对她的身世却一无所知,而她也从没问过我的往事,我想让她彻底的了解一个完整的我。
她听得很入神,一双黑亮的眼睛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有时候她总是能够无意间就透露出高雅的气质,让我觉得她的容貌不像我所见到的这样平凡。贝姬说她小时候也跟着家人去过很多地方,还在海音丝呆过两年,可惜那时候太小,很多事儿都不记得了,不像我把所有事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赢黎却缄口不提自己小时候的事儿,只是笑眯眯的听着我们聊。
透过玻璃窗,向窗外的街道上看去,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有很多学生,我现他们的服装并不单纯是战争学院的校服,也有穿着斯坦斯学院校服的学生,街道两侧挤满了摆地摊的小贩们,所销售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大多数的商品都是跟学院有关的,就像是战士学院里要经常使用的各种防护器具,或者是一些精美的武器,也有一些普通的魔法草药和一些空白的魔法纸张。
我们从饭馆儿走出来,贝姬才悄悄地拉着我的袖子,将脸凑在我的耳边,她的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体香,让我鼻子有些痒,她丝毫不在乎赢黎会怎么看,将脸贴得很近并问我:“嘉,刚刚我们吃的是什么?”
“魔羚羊肉!”我回答说,
贝姬有些惊讶,问我:“帕伊高原上的魔羚羊,那岂不是非常贵?”
魔羚羊皮在帝都算是畅销货,很多魔法纸加工作坊都是用魔羚羊皮,这些魔羚羊皮在帕伊高原上的卖价一张大概价值六十至七十银镚之间,但是运到了史洛伊特省价钱就会翻一番,很多人都认为魔羚羊皮是很昂贵的物品,所以相应的魔羚羊肉也应该非常贵,其实这家店铺的魔羚羊肉一点儿都不贵。
原因很简单,在帕伊高原上的狩猎季节里,荒原深处被剥了皮的魔羚羊随处可见,这要跟着一支狩猎团队,那么就意味着有吃不完的魔羚羊肉,近几年之间随着兽人部落不断地展变化,那些魔羚羊肉不像以前那样,剥了羊皮之后就随处乱丢,而是直接卖给身后随行的商队。
这些年,中午餐罐头的兴起,大大的解决了兽人部落只进不出的尴尬局面,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些新型产业,水货冻肉就是其中之一,这些魔羚羊肉如果走6路,让那些雷霆犀兽们从高原上背下来,成本不知道要翻几番。聪明的商人们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冰系魔法的威力,将鲜魔羚羊肉冻结成冻肉块儿,然后在叶连山上砍伐大量的木材,将巨大的原木掏空,中间塞满冻肉,然后将这些装满冻肉的圆木推入乌鲁图河中,让其顺流而下,直接从百瀑崖顺流而下。
埃尔城距离奔马河并不太远,所以大量的魔羚羊肉涌进了格林帝国,严重的冲击了格林帝国的肉制品市场,这里的魔羚羊肉绝对没有想象中那样昂贵。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漫步在小市中,有很多摊主都是学院里的学生,他们出售的东西往往非常简单,一把用久了的罗马剑或者是一只半新不旧的拳套,我还见到一位穿着魔法长袍的学长蹲在自己的摊位前,他的摊位上只有两本破旧的魔法笔记和一瓶魔法墨水,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非常厚的眼镜,盘膝坐在摊位前安静的看着一本魔法书。
赢黎好奇的蹲下去,随手拿起一本魔法笔记翻看了一下,问道:“这本笔记要卖多少?”
那位摊主收回目光,抬眼瞄了一下赢黎,就滔滔不绝地说:“三十银镚,这本笔记记录的是魔法符文课上所有需要学会的符号知识,有了它,至少你在魔法符文课上再不用记笔记了!别看它有些破旧,只要换一页儿书皮儿,它就跟崭新的一样。你看整本笔记都是羊皮纸装订的,非常的厚实,学妹,想好没有,买回去绝对物有所值啊!”
赢黎又拿起了那瓶魔法墨水看了看。
“乳白墨水,制作‘冰箭术’魔法卷轴必备的墨水,我已经卖出去好些了,只剩下这么一瓶了,你倘若想要,我直接一金卖给你,每个魔法学徒的铭文师之路都离不开这样的墨水。”那位学长摊主再次做起了推销。
我倒是想买一瓶制作霜冻卷轴的乳白墨水,可是当我听见墨水的售价之后,就果断闭口不提了。我知道魔法墨水价格昂贵,却没想到价格贵成这个样子,难怪耶基斯闭口不提那些魔法墨水的事儿。
越往前走越显得拥挤。原本就狭窄的街道上摆满了摊位,这本来不算什么,但是在前面的摊位上却挤满了人,我透过人群的缝隙,远远地看见了苏菲穿着一身魔法学徒的长袍,坐在摊位的前面,她的面前摆了几样魔法物品。她的摊位前围着很多人。
即使她的脸罩着一层灰色的面纱,但依然难以遮掩美丽容颜,也许是被哪位路过的学生认出了本尊,一时间她的摊位前面竟然围满了人,苏菲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看样子,这时候她想要收摊离去,都不太容易。
人群变得拥挤起来,我担心与赢黎被挤散,于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不敢看我,反而和一旁的海伦娜轻声低语,但是小手却是顺从的让我紧紧握着,我拉着赢黎向苏菲儿所在的摊位挤过去,贝姬拉着海伦娜紧跟在我们身后。
“是苏菲儿!”
我轻声对赢黎说道,苏菲儿是海蒂导师的助理,她一般都是负责水系魔法班的日常事务,所以与赢黎不算太熟悉,赢黎听到我这样说,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才有些惊讶地说:“啊,真的哎!”
我和赢黎艰难地挤过去,站在她摊位前面,准备和苏菲儿打个招呼,谁知道苏菲儿一眼看到我,就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直接一把将我拽住,直接拉进摊位里面,赢黎也惊叫了一声,随着我跳进了苏菲儿的地摊儿里。
苏菲儿脸上懊恼的神色已经消失,笑眯眯地看着我,用别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我正祈祷,有什么人能够解救我一下,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喂!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晚上还要为海蒂导师整理明天魔法课上的魔法卷轴,可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拜托!帮帮忙,帮我收一下摊儿!”
我心想:我哪里知道你摊上都有什么东西啊,这里的地摊前们挤满了人。
可这时候人群中,已经有人在惊呼:“哇,这小子就是上次和苏菲儿老师一起参加舞会的那个人吧!”
还有人在低呼:“海伦娜,是海伦娜,天啊海伦娜居然也跟她在一起约会。”
“傻瓜,你还敢说是海伦娜铁杆追求者,难道不知道他一直与海伦娜身边挚友赢黎走得很近吗?他们都是这一届魔法院的新生,走到一起也很正常……”
“这个迂回战术干得漂亮……”
一时间我竟然一张老脸被说得通红,而苏菲儿借着这个混乱的时机,弯下腰草草的将摊位上的一些魔法书和魔法卷轴收拾起来,抱在怀中就往人群中挤去。
“苏菲,摊位怎么办?这些物品怎么办?”我看见苏菲儿要走掉了,忙问道。
她稍微转头看我一眼,对我妩媚一笑,只说:“你帮我卖啊,那么……明天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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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风怒图腾
苏菲儿就像是一条滑溜溜的游鱼,在池塘里翻个水花,转眼就挤进人群中消失不见,我看到脚前乱糟糟的地摊上,只有几张魔法书残页儿,很多人见到苏菲儿离开,也不愿在此停留,因为苏菲儿的缘故,这里的一段小路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苏菲儿的离开,也让人流慢慢开始疏散。
很多人虽然知道海伦娜是战士学院新一届的第一美女,和贝姬她们在战士学院那边都有非常高的人气,但是毕竟还有些稚嫩与青涩,还达不到苏菲儿那样的吸引力。这时候,只有一些战争学院的学生不愿离开,围在摊位前面不愿离开。
蹲在摊位前面的魔法学徒将一盏油灯放回摊位上,他拍了拍已经变得发麻的膝盖,喃喃自语说道:“看不懂,看不懂!明明篆刻着魔法符文,却为什么没有一丝魔法的气息,这东西好古怪啊!”
我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再说什么,顺手将那盏油灯拿在手中,没想到苏菲儿居然还留下了一件魔法物品,可她临走的时候偏偏没有任何交代,我又不知道这些商品应该卖多少钱,真是让我无比的为难啊!
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赢黎却非常快的进入了摊主的状态,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新奇,蹲着将地摊上的魔法书残页儿摆得整整齐齐,另外还非常认真的看了一遍残页上的内容,就瞪着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摊边几位魔法学徒,他们的手里也都拿着几张魔法书残页,赢黎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
其实能够有这样一个小摊位,正合我意,原本我就带了一批聚火术魔法卷轴出来,想要摆摊贩卖的。我将那盏油灯放在脚边,然后从腰包里掏出了一捧小巧的魔法卷轴,堆在脚前的地摊上。
赢黎好奇的拿过一卷聚火术卷轴,抬头问我:“嘉,这是什么?”
“魔法卷轴!哦,不对!它还算不上是魔法卷轴,这种卷轴应该叫做次级魔法卷轴!”我轻松地回答道。
赢黎帮我将十多卷魔法卷轴整齐的摆在地摊上,然后招呼海伦娜和贝姬三个人,笑眯眯地对她们说:“你们快来帮我。”
那三个女孩也很喜欢新鲜事,本来还站在一边儿很矜持的围观,听到赢黎招呼她们,马上就跨过摊位一块儿挤了进来,原本摊位后面的空场就不算太大,这时候又多挤进来三个人,虽然都是身材苗条的女孩子,但也显得格外拥挤,偶尔弯腰或者俯身蹲下之类的动作,难免会有擦碰,我左手边儿紧贴着赢黎,右手边儿紧挨着贝姬,夏至以后大家穿着免不了有些清凉,有时候免不了碰触到贝姬冰凉嫩滑的雪肌冰肤上,竟也是格外的蚀骨销魂。
女孩儿子们全然不顾这些尴尬,就像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一开始我还显得有些不自然,但是见她们神情都非常大方,有说有笑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我也就放平心态,偶尔还将手落在赢黎的纤腰上,也只不过是让赢黎递过来嗔怪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推拒,她的温柔让我的心热如火。
我将这种‘次级魔法卷轴’的使用方法给她们演示一遍,女孩子们立刻就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起来,这种‘次级魔法卷轴’与普通魔法卷轴稍有区别,它无需施法者念魔法咒语,使用时只需要展开卷轴即可。虽然这种卷轴的安全性大大的降低,但是便捷程度却是非常高,最难得的就是无需使用魔法咒语,这样一条限制让普通魔法卷轴与普通人绝缘,普通的魔法卷轴只有魔法学徒以上才能使用,而这些‘次级魔法卷轴’却是全民皆可使用。
海伦娜依我所言,轻轻地展开一张手掌大小的魔法卷轴,一团温暖的红色火焰从卷轴上升腾而起,一团火苗就浮在卷轴纸上燃烧,她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小嘴儿,如湖水一样清澈的双眸里带着些许兴奋,她惊喜地对赢黎说道:“阿黎,快看,居然我能使用魔法卷轴了!”
我知道这种通用魔法卷轴颠覆了她们以往对于魔法卷轴的认知,赢黎非常认真地看海伦娜手中的那张熊熊燃烧的卷轴。
这时候,原本围在摊位前面的一位学院里的战士学徒好奇地问我:“怎么会这样?”
他显然是认识海伦娜的,并且知道海伦娜是一位剑士学徒,不会使用魔法,可是现在这卷轴经她之手展开后,居然窜出一团火焰,也感觉到很惊奇。
“这上面绘制的是罗兰大陆通用魔法的魔纹法阵!”我解释道。
倒是那位刚刚抱着那盏油灯不放的魔法学徒再次钻了出来,他专注的看着海伦娜手上的魔法卷轴,说道:“难怪法阵上的魔纹这样的简洁,当初那些魔法师先贤们为了解开通用魔法的奥秘,创造出了适合我们人类魔法师使用的魔法技能,也另辟蹊径在我们的身体里建立起了魔法池,可是却彻底的关上了通用魔法的那扇大门,让我们这些魔法师再也无法使用通用魔法,没想到还能再次遇见这种通用魔法卷轴。”
紧跟着他又问:“这些卷轴也要卖吗?”
我看到他身上的魔法长袍领口处绣着我们学院的标志,知道是我们魔法院高年级的学长,却猜不出他到底在哪个系,之前从未在学院里见过他,见他邋遢的模样,猜测他也一定走的是学者路线。既然是学长问,我连忙说:“是要卖的,五十银镚儿一卷。”
他点点头,竟然也没有讲价,在腰包里摸索了半天,也只凑足了二十六个银镚儿。我见他面色微窘,就直接拿起一卷魔法卷轴递给他,直接说道:“既然不凑手,这卷轴就送你了,不值什么钱的!”
他面带惊讶地抬头看我一眼,却固执地从腰包里面的夹层中翻出了一枚金币,脸色这才舒缓下来,他将那金币塞进我的手里,又从地上挑选了一卷魔法卷轴,兴冲冲地拿着两卷魔法卷轴走了。
赢黎透过那些燃烧的火焰,仔细观察着卷轴上的魔纹,海伦娜已经承受不了卷轴的灼热,将卷轴放到地上。我蹲下来,熟练地将铺开的卷轴卷起来,卷轴上的火焰顺势熄灭。然后说:“这种次级魔法卷轴的名称叫聚火术魔法卷,它们不需要魔法咒语就能够引发上面的魔纹法阵,不过这种卷轴这是生活辅助物品,比如说野营的时候,用它生火做饭还不错,这样一张卷轴大概能够持续燃烧一天一夜!”
那位战士学徒乍了乍舌,吸了一口冷气说:“用五十银镚的代价,只为了生一堆篝火,这代价未免太高了!”
我笑了笑,再次将那卷起的卷轴打开,火焰再次出现在卷轴上方。我对他说:“如果说这张卷轴能够在魔法失效之前可以无限使用,你看他值不值?”
“引火用的火石才不到一银就能买一块儿,这卷轴能值什么钱?”那位战士学徒倔强地和我辩解说,他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四周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不想买就赶快让开,后面还有人想买呢!”贝姬见到有人和我争执起来,狠狠地白了那战士学徒一眼,小声的嘀咕道。
一旁的海伦娜也认真地看了那战士学徒一眼,虽没说什么,但是却让这位战士学徒心底一凉,心中暗道:糟糕,自己原本挤进来,也不是为了买什么毛子的魔法卷轴,只不过是想趁机在这位战士学院新生第一美女的面前露露脸,加深一下她对自己的印象,最好找机会接近她,可自己偏偏说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这明显是给人家拆台,这是何苦呢!
那战士学徒忙不迭地后悔,后面想挤上前的其他学生却不干了,直接嚷嚷说道:“就是就是,不想买凑的那么近干什么,让开让开!”
这是最让我预料不及的,没想到这些魔法卷轴和魔法书残页只不过是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兜售一空,而能卖出去这么多魔法卷轴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这魔法卷轴有什么口碑,也不是这些买家真的就认为物有所值,而是单纯的想在海伦娜的面前,让她亲手将卷轴递给自己,或许还能说上两句话,只是听她那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的声音,就让人感觉浑身舒泰。
我们几个人迅速的将魔法卷轴卖完,那种将物品卖出去换回银镚的快乐是很难形容的,当我们钻出拥挤的小市,原本还想去用赚回来的钱买一把趁手的猎枪,我对矮人们制作的猎枪情有独钟,既然准备要去辛柳谷冒险,虽然说那里绝不会有二级以上的魔兽存在,但是即便是一级魔兽,对我们这些魔法学徒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
我自然是要准备一件趁手的武器,于是才想要买一把猎枪。
如果不是我和一身蛮力的贝姬保护着其余三位女孩儿,不知道会被那些行人占多少便宜,即便是海伦娜身体柔韧均衡,也被撞得不停揉着肩膀,我们可没有勇气重新在拥挤的集市里穿行一次,便索性沿着一条小路,绕到学院后面的街上,这里非常僻静,因为这条路只通向学院的后门,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就算是学院里的人也不太愿意从后门进入学院,因为那样非常的绕远。
我和赢黎沿着石阶而上,每天早晨几乎都会与赢黎在这里晨跑,从这里进入学院都后大门,经过学院种满了各种魔法草药的苗圃,路过那五座被魔法能量罩保护着的生态园区,抵达前面的教学楼,这条路对于我们俩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我们甚至有时候还会路上探讨沿途所见的魔法草药的知识,赢黎对于魔法草药也有很深的认知,看起来也是读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正因为那时候我们两个共同话题很多,所以才逐渐的成为了朋友。
赢黎畅快呼出一口气,笑着对我说:“没想到当小商贩也是这样有趣,做什么都比每天学习枯燥的魔法符文有意思!”
我数了数钱袋里的银镚,二十卷魔法卷轴一共换回了一枚金币和九百多枚银镚,装在钱袋子里沉甸甸,我正考虑要不要去将这些银镚换成金币,带在身上也方便些。一旁的拉格蒂斯拎着铺地摊用的毯子和一盏油灯说:“还有一盏油灯没卖出去,这盏灯上的花纹很像魔纹,赢黎,你来看看!”
“这些魔纹应该不是我学过的,我不认识啊!”赢黎皱着小鼻子看了一眼说道。
大概是这盏油灯在刚才一直放在我的脚边儿,后来我也把它遗忘了,所以才没有被卖掉,我见她们几个都凑在一起研究那油灯,就也跟着凑过去看,原本我就对这盏油灯有些熟悉的感觉,现在远远地看过去,那些模糊的魔纹更像是在哪见过。
我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精神之海沉积的无数照片之中,那些魔纹居然与一根石柱上的魔纹重合在一起,虽然只有一少部分,但是我还是想到了,原来是古鲁丁镇中心广场上的那些石柱上的花纹,这盏油灯看起来应该是兽族人使用的物件儿。
赢黎将油灯递给我,对我说:“明天你将这盏灯还给苏菲老师!”
我说了一声:“好!”
话音刚刚说出口,我就猛然想起来,这哪里是一盏油灯啊,这分明就是图腾。就像是我腰包里的石鼓图腾一样,这盏油灯也是图腾。那些灯壁上的云纹绘制的是兽人萨满们支配空气的符号。
想到这儿,我将节点中储藏的魔法力注入油灯之中,就感觉身体里的法力猛地被吸进油灯之中,大量的魔法力量涌进油灯,那股吸力竟然持续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直到快要将我浑身每一处节点的魔法力全部榨干的时候才停下来,这时油灯上面篆刻的云纹慢慢发亮,从油灯里的壶嘴灯芯处,游离出一丝气元素来,那些气元素就像是一条水蛇一样在空中游动了片刻,就变成了一只手镯缠绕在我的手腕上,我的魔法感知力清晰的感觉到,无数风元素之力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实质的手镯。
赢黎惊叹地看着这只风元素手镯,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我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这盏油灯几乎将我身体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全部吸干,所需要的魔法力远远高于其他那些魔法技能几倍的魔法力,我猜测这图腾上的技能一定非常的强大,只不过目前还看不出风系手镯具体有什么作用。
一阵风吹来,就在僻静的学院后巷里传来一股的臭味,远处从学院的后门口处慢慢走过来一位披着魔法斗篷的人,他的脸藏在魔法锥帽里面,走路的时候佝偻着身体,看上去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一边走一边呢喃低语:“地狱魔族、冥界贵族、天空之城的翼族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神秘的种族,如今在历史资料的记载下吗,前面两族都是罪恶的化身,我们称它们为恶魔或是恶鬼,可是那些翼族人的英雄,却被我们奉为天使,呵呵!天空之城的使者,多么冠冕堂皇,多么的华丽尊贵,多么的高雅大气,可是有谁能真正的了解它们,善良与邪恶事不过是一念之间。”
面对这样一个怪人,我们也变得小心谨慎了一些,见他走过来,就稍稍靠向墙边儿,我这时候拿着那只油灯,盯着那怪人,总感觉他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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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后巷里的恶斗
淡淡的玫瑰花香以及夜魅萝恶臭的汁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奇怪味道。
无意中卷入了这样的事件中来,让我也是很无奈,我知道这事儿终有一天会发生,只不过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当那位警卫团的成员专程来通知我和赢黎,我就知道警卫团里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这些无能的人绝不会想到专程过来通知我们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儿。
我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眼前的怪人应该就是那位从玫瑰园中逃出来的疯狂炼金术士,他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口中呢喃着我们听不懂的话语,我想他一定是个疯子,可是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定是从哪里查到是我和赢黎告的密,如今潜入城中就是为了报复我们,那种危机感再次萦绕在我的心头。
一颗圆溜溜的夜魅萝头颅从他黑色的衣袍里滚落出来,咕噜噜地滚进巷子里墙角边的沟渠中,那颗已经腐败不成样子的夜魅萝,被沟渠里的水流缓缓冲走。披着斗篷的怪人停下的呢喃低语,叹了一口气说:“哎!最后一个种子也被冲走了,我苦心经营了几十年,才能让这些夜魅萝在阳光下生长,可这儿有什么错?”
赢黎和贝姬她们看见了那颗滚动的夜魅萝,脸色有些苍白,她们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位怪人究竟是谁了。我暗暗拉了一下身边的赢黎,低声说:“待会儿,我喊跑的时候,你就带着她们一起向学院的后门方向跑,千万别回头,也别停下来,你能听我的话吗?”
赢黎先是顺从的点点头,但是听我说到后面,却不管不顾地摇头不语。
那位炼金术士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今天谁都别想逃,我费尽心思潜入城中,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向警卫团揭发我的。可千算万算也没想过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呵呵,居然是你们这一对小情侣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我对你们有多么痛恨吗?”
他小心翼翼的从腰包里拽出了一只人手,苍白的手臂上似乎涂抹了一层蜂蜡,如同理石雕像一样有光泽,渐渐地一条完整的手臂被拽出来,我发现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而且单纯从手臂皮肤上来看,这个女人还应该很年轻,不过她是被炼金术士从魔法腰包里拉出来的,正常的情况下,生命体是很难被装进魔法腰包里的,只有死了,才能够放进魔法腰包里面去。
炼金术士嗓音沙哑而又充满了诡异,他看着那女人的手喃喃自语:“多么细滑的皮肤,你看她这个年纪本应该享受打好的青春时光,可是她偏偏在警卫团接待厅里,收到了两位魔法学院魔法学徒的指控,哈哈,未来的魔法师贵族吗?是需要谨慎对待的人啊!看看,她现在就已经为她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多么惨痛的教训!”
接着,炼金术士开始拉扯那个女尸的肩膀,可是女尸的头颅与躯干恰好将卡在魔法腰包里,那位炼金术士只好伸进一只手,托着那具女尸的头往外拽,看到这样诡异的情景,我不禁浑身冒出鸡皮疙瘩,想到如果我有一天被人制成蜡人,装在魔法背包里,那真是的很恐怖,想想就觉得脊梁骨发麻,可是眼下偏偏有人当着我们的面,从自己的魔法背包里将一具蜡化后的尸体拖出来。
那个女尸的头颅已经被拽出来,她临死之前眼睛是睁着的,那种淡淡的哀求仍然挂在脸上,她好像是一瞬间就被定格在那里,失去了生命依然是临死前的那副表情,随着赤果的胴*体被炼金术士从魔法腰包里拖出来,她全身都被涂满了蜂蜡,浑身泛着莹莹惨白色的光。
炼金术士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逃走,他站在我们的面前,低头专注的将女尸放在巷子里的墙边儿,然后才转过头来继续说:“于是我找到了警卫团,只花费了十个银鏰儿就成功的将她骗出来,呵呵,这是我的收藏之一,等一会儿我将你们都抓住,我也会把你们制成蜡人留作纪念的。”
“当然,我相信,能够在晚上从玫瑰园里逃出来,这并不是太容易的事儿,你们应该有所依仗!可是……你们终究只是新入学的……魔法学徒!呵呵,你们要面对的是一位会使用魔法结界的魔法师!”炼金术士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帽兜掀开,露出一张蜡黄色的瘦脸,黑色的眼窝里有一双淡黄色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盯着我们,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般的笑容,手心里的魔纹法阵已经绘制完成,在他的脚下出现了巨大的法阵图案,我们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巨型的法阵包在其中。
一只巨大的恶鬼头像从法阵中央的冉冉升起,那是巨大鲜活的恶鬼头颅,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间小房子,恶鬼的双眼就像是足有窗户那么大,并且还能够灵活的转动,它冰冷无情的张开血盆大嘴,那巨大的嘴就像是两扇大门,锋利的牙齿挂在门框上。
“召唤恶鬼之门!”赢黎变了脸色,惊呼一声说:“你居然会这样邪恶的魔法!”
贝姬这时候双手戴着拳套与圆盾,已经站在了最前面,在没有盾战士的小队里面,贝姬无疑要顶在最前面。
恶鬼之门中缓缓地走出来四只背后刻有恶鬼头像的羊头人,它们用猩红的血眼不断地扫视着艳片一切,并且飞快的分散开,将我们与炼金术士围在其中,然后四名恶鬼屈膝半跪在炼金术士法阵的边缘,举起双手释放出四道闪电,四道闪电在空中汇合,相互交融之后竟然瞬间分成了无数闪电,顷刻之间,这些闪电变成了一座囚牢,将我们这些人困于其中。
大家见到炼金术士祭出牢笼一样的魔法,闪电之力像是一条条小蛇到处游动,牢笼的顶端聚起了一团黑云,将我头顶上的一片天空遮挡住。那扇恶鬼之门依然是打开的,从里面不断的爬出如同夜魅萝一样的生物,大大的头颅上面只有一颗怪眼,血盆大口中长满了锋利的牙齿,两条瘦弱的短腿在走路的时候颤悠悠的,它们似乎并不适应这个世界的光,虽然大部分阳光已经被头顶的阴云遮住,但是这些怪物的皮肤依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烧。
红润光泽的皮肤上不断地冒着青烟,很快就变得漆黑的颜色,它们长大了巨嘴嘶吼着,发泄身上的痛苦。
我在老库鲁的那些羊皮卷轴上看过这种怪物的图样,这并不是罗兰大陆的原生物种,而是来至一个叫做地狱界的恶魔族种族,不过这些凶恶的生物只不过是那里最低阶的生物‘地狱洞穴怪’,这些洞穴怪不断地从恶鬼之门中走出来,让原本并不太大的囚牢更加拥挤,它们将炼金术士层层的保护起来。
我没想到这炼金术士竟然是一位学习了召唤地狱恶魔的召唤系术士,在看到他稳妥的将自己身上套上一层黄色半透明的魔法盾,他那张蜡黄色的瘦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他不停地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在低语着,这时候那些地狱洞穴怪竟然齐齐转身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海伦娜抽出双剑,剑刃一片绯红,就像是浸泡在鲜血中的长剑,她脸上的凝重已经充分的出卖了她,这位美丽的女孩儿并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她捂着长剑的双手在微微发抖。相比海伦娜来说,拉格蒂斯展现的就不是那么慌张,她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炼金术士,手中握着一张翠绿长弓。我在平时并没有见过她们的武器,看来这些东西平时都是收在魔法腰包里的。
赢黎站在我的身边,也很紧张的握着一把魔杖,她看了看这座巨大的雷电牢笼,勉强的向我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能看到她眼中的害怕,可是她依然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对我说道:“这样你就不会赶我走了吧,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我并不习惯这样的战斗方式,就算我是一位魔法学徒,可是我并不远龟缩在队伍的后面,我是这支小队唯一的男性,我有义务保护她们所有人,可是现在站在最前面的却是贝姬,这就像是有人在我脸上扇耳光,让我无法忍受。我抽出狼牙匕首向前走过去,赢黎想要拉住我,可是与我对视了一眼之后,她大概看懂了我心中的想法,虽百般不愿,却也勉强松开了手。
身体里的魔法漩涡迅速的滋润着各个已经干涸的节点,我发现原本已经很久没有扩张的节点在魔法枯竭之后,魔法力涌入的瞬间,竟然稍稍的增长了一些,虽然那一点点容积的增长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是这让我看到了一条修炼之路,要知道,这些节点里蕴含的魔法力,是可以施展通用魔法的特殊魔力。
随着节点中的魔法力稍微有了一点点的恢复,我也将魔法腰包里的石鼓掏了出来,石鼓这东西沉甸甸的又滑不留手,原本是拴在麻绳上。前一段时间,芬妮看到我在阁楼上,时常把玩这四块打磨得浑圆而又晶莹剔透的宝石,就说那些简陋的麻绳与宝石不搭,随后就帮我把这四件石鼓分别系在四条彩色的丝带上,红中带着黄色焰光的虎眼石、浅蓝色的蓝水晶、晶莹洁白的月光石、青翠盎然的绿松石分别搭配红蓝白绿四色丝带。
当我向石鼓中注入相应的四系魔法力之后,四只石鼓竟然神奇的漂浮在我身体的周围,石鼓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左手上握着一盏油灯,右手倒持狼牙匕首,走到贝姬的前面,将她挡在身后。
绿松石石鼓上面不停地向外扩散着土元素的光圈,这些元素光环只有我这样魔法感知力敏锐的魔法者能看得见,光圈儿将贝姬几个人笼罩在其中,女孩儿们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的皮肤变得越来越坚硬,皮肤的表面布满了花岗岩的斑纹,贝姬最先发现自己的手臂的异常情况,尖叫了一声:“啊!这是什么古怪魔法?赢黎,对面的老头对我们施展魔法了,快点来个‘驱散卷轴’!”
“不,不要!这只是增益魔法,是我施展‘石化皮肤’,它能让你的皮肤像岩石一样坚硬。”我连忙解释道。
贝姬看着自己慢慢变成石头花纹的手臂,狐疑地我说道:“你确定一会我的手臂上这些恶心的花纹能消失?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斑点儿就像是一只癞蛤蟆!”
“风……是风的力量,我感受到自己轻如羽毛,嘉,我有点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上个月才觉醒的魔法池,为什么能学会这么多魔法,我的天!”拉格蒂斯职业是一位擅长速度的游侠,她对于速度非常敏感,当我的‘风之疾走’加持在她的身上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感受到。
我只能含糊的说道:“这些魔法技能,其实这些宝石上篆刻的魔纹法阵的魔法效果,我只不过是恰巧能够使用它们!”
远处的炼金术士阴阴地冷笑着,沙哑声音响起:“杀戮的时间已经开始了,好好享受这顿盛宴吧,来至地狱里的孩子们!”
十几只地狱洞穴怪伸出了手臂上锋利的尖刺,口中发出了一种让人感觉都到非常恶心的咀嚼声,低沉地嘶吼着向我们几个人冲过来。
“去死吧!”最先出手的是拉格蒂斯,她手里的翠绿长弓射出一道光矢,准确的插进了一只地狱洞穴怪的大嘴中,将它与后面的洞穴怪射个对穿,整支箭矢在那洞穴怪身上透体而过,那只洞穴怪痛苦的嘶叫,却没有倒下去,反而凶性大发,不要命的冲上来。
贝姬双手握拳,咬着嘴唇轻轻地“喝”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冲进地狱怪群中,她的铁拳狠狠地砸在一只洞穴怪几乎被碳化的黝黑皮肤上,碳化的黑色肉皮碎末四处飞溅,铁拳落点变得血肉模糊,可是那只洞穴怪却是趁机用尖刺一样的利爪扣住了贝姬的手臂,可是尖刺被贝姬手臂上的圆盾格挡开,贝姬身后冲上来一只洞穴怪,手上锋利的骨刺狠狠地插向她的后背。
贝姬像是身后长了眼睛,腰肢诡异的向左侧折,险而又险的避过这致命尖刺,反手将那尖刺抓在手中,顺势标准的过肩摔,将后面偷袭她的洞穴怪摔倒在地,还没等贝姬一拳将她的头颅砸碎,侧面冲上来的洞穴怪手臂上尖刺已经刺到贝姬的眼前,贝姬无奈只能举起双手,尖刺扎在她手臂的小圆盾上滑向两侧,那两只地狱洞穴怪被贝姬一边儿一脚分别踹飞。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让贝姬险象环生,她这一连贯的极限动作也消耗了她很多体力,可惜连一只地狱洞穴怪都没有解决掉,反而被逼退了回来。
后面又陆续有地狱洞穴怪冲上来,一只洞穴怪潜到贝姬的身后,伸出锋利骨刺向着贝姬的后心扎进去。
“贝姬,身后!”
拉格蒂斯大叫一声,翠绿色的长弓再次张开,瞬间射出一箭。
那支箭矢带着那只地狱洞穴怪从贝姬的身后倒飞出去,可是地狱洞穴怪那根骨刺还是刺了出去,锋利的刃口划破了贝姬的肩胛骨,贝姬“啊”一声,疼得脸色苍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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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后巷里的恶斗(续)
黄昏的后巷里变得有些阴暗,让这座四只恶鬼法师构建的闪电囚牢格外的明亮,那些沿着某些轨迹不停跳跃的闪电光弧,在这不知名的雷属性结界中,我和赢黎等人被逼至一个角落,地狱洞穴怪源源不断地从恶鬼之门中走出来,这些天性凶残的生物根本不畏惧疼痛,在它们的眼中,我们这些人都是美味的食物。
贝姬的左背上被地狱洞穴怪划出一道口子,身上的紧身內甲也被割破,露出白如初雪一样的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沿着贴身內甲流淌出来,滴落在石板地上。疼得她黛眉紧紧皱在一起,贝齿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我看见她的眼泪都已经淌下来,却依然坚持不肯退缩。
海伦娜这时候也是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护在贝姬的身边儿,那些地狱洞穴怪冲上来就会被拉格蒂斯射出去的精铁长箭逼退,海伦娜总是能够瞅准这个时机,趁机出剑在地狱洞穴怪的身上留下几个血洞。
不过,我开始发现拉格蒂斯每射出一箭,她的脸色就要苍白一些,看起来开弓射箭也是极度耗费了她的体力,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不过,这时候我哪里还敢多想,连忙绘出一幅淡蓝色的魔纹法阵,念出一连串儿的咒语。
这时候,那位炼金术士看见我吟唱的咒语,才真的开始变了脸色,他尖声叫道:“这不可能,明明都是刚入学的新生,怎么可能学会‘治疗术’?一定是有人在骗我,欺骗,是罪大恶极,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在炼金术士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我的手心浮现出一团纯净的水元素气息,那生机勃勃的生命力不断地向周围空气中扩散,我将手伸到了贝姬背后,沉声说道:“忍一下,会很疼!”
那团水系治疗气息冲进了贝姬的身体中,疼得她直接闭上了眼睛,豆瓣大的汗水顺着脸蛋淌落下来,她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向我嘲讽着说道:“你是什么破辅助魔法学徒,‘石化皮肤’挡不住那些怪兽的骨刺,‘水疗术’竟然差点把我疼晕过去,你干脆把我弄死算了,别这么折磨我了!”
我有些微微发窘,应为施展治疗术的手法不太熟练,所以造成了贝姬许多不必要的痛感。当我那道治疗术过后,贝姬原本那条伤口竟然奇迹般的结痂了。看来水系的‘治疗术’果然是非常有效果,至少不再流血。
海伦娜见我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贝姬一向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谢意,嘉,你别见怪啊!”
海伦娜向我道谢的时候,一只洞穴怪从她身后摸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她的肩膀咬来,洞穴怪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只有一张无比巨大长满了倒刺的大嘴,真若是被它一口咬住,那小命基本上就丢了一半儿。
“海伦……小心身后!”拉格蒂斯和赢黎同时呼喊。
拉格蒂斯来不及蓄力再射一箭,我就站在海伦娜的身边儿,想都没想直接将她和贝姬拉到身后,独自迎向洞穴怪,反握的匕首毫无章法的从洞穴怪的胸腹部刺入,沿着松软的肚皮一直向上,将它的胸膛直接剖开。
火舌武器附带的灼伤效果,几乎将洞穴怪的伤口烫熟,它们身体里的黑血一丝都没有流出来,洞穴怪长满了倒刺的大嘴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得出它正在走向死亡,可是这只洞穴怪的凶性丝毫未减,依旧向我扑过来,张开大嘴欲将我的头咬下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向后退,可是退了半步后背就紧贴在海伦娜的怀里,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她轻轻叫了一声,可能是我撞疼了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自然不能再退。我马上就想化成一团轻雾,躲开洞穴怪的实体攻击,‘暗影斗篷’可以直接让我免除伤害。可是这样一来,身后的海伦娜将会直接暴露在洞穴怪的攻击之下。
“抗拒火环”虎眼石鼓中灌入定量的纯净的火元素,就能发动一次上面的魔法技能,一圈暗红色的火焰从我的身体周围扩散开,一股难以抗拒的推力将几只洞穴怪推开,我趁机施展魔法,将凝聚出来的水汇聚成一只水球,在操控着水球变化出盾牌的样子,这时候手中的魔纹法阵绘制完成,口中的咒语朗诵完,一面晶莹剔透的冰盾出现在我的面前,恰好一只冲上来的洞穴怪一头撞在冰盾上,直接将冰盾撞得粉碎,碎裂的冰盾化成一片冰雾,我再次逃过一劫。
看着后面陆续冲上来的洞穴怪,我觉得一直这样被动防守也不是办法,本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道理,我对后面的拉格蒂斯吼道:“别管这些洞穴怪,我来负责毁掉恶魔之门,你想办法射穿那个老头身上的护盾!”
眼看那只撞在冰盾上面的洞穴怪就要清醒过来,也不过前面冲过来多少洞穴怪,直接将狼牙匕首捅进了洞穴怪的身体里。身后的贝姬已经稍稍的回复了一些状态,海伦娜也是克服掉了最初的恐惧,两个人跟在我的身后,掩护我侧翼,帮我当住从两侧扑上来的洞穴怪。
拉格蒂斯咬着牙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杆上刻有魔纹的羽箭,慎重的搭在翠绿长弓之上,不由分说的瞄准了远处的炼金术士,浓浓的杀意让躲在护盾中的炼金术士神色凝重下来,他双手合十,继续在诵读着魔法咒语,源源不断的释放着魔法力,维持着恶魔之门继续存在,整个囚笼之中已经挤满了洞穴怪,一些被挤到了边缘处的洞穴怪,不小心碰到了电网之上,竟然瞬间化成黑灰。
我向前踏出一步,我知道狼牙匕首捅伤了面前的洞穴怪,并不能置它于死地,那匕首只不过是一只变异风狼的犬牙,只有尺许的长度,简单的刺中洞穴怪的胸腹,绝对不可能致命,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一股黑色的飓风环绕着我的手臂,就像是龙卷风一样透过狼牙匕首注入洞穴怪的身体中,那飓风强大的破坏力瞬间将洞穴怪胸腹处的伤口撕扯得粉碎,小小的刺伤变成了海碗一般大的破洞,完全贯穿了洞穴怪的身体。
这样的巨变也将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于哪里,但是那飓风却洞穴怪直接杀死,黑色的血液飞溅得四处都是,贝姬和海伦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贝姬一拳砸开冲上来的洞穴怪,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干得漂亮,嘉。”
她看了一眼前面洞穴怪的尸体,咂咂舌又问我:“你天生就是当刺客的料,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不太适合当魔法师,你的近身格斗技术是谁教给你的?”
“我爸爸,他是斯坦斯学院的剑术教官。你的伤好点了?”我没有弄明白,那股飓风是从哪出来的,怎么会忽然之间就重创了洞穴怪。
“谢谢你,我的辅助魔法学徒!”贝姬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这句话声音非常的轻,连一旁的海伦娜都没听清。
一道通红的流光从我的头顶划过,直接射在炼金术士的魔法罩上,那支羽箭化成满天光焰,箭矢炸裂开的余威将魔法罩四周的洞穴怪冲得七零八落,几只没有稳住身形的洞穴怪被挤到了囚笼上,被那些游离的电弧瞬间烧成黑烟。
拉格蒂斯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她浑身衣物都被汗水浸湿了,没想到目前为止,体力消耗最大的,竟然是一直站立不动,不断射出羽箭的拉格蒂斯,她拿着那把翠绿长弓的手不停地发抖,看起来她的手臂力量已经到了极限。
紧接着,一颗火球吓得炼金术士目瞪口呆,狠狠地砸在了魔法罩上,巨大的火焰将整个魔法罩灼烧得滋滋直响,无比坚固的魔法罩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只是稍微的出现一丝波动。
赢黎站在拉格蒂斯的身边,也有些气喘吁吁的,手里的魔杖依旧在不断地蓄能。她跟我说过这根魔杖来历,是来埃尔城之前,赢黎母亲送她的一件小礼物,这只魔杖不仅仅略微的增幅了魔法的威力,魔法杖本身还刻着一幅‘火球术’的魔纹法阵,只要有足够的魔法力,输进魔纹法阵之中,就能够释放出火球。
贝姬脚尖上的刃剑踢进了一只洞穴怪的口中,钢制鞋尖上的刃剑在洞穴怪大口中用力一搅,那些锋利的尖牙纷纷掉落,洞穴怪哀嚎着喷出大量的黑血,但是双臂上的骨刺狠狠地扎向贝姬,贝姬来不及躲开。
旁边的海伦娜及时的递出一剑封住那洞穴怪刺过来的骨刺,另外一根骨刺被我用狼牙匕首直接削断,狼牙匕首上暴出噼里啪啦的火花,我抬腿和海伦娜一起将这只洞穴怪踢飞。
炼金术士显然没想到我们这群学院里的新生,居然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居然挡住了地狱一族中最低级的恶魔洞穴怪的进攻,他脸上显出了一副苦相,看起来,他比我们更加的急迫,这处战场是在魔法学院后街,就算是这里处于偏僻地带,但是如此的声势也会有人来查看,如果惊动学院里那些魔法师,炼金术士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扯下了脖子上的一块儿符文金属板,炼金术士用匕首将手腕割破,黑紫色的浓血顺着手腕流淌到符文金属板上,迅速的渗入符文金属板中,这是一种‘献祭’魔法,是施术者奉献出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祭祀给恶魔,暂时性换取巨大的力量。这样类似的情况,在兽人部落中也有,据说萨满祭司中有一脉就在研究这样邪恶的魔法,可惜被雪山上走下来的兽神侍者尽数杀掉,这种邪恶的萨满,已经很久没有在帕伊高原上出现过了。
我没想到这位疯狂的炼金术士竟然也会这种‘献祭’魔法。可偏偏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炼金术士一点一点的将这幅法阵绘制成功,我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邪恶的魔法气息从炼金术士身上冲出来,直接冲进墙边儿的那具赤果果的女尸身体里。原本那具已经被制成蜡人的女尸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
她的眼睛竟然变得漆黑如墨,整个身体漂浮在空中像是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双眼中的杀意不断地变浓,那具女尸竟然发出低沉地嘶吼声,她在空中挣脱了无形的束缚,落在洞穴怪群中,猩红的舌头舔*舐着苍白无血的嘴唇,身体敏捷得就像是一只猎豹,忽然之间高高跃起,笔直地向我射过来。
囚笼之中,我的直觉一直没有给我任何危险的警示,就算被这些洞穴怪层层包围都没有让我感到危险,可是面对这具女尸我感觉到一股冷意渗透到骨头节里,那女尸直奔我而来,快若闪电,她苍白的双手上长出了尺许长的手指甲锋利如刀,直指我的心口。
我知道自己一步也不能退,更不能躲开,因为我的身后就是贝姬和海伦娜,是赢黎和拉格蒂斯,她们都恐怕都没办法躲开女尸的攻击,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或许能够用‘暗影斗篷’躲开女尸这一击,可是我身后的赢黎怎么办?
“冰盾术。”
虽然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女尸断然不会给我念咒语的时间,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抵挡女尸的办法。
四周的洞穴怪依旧前仆后继的涌上来,在我身后两侧的贝姬和海伦娜此时已经疲于应付,拉格蒂斯见到那飞扑而来的女尸,咬着牙再次举起翠绿长弓,连续射出三支快箭,可惜都落在女尸的身后,那些箭矢竟然跟不上女尸的速度,拉格蒂斯惊叫道:“嘉,你快躲开!”
拉格蒂斯已经看出来女尸的目标就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我,可是我又怎么可以躲?
一团巨大的水球已经凝聚好了,我口中的魔法咒语还没有结束,已经是到了技能的第二个阶段,水球化成了一副盾牌的样子,可就在这时候,那女尸竟然像是一道闪电,双爪向前伸,直接打算破开我第二阶段的水盾。就在她的双爪伸进水盾中的时候,我的魔法咒语恰好已经念完了。
在这里我真是有一点点的小庆幸,感谢乔伊斯太太教给我的古精灵语,虽然我不会古精灵语的魔法咒语,但是她让我念咒语的语速有了很大的提高,我原本以为在女尸冲过来之前,没办法念完这段‘冰盾术’的魔法咒语,可是居然奇迹般的让我读完了。
(冰盾术魔法师辅助类的防御魔法,魔纹法阵结构非常简单,咒语也并不太长。很多时候,在战斗中辅助魔法师判断敌人的进攻路线,从容的施展冰盾术进行防御!)
那冰冷的寒气直接让水盾凝结成冰,恰好这时候那女尸双臂以及双肩都迫进化水成型的水盾里,我这时轻轻地喊了一声“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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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炼金术士的灭亡
整面水盾在我咒语念完的一瞬间,马上变成了冰晶状态。水盾变成冰的时候,竟然诡异地凝结出一道道利剑直指女尸的心脏,在她冲进水盾中这一刻,水盾瞬间化成冰晶,女尸整个身体被冻结在其中,非常狼狈被冰盾夹着摔在石板地面上,冰盾碎裂后,她的身体就像是被冻僵了。
看起来这只女尸在炼金术士的‘献祭’魔法的催化之下,变成了一位刺客型的战士,她的身体敏捷属性成倍的增长,让她拥有了致命的袭杀能力,而且最难得的是这样的女尸是完全服从施法者的意志,但是恰恰这一点,也让女尸失去了自主的灵活性,她没有灵活的应变能力,接到了炼金术士的命令之后,马上付诸于行动。
应该说是误打误撞地冲进了正将要晶化的水盾之中,其实成败只是在这一秒钟,女士如果再快半秒,她会直接冲破我的水盾,将利爪插进我的心口。可是看了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儿,冰盾不仅仅成功的挡住它,甚至情况还要更好一些,直接将它冻成冰坨,狼狈的摔在石板地上,她处于冰冻状态,身体僵硬竟然一时间没办法恢复之前的速度,我哪里肯让它恢复过来,直接飞身扑过去,趁着它身体还僵直着,用狼牙匕首狠狠地斩在她头颅下面的脖颈上。
斩掉头颅,这是对付亡灵系不死生物最好的办法,这样会将它们的灵魂之火驱散掉,我猜想女尸应该也是由大脑中的怨灵支配着活动,只要斩落头颅,怨灵就会从头颅中钻出来,如果没有新的寄居宿主,那么冤魂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法则之力蒸发掉。
灰色的恐怖气旋再次从我的匕首上猛烈的涌出来,我原本是想将女尸的头颅切下来,可是切落的一瞬间,那灰色的气旋,居然再一次的爆发出恐怖的威力,直接将女尸冰冻状态的尸体,撕扯得四分五裂。黑血与恶臭的腐肉被飓风四处飞溅,非常恶心的沾到我的身上脸上,我蹲在女尸的前面就像是一位变态杀人狂。
一丝白色的雾气从滚落出去的女尸头颅中飘出来,化成一道怨灵的形态,哀嚎着冲上天空,白色的怨灵就是一团有形态的雾气,天空中就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吸扯力量,将怨灵的身体一点点的吸进虚空,灵魂形态的怨灵拼命地抵抗,寻找宿主的遗骸,可惜目前这里死去的只有洞穴怪,那只怨灵非常不甘心的在三秒钟之后,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雾气形态,直接在空中消散。
刚刚周围那些扑上来的那些洞穴怪被飓风挡住,这时候女尸的怨灵已经在空气中消散掉,四周没有了任何的阻隔,再次向我恶狠狠的扑上来,我见到那女尸已经彻底毁掉,连忙向后撤。
洞穴怪们自然是不肯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趁着我孤军深入,连忙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的贝姬和海伦娜也被洞穴怪围住,为了保护好拉格蒂斯和赢黎,她们两个也是险象环生,海伦娜的手臂上也留下一道伤口,血将蕾丝花边的白色衬衫衣袖都染得通红。
赢黎目前正在专心地凝聚下一个火球,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远处躲在魔法罩里面的炼金术士,这些从恶鬼之门中源源不断爬出来的洞穴怪是杀不尽的,只有将它们的操控者炼金术士杀掉,我们才有可能脱险。
红色的虎眼石鼓被我捧在手中,那些洞穴怪从上来的一瞬间,我将节点中凝聚出来的所有火元素魔法力全部注入虎眼石鼓中,顿时一股强烈的火焰之环再次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将那些围过来的洞穴怪再次推开。四个石鼓围在我的身体周围,给了我层层保护。
蓝水晶石鼓的‘法力恢复’技能不断地将周围的魔法元素聚集在一起,在这囚牢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魔法元素不断地滋润着我的身体,我体内的魔法池的魔力漩涡原本就有极强的法力回复能力,再加上蓝水晶石鼓上的‘法力回复’,我就感觉全身各个节点都像是涌动着法力之泉。
我向后退,匕首扎进海伦娜身边的洞穴怪后心上,那只洞穴怪应声倒下,只有一张巨口的身体不停地抽搐。
远远地看着我们的炼金术士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没料到我们五个人的战斗力,绝不亚于学员中三年级学生的实力。一开始错估我们的战斗力,让他陷于极度被动。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诅咒吗?真是太天真了!”他笑得有些癫狂,那张干瘦的黄脸已经完全的扭曲,他的疯性在一点点的显露。
他远远地看一眼立在结界中心的恶鬼之门,毅然的抽出随身的一把刀,直接挥刀将自己的左臂斩落,他疼得几乎快要晕过去,紫色的浓血流了他一身,炼金术士草草的用断掉的袖子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俯身将那支断臂捡起来,毫不犹豫的将那支带血的断臂丢进恶鬼之门中。
我没想过,他会这样不惜代价,用自己身体含有魔法力的血肉进行‘献祭’仪式,不过既然他肯牺牲自己的手臂,看来已经足够说明法术的威力,绝对会更大。
“恶鬼之门中的地狱猎犬,出来吧!”
炼金术士咧着大嘴疯狂的狞笑着,疯狂地向恶鬼之门输送着海量的魔法力。
这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洞穴怪,真正的战斗力甚至比不上最低等的一级魔兽,只不过这些地狱中的恶魔无畏生死,这样让这些洞穴怪变得很难缠。可是它们的单体实力终归还是弱了一些,贝姬和海伦娜在学会了击杀洞穴怪的诀窍之后,就已经能够让自己处于安全之中。
地狱猎犬如按照等级划分的话,完全可以列进二级魔兽的范围,别说是我们这些魔法学徒和战士学徒,就算是正式成为魔法师的果果和她的追风者小队成员们,为了狩猎一只二级大地暴熊,差点将游侠提亚的命搭进去。
当炼金术士喊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情况不妙,那可是二级魔兽地狱猎犬啊!它与我们之间的强弱差距,是无法用任何手段弥补的,我的眼睛扫向囚笼中央的恶鬼之门,那只巨大的鬼头张着血盆大口,双眼灵活的转动,好奇的看着四周。跟我对视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它凶恶而丑陋的双眼有些畏惧的避开了我的目光。
原来这恶鬼之门本就是个地狱系生物,那些洞穴怪就是从它的大口中爬出来的,它吞下了炼金术士的一条手臂之后,那双灵动的巨眼中露出满足的神色,不过随着炼金术士的咒语声,它的巨口喉结伸出传出了恶犬低沉地吼声,它有些慌张的再次将自己的大嘴张得更打一些。
我回头看去,赢黎她们四个女孩儿已经被洞穴怪逼到囚笼的角落里,赢黎被贝姬她们层层保护着,最外面的贝姬和海伦娜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狭窄的地方一角儿甚至无法让拉格蒂斯拉开弓箭,她双手握着翠绿长弓,就像是拿着一把巨大双手战刀,只不过苍白的面色清晰的显示出她的状况,这个身材高瘦的女孩儿已经体力极度透支了。
我本想冲回去帮她们分担一下洞穴怪的压力,没有我在前面挡着,她们的处境变得很艰难。但是,一瞬间我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我有些担忧的看着那座恶鬼之门,恰好此时那座恶鬼之门的双眼也在偷偷的注视着我,见我目光看过来,目光连忙变得空洞起来。低沉地犬吠声在它的喉咙里更加清晰了,它的有些慌张。
我看着这座有自己思维的恶鬼之门,心想:炼金术士就是用它作为地狱与我们这个世界联通的桥梁,不断地召唤地狱生物。如果将这座恶鬼之门毁掉,也许就可以破解这个魔法了。
想到这里,我试探着向恶鬼之门走近一些,那座恶鬼之门眼睛的瞳孔骤然变小,嘴巴张得更大一些,喉咙深处的低吼声更加清晰。
“不得不说你的头脑很冷静,竟然发现了恶鬼之门的秘密,呵呵,可是现在不觉得有些晚了吗?那只脾气不太好的小狗狗已经要出来了!”炼金术士恶毒的眼睛盯着我,从怀中摸出一根紫衫木法杖,没见到他念任何的咒语,仅仅是向我一点,法杖上一点星火之光直接熄灭,而我的心脏骤然一痛。
“这是‘痛苦诅咒’,作为一名咒术师,我应当对你这样拥有极大潜力成为魔法师的魔法学徒表现出一些敬意,你是个很棒的孩子,居然还掌握了兽族部落萨满祭司的一些魔法,拥有它们最神秘的图腾技能,这一切可以让你在魔法之路上走得很远,可是很不幸,你今天遇见了我,作为对你毁掉我玫瑰园的惩罚,你今天必须得死。”炼金术士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手指甲在挠玻璃的声音,让我骨节里都酸楚难耐。
诅咒之术是邪恶魔法中最为难以防御的一种,它没有任何的形态,施术者只要在有效的距离之内,可以很轻松的施加在被施术者身上,而且它一点点的侵蚀被施术者的身体,直至被施术者死亡。
我现在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狠狠地挤压着心室里的鲜血,让我的心跳忽然之间增速,我的心脏就像是一只电动马达,飞快的起搏,一时间我的血液沸腾,鼓胀的血管中充盈着我的鲜血,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我的状态非常的不好,甚至呼吸都非常困难,我心想:大概这就是邪恶的痛苦诅咒。
没想到炼金术士居然认出了我刚刚施展的那些魔法,来源于我身体四周漂浮的石鼓,而且已经认出这些石鼓是兽族部落初级萨满巫医们使用的图腾。这样一来,也让他更加坚定地做出杀我的决心。
每个人身体中的魔法抵抗力都是不一样的,这主要取决于个人精神力强弱,精神力越高的人,魔法抵抗力越强。另外魔法亲和度能增加魔法抵抗力,某系魔法亲和度越高,那么这系的魔法抵抗力越高,最后一项就是魔法技能中有一种被动型魔法,例如‘抗魔大法’‘魔抗术’‘魔法护盾’等等,这些也能够暂时增加魔法抵抗力。
而我本身精神力就非常高,虽然对于诅咒之术不太了解,没有任何的亲和度,但是我拥有‘抗魔术’,老库鲁当初为了让我免受火毒的侵蚀,才千方百计的设法让我学会了‘抗魔术’。
另外我的血液中含有血狼一族的天赋血脉‘自愈’,它能够自我修复身体任何的伤口,有一次在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发生爆炸甚至炸伤我的一只眼睛,木楔子整个扎进我的眼睛中,可是‘自愈’让我成功的保住了那只眼睛,甚至眼睛恢复以后,视力比以前还要好一些。
对一位初级的魔法学徒施展‘痛苦诅咒’,几乎是中之必死。
我摇摇晃晃,偏偏就是没有倒下去,忍受着窒息一般的痛苦继续向前走。炼金术士捂着他的断臂,恨不得将牙齿都全部咬碎,他好像没有能力再次施展,只好下令他身边儿的洞穴怪再次向我扑过来。
那些洞穴怪再次包围了我,可是就在几只洞穴怪扑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化成一股轻雾,眼睁睁的从它们之间的缝隙里溜过,让那些洞穴怪变得一片茫然。
“砰!”赢黎的第二颗火球术直接砸在了炼金术士的魔法罩上,魔法罩在剧烈的摇晃之下摇摇欲破,在这时,一道流矢飞来,狠狠地洞穿了魔法罩,魔法罩再也无法承受这些巨大的伤害,应声而开。
那支箭矢余势未消,“噗”的一声,深深扎进了炼金术士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让他疼的脸孔扭曲,连声惨叫。
炼金术士根本无法顾及已经消失的我,他以为我会去毁掉恶魔之门,可是我却借着‘暗影斗篷’的隐身效果,穿过无数洞穴怪来到炼金术士的身边,在他身后显出了身形。无数轻雾汇聚成我的身体,让我在这个瞬间,将狼牙匕首捅进炼金术士的后心。
他感受到了背后一阵剧痛,上半身被匕首的毒素麻痹,就连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非常艰难,他惶恐的看着我,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后背,可是却无能为力。他艰难的低下头,看见前胸心口处露出来的刀尖儿,苦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炼金术士的喉结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你这跟我换命,值得么?”
他都来不及看我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脖颈就逐渐的支撑不了那颗沉重的头颅,他缓缓地垂下头,吐出胸中最后一口气,向前俯身倒下。魔法师们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炼金术士也是如此,他们拥有了强大的能力之后,身体确相当的孱弱。
炼金术士虽然身死,但是恶鬼之门却没有马上消失,保护在炼金术士周围的洞穴怪发现我站在炼金术士身后将炼金术士捅死,纷纷暴躁地将骨刺刺向我的身体,我吓得再次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在原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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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脱险
黄昏的光影慢慢的转暗,整个闪电之力形成的囚笼在黄昏的魔法学院后门山腰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种奇异的景象早已经惊动了埃尔城的居民们,他们好奇的仰望着山顶那些跳动的电弧,以为魔法学院又在进行什么有趣儿的实验。
魔法学院在埃尔城居民的眼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每一位魔法学徒都是贵族,而在觉醒仪式上成为魔法学徒,是这些市民们成为贵族的唯一希望,正是拥有了这一点点的渺茫希望,才会凸显贵族身份,是如此的稀有和珍贵,人人都想一步登天,成为一名贵族。
已经有好事之人向魔法学院方向跑去,这种热闹是是难得一见的。
可是有谁知道,这时候的我和赢黎她们四个女孩儿正陷入了险境。贝姬的体力也开始透支,大多数的时候,她的铁拳只是在防御,手臂上的小圆盾成为她最后的依仗,她后背的再次迸裂,血已经染透了背部的皮甲及衬衣,与她并肩而立的海伦娜左侧衣袖同样染满了鲜血,一脸憔悴,她的绝美容颜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处,大波浪的秀发沾在满是汗水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狼狈。拉格蒂斯更是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明显胸腹受了内伤,应该是强行的用力开弓造成的。赢黎看起来没受伤,只不过脸色也是惨白,不用说就知道魔法力枯竭的前兆。
我一步步的向恶鬼之门靠近,我想设法将这个通往地狱的大门彻底关闭,它喉咙里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变得越来越清晰。恶鬼之门的那双凸出来的巨眼灵活转动着,它总是跟随我化成雾气一点点的转动,我向前走一步,它的眼珠就偏转一点儿,就算是这样隐身的状态下,也逃不开它的眼睛。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炼金术士一死,他施展的法术将全部的烟消云散,那些从地狱中钻出来的洞穴怪会被时空法则的力量分解掉。可是,事实上炼金术士已经死了,他倒在地上的尸体都已经被那些洞穴怪啃食干净,地上只留下了破碎的魔法长袍和沾满了血液的魔法腰包,那些吃了人肉的洞穴怪眼睛变得通红,身体很明显的长高了一些,它们开始在怪群中嘶吼,可能是得到了甜头,它们疯狂的想赢黎它们冲去。
一只牛犊子大小的狗头从恶鬼之门中探出来,血红的双眼带着煞气望着虚空中隐身的我,向我愤怒的咆哮。张开大嘴,一股黑色的魔法能量迅速的凝聚出来,化成一道黑色光球向我射过来,我心中早有预感,迅速恢复成人形并且在身体前面凝结三面‘冰盾’。
黑色光球碰到第一面冰盾的时候,就直接炸开,崩飞的寒冰碎片和强大气流将第二面冰盾也瞬间摧毁,幸而有第三面冰盾保护着我的身体,虽然那些锋利如刀的碎冰片从我的身侧飞过,但正面的那些碎冰都被冰盾挡住,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地狱猎犬见到我居然挡住了它的魔法,更是异常的暴怒。
那只地狱猎犬晃了晃自己巨大的头颅,从恶鬼之门里向外看了一眼,它浑身黝黑光亮的皮肤上毛发全无,呲着锋利的牙齿,艰难地向外迈出第一条腿,它的身形巨大,单是头颅就挤满了恶鬼之门,迈出一条腿之后,一时间竟然很难挤出来。
整个恶鬼之门的巨口被地狱猎犬撑开,但这只地狱猎犬却还是很难爬出来,它开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它的头颅努力向外伸,像是要迫不及待的看看这个世界。
我并没有迎着狗头正面冲上去,而是躲避着洞穴怪的偷袭,一点点的绕到恶鬼之门都后侧,我看到恶鬼之门背后有大量的血管儿,里面那些不知名的液体在沿着鼓起来的血管儿不停的流动着,它的身体在不断地发抖,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地狱猎犬强行要从它身体里钻出来造成的痛苦,我尝试着用匕首刺了刺它背后的皮肤,可惜它的皮异常的柔韧,就算锋利的狼牙匕首也无法刺破它的皮肤。
感觉有东西捅自己,恶鬼之门更是将嘴张得更大,试图将那只地狱猎犬放出来。
就在我对恶鬼之门无可奈何之际,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老库鲁的温柔地微笑,他那苍老的面颊上挂满了沧桑的皱纹,他的话在我耳际回响,这些话都是我以前很难理解的话语,到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豁然贯通,他曾对我说起过地狱一族的故事,当时我也是仅仅将它们当做传说中的故事听,他说过地狱一族天生被雷属性魔法克制,它们害怕雷电。而而亡灵系不死一族则是天生被圣光克制,那些鬼物害怕圣光惩戒。
这种召唤恶鬼之门的魔法技能,好像是创造这个技能的魔法师也充分的考虑到地狱一族的危险性,所以在建立恶鬼之门的时候,还会以四只恶鬼为原力,构建一个雷属性的魔法囚笼,将所有的人囚于其中。看来也是留了后手,担心召唤出来的地狱魔物实力太过强大,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面前这座恶鬼之门正是地狱一族的生物,它们理应害怕雷电术才对,想到这里,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赢黎她们正陷入危机当中,而我如果不能阻止地狱猎犬从恶鬼之门中爬出来,我们都将是地狱猎犬腹中美餐。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恶鬼之门的身体已经被地狱猎犬撕裂,它的巨大嘴角处被地狱猎犬撕开,地狱猎犬那宛如白象腿一样粗的前爪彻底的伸出来,那爪子恰巧压在两只洞穴怪的身上,顿时将洞穴怪压得如同两摊肉糜。
如同白色巨象般庞大的地狱猎犬,终于伸出了一半儿前身,整个囚笼里的洞穴怪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我站在恶鬼之门的背后,双手轻轻印在恶鬼之门又粘又湿的表皮上,恶鬼之门皮肤一直在不停地战栗。
我开始不停地引导精神之海中那些封印了雷电之力的冰块不断地融化,那些浓郁的水元素充盈着我的身体,每一处角落都焕发着勃勃生机,而那些如同脱缰雷霆一般的雷电之力在我的身体里施虐奔腾,当这些雷电之力沿着我的双手,直接流进恶鬼之门的体内,那些雷霆带着噼啪的电弧直接灼烧得恶鬼之门坚实的血肉都不停的溶解。
我甚至感觉到恶鬼之门歇斯底里的哀嚎,尽管它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我能够感受到恶鬼之门的痛苦和恐惧。
我担心一两股雷电之力毁灭不了这样巨大的恶鬼之门,于是不计后果的陆续解封七块封印雷电之力的寒冰,当我解封第五块的时候,雷电之力通过我身体带来的伤害就让我再也无法站里,身体内部大部分组织都被雷电灼烧得一塌糊涂,手臂上的经络全被损毁,而且手臂的骨骼都被烧得焦黑,两只手的手心更是出现两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我仰面朝天的栽倒,这时候依然有三股雷电之力在我体内的经络里肆虐。
就在那些雷电之力找不到发泄口,想要直接摧毁我整个身体的时候,我都已经绝望的闭上双眼,那些洞穴怪竟然趁机扑到我的身上,那一根根的骨刺狠狠朝我的身体里扎过来,无数电弧从我身体中爆发出来,将那些扑过来的洞穴怪分解得连渣滓都不剩,我浑身被雷电烧焦,狼狈的躺在地上,歪着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个恶鬼之门竟然在无数电弧中慢慢的消融,整个恶鬼之门就像是白雪遇见了春水,直接被融化掉。它的战栗,它的哀嚎均没有任何的声息。
它自己宣判了自己的灭亡。我也终于知道这座恶鬼之门因何而对我格外的恐惧,其实它是害怕我身体里面那颗雷电的种子,这里面最惨的是那只没有完全从恶鬼之门中爬出来的地狱猎犬,它那如同牛犊子般大小的巨大头颅和白象象腿一样粗细的一只前爪完整的存留在外面,其余的部分还留在地狱界,只不过此时的恶鬼之门被雷电之力消融掉了,地狱猎犬纵使强大到了能够抵御初级雷电之力的地步,但是传送之门突然消失,让它受到了时空之力的压制,没有半分道理可讲,身体直接被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人界的罗兰大陆,一半仍然留在地狱界。然而这只地狱猎犬并没有强大到拥有一半儿身躯也能存活的地步,所以它很憋屈的死掉了。
说起来,经过五年时间的磨练,那些雷电之力对于我的损伤已经变得小了很多,主要在于我的精神力不断的提高,抗魔术熟练度不断地提高,雷属性亲和力不断地提高,让我对于雷电属性的损伤已经减至最低,另外就是我体内被封印的雷电之力堆积如山,那些雷电总是经过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自然反应,慢慢的已经适应这些脱缰的雷霆。
所以即使一连串解封七块儿寒冰,我的身体就算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是我却丝毫没有生命之危。
血狼一族的自愈能力随着我精神力的强大而慢慢变强,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恢复着,周围那些洞穴怪因为我身体还充斥着雷电之力,竟然不敢靠近我,远远地警惕地躲着我。尽管这些怪兽没有眼睛耳朵鼻子,天生没有这三感,但是它的却能够感受到雷电之力,它们不敢靠近我。
就这样,狼狈的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身体慢慢的被修复着,直到我的手指能动,我觉得差不多了,赢黎她们还陷于危险之中,所以我稍稍能够动了,就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经过那只地狱猎犬头颅的时候,我见到它依然瞪着凶恶的双眼,嘴角流下的黑涎将石板地面腐蚀了好大一块儿,这只地狱猎犬的头颅已经是非常珍贵的材料,我趁机将这只地狱猎犬的头颅和那只前爪收进了魔法腰包,并且直接跑到炼金术士被分尸的地方,将他那带血的魔法腰包也捡起来,随随便便的系在腰上。
拥有了雷电之力,洞穴怪吓得如同瑟瑟发抖的小鸡,无论我走到哪里,它们都要卷缩着身体,避在一旁,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哪里还可能犹豫,手起刀落连续斩落数十只地狱洞穴怪的头颅,终于彻底的控制住囚笼中的局势。
赢黎被我解救的一刹那,四位女孩儿得知暂时安全了,累得瘫坐在石板路上,赢黎连忙叫我:“嘉,你的伤怎么样?”
她看到刚刚战斗的全部过程,知道我受伤不轻,所以但凡有一点的力气,也要询问一下我的安危。
我一边给海伦娜施展‘水疗术’,一边对她说:“还行,情况没有太糟糕。”
海伦娜的感受最为直接,因为施展‘水疗术’的时候,我的双手抱着纯净的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水元素球,我的双手手心直接正面对着海伦娜的手臂,在她的眼底,我双手上的伤几乎看得真真切切,我的手心几乎被雷电之力烧成焦炭,虽然自愈能力不断地让我身上的伤口愈合,可是手心已经露出白骨的大洞却是愈合的最慢,好在不怎么淌血了。她认真的看着我的手,清楚知道胜利来的有多么不易。
我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对赢黎讲,因为这些事讲也没有什么用,反而徒增赢黎的伤心与担心,海伦娜冰雪聪明,第一时间明白我的心意,所以闭口不语,她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划伤,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好像是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已经算不得什么伤了。
“好好躺着别动!再用水元素球冷敷一会儿,等到你充分的吸收那些生命之力,伤口就会逐渐的愈合,到时候一点儿伤疤都不会有,女孩子不是最爱美吗?没问题,保准不留疤痕。但是你现在需要听我的!”我对海伦娜说道,让老实的躺着。
一旁的贝姬趴在拉格蒂斯的腿上,露着脊背上的伤口,有气无力的抱怨:“吉嘉,你快点儿!”
“马上就好!”我连忙回答。
四周的闪电牢笼还没有消散,外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但是就在我细心的帮贝姬处理伤口的时候,外面传来巨大的响声,没用多久,那些牢笼上的闪电之力忽然断了,我看见一支巨大的冰锥插进了牢笼四个角落的一只恶鬼的身上,整个闪电牢笼直接支离破碎,恶鬼也是胸口被完全洞穿,直接死亡。
海蒂老师单手举着一支冰锥,站在我的身边儿,狐疑的看着闪电囚笼之中一地狼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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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温暖的心
如果站在魔法学院的最高点观星台往下看,埃尔城的夜色就像是满天的星火,夏的热浪把埃尔城的居民们从房子里赶出来,大家都在门前屋后纳凉,或许有条件的家庭还会一起享用冰饮,喝一碗红豆甜汤也是不错的消暑饮品。记得特雷西就很喜欢喝甜汤,而我更喜欢饮热茶,喝下一壶温热的茶,出一身汗之后,会感觉格外的清凉。
如果从远郊的峰顶上看埃尔城,街道店铺里的灯光让整个城市就像是一颗闪亮的星。我从魔法学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时分了。埃尔城已经快将近十年没有发现地狱一族魔物们的踪迹了,玫瑰园的炼金术士修炼邪恶魔法并且研究地狱一族生物,这对于魔法公会来说是绝对不能妥协的,满地的地狱洞穴怪的尸体让埃尔城的魔法公会魔法师们感到了非常的震惊,他们原本是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可还是来得有些晚了,学院的魔法师们已经打扫完战场,甚至连最后的一些石板上的血迹也用水冲的干干净净,当然他们的战利品是那些洞穴怪的尸体以及恶魔之门最后存留下来的一小块儿皮革,没想到那坚韧的皮革居然没有被雷电之力溶解掉,仅仅一尺见方那么一小块儿恶魔之门的皮革,就被学院里的魔法师奉若珍宝。
海蒂导师的收获算是最多的,因为她虽然算不上第一个赶到后巷的魔法师,但却是她用蛮横的冰系魔法打开了这座魔法阵,杀掉一只维持魔法阵的羊头魔,剩下的三只羊头魔见到法阵被破解,竟然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投降。这些胆小的羊头魔就是天生的软骨头,它们原本被炼金术士奴役,如今炼金术士的尸骨无存,本应获得自由,但是这些家伙仿佛连逃跑都已经不会了,如今见到了海蒂这样的魔法师强者,竟然自愿成为奴隶,签订仆从契约,就连院长高德佛里都有些眼馋。
羊头魔这种已经具有思考能力的魔兽,天生拥有雷电的操控力,他们胆小懦弱,不能辅助主人战斗,但是几只羊头魔凑在一起就可以施展雷电属性的魔法阵,这些魔法阵多数都威力强大,所以羊头魔这种稀有的魔兽很受格林帝国贵族们追捧,很多贵族们喜欢出门的时候,带上两只羊头魔以显示自己身份的尊贵。
魔法公会过来的魔法师们,还要例行公事地对在场的每个人进行询问,我和赢黎等四位女孩儿算是主要当事人,本来那几位魔法公会的魔法师要将我们几个带回埃尔城的魔法公会进行询问,但是却被魔法学院的院长大人高德佛里阻拦,他的理由很简单,我和赢黎、贝姬、海伦娜、拉格蒂斯几个人都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事情又是在魔法学院后街发生的,这算是学校内部的事务,魔法公会有权利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负责调查这个事件应该属于魔法学院保卫部的职责。
所以经过一顿扯皮之后,我们还是被留在了学院,这也是海蒂老师最希望见到的。
“看到魔法公会里的那些人被院长大人说得哑口无言,这是大快人心啊!”火系魔法班的导师弗兰德狠狠地拍了高德佛里的马屁,不顾周围其他老师不悦的脸色,紧紧跟在院长大人的身后。
高德佛里是一位喜欢被人奉承的老头,他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魔法公会执法队那些人,每天只知道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魔晶,他们能有什么本事!”
接着他又说:“这事儿原本就发生在我们魔法学院,事情的起因经过都非常清晰明了,并且在警备厅那边还有非常完整的备案,就是我们魔法学院的学生意外的发现玫瑰园的秘密,那里居然潜伏着一位私自研究地狱魔族生物的炼金术士,警备厅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搞事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就这样处理,对魔法公会那些人说,那位炼金术士准备报复我们学院的新生的时候,恰好被学院里的魔法教师们发现并解救,先好好的安慰一下孩子们,让他们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即使有学院护着,我们也是被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似乎那些人提出来的问题几乎都一样,我只需要不断地机械式的重复回答就可以了,那些问题让我口干舌燥,筋疲力竭。也不知道赢黎是不是和我一样,受到了这样详细的追问,我想她的脾气应该好一点儿,对待那些提出问题的魔法师们,能够温和一点儿吧!
我和海伦娜、贝姬三个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救治贝姬和海伦娜,没顾得上对自己施展治疗法术。如今我们几个人被隔离开来,正好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反复不断地将‘水疗术’砸在自己身上,然后慢慢的欣赏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魔法力不断滋养我的伤口,那些伤口不断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海蒂老师曾找机会进来看了我一眼,她看到我的伤口不停地蠕动着,飞快的愈合着,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说:“水疗术没有这样好的治疗效果吧!”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就已经转身走到了门口,显然她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觉得我精神状态还不错,情绪也很稳定,转身便出去了。
临出门之前,她丢下了一句话:“干得不错!”我想大概这就算是在赞美我吧!
结束问话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走出了学院的大门,恰好看到赢黎的那辆由四只四蹄冒火,形如雄狮的异兽拉着的篷车,可并没有见到赢黎,如果她在,一定不会躲在篷车里。篷车安静的停在一盏路灯下面,海伦娜和贝姬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聊天儿,我没见到赢黎和拉格蒂斯,她们两个似乎一直注意着校园门口的动静,这时候,见到我从里面走出来,都惊喜的站起来。
两个女孩儿有些犹豫,却一步步向我走过来,不多时就站在我面前。
我平时没怎么太注意看贝姬的眼睛,其实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采,她薄薄的嘴唇总是喜欢微微的向上翘起,带着一抹轻佻的微笑,这位拥有一身蛮力善于近身缠斗的女孩儿认真的看着我,我对她有印象,还是在上次奔马河边儿,误以为她们几个溺水,突兀地将在水里游泳的贝姬拉到水面上来,那时候就觉得她的身材真的很不错。
相对贝姬来说,我平时会偷偷的多瞄海伦娜几眼,她的美丽就算是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是非常的吸引人。这时候的海伦娜,脸色有些绯红,她站在我的面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我们是特意留下来等你,对你说一声谢谢的!”贝姬终究是更直爽一些,她对我说道。
“啊!”我有一点点吃惊,不过马上被我的表情掩盖住,然后对她们两个笑了笑:“不用吧,我们是朋友啊!”
贝姬听我这样一说,就眉开眼笑地说道:“我就说嘛,不用专门的对这家伙单独表示感谢,这家伙就是为了救赢黎,顺带脚儿的将咱们救回来的,海伦,你看他根本就毫不在意嘛!走吧,我们还要早早回家呢,明天早上还有早课,喂!你们……”
就在我笑着准备和两个女孩儿告别的时候,一旁的贝姬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这么晚了不应该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
贝姬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然,她现在就涨开红润的嘴巴,惊讶的不能说出话来!因为她看到这样一幕:站在我对面的海伦娜,忽然迈步向前跨出半步,轻轻地踮起脚尖儿,双手扶着我的胳膊,直接吻在我的嘴唇上。
那是一种极度软糯,极度香甜的美好滋味,瞬间让我一度迷失在其中,那种馨香让我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失忆了一样。我没想过海伦娜会这样大胆,而且我是赢黎的朋友,这要是和我和赢黎走得稍近一点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和赢黎之间的那份说不清的暧昧,就如同我们的青涩,就算没有明确公开,但是……。
海伦娜是被贝姬强行拉走的,马车飞快的驶离学院门口,我茫然若失的呆立在学院门口,海伦娜临走的时候,还在回头看我,甚至说我只要微微的点一点头,她都可以留下来,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海伦娜的美丽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她柔软的唇在前一刻腐蚀着我的内心,可是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的时候,脑海里确浮现出赢黎那清澈的眼睛,于是我犹豫了。
我觉得我更喜欢哪个相貌平凡,但处处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赢黎,和她在一起会让我感觉非常舒服,就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我想让学院里这一份美好,更值得回忆,也不想伤害别人,让这个魔法校园中留下许多属于我的眼泪。
篷车在我淡淡地思绪中,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我最近的两次胜利同样来源于对‘暗影斗篷’的完美运用,对于一位入学新生,尤其还是一位魔法学徒来说,能战胜一位三年级的魔法学徒,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值得别人研究的事儿。更何况我在讲述如何战胜那位炼金术士的时候,同样提到了使用‘暗影斗篷’这个技能偷偷地潜入炼金术士身边儿,用狼牙匕首一刀捅死了炼金术士。
然后,就算是魔法学院的老师们,也对于我的这个技能‘暗影斗篷’感到好奇。这个技能与刺客的高级技能“潜行”,游侠的高级技能“隐匿”,弓手的高级技能“伪装”有着相同的功效,但是当很多魔法师翻阅魔法典籍之后,才发现几乎所有的魔法书上,都没有提及过这个魔法技能。
在魔法学院的老师们的理解之下,‘暗影斗篷’这个魔法技能应该是我的天赋技能,意思就是说:我觉醒了魔法池的时候,天生就领悟了这个魔法技能,否则任何情况都解释不通。而且我多次在学院老师们的面前绘制这个技能的魔纹法阵,诵读这个技能的咒语,可他们无论怎么学都没学会。
我有了这样一个理由,才解释得通我因何而胜利。
一条猛毒花藤在我的脚下盘旋,莫拉雅儿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默默地注视着那辆篷车走远,笑吟吟地好奇问我:“喂,与学院这界新生中最美女神拥吻,是什么滋味?”
她的玩味,她的醋意,她的打趣都恰如其分的包含在她语气中,我没理她的问话,反而问她:“这么晚了,你还敢溜出来?学院教师宿舍什么时候就然这样松懈了?”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莫拉雅儿对我说道,原来她是担心我的安危,特意等在这里送我回家的。
我觉得这样多少有点损伤了颜面,犟嘴说道:“我可不需要,别忘了当初还是我救得你!”
“好好好,不是我要送你回家,是我想你了,向在路上和你多聊几句,行了吧!”雅儿总是会让我感觉到她的善解人意,还有她的关怀与温暖。我听她这样一说,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我们一路上根本没有说任何的话,雅甚至连晚上这一次打斗过程都没有细问,只是陪着我默默地一直走到家门口。至此,我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她比我高出半头,身材匀称饱满,鼓鼓的胸脯看上去像是倒扣的两只小碗儿,双腿修长笔直,穿着米色长裙站在我的面前是那么的亭亭玉立。
我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勾着她的脖子在她粉色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然后对她说:“傻姑娘,谢谢你送我回家,快回去吧!”
她展颜一笑,显得如此的阳光明媚,忽然用她娇软的身躯紧紧地拥着我,嘴唇狠狠地印在我的唇上……
我感觉到她锋利的牙齿在我嘴唇上轻轻地撕咬,她就像是一只母豹子一样充满了野性,她带有侵略的吻含着浓浓的醋意,她炙热的眼神想要照进我的心里。雅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在她觉得应该爱的时候,她不会在意所有人的眼光,她会跟随着自己的心向前不停地走,没有任何人能够束缚到她。
看着雅的身影消失在夜里的街上,我才转身走进自家的院子,唇边的余香依然是那么值得回味……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客厅里的灯亮了,芬妮穿着睡衣一脸困意的站在门边上,见到是我回来,才问道:“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弄一点儿夜宵,也许你应该喝一杯热牛奶再睡觉……”
幸好我在学院的时候,将那件染满了血的魔法长袍换掉了,没想到芬妮等我到现在,见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芬妮睡眼惺忪地对我温柔一笑,只说平淡地说:“担心你没有吃到晚饭,会饿得睡不着……”
我攥紧了手心,生怕芬妮会看到手心的伤而难过,可我的心却是暖暖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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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荣誉与功绩
荣誉大厅是魔法学院为数不多带有防御法阵的建筑,为了迎合魔法阵的最大防御面,这座建筑的外轮廓是非常规整的圆形建筑,而且具有高高的拱形棚顶,是采用全木质结构搭建出来的宏伟大厅,这些房梁上精雕细琢的木质结构,展现着埃尔城木匠们最精湛的手艺,当初带我们熟悉学院各个地方的那位学姐,只是粗略的说明这里是学院记录学生和老师们的功绩的地方,至于什么是功绩她却没有明说。
后来,我才知道学院里的功绩竟然类似积分一样,获取它的路径可以是:完成学院里发布的各种任务赚取功绩,这种功绩往往由任务的难易程度,获得的功绩值也相差很多。另外还有,每种学科期末考试获得a+的,学院会奖励十点功绩。最后一种就是向学院提供珍惜的魔法材料或是魔兽标本,魔药种子等等稀有魔法物品,学院会兑换相应的功绩值。往往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很多学长们都喜欢在荣誉大厅疯狂的刷功绩,以求毕业前能够在荣誉大厅兑换一件心怡的物品。例如:魔法武器,魔法书籍,魔法卷轴,魔法饰品等等,在荣誉大厅的陈列室中,摆着很多让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就算是拥有钱或者魔晶石都很难买到,只有用学院的功绩值才可以兑换。
有一次我和赢黎在晨跑的时候经过这里,谈论这座圆形建筑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们两个人的答案各不相同,又是谁都没有说服谁,我们试图寻找正确的答案,于是走进这座大厅之中,才知道这里是领取学院任务的地方。当时,我还叹息着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再来这里。
整个荣誉大厅是修建在一座魔法阵的正中心的位置,当初修建这座魔法大阵,就是为了保护大厅陈列室里面珍贵的物品,据说是二十名魔法师耗费了两年时间才完成的大型魔法阵,当遇到危机时候,魔法大阵可以开启一个大型的能量护罩,正好可以将整座荣誉大厅保护起来。
早晨的阳光洒在石阶之上,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凉爽的风从我的耳边吹过去,感觉有一点痒痒的。新鲜地空气还没有被骄阳晒得温热,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轻松的享受,这一份难得的凉爽只有在早晨存在片刻,过一会儿,大地上蓄积足够的热量之后,炎热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我只身来到了荣誉大厅的门口,仰望着高大的正门,惊叹工匠们细致的技艺。在荣誉大厅的正门前面立有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几个大字:这里不欢迎弱者。这就是战争学院的荣誉大厅,我听果果姐说,她的第一桶金就在这儿做任务赚取的,直至此刻,我心里依然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将那只魔法腰包里的狼首兑换出去,也许它身上的材料会更加的珍贵。或许我应该去拍卖行换一点魔晶更实惠。
其实陈列厅中,真正吸引我的是挂在最里面的一张魔毯,据说这是一条由精灵王朝中生活着的银飞马的绒毛编制而成的飞毯,它和那些魔法掃把一样,都属于魔法师的飞行工具,每一个魔法学徒在真正懂得了操控魔法力之后,都会有机会学习‘飞行术’。
我非常羡慕那些骑在魔法掃把上飞行的学长们,看着他在屋顶上或是塔楼上骑着掃把一个接一个的飞向城外,我就悄悄地问过雅:我什么时候也能够学习‘飞行术’。
可雅告诉我说:要等到我拥有足够强的魔法操控能力,‘飞行术’是魔法学院二年级的选修课,并不是每一位魔法学徒都愿意学‘飞行术’的,它对魔法师们的魔法操控能力要求很严苛,并且对魔法师的反应能力与空间掌握能力也有一定要求,最后‘飞行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旦不小心从魔法掃把上掉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每一件魔法道具都非常的昂贵,这其中也包括魔法掃把,这东西平时使用的时候,消耗的是魔晶。
并不是每个魔法学徒都拥有昂贵的魔晶,雅对我说:那是属于有钱人的游戏。后来,与赢黎聊天的时候,也谈到过魔法掃把这类魔法飞行道具,赢黎的看法是这种简易的飞行器极不安全,并且对我说他哥哥就有一把魔法掃把,已经丢在一边很久都不曾用过了,如果我想要学‘飞行术’。她可以将那只魔法掃把从仓库里找出来,反正与其搁在仓库里落满灰尘,倒不如拿出来让我使用。
我只是说等到二年级有了飞行课的时候再说,与赢黎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展示出来的优越条件,时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她可能是从大贵族的家庭里走出来的孩子,从小就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可我不想占她一点儿便宜,我觉得那样以后再她面前,没有办法将腰杆儿挺直。
这件事之后,就让我格外的关注飞行魔法器具的信息,在图书馆里翻阅了一些资料,我才知道魔法掃把只不过是飞行器具中,操控最简单,价格也是最便宜的。许多魔法师更喜欢飞行类的魔宠,它们不用消耗法师们自己的魔力,而且飞行速度更快,高级的飞行类魔宠甚至能够听懂人类语言,不过我在埃尔城里从没见有人骑乘过类似的生物。
后来,我从胖子鲍比的口中知道,陈列室中有三件魔法器具最为珍贵,需要近万的功绩值才能兑换,据说这三件魔法器具已经在陈列室里摆放很多年了,它们是一根世界树枝制成的魔法杖,一张银飞马绒毛织成的神奇魔毯,一本神秘的的魔法书,这些魔法器具存在的意义大过兑换的意义,属于魔法学院荣誉大厅的镇馆之宝。当然荣誉大厅里还有一些其他珍贵的魔法物品,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我想看看有没有值得兑换的东西。
在前往辛柳谷之前,我要想办法买一件能够提升施法速度的奉献魔法长袍,一把矮人大师精心打造的魔法枪械,以及一些篆刻一级魔法技能的魔法卷轴,以此增添自己的实力,毕竟那是一个未知而有危险的小世界。我从侧面跟耶基斯学者也打听了一下辛柳谷的事儿,他对我说:辛柳谷中到处都存在着机遇,但也伴随着危险,总之多准备点一级魔法卷轴没有坏处。
荣誉大厅的陈列室里收藏最多的就是这些低等阶的魔法卷轴,据说这些都是三四年级的学长以及学院里魔法老师们亲手绘制的,他们用这些魔法卷轴兑换功绩。我推开了荣誉大厅沉重的木质大门,大厅里充满了魔法药水的奇怪味道,在这间可以容纳近千人的大厅四周木质墙壁上有很多大块的木板,上面贴着许多的任务委托书。
原本我以为我来的已经很早了,但是荣誉大厅里聚集了近百名高年级的学长们,正在挤在木板前面,等待着学院里的魔法老师颁发新的任务,在这些任务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往往一些简单的任务会第一时间被一抢而空。
我也趁机凑过去看热闹,发现颁布的任务中最受欢迎的有三种:
跑腿的送信任务,就是将某些急件送到其他的城市里去,这需要魔法学徒们使用飞行魔法器具‘魔法掃把’才能完成,属于辛苦活,但好处就是这是一笔非常稳定的收入。
需要敏锐的逻辑思维和聪慧的大脑思考的调查任务,这种任务比较麻烦,不仅仅需要魔法学徒足够聪明,运气好也是很重要的,往往试调查一些事件线索的真实性,不过这种任务居然也是比较受欢迎任务。
最后一种就是定制魔法卷轴的任务,往往这样的任务会持续很长时间,往往接下了这样一个单子,这位魔法学徒整个学期都不用做别的了。不过这种任务也有它的缺点,那就是铭文水平不到家,制作魔法卷轴的失败率太高的话,会赔本。
当然也有一些奖励丰厚的任务,比如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采集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或者是去一些危险的地方寻找一些稀有魔法矿石,或是去找些魔兽身上的材料,甚至还有通缉一些叛逃魔法公会的邪恶魔法师,这些任务的报酬不仅仅是魔法学院里的功绩,还有一些特别的任务魔法公会附加一大笔魔晶。
有些委托人甚至会拿出另外一些吸引人的报酬,我看那些木板上的各种任务也是什么都有,五花八门,甚至有一个任务是帮助院长夫人弗兰克太太找回她的那只琉璃眼儿的花猫。
“新来的?”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不知不觉居然随着人流走到了荣誉大厅的角落,这里也是任务板的尽头,一位带着玳瑁眼镜的魔法师扬了扬眉毛问我,他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打量着我。
大厅的角落里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面平摊着一本厚厚的羊皮账册,他一只手拿着魔法刻笔,一只手夹着烟卷儿,看我有些发傻也没在意,大概他眼中的菜鸟都是这个样子,他低着头在一本儿卷册儿上迅速的书写着,然后口中不停地问:“姓名……哪年入学的……哦,你居然是今年的新生?这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好吧,既然来了,那就登记吧,反正都写了一半儿了,你是哪个魔法班儿的……水系魔法班?我的天,你居然在海蒂那婆娘手下,难怪什么都不懂……”
他的话真的很多,但是当他说完之后,也恰好是手里的刻笔停下来的时候,最后他让我在写有我名字的格子里,按了一个手印儿,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块儿牌子,直接丢到我的怀里并叮嘱我:“记得别弄丢了,补办是要花钱的!”
这块沉甸甸的银牌子里面一定掺入了秘银,不然不会这样坚硬,牌子的正面是整个魔法学院外景的浮雕,非常的形象,并且惟妙惟肖。至于背面上竟然可有我的名字以及一副简单至极的半身像,我居然不知道这位魔法师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老师,这牌子是做什么?”我站在一旁弱弱地问了一句。
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戴眼镜的魔法师诧异地看我一眼,见我并没有和他开玩笑,脸上也是无比的认真,于是就对我说:“这是功绩牌,每次做任务之后,都要上我这里等级,然后我将你的功绩点数记录下来,或者是你想要兑换陈列厅里面的物品,也要在我这儿登记!”
他见我没走,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还准备接任务?”
我摇了摇头,只是小声地说:“老师,我要兑换物品!”
“可是你连一点功绩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兑换陈列室里的魔法物品!”戴着眼镜的魔法师被我气乐了,直接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走开,后面还有一大群学长们排队等着登记领取任务,他可没时间跟我闲扯。
我抬头向头顶上看了看,上面的木板上恰好是一些稀有魔法草药和稀有矿石的列表,这些稀有的魔法材料,魔法学院向来是不嫌多的。在这些列表了旁边还有个大致的魔兽种类列表,上面的魔兽种类非常详尽,魔兽身上的一些材料,很多也是稀有的魔法材料,学院也是常年收购的,有些学生在野外历练,获取到一些这类材料,也是可以拿到荣誉大厅换取功绩的。
我的脸上的神色有些茫然,抬头看着那个魔兽列表,用手指着问戴眼镜的魔法师:“老师,我想用地狱猎犬的头颅换功绩……”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位负责登记的中年魔法师手里的魔法刻笔掉在桌面上,在羊皮账册上来回的滚动,他听完我说的话,脸上挂满了惊讶之色,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魔法学院可不提倡用家族力量猎取的魔兽,来学院兑换功绩,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光彩,你可要好好想想!”
……其实我很想说,这真是我猎获的!
这是一头二级高阶魔兽,这种魔兽身上可以利用的魔法材料有很多,价值相对比较高。
地狱猎犬的头颅和一只完整的前腿儿一共兑换了三千五百点功绩。前者三千,后者五百,地狱犬的头颅上用一口锋利的牙齿以及双眼都是难得一见的魔法宝石,它的头颅中还有完整的魔核,这种魔核可与我在帕伊高原上获取的沼泽僵尸身上的低级魔核不同,它已经属于中级魔核的范畴,这种魔核里面蕴含的魔晶也更加值钱。
收录地狱猎犬头颅的那位老鉴定师颇为感叹的抚摸着腿骨上光滑的切口,自言自语地说:“这需要多么精湛的空间之刃,才能斩断地狱犬的腿骨,这次真是让老夫开了眼了!”
最后,我依旧是对着陈列厅最深处的那条魔毯望而兴叹,要兑换那条魔毯至少需要高达五千点的功绩,短时间无论如何也换不回来啊!既然如此,我觉得暂时留着功绩点,回头领取一些荣誉大厅的任务,看看能不能一点点凑齐所需的功绩值。
这一次我看得格外仔细,而且我将目标锁定在绘制魔法卷轴这一系列任务上,毕竟我比其他人更有优势,魔法感知力天赋和精准的魔法操控能力,以及高效的魔法回复能力让我制作魔法卷轴的时候更轻松,就连耶基斯学者都夸奖我,说我天生就是当铭文师的材料。
可是我现在学会的常规魔法只有两种:“冰盾术”和“治疗术”。
铭文师们只能绘制那些自己本身熟练掌握的魔法,就像火系魔法师才能绘制‘火球术’,而我也只能绘制我所掌握的这两种魔法。我的眼神飞快的在任务板上寻找关于制作这两种魔法技能的魔法卷轴任务,可是一口气看下去几十行,依旧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甚至连对‘治疗术’魔法的需求都很少见到过。
就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在这个任务栏最左下角末端,发现有一条任务与我的需求吻合,不过看上去这条任务已经写了很久了:需求‘治疗卷轴’五张,报酬二十五点功绩点。后面的字被人用魔法刻笔划掉,重新写着:奖励五十点功绩点。
如果没看到这个任务,我大概会去接那些魔法能量卷轴的制作任务,在我看来制作这些卷轴也是有利可图的。
就在我领取这个制作“治疗术”魔法卷轴任务的时候,那位负责帮我登记的戴眼镜的中年魔法师有位叹息地小声劝导我:“要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和劳动换取那些你想要的东西,这样才更有意义。”
我连连虚心点头,并飞快地接回了属于自己的功绩牌,对他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开,见我转身走了,那位中年魔法师犹自还在摇头叹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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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魔法商店里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四周的行人自觉地从我的身边绕开,那些行人们敬畏的目光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会偷偷地看我两眼。虽然没有穿着那件标志着魔法学徒身份的长袍,可是我的身上已经有了魔法的气息,按照芬妮的话说:那是魔法墨水的酸味儿。
这条街是埃尔城的中央大街,是城市最繁华的所在,一些魔法商店也开设在这条大街上。
上午的时候,我在荣誉大厅会换了一些功绩点,不过没有如愿的得到那条魔法飞毯,又领了一个制作‘治疗术’卷轴的任务,实验室那边魔法羊皮纸还有很多剩余,但是绘制‘治疗术’的魔法卷轴需要的是更高级的海洋墨水,这东西很贵,需要自己花钱去魔法药剂店购买,所以我就早一步上街花了一金二十银买了一瓶海洋墨水。
据那位魔法药剂店的老板说,这样一瓶魔法墨水足够铭文师绘制五张标准的‘治疗术’魔纹法阵,不过我见他的眼神有些犹豫之色,猜想他的话语中一定含有水分,不过这家店铺里的魔法墨水价格实在是比其他店铺里的便宜,所以我就买了这么一小瓶儿,准备下午去魔法实验室的时候,尝试着制作‘治疗术’卷轴,不过在此之前,我应该问一问耶基斯学者的看法。
今天是周五,是我与凯佩尔决斗的日子。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地点就是战士院儿的武斗场。这场比试已经在学院中传开了,这是一场水系魔法学徒与武器般战士学徒之间的战斗,虽然舞会上的那场比试让我名声大噪,可是没有人看好我,这毕竟是一场魔法学徒与战士学徒之间的较量,很多人依旧停留在‘魔法学徒在七级之前是废物’的观念上。
很多人认为我上一次胜利是因为本杰明借给我一把非常不错很多苏菲儿的追求者都将我视为劲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看我出糗的样子。
而且据说有人向凯佩尔买暗花,能够打花我的脸,就会有人送他一副冰蓝鹿皮的护腕,最好能够打舍一条腿,让我没办法参加这次辛柳谷的探险活动,这样的话,除了冰蓝鹿皮的护腕之外,还能够得到一副护腿。其实我也蛮想要冰蓝鹿皮的防具,它虽然没有魔羚羊的防具结实,但是在夏天穿起来凉丝丝的很舒服。
水系魔法班里的那几位学姐在早课上还提醒我,今天一定要‘注意安全’,并且暗示我:如果不想比试,就去找海蒂老师,她在战争学院里非常有威望,只要她说一句话,几乎能搞定任何事。
站在太阳底下的鲍比掏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油汗,他眯着眼睛舔着干涸的嘴唇,鬓角上的汗水形成一条小溪顺着脖颈流到魔法长袍的衣领中,整个衣服的后背都湿透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心,抬头看看顶上的炎炎烈日,对我说道:“嘉,这么热的天儿,我叫人在这儿等着,一看见赢黎,马上就去店里面叫你,咱们先去买把趁手的武器,听说你很喜欢本杰明手里的那把矮人猎枪,我可是带足了钱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买一把回来!”
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神情却不轻松,又有些担心的对我说:“我叔叔已经打通了关系,如果你不想比试的话,我就把这袋子钱送给说情的掮客,保管能把事办妥当,凯佩尔一定不会揪着这事儿不放,毕竟他是高年级的。”
“别想太多了,我又不是勉强为你出头,你别有压力,我纯粹就是看不惯这家伙在魔法院嚣张的作风,要是我不站出来,也会有别人站出来修理他的,当时他站在那个位置上,就是没将我们魔法院放在眼里,我会好好收拾他的,你看!阿比盖尔都不是我的对手”尽管我知道阿比盖尔一样不是凯佩尔的对手,但是我必须将凯佩尔拿出来说事儿,这样也许会让胖子鲍比的心稍稍的安慰一些。
我将手在额头上搭个凉棚,向远处看过去,在街上的人流中寻找赢黎的影子,她穿着碎花格子连衣裙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就像是细碎的蔷薇花,独自的绽放也会是那么的精彩。她脸上带着娴静的微笑,与一旁的贝姬轻轻低语,贝姬无论何时都喜欢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轻甲,手腕还缠绕着厚实的护腕,让她匀称的身材只有小臂一段儿显得有些突兀,形容不出来,姑且称之她有一截强壮的小臂吧!不过看起来她背上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居然穿着紧身皮甲。
海伦娜还是一袭白色长裙,美得就像是月宫仙子,腰间的佩剑永远更像是装饰,只有我才知道她的剑有多么的犀利。她的手腕上还包裹着手绢儿,整个手臂上也套着白色的袖罩,看起来伤还没有好,不过精神不错,看见我的时候居然还特意慢了赢黎半步,对我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吓得我生怕被赢黎看到。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拉格蒂斯的脸色还没有多少起色,依旧是那么苍白如纸,嘴唇殷红,耳朵有些尖,剑眉,目似朗星,短发,细高挑儿的身材显得是那么的英气,两条长腿穿着一件马裤,跟在众人的身后,只有她一直背着那把翠绿长弓,昨天要不是她拼着受伤救我,不知道此时我还能不能站在这!
赢黎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昨晚我被家里的长辈急匆匆带回家,都来不及跟你告别!”
“那有什么关系,昨天真是有点太晚了,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我主动去拉赢黎的手,赢黎却害羞地将手藏在了背后。
“这是在大街上啊!”赢黎的脸变得红润极了,她有些羞赧地看了胖子鲍比一眼,然后对他轻轻地点头,鲍比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笑。
我想买一把带有魔法激发装置的猎枪和一件能够提升施法速度的奉献魔法长袍,觉得施展冰盾术的时候稍稍有些慢,施展出来的防御冰盾有些跟不上自己的节奏,这才想到了买一件好一点儿的魔法长袍提升自己的施法速度,可是一连走了几家魔法商店,都是一些看上去外表精美的魔法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刺绣,可是魔法长袍里衬的魔纹法阵却多多少少有些缺陷,但因魔法长袍的面料考究,做工精细,所以价格也极为不菲,不太合我心意。
我的钱袋里只有八个金币,看起来就算买一件奉献套装也很勉强,根本就没有余钱买矮人制造的魔法枪械,这让我一直犹豫不决,数次摸到了疯狂炼金术士留下的那件魔法腰包,心中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动用里面的那笔钱。里面的钱和一些珍贵魔法材料,笔记等等,还要找时间和赢黎她们一起平分,这时候我不想拿出来。
也许是见我走了几家店铺,看的那些奉献魔法长袍都极为昂贵,我都是不断的挑挑选选,犹犹豫豫,一直到最后也没能决定买哪件儿,鲍比认为也许是我兜里的金币带的不足,所以他趁着一家商店里人多的时候,偷偷的将我拽到角落里,将他腰上的钱袋子拽下来塞到我的手上,并且悄悄地对我说:“领女孩儿逛街,哪有像你这样光看不买的,想泡妹就要出手大方一些,你不用看那什么捞子的价钱,就挑做工精美,价钱昂贵的买就对了!别担心,我这钱袋里金币足足的!”
“……”我本想和他说用不到,不过鲍比却不肯听我解释,直接向前面的赢黎她们追过去。
按照以往的价格,三、五枚金币就能轻松地买一件奉献魔法长袍,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却不行,因为史洛伊特省魔法公会举行的大型冒险活动,几乎让全省所有的魔法学徒新生们变得活跃起来,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这样如同魔法材料宝库一样的小位面,充满了机遇与挑战,只要运气不算太差,进入到辛柳谷的年轻人都能有所收获。所以进入辛柳谷之前,做一些投资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样一来,最畅销的魔法防具已经在魔法商店卖脱销了,就算是奉献套装的价格也是一提再提,依旧挡不住购买人群的热情。奉献魔法套装已经提价到了七枚金币一套,即使这样昂贵,那些看似样式普通,而又没有额外加价的套装也很快的售光。
本来嘛!埃尔城这样的小城镇,每个年度能够成位魔法学徒的也不过只有二三十位,这样小的受众群体,各个魔法商店也不会准备太多这种初级魔法长袍,这种魔法套装只增加施法速度,对于魔法初学者来说非常的实用,但是它毕竟也只是一件过度的装备,我们一连走了几家都没有遇见合适的。
魔法枪械就更稀少,这种从矮人国度传过来的舶来品只是被一些贵族们收藏,即使狩猎也很少有人愿意用猎枪,除非一些贵族纨绔子弟们,臂力拉不开强弓因此才选择使用猎枪狩猎,这样一来,猎枪就成为了纨绔子弟的代名词,属于极度滞销的商品,所以一些魔法商店并不愿意出售猎枪这种商品,而弓弩类武器店也以猎枪是魔法物品的缘由拒绝出售。因此在埃尔城,枪械很难购买,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在中央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我和赢黎站在一起,海伦娜总是寻找时机站在我的另一侧,让我有些心虚。街上的行人如织,林立在街道两侧的店铺中摆满了新奇的商品,总是不知不觉的就会走到下一家店铺里面。
沿着大街已经快要走到城门口了,依旧一无所获,这未免让人有些沮丧,其实我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回到之前的魔法商店中,只买一件奉献长袍就算了。
至于武器,若真的买不到魔法枪械,或许买一张对臂力要求不是太高的提奈弓也不错,或者是一把合金弓也行,合金弓能稍微调节开弓的力量,换最轻盈的弓背,我应该能拉得开。
“前面已经没有魔法商店了!”拉格蒂斯踮起脚尖向前面张望,并且提醒我们说。
赢黎扭头看着我问道:“嘉,咱们还去哪?”。
“我们回到之前的那家魔法商店,就买之前那一套吧!至于猎枪没有就算了,我还擅长使用猎弓!”我犹豫了一下说,尽管有些为难,但又总会比没有强些。
赢黎也看出来我有些不情愿,也将眉毛拧在一起,和我一起发愁。
“或许我知道有一家魔法商店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海伦娜眨着美丽的眼睛,我觉得她笑得像偷鱼吃地狐狸,她的妩媚总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让人怦然心动。
赢黎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面容露出欣喜之色,也附和着海伦娜的提议说:“对呀,海伦娜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那家魔法商店很全的……”
既然赢黎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总觉得海伦娜的微笑隐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
……美丽分割线……
安琪博尔德魔法商店就坐落于市政广场的正对面,说起来这里应该属于距离魔法学院最近的一家魔法商店,而且这里的魔法道具、武器、防具、药剂、草药、矿石、宝石、皮革以及魔兽特殊材料非常的齐全,可以说是埃尔城最大的一家高档魔法商店,就因为这里售卖的魔法物品都是高档货色,所以我直接将这家商店忽略了。
踏进这家装修得非常豪华的魔法商店的大门,迎面就天花板上吊着华丽的水晶灯,整个一楼大厅里竟然看不见任何一件商品,随意在大厅里摆放着几张简单的桌椅,到处都能看到一些客人在与侍者闲聊,不断地有客人被带离大厅,去往不同的门径。
大厅里摆满了稀有的绿植,我正看着那株花盆里的魔皇草有些发愣,不明白这是什么移栽手法,居然能够让这么一大株魔皇草生长在这样小的花盆里。这时候,有一位侍者安静的走过来问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各位先生与女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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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风之种子
“我想买一套奉献套装,你这里有卖吗?”我觉得这位侍者眼神有点不太对,眼神总是向赢黎那边飘过去,他虽然也是彬彬有礼,但是还没有那些小型魔法商店里的侍者专业,起码来说,那里的侍者不会像他这样太过明显的注视女客人,我心想海伦娜的吸引力到哪都不可忽视啊!
“有,不过请您跟我到魔法防具这边来,也许您还可以选择增加魔法容量的知识外套或是纯白外衣,这种魔法套装即使您成为了魔法师以后,依旧还能够使用。风险套装只是对于魔法学徒有辅助效果……”侍者看起来很是专业,讲解起各庄魔法长袍套装属性,也是井井有条。
我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问:“奉献套装要多少金币一套?”
“普通样式的八枚金币,贵族礼服样式的九枚金币。不过我保证,我们这里出售的风险套装上刺绣的魔纹法阵是最完整的!”侍者回答说道,他带着我们来到一排贴着墙壁的衣柜面前,目光沿着衣柜上的铜质号码一点点的向前走,当他走到d-17的号码前面停下来,拉开古香古色的木质拉门,里面竟然是整排不同款式的奉献套装。
衣架上的这些魔法长袍都被叠得整整齐齐,每一件长袍内衬里面的魔纹法阵都显露在外,让我一眼就能看出它们的优劣,显然这些魔法长袍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这些魔纹法阵绘制的都很完整,若不是专业的铭文师,很难发现上面的瑕疵。
一听之下,觉得这里的魔法长袍好是虽好,但是价钱也要比其他店铺的贵上许多。原来的那家魔法商店贵族礼服样式的才要价八枚金币,这里居然直接要价九枚,要知道一枚金币相当于埃尔城普通居民三个月的收入。
“好贵啊!”向来从不插言的海伦娜说道,她伸手扯了扯侍者捧过来的奉献魔法长袍,对那位侍者直言不讳。
那位侍者听了之后,竟然端着茶点托盘的手一抖,木质托盘里的茶果差点掉到地上。我觉得侍者的反应有点过激了,海伦娜这样平淡的一句话,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将茶果盘弄翻,或许恰巧这时候手软了一下?
“哦,我听说你这里有些款式折价销售吗?”海伦娜像是在挑选魔法长袍,她用手指捻起那件贵族礼服样式的奉献长袍问道。
我心说:我又不喜欢那件礼服风格的魔法长袍,这些繁复的流苏和挂坠在奔跑的时候得多碍事儿啊!而且收腰和紧身裤腿也不利于奔跑腾跃,若是我买的话,我更喜欢旁边那件袖口和裤腿带有松紧收口的,而且那条裤子看起来像灯笼裤一样,穿着一定很宽松吧!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魔法商店的东西还会打折扣的。
“我们这种小城的魔法商店可不像那些大城市里的,这些城市之中只有帝都和海音丝,奇岩城这样的大城市有这样的活动……”那侍者好像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油汗,他的脸涨得通红。显得有些紧张,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海伦娜的漂亮脸蛋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
这时候,就看见侍者后面走过来一位领边绣着金线的店长,他接着那位端茶果盘的侍者的话题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是有折价!”
店长旁边的使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讶地张口了嘴,但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迅速的闭上嘴将头压得很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我觉得这位领班的侍者素质也不高,他的眼神也喜欢往赢黎和海伦娜身上瞄。
“那是多少?”海伦娜追问道。
那位侍者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我身后的海伦娜,我本想呵斥他两句的,
“折价多少,这在于您的决定!”那位店长低声献媚说道,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错了话,连忙掩住自己的嘴,有些尴尬地说:“天啊!您看我说了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您需要多少价位的魔法长袍,我们这里有各种折价的魔法长袍!”
“三金左右的就挺好……”赢黎转了转眼珠,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这也正是我最初的想法,只不过今天逛了这么多家魔法商店之后,显然这个价位不太可能买得到奉献魔法长袍。
“额,那款式呢?”那店长又紧忙问赢黎。
赢黎皱着眉想了一下,有些苦恼地说:“应该……随便吧,哦,穿着舒适一点儿的,至少那些华丽的礼服样式的不好!”
那店长对着赢黎讲话的时候,总是想要微微屈膝,听赢黎这样一说,他立刻抬手从那一排衣架里连连挑出四五种款式的魔法套装,然后对赢黎说:“目前这几种折价都很合适,而且是裁缝师专门针对野外出游而设计的魔法套装,只不过一直积压在这儿卖不出去,店里原本打算在明天推出三枚金币二十枚银币的折价,既然各位想要买,那不妨就挑选几件吧!”
赢黎指着一件蓝白条纹的奉献魔法套装,探过头来笑眯眯地对我说:“嘉,看起来,这件还不错!”
赢黎拉了拉我的衣服袖子,她的眼睛在笑的时候最美,就像两道弯弯的月牙。
那位店长见赢黎笑了,我感觉他紧绷着的心也稍稍的放松下来,也是在一旁恭敬地说:“我们这里的魔法器具向来是物美价廉!”
纵使我反应再迟钝,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品出来不同的味道,那些侍者看到海伦娜和赢黎她们时候的眼神,并不是在欣赏青春的美丽,而是小心翼翼充满了恭敬。我想这家魔法商店也许就是她们四人之中某人的家族生意。否则谁能有耐心陪她们玩这样的小把戏?
鲍比也从开始一头雾水,到了现在眼神也变的越来越明亮,他也已经看出了端倪。只不过他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冷饮,再不肯理会我这边。
这件事赢黎做的是小心翼翼,怕就是担心我多想,我虽然觉得这样占便宜有点不太光彩,这种事儿只有小白脸和那些吃软饭的凯子才会干,我一直比较反感这类人,只不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我想将这层已经逐渐变得清晰透明的纱布掀开,但是也担心这样的尴尬会让我和赢黎之间建立起来的默契过早的崩塌。那些羞恼是无法说出口的,它们萦绕在我自尊心的周围怎么也挥散不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看到那件称心如意的魔法长袍,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我其实想装作若无其事,想让自己故作轻松,想说几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可是我的努力只不过是让自己的嘴微微的张了张,声音含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声来。我知道隔在我和赢黎之间是贫富的差距,是小贵族与大世家的差距。
“您几位还想看看什么样的折价魔法商品?”店长的话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针刺进我的心口,让我疼得无法呼吸。
是啊!我还想看看什么折价商品?在这样一家豪华的魔法商店里,我想买什么,什么东西就能折价,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还想看看什么呢?。
“魔法枪械……”海伦娜在一旁轻声对那店长说道。
“有的……不过我们店里的魔法枪械种类可不多,这还是几年前商团从矮人国度里带回来想要收藏的,一直放到现在也无人问津……”
我已经听不清那店长到底在说什么,没有心情再继续听他介绍那些枪械的各种功能,“呼……”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要驱散心口的郁闷,可是心里却越来越浮躁。
这一刻真的很想大声的告诉赢黎:“我不想买了,什么都不想要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即使没有枪我也一样能够战胜凯佩尔,只要时机掌握得好,即使没有那件奉献套装,冰盾也一样能够挡住那些攻击,那些东西不是非有不可,哦,对不起,也许是决斗之前,我的心有点慌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我这时候的心情,我只想去某个地方尽情的发泄一下,歉意地看了赢黎一眼,她的眼神有些诧异与不解,有些委屈却又欲言又止,敏感的她看出来我的情绪有些不对。
我发现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精神之海里隐匿着的所有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感觉就像是在帕伊高原上不停地反复做噩梦,可现在却是无数人的表情,冷酷的,嘲讽的,蔑视的,责备的,悲痛欲绝的,失望的,愤怒的看着我,用手对我指指点点,不断的数落着我的过错。
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口气走出这家安琪博尔德魔法商店的,四周居然是这样的安静,那些过往的行人与车辆都悄然了无声息,我很想大声的喊叫,我很想大哭一场,这些年过的浑浑噩噩,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强巴赫战死在了无名荒谷,果果姐化成了奔马河里的一捧清水,可是我还活着,原本我以为我可以替他们好好地活下去,可是我觉得,这一切又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没有耐心、这样的暴躁易怒?
我甚至开始强迫让自己想起,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苏,至今都没有和安妮说过一句话,都没想过去寻找蒙德特罗亚为果果姐报仇,我在逃避吗,就像是个懦夫一样……
可是现在,我就是在逃避,为了维护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不知道今后怎么样面对赢黎,就从魔法商店里逃出来,我一路奔跑,却无法消除心中的那股浮躁,心里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的心就像是在嘴里咀嚼的口香糖,被嚼碎了之后,又恢复成柔软的一团儿,就这样反反复复。
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在海底冲出来的那道风柱一直插入云霄,原本被浓郁的生命气息层层包围,将那些肆虐的风暴都封印在那股巨大的风柱中心,我知道,这根在我精神世界里无比巨大的风柱,其实就是我左肩肩胛骨上蛰伏的一颗风元素的种子,这么久以来,这颗种子都一直未能跟我的身体好好的融合,它就像是一个躲在家角落里的寂寞小男孩儿,最初的时候,我想将它融入我的世界,可是它对我是充满了排斥与抗拒,与我身体里蕴含着魔法力的节点格格不入。
这颗风元素的种子里,还蕴含着那只鹰身女妖首领的气息与烙印,也充满了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愤怒、不甘、猜忌、憎恨、诅咒,这一刻,那颗风的种子将这些情绪统统的注入我本已经纷乱的精神之海中,那根通天立地的巨大风柱竟然直接将精神之海中的土系魔法能量的封印撕碎,一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龙吐水出现在我的精神世界里。那股龙卷风在我的精神之海中肆虐,不停地汲取着海中的那些金色海水,通过龙卷风被吸上天空,变成了金色之雨。
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位鹰身女妖首领并没有真的死去,她的身体中存有地狱一族的血脉,她的精神意志和灵魂都潜伏在那颗风系的魔法元素种子里,在我精神变脆弱的时候,它就会找机会冲出来引导着那些负面的情绪,摧毁我的精神之海,它这时候开始融合我,就是一个负面情绪的结合体,我在它的精神世界里感受不到一点点的美好的事物。
可偏偏我的精神之海原本就对这颗风元素种子没有任何的防备,我一直想融合它的本源力量,可是现在我发现它在一点点的融合着我,一点点的摧毁着我的精神之海,那是它原本残缺的灵魂意志在侵蚀我的身体。
直到此刻,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的这样情绪化,只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儿,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这颗风元素种子里的精神力量,恰恰是认为此时的我最是脆弱,然后它瞅准了这个时机……因为它可能意识到了最近我一直在不断成长,精神力增长的速度也变得原来越快。潜藏在身体里的那股精神意志觉得越来越没有机会,于是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一点都没有错,昨天的那场战斗对我来说,表面上看是正义战胜了邪恶,我杀掉了那位遭受通缉令的疯狂的炼金术士,我本应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他是与地狱一族残留势力勾结的邪恶术士,可我却忘了他始终还是一个人,我杀死他,内心总会有些异常的情绪,偏偏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就要参加一个决斗,而在决斗之前,又在赢黎的面前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所愚弄了,然后就爆发了。
那股风元素种子种的残存精神力量原本都要被时间所消耗殆尽,可是这时候却出现这样的可乘之机,于是那股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在不断摧毁我的精神世界。
这就是与风元素种子的融合,鹰身女妖残存精神意志只有在融合到我的精神世界里来,它才会有一丝可乘之机将它所有的负面情绪带入我的世界里,如果它成功的摧毁我的精神意志,那么它的精神力占据了主导位置,那么我就变成了它——那只鹰身女妖首领。
我茫然的站在中央大街上,从最开始的一切的声音都听不见,逐渐的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一切的影像都开始扭曲,“轰”的一声,我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就像是被关在了一间黑屋子里,可是四周却没有墙壁,我不断地试探着向外摸索着,可越走心就越慌。
……美丽分割线……
那个平时总是有些忧郁的男孩子,就那样直挺挺地倒在安琪博尔德魔法商店的大门外,闭着眼睛晕了过去,他的表情很痛苦,就像是不断地在挣扎着。浓郁的风元素气息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形成一道道气旋,卷着四周街道上的碎纸片和枯树叶,打着滚儿飞到天上去。
这是魔法的力量,有热心人想要上前探寻一下情况,可是却被那些风元素的气旋儿狠狠地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下子,吓得四周的人们纷纷散开,有人叫道:“他一定是魔法学院里的学生,这是魔法的力量!快去找魔法公会里的人来,他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
赢黎提着碎花格子的连衣裙,飞快的跑出去看到这一切,急得泪珠啪嗒啪嗒的从脸蛋上滚落下来,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自己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就担心其他的外界因素影响了那段纯洁的感情,可是还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他赌气跑出魔法商店,赢黎就已经变得不知所措,她想都没想就跟着跑了出来,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海伦娜和贝姬她们,她们好像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的茫然。
赢黎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温暖的笑容就像是和煦的春风,让赢黎的心暖暖的,不经意间的一声招呼,让赢黎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接近她。是呀,这个小城里,谁又会认识相貌如此普通的她呢,就算是她应自己原本的名字:赢黎,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谁。
赢黎的身边儿不缺美丽的女孩儿,贝姬拥有秀美的身材和甜美的脸蛋儿,在她们的小团体中是最受男孩子欢迎的人,海伦娜绝美的容颜让她显得清丽脱俗,还有那些自认为优秀的男孩子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就算是拉格蒂斯也有自己的风格,是那么的高挑英气。可是在他的眼中,她们的身影绝对不会停留两秒。
第一次有人纯粹的喜欢自己,就是因为喜欢,没有别的任何因素。
看到有一位热心人被倒在地上的吉嘉身体周围的气旋儿卷到一边儿,赢黎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充盈的魔法元素外泄的征兆,他什么时候还拥有了风元素的力量,他不是拥有着火元素和冰元素的亲和力吗?他居然同时拥有三系魔法力量吗?
“拉格蒂斯!”赢黎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呼喊拉格蒂斯的本名,而且急切之下,声音中透出浓郁帝都口音。赢黎小心地凑到吉嘉的身边儿,看着他脸上痛苦的神情,才觉得这一切并不寻常。
拉格蒂斯就像是一道旋风,她奔跑起来比古博来马还要快,她是个优秀的鹰眼,她跑得比别人都快!
“赢黎,怎么了?”拉格蒂斯听见赢黎急迫的呼喊,不顾一切的冲出来,看见她蹲在吉嘉的身边,紧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吉嘉。
“快去神庙,请我姑姑来……”
……美丽分割线……
一把透出浓郁的神圣气息的匕首划破了黑暗,让我看到了一丝光亮。
可以让心神得到安宁的梵文在我耳边不停的浅唱,我跟随着歌声的指引一步步走向光明。那是一首回忆着家乡的歌,歌声婉转而悠扬,有点像是在兽人部落中老库鲁时常哼唱的歌谣。可是唱者好像是有些生涩,有时候让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位初学者。
跟随歌声,我重新的回到了属于我的精神世界里,没想到这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整个精神之海向大海深处退回了几百米,露出了大片的金色沙滩,海边的那座代表着我精神道标的灯塔,突兀的耸立在石基之上。
巨大的风柱已经缓和下来,却依然耸立在大海深处直插云端,我惊喜的发现它就像是金色的海水一样,开始接受我的感知,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能够感受到风柱里面是剧烈盘旋的气流,带着无数金色海水笔直冲上天空之中。那些金色海水又变成了丝丝细雨,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在海面上形成一片浓郁的雨雾,这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天际居然出现了一道虹。
平静下来的精神之海中比以前变得更加生动,有一丝丝的微风,有朦胧的雨雾,而那些充满了大地生命气息的土元素,那些来至于夜狼崖山浓郁土元素的力量则沉于海底蛰伏。我虽然意识重归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但却依旧没法清醒过来。
不过却能够听见屋里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这并不是他的身体生病了,他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必要接受生命礼赞,姑姑是准备将这次难得的机会留给你的,这对增强自己的体魄有莫大好处,他的身体机能恢复力很旺盛,这股力量来源于他血液中的血脉之力,赢黎,不要胡思乱想!”平淡的女子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我的耳朵中,语气竟然如此的安详。
“那为什么他会忽然昏倒啊!”赢黎好像是在撒娇,她娇嗔的语气对着那个女人说。
“那是风之种子的力量,他竟然能够小小的年纪,就拥有一颗风之种子,运气真是非常好。不过是这颗风之种子原本主人的残留灵魂在他的体内作祟,趁着他精神波动最大的时候,想要占据他的身体。每一位魔法师融合元素种子,都会遇见这样的事儿,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而且今后这颗风之种子会对他非常有好处,会让他领悟风系技能事半功倍,这孩子很有魔法天赋。”平淡的女子继续说道。
“哼!何止是很有天赋这么简单,你看他堂而皇之的将兽族萨满们的四系图腾石鼓都系在身上,你们可曾见过有哪位魔法学徒能够拥有兽族萨满的石鼓图腾,这些图腾都是兽族的隐秘,赢黎丫头,你见过这小子运用过这些华丽的光球吗?”另一个刻薄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声音分明就是刚刚的颂唱者。
“我……我们是魔法学院的新生啊!哪会……”赢黎说话的时候显得犹犹豫豫。
“切,别说了,编个谎话都不会的傻丫头!你们昨天晚上就是和他困在一起,被那个炼金术士追杀吧!果然有些本事,居然能够独立毁掉恶魔之门,这小子!要是他不懂图腾之力,你们几个小丫头都不一定能活着从雷牢结界里出来。”尖锐的声音肯定地说着。
“帕梅拉贤者,你有些太过武断了吧!说话要讲一些根据,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赢黎的姑姑语气平缓的说道。
“武断?安琪博尔德,你没听见我刚刚唱诵的歌曲是帕伊高原上的歌谣,他将那里视为知己的家乡,我才能够感应到那首歌,并且唱出来,引导着他的灵魂回归身体,看着吧!我说的一定没错……”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将音节拔高三度,更是刺耳难闻。
“他快醒了,我们走吧,赢黎,你好好照顾他吧!”平淡地女音说道。
“姑姑……”
“真是个傻孩子……你是我最喜欢的小侄女儿,没有哪个人比你更重要,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平淡地女音中终于夹杂了一丝溺爱的感情。
“你们要好好的照顾赢黎,再出现昨天的事儿,我就考虑解除你们的契约,想和赢黎.安琪博尔德签订契约的贵族女挤满了帝都的广场……”
“不要啊,老师,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么会好好地!”赢黎的声音连忙央求着帕梅拉贤者。
“帕梅拉,不要吓她们,她们都是不错的女孩儿,心灵纯洁得像水晶一样干净!”平淡地声音缓缓地说道。
声音却越来越小……慢慢的听不清了……
我发现能够支配自己的手指、眼皮,我尝试着慢慢的活动着,并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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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十年说一次的深爱
再次看到赢黎的时候,她正坐在水塘边儿的树荫下,安静地看着池中的一尾白鱼,泪珠子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尖儿上,一滴一滴的落在清澈的水池中,那尾白鱼以为赢黎想要给它喂食,围在赢黎身边一直不肯离去,见有眼泪落下就上前啄食,可惜眼泪掉进了池水里便消失不见了。
其他三位女孩儿或站或坐围在赢黎的身边儿,见到了我走过来都纷纷散去。赢黎抬头看我,眼圈变得红红的,她慢慢的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就像是犯了错等待接受处罚孩子。我说我其实只是有一点点的不爽,是身体里那颗风之种子里的残留的充满阴暗情绪的女妖灵魂作祟,才会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你现在好了吗?”她担心地问我。
我轻轻地拍拍胸膛说:“恩,那颗风之种子已经彻底的与我融合了,那只鹰身女妖的残留灵魂也彻底湮灭了!谢谢你送的那件魔法长袍。”
赢黎脸红着说:“不要再提它了。”
赢黎身份比我之前猜想的更加高贵,她的名字应该叫赢黎.安琪博尔德,其实在舞会之前那次买礼服的时候,我就知道赢黎的身份不会太简单,送我的那只金手镯都能让那礼服商店里的侍者对我毕恭毕敬,只是我没想过她竟然是一位公主殿下,她的父亲是詹姆士.安琪博尔德亲王是查尔斯大帝的亲弟弟,是格林帝国的南风军团最高统帅。詹姆士亲王为了自己的儿女们能够变得更加优秀,在他们入学之前会将他们送出帝都,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磨练自己的心性,于是到了上学年纪的赢黎,被她的姑姑安琪博尔德大神官接到了埃尔城里来。
“来试试我的风元素力量!”我将一股风元素魔法力注入月光石鼓中,一股强大的气旋凝聚在我的脚边儿,顿时让我的身体轻盈了很多。
赢黎也惊奇的看着自己脚下的风圈儿,问我:“这是什么技能?”
“这个技能叫:风之疾走,是一位兽人部落的萨满祭司长老教给我的,有点像‘轻身术’,不过有些差别,轻身术更适合跳跃。”
我拉着她的手将她拽起来,带着她跑出门,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安琪博尔德魔法商店的后院花园。
她的手心里还有冷冰冰的汗水,脸蛋上的泪滴随着我们的奔跑不断的被甩落身后,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非常晶莹,那条黑色的马尾在脑后不停地荡漾。她的所有委屈像是被施了魔法,统统的消失不见,她的脸上犹有泪痕,却又充满了惊奇。
我们穿过中央大街,我拉着她一路向西跑,带着她一口气跑到一座城外的小山上,我站在一块儿石头上,将双手放在嘴边儿凑成喇叭状,大声的高喊:“吉嘉深爱赢黎……”
赢黎听了我的大声告白,终于破涕为笑。
我从那颗大石头上跳下来,这里是我为数不多玩耍的地方,有时候埃尔城里的流浪者会被治安官们从城里面赶出来,他们就会聚集到一起,而这里的山上有许多遮阴凉的大树,只有这座山上的桐树不招蚊虫,这里是一些流浪者的聚集点儿。
有时候,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就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站在山坡上向远处远眺,看田间的麦浪,看天空的白鸟,看山下的小溪,沉重的心情就能变得好受一些。
“你刚才说什么,我想再听一遍!”赢黎嘴角挂着笑,站到我的身边伸手遮住头顶上的阳光,看小山下面一望无际的麦田,她露出一副俏皮可爱的小模样。
我将头扭向一边,慢慢的向山下走去,漫不经心地说:“知不知道,这种话是不能时常挂在嘴边儿的。”
“喂!”赢黎站在我身后,用力地瞪了我一眼,又小声地在背后嘟囔一句:“小气鬼!那要多久才能说一次?”
“让我想想,那么就暂定十年吧!”我双手抱在脑后,悠闲地向山下走去。
小山下面,海伦娜和贝姬、拉格蒂斯不停在山路上笑闹。
“喂,吉嘉,你下午还有一场决斗,在不赶过去就要来不及了……”贝姬冲着我大声地喊道。
我的天,我几乎将这事儿完全的忘在脑后了。连忙松开了拉着赢黎的手,迅速的向山下飞奔,我可不想被人说是言而无信的胆小鬼。
……美丽分割线……
日冕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下午两点,终于在两点之前赶了过来,赢黎她们被我远远的甩在后面。
我跑得满头大汗,扶在武斗场的石碑上剧烈的喘息,肺子差点从嗓子眼儿挤出来,吸进去的空气喷出来的时候带着腥咸的味道,一口气沿着山路跑到了战士学院的那个约好的武斗场。拉格蒂斯就坐在看台的栏杆上,见我跑上来,就从栏杆上跳下,站在我的面前鼓着腮帮子将额前的一绺秀发吹开,有些欣赏地对我说道:“你是我见过的跑得最快的法师学徒!”
‘风之疾走’的图腾之力附加在我的身上,我居然还被眼前这个长腿女人,在笔直的中央大街上,甩得连影子都看不到,自从能感觉到身体里蓄积风元素能量的那颗种子,我的‘风之疾走’图腾之力的效果就明显的提升一大截儿,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没能追上这个女人。
凯佩尔穿着一身魔羚羊皮轻甲,手中拎着一把战刀站在比武场的中央,原本还有几个年轻人在拿着盾牌不断地喂招,他冷冷地看着我跑过来,以为我是胆怯了,提前过来取消约战的。凯佩尔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我恨死了这种贵族式的微笑,明明是在笑,却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哀乐。
我没想到有些人居然能够等在这里,他们基本上都是凯佩尔的朋友,他们也没有想我居然还会来,一位新入学的魔法学徒居然挑战一位二年级的武器战士,有些人都开始准备收拾行装离开武斗场,这时候看着武斗场门口的围栏旁边儿的我,面露惊讶。
“如果是来向我求饶的,起码要有一点儿最基本的诚意!”凯佩尔尽可能的让声音变得柔和,显得彬彬有礼,可是他的话让我心火更胜。
“试都没试过,我为什么要求饶?”我慢慢的走上武斗场,那件奉献魔法长袍被我穿在身上。
“哈哈,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许应该一点点斩碎那些可笑的冰盾,让你品尝到什么是绝望。”他另一只手将擂台上的一面方形盾牌举起来,单腿向前迈出小半步,降低重心向我耍了一个刀花,他的笑显得很阴冷,嘲讽我:“也许你应该跟我比试救治伤员,那样的话,我也许会有机会败给你!”
“怎么看不见你的枪械,难道你要用法杖对付我,还是你的拳头?”凯佩尔自信满满的对我嘲讽说。
武斗场外面的看台上居然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我扭过头去看到胖子鲍比也站在看台上向我挥手,并满脸惊喜地冲我大声喊道:“嘉,你好了吗?”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大声的回答:“没事儿了!”
“可以开始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揍你一顿了!”凯佩尔站在我的对面,很绅士地向后退了几步,与我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单膝跪在武斗场的地上,双手握于胸前开始向骑士一样祈祷,一道圣光落在他的方盾上面。居然是骑士学徒的‘圣盾术’,看起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也冷冷地对他说:“如果你这次败在我的手下,那就请你以后不要找鲍比的麻烦,在学院里见到他的时候,请你远远的躲开!”
“你还是先胜了我再说吧!”凯佩尔举起长刀向我冲过来。
我开始在身体前面画着一幅魔纹法阵,并且默默地念着咒语,先是一团清澈的水球凝集在胸前。
看台上的那些看热闹的观众们开始惊呼起来:“我的天,那个魔法学院的新生居然会使用魔法!”
有人认为这是海蒂老师教给我的,于是对海蒂老师很是崇拜,并说:“海蒂老师真厉害啊,竟然打破魔法学院的常规教学方法,在七级之前就允许新生学习魔法吗?”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为了史洛伊特魔法公会举行的辛柳谷探险而临时准备的,不过他这是水球术吗?海蒂老师真是高瞻远瞩啊!”看起来海蒂老师在战士学院这边儿还是很受欢迎。
一位高年级的魔法学徒站在两个人身边,眯着眼睛说:“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不太可能是水球术,倒有些像是冰盾术,不过看来,咱们战士学院参加辛柳谷探险的那些新生里,哪队能够和这样的魔法学徒合作,整个探险一定会轻松许多的。”
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位战士学徒试图争辩说:“不是还有魔法卷轴吗?其他的魔法学徒也一样能够依靠魔法卷轴来释放魔法的啊!”
那位高年级的魔法学徒说:“谁能够舍得将一枚金币一张的魔法卷轴胡乱的丢出去?那些都是保命用的!哦,我的天,果真是冰盾术,水系魔法班的那七个小妞,还没有一个人学会了冰盾术,这小子凭什么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个技能,不是需要水元素魔法亲和度的吗?”
“话说你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吗?怎么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这孩子觉醒魔法池的那天,手心就能凝聚冰元素,他天生就是冰火双系的魔法学徒。”不远处的另一位魔法学徒解释道。
我操控着水元素力量将凝聚起来的水球幻化成盾牌的样子,挡在身前。
一面水盾,两面水盾,三面水盾……
看台上又开始有人议论纷纷:“我的天,他难道想将所有的魔法力都用光,统统做成水盾吗?谁能告诉我一级魔法学徒能够一口气做出几面水盾?”
“事实上,这个问题一般人真的回答不出来,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在我七级的时候,我勉强能够连续做出两颗‘火球’!”刚刚那位魔法学徒说道。
“看起来这水盾不怎么耗费魔法力啊!”
我并没有马上将水盾凝结成冰,而是让着三面水盾围在我的身体周围,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给自己加持了“石化皮肤”,然后从魔法腰包里将那盏油灯拿出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上简单地握着一块砖头,这是我在武斗场外面的墙角捡回来的。
凯佩尔原本不准备给我完成施法的时间,但是看到我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握着半块砖头,就皱着眉停下来,用长刀指着我说:“你是不是想为自己的失败找个理由?”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将身体所有节点中的风系魔法元素统统注入那盏油灯之中,奇艺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次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手腕上的风圈儿就是那盏油灯图腾的魔法,这应该类似“火舌武器”的魔法,是可以扩大我的攻击效果的。
不过我还不知道这个魔法技能的名字,不过看起来这一次手腕上的风圈儿变得更浓重了一些,我可非常清楚手腕上的风圈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随着我最后轻轻吐出咒语,三面水盾瞬间化成冰盾,围在我的身体周围,我握着板砖直接向凯佩尔走过去,一直来到他的面前,他抢先向我左侧迈出一步,将盾牌挡在身体前面,另一只手的长刀反握,刀背对着我狠狠地斩了下来。
最后关头,他还是有些心软了,并没有将长刀的刃口对着我劈下来,若是用刀背劈过来的。
看到这里,我连格挡他长刀的想法都没有,直接举起板砖对着凯佩尔的额头砸下来。
他的长刀直接劈在身体周围环绕的冰盾上面,顿时冰盾碎裂,炸开的冰渣爆出一团冰雾,笼罩在凯佩尔的身体周围,他浑身挂满了白色的冰雾,在这大热天儿里打了一个寒颤。看到我的板砖照着他的脸拍下来,做了一个战士标准的防御姿势,举着他的方盾拦住我的板砖,另一只手里的长刀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向我的手臂刺过去。
原本这个举盾格挡的动作联合这个刺杀的动作,长刀是应该刺向敌人前胸心脏部位的,凯佩尔还是留了一分余地。
我仅仅是向一侧迈出一大步,身体腾空的扭一个角度,躲开他长刀的刺杀,手中的板砖儿“砰”的一声,砸在他的方盾上,一股巨大的旋风从凯佩尔的方盾上爆发出来,竟然直接将这面加持了圣盾术的方盾瞬间掀翻,手里的板砖也在这个时候,拍成了碎沫,随风旋风卷上了天空。
凯佩尔身体防御姿态出现了破绽,盾被掀翻的一刹那,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鼻梁上,将他打翻在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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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增强萨满
在武斗场上,一位战士学徒输给魔法学徒这并不丢脸,胜负原本就在一念之间,可是如果输的战士一方是被对面的魔法学徒用拳头打倒的,那就是个大新闻了。就像此时的我,第一拳砸下去的时候,只是打在凯佩尔的鼻梁上,让他眼睛发酸流下眼泪,并且飙出鲜红的鼻血,其他并无大碍。
凯佩尔也没想过我居然会放弃魔法的优势,直接对他施以老拳,没等我第二拳打过来,就用双臂护住了面门,直接近身对我来个非常狠辣的膝撞,他的皮质护腿上甚至有一层薄薄的铁皮,那膝盖撞出的角度也是非常完美,动作没有丝毫的走样,不得不称赞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身体的周围还有两面没有破碎的冰盾,这一个完美的膝撞直接撞在了一块儿冰盾上,顿时冰盾被装得粉碎,炸开的冰雾再次让凯佩尔的身体动作为之一缓,这膝撞的余力虽然未消,但是也没有什么力道,就算如此顶在我的胸口,差点没有让我窒息了。
我差点第二拳都没有挥出去,第二拳的时候,凯佩尔已经有了防备,若论近身缠斗我哪里有凯佩尔那么多的经验啊,这一拳砸在了他的手臂上,轻皮甲的护腕反而震得我拳头有些发麻,也许是力量并不大,也没有破开凯佩尔挡在脸上的双臂,凯佩尔趁机抓住了我的那只拳头,麻利的向怀中一带,在一侧身扭腰竟然想用过肩摔直接将我丢出去,可是我的余力已衰,新力又未生,恰好是个空挡,没有办法挡住他这个动作。
就在凯佩尔嘴角挂起轻蔑的微笑之时,我要带上的虎眼石鼓一下子漂浮起来,横在我和他之间,瞬间红光闪过,一股莫名的推力冲石鼓上爆发出来,将我们两个人向两个相反方向推离,凯佩尔那里想过会这样,堪堪能够要把我摔一个狠的,却又被无形之力推开。
而我的第三拳砸在他的小腹上,原本这一拳的力道也不能将强壮的凯佩尔打伤,他腹部也有轻甲保护,就算没有轻甲,以我的一拳之力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拳头砸在他的小腹上的时候,那股飓风之力再次出现,爆裂肆虐的气旋就像是龙卷风一样包裹住凯佩尔,我这一拳竟然直接将他打飞出去。
凯佩尔小腹处的魔羚羊皮甲上有一个十分清晰的拳印,而凯佩尔整个人竟然被这巨大的旋风力量冲击得晕了过去,“砰”的一声,他那沉重的身体直接倒在了武斗台上。
实际上,我们两个从开始交手到现在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儿,凯佩尔给我一刀、一腿、一过肩摔,而我也只不过是还给他一板砖加之三拳,第三拳手腕上的奇异风之力量再次爆发出来,将凯佩尔直接掀翻在武斗场上。
我站在武斗场的中央,一时间四周竟然鸦雀无声,胜利来的是如此之快。
赢黎这时候跑的小脸通红,气喘吁吁地站在武斗场门口,竟然没能看到凯佩尔是如何倒在武斗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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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场上倒在地上的凯佩尔并不知道,在武斗场的看台最角落里面,站着一群战士学院的教官。魔法学院与战士学院的比斗时常会发生,但是高年级的战士学徒与刚入学的魔法学院新生的比斗还是第一次发生,战士学院的老师们也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身体无比孱弱的魔法学院新生能不能挡住高年级战士学徒的猛烈一击,而且看来这位战士学徒还非常高调的穿着全套的轻甲,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啊!
埃尔城的战争学院虽然鼓励与提倡学生之间的比斗,但是也是不愿意看到出现伤亡情况的,尤其是当强弱的实力非常悬殊的时候,战士学院的老师们会觉得比斗没有丝毫的意义,而且对面那位毕竟是一位刚刚成为贵族的魔法学徒,受伤没有问题,但是绝对不可以因为出手过重不小心弄出人命,那样的话,魔法院的院长一定会指着战士学院的院长额头跳脚大骂的。
所以,这样正规一点的约斗,学院方面都会有一些保护措施的。
只不过刚一开始,占据就没有按照预期的方向发展,而且让诸多战术学院的教官们目瞪口呆,对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那位穿着奉献法师长袍的魔法少年,竟然直接用拳头硬生生将高过自己一头的盾战班的高年级战士学徒凯佩尔打晕了。那少年除了开始一口气绘出了三面冰盾之外,打斗的全过程几乎所有的战士学院老师们都没看懂。
于是,在这个看台的角落里,引发了一场议论:
武斗班的教官艾迪看到那魔法学徒竟然用一种比‘近身搏击术’还刚猛爆裂的打法,将凯佩尔打倒,就忍不住对着人群中年纪最大的盾战班教官雅各布说道:“看没看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个魔法学院的小家伙的战斗风格有些另类啊,学院派战士格斗术可没有这样刚猛对攻战术,这些战斗技巧有点像兽人们的交手方式啊,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亡,只是一心的将对手放倒,不过这些战斗技巧结合着冰盾术,竟然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真是别出心裁啊!”
一旁的战术教官也是非常感叹地说:“这场战斗还真是给我了一点小启发,平时我们教学的时候,其实忽略了这一点,就是在辅助魔法师配合的情况下,战士们的打法有些太保守了,他们没有将辅助魔法师们的优势发挥出来,就比如辅助魔法师将同样的冰盾术加持在一位战士队友的身上,那么这位战士就完全没有这孩子的战斗意识,以伤换伤的赢取战斗优势。”
毕竟是魔法学徒太少了,今年战争学院只收到了三十二名魔法学徒,但是战士学徒新生已经超过了三千,完全是一比一百的比例,这样一来,战术上的演排往往会忽略那些更加稀少的辅助类魔法学徒的作用。
站在最前面的雅各布教官忽然收回目光,直接说道:“这样的战斗方式,我还真就见过!”
艾迪教官好奇地问:“哦?雅各布教官,您是在哪遇见这样刚猛的对战的?”
雅各布的眼睛看向远方,用回忆的口吻说道:“兽人部落,我曾经游历帕伊高原的时候,见过兽人比武就差不多这个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躲避对手的攻击,只是想正面最直接的击倒对手,而且这孩子手法更像兽人部落里面的一种最特殊的存在,他们是兽人的战斗灵魂——喜欢近身肉搏战的增强萨满祭司。他拳头带出来的那股黑色风暴,其实也是兽人萨满图腾类魔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风怒图腾’,非常爆裂的攻击手段啊!”
艾迪教官吸了一口冷气,他心里也有了一个疑问,回想一下格林帝国历史上,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例子啊!不由得惊叹道:“按照雅各布教官的话,就是说这孩子竟然会兽人部落萨满的图腾秘技?”
雅各布教官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那张如刀刻一般的脸上也有几分犹豫与不确定,这事儿谁都不好说,他可不想说的太无武断,魔法学院那边也没有传过来,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于是他说:“我也只不过是猜测……”
旁边一位教官说:“可他是一位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学徒啊!”
雅各布是这些教官里面年纪最大的,他感慨地说:“看来,这次辛柳谷冒险之旅,一定会很精彩,魔法学院竟然会拥有这样一位特别的孩子!”
艾迪教官倒是充满了自信,开始夸耀说:“我们战士学院这边也不会太差哦,雅各布教官所带的盾战班,不是还有个天生拥有‘蛮熊之力’的孩子?托尼教官的弓手班居然还有一个鹰眼?那孩子的精灵长弓真是让我都眼红啊!”
……美丽分割线……
如果说战士学院的教官们是依靠着绝佳的视力远远地在角落里观看,那么魔法学院的这些老师们,则是依靠水系魔法师海蒂的‘水镜术’让所有人与看台融为一体,近距离的欣赏了这场战斗。这一次,连魔法学院的院长大人高德佛里都亲自到场,原因无他:昨天在学院后巷里爆发的那次冲突,最终以疯狂的炼金术士死亡而终结,不过魔法学院虽然有诸多理由搪塞了埃尔城魔法公会,但是事情的真相,院长高德佛里还是决定彻查个明白。
恰巧,听说这位魔法新生居然在今天下午挑战战士学院的高年级战士学徒,然而他的导师海蒂没有丝毫的担心,院长高德佛里找海蒂当面问话,得出的答案居然是那孩子居然已经学会了冰盾术,而且海蒂还对高德佛里吐露一个秘密,那就是吉嘉这孩子居然可以使用通用魔法技能。
强烈的好奇心让高德佛里放下手上的实验研究,直接到现场观看这次比斗。
让所有魔法师们震惊的是吉嘉除了开始的时候使用了水系魔法技能‘冰盾术’之外,所有的战斗方式居然是兽族战斗萨满的打斗风格,而且他还展示了自己的“风怒图腾”,这样一来,所有魔法教师心中的疑惑就更浓了,为什么一位人类的孩子,在觉醒了魔法池之后,还能拥有兽人部落的萨满祭司的战斗技能呢?
高德佛里也觉得很有必要与这个孩子好好地交谈一次,看起来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不过格林帝国的魔法公会与帝国法律并没有规定帝国魔法师不可以学习兽人部落的魔法技能,所以暂时这孩子没有任何问题,帝国法律只是规定格林帝国魔法师不可以学习地狱一族的召唤系黑魔法与痛苦诅咒系魔法,以及亡灵一族不死系魔法。
风系魔法班的导师伊桑站在‘水镜术’最边缘,强烈的从吉嘉的身上感受到了风元素的气息,于是忍不住对着高德佛里院长诉苦:“多么纯粹的风元素力量,院长,气系魔法师一直都是我们北方魔法学院派的主力军啊,史洛伊特魔法工会的象牙塔里面存留的大多三级魔法技能都是气系魔法的高级形态雷电系魔法啊!华尔.爱丽大公爵一直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魔法方面的接班人,这孩子应该来我们气系魔法班学习!”
对于挖墙脚的事情,海蒂导师深恶痛绝,不过碍于伊桑年纪有点大了,所以海蒂还是给伊桑导师留了几分颜面的,她只不过冷冷的说:“哼!想都不要想,他用的不是气系魔法,是兽人的图腾技能‘风怒图腾’,再说,他已经学会了治疗术与冰盾术,难道你还想让他在学风刃吗?或者是轻身术?笑话!我在考虑这几天是不是让他在学习一下水弹术!”
对于这些纠纷,院长高德佛里也是非常苦恼,很多时候还是要看学生自己的意愿,
不过对于一级魔法学徒不去修炼冥想术,直接学习魔法技能,院长高德佛里当场大发雷霆:“胡闹,魔法学徒最初形成魔法池的这一段时间,是让提升魔法等级的黄金期,错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想要突破每一个境界,都至少需要付出多一倍努力,你们不要因为辛柳谷的冒险之旅本末倒置,耽误了那些孩子的发展。”
骄傲的海蒂老师并没有解释缘由,导致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候,训导主任罗斯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他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回我终于明白那位已经拥有魔法师以上水准的炼金术士究竟是怎么样死的了!看来并不是这些孩子侥幸杀死的,那只来至地狱深处的恶魔之门也是够倒霉的。”
一谈到这个,院长高德佛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吉嘉这孩子明明不会‘时间停滞’这个辅助施展魔法的魔法技能,但是他偏偏将水盾术用得如此熟练,于是就说:“这也不难猜测,这孩子的冰盾术都用的这么熟练了,有什么不可以的。诸位魔法师们,我请问你们一个问题,有谁能够在不适用‘时间停滞’魔法的情况下,这样流畅的使用冰盾术?这孩子的施法节奏感不是一般的好啊!”
气系魔法师伊桑哈哈一笑:“我有些期待明年的各学院之间的魔法大赛了!”
海蒂毫不客气的说:“也许用不到明年了……”
武斗场上没有人听见这些老师们的谈话,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老师们的存在,战斗已经结束,作为胜利者的吉嘉已经默默地离场,似乎根本没有人在意躺在地上的凯佩尔,只有他的几个要好的朋友,跑到了武斗场上,试图将他唤醒……
胜利者吉嘉也没有任何炫耀,直接牵着一位的女孩子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魔法学院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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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图腾的秘密
穿梭在校园中的参天古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冠上茂盛的枝叶,落在林间空地上,形成了无数斑点,只有一点点的微风不能消除夏的酷热,树梢上的虫鸣声时起彼伏地传过来,带有微风吹拂着树叶儿响起了沙沙声,我拉着赢黎穿行在林间。
感觉到身后有一股阴影弥漫上来,那是冰寒至极的水元素气息,非常的浓郁。就像是大雨将至阴云密布,空气中的水元素充沛到了极点,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却没看到任何的异状。就在我诧异的时候,一滴水从天空中落下来,清澈透明。当它就要落在地上的时候,忽然变化成为海蒂老师的形象,变幻得越来越真实,最后我发现她竟然真的是海蒂老师,海蒂老师板着一副冰山面孔站在我面前,我和赢黎两个人连忙问好。
这是水系技能“水遁术”,我原以为只有在大江大河中,从没想过,海蒂老师所用这个技能的时候,已经可以脱离了依靠水介质的程度。
海蒂老师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嘉,你跟我去院长办公室,院长大人想见你。”
我和赢黎对望一眼,我对她说:“你帮我去实验楼中告诉耶基斯学者,就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赢黎说了一声:“好。”
转身乖巧的走开了,海蒂冷冷地看着赢黎离开,转身带着我向院长办公室那边走,一路都没有说任何的话,她一向如此,平时不愿说话的时候,冷的就像是一座冰山。不过临进院长办公室之前,海蒂老师还是对我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和她,不合适!”
我诧异地看着海蒂老师的背影,愣在原地,没想到我和赢黎之间的事,海蒂老师居然如此不看好。
与其说这是院长办公室,倒不如贴切的说这是一间实验室,屋子里至少有一半儿的空间被一组巨大的玻璃器皿组合体所占据着,没想到院长大人高德佛里居然是一位魔法草药的药剂师,我跟着海蒂老师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院长大人高德佛里正在聚精会神的在往一组试管里添加一点点紫色的粉末,抬头见海蒂老师带我走进来,对海蒂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没想到院长大人高德佛里的这一小会儿,居然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海蒂老师仿佛早已经习惯院长大人的说话方式,安静的坐在屋中唯一一张会客用的长条沙发上,掏出一本魔法书,一言不发的看起书来。
而我这时候正巧赶上魔法旋涡的魔法力回满,肆无忌惮的消耗着身体里的魔法力,构筑‘水疗术’的魔纹法阵,其实我是在研究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将‘水疗术’的魔纹法阵拆解开来。制作魔法卷轴用的魔纹法阵与释放‘水疗术’的时候所用魔纹法阵,其实是有很多差别的,魔法卷轴中驱使魔纹法阵运行的动力源是魔纹法阵原本的线条,这些绘制在卷轴上的魔线中含有巨大的魔法力量,被魔纹法阵所束缚,形成了魔法卷轴,实际上就是魔法墨水才是卷轴魔纹法阵力量的源泉。而施法的时候,力量源泉来至于自身,虽然我在图书管理查阅了一些资料,已经将制作魔法卷轴的魔纹法阵深深地记在脑子里,但是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依然是没有任何头绪,我不知道在诸多线条中,那条线应该是第一笔。
索性也是消磨时间,所以我开始按照自己的理解,一点点的构建这组‘水疗术’的魔纹搭建的结构。
制作‘水疗术’卷轴,是我上午的时候在荣耀大厅里接受的一个任务,当时想的很简单,因为我之前接触过的魔法卷轴都是一些结构简单的魔法卷轴,而且就拿‘聚火术卷轴’‘霜冻卷轴’这两种通用型魔法卷轴来说,他们本身只是单一的魔法卷轴的魔纹结构,并没有相应的技能魔纹结构,所以我在制作‘水疗术’魔法卷轴之前,并不知道制作卷轴与释放法术其实本身是两码事儿,这两种魔纹法阵虽然类似,但是也有一定的差异。
我不厌其烦地在一次次失败中,重新调整心情,进行下一次的实验,我将绘制魔法卷轴的那套完整的魔纹法阵的魔线,拆解成三千两百五十五种排列顺序,然后就是用最土最笨的方式,一一的尝试。我就是想知道,这样一幅水系魔法卷轴,先画出那一笔才算是最优的选择。不过所幸的就是,这样的无数次实验不必再魔法羊皮纸上完成,我只需要在半空中画出来,感受魔纹之中魔法力的流畅度,就可以了。
说起来简单,其实是非常难的。首先必须要有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不然就算在半空中试着画出那副魔纹,也没法感知清楚魔纹中的魔法力是否流畅。另外大量的实验会浪费非常宝贵的魔法力,对于这样一个最初级的水系治疗魔法,很少有人愿意花费这么大精力,去猜测究竟怎么绘制这幅魔纹最合适,他们基本上都会依靠先辈的魔法师们流传下来的经验,直接找到一条捷径。
我对这条捷径有所猜疑,在图书馆里看了一些相关知识,发现这些知识介绍的也很笼统,没有人愿意对于这样初级治疗魔法浪费太多精力。
可我不同,我有时间和精力,最重要的是我有足够多的魔法力需要我消耗。于是我按照自己的想法逐一实验着。
大概是看我一直失败,海蒂老师放下了手里的魔法书,认真的观察我绘制的魔纹法阵,开始的时候紧皱眉头,后来看到一半儿,她忍不住问我:“你在练习‘水疗术’魔法卷轴的魔纹法阵?”
我点点头,但却不敢分心说话,我知道一旦开口,面前的魔纹法阵的一定会散掉,它的结构有些复杂,我操控得并不是很自如。
“你运笔的顺序不对……”海蒂老师第一眼就直接将问题点直接指了出来,然后想到我的特殊状况,知道我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我魔法力,便说了一句:“魔力充盈还真是任性。”
等到我绘制完成第五幅失败了的‘水疗术’魔纹法阵,海蒂老师伸出手指在面前为我演示了‘水疗术’的正确笔顺,那流畅的魔线在空中运转自如,就仿佛闭着眼睛也能够完美而精准的画出来,我想这一定需要绘制成成千上万次之后,才能有这样宛若天成的绘制手法。
片刻之后,一幅堪称模板一样的‘水疗术’魔纹法阵出现在我的面前,随后这些蓝色线条开始在空中慢慢溃散,我可不敢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连忙掏出自己的魔法笔记,将这个笔顺老老实实地记在笔记上。随后就笨拙的按照海蒂老师的笔顺临摹着她的那副魔纹法阵,果然比我之前实验的那几十次的效果好太多了。
看我仅仅只看了一遍就能够记清复杂的笔顺,也是大为惊诧,不过却没有说任何赞赏的话。
“若单论对‘水疗术’的理解,整个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师没有一个能够超过海蒂,你这孩子还真是会选时机啊!”高德佛里一边用手帕擦着手,慢慢地从他的试验台那边走过来,直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他的脸上露出一些疲惫的神色,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盯着我,有条不紊地说:“就是你这小家伙儿将学院的新生舞会弄得乱糟糟的吧?”
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心虚的点了点头。我心说:这片儿不是揭过去了吗?
“学院里已经将那事儿的原委了解清楚,错不在你,不过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又发生了两件事儿,惹得埃尔城魔法公会的那些家伙都来学院要人,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高德佛里睿智的眼睛盯着我看,让我感觉就像是浑身赤果果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的比斗结束之后,学院里一定会有人找我问话,只不过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院长大人亲自问我。
于是我开始介绍我的来历,只是说我是一位被兽人萨满捡到的人族孩子,当时我吞服了燃烧灵魂的燃尽果之后竟然没有被烧死,之后讲到兽人老萨满想尽一切方法将我救活,也许是因为燃尽果的问题,我身体有了火元素的力量,并且每天都要忍受火毒折磨,后来身体慢慢的滋生了火元素抗性,身体里面被迫的存留着一定的火元素,最后来,随着年龄一点点的增长,我的身体对火毒抵抗力越来越强,直至最后已经对于火毒的侵蚀习以为常,为了能够消除身体里残留的火元素,老兽人交给我了第一个魔法“魔抗术”。
至此,我成为了天生就能够使用魔法的孩子。
听到这里,高德佛里才插嘴问道:“通用魔法中的‘魔抗术’?”
我点点头,直接在高德佛里的面前绘制了一个简单至极的魔法阵,这个‘抗魔术’的我这些年不知道要画出成千上万次,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手指连半点儿停顿都没有,蓝色的魔法线条就一蹴而就,一面清晰的淡蓝色六芒星形魔法阵围着我的身体旋转着,消失在我的脚下。看到我在他面前展示了通用魔法,高德佛里来了兴趣儿,问我:“最初,你其实是依靠身体里残余的那些火元素,完成第一个魔法技能的?”
我老实地说:“是。”
“这么说来,你是天生的魔法者。所以你就跟随那位兽人萨满学习了兽人族的魔法技能?”高德佛里一针见血的问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想了解我所拥有的兽人魔法的事儿,于是我开始讲述商队在死亡之路上经历的事儿,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翻开这些记忆的时候,开始讲述第一次与灰矮人战斗的经历,正是第一次遭遇了灰矮人,并且我和库兹在这次战斗中差点都死掉,这才迫使老兽人传给我们一些战斗的技能,我对高德佛里展示了一下‘火舌武器’。
最后才说起那些石鼓图腾,事实上那些石鼓图腾是兽人们对我们的奖励,原因是我们找到了一种制盐的方法,兽人族的长老们决定送给我们几个石鼓图腾作为奖励,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找到使用这些图腾的方法。我将魔法背包里的四只石鼓一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高德佛里拿起一只石鼓说道:“我曾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里见过类似的石鼓,只不过材料和雕刻的工艺没有现在这些精美,象牙塔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也曾想研究一下兽人族萨满的秘密,可惜没有人知道那些兽人萨满究竟是如何将这些图腾制作出来了,这些图腾世代流传,已经是象征着兽人魔法力量的一种标志。”
“孩子,你给我们的魔法世界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这样来说,兽人的图腾并不只有兽人们能使用,我们知道这点就够了!”高德佛里眼中充满了神采,他念动着深奥的魔法咒语,然后对我和海蒂老师说道:“我们魔法师到了二转之后,魔法元素已经渗透进身体之中,只不过从没有大魔法师这样试过。”
他的手里恰好拿着那个绿松石石鼓,浓郁的土系魔法元素从高德佛里身上涌出来,注入石鼓之中,一个呼吸之后,我们的院长大人和海蒂老师就变成了彻底的石头人,皮肤上泛起了花岗岩的肤色,高德佛里喃喃自语:“原来兽人萨满图腾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随即他又苦笑着将土元素魔法收回去,我们三个人的皮肤逐渐的由那种恶心的花岗岩石花纹,变回原本的样子。高德佛里摇着头说:“只有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的大魔法师们,身体才有可能被魔法元素同化,才能够在身体里面汲取不同的魔法力量,因此,才能够操控这些石鼓。可是这又有什么用,这些初级魔法道具只能对低等级魔法师和战士有些帮助,释放这种魔法效果的增益状态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
说完这句活,高德佛里转瞬之间,将自己变成一个金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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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临行前夕
出于对我的保护,魔法学院院长高德佛里决定将我能够操控四系石鼓图腾的事情隐瞒下来,学院不会四处宣扬这件事儿,反而会站出来澄清,我所使用的那些技能都属于魔法技能的范畴。比如我的‘风怒图腾’,这是院长高德佛里告诉我的,我终于知道了这盏油灯上刻画的图腾法阵的魔法效果,原来居然是叫‘风怒’,这名字倒是非常的贴切。
说了这么许多,让这位院长大人终于认清了我的实力,他这时候才明白我为什么能够有机会战胜炼金术士了,其实道理很简单,那位炼金术士错估了我的实力,最终才导致了他的灭亡,高德佛里深有感触地对我说了一句:“永远不要小看自己的敌人!”
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我忽然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再也不用背负那么多秘密,让我觉得呼吸都变得畅快。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态度,就代表了整个埃尔城魔法学院的态度,他认为我所拥有的那些与众不同的力量,都可以归结为我的魔法天赋,我是一个非常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只不过童年生活有些坎坷罢了。
有两件事儿,听从了老库鲁的告诫,并没有讲出来。
第一点就是我具有非常敏锐的魔法感知力,其实说起来,每一位魔法者都拥有魔法感知力,只不过我的魔法感知力远远地比其他魔法学徒敏锐不知多少倍,我将这以特殊情况归结为我的精神力强大。
第二点就是我“暖气”技能,这也是唯一老库鲁叮嘱我,不要说出去的通用魔法技能,而且这个技能有个好处就是只要我不说,外人是无法察觉到的。
离开院长办公室之前,高德佛里提醒我不要骄傲自满,至少在他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位很有魔法天赋的魔法学徒,像我这样的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就算在史洛伊特省里也不是唯一的,听说今年史洛伊特省初级魔法学院中出现了一位天生可以掌控雷电的魔法学徒,他已经破格成为史洛伊特省大公爵华尔.爱丽大公的学生,而且在奔马学院里还出现了一位强大的心灵念力者,还有很多魔法学院里,隐藏着一些天赋学员,也许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够在‘加达星云时空乱流’的‘时空潮汐’中相遇,辛柳谷竟成为我们各个学院角逐排名的战场之一。
随着院长办公室里那组复杂的玻璃实验仪器开始稀释分解出一种半透明的蓝色液体,院长高德佛里又进入了非常专注的研究状态,他只是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和海蒂老师可以离开,就迫不及待的向那个盛满了蓝色液体的玻璃器皿旁边走去,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海蒂老师也无意在此逗留,直接将我拉出了院长办公室,竟然直接在办公室门口,化成一滴清水,直接在我的面前消失不见,将我一个人独自抛下。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想到昨天在小集市上帮苏菲儿卖出去的那些魔法书残页儿的钱还在我的钱袋子里,还有我非常想将那盏油灯图腾买下来,看天色猜想这时候她应该会教师宿舍了,于是就向后山的教师宿舍走去。
在魔法学院的后上,有一块林地被开辟出来,修建了一些联排别墅,这些精美的建筑隐与古树林中,倒是十分清净,非常适合喜欢安静修炼冥想的魔法师们居住。这里住着一些像海蒂老师这样有声望的魔法师,往往这样的魔法教师们会单独居住在这样的别墅中。也有一些别墅会分给像是莫拉雅儿和苏菲儿这样的助理教师,不过她们往往是几个人共享一间别墅,苏菲儿和莫拉雅儿两个女孩儿,被分配到一间比较小的别墅中,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有时候中午会被雅带到这里,趁着午休补上一觉,所以我对这里并不陌生。
走进了雅居住的别墅的院落里,才发现雅与苏菲两人正凑在葡萄架下面,研究着一张魔纹法阵,苏菲儿正聚精会神的握着一根魔杖,先是一连串儿无比迅捷的魔法咒语,我居然再次有了那种时空被凝结的强烈感觉,然后我看到苏菲儿在这样‘时间停滞’的状态下,飞快的绘制了大半幅魔纹法阵,可惜最后也没能够绘制完成,就脱离了‘时间停滞’的状态,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苏菲儿下一秒没办法控制手中魔杖的连贯性,魔杖绘出的魔纹出现了小小的偏差。那幅尚未完成的魔纹法阵直接在苏菲儿的面前消散。
魔法失败了!
“哎!还是绘制的不够流畅,海蒂老师给我做示范的时候,明明可以再‘时间停滞’的情况下,绘制出整幅的魔纹法阵,轻易凝结出一支‘寒冰箭’的,为什我怎么练都不行!”苏菲儿非常懊恼的说道。
“没关系的,你在熟练地掌握以下魔纹法阵的结构,多练几遍一定能行的。既然你的水系魔法元素亲和力已经够了,那么就只差一些熟练度,菲儿,稍微有些耐心好不好,一定能行的!要不然你穿上我那件卡勒米安魔法长袍再试一下?”莫拉雅儿开导她说,她口中提到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是增加施法速度魔法套装,就如同奉献套装一样,不过奉献套装是提升魔法学徒们的施法速度,而卡勒米安则是更加高档,可以提升十级以下魔法师们的施法速度,效果不知道要比奉献好多少。
“只要施法成功一次,找到咒语与魔纹之间的节奏就好了!”雅对苏菲说。
我站在院子门口,看到苏菲儿绘制魔纹的时候,就感觉在她的魔杖绘制魔纹的时候,每次绘制到转折点的时候,速度都会慢了很多,说到底还是魔纹画的不够精准,一只绿色的猛毒花藤忽然从我的脚边儿的草坪里钻出来,它那绿油油宛如巨蚺一样粗壮的身体上布满了红绿相间的斑点儿,在泥土中穿行的速度就像是鱼儿在水中游动一样的流畅,雅似乎有所察觉的扭过头,看我站在院子门口,连忙笑着招呼我说:“怎么不进来?”
苏菲儿也放下了手里的魔纹法阵图样,看我走进来就问:“喂,吉嘉,我可听你们班级里有人说今天你与战士学院高年级的学生在比武场比斗,到底谁赢了?”
见我洋洋得意,苏菲儿也就明白了,上下打量我,见我身上穿着灰白条纹紧口灯笼裤和灯笼衫的奉献套装,就又问:“不会是为了一场比斗,就特意去魔法商店买了一套奉献吧!”
“是啊,昨天恰巧将某人的魔法书残页儿卖出去一些,正好够买一套奉献魔法长袍的,你看我穿这件是不是正合适?”我特意想要气她一下,就这样说。
苏菲也不恼,转头就对雅说:“你看看他,花别人银镚儿花得这样理直气壮,真讨厌!”
我这时候将准备好的钱袋和那盏油灯从魔法腰包里取出来,一起交给她。苏菲看到那盏油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有些黯然地叹了一口气,问我:“你怎么没把这盏灯也卖掉,也是,谁会买这样一件残破的魔法器具。要是卖不掉的话,你就替我把它扔了吧!”
看到了这盏古朴的油灯,又让她想到了一些黯然神伤的往事,她的脸上消融一下子比见了,她甚至都不愿去看那盏灯。雅走过来将我手里的钱袋接过去,放在苏菲的手中,看一眼我手里的油灯说道:“看做工和材质是一件魔法器具!”
“油灯上的魔纹是兽人部落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魔纹,描绘地是一幅有关于风元素魔法力量的法阵,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说这图腾技能叫‘风怒’!”我连忙如实的介绍说道,然后将一股风元素的力量注入油灯中,这盏油灯启动一次魔法阵,几乎会将我身体节点里全部的风元素魔法力都汲取一空,我猜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会非常苍白。
一团风元素魔法力从油灯的灯嘴处钻出来,形成了手镯一样的风环儿自然地套在我的右手上。我一边施法一边介绍说:“这是兽人部落萨满祭司们使用的图腾魔法,我们人类魔法师一般很难操控。”
雅面带惊奇地看着我手腕上的风环儿,惊叹说道:“难怪我和苏菲儿怎么做都不行,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件兽人族的魔法器具!那你怎么会用?”
我对雅解释了缘由,同时面带羞涩地对苏菲儿说起想要买这盏油灯,请她出个价格。
我的想法是:卖谁不都是卖吗,我买也应该会买给我吧,不过作为朋友,我觉得有必要将这只油灯真正的价值告诉给苏菲。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期待,就是希望她能够卖得便宜一点儿。
雅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嗤’了一声,取笑我说:“闹了半天,你是来跟苏菲索求这盏油灯来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雅这话其实也是在打圆场,她这样一说之后,就算苏菲不愿将油灯送人,也不会让场面变得很尴尬,但是苏菲儿岂能看不出雅的心意?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苏菲儿对那盏油灯非常的反感,甚至连看都没看那油灯一眼,直接说道:“你若是觉得有用处,拿去用就好了,就是不能在我面前用它,我看到它就烦得不得了!”
我也没客气,直接装进了自己的魔法腰包里,并且从里面翻出一捆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放在她面前的石桌上,苏菲儿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我还拿出了这么多卷轴,不明白我的用意,她奇怪地问我:“你不会是还想让我去小市场帮你售卖这些小魔法卷轴吧!那个小市场我可不会再去了,我可不想被人围起来,用看猩猩一样的眼神看个不停,甚至有的人的眼睛,好像要钻进我的衣服里,只要想想浑身就会觉得恶心!”
“这卷轴做得倒是很精致,这是什么卷轴?”雅随手就拿起了一张卷轴,漫不经心的扯开了马莲草绳子捆绑的卷轴……
一般正常的卷轴,其实绳子被解开之后,还需要魔法师念一小段儿非常简单的魔法咒语,并且用一点点的小法术将卷轴激活,那么这张卷轴才能够释放法术。不过唯独我和琪大小姐做的那些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不在此列,这两种通用魔法卷轴,只要扯断了马莲草之后,将卷轴平平的展开,里面的魔法就会自行的运转。
雅无意中打开了张霜冻卷轴,瞬间院子里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一团清凉的冰雾从霜冻卷轴中散发开,冰冷的寒气将雅的浑身都挂上了一层白霜……
“额,这卷轴是我的最新发明,事实上它并不需要念魔法咒语,只要轻轻地展开,它就会爆发一场小型的霜冻,你看,这样炎热的的夏天……”
在雅凶狠的眼神注视之下,我心虚地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有雅在的时候,总是会充满了欢乐,她就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所以在这个下午残余的时光里,我过得很快乐,我们欢笑在清幽的别墅群里,传得很远。
从雅居住的别墅里出来,雅陪着我在小路上默默地走着,一路无话。
“去辛柳谷准备得怎么样了?看你买的新装也是为了去那儿而准备的?”雅的脸上一副笑吟吟地样子,她的眼睛很明亮,在林间穿行,总是会将我带进一种她的节奏中去。
“恩,准备的差不多了,还要去实验室那边做几张魔法卷轴!”我如实地说道。
“啊!”雅吓了一跳,惊讶地笑着说:“怎么?你才几级的魔法学徒,居然连魔法卷轴都能做了?”
“只会做最简单元素能量卷轴,早上的时候在荣誉大厅里接了一个任务,是制作‘治疗术’卷轴的,我想试着完成它!”我对雅说道。
已经将我送到了实验楼下了,雅自然不好跟着我一起去耶基斯的实验室,临走之前,雅从怀里摸出一小包魔法种子,交到我的手中,对我说道:“这是荆棘树种,将魔法力注入树种之中,在埋进土壤里,就能制造一个非常实用的小陷阱,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我接过那只小布袋,向她挥了挥手,走进了实验楼。
晨光从实验室的玻璃窗子里照进来,一幅魔纹法阵再次从魔法羊皮纸上慢慢的消散,那些水元素之力消失殆尽之后,只留下一张痕迹斑浊,满是划痕的魔法羊皮纸。我呆呆的望着那张魔法羊皮纸和空空如也的魔法墨水瓶子,想不到一整夜,竟然接二连三的失败,一直到天色放亮也没有做出一件成功的‘治疗术’魔法卷轴来。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初级的‘治疗术’卷轴,居然是这么难,我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之后,居然还是接连五次绘制,全部以失败告终。
我凝神苦思问题点究竟在哪里,然而却怎么也理不清一个头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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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组队出发
十三月的夏至是埃尔城白昼最长,黑夜最短的一天。破晓之前的清幽被城中陆陆续续送行的人打破,三五成群的人们带着大卷儿的行李站在广场上等待着最后的审阅,临行前浅浅的担忧化成了一句句殷殷地嘱托,这群即将要远行的少年们终究还只能算是一群孩子。虽说是十年一遇的难得机会,‘时空乱流’中难得魔法药草丰足,矿产资源丰富福地洞天,是小位面中限制级别最高,最没有危险性的地区。
但是终归是需要穿越史洛伊特省象牙塔魔法工会的时空之门,才能抵达的地方。无数的机遇总会是伴随着无数的危险,这些刚刚年满十二岁的少年们,究竟能不能经过这次野外历练与考验,别说学院的老师们一颗心悬在空中,就算是他们的父母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与牵挂。
就在月余以前,他们还在自己门口的马路上跳格子,路边儿排水沟的杂草丛中捕捉昆虫,在街边店铺门口望着一碗沙冰流口水。可是现在这些少年们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磨练,都已经穿上了轻皮甲,精神抖擞的站在城北的广场上。如今北城门破例早早开启,就像是要举行盛大的活动,人流在城门处川流不息。
我被芬妮与特雷西夹在中间,莱恩特跟在我们的身后,帮我拎着魔法腰包随着人流走出北城城门,跨过宽阔的护城河上的木桥,放眼向北城外的广场上看去,那里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人,欢喜之色都已经留在昨晚的送别晚会上了,如今送行的家人们都带着一些不舍与担忧。原本已经被我和莱恩特安慰下来的芬妮再次显得有些不安,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我说:“嘉,这次探险是自由而且自愿的,要不然咱们别去了,我听别人说还是有些危险的!”
“妈妈,不是说好了让嘉自己拿主意,您应该尊重他的决定!”特雷西在我身侧,玩着我的胳膊好奇的不停向四周打量着,并且对芬妮充满担忧的话语不肖一顾。
“特雷西,你懂什么,嘉现在已经是魔法贵族,就算是不去冒险,只等着四年之后顺顺利利的在魔法学院毕业,也能够风风光光的过一生,何苦在在这时候冒险?”芬妮的想法永远是小富即安,她对生活没有太高的要求,她很清楚怎么样让自己得到幸福,对于充满了冒险精神的女儿,芬妮也是颇为苦恼的。
“年轻的人生就是要充满冒险与挑战,这样人生才算是有意义,我已经打算好了,等到暑假的时候,我会参加一个野外冒险团,去史洛伊特省最南端白象河起源之地紫青山脉的八百里原始森林中探险,到时候您可别这样给我送行,我可受不了您这一套!”特雷西短发齐肩,这是女剑手们最流行的发式。
跟在我们身后的莱恩特这时候开口说道:“不用太担心嘉,他这几年春季之行,远比这次冒险要危险的多,不也是平安归来了?这一次整个史洛伊特省几千最优秀的孩子都要参加这次冒险,也许嘉还会在这次冒险活动之中,交一些不错的朋友!这是一件难得的事儿,我们斯坦斯学院那些新生们,不知有多少为这事儿争破了头!”
莱恩特的话向来是最有说服力,芬妮听了他这样一讲之后,稍微慌乱的心再次安静下来。
我问特雷西:“特雷西,你这样四处张望,究竟在看什么?艾伦特昨天晚上不是喝醉了?被伊夫力他们抬回家的,这么早他不可能会来了。”
“着我早知道,我听说你在魔法学院有个魔法师的女朋友,我现在就是在猜这些女孩中那个才是……”
我满头黑线……
广场上,那些刚刚入学一个多月的战士学徒们已经开始陆续的走进自己的队伍里,他们都是战士学院新生中的佼佼者,这些年轻的少年们背着沉重的包裹,充满了期待之色归队。而站在队首那些学院里的教官们,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当一位教官看到竟然有学生将一整只火腿挂在旅行兜的外面,蹒跚地走来,终于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气,大步地冲上前去,一把扯下那沉重的行囊,将里面过多的食物与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
“按照规定,每人只允许带足七天的口粮,行军负重不许超过三十公斤,否则用不了一天,你的行李就能将你的身体压垮,你们不是骡子,除了一些必要的野外生存工具和武器之外,尽可能的减轻负重,你要在进入辛柳谷之前组成小团体,相互协调各自带什么样的野外生存工具……”
尽管这些天以来,教官们一直在重复着这些话,但是到了临行之前,还是又很学生没能守住自己的底线。
好不容易在广场上找了魔法学徒的集合地点,远远地就看见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套装,墨绿色的六分裤以及长袖对襟儿的墨绿色上衣,一看就是贵族法师的着装,她在脑后梳起高高的马尾,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特地穿着平底儿水晶凉鞋,但还是高过我大半头。明媚地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向我款款走来……
这里虽然能够远远看见魔法学院新生集合区,但是还是相对偏远一些,还好那边的同学们没有人注意到我这里。
然而,我知道雅要的是什么!
我松开了挽着芬妮手臂的手,快速向前走了两步。芬妮眯着眼睛打量着雅,看起来她对雅的出现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而且看得出没有丝毫的陌生。我从容的走上前张开双臂,雅面色微微一红,但我能看到她眼底的一丝欣喜,顺从的钻到我的怀里,将头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搂着我的后背,与我进行了及其亲昵的贴面礼。
我拉着雅的手,转身将她带到了芬妮与莱恩特的面前,特雷西已经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
我为雅一一介绍着我的家庭成员:莱恩特,芬妮,特雷西!
“您是一位正式的魔法师?这个勋章是魔法公会才有权利颁发的魔法师徽章?”特雷西吃惊地看着雅衣服上的魔法徽章,对于这样的徽章我平时很少注意过,因为整个魔法学院的教师们,人人都佩戴着一枚这样的徽章,原本我以为这就是象征着老师身份的徽章,没想到它的含义竟然是正式的魔法师……
我的耳边依稀萦绕着雅当初在古堡对我说过的话:你想不想拥有一位魔法师的女朋友或是情人?
“没错,我是一名木系魔法师,现在正在和嘉交往中,见到你们很高兴!”雅和我的家人打了一声招呼。
芬妮示意我可以与她到安静的地方单独待一会儿,毕竟离集合还有一段时间。
“真想和你一起去历险!”雅叹息着说。
我可不太愿意被太多学院里新生注意到,纷乱的人群是绝佳的掩护。不过碍于旁边不远处的芬妮和莱恩特,我也不可能与雅有过分的亲昵,只好说:“哈!那我可要快快成长起来,我会好好努力的!”
“我等着你回来……”
雅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等在人群之外的苏菲儿,她看见我之后,向我微笑着挥挥手告别。
芬妮与莱恩特相互依偎着,站在广场的边缘处,恋恋不舍的看着我跑向魔法学院新生们的聚集地,莱恩特一定在不断地安慰着心已经慌乱成一团的芬妮:“别担心,我们的吉嘉是个非常优秀的魔法师,这只不过是一次时间很短暂的冒险之旅,魔法学院那边儿也会有妥善的安排,我们只要安静的等待他平安归来就好了。”
“芬妮,你大可不必为嘉担心,昨天晚上我在他阁楼上聊天的时候,那时候他正在整理他的魔法腰包,你一定想不到那件小小的魔法腰包里,究竟被他塞了多少张魔法卷轴,简直都够开一间魔法卷轴商店的了,我问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魔法卷轴的,他一直笑而不语!”特雷西有些忿忿不平地对芬妮打着小报告……
“我们的吉嘉终于还是长大了……”
……
归队的时候,班级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在队伍里安静的等待,只有胖子鲍比腆着肚子在吐沫横飞地讨论昨天的那场水球赛,看起来他们的水球队训练并不顺利,最近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躲在耶基斯学者的魔法实验室中绘制魔法卷轴,他找不到我的人,错失了还几次训练的机会,不知道我的替补席还能不能保得住。
古精灵语魔法教师乔伊斯太太也在魔法学院的集合地,她的身边站着一位上身穿着白色丝绸衬衫,浅绿色皮质马甲,下身穿着软羊皮紧身连裆长裤,长筒冰蓝鹿皮软靴的腼腆少年,他头上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游侠风帽,背后背着一把合金弓,腰间配着一把淡红色的夕阳匕首,这是游侠学徒非常顶级的护甲与武器了。看到乔伊斯太太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拉着他的手向我走过来,我就知道他是乔伊斯太太口中的那个小外孙——达尔文。
他也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见乔伊斯太太走过来,连忙迎上去,她毕竟是我的古精灵语老师,我期末还要修满这门学科的学分儿呢!
“早晨,乔伊斯太太!”我对乔伊斯太太问好,然后又对达尔文伸出手说道:“你好,你是达尔文吧!我叫吉嘉,认识你很高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小队!”
“你好,吉嘉!”在乔伊斯太太的面前,达尔文的话语显得很少。
临行之前分配小队的时候,魔法学院的院长高德佛里建议每位法师学徒最好单独加入一支战士小队。领队教官们提示小队的队伍不要过于臃肿,多则不宜超过十五人,少则不宜少于五人。队伍过分的臃肿会导致收获减小,资源浪费,队伍人员太少相对会容易出现危险。
开始的时候,是允许自由组织队伍的,但是魔法学院提出魔法学徒尽量分散到各个小队中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资源尽可能最大化的利用。这次参加辛柳谷探险的魔法学徒只有二十六人,而整个埃尔城有将近三百位从各个学院选拔上来的战士学徒参加这次冒险。这样一来,平均每十位战士学徒才能够分到一位魔法学徒。在探险过程中,拥有治疗卷轴的魔法学徒是小队安全的保障。但是一支小队中,存在过多的魔法学徒又会急剧地缩减小队的战斗力。
每个学院都有一些最为出类拔萃的新生,教官们将他们选出来,让他们自由的挑选伙伴儿组成小队。余下的战士学徒以及魔法学徒会被教官们以最佳的搭配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临时小队。
这次魔法学院带队老师是火系魔法班的弗兰德,魔法学院这边因为人数的关系,可以先选出三位出类拔萃的队长,自由选择自己的小队成员。弗兰德直接将我、托马斯以及气系魔法班的维斯夫特选成队长,让我们先去挑选自己的小队。
我毫不犹豫的将赢黎从魔法学院这边队伍里拉出来,带着她往战士学院那边跑,如果太晚了的话,海伦娜和贝姬那边一定会被仰慕她们的新生包围的,果不其然,非常艰难的从人群里拉出了海伦娜、贝姬和拉格蒂斯。然后又在游侠班找到了达尔文,性格有些腼腆的少年没想到我的同伴居然是战士学部的两大女神海伦娜和贝姬,还有游侠班里最被教官宠爱,号称最有希望成为史上最年轻‘鹰眼’的游侠学徒拉格蒂斯,下一刻,这位少年目光有些呆滞了。
其实说起来,拉格蒂斯也是游侠班挑选出来,可以担任队长的人选,只不过,看到我拉着赢黎跑过来的时候,拉格蒂斯主动放弃了自己队长的身份,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不过还好,腼腆的少年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我们几个人站在一起,等待着领队老师们分派魔法篷车座位号,之前我们几个人已经分配好了各自准备的东西,行囊也是野外探险的标准来配制的,所以这个时候显得最轻松悠闲,几个人身上都没有过多的行囊。
这时候达尔文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我能够再邀请一位他的朋友!我问他是什么职业学徒,他有些犹豫地回答是盾战,本来我们小队人数就偏少,有盾战的话,这正符合我的心意,所以我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有两个学部是最受关注的地方,第一个地方就是魔法学院这边儿,几乎每个小队都希望能有一位信得过的魔法学徒成为自己的队友。另外一处地方就是战士学院的盾战班,每个小队都需要一位永远走在最前面,高举盾牌挡住前面所有的危险。原本我还担心来得晚了,达尔文的朋友也许会被别的队伍抢走,可是看到了那位‘盾战’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达尔文请求我的时候,是那么一幅犹豫而又为难的表情。
……
站在我们面前的小巧玲珑的女孩儿穿着一身廉价的硬皮甲,身后背着一面鸢尾盾,腰上挂着一只黝黑的铁锤,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们,然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们确定要带上我?”
“丽塔!”达尔文从我们的后面挤上来,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哦,不,达尔文,我可不想成为你们小队的累赘,我会连累你被你的朋友们埋怨的,我可以加入一些临时小队,你看,你给我的鸢尾盾我都带着呢!不要再给我任何的帮助了,我其实感觉挺好的!”女孩儿一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之后,就毅然决定不加入我们的队伍。
每一位盾战士都需要有一身非常坚实的铠甲,显然女孩儿的铠甲只是战士学院里发给盾战学徒们的作训装备,几乎参加探险的这些盾战中,没有人穿这样一身廉价的硬皮甲。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几乎所有的盾战对自己的防御装备的要求都非常苛刻,拥有一身优良的战甲可以在战场上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我反过来想,能以这样一身装备就跻身于优秀新生之中,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位身材娇小玲珑,****显得很有料的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应该是有一定实力的。
但是最能打动我的,其实是女孩儿的性格。女孩儿的性格倔强而又坚强,这让我觉得她可以值得信赖,于是我对她说道:“丽塔,我们邀请你加入,并不是因为你是达尔文的朋友,而是我们需要你,毕竟你拥有一面结实的盾牌,不是吗?”
这位叫丽塔的女孩儿听我这样一说,眼睛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坚定地点了点头……
五辆长达二十米的巨型篷车沿着埃尔城郊最宽阔的大路,一路向着西北慢慢的行驶,四周的坡地上到处都是金色的麦田,夏至刚过正是麦子收获的季节。农田里,每隔不远就会有一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稻草人,让那些找食吃的乌鸦迟迟不敢落下。
拉着这五辆魔法篷车的是巨型土蜥兽,每只土蜥兽体型都长达十米以上,四根成人手臂粗细的铁索链接着土蜥兽和魔法篷车,铁索因负载着非常沉重的魔法篷车而绷得笔直,每辆篷车至少有十六组车轮,在大路上碾出两道深深地车辙,初升的朝阳在魔法篷车的背后,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
我们一行七人坐在篷车里长椅上,感觉就像是坐在火车的车厢里,感觉车厢异常平稳。我和达尔文相互之间偶尔聊一聊各自学院班级里的趣事儿,到也不觉无聊。只有坐在达尔文旁边的丽塔显得有些拘谨,低着头抱着那面浅蓝色的鸢尾盾,不太爱说话。
一些几乎从没有离开过埃尔城的新生们,好奇的看着窗外新奇的景色,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我们的眼前慢慢被打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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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我来了!史洛伊特
魔法篷车的车队在进入史洛伊特城之前,做最后一次的修整以及清点人数。
我们站在一处高岗上俯视整座城市,那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堡。整个城市的恢宏,让我们觉得自己就像是巨象脚下的蚂蚁一样渺小。一条大河由西向东,这座雄伟的城堡就修建在它的南岸沿线,一望无际的山野中长满了金黄色的麦田和果实累累的金苹果树,已经到了收麦的时节,农夫们在田野间挥舞着镰刀,挥洒着辛勤的汗水。那一片片金苹果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果实。
田野间的大道上,无数来至于其他城市里的战士学徒与魔法学徒们,乘坐各种奇形怪状的魔法篷车,从远处不断地向史洛伊特城汇聚而来。最让我感觉到有趣的,是那队由古博来马拉载的战车队伍,几乎每一辆两轮战车上只能站立五名战士学徒,这些两轮战车在大路上蜿蜒曲折长达数公里,战马一路轻快的小跑,扬起阵阵尘土。
在四五十米高的城墙下面,魔法篷车跨过百米宽的护城河,我终于能够理解这几百年来,史洛伊特城为什么总是岸然屹立在格林帝国版图的最北端,坚守着北方第一道防线。将那些凶残的野蛮人死死地遏制在冰雪苔原之上。
整个城市的建筑风格都很贴近于巴洛克式风格建筑,富丽堂皇而又色彩缤纷的圆拱形建筑群,在这里随处可见。外墙上那些精美繁复的浮雕,续写着整个史洛伊特的几百年历史,埃尔城与之相比,就像是一个不起眼儿的乡间村落,甚至还没有史洛伊特城一个街区人多。
宽阔的河面上白浪翻卷,一些渔船只在平静的河面上只有穿梭,几百米长的渔网撒到河水中,船上的渔夫们喊着号子用力的推动绞盘,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喜悦的表情。
赢黎因为尽早知道篷车要顺利抵达史洛伊特城,而兴奋得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着,如今进入史洛伊特雄城之时,她反而依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香极了,她的脚搭在海伦娜的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昨晚赢黎告诉我,她最好的朋友爱丽莎就住在史洛伊特城里,她的话让我想到了手腕上的那只手镯,我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只做工精美的手镯,篷车在驶入史洛伊特城门的时候,忽然变得非常颠簸,让正靠着我肩膀沉睡的赢黎一下子醒过来。
“哎呀,原来已经到了!嘉,你怎么不叫醒我。”赢黎对我抱怨道,并伏在贝姬身侧,靠窗向外好奇地张望。
达尔文已经变得与我非常熟悉,他是一个非常不容易被人讨厌的人,他有自己的乐观思想和非常明确的做事准则,我觉得他的想法还不坏,心肠也还不错,起码对待他的便宜妹妹就还不错。
没错,丽塔就是达尔文的便宜妹妹。
达尔文的母亲是乔伊斯太太的女儿,达尔文的父亲是一位埃尔城斯坦斯学院的游侠教官,他的父亲在几年前遇见了一位从埃尔城远郊搬进城中来居住的女人,也就是丽塔的妈妈,她当时还带着一位女孩儿正是丽塔。据说正是这个女人的坚强与对生活的渴望打动了达尔文父亲,得到了达尔文母亲的同意,达尔文父亲准备把丽塔母亲娶进门的前夕,这个女人忽然身染重疾,一声不吭的撒手人寰,只剩下了孤苦无依的可怜丽塔,丽塔在埃尔城还有一位生活也非常窘迫的外婆,在母亲去世之后,丽塔拒绝了达尔文父亲善意收养,而是一直与外婆相依为命,一老一小两个人的生活非常的窘迫。达尔文时常跑去接济生活贫苦的丽塔。
丽塔是一位非常坚强的女孩子,并不十分愿意接受达尔文的帮助及各种馈赠,她更愿意等价的交换。
一路之上,作为队友的我们需要相互了解,首先要知道每个人在战斗中具体擅长哪个位置,作为队长,我更是需要认真的了解每一个人真正的实力。我们小队虽然人数仅仅只有七名,但是却各种职业非常齐全,从顶在队伍最前沿的盾战士(丽塔),到武斗士(贝姬)、剑士(海伦娜)、弓手(拉格蒂斯)、游侠(达尔文)、两位魔法学徒一位擅长火系魔法(赢黎),一位擅长各种辅助保护技能以及治疗术(吉嘉),这样强力战斗小队的人员配置,至少在埃尔城这些新生小队中,要算是顶级的。
“队长……”丽塔显得有些激动,双手攥成拳头按在双腿上,坐直了身体对我说道。
“叫我嘉好了,从埃尔城来的这些人当中,可以成为队长的起码就有三十多位,我可不想在外面的时候,你喊一声队长,至少有十几个人回头答应。至少和我叫一样名字的人,要少一点儿。”我对丽塔笑着说。
丽塔脸蛋一红,这时候她已经从震惊与激动之中冷静了下来,刚听见我掌握了‘治疗术’的魔法技能之后,丽塔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现在好多了。她认真地看着我问:“嘉,你不是刚刚觉醒魔法池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的魔法院新生吗?怎么可能会使用治疗术?”
我也没有做太多解释,直接在她的面前画出一道淡蓝色的魔法阵,随着我轻轻的吟唱之后,一股浓郁的水元素在慢慢凝结,可是空气中忽然出现一些异样,那些水元素没有排列出魔纹法阵的最终图案,好吧!我有些尴尬,我施展治疗术的成功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可没想到原本想在丽塔面前炫技来着,竟然施法失败,赤果果地打脸啊!
坐在一旁的赢黎和海伦娜她们苦忍着笑意,我又不得不重新施展‘水疗术’,这次施法获得了成功,一道白色的水元素气系就像是撒出去的一捧雨雾一样落在丽塔的身上,同时伴有清脆悦耳的‘哗啦啦’的声音,丽塔仿佛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充满了崇拜地看着我。
……美丽分割线……
每一位来过史洛伊特城的魔法师,至少要到第五街区的中心广场上,瞻仰一下这里的五位传奇魔法师英雄像,才算真正的来过了史洛伊特城。
我们的魔法篷车也是由距离第五街区最近的城门入城,魔法篷车直接驶向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我们这些来至埃尔城的学生们,临时被安置在这所北方最高的魔法学府之中,史落伊特城最为著名的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就建在城市第五街区的中心广场北面,当我们经过第五街区中心广场的时候,宽阔的大街上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他们都在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一行人,魔法篷车的每一扇窗子都挤满了人头,大家都在好奇的向外观看著名的第五街区中心广场上的英雄像。
第五街区的中心广场有足有埃尔城中央广场五倍大小,整个广场是采用水磨花岗岩拼成的地面,方形的岩石之间几乎看不见接缝儿,广场上每隔二十米远就会有一盏路灯,我仔细看过,这些路灯都是魔法路灯,不像埃尔城里大街上的路灯,每当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就需要那些守夜人扛着梯子,给每一盏路灯填灯油,并将它们点燃。这广场上的路灯奢华到了全部使用可以照明的月光石。
在广场的最北端,有一座华丽的大理石建筑物。这座大理石建筑物足有三十米高,整体形状就如同弯月一样横在城市广场北侧,如今我才看清它的原貌,原来这就是一堵弧形的墙,在这堵墙上雕刻满了各种图案的浮雕,他们讲述着五位传奇英雄一生的荣耀,他们的荣耀是与史洛伊特城的兴衰紧密连在一起的。
大理石建筑前的石阶上耸立着五尊雕像厦屯.爱丽,球果烈,帕鲁布伊,柯莫勒,融玉。这五位都是为推动人类魔法进步做出巨贡献的传奇法师,在我们入学的第一天,魔法老师就给我们讲述了这五位传奇法师的名字,让我们牢记在心,并时刻以他们为荣。
知道魔法篷车驶入了具有几百年历史的象牙塔魔法学院,我依然频频回首看身后的那五尊巨大雕像……
在第五街区的大街上,沾满了围观的人群,嘈杂的声浪之下,我听到了有人谈论着我们这些外来的学生:
“全是一些年岁不大的孩子啊!”街上的人看着我们这些稚嫩的面孔之后,开始议论纷纷。
一位知情人开始说:“听说魔法公会的象牙塔里的时空之门开了,这些外来的孩子们就是要去位面探险的。”
“可是他们的年纪似乎不太大啊,他们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吗?”有人在质疑。
那位知情人继续说:“听说那是一个小位面,里面的空间法则只允许六级以下的学徒们进入。”
“原来是这样……”
……
原本还是较为轻松的一段旅程,进入了史洛伊特城之后,局面就变得有些紧迫。不断地有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魔法公会的魔法师们赶过来和领队老师商议行程,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们无法听到,但是这些象牙塔的魔法师们总是行色匆匆,我们的那些领队老师们也变的表情严肃多了,丝毫没有旅途上的谈笑风生的样子。
胖子鲍比是魔法学院这些新生中最活跃的几个人之一,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的消息:
据说起因是由于象牙塔里的一位非常资深的空间系大魔法师核算错了时空之门的开启时间,导致象牙塔里的时空门比原定时间提早了三天,也就是说原计划三天之后各个学院的学生们开始陆续进入时空之门的计划,临时有了改变,这座被叫做辛柳谷的小位面上的时空之门已经与象牙塔里的时空之门已经构建出了时空通道,作为地主的史洛伊特初级魔法学院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准备提前进入辛柳谷,(史洛伊特城的居民更喜欢称其为奔马学院)。
由于奔马学院准备提前进入辛柳谷,所以抵达史洛伊特城的其他的魔法学院,也感觉到在这件事儿上不能吃亏,毕竟是到那个小位面里抢资源的,所以也决定提前进入辛柳谷,这样一来,时间非常的紧迫,我们刚刚抵达史洛伊特城之后,就要准备在明天进入辛柳谷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休整。在史洛伊特省境内的分布着五所初级魔法学院,它们分别是史洛伊特城初级魔法学院(奔马学院),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战争学院),星海城初级魔法学院(星海学院),青紫山城初级魔法学院(青紫学院),舞阳城初级魔法学院(舞阳学院)。这五所魔法学院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自然是奔马学院,星海学院、紫青学院、舞阳学院的实力差不太多,但要比奔马学院略逊一筹,排名最后的是我所在的埃尔城战争学院。
这是按照学院综合实力排名来计算的,这个排名综合了近年来魔法学院之间举行的各种比赛,探险活动以及进入高等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人数,实力排名还算公正。
战争学院在埃尔城算是排名第一的最顶级学院,但是却在诸多魔法学院中排名末位,其实这种状况多少也能够看得出来,其他学院的那些战士学徒几乎都来自本院,只有战争学院是将埃尔城所有学院里的优秀的战士学徒全部聚集在一起,参加这次探险活动的。
虽然有些作弊的嫌疑,但实属无奈之举,学院的排名关系到魔法公会对这些魔法学院提供的各种魔法资源的配比,排名第一的奔马学院一直以来享受的魔法资源比战争学院获得的魔法资源多将近一半。
高德佛里院长为了能够在这次探险活动中,战争学院不至于垫底儿,花费很多心思。同时学院花费无数财力支持耶基斯学者搞新项目研究,其实也是为了获得一项魔法科研成果,以此改变一下战争学院在外人眼中的衰败形象。
我们这些来至于埃尔城的学生们进入到象牙塔高级魔法学院的宿舍区,被分配到第七区的联排别墅区,我们一共三百五十名学生和十名带队老师被分配在十栋别墅中,分配好房间之后天就已经黑了,我们甚至连晚餐都是在别墅中吃的,蔬菜沙拉和西红柿牛肉汤配涂满了金苹果果酱的黄油白面包,味道还不错。
吃过晚饭,我和小队成员们商定了明早一起吃早饭的时间之后,就各自返回自己所在的宿舍了,魔法学院的学生每天晚上需要大量的时间冥想,需要安静舒适的空间,所以我和赢黎等二十六名魔法学徒被安排在最角落里的一栋别墅中,这栋别墅分为上下两层,女生住在二层,男生住在一层。
我和赢黎返回别墅的时候,发现大多数同学都在客厅的地板上进行冥想,我们又不想表现得太过不同,于是也悄无声息的加入到其中,我悄悄的来到客厅的角落里,找一处合适的位置坐下来,没想到坐在前面的那人,居然是胖子鲍比。
也许是听见了脚步的声音,此刻他还没有进入冥想的状态,竟然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看我坐下来,他对我挤挤眼睛又指了指门口,他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我会意的点点头,与他一同悄悄地走出别墅。
鲍比告诉我一件弗兰德老师晚饭后带回来的坏消息,让我对这次辛柳谷探险之行有了一点点的担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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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象牙塔
第一次听人谈起象牙塔的时候,是老库鲁讲述自己在格林帝国游学,在史洛伊特省的象牙塔魔法学院度过的那段时光。我脑海中的象牙塔其实就是用一些象牙装饰出来的圆形高塔,塔体上应该挂满象牙饰物,极尽奢华。但是按照老库鲁口中描述的象牙塔建筑,与于我所想完全是两回事儿,他将象牙塔形容成一根高大的白色石灰柱子,里面居住着一些思想极端的老魔法师,这些魔法学者都是一些偏执狂,他们将后半生的岁月全部蹉跎在这样一根白色石灰柱子里,这就是史洛伊特的象牙塔。
那时候,老库鲁就告诉我,真正的象牙塔应该在东部大陆之上,它是一座上古巨兽之王比蒙留下的牙齿耸立于天地之间,后来被一些最古老的人类魔法师们发现,这根高达几百米的巨型牙齿中间竟然是空心的,而且这根巨牙的内壁上绘满了天然的魔纹,这些魔纹让人类法师建立起来第三次魔法文明,为了纪念这根白色巨牙给魔法世界带来的贡献,很多高级魔法研究所,都会被称为象牙塔。
我一直对象牙塔充满了敬意与敬仰,此时此刻站在象牙塔下,仰望这座直插云端的魔法师之塔,心中的震撼是难以言表的。如果真要我给这座塔冠以一个称谓的话,我会叫它为:东方明珠。
没错,这座象牙塔的高度绝对要比魔都的东方明珠还要高一些,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会被传言成为上古巨兽之王的牙齿,如果这只是一颗牙,那么它的身体究竟会有多大?难道伸手真的要撑破天空?
当我们列队来到象牙塔下的广场上,这里已经等候着两支队伍,其中一只队伍,战士学徒身上统一穿着浅蓝色的轻皮甲,而魔法学徒身上统一穿着浅蓝色的魔法长袍。他们的右侧肩膀上绣有学院的标志,即使那个标志下面没有那么一行娟秀的小字,单凭那几匹奔腾的骏马,也会让大家知道他们是奔马学院的学生。这些学生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非常的整齐,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他们整个三百五十人的队伍非常整齐的分成了三十五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位魔法学徒,且不说他们每人究竟带了多少魔法卷轴,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些魔法学徒的魔法长袍外面,至少系着七八种魔法卷轴,背在身后,系在腰间,抱在手里……都有。他们的盾战士都是清一色接近成年人身高的大块头,他们除了身上穿着一身青铜铠甲,每人身后还背着一面巨大的门板,这样一面盾牌让我极度无语。这是一群极端擅长防御的盾战士学徒。
都说奔马学院的学生实力强横,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到底强在哪里,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真的很强大,至少我们战争学院的学生素质与他们比起来,相差得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儿。回头看看我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学生们,所有队伍的人数几乎都参差不齐,穿戴服装也是五花八门,根本没有统一的着装,就像是一群散兵游勇,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从没想过要穿那件学院配发的魔法长袍,而是花费了很多心思才买到了一件奉献套装,原因无他,学院配发的魔法学徒长袍没有任何有益于我们施法的属性,相比之下,奉献套装要优它很多。
另外一支队伍是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紫青学院,我清晰地记得这些学生是乘坐着战车飞驰而来的,他们的身上穿着紫青相间的轻甲与长袍,他们的的肩膀上绣着一座青山萦绕着紫气,他们为了从偏远的紫青山城那边如期的赶过来,竟然乘坐的是战车。
我仔细查数了一下他们的魔法学徒,却是要比我们这边还要少些,我们战争学院这边只有二十六位魔法学徒,其余全部是战士学徒,而紫青山城这边却仅仅只有十五人的魔法学徒队伍,其余全部都是战士学徒,这些战士学徒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捆儿段标枪,有些战士学徒提着一面鸢尾盾,背着段标枪,这样攻守兼备。有些战士学徒干脆就是背着一杆三米有余的长矛,兼之又背着一捆段标枪,完全是一幅进攻姿态,还有一部分战士学徒全是弓手,看得出他们走的路线完全是远程攻击手段为主,也具有一定的近战能力。
看着这些段标枪,就让我想起了在帕伊高原上的那些兽女战士,她们才真的是天生的投掷猎手。不过这样也让我心有余悸,只要想到团战的时候,先要面对三轮数百支长矛齐射的洗礼,不知道顶着长矛之雨冲过去战士还能剩下多少?
我们这边各个小队的队长们无一不是学院里的精英,大家都明白站在我们面前无论哪各学院的战斗力,都远在我们之上。
“哎呦,弗兰德师兄,咱们这可真是有好几年都没见了,没想到你还住在埃尔城,居然也成为了领队,看起来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还真是很器重你啊!”奔马学院的队伍里走出一位魔法师领队,亲热地与弗兰德老师打着招呼。他的身上也同样穿着一身浅蓝色魔法长袍,不过衣服的材料和质地要比那些学生们的好很多,他头上还带着一定魔法帽,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样貌显得很英俊。
起码要比光头的弗兰德老师看上去更顺眼一点儿,何况弗兰德老师的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魔法长袍,胡须还有些微微烧焦的痕迹,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弗兰德老师笑得有些勉强,不过依然走上去与之寒暄握手,也大声说:“楼安格,你不是也一样,奔马学院教师的位置竞争一定很激烈吧!看起来你也过得很好嘛!”
“无根浮萍,只不过是寄居在奔马学院混口饭吃。”英俊的奔马学院魔法老师楼安格一声感叹,弗兰德老师确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次辛柳谷之行,只不过是一场小型探险之旅,甚至还有没有我们学院自己开辟的那几处历练位面有挑战性,只不过胜在资源丰富,毕竟是‘时光乱流’中的一方净土,每次都有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这个时间里又不知孕育出多少魔法草药。”随后他凑到了弗兰德的耳边儿,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这次可是卯足了劲儿,准备都采集一些狮王药水和精神药水的主要魔法草药材料,师兄,你只要告知你们学院的那些学生们,尽量不要再辛柳谷中争夺这些魔法草药,就可避免与我们学院发生冲突。”
狮王药水:可以短时间增加力量属性。如果单纯的从其属性本身,看这种炼金师制造的魔法药水,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属于战斗药剂。我不认为这种药水,还需要奔马学院专门布置人手去采集那些魔法草药。
至于精神药水就更鸡肋了,除了能够增添短时间一些精神属性,几乎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这药水是用来干什么的?我想也许返回埃尔城的时候,问一下耶基斯就一定能够得到详细的答案。不管怎么说,看样子这两种属性药水在格林这边一定也非常昂贵,我倒要多留心一下。
“笑话,谁进辛柳谷不都是为了那些稀有魔法草药和矿石材料,谁能够得到这些魔法草药,看得也是学生们的运气和眼光,我们战争学院的学生凭什么要将这些珍贵草药让给你们?”弗兰德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上来,眼珠瞪得溜圆,气冲冲地质问楼安格,声线也没有能够压下来,弄得楼安格好不尴尬。
楼安格也是冷冷一笑,强忍怒意脸露僵硬的微笑,贴在弗兰德的耳边儿说:“师兄,别不识好歹,小弟只不过稍稍提醒你一下而已,毕竟辛柳谷里面的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他用眼睛环顾四周,略微的扫了一圈儿之后,方又说道:“小弟认为谁能够在辛柳谷中得到哪些草药,最重要的不是运气和眼光,而是真正的实力。辛柳谷里面凶险异常,还请师兄提醒你那帮待在埃尔城这样偏僻乡下小镇的学生们,可不要因为几株魔法草药,不顾及自己的性命,那里面的凶险可不只有魔兽!”
“谁怕谁还是两说呢!我可不认为那群孩子比任何人差!”弗兰德老师硬着脖子辩道。
我此时就站在不太远的地方,将他们两个人的话听的真切。不过这时候,我想到了胖子鲍比对我说的话:吉嘉,我听说辛柳谷探险的时候,大家不仅仅要提防险恶的自然环境和恶劣的生存条件以及凶恶的魔兽,还要小心提防其他学院的学生,以前也发生过在位面之中,双方之间争夺草药的事情,出去之后也是不了了之,基本上都是实力强劲的一方站到了一些便宜。学院老师和魔法公会的法师们可不理会那些探险位面中的投诉,听说每次探险活动,魔法公会都会给出一个可控死亡人数的名额,只要不超出这个死亡人数的范围,一般魔法公会都不会太过追究责任的。
我当时以为鲍比有些胆怯了,毕竟他还是一位没有学会任何魔法技能的魔法学徒,于是就问他要不要向领队申请一下,到我们小队里来算了。鲍比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反而转身走了。
现在看来,自然是实力强大的一方占尽了优势,而且学院之间的强弱,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我现在才体会出胖子鲍比究竟在担忧什么,他是担心不能够给自己所在的队伍提供足够的保护!
临行之前,学院给参加这次探险活动的每一位魔法学徒发放了三张治疗术卷轴和三张火球术卷轴,让我们所有人对这些探险旅程信心大增,不过现在看起来,学院所能给予我们的帮助,真是少得可怜。
我的思绪被那位奔马学院的领队魔法老师楼安格打断了,他见到成功勾起弗兰德老师的怒火,于是就提议道:“既然师兄认为本院学生也一样优秀,那么我们不妨来打一个赌!”
他的声音忽然增高,让周围近处的战争学院的学生与奔马学院的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这样一来楼安格的声音便更清楚了。而且当着这些学生说出来这一番话,更让弗兰德老师骑虎难下。
“楼安格,你想要赌什么?”弗兰德老师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冷静,我觉得他的火气上来了,也掉进了楼安格地圈套里。
“就赌我们哪个学院收集的魔法材料更多更值钱!”楼安格说道。
弗兰德老师有点恼了,眼睛盯着楼安格问:“好!就赌这个,那你说咱们的赌注是什么?”
楼安格笑得有些奸诈,他伸手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从怀中摸出一个方铁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鸡蛋大小天然形成的金块儿,金块上面隐隐的散发着浓郁的魔法波动。楼安格向左右瞥了一眼,才说:“我要用这个来搏一搏师兄手中炼制那块儿从魔铁矿石中提炼出来的魔铁锭!”
“啊!你要用精金赌我的魔铁锭?”这时候弗兰德才有些恍然,皱着眉苦笑道:“你谋划我的那块魔铁锭已经很久了吧!”
这时候的楼安格却是没有任何避讳,直接笑嘻嘻地说道:“谁让只有师兄你的青蓝之火,才能融开魔铁矿石,若是上帝都买这样一块儿魔铁锭,我这几年的积蓄就算全拿出来也不够啊,我目前正在做的实验需要一些魔铁粉末,所以就刚好看中师兄手里那块儿魔铁锭,不过假若师兄胜了的话,得到的东西远比魔铁锭更有价值,你看我这块儿金精金是不是也很不错!不过,师兄若是觉得你们学院的学生们实力不如我们奔马学院,那就算了!”
“我跟你赌!”弗兰德老师狠了狠心,为了不影响学生们的士气,终于还是钻进了楼安格的圈套里。
这时候,就听旁边有人说:“有这样有趣的事,怎可不带上我一个?”
一位身后背着两只短柄战矛的紫青学院的教官走过来,饶有兴致地对楼安格和弗兰德两人说:“我用这张从紫青山脉深处的上古遗迹中找到的一张魔纹残卷,不知道能不能加入这个赌局?”
楼安格没想到还会有人横着插进来一脚,刚想拒绝,但是眼睛看到了那张魔纹残页之后,吐到嘴边儿的话又咽回去了,那是一张非常古老的魔纹残页,甚至无法判断绘制魔纹的皮革是何种兽皮,但是那繁复而精美的纹饰,绝对跟以往的魔纹形状大不相同,任何一位对魔纹有些钻研的魔法师都不会放过这样一张魔纹残卷。看到这儿,楼安格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他抬眼瞄了瞄弗兰德。
其实这时候,弗兰德老师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他想通了是楼安格想要自己手里的魔铁锭,设计的圈套引自己上钩,然而自己这臭脾气果真被楼安格用话语逼在死角,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赌注,可是,在明眼人的眼中,这完全可以预料到结果的赌局,丝毫没有任何的悬念,最终奔马学院会取得胜利。
奔马学院一直以来,每年都会出现大批的精英学生,这次辛柳谷之行,看上去奔马学院的实力也要超过战争学院至少两个档次,明知道自己这方面不太可能会赢,但是弗兰德还是接受了赌注。这时候,有人站出来搅局,弗兰德还是非常愿意让赌局变的更混乱,反正谁赢也不可能是自己赢,既然自己要送出一块魔铁锭,那么送给谁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是楼安格设下的套,弗兰德老师自然是不希望魔铁锭落在楼安格的手中。
弗兰德老师这样一想,于是就说:“没问题,只要你拿出一件与我们等值的东西,就可以参加赌注!你这张魔纹残卷的确也算是珍奇之物,价值的确可以算是与精金相差无几……”
这位紫青学院的老师刚刚加入赌局,正在进场的舞阳学院的领队老师看到这边聊得热闹,也凑了过来,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竟然也死皮赖脸的掏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黑珍珠来……搞得楼安格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原本手到擒来的魔铁锭,如今居然变得扑朔迷离,他有些郁闷的看了看放在广场中央石台上的那几样魔法材料,竟然都是一些平时很难看到的珍奇物品,要是拥有了这些东西,对于他这样的魔法师来说,也无异于发了一笔小财。
直至此刻,星海学院的那些学生们依然没有赶过来,看起来他们注定要迟到了。
这时候,象牙塔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从里面陆续的走出来两位魔法师,看不出他们的年纪,不过他们下巴上那长长的胡须说明他们至少已经年过半百,为首的花白胡须的年长魔法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广场上迅速的安静下来,这位魔法师说道:“我想进入辛柳谷的细则,学院领队老师们都已经反复的跟你们强调过了,按照象牙塔里大魔法师们的推算,这次‘时空潮汐’的平静周期大概只有二十天左右,我们象牙塔与辛柳谷连接的时空之门,只能维持二十天左右,不过鉴于自身的安全考虑,我要求你们在半个月之后,就要陆续返回,否则一旦时空之门被关闭,那你们至少就要在里面呆上十年,我可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辛柳谷可并不是一个适合修习魔法或是武技的好地方,假若你们有幸不死的话,那也会至少限制你们未来这黄金十年不会有寸进。”
老魔法师的话,让广场上陷入一片死寂,很多学生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在幻想着,进入辛柳谷之中,要如何如何寻找那些珍惜的魔法草药,却没有想过怎么样平安的返回来,老魔法师的话无疑敲响了一个警钟。
看到自己的话有了一些效果,老魔法师似乎也不愿多说,直接转移话题说:“一会儿,按照抵达象牙塔的先后顺序,让学生们跟着我一一进入象牙塔。有一点要求:进入象牙塔中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随意乱逛,一旦被发现有违纪者,立刻将取消探险资格!”
“好吧,奔马学院的学生开始准备,跟着我先按顺序进入象牙塔!奔马学院领队老师们可以在此等候,也可以在半个月之后回到这里将你们学院的学生接走!”
说罢,就见到这位灰袍老魔法师转身想象牙塔里面走去,奔马学院的第一支小队紧随其后,迅速地走进象牙塔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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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骑着座龙的漂亮女人
我们的学院被安排在紫青学院之后进入象牙塔。魔法公会的这一安排让学院里的一些领队老师们都心生不满,没想到各学院之间的进场顺序制定得居然这样的随意,原本奔马学院就占尽了优势,而现在又取得了先手,这让弗兰德的赌约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胜利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远,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猜那块魔铁矿石一定对他很重要。
此刻,正站在象牙塔门外的楼安格望着最后一名走进象牙塔的学生,显出一脸洋洋得意的神情,他没有等到紫青学院的学生全部走进象牙塔,就迫不及待的从广场上向外走,在这样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里,喝两杯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临行之前,甚至还喜滋滋地和弗兰德打了一个招呼,气得弗兰德老师脸都绿了。
看着紫青学院那些背着短飞矛的战士学徒们陆续的走进了象牙塔,我坐在广场的石板地上,默默无语地整理着第二个魔法腰包,这个腰包原本是属于那位炼金术士的,当我和赢黎几个人将他腰包里那些物品瓜分干净之后,这条外表看上去非常精美的腰包就完全属于我了。
腰包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金币还孤零零的散落在腰包的魔法空间里,炼金术士积攒下来的三十二块魔法晶石,有六块是属于我的,还有一些不知用途的魔法材料,全部都给了海伦娜,赢黎说海伦娜的家里原本就是做魔法材料生意的,这些奇奇怪怪地东西交给海伦娜处理更划算。里面还有十几张空白的魔法羊皮纸以及一个魔法刻笔,这些东西都归我。
腰包里原本还有一本关于地狱一族黑魔法的魔法书,连同炼金术士的那本魔法笔记都被赢黎焚烧成了灰烬,这些东西存在一天,我就会多一分危险。魔法公会执法团的那些执行者,可不会管那些邪恶的魔法书到底属于谁,只要拥有地狱一族魔法书的人,都被视为异端分子,是要别送上魔法公会的火刑架的。另外腰包里还有一分关于紫青山脉的残破地图以及三张魔法卷轴,就再没有其他的物品了。
“嘉,准备出发了!”远处的鲍比向我这边打着招呼,这胖子做什么事都显得格外积极。
我连忙回答说:“知道了!”
于是将第二件魔法腰包也系在腰带上,从石板地上站起来,招呼小队的成员跟我一起到前面排队。
这时候,广场的外围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原本我们以为是星海学院的学生们赶到了,都伸着脖子向那边张望,可是没想到从围墙外面霍然跨进来一头三米多高的座龙,那龙头上的锋利独角闪烁着莹莹电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凶恶的三角眼露出黄色的瞳孔,散发着淡淡的龙威,一时间让广场修整的学生们都齐声发出一阵惊呼。
那是一头深绿色的成年座龙,也许是发生了某种变异,也许是座龙身上披着的战甲是雕刻魔纹构装的魔法铠甲,它的独角上闪烁的电弧,不断地从独角上慢慢的消散,那头座龙跳进魔法公会象牙塔的的院落中,居然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反而大踏步向这边奔跑过来。
这样一只高大的座龙,一步能够跨越二十几米的距离,仅仅三两步就跨到我的面前,它的整个龙头比我还大,这只座龙慢慢的俯下身体,将头探到我的身边,从它干涸的鼻孔中喷出来的热浪,让我感觉置身于火中。座龙那张刻满裂痕的嘴唇微微的张开,露出里面如刀锋般的尖牙,它看我竟然不肯向后退半步,愤怒地向我发出了威胁地警告声,庞大的身躯带来很强烈的压迫感。
它的眼中怒意更胜,大概是因为我挡住了它前方的路,我原本以为龙背上的那位骑士会遏制这只座龙的危险行为,但是座龙背上一片沉寂。而且没有任何征兆,座龙的喉咙里忽然红光一闪,浓烈的火元素向外蔓延,我心一沉,暗叫不好,一面冰盾在一秒钟后出现在我的面前,座龙巨口中喷出一团火焰,直接将那面冰盾和我吞噬,广场上看到这一切的人都发出了一片惊呼。
我也没想到这头被驯化的座龙居然会对我喷出一口火焰来,虽然这是一头不被龙族所承认的地行龙中的体型最小的一种,但是它们的确有一些龙的血脉,龙族喷出来的是‘龙息’。而这样笨拙而且不会飞的座龙只会喷火。我在帕伊高原上曾经遇见一位骑座龙的白狼族勇士,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座龙,当时座龙给我的印象并不深刻,我只是简单的将它视为跑得非常快的交通工具,可现在它居然对我喷出一口火。
三面冰盾都没能将那一口火完全挡住,灼热的火焰将我的耳边儿的短发都烧焦了,弗兰德老师这时候已经赶过来,挡在我的面前侧身转头关心地问我:“要不要紧?”
一旁的赢黎和众人也都围了过来,丽塔举着鸢尾盾冲着那头高如小山的座龙摆出防御姿态,达尔文与拉格蒂斯都将长弓握在手里,大家愤怒的看向那头冒失的座龙。厂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了一份忌惮,尤其是不远处正在整队的舞阳学院的学生和教官们,他们亲眼的目睹这一幕之后,就开始有些教官开始讲述这以战斗实例。
“我没事!”我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默默地摇了摇头,却冷冷地看着座龙背上的骑士,我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那只座龙再次想冲上来,被弗兰德挥手一技‘烈焰冲击’,这是火系魔法击退型技能,同‘抗拒火环’效果差不多,但‘烈焰冲击’是定向型击退技能,而且击退的效果非常明显,这个技能可以让魔法师与敌人拉开距离,从而有时间布置下一个魔法。
‘烈焰冲击’直接推得那头座龙,向后退出数步才停下来,座龙经过的石板地面都呈现出如同蛛网一样的龟裂,那头座龙暴躁地向身后的骑士嘶鸣了一声。巨大龙首的嘴角向地面上滴落这丝丝龙涎,那种半透明的龙涎将石板地面腐蚀得冒出阵阵青烟,这时候龙背上站起来一个身穿重装铠甲的女人,浑身上下所有重要的部位都包裹在青铜装甲之中,我能够看轻重甲上篆刻的魔纹散发着丝丝魔法元素的气息,这竟然是一套价值连城的魔纹构装。
这样的重甲在打造之初,就已经设计好具体的形态,因为装甲上已经决定了要镀上一层秘银,以便于刻画魔纹法阵,所以装甲会根据法阵的内容,做出一些调整。就像是眼前这套铠甲上一定刻着轻身术的符文,否则这样每片甲叶足有一公分的厚度的铠甲根本不是正常战士所能承受的。
独具匠心的锻造大师将这套全覆式铠甲制作的分外华丽,颈下、腋窝、臂肘、股沟、膝盖、脚踝这些带有关节的地方,统统的覆盖着甲片,但却可以行动自如,精美的铠甲紧紧地包裹着女骑士的身体,尽显玲珑的曲线,粉嫩白皙的皮肤从暗缝中露出来,竟然增添了一股神秘的妖艳。
冰冷而又精美的面具之下,我看不到女骑士的任何表情,她直接从座龙的脊背上跳下来,带着她那种贵族式的高傲向我和弗兰德老师一步步走来,我没见过任何人伤人后,能够这样的理直气壮。
这时候,拉格蒂斯惊讶的张开了嘴,谨慎的将手中弓箭收回去,又按下了达尔文的手,让他收回手里的弓箭,并轻轻地将站在前面的丽塔向后拉了拉。
一群骑着高大鳞马的少年男女从象牙塔广场外的林间冲出来,接二连三的越过象牙塔的围墙,如旋风一样跑到了女骑士座龙的身边,那只座龙看见一众鳞马,如同女骑士一样高傲的扬起了三角形的头颅。
“乐蝶,你赢了!”身后一位骑在马上的贵族少年驭使着鳞马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前面的女骑士说,他的声音很好听,柔和又带有磁性,让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有一头墨绿色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如牛奶一样白的脸上,他的皮肤如同理石般光滑,眼神中流露出游侠式的桀骜不驯,修长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前面的女骑士。
穿着重装铠甲的女骑士只是略微回头看了一样,却没有停下脚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从容,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抬起托于全覆式头盔的两腮部位,直接将头盔摘下抱在手中,那头如浓墨一样乌亮黑发瀑布一样的散落下来,她有一双如同星辰大海般的眼睛,直挺的鼻梁下,红唇娇艳欲滴,她的美与海伦娜不同,海伦娜那种美是天然而又纯净的,就像是和煦的阳光照在每个人的心里,而这位女骑士的美丽是娇艳儿高贵的,就像是夏季里的炎炎烈日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力,她的眉眼与赢黎稍稍有些相似。
女骑士原来竟如此年轻,应该不会比我大,只是长得略显成熟,身材也高我半头,她尧有兴趣的看着我。她身后那些年轻的少年男女纷纷的跳下了坐骑,也都向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墨绿色头发的少年皱着眉头看着我,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发现身旁的赢黎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内心有些纠结。
“嗨!我叫乐蝶,是赢黎的妹妹!”女骑士对我妩媚一笑,我虽然看到她在微笑,但是我感觉到她笑容背后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竟然是冷冰冰的。
我狐疑的转头看了赢黎一眼,发现她并没有辩解,只是将头稍稍的低下去将拳头攥得紧紧的。看起来她们姐妹并不和睦。不过女骑士自称为赢黎的妹妹,我倒是有些意外。轮身高,骑士少女比赢黎高将近一头。论相貌,赢黎在面容上也更加稚嫩。
“乐蝶,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位骑士学徒!”赢黎站在我身边,对我小声地说。
看来那骑士少女说的没错,弗兰德看到这一幕,就对骑士少女说了一句:“看好你的座龙,最好别让它伤到其他人!”然后转身就走了,已经轮到我们战争学院的学生向象牙塔里面进发,弗兰德还要四处去巡视,维持秩序。他可不想在这时候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骑士少女似乎并不畏惧弗兰德,肆无忌惮地对弗兰德白了一眼,然后略微低着头看着我说“我几天之前就听说,姐姐在埃尔城魔法学院,身边时常会跟着一个魔法学徒,我猜一定是你,看来与传闻中的略有不同,没想到你居然还学了冰盾术,你要比我想象的优秀一点!”
“姐姐!”骑士少女对赢黎微微一笑。
那种仪式化的微笑让我觉得有些冷,我看到赢黎也并不愿和她这个妹妹有任何的沟通。
远处那位正要走过来的深绿头发的贵族少年也发现了这边反常情况,他忽然表现得也同样有一点点尴尬,站在当场不肯走过来,他身边的朋友们见到他停下来,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也纷纷地停下来,还有人大声的问:“乐蝶,他们是谁,是你的朋友?”
“你问问尼尔森,看他怎么说?”乐蝶转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她转身手里抱着沉重的全覆式头盔,笑吟吟地看着那位墨绿头发的贵族少年。一旁其他的贵族少年男女也都看向墨绿头发的贵族少年。
原来他叫尼尔森!我心想。
墨绿头发的贵族少年有些难为情的向骑士少女说:“乐蝶,你是知道我的,我至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赢黎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她今天会参加辛柳谷的探险活动……”
“就算你知道姐姐参加又如何?难道你想为了躲开她,连这次难得的‘时空潮汐’都放弃掉,还是你心虚到不敢来见她?或者你们还要旧情复燃?”骑士少女盯着尼尔森的眼睛,仔细的将他此时所有表情都记下来,说到‘旧情复燃’的时候,又将头扭过来看我。
而赢黎只是站在我身旁,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有点无语,心想自己果然非常狗血的被卷入贵族之间的情感纠纷之中,这是我最不愿遇见的事儿。而且,看起来里面的故事还非常多。
尼尔森被骑士少女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有些反感这位骑士少女,见她总喜欢观察我的反应,于是就索性拉住赢黎的手,赢黎偷偷看我一眼,我知道此刻她的心有些甜蜜,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微笑。
骑士少女见到我竟然与赢黎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不禁竖起眉头等着我,咬牙切齿地微笑着对我说:“看起来你只是稍稍有一点魔法天赋,可是情商实在是低得可怜!”
我错愕地看着她,她红艳地嘴唇微微向上扬起,对我做出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可是转过脸的时候,我却在她的眼角看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她走到尼尔森的身边,亲昵的挽着尼尔森的胳膊看着我说道:“这是尼尔森,是未来星海城的守护者,也是我姐姐的前任男朋友,或者说成未婚夫也可以,我觉得你们俩应该有一些共同话题。”
“姐姐一直都是受所有人宠爱的高贵公主,就连我们从来不问世事的姑姑都格外宠爱你……”骑士少女眼中闪烁着浓烈的妒忌情绪,她自嘲地说:“而我只不过是一位在半路上捡到了一只小狗的可怜虫罢了!”
我们学院的半数人已经都匆匆走进了象牙塔,鲍比站在象牙塔的大门口大声的喊我的名字。我回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听见了,然后转身就对叫做乐蝶的骑士少女说:“那又怎么样?这就是你让座龙对我喷火的理由?”
我笑了,对着赢黎说:“我们走吧,他们在等着我们呢!”
“恩!”赢黎任由我拉着她的手,跟着我一起向远处等我的队友们跑去。
……远远地传来乐蝶气氛地声音:“这次我们星海学院一定会夺取探险活动首名的,希望我们在辛柳谷中还能遇见,我不介意再让我的座龙烧你一次!”
我心想:原来他们是星海学院的学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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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浮在虚空中的幽谷
象牙塔的门口两边摆放着两座巨型的魔法师雕塑,左侧的雕塑是一位高举巨战法杖的魔法师,精致的大理石雕刻工艺让这位魔法师身上魔法长袍的云纹都清晰可见,右侧的雕塑是一位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将整个身体藏在魔法斗篷中的魔法师,我走过去才发现,这两座雕塑足足有几十米高,站在雕塑的前面,我甚至很难摸到雕塑的脚踝。象牙塔的大门口站着两位象牙塔魔法公会的魔法师,竟在象牙塔大门口挨个儿的清点我们的人数,一旁有我们学院的领队从旁协助,看到他们的目光向我看过来,我连忙向前快走几步。
肃穆的象牙塔让每个学生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抬腿迈进了高高的巨型拱门,忽然有无数扭曲的魔法力量狠狠地撕扯着我的身体,似乎要将我的灵魂从驱壳中拉出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痛苦不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连挣扎都做不到,就像是无数只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身体,我苦苦忍受着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这时候感觉有人拉着我的手向前走,我紧紧跟随她的步伐,踉跄地向前走出几步,这才从扭曲的空间里挣脱出来,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看着在前面拉着我走的赢黎,四周的景色为之一变,我们已经进入到了象牙塔的一层大厅之中,前面螺旋形的楼梯前,丽塔和海伦娜她们正在等着我们。
赢黎见到我的异样,关心地向我问:“嘉,你怎么了!”
我从极度的精神恍惚中挣脱出来,使劲儿的摇摇头,说了一句:“没有什么!”
看到我们俩已经被跟队伍后排落下一大段路,就对赢黎说:“我们要走快点儿!丽塔他们已经将我们落下一大截了!”
象牙塔一层具有非常宽阔的空间,在这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圆形空间之内,最外围依靠外墙修建了圆形螺旋的楼梯,中间的部分是用条石间隔而成的无数房间,我可以看到一些穿着法袍的魔法学徒们在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他们忙碌地端着各种魔法材料,一些穿着魔法工会颁发的正式黑色魔法长袍的魔法师们则是神态较为轻松,手中捧着一本魔法书边走边看,也有人好奇的打量着门口这边的我们,不过他们好像都已经知道这件事,见到我们排着队走进来,没有任何的惊奇,只是有时和身边的同伴低语两句,似乎是对我们在品头论足。
我经过一座房间的门口之时,那位刚刚在门口宣读事宜的老魔法师从里面走出来,略微的看我几眼之后,神色才缓和下来,并将手心按在我的脑门上,向我的身体内输入一股温和的魔法力量,让我一下子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原本经过象牙塔大门所有的不适,全部都消失了。
这时候就听这位老魔法师对我温和的说道:“你的灵魂力量很弱,这在魔法学徒中也非常少见,一般情况下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学徒,都会有比较强大的灵魂,而你的灵魂居然在进入象牙塔的瞬间,受到了象牙塔防御法阵的影响,差点儿就被法阵的魔法波动伤及灵魂本源,你之前出过什么意外吗?”
原本一直在象牙塔一层大厅的门口站着沉默不语的那位中年魔法师,闻声也赶过来盯着那位老魔法师问:“卡梅伦阁下,有什么不对么?”
老魔法师闭上眼睛细细的想了半天,睁开眼睛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的灵魂非常纯净,只不过非常的虚弱,不像是那些被夺舍的邪恶仪式之后的灵魂转嫁,我甚至能感受到一些神庙的神圣气息!”
站在一旁的赢黎将前些天我在大街上晕倒的事儿以及被救的经过说给这两位魔法师们听,这才算打消了老魔法师所有的顾虑。
老魔法师听过之后微微颔首说:“与我预料的差不多,看来就是应该有一缕残魂想要夺舍重生,只不过这孩子的运气还不错,没有让那只残魂得逞,不过你身体里的灵魂还是受了一些创伤,这只能平时多加注意,慢慢调养方可治愈!”
看到象牙塔门口魔法阵的异常反应只不过是一位魔法学徒灵魂之力的根基不稳引起的,那位中年魔法师神色稍霁,毕竟这样大型活动,如果在任何地方有了纰漏,都是会对以后升迁有影响的,中年魔法师非常想将这个差事做好,以求在履历表上涂上浓重的一笔。
听完之后,我心底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儿,看起来自己真的已经完全融入这个身体之中,就算是那位魔法元素气息如同高德佛里院长大人一样厚重的老魔法师,也没有查出任何的端倪,以后在灵魂寄宿者这件事儿上,我应该高枕无忧了。
不过看起来,我应该想办法稳固一下自己的灵魂之力才行。
“卡梅伦阁下,如果没什么事儿,那就先让这孩子跟着队伍走吧,后面已经学院的学生已经进塔了!”那位中年魔法师见到并没有异常情况,立刻开始维护起秩序来。
我见这两位魔法师肯放行,就拉着赢黎向学院的队伍追过去,沿着楼梯台阶而上,不知道为什么丝毫感觉不到吃力,我转身看赢黎,她也是一脸轻松的一步一步向上走,我想楼梯台阶上一定有魔纹法阵,这样大范围的微弱的轻身术法阵,我还是第一次见。
攀登到第三层的时候,就看见大家都聚集在台阶的尽头的迁跃之门旁边,不断的有学生朝着那扇雕刻着不知名藤蔓花纹的仿宫廷样式尖顶拱门走去,他们就像是走进了水中,身体消失之后,那光洁的镜面上只是略微的荡漾起一丝波纹,就立刻恢复了平静。
这原本只是在教科书中才见过的东西,如今放在了眼前,竟然我感觉置身于虚幻之中,一切反而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了。迁跃门是两面如同镜子一样的短距离简易传送门。它的结构也非常简单,只是需要将‘传送’魔纹法阵分别篆刻在两扇魔法金属制成的门框之上,再将两颗气系属性的魔晶镶嵌在法阵中心,这两扇传送门之间就会形成一条非常短的空间隧道。这种迁跃门只适合在大型建筑里使用,就比如眼前这座象牙法师塔。
我迈进迁跃之门的时候,没有再感受到那种灵魂的震颤,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就像是将身体慢慢浸入平静无波的温水之中,当身体完全浸入其中的时候,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处于象牙塔的顶层。
我转身看到赢黎也跟着我,闭着眼睛慢慢地从迁跃之门中走出来,等在门前的海伦娜忙将我往前拉出几步,以免闭着眼睛的赢黎撞在我身上。
这里是象牙塔的最顶层,阳光透过屋顶花格子玻璃窗将一缕缕阳光照射进来,在大厅之中形成一束束光柱,就在每一束光柱下面变会有一面传送之门,它们就是通往其他面位的时空隧道。
每一座时空之门都如同一面巨大的椭圆形的镜子,整个镜框是由魔法能量带围绕而成,一丝丝魔法能量凝聚成白色烟气从传送之门上不断的消散,又有海量的魔法元素从下方的法阵中被传送门汲取出来,维持着整个传送门的正常运转。
我发现这些通往不同位面的传送之门前面都有铭牌标识,并且有专门的魔法师看守着这些传送门,见到我与赢黎最后走进来,两位负责清点人数的魔法师将羊皮账册合拢,并对传送门看起来像是管理者身份的大魔法师恭敬地说:“斯莫利特阁下,战争学院的学生已经到齐了,请您再次开启传送之门,将他们送往辛柳谷。”
“好!”那位带着大魔法师徽章的传送门管理者将我们带到了一扇传送门的前面,我站在人群中,也能清晰的看到传送门门前铜质铭牌上篆刻的一行小字:辛柳谷:绿森之海。
“你们五个学院的传送门并没有放置同一位置,根据我对时空法则的掌控程度,能够稍稍的调整传送的位置,你们最好要严守这秘密,十五日之后,我将再次打开这处传送之门,迎接你们回归,我会在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每天准时开启这扇传送门,直至‘时光潮汐’恢复。切记一定要按时返回。”斯莫利特大魔法师站在传送门的旁边对我们说道。
“这些话,我每隔十年都要对着像你们一样的孩子们反复说五遍,这些话已经是让我感觉到厌倦了,可每次都还有孩子没法从这块实际版图还不如史洛伊特省一半儿大的山脉里安全的走出来,我不希望这些事情继续发生,所以你们要牢记我的告诫……”
大魔法师斯莫利特就站在传送门口,喋喋不休的反复说着这些话,默默地看着一队又一队的学生们走进身边的这座传送门,我也夹在其中,和伙伴们一同走进去……
……美丽分割线……
辛柳谷八百里山脉就像是一条玉带一样,静静地漂浮在时光乱流之中。周围有许多小型的陨星在它身边安静的飘过,有些速度快的会带起一道火红的尾巴。整个巨大的山谷被蚕蛹一样的大气罩罩住,但是这里空气却非常稀薄,就像是站在帕伊高原之上。
我几乎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虽然进入辛柳谷之前,海蒂老师反复介绍过辛柳谷的大致情况,之后在旅途之中,领队老师弗兰德又再次老话重提,将这个神奇的山谷反反复复的描绘了无数遍,但是,当站在黑色巨岩之上向远处鸟瞰的时候,整个山谷的景象还是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我想站在这块巨岩之上,对着面前的虚空大声呐喊!
当真正的置身于辛柳谷之中,很难将这九座漂浮在虚空中的残破山脉,想象成为一座山谷。这其实就是一条漂浮在虚空之中的巨型山脉,可惜不知道因何而断成九段,如今虽然还有一些山体之中巨木的根须将九座浮空山连在一起,但实际上,它们已经是完全独立的存在,那些巨树的根须就像是缠绕在九座浮空山上的锁链,将它们紧密的系在一起。
整个辛柳谷上空的大气层非常的薄,好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将这些空气束缚在一起,抬头仰望天空,眼前是无尽的虚空。头顶上的那片星空,我依然能够看到两条星河。只不过,在埃尔镇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两道星河在夜空中是相互平行的,而现在站在辛柳谷的巨岩上仰望星空,因为角度的关系,两道星河则是相互交汇在一起。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加达星云’之中的时空乱流里,这里没有四季和白昼,不过整个辛柳谷却是一处宜居的山谷,这里有人类所需的一切生存条件,并且常年温暖如春。整个‘辛柳谷’随着时光乱流沿着特定的轨道不停地漂移。
我们整个埃尔城的学生都落在这座断崖之上,已经有几支小队修整好了,默默地离开了这处断崖,踏上了这座山脉的探险之旅,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巨岩上远眺,我希望能够看到其他四支队伍落在何处,可惜放眼望去,其她漂浮的山脉皆被绿植所掩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其他学院学生的影子。
对于陌生的世界,人们都会产生一些恐惧,我们小队在这处断崖逗留大概两个小时之后,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之后,与剩下的那些学生们道了一声珍重,就纷纷背上行囊,沿着一条小溪缓缓前行。
这里的飞鸟走兽大多不怕人,在经过一片树丛的时候,我们意外的惹怒了一群蜂鸟,这些拳头大的蜂鸟居然会喷射一些绿色毒液,只不过这些毒液的毒性并不太强,只有微弱的腐蚀力,会对皮肤造成灼痛感,用清水冲掉之后,皮肤上会留下红色印痕。
这个失误,是由于在前方探路的达尔文,不小心踩到了灌木丛中喷毒蜂鸟食物巢穴,才将它们惹怒,对我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丽塔反应已经是非常迅速,但还是没能够挡住所有的蜂鸟,她的手臂上沾到了一点毒液,我连忙施展‘水疗术’,及时的减轻了她的痛苦,她对我报以感谢的微笑。
地上积累了一大片蜂鸟的尸体,达尔文仔细的检查一番,发现这些蜂鸟除了会喷毒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除了身上有一点儿酸肉,没有更多的价值,所以这些无用的蜂鸟被我们一齐在河滩旁边儿。
沿路上有一些普通的魔法草药,我们不嫌麻烦,将足够年份的草药都采集下来,收进背包之中。我们几个人分工明确,达尔文在前面探路,贝姬和丽塔警戒,赢黎对魔法草药的特性非常熟悉,负责采集,海伦娜进行魔法草药的后续处理,我和拉格蒂斯负责断后。
我们一行人,逐渐地消失在绿森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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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深谷捕猎
将近百里长的浮空山脉,山势连绵起伏。三百多名学生钻进山林之中,根本掀不起任何的浪花来,原本领队老师们最初的设想是,让具有一定狩猎能力的小队,率先走进山林中,负责清缴山里那些有危险性的野兽,而实力相对孱弱的探险小队,最好在传送点原地逗留半天的时间,这样可以初步的适应一下这个位面的环境,也可以等待一些实力强劲的小队将周围的危险探查清楚。
我带着小队成员逐渐放弃采集沿途上的普通魔法草药,走进了枝叶茂密的山林深处。几百米之外,我看见火系魔法班的天才魔法学徒托马斯,他就站在一颗大树的横枝上,神情专注的向远处山林远眺,他也同样加入了一支据说非常有实力的探险小队,我没想到,他们小队也走这个方向。
显然他们也发现了我,我们两支小队非常默契的打开了一些角度,试图将我们探索的区域尽可能的不重叠,以便尽可能多的开辟出一些安全区域来,这是我们各个小队进入辛柳谷之前达成的共识。
今天早晨的时候,领队的老师们特意将我们三十多位队长召集在一起,跟我们布置了一下战术,总体来说,就是在讲辛柳谷之中,不会存在一级以上的魔兽,不仅仅是这些未知的一级魔兽对探险小队有威胁,山林里的毒虫野兽对探险小队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领队们的想法,就是让我们具有一定实力的小队,就比如我的小队、托马斯的小队、一位学会了弓箭技能的弓手带领的小队以及另外一支纯战士小队,都被领队老师拉到角落单独谈话,我偷眼观瞧另外三位队长,他们就连走进传送门的时候也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不知道另外那几名领队老师给他们灌输了什么样的迷魂汤。
领队老师弗兰德知道我拥有‘治疗室’以及‘冰盾术’,虽然他并不认为我们小队的战斗力不能太强,但他认为我们小队是最容易生存下来的小队。所以特别要求我们小队和托马斯的战斗小队行动的时候,要靠近一些,遇见危险的时候,以便相互有个照应。
托马斯这家伙除了有一些高傲之外,好像其他什么的都还可以,所以我觉得在互相照应这件事儿上,对弗兰德老师保证,如果遇到危机情况。就一定会互相支援,我这样主动对弗兰德老师做出的承诺,让这位脾气暴躁的火系魔法班导师难得的和颜悦色对我咧了咧嘴,不过很可惜,他的笑容远不如发怒的时候帅气。
绿意葱葱的山林之中,到处都危机四伏,如果粗心大意,就会不小心成为这里野兽口中的一顿美餐。一只蓝背黄尾的山猫蹲在一株山梨树的树冠上,眯起眼睛谨慎地盯着从树下穿过的一支探险小队,我看着那支小队迅速的从脚下的山林穿过,走进丛林深处,不禁有些为他们的安危担心,事实上,这片山林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安全,我总是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偷偷地跟在我们小队的后面,观察着我们一举一动。这支小队算是有些冒进了,也许在这半天时间里,没有遇见任何具有威胁性的野兽,让他们的内心膨胀了。
拉格蒂斯站在我的身边,她手里的弓箭已经拉开,慢慢的瞄准这只山猫。那只山猫第一时间感到了威胁,浑身地毛发都直接炸开,就像是一只遇到危险的刺猬,就连那条尾巴也伸得笔直,它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对我们发出威胁的低吼,身体却一步一步往后退,它那幽蓝色的身体比平时大了一倍,眼睛也慢慢地变得血红,它似乎并不是特别畏惧我们。
这只山猫只不过是感受到了拉格蒂斯的杀意,小心翼翼的向后不断退却,直到它成功脱离了拉格蒂斯的猎杀范围,在迅速的转身跳进深绿的树丛之中,不见了踪影。我们的小队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条形岩石后面,监视着前面树丛里游荡的两只白色斑纹剑齿虎。
当我就看到这两只剑齿虎的时候,我的心就往下一沉,看起来魔法公会以及学院得到的情报并不准确,这两只成年的白斑剑齿虎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一级魔兽,两只剑齿虎凑到一起,恐怕就算一群风狼也不是它们的对手。更别说像我们这样只有一二级实力的学徒,就算七级学徒在面对这样强壮的剑齿虎的时候,也绝对要多加几分小心。
对于这样实力无限接近于一级的魔兽,海蒂老师给我们的建议就是:在它们没有发现你之前,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要回头。尤其是这种以敏捷著称的猫科类魔兽更凶残。海蒂老师认为在七级之前,魔法学徒想猎杀这些魔兽,想都不要想!
可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我不可能避让。因为我的身后还不知有多少支来至埃尔城的探险小队要在这里经过,他们如果被这两只剑齿虎截住,逃脱的机会很渺茫,这些以敏捷著称的魔兽更擅长追杀。所以我和大家商量,要猎捕这两只剑齿虎。
丽塔是这些人中最紧张的一位,她没有想过刚一进入辛柳谷,就会与将这样强横的魔兽,她坐在一块方石上紧紧抱着她的鸢尾盾,似乎那面盾牌是她所有动力的源泉,赢黎看出了丽塔的紧张,她坐到丽塔的身边儿,笑着对她说道:“别担心,我们有办法对付那几只老虎的,说不定我们回到埃尔城之后,每个人还可以做一条剑齿虎的虎皮战裙,我听说剑齿虎皮用作金属铠甲的内衬,既耐磨又柔软,防御性又不差,肯定非常的棒。”
“我不害怕,真的!”丽塔认真的对赢黎说道。
赢黎奇怪地问:“那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感觉你有些紧张!”
“我就是在想,待会儿该怎么样用这面盾将它的牙齿和利爪挡住,我的力气没有它大,会被它击飞的,我担心不能第一时间支援过来!”丽塔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没关系的,还有我!”贝姬走到丽塔身边说道,她的手臂上里面精致的小圆盾周边打磨得非常锋利,带着拳套气势十足。
其实,我们小队还是欠缺一些战术配合与磨练,新加入我们的达尔文和丽塔,需要经历几次战斗才能彻底融进我们的团体中。这是我们小队首次遭遇魔兽,所有人都非常的紧张,我将达尔文和丽塔唤回队伍之后,并没有听到丽塔与赢黎接下来的交谈。
我带着拉格蒂斯悄悄地摸出来,探查周围的情况,没想到会遇见一支小队冒失地与这群剑齿虎擦肩而过,冲进了丛林深处。惊走了那只山猫,周围没有任何的异状,我与拉格蒂斯返回小队藏身之所。
“真的要干这票儿?”达尔文的心就向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他的脸兴奋得有些发红。
即便是高年级的学生,在野外遇见一级魔兽的几率也是非常小的,尤其是埃尔城战争学院每次将假期里面的历练地点都选择在埃尔城的远郊山林里,那里要有魔兽存在,那才是怪事儿呢。
接下来就是制定作战计划,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丽塔和贝姬两个人负责将这两只剑齿虎分别引开,然后大家先合力帮助贝姬将那只剑齿虎迅速杀掉,然后在转过来搞定丽塔这只,我负责保护丽塔的安全。
大家在林中找到一处比较宽敞的伏击地点,各自都准备好之后,纷纷向我做出‘继续’的手势,我确认无误之后,躲在一棵树后的达尔文抽出一支羽箭,瞄准一只剑齿虎就射过去,事实证明达尔文的箭法还是非常准确的,那只羽箭闪电般的扎进了走在前面的剑齿虎的脖颈处,那只剑齿虎成年之后,就没有再受到过这样的伤害,愤怒的一声低吼,直接遁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化成一抹虚影扑了上来。
“石化皮肤”
“风之疾走”
“法力回复”
三只石鼓图腾漂浮在我的身体周围,向外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晕,这些珍贵的魔法增益状态,让丽塔一阵恍惚,她没有想过我们还能加持这些初级的状态,就算寻常的魔法师也未必能够将这些辅助效果的增益魔法,全部都学会。达尔文也是一样惊诧的看着自己带着石头斑纹的手臂,一时无语。
他这时候才想到为什么外婆乔伊斯太太一定要自己加入这支小队,原来自称水系辅助魔法师的吉嘉,竟然还学会这么多特别的魔法技能,他甚至一时之间都忘记了继续射箭。站在不远处的拉格蒂斯握着精灵长弓,另一只手双指拉开弓弦,她的嘴里不停的念诵着一种我也没有听过的语言,拉动弓弦的双指慢慢的凝结一团闪亮的光芒,这团光芒凝聚在精灵长弓的羽箭箭尖上,越聚越大,直至这些光芒收敛不住,要向外扩散的时候,拉格蒂斯瞧准时机,将这支羽箭射出去。
羽箭射出去的一瞬间,恰巧是剑齿虎腾空跃起之初,剑齿虎根本没有办法在飞扑中避开迎面飞来的箭矢,情急之下,这只剑齿虎张开大嘴愤怒的咆哮,一颗纯白色的空气弹从剑齿虎口喷出,直接砸在了那支箭矢上,竟然将箭矢直接砸飞,余势未消的空气炮落在达尔文身边的大树上,将那巨大的树干直接击穿,吓得站在一旁的达尔文冒出了一身冷汗。
最先出手的是贝姬,她开始一步步的小跑,步伐一点点的增大,身体越来越迅速,一直增速到自己的极限速度,蓄力的右拳收缩进怀中,一步踏到半空中,高高的跃起,身体摆出弓步,一拳狠狠地击打在剑齿虎的左腮上,巨大的力道将剑齿虎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狼狈的滚落倒是地上,发出一声哀鸣。
带着倒刺的精钢锁链手套将剑齿虎的左腮画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那剑齿虎愤怒的用爪子拍碎一块挡在身前的岩石,带着腥风再次化成一道白光扑向贝姬,拉格蒂斯的第二箭紧跟着到了,羽箭碰触到白斑剑齿虎的身体的一瞬间,竟然直接炸开,爆裂的气浪再次将剑齿虎推开。
后面的另外一只剑齿虎也怒吼着冲上来,待在一旁的丽塔可不会给它任何机会,直接高举着盾牌化成一道白光,直接撞在那剑齿虎的身上,将这只剑齿虎撞晕在半路,成功的拦截了第二只剑齿虎,那剑齿虎看见半路杀过来丽塔,恢复行动能力之后,扬起前爪拍击在丽塔的鸢尾盾上面,那种巨大力量的爪击,顿时让丽塔的鸢尾盾有了一丝的裂缝。
巨大的剑齿虎趁机将大嘴伸过来作势欲咬,一面水盾出现在丽塔和剑齿虎之间,迅速地凝结成为一面‘冰盾’,虎首撞在冰盾上,暴起一片白茫茫的冰雾,剑齿虎也速度也变缓了一分,随后,剑齿虎的大头,再次被丽塔的盾牌磕飞。连续两次的格挡,让丽塔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好,她的基本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形,丽塔的基本功非常扎实。
另一侧的战场,海伦娜拎着双剑加入战场,贝姬对着剑齿虎一连串儿的攻击配合拉格蒂斯的炸裂箭矢,竟然很完美的衔接在一起,打得这只剑齿虎在地上接二连三的翻滚。一颗猛烈的大火球猛地撞在剑齿虎的身上,前爪与左侧的虎首都被火球术烧得皮开肉绽,这只剑齿虎终于意识到情况危急,转身就向山林中逃窜。贝姬哪能让它轻易的逃走,连忙冲上去死死缠住这只剑齿虎,海伦娜在一旁协助。
这一连串儿眼花缭乱的战术配合,让达尔文犹如在梦中一样,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寻找空隙,配合队友击杀剑齿虎。
…………
两只剑齿虎的尸体横在巨石之上,有一只剑齿虎的毛皮被烧焦了很多处,显然这只剑齿虎在临死前受到了很多的法术伤害。蹲在一旁的我,拿着一把剔骨小刀,一点点将虎皮剥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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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勇敢的心
丽塔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倒在地上如同牛犊子一般大的剑齿虎,竟然就这样被我们杀掉了,原本她还想着拼死也要保护队伍里的魔法学徒们平安的撤离,可是,那只剑齿虎的肋骨上的血洞还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凶历地瞳孔慢慢的扩大,慢慢地失去了焦点,到最后就连一丝气息也无。
达尔文已经彻底的兴奋了起来,他手中抓着合金弓,有些痴迷的轻抚着剑齿虎柔软的毛皮,一张完整无伤的剑齿虎毛皮,在埃尔城里至少能够卖到三金以上,虽然这些战利品最后一定是要上缴学院的,但是学院也会以市场价的六成收购,一张剑齿虎的皮毛平均分给小队成员手中的银镚至少要有三十枚,难怪每年会有那么多冒险团进入原始森林中或其他位面中探险,这里面的收益原来竟然这么大。
达尔文想:也许临回埃尔城之前,可以在史洛伊特城的防具商店里为丽塔买一面更好的盾牌。
贝姬非常羡慕我剥皮的手法,剥皮小刀在我手中自如的翻转,轻轻地划开了剑齿虎的皮毛,就像轻轻地掀开情人脸上的面纱,动作流畅自如,总是能够轻易的找到皮与肉筋之间的缝隙,将虎皮完整的剥下来。贝姬就蹲在我身边一眨不眨的看我的手,专注地看着我一举一动,也不说话。
“在帕伊高原的时候,一位来至史洛伊特城里的制皮师教会了我如何处理这些皮毛,我还记得当时在高原上,猎杀的魔羚羊堆积如山……”我开始讲述在帕伊高原上的故事,她们对于我的那些经历多很好奇,当我说起数百万只独角野牛汇成一道洋流在荒原上狂奔而过,她们所有人都显出了向往的神色,当我说到星湖草原上的那些如璀璨珍珠一样星罗密布的湖泊,拉格蒂斯忍不住称赞:“真想在毕业以后能够四处走走,看一看罗兰大陆上的那些自然美景,也许前往矮人国度是个非常不错的想法!”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我们的商团当时在死亡之路的山口猎杀的灰矮人强盗尸体也堆积如山。我也想起了那位大胡子叔叔弗雷德,不知道他现在在海音丝过得怎么样!一只剑齿虎就这样在我的刀下被分解成散碎的肉块儿和一整张毛皮。
剑齿虎身上除了脑中的魔核之外,只有一身的毛皮以及虎牙最值钱,兽人的萨满巫医喜欢以虎骨入药治病救人,但是到了埃尔城之后,我发现这里的人们更喜欢祈求神庙里的圣水治疗各种疾病,那些魔兽的骨骼变得不是很值钱。
不过一些魔兽身上的精肉却是人们盘中的美餐,剑齿虎肉也位列其中,战士们认为食用一些强大魔兽身上的肉,可以帮助增长胆气和体魄,所以,我们准备将两只剑齿虎身上的精肉全部剃下来,收进魔法腰包里,我们至少还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星期,食物一定要稍微的储备一些的,像这样难得的鲜肉,实在舍不得丢弃。
我看着最后一只肥硕的腿肉,有些犹豫的看着鼓胀的魔法腰包,那位炼金术士留下的魔法腰包,仅仅只装了两只剑齿虎身上的材料与鲜肉,就已经装得满满的。幸好这只是一只备用背包,不过我原本的背包里装满了魔法卷轴,也是在没有什么空间装一些其他的东西。要不是赢黎执意要将所有鲜肉装起来,其实我原本是想丢弃一部分的。
这两只剑齿虎都没有能够获得魔核,像这种低级魔兽,十只中能有一只含有魔核就非常不错了,我看看天色,才想起来飘在时光乱流中的辛柳谷是不分昼夜的。
我们很满意级天的收获,休整好之后就准备继续向前进发。
帕伊高原上,在参加成人礼之前能够猎杀最低级魔兽的孩子,会被赞誉为勇敢的人,哪怕那魔兽仅仅是一只魔羚羊。兽人们的骄傲使他们忽略了并肩合作所能够带来的好处,就像我们一行七人能够有惊无险地杀掉两只剑齿虎,这事儿对于同样年纪的兽人孩子来说,恐怕是一个大难题。我们小队成员多数都是一二级的战士学徒和魔法学徒,如果不是仗着武器锋利和护甲坚固,想猎杀剑齿虎也很难。
将林间的草地上那两只剑齿虎的尸骸用烂树叶和枯树枝草草的掩埋,血迹也用清水简单的冲刷了一下,这些清水是我的‘冰盾术’在聚水环节失败形成的,我发现‘冰盾术’前面三分之一段儿的咒语分明就是聚水术整个咒语,后面还有冗长的咒语,才形成完整的‘冰盾术’。
对于我这样浪费魔法力,只为了将战场清理一下,即便是温顺的赢黎,也是无语的撇了撇嘴,虽然没有拦我,看起来也是很想劝我省省魔力。
远处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呼救声,让我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有人在前面遇见了危险。
前面的达尔文像一只狸猫一样跳上了一颗大树,遁寻着那声音向前面的密林钻去。拉格蒂斯轻盈的跳到树上,紧追着达尔文的身后,跟了上去。
在这片密林里呼救的一定是我们埃尔城探险小队,我马上想到战斗之前,不正是有一支小队超过我们的队伍,进入了密林深处吗?看起来也许就是他们发生了危险。我察觉几百米之外也有一些动静,一支探险小队正在急行军的速度赶往呼救声音的地点。
看到大家心情急迫,为了赶路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队形,我们的小队出现了漏洞,如果这时候有剑齿虎偷袭我们,也许被保护在中央的赢黎就会受伤。海伦娜已经冲到了前面,这位容颜堪称绝色的美女女孩儿有一颗阳光般的心,只不过平时为了防止那些狂蜂浪蝶们死死纠缠,而不得不摆出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有时候甚至扮出一副扑克脸,可是她的心终究是热的。
“保持战斗队形!”我跑上前将海伦娜的手腕拉住,瞪她一眼:“你的位置太靠前了!”
“哦!”海伦娜虽然装成一副乖巧可怜的小模样,但是微微向上弯曲的唇线只有面对我的那一瞬间,骤然绽放,就像是一朵瑰丽的海棠,美得让我觉得有些炫目。
我对贝姬说:“你来负责断后,我去前面开路!”
贝姬见到我神色凝重,并且已经从怀里拔出了匕首反手操在手里,另一只手里更是握着那盏神秘的油灯,知道我是认真的,于是凝重的对我点点头,停了下来,等待大家从她的身边经过之后,小心翼翼地跟在最后面。
达尔文和拉格蒂斯已经在前面发出了等待救援的信号,我不敢迟疑,赶忙遁着他们的路线向前面跑过去。
……美丽分割线……
趟开密林中繁乱的荒草,达尔文的背上裂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精致皮甲从背后划开,点点滴滴的献血淋在杂草上,竟然是火辣辣的疼,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深,达尔文的心已经彻底变得冰凉,那只白斑剑齿虎跟在自己的身后,已经再次追上来,他狼狈的将合金弓向后挥去,达尔文心中充满了绝望,巨大的虎爪在下一刻将手里的合金弓拍飞出很远,合金弓的弓弦断了,锋利的弓弦将剑齿虎的利爪划开一道口子,剑齿虎两只后腿用力猛的一蹬,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向达尔文的后脖颈狠狠地咬去。
直至此刻,达尔文才知道,自己小队里的丽塔、贝姬、海伦娜这几位女战士有多么的彪悍,她们三个人甚至能够抗住两只剑齿虎的攻击,而自己面对一只剑齿虎的时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它奔跑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达尔文后悔到了极点,刚刚要是听从拉格蒂斯的建议,等待小队赶过来之后再进行救援,也许自己就不会处于危险境地。可是看到那支小队的凄惨状况,达尔文觉得自己真的一秒也不能等,他又想到了外婆,那位喜欢别人叫她乔伊斯太太的外婆,她不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善良,而格外喜欢自己吗?
那股野兽身上的腥味已经冲进了鼻腔里,达尔文并没有回头,合金弓被拍飞之后,他的手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剑齿虎这一次扑上来,他已经无力阻挡,他可不想在最后一刻,看到剑齿虎张开嘴巴咬在自己喉咙上的样子,所以他是背对着剑齿虎的,他等待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就在这时候,从对面的树丛中飞出来一颗火球,准确的打在剑齿虎的身上,火球猛地炸开,剑齿虎这一次的进攻被那颗火球化解掉,它的身体非常灵活,在火球到来的一瞬间,扭转身体躲开了火球大部分的伤害,只是被火球爆炸的气流推开,火焰连它的皮毛都没有烧到。
达尔文虎口逃生之后,兴奋地对密林中大声喊:“啊!赢黎,你的火球……”
他本来是想说:赢黎你的火球砸偏了!
可是他发现,从密林里面冲出来的并非是吉嘉和赢黎她们,而是托马斯和他的小队,这位被誉为拥有‘熔火之心’天赋的火系魔法天才,真的赶在进入辛柳谷之前,将‘火球术’这个魔法学会了。
他们的队伍中,两位盾战士学徒冲在前面,此时已经来到达尔文的身边儿,一位战士手持盾牌,挥着单手斧向躺在地上的剑齿虎砍去,剑齿虎想一口咬在斧刃上,锋利虎牙竟然将精钢打造的单手短宣斧斧刃一口咬穿,整个刃口也诡异地扭曲得不成样子,不过那只剑齿虎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大嘴被斧刃划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可单手斧也因此而废弃了。
跟在后面的那位盾战士学徒挥动着沉重的盾牌,狠狠砸在剑齿虎的背上,那只剑齿虎被砸得哀嚎一声,凶悍的反口就要咬那位盾战士学徒,被他敏捷的躲开。可是这时候的草丛里,又钻出了一只白斑剑齿虎,它的身上还插着几只羽箭,两头剑齿虎合力夹击高举盾牌的战士学徒,封死他所有的退路。
一面冰盾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体前面,替他封挡住一只剑齿虎的攻击,那面冰盾化成漫天冰粉,碎裂开来。
另外那只剑齿虎,则是被一根羽箭射中,再被战士手中盾牌击中,一声‘呜咽’之后,竟然转身欲逃,没想到这只剑齿虎的头顶处再次出现一面盾牌,将这只老虎挡住,冰盾虽然被虎头撞碎,但是这只剑齿虎却是失去了逃走的机会。
一位手中拎着鸢尾盾的女孩子从杂草丛中,化成一道白光冲上来,那是战士的“冲锋”技能,直接将剑齿虎撞得进入眩晕的状态,另一位身材凹凸有致浑身穿着红色火蜥蜴皮甲的女孩儿也跟着跑过来,她高高的跃起扬起手中锋利的圆盾,狠狠地将圆盾的刃口砍在那只无法移动的剑齿虎的头顶。
“咔擦”清脆的骨裂声和剑齿虎的哀鸣声,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绿藻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曼妙修长的身体玲珑剔透,在空中展露优美的身姿,就算是一击砸碎了剑齿虎坚硬的头骨,她的身体依旧在空中向后翻个后空翻,如同一条水中锦鲤一样,稳稳地落在达尔文的身边,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这时候,大家才看清了女孩的样子,居然是这样的清丽脱俗。
这一刻,竟然看得达尔文怦然星动,他知道:一位名叫贝姬的女孩,在这一刻展现出来的身姿,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
丽塔没有理会那只躺在草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的剑齿虎,飞奔到达尔文的身边,关心地问:“达尔文,你没事儿吧?”
达尔文有些脸红的摇摇头,丽塔却已经发现他的后背皮甲完全被剑齿虎的虎爪划开,三道尺余长的伤口,虽然伤得并不太深,但也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丽塔颤抖着让达尔文转身,看到那三处巨大的伤口,一直展露坚强一面儿的丽塔直接跌坐在地上。
刚刚进入辛柳谷的第一天,达尔文就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
这时候,另外一只剑齿虎也已经被托马斯的连续三个火球,烧得皮毛全部毁掉,惨死在一群战士的围殴之下。
相比他们一群人的围殴,贝姬那一击必杀的‘跃斩’就显得格外亮眼了。
一位身穿奉献魔法袍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达尔文的身边,检查着达尔文的伤口,一面安抚着内心世界几乎要崩溃的丽塔:“没事儿的,丽塔,这只不过是小伤,我能让他快速的好起来,你别忘了,我是水系魔法学徒,我会水疗术啊!”
浓郁的带有生命气息的水元素在空气中迅速的凝聚,化成点点白色夺目的光彩,围绕在达尔文后背的伤口上。
“哗啦啦”一连串儿清脆的声音响过,达尔文背后的伤口竟然神奇的止住了流血,而且在伤口上竟然结了一层透明的痂,明显的让达尔文的伤势,瞬间好了大半。
“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尽可能别做剧烈运动,否则撕裂伤口,愈合起来就要慢了!”少年笑眯眯地对达尔文说道。“不过,我还要对你说一句,达尔文,干得漂亮!”
达尔文听到队长吉嘉一句夸赞,一切伤痛与危险经历,仿佛在这一刻俨然成为了一种荣耀,那是属于达尔文的荣耀,那同样也是一种认可,达尔文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托马斯小队的那些战士们,张开了大嘴羡慕的看着这一幕,直至此刻,大家才觉得,拥有一位辅助系拥有治疗术的魔法学徒,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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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火锅的滋味
虽然我们尽力的赶过去,可是还是没能阻止惨案的发生。
归结缘由,不得不说这支小队的队长还是有些太贪了,他们也想要进入密林深处猎杀剑齿虎,可是就在捕猎一只剑齿虎的时候,意外的有另外两只剑齿虎闯进来,面对三只剑齿虎的攻击,整个小队的防御阵型迅速崩盘,队伍里的男生们拼着一死也想将唯一的魔法学徒和三位女同学平安的送出去,于是在这条铺满了鲜血的生命之路上,一条条年轻而又鲜活的生命,为他们的鲁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达尔文和拉格蒂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那两只剑齿虎在撕咬着倒在地上的魔法学徒马文,那位魔法学徒整条手臂都被剑齿虎撕了下来,另外三名战士学院的女孩子浑身是血拼命地奔逃,她们的心里防线是完全崩溃的,就当后面的剑齿虎巨大的爪子将一位战士学院的女生拍倒在地上,达尔文终于忍不住了,他将合金弓满满的拉开,不顾拉格蒂斯的劝告,将手里的弓箭连续的射出去,将虎口下面的女学生救出来。那两只剑齿虎立刻放弃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学生,直接冲着达尔文扑过来!
最无奈的是拉格蒂斯,遇见达尔文这样没脑子的猪队友,不得不帮着达尔文分担了一只剑齿虎的攻击,不然凭借达尔文的步伐,几乎没有逃跑的余地,就会死于虎吻之下。
达尔文还是有些太冲动了,要是听取拉格蒂斯建议,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连治疗术都无法立即治愈。
我和托马斯分别带着自己的小队,在拉格蒂斯的带领下,找到了那几位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战士学院的女生,经过‘水疗术’的救治,至少她们的命算是保住了。这一连串儿的‘水疗术’让我体内的魔法力下降得很快,激活蓝水晶石鼓图腾中的‘法力回复’,在暖气和‘法力回复’的效果作用之下,体内的魔法旋涡开始飞快的旋转着,汲取四周空气中游荡的魔法元素力量。
那位断了一只手臂已经深度昏迷的魔法学徒马文躺在一颗大树旁边儿,他是火系魔法班的新生,应该跟托马斯很熟悉,这时候的托马斯已经跑过去,撕开一张‘水疗术’卷轴,将他的伤势控制住,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将他安全的送回传送门之所,以等待半个月之后开启传送门之时,能够安全返回史洛伊特城。
“嘉,休息一会儿!”赢黎对我说道。
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她有些害怕看到地上那些尸体,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被白斑剑齿虎杀死的学生一共有七名,我们小队里的人好不容易将他们的尸骸拼凑个大概,大家一直都不愿说话,沉默着将尸体掩埋。我用剥皮小刀削了一块木板,上面刻着他们七个人的名字:本,麦克……弗农,长眠于此!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那位断了一条手臂的马文的状态很不好,一直在发高烧,我必须让他体温降下来,也许我可以按照老库鲁交给我的药方,给他喝一碗汤剂,只依赖‘水疗术’不能够解决根本问题。但这需要一些草药,只有返回传送门那里,才能获得足够齐全的魔法草药,大部分小队应该还逗留在传送门附近熟悉这个山谷的情况,他们应该有足够齐全的草药。
托马斯带着他们的小队继续上路,而我们返回了传送门开启的巨大山岩之上,沿途上遇见一些探险小队,他们见到我们们的队伍里出现了伤员,就纷纷凑过来探寻情况,得知密林深处遍布着剑齿虎这样的猛兽,脸色都很不好看。
我趁机向他们换取了一些疗伤草药,也有一些草药是探险小队送给我们的。
这样一番折腾之后,返回到传送门所在的山岩,我们穿过传送门来到辛柳谷已经快要一天的时间了,众人已经显出疲惫之色,小队的成员应该吃饭休息一下。
山岩上已经有人在搭建帐篷,陆续的能够看到一些小队也选择返回到这里修整,大家认为至少这里安全之所。
一些小队的成员也开始生火煮饭,山谷里很多野菜野果都可以使用,只不过野果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吃起来又酸又涩。整个山岩之上,出现了一堆堆篝火,一些是探险小队就地取材,在周围捡拾了一些枯树枝和一些潮湿的木材,一阵阵的青烟随着微风飘走,麦片粥的香味让我的肚子咕咕响个不停。
我们还是在早晨的时候吃的饭,已经有七八个小时滴米未沾,刚刚激烈的战斗使我们忘记了饥饿,这时候,返回到了传送门所在山岩,才发现已经累得一步都不想走了。
我们从一支小队宿营地的旁边经过,达尔文羡慕的看着一张聚火术卷轴平铺在地上,上方一团熊熊的火焰不停燃烧,烧得木架子上的铁锅里的水滋滋直响,一位穿着战裙的女生正用匕首将一盒午餐肉切开,将里面的肉切片儿倒进了汤锅中,汤锅中还有一团团绿色的野菜,闻起来味道还不错。
贝姬和海伦娜、拉格蒂斯、丽塔四个女孩子开始搭建帐篷,这种野外冒险使用的简易帐篷非常的简单,几张带有扣眼的柔软牛皮就能围成一个简单的帐篷,海伦娜和丽塔负责整理牛皮帐篷,贝姬和拉格蒂斯则去找一些足够长的树枝,而赢黎和我负责生火煮饭照顾伤员。
看到我和赢黎一直忙忙碌碌的照顾那几位伤员,达尔文咽了一口吐沫,对我说:“我去捡一些干柴。”
我按住他的肩膀,对他说:“你就安下心休息吧,我们还等着你早点好起来呢!”
他错愕的看着我,不明白既然我和赢黎负责做饭,为什么两人谁都没提过要去捡柴,这时候,赢黎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将新鲜的草药捣碎,她本事就非常熟悉这些草药的特性,让她处理这些草药再合适不过了。
我直接从包裹里拿出两张聚火术卷轴,熟练地展开铺在地上,两团篝火就这样轻易的做好了。我的魔法背包里还装着铁架子和铁锅,也一股脑儿的翻出来,看着我熟练地用聚水术凝结出一团清水,缓缓地注入铁锅之中,一旁的达尔文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差点忘了你之前说的话,你的整个童年几乎都是在旅行中度过的,怎么可能不熟悉野外这些事务,不过这魔法卷轴真的很赞,我听说过它,学院里有人在小集市上买到过,你看那边也有人在用,这真的很方便!后来我还一直都想买一卷的,可是去了几次小市场,都没能遇见那位出售卷轴的商人!”达尔文有些遗憾的说。
达尔文看见我熟练地生火、搭锅灶、烧水,才恍然这些事情对我这个习惯了旅行生活的孩子来说,简直是非常的容易。我将赢黎准备好的草药,倒进了铁皮饭盒里,放在另外一个灶台上开始煎煮,这才继续准备我们的晚餐。
我将马文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将断臂处敷上一些赢黎捣碎的草药,再重新施展了‘水疗术’让他断臂的肌理生出一层保护膜,我用手摸摸他的额头,高烧还是一直不退,没办法只好找一块碎布片将碎冰包好,放在他的头顶帮他降温,防止持续不退的高烧将他的脑子烧坏。
赢黎蹲在一旁,用一块亚麻布将马文脸上的汗水与血水简单的擦拭一下,就算是在昏迷中,马文也显得很痛苦。
那三位受伤的女孩还没有彻底的忘记刚刚的残酷杀戮,呆呆地坐在大树下面,为自己的小队成员默默伤心流泪。
聚集在山岩上没有离开的学生们,有很多学生与这三位女生认识,都纷纷上来安慰她们。
几支探险小队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也都纷纷临时取消的深入密林探险的决定,想彻底恢复了体力之后,再作打算。毕竟传送门山岩这儿里虽然安全,但是仅仅今天一天的时间里,遭周的树林里的那些草药,已经被人采得干干净净,只有往深处走,才有可能找到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
马文喝下了一碗热汤药,终于算是安稳了下来。那边的三个受伤的女孩子经过朋友们的安慰之后,情绪也逐渐稳定,我们聚在一块儿谈及她们这几天的打算,有个女孩儿承诺这半个月会一直待在山岩这,照顾马文。她说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马文也不会丢掉了一只手臂。
另外两位女孩则会重新加入朋友的探险小队,毕竟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这里遍地生长着魔法草药,初级的魔兽就像是格林帝国山林里的野兽一样多,这些低级的魔兽在格林帝国几乎绝迹,魔兽身上的魔法材料非常值钱,还可以积累野外组团狩猎的经验。两位女孩子既然有了决定,虽然有伤在身,也咬牙忍着跟随朋友加入新的冒险团队。
那两个女孩子的决定,让那位选择留下来照顾马文的女孩子神色有些黯然,但是至始至终,女孩儿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女孩子让我敬佩。
之后,她又向我询问了很多关于照顾病人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如何才能熬煮汤药,我对他说:“刚刚那副汤药不宜多服,不过等他醒过来之后,可以换另外一种配方……”
我将配方和那些准备好的草药全部交给了那位女生。
海伦娜和贝姬已经搭建好了帐篷,她们又一起帮这女生搭起了一个帐篷,大家将马文抬进了帐篷里面。
对于吃,我永远是走在这些学院生的前面。小队的成员们还在奇怪,为什么锅中的水已经烧得滚开,我却没有放入任何的食材,就开始招呼大家围坐在篝火前,准备开始用餐。海伦娜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她的大眼睛总是能够很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她是问我:大家究竟要吃什么!
我想了一下,就小声问她:“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她的微笑总是像和煦的阳光,就算是将嘴捂住,也是非常的妩媚,她略微想了一下,就欣然的点头。
“也许待会儿你要饿一会儿肚子,要比别人吃的稍稍晚一些!”我对海伦娜说。
海伦娜冰雪聪明,立刻知道我要干什么,于是反过来问我:“你是要我帮你一起料理?可是我对烹饪不是很擅长!”
我笑着说:“没关系,只要你的剑术足够好久行了!”
其实我是准备请大家吃一次剑齿虎肉的火锅,铁锅中已经加入了一些香料,在开水中翻滚着,队员们按照我的布置都团团围坐在火锅前面,我开始将一个个餐盘发放给每一位队员,然后从魔法腰包里面翻出一罐秘制的酱料,添加到每位队员的盘子里,然后就开始我与海伦娜的表演。
一块冻成冰坨子的剑齿虎腿肉被我从魔法背包里拿出来,放在肉案板上,并且叮嘱她一定要切得薄,而且厚度要均匀,海伦娜是剑士班的学员,她虽然只是二级的剑士学徒,但是她格斗的技巧却要比战争学院二年级的剑士学徒的手法还要高明。
将冻肉均匀的切成薄片儿,对于剑士出身的她并不算难,这只不过是属于剑道不需要练习的基本功。
于是在剁剁剁的声响之中,一排排薄如蝉翼的肉片投进滚开的汤锅里,只是简单的在汤锅中翻滚了两下,便被我用漏勺捞出来,放进了赢黎的盘子里,香气已经飘出很远,赢黎拿着餐刀试着蘸一点浓香的酱料,抹在嫩滑的肉片上,送入口中,赢黎的那表情非常精彩。
很少见她能够对某一种食物特别有兴趣儿,平时在学院食堂的吃午饭的时候,她每次的选择都是要么跟我但一样的餐,要么就是跟贝姬她们点一样的餐,很少有自己想吃什么的时候。后来知道她是安琪博尔德皇族的公主,才明白这些吃食对她来时都是无比粗陋的,只不过赢黎的性格随和,喜欢随遇而安罢了。
没想到剑齿虎肉的火锅会这样受欢迎,一整条几十斤重的虎腿如今已经剃得只剩下一只白色骨架,最后也丢进了汤锅中,汤锅里添了三次水,晚餐才算正式结束,就连几位一直控制饮食保持身材的女孩子们,也都撑得坐在篝火堆旁边东倒西歪,一动都不肯动。
达尔文美美地喝下碗中的最后一口浓汤,称赞说:“没想到剑齿虎肉这样美味,嘉,你跟随商队旅行的时候,都是这么煮肉片儿吃吗?”
“我们最常吃的是一种生肉干煮野菜,偶尔才会改善一下!”我笑眯眯地对他说。
达尔文听了之后,就很感兴趣地问我:“生肉干煮野菜啊,有机会我一定会尝尝!”
我想说:你若是知道那道菜汤有多么难吃,恐怕你就不会有这样奇葩的想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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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最初的战地商人
鲜美的浓汤香味飘出很远,剑齿虎肉的味道其实并不比独角野牛肉好吃,甚至有些老有些柴,但是我的汤锅里放足了提味的调料,这一锅汤就变得与众不同,当周围很多小队还在煮午餐肉罐头作为美味晚餐的时候,浓郁的香气让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的瞄过来,显然是忍不住想要看看我们汤锅里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准备一直这山岩处照顾马文的女孩也坐在边缘,默默地吃着火锅,她吃得很仔细,力求将每一丝虎肉的纤维就咀嚼粉碎,能够充分的吸收虎肉里的养分和能量。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女孩儿如果一个人带着受伤的马文,留在这座山岩之上,究竟要怎么样生活下去,毕竟她还要在这儿呆上整整十四天。
食物怎么办?没有任何一支小队出发的时候,准备了十五天的食物,所有的小队都是做了就地取材的打算,也许她可以依靠采一些野菜生活下去,我皱着眉头想到,不如将这些剑齿虎肉给她留下一些,如果处理得当,应该能够吃上十五天的。
“也许,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我望着那口不停翻滚开水的汤锅,想到了一个主意。为什么不利用这些美味的汤锅做一点点文章,还有魔法腰包里准备好的四十张聚火术卷轴,不也是想带到新柳谷中贩卖,既然照顾马文的女孩子需要维持生计,那么在这片山岩之上,做一点小本儿的生意,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里,我就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那女孩听,但是一开始,显然她没有听太清,估计是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女孩子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问我,她的眉毛画的有些浓。
我再次将自己的想法对她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让我学会料理这样的肉汤,然后卖给同学们,以换取一些生活资料?”女孩子脑袋终于算是开窍了,她恍然大悟着说道。“可是我并不擅长烹饪,我不会调配这样的汤,我也没有那么精湛的刀工,可以将肉片儿切得如同树叶儿那么薄,就算是我学会了这些,可是我上哪去弄这些可以剑齿虎肉,这些肉如果带回埃尔城,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这是吃了之后能够增加一点点力量的剑齿虎肉!”
我想了一下,然后尽量用她能够听明白的方式对她说:“我可以将料包配好,你只要按照适当的比例添水就行,不过切肉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不过我让你做的肉食,并不是现在我们吃的这种火锅!”
“这道汤叫火锅?这真是个很贴切的名字,我很喜欢火锅!嘉。”达尔文在一边插嘴眉飞色舞的说道,然后对身边的丽塔说:“丽塔,你会做火锅吗?”
丽塔有些不解的摇摇头。
“可我会,改天我请你和你外婆一起吃火锅怎么样……”达尔文这家伙油嘴滑舌地说道。
我一直认为他是老实的家伙,可是没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这家伙就原形毕露。
丽塔很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狠狠地瞪了达尔文一眼,没有回答。
“我教给你的是一种叫做卤肉的美食,好吧!简单点说就是将肉放到汤锅里煮,等到煮好之后,就成为一种美味的食物,也许明天早上你应该和我一起做一遍,有些事,试一试才会知道自己行不行!”我游说那个女孩儿。
“我用这些食物换什么?”女孩还是有些茫然,她毕竟是第一次走出家门,并且从小就衣食无忧,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想办法谋求一条生路,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只能是挨饿或者挖野菜度过艰难的半个月,朋友的接济并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
“你们生活所需的一切东西,如有盈余,或许可以再换一些魔法草药带回去也行!”我对她解释说。
女孩终于明白了自己未来的半个月,还应该需要一些什么,仔细的想了一阵,才觉得我的办法可行,也就同意了。
事实上,临睡之前,我就已经带着那女孩儿将将铁锅中码好了一整锅的剑齿虎肉,每码好一层之后,就会撒上一些盐巴和调料,直至码至锅沿处,再填满清水。将那张聚火术的魔法卷轴放置锅底后,固定好之后,事情就大功告成。坐在不远处的达尔文这时候对着我说:“嘉,你这不就普通的炖肉,你说的那名字倒是有点特别,卤肉。”
……美丽分割线……
辛柳谷没有黄昏和早晨,只有凭借着随身携带的沙漏,来确定是否已经度过了一天,这种定时的沙漏非常的准确,每翻转一次,正好是格林大陆上白昼与黑夜交替之时,但是如果有人忘记在那个特定的时间里翻转沙漏,那么沙漏就有可能不准了。
帐篷里始终是那么的昏暗,达尔文就在我身边面朝下趴着,他的后背上有伤,只有这个姿势才能不压迫伤口。我张开眼睛摸索着身边的计时沙漏,按照格林帝都时间,现在已经是早晨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轻手轻脚地爬出帐篷。
我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看到陆续有探险小队陆续返回山岩,也有一些探险小队开始拆解帐篷,准备拔营启程。探险小队们已经度过了最初的兴奋的那个阶段,现在他们的头脑开始逐渐的冷静下来,已经出现了伤亡情况,甚至已经有一支小队全军覆没,只有女孩儿和魔法学徒活了下来,这个消息让山岩上其他的探险小队心头蒙上一层阴霾。
学生梦终于知道探险不等同于旅行,这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也充满了机遇和财富。
也许是真正意识到了未来生活的压力,那女孩儿很早就守在铁锅旁边,看着铁锅里的香气四溢的卤肉静静的发呆,魔法学徒马文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帐篷边上,女孩不是知道从哪里找回来一个树墩,就让马文靠在上面,马文这时候眯着眼睛看着我,有些艰难的对我笑了笑,用虚弱的声音说:“嘉,谢谢你救了我和司佩。”
马文看了呆呆看着那锅卤肉的女孩儿,眼中有一种柔和的光,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够知道谁最在乎自己。
我跟马文算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平时火系魔法班的魔法学徒们,都以托马斯为首,平时我们见面也没有任何的交流。他是在他的那个圈子里,也算是受人尊重的一个人,可见他的魔法学术应该名列上游。
“同学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可惜你的伤我没办法治好,我们听到呼救的时候,赶过去就已经太晚了!对不起!”我对马文歉意的说。
马文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是我们的运气不好!”
“你的手臂怎么样?”我问他,看起来女孩儿司佩已经帮他重新包扎一边,不知道有没有敷上那些草药。
“你的那些草药很管用,‘水疗术’的功效我知道,只能是粗浅的愈合一些新伤口,可是效果极为有限!”他看见我一直盯着他的断臂,知道我担心他伤,半晌又说了一句:“没关系的,奥利安娜傀儡商店的假肢很好用,我回去以后会马上买一个的,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听见马文如此说自嘲,我也只能附和着笑了笑。
就听见马文继续说:“昨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司佩跟我说了一些我昏迷时候发生的事儿,谢谢你至始至终都想着我们,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做考虑。”
他本身有些虚弱,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有些气喘吁吁,我想让他稍稍休息一会儿,但是他对我摆摆手说:“请让我一口气说完,不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我只好闭上嘴巴!
“我知道的!”马文喘了一口气。
我安静的等待他说下文,我看到他的眼神中有些犹豫,似乎自尊心在内心深处交战。
“我知道那个在集市上贩卖聚火术卷轴的商人是你,那天我就在集市里闲逛,我原本想买一块初级符文金属板,没想到看见你和赢黎在摆摊卖魔法卷轴,当时围着的人太多了,我没办法挤上去,只听说是战士学院的新生第一美女海伦娜在摆摊售卖魔法卷轴,据说是一种可以代替篝火的卷轴!”
马文艰难的转头看着不远处一直平稳燃烧的聚火术卷轴,然后又将视线转向远方,看着远处有几堆篝火也是用这种卷轴,然后他继续对我说:“很方便,不是吗?”
我只能点点头,这东西是狩猎小队最佳的随身携带的物品,谁会在乎背包里多放一张卷轴呢!
“后来,有很多人慕名上小集市上,想要再次购买,可惜你们始终没有再出现!”马文对我说道。
“你的想法?”我问他。
“是你的想法,你告诉司佩如何在这半个月之内好好的活下去,甚至教会了她一个谋生的手段,所以这件事儿启发了我!我想,我们可以合作,由我来代卖你的那些聚火术魔法卷轴,而我会将价钱维持在你规定的底价之上,也许我们不需要那些沉重的银镚和金币,这里遍地都是魔法材料,这些对于我们魔法师才是最珍贵的。”马文眼睛变得有了一些神采。
他继续对我说:“我有我的优势。”
我有些愕然,不知道他所谓的优势在哪里。
“我的优势就在于我是伤者,我是一位受伤的魔法师,我有足够的理由里有商人的手段谋生,没人会指着我。在山岩这里,如果你站出来买那些魔法卷轴,就算是能够卖出去,可是依旧会让别人在背后诟病,说你是一位唯利是图,只懂得投机的奸商,根本不配当一名魔法师云云!”马文对我说道。
听了马文说的话之后,让我有些脸红,其实我原本在魔法背包里装那么多魔法卷轴的目的,就是想要在辛柳谷趁机卖上一个好价钱,他说中了我心中所想。
“好!祝我们合作愉快。”我对马文说道。
“合作愉快!”
也许这就是我最好的选择,再出发之前,能够将那些腰包里的魔法卷轴都清空,再好不过。
我问马文:“你怎么知道我魔法腰包里还装着很多聚火术卷轴的?”
马文笑着指了指地上的两堆篝火说:“能够奢侈的用卷轴点燃两堆篝火的人,一定不会太在乎它,也许它对于你来说非常的廉价,也许你拥有很多这东西,也许两者都有!”
马文是个聪明人,他的眼睛总是藏着睿智的光彩,现在他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不过,当我拿出全部魔法卷轴的时候,在马文的面前堆得像是小山一样,就算马文早就意料到我随身携带了很多魔法卷轴,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多,足足有四十多捆聚火术卷轴,还有一些霜冻卷轴以及水疗术卷轴,统统交给了马文。
马文对我说:“这些我可不敢保证都能卖出去!”
“你要都能统统卖出去,那我才会感觉到奇怪!”我开始向司佩走去,她还在等着我教她卤肉的全部工艺。
“喂,你还没有制定价格!”马文有些急迫的对我说。
既然选择与马文合作,那么我选择相信他,所以轻松地对他说:“价格的事儿,你来定!”
他也许不会想到我的那些魔法卷轴有多么廉价,也不知道就算真正的铭文师,制作这些卷轴的成功率也不会比我再高了,精神之海与魔法感知这两种能力配合在一起,对于制作魔法卷轴,我的成功率高的吓人。
诱人的卤肉香气笼罩着整个山岩,很多学生都好奇的探寻,到底是哪个探险小队能将肉煮得这样香,终于开始有人发现是昨天那队已经覆灭的小队最后活下来的女孩儿煮的一锅肉,听说是为了给救助她的那支小队和受伤的魔法学徒精心准备的卤肉,只闻着香气,就可以不停流口水,于是还是有些认识女战士学徒司佩的学生,走过来询问这到底是什么肉,竟可以做得这么香。
剑齿虎肉,并不是每一支小队都有能力狩猎剑齿虎的,所以学生们听说锅里煮的是吃下去能够让身体增长力量的魔兽——剑齿虎肉,一些人就开始不那么淡定了。
战士学徒们每天几乎都是经过巨量的锻炼,迫使自己的身体增长力量,其中的辛苦只有训练者自己清楚。
如今,这种能够增长力量的食物,忽然出现在山岩据点儿这里,一些有条件的学生免不了生出了一些想法!
或买或换!
起初的时候,司佩还有些难为情,可是见到那些交换成功,拎着一块儿卤肉离开的同学兴高采烈的样子,司佩逐渐的开始由陌生变得习惯。
几乎就没有人拿出银镚或者金币来换卤肉,学生们眼下能够拿出来的只是一些食物以及魔法草药和裸露地表采集到的稀有矿石,他们纷纷将准备好的一份礼物放到司佩的脚边儿,然后司佩就会默默地挑出一块儿香气扑鼻的剑齿虎肉,放进他们的餐盘中。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体验过的香味,似乎汤中添加了一些未知的草药,那种融合在一起的滋味以及入口即化的口感,终于让学生们懂得,哎呀!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剑齿虎肉的味道。
真正懂得吃学生们,开始讲肉块仔细的切成肉丁或者肉片儿,配上一块麦饼,与伙伴们坐在一起安静的享用魔兽鲜肉大餐。
他们坚持认为:这些剑齿虎肉能够增加身体的力量,埃尔城里的人都这样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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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林间瀑布
我们的小队最终上路的只有五人,达尔文因为背上的伤,需要休养两天,不管他情愿不情愿,我做出的决定不容改变,我必须要把达尔文完好的带回埃尔城,不然乔伊斯太太那里,无论如何都交待不了。丽塔负责留在山岩这儿照顾达尔文,我向达尔文承诺:两天之后,小队就会返回这里将他们两个人接走,完成两个人的探险之旅。
虽然丽塔有些不太情愿,但是她心里还是牵挂达尔文的,所以同意了我的决定。
留下了帐篷和足够的食物、聚火术卷轴等等日常应用之物,我就领着赢黎四人启程了。这一次,负责在前面探路的是身为鹰眼的拉格蒂斯,这位外表英气的长腿女孩子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优势,看她在林间穿梭跳跃,那种流畅而又轻松自如的动作行云流水的避开树木的横枝杈叶,我就觉得她也许从小就生活在密林里,才会对树木有这样敏锐的感知。
也许是为了避免达尔文的尴尬,拉格蒂斯在达尔文的面前从来没有展现这样纯熟的技巧,我觉得身为超远程狙击弓手‘鹰眼’的她,比身为游侠的达尔文还擅长侦查之道。她总是喜欢与树木融为一体,隐与树冠之上,探查周围的状况。
无论是拉格蒂斯或是贝姬,她们展露的战斗技巧远远超越了战争学院同期的学生,就算那些力量更胜一筹的男生也绝不会比她们两更优秀,偏偏她们的等级还是如假包换的三级战士学徒,战士学徒的每一等级,其实就是对于速度、力量、体质的考核,三者都达标之后,身体均衡性、协调性以及控制力就会到达一个新的境界,这样战士学徒的战斗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对于七级之前的魔法学徒来说,等级的差别或许不重要。但是对于战士学徒来说,等级的差别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任何战斗技巧在纯粹的力量、速度优势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一直以来,对于战士学徒们的等级就是实力的象征,这句话是成立的。
可是当拉格蒂斯与贝姬出现在今年的战士学院的新生之中,她们时常会用华丽的战斗技巧弥补力量速度的不足。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们可以放开手脚,与剑齿虎的战斗显得更加的轻松,队伍里没有人需要我施展‘冰盾术’保护,所以通常我只不过是激活四系魔法石鼓之后,一手握着油灯,右手操着狼牙匕首,‘风怒图腾’的风圈始终套在我的手腕上,跟在海伦娜的身边,等到贝姬一连串儿的招式打出去之后,在一起结果了那只剑齿虎。
如果一次出现两只剑齿虎的话,拉格蒂斯就会先引开一只,等我们解决掉剩下的那只剑齿虎之后,她就会飞快的将剩下的剑齿虎带回来,大家一起动手将那只满身是箭的剑齿虎解决掉。
我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熟练,大家彼此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可是密林深处的剑齿虎却越来越少了。
并不是只有我们的小队能够猎杀剑齿虎,其他的探险小队只要小心一些,也是拥有猎杀剑齿虎的机会的。
剑齿虎在这片密林之中,每只雄虎都有自己的地盘,通常之下都是雌雄两只剑齿虎生活在一起,很少会有三只同时出现的时候。难怪马文说他们差的只是一些运气,原来他熟知这些剑齿虎的脾性,知道同一地盘上出现三只剑齿虎的机会非常小。
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剑齿虎也只不过分布在紧邻山岩传送门一带的密林之中。
我们五人第一天只收获了两只剑齿虎,这个成绩并不算好,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们都是用在寻找剑齿虎身上,真正猎杀那两只剑齿虎的时间,甚至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过我们倒是很幸运的采到了一株幽灵菇。
看着腰带上的计时沙漏再次需要翻转,看起来已经到了第二个夜晚,这座近百里长的浮空山脉差不多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山脉里面能够猎杀的魔兽们,也差不多被学生们清理干净,看起来果然在这里没有见到什么高级的魔兽,但越是往这边走,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资源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多,难道说辛柳谷里面的稀有魔法草药就仅仅只有这些吗?
那么之前奔马学院的领队老师楼安格所说的那些狮王药水和精神药水的魔法草药主料,为什么我还没有发现。
而且至今仍然没有发现其他学院的学生,看起来这一段儿浮空断裂带之上,只有我们战争学院的学生。
那为什么赢黎的妹妹乐蝶却偏偏要说,我们一定还会在辛柳谷中相遇……
一个个问题在我脑海里得不到答案,让我有点难受,可是不管怎么样,时间已经到了格林帝国的傍晚,我站在山岗上远眺这座断裂的浮空山脉,延绵不下百里的群山与密林,大概遍及了埃尔城探险小队的身影吧,之前我在传送门的山岩之地观望这九座浮空山,那时候站地有些偏远,竟然错误的以为这些断裂的山脉差不多大。
可是现在站在这片山岗之上,恰巧另外的八座浮空山在我眼前排成一线,这九座浮空山竟然大小不一,其中仅仅是有六断断裂的山脉差不多同样大小,其中就包括了我脚下块浮空山脉,这六块浮空山脉就像是六节巨型大无比的火车车厢,彼此之间悬而又连的纠结在一起。
另外三座浮空山脉,其中有一座看似像整个辛柳谷的主峰,断裂的山脉之上有一处险峰直插云端,这座浮空之山竟然足有其他浮空山脉三倍有余,也不知道哪个学院会有那么好运,被传送到那座断裂的浮空山上。另外两座浮空山就显得小多了,方圆仅仅几十里大小,还残破的不像样子,从远处看去显得光秃秃的,看不到一丝绿色。
我猜想一定有办法能到其他断山上,那座主峰之上一定孕育着很多珍贵草药。
我所掌握的那些草药知识是兽人对于整个罗兰大陆的草药的概述,其中有很多地方并不适合我。反倒是赢黎熟读草药学的魔法书籍,对魔药一学知道的比我多一些,于是我问她:为什么之前那位奔马学院的楼安格魔法师说,狮王药水和精神药水的主要魔法材料非常有价值?
“大概是因为它们能够辅助战士学徒和法师学徒成功晋级吧!”赢黎想了一想才说,看起来她也不了解这两种药水。
大概是因为走累了,贝姬躺在树荫下的柔软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无尽的虚空,她对我和赢黎说:“关于狮王药水的事,我知道一点!”
“九级的战士学徒想要成功的获得战士公会的资格证明,就一定要领悟斗气或是护体真气,这样才会被战士工会真正的认可。”贝姬对狮王药水的情况略有所知,所以凑过来说给我听:“战士学徒如果没办法领悟斗气,就会一直卡在九级战士学徒的瓶颈之上,身体的力量、速度也会达到战士学徒所能修炼的极限,无法寸进!”
“领悟斗气绝对不像想的那么简单,很多战士学徒会在这上面耽搁很长一段时间,那么他们荒废的将是武技修炼最珍贵的一段黄金时间!”贝姬接着说:“狮王药水,作用仅仅是能够短时间提升战士的力量。有人发现服用狮王药水之后,九级学徒掌握的力量极限会稍微的向上涨幅,让自己身体的力量属性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时候领悟护体真气的成功率能增加很多。”
“狮王药水是能够辅助战士学徒晋级成战士的辅助升级药水,市面上它的价格很高!就算是在帝都,狮王药水也绝对是紧俏货,精神药水也是一样,据说它能够短时间增加服用者的精神力量,让九级的魔法学徒能够有机会领悟魔法旋涡。”
“这两种药水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制作它们的那几种魔法草药也是变得无比珍贵。”
“听说上一次,有人从辛柳谷这里带回了一些制作狮王药水的金针草,这次,我家里面听说我有资格进入辛柳谷,我哥哥还带信给我,让我帮他采两株金针草!可是来这儿快两天了,就连金针草的鬼影子都没看到嘛!”
贝姬愤愤不平的开始埋怨那个放出消息,说辛柳谷遍地都是金针草,可现如今连半棵金针草都还没有看到。
听到了贝姬解释,我才恍然。
我们将营地宿在一处小山之上,按照拉格蒂斯的想法,我们也许睡在树上更安全一些,不过赢黎却表示要睡在帐篷里,所以拉格蒂斯的小木屋计划被一票否决。赢黎是个性格随和的姑娘,她比较喜欢随遇而安,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觉得赢黎与另外三个女孩儿有什么不同。
拉格蒂斯只能将她的哨站搭在树上,不过外形有些建议,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个鸟窝。
山下面有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而过,沿着这条小溪向上走不了多远,就有一条落差仅仅不到三米高的瀑布,瀑布轰轰的流水声吸引我们沿着溪边的卵石探寻过去,小瀑布下面有个十米见方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两侧绿树成荫,难得能够在这辛柳谷的残破的断裂山脉上,还能够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
瀑布的水声稍稍有些吵,爱干净的女孩儿们见到有这样一池清水,都欢呼着跑过去,蹲在水池边双手捧着清冽的泉水,欢快地洗脸。
“这溪水一点都不凉!”海伦娜将手伸进池水中,惊喜地说道。
像这样的断裂山脉,哪能有水脉存在也算少见了,我想。
不过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低声轻语,我就知道情况不好,果然时间不大,赢黎脸色有些羞涩地走过来,对我说:“嘉,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都想要洗个澡!”
我心想咱们这是在未知的环境中探险,这里到处充满了危险,怎么偏偏任性到还要洗澡。我有些担心的看看四周的密林,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其他的探险小队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四个方向我不可能全部守得住啊!”
赢黎笑眯眯的指了指瀑布上面三米多高崖顶探出来榆树,我立刻会意她是想让我守在高处,这样视野就足够开阔。我打趣地问她:“你就不怕我偷看?”
赢黎的甜笑总是让我无法抵挡,她的眼眸总是像湖水一样清澈,我被她看得有些窘了,直接向她挥挥手说:“好啦,知道了,我会好好放哨的!”
听我这样说,赢黎才满意地转身跑回了清水池边,等在水池边上的女孩们压低了声音欢呼,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开始在四周的密林中布置一些简易的陷阱,我的魔法腰包里还留着一些霜冻卷轴,虽然埃尔城里根本买不到稀有魔法草药寒冰草,(就算有出售的,恐怕我也买不起。)所以这些霜冻卷轴只是能够释放普通的霜冻气息,并不能像是在帕伊高原上那样,可以做出来强化霜冻卷轴制出强力的冰冻陷阱。
将霜冻卷轴配合小兽夹制成的魔法陷阱,用在警戒上远比响铃更有效果,其实两者的实际功用都差不多,都是扯一根极细极长的丝线,一端绑在树枝上,另一端挂在兽夹的支点上,一旦这根丝线被****绊到,就会触发兽夹上的机关,卷轴瞬间展开放出一股浓烈的冷霜出来。
这种陷阱没有任何的伤害力,是最简单的警戒陷阱,但不同的是,它是用魔法卷轴制成的,魔法卷轴的震慑效果还是很明显,很多人都认为魔法卷轴是非常昂贵的东西,而且威力很强大。一旦触发魔法陷阱,探险小队就会变得很谨慎,这样我就会得到充足的时间拦住他们。
我还没完全将陷阱布置完,瀑布下的池水里就传来欢乐的嘻嘻声,这些没有烦恼与忧愁的女孩子,总是对未知的危险不加任何的防范,我叹了一口气,顺着密林的缝隙,依稀的能够她们在水中嬉戏的影子。
辛柳谷最大的特色就是仰望头顶的星空,可以看到‘加达星云时空乱流’的震撼美景,在断裂山脉两侧的虚空之中,总是能有小型的陨星飞过,其实我想,在这时空乱流之中,也许整个辛柳谷还没有那些瞬间飞过的陨星大,可是这里却是独立的位面,能够独立成为一个小世界,有完整的生态圈与食物链。
我坐在崖顶的榆树上,仰望着星空,在这瞬间竟有些微微的失神,也不知道浩瀚的星河之中,会有多少如同辛柳谷一样的位面存在……
赢黎拧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我的身后出现,她站在崖顶的树下嘟着嘴,仰头望着我说:“嘉,你这个大笨蛋,到底有没有在专心的放哨!”
“啊!”低下头才看到一只山猫竟然悠闲的蹲在池边的树上,虎视眈眈的望着眼前的猎物,我哑然失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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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山谷的夜色
一颗外表充满了斑驳痕迹的巨大星体遮住了辛柳谷上的整片天空,那种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恐惧蔓延至心头,我有些紧张这座处于时空乱流中的断裂浮空山脉,是否会在不久之后撞上那颗看起来一场荒芜的星球,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这让我感觉就好像身处末世,这个世界仿佛随时都会毁灭。
天色逐渐的昏暗,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辛柳谷也有黑夜,只不过昼夜交替的时间间隔远比罗兰大陆要长很多。直到整个星体都遮住了辛柳谷,整个辛柳谷都陷于黑暗之中,只有星体的边缘有些光亮,那些光亮像是一个环绕整个天空的大圆环。
赢黎依偎在我身边,紧紧的挽着我的手臂,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天空中的异样景色,可是表情却是非常的平静。
我不畏惧死亡,是因为我在生死边缘游离过很久,后来有经历了很多次生生死死,对于死亡的恐怖已经变得麻木了。所以,看到虚空中的异变,我不会感到太多的恐惧,只是惊叹世界上神秘而又奇妙的事物真是太多太多。
我和赢黎站在瀑布之上的压顶,仰望着浩瀚的星空,那时间乱流在虚空中就像是一条金色的丝绦。
“别害怕,我猜这只是时光中的奇异景色!”我趁机搂住赢黎圆润滑腻的肩膀,安慰她说。
我觉得她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孩子,但偏偏好奇心很重。她刚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一股馨香味道,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她的嘴唇很美,笑起来就像是绽开的海棠花,她温柔地缩在我怀里幸福的摇摇头,眼神中带有一丝异样的眷恋,就像是那一瞬间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然后对我说道:“嘉,你刚刚的样子,有点像我爸爸!”
“啊!你说是我刚刚的样子很像一位亲王的风范儿或者是具有一位大元帅的气度?”我开玩笑问赢黎。
赢黎眼睛看着树梢上的被风吹动的叶子,慢慢地说:“都不是,刚刚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就是……就是很有安全感,恩,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其实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尝试着走进你的世界!”我对她说。
赢黎抿嘴在浅笑,她开心的时候总会这个样子。我对她说:“哎!好像以后我要走的路会很难,你是公主啊,要找到一个足够配你的身份,还需要不断地努力!”
她好像是忘记头顶上足可以遮住整个天空的巨大星体,已忘记处于黑暗之中,四周的光线很灰暗,但是我的视力所及,还能够清晰的看见她伸手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捻动,她认真的看着那片叶子,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除掉公主的外衣,我也是普通的女孩儿,喜欢听音乐,唱歌,喜欢在学院里看水球赛,在学院里,没有了公主的身份,没人会注意到我,他们会喜欢海伦的美丽,会喜欢贝姬的奔放,会喜欢英气的拉格蒂斯,我就是战争学院里的一位喜欢草药学的魔法学徒,其他什么都不是。”
我为赢黎辩解说:“你也不要把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吧,你的笑容就很甜美啊!”
她微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温润的嘴唇轻轻地印在我的唇上,馨香而又甜美。
我和赢黎背靠背坐在崖顶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聊着,她不停地告诉我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让我在脑海里勾勒出来一个贵族家庭的生活方式,果然是极度奢华。在听着赢黎讲述她童年的时候,我偷偷地看着下面三个女孩在池水中嬉戏。
天色非常昏暗,清澈的池水被一丝微弱的光线映衬得波光粼粼,就像是镶嵌在大地上的一块儿翡翠。
这时候,身材姣好的贝姬在水中永远都是焦点,她奔放而大胆。她的泳衣永远都是那么别致,就像是简单至极的丝带将曼妙身体束缚住,我觉得这样昏暗的光线里,贝姬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现我偷看她,于是目光就变得大胆起来,她忽然在瀑布下面的池水里站起来,指着头顶上巨大的星体,大声问崖顶上的我:“嘉,天上那个到底是什么?”
我们相隔不远,但为了能够让我听清,她的声音有些大,不仅仅吓了我一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声音传出很远,甚至惊起了远处一棵大榕树上的一群飞鸟。
看着昏暗的夜空中不断消失的黑色影子,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连一丝的恐惧都没有,是因为那些鸟兽昆虫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或者说是在大灾难面前的慌乱,那些鸟兽仿佛就是习以为常,说明在这种自然情况下,辛柳谷中早已发生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这些飞鸟走兽们对此斯通见惯,它们不会感觉到任何惊恐与畏惧,也说明这种自然景观应该没有任何的危险。
“那只是一颗路过的大星,好像这条‘时空乱流’的隧道有些狭窄,它又想借道跑到前面去,别害怕,这个大家伙不会撞上来的!”我大声的对下面的贝姬和海伦娜说道,让她们的内心稍安,三位女孩的表现各自大不相同。
贝姬有些不确定的站在水池中,有些茫然的看着虚空,几乎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那颗大星,没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轻松释怀。
而站在水中的海伦娜,就像是一尊唯美的女神,脸上原本还挂着一些惊恐,但听完我的话之后,反而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对我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这位美丽的女孩儿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儿,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她慢慢的潜入水中,慢慢的舒展身体在池水中尽情的游泳。
拉格蒂斯在池水中就像是一条灵活的美人鱼,她潜入水中游泳地速度比一般的鱼还要迅捷,忽然之间,池水里隐隐约约的出现一道阴影,拉格蒂斯就像是一条人鱼一样穿出水面,清澈的池水就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从她洁白的身体上纷纷洒落,她张开嘴大口的呼吸,舒展的身姿在水中展露着另一种美。力量与速度展现了女性了另一种运动之美。
拉格蒂斯崇拜自然,她的眼睛扫视着周边儿的环境,然后狐疑的看着天空中的奇异景色,又心有不甘的走上岸蹲在一棵树下,紧紧地搂着一棵大树将耳朵贴在树干上,过了好一会儿,拉格蒂斯才从大树旁边站起来,对我们说:“森林里的大树之灵告诉我,这只是黑夜降临,这没有什么可怕的,在辛柳谷中,黑夜与白昼也是交替的,只不过黑夜的时间非常短暂,五个黑夜等于一个白昼……”
看起来,这是只是辛柳谷晚上奇异的景色,虽然并不美丽,但是这个晚上至少让赢黎变得大胆,一直以来,我认为她是一位很腼腆,很喜欢害羞的少女!赢黎从崖顶上站起来,将披在身上那件湿漉漉的魔法长袍退了下来,她穿着一件清凉的贴肉内衣,对我笑着问:“嘉,你不是一直说想要走进我的世界,想要知道我的秘密,那就来追我,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她从崖顶向前面猛跑几步,像是一条白鳞鱼一样跳下瀑布下的池中,钻进了深深地水里。
“……”我猜想,也许是因为夜色的缘故,赢黎变得大胆了许多。
这时候如果我再犹豫,势必会造成我和赢黎之间出现一道无形的薄膜,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年轻人的感情世界最忌讳温温吞吞,时间会将一切甜美的滋味冲淡。
我也非常的脱掉奉献魔法上衣和长裤,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四角棉质内裤,精赤着上身,三步并成两步跳进清凉的池水里,清凉的湖水包裹着我的身体,那种熟悉而又亲密的感觉,我的到来似乎让这一池水中的水元素特别的欢畅,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有些荒谬,我居然感觉到了水元素的情绪。
当我跃入池水之中,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些水中的水元素活动的更频繁,我可以轻易的感知到这些自然界中存在的水元素。可是水元素怎么可能有思想?我问自己。
我这时候在水中这对水元素敏锐的感知,几乎是平时冥想时候的几倍,我将自己的精神力感知无限的蔓延,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赢黎娴熟的游泳动作是多么的美丽,她非常有节奏的用双手拨水,双腿不停地摆动,竟然可以在水中很流畅的游动。
我在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原因,我的水元素亲和度就又提升了一大截儿?
既然说不出原因,我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在跃入水池中的一刹那,脑海里闪过的景象而已,然后我就顺着赢黎游去的方向,奋力地向前游去。
赢黎潜入水中游泳,本身她在水中的速度就特别快,又是黑夜之中,没有足够的光线,在水中很难分辨出四周的景物,所以在这样的夜晚想要寻找一位潜伏在水中的人,几乎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可是我不同,我的魔法感知力在我跃入池水中之后,就像是张开了翅膀,像四周无限的蔓延开。
水池中并不是赢黎一人,还有贝姬、海伦娜、拉格蒂斯,她们在水中细细,很容易混淆我的判断。
可是我与普通人不一样,凭借自己独特的魔法感知力,很快就摸清了赢黎的藏身之所,我发现赢黎藏在一处靠近岸边儿的水中,仰着脸儿时而的将嘴露出水面换口气儿,大多时间完全潜进池水中。
她被夜幕完全的遮挡住,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即使在老练的猎人也会束手无策,可是她偏偏遇见了我,我拥有的魔法感知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而且我也深习水性,猛地吸一口气潜入清澈的池水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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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赢黎的往事
水池边儿的燃起了一堆篝火,坐在我身边的赢黎回忆着以前的那些事儿。
海音丝
这已经是与迦娜海族交战的第二十七个年头了,迦娜海族一直想夺回水中城市海音丝的控制权,可是人类格林帝国的南风军团像钉子一样,死死的楔在了海音丝最外围的护城大堤上,在这一百三十五公里的护城大堤上一共驻扎着将近四十万南风军团的战士,可以说与迦娜海族的战争,让南风军团只能守在格林帝国最重要的海上港口,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护城大堤已经修筑得高出海平面将近四十米,最早这座护城大堤的基座是由珊瑚礁岩经年累月的生长,珊瑚虫慢慢的死去之后变成了坚硬的珊瑚礁,迦娜海族与人类成为联盟的时候,这道护城御海大堤是迦娜族的先知们运用海族秘术操控千亿珊瑚虫,为人类防御海中各种大型海魔兽,而修建的海音丝第一道防线,如今,却成为阻挡了迦娜一族进攻脚步的第一道防线。
就在战争持续到第五年的时候,詹姆士.安琪博尔德亲王下令在这珊瑚礁形成的护城大堤上浇筑了数百万吨石浆,让这道大堤成为了迦娜族不可逾越的钢铁防线,可是每半个月一次的大海潮,利用海水的潮汐,迦娜族都会发动一场大型攻城战,无数迦娜族勇士踩在巨浪的浪尖,将手中的鱼骨三叉戟抛到城墙之上,南风军团每年死于大海潮攻城战的年轻勇士,至少要在五万人以上。
迦娜海族每年死于大海潮攻城战的迦娜勇士的人数,至少是格林帝国伤亡人数的两倍,这是一片在格林帝国谁都不愿提及的战场,每年格林帝国将会有三分之一的军用物质投放海音丝的这片战场上,而战争的缘由非常的离奇,是由于格林帝国远嫁到迦娜海族的三公主因嫉恨自己的女儿没有备选为未来迦娜国的女皇,而发动了一场阴谋将迦娜女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脸划伤,以至于襁褓中的迦娜族未来女皇被毁掉了容貌,惹怒了整个迦娜海族,这位格林帝国的三公主成功的逃离了迦娜海族的海底世界,返回海音丝被当时驻守在这里的詹姆士.安琪博尔德亲王所收留。
迦娜海族派来使者,要求詹姆士交出陷害加纳皇女的凶手,可是骄傲的格林帝国人认为这些处于原始生活迦娜海族不堪一击,纷纷要求将三公主平安送回帝都,这样一来,已经与迦娜海族持续了数十年的和平被打破了,为了找回颜面的迦娜海族不惜调回大部分驯海迦娜勇士,甚至将驻守在大漩涡旁边的迦娜勇士也调回来一部分,要求拿回迎娶三公主的聘礼——水上城市‘海音丝’。
这样的苦战一直持续了二十七个年头,可是他在这二十七年之中,从未离开海音丝半步,可是詹姆士亲王虽然只是人到中年,但下巴上的胡须已经变得花白。神庙里的大神官推算这是由于詹姆士亲王受到了迦娜海族巫师的诅咒造成的,他们用‘生命诅咒’不断的剥夺着詹姆士亲王的寿命。
直至第二十七年夏天某一天,詹姆士亲王的妻子拥有半精灵血脉的曼达夫人顺利的产出两女,詹姆士亲王高兴地将大女儿起名为赢黎,在迦娜一族的语言中‘赢黎’音译的意思为和平,小女儿起名叫乐蝶,在迦娜一族的语言中‘乐蝶’音译的意思为幸福。
也正是在这天月亮女神的神迹降临在被誉为海上城市的海音丝,海音丝的市民们都传言说,亲眼看见了月亮女神化成一位凡人的样子,浑身散发着神光走进了詹姆士亲王的府邸,她赐福了大女儿拥有举世无双的美丽容貌和甜美歌喉,她赐福了小女儿拥有狩猎的天赋与独立的性格。
就连永夜森林的精灵王子,曼达夫人同父异母的哥哥欧赛特.耐罗也亲自赶到了海音丝,为自己的两位外甥女带来了礼物,他给詹姆士亲王的大女儿赢黎带来了一颗‘自然之心’,让她可以拥有与自然界沟通的能力,他给詹姆士亲王小女儿乐蝶带来一只‘驯兽口哨’,让她能够更容易驯服森林里的一些强大的野兽。
詹姆士亲王的礼物也是非诚的珍贵,其中有一瓶是真正龙族中赤龙逆鳞鳞片下的一滴含有血脉之力的精血,而另件礼物则是号称死亡之岛的大火山口凤凰一族的凤凰之羽。
赢黎获得的是凤凰的羽毛,如果她能够成功的融合凤凰的血脉,那么她可以在烈火中诞生,只不过曾经无数人都得到过凤凰之羽,但是从没有人能继承凤凰的血脉天赋‘烈火诞生’。这根凤凰之羽也可以炼制一把等级的火属性传奇武器。
乐蝶获得的是赤龙精血,如果她能够成功的融合赤龙的血脉,那么她将会获得与赤龙沟通的能力,这也许有希望成为一名真正的龙骑士。而且赤龙精血会让乐蝶的身体刀剑难伤,赢黎与乐蝶的出生,其实意义非常重大。
因为她们的出生代表了人族与精灵一族联姻成功,精灵王的女儿曼达嫁给了格林王的弟弟詹姆士亲王,而他们又拥有了两位非常有天赋的女儿,竟然会引来了月光女神的神迹出现。
有一位神秘的大预言师预言詹姆士亲王的这两位女儿将会成为优秀的魔法师与骑士,将会成为海音丝的最大的守护者,不久之后,这个消息传进了迦娜一族的女王耳中。
在赢黎与乐蝶长到五岁的时候,迦娜一族的王族卫队抵临海音丝外围海域,这已经是迦娜一族与格林帝国战争的第三十二个年头,南风军团埋葬在大海堤上的年轻士兵人数已经快要接近二百万。
在这些年里,格林帝国为了维持海音丝战役的物资补给,以及北方军团抵御冰雪苔原上野蛮人所花费的巨额经费,已经让格林帝国无力征讨帕伊高原上的兽人部落以及南部蛮荒沼泽中的蜥蜴人一族。
迦娜女王的造访给两族带来了一个和平的讯号,但是这件事本身人族这边理亏,迦娜女王的条件是让逃亡在外的格林帝国三公主返回迦娜王都,亲自跪在那位容貌尽毁的王女面前,忏悔自己这么多年所犯下的过错。
可这是格林王的底线,当帝国三公主向迦娜族下跪的时候,损害的是格林帝国的颜面,这场战争坚持了这么久,唯一能够让战士们坚持下来的信念就是格林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五岁的赢黎自幼跟着一位有名望的大魔法学者学习各种知识,她熟读各种魔法典籍,从小聪慧过人的她已经知道了海音丝的人民为什么要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次,迦娜人明显有了谈和之意,但是詹姆士亲王坚持自己的底线,双方没有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也就是说这次和谈失败了。
在迦娜女王与詹姆士亲王进行最后的送别晚宴上,五岁的赢黎站出来,对迦娜女王提议:既然三姑姑将你女儿的脸划伤了,听说迦娜一族有个神秘的仪式,那就是可以掠夺美丽之人的容貌,我愿意替三姑姑将自己的容貌还给你的女儿!
这几句话说完,整个迦娜族高层和海音丝上层社会的那些贵族们全部震惊了,就连坐在主位上的詹姆士亲王都久久沉默无语,可他究竟能够说些什么呢?出于私心与父爱,让自己的女儿收回刚刚说出来的话?或者是让海音丝的民众脱离战争之苦,就要让自己失去这样一位漂亮而乖巧的女儿?两者都不是詹姆士愿意见到的。
这时候的迦娜女王却十分的意动,她的头发都是一条条极细的小蛇,随着她的思想开始不停地蠕动着,她站起来慢慢的利用她蛇身游到赢黎的面前,面对赢黎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死么?那种掠夺天赋的仪式非常的危险,仪式之后被施术者死亡的几率超过九成,就算你拥有我的美杜莎之泪,活下来的机会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
“我不怕,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怪你,我愿意为海音丝的人民而奉献自己生命!”小小的赢黎对着迦娜女王平静的说道,她那稚嫩的声音让场上所有人都为之触动,她借着从头上拔出一根羽毛,对着迦娜女王说道:“何况我有这个!”
“凤凰羽?好好好,看起来,你的父亲一定是非常的宠爱你!”迦娜女王也从怀中摸出一粒珍珠,然后对赢黎说:“这是三十二年前,我王儿容貌被毁之后,我流下的一滴眼泪,你可以将它带在身上……”
……美丽分割线……
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仪式,迦娜那位王女神奇的恢复了美丽的容貌。
赢黎却倒在了祭坛之上,就算是美杜莎的眼泪也没能挽救赢黎的生命。凤凰羽也没有在最后一刻复活赢黎,就在赢黎生命抵达最后的尽头之时。
迦娜女王无奈的使用水系‘死亡冰棺’将赢黎的身体冻成巨大的冰块儿,这样可以保住赢黎最后一口气儿,赢黎被迦娜一族以最快的速度送回海音丝。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赢黎死了,就连赢黎的父母詹姆士亲王以及曼达夫人都已经失去了信心……
只有赢黎的老师帕梅拉贤者不相信,她将赢黎丢进了地狱火中足足烧了七天七夜。
在第八天的早上,帕梅拉贤者在地狱火的废墟之中,找到了容貌已经变得普通的赢黎,她茫然的看着这个世界,见到了帕梅拉贤者之后,激动地喊了一声:“老师!”
帕梅拉贤者垂着眼皮,对赢黎爱怜地说道:
“你没有美丽的容貌,我会找来海音丝最美的女孩儿和你签订契约,让她一生陪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影子,你失去了自然之心,我会帮你找来一位天生就拥有‘自然之心’的女孩儿陪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影子……”
“她们就是你的美丽容颜,是你的傲人身体,是属于你的自然聆听者,你将会拥有一位王子的所有宠爱……我要让整个格林帝国的贵族少年都喜欢你……”
“每一位贵族公主都有自己的影子,她们会帮你做一些不符合你公主身份做的事儿,她们即属于你,又不完全是你,她们会对你完全的忠诚,因为她们的荣辱和你息息相关,你也会因为她们而得到一个完美的爱情!”
可是,赢黎的心思却是在想,那些因为我的美丽而喜欢我的人,是真正爱我的吗?
于是她做了一个试探,对象就是星海城城主的小儿子尼尔森,这位天资卓著的骑士已经內定成为星海城未来的守护者,他同时也是赢黎的未婚夫,在赢黎满三周岁的时候,星海城主就已经带着价值连城的聘礼抵达海音丝,为自己的小儿子求亲。而他的挚友,南风军团的最高统帅詹姆士亲王也是点头同意这份婚约的。
可是任性的赢黎终于在自己十岁的时候,成功的见到了尼尔森,并且让尼尔森见到了自己平凡的容颜。当时本以为自己的未婚妻是被月亮女神祝福的女人,是海音丝最美丽的女人,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聚变之下,尼尔森以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以为受到了羞辱,恼羞成怒的找自己的父亲诉说这件事儿。
之后月余的时间里,一直保持沉默的詹姆士亲王竟然递来悔婚的文书,星海城主看完詹姆士亲王的亲笔信之后,星海城主鲜有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有说任何话。
两年之后,应姑姑的邀请,赢黎带着自己的伙伴儿,也可以说是影子的海伦娜、贝姬、拉格蒂斯三为女孩儿来到了埃尔城,在这里她非常荣幸的成为了一位火系魔法学徒,并且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其中最特别的就是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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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虎口夺命
虚空中的那颗大星在夜梦之中慢慢的退隐,悄无声息之下,辛柳谷已经恢复至白昼。当虚空中再次出现了那条淡黄色的时光流时,整个浮空断山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空中巨大的阴影像是海潮一样迅速的退去,整个山谷又变得生机勃勃。
我的睡袋像是一支蚕茧挂在树上,睡袋的两端各系有一条绳子,牢牢地绑在树上,从睡袋里探出来,看看沙漏上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一整夜,艰难地伸出手臂将睡袋绳结解开,挣脱了束缚之后,我从睡袋里钻出来,爬到横出来的树枝上,蹲在上面将睡袋困成一卷儿,背在身后纵身从五米高的树上跳下来。
赢黎蹲在池边儿洗漱,她已经将一头乌亮的长发束成马尾,顺滑的垂下来散在背上,在那身米色知识长袍的衬托下,就像是绸缎一样。
贝姬和海伦娜在整理帐篷,如今她们两已经非常熟练,看着她们有条不紊的将毛毡卷好收起,有说有笑,动作却丝毫不慢。
树林中的几片树叶轻轻地拨动了两下,拉格蒂斯背着精灵长弓从里面钻出来,浑身都沾满了露水,就连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贴在白皙的脸上,她将散乱的碎发撩在耳后,腰间挂着一只布口袋里装满了一些青果。
做饭是我的职责,自从那顿剑齿虎肉的火锅之后,小队里的女孩儿们一致决定我负责小队的炊事。
整理昨晚布下的陷阱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有一处陷阱被悄无声息的触发,整个霜冻卷轴上的魔法气息完全的消失,却非常奇怪,在昨晚居然上没有人察觉到,几个凌乱的小脚印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婴儿的脚掌般大小。
这几天我都一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我们身旁每时每刻都有人监视,可是我曾反复试探无数遍,都没发现周围有任何异常情况。越是发觉不了这个危险源,越是让我的心情有些浮躁,我试着将体内的魔法感知力释放到体外,探查周围的情况,可惜一连几次都一无所获。
山林里的光线依旧昏暗,我们小队一行五人在林中穿梭,拉格蒂斯见到我总是一副紧张的模样,觉得很奇怪。
“吉嘉,你在找什么?”拉格蒂斯问我,她警惕的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说,总不能说我有种预感,感觉是被某种东西盯上了?
这样只怕会引起整个小队里的女孩们都惴惴不安,胡思乱想。
忽然想到昨晚上赢黎说拉格蒂斯的时候,称她是大自然的聆听者。于是我就问她:“你能不能问问你的那些树人朋友,就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再跟着我,我这几天总是感觉怪怪的。”
“没发现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啊!虽说我是拥有‘自然之心’,可是我不是德鲁伊,根本没有办法跟植物沟通的!”拉格蒂斯对我说道,她笑起来牙非常的整齐,而且她无论在任何艰苦的环境之下,都显得那么的干净。
我奇怪地问:“那你昨晚上不是还说,大树之灵可以告诉你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事儿?”
“是啊,不过你以为那些植物能够开口说话吗?它们只不过会记录下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需要在它们身上寻找答案的!”拉格蒂斯跳上了一颗青果树,嘴里咀嚼着一枚青果,口中模糊不清地回头对我说了一句。
她身高腿长,并不太适合在林间穿行,只不过她好像浑身每处地方都长了眼睛,总是能够用各种动作弥补身体的方面的劣势,因为她身体修长而匀称,她的各种动作却又非常的干净利落,尤其看她攀爬大树的时候,她总是习惯踩着大树的各处节点,直接跳上去。
我见她就快要消失在密林之中,就连忙追上去。
我们两人负责在密林的四周搜寻剑齿虎的踪影,在猎杀十只剑齿虎之后仿佛密林里的剑齿虎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第一天三只,第二天七只)
见到我从后面追上来,拉格蒂斯站在树冠上,看着几百米之外同样有位游侠斥候也站在树尖儿上,同样机警的发现了我们,并友好的向我们挥了挥手。拉格蒂斯只是非常简洁的摆出我们小队前进方向大概位置,对面的那支小队马上做出了回应,他们选择走另一个方向。
看得出来这是一支拥有实力猎杀剑齿虎的小队,而且他们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自然之心只是让我对自然界里的事物在感观上更加的敏锐,可是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至少需要一些线索才能够探查!”拉格蒂斯再次将手放在树干上,认真的感受,但是很遗憾,她略微失望的睁开眼睛,遗憾地对我摇摇头说:“我没办法在这里的植物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们,那应该就是这片密林之中的小精灵,只有它们才有能力轻松的避开我的视线!”
“精灵?”我说这个单词的时候,用的是乔伊斯太太教给我的古精灵语。
拉格蒂斯一愣,她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的说:“你说得是古精灵语?很抱歉,我们战士学院没有开这门课程,我只对精灵语稍懂一些,那些暗夜精灵或者白精灵是大精灵,而我所说的小精灵则是地精,它们常年居住在地底,还有一种邪恶的小精灵,它们被我们称之为‘哥布林’,它们贪婪卑鄙,狡猾而又善于欺诈。”
“哥布林?”我学着拉格蒂斯的口音,模仿她的精灵语。
拉格蒂斯点点头说:“没错,也许就是它们!”
我们在密林中穿梭,偶尔还能在密林中看见一些其他的探险小队,他们在密林中呈地毯式搜索着魔法草药。
当我路过一处山岩之下时,还看见一队战士学徒模样的探险小队,正在兴奋的挖掘着一处山岩的石壁,四周散落着各种贫瘠的铜矿,我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会在这儿挖掘铜矿,一定是寻找到了赤铜这样稀有的伴生矿石。他们起初还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们小队一行,当他们看到我们小队只有我一个男生的时候,才算松了一口气。
海伦娜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识她。
有人低呼一声:“是今年新一届剑士二班的海伦娜!”
几乎所有挖矿的战士学徒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我们一行人,海伦娜有些尴尬地向他们挥了挥手,扮可爱地简单打个招呼,就随着贝姬迅速离开了这处山岩,随后就听见山岩那边传来低沉的欢呼声。
……美丽分割线……
看见他们的时候,这支探险小队就已经只有四个受伤的战士学徒在勉励抵抗那只发狂的剑齿虎,那只凶虎已经完全占据了场上的主动,剩下的四位战士学徒手中拿着单手斧和小圆盾,背靠背聚在一起,共同抵御剑齿虎的扑杀。已经显露出疲态,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在他们四个人的身后,一位脸色苍白的魔法学徒咬着牙将最后一卷儿‘水疗术’魔法卷轴展开,浓郁而精纯的水元素在咒语的催动下,围绕着重伤的剑士,飞快的治愈着他胸前的抓痕,这位魔法学徒看着在他身边横七竖八倒下的队友,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惜三张‘水疗术’魔法卷轴只是杯水车薪。
“要是再有三张‘水疗术’卷轴就好了。”魔法学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样想到。
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帮助这些受伤的队友,魔法学徒将腰包里的急救绷带全部拿出来,试图将这些伤员的伤口一一包扎起来。他的一只衣袖里藏着一把匕首,只要那只凶虎敢闯过来,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用自己瘦弱的身体以及那把单薄的匕首挡住凶虎,就像是这些倒下的战友当时拼命的保护自己那个样子。
勉强能够战斗的四位战士,拼死不退的围在这些受伤的队友身边。
在战场的边缘处有一只剑齿虎倒在血泊之中,它浑身插满了长长短短的羽箭,一直折断了的长枪从侧面捅进了剑齿虎柔软的腹部,枪尖儿却从胸腔下面透体而出,
“喂,伙计!”一位手里拿着盾牌的战士学徒对身边还能够站起来的同伴说道。
那位同伴有些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凶虎,一言不发。
“如果这次能够活下来,我想以后和你一起加入冒险团?”拿着盾牌的战士学徒鼓足了勇气,哽咽了半天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那位同伴明显一愣,扭头看了盾牌战士一眼,不能理解地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我可想将我的背后交给一位让我放不下心的人!”
……
凶虎再次闪电般的腾空而起,血盘大口向其中一位战士扑过来,那位战士本能的一躲吗,那凶虎一抓扑空,却是没有落地,直接在空中改变了一点儿方向,如铁鞭一样的长尾甩到站在边缘上的战士学徒的身上,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格挡,就被剑齿虎的长尾瞬间抽飞。
他身上的硬皮甲顿时碎裂,我没有想过这只剑齿虎会在我的眼前这样爆烈的伤人,已经来不及使用‘冰盾术’,一根锋利的羽箭划破了空气,尖啸着穿过剑齿虎的身躯,带起一捧血雨来。
拉格蒂斯紧随在我的身后,快步冲了上来,一支‘击退箭’并没能够将巨大的剑齿虎猎杀。
凶虎悲鸣一声,在地上翻滚着狼狈爬起来,怒吼一声向拉格蒂斯扑过去。
一面冰盾挡在它的面前,凶虎坚硬的额头撞在冰盾之上,让它的身形再次一缓,爆起漫天的冰屑。
操着手里的狼牙匕首,向前斜跨一步,就站在剑齿虎身侧,攒着匕首在它的小腹上划开一条大口子,腹腔中的烂肠子都已经流出来。惹得剑齿虎在垂死挣扎之际,拖着沉重的身躯向我扑过来,凶虎的肠子拖在地上。
我觉得匕首不足以挡住剑齿虎垂死的反击,随手将匕首插回刀鞘,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把单手斧,没有片刻停歇的在凶虎身前连续施展了三面冰盾,就在它接连撞碎了三面冰盾之后,凶虎的冲势已经被挡住。
手起斧落,带出一股黑色的旋风,没想到这样简单地劈下来的一斧子,直接触发了‘风怒图腾’的效果,竟然一斧子的威力,就将凶虎的头颅斩落下来,我也愣在当场。
没想到斧子的攻击效果,远远的强过那把锋利的狼牙匕首。
眼见凶虎已经没有了气息,我连忙赶到了那位魔法学徒的身旁,不由分说,先将这些病情不太稳定的重伤号们的伤情稳固一下,一连串儿的‘水疗术’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此时我们小队所有队员终于出现在这只小队的视野里。
那名魔法学徒见到赶过来救援的人员,居然是我。
就连忙对我说道:“嘉,快救救我的这些队友!”
我一边救治这些重伤号儿,一边问这位魔法师学徒:“怎么会搞成这样?”
“后面这头凶虎是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我们小队没有加以防备,就被凶虎冲进了最核心的位置……”那为魔法学徒慌乱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我念着咒语不停歇的施展‘水疗术’,将这些重伤员的伤口都稳定下来。
远处再次亮起求救的信号,看见了天空中淡黄色的照明弹,我心里忽然感觉一凉。
那只照明弹是我送给弗兰德老师的,而且对他承诺,只要有人将这颗照明弹射到夜空之中,无论我在做什么都会迅速的放下,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救援……
因为那一定是弗兰德老师最得意的门生,他一定会将这颗照明弹交给托马斯,以求在关进时刻救托马斯一命。
我没想到这枚魔法照明弹居然会这样快就被使用了。
难道是托马斯的小队出现了危机情况?
我抬头很无语的看了一眼拉格蒂斯,对她传递了一个眼神,我们俩再次冲进密林之中,向照明弹的发射地点狂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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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拯救托马斯的行动计划
我和拉格蒂斯在强行穿越密林。
我之所以能在树冠上穿行,是因为有了‘风之疾走’,让我的身体格外轻盈,但这却不是让我能在树冠之上飞驰的唯一原因,四只球形的石鼓都释放着微微的亮光,在这昏暗的辛柳谷密林之中,很远就能够看见这些光。
蓝水晶石鼓的‘法力回复’持续地让我身体各个节点不间断的滋生着魔力,只有这些不属于魔法池之中的魔力,才是维系四只石鼓图腾状态的法力之源。
飞快的从树冠上越过,那些横生的枝节划在我的身上,绿松石鼓上的‘石化皮肤’让我的皮肤免于被诸多树枝划伤。
月光石鼓上弥漫着风元素的力量,让我拥有‘风之疾走’的状态效果,我此时身轻如燕。
可是这些依然不能足以让我在树冠上穿行,每当我跨越的距离不够的时候,我就会激活虎眼石鼓的‘抗拒火环’,生成一股新的力量,在我的身后推我一把,以保持我能够继续在树冠上奔跑……
拉格蒂斯跑在我的前面,她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落点,就算是我增益魔法效果全开,而且我的体质也优于一般的战士系学生,但是在拉格蒂斯的面前,依旧是显得有些吃力,她就像是一阵清风一样迅捷。
我发现整片密林之中,并不止我们一个探险小队在快速的驰援,那些矫捷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里,像是无数条线向着密林最深处的某一点汇聚。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震巨响响彻山谷。
如同滚滚惊雷之声的虎啸让我的双耳嗡嗡地响,耳朵里传来刺痛感,慌忙用双手捂住耳朵。
这声音,震得我的心神也为之一颤,我向前迈出那一脚踩到了空处,身体不由自主地栽向地面。跑在前面的拉格蒂斯也是双手交叉挡在面前,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我们两个狼狈的从几十米高的树冠上滚落下来,惊骇莫名地望了对方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义:前面的魔兽已经超越了这个小世界的等级限制,那绝对是一只一级以上的强大魔兽。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念着咒语画出一幅魔纹法阵,一团浅蓝色的水元素包裹住拉格蒂斯。
‘水疗术’
我希望这个魔法技能够缓解这声‘虎咆’对拉格蒂斯所带来的痛苦,果然她苍白的面色稍稍的红润半分,她已经将精灵之弓拿在手里,继续像前面跑去。
我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单手斧,也咬着牙追上去。
没想到斧子的伤害效果会比匕首好太多,我一直认为我的狼牙匕首非常的锋利,并且带有很强烈的毒,只要刺伤对手之后,就会为自己赢得巨大优势,可是当我拿着一把普通锋利的单手斧,‘风怒图腾’带来的效果竟然直接将那白斑剑齿虎的头颅斩落。
连我自己都惊讶,这真的是我吗?
已经离他们很近了,我已经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以及那只巨兽愤怒的低鸣以及树木折断的声音。
转过一棵大树看到前面的林间空地的背后居然是一片断崖,一座蓝色的传送之门就屹立在断崖之上,光秃秃的断崖上长满了魔法草药,至少我一脸看见了四棵魔皇草,就在传送门的正下方一小片儿草地上生长着金色如针状的魔法草药,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金色地毯。这处断崖上散落着许多的碎石,其中既有很多稀有的赤铜矿石又有一些珍惜的月光石。
赤铜是一种稀有的魔法金属,它的价值虽然远远地比不上秘银或者瑟银,但是赤铜这种金属已经有了魔法力传导的特殊效果,很多魔法器材都是采用赤铜制作的。
月光石是一种稀有的魔法宝石,就如同我身上的月光石鼓正是用这种材料雕刻而成,另外它也是一种近乎于永久性的照明材料,很多有钱的贵族会用月光石制作成吊灯,挂在自家的客厅里。
没想到这些稀有的魔法材料,会像是烂石头一样洒满在断崖的山坡上,我的目光透过这些魔法材料看到坡上还有几棵枯树,原本我没有太注意它们,可是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再次仔细的看两眼才发现这几棵高大的枯木竟然是铁木,用这种材料制作的硬弓,是很多弓手学徒们的首选,没想到这几棵大树能是稀有的铁木。
一只大如野象的白色斑斓吊睛四目猛虎,正踞于山坡的一块巨岩之上,它以王者的姿态藐视着那几十名被逼至山崖边缘的学生,不过它胸前的顺滑皮毛有了一些轻微的灼烧痕迹,正一脸凶相地看着这群学院生。
几十名战争学院的学生被十几只普通的白斑剑齿虎逼至悬崖的边缘,已经不能再退,再向后退半步就会掉落断崖之下。
我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断浮空之山的边缘地带,不知道如果有人掉入盘根纠错的山谷下面,会不会直接跌落进虚空之中,还是被这浮空之山的引力所吸,落于浮空断山的最底层,估计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十一名手中高举盾牌的盾战士挡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的脸色已经是变得苍白无比,那些剑齿虎似乎有些畏惧队伍中的射手,一击不中就会立即调转身体远远跳开,它们这些强悍的扑击多数被盾战士挡住,但是这样无形的增添盾战士的压力,看起来这种僵持的状态已经持续有一会儿了,盾战士们在这时候的体能消耗非常的巨大。
一些剑士站在盾战士的后面,长剑都已经出鞘,再后面的是一排手拿长弓的弓手,其中也有拿着猎弓的游侠,他们的后面则是五名面色如土的魔法学徒,托马斯就站在其中,他的手中还托着一颗人头大的火球,那张脸苍白得吓人。
看起来托马斯的魔法力已经近乎于枯竭的状态,知识魔法套装并不能为他带来足够的魔法力,我不知道将手里这颗火球丢出去之后,他还有没有能力凝聚出下一颗火球,但我感觉她的状态非常的差。
估计那只白色斑斓猛虎也是畏惧托马斯手里的火球,愤怒的看着这些面孔稚嫩的学生,它一直迟疑不肯扑上去的原因,也许就在于托马斯手中的那团火球,看起来它已经吃过不少‘火球术’的苦头。
斑斓猛虎的脚下还有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他们都是年轻的学院新生,原本有着大好前途,可是没想到如今在这个小位面之中,丧命于虎吻之下。我和拉格蒂斯远远地躲在一棵树后,看到战场上的景象之后,彼此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这个场面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力的控制范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猎杀这头剑齿虎王的能力,这只如野象一样大猛虎只要一爪子,就会将我的胸膛抓烂。
拉格蒂斯已经紧紧握着精灵长弓,将一根羽箭搭在弓弦之上,瞄准了剑齿虎王,拉格蒂斯已经看出来这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太久,所以要不计后果的救人,就像上次达尔文那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我和拉格蒂斯两个人一起冲过去,也不会奇迹般的扭转战局,只是会让僵持的时间继续延长而已。
我连忙按住她握着精灵长弓的手,示意她冷静一下,我注视着远处的斑斓猛虎,心中思绪起伏。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我记起了老库鲁曾经让我看的那些羊皮卷轴,其中就有张羊皮卷轴上介绍的首领级魔兽‘白斑吊睛四目剑齿虎王’,看上去跟眼前这只猛虎的形态非常的相似。
那张卷轴上所介绍的种种细节和特征历历在目,原本已经被精神之海浸泡得发黄的照片再次变得清晰,被我从记忆之海里捞出来,我开始阅读羊皮纸上的内容,寻找这只剑齿虎王身上的弱点……
……美丽分割线……
斯威夫特看见救援信号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因为从信号的颜色上判断,应该是弗兰德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托马斯的信号弹,没想到这个骄傲的家伙也会想起他队员求援,斯威夫特心中暗想:究竟他遇见了什么样的事,会让他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
举起手示意队伍停下来,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跟其他九位小队成员商量一下,就开始整理队形,向发射求援信号的区域摸索过来。
斯威夫特是魔法学院这届魔法学徒之中的佼佼者,被气系魔法班的伊桑导师看中,只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年轻的斯威夫特就在气息魔法班里崭露头角,伊桑评价斯威夫特是魔法学院最近十年中,天赋最出色气息魔法学徒。
原本以为凭自己出色的魔法天赋,就可以在魔法学院中扬名,可是托马斯横空出世,带着魔法天赋‘熔火之心’将一切的光芒都吸引在他的身上,斯威夫特是一位喜欢低调的魔法学徒,他喜欢谦虚的人。所以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天赋,而是凭借自己出色的气息魔法领悟能力,在平时魔法课程之外,他和普通魔法学徒一样抓紧一切时间冥想,让自己尽快的突破魔法学徒七级的桎梏。
短短的一个半月时间里,斯威夫特就已经连续突破了三级的瓶颈,已经成为了一名三级的魔法学徒。
目前来看,他是整个魔法学院新生之中,等级最好的魔法学徒,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出色的魔法天赋,而是在于他平时非常认真刻苦的练习。他只是对气系魔法元素非常的敏感而已,在来辛柳谷的一周之前,导师伊桑才临时决定将‘大气神盾’传授给他。
原本上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在临行之前的前一天晚上,斯威夫特竟然成功的释放出第一面‘大气神盾’,斯威夫特刻苦学习的精神打动了魔法导师伊桑。
斯威夫特和他的小队也是可以轻松猎杀白斑剑齿虎的探险小队,他们一直默默地在密林中搜寻着白斑剑齿虎的行踪,其实这只小队目前来看,应该说是狩猎剑齿虎数量最多的小队,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这只小队一共猎杀了十六只剑齿虎。
拨开前面低矮的灌木丛,斯威夫特带着探险小队平静的注视着断崖边缘的那些被困住的学生,心中在犹豫不决。
自己的这只小队明显没有营救这几十名学生的实力,不要说那只踞于巨岩上的四目剑齿虎王,就是单单围住几十名学生的十六只剑齿虎,也不是他们小队所能对付得了的。可是自己依旧不能这样带着小队偷偷离开,因为这些学生之中,几乎每一位小队成员都有自己同窗好友被困于其中,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么以后就不用在战争学院抬头做人了。
可是怎么救,斯威夫特有些为难的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额头凝成了一个川字。
就在这时候,一位身穿着奉献魔法长袍的魔法学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斯威夫特的面前,斯威夫特定睛一看,才分辨出来站在眼前的人正是魔法学院新生之中,风头正盛的水系魔法班的吉嘉,听说他在来此之前,接连挑翻了战士学院高年级的战士学徒阿比盖尔和凯佩尔。这对于一位魔法学徒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儿,因此他在魔法学院中成了魔法学徒新生的一面旗帜。
吉嘉有一头黑色的短发,他的眼睛有些细长,总是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站在斯威夫特的面前,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们两个探险团合作!”
“好!”斯威夫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就连具体的事情都没问。
还有什么好问的,不用想都知道,吉嘉说的一定就救援托马斯那些人的事儿。
“你需要多久,能够将那些白斑剑齿虎杀死?”吉嘉问斯威夫特。
斯威夫特脸色有些讪讪地说:“单凭我们小队的能力,是不可能杀死十六只剑齿虎的。”
“那些被困的学生肯定会帮你们,你有没有把握将这十六只剑齿虎迅速的解决掉?”吉嘉又继续追问他。
拉格蒂斯还是摇摇头说:“不行的,我们就连一起解决三只剑齿虎都非常费劲儿,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够缠住其余的剑齿虎,给我们一只一只逐一猎杀的机会!”
“若是算上他们呢?”吉嘉又问斯威夫特,他的手指着战场对面的密林,这时候有两只小队出现在斯威夫特的视线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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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剑齿虎王
我的思绪随着眼前飘零的落叶一点点回到了现实之中,我眼前出现的那些绚丽的文字都消失在夜幕中。
除了我们小队之外,在第一时间里,还有三支探险小队赶到了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我在对面的密林中,发现了斯威夫特的身影,这位已经学会大气神盾的气系魔法学徒,在魔法学院备受各位任课魔法老师的推崇,他就是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勤奋,刻苦,努力,谦逊又好学。
魔法学院里最出名的三位新生,托马斯因为火系魔法天赋‘熔火之心’而备受关注。
而我是因为接连挑战两位高年级的学长,我是属于那种踩着学长们的头强行上位的。
可是斯威夫特不同,他就是那种只有一点点的天分,却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默默地走在大家的前面,他一直就在前面,淡定的走在我们所有人的前面。
能够在救援的队伍救援的队伍中看到他的身影,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也许我就是需要这样一位灵魂性的领军人物,能够在我离开之后,按照计划将所有的事默默的办好。所以我没有浪费任何一分一秒,直接利用‘暗影斗篷’,穿过了这片山崖地带,直接来到了斯威夫特的面前,跟他约定好了救援计划的细节。
按照计划,我开始让拉格蒂斯带着赢黎几个人撤离这片战场,而我则是目送着她们四人远去,也不知道拉格蒂斯能不能按照我说的全部做好,我盘算着沿途的路线,也许几处地形应该可以借用一下,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我的心有些平静不下来。
到最后,拉格蒂斯直接跑回来,附在我的耳边说:“我的速度比你快,这件事儿交给我做……”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对她说:“让我来,我有我的理由,最不济,我还有办法平安的离开!”
拉格蒂斯见我认真地对她这样说,也没有再坚持,淡淡地说了一句:“那请你一定要保重!”
我扬起手和她轻轻地击掌,以示我们的约定。
战场上的那只剑齿虎王有些按耐不住,它已经开始犹豫着是不是要从巨岩上跳下来,那十一位盾战士虽然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但是每到最紧要的关头,总是将危险挡在队伍之外,反倒是有两只剑齿虎急切地想冲进人群,却被盾战士后面的那些剑士们刺伤。
原本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些被困在浮空山边缘处山坡断崖的学生看见剑齿虎的阵营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就急迫的想要冲出包围,甚至后面的人险些将挡在前面的盾战士击倒在地上,队伍立刻出现了混乱。
“盾战士不要乱,所有人不要乱,弓手和游侠准备!”看到这个临时组建的队伍第一次出现纷乱,托马斯连忙用最大的声音高声喊道,他担心一旦队伍乱了,所有学生都没有抵抗的意志,大家都争先恐后的逃亡,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灾难。
纷乱的人群听见弓手们要向前面战场放箭,才纷纷的停下来,不再去想去逃跑,急急忙忙的返回临时队伍自己的位置,几位盾战士队长破口大骂那些丧失了斗志的学生们,一时间,各种纷乱呈现出来,面对剑齿虎群,学院生们也终于在生命和尊严面前做出了抉择。
还好托马斯急中生智的一声大喊,利用了那些弓手和游侠,威慑住了想要溃逃的学生们,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危局。
“预备,放箭!”
看到对面那些剑齿虎再次想要扑击,守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位盾战士队长大吼一声,让身后的游侠和弓手们在放一波箭雨,随着箭雨纷纷地落下,将那些剑齿虎逼退开数米远,整个队伍随即向前走了几步,离断崖远了一点。
托马斯手中一直燃烧的火球也趁机扔出去,砸在剑齿虎群中,立刻爆裂的火焰吞没了两只剑齿虎,吓得那些剑齿虎纷纷跳开,霸道的火系魔法让那些普通的剑齿虎有一些害怕,它们有些犹豫,开始变得退缩。
“吼~”
强烈震荡场上每个人心灵的虎咆之音,将山谷都震得不停摇晃。那是高等魔兽所拥有的强大威压,这声音甚至可以短时间摄住一些精神力孱弱的学生的心神,让他们短时间出现呆滞的情况。
这一声虎咆让那些剑齿虎跟着虎王齐声咆哮,一时间整个山谷都被虎咆的声音吞没。
拥有四目的剑齿虎王终于跳下了那块巨石,巨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小小的土山一样,向人群走来。
我知道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境地,剑齿虎王终于按耐不住,也等候了足够久的时间,在这场杀戮盛宴的的序幕就要开启。
对面的那些学院生的队伍里,一些敏锐感官的学生面露忧愁,苦苦等待的援军小队,一直都没有出现,却发现那只被魔法学徒们用魔法卷轴震慑住的剑齿虎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慢慢地从巨岩上走下来。
那扇传送之门就在剑齿虎王的身后,湛蓝色的魔法之光照在每一位学生的心里,几乎所有人都猜测这扇传送门究竟通向哪里,我猜测剑齿虎王其实就是传送门的守护兽。
时间就像是凝固在这一瞬,我慢慢地从一棵树的后面转了出来,面对着那只剑齿虎王走了过去。
我还能清晰的感受到赢黎依依不舍的目光,可是她却从没有反对过我的任何提议,就算这次冒险,她也只是在眼中写满了担忧,却没有说任何阻拦的话语,这反而让我的心更多了几分难舍。
藏在灌木丛里的两支救援小队的成员,都是无比紧张的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那只剑齿虎王。
一位身体无比孱弱的魔法师,居然自大到了想一己之力引开凶兽剑齿虎王,说出来就像是个不好笑的玩笑。
鲍比夹在救援的队伍中,悄悄地向我挥了挥手,他穿着一身皮甲,手里拿着一面圆盾,已经看不出一点魔法师的样子。他这时候只能是对我挑了挑大拇指,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前胸,用他独特的肢体动作告诉我,他担心我。
‘风之疾走’的风元素风圈围绕在我的脚边儿,将草地上嫩绿叶子吹得左右不停摇摆。
我就这样安静的出现在剑齿虎王和被困在断崖边上的学生之间的坡地上,这时候,就连那十几只剑齿虎都开始停下了攻势,转过头来看着我。
“那是吉嘉,他在干什么?”
“他这是不要命了?”
“怎么只是他自己,他的探险小队呢,它自己怎么可能救我们……”
“如果他激怒了那只剑齿虎王,我们也会受牵连的!”
那支小队里开始有不同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毕竟是少数人。
托马斯咬着牙,眼睛里的怒火就像是火山一样,眼看就要喷发出来。站在最前排的盾战士们见我只身暴露在虎群的扑杀范围,那为首的盾战士队长咬着牙声音嘶哑地高喊一声:“列队!举盾。”
“魔法学徒,吉嘉!快向我们的队伍靠拢!”盾战士们终于表现出了他们勇敢的一面儿,齐声大喊。
我扭头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用最平常的声音对他们说:“还有帮手,会来帮你们!”
转身面对着那只剑齿虎王,拎着那柄单手斧,整个斧子都燃烧着淡淡的火焰,看起来被‘火舌武器’加持过的单手斧,就像是一把魔法魔法武器,对断崖旁边的那些学生说:“所以你们要尽快搞定这些剑齿虎,我会想办法拖住这只大的!我不一定能拖太久,哦,我的战场应该在那边不远处瀑布下的水池边,海蒂老师经常叮嘱我,一位水系魔法师要懂得借助地理优势,好吧,我要开始了!”
“啊!”在一片齐声的惊呼之中,我手中的斧子化成了一道红色火焰,在空中旋转着带着一道火红的流炎,狠狠地砍在剑齿虎王的巨大头颅上。
那飞斧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股烧灼的味道,飞斧准确的落在剑齿虎王的额前。可我发现这把飞斧跟一块儿石子儿的作用差不多,剑齿虎王只是稍稍地偏了偏头,飞斧就贴着颅骨上滑腻的皮毛向后飞过,飞斧上的火焰没能对剑齿虎王造成半点儿伤。
我知道我已经成功的激怒了剑齿虎王,它眨动着四只冰冷的眼睛向我看过来,猛地向我这边纵身一跃,挥起那只如同野象腿一样粗壮的爪子,横扫过来,腥风裹挟着碎石在山坡上不停地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虽早就有防备,但是依然被剑齿虎王恐怖速度惊得背后发凉。
当时幸好我机警,就地翻滚了两个跟头,狼狈的躲开了剑齿虎王的攻击,但那魔法长袍沾满了尘土,魔法学徒的风范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幸好我翻滚的动作轻盈而干净利落,不然真被剑齿虎王一爪子拍到,现在我就已经成为虎王口中一块点心了。
此时,虎群有了新动作,由于久攻不下,那些剑齿虎面对崖边的这群学生,像是逮住了一只刺猬,一时间竟无从下嘴。
当它们看见了我,剑齿虎群找到了新目标,看到我身单影只,便围过来。
吊睛四目剑齿虎王岂能与别的剑齿虎分享已经到嘴的美味,对着那些聚过来的白斑剑齿虎们发出警告的低吼。
我哪里还敢在此停留,剑齿虎王再次用巨爪当头拍下来,我趁机祭出了虎眼石鼓,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我的身体弹飞,我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冲向远处青果树树冠,那剑齿虎王已经对我动了火气,嘶吼一声,双爪猛拍在石板地上,像是弹簧一样跃起,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剑齿虎王奔跑的速度快过我数倍,但是它却远远没有我这样灵活,每次的扑击都被我灵活的避开。
我身上依然免不了增添两处新的划伤,剑齿虎王每次都用蛮力将周围的树木拍倒,我的伤也是那些飞溅的木刺所赐。
我最后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三只救援小队已经和崖边的队伍反将十六只剑齿虎团团围住,斯威夫特冲在最前面,手里撑起一面若有若无的‘大气神盾’,其他冲在最前面的战士身上也有一面浅灰色的空气凝结的盾牌。
沿着计划好的路线一路逃向小瀑布,沿途剑齿虎王踩碎了一个个小型的霜冻陷阱,冰冷的霜冻气息弥漫。
让整个小路之上都充满了淡白色的雾气,我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向前飞奔,看起来拉格蒂斯算是用了一些脑子,布置的小陷阱终于不算是又直又白,一面面冰盾挡在我身后的路上,被剑齿虎王刚猛的动作接二连三的撞碎。
霜雾气息弥漫在密林之中,那些树叶子上挂满了薄霜。
每当剑齿虎王稍有犹豫,准备返回传送门那边的时候,我就用捡到的石子砸剑齿虎王。将它的恨意吸引在我的身上,让它继续跟着我向丛林深处跑。只不过它的速度高我太多,我要多加十二分的小心。
我在逃亡的路上飞奔,可是我身后的剑齿虎王瞬间而至,再次扑倒一棵大树,我趁着超敏锐的直觉,一次次躲开剑齿虎的攻击……
前面就是瀑布地带,那里已经传来了‘轰隆隆’的流水声,可是我一个不留神,剑齿虎的一爪子拍在我的后心上,那股巨大的力量差点儿将我拍得五脏移位,背后的奉献魔法长袍被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胸腔里的一股鲜血从喉咙里喷出来,我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整个人趴在地上,尘土飞扬,弄得我满是灰尘。
一连串儿的利箭贴着我的身体飞过,这样娴熟的弓箭技巧,一定是拉格蒂斯,我仰着头看见她站在瀑布上的高崖之上,手中紧紧的握着精灵长弓,向我做出了挑大拇指的动作,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如不是最后这一段路我有些大意了,连最后一点伤也都不会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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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剑齿虎王(续)
穿梭在密林之中的时候,四目吊睛剑齿虎王沿路不断踩中霜冻陷阱,冰凉的霜冻雾气仅仅是让它稍微有一些不适,也正是接二连三的踩中霜冻卷轴,这让剑齿虎王身体的温度逐步的下降,就算是它拥有一身抵御寒潮侵袭的毛皮,此时浑身也挂满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这让剑齿虎王颇为恼怒,它的速度几乎是我的三四倍,我一路之上都是借着密林中的树木与之周旋,但是到了最后,我以为能够一个箭步跃进水池中,躲过剑齿虎王的一记扑杀,可是没想到它的速度远超过我的想象,直接窜上来在我后背上结结实实挠了一爪子。
瞬间就将我那件崭新的奉献法袍划开了一条大口子,将向前我拍飞出去。
如果不是在紧要关头,我激活了‘抗拒火环’,让那股推力硬生生的将我往前推出去半尺,这一爪子就会直接将我按在地上,就算是这样,我也受了不轻的伤。
庆幸的是‘石化皮肤’将我后背的皮肤变得如岩石一样坚韧,半尺长如刀锋一样的锋利爪刃,仅仅是在我的后背上划开了半尺长的口子,我能感受到鲜血不停地涌出来,温热的血流淌到腰部黏糊糊的。疼痛袭来,我能够感觉到后背只是皮肉伤,剑齿虎王这一爪并没有伤到我的脊椎骨,我忍着疼痛在地上翻个身爬了起来。
拉格蒂斯连环三箭贴着我的耳根儿射向剑齿虎王,触及剑齿虎王身体的瞬间,三只羽箭纷纷炸裂。将剑齿虎王的冲势止住,惹得剑齿虎王愤怒的向我们低吼着,身体向右侧跳跃,躲避开爆裂羽箭爆炸的范围,落在瀑布下的水池边儿。
“嘉,你受伤了!”我小心谨慎地面对着水池边的剑齿虎,后背朝向瀑布的方向,站在山崖上的赢黎第一时间发现我被剑齿虎王抓伤了,于是忍不住惊呼问我,然后又对其余三位女孩儿说:“我们去救他!”。
“别下来!我没事儿。”我可不敢让赢黎涉险,连忙制止她。
她可是这次猎杀行动最关键的一环……
剑齿虎王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它与我在水池边上对峙,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将我扑倒,我偷偷地将攥在手里的一颗种子丢在到地上,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后退,与此同时飞快的念着‘冰盾术’咒语,一面面造型简易至极的方形冰块儿出现在我身体的前面。
这是最简单的冰盾,完全不考虑它的形状,看上去它们完全就是一块块儿巨型的冰块儿,我甚至都没有能力超控它们,只要这些冰块刚刚成型之后,就紧接着去制造另外的‘冰盾’,任由这些冰块落在剑齿虎王的周围。
剑齿虎王以为这是什么厉害的魔法,谨慎的伸出爪子轻轻地拨开它面前的一块冰,也许是它的力气太大,一爪子下去竟然将这块儿方形的冰块拍成了冰粉,看到这一幕,剑齿虎王才知道散落在它身体四周的冰根本没有半点威力,只是有一点点的阻碍作用。
感觉没有任何的威胁,它再次向我扑来,这次我看得真切,于是像鱼一样,‘扑通’一声跃进池水中。
剑齿虎王如同野象一样巨大的身体也跟随我的身影,扑进水中。
可是当它巨大的身体经过我刚刚站立过的岸边时,一抹淡绿色的气息在它身体的下面爆发出来,那是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在土中孕育而生,那墨绿色的法阵在土中一闪而过,一条粗壮的荆棘树藤瞬间破土而出,这种长满了倒刺,像是铁木一样坚硬的荆棘树藤直接刺向剑齿虎王,无比霸道的将剑齿虎王软腰缠住,荆棘树藤那些倒刺儿深深的扎进了剑齿虎王的身体里,将剑齿虎王捆在半空中,剑齿虎王愤怒地咆哮着,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荆棘树藤上,顿时将缠绕在它嘴边的树藤一口咬碎。
剑齿虎王悬在半空中,奋力的挣扎,荆棘树藤开始慢慢的松动。
荆棘树藤好像是在瞬间完全的释放出种子里的所有力量,将剑齿虎王捆在半空中之后,就已经停止了生长。
我没想到雅临行之前送给我的一兜种子,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她只对我说这是一些荆棘树藤的种子而已。
我从池水里浮上来,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狠狠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单手按在水面,抬腿踩着水面站了起来!
“水上行走!”
我站在水面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在自动的慢慢愈合,我能感受到后背上的血肉向一起儿聚拢,在强烈难以忍受的疼痛之下,伤口处的血肉组织在自动的愈合。仅仅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后背已经不再流血了。
我原本是想将剑齿虎王引到水池之中,然后趁机使用‘暗影斗篷’,在水中逃走。
可我们没有想到,一颗小小的种子居然威力这样强大,能将剑齿虎王困住,虽然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剑齿虎王就已经快要冲破荆棘树藤的缠绕,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唯恐周围的水元素气息不够浓烈,于是疯狂的凝聚大量的冰盾,最简易的冰盾像是一块块儿方形的冰柱,落在剑齿虎王的周围,让四周的温度降低到了冰点。
冰盾术是个施法速度非常快的辅助型魔法技能,它主要的作用就是魔法师要赶在敌人的攻击未到达之前,在队友或者自己的身体前面放置一面冰盾,阻挡来至敌人的攻击,如果‘冰盾术’的施法速度不够快,那么魔法师将无法在对手的攻击到达之前,用冰盾保护自己的队友。
最初,我学习冰盾术的用意,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因为我想利用自己身体魔法旋涡恢复魔法力迅速这一优势,在迅速的聚满魔法力之后,用一种消耗魔法力速度最快的魔法技能将身体里的魔力消耗一空。所以我才学习了冰盾术。
现在,我就决定将我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消耗干净,尽可能多的凝结冰盾。
这些冰盾迅速的围在剑齿虎王的身边,相互堆叠在一起,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形成了一座小型迷宫一样的矩阵。
整个瀑布的周围就像一下子到了冬天,冰盾带来的寒意将瀑布下水池边缘都凝结出薄薄的一层冰。
剑齿虎王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妙,它天性残忍狡诈多疑,这时候已经开始萌生退意。慌乱地想挣脱荆棘藤的缠绕,动作稍微的剧烈一些,那些树藤上的尖刺就深深刺进剑齿虎王的皮肤之中,剧烈疼痛一下子激发出了剑齿虎王的凶性,狂怒地撕咬着身体周围密集的荆棘藤。
站在崖顶上的赢黎,从魔法腰包中掏出一张湛蓝色的魔法卷轴,制作这张卷轴的魔法羊皮纸都不是一般魔羚羊的皮革,而是冰雪苔原上蓝冰鹿皮,她口中念出来一串儿简短的咒语,缓缓地将手里的魔法卷轴展开,一股浓郁至极的冰元素气息萦绕在她的身体周围,迅速的汇聚成为一杆五米长的冰枪,漂浮在她的身边,冰枪的枪尖儿随着她的手指所指方向,不断的调整方向。
“冰枪术”
这是只有成为冰系魔法是之后,才能够掌握的一级高阶冰系魔法。
只看它庞大的体积,就知道它到底有多么强的破坏力,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努力创造冰雪的环境,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百分之百的发挥出冰枪术的威力,而且我们还选择在瀑布旁的水池边儿上,就是因为这里的水元素最为浓郁。
永远不要选择在水边儿跟一位水系魔法师决斗,这条格林帝国的俚语粗浅的说明了这个道理。
“拉格蒂斯,你快点将那些冰盾射爆,让寒冰气息蔓延开!”我站在水面上,对着上面守在赢黎身边的拉格蒂斯催促说。
拉格蒂斯也是干脆的连续频频放箭,羽箭像是雨点一样准确的射爆一面面冰盾,这些冰盾才刚刚成型,还没有半点要融化的意思,被刚烈的羽箭射中,直接被射得粉碎。一时间寒意成倍的增加,我忽然灵机一动,实验着用自己的魔法感知力去感应那些冰盾,没想到每一面冰盾都还与我有着一点点微弱的联系。
我对这一扇完整的冰盾传输一点魔法力,操控它自己碎裂,没想到瞬间,那面冰盾竟然轻而易举的碎掉,化成冰霜气息。
威力能够有足够浓郁的冰雪环境,我索性玩了一把大的,将能够感知到所有冰盾在同一时间内引爆。
“砰砰砰”的声音像是爆豆一样连续不断的传过来。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冰雪环境居然温度骤然变得冰冷刺骨,这些冰盾在爆开的一瞬间,我发现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被围在冰盾矩阵中央的剑齿虎王竟然挣扎的动作都为之一缓,冰雪像甲胄一样粘在它的皮毛上,瞬间凝结了厚厚的一层。
我没想到这些冰盾冰雪寒意竟然还有叠加的效果,十几面冰盾同时引爆的威力竟然让剑齿虎王的速度也为之一缓。
就在这时候,赢黎满头大汗地操控着那杆冰枪,单单是操控所消耗的魔法力就让赢黎感觉到有一些吃不消,她吃力的调用身体里的魔法力,非常勉强的将冰枪摆正位置,最后一句含在嘴里的魔法咒语说出去。
那杆冰枪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钟之后,闪烁着幽蓝色的光彩出现在剑齿虎王的面前。
整支冰枪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从剑齿虎王的身上透体而过,而是像巨大的冰棺将整个剑齿虎王都冻在里面。巨大的冰枪在身体如野象一样大的剑齿虎的身体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层。
我惊叹,原来这就是冰枪术。
剑齿虎王愤怒的在冰层之下发出一声咆哮,整个冻实的厚厚冰层以及被并称包裹住的荆棘藤开始在这声虎咆中,出现了很多细碎的裂纹,没想到那剑齿虎王强到了这个份儿上,冰枪术和荆棘术都只能困住剑齿虎王一小会儿的功夫,没有对剑齿虎造成实质的伤害。
我正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个魔法还没有最后完成,赢黎站在山崖之上,生硬有些发颤地喊道:“冰爆!”
如巨大的冰棺一样厚厚的冰层竟然瞬间碎裂,化成漫天冰雪。
冰枪碎裂的瞬间,锋利如刀的冰棱将剑齿虎王浑身划出无数道伤口,鲜红的血顺着剑齿虎王湿漉漉的毛皮渗了出来,看起来‘冰枪术’对剑齿虎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且目前剑齿虎的动作已经迟缓得如同一头牛。
身为安琪博尔德家族中,最受詹姆士亲王宠爱的公主,赢黎的魔法背包里总会有一些好东西,这次探险就带了几捆魔法卷轴,昨天晚上,赢黎偷偷拿给我看过,所以今天面对剑齿虎王,我才会有这样大胆的举动,以我们小队一己之力,挑战这只一级顶阶的剑齿虎王。
这时候,赢黎再次从腰包里拿出一卷魔法卷轴,就要再次将卷轴展开。
一旁的海伦娜连忙按住赢黎,阻拦她并说道:“你不要命了,你还能有足够的魔法力操控火弹?”
贝姬则是对赢黎说:“赢黎,你先回复一下魔法力,该轮到我们上了!”
“拉格蒂斯,保护好赢黎!”海伦娜也从剑鞘里抽出了长剑,跟着贝姬从山崖上跳下来,在空中翻滚着跃入池水的最深处。
我看见两个女孩儿从山崖上跳下来,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因为脱困的剑齿虎王最恨的已经不是我了,赢黎的冰枪术对它造成了一些不小的伤害,所以它的最先扑杀的目标已经变成了赢黎。
它此时已经从荆棘藤中脱困,虽然行动还有一些迟缓,但是它的速度极快,那些迟缓的速度对于我们来说,也是非常迅捷的,四目吊睛剑齿虎王眨动着它四只眼睛,看向崖顶的赢黎,这时候的赢黎居然坐在原地挤入了冥想状态,我苦叹一口气,这群没有战斗经验的孩子,心还真大啊!
我心里的想法刚刚生出来,那剑齿虎就已经向山崖侧壁上飞扑上去。它的动作灵活,简单地助跑两下就飞身越到山崖侧壁之上,虎爪踩在凸出来的岩石上,借着岩石的支点,从正面向上跳跃。
贝姬和海伦娜如同人鱼一样从水池底下钻出来,有些傻眼的看着已经快要爬到峭壁中间位置的剑齿虎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咬着牙,大喊一声:“赢黎,小心!”
想不了太多,沿着剑齿虎王的跳跃轨迹,跟在它的身后追了上。
剑齿虎王一跃就是二十几米远,我咬牙勉强跟在它时候,在虎眼石鼓推力的帮助下,艰难的跟在它身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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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单向传送门
站在瀑布旁边山崖之上的赢黎和拉格蒂斯都有些傻眼,她们没有任何与野兽搏斗的经验,遇见这种情况,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拉格蒂斯想拉着赢黎向山崖下跑,赢黎却执拗地举着魔法杖,在身体前面画出引导火球术的魔纹法阵,想要用火球术将剑齿虎王轰下山崖。
看到赢黎此刻的勇敢与决绝,拉格蒂斯也是果断的放弃劝说赢黎,就陪在赢黎的身边儿,拿出精灵长弓,拉开弓弦连续搭上三支羽箭,“咻咻咻”三声轻响之后,三支羽箭排成一道直线,射向飞扑在半空中的剑齿虎。
剑齿虎王踩着山体之间的突石,不停地向上跳跃,哪里还有躲避箭矢的能力,只是避开身体的要害,任凭羽箭扎进肉厚的地方,险而又险地攀到了悬崖边儿。
它刚刚将上身探出悬崖,观察崖顶上的动静,一团灼热的火球带着滚滚热浪直接迎面砸来。
剑齿虎王被赢黎的火球结结实实的砸在脸上,暴开的火焰将剑齿虎王的山半身包在其中,剑齿虎王疼得嗷嗷直叫,却用前爪死死的扣住崖边巨石,巨大的身体悬浮在悬崖上,一双强有力的后爪不停的挠抓着岩石,向上推着他那沉重的身体,眼看如野象一样庞大的身躯就要攀到崖顶。
这时候,一团团的蓝色光芒在拉格蒂斯的羽箭箭尖儿上不停凝聚着,那种魔法力量让剑齿虎王感觉到很恐怖,它愤怒的用尽全身力量,勉强爬上了瀑布的崖顶,它愤怒地向赢黎发出挑衅般的低吼,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过来,它尽可能的伏下身体,以一种捕猎者的姿态逼向赢黎。
面对剑齿虎王的到来,赢黎和拉格蒂斯已经差一点就吓哭出来,赢黎手中紧紧攥着一张通体雪白的魔法卷轴,却迟迟不肯展开,拉格蒂斯却在这时候,勇敢的向前踏出一步,挡在赢黎前面迎着剑齿虎王,不由分说,将手中蓄力已久的魔法箭矢射出去。
炽热的火焰像流星一样穿过十几米远的距离,锋利的剑士轻易的刺穿了剑齿虎王华丽的毛皮,射进它的身体里,巨大的穿透力再次让这支箭矢从剑齿虎王的身面双股之间钻出来,带着一捧献血。剑齿虎王发出一声悲鸣,身体不由自主的想都跌退。
剑齿虎王被拉格蒂斯的蓄力一箭,推下了山崖。
这支羽箭力道极大,甚至已经将剑齿虎王的****撕裂,箭尖儿从后面的臀尖儿部位探出头来,顿时让剑齿虎王鲜血直流,一声绝望的悲鸣尽显了剑齿虎王的苍凉之意,它的身体飞离了崖顶,复向瀑布下跌落。
我看着头顶剑齿虎王如同黑云压顶之势,在头顶正上方落下来,已经来不及躲闪,我借着跃起的势头双手扯住剑齿虎王身上的鬃毛,直接跃上剑齿虎王的后背,将手里的狼牙匕首狠狠地推进了剑齿虎王的胸口。
我拥有‘风之种子’的力量,从身体中倾泻出来的风元素,就像是巨大的龙卷风,将我和剑齿虎王团团围住。
那锋利如刀的黑色龙卷风将剑齿虎王困在其中,风的劲道带着狼牙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剑齿虎王的心口。
我趁着剑齿虎王落进池水的刹那时间,从剑齿虎王的后背跳开。
站在水池中的贝姬和海伦娜仓皇地向一旁躲,剑齿虎王巨大身体落进了池水中,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宛如附近下了一场小雨。
我可不敢让这只将死未死的剑齿虎王做出濒死一击的举动,直接跑到海伦娜的身边,从她手里要过一柄罗马剑,几个箭步就跳到池水中漂浮的剑齿虎王,手里握着长剑直接沿着剑齿虎王软嫩的颈部锁骨之间刺进去。贝姬和海伦娜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这时候,剑齿虎王的口中涌动着一些魔法元素的波动。
像剑齿虎王这样凶狠的魔兽,不可能没有魔法技能,纵是它一直在被动挨打,也到了释放魔法技能,濒死反击的这时刻,它的口中亮起了一幅魔纹法阵,这是一种魔兽身上天然形成的魔纹,只要这样的魔纹亮起,魔兽已经准备释放魔法了。
这时候的贝姬眼明手快的抡圆了手臂上的盾牌,狠狠地用如同利斧一样锋利的圆形小盾牌砸在剑齿虎王的耳边儿,顿时将剑齿虎王砸得眼冒金星,原本快要凝聚好的魔法技能,也因此戛然而止。
海伦娜紧张的拽着我魔法上衣的衣襟儿,关心地看着我后背上已经愈合成一道粉线的伤口,惊讶地说道:“吉嘉,你的伤这样快就好了吗?”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在这种紧要关头的时刻,我不想有任何的分心,只有当剑齿虎王真正死去,才能让我的心轻松一点儿。
我一剑刺穿了剑齿虎王胸口,那些从身体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的魔法元素,终是没有形成威力极大的魔法技能,就消散在苍穹之下。
宽刃的罗马剑直接割裂了剑齿虎王心口的主动脉,鲜血沿着罗马剑的血槽,向外喷涌而出。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剑齿虎王的鲜血就染红了整个水池,此时的水池边缘的地方已经结成了冰碴儿,寒意涌动,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剑齿虎王微弱地喘息着,在水池中,庞大的身体在不停地抽搐。它的四只眼睛无神的望向头顶上的无尽虚空,慢慢的变得空洞无物。我站在剑齿虎王的身上,一点点将它那巨大的头颅割下来,它颈部的毛皮最柔软滑腻。又在它的身上抓到了那把带毒的狼牙匕首,借着水中的浮力,我拖着那只巨大的头颅一步步走到岸边儿。
一旁的海伦娜快步跟上来,她也站在冰冷的池水中,不顾池水冰冷刺骨,跟我并肩走在一起,帮我一起拖动巨型的虎头,她浑身已经完全被池水弄湿,轻薄的丝绸紧紧地粘在身上,虽然有一层魔羚羊轻皮甲,但这套皮甲上衣和战群也仅仅是挡住一些重要部位,被水弄湿了之后,已经遮掩不住海伦娜的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并肩和我走在一起,脸色铁青,四周的寒气还没有消散。
她绝美的脸庞有一丝羞涩,水灵灵的眼睛却在偷偷地看着我,含着微笑一幅快乐十足的样子。
我这时候想起了昨天晚上赢黎悄悄对我说的话:“她们就是我的一部分,皇室里的公主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些陪伴自己的女孩子,她们伴伴着我一起长大,也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们身上往往会有一些特殊的地方,以弥补我身上的不足之处,就比如海伦娜的美貌,贝姬的姣好身材,拉格蒂斯的自然之心,她们会跟着我一起嫁给我未来的丈夫!不过她们也会分享我的荣耀以及一切!”
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一红,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头一热,心中暗自揣摩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有资格娶一位格林帝国的公主。
赢黎身上还带着一些价钱昂贵的一级魔法卷轴,这些动辄十金以上的魔法卷轴,是给赢黎防身用的,这次探险活动,她带了很多卷轴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升起了让我们小队独自猎杀剑齿虎王的念头,没想到计划虽然有些波折,但幸运的是它成功了。
赢黎的冰枪术魔法卷轴和我的荆棘藤种子,在战斗中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
我和海伦娜就拖着剑齿虎王的头颅一步一步走上岸,剑齿虎王的头上能拆下来很多稀有的魔法材料,而且我估计它的头颅中应该蕴含着一颗魔核,可是后面的贝姬却在想办法将整个一只庞大的剑齿虎王拖上岸,可她凝神苦想了半天,试着拽剑齿虎王的粗壮尾巴,泡在水中的剑齿虎王纹丝不动,见我和海伦娜已经走到岸边儿,就连忙招呼我和海伦娜,我们三个人一起将剑齿虎王的尸体拖到岸边儿,兴高采烈地整理着我们的战利品。
一整张血迹斑斑的白斑剑齿虎王皮革,倏然上面有一些纵横交错的划伤,这是冰枪术爆开之后,对剑齿虎王造成的伤害后留下的。
果不其然,我从剑齿虎王的后脑里面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魔核,虽然还没有刨开看里面魔晶的成色,但是我想这么一大块儿魔核,里面的魔晶也一定不会小太多。
两根锋利无比的虎牙足足有尺许长短,虽然这两只虎牙外表看上去有些浑圆又没有任何刃口,但是我拿着一根虎牙在一旁岩石上轻轻一划,一块足有椰子般大小的石块应声而开,刃口处平整而又光滑,异常锋利。若是制成虎牙匕首,外形古朴好看,还可以装进精美的牛角刀鞘里,虎牙匕首又是难得的轻便简单,可以说是很精美的骨质匕首。
可惜这样的一只大型剑齿虎王,口中也一共只有两颗尺余长的虎牙,其余的虎牙又粗又短,不能做虎牙匕首,只能制成一条条挂饰,据说虎牙制成的饰品能够驱邪。贝姬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两颗长长的虎牙,看得出她非常喜欢,我从魔法背包里翻出一根麻绳,在虎牙匕首的手柄处稍微的缠绕一下,就做成两把简易的匕首,递给一旁眼热的贝姬。
“给我的?”贝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她又补充了一句:“这匕首比你那狼牙匕首好很多,又锋利又驱邪,你不要一把?”
我微微摇摇头,表示不用。
剑齿虎王身上的鲜血几乎全部流进了水池之中,染的池子里的水通红一片。
据说,用虎王的血淋遍全身可以让人获得勇气,不知道稀释以后的鲜血还有没有这样的功用。
整理好剑齿虎王的那些身上那些材料,我们小队向传送门的方向赶去……
不知道那里的战况如何……
……美丽分割线……
返回剑齿虎王把守的传送门所在地的途中,就看见斯威夫特带着他的小队正向我们这边赶过来,他看见我和小队成员没有任何的损伤,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也一眼看见了系在我腰上的那串儿剑齿虎王的牙齿编织而成项链儿。
“你们将那头虎王杀了?”斯威夫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小队一行人。
我点点头。
“你们那边怎么样?进展顺利吗?”我反过头来问他。
“还好,算是将那些老虎统统消灭干净了,对了,嘉,很抱歉,没能保护住那些稀有草药和矿石,我们至少应该等你们回来,再分那些金丝草和魔法矿石的!”斯威夫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并对我说道。
我虽心中有一万个不满意,但是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这时候,抱怨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所以我大度的说道:“没关系的,斯威夫特,那些地上的草药都是大家的,随他们去好了”。
话虽如此,但是当我走到那处传送之门所在的山坡上,看到草地上一片狼藉,大块儿的血迹还没有清理,那些白纹剑齿虎也被这群人瓜分干净,贝姬在我的身后压低声音爆了一声粗口:“这面山坡真***比舔的都干净!”
依然还有一些学生在小心翼翼地蹲在山坡上,挖掘着普通的草药,神情格外专注。
我想这些学生能获得一点稀有草药也算是非常不容易,所以没有抱怨他们抢光了山坡这里的稀有的魔法草药,反而尽量不去影响他们采集那些普通的魔法草药。
我和斯威夫特站在传送门旁边,看着那扇颜色蔚蓝的传送门,斯威夫特应该比我多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他是气系魔法班的学生嘛!。
“我猜这是一扇单向传送门……”
斯威夫特开始对我普及气系魔法的知识……
最后他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进入里面,去看看那边的世界?”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但不是现在,我还要回到巨岩那边接两个队友,他们之前受了一点轻伤,也许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等着和我们一起冒险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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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救治伤员
在史洛伊特省的版图内,只有紫青山脉的深处还能有魔兽的踪迹。史洛伊特城中的冒险团如果想要猎杀一些魔兽换取金币的话,通常有三个途径:
一,赶到紫青山城,修整一下之后,进入紫青山脉的群山深处,去那里就有可能会找到一些躲在深山里的魔兽。
二,奔赴星海城,在星海城搭乘大型海船,进入无尽之海的北部,海里永远是魔兽最多的地方,但是航海比较危险,只有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的赌鬼或是亡命徒,才会用这种搏命的方式赚钱。
三,最后一种途径是趟过白象河,进入格林帝国版图最北面疆域之外的荒原里,从这里向北走上十天就能抵达冰雪苔原的边缘,这里生活着很多冰属性的魔兽,但是这里的野蛮人远比魔兽更可怕。
史洛伊特城里的冒险团想要狩猎魔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魔兽身上各种材料在史洛伊特城都能卖上好价钱。格林帝国的北方人尤为喜欢食肉,他们认为经常食用魔兽身上的肉,能够改变体质,让实体更强壮,这样的嗜好,让魔兽的鲜肉再北方很有市场。
埃尔城战争学院的学生们,有一些来至于贵族世家的孩子们,经常会在餐桌上见到一些珍贵的魔兽肉食做的精美菜肴,这些剑齿虎肉的价值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去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听到一块儿剑齿虎肉就能抵上一枚甚至几枚银灿灿的银镚儿,就总想着将这些剑齿虎肉装进自己的魔法腰包里,殊不知其他魔法材料的价值优胜这些剑齿虎肉。
看到鲍比的时候,这家伙满头大汗,撅着屁股在采集一株魔皇草,不过他的动作生疏,已经将那株娇嫩的魔皇草蹂躏得不成样子,即便是如此,也没能把这株颜色转为暗红色的魔皇草采下来。
“我说鲍比,你平时总是吹嘘在魔法学院怎么怎么样厉害,可是就连一株魔法草药也采不来,你说的那些事儿都是编的吧!”一位盾战士站在鲍比的身后,弯着腰凑在鲍比耳边小声地取笑鲍比。
看起来两个人已经混得很熟了,鲍比头都没回,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魔皇草,用袖口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汗,反驳说:“哥在魔法学院学的生活技能选矿,根本就不懂采集术。你们这帮棒槌楞让哥采药,还敢站在旁边儿说风凉话,赶紧麻溜儿的给个炖肉去,这个点儿还没吃上一口饭,都快把我饿昏了。”
那位盾战士看了看手臂上一道浅浅地划伤,伤口微微有些刺痒,这是被剑齿虎利爪抓伤的,他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才对鲍比说:“马上就去给你炖上,炖好了最先给你盛一份儿。”
“对了,有吉嘉的消息吗?”鲍比继续用药锄将混着碎石的泥土拨开,认真的清理杂乱无章的根须,在没有学过采集术的时候,最大程度的保护好植物的根须,就能够保持住魔法草药的药性,可惜这样做有个弊端,就是非常费时间,往往挖一株草药就需要大半天儿的功夫。
“喂,听说你在找我!”我蹲在鲍比的身边笑眯眯的问他,这时候我只穿着软皮内甲和棉布短裤,脚上蹬着一双短筒软皮靴,一副松松垮垮地样子。
那件后背上划开了一道尺余长口子的奉献魔法上衣已经被赢黎拿去补了,原本以为魔法背包里还有一件备用的学院发放的魔法学徒长袍,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只好就这样穿着里面的柔软的羊皮内甲,在这处长满了魔法草药的山坡上到处乱逛,寻找一些对伤口有愈合作用的普通药草,看到胖子鲍比难得一幅认真的样子在采集稀有魔法草药,就走上来跟他打声招呼。
胖子鲍比听到我的声音,一脸惊喜的抬起头对我说道:“嗨,嘉,你没事儿吧,你知道吗?你刚刚将剑齿虎引走的样子简直是太酷了!”
他扭头看到我我身边的赢黎,又连忙说:“嗨,赢黎,真羡慕你们两个能在一个探险小队,我现在才能够深刻体会,小队里有一位水系魔法学徒,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
赢黎被胖子夸张的语言都得咯咯直笑,她笑眯眯地对胖子鲍比说:“采集魔皇草不是这个样子的……”
赢黎蹲下身子,自然地接过了鲍比手中的药锄,就在他身旁一边详细解说着采集术的动作要领,一边轻快地将魔皇草完整的采集下来,然后放在胖子的手中,末了又对他说:“这种稀有的魔法草药非常珍贵,一株完整的魔皇草在甚至比金针草更值钱,你要小心的处理好后续工作,不然它的药性流失,怕是要折价的。”
“原来采集学还有这么多门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将它完整的挖出来就可以了!”胖子鲍比和赢黎聊得很开心,他是非常健谈的人,总是能够找出共同的话题。
海伦娜无论在哪里,都总是成为学生们谈论的焦点,她巧笑倩兮地和我们学院的几个女战士学徒站在一起互相问候,身边的贝姬也显得跟她们很熟络,一旁总是有学同学跑过去问候一声,试图在海伦娜的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海伦娜总会耐心有礼貌的应对这些殷勤,但举止却又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人觉得礼貌到了,但是那份淡淡的距离感一直不曾消失掉。
我特意仔细的看了看不远处那座湛蓝色的传送门,看得出这座传送门的魔法矩阵要比象牙塔中我所见过的那些传送门小很多,但是对这些空间系魔纹法阵,我所知有限,在这方面气息魔法学徒斯威夫特比我有发言权。既然他对我说这是一扇单向传送门,那自然有他的理由。
斯威夫特有些焦急地对我轻言:“吉嘉,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间冥想一下,好恢复一些魔法力!”
我知道他是善意的提醒,斯威夫特这个人终归还是非常善良的,虽不善与人交流,但是人品却不太差。
他的意思是说:不远处的山岩旁边的避风之地,还有几位受伤颇重的伤员等着我去救治,让我尽快过去,但又恐这样直说驳了我的面子,于是委婉的这样说道。
经过一片山坡的时候,我看见有一小群人在一棵橡树下面默默地挖着土坑,几具裹着白布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们注定没有办法跟着我们一起回家,将会留在这里,与这里的山山水水融为一个整体,他们的灵魂将会飞进神国,寻找下一个美丽的轮回。悲伤的离别挽歌舒缓的从那边的树下飘起,一位女孩儿坐在树下失神的清唱,仿佛她的灵魂也被死去的心上人带走,整个人就剩下了一副驱壳,双眼空洞地看着虚空中的时光潮汐,流下两行晶莹的眼泪。
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心情,可是我觉得一切的冒险,都应该在事先就考虑好自己即将要付出的代价。
低下头向前走两步,又见到刚刚与鲍比调侃的盾战士抱着一些干树枝从我身边经过,看着他手臂的伤口边缘已经有红肿的迹象,这明显是剑齿虎的爪子上带毒,虽不致命,但却可以衰减战士的体质。我对他说:“待会儿去石崖下边儿,我帮你包扎一下,虎爪有毒,这样的伤口很难愈合!”
那战士听我这样说,又看出我魔法学徒的身份,连忙道了一声谢。
托马斯一直在我和斯威夫特的身后沉默不语,虽然他还保持一副骄傲的模样,但是脸上已经有了颓色,看得出这次组织围剿剑齿虎王的行动失败了,对于托马斯的打击很大,他就是这样既骄傲又自负的人,没想过十拿九稳的行动会失败,而且付出了几条鲜活的人命,他们都是年轻的学生,还没享受过人生的美好,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如果不是肩上还担着所谓的职责,也许托马斯早就选择离开。
我说对身边的斯威夫特说:“我想熬一些伤药,单单依靠水疗术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水疗术能够止住伤口的恶化,在流血的伤口上生成一层保护肉膜,但是却无法促进伤口的愈合,涂抹一些草药应该会好一点儿。”
山崖上,原本那只剑齿虎王盘踞的巨石下面有一口烧得滚开的铁锅,开水里面盛满了白色亚麻布带,这些亚麻布原本是一些干净的内衣,如今也被撕扯成碎布条,被滚开的水烫过之后,就算是稍微的消毒,在放在篝火旁边的木架子上半烘烤半晾晒,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变长干燥的卫生的绷带。
很多受了轻伤的战士学院的学生们都不太在意自己的伤口,有的连最基本的处理都不做,这完全就是没有野外生存的常识,要知道一道小小的伤口在发炎之后,也有可能要人命。
所以当我拜托赢黎和斯威夫特两人帮我收集一些我所需要的药草,在我这里用木棍捣碎。我帮那些伤员稍稍的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在用水疗术止住流血,那充满了浓郁生命力的水元素,会让伤口上迅速结痂,然后在稍微的敷一点草药汁,最后用消毒的绷带将伤口包好。
因为一直有海伦娜在我身边,帮忙给受伤的战士们包扎绷带,所以这一下午的时间里,我几乎就没听见任何的呼痛的声音,而且排队处理伤口的学生显得井然有序,省了很多麻烦。
忙了一个下午,终于将受伤的人员统统都的处理完毕,我们小队决定暂不休息,直接赶回山岩据点儿再休息。
我们正收拾行装,已经准备离开这处巨岩,却被匆匆赶来的斯威夫特拉住,说什么也要将这次收获的战利品非给我们小队一些,作为我们的酬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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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山岩聚集地
这片纵深长达一百多公里的浮空断山的山路并不好走,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到处是成片的密林,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复杂,能够走到这里的探险小队,无一不是学院里的精英小队,这些探险小队的目标也是非常的明确,就是搜寻山林中的魔兽剑齿虎以及一些珍稀的魔法草药以及矿石,事实上,这些十年中一直没有人再次踏足的山林,的确也孕育了很多珍贵的草药,经过数次山体的变迁,一些藏在矿脉里的稀有矿石也逐渐的显露出来。
几乎每支到达这里的小队都有了很不错的收获,若不是围剿剑齿虎王出现了意外的状况,也许这将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与胖子鲍比告别的的时候,他说他们的小队还想再这片密林中逗留一段时间,这片地带的生长的魔法草药要更丰富,说不定还能找到几只落单儿的剑齿虎。
临行之前,和胖子鲍比做了短暂的告别,叮嘱他万事都需多加小心。
好像胖子手里的‘水疗术’魔法卷轴已经都用光了,在这片大山里,没有一定的救治手段,很容就会造成战斗减员。我翻了翻自己的魔法腰包,里面已经没有‘水疗术’卷轴了,里面塞满了剑齿虎的毛皮和其他的魔法材料,倒是在这个关头,赢黎从背包里摸出三张‘水疗术’魔法卷轴塞进胖子鲍比的手里。
胖子面带窘色,他这样平时大大咧咧的人很难将感激挂在脸上,这一次却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与斯威夫特约好在山岩聚集地汇合,一起分享彼此所了解的情报。
我们小队一行五人,连夜兼程返回山岩聚集地,开启了‘风之疾走’的我们,让这百里山路显得并不是那么的远。赢黎的体力在我们诸人算是最差的,但是赢黎在上学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身体素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我们的探险小队赶回山岩的时候,达尔文和丽塔这在收拾行装,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山岩聚集地就是莫斯利特大法师将我们传送进辛柳谷最初的那个地方,十天之后,我们将从这里再次返回史洛伊特城魔法象牙塔。这里已经自发的成为埃尔城出来的学生们聚集地,很多探险小队都喜欢返回这里修整,小队之间会有一些简单的交易,比如交换一些食物或者治疗性的药品等生活物资)
我对达尔文重新施展了一次‘水疗术’,他的后背上的伤口愈合的情况非常的好,伤口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他不是一个喜欢安静待在某个地方的人,一般喜欢游侠这种职业的人都喜欢探险,他对辛柳谷这具有异域风情的位面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他似乎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我们返回山岩之后,就一直喋喋不休的询问我这两天的经历。
丽塔见我们几个都是一脸疲惫,就连忙将他们两个临时休息的帐篷让出来,让先我们休息。
达尔文殷勤的帮我整里狼皮褥子,也跟着我一起躺在他的帐篷里,不时地问我一些小问题,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样又困又累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外面的吵杂的声音叫醒的,似乎达尔文在跟别人有一点点小争执,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依旧将我吵醒。
醒来之后,一切感官都重新恢复过来,那种卤肉的诱人香味冲进我的鼻子,我才感觉到自己肚子咕咕响个不停,是真的有些饿了。帐篷的角落里有个餐盘儿,上面摆放着几片切得很薄很大的卤肉片,肉片儿上面淋着香浓的肉汁,肉片的旁边摆着两张烤的金黄的麦饼,餐盘儿的旁边儿的木碗里还盛了满满的一碗菜汤。只看这精致的摆盘儿与刀工,就知道是司佩的手笔,因为这些都是临行前,我在私底下交给她的。
看起来她做的不错,只不过不知道生意怎么样,这一次我们从单向传送门那边又带回了一些剑齿虎肉,只不过魔法腰包的容量非常有限,能带回来的鲜肉并不算多。我从褥子上爬起来,三口两口将麦饼塞进口中,又吃了几片味道还算不错的卤肉片,卤肉入口即化,非常的滑顺,配合着那碗飘着嫩绿菜叶儿的清汤,真是非常美味的一餐。
外面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大。
“您就让我去见见他,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过分,但是我的朋友真的很痛苦,他的伤很重了,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那声音充满了低低的哀求,似乎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达尔文有些犹豫地说:“可是……可是他刚刚从外面探险归来,两天没休息了,累得连饭都没吃,跟我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
达尔文想了想,又对那人说:“能不能再等等,等一会儿就好,你也知道的,魔法学徒的魔法力是非常有限的,必须要恢复足够的魔法力,才能施展治疗术啊!”
这时候,我掀开了帐篷钻了出来,就看见门口围着几个战士学院的学生,达尔文挡在帐篷口。
我直接走上去,问达尔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达尔文这才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原来是这只小队在探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矿洞,就在他们进去探查的过程中,被矿洞里地精袭击,有个小队成员被一支弩箭射中了大腿,差点就被拖进地洞的更深层,幸好这家伙当时机智,用匕首将自己的靴子割开,那群地精只是得到了一只没用的破靴子,他却冒死爬了出来。只不过之后,在矿洞里一路被那群地精追杀,双腿上被地精们用短刀割得遍体鳞伤,又中了毒。被同伴从矿洞里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若不是队伍里的魔法学徒连续对他用了三张‘水疗术’魔法卷轴,也许在路上的时候就死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听到达尔文的述说之后,就准备立刻动身,去看看那位可怜的伤者。
丽塔坐在另一座帐篷口,还在修理她的鸢尾盾,上次和剑齿虎战斗的时候,仅仅是被拍了一爪子,盾牌上就出现了一个裂缝。若是在经历这样强度的战斗,恐怕这面盾牌就要面临报废的危险。可是听贝姬临睡之前跟她所讲述的那些经历,原本刚刚建立一些自信心的丽塔,又有一些迷茫了。
我向丽塔打招呼说:“嗨,丽塔!”
丽塔抬起头看我一眼,她最近显得开朗多了,跟我说道:“嗨,吉嘉!刚刚司佩和马文来过,马文似乎有事情找你。”
“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就去找他!”
我背着丽塔,挥了挥手,跟着那几位战士学徒走向他们的帐篷。
沿途上,遇见一位魔法学院的同学,我们平时在魔法学院也不是很熟悉,见面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彼此问候。
这时候他看见我,面露复杂情绪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我能看出他有些尴尬。
……美丽分割线……
之后就听见他身边的同伴问他:“这位是谁啊,你的同学?”
“恩,他和我都是今年的新生,不过他选择在水系魔法班!”他对自己的同伴解释道。
同伴问他:“水控?”
其实同伴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显得如此小心翼翼,明明彼此之间是同学关系,本是非常平等的关系。
他对同伴说:“不,他想学辅助魔法。”
辅助啊!还真有魔法学徒愿意学习这样的魔法吗?不是所有魔法学徒都喜欢施放‘火球术’的吗?再不济也要学会‘风刃’或者‘突石’这样的技能啊!就算是‘水弹术’也好啊,谁会愿意辛苦修炼成七级魔法学徒之后,竟然只去学一个‘水疗术’啊!难道非要等到队友受伤,才会显示自己存在的价值吗?
可是,想到如今这次非常突然的辛柳谷探险之旅,战争学院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所有二年级的魔法学徒们都已经突破了七级的瓶颈,失去了参加辛柳谷之行的资格。迫不得已,才会让新入学不久的魔法学院新生加入到这个探险行列中来,可是这些孱弱的魔法学徒,甚至连魔法技能都没有学会,只是带着学院提供的六张魔法卷轴,就跟着探险小队进入辛柳谷中。显然,用光了六张魔法卷轴的魔法学徒,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的同伴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现在的魔法学徒不都是依靠包裹里那几张魔法卷轴吗?什么系的有那么重要吗?
于是同伴毫不在意地说:“哦,这有点怪冷门的啊!”
他只好解释说:“他在进入辛柳谷之前,恰好学会了水疗术和冰盾术……”
七级的魔法学徒可以学习水疗术,水系魔法学徒亲和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继续学习更深层次的冰系魔法,但是,不是说要九级的魔法学徒才能够学习冰魔法的吗?于是他的同伴惊呼一声:“我的天,他才刚刚入学就是九级魔法学徒?”
“也不是,只不过是觉醒魔法池那天,我们的院长大人就发现他是拥有冰系魔法天赋的天才魔法学徒!”他眼睛里带有一些嫉妒地说道。
他的同伴长大了嘴,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来:“那他岂不是……或许,以你和他的同学情谊,可以让他帮我们小队的那几个受伤的成员治伤吗?”
“或许吧……”他自己都不确定,毕竟平时在学院里,吉嘉很特立独行,甚至从不在自习课上冥想,总是一天到晚拉着那个并不漂亮,只是笑起来很甜,看起来很顺眼的小妞,成天在图书馆里约会,整个魔法班级之中,就没有比他更不上进的魔法学徒了,说实话,平时他是不大看得起吉嘉这样的魔法学徒的,认为他是空有一身的好天赋,却没有丝毫的上进心,只是拿魔法学徒的身份在庄严的学院里挥霍着青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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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草药学与急救术
埃尔城里的战士学院里是开急救术这门学科的,只是我没想到初级急救术只是教授这些学生们一些简单的包扎方法,课程上甚至没有讲述关于止血草的运用,以及绷带消毒,对伤口的处理等等诸多方面的知识,更不用说如何解毒了,当我对诸人提及这些道理的时候,就连海伦娜和贝姬都有些茫然,很多浅显的道理她们也没有听说过。
兽人部落的萨满巫医精通各种草药的特性,他们更喜欢用草药配制一些止血药膏或是解毒药膏,通常将这些草药药膏涂抹在伤处,就能治愈一些简单的伤病。而格林帝国的人更依赖治疗系魔法以及神术,另外就是魔法药剂师配制的治疗药水以及解毒药水,我们这次到辛柳谷探险,小伤小痛就依靠战士学徒们在学校里面学过的那些粗浅急救术,稍重一点的伤就要魔法学徒施展‘水疗术’魔法卷轴。
刚刚进入辛柳谷初期,大家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的陌生,探险小队最集中的大伤亡,就是最初这几天。
在跟随商队旅行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都在跟老库鲁学习兽人部落的草药学,兽人对于草药的理解不同于格林人,他们更喜欢用草原上的草药解决一切伤痛的问题。那时候,商队里超过五百多口人,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我记得老库鲁的小煤炉的火就没怎么熄灭过,炉子上的瓦罐儿里总是熬着各种各样的草药。
那时候,老库鲁一直想要逼迫自己的孙子库兹学习那些枯燥的草药学,可是当时的库兹更喜欢打猎,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当一名兽人部落中最强大的猎人王,所以,库兹总是找各种借口逃避这种枯燥的学习,那时候恰好是我身上火毒刚刚好,刚可以在雷霆犀背上小范围的活动,因此,那个幼小的我跟随老库鲁学会了很多草药知识,直到后来,老库鲁索性开始让我帮他熬药煎药,他再看我的时候,眼中总会是有着些许的欣慰,以及对我领悟力和记忆力的惊叹,可是那时候我就是不太明白,他的眼中神色为什么总是那么复杂,明明他很疼我,对我就像是对待他的孙子库兹一样,可是他那浑浊的眼中,总是掩藏着沉重如山的责任,让我一直都不太明白……
我蹲在聚火术卷轴燃起的火堆旁,架子上的铁锅里还煮着一锅苦涩的汤药,浓绿色的汤汁从铁锅的锅沿溢出来,顺着侧壁流下来,被卷轴释放出来的火焰迅速的烧干,一旁树枝上晾晒的亚麻布绑带已经干了,篝火堆旁边散乱的堆放着一些不值钱的普通草药,有一些甚至连草药都算不上的杂草,也被分开放置。
这个时候,我甚至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坐在帐篷前的我每天都会这样坐在煤炉前煎药,那时候我会为了一块未到嘴的黑面包,端着一锅滚热的汤药从商队最后面一路小跑到商队的最前边儿,那些晒干的草药也被老库鲁这样散乱的放置着。
周围有很多学院生在看我熬药,他们的眼中一点点的出现了敬畏之色,他们甚至不敢太靠近我,在距离我十五米远的地方,形成一个圆圈将我围起来。
年轻人只是穿着一条染满血的白色棉质四角裤,他的上身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大腿根儿往下布满了被刀子划出来的伤口,看来他的同伴说的是实情,在他身边一直照顾他的魔法学徒是我们班上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女生,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能够看出她眼中的疲惫。
如果她不是女生,如果她不是我的同学,我现在就想直接走上去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现在我只是安慰式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向她招了招手,将她叫到我的身边,一边熬着草药,一边对她低语问她:为什么不先给伤口处理一下,在施展‘水疗术’?
这些伤口上明显带有一些毒素,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却大大阻碍了伤口的愈合。
她带着哭腔的回答,居然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这句话让我有些无语,我没想到这一次参加辛柳谷探险活动的魔法学徒居然完全没有野外生活经验,甚至连最基本的救治方法都不懂,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同班同学,虽然我还没有记住她的名字,我只能耐心的向她讲解基本的一些救治手段……
我这样一边述说,一边动手示范,不仅仅让身边的那位女魔法学徒听得入神没就连围在一旁的其他的人,都是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漏听一个字。平时在校园中,老师讲述这些的时候,总是不以为意,可是当真的置身其中,当钢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就算是我只是一个半吊子的水系辅助魔法学徒,可是所有人都听得是那么的认真。
这个年轻人腿上的伤已经被三张‘水疗术’魔法卷轴上的水元素力量强行的结痂,可是那些伤口上的毒素不清理干净,这些结痂的伤口用不了多久就会感染,甚至化脓。最要命的是那支弩箭的伤,竟然还有半截留在肉里,伤口里向外冒着黑血,就这样没有任何的处理,草草地被绷带包扎起来。
我从怀里抽出那把贴身珍藏的剥皮小刀,放在火上反复的烤了烤,然后抬头看了半昏迷状态的年轻人一眼,似乎现在对他说话,他也不会知道,于是冷冷地抬头看了那位将我从睡梦里唤醒的同伴,那位战士学徒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有些慌乱地说:“你……要……要干什么?”
“可能会有些疼,但是这些毒汁和腐坏的肉不清理干净,他的伤口很难愈合,拖太久了以后也许会落下残疾……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不要干预我的治疗!”我收回目光,飞快地用小刀子将他大腿箭孔中那半支弩箭挑出来,弩箭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碎肉。
原本半昏迷的年轻人还闭着眼,那脸上的神情异常痛苦地在梦里发出凄惨的哀嚎。
“呵!”四周围观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纷纷想要凑近了,看看发生什么事。
我手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将伤口上的那些烂肉刮掉,然后从变得温热的汤药锅中舀出一勺浓绿的汤汁,浇在伤口上,片刻不停的将这块伤口用消毒的绷带包好,然后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将他大腿上的结痂一一挑开,清洗里面的毒素和腐肉,用相同的手段再次包扎起来。
年轻人此时疼得想要胡乱的翻滚,却没有力气,只能看见他一些毫无作用的挣扎。
当一起准备就绪之后,我开始在空中画出一个淡蓝色的魔法阵,浓郁的水元素顺着我的指尖儿流出,随着一连串儿清脆的声音响起,纯净的水元素围绕着他的下半身,滋润着他那些受伤的皮肤。我之前的那些处理伤口,包扎伤口只是为这一刻做准备,这时候的水疗术作用在他身上,才能起到最大的治疗效果。
做完这一切,我才抬头看了那战士一眼,然后说:“你可以将他抬走了,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如果他不发烧你就不用在来找我了!”
那年轻人的朋友连声道谢后,就将年轻人抬走了。
我看铁锅里熬煮的解毒止血的膏药还有一些,便没有急着走,索性对着围观的人说:“你们有谁想要治伤的,赶紧趁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再山岩聚集地逗留多久……”
‘水疗术’的治疗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几乎每位被我救治学生都满怀感激的对我道谢。
这样频繁的使用‘水疗术’,我体内魔法旋涡里的魔法力消耗得很严重,看着围在四周,等我治疗的学生不减反而有增加的趋势,我知道自己的魔法力不足以维持到将所有人都治疗一边,所以无奈之下,只好祭出蓝水晶石鼓。
“魔力恢复!”
淡淡的蓝色光晕从水晶石鼓上源源不断地向外扩散,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开始向我身体里汇聚过来,我都记不清到底释放了多少个‘水疗术’。
直到马文出现在我身边,我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留在我身边坚持到最后的多是魔法院的同学,看来他们待在这也是想学习我的一些治疗手法,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些草药的配制,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跟他们说清楚,他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水疗术’,只有一些对伤口的处理方式,使值得他们借鉴的。
山岩聚集地这边只有十几支小队,能够有机会过来学习配合‘水疗术’的急救术手段的魔法学徒也只有十来人,有人甚至还一边学一边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耐心的一一解答。
“你究竟是在哪学到这些的?美味的烹饪之道,精湛的治疗之道,难怪你会选在水系辅助这样偏门的职业,原来你竟会这么多急救之道!”马文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收拾地上那些杂乱的药草,对我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才发现虚空之中也没有什么可参照的,拿出计时沙漏一看,才发现如果按照格林时间计算,这已经过去一早上了,那怪感觉那么疲乏。他此时一只袖子变得空荡荡的,说起来,辛柳谷探险对于马文来说,一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的一条手臂就是在着失去的,不过我看他精气神还不错,应该在山岩聚集点儿也有了一些收获。
我站起来对着浩瀚的虚空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对他说:“我的童年曾跟随者一个商队流浪,那时候,我在商队里跟一位老兽人萨满巫医学来的。”
“怎么样,生意还好吧?”我问他。
马文点点头,一面我整理着那些草药,一面兴奋地对我:“那些卷轴几乎都卖出去了,只剩下几张霜冻卷轴,你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拿这样昂贵的卷轴做警戒的哨岗陷阱。”
“水疗术魔法卷轴在辛柳谷这边成了有价无市的稀缺货品,第一天卖货的时候,就售卖一空。那些聚火术卷轴也很好出售,很多探险小队基本上都愿意在野外使用这种便捷的魔法卷轴,只不过我得到的银镚儿并不算多,吉嘉你看……”马文用手指着他帐篷所在的地方,他的帐篷后面居然搭起了一个储藏物资的简易窝棚,一些廉价的魔法草药以及赤铜这样最不值钱的魔法金属。
我顺着马文手指方向看过去,不由得说:“哦,换来好多的草药!”
“全是一些不值钱的!”马文自嘲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走向他的帐篷,我以为他是想谈一下后续卷轴的问题,这让我有一点发愁。制作‘水疗术’魔法卷轴需要海洋墨水,可这个时候,我去哪买海洋墨水啊!
“魔法卷轴卖光了,所以我现在开始建立一个小型物资中转站,很多探险小队在出发之前,都喜欢将一些不算值钱的低级草药和魔法矿石交给我保管,毕竟有些东西带身上,非常不方便!”马文笑着对我解释说。“不过我今天看见你配制的那种止血解毒的药膏,你看我这仓库里的草药,非常齐全!”马文拉着我走到他存放草药和货物的地方,指着里面的草药对我说。
我跟在马文的身后走过去,边走边问:“你要制作那种药膏?这主意倒是可行。”
沿途看见司佩正忙碌的身影,她似乎连和我们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几口大铁锅里煮着卤肉,竟然真的有一些学生抱着一些药草,跟司佩换一些卤肉,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司佩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些草药分门别类的放置,看样子,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工作。
虽然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知道她一定非常的辛苦,但是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非常饱满,人也显得极有活力。
那根又粗又黑的马尾在脑后甩来甩去,她看到我,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直接向我跑过来。
我以为她是想跟我打个招呼,叙叙旧。
可是司佩来到我面前,直接伸出手对我说:“嘉,再给我一些汤锅的新调配料,再不给我,也许明天就要白水煮肉了!”
我一时无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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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抉择
能称作秘密的事情,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頂點小說,..
辛柳谷浮空山的秘密也是如此,埃尔城战争学院在历次浮空山探险中,那些学长们并没有带回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所以我们探险小队这些人得到的第一手信息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只是知道在辛柳谷之中,能够狩猎一些凶狠的魔兽,也可以采集很多的初级魔法草药,如果运气好,也可以采到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总之辛柳谷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每一位有资格进入这里的学生总是能够满载而归。
我看了坐在篝火对面的托马斯一眼,他有些消沉地坐在那里,看样子还没有从剑齿虎王的事件中恢复过来。
斯威夫特就坐在我身边,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我。他和他的探险小队返回山岩聚集地之后,就已经从其他魔法学徒口中知道我将草药学和水疗术配合着使用,救治所有受伤成员的事情。他极力邀请我来参加这次聚会,我也想知道一些关于辛柳谷的秘密,只不过我手里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
之后,我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讲给斯威夫特,斯威夫特淡淡一笑,跟我说:你的那些用普通草药制成的止血药膏的小配方,就是你的秘密,你已经无私的分享给所有探险小队的成员。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就决定凑进来,听听这些属于战争学院最强力的探险小队队长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
没想到不久前请我救治同伴的那位盾战士也被邀请来参加这次聚会,他见我坐在斯威夫特的旁边,还特意向我友善的看了一眼。斯威夫特就坐在我身边,见到此景,就凑过来奇怪的问我:吉嘉,你怎么连斯坦斯学院的那些人也认识?
啊!我不知道他们竟是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没想到在魔法学徒这样稀缺的情况下,班级里还有位女生甘愿成为他们队伍里的一员。于是,我简要的跟斯威夫特讲了一下刚刚我救了他们的队员的事儿。
斯威夫特才恍然,说道:“他们都是斯坦斯二年级的战士学徒,这群人是出了名的不合群,仗着一身本领,还抢过其他小队的猎物,难怪他们行踪有些诡异,原来这几天一直钻山洞啊!”
这是一次分享彼此对辛柳谷所知的一些秘密的聚会,发起人是气系魔法班的斯威夫特和托马斯,参与者包括了那几支参加狩猎剑齿虎王的精英探险小队,我现在才知道,这些小队里的战士学徒们竟然都是六级战士学徒,难怪他们敢去惹一级魔兽。我知道,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了十几只剑齿虎,也许他们真有机会屠掉那只剑齿虎王。
最先讲述自己知道的秘密的人,正是那位盾战士,他叫做汉克,是斯坦斯学院探险小队的队长,他跟我们讲述了他们小队在山矿洞里一些经历:
如果不是这样的聚会,不会有人跟我们这些学生说过关于洞穴里的精怪的事儿。
探索神秘矿洞的斯坦斯小队的队员太大意了,被那些邪恶的精怪们伏击。慌乱间,有人把照明的月光石弄掉了。那些哥布林就趁着小队慌乱间,趁机将一位小队成员拖进地穴中……
汉克说在矿洞里可以寻找到稀有的赤铜矿,也许那个矿洞的深处,有关于辛柳谷的精怪们的秘密。
我出手救治他们的同伴,对于我的提问,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汉克将那个矿洞的秘密暴露出来,看起来已经自知没有实力将那个矿洞里的资源独享,所以才公布于众。
至此我才知道,原来这片看起来异常清静的地底,还藏有另一片地下世界。这片山林之中还生存着属于辛柳谷的土著们,它们才是这座浮空山的真正主人。
一些精怪本性善良,我们称它们为地精,它们拥有聪明的头脑,它们对机械与科技非常的痴迷,古老的地精一族甚至有一些传承比矮人族的工业更发达,只不过上一次世界之战的时候,它们作为失败者,被迫离开主位面的大世界,漂泊在诸多的小位面里,它们正在逐渐的衰败,正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文明。
一些精怪本性贪婪卑鄙,邪恶狡诈,我们称它们为哥布林,它们是感染了恶魔之血的地精,可是它们已经失去了善良的本心,它们就像是原始部落,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它们退化到甚至不懂用火,只能躲在深深地地穴中。
然而,那些一是在世界各个角落里的地精文明,也恰恰是我们探险小队需要寻找的。
随着汉克一点点的讲述,我发现我开始对地精文明有了一些兴趣儿。
随后,有人说起了这个单向传送门,说是在这片群山之中的某个角落,存在着一座单向传送门。有一只实力达到一级顶阶的魔兽守护着这扇传送门,他还说,如果各个小队的实力足够,可以试着去挑战一些那只实力强大的魔兽。那里应该是资源丰富的地方。
他跟我们侃侃而谈,试图说服我们和他一起寻找这处隐蔽传送门。
可是他哪里知道,那张剑齿虎王的皮毛,此刻还装在我的魔法腰包里,他说讲述的隐蔽的单向传送门附近的魔法草药,也已经被我我们这些探险小队采集一空。如今那里只是耸立着一座孤零零的传送门。那位自信满满的队长看着我们全无任何反应的表情,犹豫着问斯威夫特:这算不算一个秘密?
斯威夫特郑重其事地点头说:算,可是它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算是秘密,我们这些小队正是从传送门一带返回来的。那里大片的魔法草药已经不复存在,就连那只强大魔兽也被我们猎杀掉。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那就更好了,如果你方便的话!
我的思绪,又被斯威夫特几句话带回昨天,我想如果不是托马斯发信号呼救,如果不是他们组织的猎杀小队出现了纰漏,我们很多人甚至都会蒙在鼓里,不知道这座浮空山某个角落里还有这样一座单向传送门,而他则会带着那些自诩精英队员们横扫那片地区的所有稀有魔法资源。
他也没有多做隐瞒,直接跟我们说:这消息是他哥哥偷偷跟他说的,他哥哥参加过十年前的时空潮汐后辛柳谷的探险活动……
可惜,在他开口之前,这些已经成为过去式。
看来,也许十年前,我们的那些先辈们就发现了这座传送门,只是没有挑战这只传送门的守护魔兽,所知有限。要不然他讲述那里情况的时候,也不会那样含糊其辞。
斯威夫特介绍他自己的时候,说他是一位气系魔法班的气系辅助魔法学徒……原来不止我暴冷,魔法学院这一届新生中,还有一位斯威夫特也选择学习辅助魔法。可他也算是诚实,坦言学习‘大气神盾’,原因就是这个辅助魔法非常的简单,是他唯一可以在进入辛柳谷之前,就能够掌握的魔法技能。
之后,他又吐槽自己不像托马斯拥有‘熔火之心’,二级的魔法学徒的时候,就学会了火球术。云云……
又说非常羡慕我的‘冰盾术’,我才是真正的辅助型魔法学徒,因为我还会‘水疗术’!
直到最后,斯威夫特才开始讲述这个单向传送门的秘密:
斯威夫特的探险小队里有一个叫做奥纳的剑士学徒,他家早埃尔城中算是一个式微的小贵族,只不过他还有一个在象牙塔中做杂工的叔叔,他这位叔叔也是奇葩,四十多岁的他到现在还依然是一位魔法学徒,他一直卡在九级的魔法瓶颈,却始终领悟不到魔法旋涡,一直没能成为魔法师。
他的叔叔一直在史洛伊特城学习魔法,也在史洛伊特城安家,算得上史洛伊特城的正式居民。
所以奥纳这位叔叔在而立之年以后,就不在痴迷魔法的修炼,而寻找到一个机会,以魔法学徒的身份进入象牙塔中,在一名魔法师手底下当杂工。而这位魔法师恰巧是一位空间系的魔法师,在这次时空潮汐来临之际,就是由他负责计算这次时空潮汐具体来临的日期以及可以平静几天。
在这位魔法师与朋友的一次小聚上,无意间说出了一个秘密,辛柳谷的这九座浮空断山实际上,是紧密链接在一起的,串联它们的恰好是十六座单向传送门。也就是说原本已经断裂成九段的辛柳谷,不仅仅是山谷之中树木盘根纠错,那些根须发达地巨木将辛柳谷的九座断山连在一起,实际上它们还无比真实的相连着。
在这九座断山之中,最大的一座断山长度达到了三百里,它拥有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峰。
只听说这里才算是辛柳谷真正的宝库,然而这里则拥有连通其他八座浮空山的单向传送门,其他八座浮空断山也有通往这座主峰的单向传送通道,这些传送门都修建得非常隐蔽。真的想要去寻找那些真正的魔法材料,其实就需要去辛柳谷的主峰才算不虚此行。
这个秘密一直以来都是掌握在象牙塔的某些大魔法师的手中。并且诸多学院之中,只有奔马学院和星海学院知道这个秘密。一直以来,奔马学院的学生们总是在辛柳谷主峰这座宝库中,为学院带回大量的魔法材料。
奥纳叔叔的个人资料上备注的是史洛伊特城居民身份,这位大魔法师就自然而然的偏执认为,他就一定是在奔马学院毕业的魔法学徒,对于这件儿事也没有太多的隐瞒。
奥纳叔叔晚上回家以后,就给自己的侄子写了一封长信,详细的叙述了这件事儿。
当那位游侠学徒奥纳将这个秘密讲述完之后,围坐在篝火周围的十五支探险小队的队长们都是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合着自己在这片山林中转了好几天,竟然属于连家门口都没有走出去的一群菜鸡。
这时候,我才恍然领悟了赢黎的那个容貌如魅魔一样美丽的妹妹乐蝶的话语,难怪她说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怎么样?诸位!有什么想法吗?”斯威夫特坐直了身体,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目光扫过每一位探险小队的队长,然后他简短地问了一句。
“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我们小队肯定要去主峰上捞一些好处,有没有愿意跟我们结队前往的?”一位盾战士队长直接表态说道。
其他的战士队长也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但是都没有将话说得太满,因为每个探险小队里的人员都是非常自由的,如果你觉得行动有危险,是可以拒绝参加并且退出来的。所以这些队长们都表示要询问一下队员们的想法,他们的初步想法就是集中一些有一定实力的成员,编成一支几十人的大团队,集体进入主峰。
斯威夫特看了托马斯一眼,托马斯淡淡地说:“我需要火蜥蜴的分叉舌,如果我们狩猎到火蜥蜴,你们要将这个材料让给我……”
我心想: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单向传送门的秘密,也许剑齿虎王的行动成功之后,托马斯还真就说不定要带着临时组成的团队,进入主峰之中。可是作为整个埃尔城魔法学院唯一一位学会了火球术的魔法学徒,他这要求并不算过分。斯威夫特点点头,又看了看身边那些战士队长都没有谁提出反对意见,就点点头说:“没问题,只要能狩猎到火蜥蜴,我们就将分叉舌让给你!吉嘉,你需要什么?”
“什么?”斯威夫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我有些愕然,我挑了挑眉毛,抬眼问他。
“跟我们一起进入主峰的话,你也可以提出一个我们可以接受的要求!我们需要你的‘水疗术’魔法。”斯威夫特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可我没想过要进入主峰,我想去矿洞里看看那些邪恶的哥布林。”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坐在对面的汉克诧异地看了看我,他没想到在斯威夫特透露出主峰才是辛柳谷真正宝库之后,依然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去探寻矿洞。
“可是我们需要你……”斯威夫特急迫地对我说,可是他的眼睛与我对视片刻,就知道很难改变我的想法,于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儿,就停下来了。
“你们需要的只不过是我的‘治疗术’,你们可以携带水疗术卷轴,另外如果受伤,还可以寻找返回的路。只要能回到山岩聚集地,就能找到我的”我笑了笑对斯威夫特说。
斯威夫特被我说得脸微微一红,我看着聚集地周围那些崭新的帐篷,可是它们搭建的并不好看,歪歪扭扭的。
我对他说:“我想留在这里……”
他忽然之间,就读懂了我眼中的含义,我只是想守着这片断山,如今这片山林中已经没有太大的危险,那些剑齿虎都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一些没有什么战斗力探险小队,还是要在这片百里长的断山中,采集这里的普通魔法草药,我是想守护着他们。
也许在我的想法里,暗藏在地穴里的哥布林才是这片山林最大的威胁。
我的眼神就像是在对斯威夫特说:总是要有人留下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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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失落的地精文明
临别之前,斯威夫特还惋惜地看着我,盼望着我能够回心转意,他笑容有些勉强,稚嫩的脸庞总是不像大人们,可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隐藏得很深。他虽然极力的模仿成年人,让自己表现得更成熟,可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带着一抹青涩,他对我说:“有你加入的话,就算是我们遇见了奔马学院那群牲口,我都有信心跟他们较量一下!”
这一次,一共七支探险小队共同组建了一支六十五人的团队,他们共同推举斯威夫特当团长,可是被斯威夫特推拒了,他的理由很简单,站在后面辅助团队作战的魔法学徒,永远不会出现在第一线,无法应变最前沿战线的突发情况。所以一支团队的团长一定要是一位盾战士。
这支队伍的团长我不熟悉,不过我能够在他的眼神中找到海伦娜的影子,虽然他隐藏的很好,总是一脸刚直的样子,可是他总会将自己轮廓最吸引人的侧面留给海伦娜,可就算他成为了六十五人的团长,依旧无法获得海伦娜一个甜美的笑,已经有同伴站在远处队伍的最前列呼唤他。
“哎!来了。”
他浑厚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宽厚的臂膀扛起一张如门板一样巨大的塔盾,迈开大步向远处走去。
当他转身之际,我很恰好看到性格直率而泼辣的贝姬笑吟吟地看着海伦娜,一幅打趣儿她的俏模样。与贝姬并肩而立的海伦娜无可奈何地对贝姬翻个白眼儿,却扭头找个话题,与正在打磨箭矢刃锋的拉格蒂斯悄悄地耳语几句,拉格蒂斯很帅气的笑了笑,竟与海伦娜柔美妩媚的笑意相映成辉。
虚空之上,红彤彤的天际之上,一道璀璨地流星划过,就像是一支彩笔在一页淡红色的纸张上,留下了一道淡黄的直线。
断山之下,一支队伍整齐的排列着,战士们背着精致的武器走在最前面,几名魔法学徒被夹在队伍的最中央,每个魔法学徒腰上的魔法腰包里,都装得鼓鼓囊囊,看起来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些人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对那片未知世界的憧憬。
斯威夫特和托马斯就混在那些魔法学徒中间,最前沿的战士们已经走上了对面的那座山梁,斯威夫特犹自站在半山腰的一块儿巨石上,还不断地向我挥手。看到他至始至终对我都是一副非常热情的样子,我也有些被他的执着和热情所打动。
他百般恳求我加入这支冒险团队,而我却反复的拒绝,就算这样都没能让他对我有半点忿怨。
他的手混合在绿海般的密林里,只因为站在巨石上才能看见他不停挥舞的样子,一时间竟让我有了一些久违的小感动。我一时间也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向前猛跑几步,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反复几次跳跃之后,就窜上一颗十几米高的橡树树冠上,狠狠地对他挥着手。
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虽然我们相交不深,但是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我将双手括在嘴边,对着远远站在巨石上的斯威夫特大声喊道:“如果遇到危险,记得想办法让人传信回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见了没有,只是站在巨石上,向我继续挥手。
也许从来没有任何一位魔法学徒,能够像我这样身手敏捷。
我爬树的动作,甚至比游侠学徒还要熟练,如果我不是穿着一身奉献魔法套装,就单凭这身手,一定有人会将我当成一位游侠。赢黎站在树下,用手搭着凉棚仰着头,看着树冠上的我,声音不算高,但是却极为清晰,她对我说:“要是你想去,那就去吧!”
我收回远望斯威夫特的视线,转头对下面的赢黎摇了摇头,赢黎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儿,干净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笑意,我对她说:“我和汉克已经约好了,再过一会儿,我们开始准备拔营,去那处秘密的矿洞里探险,那些狡猾的哥布林总是要受到一点儿教训,才能老老实实地在地穴洞里呆着!”
“好吧!”赢黎笑着答应。
恐怕不止是其他人,就连赢黎也会觉得我之所以流下来,其实就是担心赢黎她们的安危,又不想与她们短暂的分离,才会放弃和大队人马一起去辛柳谷主峰探险。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更愿意去看看被称为邪恶地精——哥布林的地下洞穴,听说这些邪恶狡诈卑鄙的哥布林比较贪财,也许有大批的宝藏等着我。
……美丽分割线……
马文兴高采烈地坐在帐篷前面,耐心的将不同类别的草药从分门别类的摆放好,堆积如小山一样的魔法草药的拥有者,已经变成了马文,他的代价也只不过是三张‘水疗术’卷轴,现在他正在按照我的配方,准备将这些草药研磨成粉末之后,制成可以止血的药膏。
我总是能够想出一些奇妙的点子,就比如让马文收购一些亚麻布回来,用开水煮一下之后晾干制成绷带,然后在这些绷带上面刷上一层薄薄的止血药膏,这样就成了更高层次的亚麻止血绷带。只要将这这种卷轴捆成一卷一卷的,竟然立刻就有战士上前询问价格,虽然不贵,但是那战士还是略微的犹豫一下,然后掏钱买了两卷儿。。
马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那战士兴高采烈的买走了两卷儿止血绷带,偷偷地向我挑起大拇指。
看得出,马雯非常享受赚钱的过程,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那支断臂给他带来的伤痛依然存在,他却浑不在意。
我凑到他的身边坐下来,他却显得很得意,看着山岩聚集地上到处都燃起一簇簇篝火,那些简单而便捷的聚火卷轴,甚至已经达到了每支小队都至少拥有一份儿,密林的边缘,已经看不到那些勤劳的伐木工,学生们有了更加富余的时间围聚在篝火前面聊天儿。
“真不知道,如果以后的日子没有了聚火术卷轴,他们还能不能从新拿起伐木斧子!”马文颇为感叹地说道。
我也随着马文的眼睛,看着山岩聚集地上其他小队,嘴里却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觉得,专业的事儿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我笑了一下,看着不远地方赢黎在与海伦娜她们一起收拾营帐,赢黎的加入反而让她们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达尔文这家伙,早就已经将行囊整理妥当,很早就将我赶出了帐篷,然后将帐篷叠的整整齐齐,等待出发。
和马文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感觉最放松,因为我觉得他的思维逻辑很成熟,能够很容易就明白我的想法。所以我对他说:“或许他们可以利用省下来的时间充分的休息,或许用那些省下来的时间所创造价值,完全可以随心而定……”
“好吧,你总是有一套歪理,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对你有点帮助!”马文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然后将身体探到帐篷里,摸索了半天才算吃力的拽出来一面椭圆形的大盾。
上面鎏金已经开始起层,露出里面黄铜底色,我的眼睛视力比寻常人好很多,很容易就发现这面大盾的与众不同之处,那就是黄铜中还掺杂了少量的赤铜,就算它是最廉价的魔法金属,能够让整支大圆盾中都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赤铜,也不知道要掺进去多少赤铜。
他将这面大圆盾放在我的脚前,我有些不解地问他:“你怎么想要给我弄一面大圆盾的,我是魔法学徒,你看,我还会这个,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它们整齐的排列起来。”
我用手指在面前飞快的画出一面魔纹法阵,片刻之后,一张‘冰盾’出现在我的面前。
“谁说是给你的!你们队伍里的那个女孩儿,她的鸢尾盾已经旧得不能再修不了,是时候换一面新的盾牌了!”马文笑了笑,指着露出黄铜的部分对我说:“这盾牌还是不错的,加了一些赤铜,有魔法抗性!”
我将盾牌拿在手里,只说了一句‘谢谢’,就扬长而去……
我又有点发愁了,丽塔是位敏感的人,不知道要怎么样她才肯接受这面大圆盾,只好拿着盾牌,去找达尔文想办法。
……美丽分割线……
我去找汉克,商量启程去矿洞的具体时间,我的探险小队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听说汉克他们小队所有的战士都来至于斯坦斯学院,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个文弱的女魔法学徒选择与他们凑成一队,不过这恰恰是汉克的幸运,如果不是我这位同学拼死用三张‘水疗术’卷轴保住了那个年轻人的命,恐怕那个年轻人现在就不会安逸的躺在帐篷里,而是冷冷地躺在墓地里的石板上。
想起了斯坦斯学院,我才想起来已经很久都没见过艾伦特和伊夫力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如何。特雷西最近也总是窝在家里,炎热的仲夏,她总是喜欢窝在家里睡觉,只有太阳下山之后,吃了晚饭偶尔才会出门,但也是很早就回来,最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儿,有点忽略了特雷西的生活,也许我对她应该更加关心一些。
汉克的小队也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我们准备好,就可以出发了。他留下一个同伴照顾受伤的年轻人,余下团队里的九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们也从队长的口中知道我的故事,不过当它们看到我小队里那些女孩子的时候,立刻灵魂就像是出窍一样,看得都呆住了。
就连他们的队长汉克,眼睛也总会时不时的往海伦娜和贝姬身上瞄两眼儿,有时候绝伦的美就是灾祸。
也不知道达尔文究竟是怎么样说服丽塔的,已经成功的让丽塔背上这只大圆盾排,我们的队伍跟在汉克队伍的后方,很快,对这里非常熟悉的,密林中的一条几乎快要干涸的小溪,我们两只小队一前一后沿着这条小溪边的卵石小路向上走。
沿途之上,斯塔斯学院的战士增先恐后的杀死一些停在溪边喝水的凶猛野兽。
这些战士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华丽的技巧,对于那些野兽的尸体,则是统统丢弃在溪水旁边儿,弃之不理。
对于这种不必要的屠杀和对肉食的暴力,我很反感。
不过反观他们的战斗力,却是要比战争学院那些自诩精英们的战士学徒根基扎实很多,他们相互之间配合得非常默契,每次都有赚专人在最后负责补刀,这样可以准确无误的确认杀死了猎物,防止一些野兽借着假死伏击队伍中那些毫无防备的人。
基本轮不到我们小队出手,山林里的剑齿虎似乎也消失匿迹了,这片密林显得一片平静。
矿洞的入口是在一棵巨大的干枯树洞里,这颗大树的主干就算是十个人手拉手也很难将它围住,如今这棵大树只剩下了一截儿四米高的树桩,可以也许是天上的雷火之灾,整个树木上布满了焦痕,就像是燃烧过,后来又熄灭了。很多地上的干枯树木都变成了漆黑的焦炭。
汉克带着我们爬上枯树主干,他对此显得很熟悉,沿着巨木树桩向上攀爬并不是一件儿容易的事儿,汉克小队一位游侠率先手脚并用,爬到了树桩顶部,然后将一条打着绳结的绳子顺下来,我们一行人就借着这条带绳结的绳子,爬到树桩上。
我们一行人站在巨大的树桩上,向下看去,一个漆黑无比的洞穴入口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汉克就站在洞穴入口上对我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面会不会很闷?”我有点迟疑地问道。
“不会,里面通风还行,就是有些潮湿,而且洞穴有些低矮。”汉克对我说道。
我和赢黎对视了一眼,那意思就是问她:要不要下?
赢黎微微咬着嘴唇,向我眨眨眼睛,她想进去看看,她很好奇里面有什么。
我也不再犹豫,原本就要去里面看一看,这里面是不是埋藏着失传已久的地精文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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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阴险的哥布林
这是战争古树的残骸,像这样粗壮的一棵战争古树,至少需要生长上百年的时间,可是现在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截漆黑的树桩,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来这竟然是一截已经枯死地战争古树树桩,正因为这截树桩在枯死折断之后又被火烧过,这样一来却非常巧的避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虫蛀或是腐烂,于是这样的树桩留存了下来。
战争古树的木质要比铁木更加坚硬,非常适合做结构的框架。那些地底下的居民们居然想到用这种方式,来构建它们与地上连通的通道入口,真是别具一格。
这种奇思妙想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入口不仅坚固隐蔽,还能防止雨水倒灌。
汉克单手举着塔盾,向后看了一眼,他身后有一位剑士单手提着一柄厚重的罗马剑,另一只手上握着一颗月光石,整个宝石在剑士的手心里释放着微弱的光,他随着汉克猫着腰钻进了树洞之中,汉克的小队成员们也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拿起武器鱼贯而入。
他们队伍里的魔法学徒依然被小心谨慎的保护在队伍的中央,她回头给我和赢黎一个小心保重的眼神,就随着他们的队伍进入里矿洞之中。
她是我们魔法学院的学生,虽与我同班,但是并不熟。事实上我的朋友圈儿非常的窄,因为平时在上课之外,很少会和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交流,我总是在下课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班级教室,我更喜欢在图书馆里消磨课堂之外的时间。
没什么好犹豫的,进入这样未知的环境中,我就需要保护好团队里的每一个人,丽塔有模有样的学着汉克的做法,站在队伍最前面,小心谨慎地拿着那面大圆盾,就要跟在汉克小队最后一名成员的身后,钻进洞穴之中,达尔文也跃跃欲试的从背包里翻出一块月光石,有些得意地对前面的丽塔说:“幸好我外婆在出发之前,往我的背包里塞了一块儿月光石,没想到竟然用上了。”
其实如果两只小队一前一后依次的走进狭窄的洞穴之中,那么第二支小队最前面的恰好是整支队伍的最中心地带,属于最安全的地方。丽塔没有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这其中的诀窍,只能照葫芦画瓢,如同汉克一样紧紧跟随在汉克小队后面,走进洞穴之中。
丽塔、达尔文、拉格蒂斯、贝姬、赢黎、海伦娜、我留在了最后负责断后,我担心前门汉克小队会有状况发生,特地让擅长远程狙杀的弓手学徒拉格蒂斯在靠前的队伍里,就有让拉格蒂斯扶照汉克小队的用意,毕竟就连弓系训练班的导师都夸赞拉格蒂斯拥有做鹰眼的潜质。
我将魔法腰包里石鼓图腾拿出来,托在手中依次激活,四颗流光四溢的石鼓图腾围在我身体周围,就像是四盏明灯一样散发着莹莹光彩。上次诱杀剑齿虎王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更适合使用单手斧这一类的武器。
这一次,出发之前特地拜托马文帮我找一把趁手的斧锤类单手武器,还是马文有办法,没用多长时间,马文就带着一把精钢打造的羊角锤返回来,据卖方说这曾是一名盾战士的趁手武器,这把武器一直保养得非常新,而且没有任何的暗伤,我原本更倾向一把趁手的单手斧,可是这样特殊的环境里,能够淘回来一把趁手的羊角锤,已经非常不容易,所以对马文表示了感谢,这次行动我就将那把羊角锤带了出来。
乌黑毫无光泽的短柄羊角锤,锤头被铁匠师傅锻造成山羊头的模样,整把战锤打造得惟妙惟肖,握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金属冰凉的质感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左手上提着那把从苏菲儿手里讨要来的油灯,当我往油灯里注入身体各个节点里储存的那些精纯的风元素,整个油灯上的魔纹法阵在瞬间闪烁了一阵儿,一股风元素从灯芯儿里飘出来,缠绕在我右手的手臂上,这才紧跟在海伦娜的身后,弯下腰钻进低矮的树入口。
原本以为那些这些地下的居民所修建的矿洞隧道一定是狭窄低矮,可是钻进了树洞入口,走进洞穴中才发现里面的主矿道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残破,反倒是宽绰得很。只不过里面没有光线,忽然从亮光处进入黑暗的洞穴中,会在开始的几秒钟,视野里一片漆黑。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矿洞里扑面而来,洞穴最初的这一段儿湿气非常的大,那些石壁上凝结着无数水珠儿,头顶上向外凸起的岩石上,会凝聚一些晶莹的水珠儿,水珠儿们凝聚到足够大的时候,就会脱离棚顶上的岩体,掉落在石地之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一处水洼儿。
经过一处处暗藏在矿道地面上的水洼儿,一定要小心,不能冒失地一脚踩进水洼里,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冰寒刺骨,矿洞里面*裸*露的岩壁上,到处都是矿镐开凿的斑斑痕迹,矿道向下倾斜十度,石坡非常平缓。
从战争古树的入口一直向里面走几十米远,就遇见了一处十字路口,汉克走在前面,选择了笔直的这条矿道,带着我们向前进发。没多久前面就传来了打斗声,但是这种纷乱在片刻之后就平息的下来,我守在队伍的最后面,无法及时得知前面的情况,只能是耐心等待。
时间不大,汉克的消息就传过来,说是矿洞里闯进来一只冒失的花纹豹子,已经被汉克小队猎杀掉。
经过这样一次突发情况,让原本显得松散的队伍傲慢的风气变了很多,大家都显得小心谨慎起来。
月光石上的亮光映出走在前面的赢黎和海伦娜的身体轮廓,少女馨香的身体随着走路的韵律而不停摆动,海伦娜步履轻盈得就像是在跳舞,一时间我的眼神陷进了海伦娜纤细的腰肢上。我细细的打量着她走路摇摆的节奏,竟是那样的柔美。
海伦娜似有所觉地回头看了眼,见到是我一幅猪哥的傻样,掩着嘴‘噗呲’一声哑然失笑,并妩媚地横我一眼,她悄悄的放慢了脚步,借着矿道里的阴暗避光,竟然大胆的地将她那只白皙的手向后伸来,我竟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用力握住她秀美的柔荑,就这样,在这静悄悄的矿洞里默不作声的向前走。
看着走在前面一无所知的赢黎,我的心跳动得飞快,第一次有了脸颊被烧得滚烫的感觉。
赢黎手里举着一盏月光石的灯笼,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如果遇见水洼或是突石,还会轻声出言提醒身后的海伦娜……当然还有我。
继续的往里走,这一次平静了很久,我们在曲折而又漫无尽头的矿道里向深处走。
矿道里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了一些锈迹斑斑的带着绿色冰纹的矿石,这些都是没有经过提炼铜矿,那些魔法赤铜往往就是这些铜矿石的稀有伴生矿。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沾满了绿意的矿石,心想:如果能够安静的呆在矿洞里,就一定能寻找那些伴生的赤铜。
就当我入神的看着石壁上的铜锈,前面已经传来了汉克的一声怒吼。
他一定是遇上了麻烦,我轻轻地将海伦娜拉住,对着她和贝姬说:“照顾好赢黎!”
就要想前面跑,增援汉克和他的小队。赢黎却非要跟在我的身后,不想和我分开。
前面传来打斗声,战况变得十分激烈,而且在战斗初始之时,守在队伍中央的拉格蒂斯就射出一道华丽的白色流光,她的羽箭笔直的穿过前面所有人,直接在通道的最前面化成一道焰火,借着火光我将前面的情况尽收眼底,那支羽箭射中了以及。
汉克高举着盾牌挡在一只机关石人的前面,那只机关石人抡起手中巨大双手战锤,“咣当”一声砸在汉克的盾牌上,直接将汉克连人带盾牌敲飞出去,汉克小队了另外两名战士第一时间补在汉克所在的位置,不差分毫的将机关石人用盾牌挡住。
汉克被机关石人一锤击退,身体向后倒退,直到身体撞在石壁上,才算停下来,看起来伤的不轻,倒在石壁墙边儿第一时间竟然没有爬起来。
我带着赢黎诸人向前面跑,却发现一旁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丝波动,我魔法感知力远超常人,已经感觉到这处石壁有些与众不同,所以就更加的留心观察两侧石壁。
就在我刚刚跑过去之后的片刻,一只身材矮小的哥布林拎着弓箭,从石壁里钻出来,张开精致的金属猎弓,瞄准了赢黎的背后,露出一片阴险狡诈的猥琐模样,那支精致的箭矢刃锋上涂着绿油油的毒液。
“崩”的一声,金属猎弓上的绿色羽箭朝着赢黎的后心。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立刻惊得我心胆俱裂,来不及细想,我借着转身的力量,用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我的身后,根本没有时间施法凝聚冰盾阻挡那支刷满毒素的绿色小箭,那只哥布林距离我和赢黎只有十几步远,绿色小箭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突如其来……
我仅仅是有机会挡在赢黎的身前,那支绿色的小箭“噗呲”一声,扎进我的肩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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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岩石高仑
那是一只浑身绿油油的哥布林,它身材矮小,手脚如干枯的树枝,皮肤上生满褶皱和淡淡的绒毛,硕大的头颅上横着生长两只三角形的大耳朵,满嘴又细又密的黑色尖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之色,它兴奋地从石壁上跳出来,嘴里‘叽里咕噜’发出一连串儿的奇怪语言,就想再次跑进黑暗里,利用它身体的颜色和石壁上的铜锈的颜色几乎吻合,隐藏在洞壁里。
海伦娜见我受了剑伤,脸色一寒就向那只哥布林追了过去,她的一双长腿跑起来,速度比哥布林快太多,紧紧几步就被海伦娜追上,眼看着那只哥布林就要钻进洞穴阴影的石壁缝隙里,海伦娜将手中的长剑直接甩出去,沉重的罗马剑带着破风声,精准的将那只哥布林钉在岩壁之上。
海伦娜另一只手里拎着军刀式单刃长剑,三两步跑上去,直接将那只被罗马剑钉在墙上口中发出凄惨哀嚎的哥布林的头颅直接削落,再干净利落的将深深插进石壁中的罗马剑用力的拔出来,哥布林无头身体软软地瘫倒在矿道石壁的角落,卷曲着缩成了一团,紫黑色的血流淌出来,就像是一条条正向外爬的小蛇。
赢黎惊魂未定地从我身后凑过来,看到一支箭扎在我的肩膀上,也是脸色变得煞白,我对她勉强的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胸脯,又对她展示自己已经半石化的皮肤,信心满满地说:“别担心,这点儿箭伤根本影响不到我!”
“可是箭伤有毒!”赢黎有些担心的说。
我却毫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我身体的抗性很好,何况我从兽人部落学习回来的解毒药膏,这种毒素根本就伤不到我。”
“该死的绿皮小鬼儿,竟然能藏在石壁的绿色铜锈里。”我看着矿洞里锈迹斑斑的洞壁,有些气恼的说道。
在队伍最前面,丽塔和达尔文见到我这边的纷乱已经平息,立刻到前面去支援汉克他们。
那只高大的石人已经将将汉克他们逼迫得节节败退,算上汉克,他们的小队里一共有三名盾战士,可是汉克刚与石人交手,就已经被击飞,大概是受了一些轻伤。
“撤退,撤回去!我和艾森他们想办法将它拖住!”
汉克的手中还拎着一面塔盾,咬着牙向石人走过去,却叮嘱身边的那位女魔法学徒和两位剑士学徒、一位弓手和一名游侠想后撤。毕竟参加探险团的这些人都是学生,几乎就没有战斗经验,突然在矿洞中遇见了傀儡石人,又是如此勇不可当,汉克哪里敢让自己小队成员以身犯险。
这时候站在人群中的拉格蒂斯张弓射出一箭,羽箭精准的钉在石人的头颅上,锋利的箭尖儿插进石头中,粘着羽毛的箭尾轻轻地在抖动,可是这一箭对那两米多高的石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拉格蒂斯转头问身后的赢黎:“这是家伙什么东西?”
“我们称它们为机关石人或机关岩石傀儡,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准确,精灵们称它们为岩石高仑。”赢黎看了一眼矿洞里面的那石人,就快速地对拉格蒂斯说出岩石高仑的特点。
它们是科技与魔法的产物,它们的核心是一种将岩心的稀有矿石。这是地精一族在全盛时期,运用这种称为岩心的矿石在魔法与可以联合的作用下,制造出一种具有低级智商的岩石傀儡。它们是一种元素生命体,拥有自己的思维,所以不能称它们为傀儡,傀儡是一种受人控制的机关,傀儡的核心是魔纹法阵。它们是拥有生命体征和超低智商的岩石高仑。
赢黎的那些魔法知识都来自于她的老师帕梅拉贤者,在这方面不知道她能落我几条街。
我肩膀上中箭处又痒又麻,知道这些卑鄙的地下生物的箭矢上带毒,就想起汉克那位在同伴几乎在矿洞里丢了性命,就是这样落在队伍的最后面,被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哥布林偷袭,不小心腿上受了箭伤并中毒,才差点被一群哥布林拖进洞穴深处,没想到这次我们已经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而且加倍提防这些隐藏在阴暗角落的哥布林,想不到还是被偷袭。
幸亏我进入矿洞之后,就将四系石鼓图腾全部开启。
中箭之时,我的身体皮肤处于石化状态,那支绿色小箭只是刺破了一点点石化皮肤的肉皮儿,我迅速的将小箭拔出来,将奉献魔法上衣的袖子褪下来,露出手臂上的伤口。并且施展‘水疗术’凝结出一团带有生命气息的水汽,包住受了箭伤的肩膀,将伤口上的绿色毒汁清洗干净。
赢黎已经准备用涂有解毒药膏的绷带帮我包扎伤口,可是当‘水疗术’洒在我肩膀上的时候,那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只是几个短暂的呼吸之间,那处箭伤就恢复如初,只有我才知道这样快速的愈合,伤口会有多疼。
这一幕我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次,这只是小伤,而且哥布林射出来的毒箭上的毒素并不猛烈,是很寻常的蛇胆草的花汁,我飞快的将*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伸进奉献魔法上衣袖子里,这矿洞里毕竟还是有些冷的。
看到旁边的赢黎讶然之色,我用手挠挠散乱头发说:“我都说了,没有问题!我的体质有些特殊……”
“你是不是小时候用龙血洗过澡?”贝姬有些异想天开地问我。
我摇摇头,也没解释更多。
汉克小队的队员们沿着矿洞一直向后退,看来汉克和他的朋友并没有找到对付这些岩石高仑的方法。汉克受了一些轻伤,他的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血渍,不过我觉得他还算爷们儿,至少是让那些穿皮甲的剑士和穿着魔法袍的魔法学徒先撤离危险地带。
就连丽塔和达尔文也被汉克小朵的队员硬拉回来,丽塔原本是想冲上去的,汉克小队里的女魔法学徒却对她说:别过去了,四个盾战士根本没把躲闪腾挪,现在冲上去反会帮倒忙。
处理完肩膀上的箭伤之后,避开那些从前面撤下来的汉克小队成员,我到达前面战场,正巧见到岩石高仑手中的大铁锤挥空,砸在矿洞的岩壁上,顿时,将岩壁上砸出直径一米的大坑,四处飞溅的碎石屑将躲闪不及的汉克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脸划出数道伤口,鲜血一下子从他的脸上渗出来。
一道白色的水疗术迅速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为之一缓,汉克感激的回头看我一眼,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他?岩石高仑的大铁锤落在地上发出强烈的震颤,眼见着岩石高仑用铁锤将一位盾战士的盾牌磕飞。
岩石高仑再次举起大铁锤,冲着盾战士砸下来。
那位被巨大力量震得浑身发麻的盾战士想要迅速,可是身体躺在石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眼看着大铁锤带着风声落下来,那盾战士已经吓得面色如土。
我连忙施展魔法,将刚刚生成的冰盾术挡在岩石高仑与盾战士之间,可是脆弱的冰盾根本挡不住铁锤的落势,铁锤只是刚刚碰触到冰盾,将冰盾敲的粉碎。
看着大铁锤落下来,我有些绝望,甚至有些不敢面对铁锤下面的盾战士,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下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移动分毫。
“吉嘉!”拉格蒂斯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一支爆裂的火焰箭画出一股淡红色的轨迹从我身后笔直飞过,经过我头顶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箭矢上的炙热。
“爆裂箭”
拉格蒂斯射出来的火箭在岩石高仑的前胸炸开,暴虐霸道的火焰将岩石高仑的身体推得向后一仰,它那沉重的大腿向后接连退开数步,这时候,我听见了矿道深处传来吱呀乱叫的声音,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在岩石高仑的身后,几十只拿着吹管儿和简陋弓弩哥布林,碎布片围成的腰带上还挂着生锈的铁刀,正躲在矿道角落的阴影里。
如果不是岩石高仑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死了几只瘦小的哥布林,恐怕我们还真不容易发现那些在阴影里的躲藏的哥布林。看着它们腰带上系着的生锈铁刀,我才想起汉克小队中受伤的队员,难怪他的腿上遍布各种割伤,原来是因为这些哥布林手里的武器太钝了。
我趁机冲上去,将那位浑身麻痹的盾战士像拖死狗一样拖回来。
汉克也跟着赶过来,看到自己的朋友安然无恙,感激的看我一眼。
我没说话,看到矿道的深处一片漆黑,从腰包里抽出一卷聚火术魔法卷轴,拉断了捆着卷轴的马莲草,直接撇进矿道深处,那张聚火术魔法卷轴迎风炸开,卷轴的法阵上喷射出炙热的火焰,顿时照得矿道一片通亮。
借着魔法卷轴燃烧的火光,我看到阴影下面黑压压一片哥布林的身影。
那些矿道里的哥布林,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火光吓得嗷嗷尖叫,四散奔逃。
那只岩石高仑却朝着我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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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岩心石
像岩石高仑这种由岩心石为核心创造出来的元素生物,对于弱小的哥布林而言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这种岩石高仑外表岩层十分坚固,一般的武器很难破开它厚厚的岩石护甲,真正伤到岩石高仑核心。而且这种大家伙虽然行动迟缓,但是却力大无穷,就算是那些狂战士也不敢与岩石高仑较力。
幸好赢黎在魔法书上见过这种创造型元素生物,知道它身体的弱点就是身体里面的那颗岩心石,只要破开岩石高仑身体的护甲,将那颗放在魔纹法阵中心处的岩心石拿出来,那么就可以彻底毁掉这只岩石高仑,岩心石是一种非常稀有的魔法材料,这种稀有的岩石之心同样也可以制作成为一些魔法傀儡的机芯,这种魔法材料在市面上几乎是供不应求的局面,所以售价也非常的高昂。
都说银镚是铜板价值的百倍,金币是银镚价值的百倍,魔晶石金币价值的十倍,这种稀有的岩心石的价值比魔晶还要高出十倍。魔晶石是一种蕴含着魔法能量的结晶体,它不仅是一种魔法界常见的能量石,而且是魔法世界公认的交易货币,魔法师们只有用魔晶才能有机会在某次拍卖会挥着魔法公会举办的探险活动中淘到……
我没见过岩石高仑,但是对于这种昂贵的岩心石材料,却略知一二。
汉克的小队无法与岩石高仑对抗的原因,大部分是在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岩石怪究竟是什么,就像是面对一只刺猬,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另外再有一点就是破防,岩石高仑浑身都是坚硬赛过钢铁的岩石铠甲,这种岩心石旁伴生而出质地细密的岩石,通常都被成为磨刀石,可以说这种岩石一般的刀剑难伤,只有一些大号的重型钝器能够对它造成损害,可是岩石高仑手中也有一把大铁锤,且不论斧锤类武器能不能砸开岩石高仑坚硬外壳儿,单单面对岩石高仑手中的大铁锤,汉克与他们的小队成员也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
岩石高仑的速度不快,它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么所有人就一点点的向矿洞口那边退。
贝姬凑在我的身边,眼睛盯着岩石高仑对我说:“要不要把它的岩心石掏出来?我手里的这把虎牙一定能刺穿它身上的石甲。”
“要不要再等等……”我有点犹豫的说,我想将岩石高仑引到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可是性子急躁的贝姬已经完全等不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贝姬绿藻一样的长发擦着我的脸颊划过,那柔顺发丝让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痒,她身体的曲线格外柔美,迎着岩石高仑冲上去,奔跑速度逐渐的加快。
在我们小队看来,这种动作缓慢的岩石高仑,简直就是过来送餐的,到嘴边儿上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对于脾气暴躁的武斗者,控制不住自己易怒的心性,就会沦陷于杀戮之道,看起来贝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磨练心性。我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拎着那把羊角锤儿也冲了上去……
这时候,躲在暗处的哥布林还想借着岩石高仑的掩护,在后面偷偷的放冷箭,可是后面的矿道里有一张魔法卷轴在缓慢的燃烧,将漆黑的矿道映照得非常明亮,那些内心卑鄙的哥布林根本就不敢站在灯火下,纷纷向矿道里面跑。
“火球术”
一团巨大的火球带着一抹暗红色的光,朝着向矿道里面奔逃的哥布林追过去,在密集的哥布林群落中炸开,我没见过赢黎什么时候火气竟然这样大,明显是不想放任这些岩石高仑后面的哥布林轻松逃走,借着那卷火光,竟然不声不响的放出了个火球术。
当火光在洞穴里炸开的时候,汉克小队的成员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队伍中的赢黎,这位平时从不愿多话,只愿意跟在我身边,对任何人都总是喜欢露出淡淡微笑的女孩儿,虽然知道她是魔法院的学生,也知道赢黎和我有着一种介乎于情人之间才有的暧昧,就以为是我想要便于照顾赢黎,才会破例将赢黎带进自己的小队,形成我的七人小队会有两位魔法学徒的局面。
可从没有人想过,赢黎会释放火球术,而且她绝不是在使用‘火球术’魔法卷轴。
那根魔杖吸走她身体里大半儿的魔法力,她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她见我担心的看着她,就对我很阳光的微微一笑,那微微翘起的小下巴很俏皮,拉格蒂斯手里的精灵长弓,不停地射出乱箭,这些矮小的哥布林可不像地穴洞人那样皮糙肉厚,只要被拉格蒂斯的羽箭射中,那些哥布林就很难再爬起来。
达尔文看到拉格蒂斯开始不惜代价的射空身上背着的箭壶,也开始有模有样的学着拉格蒂斯的做法,去射杀那些仓皇奔逃的哥布林。
汉克小队的战士都是来自斯坦斯学院的精英学生,他们对于在战争学院风靡一时的‘音’的乐团的成员们根本就不了解,只知道海伦娜和贝姬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就连那位外表英气俊朗的长腿女孩儿拉格蒂斯也是别有味道,还有那位性格绵软的赢黎,笑起来总会有个酒窝。
可他们不知道这几位女孩子在战争学院新生中,她们几乎让大部分战士学徒新生们都感觉到有些脸红,并不是因为她们的青春和她们的美丽,而是她们格斗术与对武技的领悟,几乎都完爆埃尔城里这些站在金字塔最顶层的精英学生们,这些学生几乎是代表了埃尔城的最高标准,可是他们在学院的对战课上,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海伦娜。
与海伦娜相隔最远的距离,就是在对战课堂的练习场上对视时候的距离。相比贝姬的暴躁,海伦娜那种如白象河水一样绵绵不绝的剑式,给人的感觉几乎就是一种绝望。
就在刚刚还有人惋惜我这样一个拥有水疗术的水系辅助魔法学徒,混迹在这样女多男少的小队中,完全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他们认为我们这只小队最缺乏的就是战力,所以汉克才会骄傲且无奈的带着他们小队成员走在最前面。斯坦斯的学生们,完全没有想过,在没有盾战士保护的情况下,我们小队身材最好的,学习近战格斗术的,绿藻色长发美女非常暴躁的直接面对着岩石高仑冲了上去。
(其实我当时不知道,最让汉克目瞪口呆的就是:在贝姬握着两把绯红的长牙形状的长匕首冲向岩石高仑的时候,我居然也是右手握着羊角锤,另一只手拎着一盏油灯跟在贝姬身后冲上去了,在汉克的传统思想中,拥有‘水疗术’的魔法学徒,不就是应该躲在队伍中,不时的施展‘水疗术’援救受伤的队员,对于治疗型辅助魔法学徒,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其实……对于我来说,并不是!
最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前一刻,我还在犹豫不决,可是后一刻,贝姬冲上去之后,我跟在贝姬的身后,可是一路的奔跑,冲到了岩石高仑身体前面的时候,竟然是我先半步抵达,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违反了力学常识,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射出去,就在岩石高仑挥落的大铁锤缝隙之间,差之毫厘的钻过去,右手高高扬起的羊角锤对着岩石高仑的模糊岩石头颅狠狠地敲过去。
黑色的旋风再次从我的身体里爆出来,那精铁打造的羊头锤狠狠地砸在岩石高仑的头顶,那股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黑色风元素力场,裹挟着羊角锤,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直接将岩石高仑头颅敲碎,碎石漫天乱飞。
可是我手里的精钢打造的羊角锤却也在这巨大力量之下,整个羊头形状的锤头完全的变形,面目全非,手柄也弯曲成‘s’型,没想到苦心求来的羊角锤只是这样一击之下,就变成了一堆烂铁。
趁着我扰乱岩石高仑的视野,将他的目光吸引在我的身上。贝姬轻轻地咬着嘴唇儿,果断地将两把匕首捅进岩石高仑的后心处,她婀娜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美得不可方物,红色虎牙长匕首就像是插进了软木之中,将岩石高仑岩石躯干捅出两个鸡蛋大小的窟窿。
我们两个一触即分,在岩石高仑收回手中大铁锤之前,躲开岩石高仑的熊抱。
失去了头颅的岩石高仑依旧屹立不倒,它躯干位于后心的地方,明显地出现了两个窟窿,青蒙蒙的微光从岩石高仑的后心处透出来。
贝姬站在离我不太远的地方,看着我手里报废的羊角锤儿,以及被巨大力量震得裂开无数伤口流着鲜血的手,脸上显出了担心之色。
我也没想过,在一点点融合了那风之种子后,风元素的力量竟然能够爆发出这样大的威力,这一次明显是我没有控制好出手的力度,全力一击之下,不仅仅将无比坚硬的岩石高仑的头颅敲碎,并且刚刚到手的羊角锤当场报废,就连右手也被余劲震伤……
岩石高仑的心脏位置就会有一颗珍贵的岩心石,可是它的坚硬头颅却也是它的指令中心。
头颅碎裂,就连心室也受到重创,里面的岩心石已经离开躯干上篆刻的魔纹法阵核心位置。所以这只岩石高仑惯性的向前走了两步,步履蹒跚,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没有了任何平衡感,双手撒开了那柄大铁锤,‘轰隆’一声倒在了矿道中。
至此,岩石高仑的元素生命体的生命就此终结,那些拼凑在一起的坚硬岩石立刻松散开,散落了一地。
远远躲在矿道里的哥布林们看到这一幕,齐声发出一片凄惨的尖叫,慌乱地再一次向矿洞里面逃亡。
这岩石高仑就像是它们的保护神一样,一旦忽然崩塌之后,竟然是吓得再次遁逃而去。
拉格蒂斯却带着达尔文继续向前追击,我连忙对他们两人说道:“小心石壁上潜伏的哥布林,别受伤了!”
“知道了!”达尔文兴奋地站在拉格蒂斯身边,对我打个招呼。
而拉格蒂斯却是没有做任何回应,头也不回地钻进前面矿洞的黑暗中去。
贝姬则是几次跳跃,蹲在一堆碎石上,用匕首将岩石高仑坚硬的岩石胸腔凿开,从里面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青色石头,然后放在眼前忽然问我:“这就是岩心石吗?不算太大啊!”
我摇摇头说:“我也没见过……”
可惜手里的羊角锤彻底的报废了,见到岩石高仑倒下之后,变成了一堆碎石,于是我就在上挑挑拣拣,想要挑拣出一根石棍之类的武器,因为我发现这岩石高仑身上的石材比寻常的钢铁还要坚硬一点儿。终于在石头堆中,选出一根两尺长,婴儿手臂粗细的方形条石,顶端倾斜的断面非常的锋利。
贝姬看了我受伤的手,不过那些微微震裂的伤口正在迅速的愈合,只有手上淡淡的血迹,我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她将那颗岩心石递给我,我好奇的接过来,本以为鸡蛋大小的岩心石不能有多重,可是接到手中,才感觉到那份沉重,差点让我将岩心石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看到这对废石头在没有了任何的价值,我和贝姬才从废石堆上跳下来,在汉克小队诸人羡慕的眼神中,对着汉克挥了挥手,并且说道:“我们走!”
我们两支小队,一直追逐着拉格蒂斯和达尔文两个人的身影,这两个人沿途一路猎杀那些哥布林,下手都是极为狠辣,从来都是一击致命,然后还要将这些哥布林身上的羽箭抽出来,以便继续使用。
有了一块岩心石,我们小队此行也算有了一个巨大的收获。
我们顺着拉格蒂斯留下的痕迹,不断的向矿洞里面走,沿途还要不停的在墙壁上做一些几号,以便返回的时候,不会迷失在这片矿洞之中。
已经算是进入矿洞的深处,墙壁上也开始出现盈盈的红斑……那些都是赤铜被采集过的痕迹。
在这片纵横交错的矿道里,我们终于找了生长在铜矿旁边的一簇赤铜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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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地精之间的纷乱
汉克的探险小队找到这个矿洞,最初的本意就是为了寻找里面的魔法金属赤铜,但是没想到会被狡猾的哥布林埋伏,险些害死了一位小队成员,与上次无功而返的情况大为不同,如今在岩壁上的铜矿旁发现了赤铜矿,让汉克以及他们的小队成员们都大为兴奋。
汉克有些婉转的对我说起了这些矿道里赤铜矿石的分配问题,汉克的提议是我们两个小队平分矿道里的赤铜矿,但是我想了一下就拒绝了,我直接放弃了赤铜矿的采集权利,因为我们小队里并没有人学习过采矿,采矿技术又是苦力活儿,所以我和我们小队几个成员略微讨论一下之后,选择放弃开采赤铜矿的权利。
对此,汉克感觉有些亏欠我们,毕竟一路之上,清理那些藏在阴暗中的哥布林,是我们小队的拉格蒂斯与达尔文两个人合力完成的,所以就提出想平均分配开采出来的赤铜矿,我果断拒绝了。魔法学院并不鼓励学生们学习采矿术这种生活技能,在这段时间里,我连矿镐都没摸过。
于是我提议:我们不要赤铜矿,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赤铜矿中找到孔雀石,那就将第一块孔雀石的归属权让给我,我可以用等价的其他魔法材料交换。
我这样一说,汉克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吞吞吐吐地对我说:“按理说,你将这些赤铜矿让给我们,要是挖出孔雀石来,应该直接让给你们,谈什么用魔法材料交换就见外了。可是那种宝石毕竟太稀有了,真要是挖出来一颗,那我们毕业之前都不用伸手向父母要钱了,所以,这事儿就按照吉嘉你说的办,不过真要是挖出来两块儿,那我们就平分……”
孔雀石是稀有的魔法宝石,一般都是伴生在大型铜矿矿脉中,根据魔法书上的记载,如果将孔雀石镶嵌在法杖上,将会使法杖获得‘增强治疗术’的魔法效果。不过孔雀石这种宝石非常稀有,想在这样的矿洞里捡到这样的宝石,几率几乎为零。因为这些哥布林也有收集稀有宝石的习惯,它们绝不会放任那些孔雀石长在矿洞石壁上而不去采集的。
我这样说,只是想拒绝那些纯度并不高的赤铜矿石,我们几个的魔法腰包里装满了剑齿虎身上的一些材料,光是剑齿虎毛皮就足足有九张,另外还有两段铁木的木料和一些魔法草药,我的背包里还有些金针草和月光石,这些都是在救援行动之后,在单向传送门那收获的。当时我们小队将剑齿虎王引走并击杀,没有及时的采集到这些魔法材料,背包里的这些材料都是斯威夫特和托马斯事后补给我的。
没想到诚实的汉克当真了,第一块儿孔雀石的影子还没见到呢,就想着第二块儿孔雀石的归属。
我们小队七人之中,只有丽塔和达尔文的背包里没有多少收获。所以每当丽塔看到汉克小队成员采集赤铜时,就会将头扭开,故意不去看他们那兴高采烈样子。在沿途之上,大家都有了收获,队伍中的气氛一下子高涨起来,这人群中,汉克的笑声最大。能给自己小队带来这样实际的收益,让他这个队长很有自豪感。
沿途的矿道中,死了不知多少绿皮猴子,这些哥布林几乎都是被拉格蒂斯和达尔文射杀的。哥布林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一根芦苇草制成的吹管儿或者是像小孩儿玩具一样猎弓、一把快要生锈烂没了的铁片刀,这些就算是随便丢在埃尔城的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捡。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矿洞的尽头,眼前的矿道已经变成一堵厚实的石墙,可是拉格蒂斯和达尔文却没有了踪影。我举着一块月光石,沿着墙边仔细的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希望拉格蒂斯能给我们留下一些记号,就在一块从墙壁上凸起的巨大花岗岩卵石的背后,我发现一条向下挖掘的狭窄通道。
在通道口的石壁上,我看到了拉格蒂斯留下的最新标记,有两只哥布林坐在石地上,背靠着石壁,一只胸口中箭,另一只则是头颅的眉处中了一箭,可是只有流出黑血的箭孔,羽箭已经被收走。
看起来她们是追逐着那些哥布林到矿洞的第二层去了,拉格蒂斯画在墙上那些潦草的笔记非常凌乱,有一些简单的图案,我看不懂她究竟想要表述什么意思。
“这有一块儿赤铜!老大。”汉克小队的游侠举着一只火把从矿道最里边角落里兴奋的喊道,这已经是第二十一块赤铜矿了,看起来这一次算是不许此行,所有的成员都有了一些收获。这让他们更积极的开始在矿道里,仔细的在每一个角落里寻找着赤铜矿。
而且这时候,汉克小队成员们已经不用再为矿洞阴暗角落里的哥布林而烦恼,就算是被偷袭,也会有我施展‘水疗术’第一时间救治,所以大家将探索的区域接二连三的扩大,这位游侠就不太老实,竟然私自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
可偏偏他找到了一簇赤铜矿,汉克也没有办法过于责备他,那样只会打消他的积极性。
我们都凑过去看,他的队友走过去帮那位游侠举着火把,他有些兴奋,用一只锋利的矿镐使劲儿的刨,赤铜矿石上迸出的火星落在他的脸上,他都毫无感觉。
我从人群中退出来。
赢黎和贝姬她们开始担心拉格蒂斯的安危,焦急地等在通道口,此时的丽塔也在担心达尔文。贝姬想要率先走进去,被我一把拉住。然后我举着一块月光石,率先走进那处急转直下的通道。
“喂,你还是不是一位矜持地水系治疗魔法学徒?”贝姬不依不饶的拉着我的衣襟儿,十分不满地对我说道。
我对她说:“我只知道我是你们的队长,再说,你们谁的伤口有我愈合的快?”
“天哪!这也拿出来说,难道受伤了恢复得快也算本事?那吉嘉你就应该去当一名盾战士,做魔法学徒真是太可惜了!”贝姬凑到我的身后,不依不饶地和我斗嘴。
“没错啊,我现在不正是在做盾战士应该做的事儿?”我侧着脸对她说道,贝姬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她身上总是以一股苦橙花地味道。
在矿洞里,我跟她配合着击杀了岩石高仑,这让我们两个在战斗时的默契又提高了一点儿,如今她已经把我视为可以信赖的战友,与我说话的时候,少了之前的拘谨,多了几分直率,甚至可以跟我开一些小玩笑。
身后的汉克小队忽然传来一片压抑的惊呼声,但是片刻之后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声息,看起来一定是发现了一大块赤铜矿,才会让他们这样激动。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狭窄的通道非常陡峭,开始的时候,一脚踩着湿滑的苔藓上,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差一点就仰面摔倒,正巧后面的贝姬跟了上来,伸出双手从背后将我托住。
我虽然侥幸没有跌倒,但却被贝姬抱个满怀,胸前的那对丰满柔软而富有弹性,我的头说巧不巧地枕着她的肩膀,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借着手里昏暗的月光石,都能看见她脸上有些发红,看我发愣地看着她的脸,贝姬推了我两下,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平稳一点儿,对我哀求说:“快起来啊!”
“地上有湿滑的苔藓,一不小心就摔了。你们后面的也要小心一点。”我挣扎着站起来,对后面的人说道。
后面传来赢黎的声音:“嘉,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回应说,
进入到矿洞的第二层才发现,这里的矿洞要比第一层宽大得多,而且这里的矿道之中,每隔二十几米远石壁上就会有一盏灯,里面燃烧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油脂,非常的耐烧,只不过墙壁灯的光线照不出太远就被四周的黑暗所吞没,这里俨然就像是一座地下宫殿一样,每一间石室之中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里已经不是简单的矿洞了,而是被这些地底居民修缮得像是一间间精美的房间。
离出口不太远的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身上带着箭伤的哥布林的尸体,不过有两只哥布林身上的伤让我有点紧张,其中一只就是脖颈地地方明显是被钢丝勒死的,另外一具哥布林的尸体则是胸口中了数刀,才气绝身亡,我就想知道是谁的刀法这么差,捅进去数次之后,才最终捅进心室,让它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显然拉格蒂斯就算是近身肉搏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精灵长弓的,所以那位被弓弦勒死的哥布林,应该就是拉格蒂斯的杰作,而另外一位被利刃捅死的哥布林,应该就是没有任何近战经验的达尔文所杀,只不过他的刀法真是好差……
已经将拉格蒂斯和达尔文逼得近身肉搏了,看起来情况并不如我们所想的那样乐观,而且每到一处,他们都在苦战中,真搞不懂,他们已经陷入这样的危局之中,为什么还偏偏要往里面走,不返回来跟我们汇合。
再往里面走,另一副诡异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两只截然不同的哥布林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只脸上带有惊恐之色,慌乱中要挣开,却被人一刀顺着锁骨刺入胸腔中,在不停地挣扎中气绝身亡,它的眼睛一片血红,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狰狞可怕。另一只穿着带有内衬的锁子甲,不过它的胸前好像是被一只大铁锤锤烂了一样,整个锁子甲都凹瘪了,它临死之前眼睛努力的睁开,然而那双已经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却是蓝黑色的。
这是两支截然不同的哥布林,一只是装备优越而且就算是死了之后,它的眼神也是清澈的,虽然长相还是那么的猥琐,但是从它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的暴虐的气息,它们两个差不多应该是总归于尽的死法,而且这也是让我知道了,这个洞穴之中,还有另一种没有丧失理智的哥布林存在着,并且这两种哥布林好像是敌对关系。
“怎么了?”汉克见我停下来,蹲在地上借着月光石微弱的光,仔细的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就凑过来问我。
我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吸了一口气说道:“也许这儿才算是哥布林真正生活的地方!看。”
我指着倒在地上的两只哥布林,对汉克说:“哥布林内部之间,也存在着纷乱与争斗,不知道我们应该去帮谁!”
“谁弱就帮谁,或者是干脆谁都不帮,让我们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汉克更理智的说道。
我觉得汉克一直都是非常尽职尽责的队长,他考虑事情的时候,往往都会从大局出发,很少谈及个人感情和意气用事。他给出的方案的确是最佳方案。
“嘉,快看这里有拉格蒂斯留下来的几号,事情好像很紧急!”海伦娜站在石壁旁边,招呼我说道。
看起来,我们小队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担心拉格蒂斯与达尔文安危。而且看起来他们两陷入了哥布林之间的一场纷乱之中,我站起身来,这时候汉克似乎有话对我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就对他说:“如果不是很急,那就一会再说你的事儿,现在跟我去救人……”
“喂,我说……”汉克还想再叫住我,我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来。
继续沿着矿道向里面走,沿途之上,有大量的狂暴状态下的红眼睛哥布林,它们只是腰上围着简易的布条,用来挂它们的铁锈刀,也有少量穿着锁子甲的哥布林也将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奉献出来。
我们一行人继续向里面走,虽然墙壁上有灯火吗,却照不出去太远。
我已经听见了打斗的声音,遁寻着那些凌乱的声音,向洞穴深处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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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彷徨的拉格蒂斯
渐渐的,我开始发现那些人工开凿的矿道的痕迹越来越稀少,这里的矿道与山体中天然的溶洞连为一体,一些美丽而神奇的钟乳石从溶洞的顶端垂下来,在我手中的月光石清蒙蒙的微光映衬之下,那些美丽的钟乳石反射出青绿色的荧光,我绕过这些大片的钟乳石,终于寻到了声音的源头。
我的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溶洞,四周洞壁上每隔二十几米远就有一盏古老的铁架壁灯,牢牢的钉在光滑的石壁上,里面燃烧着淡红色的火焰,让我站在洞口,就可以看清整个大溶洞里的一切,原来在这里居然有一座地下村落,这座看上去非常简陋的村落甚至连围墙都已经残缺不全,就像是穷苦人家的院子外面的木篱笆。
我在帕伊高原上,经过一些贫困的兽人部落时,曾经看见过这样萧条的景色。
整个村落里全是一些低矮的茅草房,那些低矮的茅草房总是聚在一起,少则四五间,多则十几间,就像是森林里树桩上面一堆堆的新鲜蘑菇,这些低矮而残破的茅草房,甚至还没有我的邻居宾他们家的狗窝大。(也就狗窝那么大)每间茅草房只有一个简单的半圆形门,这些茅草房的格局都差不太多,应该是那些哥布林的居所。
就在围墙外面,一群衣不遮体的哥布林手中拿着弓弩与吹管,跟随在五只高大的岩石高仑身后,一点点在逼近那个破烂的村落,然而这个小村落里,居然还有一些身穿着锁甲的哥布林,躲在木栅栏的后面,手里握着猎弓,对着外面那些衣不遮体黑牙红目暴躁的哥布林不停地放箭。
其中有一半儿的箭矢被高大的岩石高仑挡住了,只有一少半儿细小箭矢飞过去,可就算这样,那些飞过去的箭矢依旧让那群衣不遮体犹如强盗一样的哥布林有了一定的伤亡,可是随着那五只巨大的岩石高仑逐渐地逼近村落,村落里面的那些哥布林也愈发显得焦急起来。
这时候,在围墙里面的村落里,我发现拉格蒂斯与达尔文的身影,他们两个蜷缩在掩体下,不停地向我这边望过来,我刚刚一露头,就被拉格蒂斯看到了,她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她怎么就融入进了哥布林的群体之中,看起来神志还算清醒,应该不是被巫术或者是魔法控制了心神。这时候,我们小队其他的人已经到了我身后,汉克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家都没有想到在第二层矿洞的背后,居然隐藏一座哥布林的村落。
“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汉克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混战,此刻的我们就像是站在小人国里的巨人一样,看着一群矮小的哥布林在战斗,好像还是在夺取一座贫困潦倒的村落,那低矮的围墙,我们一只脚就能迈过去。
我也有点懵,只好对汉克说:“也许是一群哥布林的叛军在攻占它们的王都吧!”
“噗!”跟在我后面的海伦娜正在喝水,听了我揶揄那些哥布林的话,差点被水呛了。她看到了正在打手势的拉格蒂斯,然后凑到我身边儿,对我说:“吉嘉,拉格蒂斯在那边,让我们过去帮忙!”
其实我更想坐收渔翁之利的,让这两队哥布林互相狗咬狗有多好,为什么偏偏要加入这样的乱局中来?
不过目前我们小队已经有两位成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又不可能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所以对于海伦娜的请求,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好!”
可是这样无端的卷入一场哥布林之间的战斗中,对于汉克的小队有些不公平,我想征询一下汉克的意见,于是我转身问身边的汉克:“你们小队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发战争横财?”
汉克咧着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上百只哥布林叛军带着五只岩石高仑一起冲击着那个小小的村落,一时间犹豫不决,他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他们那些队员一眼,他们都是从斯坦斯学院一起走出来的精英学员,这些队员都是汉克在埃尔城最好的朋友。
斯坦斯学院是一所六年制战士学院,平时非常注重对于战士基础能力的培养,这样一来,汉克这些学生经历了一个学期稳扎根基之后,他们这些刚刚升入二年级的学生正好卡在六级战士学徒的关口上,算得上允许进入辛柳谷最上限的等级限制。
原本在了解了战争学院那些新生等级与实力之后,在进入辛柳谷之初,汉克心里是极为自傲的。在他的眼中,这些战争学院的新丁们甚至连武器都不知道怎么握,在辛柳谷也只不过是利用刚刚入学所学的知识,采集一些野外的魔法草药。
领队老师们在这些学生进入辛柳谷之初,给他们布下的策略也是由几支精英小队,开辟出来一块儿安全的地方来,再有那些没有什么战斗经验那些学生在山谷里采集魔法草药以及挖掘稀有矿石。
汉克进入这个矿洞的本意也只是采集矿洞里的赤铜矿,其实探险小队已经完成了预定目标,可是没想到在矿洞的深处,居然隐藏着一座哥布林的村落,在这里,居然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汉克有些犹豫。
我也不太想参加这场战斗的,可是又不能对拉格蒂斯弃之不顾。
“好,干了!”汉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我身边看着我说。
我没想到汉克能答应我的提议,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局势要比我们想的还恶劣,五只岩石高仑的破坏力与防御力都是村庄里的那些穿着简单锁子甲的哥布林们难以抵御的,拿到残破的围墙连一丁点的作用也起不了。
…………
最让拉格蒂斯费解的就是,明明她看已经看到了吉嘉和其他小队成员出现在洞口处,她甚至还想他们招手,示意吉嘉过去,与村庄里这群地精们一起抵御那些强盗哥布林的进攻,可是……他们在片刻后居然全部不见了。
难道吉嘉和赢黎会丢下她和达尔文,就这样离去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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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冷静挂件
拉格蒂斯没想过,在这片浮空山脉中小小的地下世界里,有几十个地精村落存在着,它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文明,甚至连文字都难以继承下去,新生一代的地精们语言的能力一点点的在减弱,群居地精的数量在逐年的减少,而且它们的身上还背负着神罚,那是因为数万年前的诸世界之战中,地精们保持了中立的态度,但是精明的地精却在战争中,靠着它们聪明的头脑左右逢源,大发战争横财。
它们向地狱一族出卖永夜森林里精灵们的防线布置图,向精灵一族透露地狱族公主偷偷的爱上了人类国度的王子,又将人族魔法师创造出来的禁咒级魔法‘流星火雨’偷偷送给了亡灵一族的大巫妖王,它们将亡灵一族偷偷用龙族墓地里的巨龙残骸炼制亡灵骨龙,导致圣龙王带领整个龙族将亡灵一族彻底的拖进异域的无尽灾荒位面之中。
当然,为此龙族也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这让它们一直隐居于传说中的龙城之中,已经很久没有那些龙的踪迹了,传说中的龙骑士们的名字刻在丰碑之上,他们的尸骨却是在龙族墓地与他们的龙族伙伴长眠在那里。如今的龙骑士只能骑着座龙或是土龙,这跟那些真正的龙骑士根本就是两回事儿。或许在南荒沼泽世界中,还有亚龙或是飞龙存在,但是都隐于蛮荒大泽之中,就算是见到它们的踪迹也非常难……(话题有点远了)
地精在上一次的诸世界大战中,获得了数不尽的财富,在接下来的千年中,他们开始多元化发展,它们研究魔法与科技,慢慢的它们开始发现,科技竟然能够取代魔法,这时候的地精一族,诞生出许多大发明家、科学家。它们研究发明里许多可以取代魔法的机械,它们还雇佣一些矮人族的劳力为它们开垦矿山,雇佣精灵族的为它们发明的机械篆刻魔纹法阵,它们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种族。
可是,自大的地精们却渐渐地遗忘了自己的信仰,遗忘了自己的神灵,它们更相信自己的能力,无数神庙在那时候被拆毁,原址之上修建出了无数实验室与研究所。
这一举动触怒了整个神国里的众神,之后的数千年中,地精们逐渐被众神所抛弃,开始有神罚降世,灾祸瘟疫疾病让它们不得不离开罗兰大陆与东部大陆,大规模的迁徙让地精们开始出现衰落,它们隐居在其他无数小型位面之中,只能如同老鼠躲在地底的岩洞中,才能躲开那些恐怖的神罚。
它们的文明已经成为了古代遗迹,就连它们自己也逐渐的遗忘了那些伟大的传承。
辛柳谷中,居然还能有地精一族,拉格蒂斯之前也没想过,可是看到了那些暴躁的哥布林,她开始猜测这里会不会有地精们。于是,她带着伙伴达尔文一起追逐着那群哥布林,深入底下岩洞之中,才发现了这群彻底堕落的哥布林正在攻占一座地精的村落。
(哥布林:地精们喝了被恶魔之血污染的水,就会变得疯狂,变得堕落。它们更像一些拥有低级智商的野兽,它们只有一些本能意识,它们堕落、贪婪、狡猾、卑鄙。)
然而,地精们虽然有些善于经营计算,喜欢占小便宜,但是他们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拉格蒂斯与达尔文跟随这那群慌乱间逃命的哥布林来到这里,没想到擅长隐蔽和追踪的拉格蒂斯刚到这里,就被村子里地精们发现了,它们开始的时候对拉格蒂斯和达尔文不停地摆手和喊叫,可是拉格蒂斯哪里知道它们喊的是什么意思。
地精们看到有外来者闯入地下世界,马上就有一位穿着锁子甲的地精跑过来对拉格蒂斯说:“这个村子已经快要不存在了,你们这些探险者快点离开这里吧,它们拥有强大的岩石高仑,你们不可能战胜那些古代文明时期被制造出来的元素生物。趁着它们腾不出手对付你们,快点离开吧!”
一只地精老头从一旁的墙壁石缝里钻出来,指着溶洞一端已经开始集结成排的哥布林们,有些哀伤地对拉格蒂斯与达尔文这样说。那些哥布林除了一双眼睛变红了,牙齿变黑,衣服穿少了之外,几乎跟普通的地精一模一样,很难辨认。
“我们可不怕什么岩石怪物,我们队长刚刚还用他的锤子,砸碎了一只岩石什么仑的,我们追踪到这儿,就是为了找这些大家伙……”达尔文很好奇的看着面前穿着一身儿麻布长袍的地精老者,他可不在乎地精还是哥布林,他只在乎善良与邪恶,对于邪恶的人应该举起弓箭,对于善良的人应该待之以诚。
拉格蒂斯原本想要趁机带着达尔文离开,她并不愿意卷入这样的战乱之中,因为自己的小队只有七个人,而且还是刚刚进入学院读书的年轻人,就算是有斯坦斯学院那支探险小队帮忙,也不可能一举歼灭那么一大群哥布林,刚刚那些逃窜的哥布林已经都都跑进了大群哥布林之中。就在哥布林的身后溶洞墙边儿,并排站着五只岩石高仑,它们不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座座岩石雕像一样。
两人本想离开的,但是那位地精老者说了这样的话:“那些堕落的哥布林们所拥有的实力非常强大,在不久之前,它们在洞穴里发现了一处古代文明遗址,这些岩石高仑就是它们在那里发现的,你们还是快走吧!”
“古代文明遗址……”拉格蒂斯与达尔文的眼睛变亮了不少。
老地精看到拉格蒂斯与达尔文的表情,对于达尔文的话已经信了五成,它开始在内心里产生了一些希望,于是又问道:“你们真的能够战胜那些强大的岩石高仑?”
地精老者说帝国语的那种味道,非常的怪异。他眼中充满了可怜的祈求与希望,有些委婉地对拉格蒂斯说:“如果你们能够帮助我战胜那些地底强盗,我会将我珍藏的这件宝物送给你们,它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处遗迹中找到的。”
地精老者手心里托着一件精美的挂件,冰冷细链上有个挂坠,挂坠是一个双刃斧,看上去就让人感觉这件挂件有一种莫名的安静。老地精接着说:“这个挂件据说叫做冷静挂件,它可以让拥有者在任何时候都保持有一颗冷静的头脑,而且它还能够免疫一些诅咒魔法……”
一位优秀的弓手需要随时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关于冷静挂件儿的传闻,拉格蒂斯不止一次听老师谈起过,这是一件很稀有的魔法饰品,对于弓手尤为重要。
“如果你们的村子不存在了,你这些所谓的宝物也会成为其他人的了吧!”拉格蒂斯盯着地精老者说。
“精炼的赤铜锭,还有孔雀石……如果你们能够帮助我们战胜那些强盗,我可以将它们统统送给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地精最看重承诺,地精们从来都是言出必践……”地精老者对拉格蒂斯许诺,远处的那些哥布林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我答应你请求,我会帮助你们战胜那些大家伙以及那些强盗,作为代价,你要帮助我们找到那个古代遗迹,并且将这件冷静挂件送给我,我们还需要一些赤铜锭和孔雀石……”
拉格蒂斯狮子大开口,她原本猜想精于计算的地精们会讨价还价的,可是没想到那位地精老者却一口同意了。
……之后,拉格蒂斯带着兴奋的达尔文,加入到了地精们的阵营中,一起对抗那些被恶魔之血污染之后变得疯狂暴躁的哥布林们。
……美丽分割线……
拉格蒂斯自己也没有想过,吉嘉带着探险小队按照她的预想出现了,然后又在片刻之后全部消失掉,她的心里有一种失落与被人遗弃的那种孤单与绝望。
她在口中不停地叨念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站在一簇低矮的蘑菇形草屋后面,拉格蒂斯的眼中充满了无力感,她手里的精灵长弓频繁地射出羽箭,到了现在两只手臂已经变得无比酸麻,箭壶里还剩下最后五支羽箭,可两根手指却怎么也捏不紧羽箭的尾端,握着羽箭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一旁的达尔文也是脸色苍白,看着围墙外面几百只哥布林,喃喃自语地说:“达尔文,你这次真的玩儿大了!”
达尔文的箭壶早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合金弓不像拉格蒂斯那把精灵长弓,需要更强的膂力才能拉得开,所以他的手臂没有达到酸疼的程度,箭壶里的羽箭就已经告罄,达尔文手里攥着一把牛角弯刀,准备这些绿皮猴子冲过木篱笆,就和地精们一起冲上去进行肉搏战。
第一只岩石高仑跨过村庄的木围墙,沉重的岩石大脚踩在木篱笆上,顿时将村落那道仅存的木篱笆其中一截踩得粉碎,木屑在巨大的石头脚板下面灰飞烟灭,那些穿着甲胄的地精绝望地看着这只巨大的大块头冲上来,跟在后面的是一大群红了眼睛只在腰上围着片破麻布的哥布林,它们手中握着吹管与毒箭,露出来一口锋利的黑色牙齿,嘴角边挂着邪恶的微笑。
这些哥布林就躲在岩石高仑的大腿后面,对着木栅栏里面的地精们吹着毒箭,岩石高仑笨重的身体跨过木栅栏,它一脚踩平一间外形如同蘑菇的茅草房,抡起手里沉重的大锤将躲在围墙后面的一只地精砸得粉碎。
村子里的地精勇士们纷纷从岩体里站出来,拿着一些看起来像匕首一般大的长刀,像拉格蒂斯箭壶里羽箭一样长的长矛,纷纷呐喊着冲出去,它们的铠甲能够帮它们挡住从墙外飞来的毒针和羽箭,却无法抵挡岩石高仑手中的大锤。一只大铁锤砸下来,通常都是屋毁人亡。
围墙已破,村子已经彻底暴露在这群强盗的眼前,村落中心处聚集着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地精妇孺,它们都瑟瑟发抖地坐在广场中央,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那位地精老者则是站在一处高高的塔楼顶端,指挥眼前的战局,哥布林手里的羽箭和毒针都射不到他,只能靠五只岩石高仑冲在最前边儿,这群哥布林强盗尾随在它们的身后,一点点儿不停蚕食这个正濒临毁灭的小村庄。
黑紫色的血染满了整个村落每一条街道,哥布林的伤亡以很大,死在拉格蒂斯和达尔文箭下的哥布林至少有五六十只,可是这个人数对于数百哥布林强盗还是能够损失得起的。
这时候,看起来已经确定了哥布林的胜局。在那哥布林进攻阵营的最中心,一支由身体高大的哥布林组成的队伍显露出来,一位看起来足有成年矮人一样大的又高又肥的哥布林傲慢的走出来,它腰间挂着两柄单手锤,嘴里叼着一只烤熟地鸡腿,不停地在咀嚼吞咽。
它就是这群哥布林的王,只有他才敢在这些哥布林战斗的时候吃美味的鸡腿,若是别人的话,这些已经数月没有吃过肉的哥布林强盗们一定会先将他撕碎,在去一起抢那只鸡腿,也一定会有很多人为争那只鸡腿儿被揍得头破血流。
一旁举着仪仗的哥布林战士被阵阵肉香馋得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却还苦苦的忍着,一言不发地站立在哥布林首领的两旁,眼睛偷偷地瞄着那只已经啃食得差不多的鸡腿,希望哥布林首领能够将鸡腿骨头扔到自己的脚边儿,就算是鸡骨头也好啊。
在这纷乱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溶洞墙壁旁边儿的壁灯很有规律的熄灭然后在亮起。
……美丽分割线……
昏暗的洞穴里,只要不是在壁灯下面,“暗影斗篷”就能够将我彻底隐身。
在星湖草原上,我最初学习了这个魔法技能的时候,在果果姐跟前,给她展示。当时我和她骑在古博来马上,我念过咒语,我们俩个人和那匹马都消失在草原的旷野中……
可如今要维持自己小队五人和汉克小队的另外八人全部隐藏在暗影之中,那种魔法消耗的速度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魔法力就像是打开水闸的洪水向外宣泄着。我整个身体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原本就少得可怜,我甚至在想,也许五秒之后,这个魔法效果就真的会消失吧!
可事实上,并没有!
当我身体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为之消耗一空时,身体里的魔法旋涡竟然透过魔法壁障,源源不断的向身体各个节点输送着精纯的魔法力,维持着‘暗影斗篷’正常运转。
让我一直带着两支小队的人马沿着洞壁,一直绕到了哥布林强盗队伍的后面。
我们已经距离那些哥布林越来越近了,我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手里攥得紧紧的坚硬石条,也不知道这看起来非常坚硬的石条能不能被我一击敲碎……
我和汉克准备找个时机,从这群哥布林强盗后方一举将它们冲溃。
就在这时候,那只隐藏在哥布林强盗群中哥布林首领带着他的仪仗队出现在距离我们只有百步之遥的前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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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哥布林首领之死
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不断地被消耗掉,魔力漩涡虽然已经急速地运转起来,但是此时‘暗影斗篷’所需要的魔法力是海量且无止境的,我甚至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以后在冥想过后,用‘暗影斗篷’这样的魔法技能,将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消耗一空,应该最快的方法之一吧。
只不过,我不明白‘暗影斗篷’明明是通用魔法,但是对于魔法池中反哺出来的魔法力,这个魔法技能并没有排斥呢?看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高德佛里院长大人才能帮我解答。
十三位少年男女手拉着手走在阴影之中,外面的那些哥布林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十三位死神的代言者正贴着它们的身体慢慢地走过去,溶洞里的光线显得非常昏暗,我走在最前面拉着赢黎,赢黎拉着贝姬,贝姬拉着海伦娜,海伦娜拉着丽塔,丽塔拉着达尔文……
我想起了当我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汉克的表情是多么惊讶。
因为我的这个具有隐身效果的魔法,使得我们这个小队从哥布林强盗侧翼强袭的计划,临时改成了潜伏强袭。
…………
汉克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对于这位来至于埃尔城战争初级魔法学院的新一届新生,他的心里感到了万分的惊奇,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年轻的魔法学徒究竟拥有什么样的魔法手段,可是从他身上总会有源源不绝的新思路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
已经是第三个魔法技能,对于刚刚觉醒魔法池不久的魔法新生来说,他打破了常规的认知,非常违反魔法学院教育体制,竟然没有显急于稳固自己的魔法池根基,迅速的在魔法池中积累魔法力,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新境界,提升自己魔法学徒的等级,而是直接先学习了三种及特殊的魔法技能,难道他打算励志当一名辅助类魔法师,这样的话,就不太在乎自己的魔法等级了吗?对此,汉克非常不理解。
最初制定的作战计划是由四位盾战士强行冲进哥布林强盗阵营之中,利用强大的武力以及魔法的支援,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数百只绿皮猴子的阵型冲散,然后在集中火力将笨重的岩石高仑一只只摧毁掉。可是,由于吉嘉忽然提出来他可以带着大家一起潜入敌后,从哥布林强盗防御力最薄弱的一个点发起进攻,这样一来,最初的作战计划临时改变成潜伏进攻计划。这样一来,成功的机会又大了很多。
当吉嘉与他们队伍中的那位藻绿色长发的美丽少女联手合力干掉一只岩石高仑之后,众人就已经找到了它的弱点,显然盾战士与岩石高仑在正面硬撼,是极为愚蠢的做法,对付这种题型巨大,却又相对笨重的岩石高仑,显然身体灵活是极为重要的,另外一个要点就是手里的武器一定要足够,不能刺破岩石高仑坚硬的石甲,即便成功靠近了岩石高仑,也没什么用。
贝姬和吉嘉的配合,为场上的所有人上了一课。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其实真正能对付这些大家伙的恰恰是身体灵活的格斗学徒和剑士学徒。
尤其吉嘉刚刚运用的一连串儿动作,从起步开始,再从呼吸的节奏到步伐的大小,在谈及踩踏、起跳、腾空的连贯动作,正式西洋细剑突击剑式中的标准动作,吉嘉在空中拧身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中武器前端一点之上,如果是西洋细剑的话,就应该是剑尖儿,可是吉嘉刚刚使用的羊角锤,所以力量集中在锤头儿。
汉克想不明白一位魔法学徒为什么可以这样完美的使用出西洋剑术中的精髓。
刚刚谈及此事,汉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神奇的魔法学徒吉嘉的父亲,恰好是斯坦斯学院里西洋细剑的教官莱恩特,吉嘉是莱恩特教官的小儿子,是学姐特雷西的弟弟,而且跟学长艾伦特、伊夫力都非常有交情,这一切连贯在一起,汉克才想到:难怪他的剑术会这样的好!
这一次,决定要分担一只岩石高仑的战斗计划是斯坦斯学院的那两位剑士学徒提出来,他们两个人要合力对付一只岩石高仑。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人感到有些惭愧,在一位精通格斗术的少女面前,作为剑士学徒的他们居然缩在后面,这要是被传回斯坦斯学院,两位号称斯坦斯二年级中最有天赋的剑士学徒的脸究竟要往哪放?另外他们俩也有一点想要证明自己真正实力的想法,明明在战斗技巧与身体素质上,两位剑士学徒有着明显的优势,应该完成得更好才对。
最起码斯坦斯学院这两位剑士学徒是这样认为的,汉克也认为自己的朋友应该不会比吉嘉差。这样的话,汉克觉得小队应该至少能拿到两颗岩心石,对于这种稀有的魔法材料,虽然大家平时没见过市场或是拍卖行出售,但也知道这种石头一定价值不菲。
…………
两支小队所有人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靠近哥布林首领和他的亲卫团。
哥布林首领的一脸狠戾之色,看着不远处地精村落里那些地精勇士被岩石高仑踩在脚下,变成一堆烂肉,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就像是在极度饥渴之时,喝到一碗鲜美的穿山甲肉汤一样。
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被那些恶魔之血将脑袋彻底烧坏了,懵懵懂懂地除了吃喝以外,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欲,它们能够这样亢奋的冲进地精村落,并不是对哥布林有多忠诚,而是看到聚集村落中央躲避灾难的那些母地精们,它们身体里的雄性荷尔蒙让它们不在畏惧死亡。
哥布林首领将盘子里最后一块鸡腿丢进嘴里,只是稍微轻轻地一咬,鲜美的鸡肉汁水在嘴里迅速的爆开,冲击着它苦涩不堪的味蕾,那种美妙的滋味,让这位哥布林首领甚至忘掉了腿上的伤痛。
那伤口是上一次趁着辛柳谷中极短暂的黑夜,哥布林首领冒死钻出洞穴,被一只剑齿幼虎咬的,如果不是在最危急的关头,哥布林首领将身边的哥布林护卫拉出去做了替死鬼,也许被咬掉的就不止大腿上的肉那么简单了。
就算侥幸逃脱了剑齿幼虎的虎吻,哥布林首领并没有就此返回地底洞穴,而是趁着黑夜在密林中寻找那些美味的猎物,野鸡、山兔、刺猬、安雀这些飞鸟小兽对于哥布林来说,都是极美味的。甚至不用煮熟,哥布林首领发现这些野味生吃起来更加鲜美。
哥布林首领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那些生鲜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血淋淋的鲜肉,口水和胆汁儿就会一起涌出来,有时候,它甚至在想要将自己的舌头嚼碎了吞掉,想着柔软的舌头是不是也足够美味,可仅剩下的一点点理智告诉它最好不要这样做。
哥布林首领坐在一只从遗迹中挖掘出来的铸铜座椅上,可是它慢慢地发现身体的影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淡了,直到最后,竟然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
它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然后就看见心口处顶着一根方棱石锥,那石锥锋利的断口已经将胸前锈迹斑斑的薄铁片儿铠甲刺穿,甚至有一半儿刺进了胸骨间的缝隙里,胸口上的肉皮被方棱石锥扎的向里凹陷,紫黑色的血却延着石锥淌出来。
石锥扎在心脏上,血顺着伤口涌出来,心脏在剧痛之下,开始猛烈的跳动,可是哥布林首领的胖乎乎的肥脸却越来越苍白,它有些绝望的看见了那根石锥显露出真身,一位穿着魔法上衣灯笼裤的少年,眨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它。
哦,不!
那少年对一只即将要死去的哥布林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儿,少年是在看它腰上的那把黑铁打造的纺锤形单手锤。
…………
我认真地将手里的石锥扎进哥布林首领的心脏之上,感觉到石锥刺破心肌时候稍稍有些滞涩,看到了紫黑色的血像是泉涌一样流出来,沾满了整个石锥,哥布林的血有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又是极为粘稠,我可不想让沾得满手都是,于是就松开了手里的石锥。
哥布林首领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它试图伸手抓住我,但是被我一脚踹倒在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等我弯下腰将挂在哥布林首领腰带上的黑铁纺锤解下来,握在手里感觉到这只一尺来长的小锤分量并不轻的时候,四周的哥布林护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入侵的刺客,它们愤怒地嘶叫着冲我扑来。
可是刚刚迈开脚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大腿似乎已经分家了,那无端出现在空气里的罗马剑,就像是一把把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将数十只哥布林护卫纷纷腰斩。
一时间,在哥布林强盗的大后方,出现了一片混乱。十三位探险小队的少年男女纷纷提着刀剑,像是削瓜切菜一样,将这些身形不足一米高的哥布林强盗杀得落花流水。
汉克在这时候,才显出了最凶悍的姿态,它单手提盾总是冲在最前方,挡住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毒针与箭矢,将那些不足一米高的绿皮猴子统统斩于刀下。
对于年轻的战士学徒们来说,矮小的哥布林是最好的练习技战术的对手,学徒们可以在这些绿皮猴子身上感觉到那些杀伐的气息,而且杀掉哥布林,战士学徒们也不会有心理负担,至少不会像我那样,第一次杀掉矮人之后,竟然陷入自己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不过这些哥布林强盗痛觉不太敏锐,往往被砍掉一只胳膊,也会毫不畏惧的冲上来继续与探险小队成员搏斗。只有将它们头颅斩落或是腰斩,才算是结束战斗。
哥布林首领倒在血泊之中,它身边的那杆大旗也随着它倒了下去,处于后方的哥布林强盗们就开始溃散,我拉着赢黎,并叮嘱她不要轻易的释放火球术,并且紧紧盯着各处的战局,每当有成员冲杀得太远,就会在他身体周围补一面冰盾。
我的冰盾对于剑齿虎来说,可以说是一击即碎,脆弱得就像是纸糊的。可是对于这些比难民还要落魄的哥布林来说,那就等于一面真正的盾牌,无论它们手中的刀剑还是毒针羽箭,都不能破掉冰盾的防御。
只不过我们在后方击溃了后面的哥布林强盗,前方在村落里的那些哥布林强盗在五只岩石高仑的掩护下,已经取得了优势,并且已经杀红了眼,有五位哥布林巫师站在岩石高仑的肩膀上,指挥岩石高仑战斗,它们看到后方出现了混乱,立刻让岩石高仑调转前进方向,回身救援哥布林的大本营。
五只岩石高仑统一的撤离地精村落,剩下的那些冲进村落的哥布林强盗却没有轻松离开的本事,失去岩石高仑在一旁协助作战,手里只有生锈的铁片刀,身上不着片甲的哥布林强盗那里还是穿着锁子甲的地精勇士的对手,局势竟然在哥布林首领死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地逆转,留在村落里,没能及时跟随岩石高仑撤离的哥布林强盗们被地精勇士纷纷残忍地斩杀。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才稍安,看来那些绿皮猴子已经被吓破胆,竟然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还发生了大溃逃,让整个占据瞬间发生逆转。
那五只岩石高仑却没有离开,而是在五位哥布林巫师的操控之下,一点点向我们逼近,这些岩石高仑的身后,还跟随着近百只杀红眼的哥布林强盗,有的哥布林强盗甚至还穿上了地精勇士的锁子甲,它们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向我们冲过来。
场面的局势不算太紧张,我们没有足够多的人手追杀那些失散奔逃的哥布林。
汉克喘着粗气一手拎刀一手提盾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的汗水就像是小溪一样向下流淌,经过剧烈的运动之后,他有些渴了,随手用刀柄在悬停在身边的冰盾上敲一块儿冰,吞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大嚼。
看见我正不停扫视战场情况,兴高采烈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这边儿有两个队员中毒箭了,现在暂时用解毒药的绷带将伤势控制住,不会有太大问题。那几只大家伙快要冲过来了,我们这边应该能牵制两只,我们盾战士会帮你挡住那些哥布林进攻,剩下三只你还要自己想办法!”
“好!”我看了手里的黑铁纺锤一眼,然后对汉克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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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石窟中的战斗
当我们在岩洞里,遇见第一只岩石高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操控岩石高仑的巫师,当时直接面对强大的岩石高仑,我一直不明白这些强大的元素生物为什么会与猥琐的哥布林强盗们混在一起,现在看来,那只岩石高仑的背后,也应该有一位操控的哥布林巫师吧!只不过那位巫师聪明的选择隐藏在人群中,看起来就像是岩石高仑自己在战斗一样。
我猜想这些哥布林强盗进入了古代文明的遗迹中,一定是找到了某种控制这些岩石高仑的方法。
我将这个想法说给汉克,汉克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向他们小队的那位弓手招了招手,那位长相有点憨厚的小眼睛胖子手里有一把合金弓,平时不善言语,很珍惜他箭壶里的羽箭,不过看起来已经只剩下大半壶了,不知道哪次战斗的时候,没能够将羽箭全部收回,损耗有些偏大,毕竟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呢。不过他这样长相普通,性格内向的人,能够在整个斯坦斯学院弓手中脱颖而出,也绝对是有原因的。
汉克看着弓手,指了指慢慢大步走来的岩石高仑上的哥布林巫师,问道:“有没有把握把他们射下来?”
那弓手眯着小眼睛,额头上有一些油汗,沉默片刻摇摇头,诚实地说:“没有。”
“怎么?”汉克显然有些吃惊弓手的回答,他皱眉问弓手原因。
弓手遥遥的指了指远处的拉格蒂斯,这时候的拉格蒂斯正尾随在反过来杀向大本营的哥布林强盗前锋队伍的后面,怀中抱着弓箭,正在掩体后面俯身潜行,她看起来已经是疲惫不堪,但是精神尚好,紧身皮甲上面还挂着几只羽箭和毒针,看样子羽箭并没有刺破坚韧的皮甲。前额柔软的头发沾满了汗水,凌乱的贴在脸上,一直在紧张地盯着向大本营移动的岩石高仑。
拉格蒂斯身后跟着达尔文,达尔文旧伤初愈,现在看上去,身上的轻皮甲又被割开了几道口子,我不禁有点怀疑他身上的魔羚羊皮轻甲是不是假的,哥布林那些生锈的铁刀也能割开他身上的初级魔兽皮制成的轻甲么?
“她的箭术比我高,她做不到,我也应该不行!”弓手给出了解释,看起来拉格蒂斯的精灵长弓给他的印象很深,他有点不自信。
汉克走到他的前面,拍了拍弓手的肩膀,对他说:“你能行的,你是斯坦斯新一届弓手中最棒的,你只是缺乏自信,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行,我信你。”
弓手眼睛里有了一些光彩,虽然还是有些不确定,但是汉克这样说,他便点点头说:“那我去试试!”
“是我们!”汉克将弓手胳膊拉住,汉克接着说:“我会引开那只大家伙的注意力,你趁机将那只绿皮猴子射下来!”
这时候我才看见这位弓手的右手臂竟然超乎常人的粗壮,相比他的左臂足足粗了一圈儿。
汉克这边的部署是两名盾战士学徒与两位剑士学徒一组,盾战士学徒要将周围的杀过来的哥布林强盗清理干净,然后两位剑士学徒力求最快的时间将那只岩石高仑清理掉,然后回过身帮汉克这边解决另外一只岩石高仑,汉克和他们小队的那位游侠负责将这只岩石高仑缠住,最好是潜伏在一旁的弓手能够得手,
看了眼赢黎,远处的拉格蒂斯和达尔文还在往这边赶,我没有说话。
远处的岩石高仑正一步步的逼近,我咬了咬牙,率先冲出去,迎着最前面的那只岩石高仑向前冲,贝姬紧跟在我的身后。
两只岩石高仑并排走过来,它们沉重的步伐甚至可以将脚下的岩石踩裂,肩膀上扛着巨大的铁锤,铁锤的锤头看起来更像是一面大鼓,整个锤柄四米多长,足有我胳膊那么粗,我亲眼看见岩石高仑将一块挡在它身体前面的巨石砸碎,强横地方身体踩着碎石,强行冲过漫天弥漫的灰尘雾霭。
这些岩石高仑只不过是行动缓慢,但是它们挥动巨锤的动作却是灵敏无比。两只岩石高仑见到我向他们冲过来,第一反应都是高高举起那只大铁锤,借着昏暗的光线,我能看到站在岩石高仑肩膀上的哥布林巫师脸上诡异的笑容,它们在等我跑过去,然后操控着岩石高仑一锤将我砸成肉饼。
这时候,跟在我身后的贝姬忽然加速,竟然直接越过我,冲到距离岩石高仑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像只母豹子一样蹲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攥着两支绯红色的匕首,冷冷盯着面前的岩石高仑。
对于这样的挑衅,走在最前面的那只岩石高仑肩膀上的哥布林巫师显得非常兴奋,它的嘴角甚至流出了浅绿色的口水,手舞足蹈地在岩石高仑肩膀上拼命敲击着它的大脑袋,岩石高仑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忽然加速冲向贝姬,可就算是岩石高仑已经变得异常暴躁,他的速度依然不算快。
而且岩石高仑全速前进的时候,身体还要向前倾斜,将重心挪到身体的前方,看起来就像要跌倒似的,这样的姿态会迫使岩石高仑的巨大石腿不停向前,就像是在缓慢的奔跑。只要再向前迈出三步,岩石高仑手中的大锤就能砸到贝姬,就在这时,那岩石高仑向前卖出的一脚,忽然踩在水洼里,水洼里的泥水飞溅出很远,甚至滴落在贝姬精致的皮甲上,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浓郁的木系魔法气息从水洼中爆发出来,一棵荆棘树藤从岩石地面里穿出来,瞬间将岩石高仑粗壮的大腿缠住。
岩石高仑已经摆出了一副跑步的姿态,那些粗壮的荆棘树藤缠住了岩石高仑的一只脚,借着它向前倾斜的惯性,这只庞然大物直接失去了重心,向前倒下去。站在岩石高仑肩膀上的哥布林巫师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直接从岩石高仑的肩膀上掉下来。
贝姬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她像一只矫健的猎豹一样冲上去,躲过岩石高仑失重跌倒情况下砸过来的大铁锤,与哥布林巫师在半空中擦肩而过,一名紫黑色的鲜血从哥布林巫师身上飙射出来,哥布林巫师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跌落在地上,它的腹部有个血窟窿正汩汩地向外流血。
失去了控制力量的岩石高仑重重的摔在石板地面上,手里的大铁锤飞出去,它用双手护住石质头颅显得非常痛苦,胡乱的在地面上翻滚,将身边随着它一起冲上来的那些哥布林强盗压死了一大片,贝姬看准落脚点,直接落在岩石高仑的后背上,借着那股冲势,手中剑齿虎王最锋利的两根虎牙直接插进岩石高仑身躯心脏处,将石质身躯绞开两个大洞,反握这匕首伸手将里面的岩心石掏出来,在哥布林强盗箭雨落下来之前,像一只狸猫一样机敏地躲开。
那颗荆棘树藤的种子是我提前布置在那的,本来我想要借着这颗荆棘树藤的种子先声夺人,迅速的干掉一只岩石高仑,可没想到被贝姬抢先一步,并且十分漂亮的将岩石高仑击杀,获取了一颗岩心石。
贝姬显得有些神采飞扬,遥遥地对着狼狈潜行过来的拉格蒂斯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气得拉格蒂斯直翻白眼儿。
这时候,反杀回大本营的那些哥布林强盗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箭雨和毒针已经“嗖嗖嗖”地落在我的脚下,甚至有一个羽箭扎在我的靴子上,铸铁的箭头并不锋利,只不过让我感觉像是一颗石子砸在我的脚面上。我连忙向后跳开,海伦娜鬼魅一样的身法出现在我的侧翼,挥出一剑将正准备对我吹出毒针的哥布林头颅斩落,随着它头颅滚落到地上的还有半根齐刷刷被切断的吹管儿,她的身体非常轻盈,杀进那些红着眼睛嗷嗷嚎叫的哥布林强盗群中,手中挥动着双剑,以她特有的节奏,将哥布林强盗冲锋阵型搅乱。
美丽如女神一样清纯的海伦娜,就像是在一群小精灵中间跳舞,她一只手了握着狭长的军刀,另一只手里握着厚重的罗马剑,就连战斗的时候,她的身体也有一种很特别的美感。
不远处剩下的四只岩石高仑上的哥布林巫医直接被贝姬雷霆手段吓傻了,看到死在泥水里的哥布林巫医,其他四位巫医果断的停下岩石高仑的脚步。
贝姬气喘吁吁地返回我的身边,看到我出神地看着海伦娜,轻轻地哼了一声:“海伦娜的剑舞之术很好看吧?”
就在贝姬跟我说话的时候,汉克带着他的小队成员赶过来。
从刚开始的时候,冲进哥布林强盗中将它们杀得措手不及,到后来哥布林强盗已经懂得了要尽可能与她拉开距离,到最后箭雨覆盖在海伦娜的周围,她已经陷入危局,如潮的哥布林强盗向她包围过来,让她想脱身都很难。大多时候,海伦娜需要用军刀将直射过来的雨点一样的额羽箭拨开,如今已经有些疲于应付漫天的飞矢。
汉克小队的那两名盾战士学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去,直接用巨大的盾牌将骨瘦如柴的哥布林拍倒在地,在一刀捅进心脏结果了它们的性命,如果能够无视哥布林的毒箭,那么对于这样盾战士学徒来说,杀这些哥布林与杀鸡没有任何的区别。
汉克见我们已经先下一城,也是浑身热血沸腾,尤其是他旁边的那两名剑士学徒,看到贝姬将一颗青蒙蒙的岩心石塞进魔法腰包里,也是眼热得要命。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向着最左侧的一只岩石高仑冲过去。
看到已经有人冲了上去,面对四只岩石高仑,我和贝姬不可能不策应一下,这些精明的哥布林巫师不再像前面走,我预先布置的荆棘树藤的种子,就发挥不了作用。但是汉克也已经冲上去,他身后的那名弓手也是将合金弓的弓弦拉得满满,那只羽箭像是一道流星在昏暗的洞穴中划过。
哥布林巫师的身体还算灵活,它们的警觉性非常高,看到了箭矢飞来,都非常敏捷的将身体缩在岩石高仑头颅的后面,让那支羽箭落空,看来哥布林强盗们不仅精于射箭,更精通躲避箭矢的手段。
就在我和贝姬配合着,再次杀掉一只岩石高仑的时候,却看见那两名剑士学徒竟然忽然从岩石高仑的肩膀上跌落下来,岩石高仑肩膀上的那位哥布林巫医身上被割开两道口子,却被没有立即死去,他狼狈的将一包毒粉撒向风中,两名剑士学徒只是稍微吸了一点儿,就浑身僵直从岩石高仑肩膀上掉落下来。
这要是跌在石板地上非骨断筋折不可,我连忙施展‘冰盾术’,让冰盾出现在她们身体的下方,让他们俩下落的途中跌在冰盾上,再从冰盾上滚落到地上,即使这样也是摔得鼻青脸肿。哥布林巫师见到他们躺在地上没办法动=移动,直接操控着岩石高仑走过来,准备一脚将他们踩死。
汉克原本正在与另外一只岩石高仑周旋着,见到这一幕也吓得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可是他距离那两位鲁莽的剑士学徒有些远,此时已经赶不及援救。
“赢黎!”我大声喊道,我知道现在能救那两个剑士学徒的只有赢黎的‘火球术’。
赢黎果然明白我的想法,她果断地站出来,毫不犹豫的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张魔法卷轴,迎着风将卷轴展开,口中念出流利的魔法咒语,一颗巨大的火球在她头顶形成,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射向正要将那两名剑士学徒踩死的岩石高仑。
以岩石高仑的速度,根本无法躲避赢黎的火球术,身体直接被巨大的火球吞没。
瞬间岩石高仑的身体就被炙热的火球烧得通红,岩石高仑肩膀上的那位哥布林巫师直接被烧成一具灰白色的骨架,从岩石高仑肩膀上跌落的过程中,在空中散碎成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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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潘达旺地精的礼物
火球术爆炸的冲击波将烧得通红的岩石高仑逼得向后退几步,在炽热的火焰中,岩石高仑的岩甲开始熔化,熔岩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岩石高仑在火焰中发出痛苦而沉闷的吼声。
等到火球余威消散之后,岩石高仑的身体迅速地冷却,很快就变成漆黑的岩石,这时候再看它身体表面的岩甲,却是丝毫的损伤都没有,那岩甲反而更加的乌亮,哥布林巫师却在火球中化成了灰碳,就算是骨头渣子都化成了灰。
失去了哥布林巫师的控制,岩石高仑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见到四周到处都是满地乱窜的绿皮猴子,抬起大脚狠狠地踩下去……
挣脱精神束缚的岩石高仑开始发疯,不分敌我的摧毁他身体周围的一切东西。
我一脚踢开第三只岩石高仑肩膀上的那只哥布林巫师尸身,任由那巫师的尸身滚进不远处的岩壁旁边,贝姬再次用她的匕首破开岩石高仑的岩甲,将里面的能量核心岩心石掏出来,岩石高仑彻底失去动力。
这时候汉克那边传来一声欢呼,我遁着声音望过去,是汉克小队的那位弓手趁乱,将一只哥布林巫师从岩石高仑的肩膀上射落,掉在地上被赶过去的汉克一刀将头颅斩落……
战局就这样迅速的被扭转过来,我和贝姬成功的杀掉三只岩石高仑,获取了他们体内的岩心石。
汉克所负责对付的两只岩石高仑,在操控它们的哥布林巫医死去之后开始发疯,它们暴躁地摧毁视野里一切东西,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围在它们身边的哥布林强盗,很多都是被岩石高仑手中的大锤砸死的,也有被踩死的。
所有的哥布林强盗都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被海伦娜和另外两名盾战士学徒和一位游侠学徒追杀。
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一队穿着铠甲的地精勇士开始从村落里冲出来,进入这边的战场,四处寻找着那些漏网的哥布林强盗,这些地精勇士穿着一身精致的锁子甲,矛尖刀利,对付那些骨瘦如柴的哥布林,也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只是那些地精勇士不太敢靠近我们。
汉克气喘吁吁地退回来,目光有些奇特的看着贝姬手里的匕首问我:“你同伴的武器是卓越品质的?我们小队的剑士告诉我,刚才他对着岩石高仑的前胸连刺五剑,都没能给岩石高仑胸前开个窟窿,还差点儿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我这才想到,贝姬拿的哪里是什么匕首,那分明是两根剑齿虎王的那两颗虎牙!
贝姬很随意的将一只绯红色的骨牙匕首抛在汉克的脚前,那匕首刺入石板地面的时候,就像一把刀子扎进一块儿豆腐中……汉克吸着冷气看着随意用头绳缠绕而成的刀柄,将匕首从石板上拔出来有些不确定地问:“这骨质武器是什么魔兽的牙?”
“剑齿虎王的!”贝姬很是得意的说道,听得汉克目瞪口呆,托马斯带领探险小队去猎杀剑齿虎王的事儿,汉克是知道的,斯威夫特和我一起在单向传送门附近,将托马斯和那些小队从虎口中救回来,汉克也在那晚的聚会上略有耳闻,但是唯独剑齿虎王到底是谁杀了,一直未有说明。
如今贝姬揭开了谜底,剑齿虎王最锋利的一对牙齿已经被打磨成了匕首,汉克咽了一口吐沫,心里才了然:难怪她敢与岩石高仑近身肉搏,原来是有利器在手啊。
贝姬手里拿着那对匕首,特意挑衅地看了海伦娜一眼。
贝姬就是这样喜欢直来直去,是那种高兴了就喜欢四处张扬的女孩子,她知道海伦娜也喜欢这对长匕首,这对匕首只比罗马剑稍微的短一点儿,身为剑士学徒的海伦娜也适合使用这样的长匕首,只不过当初我见贝姬用拳套,打斗的时候过于血腥,所以就将匕首给了贝姬。
她在学校里从不忌讳那些男孩子的目光,她喜欢穿着紧身皮甲,展露自己那美好的身材。就像现在这样,她喜欢这对匕首,才会用它们来调戏好朋友海伦娜。
海伦娜自然是熟知贝姬的脾气秉性,哪里肯让她太得意,转身走到拉格蒂斯的身边,不去理她。
拉格蒂斯和达尔文背着空空如野的箭壶席地而坐,赢黎在为他们俩将皮甲上的短小羽箭拔出来,两个人还像是从箭雨中跑过来的,达尔文更是嘴唇乌黑,眼窝发青,一看之下就知道中毒不浅。
没有魔法药剂师调配的解毒药剂,那些用草药熬制的解毒膏虽然能够拔毒,但效果不是太明显,连对着施展几次‘水疗术’,可是没什么用,表面上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身体里的毒素依然没有拔除干净,他有些持续的在发低烧,不过看起来只是精神稍差了一些。
达尔文很乐观的和丽塔述说与哥布林对战的事儿,怎么怎么借着村落里的地形与哥布林周旋,自己战斗是如何的英勇,以及种种。
整个战斗过程中,丽塔一直保护在赢黎和汉克小队的女魔法学徒身边儿,保护两个人的安全,算是杀掉哥布林强盗最少的,但也杀了六七只。赢黎整个战斗过程之中,仅仅使用了一次‘火球术’,那位我和赢黎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汉克小队的女魔法学徒更是整个战斗过程都在观摩,知道胜局已定,那些混乱的哥布林强盗已经跑没影了,她才敢走出来,拿着解毒药膏和止血药膏,还有整捆儿的亚麻布绷带,帮着受伤的队员包扎伤口。
她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包括收集战场上的战利品,就连每只哥布林的身上都要翻一下。
事实上,女魔法学徒并没有翻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每个哥布林强盗几乎就穷得腰间围着一条陈旧的亚麻布带、一把锈迹斑斑的片儿刀和一支芦苇吹筒,除此之外就在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这个是……什么?”女魔法学徒在墙角的一只穿着长袍的哥布林身上翻出来了一只挂件,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块能与岩石高仑沟通的石牌!那些哥布林强盗就是因为有了它,才能指挥那些神志不清的岩石高仑,为这些哥布林强盗战斗。我们村子里阵亡的勇士,大多都是死在这些岩石高仑的手下!”一位地精老者慢吞吞的从远处走过来,对着女魔法学徒温和的说道。
“这块石牌可以控制那些巨大的石头人,是吗?”女魔法学徒不敢置信的问这位苍老的地精。
“你说的没错,外来的探险者!”老地精眼神中满是渴望,它贪婪地盯着女魔法学徒手的石牌,目光怎么都转移不开,它走到女魔法学徒的身边,踮起脚,畏缩着想要伸手摸一摸石牌,却又忍着心里的欲望,将手缩回袖子里。
女魔法学徒警惕盯着地精老头,并将石牌紧紧的握在手心藏在背后,对地精老者说:“这是我捡到的,是属于我们小队的战利品。”
“没错,它是属于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我可以用一些你感兴趣儿的东西,和你公平的交换,交换!”地精老者显得有点可怜巴巴地对女魔法学徒说道。
“我什么也不要,这东西是属于我们小队的,我们有权利分配它!”女魔法学徒诚实地说。
“只要将你的滴进这块石牌之中,你就可以与那只岩石高仑签订一个主仆契约,我想你很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伙伴。”老地精的声音充满魅惑,只不过它的帝国语的腔调很怪异,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见到老地精不断的诱惑女魔法学徒,拉格蒂斯就打断它的话,问那位地精老者:“你的冷静挂件带了吗?你是来兑现你的诺言的吗?”
“我们潘达旺地精向来最注重承诺与契约,我们的祖先奉行言出必践的信条,虽然如今我们已经破落至此,大多数属于地精的文明都已遗失,但请不要质疑我们的品德。”老地精耷拉着眼皮,扭头对拉格蒂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话,随后话锋一转又说:“感谢你们这些外来的冒险家们化解了我们村庄的这次危机,这些已将自己灵魂卖给恶魔的哥布林强盗都是注定要被烧死的罪人,它们喝了幽暗城冥河里流淌出来的恶魔之血,成为了恶魔的仆人。”
地精老者开始讲述这些哥布林的来历,原来它们是一些地精喝了恶魔之血堕落成为了哥布林。
地精老者坐在一块石头上,抬眼看到那两只丧失理智的岩石高仑已经打在一起,剧烈的打斗声震得洞穴顶上的岩石都开始松动,直向下掉碎石砂砾。它见我们这些人聚在它的身边,就接着说:“这些哥布林原本应该在恶魔之血的诅咒下,慢慢的枯萎而死,这种恶魔之血有一种可以慢慢腐蚀心智的效果,渐渐地它们已经忘记了思考,只是像野兽一样依照本能行事,我们所有的地精村落会遗弃它们。那些禁不起恶魔之血诱惑的哥布林,就应该在这片贫瘠的洞穴里因饥饿而慢慢死去。”
地精老者用紫黑色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从腰上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可是这些罪民有了一位首领,他原本就是地精部落里最勇猛的勇士,他********孤身进入岩洞之中,将洞穴深处的所有哥布林都收拢到一起,组建了这支哥布林强盗团。后来它们又发现了岩洞深处的古代文明的遗迹,在遗迹之中找到了十具岩石高仑,并且选举出来十位巫师与岩石高仑,有了十只岩石高仑的协助,在最近一段时间,接连踏平了数个地精村落……”
老地精顿了一下,望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残破得找不到一间完整的茅草屋的村落,叹了一口气说:“原本我以为这里也将会成为一片废墟,所有地精勇士会被他们杀死,幸好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幸存下来!”
“你是说那些哥布林是因为喝了恶魔之血,才慢慢丧失理智的,那么这些恶魔之血又是从哪里来的?”我站在一旁插嘴问。
老地精有些为难,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在这座大山最深处的洞穴里,存有一口连通着渊狱世界的泉眼,里面的泉水就是所谓的恶魔之血,据说,第一次喝下恶魔之血的地精会获得无穷的力量,第二次喝下恶魔之血的地精将会在战斗中不惧怕疼痛,第三次喝下恶魔之血的地精会看到天堂,但是第四次喝下恶魔之血的地精将会沦为地狱恶魔的奴隶,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
说完这些,他有些神色黯然地又说:“只要喝过三次恶魔之血的地精,就会很难经得住恶魔之血的诱惑……”
老地精像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忽然闭口不言,低下头从怀里的取出一件黑色的挂件,十分不舍得放到了拉格蒂斯的手中,又对她再次强调说:“我们潘达旺地精向来最注重承诺!如果你们真的想去那个地底遗迹,我就去找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带你们过去,我毕竟老了,到那里的路又很难走,就不陪你们去了。”
拉格蒂斯喜欢地将那件黑色双刃斧样式的精美挂件儿戴在脖子上,我知道能够让拉格蒂斯改变主意,出手帮助地精对抗这些哥布林强盗的理由,应该就是这件精美的挂件。
然后拉格蒂斯又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块儿新鲜的剑齿虎肉,在进入地底洞穴之前,我们每个人的魔法背包里都存放一定量的剑齿虎肉,是因为汉克之前就提醒我们,这处地底矿洞里面除了一些矿石和狡诈的哥布林,几乎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决定每个人背包里都需要存放一些食物。
拉格蒂斯很不满意将这些血淋淋的鲜肉装进魔法腰包里,所以趁此机会,对那位老地精说:“我想你应该喜欢喝一点肉汤,恰巧我这里有块儿鲜肉送给你。”
老地精瞪大了眼睛,忽然神色有些激动,但它又极力想掩饰住自己的心情,甚至伸出来的手都有些颤抖,它极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一点儿,但是贪婪的目光却紧紧地盯在鲜肉上。它很小心地对拉格蒂斯说:“感谢您的慷慨,我大概有二十年没有尝过新鲜虎肉的味道了!”
“这没什么,我的包裹里还有很多,可惜这一小块儿鲜肉很难让全村的地精勇士喝上一口鲜美的肉汤,哦,对了,若是与岩石高仑签订契约,需要有什么条件?”拉格蒂斯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似乎她很不介意老地精恶臭的口气。
老地精也是因为获得了一块美味的鲜肉而欣喜莫名,对拉格蒂斯放松了戒备,拉格蒂斯话语说的很快,老地精前一刻正考虑如何将这样一块肉合理的分配出去,没想到拉格蒂斯紧接着就问了一个问题,于是想都没想就说:“只要有一张魔法契约书就可以,签订契约的人最好精神力足够强,要不然很可能在跟岩石高仑沟通的时候,变成了傻子……”
原来签订契约竟然是这样简单。说完,老地精抱着那块儿鲜肉兴高采烈的走了。
不远处的那两只发了疯的岩石高仑正打得难解难分,身上黑色的岩甲被大铁锤砸得片片飞落。
正当我们正商量怎么处置这两只岩石高仑的时候,那位老地精又飞快的跑回来,身后带着一只年轻的地精,那年轻的地精穿着一副轻巧的皮甲,背着一把猎弓,身体跑动的时候非常的灵活,手里还拿着一杯深绿色的树汁儿。
老地精带着它来到我们近前,对拉格蒂斯说:“我让这孩子带你们去找地洞深处的古代文明遗迹,他知道那条路怎么走,我对你的承诺算是两清了,我们潘达旺地精向来是最……最……最注重承诺的!”它再次向拉格蒂斯重申道。
“刚刚送了我一块非常美味的鲜肉,作为潘达旺地精所遵循的礼仪,我必须要回赠你一些礼物,这杯解毒药水也许是你们最需要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老地精对着我们说。
那年轻地精手中拿的原来正是我们想要获得的解毒药水,哥布林使用的毒箭应该就是地精们发明的,地精们自然会有解药的,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达尔文应该不需要再继续忍受毒伤的折磨了。
老地精再次告辞离开,只留下了那个年轻地精一脸畏惧地看着我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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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地精的尊严
魔法契约在格林帝国是一种用途非常广泛的魔法。
很多的时候,探险小队与雇主之间就会签订魔法契约,确保双方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有时候两支冒险团也会签订临时契约,以便共同完成一项困难的任务。甚至格林帝国的商人们也会用魔法契约书来保障自己的利益。但是,魔法契约最主要还是为魔法师提供服务的,当魔法师的元素亲和力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就可以也元素世界里的元素精灵签订契约,高等级的魔法技能是需要大量的魔力以及魔法元素才能够构建出来的,就像一些大型群体魔法:流星火雨、陨石术、暴风雪、雷雨风暴、飓风术。
如果没有元素精灵的帮助,单纯以魔法师个人能力是无法释放这样高级的魔法技能的。
那么另外的问题就产生了,如何与元素精灵沟通,一般魔法师都会在三转之后,施展通灵术与元素世界的元素精灵们沟通,通过与它们达成一些契约,来建立某种联系。还有一种经常要与动物们签订契约的职业,那就是兽王猎人。
签订简单的商业契约非常简单,只需要在契约上注明事由,然后签署双方的真名就能生效。
但若是与元素生物签订契约,首先要在签订契约时与元素生物进行交流与沟通,一般都是以媒介或仪式让双方取得联系,这样的话对主导一方有一些硬性的要求,那就是需要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否则签订契约也许会中途断了联系而失败。
能够与一只岩石高仑签订契约,这是一件好事儿。
我和赢黎不太想与岩石高仑签订契约,我不认为这个大家伙能对我有什么帮助,而赢黎的理由更简单:不喜欢。所以汉克小队全体人员最后一致决定,将石牌送给他们小队唯一的魔法学徒特丽莎。
大家围坐在一起,看着汉克小队的那名女魔法学徒用一把小刀将手指割破,一滴红色的鲜血滴在石牌上,那滴鲜血瞬间被石牌吸收,然后就见到一股魔法之力将魔法学徒特丽莎和岩石高仑遥遥地联系在一起,正在打斗种的岩石高仑其中一只,忽然之间就像是一尊石雕一样停了下来,完全的不能动弹。另外一支岩石高仑发疯一样的将它推到在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土。
拉格蒂斯遥遥的对着那继续疯狂的岩石高仑射出一箭,将它的注意力引开,不让它肆意的破坏正在与特丽莎建立魔法契约的那尊岩石高仑。
我见那只岩石高仑发疯一般的冲过来,连忙拉着贝姬站起来,冲着那只发疯的岩石高仑冲过去,我想在它冲过来之前一定要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贝姬明白我心中之所想,随着我冲向那只岩石高仑。这种战斗,我们俩早已熟悉,基本上不用花费什么力气。
我直接冲上去高高的跳起来,黑铁纺锤狠狠地敲在岩石高仑的头顶上,黑铁纺锤远比那把羊角锤质地好太多,纺锤敲击在岩石头颅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可以那黑色的风元素没有爆发出来,我的力量还不能对它头顶上的黑色岩石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传回来的震荡之力将我的手震得发麻。
我逐渐品出来,‘风怒图腾’是属于触发性技能,并不是次次攻击都带有那种恐怖的旋风之力,有时候运气好了,一下就爆发出黑色旋风来,一击就可以将岩石高仑的头颅击碎,有时候连续敲击三五下
都会无功而返。
每次无功而返,我就要小心岩石高仑的反击。
这时候,就需要贝姬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帮我吸引一下岩石高仑的注意力。我趁着岩石高仑双手撒开大铁锤,向我抓来之际,迅速的踩着岩石高仑的肩膀跳开。
贝姬跟着岩石高仑的左手手臂尾随而至,单手撑在岩石高仑的头顶,由上至下直接用匕首将这只发疯的岩石高仑的头颅刺穿。岩石高仑发出低沉如鼓的怒吼声,直接将贝姬震飞出去,贝姬柔韧的身体像条鱼一样在空中翻转,然后平衡着自己的身体,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那强烈的低频音爆将贝姬震得脸色苍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我趁机跳到岩石高仑的膝盖上,将手里的黑铁锤向岩石高仑的前胸猛砸,只爆发出三次风怒的力量,就已经将岩石高仑胸前的岩甲砸得寸寸碎裂,那颗岩心石直接在岩甲震碎之后,从岩石高仑的胸腔里滚落出来,我趁机捞在手中。
岩石高仑一下子失去了动能,就像一面巨大石墙一样倒下去,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等我和贝姬并肩走回来,才发现汉克小队的成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特丽莎的身后,一只体表罩着一层黑色岩甲的岩石高仑,像是一只钢铁巨人一样守护在她的身后,双手抱着一柄巨大铁锤,石质头颅的眼睛部位显出两个青色的光点来。
特丽莎的脖子上挂着一只黑色的石牌,脸颊有些微红,有些尴尬的站在岩石高仑前面。
我和赢黎的这位同学,平时就算是在魔法学院的班级里,也属于最无存在感的人,她总是默默地混在人群之中,没什么出色之处,一直不断地在努力学习着魔法。就像是这次辛柳谷之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甚至喊不出她的名字。
可是她总是习惯于虚心的学习,她身上的三张‘水疗术’魔法卷轴都用完之后,事实上,她在团队中的作用已经是不拖累团队正常行军,汉克就会很高兴了,一位没有了魔法卷轴的二级魔法学徒,谁能指望他们做更多与魔法无关的事儿?可是,特丽莎一直都在力所能及的为整个小队默默付出,就像是护理受伤的队员,默默地去打扫战场等等。
原本以为,假如她没有更多的魔法卷轴,特丽莎在辛柳谷战场上的作用,已经变得很有限了。
汉克的想法是这次返回山岩聚集地的时候,能不能从马文的手里换几张‘水疗术’卷轴。
这位因为冒险小队全军覆灭,自己失去一条手臂的魔法学徒马文,在聚集地已经是最大的材料收集商人,他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从其他的魔法师手中收集了一些魔法卷轴。汉克想要用一些赤铜矿换回来两张‘水疗术’卷轴,以备不时之需。
可现在,因为特丽莎的细心和勤劳,使她拥有了一只强大的元素伙伴岩石高仑。
俨然,现在的特丽莎已经成为汉克小队战斗主力了。
那些四处逃亡的哥布林强盗已经被地精勇士追得无影无踪,这里成为一片安全之所。
我们两支小队经历了漫长的战斗之后,决定就在这里搭建营帐,好好修整一下。
那些地精们似乎有些惧怕我们,就算是一些拿着武器的地精勇士,见到我们也始终是绕路而行。我们的小队依旧是要搭建一大一小两支帐篷,五位女孩子一起挤在大帐篷里,我和达尔文则是睡小帐篷。
晚餐有些单调,因为这片地下洞穴之中几乎什么食物都找不到,所以只能是吃一些麦饼和肉汤。
晚餐是汉克准备的,这位已经初具壮汉雏形的成熟少年,兴高采烈的从腰包里掏出一块肉松方砖,放在一块儿平整的石头上,用一只干净的小锤将压得十分紧实的肉松敲散开,丢进一锅滚开的水中,肉松入水既化,成为一锅鲜美的浓汤。
这种牛肉肉松方砖是帕伊高原兽人部落的特产,我隐约看到那方砖上印着两个孩子背靠背坐在山坡上抬头看草原夜空的简单图案,当我端着铁盘品尝了一口肉汤的滋味之后,心里难过的差点流下眼泪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个味道只有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才能做得出来,毕竟是我亲手将制作肉松的手艺传给那些兽女的,也只有帕伊高原上的独角野牛的肉质才有这样的口感。
从帕伊高原上运下来的肉松砖售价要比鲜肉昂贵,它的独特口味很受格林贵族的追捧,芬妮只有在新年晚餐的时候,才会买半块回来,熬制一锅香浓的肉汤,再往汤里添加一些蘑菇、胡萝卜、洋葱这类的菜蔬,味道也是很棒。
我想库兹的肉松加工生意一定做得很大,不然这些肉松砖不可能被运到埃尔城这样的小地方。
可惜这些年,一直没有库兹的消息,我甚至连一封信都不敢寄给他,因为我一直觉得,在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里,还有一只大手铺满了这个帕伊高原的天空,我想有一天我会重返古鲁丁,去把至今没有想通的事儿查明白,也许也会去寻找那处无名山谷,看看强巴赫。
汉克的家一定很有钱,才能在旅行中携带这样昂贵的肉松方砖。也许是大家都已经非常饿了,就连吃东西也觉得特别的香。
就在我们快要吃完的时候,却偏偏听见了有人肚子咕咕响的声音。可是大家都已经围坐在汤锅前面,就连中毒之后,食欲不振的达尔文也喝了一碗肉汤,究竟是谁的肚子还会饿得咕咕直响呢?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那位准备给我们领路的年轻地精,正蜷缩着身体躲在一块石头的后面,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地精语,它是一只很沉默寡言的地精,也不善于跟我们交流,它的帝国语并不算好,但勉强可以和我们沟通,它带来了解毒伤药,让达尔文的状况好了很多。
我们和它沟通,说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它什么都没说,只是怯懦地点点头,就找一处避风的石头后面,坐下来双手抱住膝盖,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不过我看得出来,它一直也没有睡着,时不时的用眼睛盯着不远处帐篷外面的沙漏,看看已经流下多少细沙。
它曾听我说过,只要沙漏里的细沙全部流到下面,就是我们出发的时刻。
这只年轻的地精应该很饿,但是它却没有像我心中所想的,地精应该天生就有一副卑躬屈膝的嘴脸,背后是卑鄙与狡诈,但是在人前却是迎着笑脸儿,总会向人乞讨一些好处。这只地精有自己的想法与尊严,就算是饥饿也是一声不吭躲在角落里假寐。
赢黎低头看了看自己汤盆里还剩一大半儿的肉汤,从魔法腰包里又掏出一个做工简单的木碗,将剩下的肉汤一股脑的倒进木碗中,站起来走向那地精,海伦娜连忙站起来追过去。赢黎捧着那只木碗蹲在年轻的地精面前,年轻的地精好像是闻到了更浓的香味,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打算喝一口水壶里的水,却愕然地看见一位冒险者蹲在它的面前,神色和蔼的端着一碗肉汤看着它。
赢黎见到地精睁开眼睛,就将木碗递过去,赢黎和地精几乎都不用交流,赢黎的眼神就在告诉那地精:这碗肉汤就是给你的,快来趁热吃吧!
年轻的地精轻轻地吸吸鼻子,有些犹豫的看了赢黎一眼,畏畏缩缩地接过赢黎手里的碗。
那只碗对于矮小如猴子一样大的地精,委实有些显得太大了,年轻地精的手端着碗沿儿显得有些吃力,他又太过小心,不想碰到赢黎的手指,所以接碗的时候有些不太稳,肉汤稍稍倾斜了一下,浓香的汤汁顺着碗沿流了出来,它瞪大了眼睛流出一副可惜的神色,连忙将木碗稳稳地放在地上,用手指刮了刮碗沿溢出来的肉汤汤汁,在用它的大嘴细致地允吸着每一根沾上肉汤的手指。
赢黎蹲在它面前,表情很古怪。从小就学习贵族礼仪的她哪里和这些土著打过交道,原本是觉得它们有些可怜,现在确实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很难接受年轻地精的做法,在赢黎看来,年轻地精这样做是非常不卫生而且非常失礼的。
海伦娜站在一旁,拉了拉赢黎的衣袖,示意她也许应该离开了。
年轻的地精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拘谨,有些不太敢再去端那木碗中的肉汤。
赢黎的性子随和,被海伦娜一拉,也就跟着她离开了。临走前,海伦娜将一块儿麦饼丢给这年轻的地精,被地精敏捷的接住,直接狠狠地在麦饼上咬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露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细细的咀嚼着那香甜的麦饼。
等我们吃完这餐之后,准备进入帐篷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躲在石头后面的年轻地精竟然不见了。
汉克还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这些愚蠢没有脑子的地精……”
每一次在野外休息,都需要安排负责警戒的人,一般这种事儿游侠学徒们最擅长,可是达尔文显然需要多休息一会儿,我正想说:我来值第一班。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那位女魔法学徒特丽莎却对我们大家说:“让我来吧,正好我需要和岩石高仑互相熟悉一下!”
汉克想了片刻,也就点头答应,然后对他们小队的游侠学徒说:“里德,你先睡一会儿,后半段儿你来。”
“好的,老大。”那位游戏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赶忙收起餐具,迅速钻进帐篷里休息。
陆续有人钻进自己的帐篷,显然这样高强度的战斗让每个人都很疲惫,只是片刻的功夫,帐篷里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赢黎睡前是一定要洗漱的,只要稍稍具备这个条件,她就一定要这样做。
幸好,我是水系魔法学徒,造水术是最基本的魔法技能,‘冰盾术’就是通过‘造水’‘塑形’‘凝冰’三个步骤组合而成的魔法技能,所以造水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
丽塔简单的洗了一下脸就早早躲进帐篷里休息,等到赢黎四女洗漱完,帐篷外面只剩下了一位特丽莎,她这时候正在试着和岩石高仑沟通,根本注意不到我们这边儿。赢黎向我微微屈膝行礼,然后快步走上前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说完,就红着脸带着害羞的表情带着其他女孩儿钻进了帐篷。
精神稍稍一松懈,疲乏与倦意就向潮水一样涌来,就在我准备要去休息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年轻的地精正撒欢儿一样,从村子那边跑过来,它的身后还跟着更小两只地精,那两只地精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两小块儿麦饼,边跑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
那年轻的地精手里还抱着那只变得干净的木碗,好像木碗中还有一块儿闪闪发光的金属,看样子应该是一块儿拳头大小的赤铜。年轻地精似乎在找赢黎,它在帐篷外寻找了一圈儿没有看到赢黎的身影,就将目光看向我,并跑过来将木碗递给我,用生疏地帝国语说道:“食物……礼物……交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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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地下市场的雏形
年轻的地精见我一脸的疑惑,于是一把夺过身边小地精手里那一小块麦饼放在我的前面,又迅速的将木碗里的赤铜矿掏出来放在它的面前,对我说:“饼……你的,铜是我的。”
一旁的小地精见到年轻地精抢走他手里的食物,急得直跳脚,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放在我脚前的那块啃得全是牙印儿的麦饼,口水一直流个不停。年轻地精再一次将那小块儿的麦饼拿回去,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帝国语说:“饼……她送给……我,铜是礼物。”
年轻地精将话说完,再次将铜块儿推到了我的脚边儿,我这才算是明白了,这块赤铜算是年轻地精送给赢黎的礼物。于是欣然将铜块拿起来,对他说:“我会帮你转交的。”
我有些困倦了,就准备钻进帐篷休息。
却再次被年轻地精拦住,我本以为它是不放心将赤铜交给我,担心我私吞了这块儿赤铜,索性就将赤铜递给它,并对它说:“送你肉汤的人在休息!”我怕它听不懂我说的话,还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然后继续说:“等她醒过来我会转交给她,或者……”
我蹲下身子平视年轻的地精,将赤铜递回去,又继续对年轻地精说:“或许你想先拿着,等到一会儿她醒了,你亲自交给她,我想她会很高兴。”
年轻地精明显的能够听懂很多帝国语,至少我说的这些它全都听明白了,然后就连连摆手,并没有接回那块赤铜,反而又从腰上的兜囊里摸出一块儿差不多大的赤铜出来,再次小心翼翼地放到我面前,然后说:“铜……我的,给你,礼物……我想要。”
它说完之后,就将那块儿沾满了尘土的麦饼还给小地精,小地精兴奋地吱吱直叫,抱着年轻地精干瘦的大腿不肯放手,年轻地精将小地精提起来,放到一边儿,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我。我有些为难,来的时候,并没有携带太多的干粮,而且肉松砖这种从帕伊高原运回来的食物,我根本就没有,唯一有几张麦饼也是应急之物,尤其是在这矿洞之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我是水系魔法师,自然是不愁没有水喝,但是食物我是不能用魔法创造的,所以我有一些犹豫。
也许是见我有些犹豫,年轻地精又从包里摸出两块儿小一些的赤铜,这些铜块儿是天然形成的赤铜,并非矿石,而且表面很不规则。它将赤铜推到我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眼巴巴的望着我。我见它有些可怜,就再次摸了摸魔法腰包,忽然想到腰包里还有大块儿鲜虎肉,于是就掏出一块来递给它。
我本以为它会更喜欢肉松熬成的浓汤和麦饼,却没想到年轻地精抱着那块鲜肉又叫又跳,简直乐疯了。见它已经如愿,我就捡起那三块儿赤铜收进腰包里,转身钻进帐篷,将沾了尘土和一丝丝血渍的魔法上衣与长裤脱下来,叠好之后放到一边儿,钻进松软的睡袋里。
此时我想:“不知道汉克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他们辛苦的挖掘那些赤铜贫矿,却没想到我只是用块新鲜的虎肉,就得到了三块赤铜。”
想到这儿,我一下子做起来,翻了翻魔法腰包,我一共两个魔法腰包,一支原本就属于我,另外是从那位疯狂的炼金术士身上捡回来的,一个魔法腰包里装着一些从史洛伊特城带来的生活用品以及卷轴之类的杂物,另一只背包容量稍大一些,芥子空间足足装了十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剑齿虎皮,装满了十张剑齿虎皮以及一些零散的虎牙和没剥开的魔核,然后就是剥好的整扇整扇的剑齿虎肉,将剩余的空间塞得满满。
相比之下,还是魔法金属赤铜要更值钱,更便于储存,我在想也许以后要是在遇见某位地精的时候,要不要一见面就送它一块鲜肉当礼物……
就这样,在不断的胡思乱想之中,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美丽分割线……
是达尔文将我摇醒的,他向我使了使眼色,我知道大概是差不多到时间了,没想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他的眼睛总是向外瞄,满脸仰慕地看着帐篷口。
然后我就看见海伦娜梳着长长的马尾,容颜清丽,捧着一叠洗好衣服从帐篷外面钻进来。我揉着眼睛仔细看那叠衣物,才发现恰恰是我正要穿的奉献套装,不知道是被她什么时候拿走的,现在看来已经干了。魔法上衣和灯笼长裤浆洗得十分干净,伸手摸上去干爽又暖烘烘的,再这样潮湿阴寒的洞穴中,保持身体的温度也能节省一些体力。
我从睡袋里爬起来,海伦娜没想到我会醒,狠狠地瞪一眼达尔文,然后红着脸将衣物放到我睡袋的旁边,转身就出去了,她走路的样子很轻柔,就像是一只波斯猫,精致的面孔即便是没经过任何的修饰,也看得达尔文很着迷,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帐篷外面,达尔文才悻悻的收回目光。
然后有些羡慕的看着我说:“难怪我们战士学院一直没人能将新生院最美的一朵海棠花追到手,原来她喜欢的是吉嘉你,这要是让咱们战士学院的那群师兄们知道了,估计想和你决斗的人能从市政厅大门口一直排到教学楼。”
我连忙说:“你可别乱说,咱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我可还想轻轻松松的一直混到毕业,这要是整天都被一群护花使者追在身后,口里喊着为了爱为了自由跟我决斗,我哪里受得了啊!”
达尔文还是啧啧称赞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对我信誓旦旦地表示:“你在辛柳谷这样关照我,我要是这点秘密都守不住,还怎么做朋友!”
我起身开始穿衣服,他又凑到我身边对我说:“不过你这样始终不是个办法啊,纸里包不住火,更何况海伦娜和赢黎两个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肯定有一天这事儿会瞒不住的,弄不好老哥你就会鸡飞蛋打,两边儿都捞不到好,这事儿一定是要事先有个决断才行。”
我没发现,达尔文的骨子里居然是位八卦男,原本觉得他是一位不太喜欢说话,有些内向的孩子。可知道混熟了才发现,他身体里潜藏着一颗躁动的心。自己尚且承认还是个处男,在学院里喜欢上一位学姐,但是一直在努力追求之中尚未成功。但总是会自诩成功人士,经常会将他所知道的那些实例搬出来,将给我们听。
只不过他能够借鉴的实例也非常有限,无非是他老爸的那些风流韵事,不过看起来,达尔文已经视自己的老爹为偶像。正当达尔文说得起劲儿,赢黎掀开我们帐篷的帘子,探进半张脸来,眼睛弯得就像月牙儿一样,翘起嘴角儿对我说:“嘉,你快出来看看,外面有一群地精,想要用赤铜换食物。”
达尔文见到赢黎忽然掀开帘子好奇的探进头来,像是对我们两个的交谈很有兴趣儿,连忙闭口不语,而且脸色胀得有些通红,连忙找个借口溜出帐篷。
看着达尔文慌慌张张在找借口跑出去的身影,赢黎掩口一笑,矮身从帐篷口钻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笑眯眯地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我喜欢他这样的温柔与随和。对于海伦娜的暧昧关系,我面对赢黎的时候是有些愧疚的,我与达尔文谈及的事儿也让我有些微窘。
“你怎么不告诉他,是不是觉得很辛苦?”赢黎含着笑问我。“走进一位公主的平凡生活中,却发现她不是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不仅被许许多多的规矩与律条所束缚,还要顾虑皇家的尊严,不得不做一些违被自己意愿的事儿。我有时候就在想,其实我很想做一个平常人,就算是平民也好,魔法师也好,可是我不想当公主。”
“为什么?”我有些奇怪的问她。
赢黎垂下眼睫毛,看着狼皮褥子上的斑纹,轻轻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像一只想要自由飞翔的鸟儿,想有更广阔的天,而我可能会成为你的桎梏,你的牵绊。”
她说得有些伤感,感觉气氛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就马上闭上眼睛,将眼角的泪水挤干,然后微笑着看我。
我扣上最后一颗衣扣,俯身过来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对她说:“我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飞翔,这个世界那么大,我希望能跟你一起看外面的风景,和你一去冒险。”
“你说得是真的吗?”赢黎眼中充满了亮晶晶的水汽,欣然地问我。
“恩。”我认真地重重地点点头。“我们走吧,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赢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想起了跑过来叫我起床的原因,连忙说:“哦,对了,吉嘉,村子里的那些地精们带来了很多金属和矿石,就在我们营地外面摆摊,想和我们做交易……”
“额!我睡觉之前,那个年轻的地精从村子里返回来,还给你带回了这个!”我想起睡觉前的那件事儿,将年轻地精的赤铜拿出来,递给赢黎说:“它说这是给你的礼物,你送给它肉汤和麦饼,它托我送给你一块儿赤铜。”
赢黎直接惊讶地捂住嘴,说:“这块儿天然的魔法金属,送我的?”
“恩!”我将那块赤铜递给赢黎,拉着她一起走出帐篷。
走出帐篷才发现,外面如热闹的集市一样,数不清的地精们背着它们心中所谓的珍贵礼物到了我们宿营地这边来,只是为了换一口吃的,准确地说,它们更希望能得到一块儿鲜肉。这时候,那位原本和我交易过的年轻地精,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去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许是看到了我们的友善,无数地精蜂拥而至,他们背来了无数地下世界里珍贵的东西,但大多数都不值钱的普通黄铜,那些魔法金属赤铜终究还是少了一些,更有甚者竟然将普通黄铜和魔法赤铜混炼在一起,成为一个个大块儿铜锭,在地精们的眼中,这些黄色的金属都差不多,可以炼制锁子甲。
但是在魔法师与探险家的眼中,普通黄铜和魔法赤铜有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赤铜是稀有的魔法金属,它能够传导魔法力,是制作魔法武器以及魔法防具最基本的金属材料,赤铜、黑铁、秘银、瑟银、精金这些稀有的魔法金属,要算赤铜最为廉价,但只要是魔法金属就比黄金值钱。
汉克小队的那些成员们,就像是在逛集市,挑挑拣拣地在挑选着地精们的带过来的金属锭与矿石。
其实这些地精手里的赤铜并不算多,小队的成员几乎翻遍了所有地精的口袋,也只不过翻到了二三十块儿的赤铜还有几百块赤铜矿石,剩下堆积如山的普通矿石,被汉克小队翻得乱七八糟,散落一地。地精们非常仔细的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普通矿石捡回自己的身边儿,它们非常有分寸,从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它们更希望自己的金属和矿石被这些探险家们选中,每次选中一块金属,都能得到一些相应的食物,虽然这些人探险者拿不出更多的鲜肉,但那些麦饼也是美味无比的。汉克手里拿着一块儿赤铜,不停对每一位地精反复地说:“这种铜可以换肉吃。”
又指了指地上成堆的普通铜矿,说:“那些不能!”
他希望以此让这些地精们认识到什么东西才能换取食物,以便让这些地精们拿出更多的赤铜来。
这时候的达尔文,也混在其中,相比之下达尔文更受地精们的欢迎,因为达尔文从背包里翻出来的都是地精们最爱吃的鲜虎肉,所有还有些地精主动的将自己的矿石拿给达尔文看,每当达尔文露出笑意,并将石头收进自己的背包,那位地精也会随之欢呼,会表现得比达尔文还要高兴。
在场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所收获,但是丽塔的收获最少,她游离于市场的边缘,运气也不算太好,挑了半天只是看到了几块儿赤铜矿石,吉嘉说过:背着这些沉重的矿石,会影响行动速度的,尤其是丽塔并不像赢黎她们,那些女孩儿每人腰间都有一只魔法腰包,可以装很多东西。丽塔可没有奢侈的魔法腰包,她想要将赤铜矿石带回史洛伊特城,就只能背在身上。矿石那么沉重,所以这事儿显得有点不现实。
贝姬和拉格蒂斯、海伦娜、丽塔四个人却是蹲在一只小地精的面前,看着它狼吞虎咽地吃一块儿麦饼。这是丽塔拿出来给小地精的,她看到小地精骨瘦如柴地站在石头边儿摇摇欲坠的可怜样子,可惜它身上几乎一无所有,就连那身亚麻布的衣服也是肥大无比,穿在它身上一点都不合身儿。
丽塔一时间同情心作祟,就走过去送给小地精拳头大一块儿麦饼吃,原本是打算给完就离开的,却见小地精吃得狼吞虎咽,很是可爱,就蹲在那里索性看它吃完,最后还从石头旁边折了一片暗红色植物的叶子,卷成一个小小的杯子,送给小地精一杯水。
小地精舔着嘴唇,慢慢的回味着麦饼的美好滋味,然后将叶子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丽塔。
丽塔觉得小地精很有趣儿,这时候贝姬和拉格蒂斯也看到这一幕,也凑过去看那只小地精。
小地精认为自己吃了丽塔的食物,就一定要还给丽塔一个礼物才行,摸索着身上,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显得有些焦急起来,最后它竟然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一颗眼珠大小翠绿色的石头,原本丽塔以为是一块生锈的铜块儿,本不想要,可是小地精却执意要给,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丽塔觉得这可能是地精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所有的物品都一定要交换才能显得公平,为了让小地精心里好受一点儿,就将绿石头接在手中,却发现石头入手之后,竟然显得冰凉。拉格蒂斯凑到近前拿着那颗眼球大小的石头仔细看了看,才欣喜若狂地看着这翠绿石头激动地说:“这……这是孔雀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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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那里通往地狱
居住在洞穴中的地精一族这些年来,因为承受着神罚而不得不躲进幽暗无光的地下世界中,它们甚至一生之中都很难到地面上来,地下世界中各种资源都非常匮乏,但唯独不缺的就是各种矿产。这群地精已经在时空乱流之中的这座浮空山生活了数百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地精们在这座浮空断山的山体不断地挖掘,甚至已经将这整个山体挖穿,它们不仅仅储存了大量的铜矿,同样也收获了不少伴生资源,例如:魔法赤铜以及孔雀石等等。
地精们背负的神之诅咒不断的让地精们遗忘自己的传承,它们最先忘记了怎么使用魔法,然后忘记了无数先辈们研究出来的科技,最后竟然连地精的文字也遗忘了,现在它们甚至无法保存住自己种族的语言。如今的年轻一辈的地精们,早已分不清赤铜与铜到底有什么区别,对这些地精们来说,这些铜只能打造锁子甲。
很多地精都非常渴望能够见识一下地上的世界,可是由于那些诅咒,使得地精们在光的直射下,身体的皮肤会自燃,直至整个身体化成黑色的炭灰。
辛柳谷的夜非常的短暂,而且就连密林中的山猫都能敢捕猎地精,更不用说那些剑齿虎了。这使得它们从不敢钻出矿洞外面来,地精们的食物非常的单一,它们一般都是以植物的根茎为食物,非常的单调,它们一般很难吃到肉食,他们甚至会为了偶尔挖掘到一些蚯蚓和虫甬而大打出手。
我们两个探险团带来的食物,对于地精们来说,是最难抵挡的诱惑。
在这座百里长的浮空断山的山体之中,一定是蕴生着一块铜母,铜母就是铜元素的本源物资,它能够不停地形成铜元素,这条铜矿矿脉产量极丰。对于铜母的阐述,人类的学者说法不一,有很多观点都是阐述铜母的存在价值的,却是很少有人能够描述出铜母的样子。
第一种说法是说:有些人类魔法学者说铜母是铜的本源物资,正是由于它的存在,世界上才有了铜这种金属元素。他们说铜母就应该在山体矿脉的最中心处,昼夜不停的在山岩中蕴生着铜,它也应该是一块儿看起来像铜矿的石头。
第二种说法则是一些铭文师们提出来的,他们提出铜母并不是一种物质,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魔纹法阵,那些矿脉的中心都是天然的法阵,是奇特的法阵创造出了铜这种金属,但是这种法阵非常的脆弱,一经破坏就很难再修复。
这种观点是针对一些魔法学者毁坏了矿脉最核心的地方,以求能够找到一块儿可以孕育出铜来的铜母,可是数次的挖掘,不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铜母,而且那些矿脉核心被挖开的铜矿,都已经变成了一些废矿,再不能蕴生铜矿了。这一事实让一些学者无法辩驳铭文师们的推断。
在格林帝国,每一条矿脉都是极为珍贵的财富,这些矿脉通常都掌握在一些大贵族们的手中,很少有贵族愿意让魔法学者们拿自己的矿脉做学术研究,一旦将矿脉损坏,那么所造成的损失将会难以估计。
村子里的地精们差不多将它们所拥有的赤铜全部翻出来之后,换取了我们携带了很多剑齿虎肉,但是对于更稀有的孔雀石,却仅仅是在丽塔的手中收藏着那么一块儿,在没有人换到过这么珍贵的宝石。为此,我们两支小队又在这座溶洞里多逗留了半天的时间。
看着营地前面纷乱的市场,我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胡思乱想,我想到了这次领队弗兰德老师的那个赌约,我们只要能够在辛柳谷中带出足够多的资源,那么就有可能赢得这次赌约的。
如今我们意外的在地底遇见了地精部落,莫名其妙的和它们交换了很多的魔法金属,让我们收获颇丰,但是这远远不足以让弗兰德老师取得决定性的优势,我听那位地精老者讲述,在这座山的其他洞穴中还存在其他的地精部落,如果我们能将山体所有地精部落所收藏的魔法金属全部收集到一起,带回史洛伊特,也许真的让弗兰德老师赢得胜利。
那些在外面密林中采集魔法草药,并没有能力猎取魔兽材料的那些小队,其实我们可以返回地面,向他们收购一些野味,然后带进矿洞之中和这些地精交易,也许这里可以形成一个交易市场,但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更多的魔法金属了,必须要让其他地精部落也知道这个消息,用魔法矿石以及魔法金属换食物的消息。
这样一来,也许收集魔法材料将变得不会那么辛苦。
我将这个初步的想法跟汉克讲了一下,他拍着自己的大脑壳不停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吉嘉,要我说,还是你们魔法学徒的脑子好用,要不怎么就成了魔法学徒不是?哈哈,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就按照你这个方法办!”
我请年轻地精找来那位地精老者,它是这村庄里的村长,对于我们的邀请,地精老者喜忧参半,它战战兢兢地从村子里赶过来,看到背着石头等在帐篷前面的那些地精们,连连摇头叹气。它见到我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对我说:“我知道……你的……想法!”
地精老者也许是这个村子最后一位有初级智慧的地精了,它明白我想要什么,然而它又无法拒绝。
最后,它同意了我的要求,由它派遣一些聪明的地精,将它们这儿可以用赤铜兑换鲜肉和麦饼的消息,传播到地洞中的每个角落,而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交税。
我们在这进行的每一笔交易,都需要向老地精的村子上缴一点税金,至于所谓的税金也可以称之为‘地精们的食物’。我们商量好,将会在三天之后,我们探查完地精们所说的古代文明遗迹和恶魔之泉返回这儿,正好可以与那些从其他洞穴赶过来的地精们进行交易。
随后,我们告别了老地精,向洞穴深处进发。在年轻地精的带领下,我们离开这个溶洞。我们举着散发微微荧光的月光石,在这个充满了奇异景观的洞穴里穿行。
……美丽分割线……
在洞穴里穿行,要不想象中的艰难很多。有许多地方的洞穴中根本不通风,洞穴里面的空气污浊,我甚至担心走到一半儿的路程之后,我们就会因为缺氧而死去,不过幸好仅仅是几处路段儿空气不怎么流通,其余的地方多数还算良好。
幸好特丽莎已经可以操纵岩石高仑,这个大家伙有自己的简单思想,签订契约之后,特丽莎只要弄明白如何跟它沟通,这个大家伙还是非常可靠的,它会不折不扣的执行特丽莎的命令。在半路上,从赢黎和特丽莎稍稍感觉到疲倦,两个人就坐在岩石高仑的肩膀,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低声私语。无论是谁,赢黎总是能轻松地找到一些话题。
走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沿途陆陆续续的看见了一些地精的村落,我们一行人都没有稍作停留,直接一口气儿赶到了古代文明遗址,结果大大的出乎我们预料,那处文明遗址和我们所想的有很大的不同,整个文明遗址并不像我所预想的,是一片废墟遗迹,而是一处破旧的祭坛。
这座不足二十平方米的祭坛,就位于狭窄的洞穴过道中,整个祭坛全部是由云母石砖砌成的,不过风化的很严重,石砖的缝隙之间已经长满了青色的苔藓,我们沿着石阶走上祭坛,并没有发现特殊之处。祭坛上那些原本篆刻着一些魔法符文,如今已经被腐蚀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蹲下身子,轻轻地摸索着石板上细微的凹痕,但是痕迹太浅了,想要将整个祭坛上刻的魔法符文全部拓印下来,不知道需要多久,我奇怪的看着这处明显开凿出来的石洞,然后问那个年轻的地精:“那些哥布林强盗就是在这儿找到岩石高仑的?”
年轻地精看我们一个个表情都很严重,有些畏畏缩缩地站在墙角儿,听见我的问话之后,浑身直哆嗦。他先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四周,又马上摇了摇头,并对我说:“是这里,就是这里,上一次我偷偷地跟着它们摸到了这里,那些哥布林才统统不见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在金色的精神之海中,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从海中浮上来,我依稀的在脑海里看到照片上是一张破旧的羊皮纸,那张记忆的碎片在我脑中逐渐的清晰起来,老库鲁在给我的那些羊皮卷轴的图册中,我看见过这种祭坛的简单描述,兽人萨满们称这种祭坛为:“传送法阵!”
这是一座可以穿过时空乱流的传送法阵,看来这座传送法阵的另一端,应该连接着古代文明的遗迹。
可是我没有开启法阵的钥匙,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开启这座法阵,我们在法阵周围查找线索,可是一无所获。我和赢黎、特丽莎三个魔法学徒之中,没有人懂得空间系魔法符文,所以最后不得不放弃,选择离开这里。
沿途之上,汉克一直在不停的鼓励他的队员们,他们最好的调节剂就是在矿道中寻找赤铜矿石,虽然赤铜矿石多数都埋藏在洞壁的深处,跟我不是我们这些学院生能够发现的,但是洞壁表层偶尔也会显露出一块儿半块的赤铜矿,一边赶路一边寻宝,让汉克小队的成员们没时间发牢骚,毕竟我们祭坛寻宝的计划算是无功而返。
年轻的地精在返回的路上,心情变得开朗许多。
它有一种急迫想要回家的欲望,总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对于它付出的辛苦,我准备了一块鲜肉送给它,不算太多,但也够他美美的吃上一餐了,可我没想过它居然只是很享受地放在鼻子上狠狠地闻了闻,就在身上仅有的破旧亚麻布衣服上撕扯一块儿下来,将这块不是很大的肉方仔细的包好,揣在怀里。
我问它:“怎么不吃?是不是不饿?”
它对我摇了摇头,然后有些黯然地说:“家里还有弟弟,他们长得太瘦了,有好几个弟弟都是因为太瘦弱病死了,吃肉能让身体强壮起来。”
接着,年轻地精有些忐忑地问我:“我可以将这块肉带回去吗?”
“它是你的,你可以随意支配。”我对年轻地精说。
我们就这样,在路上不停的聊天儿,年轻的地精帝国语说的很不好。有时候,着急了嘴里就会蹦出几句地精的语言,那种怪异的音调很奇特,语速很快很轻,而且声音非常的尖锐。经过一处幽暗的洞口的时候,年轻地精很小心的向里面瞄了一眼,立刻远远地跳开,并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那个洞口。
我好奇地追问原因,开始的时候,它死活都不肯说,后来被我缠得没办法,只能是如实相告。
原来那个洞穴入口竟然是一些地精们为了追求力量,却寻找恶魔之血的洞穴入口。听说这个洞穴里面不仅仅有恶魔之血,还有地狱界的生物,它们会不时地爬出来,捕猎一些洞穴里的地精,但只要他们吃饱了,立即就会爬回洞穴之中。
我问:“那这样说起来,进去寻找恶魔之血的地精就不怕被那些地狱生物吃了?”
年轻地精摇摇头,说:“它们也害怕,不过他们会带着祭品一起去,要不然即使丢了性命,也喝不到恶魔之血。”
“祭品?”我问,它的话我没听懂。
“祭品就是我们!”年轻地精补充道。“强壮的地精会抓一些弱小的地精,将它们带来。”
我很想去看一看那个奇异的洞口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强烈的好奇心一直在作祟,让我去看一看。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那里毕竟是有地狱生物的一处险地。我不知道地精们口中的恶魔之血到底是什么,也许学院里的图书馆有这方面的答案。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处幽暗的洞口,我才收回目光。
赢黎坐在岩石高仑上,露出的笑脸和洋溢的青春让我心情为之一松。
我在想:也许我还不是真正的冒险家,一个拥有冒险精神的探险者,一定会亲自下去寻找里面真正的答案,无畏生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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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聚集地里的贸易
当我们满载而归返回山岩聚集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迎接我们的马文与司佩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一行人,他们两不知道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弄得如此狼狈。而且看到我们身后一只巨大的岩石高仑,静静地站立在我们身后,一时充满了好奇。
很明显,这只元素生物构造体是属于我们其中某个人的魔宠。
汉克小队那些战士们那一脸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样子,汗水和灰土在脸上脖子上冲刷出一道道的黑泥印,每个人身上都几乎被满了沉重的矿石,这一路之上,我们走走停停,我需要为汉克小队的成员们不停的施加‘风之疾走’,就算这样,几乎是一个小时,我们就需要休息一下。
途中更是不断有人出现扭伤或者是肌肉拉伤,这还需要我不断的用‘水疗术’为他们治疗这种简单的小伤,也许正是有我这样一位非常好说话的水系辅助魔法学徒,才让汉克小队成员们如此狠载,如此的不惧怕受伤。要知道在野外受伤,对于一位冒险者来说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可是这些年轻的探险成员完全不考虑这些,反正有随团的辅助治疗师,他们将自己行李负重上调到最极限。
就这样,我们非常坎坷的回到了山岩聚集地,汉克的小队(包括汉克在内的七位战士学徒)完全的累成狗了。只有可以驾驭岩石高仑的特丽莎表情还算一脸轻松,不过她的魔宠岩石高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整个身体背着一只巨大的网兜口袋装满了近千斤的赤铜矿石,巨大岩石头颅上双眼位置的两团土元素光团,已经变得极为暗淡。
特丽莎对我们解释说:这个大家伙只是有些累了,休息半天就能恢复。
与汉克小队相比,只有我的小队就显得轻松得多,因为我们小队里除了丽塔之外,每人都有一只魔法腰包,就连最基本的行李都装在魔法腰包里。丽塔的行李有些沉重,赢黎提出来帮丽塔装一些她淘回来的赤铜,但是被丽塔拒绝了。她小小的身躯,背着一只大大的登山包,蹒跚地走在最后面。
达尔文眼热汉克小队成员每人都有一件巨大行李背在身后,兼之丽塔也背个巨大的登山包,所以自己也决定尝试一下,所以他强行的分担了丽塔背包中一半儿赤铜锭,如今也像死狗一样,和汉克小队成员们一起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解下包袱,这些小队成员们直接瘫倒在地上,甚至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司佩给他们送上一壶水,这些疲惫的小子们连手都懒得抬一下,司佩甚至开口指责汉克:“你到底有没有拿你的队员当人看?”
“我连拿自己都没当成人!”汉克甚至连身后的背包都没有解开,直接仰身躺在巨大的背包上。
没错,看见这些价值超过黄金的赤铜,还能有谁能淡定得下来?
我帮着特丽莎将岩石高仑身上重达千斤的一网兜矿石卸下来,我在商队里混久了,见惯了商队里的人给那些大型雷霆犀卸货,这时候,配合只特丽莎忙了半刻钟的时间,才算是将岩石高仑身上的负重解下来。
赢黎她们则显得没有这样狼狈,她们只选了一些值钱的赤铜锭,并且统统装进了魔法腰包里,一路走回来,和去时相比并无不同,可是对于这些从小娇惯的贵族小姐们来说,这样的野外历险过程,就算是十分辛苦的事儿了。
回到了山岩聚集地,四个女孩坐在行李包上敲着腿,也显得十分疲惫。只有丽塔的精神尚好,放下包袱就开始搭建帐篷,这一次历险,大家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搭建帐篷就是当务之急。我帮着丽塔将女孩们的大号帐篷搭建好,就回去和达尔文搭建我们的小帐篷。
半途中,我被海伦娜叫到大帐篷里去。
除非是搭建帐篷的时候,否则我很少在去女孩们这个搭帐篷里,因为我担心帐篷里会随处乱放女孩儿们的私人物品,有一些我看到了会让她们尴尬,就算是赢黎邀请,我也是能避免尽量避免,虽说海伦娜和贝姬她们一切都听赢黎的,可毕竟还要顾及丽塔的感受不是!
这一次,我是被海伦娜硬拉着过去的,进到她们的搭帐篷里,我有些傻眼。整个帐篷里面空荡荡的,那些毛毡和皮褥子还没有铺开,在帐篷的中心处有一个大浴桶,这只大浴桶直径足有两米,几个女孩子同时进去洗浴,里面的空间都足够。
赢黎正兴奋地看着贝姬和拉格蒂斯、丽塔三个女孩将大浴桶放稳,见到我来了,才笑嘻嘻地对我说:“嘉……”
我苦着脸直接说:“别说,我知道要做什么!”
她们叫我来的目的,无非是水,用我的‘聚水术’帮她们蓄满一浴桶的水。
如果要是在一旁的山泉用水桶提回来,那至少要拎上二十桶,也不见得能装满。一支探险小队中拥有水系魔法学徒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走到那里,都不会缺少水。我将聚水术的符文法阵放置在浴桶上方的空间里,淡蓝色的魔纹法阵就像是一团积雨云,无数水滴在空中凝结,随后形成一些小雨滴开始落进了木桶里。
赢黎撅着嘴,看着那些雨点落进浴桶里,娇憨地推了我一下说:“这需要多久才能满啊!”
我咧嘴一笑,向法阵中注入的魔法力增大许多,那魔纹法阵的蓝色光晕忽然增大了很多,水珠也瞬间增大。顷刻之间,浴桶中就蓄积了浅浅的一层。一旁的女孩子们都兴致勃勃地看着我施展魔法。贝姬贴在浴桶的边沿儿旁,伸手接了从空中落下来的一些水滴,惊呼了一声:“水好冷!”
我心说:要不是我身体里的冰焰天赋无时无刻不在压制着体内那颗‘雷之种子’的雷电之力,‘聚水术’凝聚出来的水,也许直接就能凝结成冰了。
从赢黎她们的帐篷里走出来,丽塔已经帮着达尔文将我们的小帐篷搭建起来,见到我走出来,也是充满期待地问我:“行了?”
我点点头,丽塔欢呼一声,就不再管达尔文,直接跑回了帐篷。
达尔文茫然的看着消失的丽塔,又望了望那间大号的帐篷,好奇地问我:“嘉,那些女生到底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
我小声对他说了一下,他也是眼睛发直的看着我说:“她们还真是够任性的啊!”
……美丽分割线……
山岩聚集地。
这里总是显得忙忙碌碌,不断地有队伍返回这里修整,也不断的有一些小队准备出发,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一分收获,至从聚集地有了马文和司佩,这里就多了几项服务,让这里显得更像聚集地了。
第一项就是这里接纳伤员,通常只要是受了伤的小队成员,都可以在聚集地里养伤,而且无需另外留人照顾,如果仅仅是因为餐食与换药,司佩就可以代为照顾。
第二项是聚集地这里开始提供美味的食物,包括热汤、麦饼和卤肉,勤劳的司佩得到了所有探险小队的爱戴,只要开口对她说一句:嗨,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有些饿了,可是我没钱。她就会将一些麦饼和热汤拿出来,爽快地说一句:吃吧,别客气!
在她不太忙的时候,也许还会安慰一下:现在只是运气不好,这片密林物产丰饶,但是你需要小心,总会有收获的!
第三项是最重要的,就是这里可以交易,同时也接受以物易物,无论是草药、矿石或者林中的野味都可以拿出来兑换一些其他的物品。能换到的东西有很多,其中最畅销的是一些稀有的魔法卷轴,那位断了一只手的魔法学徒马文总是有一些卖不完的‘水疗术’卷轴和‘聚火术’卷轴。
还有那些止血绷带和解毒绷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个探险小队里都拥有了一种非常廉价并且携带方便的急救绷带,这些绷带上沾满了药膏,有的可以消毒止血,有的清热解毒,都是在野外旅行时候,非常有用的必须品。
最主要的是这些急救绷带非常的廉价,以往小队的成员受了一些小伤,简单的包扎后,就不再理会了。可现在,有了急救绷带之后,这些小伤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让这一次探险变得容易很多。
如今距离山岩聚集地稍微近一点的密林之中,连小兽都迁徙到了其他地方,这里的密林中所有的低矮灌木都已经被踩平,能挖掘的草药也都已经挖空,想要寻找草药必须上更远一些的地方。只不过,探险小队还是每隔几天就会返回这里,他们将自己采集的物资堆砌得整整齐齐,再做一些简单的标记,然后让马文代为管理。
这些并不太稀奇的普通草药,每支小队都拥有不止一垛,并不稀奇。也没有人愿意冒险盗窃这些不值钱的魔法草药,也正是如此,马文管理这些物质倒是显得很轻松。
经过一周的野外生活,学生们已经习惯了搭建帐篷和锅灶,他们熟练地忙碌着各自的事儿,还能有说有笑的讲述着自己这一次的历险经历,探讨在哪方面有所不足,在搜索的过程中,到底忽略了哪里。直到我们小队归来,然后我们成了焦点。
大家看到汉克小队满载而归,整个背包里装得都是赤铜,这些让所有人都眼热的魔法金属,多得就像菜地里的大白菜,遍地都是,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说汉克小队应该找到了一座宝藏,这一下,汉克算是彻底发财了。几乎汉克小队所有人都将背包装得鼓鼓的,他们将自己背回来的赤铜矿石放在一起,堆得就像小山一样。
马文坐在一旁的货堆上,眯着眼睛看着汉克和他的小队成员将那些赤铜矿石码得像围墙一样整齐,然后皱着眉头问他:“汉克,你真的决定要将这些赤铜就放在这儿?”
“这么多,有这么重,我们肯定很难将它们带走,倒不如请你帮我管理,过两天,我们应该还有大量的赤铜运回来,吉嘉,你这次真的不准备跟我一起去吗?”汉克对马文说道,最后又问我一下。
我坐在马文身边,摇了摇头,只是说两个字:“太累!”
“好吧,鄙视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贵族魔法学徒,不过也好,需要更多的忍受管理聚集地,嘉,我可以用赤铜兑换你狩猎回来的野味……”汉克听了我的话之后,就像是最有趣的笑话,‘哈哈哈’乐得没完没了。
马文听了汉克这样说,张开的嘴都忘记了闭上,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嘉,什么时候开始魔法金属也变得这样廉价了,能拿一些野货换赤铜,这比用金子买山兔还好笑,嘉,到时候,你是不是要将满山的野兔子全都捕捉了,才能抵得上汉克大财主的一块赤铜矿石?”
“汉克,这事儿也许你跟马文合作,会更有效率……”我灵机一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两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我开始对他们两个解释:马文在聚集地这里负责收购一些探险小队带回来的猎物,积攒一起,让汉克小队成员们带着猎物去和地下世界的地精们交换赤铜,这样一来应该会更效率。
而我想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赢黎和海伦娜她们再也不愿意钻进冰冷湿漉的矿道中,赢黎偷偷的对我说,趁着还有几天闲暇时光,应该在辛柳谷的山林里四处逛逛,欣赏一下这儿异域风景。
而我也想换一下思路,进入矿洞之前,马文就对我说:他找到了几瓶海洋墨水,是一位魔法学徒为了兑换五张‘水疗术’魔法卷轴,才跟他兑换的。这就意味着,我其实想要在山岩聚居地这儿绘制‘水疗术’魔法卷轴。如今,一张‘水疗术’魔法卷轴在山岩聚集地已经飙到了一个天价的地步。何苦在去做其它辛苦的事儿。
不过达尔文和丽塔还想再去地下世界和地精们兑换赤铜矿,索性就让他们俩个跟着汉克小队一起行动好了,这事儿汉克已经同意了。
汉克和马文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够用食物换魔法矿石,这个生意稳赚,如今需要商讨的是,怎么样才能在传送门再次开启前,尽可能多的将赤铜矿石从地底世界带出来,汉克与马文合作便是非常好的方法。
而我终于可以清闲一下。
这时候,我坐在货堆上才发现,下面整堆魔法草药清一色都是银叶草,这些魔法草药竟然堆得像草垛一样……
女孩子们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之后,有小睡了一会儿,司佩准备好了晚餐,是鲜美的蘑菇汤和肉饼,最近司佩的厨艺有很大的进步,烹饪的蘑菇汤非常的鲜美。
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到了山岩聚集地,斯威夫特和托马斯带着我们埃尔城战争学院最精英的一支团队,穿过了单向传送门之后,竟然无法战胜返回这里的单向传送门通道的守护魔兽,请求其他学院的探险小队帮忙,被那些探险小队告知,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团队收获一半的战利品……
事件在僵持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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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平淡的一天
史洛伊特省的最东端靠近海岸线的地方有一座美丽富饶的城市名曰星海城,这里修建有格林帝国最北端的大型海港。常年有大型的商船从帝国南方省份赶来,先在星海湾补给之后,换取了通关文书,沿着白象河逆流而上,就能顺利驶入两百公里以外的史洛伊特城。所以说星海湾这个位置非常的最要,同时也是帝国海岸线最北端的防御海族侵袭的第一大城。
在星海城乘坐帆船,向东驶上两日,就能进入一个天然的大海沟,这里被称为‘弧光大海沟’,因为这里的海面上终年有海市蜃楼出现,每当海市蜃楼出现之际,天幕之下天穹之上就必会升起一道暗红色的虹,没错,就是一道颜色单一而且能延续数天不消散的虹,当地的海民们将之称为‘弧光’。
弧光大海沟中盛产一些美味的鱼类,但是想要到弧光大海沟一带跑船打鱼的渔民们,大多会请一支非常有名望的冒险团随船出海,海中的大型魔兽众多,经常有在海中游曳的大型魔兽袭击渔船的事件发生,因此,出海的渔船大多都会邀请冒险团一同出海。
在弧光大海沟里采集一种叫相思蚌的低级魔兽,相思蚌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蚌类,通常情况下,雌雄两只蚌一旦结合在一起,就会共生共死。它们往往贝壳会生长在一起,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蝴蝶,即使被外力分开,一旦有一方死亡,另外一方无论相距多远也会随之死去。
曾经有一位探险家在海中寻找到了一只‘相思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意外的将一只雌蚌的贝壳带回家送给了自己的妻子。而他则将雄蚌的贝壳做成饰物带在身边,他对妻子说:无论相隔多远,你想念我的时候,看着这贝壳,就能听见我在为你唱歌。一次出海后,他的妻子日久思念成疾,躺在床榻上快要死去之时,就在贝壳上写下了一段儿临别的话,并且将贝壳放在火中烧掉了。探那一日,险家正在一座雪峰之上,追猎一只雪怪。看到自己的贝壳慢慢的变热,然后贝壳上显示处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不久之后,贝壳自燃变成一堆白灰。当这位冒险家返回家中,才发现他的妻子已经病死,而那一段临别之言,也成了妻子对冒险家的绝笔……
至此,相思蚌能够传递信息的事情,迅速的传扬开了,很多贵族都喜欢购置相思蚌,分给至亲之人,以此来确认远方的亲人是否平安,而且一旦有急事儿,也方便联系。那支六十五人的探险团队中,就有大贵族世家的孩子,他们虽然怀着激动的心情踏入辛柳谷最富饶的中心地带冒险,但是也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有人留下了一只相思蚌,给自己其他小队的好朋友,让其保管。
……美丽分割线……
我和汉克听到托马斯他们遇到了难题,正是一位贵族所讲述的,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担忧。
得到这个消息,我们也是喜忧参半,很明显这精英小队在中心地带的浮空山主峰上,有了一些收获,同时他们已经寻找到了回家的路。如今的难题是他们没有把握战胜那只单向传送通道的守护魔兽,回家的路被堵住。虽然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但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这位贵族正打算组织一批新的人手,前往中心地带支援他的朋友,可是留在这里的学生都是一些没有能力的学生,让他们狩猎密林中的野兽尚且有些勉强,更不要提穿越单向传送门,去中心地带参加混战,而且最主要的是,需要一起杀掉那只看守传送门的魔兽,才能平安的返回山岩聚集地。
很多人并不愿意去冒险,毕竟这一次探险已经死了超过十名以上的学生,几乎每一次都与狩猎大型魔兽有关,于是很多人拒绝,他们宁愿去更远的山林里采集普通的魔法草药,宁愿在山岩下面挖石头,也不愿意去中心地带冒险,另外,外面那支团队并不是陷入绝境,还有其他学院的精英小队愿意帮助他们,虽然代价有些高昂,但终归是有办法的。
赢黎也不同意我去冒险,我屈服的理由很简单,她举行了一次小队公开性质的投票活动,结果就是女孩子们在我们小队中,人数拥有绝对优势,纷纷举手支持赢黎的决定,因此想潜入中心地带,帮助斯威夫特和他的精英团队的想法破灭了。
用赢黎地话说:只要牺牲一半儿的资源,不就能平安返回了吗?
进入主峰,意味着还有可能遇见那位骑着座龙的少女乐蝶,我对她有一些好奇,我甚至有点希望见到她,仔细的看看她和赢黎在容貌上,究竟有多少的相似的地方,可是赢黎显然并不愿意我们接触,她虽然不提此事,但我却能够感觉到她心里一点点小心思。
我抿着嘴角看着赢黎,赢黎害羞地低下头不肯与我对视。
其实对我来说,能有人对我有一些约束,这种感觉很好,终于在这样的异世里,找到了一种存在感。在这样的茫茫人生旅途之中,离开了的库兹、离开了果果姐、离开了琪格、离开了卡特琳娜,我是那么的孤独,就像是荒漠中独行的旅者,前面的路没有尽头,没有方向,但又不能回头,就让我这样辛苦的一直走下去。
我就坐在一捆捆银叶草堆积起来的草垛上,眯着眼睛望着天幕之上的虚空,看远处蜿蜒曲折的时空之流在不停的变幻,赢黎侧身蜷缩着,将雪白的小腿藏于裙子下面,一手扶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自称着身体,跟着我一起仰望星空。
我忽然问她:“传奇魔法师真的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只有穿梭在虚空之中,探索未知的位面?”
“恩!新的位面都是那些强者在虚空旅行的时候,画出的坐标点,然后再由他的学生们绘制出来精密的传送门,开拓出一个个新位面,我的老师就可以做短途的虚空旅行,据说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赢黎迷离的眼睛始终看着远处的时空乱流,然后又说:“等到那团时空乱流将我们这里吞没的时候,就是我们回家的日子。”
“你想家了?”我问她。
她摇摇头,收回目光深深地看着我说:“有时候我甚至想就这样一直坐着,时间永远停滞不前。”
那颗大星再一次遮住了辛柳谷上的整片天空,这让我再次感受到身处末世,整个世界仿佛随时都会毁灭,我的心不停加速跳动,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暴躁的随处冲撞,我甚至想跑出去对着夜空仰天长啸。
辛柳谷第二个黑夜来临了。整个星体都遮住辛柳谷,使其陷于黑暗之中,只有那颗大星的边缘有些光亮,那些光亮像是一个巨大的银环儿。瞬间我们陷入黑暗之中,山岩聚集地里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篝火,我们这处草垛完全浸在夜色里,赢黎趁机依偎在我的怀中。
只有在黑暗的掩映下,她的胆子才会大一些。
……美丽分割线……
那位贵族少年又找到了汉克,对于他的提议,汉克一点兴趣儿都没有,可是两人在埃尔城的时候,就已经是朋友了,对于贵族少年的请求,汉克有些为难,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队员们,那两位盾战士干脆将头扭到一边,自顾自的低声私语,假装没有听贵族少年和汉克的谈话,其他的小队成员也是神色淡然。
大家对于中心地带的主峰兴趣缺缺,在得到了那么多赤铜之后,这条与地精之间的商路就算是彻底打开了,拥有了这些稀有的魔法金属资源,整个汉克小队已经成为众小队之中,收获最多的一支,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将会有更多的地精聚集在那个溶洞之中,它们在期盼着汉克背着食物去换它们手里没有丝毫用出的矿石。
前天晚上的时候,汉克偷偷交给我五颗孔雀石,没想到短短的两天之中,那些地精们真的聚集到溶洞这边,那位地精村长影响力,也算是非常大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召集这么多的地精,可问题是我们背负的能力终究有限,就算所有人都满载,最终也没有带回全部的赤铜矿。
原本我认为稀有的赤铜矿是极其稀罕的东西,可是一旦堆积如山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视之如草的错觉。地精们也同样有此感觉,那位地精老者甚至一脸忧郁地主动提出,可以少换一些肉食,只要可以将这些赤铜以及铜矿全部带走。
对此,我和汉克言辞拒绝,并保证一两鲜肉也不会少给。然后就与老地精商议我们先返回地表,将这些赤铜矿运回去,然后再次带着大批的肉食返回来,眼下就请老地精代我们收购那些各处聚集而来的地精们背来的赤铜以及矿石,并叮嘱它:我们只要赤铜!
其实我的腰包里还有一些多余的剑齿虎肉,于是这些虎肉成为了我们下一次交易的定金。
汉克甚至要求我同跟再进一次矿洞,就是为了将那些定金换取的赤铜带出来,可赢黎在我耳边儿的低低私语还没有消散呢,我哪能答应他的要求。
最后无奈之下,我只好腾出两个魔法腰包,交给特丽莎,请她帮忙将那些赤铜装进魔法腰包里,帮我们带回来。几乎我所有腰包里的物品都堆放在女孩子的大帐篷里,包括那九张剑齿虎皮和其他的材料,还有我的一些生活用品。赢黎默不作声的让海伦娜将我的那些生活用品收进她的魔法腰包,其余那些剑齿虎皮以及其他材料统统的堆在外面的材料垛中。
当年轻贵族看到我们的货堆上堆满了赤铜和剑齿虎的材料,终于放弃了游说,默默地叹息着离开。他见多识广,自然也能大概判断出我们货物的价值,恐怕就算埃尔城一年的交易量,也不会有这么多赤铜。
之后的一两天的时间里,汉克带着他的小队成员返回了地下世界。
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达尔文和丽塔,看到他们两个神采奕奕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生活有了新的目标,也许这一次丽塔回到埃尔城的时候,可以和外婆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新房子,或许也可以将旧房子翻新,总之,对于丽塔来说,亲手创造财富是非常快乐的一件事儿。
告别丽塔和达尔文,那间小帐篷几乎就成为了摆设,我整天在赢黎的营帐里绘制‘水疗术’魔法卷轴。新的魔法纸不是那些最低级的魔法羊皮纸了,而是直接让我熟了一张剑齿虎的皮子,将它裁剪成为魔法卷轴那么方方正正的,然后就直接在上面,用魔法刻笔绘制出一幅幅‘水疗术’魔法卷轴。
对此,我是付出很大代价的,就算单卖剑齿虎皮,价格也不会比卖魔法卷轴差太多。
可是目前,所有的团队都需要‘水疗术’魔法卷轴,就算是现在有伤者需要那只剑齿虎王的皮革,关键时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剪了,人活着才有价值……
对于我的回归,聚集地中的所有探险小队都是欢喜雀跃,他们不会放弃这样的难得机会,尤其是我之前有求必应,只要有人请求,就从不会拒绝。发展到现在,那些小队中受伤的成员,直接抬到我的帐篷口,请我救治。
事实上对我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事儿,面对他们的伤,我怀念着童年时候,老库鲁在我耳边反复的叨念,他总是喜欢将那些草药的配方让我牢牢的记在心里,于是,这次野外探险,这些对草药学另类的使用方法,在战争学院的学生口中算是传开了。
甚至还有一些同班的魔法学徒,趁着回到山岩聚集地修整的这段时间里,专程来看看我,对我说:“吉嘉,难怪你要学辅助魔法,原来你天生就是治疗师啊,这些医术是你家祖传的吗?”
我只能说:“其实这是在荒原上,跟一位老兽人学来的。”
“兽人部落的草药学,我的天,吉嘉,你居然还懂这个,你真是我的偶像……”
有时候,来的同学话语有些夸张,我知道他们也有些尴尬,可是我们平时接触并不多,他们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跟我套近乎,我开始有点还念鲍比了。
提到鲍比这家伙随团回来过一次,他明显的瘦了,而且偷偷地告诉我,三张‘水疗术’卷轴全都用光了,每次行动的时候,他最害怕的就是有队员受伤,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魔法长袍早已经不见了,如今穿着一套轻皮甲,显得更有精神,肉乎乎的大脸上的眼睛还是那么小。
我偷偷的在他怀中塞进了五张‘水疗术’卷轴,他瞪大了眼睛,对我说:“你怎么还有?我其实只是想要一下绷带,解毒绷带和止血绷带,你知道吗?你发明的那些绷带效果好极了。真的,我们小队里的人有许多都谈论你,当然……谈论更多的还有你们小队里的那些小妞,她们真漂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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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马文的理想
山岩聚集地的生意变得越来越好,马文已经尽力的在收集柔软的棉布内衣或是亚麻布内衣,然后请司佩帮忙裁成一寸多宽的布条,制成透气性良好,又轻滑柔软的绑带,可是就算这样,绷带的销售依然供不应求。
聚集地这边的草药积累得越来越多,如今又有了这么多的赤铜矿石,就在不久之前,被誉为山岩聚集地最神奇的魔法学徒马文又在信息板上写了两条新消息,让聚集地里修整的小队都为之沸腾。
第一则消息是一条收购信息:收购探险小队在密林中狩猎的猎物,可以兑换魔法草药或魔法矿石。
兑换的价格在下面列了一排非常详细的清单,不得不说马文是一位做事儿非常仔细的人,不过他有些抱怨,我似乎把兑换这些山林里猎物的价钱调的太高了,就比如一只野兔既可以换取拳头大一块赤铜矿石,或者可以兑换三株银叶草,这么一来,谁还会辛辛苦苦的去山林深处采集银叶草啊,直接在山林中狩猎那些小兽不是更好么?
对此,马文对我有些腹诽,不过一则才算是山岩聚集地这处贸易点儿最大的股东,二则他也知道我和汉克找到了更多的赤铜矿资源,汉克大肆收购这些山珍野味也是多半于此有关系,所以聪明的马文选择闭口不言。
第二则消息是一条售卖信息:限量出售‘水疗术’魔法卷轴,每支小队限购三张。
这条信息一出,整个聚集地都为之沸腾,最近一些日子以来,这些探险小队在聚集地修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其原因就是随行魔法学徒手中的‘水疗术’卷轴基本上都用光了,探险小队开始注意自己的伤亡情况以及密林中的危险程度,绝不轻易涉险,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每支队伍已经有了一些不菲的收获,那么最后这段日子就应该更加小心。
‘水疗术’魔法卷轴的出现,再次打消了探险小队这方面的顾虑,向更深处的山林进发,是所有探险小队的愿望。让所有的探险小队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这次进入山,还可以大肆狩猎,山中野兽也变得有了价值,大家都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儿。
在帐篷外面,有一张用粗糙的原木简单钉成的长桌,还有一些原木墩制成的圆凳,马文抱着一本厚厚的羊皮账册,开始不厌其烦的在我耳朵边儿不停地唠叨:如今我们已经储存了多少魔法材料,竟有哪些材料需要及时处理,不然有可能材料就会慢慢地失效。
我悠闲地坐在长桌旁,清点用‘水疗术’魔法卷轴换回来的剑齿虎皮,一张张剑齿虎皮邦邦硬,这都是没有熟过的生皮子,如果想要好好地保存起来,就需要尽快的处理成柔软的熟皮子。可是在辛柳谷中,去哪儿找合适的制皮师啊!少不得还要我亲自出手。
如今的‘水疗术’魔法卷轴水涨船高,前些天缺货的时候,甚至已经涨到一张剑齿虎皮兑换一张‘水疗术’卷轴的程度,依然没有人愿意出售。
马文陆续的拿出了数十张魔法卷轴出来,也是交易这些更值钱的魔法材料,探险小队拿剑齿虎皮来兑换卷轴的居多。现如今的探险小队早已经不是初入辛柳谷时候那群菜鸟了,那时候精英小队才有勇气猎杀剑齿虎,可现在几乎每支小队都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狩猎剑齿虎的方法,大家也都尽可能的分享猎杀的经验,这样一来,密林中的那些漏网的剑齿虎再次被这些探险小队清缴,几乎每支探险小队都收获了一些剑齿虎身上的魔法材料。
那些剑齿虎皮如今就摆在木质长桌上,看着只是半日时间,就将那些‘水疗术’魔法卷轴售空了大半,三十多张剑齿虎皮堆在桌子上,就像小山一样。我摸着这些白斑剑齿虎轻柔的皮毛,才说道:“看来这些上好的皮毛应该尽早熟了,不然光是这些毛皮就够我们折腾半天的。”
我想到了之前和赢黎找到的密林中的那处水潭,也许那是个熟皮子的好地方。
“现在,我光是看那几堆魔法草药,就有些头疼。真到传送门开启之后,单单就是将这些大批材料运回史洛伊特城就是一件麻烦事儿。”马文苦笑着对我说道。
其实我也没想过聚集地这边的生意会这么好,这一次返回聚集地的时候,马文粗略的将属于我们的那几堆魔法草药的草垛和材料堆只给我看,我才知道如今我们已经收集了这么多的魔法材料,这还不算司佩那边售卖卤肉的所得。单单是垛得有一人多高的草药垛,就足足有八垛,虽然都是最低级普通的魔草,但是胜在量多。这些魔草零散的收购都不算值钱,因为这些魔草用量极大,散碎的收购非常的繁琐,而且应力也不高,商行不太愿意收购这些不值钱的散碎魔草。但是若大批量的出售给草药行,一些草药商行还是很喜欢花大价钱收购的,毕竟是有利可图的事儿。
其次就是三堆矿石堆,其中有两堆码得方方正正的是赤铜矿石,另外一堆就显得很杂,黑铁、秘银以及一些制造调和剂的矿石还有一些质地不纯的宝石,也堆了一大堆。还有另外一些杂物,包括武器防具等等的东西,都放在马文的帐篷里,他的那个帐篷如今就像是一间杂货铺。
看着我们亲手累积起来的财富,马文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他们的探险小队不就是为了这些魔法材料,不惜铤而走险去追逐密林中的剑齿虎,可是初来乍到的他们运气太差了,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独自面对三只剑齿虎,最终导致整个探险小队只有四个人活下来,身为魔法学徒的他和三个女孩儿。
马文对我说:最近他还有看到那两个女孩子的团队返回山岩聚集地休整了两天,那两个女孩儿显得很疲惫,但是精神还不错,也显得成熟了很多。司佩还请她们美美的吃上一餐,对于已经快要在密林里吃生肉的她们来说,司佩的那些食物也许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两天后,她们又随着团队重返密林,留下了一大批不太值钱也不方便携带却又不肯舍弃的魔法材料,带着‘聚火术’魔法卷轴默默地启程。
马文颇为感慨地说:司佩也是属于这片山林的,只是因为他才将司佩束缚在这儿里。
我很想对他说:司佩失去了整片山林,但是却赢得了你,她终究会是人生的大赢家。
他习惯性的翻着手里的账本儿,慢慢的核对着账册里面的物资,然后很闷*骚的对我笑着说:嗨,吉嘉,这次我回去,应该能在史洛伊特城的奥利安娜魔法商店买个钛金的魔法假肢,据说他们那的魔法工匠做的假肢跟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马文忽然提起来奥利安娜魔法傀儡商店,我的记忆大门一下子又被推开了,我想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苏,果果姐不正是想要给她买一副魔法假肢,才决定跟随冒险团一起游历矮人国度和兽人部落的吗?,她诵读祷言的时候拥有了神力,成为了祭祀学徒,可是上次我提起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她竟是那么的抵触,甚至将我独自丢弃在她家的后院儿,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一只只探险小队,焕发青春一样开拔进入茂密的森林中。
马文好奇地对我说:“你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家伙,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五十张‘水疗术’卷轴应该与那几瓶海洋墨水有关系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拿出这么多‘水疗术’魔法卷轴?”
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有些消息我自然也不打算和马文隐瞒,于是就告诉他:在我来辛柳谷之前,海蒂导师就教会我‘水疗术’,也将制作‘水疗术’魔法卷轴的制作方法传授给了我。
不过此时我却在想:海蒂老师怕是也不知道,我现在连‘水疗术’魔法卷轴都已经会做了吧!
这时候,司佩走过来给我们带来午饭,她的笑容显得那么甜美,看起来这些天山岩聚集地的生活让她从新找回了一些自信与人生的方向,马文趁着司佩递给他麦饼的时候,还偷偷地握了握她的手,司佩俏脸微红地挣扎开,端着餐盘甩动着长发,慢慢的走远了。
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渐渐走远的司佩的身影慢慢的拉长,我忽然发觉穿着裙子的司佩也很美,马文对我说:“嘉,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儿?”
“以后?恩,这事儿我有想过,我要努力学习魔法课的专业知识,争取在四年之内,举行成人礼之前考入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我对马文实话实说。
马文明显充满了惊讶神情看着我,说:“嘉,你还真敢想啊!”
接着他又将目光拉得更远,他抿着嘴看向远处的密林,山岩聚集地的旁边是一片密林,一阵风吹过山林,吹拂得林间叶子沙沙沙的响,接着说:“格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是每一个魔法学徒心中的梦想,它是格林帝国最高的魔法学府,有谁不想去呢!可是每年想要考进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至少有几千人,可你知道他们每年招收多少学生吗?”
“多少?”我还真没有关注这事儿,之前也是听琪格提过这所学院,对这所魔法学院也是非常的敬仰,琪格对我说她可以凭借《对于宁神花汁特性阐述》的一篇论文,就有机会进入这所魔法最高学府。可是我真不知道他们每年招收多少魔法师。
马文伸出他唯一的一只手,五根手指完全张开,然后认真地对我说:“五十位格林帝国最优秀的魔法师!”
接着他苦笑着又说:“整个格林帝国二十八个大省,平均下来每个省份的名额甚至不足两位,你说竞争要多激烈?我们史洛伊特省是北方最大的省份,每年能进入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也不会多于这个数!”马文对我伸出三个手指,撇着嘴说道。
“嘉,你说咱们省这五家初级魔法学院,能排进前三得多不容易!”马文一声长叹,然后又说:“你天生就有冰火双天赋,又很擅长铭文,肯定会有一拼之力,可是我猜想那些其他学院的魔法学徒,也不缺像你一样的天才,所以,我们固然可以将第一目标放在帝国皇家魔法学院,但是也可以将目光放低一些,看看史洛伊特象牙特魔法学院,其实也挺好的!”
马文的话很实际,对于我来说算是一种鞭策。
在我的身边就有许多魔法天才,比如火系班的托马斯、风系班的斯威夫特等等,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好好想过将来要面对哪些强大对手。只是很随性的活着,说好听的是无拘无束,不好听的就是不知上进。我想我也许已经被认为是战争初级魔法学院新生中,最不知上进的那个魔法学徒了。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很想到帝都去!”我对马文说。
马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能够理解,然后又不忘最后说一句:“其实海音丝的坦顿魔法学院也很不错。”
我觉得避开这个话题,于是问马文:“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儿?”
“来辛柳谷之前我也想过,将来如果能进入象牙塔魔法学院,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对我来说,也许可以走另外一条路,也许我可以当一名魔法商人,我喜欢做买卖的时候的这种感觉,无论多少,只要盈利,就会让我有一种成就感,这种感觉很充实!”马文这样对我说道。
我笑着说:“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看着他的眼睛,并对他认真的说:“你看,我已经决定成为一名铭文师,所以,以后我绘制的魔法卷轴都可以交给你帮我代卖,也许我们俩可以一起开一间商店,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点子,可以让我们的魔法商店变得与众不同!”
“这真是个好主意!”马文高兴地大声叫道。
“如果你能够成为一名铭文师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在这画一幅‘魔纹构装’。”马文指着自己的眼眶,然后兴奋地说:“我希望能有一只视力超好的眼睛,任何矿石的品质,那么将来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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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时空碎裂者
脚下的山泉在欢快地‘叮叮咚咚’声中跳跃着,向不远处的山崖下奔流。溪水在浮空断山的尽头化成亿万水珠,向浮空山体锥形底部的无尽虚空中飘落,这些水最终还是会全部渗进整个山体中。在这个小世界里,孕育万物生长的水源以它特有的规则在自然界中循环。
为了找到这样一处人迹罕至,风景秀美之地,我们已经在山林里逛了整整一天多的时间。
赢黎和贝姬在水中畅游,在确认这条溪水中不可能有食肉的凶猛魔兽之后,女孩儿们就像条几条白鲢鱼一样,在河水里翻着水花,尽情的嬉戏。脚下的水波轻轻地荡漾,赢黎像是一位大鱼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溪水里钻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白璧无瑕的脸上滚落,水獭皮的紧身泳衣让她在水中显得很灵活,她单手撑住岸边的岩石,我拽着她另一只手将她轻松的拉上岸边儿。
赢黎穿的是半截露脐泳衣,圆润白皙的长腿和手臂都露在外边,也许是经常游泳的缘故让她的腰肢显得格外的纤细,水獭皮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厚实,紧紧的贴在身上弹力十足。她坐在我身边对着水中的贝姬连连挥手,示意她先在这儿待一会儿。
我坐在石崖边儿上,双脚伸进沁凉的溪水中,手里正拿着黑铁纺锤,仔细的琢磨着上面繁复的花纹,我原本这些花纹只是工匠们为了美观而雕琢上去的神来之作,可是昨天马文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新的想法。
马文昨天看到了我这只黑铁纺锤的时候,就问我:送我的羊角锤怎么不用了?
我说:还没怎么用就坏掉了,锤头砸得就像是烂泥巴一样。
马文知道我不会说谎,想了一想才说:也许是为了雕刻得精美一些,制作锤头的金属太软了吧。
他看见我手中这把色泽漆黑的铁锤,这把铁锤的锤头部分是纺锤体形状,两端尖尖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枣核,整个锤柄只有尺余长,拿在手中分外的沉重。他第一次拿锤子的时候,没有想到锤子会这样重,差点失手将自己的脚砸伤。
临走之前,他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这些花纹好精致,不过我感觉有些像一副完整的魔纹法阵。
将黑铁纺锤递给我的时候,才笑着对我说:不过这锤子上面的花纹,要真是魔纹法阵的话,那铭文师就有些太强了,将符文修改成精美的花纹,而且这个法阵没有任何边缘界限,雕刻的好完美。
这时候,赢黎见我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黑铁纺锤,就问我:“嘉,你怎么不下去和我们一起游泳?我知道你的水性很好啊!”
我用脚拍打几下水花,笑着对她说:“也许是这里的水太温暖了,让我没有一点儿想游泳的兴致。”
说到这儿,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乌鲁图河里冷至冰点的河水,想起我在河水里浮浮沉沉,不停地被湍急的河水带进瀑布中,向几百米深的溪谷中砸落,跌跌荡荡几十次之后,凶险无比的百瀑崖,差点将我全身的骨骼全都砸碎,最后才将我送入帕伊高原西麓群山脚下的奔马河中。
那些凄惨的经历,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事情,让我历历在目。
我根本就不敢忘,也不能忘,原本我火属性的体质是十分喜欢清凉的地方,是极喜欢水的人,可是现在的我,如无必要,绝不轻易的下水,就是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儿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逃避……
赢黎看到我笑着笑着,眼中的微笑就变得勉强,知道我一定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伤心事儿,虽然她从没有问过,但是谁能没有一段儿伤心的往事呢,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样安慰我,心思细腻的她连忙改变话题,对我说道:“你的这把锤子挺不错的,不过这质地看起来……看起来……我觉得不像是黑铁啊,嘉,你说你这个锤子有没有可能是黑曜石的?”
我拿着锤子的手轻轻地一抖,险些将这锤子丢进溪水里去。
面对这把做工精良,制式古朴,花纹精美的纺锤,我自然知道这锤子说是黑铁锻制的有些勉强,但是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是不是在锻造的过程中,当年技艺精湛的地精工匠将黑铁中掺杂了其他稀有金属,才会让这把纺锤看起来质感这样的特别。
我从没将它往黑曜石方面想过,就是因为哪怕是一吨的黑铁也换不回来一公斤重的黑曜石,黑曜石是比氪金还要珍贵的魔法矿石,它的坚硬度和魔法传导能力,比诸多魔法金属还要优越。通常情况下,黑曜石这东西在拍卖会上是论克为单位出售的,而且交易的货币一定是魔晶钱币。
如果这把纺锤全部是由黑曜石打造,那么这纺锤将会价值连城。
海伦娜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从我的脚边钻出来,一头秀美的长发站在鼓鼓的胸前,她穿着一身鲛纹的水衣,衬托出柔美的好身材,她双手按在我的大腿上,借着冲出水面的势头,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石滩上,身体灵活得就像是一条鱼。飞溅出来的水花溅了我和赢黎一身,惹得赢黎嗔怒道:“海伦娜,你真是好讨厌。”
赢黎越过我,趁着海伦娜还没有坐稳身体,将她扑倒在大石之上,伸手在她的腋下挠她的痒。
海伦娜惊叫着向我的身后躲,又软又滑地身体贴在我的背上凉冰冰的,赢黎哪里是练剑出身海伦娜的对手,两下之后就被海伦娜反制,于是连忙叫我帮忙。
话说女孩子们的嬉闹,我哪里肯参与进去,躲向旁边。海伦娜却以为我要起身争夺有利位置,伸手将我的腰搂住就再不放开,她柔软的脸贴在我的脊背上,就像是章鱼一样缠着我的身体,让我无法挣扎。
赢黎这时候却是解脱了出来,‘咯咯’笑着将我手中的纺锤抢下来,丢在一边儿。然后再将我的双手按住,然后大笑道:“海伦娜,我们终于把他制住了,我们一起把他扔到水里去!”
直到玩闹得有些累了,赢黎才气喘吁吁地爬上岸边的大石。她仰面躺着,粉嫩白皙的皮肤在灰色的岩石上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她微微的眯着眼,甜笑着看着我。我也跟着从溪水中爬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她的身边。
随后海伦娜也爬上来,躺在赢黎的另一侧,她的身材要比赢黎稍稍修长一些,一头秀美的长发铺散在石板上,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俏皮地看着我微笑,刚刚在水中的时候,她就像是一条海鳗一样,和赢黎联合起来,尽然让我在水中没有任何还击之力,我甚至在水中碰触到了她冰冷的嘴唇,是那么的软糯香甜。
暖风吹来,让我浑身的懒洋洋地,我的心跳动得很快,有一种偷吃东西的慌张感觉。
而海伦娜却笑吟吟地显得很得意,她眯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我的时候,那眼神真的有些勾魂夺魄。
辛柳谷中的温度非常宜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温差,从水中钻出来,不必着急将身上的水擦干,也不会觉得冷。
我再次将那把纺锤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观察起来,海伦娜也没有显出疲乏之态,索性做起来,将身体探过来凑在我身边,跟着我看手中的纺锤。看到上面精美而细致的花纹,也惊呼说:“这些花纹刻的真精细啊,这是……这是代表雷电之力!”
我愕然地看着她绝美的脸庞,她专注的时候是那样的美。
赢黎是我们所有人中,阅读过魔法典籍最多的人,而我对于魔法熟知的范围仅仅局限于与兽人们有关联的魔法,对于这些魔纹,是我和赢黎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可是海伦娜却知道这些精美花纹的含义,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知道这上面图案的含义?”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她非常肯定的指着其中一处区域里面的简单图案对我说:“我能肯定,这就是代表着‘雷电之力’,我哥哥的有一把喜欢的龙枪,枪尖儿上面的图案就和这里的图案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现在这样复杂。他告诉我,每当那把龙枪冲刺速度达到一个上限的时候,就会触发上面的魔法符文,产生雷电之力。”
“你哥哥是龙枪骑士团的骑士?”我惊讶的问道,龙枪骑士团是格林帝国最精锐的骑士团,仅仅有三万人的编制,是一些最拥护皇权的贵族世家经营子弟组成,那里面都是贵族。
海伦娜点点头,这时候赢黎听到我们的讨论声,也睁开眼睛凑过来,说:“纺锤上面的花纹,是含有雷电魔法符文的魔纹法阵?”
她招呼在溪水里与贝姬畅游的拉格蒂斯,拉格蒂斯在溪水里划出一条水线。
我从没想过有人游泳居然能够快过水里的鱼,能在水中划出一道水线,拉格蒂斯双手搭在岩石上,将下巴搁在手臂上,身体确还浸在水中,然后也非常仔细的看纺锤上的花纹,她看得非常认真,过了许久之后,才对赢黎说:“有一些古代精灵文字的影子,但我觉得这些图案比古代精灵文字还要古老,很遗憾,我没办法辨认它们是什么含义。”
“不过,正如赢黎所说的,我也觉得它是用黑曜石做成的,它的质地和黑曜石几乎一模一样!”拉格蒂斯却是十分肯定地对赢黎说道。
我们大家都看着她,拉格蒂斯面色有些微微发红,将身体往水中沉了沉,才说:“我妈妈的首饰盒里有一枚戒指,戒面就是黑曜石的,就跟这把锤子一模一样。”
名贵的黑曜石材质的纺锤上面布满了古朴的魔法符文,我试图估算一些这把锤子的价值,可是看起来这是个难题!
见到我们凑在一起,贝姬也穿着她那身特别的泳衣施施然游了过来,她那件新潮的泳衣更像是一条缠绕在身上的布条,将她身体玲珑的曲线尽显无余,一头藻绿色长发编了一条马尾系在脑后,凑在拉格蒂斯的身边才说:“既然有雷电之力的符文,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试试?”我有些茫然不解。
“是啊!我记得,我们被炼金术士困住的时候,你还动用过雷电之力,你应该能凝聚雷系魔法元素吧!”贝姬直接说道。
我没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贝姬偷偷看了一眼海伦娜,有些讨好地看了她一眼,摆出一副求饶的样子继续说:“她哥哥的那把龙枪我见过,上次跟我们炫耀的时候拿出来,我就是有些看不惯他那种当上龙枪骑士,就显得高人一等的姿态,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想要挖苦他一下来着,我问她:你不是魔法师,没有操控魔法元素的能力,怎么可能驾驭龙枪上的魔纹法阵?”
“我哥哥怎么说?”海伦娜看着这位挚友,也显得颇为无奈。
若不是贝姬都成为了赢黎公主身边贴身侍女,也许贝姬可以当自己嫂子的,哥哥可是一直都对她很有好感的。
贝姬努力回想那天发生的事儿,然后说:“他对我说的,我也没听太明白,说什么龙枪的速度达到最快的时候,与空气摩擦就能产生雷电之力,激活龙枪上面的魔法纹。我听不懂,还被他嘲笑一番,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战士学院四年级才能接触到的知识,说是可以再一本叫《魔法武器的基本理论与实际运用》的书中找到答案!”
显然,贝姬将书的名字记得很熟。
“既然那个简单的符文,仅仅是需要注入雷电之力,那么吉嘉你如果能凝聚雷元素的话,不妨也试一试!”贝姬胆子永远都比别人大很多。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我身体里那些被冰焰所封印的雷电之力,是属于脱缰野马,只要脱离了我的精神之海,就彻底的失去控制,我担心伤到这几位女孩子们,所以特地站远一些,将黑曜石纺锤握在双手之中,举过头顶,然后默默地凝神进入到自己的精神之海中。
赢黎和海伦娜她们远远地看着我,她们也显得很紧张,而且海伦娜还不停的在贝姬身边抱怨,怪她心直口快。
随着精神之海中的一块坚冰融化,一道雷电之力像是电蛇般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瞬间它被黑曜石纺锤吸收了进去,纺锤上面的魔法纹饰一下子亮了几条,这时候,我忽然感觉纺锤上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取我身体的雷电之力,可是我身体节点中蕴含的魔力中,没有半点的雷电之力。
整个纺锤就像是巨大的漩涡,想要将我身体的魔法池漩涡直接吞噬掉,我连忙开始解禁那些封印在身体里的雷电之力,一道、两道。三道……十道……六十六道……,整个纺锤从乌黑的颜色下,变得通体雪亮,映照得人眼都不敢直视,整个纺锤都充斥着巨大的雷电之力。
看到这一幕奇异景色,远处的赢黎都变了脸色,她何尝不知,我身体里不可能存在这么多雷电之力,一定是发生了异变。
我背上的那颗类之种子也竟然在微微的颤抖,好像是在害怕。
出于这把纺锤的恐惧,它竟然在我肩膀处慢慢的觉醒,它拼命地想要与我的身体融合,接受我的保护。
而我就是在双手举着纺锤的时候,意外的收服了那颗附在肩胛骨上沉睡已久的雷之种子。就在它自动与我融合的一刹那,我开始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天地之间的雷元素就围绕在我的周围,而纺锤之上,那些浓郁的雷元素竟然沿着纺锤上面的魔纹法阵在高速的运转。
一道闪电从纺锤上劈下来,既然就像时间定格了一般凝结成片片雷电之网,在我的身前逐渐的凝结出一面古朴的镜子,那分明是扇传送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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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从主峰归来的精英团
身体里充斥着雷电之力,现在这些雷元素已经不会对我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那颗含有雷鸟本源力量的雷之种子融合进我的身体之中,使得我身体雷系魔法元素亲和力一下子不知道提高了有多少,雷元素已经不再排斥我的身体,也不能再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的损害,感受着那些雷电在皮肤上‘噼里啪啦’的不停释放电弧,身上有种丝丝酥麻地感觉。
我感觉到精神之海中坚冰连续碎裂的声音,整个冰山在精神之海中不停的溃散,封印住雷电之力的‘冰焰’从精神之海中逐渐的消失,返回原本的血脉中潜伏下来,那些原本被冰焰所封印的雷元素,就像是无数道电蛇,在精神之海中肆意的窜动,最后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回归于藏在肩膀里的雷之种子中,最后连身体表面那些雷电之力都被那颗种子吸收殆尽。
‘冰焰’原本是属于我的血脉力量,每一次血脉的觉醒,就会让我拥有一个真名,我现在真正的名字其实已经有了额外的两个字节,那就是:吉嘉.冰焰.自愈。这个名字平时毫无作用,但是如果我需要跟某些人签订魔法契约,在契约卷轴上签署的一定要是我的真名,否则魔法契约不会生效。
我的身体中多了风之种子与雷之种子,当初这两颗种子只是潜伏在我的身体中,就像我身体里的两枚定时炸弹,随时引爆都有可能将我炸得尸骨无存。而如今,却因为种种的意外和机缘,彻底的跟我融合在一起,让我额外拥有了风元素和雷元素的力量,同时有对两种元素有了亲和力。
我此时在想:也许我的血脉之力,某一天会觉醒风属性或雷属性的力量,也未可知。
有些惊讶,看着面前这座精美的传送门,实在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这把十分古朴的纺锤上的魔纹法阵被彻底激活之后,竟然出现了一座传送门。
纺锤上的那些魔法符文,我和赢黎基本上都不认识,我没想纺锤上的魔纹法阵是以狂暴的雷电之力来破开时空,组成一座临时性的时空之门,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内有想过的。
纺锤在那一瞬间凝聚的时空之力非常强大,传送门显得很稳定,我很想知道如同水银镜面一样平整的时空传送门背后究竟有一片什么样的世界,于是我握着纺锤向时空门中跨出一步,整个大腿跨进了像镜子一样的魔法门中。
远处传来赢黎极为担心地惊呼声:“嘉……”
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轻易的涉险,可是我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对我不停的说:进去看看,你不想进去看看吗?你的胆子都到哪里去了,你还是在荒原上,那个勇敢的,不畏惧生死的少年吗?
已经是一条腿都踏过去了,就没理由再犹豫了,我略微的矮了一点身体,低着头整个人钻进了传送门中……
四周的光线十分昏暗,潮湿寒冷的空气让我踏出传送门的一瞬间,就被冻得浑身战栗。
我的视觉开始慢慢恢复,放眼望去我出现在一处洞穴中,这是一处宽阔的溶洞,站在里面丝毫不会感到气闷,脚下传来的感觉有些冰冷而滑腻,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站在一处长满了苔藓的石台上,我感觉这处石台特别的眼熟。
这不就是地下洞穴吗?当初那个年轻地精曾带我来过这里,它曾经对我说过这里就是地精一族古代文明的遗址,当时我们有些半信半疑,毕竟这遗址显得有些太残破,也太小了。当时我甚至猜测这座祭坛是通往其它空间的一处传送阵,现在看来,原来这里是
我就站在那个祭坛的中央,而身后开启的魔法阵正散发着白色的电光,整个祭坛被深褐色苔藓所覆盖的石板上发出了莹莹白光,一些魔法字符从厚厚的苔藓底下显露出来,让整个祭坛都充满了神秘的魔法气息。
原来这把黑曜石纺锤竟是一把时空之匙,借助它的力量可以开启一扇固定的传送门,而这扇传送门竟是连通地下世界里的这处祭坛的。
这时候,传送门里伸出来一条白皙的手臂,海伦娜从传送门里直接走出来,也许是洞穴里的温度太低,她只穿着单薄的泳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慌乱地轻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吉嘉!”
她刚刚从传送门中走出来,视力还有些模糊,我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对她说:“我在这里!”
“这是哪?我有些冷!”海伦娜的身体有些颤抖,她的视力已经恢复了过来,剪水般的眸子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一些,她轻轻地用贝齿咬着软嫩嫣红的嘴唇,显得楚楚可怜。身子向我身边靠了靠,冰冷滑腻的皮肤贴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心中泛起一片涟漪。
“这里是我们曾经来过的那处地下遗址,我们就站在祭坛上。”我轻轻地扶着她的双臂,可惜此刻我的魔法腰包没有带在身上,没有御寒的衣物给她。
“啊,竟然是这里!”海伦娜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我见左右没有任何奇异的景致,祭坛上的那些亮起来的魔法符文的光芒逐渐的在减弱,于是拉着她的手说:“传送门的魔法力在不停的减弱,我们回去吧。”
我和海伦娜一起穿过传送门,返回了溪边大石旁,赢黎和贝姬几个人还焦急的等在传送门旁边儿,见我们两这么快就走出来,并且平安无事,才算彻底的放下心。赢黎见我们没有受伤,只不过海伦娜被冻得瑟瑟发抖,就问我:我们到底被传到了哪里?
我对她说:其实不算太远,我们只不过是被传送到了脚下的洞穴中,
赢黎听了我的述说之后虽然显得有些惊讶,但是彻底的放下心来,没多久那座充满了雷电之力的传送门便消失了。
不久之后,我们也返回了山岩聚集地。
在之后的两天时间里,不断地有队伍从密林中返回来,但凡有人请我为受伤的队员治疗,我会欣然的前往,我有求必应的态度,让许多小队的成员颇为称赞,他们逐渐的知道魔法学院的新生中,有个叫‘吉嘉’的魔法学徒,非常有人缘。
此时,已经是第十三天了,返回的传送门将于两天之后再次开启,我们将回原路返回。
那位年轻的贵族说服了一些稍有野心的探险小队,再次组成了一支四十人的探险团,在马文的帮助下,收购了二十张‘水疗术’魔法卷轴,带着五位魔法学徒,准备从单向传送门进入到辛柳谷的主峰,增援托马斯和斯威夫特他们。
增援小队里还有一些受伤的成员,也许是因为主峰那边的精英团队里有他们的朋友或者伙伴,所以这一次他们勇敢的站出来,准备跟随那位年轻贵族一起去营救自己的伙伴,我能做的,只有在他们穿越传送门之前,尽可能将他们身上的伤自愈。
他们从山岩聚集地一路赶到单向传送门这边,我也是一路跟随,帮助那些受伤的学生将身体状态调养到最好。快到单向传送门入口的前一夜,我在篝火前熬制了一大锅黑色浓稠的药汁儿,那种苦涩而令人作呕的味道传出很远。
很多援救探险团的人员都躲得我远远的,就连旁边的赢黎和海伦娜她们也皱着眉头,用丝绸的面纱遮住口鼻,我将熬好的药剂端给那些受伤的学生们,他们的脸上扭曲成苦瓜的样子,为难地看着我,有人问我:“吉嘉,你给我们喝得是什么药,这味道闻起来,我就想吐!”
“它叫‘巨魔之血’,兽人部落的孩子们第一次进入荒原独自狩猎,都会从部落长老那里获得一碗这样的汤药,它能够持续的自愈你们身体的伤势,就算在之后的一两天时间里受伤,只要它的药效没有消退,依然会让你很快好起来。我没想到辛柳谷这边也有这位汤药的主料,所以趁你们去主峰大战场之前,给你们熬制了一些,这东西还是很珍贵的,虽然难喝,但是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我捏着鼻子,将一碗‘巨魔之血’灌入喉咙里,那股热流顺着我的食管流下去,顿时觉得浑身暖暖的,心脏开始更有力量的跳动起来。
有人见我带头喝了一碗,便也咬着牙,试着喝了一碗,那种苦涩的味道让他的脸都绿了。
勇敢的人喝了下去,也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怪味儿,说什么都不肯喝,我也不会勉强。
不过我说的那些话是真话,‘巨魔之血’却是对身体很有好处的汤药,它可以不断地刺激身体的潜能,在喝下去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服用者的力量和体质都会有明显的改善。
其实他们不知道,熬好之后第一批喝汤药的人,恰恰是赢黎和海伦娜、贝姬她们几个。赢黎被汤药苦得眼泪都流出来,喝完之后接连喝了一大壶清水,又反复的漱口,都没能去除嘴里的苦味儿。
拉格蒂斯的性格最是坚强,喝下了汤药之后还用舌尖儿舔舔嘴唇,虽然苦得直皱眉,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贝姬一碗汤药直接倒进口中,直接又喷了出来,她的脸色直接变黑,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本以为凭贝姬暴躁直爽的脾气,会毫不客气的对我发怒,却是没想到她只阴着脸儿,将手里汤药碗递给我,让我重新盛一碗给她喝,这一次,她喝得很慢很仔细,也没有丝毫的浪费,不过我看她浑身的筋腱都绷得紧紧的,看起来也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让自己喝下这碗汤药。
最艰难的是海伦娜,只要闻到汤药的味道她就不停的呕吐,直到最后胃里只剩下清水,反应还是很大。我们强行将她按在毛毡之上,固定住双腿双脚,她的脸色吓得惨白,被我们硬生生的灌下了一碗汤药。
她浑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浸湿,身体露出柔美的曲线,却是一动不动的躺在软塌上,委屈的流眼泪。索性这一幕是在帐篷里,没有被外人见到,否则她那完美的女神形象一定多少都会失分,赢黎也没想到海伦娜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见她心绪未平,就将贝姬和拉格蒂斯都唤出去,对我使了使眼色。
我一时间被赢黎羞得几乎无地自容,我知道那时候的脸一定红得就像猴子的屁股,没想到我和海伦娜的那些暧昧,海伦娜对我的好感,她都看在眼中。反而在这个时候,鼓励我去安慰安慰海伦娜,我的心竟然怎么都不是滋味。
海伦娜捂着梨花带雨的脸,躺在毛毡上不肯起来,我蹲下去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却看到她的眼睛透过手指缝在偷偷地看我,我微微一笑拨开她捂在脸上的手,对她说:“别装了,她们都出去了,是不是感觉这样在好朋友面前很没面子?”
她有些神色羞赧地坐起来,很难为情的对我说:“我真的很怕喝这种像臭泥巴一样的东西,你是不是不喜欢懦弱的女孩儿?”
我俯下身体用手轻轻地将他脸上的泪痕抹掉,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本想直接一点,对她说我有喜欢的女孩,而且是她的好姐妹,可是话到嘴边,终是忍住不忍伤害,于是只能说:“你知道的,我很喜欢赢黎。”
可没想到,她的脸立刻羞得通红,却丝毫没有不愉,伸出雪白的手臂像是章鱼一样缠着我的脖子,用软糯嫣红的嘴唇封住我的嘴……
一路上,谁都没有提这段插曲,可是我却觉得没法面对赢黎,这种事儿是我的不对,我想跟赢黎好好地解释一下,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一直想跟救援小队进入主峰,去帮助精英探险队猎杀那只守护单向传送门的魔兽,让托马斯和斯威夫特他们能平安的返回,我觉得这个险值得冒。赢黎好像也知道我心中所想,却是一路之上都默默无语,她尽力避开谈及精英探险团的那些人和事儿。
直到我们最后抵达单向传送门的前面,她的手就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不肯再松开。
当这支增援小队聚集在单向传送门旁边,正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些和我熟悉了的受伤队员,微笑着表示谢意,向我挥手告别,我的那些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单向传送门一旁的开阔地上空间忽然变得扭曲,然后直接被无形的巨力撕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个战争学院的学生忽然穿过时空,从里面掉出来,一脸茫然的掉落在地上。
他的浑身上下显得凌乱不堪,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仿佛前一秒还在战斗,下一刻已经跨越了传送门,穿越时空到了我们的眼前,他的脸上看起来很疲惫,眼中充满了血丝,浑身上下鲜血与灰尘混合在一起,就像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士。
紧接着,开始不断地有精英探险团的成员从裂开的时空出口里掉出来,他们显得很狼狈,我们这边立刻有人跑上去,将他们扶起来,有很多人都受了伤,那些经过一些训练的魔法学徒们开始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绷带,有人开始将伤者伤口的衣甲除掉,并且用清水擦洗干净,缠好绷带,这个过程非常的迅速。
我猜想一定是托马斯他们妥协了,愿意交出一半儿的收获,得到了其他学院的探险队伍的帮助,才会打通了返回我们这里的传送通道,让这些精英小队的成员平安返回。
可是,我等到最后也没有见到托马斯和斯威夫特这些团长们的身影,我连忙上前找到一位和我同班学习魔法的魔法学徒,询问主峰那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没有平安返回,那个火系班的魔法学徒脸色苍白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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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弱者没有发言权
奔马学院是史洛伊特省五家初级魔法学院中综合实力最强的,因为奔马学院的地利之便,让他更够紧紧地抱住魔法公会象牙塔这条大腿,所以他们有足够多的关于辛柳谷的第一手资料,而且奔马魔法学院的院长正是精通空间魔法的魔法师,他能够预测出来辛柳谷时空潮汐的大概时间,因此,他能够做最充分的准备,那就是他会让上一年度的所有魔法学徒以及一大部分精英战士,修炼的时候刻意压制自己的境界,使自己一直保持在六级这个临界点上。奔马学院里那些刻意压制体内魔法池的扩张,不去突破等级的魔法学徒们,会接受魔法老师们的辅导,提前学会一门得尝实用的魔法技能。
这一次也是如此,奔马学院所有进入辛柳谷的战士学徒和魔法学徒,都是学院话费一年多的时间刻意准备的,他们真正的实力甚至不会比七级学徒差,他们在学院里就曾无数次模拟演练过进入辛柳谷,各负其责的收集资源,他们非常霸气的穿越属于自己学院的浮空断山,第一天的时候就奔赴单向传送门,直接杀掉守护魔兽,进入到主峰的公共地区掠夺资源。
他们进入主峰之前,每支小队都有明确的分工,一旦他们将主峰最安全地区的资源采集完毕,就会自动的组合成团队模式,进入主峰深处更高的区域猎杀危险性较大的魔兽,正确获得更稀有的资源,不过据说目前就连实力强大的奔马学院也没有成功攀上主峰山顶。但毫无疑问的是,奔马学院的探险小队是诸多魔法学院中,实力最强横的。
紫青学院虽然有设立初级魔法学院,但是紫青山脉一带民风彪悍,山民中以猎人职业者居多,通常这里的居民更崇尚战士职业,所设立的魔法学院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就连学院中的魔法老师也不过只有数人而已,而且能够学习的魔法也非常单一,只开设风系魔法班。但凡从紫青学院觉醒的魔法学徒,都有一次被学院推荐到奔马初级魔法学院委培的机会。
紫青山城原本只是一座扼守在紫青山脉最东端的一处军营,但是数十年来,每隔几年紫青山脉中就爆发一次兽潮,北风军团受华尔大公爵的指派,在紫青山脉最东端的一处山口修建了一所防御性质的城堡,可是这数十年之间,那些不堪被兽潮侵袭的山中散户,都陆陆续续的聚集到了山城之中,让这座城堡一点点的繁荣起来。
紫青山城这里另外的一个特点就是所有人都善使长矛,据说为了抵御大规模的兽潮,整个山城里的三万北风军团驻军无时无刻都在备战,他们在与兽潮战斗过程中发现,对于兽潮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无坚不摧的长矛,这里的紫青山脉山林众多,非常便于制作投掷类的长矛,所以北风军团驻军一年中有一半儿的时间,用在制作长矛身上。更有甚者传言:整个紫青山城里面所有的围墙类建筑都是用长矛栅的围墙。
这次进入辛柳谷的紫青学院,自然是以六级长矛投掷手为主力军,他们甚至分成了带防御盾牌的短程投掷手和带战矛的主战投掷手两种战士学徒,另外还随团跟随有五位风系魔法学徒,这五名魔法学徒都学会了‘御风’,身上带有‘御风’状态的投掷手可以感受到细微风速的变化,让自己投资出去的长矛变得更准确。
三百二十五的战士小队清一色的长矛投掷手,另外随团的五位魔法学徒可以轻松的为整个团队加持群体魔法效果‘御风’,紫青学院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些学生纪律严明,而且整个大团队共同进退,虽然沿途采集资源会受到一点点影响,人员过分密集,很难发挥人数优势。但是最大的好处,就是这支团队几乎无坚不摧,每当遇见强大魔兽的时候,一轮标枪就会直接将魔兽钉死在原地,整个团队甚至能横扫主峰所有边缘地区的魔兽。单轮整体团队的战力,紫青学院的探险团队是战力最强的,他们的整体战力指数,甚至要强于斑马学院。
最后勉强能够与奔马学院、紫青学院相抗衡的星海学院,一直以来就是以水系魔法学徒闻名遐迩,星海学院位于星海城,这是一座海滨城市,这里也经常会遇见一些深海魔兽的侵袭,所以学院的学生拥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但这并不是星海学院真正的实力,星海学院这一次势头有些猛,几乎是紫青学院前脚儿进入主峰之后,没过多久,星海学院的那些贵族子弟的先遣队就踏足了主峰,十多位贵族子弟不仅装备精良,而且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拥有坐骑。
让各个学院学生们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明明辛柳谷的传送门限制传送者的等级,七级以上的魔法学徒都没把办法使用传送门进入辛柳谷,可是能够驯化坐骑又必须是真正的战士,能够获得了魔法公会资格证明的战士们,又怎么可能进入辛柳谷中呢?偏偏这些贵族不仅强势进入辛柳谷,而且非常迅速的穿越单向传送门,进入主峰之中,与奔马学院、紫青学院分庭抗礼,呈三足鼎立之势。
舞阳学院这一次则是与我们战争学院的综合实力差不太多,他们也是差不多在进入辛柳谷一个星期之后,才组织了精英团队,试探着进入主峰的公共区域,然后他们看到了同样刚刚从山谷的单向传送门中走出来的战争学院探险队,两个学院的精英团警惕的相互防范,分别走出了自己单向传送门的出口,默契的选择了两个不同方向,分道扬镳。
这原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底蕴越深的学院对于辛柳谷中的秘密所知越多,很少由学院将这些秘密泄露出去,毕竟十年一次的资源争夺战,对于这些魔法学院有着非常可观的收获,一些稀有的魔法材料就算是有钱,那也是买不来的。
而对于埃尔城的战争学院来说,辛柳谷就只有一座浮空山那么大,所有的资源都是在这弹丸之地获得。战争学院在此之前,也曾有人组织过精英团队猎杀看守单向传送门的剑齿虎王,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以至于后来学院里的领队老师都不愿提及那只看守传送门的凶兽,好在只要不主动侵犯它的领地,剑齿虎王也不会轻易走出它的老巢。所以,我们这些探险小队的学生对于那座主峰,也只是听说了一些事儿,从未有埃尔城的学生踏足那片土地。
不同于埃尔城战争学院,对于实力更强大的奔马学院、紫青学院、星海学院来说,真正的战场是辛柳谷的主峰,那里才会有更多稀有资源,当埃尔城战争学院进入主峰的时候,主峰边缘地带的资源已经被收刮一空。
主峰的地势非常奇特,就像是一处非常奇特的双六芒星,在这个巨大的山体最边缘的地方有十二个山谷一样的角落,每个角落都有一处单向传送门,其中有五处就是五个学院所在的浮空山传入主峰的集合地,这里只能进不能出,想要返回自己学院所在的浮空山,就必须去寻找另外七处角落的单向传送门。
而且属于自己浮空山的单向传送门非常的好辨别。关于这些学院的情报,也是斯威夫特花费了一个魔核,在一位奔马学院的游侠口中获知的。这位游侠还指出,战争学院的那些山谷守护单向传送门的魔兽是一群白斑剑齿虎,据说曾经奔马学院的冒险小队不止一次想打这片山谷里这些白斑剑齿虎的主意,最终都被迫放弃了。
就连紫青学院的那些擅长狩猎魔兽的长矛投掷手们,都没敢轻易的捕杀这些魔兽。
这位游侠非常了解奔马学院和紫青学院,但是对于星海学院的那些贵族们,却又摸不着头脑,至于舞阳学院与战争学院,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关注过。最后那些话,说得斯威夫特神色有些讪讪的,托马斯更是眼中冒火。
这名奔马学院的负责在主峰最外围巡逻的游侠,带着轻浮的笑容,弯下腰钻进荒草里,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人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单论这一手儿,战争学院方面的游侠学徒们就无人能及。
战争学院精英团的团长是一位性格沉稳憨厚但又不缺乏冷静头脑的盾战士,大家都喜欢叫他阿布,他是战争学院这一届新生中最传奇的人物之一,进入战士学院的时候就具有了五级战士学徒的实力,身材魁梧,力大无穷,非常适合盾战士职业,偏偏他就是个盾战士学徒。
阿布在精英团队进入主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寻找到那位游侠所说的山谷,他最先考虑的是全团人员的退路。
整个主峰的边缘地带是一片荒野,斯威夫特站在齐腰深的荒草中,看到荒野的尽头是一片密林。那些密林就已经延伸到了主峰的山脚下,整个主峰足有几千米高,就像是一座环形的火山口,山峰的下半部分还是翠绿色的密林,越往上看就越荒芜,到最后只有一些漆黑荒凉的岩石,最顶端的哪部分更是白雪皑皑,似乎跟整个虚空都融合在一起。
整个主峰的直径距离超过一百公里,没登上这座山峰之顶,天知道它是群山环绕之间另有洞天,还是就像眼中之所见,白雪皑皑之下一片荒芜。据说,越往高处走所遇见的魔兽就越强大,有几次,奔马学院的探险小队都已经穿越了整个主峰的密林地带,可是在荒芜的岩石地带遇见了恐怖的岩石高仑,在这些岩石巨人的阻挡之下,奔马学院的探险小队也只能止步于此。
另外魔法公会的象牙塔那边只给了半个月的时间,能够走到主峰的岩石地带,已经是那些探险小队的极限。
可是对于战争学院的精英探险团来说,更是一种遥远的奢望。
说实话,如今六十五人的精英团,再次遇见战争学院所占据的浮空山单向传送门旁边的那只守护魔兽剑齿虎王,这支团队如今也有了一战之力,所以对于阿布来说,最稳妥的选择就是率先找到可以返回山岩聚集地的单向传送门,杀掉那里的守护兽之后,打开安全通道。
当阿布带着精英探险团成员们一路走来,才发现这些荒野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魔法草药,看着草地中纷乱践踏的痕迹,大家如何不知道,这里已经被率先进入主峰的探险小队不知踩过多少遍了,有什么魔法草药也会被采集得差不多了。
按照那位奔马学院的游侠学徒口中所述,探险团果真的顺利的找到了那处山谷,可是一到山谷谷口,才彻底傻眼了,终于知道那位游侠学徒为什么说奔马学院探险小团队数次想要过来清理这些山谷中的剑齿虎,都没有成功了。两只巨象一般巨大的白斑剑齿虎正在谷口打着瞌睡,但看这两只守护山谷门口的剑齿虎众人的脊骨就有些发凉,况且山谷里面单向传送门旁,还有一只黑纹黄花的剑齿虎王,安静的看着山谷外面的探险团,一脸冰冷的凶相。
阿布带领团队最初的几次试探守卫传送门的剑齿虎,纷纷以失败告终,兼之先前在单向传送门猎杀剑齿虎王的时候,就曾吃了大亏,所以团队里的战士们信心并不是很足,所以一连两天,小队在山谷外面都是一筹莫展。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紫青学院的团队首领过来找团长阿布和斯威夫特、托马斯,开口就是帮助战争学院打通这条山谷里单向传送门的通道,不过有三个要求:第一条就是战争学院的魔法学徒参战,山谷里缴获所有战利品归于紫青学院所有。这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理应如此。第二条就显得有些苛刻了,要求战争学院的精英探险团在主峰这段时间收集的魔法材料,分给紫青学院一半儿,作为紫青学院帮助战争学院清理单向传送门这处山谷的报酬。还有第三条,那就是紫青学院最后还要去打通一处迁跃门,猎杀那里的守护魔兽,要求战争学院会释放魔法的魔法学徒无条件帮助紫青学院……
可据说,那处迁跃门的守护者是两只地狱小恶魔—玛格,它们手中端着大火球守在迁跃门边,就算是奔马学院的那些探险小队都不敢招惹。
斯威夫特直到第十二天才对紫青学院妥协,经过了一天的苦战之后,这些被困在主峰单向传送门外面的精英团员们才分外狼狈的返回我们这里,由于,这些精英小队的成员几乎在主峰外围没有任何的收获,所以与紫青学院的协议里,第二条款变成了被选中的盾战士也需留下协助紫青学院……
看着那位魔法学徒悲戚地诉说进入主峰之后的屈辱,一旁的听者也只能暗自叹气,实力的差距终是明显的体现出来,弱者终究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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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小心那头会喷火的龙
听到了关于主峰的那些事,一时间让我们所有人情绪低落,在听说主峰有更富足的资源之后,原本的那些收获喜悦变得荡然无存,默默地给那些受伤的精英团成员治伤,他们的心情更差,在我给他们处理伤口的时候,就算是一张笑脸也欠奉,那些骑士礼节全都因为坏心情而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算有人牵动嘴角,想做出微笑的表情表示自己的谢意,那些笑容都是那么的牵强,这次主峰之行对他们心灵上的创伤太大了,原本以为自己在埃尔城各个学院中是佼佼者,可是真正走出了埃尔城,竟然发现自己比那些同龄人还差的很远。
有人坐在山石之上委屈得想哭泣,他们的信心第一次被无情地捏碎,要重新树立起信心,不知道要多久。
处理完最后一名伤者之后,我钻进赢黎的帐篷里,在她对面坐下来。赢黎正在翻阅一本魔药书籍,没想到进入辛柳谷探险,她的魔法腰包里还随身携带一些平时看的书。她抬头看我一眼,便没有在继续看书,将厚厚的魔法羊皮纸书籍合上,然后慢慢的拿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我们之间真的差很多?”我这样问赢黎。
看到精英团悲惨的境地,我终于明白了她一直阻拦我,是真的在担心我穿过了那个单向传送门之后,会被星海学院的那些贵族子弟们找上门,也许那位叫做尼尔森的青年在赢黎的面前表现的很绅士,可是对我一定不会有任何好脸色。也许他就在主峰的某个角落,安静的等着我出现,等着一枪将我掀翻在地。
赢黎眨眨眼睛,认真的想想之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直接坦白地说:“真的差很多!”
我有些讶然失笑地凑到她那珠圆玉润的耳垂边,有些不忿地在她耳边哈气说:“你说的还真是直接啊!”
赢黎紧紧拽着我的手,对我抿嘴一笑说:“吉嘉,你让我有点为难呢,难道你想听我说一些安慰你的话?”
“我们究竟差在哪?以至于你这样紧张我跨过那扇传送门?”有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这样问赢黎就是想让她解释清楚。
赢黎跟我谈论起乐蝶:“你们之间相差的是足足一个大等级,乐蝶其实是已经是一位真正的骑士了,和那十几位星海学院的贵族一样,他们也一定已经获得了战士资格证明,并且已经拥有了品质优良的坐骑,骑士学徒或者战士学徒可没人能驯服那样凶猛的坐骑。至于他们能有机会进入辛柳谷,我猜是因为星海城的那位封印师,他的本事可以将战士或魔法师当前等级封印起来,所以乐蝶才能以五级骑士学徒的身份进入辛柳谷,可她毕竟只是一些能力被封印了,事实上她还是一位正式的骑士。”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之间的实力相差得还真是有些大啊!
救援团最终没有踏进那个单向传送门,大家只是静静地等在单向传送门的旁边儿,期待阿布团长带着托马斯和斯威夫特如期的出现,所有人的心情都显得非常沉重。
在第十四天的下午,斯威夫特与托马斯、阿布等精英探险团最后七名成员阴沉着脸平安返回,斯威夫特在人群中,见到我的身影,也是神色黯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托马斯更是接二连三的受到行动失败的打击,神色显得有些萎靡,垂头丧气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原本他信心满满地带着他的小队进入辛柳谷,没想到最后的收获甚至比不上普通的探险小队。
我们这些人又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返回山岩聚集地。
这时候,山岩聚集地的最顶端平缓岩地上开启了一座时空传送门,马文正指挥着一些学院的学生,陆续地将囤积在山岩聚集地上的那些魔法草药与赤铜矿石,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源井然有序地运回史洛伊特城,我们大部队如期返回,让山岩聚集地等待我们消息的那些成员心里松了一口气。一队队的探险小队成员跨过传送门,脸上那种喜悦之情难以言表,终于可以回家了。
汉克看我跟随着大部队一起返回,站在一座高高的矿石堆上向我挥手示意。
天知道,这几天他们从地下世界中地精手中换回来多少赤铜以及赤铜矿石,汉克小队的女魔法学徒特丽莎如今最受人瞩目,她的身后一直默默地站着一句岩石高仑,看样子特丽莎准备将它带回,我有点担心,我们的传送门能不能装下它这样庞大的身体。
马文走过来对我说:“再给我三个小时,我就有把握将所有的物资运回史洛伊特!”
我好奇地问马文:“你是怎么样说服那些学生帮你搬运物资的?”
“很简单,我只是跟他们说,帮我搬十袋魔法草药送进传送门那边儿,我就会额外的发放一口袋普通魔法草药给他们当做报酬!”马文得意洋洋地对我说。
随着我们的货物一点点被运走,那些精英探险小队成员看着场地上堆积如山的物资,一时间有些茫然。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短短数天时间里,山岩聚集地为何会出现大量的魔法金属矿石。
就是在这样的非常低落的情绪之下,我们穿越传送门返回了史洛伊特城魔法公会的象牙塔。火系魔法班的导师弗兰德老师亲自等在传送门的门口,开始问候平安返回的学生,看到马文左侧肩膀空荡荡的衣袖,还会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说:“平安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伤亡的人数随后被整理出来,上交给领队老师弗兰德的手中,气得性格暴躁的弗兰德大发雷霆,一共十六名学生永远的留在了辛柳谷中,没能跟我们一起回来,领队老师们的脸上的神色也颇为凝重,这次的辛柳谷探险之行,是伤亡人数最大的一次,虽然事前早有预料,但是此时此刻依然难以接受。
事实上,奔马学院的魔法师楼安格劝诫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们战争学院的小队成员压根儿就没进入主峰,更谈不上去和奔马学院的探险小队争抢主峰上的那些稀有魔法草药了,我们只不过在属于战争学院的浮空断山中,采集到少量金针草和魔皇草,制作那些狮王药水和精神药水的主要魔法草药,我们收集的并不多。
能够让领队老师们感觉到欣慰的是,我们运回来了大量的低级魔法草药,这说明我们在辛柳谷中,一直非常卖力的寻找资源,就连最低级的魔法池草药也不放过。
这些低级魔法草药就在传送门门口堆积如山,却比不上简单的几株金针草更有价值,明明是堆积得非常多,但是随着学生们逐渐从传送门中走出来,弗兰德老师的脸却越来越难看。
不远处的传送门口,那位与弗兰德老师有赌约的楼安格带着一抹微笑地看着弗兰德,他的面前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按照价值估算,这些稀有的魔法草药也比普通草药也是贵很多,他只要随意的在这些稀有魔法草药中,捡出四五株品相完好的稀有魔法草药,其中的价值就远比那些整堆的普通魔法草药价值高很多。
楼安格显得非常得意,看着一位位学员们踏出传送门之后,就将自己的收获如数交出来,然后在领队老师的账簿上逐一登记,楼安格几乎对每个学员都夸奖几句,然后让他们去宿舍休息。随后,又遥遥地对弗兰德老师说:“师兄啊,你那儿的那群学生,还真是将普通魔法草药也当宝贝收集起来了啊!”
随后楼安格自顾自地得意笑了起来,那尖锐的笑声让象牙塔上传送大厅里负责打开传送通道的大魔法师皱了皱眉。
可是随后,那些赤铜矿一块块儿的从传送门另一侧陆续的送回来,数量多得已经让弗兰德老师也没办法淡定,这么多的赤铜矿石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挖得出来的,而且在设定稀有程度的时候,稀有的矿石比稀有的魔法草药价值更高,因为矿石需要进入矿脉中挖掘,需要大量的时间与体力,所以在列表中,魔法赤铜介绍起来,显示比金针草和魔皇草更稀有。
看到有大量的赤铜矿石从传送门那边运出来,弗兰德老师显得格外兴奋,一时间不由得咧开嘴角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留下来跟领队老师核对那些账簿上的魔法材料,他一直都是非常细心的人,而且他的账簿上的记录非常详细,有很多地方只需要重新备注,就完全能够借用。
我将两只魔法背包里收集的那些剑齿虎皮、虎牙和魔核统统的倒在地上,剑齿虎王的巨大毛皮与牙齿被弗兰德拿起来,随意的翻看一些,对我点点头。看起来我的收获他非常满意。我并没有将那把黑曜石的纺锤拿出来上缴,学院规定只是将辛柳谷中获得的魔法材料全部上缴,统一分配。
这把价值连城的纺锤,则是打个擦边球,让我挂在腰上,并且拿着亚麻布包裹着,就这样蒙混过关。
其实,对此弗兰德老师也是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不去过多苛求学生们将所有物资都上缴,一些小小不言的东西,被学生们带走一些,学院里也是非常通融的。只不过弗兰德老师没想到我带出去的那纺锤价值,竟是难以估算的那一类。
随后我和赢黎跟随大家,返回宿舍里去休息,这些天没日没夜的折腾,身体早已经吃不消了。宿舍中的温暖柔软的大床,对于我们住了半个月帐篷的学生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轻松自在。
当特丽莎带着那只高大的岩石高仑,返回象牙塔的传送大厅中,就连这里所有的领队老师们都感觉到了一片哗然,居然有魔法学徒在辛柳谷与元素构装型生物签订了契约,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这时候的楼安格脸色就像黑铁锅的锅底一样,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奔马学院占据了天时地利,所谓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可是战争学院收集回来的赤铜矿石确实非常的沉重,拿这些铜矿石与奔马学院那些稀有魔法草药相比较,魔法赤铜矿石占了一定的优势,量不用太多就能抵得上那些稀有魔法草药,紧接着,弗兰德老师屏住呼吸,因为他开始看到一块块魔法赤铜锭被搬出来,整齐的堆积在传送门口。
那些是……魔法赤铜。
一位象牙塔魔法传送门负责的大魔法师也在感叹,然后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挖掘这些魔法铜矿,就算你们没日没夜的在矿洞里呆上十年,也未必能挖出这么多赤铜矿啊!”
我没能留到最后,看弗兰德老师的赌约究竟是谁胜谁负,但是在临走之前,就发现楼安格的脸色明显的不对。
汉克和他的小队被弗兰德老师留在最后,不让他们返回宿舍,显然有些话要当面问他们。
我对这身后的汉克挥了挥手,就跟着赢黎消失在象牙塔的迁跃之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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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里吃着美味晚餐的时候,才从马文的口中得知弗兰德老师赌约最后的赢家,居然是星海学院的老师。
据说星海学院的那些贵族学生们,从辛柳谷中带回来了打量一箱子的青玉髓和血玉髓以及孔雀石,数量竟然达到了数百颗,这些稀有的宝石的价值竟然比其他四家学院探险小队寻找出来的所有魔法材料总和还要更珍贵。据说他们这些人找到了古代地精族的文明遗迹,在遗迹外层的一座宫殿的墙壁上,挖下来如此多的宝石。
听说要不是最后时间所限,他们也许还能找到更值钱的东西。
在吃饭的时候,乐蝶居然骑着那只座龙找到我的宿舍外面,战争学院里所有魔法学徒都集体住在一个别墅中,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穿着华美铠甲,头带精美面具,声音像是黄莺出谷一般甜美的女孩子,猜想着面具下的容颜一定也是极美的。大家都隔着玻璃窗向外好奇的张望,而我有些苦恼的推开宿舍的大门走出去,赢黎并没有陪着我一起去。
我原本是想带她一块儿去见乐蝶的,她却对我说:“乐蝶,想见的是你啊!”
经过这次探险,让我与班级里的这些魔法学徒的关系拉近了,我走出去的时候,还有人打趣儿,对我笑着说:“吉嘉,小心那头会喷火的座龙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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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弗兰德的心情
弗兰德老师脸上带着一抹淡淡地笑意,返回我们的那栋宿舍。
他的心情显得不错,看他脚步有些虚浮,应该是喝了一些小酒,显得有些微醺的状态。回到别墅的客厅里,直接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一口气灌下去,清凉甘冽的泉水让他清醒了一些,他解开魔法长袍领口的一颗扣子,这个时间里,一楼的客厅里竟然没有魔法学徒,弗兰德有些奇怪。
一位女魔法学徒端上来一盘很特别的水果,女孩子很小声地说:“这是从辛柳谷带回来的野果,有些酸,但味道很特别,弗兰德老师要不要尝尝。”
“那些小子们呢?”弗兰德所指的是住在一楼的魔法学院男生们,女孩子们住在二楼。
女孩被弗兰德的语气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不过她知道这位魔法老师的脾气一向很大。
“他们大概在自己的房间里冥想吧!”女孩儿说,她是魔法班里表现并不突出的女学生,但是能够成为魔法学徒,这本身就是一种惊喜,能力出不出众都没有关系,反正只要努力将来就会成为魔法师,而且已经是幸运女神所眷顾的人,已经被格林帝国的皇帝加封为贵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女孩儿在辛柳谷中的探险小队实力弱小,只是很老实的在密林中,跟随在一些很有实力的探险小队后面,采集山谷中的魔法草药,后来马文用赤铜矿石收购山林里的各种野兽,整个小队采用一只獐子和山猪换了一些赤铜矿石,算是她们此行的最大收获。
“哦,从辛柳谷返回来之后,居然更加用功修炼魔法了?”弗兰德感觉有些奇怪,明明这次战争学院的表现颇为不俗,但是那些学生确实苦着一张脸,脸上的骄傲与自信全都消失了,看起来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这些孩子从辛柳谷走出来,弗兰德还没有顾得上问一下,单单确认与核实那些死亡名单,就忙碌到了晚饭前,后来又被魔法公会通知去领资源排名的成绩单,又被西希会长单独召见,甚至两个人还在一起喝了一些威士忌。
也许应该找个时间和托马斯聊一聊,不过从辛柳谷里出来之后,那个盛气凌人的托马斯不见了,他一直在保持沉默,一直在刻意地回避弗兰德,这让弗兰德有些意外,看起来这次辛柳谷之行,托马斯并不顺利啊!
弗兰德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脸,抬头看着那个乖巧的女学生。这几年,还真没有谁还敢送自己浆果吃。弗兰德知道自己的脾气又来越不好,很难有面色和蔼的时候,如果不是醉酒的原因,削弱了身体对火元素的敏感程度,弗兰德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随着魔法池中火属性的魔法力成倍的增长,如今自己的性格越来越不容易控制,原本以为是喝酒导致的。
可这一次,弗兰德发现喝了一些威士忌之后,自己对火系魔法元素的敏感度降低里,暴躁的心情却得到了舒缓,这种安静的感觉真是很不错啊!也许,以后少量的摄入一些开胃酒,或许真的能够缓和自己火爆的脾气,火系魔法师到了融合魔法元素的这一步,都会面临这个尴尬问题。
只要突破二十级的瓶颈,一切都会好的,弗兰德总是这样想。
“来,坐下来,跟我讲讲你们在辛柳谷中的一些事,随便说一说你所知道的就好,我知道你们在那边过得一定很辛苦……”弗兰德尽可能的把语速降下来,语气也放缓和,不过他好像已经不太会让自己的声音变柔和了。
那位女生依旧是显得小心翼翼的,坐在弗兰德的对面,开始讲述辛柳谷中发生的各种事儿,她的心很细,所以说的也很仔细……
站在落地窗前,身边的天鹅绒窗帘被风吹得不停摆动。
女孩端着空盘子走后,弗兰德又叫来了托马斯,托马斯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坦然的面对他的导师,但是依然简要地讲述了自己在辛柳谷中的见闻,包括最后不得不请紫青学院的人帮忙才勉强返回聚集地,甚至托马斯和阿布等几个团长实力的人还被强迫帮紫青学院的那些人,一起消灭了一只大地暴熊,看着那些紫青学院的学生兴高采烈的带走熊皮,托马斯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好起来。
“这么说,那些赤铜矿石都是斯坦斯学院的那群学生背回来的?”弗兰德没想到战争学院的这些学生会过得这样惨,这已经算是数十年来最惨的一次。
那些能够值得炫耀的赤铜矿,也和自己的学生沾不到半点儿关系,最后,他将眼睛落在窗外……
挥了挥手,示意托马斯可以下去休息,他并不像在脑中搜索任何安慰性的话语,来安慰他的学生。相反,弗兰德相信坚强的人是可以战胜自己的心魔的,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还谈什么当一名屠龙勇士?
弗兰德怔怔地看了两眼院落里那只安静不动的大块头,那只岩石高仑气息显得非常微弱,显然也处于休息状态。弗兰德不知道已经多久见过这样大型的石元素构造体生物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在机缘巧合之下,魔法学院有里的一位名不经传的女学生,竟然能带着一只岩石高仑从辛柳谷里走出来。
这样一只巨大的岩石高仑,对她今后的魔法之路有莫大的好处,也许她将来会成为一名召唤系的魔法师。只不过很可惜,魔法公会不记录这些与魔法学徒签订契约的魔法元素,他们只看重学生们从辛柳谷中带出来的资源,如果在收获的账目中,能够将这只岩石高仑计算在內,也许……还是算了,星海学院的那箱魔法宝石真的太珍贵了,以至于远远地将其他四所学院抛在身后,成为这一次辛柳谷探险收获资源最多的学院。
说起来真是有点胜之不武的嫌疑啊!那些星海城的贵族公子们居然借助封印师的力量,强行将自己的等级封印起来,那些已经成为真正骑士或是战士的少年,穿着高级铠甲,骑着优良的坐骑,进入辛柳谷中大肆掠夺那里的资源,谁知道下次辛柳谷传送之门开启的时候,品尝到甜头的星海学院会不会找三百名职业者进入辛柳谷中,这一次单单只是十几名真正的职业者,就能收集那么多珍贵的魔法宝石。
弗兰德的手里拿着一张各个学院收货的资源的成绩单,其中星海学院以资源总价值高达五万魔晶位居榜首。不过接下来的排位有些让弗兰德搞不懂,战争学院获得的资源总价居然位居第二,其中重达十吨的赤铜,以及八十多吨赤铜矿石让战争学院的资源总价一下子达到两万七千块魔晶,而且史洛伊特魔法公会的会长西希大人亲自召见了弗兰德,希望他能够劝说收获四块岩心石的学生,将这些具有灵性的魔法岩石精华出售给魔法公会。魔法公会可以用高级魔法技能书籍、高级魔纹法阵图样、高级魔法药剂,魔纹构装等等资源交换。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里收集了整的北方诸省中大部分的稀有魔法材料,魔法公会中的铭文师、药剂师、魔法学者也都是整个北方地区最顶级的存在,岩心石这种稀有的灵性石材,在整个罗兰大陆都极为稀有,所以肯定能够换取到一些高级魔法技能书籍。
这一次,紫青学院的学生们带回了价值将近两万五千颗魔晶石的稀有魔法材料,位列五家学院排名第三位。
甚至他们还带回来一张大地暴熊的熊皮,就连数千斤的熊肉也被那些强壮的战士背回来,搞得传送大厅里到处都是血渍,气得那位斯莫利特大魔法师的鼻子都歪了,瞪着眼睛怒视着那群野性十足的紫青学院的学生,甚至有一种将他们一脚踢回辛柳谷的冲动。这些物资已经是超过了十年前那些前辈学长们收集的材料资源总价,可是没有想到在大排名中,紫青学院居然仅仅排名第三。
奔马学院的师生们都没有办法接受学院排名第四,这个名次对于奔马学院来说太陌生了,而且奔马学院这一次的行动,三十支小队都非常出色的完成既定计划,甚至有一些小队还带回来一些特别的魔法材料,可就算这样,物资总价只有两万四千多,这也是非常无奈的事儿。
最后垫底的舞阳学院,更是一直在思索,为什么它们沦落在最后。
相对于紫青学院那边的凌乱,同样是堆积如山的资源,战争学院的学生们就可以将所有的物资都码成方垛,十分规整的摆成一排排的矩阵,还会有专人负责统计,不仅仅向学院和魔法公会递交一个详细的报表,而且详细的将整垛物资拥有者的名字统计出来,将来交割物资的时候,绝不会纠缠不清。
魔法学徒中一个叫做马文的少年脱颖而出,他的头脑非常清晰,身边始终有个沉默不语的女孩子在帮他,他们两个非常的合拍,
据说,她在进入辛柳谷之后不久,再一次意外中失去了一条手臂,为了维持生计,就在山岩聚集地售卖一些魔法卷轴,另外就是帮其他人看守一些不值钱的物资,没想到这位叫马文的学生拥有精明的头脑,从辛柳谷中带回来大量的物资,都是在他的名下。
这些从辛柳谷获取的资源,学院和学生之间是五五分成,但学院是没办法左右那些学生的想法的,在这个高度自由的格林帝国里,一切私人财产都将受到帝国法律的保护。弗兰德有些为难,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服那个学生,不过同来的领队同事告诉弗兰德一个好消息,就是岩心石的拥有者是魔法学院的新生,他的名字叫做吉嘉。
弗兰德才想起来,是那位魔法天赋看起来比托马斯还要好一点的孩子,可惜他并不喜欢火系魔法,不过弗兰德还是想试一试,按照西希会长大人的意思劝说一下。没想到海蒂的学生在这次辛柳谷的活动中,是个大赢家,他手中的四块岩心石一定能够给他带来一些便利,弗兰德甚至有些嫉妒,如果有一颗岩心石是属于爱徒托马斯的,那该有多么的好呀。
听说史洛伊特魔法公会西希会长手中有一本‘浴火心诀’的魔法技能书,而且这本技能书是一本高级冥想术,对于火系魔法师来说,非常的有适用。
不过对于火系魔法师弗兰德来说,他虽然在赌局中输掉了那块儿珍贵的魔铁锭,但是他那位师弟楼安格输得更惨,弗兰德虽没有赢得赌局,心情却委实不错。
战争学院在辛柳谷中的收获大量的初级魔法草药与魔法矿石,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些价格比黄金还要昂贵的赤铜,正是这些赤铜的价值,让战争学院收获的资源总价值,竟然超越紫青学院,一举获得第二名的好成绩。不过在弗兰德眼中,战争学院已经取得巨大的突破。
这一次探险活动,星海学院有作弊的嫌疑,即使魔法公会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但这并不意味着星海学院能够躲开魔法学院里舆论的攻击,他们这样做,一定会有人在背后戳他们的后脊梁。
想到这些,让弗兰德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他站在别墅的客厅里凝望着窗外的夜色。
……美丽分割线……
就在距离别墅宿舍不足两百米的花坛转角处,我只是穿着一件白棉衬衣,紧腿灯笼裤,仰头望着骑在座龙上的乐蝶。
乐蝶头盔面具上雕刻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明亮的眼睛隐藏在面具中,带着一股侵略的野性,脸上冰冷精致的面具并没有因我的到来而拿下来,她高傲的坐在那只凶猛的座龙上,单手抓着座龙的缰绳对我轻轻地叹息道:“你还真是一个十足的懦夫呢!”
“居然连面都不肯露一下,主峰的资源都能轻易的放弃掉,你怕我在辛柳谷杀掉你?”少年的声音刻意让嗓音变得低沉一些,好让人听起来更显成熟。尼尔森的身影从乐蝶身后慢慢显出来,他穿着一身黝黑的海兽皮甲,腰上挂着一把罗马剑,紧紧地盯着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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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不要在湖边和我决斗
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别墅区旁边有个很大的人工湖,站在花坛边上能够清晰感受到湖面上吹来的凉爽的风,天上有一层如同轻纱般的云遮住了玄月,在这夜色下,四周显得格外的安静,就连花池中的虫鸣声也戛然而止,皎洁的月光照在乐蝶的铠甲上,就算是在这样的夜里,她身上的魔法青铜铠甲也散发着耀眼的光。
尼尔森阴柔线条的脸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那身黑色海兽皮甲可以让他在夜色里轻易的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看向我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不屑一顾的傲气脸孔上又多了几分嫉恨,对他孩子一样的挑衅,我只不过是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心说:你既然已经因为她的容貌平凡,而撕毁了那份婚约,为何还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我转过头看着尼尔森那比女人还要白净的脸庞,没有回答他挑衅地话语,对他说:“尼尔森阁下,冒昧的问您一句:容貌与心灵之美,你更在意哪个?也许你之前就已经给我了答案,但是,站在你们面前的时候,我依然人不知要问问,真是十分感谢,要不是因为你的后悔,也许我得不到这段美好的感情。”
尼尔森被我的话问得涨红了脸,他眼中的怒气更胜几分,握紧的拳头瞪着我,额头上的青筋挑起。
我继续向前走了一步,也许是靠得太近了,面前的那头座龙有些不耐烦的打个鼻响,灼热的口气带着火星从鼻孔里喷出来,可却没有半点儿避让。上一次,它口中的火将我搞得十分狼狈,它用巨大的眼睛注视我手中的一团淡蓝色冰焰。
至从魔法池觉醒之后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没有办法,再次凝聚出血脉天赋里的冰焰。
我猜测是因为自己水系亲和度不够,才会导致冰系魔法天赋没办法将血脉之力发挥出来。直到前两天身体里面的雷之种子彻底与我融合在一起,精神之海中的冰之封印被解开,那些雷电之力释放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之前的时候,并不是亲和度不够,而是那些血脉的力量一直镇压封印着那些溢出的雷电之力,根本没有额外的冰焰力量供给我。
而现在,封印解除之后,我发现那些冰的力量被我血脉之力增强,凝结的冰盾之上,会出现一层燃烧的冰焰,就像现在我手里的冰晶一样。
这块儿拇指大小的冰晶在我手里不停地旋转,让四周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
也许是感受到冰元素的力量,那头座龙巨大的头颅向后缩了缩,似乎对这小小的冰焰感到了畏惧。
乐蝶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座龙,掀开头盔上的面具,露出下面宜喜宜嗔的娇美容颜,她像是找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好奇地看着她的座龙,然后又看着我的双手,然后有些惊奇地说:“我从没见过茉莉会对任何的冰系魔法感到恐惧,你这朵冰花很漂亮,想不到你是一位冰系魔法学徒!”
我抬起头,一口气将手中冰花吹到夜空里,冰花儿上的那层淡淡冰焰在空中显出一条亮晶晶的尾巴。
然后转头问看着站在乐蝶身边表情显得惊讶的尼尔森,平淡地向他们俩问道:“乐蝶公主和尼尔森公子今天晚上来此,就是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主峰战场的吗?”
乐蝶没想到我的气势没有弱了半分,反而对她质问,竖起柳眉立刻反击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想见一见赢黎姐姐选择的是究竟怎么样的一个人,也许你以后能够成为我们皇室的一员也说不定,不过在此之前,请你务必要尽可能的讨好我的姐姐,她可是一个非常心软的人呢!”
“星海城主家的公子平时就是这么对待公主殿下你的么?”我反问她。
我看到她星眸中的一丝冷漠,非常想结束这次无聊的谈话。转头盯着腰上挂着罗马剑的尼尔森,才发现他身高要比我高出半头,身体修长而匀称,他被我冷冽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手不自然的摸向腰间的剑柄。
我问:“尼尔森公子是因为在主峰战场没有等到我,心中火气难消,直接找上门来,想要约我决斗?”
然后又扭头盯着乐蝶问她:“还是专程来告诉我,我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或许,我因该教教你,如何对一位上位贵族保持应有的礼貌,而不是牙尖嘴利!格林帝国的法律虽然说:当一位贵族杀死另外一位贵族的时候,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补偿,但是并不是说一位上位贵族,不能够教训一下你,吉嘉男爵,或许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尼尔森子爵阁下。”尼尔森抽出厚重的罗马剑,对着我耍了一个剑花,轻蔑的说道。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的爵位,感觉有些怪怪的。
“尼尔森,你这是在向我约斗?或者星海城里的贵族们都喜欢这样做?一位正式转职成为剑士的子爵,想挑战一位二级的魔法学徒?你想教训我吗?”我问尼尔森。
尼尔森摇摇头连连说:“不不不,怎么可以说是约斗或挑战,作为一位剑士,我怎么可以对学徒挑战,我只不过是想教训你,不过在出手之前,做法更文明一点儿,提前通知你一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免不了这顿打,我只不过把过程变得更文明一点儿,毕竟我是一位贵族,而你,我亲爱的魔法学徒,你需要学习一下贵族的法则和基本礼仪,否则我不确定你会不会被其他上位贵族揍一顿。”
旁边的乐蝶非常有兴致的靠在她的座龙粗壮的大腿上,那只座龙温顺的就像是一只长颈鹿,用巨大的头颅亲昵地磨蹭着乐蝶的手掌,她对那只座龙说:“茉莉,快看尼尔森揍人,这一定很有趣。星海城里可没有人敢这样跟他顶嘴,他看起来有些火气!”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棉白衬衫,因为吃晚饭的缘故,我将奉献魔法上衣脱下顺手丢在寝室的床上。
我没想过尼尔森真的会跟我对手,而且还会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紧张,我甚至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对尼尔森说:“你的老师没有警告过你,一定不要在湖边跟水系魔法学徒比试?”
尼尔森听完之后,哈哈大笑着说:“即便是说过,那也要七级以上的魔法学徒才适用这句话啊!毕竟,你是一位连水球术都不会使用的魔法学徒,说起来,听说你还会一个魔法技能,对哦!‘冰盾术’是吧!我赌你的冰盾术当不住我十剑,我就会耗干你那孱弱的魔法池!”
“喂,尼尔森,能不能快一点儿。我的小茉莉耐性可不怎么好,太晚了,我们还要回宿舍睡觉,如果一会儿姐姐出来了,你确定还敢在她的面前教训她的小情人?”乐蝶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美丽分割线……
一队公爵府中的卫兵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顶的阁楼上,这里是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观星阁,在二层阳台上站着几位女孩子,一位妙龄金发女郎远远地眺望着乐蝶与尼尔森所在的地方,她牵着赢黎的手,语笑嫣嫣地说:“阿黎,你妹妹还是那么喜欢抢夺你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你的,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她就是史洛伊特城的主人景月大公爵的亲妹妹,被格林皇帝晋封为公主的莎.爱丽,也是赢黎的最好朋友。
赢黎有些心不在焉,没想到不单单乐蝶在那,尼尔森也出现了,原本赢黎以为只是乐蝶来了,还会故技重施稍稍勾引一下吉嘉,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因为尼尔森也在,也许两个人想要嘲笑吉嘉一下,想到这儿,赢黎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应该跟去的,只是有点不愿意见到乐蝶。
赢黎的小心思非常简单,不愿意看到乐蝶的原因,也并不是与她不和睦,事实上原因是乐蝶长得很像赢黎,在赢黎美貌没有送给迦娜长公主的时候,赢黎那时候还是海音丝最美丽的公主,人人都夸耀乐蝶长得非常像她姐姐赢黎,可每次听见有人这样称赞自己,乐蝶都气得不行,似乎天底下最美的人应该是自己。
想到这,赢黎抿嘴笑了笑回应莎说道:“他确实是最优秀的,你应该见见他!”
“我看还是算了,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在我面前谈论起他,他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你想知道我姐姐是怎么评价他的?”莎感觉有些冷,身后的侍女非常迅速的将一件披风披在莎的肩膀上。
而一旁的赢黎也感受到夜里的凉风,却只能紧了紧魔法长袍领口的纽扣,不远处的海伦娜和贝姬她们正十分关切地看着远处的吉嘉,拉格蒂斯手中的精灵长弓一直紧紧地握在手里。
“当你影子还真是很轻松呢,你的性子真是软!”莎有些看不下去,对于格林帝国的公主,是有资格拥有四名被称为‘影子’的贴身侍女,没有哪位公主真的对自己的侍女亲如姐妹,即便是如此说,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嘛!公主毕竟还要有公主的架子,可是赢黎完全没有。
赢黎和她的侍女们站在一起,很多不熟悉赢黎的人,往往会习惯性的将赢黎忽略掉。
“她们真是我的好姐妹嘛,我又不是真的需要她们的照顾,老师帮我找到她们几个,也是为了……”赢黎解释道。
莎打断了赢黎的话,直接说:“这些我都知道,总的来说,就是便宜娶你的那个男人了!不过你确定他将是下面的那一位?可你们还这么小,也许性格之类的还没有稳定,也许还不明白什么是感情,只不过是互相有一点点的好感,就被青涩的你们当成了爱情,爱情可是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的!”
两个人关系已经亲密到谈话没有任何避讳,也许这些话,莎对其他任何人都说不出口,唯独她的闺蜜赢黎,她才会简单的说两句,平时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景月姐姐也知道他?”赢黎仿佛想起了刚刚景月说的话,于是追问。
天色有些黑,从远处向那边看,已经有些模糊了。
莎立刻笑了:“哈哈,他没和你说在进入战争学院之前,他曾经在埃尔城远郊的渔湖救过我姐姐与她的警卫团,就是他一个人,那时候就已经拥有了魔法,不过应该是没有觉醒魔法池吧!好奇特的年轻人,听说那应该是兽人部落的通用魔法,不过这种天生的魔法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吧!”
她竟然比赢黎还了解那位叫吉嘉的少年,只有赢黎这样女孩儿心思才会这样单纯吧!
赢黎知道一些吉嘉以前的事儿,吉嘉总是喜欢讲述荒原上的故事,和那个叫库兹的年轻兽人一起在荒原上闯荡,倒是从没有提过搭救景月大公爵的事儿。
于是,赢黎对莎说:“他说过,他在帕伊高原和一位老兽人学习过草药学和兽人部落的魔法技能,他甚至还会使用神秘的图腾术,是那种可以让皮肤变成石头一样坚硬的法术,或者让人的身体如风一样自由,他告诉过我,那是兽人们的法术。不过他从来没有向我炫耀,他曾经救过景月大公爵,听说你姐姐最近很忙?”
莎叹了一口气,为这事儿,景月还对莎禁足,不准她踏出公爵府半步,这次来看赢黎,都搞得偷偷摸摸。
莎说:“凯哥手下的那些追随者们,终究是在这座城里根深蒂固,不将他们全部从阴影里掀出来,姐姐肯定没办法睡一个好觉的。算了,别提那些烦心的事儿,对了,你们那个魔法学院有没有一个叫苏菲的水系魔法师?”
赢黎想起了那个时常会和吉嘉混在一起的漂亮水系女魔法师,虽然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又能如何呢!倒是没想到她会和莎认识。于是轻松地说:“嘻嘻,我们魔法学院的学院之花啊,我跟她不太熟悉,我是跟着弗兰德老师的火系魔法班学习火系魔法的,吉嘉应该和她很熟吧,她是水系魔法班海蒂导师的助理魔法师,她非常的美丽!”
莎站在赢黎的身边,也开始回忆以前的事儿,缓缓地说道:“在史洛伊特初级皇家魔法学院,她就是学院的校花,也是这几年之中,唯一一位学习水系魔法顺利毕业的魔法师,是我的好姐妹,你这次回魔法学院的时候,一定要带回我的问候,等着局势稍微稳定一点儿,我回去埃尔城看望你们两个,赢黎啊!好好地学习魔法。”
远远地,海伦娜惊呼道:“哎呀,他们打起来了……”
海伦娜显得有些焦急,毕竟担心吉嘉的安危,不过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模糊中,看见一条熟悉的身影跳上水面,并在水面上飞快的奔跑,一只跑到了湖中央,在这里已经只能看见吉嘉淡淡的影子。
莎这时候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当初吉嘉是用什么手段让五千警卫团逃出生天的,于是说:“嚯!真是小看他了,难怪姐姐这样推崇他,原来他是利用这个魔法技能,将被困在湖边的警卫团全团人员都救了!”
一旁侍女中有人惊呼:“水上行走吗?这是兽人萨满祭司的魔法!”
莎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对一旁赢黎说:“我猜想尼尔森一定气得发疯,他大概正想找一把长弓,哈,总不能游到湖中心啊!这样子怎么打得起来嘛!难怪你一点都不心急,我已开始还准备给你们当一次和事老,还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肯求我,原来是这样啊,我真是小看他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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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悲惨的尼尔森
莎这时候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当初吉嘉是用什么手段让五千警卫团逃出生天的,于是说:“嚯!真是小看他了,难怪姐姐这样推崇他,原来他是利用这个魔法技能,将被困在湖边的警卫团全团人员都救了!”
一旁侍女中有人惊呼:“水上行走吗?这是兽人萨满祭司的魔法!”
莎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对一旁赢黎说:“我猜想尼尔森一定气得发疯,他大概正想找一把长弓,哈,总不能游到湖中心啊!这样子怎么打得起来嘛!难怪你一点都不心急,我已开始还准备给你们当一次和事老,还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肯求我,原来是这样啊,我真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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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我,并不知道不远的山顶的阁楼上,有人在看着这里一举一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空中那层如轻纱一样的薄薄云层散尽,露出了一轮弯弯的月牙,月光如雪一般洒在整个史洛伊特城中,洒满了象牙塔魔法学院林间的每一棵大树、每一朵鲜花、每一株野草的身上,有微风吹过,湖面波光粼粼,在弯月的映照下,向远处望去,对面的湖岸隐藏在夜幕的黑暗之中,就好像这片大湖没有尽头一样。
这件事无法善终,尼尔森憋着一口怒气想要修理我一顿,好让我以后在赢黎的面前抬不起头来,最好看到他的时候,能够立刻远远的躲开,这就是他今次来找我的目的,而乐蝶主要就是为了能找我出来,利用赢黎的弱点,乐蝶甚至知道,如果是她找我,赢黎甚至会躲在别墅里不肯出来,这样就能为尼尔森创造最好的机会。
就在尼尔森准备拎着罗马剑对我动手的前一刻,我直接越过花坛,顺着着湖面凉风的气息轨迹,向湖面奔跑过去,四颗石鼓图腾在夜幕之下,就像是四盏灯笼一样不停地围绕在我的身边旋转,发出四种不同的颜色。红的如燃烧的野火、蓝的如九炙凝寒的玄冰、白的如无形无定的清风、绿色散发着厚土中浓浓的生命气息,一时间,我的身上出现这种奇异的景象,让追在身后的尼尔森竟然一愣,停了下来,没敢第一时间对我动手。
他在想追我的时候,对于尼尔森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慌张的跑进湖水中,竟然就像是踩在冰面上一样,直接悬浮于水面上,一口气跑到湖心相对安全的位置上。
站在湖中心的我将身体转过来,对着一脸怒气的尼尔森说:“如果你真的很想揍我一顿,那就游过来吧,不过夜晚这个湖中的水很凉!小心别冻坏了身体。”
“‘水上行走’,杂七杂八的魔法你学的还真不少啊,我听人家说,魔法学徒在七级以前,不去专心致志的努力冥想,使魔法池迅速的升至七级,那么这样的魔法学徒以后很难有太大发展,也许将来最终也不过是一位九级的魔法学徒,连一名最基本的魔法师都算不上,那才是人生最悲催的事儿。”乐蝶在岸边讥笑我,然而她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的确是如今各个魔法学院所有魔法导师们的观点。
而且,魔法学院为了制止魔法学徒们在七级之前,就分心学习魔法技能,还要求七级之前禁止学习魔法技能。
但是世事难料,总会有意外发生的,这种意外就是每十年一次的辛柳谷探险活动,各个学院为了收获丰厚的魔法材料及其他的魔法物资,被迫让魔法导师私下里学习了一两种自保的魔法技能。就如斯威夫特的‘大气神盾’或是托马斯的‘火球术’,斯威夫特回到了史洛伊特城之后,又变得沉默寡言,他甚至一刻都不想停下,专注的练习‘冥想’这个魔法。
我原本以为湖水就是我与尼尔森有湖水相隔的话,顶多他会在湖边放两句狠话之后,就败兴而走。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湖边连想都没有想一下,直接像一条梭鱼一样,跃入水中。他在湖水里游动的时候,就像一只迅捷的海豚,不停地劈开湖浪,向我游来,速度竟然一点儿都不慢。
看起来他是决心要狠狠地教训我一顿,我感叹一下,现在的学生,争强好胜的心怎么就那么强烈。
尼尔森的身体虽然被魔法封印起来,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游速,他心中所想,一定就是追上我之后,在水中狠狠地修理我一顿,所以我不得不,早早做好准备,一面面冰盾凝结在身体前面,四周浓郁的水元素让凝结一面冰盾时间竟然只有短短的两秒。
六面冰盾就算是围在我身边,我发现这这几面冰盾的表面上像是有一层不停燃烧的冰焰,那种不停流动的寒冰气息将整个冰盾包裹住,我猜想这种特殊的效果,一定是我体内的血脉之力所引发的,冰盾表面上那层若有若无的冰焰,原来血脉之力竟是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的。冰盾不停地旋绕在我身边儿,让我的心稍稍的踏实下来。
周围的空气中,开飘洒起碎碎扬扬的雪花,被湖面上的风一吹,落进了湖水中。
我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寒冰气系,竟然让我脚下的水面慢慢的凝结,冰层就如同蛛网一样,这座寒冰大阵凝于水面上,形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雪花,一条条寒冰经络不停的向外蔓延,像是一把把藏在水中的锋利宝剑。
尼尔森非常有战斗经验,他见到湖面上迅速凝结出来的冰不停地向外蔓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湖水里,湖面上只不过是瞬间泛起了一个水花,尼尔森的人就不见了。
在这样幽暗的黑夜里,潜入湖水中的人,是很难用月光从水下辨别出来的,相反他非常容易就能找到我,因为接着月光,我站在湖心会像湖水中倒映出一个很清晰的影子。尼尔森在水下很容易就能找到我的影子,再进行刺杀。
可是无论如何,尼尔森低估了我的一项能力,那就是敏锐的魔法感知力和水元素亲和力,这两种能力我都有,甚至水元素亲和力已经晋升到冰元素亲和力,也就是整个大湖跟我连接在一起,我的感知蔓延出去,进入湖水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湖水里的鱼儿们还在不停地游动觅食,当然,尼尔森这么一大坨人,肯定也在我的监视之中。
我身边的湖水已经迅速的降至零度,在水中,如果没有保暖式的潜水服,潜下去太久就会被冻僵的。所以我知道尼尔森在湖水里潜伏着,绝不会太久。
尼尔森狞笑着从湖水里飙射出来,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手里的罗马剑高高举过头顶向我头顶砍过来。
我没想到他出击的速度这么快,有点像剑鱼。
所有的冰盾都集中在身前,试图挡住尼尔森这一击。
尼尔森真是太小看这一剑了,尼尔森用厚重的罗马剑将六面冰盾击碎之后,整个手臂上都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以至于接下来的动作变得无比的坚硬,那些冰盾上的冰焰竟然有迟缓的作用,让我没想到。当尼尔森手里的罗马剑劈过来的时候,我全力的向后一躲,剑尖儿划过我的眼眶,在我脸上割出一道口子,伤口一直延伸到左腮。
虽然在脸上划开一道伤口,但却躲过了这凶狠的一剑,尼尔森也再次落进水中,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尼尔森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他对于这一剑紧紧伤了我一点地对说:“吉嘉,你向一位从小就在星海城长大的孩子约斗,我们从小就被大人们灌输,如何在海中与海兽搏斗,就算你是水系魔法学徒又能怎样?让我把你的脸画成花猫!”
尼尔森拧笑着说完,再次潜入湖水中。
这一次,我更显得小心翼翼,认真的在湖水里寻找尼尔森,魔法感知力不断地向外扩张,可是尼尔森在水中潜行的速度太快了,我的魔法感知力根本就跟不上。
额头上的伤口不停地‘愈合’,感觉非常的刺痒,让我有点不能集中精神对付尼尔森。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偏偏将尼尔森是星海城的王子这件事儿忽略了,他自小在海边长大,自然是深习水性的。湖面上的寒冰大阵对他没有任何的效果。
我咬咬牙,趁着尼尔森越来越近,再次从一个小小的兜子里摸出一颗植物种子,直接飞快的念出咒语,然后就将这颗魔法种子丢进水里,也不去理会它。
魔法种子在水中变成一颗巨大的荆棘树藤,迅速将潜入水下的尼尔森缠住,那些荆棘树藤上长满了锋利的尖刺,一些尖刺扎进尼尔森的露在皮甲外面的皮肤里,尼尔森已经开始感觉到荆棘树藤上面麻痹类毒素开始有了效果,他的身体原来越不听他的控制。
“这是什么?”尼尔森大概也是第一次见有人释放木系魔法,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荆棘术能够将他死死的缠住。
荆棘树藤的力量非常强大,当初在辛柳谷,对付剑齿虎王的时候,就已经用过。尼尔森被荆棘树藤死死的抱住,一步都动不了,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对于这株巨大的植物,尼尔森终于有些慌了。
“木系魔法!”我回应道。
他的身上忽然浮现出一个金色的魔法封印图案,在他的吟唱之下,身上的封印随着尼尔森严肃的咒语声在慢慢消失,那些描绘在前胸上的八角形阵图颜色一点点地变淡,尼尔森的金色眼眸中出现极度痛苦的神色,就像是脆弱的灵魂被‘精神鞭笞’一样。那种熟悉的力量,慢慢地聚集在他的身体中,他艰难的撑开了荆棘树藤的缠绕,借着一丝喘息的机会,用锋利的罗马剑斩断了荆棘树藤,重新站在湖面上四处散落漂浮的树藤上。
“你竟然能逼我强行解开那个封印……好吧!既然这样,也许你应该品尝一下战士公会成功晋升为剑士的我的剑术!”
尼尔森浑身上下都是绿色的树干汁液,显得有些狼狈,他站在漂浮在湖面上的巨大荆棘藤上,阴恻恻地对我说道。
我和尼尔森两人这一刻都同时腾空而起,他踩着水面上的半截原木,身体轻得就像是一根羽毛,一下子跃起四米多高,拧着身体搞搞举起罗马剑斜着向我肩膀砍来,剑尖上浮现出一股金色的剑芒,他竟然释放出自己的剑气,这一剑要是结实的斩在我身上,瞬间就能把我切成两半儿。
可是我的身体哪里有剑士尼尔森的身法灵活,就算想躲那也是很难。
当初在旅途中的星湖大草原上,强巴赫有一段儿时间应果果姐的请求,教我一些技战术。
强巴赫对我讲过:当我面对一位真正剑士的时候,我的那些粗糙技巧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如今的对策只能是‘一力降十会’,以我爆发出来的绝对力量优势,彻底摧毁尼尔森的战斗意志。或者说是直接用最狠烈的魔法将之彻底击倒,要不然,一旦被剑士缠身,就很难再拜托得掉。
所以我出手也是最狠烈的一击,我的右手拎着那把黑曜石打磨的纺锤,作势迎着他高高的跳起,还没等我们凑到一起的时候,我挥动的纺锤上,忽然射出一道闪电,那条闪电就像是一条赤练银蛇一样,蜿蜒曲折的击在了尼尔森的胸口,尼尔森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冒着火花,不停的颤抖着,掉落进了湖水中。
那闪电带有一定的麻痹效果,竟然将尼尔森打得毫无反抗之力。
我一时间,站在湖面上,有些迷茫的看着湖水中昏厥的尼尔森,几步跑过去,抄起他的脖领子,将他死死地拽住,防止被电击击得浑身僵直的他落进湖中,我将他托在水中,一步步的走向湖边儿。
湖边儿的乐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竟然是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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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莎.爱丽
我地将尼尔森丢在湖岸边儿上,他就像是一只掉进水中的死狗一样,我觉得闪电箭的麻痹效果应该很早就过效了,可是尼尔森还是选入昏迷之中,任凭我拽着他的衣领,将他在岸边的泥水里拖行,直至我将他丢在干燥的地面上,他都没有醒过来。我想也许他是不想在我面前醒过来吧。
站在一旁地乐蝶被我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一下子惊呆了,竟然只会在一旁傻傻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紧紧地盯着乐蝶的双眼,就在她彷徨的时候,慢慢向她走进,乐蝶有些紧张的将手按在腰间的绯红之剑上。
那只座龙能够感觉到我身上淡淡的敌意,对着我压低的声音嘶吼着,那种极地的频率下发出的声音,听了之后会让人身体发慌,非常的不舒服。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我冷笑着,正要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却被她横出来的长剑指着胸口。
乐蝶咬牙切齿地说:“我应该杀了你!”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的恨我,上一次,在象牙塔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就冒失的让座龙对我喷了一口火,却被我的冰盾挡了下来,当时我并没有受伤,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乐蝶那时候就对我有一种很浓地恨意。可在这之前,我们甚至素不相识啊,我不知道她的恨到底是来源于哪!
乐蝶狠狠地盯着我,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身后阴影里,非常模糊地出现了两个骑士,这两位骑在马上的骑士给我带来非常强烈的危机感,那种等级上的威压,让我浑身的骨头节都在吱吱呀呀的响。我能感觉到那股久经沙场才能够磨砺出来杀气。
那种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遥遥被远处阴影里的骑士锁定气机,我几乎能够感受到一定是有强弩在远处指着我,才会让我浑身都毛孔都张开了,这时候,我连动都不敢动,就怕我一动之下,远处用强弩瞄准我的那位骑士会忍不住勾动手指上的机括,那支弩箭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我的胸前,我的预感告诉我,我根本无法躲避。
我意识到危险笼罩着我的全身,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这时候释放‘暗影斗篷’,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淌下来。
就在这时候,湖边的坡地的密林里忽然跑出一队骑兵,几颗魔法照明弹慢慢的飘向天空,如旋风一般狂奔而来的骑兵们赶过来,在我的身边掠过,冲进了乐蝶公主身后的树丛中,片刻之后就传来打斗声,不时又有惨叫声传来,总会有人因为受伤而哀嚎,武器的撞击声频频传来……
乐蝶的脸色大变,对着那位护在我身前的盔甲骑士说:“你是谁?”
“史洛伊特城警卫团第七枪兵小队小队长亚伦.托尼见过公主殿下!”那位穿着全覆式铠甲的骑士不卑不亢地对乐蝶举起手中的骑士长剑,行了一礼。
“你明明知道是我,还要对我的暗卫动手?”乐蝶狠声说道“是谁赋予你们的权利?”
乐蝶的话刚刚问出口,远处的树林中就传了妙龄女子的声音,她的声音非常地软腻甜美,但是却又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是我!”
“莎姐?”乐蝶有些猜疑地问。
只听那女郎继续说道:“回星海城吧!对尼尔森就说是我说过的,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若是下次再来找他的麻烦,你们也许就没这么好运轻易脱身。星海城的小王子或是詹姆士亲王的公主殿下这些身份纵然是高贵无比,但是至少眼下也要遵循着史洛伊特城的规矩来……”
“莎姐,你到现在还护着赢黎?她究竟哪里比我好?”乐蝶有些愤愤不平的问道。
“就在那个清晨的早上,当我看到你们在草地上奔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注定了是我一生的挚友,而另一位会与我形如陌路,这是神的指引,也是我的选择。趁我耐心没有消失之前,带着你的那些人赶快离开,不过,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好说辞,明天面对魔法公会会长西希大人的质问,你必须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你不应该带着暗卫在魔法学院中惹事的。”那女郎的声音一只非常的平稳,声音清澈悦耳。
乐蝶十分狼狈地带着她的暗卫们走了,带着昏迷不醒的尼尔森,愤恨地骑着座龙狂奔而去。
远处传来轻轻地一声叹息。
虽然那阴影中的女郎不远走出来见我,但是我却要对他表达出谢意来,不然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怎样才能收场,保护乐蝶的那些暗卫们,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我没有半分把握能够从他们的弩箭下面平安逃脱。
连忙对着亚伦.托尼说:“多谢您的帮忙!”
“这点小事,是我应该的。”那位骑士居然对我温和的笑着说道,那种语气竟然是显得非常的欣喜,就像是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说话一样,我甚至觉得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你认识我?”我奇怪的问他。
那位骑士忽然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我可是将的你样子深深篆刻在脑海里,我相信警卫团渔湖战役活下来的三千五百名骑士,都已经将你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你来史洛伊特城里,应该去警卫团找我们的,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招待你。”
原来这位骑士是在渔湖时候,我救下来的警卫团里的骑士啊,我恍然大悟。
“哦,以后有机会在叙旧,我还在执行公务,魔法学院可不是久留之地,那些脾气古怪的魔法师大人并不是太喜欢我们这些骑士在他们的花园里闲逛,如果有空闲时间,请来史洛伊特警卫团找我,我请你喝史洛伊特城最美的烈酒,看最美的舞娘跳舞……”那骑士哈哈大笑着,纵马走远,消失在黑暗的夜幕里。
我觉得那位莎公主也是不愿路面的人,就像声音传来之处,做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然后就准备返回别墅宿舍。
“喂!吉嘉……”
那声音念我的名字的时候,有点显得生疏,但是她居然在叫我。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黑暗的那处密林,那边灌木丛生。
“对赢黎好点……”
那声音只是轻快的说了这么一句,好像被迫中断了,轻松明快的语气显得很开心。
我在心里暗暗地答应了一声,心想这位莎公主可能就是送赢黎金手环的那位吧……
也没多想,返回别墅宿舍,才发现弗兰德老师已经回来了,宿舍一楼的大厅里没有其他的学生,楼上的女生们都很畏惧弗兰德老师,如今他已经回来,想找赢黎在客厅里聊天的计划也只能是泡汤了。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先叫住我,似乎有话对我说。
但是看看外面的月色,直接就说:“太晚了,这些事儿放在明天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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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过玻璃照进房间里的木质地板上,将玻璃窗上的半圆形花瓣的图案模糊的拓印下来,这间别墅靠南侧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两张上下铺连在一起的木床,这是标准的一间学生宿舍,等我起床的时候,睡在上铺的鲍比已经叠好被子,从床上跳到地上来。
他本就是胖子,兼之地板有些空,落地之时发出一声很响的声音。
“鲍比……”
还没彻底醒过来的临铺的同学非常无奈的轻轻念出这两个字来。
“没掌握好力度,嘿嘿,这地板也是不太结实,下次一定注意!”鲍比总是能够话题设法弄得轻松一点儿。
我是被窗外耀眼的阳光照醒的,没有了睡意,就决定起床。
如今距离早饭时间尚早,穿好衣服之后,准备出去散散步,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弗兰德老师坐在沙发上看魔法报纸。
“弗兰德老师早安!”我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位魔法学院脾气最暴躁的老师,我是不敢招惹的,正要贴着墙边溜出去。
弗兰德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我,就连忙对我招招手,示意坐在沙发上有话对我说:“哦,吉嘉啊,对了,你来坐坐,有些事儿要找你说……”
随后,弗兰德老师就将昨天见到西希会长之后,会长大人的请求对我重新转述一番。
其实对我来说,岩心石这种高级特殊魔法材料,我是一时半会儿用不上的,用岩心石换魔法技能书和其他资源,也是正合我意,弗兰德老师只是说了个大概,我想既然是魔法公会的会长大人开口说的,又是请我们学院老师转述,也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四颗岩心石真正能够属于我支配的只有两颗,其余两颗是属于我们魔法学院的。
赢黎她们几个人将岩心石仍在我这儿,也是想让我找机会将这两颗石头出售掉,她们也不想留下来……
据弗兰德老师说,西希会长那里收藏有不少魔法物品,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珍品,而对我有最大用处的,莫不过是高级魔法技能书之类的东西,他对我说: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换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西希会长一向出手大方,所以让我一定趁机捞到足够的好处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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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私底下的交易
史洛伊特城的街市远比埃尔城更加的繁华,水磨石板铺成的街道非常的干净,两侧林立的店铺更是五花八门,各种特色招牌迎风招展,货品应有尽有,你可以在这买到矮人国度盛产的铁锤,也可以买到海音丝盛产的椰果,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坐落于城市的第五街区,临街的地铺中十之四五都是经营魔法物品,有专卖魔杖的武器店、有专卖魔法长袍的服装店、有出售药水合剂的魔法药剂店、魔法卷轴商店、矿石类材料店、各种稀奇古怪魔法材料的杂货店等等。
很多魔法师们都选择定居在这片区域里,因为在这片街区中很容易就能购买到一些魔法类的物品。每一位魔法师都是贵族,因此第五街区也算是贵族街区。这里的魔法师都喜欢身穿黑色魔法长袍,头戴锥帽,来往于平整的石板路上。
空中不时的还会出现某位法师骑着掃把华丽的飞过,我趴在一块儿巨大的玻璃上,好奇的看着商店橱窗里的一片红龙的鳞片,足有脸盘那么大,显得晶莹剔透,魔法元素的光晕在鳞片上不停的流动,我牵着赢黎的手,向赢黎询问:“你说这片龙鳞是真的假的?”
赢黎脸一红,她站在我身旁,仔细的看这橱窗里的那片龙鳞,有点茫然地说:“可能是真的吧,我见过的龙鳞都没有这块儿漂亮。”
赢黎显然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鳞片,面色微窘。
我拍了一下额头,才想到她这样的公主大概是整天被关在家里,就算是在海音丝,也不是总有机会上街闲逛的吧!怎么有机会见识这些魔法商店里的物品呢?我们俩个凑在橱窗边,开始论证这枚鳞片到底是不是龙鳞,赢黎说就算是幼龙的龙鳞也足足比小圆盾大一圈儿,这块貌似龙鳞的鳞片虽然很是漂亮,但却没有蕴含龙威,不太像龙鳞。
我一直很向往看一看这世界的龙,可是直到现在也只是见过座龙,座龙这种陆行坐骑更像我那个世界里的恐龙,我更想看一看那种背生双翅可以飞翔,可以喷火的巨龙。
一位穿着魔法长袍的魔法师站在我们俩的身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应该是一片三头海蛇的鳞片,上面含有风、火、水三种魔法元素,只不过这些魔法元素在鳞片中并不稳定,它们一点点的在消散,这么大的海蛇鳞片在星海城不算是稀罕物,不过用它制作防具也算是难得的好东西。”
他突然的出现,吓了我们俩一跳,对我简单的笑了一下,不过他锥帽下的脸显得有些苍白,魔法师们不是太喜欢阳光,很多时候,他们更愿意将脸藏在锥帽里。
我的印象中,魔法师们都是一些要么性格古怪,要么脾气火爆,要么孤僻冷傲,要么狠辣无情的家伙,就像是臭脾气的弗兰德老师,冰山美人海蒂老师,喜怒善变的伊桑老师,而眼前这位魔法师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居然在与我对视的时候,露出了笑容来。
“您真是见闻广博,谢谢您的指点。”我拉着赢黎对他说了句感谢之词。
也许他是恰巧路过,他无意与我们做过多交谈,只是微微的颔首点点头,径直的混入街上的人潮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街道中间种植一排银杏树,将整个街道分成两半,每两颗银杏树之间就有一盏古朴的路灯,我能想象出晚上美丽的街景,可惜这次看不到了,学院的魔法篷车车队正在进行最后的补给,下午我们就要出发返回埃尔城,当然还要带着那些魔法材料。
我们在辛柳谷的那些收获,但凡是魔法材料,就要分一半儿交给学院,剩余的那一半儿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不过对于我们小队来说,收获颇丰。
不提那九张剑齿虎皮以及虎牙之类的魔兽材料,那些堆积如山的赤铜锭和赤铜矿我和马文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余还有半数是属于汉克小队的,剩下的两成魔法赤铜矿分散于其他同学们的手中。
这些魔法材料最终将会被运回埃尔城,毕竟如何处理这巨额财富,领队老师们的建议是,我们这些少年还需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或者是询问自己的导师意见,不要草率的卖给史洛伊特材料商,曾经有过埃尔城的探险小队学生,被市场里的奸商们欺骗的案例,到最后免不了破财,那也是追悔莫及啊。
丽塔和达尔文在最后那几天时间里,跟随着汉克小队也收获了许多赤铜矿,如今丽塔的脸上总是带着喜悦的微笑,我相信这些魔法赤铜矿石一定会改善她们家目前的生活环境。
弗兰德老师让我上午的时候,趁机去拜访一下魔法公会的西希会长,其实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我们探险小队找到了四枚岩心石,按照进入辛柳谷前的约定,用该有两颗岩心石是属于我们小队的,这种就有活性元素的岩石精华,是制作傀儡的最核心能量材料,在市场上,算是非常稀有难买的魔法材料,弗兰德老师也很直接的对我说:其实魔法公会的会长西希大人就是一眼看中了那两颗珍贵的岩石精华。
昨晚上,我琢磨的一整晚,早上的时候,才召集小队全体成员,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也说出了我的想法:对于这位史洛伊特省魔法界最高级别的魔法师,我们又怎么敢得罪他,既然他提出可以用岩心石换一些珍贵的魔法技能书和其他东西,我对这两枚岩心石虽有一些不舍,但是谁敢违背西希会长大人的意志,就是我们学院的院长高德佛里大人,也是受西希会长的辖制,那还不如尽量换一些对我们更有用的东西。反正拿回埃尔城,最后也是要卖掉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走出这一步罢了。
这两枚岩心石是属于我们大家的,所以我想兑换的物品也是对于我们小队七人最需要的,开始的时候,达尔文是持反对意见的,他并不想这样草率的将最值钱的魔法材料兑换出去,格林帝国还是讲人权,讲平等的。可是最后,达尔文叹了一口气,趴着我的肩膀低声对我说:他想要的话,那就给他吧。
我问他: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他扯了扯我的魔法上衣,对我说:你想要在战争学院顺利毕业,还需要拿到魔法公会认可的魔法师资格证,埃尔城的魔法公会可没有这个颁发资格证书的权利,除非你不想再象牙塔魔法学院进修学习,否则以后跟他还要打交道的,现在就得罪他,你和赢黎的日子都不好过,那石头反正最后也要卖出去,就当便宜他了。
赢黎站在我身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们可不怕他!
达尔文和丽塔认为这是赢黎的一句任性的话,并没当真,而我却因为弗兰德老师的叮嘱,要见上西希会长一面的,所以最后就带着岩心石,拉着赢黎一起来了,我们约定见面的地方,是西希会长家里。到他家的时候,恰巧在门口遇见刚刚要准备出门的西希会长,他热情的将我们请进他的家中。
西希会长的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精神非常好,走路的时候没有半点衰老的样子,我无法从他的容貌上辨别他的年龄。
“柯依小姐,请给我三杯橙汁儿,加些冰块儿,好的,谢谢!”西希会长邀请我们在客厅里坐下来,他看上去应该有事要办,身上穿着正统的魔法长袍,他的大魔法师徽章和魔法公会会长名牌都挂在胸前,手里还握着一根杉木魔法师法杖,然后直接坐到我们对面。
西希会长非常和善,并没有遮遮掩掩地,微笑着对我们俩说:“看来弗兰德那孩子已经我的想法转述给你们了,是的,我很需要那两块儿岩心石,我们象牙塔的魔法研究课题里,至少有十三项题目进入了瓶颈阶段,他们都需要一点点带有灵性的岩石精华。所以我让弗兰德请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究竟怎么样才能从你们手中换得这两枚岩心石。”
既然已经是将岩心石带过来,就没必要纠结最后那一点儿利益,我直接说:“全凭会长大人吩咐!”
“呵,你这小家伙儿很明事理啊,不错,不错!听说你也是埃尔城战争学院的魔法天才?”西希会长听我这样一说,立刻连连点头高兴的说。
西希会长又对我说:“高德佛里已经把你的特殊情况,写信说明了。既然你是天生就拥有魔法力量的魔法者,自然就有先天的优势,可以学习那些通用的魔法,你的运气也足够好,在魔法池觉醒之前,没有被那些邪法师们发现,否则你的身体里先天的魔法力量被掠夺掉,丢的可不止是魔法能力,而是你的小命啊,我的孩子。”
我额头上立刻冒出一些冷汗,看起来这位会长大人已经把我老底儿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你能够在魔法学徒阶段,七级之前学会诸多魔法技能,并不奇怪。这些事儿我会在魔法公会魔法师档案册中详细记录在案,不过你的来历有点模糊啊!之前一直是被一位老兽人收养,后来又在埃尔城流浪?”西希会长目光如刀,盯着我问。
我连忙点头说:是。
“这些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你已经是埃尔城正式的居民,又觉醒了魔法池成为了一名贵族,既然是这样,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西希会长伸手在魔法腰包里摸了摸,直接掏出十几卷魔法卷轴来,然后又是掏出四五本魔法羊皮书堆在茶几上,然后指着那些魔法卷轴说:“这些都是二级魔法卷轴,每张卷轴上面都系着一张便签,上面有卷轴的名字和功能详解,看看这是一卷儿‘雷电术’魔法卷轴,这可不是寻常的不起眼儿的魔法箭啊,这么一张卷轴上的‘雷电术’可以直接劈死一只一级顶阶的魔兽火蜥蜴。再看看这圈‘冰枪术’,可以直接将一级魔兽冻结的二级魔法,都是几位稀有的攻击类魔法卷轴。”
他顺手又指了指桌面上的那几本魔法书介绍说:“这些都是适合你们这个阶段学习的一级顶阶魔法技能,赢黎,你不是一直想学习‘大火球术’吗?你的老师帕梅拉贤者一直想要抄录我手里的这本‘大火球术’,可惜接连几次抄录都是以失败告终,现在我可以拿出来,用它换取岩心石。”
“啊!您认识我的老师。”赢黎惊讶地问道。
原来这位西希会长竟然连赢黎的真正身份都一清二楚,不过看起来帝国的公主只是一种头衔与称谓,赢黎的身份并不能让西希会长有任何的优待,或许这就是魔法师的世界,所有的魔法师们都有一颗无比骄傲的心?竟然明知赢黎是皇室成员,也没有额外的礼节和问候,而赢黎也丝毫不以为意。
“哈哈,我的小公主殿下,你们能够在埃尔城参加魔法觉醒仪式,这事儿怎么会绕过我呢?我和你的老师私交还算不错,只不过这本‘大火球术’在史洛伊特城里,仅剩这么一本儿,最好能够抄录一本新的才好。”西希会长轻轻地抚摸着那本魔法书,眼中甚是不舍。
西希会长有将一卷账册翻出来,指着上面的魔法物品说:“你们也可以在这本账册上挑选一些自己能够用得上的东西,最后我会将你们挑选的东西定价,你们能够换取和两枚岩心石等值的魔法物品!”
其实我是想换尽可能多的东西,那些二级的魔法卷轴不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之前诱杀剑齿虎王的时候,在水潭附近赢黎就是用了一张二级魔法卷轴‘冰枪术’,像是一座寒冰坟墓一样,直接将那只如同巨象一样庞然大物冻结在当场,原来竟然是一张‘二级魔法卷轴’。
西希会长拿出来的东西非常多,二级魔法卷轴、一级顶阶的魔法技能书、一些辅助性低级魔法饰品、魔法武器、魔法长袍,魔法宝石、种类繁多。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稀有的魔纹法阵图样,我对这些魔纹法阵非常感兴趣,不过当我看见这些稀有的魔法法阵左下角标注的墨水要求,心情彻底滴落至谷底,因为那些魔纹法阵要求使用的魔法墨水更是稀有难寻。
我在这些物品中,挑挑拣拣地选择了十几样,其中包括:一本冰系‘冰墙’魔法技能书,一本气息‘群体加速术’魔法技能书,一本‘大火球术’魔法技能书,其实还有一本‘爆裂火焰’魔法书,赢黎却说什么都不肯再要了,她直接对我说她的老师帕梅拉贤者已经将这些魔法技能书全都准备好了,唯一很遗憾没有得到的就是这本‘大火球术’。
看起来豪门贵族的魔法学徒与普通贫民家的魔法学徒终究是有差距的啊!我在心里感叹……
二级魔法的魔法卷轴,我们是没有选择一张,对此西希会长也非常诧异,我们这个阶段的魔法学徒,不正是需要用魔法卷轴保命的阶段吗,怎么这些魔法卷轴反而一张都不要呢?
接着,我又在那张账册的列表里找到了一把很罕见的瑟银长管精密猎枪,具西希会长说,这把猎枪使用的弹丸都是表面镀了一层瑟银的铁丸,瑟银的表面都绘制着小型的魔纹法阵,有‘穿甲’也有‘御风’,而这把枪管儿上的魔纹法阵是非常含有的‘弱点侦测’魔纹……
我又选了一张非常罕有的魔纹法阵的图样,魔纹图样的名称为:‘魔力催化’,绘制之中魔纹的墨水是‘碧火墨水’。西希会长看到我选择这张图样的时候,沉吟了半天,最后提醒我一句:你确定能寻找到这种墨水?
我摆出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说:我想在魔法药剂店里,应该能找到吧。
“那可要看你的运气好到什么程度!”西希会长最后说道。
然后我又选择了一双带有御风术的皮靴,一把天火猎弓,一面骑士之盾,等我再想给海伦娜选一把炽炎长剑的时候,西希会长终于按住我的手,他的眼神传递过来的意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孩子,这两颗岩心石就值这么写东西,不能再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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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返回埃尔城
带有御风术的皮鞋送给拉格蒂斯,作为一位弓手,她需要有绝对的速度优势,在战斗中,跟敌人拉开距离,否则被近战缠斗,作为一位不太擅长近战的鹰眼,那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天火猎弓是打算给达尔文的,游侠这个职业是擅长弓术,又会一些近战搏击术,又擅长隐匿行踪。通常情况下,在小队中,游侠比刺客更适合成为小队的斥候。猎弓的弓背要比长弓的弓背短一些,射程也要少很多,但是射速更快,更适合在丛林中作战,在丛林中,那些茂密的灌木丛是长弓弓弦最大的杀手,达尔文的合金弓也不错,可是却要比天火猎弓差许多。
骑士之盾是丽塔在成为真正盾战士之前,能够拿起来的最好的盾牌,这面骑士盾牌的能够格挡飞矛的攻击,丽塔在辛柳谷接连损坏了三面盾牌,最后一面铜制的笨重大圆盾,也没能保留下来。
可惜我还想给海伦娜换一把炽炎长剑,可是这时候,西希会长的眼神已经明确的告诉我,我们选择的物品已经足够抵上哪两块岩心石了。
我犹豫到底是放弃‘冰墙’,还是‘群体加速术’,其实我还是偏向于放弃‘群体加速术’这本技能书的,毕竟我的石鼓图腾上面拥有最初级别的‘风之疾走’,那本气系魔法并不太适合我,于是,我伸手将那本魔法技能书再次退还给西希会长,然后选中里那把炽炎长剑,抬头看着西希会长,示意他我选择完毕。
“额!吉嘉,那本稀有的一级高阶魔法书远比炽炎长剑更有价值,如果你确定要更换的话,你还可以在名册中选择一件物品。”西希会长将目光在名册中来回审视了一圈儿之后,抬头认真地问我:“你一定对铭文师这个职业很感兴趣儿,不然不会选一张魔纹法阵的图样,不过你这张魔纹法阵的图样选的很一般,谁都知道‘魔力催化’魔纹能够提升施术者百分之十的魔法威力,但是从没有一位铭文师肯学习这个魔纹的真正原因,其实是魔法药剂师没有办法制作碧火墨水,因为制作碧火墨的时候,在催化的环节上少了一种魔法材料,这种被称作‘恶魔之血’的魔法材料在罗兰大路上基本已经绝迹。”
西希会长指着账册角落里的一个格子说道:“或许这张‘新霜之星’的魔纹法阵图样,对你有一些帮助!”
我的眼神顺着西希会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说:这个冰系魔法的魔法阵图样,还真是很有用……
西希会长最终如愿的留下了属于我们小队的那两块儿岩心石,可我们也换到了一些当下急需的魔法物品。
我和赢黎从史洛伊特城魔法行会的会长办公室里刚一走出来,赢黎就提议逛逛街,我想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给莱恩特、芬妮、特雷西他们买一些礼物带回去。我想给莱恩特买一块儿磨刀石,想送芬妮一只镶满碎钻的发卡,特雷西更愿意要一把精美的剥皮小刀。
魔法公会这条几百米长的大街上,开设数十家大大小小的魔法商店,但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据说整个第五街区居住着四五十万的居民,二十几条主要街道上,到处都林立着这种魔法商店,在这儿,只要肯用心找,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当然那些旷世奇珍,传说级别的魔法材料另当别论。
等我和赢黎赶回聚合地点的时候,等在那里的贝姬和海伦娜她们,正在队伍的外面对我和赢黎翘首以盼,我们归队不久之后,埃尔城战争学院的车队就开始正式启程了……
……美丽分割线……
一路之上,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将那把黑曜石制成的锤子拿出来,仔细琢磨上面的魔纹法阵,看着那些雷电的魔法符号,我很想再次试一试能否再次运用雷电之力,敲开被时空乱流弄得紊乱的时空之门。
可惜魔法篷车上不方便,我一直在按捺住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靠着窗子里仔细的临摹着图样上的精美魔纹法阵。
我的记忆力强大到,可以任何的图案之后,都可以将它完美的记在心里,可即便这样,对着这张非常之复杂的‘魔力催化’,我足足学了一整天,才能够勉强按照图样,描绘出一张魔纹法阵来。我可以面对魔纹法阵的图样,窝在角落里呆一整天,赢黎则是坐在我对面陪着我,她更愿意和贝姬她们一起聊天儿或是下棋。正是有了她们,我的旅途才并不太寂寞。
我们魔法班的成员们被分配在一辆篷车上,马文总会在每天旅途中的下午时分,准时的出现在我的对面,跟我一起讨论,这次辛柳谷之行一些闲事儿,偶尔我们也聊一聊主流话题,马文一只都非常的奇怪,我在魔法篷车里,每次冥想都极为短暂,对此我没法想他解释,只好总是笑而不语。
林间的大道上,几辆魔法篷车载着我们这些学院的新生们,飞快的碾过。
阳光透过大路两旁树木茂密的枝叶,将斑斑点点的阳光照射进篷车里,下午的时光总是非常悠闲,这时候,我会煮上一壶茶,与马文相对而坐,一起探讨我们以后的路。
“开一间袖珍小店,这是你的想法?”我有点对马文想法有些惊讶。
马文开始向我讲述他的想法:“没错,我们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只售卖一些最简单的魔法卷轴,我负责管理店铺,你来负责制作那些卷轴,我知道你有办法搞到那些廉价而又十分方便携带便于使用的‘聚火术’卷轴。我还可以去寻找一些别的货源,我们小店货品不能太单一,应该有我们的特色。这一次辛柳谷之行,让我们有了足够的本钱,嘉,跟我一起干吧。”
他目光里放出自信的光彩来,继续说:“或者回到埃尔城的时候,我们应该在买几瓶海洋墨水的,然后再去绘制一些‘水疗术’魔法卷轴,或许我们可以找一家小一点儿的店铺,然后将它租下来,我可以去商行里淘一些特别的小物件,来充实我们的小店儿。”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我想开设一间只销售皮带扣的小商店!”我将我的打算说出来。
“皮带扣,那又是什么?”马文不解的问。
格林帝国没有皮带扣这个名词,我也是费了一些一番唇舌,才让马文明白我到底想要出售什么。
“你是说,我们可以不用系绳子……我的天,吉嘉,你这些奇思妙想都是从哪搞来的?”马文听过我对开设魔法商店的构想之后,就开始埋头写一篇计划方案,马文就是这种很喜欢将将要做的每件事都记录下来。
直到我们抵达埃尔城的时候,他已经下了一个很完整的计划方案。
我们所有参加辛柳谷探险活动的新生,都在城外的演武场里原地解散,那些等在演武场外的大人们,情绪激动的看着我们,我发现莱恩特和芬妮也在其中,艾伦特和特雷西也在人群里,不停地向我挥手。
回家的感觉真好……
不过,我想这时候弗兰德老师的心情一直变得很凝重,他手中还攒着那张死亡名单,脾气暴躁的他一脚踢飞一旁的石墩……
这次的辛柳谷探险活动,就这样在一片如潮的欢呼声中结束了。
我们埃尔城战争学院的名列第二,这已经是几十年以来,学院最好的成绩,魔法学院院长高德佛里更是亲自出面,在晓教军场上亲自的将话没气氛十分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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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返回埃尔城的第二天,我才再次见到了莫拉雅,她穿着一套学院的制式服装,捧着一摞实验材料进入教学楼,看见我的时候,对我偷偷地挤了挤眼睛,我趁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地将一团纸条塞进她的衣兜里,她带着甜甜的笑意离开教室。
在辛柳谷中,若不是莫拉雅儿给我的那些魔法种子数次救我,不知道我会有多么凄惨,纵使最终能够战胜岩石高仑和剑齿虎王,但是也将会付出跟多的代价。
她的那些荆棘树藤的种子,真是一些大杀器,就像是另类的魔法卷轴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马文开始筹备他人生中第一个魔法杂货店,他变得非常忙。
我的生活里,也有了马文这样的朋友,我们将大部分的赤铜矿和赤铜都交给了战争学院,学院会统一售卖这些魔法物品,不过那些属于我们的魔晶却一直迟迟没有发放给我们,索性当初我们多了一份心思,没有将那些白斑剑齿虎皮也上缴到学院里,这时候,马文筹建魔法商店的经费,全部要依靠那些稀有的魔兽皮毛换取的魔晶来支付。
而我又恢复到了以前那样的平静生活,每天正常的上课放学,早上的时候,一起与赢黎从学院都后院魔法草药苗圃跑到教学楼,中午的时候去图书馆打发时间,而下午自习课就要去耶基斯的实验室里,帮他制作一些火元素能量卷轴,当然之后我还学会了水元素魔法能量卷轴。
我原本以为乐蝶和尼尔森这样豪门家的公主王子,再吃了闷亏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事情找回来,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尼尔森的反击。
我们这些魔法新生们开始了忙碌的学习,这时候,几乎所有的魔法导师们都在逼迫我们这些魔法新生做同一件事儿,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晋升到七级魔法学徒。
我已经成为魔法学院里的名人,在辛柳谷中的那些善举让我博得了一些好名声。
急救绷带的制作方法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士学院,甚至有战士学院的老师也找过我,跟我探讨一下草药学与急救术之间的关系,我倒是也说了一些我的见解,可是我的那些说法,却被魔法学院里的那些在草药学方面有一定研究的魔法导师们所质疑,他们认为我的‘草药学理论’是非常荒谬的,那些对魔法草药特性的理解是错误的。
对此,我并没有任何的辩解。
索性,我的海蒂导师在魔法学院里,是一位非常有地位的老师,魔法学院里的那些其他导师,纵使想和我争辩自己的草药学观点,也从不来水系魔法班找我。
而我,最近一直在慢慢准备,我感觉到后背肩膀上的雷之种子里蕴含的雷电之力一点点的增长,我想当雷之种子里的雷元素储存满之后,我想再试一试那把可以砸出一扇时空传送门的锤子,在普通的地方,是不是能够开启那扇传送门。
空气中蕴含的雷电之力并不是很多,我就算是冥想的时候,雷之种子里面的元素能量涨幅速度也并不是很快。
直到半个月后一场雷雨夜过后,我才感觉到雷之种子里面的能量已经储满。
我发现蓄积雷电之力,居然还与天气有了莫大的关系,在雷电之夜,雷电之力的恢复速度能够提高数倍。
我决定晚上的时候,就在自己阁楼里,试一试到底还能不能打开那扇传送之门。
辛柳谷十年才能开启一次,真正的原因是由于时空乱流将整个浮空山谷这个小世界包裹起来,用它特有的时空之力隔绝了传送门的传送力量,让那些魔法塔里面的传送门与辛柳谷上面的传送门的链接通道被迫隔断。而辛柳谷之所以能够开启,也是因为时光乱流在这一瞬间,受到时空潮汐的影响,变弱了之后,我们史洛伊特象牙塔里面的那些魔法师推算出了时空乱流的衰弱期,趁着短暂的时机,才能趁机进入辛柳谷。
因为辛柳谷是一个极小的世界,但是只要形成了世界,就拥有了规则。
阁楼里只有我一个人,特雷西晚上的时候,被艾伦特带出去了,据说他们斯塔斯学院有个舞会,原本还邀请我了,我找了一个借口推掉了,现在我双膝盘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黑色的纺锤,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它,并且高高的举过头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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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最初的半位面
透过阁楼上的玻璃窗,抬头看夜空中两条星河交汇在一起,那些璀璨的星让我想起了辛柳谷的夜。
有风吹来,掀起了床边的白色纱帘,特雷西在我的窗台上放了一盆金色的向日葵,正开的娇艳。
还能够隐约听见隔壁邻居家大莉姐和宾的争吵声,听芬妮说宾又找了第三个女人,宾已经服完兵役,在一家制皮店里做工,他做的皮鞋我看过,又尖又长并不太漂亮,那家制皮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埃尔城里,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款式的皮鞋。我想如果弗雷德大叔在的话,做出来的鞋子一定比宾做的更漂亮。
晚饭的时候,我讲述了一些辛柳谷中的事儿,莱恩特和芬妮听得津津有味,芬妮还夸赞我一番。
133章重新探险辛柳谷
“汉克那孩子不错,训练的时候非常刻苦,人也很诚实。”这是莱恩特对汉克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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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的锤子平躺在橡木地板上,残留的电弧在魔线的纹路中闪烁着火花。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有些呆傻地看着书架旁边耸立的时空传送门,这个时空传送门就像是一面落地的大镜子,雷电之力不停地未围绕着镜框顺时针流动,那些躁动的雷电之力不时的打起一团团火花,发出一连串儿的‘噼里啪啦’的起弧声。
看着面前的传送门,我在犹豫究竟要不要钻进去一探究竟。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学院的图书馆里搜寻关于空间系魔法的书籍,查找那些传送魔法阵方面的知识。很可惜,学校的魔法书籍中,很少有涉及空间系魔法的书籍,一些关于空间魔法的介绍,只能在一些游记或旅行日记中看到。
前天的时候,我在图书馆里翻阅到一本非常破旧的杂谈,上面描述着一句话:地精们用科技强行的解释了空间系魔法的奥秘,他们在大陆各处修建了传送门,但是这种与魔法相悖的科技需要大量的能量石,自大的地精们以为它们已经适应世界的主宰,但可笑的事,那些传送门却被众神的信徒全部拆毁,站在满目苍凉的沙漠中……
既然有想法,不去将谜底揭开,心里总是会不舒服。
对于这扇传送门,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看看魔法腰包妥妥当当地系在腰上,心里就踏实很多,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锤子,将它挂在腰间。最后整理了一下行装之后,披上一件柔软的皮衣,踩着长筒防水皮靴,最后检查一下全身的装备,再将窗帘拉好。
担心芬妮会冒失的闯进来,想了想之后,又将房间里的门栓插上,这才安下心来,站在传送门前。
四只石鼓图腾围绕在我的身体四周,皮肤慢慢的变成了岩石的颜色,身体开始的变得轻盈起来,一丝丝的魔法元素就像是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儿一样,一片一片的向我身体飘过来,那些如同雪片一样的魔法元素瞬间融入我身体,消失不见。我的魔法池旋转的速度,忽然快了两成,活跃的魔法元素从四面八方涌来,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它们欢快的涌进了我的身体。
我一脚迈进了传送门之中,身体逐渐的消失在如水银一般平整光滑的镜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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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熟悉的矿洞,熟悉的祭坛上有着一个熟悉的传送门,就静静地屹立在古老的祭坛中央,我在祭坛的附近转了好久,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座祭坛看起来平凡而古朴,可是这里分明就是‘辛柳谷’。
我居然穿越了时空乱流,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师们,至今也没办法逾越的空间屏障,为此,只能是十年一次,借着时空潮汐的短暂平静期,打开传送通道,让我们这些学院生们进入这片充满了各种珍稀魔法草药的世界里。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久久都不能平息,如今我又重新回到了这片天地之中。
看起来,书中记载的那些谣言,竟然有一些也是真实的,地精们果然已经掌握了传送门的真谛,它们修建了这座可以定位坐标的祭坛,铸造了这把能够砸开时空传送门的锤子,竟然可以穿越时空乱流,看起来地精们的科技真的可以强大到与魔法媲美的程度。
我已经在这祭坛附近站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光景,我还在犹豫,这个传送门到底能够支撑多久,如果在我想返回之前,传送门因为雷电之力耗尽而被迫关闭,我是不是就会被关在辛柳谷这个小世界中,所以我并不敢走远,只能在这传送门的附近徘徊。
根据年轻地精的说法,这里属于地洞深处,而且这里比较靠近‘恶魔之血’的诡异洞穴,那个洞穴中时常会有一些凶兽出没,专门捕食地底的地精,所以导致在靠近诡异洞穴几公里的范围之内的地精村落都慢慢的消失,这座隐秘的地下祭坛,也在这个范围之中。
这里的地精们,都知道这里有座古代祭坛,也曾有地精们想要探寻这个祭坛的秘密,可是那个秘密一直掌握在哥布林强盗首领的手中,如今那个哥布林首领已经死去,这样一来,也就在没有人知道祭坛的秘密。
我这次鼓足勇气,再次造访地下洞穴,其实是为了寻找传言中的‘恶魔之血’,我没想到原来恶魔之血竟然是制作‘碧火墨水’的主要材料,如果当时在西希会长的家中,如果不是西希会长介绍绘制‘魔力催化’魔纹法阵需要碧火墨水,我也不会注意到这卷魔纹法阵的图样。
当我发现碧火墨水的制作主要材料竟然是‘恶魔之血’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我的一次机遇,至少我还知道究竟在哪儿能够找到‘恶魔之血’,带着这样的一个目标,我才会冒险再次钻进黑曜石锤子凿开的传送门中,进入到地底的环境之中。
我本想寻找祭坛上是不是有机关,能够控制这个祭坛,可是却一无所获。
片刻之后,我开始发现祭坛中央的传送门越来越不稳定,传送门的边缘框架上的雷电之力一点点的逐渐消失,那些‘噼里啪啦’打着火花的电弧也在逐渐的减弱,水银一样光滑平整的镜面出现了一条条的波纹,并且不停的跳动,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我知道这扇传送之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我赶忙走过去,打算原路返回。
此时我的手中拎着那把黑曜石锤子,当我拎着锤子接近祭坛上的传送门中心地带的时候,手中的锤子上一道道魔法符文线就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里面的一丝丝魔力也在随着魔纹不停地运动,如果不是我的魔法感知力足够敏锐,我几乎已经忽略了这个微弱的细节。
我低头观察着手中的黑曜石锤子,就在手柄的最下方,由一些复杂魔线组成的图案中,隐约可以找到几个古老而深奥的古代精灵文字,我对这一门学科本来就是学得非常吃力,也不知道那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随后就放弃浪费脑细胞,我猜也许那些文字是这个锤子的名称吧!也许乔伊斯太太能够知道那几个古代精灵文写的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我将身体里雷之种子中蕴含的雷电之力再次注入锤子之中,奇妙的一幕忽然发生了,锤子上面的魔纹法阵里的雷电之力不停地流动,整个黑曜石锤子的锤头部分,竟然沿着几条细微的魔纹线,奇妙的旋转起来,这样一来,锤子上的那些魔纹,随着锤头几个圆形区域不停的转动,变成了另外一幅图案。
祭坛上的那座传送之门,竟然化成一道雷电之力,被吸进了纺锤锤头的一处镶嵌槽中,逐渐的平静下来。
祭坛上的传送门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只蕴含雷电之力的纺锤,又有些傻眼,整个心脏就像落进万丈深渊,想着自己毫无征兆的就有可能被困死在辛柳谷,也许十年之后,当时空潮汐来临,我也许有机会返回罗兰大陆,想到这儿,我腿都吓软了,我满身冷汗的看着手里的纺锤,赌博一样再次注入雷电之力,控制着纺锤慢慢的转动。
那道潜入镶嵌槽中的雷电之力,跳动着离开了纺锤,再次幻化成一座不太稳定的传送门,随着新的雷电之力补充进来,传送门再次变得稳定下来。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传送门,我才算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
我心说:原来这把纺锤才是传送门和祭坛的奥秘之所在,这应该就是一把传送之钥匙。
反反复复试验了几次之后,我才从再次打开的传送门中返回我的阁楼中,这个传送门才算彻底消失掉,我心说:原来还可以这样!
掌握了这个传送钥匙,就相当于整个辛柳谷就是我的后花园一样,只要有时间,我就可以进入辛柳谷中去探险。
完全无视时空乱流对我的干扰,也许我应该找一些伙伴,一起进入辛柳谷,我开始有一些期盼身体里,那颗雷之种子的雷电之力尽快的储满,这颗种子里的雷电之力在一点点回复中,我在想,不知道怎么样冥想,让雷电之力尽快的回复成饱满状态。
看来今晚只能到这里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听见楼梯上有轻轻地走路声音,我连忙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来,连同脚上的一双长靴都统统脱下来,随手推进床底下,放下床单儿,将它们遮住。我悄悄地跑过去打开门栓,然后再悄悄地返回床上,脱掉身上的魔法外套,然后迅速的调整状态,进入冥想之中。
随后不久,我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芬妮的半个身体从外面探进来,看到我在床上盘坐着冥想,又悄无声息的将门掩上,反身走下阁楼。
门口传来隔壁邻居家的犬吠声,应该是特雷西参加完舞会返回来了。
不久就传来艾伦特的问候声与告别,然后是芬妮有礼貌的叮嘱路上小心,大门吱呀一声被关上,芬妮的抱怨声也慢慢地传进我的耳中,快要上楼的时候,我甚至还听见了芬妮的叮嘱,让特雷西上楼的时候,走路一定要轻一点儿,不要打搅了我的修炼,随后传来特雷西不耐烦的顶嘴,然后她像一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跑上阁楼。
第二天一早,我在晨练的时候,将这个消息悄悄地告诉给了赢黎。
赢黎听了之后,惊喜地说:“这下好了,我原本还担心漫长的暑假没有地方去玩儿,辛柳谷是非常不错的地方,应该比紫青山脉好一些吧!”
对我来说,辛柳谷就宛如一座巨大的宝藏,当时空乱流恢复如初之后,这里就是已经彻底被封闭起来。
辛柳谷中的那些稀有的魔法草药,如今我可以慢慢采集。
对于赢黎而言,辛柳谷却是一处绝佳探险圣地,那里的环境、气候、生存条件都非常适合学徒级别的新手探险。
当我知道了赢黎的公主身份之后,我才算逐步的走进了她的生活,我原本以为公主们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我们熟悉之后,我才能够了解到赢黎如今的生活,并不是如何的奢华,她的开销用度也不算太高,王府的大管家会定期在月初之时,将月季用度的的金币寄过来,赢黎的零花钱其实并不算多,但是在埃尔城里生活却是足够。
作为公主的她,几乎就没有什么金钱观念,开销用度一切都由拉格蒂斯来全员统筹,她们早上也会喝麦片粥,吃煮鸡蛋,有时候晚上会丰盛一些,但是女孩子们更喜欢果蔬沙拉和薯条、炸鱼。
赢黎毕竟是一位公主,平时她对于金钱的观念并没有深刻的认识。
甚至于这一次辛柳谷之行,她和海伦娜、贝姬几个人到现在都绝口不提分配战利品的事儿。
就算我把那些赤铜矿石和赤铜锭都交给了学院,赢黎也没有任何意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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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餐馆里约会
罗兰大陆的十月是酷热难捱的,离开埃尔城差不多有一个月之后,当我们返回埃尔城的时候,夏就这样悄然而至。
午后的阳光洒在寂静的大街上,街道两旁的树叶子被似火的骄阳晒得无精打采,蔫了吧唧地垂下来,四周没有一丝的风,城里的人们这个时候绝不会贸然的走上大街,大街上的石板路被太阳晒得滚热,这时候随便拿出一枚鸡蛋摊在石板上,用不了片刻功夫就能烫熟。
一匹黑色的古博来马拉着一辆黑色魔法篷车慢慢悠悠的从街上驶过,篷车外壁上的魔纹法阵不停地流转,看起来是非常简单的冰系魔法‘水凝’,我觉得这样的魔纹法阵在这个时代里,就像是前世的空调一样,但是它的制作工艺更加的简洁,只要将金属墙壁上涂一层瑟银,制成金属符文板,铭文师就可以再上面绘制一副精美的冰系魔纹,这种制作工艺考究的篷车,对于埃尔城的居民们,也算是豪车了。
一只睡在树荫下的白猫,被慢慢驶过的魔法篷车惊走,它敏捷的窜到墙上,对着远远驶离的篷车‘喵’的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最近的课程有点紧,因为几乎所有魔法班的新生都差不多耽误了一个多月的课程,那些魔法老师们恨不得将所有的知识灌输到我们的脑子里,教室的黑板上总会写满了各种公式与魔法符号,我们所有人都有了记录课堂笔记的习惯,不然的话,有些生涩的知识恐怕真的会忘掉。
因为达尔文的关系,乔伊斯太太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她开始变得更加关注我,总是担心在课堂上讲的知识我听不懂,于是,对我的课堂提问也在逐渐增加,我不得不在乔伊斯太太讲课之前事先预习她的功课,不然很可能会在课堂上出糗。然后我发现,我的古代精灵语的口语水平已经追上来了。
每周周三的下午,魔法班没有课程,魔法班大多数同学都选择在修炼室里练习冥想,只有我和赢黎溜出来,我们约好一起在小集市上逛一逛。
“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坐在一家馅饼店里临窗的位置上,手里的餐刀熟练的将烤得金黄的肉饼切开,将一份儿肉饼放在她的盘子里,然后指着一旁调料瓶继续向她推荐:“我个人推荐,加点儿这种酱料,吃起来会更美味。”
赢黎的身边放着一大杯加冰的柠檬水,她凑近吸管张启精美的朱唇,露出珍珠一样白玉般的贝齿,轻轻咬着麦秆做的吸管儿,轻轻地吸了一口,脸色有些微红。
这是一家距离魔法学院小集市并不太远的餐馆儿,餐馆里的生意还不错,战士学院里的学生们也偶尔会在这里小聚一下,这儿的金苹果酒可以掺柠檬水喝,店主别出心裁的调配出不同口味的酒类饮品,都是尽可能稀释酒精的浓度,让饮品很受学院里的学生的欢迎。
看到一些学院里的学生的面孔频频向我们看过来,这让赢黎有点脸红。
在魔法学院的新生中,如今风头最盛的几个人,斯威夫特、托马斯和特丽莎、还有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这一次,我们这届魔法生首次与战士学院的学生配合,组成小队一起去探险,表现的最抢眼的几个人自然进入了大家的视线里。
很多从辛柳谷返回的战士学徒们,几乎都受到过我的治疗,所以每次遇见我的时候,就会跟我友好的打个招呼,甚至走上来寒暄两句,他们也会跟身边的朋友讲述辛柳谷里发生的故事。
这次是我和赢黎单独的约会,我们约好一起逛一逛学院旁边的小集市,鲍比向我推荐了这家餐馆儿,据说这里的油炸洋葱圈和馅饼都很不错。这次我和赢黎约好甩开海伦娜和贝姬她们,也是因为无论到哪里,她们都能成为焦点,也是为了能轻松度过两个人的悠闲的下午时光。
“喜欢吃迪仔鱼的时候更多一点儿,我小时候住在海音丝嘛,那里有很长一段儿海岸线,那里盛产迪仔鱼雅,就是用黄油煎一下就很美味的那种,然后,通常还会有一份儿海鲜汤、烤面包,就这些。”赢黎掰着手指一一跟我说起来。
说实话,我并没有吃过迪仔鱼,不过应该是一种名贵的海鱼,赢黎说完笑了一下,脸蛋儿上现出两个漂亮的酒窝。
这显然不太符合我心中对皇室贵族的印象,对我而言,皇室贵族就意味着奢侈与华贵,一位帝国公主的生活怎么可能会太平淡!于是我不解地问:“贵族豪门里面,不是每天都要举行大宴会吗?不是大家都坐在长长的精美餐桌上,一起品尝着熏鱼、烤鹅、奶油蛋糕之类的美味食物吗?”
“也有啊!我家只有詹姆士回家的时候,才会举行这样的大型餐会!每个月会有那么一两次吧,不过不吃熏鱼和烤鹅,有时候会吃三头海蛇的颈椎肉,詹姆士平时需要住在军营里,只有每个月第二个周末和第四个周末会回来看我们。”赢黎说起自己的父亲,表情显得有些平淡,看我似乎很想听下去,就只好继续说:“他是格林帝国的亲王,是海音丝的最高统帅,他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海音丝海防线,可是他绝对不算是个好父亲,一年之中,我见他的次数只有那么几次,他总是匆匆忙忙的。”
赢黎讲述詹姆士亲王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哀怨。
我叹一口气才说:“你还好啦,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从不会因为挨饿而哭泣,生下来就有人疼爱,不像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长得什么样子,我有一个愿望,以后有能力到处冒险的话,一定去找一找他们,我想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很好!”
话题稍微有点沉重,于是我打算换个话题,正巧马文餐馆儿的外面走过来,隔着橱窗向我挥挥手,从门口飞快的跑进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然后操起桌上的柠檬水,一口气全部灌下去,然后对我说:“很少见你有这么闲的时候,怎么没去耶基斯的实验室?”
跟我走得很近的朋友,大多数人都认为我的那些铭文制作技巧来至于耶基斯的耐心指导,耶基斯有一本关于魔法符文线绘制方面的笔记,这是他最珍贵的手抄笔记,是一位铭文大师在一点点讲述绘制符文线的手法,刻刀运用的深浅与笔墨线条的粗细,每处转角都需要非常的细心与考究。整个笔记本解剖了大部分的魔纹线条。
“他今天下午要去校长室述职,所以我就解放了,你不是还要在教室里冥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问马文。
“你们不是也一样……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马文招呼餐馆儿的服务员,给他也上一份馅饼。
我挠了挠头对马文说:“我和赢黎的情况有些特殊!”
马文见我没有过多解释,也就没有深问,直接说:“我这时候赶过来,是和一个店铺主人约好的在这儿见面。他的店铺在小集市上做魔法羊皮纸的生意,不过看起来,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很懒,不愿意用刻刀在羊皮本子上记录课堂笔记,所以他的魔法羊皮纸商店一直都不太景气,这一次萌生的退意。”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我赞扬了一句。
“我这几天一直在到处奔走,寻找合适的店面,你看,我的皮靴不知道磨漏了多少双!自然掌握第一手自然治疗”马文抬起自己的脚,试图让我看一看他的靴子。
我连忙摆手说:“店面的事儿你定就好了,不过你确定他是出售魔法羊皮纸的老板?”
“这个我保证……”马文将头埋在盘子里,也许是馅饼足够美味,也许是他实在有些饿了,这时候不顾及形象的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
“哈哈,事实上,我只不过想要从他手里买一些便宜的魔法符文纸而已。”我嘿嘿一笑,对马文说。
“额,你不说这事儿,我倒忘记了,最近有不少战士学院高年级的学长们找上我,说是要买‘聚火卷轴’,可我手上早就没有存货了,要不你最近抽一点时间,在绘制一批?”马文猛的一拍大腿,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儿,然后凑在我身边儿悄悄地跟我说。
我想了一下,就说:“好!过两天我就拿给你。”
最初的本意,我其实想和马文开一家皮带扣的商店,我甚至跟他讲述了一大堆皮带扣的功用与好处,还有就是皮带扣会有非常广阔的市场空间,但是马文应该并不太看好皮带扣的商业前景,只是说我们的商店售卖皮带扣没什么问题,但是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其他的商品,我们的魔法商店主要是出售魔法卷轴为主,这才是我们的优势。
并不想参与马文租用店铺的讨价还价过程中去,于是趁着那位店主还没有赶过来,我拉着赢黎离开了这家餐馆儿。
马文在我身后追问我:“可别忘记了,吉嘉。”
我扬起手,对他摆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拉着赢黎钻进小集市的人潮之中,没一会儿的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其实,每一位魔法师都拥有制作魔法卷轴的能力,只要按照图样所示,将魔纹法阵用魔法刻笔绘制到魔法羊皮纸上即可,当然这个过程需要操控自己的魔法力源源不断地从笔尖上一点点渗透到魔法羊皮纸上,描绘出来的魔纹法阵,每个线条深浅粗细、转弯时候运笔应该释放多少魔法力,这些都极为讲究,一般的新手们,绘制魔法卷轴,能够绘十存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
原因非常简单,绘制魔法卷轴门槛儿很低,但是一般的魔法师制作卷轴,往往就是赔钱,远远不如直接用钱买卷轴划算。
而我之所以能够成功的绘制出来‘水疗术’,其实耶基斯和海蒂给我了极大的帮助,耶基斯的符文线笔记里,有很多关于水系魔法符文线条的绘制手法分析,另外,海蒂老师在我面前特意亲手绘制了两幅‘水疗术’卷轴,我用敏锐的魔法感知力,深刻的感受到海蒂老师运笔的姿势,就是这样,经过我刻苦与努力,在出发之前,就学会了绘制魔法卷轴。
真正的铭文师,他的能力并不是能够画几张粗浅的魔法卷轴,而是在魔兽皮革上绘制魔纹构装,这些魔纹构装可以装在铠甲之上,让一些金属铠甲升级为更昂贵的魔法铠甲,更高一级的铭文师,可以握着刻笔的那些铭文师,直接在人的身体上绘制一些魔纹法阵,这才是困难的。
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和果果姐的约定,我还能够清晰的记得果果姐雪白圆润的小腹上画着一幅‘初级魔法恢复术’,那时候她就在时常跟我抱怨,成为魔法师之后,这一小块儿魔纹构装,完全的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效果,回复的魔法力非常少,果果姐还曾对我说,等我学会了铭文术,让我帮她将身上的魔纹构装升级,可惜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人已经不在了。
最近,我一直跟着耶基斯学习真正的铭文师的知识,才知道,能够制作魔法卷轴,其实这并不算什么。
这几天的时间里,赢黎已经顺利的晋升为三级魔法学徒,那对聚魔耳钉真是一件非常好的魔法饰物,谈到此处的时候,赢黎很是得意。
不过,我在晋级方面出现了一点儿小问题,因为最近魔力漩涡聚集的魔法能量一直源源不断的聚集到身体里,可是有三分之二的魔法力被后背上的那两颗元素种子吸收,实际上储存进入魔法池的魔力只有三分之一,这种情况,一下子让我修炼的速度减缓了下来。我已经开始考虑,应该老老实实地在教室里冥想,才是正途。
我和赢黎向学院大门口慢慢走去,约定周末的时候,一起通过传送门进入辛柳谷探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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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特丽莎的烦恼
魔法学院实验楼前面的操场上停着一具岩石高仑,黝黑的岩石表面有无数细碎的裂纹,一些青绿色的苔藓从岩石缝隙中向外蔓延,甚至那些青苔上面还开出淡紫色的小花儿,如果稍微靠近一些,就会感受到粗壮的手臂微微的在不停颤抖,岩石高仑头颅上的两处眼窝中的灵火不停地闪烁跳跃,可是它的双腿就像是两根石柱一样,立在草地上浑然不动。
一群高年级的魔法学徒围在岩石高仑的四周,一位学院里的教师助理站在一副爬梯顶部,手中拿着一根铁钎和一把锤子,正在试图将躯干心脏部位铠甲,只不过他的力量没有那么大,手中的铁钎虽然非常坚硬,但是依然没办法凿开岩石高仑的身体。
“大家快来看看,这些青金石真是够硬的啊,这么凿都只能凿下来一些粉末,能够让这样一只重达数十吨重的高仑不费力的动起来,里面魔纹法阵的核心能量石一定是非常大,我猜测应该是传说中的岩心石,这种岩石精华在罗兰大陆上可不常见,市场上售卖的那些岩心石,一般都是冒险家们从其他位面带回来的。”那位魔法导师助理用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铁锤,一面还不忘给下面围观的学生们讲解关于岩石高仑的知识。
超过四米高的巨型岩石高仑停放在操场上非常的醒目,我抱着一捆魔法羊皮纸从草坪边缘经过,好奇地看过去,才发现那只岩石高仑不正是特丽莎签订契约的魔宠吗?我心说:特丽莎怎么不在现场,它们这是在干嘛?
不知不觉,我的脚步就放慢了下来,然后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副欲哭无泪的特丽莎,她满目担心的看着那只高大的岩石高仑,手里紧紧地攥着黑色石牌,站在她身边的是土系魔法教研组的一位魔法导师,可惜我来到魔法学院时日尚短,还不知道这位身材矮小的魔法导师叫什么名字。
他穿着一套土黄色的魔法长袍,手里抱着一本关于土系的魔法典籍,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捻动着嘴唇边上的小胡子,得意洋洋地对特丽莎说:“根据魔法书籍中记载,每一只岩石高仑的核心部分都有一块非常珍贵的能量核心,我的猜想就是这只岩石高仑的身体里也同样有一块儿能量石,这种能量石极其的珍贵,我们之后将把它的躯干部分的装甲凿碎,才能彻底的看轻里面的魔纹结构,当然里面应该还有地精文明时期的精湛工艺的魔法机构,那些自大的地精企图用科技取代魔法,被众神遗弃,不过这些精湛的工艺依旧值得我们来学习。”
矮小的魔法导师仰着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特丽莎,见她还是心有不甘,就又接着说:“特丽莎啊,你带着这么一只大家伙到处乱走,一定会有诸多的不便,不如将它献给学院,当然学院绝对不会白收你的财产,按理说,这只大家伙应该有一半儿是属于学院的,但这样一只元素构造体,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切开,你家里能够拿出几百颗魔晶,将这只岩石高仑买回去吗?。”
特丽莎听到这,白色变得苍白,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腰间的钱袋子上,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矮小的魔法导师努力的踮起脚尖儿,依旧没办法够到特丽莎的肩膀,他将手中的魔法典籍翻开,口中念了一句短暂的咒语,一截土墙从他脚边的地上升起,刚好将他托起来,让他可以平视特丽莎。
“这样感觉好多了!”他嘀咕了一句,然后伸出短小的手按在特丽莎圆润的肩膀上,继续说:“傻姑娘,放弃你那些所谓的英雄梦吧,将它捐给学院,荣誉大厅那里就接受你的捐赠,你应该还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功绩点,在我们学院能够换到非常多的好东西,有什么东西能够比金钱更实在?”
“可是,亚伯拉罕老师,它是我的伙伴!”特丽莎倔强的说。
特丽莎有些难过,她想要阻止那些魔法学徒粗鲁的做法,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就被亚伯拉罕老师锐利的眼神瞪得闭上了嘴。
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那些地精们几千年前的文明,它们用科技与魔法创造了一种新形式地生命体,这种生物被称为元素构造体。非常完美的外形,不是么?”
周围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对这位亚伯汗拉魔法师似乎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他身边的一位穿着知识魔法套装的学徒有些痴迷地说:“亚伯汗拉老师,您说的真是太棒了,我觉得学院很有必要组织一次针对地精文明的考古活动,您可以带着我们去寻访遗失的地精文明。”
“可惜在史洛伊特省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什么地方留存有古代地精遗址。也许紫青山脉的深处,或许保存有地精遗址。我们可以建议学院将暑假探险历练的作训场,选在紫青山脉周围。”亚伯拉罕魔法师挑了挑眉毛说道。
爬梯上的那位瘦弱助教将铁钎砸得‘砰砰’直响,锋利的铁钎扎在岩石高仑胸前的裂缝中,碎石屑不停地掉落下来。
特丽莎则是跟在一旁急得直想哭,我没想到在战争学院这样的埃尔城最高等学府里,居然也会发生这种事儿,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无耻的强盗,这时候,他们将站在魔法学术研究这样的道德制高点,来侵吞弱小学院生的个人财产。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特丽莎终究还是太老实了啊!
“特丽莎,特丽莎!”我站在草坪的边缘处,摆出一副茫然而焦急的样子,大声的喊道。
特丽莎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寻找声音源,看见我站在实验楼门口处的草坪边缘,正朝她挥手,就像我这边跑了几步,然后大声问道:“吉嘉,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哪里有什么事儿找她,我这样叫她,就是为了将她从那圈高年级学生群中喊出来,以便于一起想个稳妥的方法,将岩石高仑平安的带走,因为如果再这样放任那些学生和老师蹂躏这只岩石高仑,也许到最后时刻,岩石高仑会放弃之前签订的契约,这样一来会对特丽莎的精神力造成短期内难以愈合的创伤。
这群人那里是在研究岩石高仑,他们这分明是想将它胸腔内的岩心石挖出来啊!
我的眼珠一转儿,接着喊:“耶基斯学者已经等你半天了,快点儿带着你的伙伴跟我一起去实验室,害我找了你一圈儿!”
“啊!好的,我马上就来!”塔莉莎怔了一下,马上顺着我的话说道。
“把你的伙伴儿带上,耶基斯学者说想用一些金属符文板,给它做一身金属铠甲!”我大声说道。
特丽莎连忙用袖子抹了两把脸上的眼泪,飞快的激活了岩石高仑的石牌,岩石高仑立刻浑身咯吱咯吱不停地响起来,一双巨大的石头手臂举在胸前,慢慢的活动着。岩石高仑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直接将梯子上正向下爬的助教老师拎起来,温柔地放在一旁的草坪上,他头颅中的灵活不停地闪烁。
周围的高年级学生见到岩石高仑动了起来,都非常担心粗壮蠢笨的岩石高仑伤到自己,纷纷地向后退。
如此一来,草坪上出现了一条缝隙,那只巨大的岩石高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迈开大步跟着特丽莎向我走来。
“抱歉了,亚伯拉罕老师!”
破涕为笑的特丽莎临走之前,还对亚伯拉罕魔法师打了一个招呼。
“改天我会去荣誉大厅的,那么,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我也跟着特丽莎,向那位站在土墩上沉默不语的亚伯拉罕挥手告别。
那些愤怒的视线,穿过了特丽莎的身体,聚焦到我的身上来。亚伯拉罕看到我手中抱着一捆儿角落里印有魔法实验室印章的魔法羊皮纸,皱着眉头一语不发,我知道他一定是记下了我的样子。
就在我和特丽莎向实验楼走去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一阵阵低声的私语:
那群高年级学生中有人好奇地问:“这家伙是谁啊?”
“新生,前些日子打败了阿比盖尔的那个家伙,据说当时他运用的隐身卷轴,直接将阿比打晕了……”
有人叹息:“很彪悍的一个学弟!”
忽然好像有人一下子想起了两个月前,舞会上的那次战斗,于是说:“他的枪法很好……”
“也许哪天应该找个机会,教教他如何才能尊重学长!”
最后隐约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美丽分割线……
耶基斯学者这几天一直在可惜那两块儿岩心石,半路上就被西希会长截住,并用市场价买了下来。
不过他也非常理解我,面对史洛伊特省魔法界最高领袖,我们这些小虾米是没有办法保全那些岩心石的,不过这种岩石精华是研究傀儡术的核心所在,耶基斯学者研究的课题,正好是《机械与魔法一体化》,这个课题显然已经走在了魔法界的边缘地带,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魔法师愿意触及这方面的学术研究,也是考虑到了地精文明衰落的问题。
科技与魔法这两的对立面糅合在一起后,会产生更强大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地精科学家们创造了一种新形态的生命体,成为了新一代的造物主,然而这个造物主又并非是神国里的众神,正是这一点才让地精的科技时代湮灭在历史的浪潮里,事实上,耶基斯所触及的机械与魔法,对于地精们而言,应当算是入门篇,有可能在地精文明时代,这种学术研究是最浅显的理论知识。
制造魔法傀儡,是地精们最擅长的事儿。
耶基斯的那只魔法机械傀儡,也是参考了古书上的记载,一点点的研究,在这个领域,奥利安娜傀儡商店里的魔法学者研究的最透彻,他们甚至发明了会打扫房间的魔法傀儡。
其实我这种担心纯粹是多余的,这些天我在实验室里,一直就这个问题在与耶基斯学者进行探讨,耶基斯的说法很明确:魔法傀儡与岩石高仑最本质上的区别,在于两者之间,前者是魔纹法阵的延伸与对机械的合理运用,后者则是创造出了一种新形式的生命形态。
不过,耶基斯还是对于那些岩心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据说奥利安娜那边儿魔法学者发明的新型傀儡,已经可以运用岩心石诸位能量源,岩心石这种超级能量源最大的好处就是非常的持久,据说手指甲大小的一块岩心石,就可以让一具标准人形态傀儡一刻不停地运转十年以上。
耶基斯的魔法傀儡其实还是最基本的原型机,远远追不上奥利安娜傀儡商店里的那些魔法商品,只不过耶基斯的魔法傀儡是一种学术研究,魔法学院指望着拿出这样一个学术研究的课题,向魔法公会申请一些魔法资源。
不过耶基斯也跟我提起过特丽莎的岩石高仑,对于地精文明产物,他也是非常向往,很想近距离的研究一番。
当我们提到如何才能将正忙于冲击三级魔法学徒的特丽莎请过来的时候,耶基斯的想法是直接找上特丽莎的魔法导师商量,这个时候,魔法导师的话语还是非常有效的,只不过我没同意。
当时,我还曾跟他开玩笑的说:“要不然你就以给特丽莎的魔宠做一身儿金属铠甲的理由,接近她的岩石高仑,你的那些废弃金属符文板,只要将表面的魔法金属重新熔一下,可以能够刻出不错的魔纹!”
“还是算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拿起来刻刀是什么样子的,想要刻成一块金属符文板,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块儿板坯子……”耶基斯那时候的眼睛就在直勾勾的看着我,接连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小子既然能做魔法卷轴,那么在魔法符文板上画魔纹法阵,对你来说绝不会太难吧!”
于是,最近这些天,耶基斯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废料堆,又被耶基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从里面清理出来超过三百片一尺见方的魔法符文金属板,这几天统统的被耶基斯拿到了学院的金属熔炉那边儿,想要将附着在金属板表面的一层薄薄的瑟银,重新熔化,重铸这些符文金属板。
我这样拉着特丽莎去见耶基斯,也不算是冒失行事,于是我带着特丽莎一起走进实验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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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遇袭
我与特丽莎找到耶基斯学者,我就向耶基斯学者说:我们可以尝试用那些重新翻新的符文金属板,为岩石高仑设计一套魔纹构装。
随着我对魔纹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几乎每天耶基斯都会给我讲解不同的魔法图案,每天我都要绘制至少五张魔法卷轴,我可以用魔法感知力很轻松的察觉刻笔刺入皮革的最细微变化,我可以精确地控制绘制出来的线条粗细程度。
依靠我惊人敏感的魔法感知天赋,在绘制魔法卷轴的过程中,我可以感受到更细微的细节,我会细致的处理好每条魔线,所以我很少有失败品,耶基斯认为我是天才铭文师,也是在夸耀我的魔法卷轴制作水平,他坦然承认,他所见过的铭文师,鲜少有制作卷轴成品率这么高的铭文师。
所谓的魔纹构装说白了就是魔法铠甲,只不过通常的魔法铠甲,通常的魔法铠甲铁匠门打造的过程中,掺杂了一些稀有魔法金属,就比如赤铜、黑铁、秘银、瑟银、精金这类稀有金属,这些金属具有一定的魔法防御力,因此做出来的铠甲可以衰减魔法伤害。
魔纹构装相对来说就要复杂得多,而且每件魔纹构装都需要铭文师专门的设计,不仅仅造价颇为不菲,制造工艺相当复杂,而且套装样式的魔纹构装还需要这个构装魔法的贯通性和匹配度。
我和耶基斯学者在这之前就商量,如何才能对特丽莎的岩石高仑进行学术研究,我给耶基斯学者出的馊主意就是给岩石高仑做一套金属铠甲,所用的材料就是那些报废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当然这些金属板还需要重新翻新,每块儿金属板都需要篆刻相应的魔纹法阵,然后让铁匠师傅将这些如同巨型鳞片一样的符文金属板连成一体,形成造型独特的魔纹构装。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我与耶基斯学者一厢情愿的做法,对于我和耶基斯学者来说,这是一个新的课题。
实验室里的很多专业的器材都是特丽莎以前从没有见过的,她眼花缭乱的看着散乱摆放在地上的那些魔法材料,魔法羊皮纸就像是随处乱丢的破抹布,那些废弃的就被我们胡乱的团成一团,随意的丢弃在地板上。墙边的货架上堆放着成卷的魔法能量卷轴,一只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魔法傀儡就像是一副骷髅架子,立在实验室的工作台前,他的心脏处还贴着一张魔法能量卷轴,可以此时已经看不到半点魔法波动了。
耶基斯见到我将特丽莎带到他的实验室,显得非常高兴,趁着特丽莎参观实验室的空挡,耶基斯学者拍着我的肩膀压低声音对我说:“吉嘉,咱们的那些魔法符文金属板还在铁匠铺翻新呢,这里还什么都没准备好,你怎么就先把人带来了?”
我将外面发生的事儿略微地跟耶基斯讲述一番,耶基斯听了之后走到窗前向实验楼下看过去,岩石高仑就在实验楼下,就像是一尊巨大的石像,实验楼外面的草坪上的那些高年级学长们已经散了,只剩下一只孤单的爬梯倒在草地上,我想亚伯汗拉也许不会在进到实验楼里来了,当下心中稍安。
我想:如果亚伯汗拉真是要追上来,揪着这件事儿不放,我还真的没什么好对策!
耶基斯愤恨的说:“亚伯拉罕那矮子也妄想研究魔法符文?我看他是看上了里面岩石精华了,这矮子贪财,在这学院里不是什么秘密。”
听耶基斯这么一说,我开始担心的说:“耶基斯,您得帮帮她,要不然等哪天一不小心,这只岩石高仑被那家伙和他的学生们拆了,我们还拿什么研究啊!”
“我这就去找院长商量这事儿……”耶基斯想了一想,果断决定去找院长高德佛里。
出门之前,耶基斯还不忘对我说:“吉嘉,你这几天就好好的学习一下我给你的那本笔记里的魔纹,咱们现在魔法能量卷轴还有剩余,等我回来设计一个稳妥的方案。”
“哦,好!”我没想到耶基斯对于魔纹构装的事这样重视。
前几天,他随手甩给我一本破旧的羊皮笔记,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翻阅。最近的课程比较紧张,而且还要花费一定时间练习冥想,那本笔记一直安静的躺在我的魔法腰包里。
看见耶基斯学者风风火火地摔门而去,特丽莎从实验室墙壁整齐的架子上收回目光,面带感激地对我说:“吉嘉,谢谢你!”
我有点尴尬的挠挠头,事实上,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接受特丽莎的谢意。
我和耶基斯昨天还在打她岩石高仑的主意,耶基斯想要利用这只岩石高仑,了解地精族对于魔法符文的独特见解。
“耶基斯学者是一位理论型学者,我是他的助手,负责具体的操作。我们最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绘制魔纹构装,其实之前已经准备很久了,就是在一些魔法皮革或是金属符文板上篆刻魔纹法阵,然后组成功能强大魔法防具,这种铠甲自身带有一些辅助技能与简单的恢复体力魔法,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一个人的战斗力。”见到特丽莎听我说这些,就像是听天书一样,于是我决定改变话题……
……美丽分割线……
魔法学院里的日子过得很忙碌,这个夏天过去之后,将会迎来一个半月的休假,学院里鼓励学生假期组队去荒野中历练。所以,在学院期末考试之前,很多学生都需要给自己置办一些旅行所需的补给品。
仿佛一夜之间,聚火术卷轴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很多高年级的学长们也开始知道这种使用起来非常方便的魔法卷轴,聚火卷轴受到了广泛的追捧,然后,一夜之间忽然又冒出来非常多的模仿品,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制作出来真正的魔法卷轴,那些初级铭文师们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成本,高昂的成本很难降下来。第二个困难则是没办法让卷轴做到展开既可燃烧,卷起来即可熄灭。
这时候,魔法学院里独臂马文的名声已经在新生中广泛的传开,大家发现自己做出来的聚火术卷轴没有丝毫的竞争力,虽然是一张非常简单的魔法卷轴,只有马文手中出售的才是最便宜,能反复使用的那种卷轴。于是在课余时间,我们的教室门口总是围满了其他年级的学生。
马文几乎每天早上都会给我递条子,催我抽空画一些魔法卷轴出来,要不然他租用的小店就断货了。
我和马文的魔法小杂货店就在这种情况下,在小市场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开张了,但是每天的交易额倒还可以。
不得不说,马文非常有经商头脑,我们的小杂货铺里的货物一点点增加,人气也越来越旺。
生活总是显得好忙碌……
耶基斯还是很有能量的,高德佛里随后直接下了一个新通知,通知一下达之后,终于没有人敢堂而皇之拿锤子,试图岩石高仑身上撬走一块儿不算大的时候。
特丽莎高兴地直跳脚,回过头,又专程的向我道谢!
……美丽分割线……
月光如雪。
外面的草地上传来一阵阵虫鸣声,炎热的夏,就算是晚上的风都是温热的。
角落里放置水盆里的冰块已经快要融化干净,几乎每个夜晚,我都要工作到很晚。
实验台上摆着一张张可慢了魔纹的金属板,符文金属板上面的瑟银镀层非常薄,只要稍稍的用力就会用刻刀将镀层刺穿,那样一来,就意味着整个魔法符文板报废了,像是这样被我浪费掉的魔法符文金属板不知已经有多少,在试验台的旁边摆的就像是一面墙。
我有些疲惫的直起腰,抬起眼睛看看窗外的天色,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受到魔法池中的魔法力就快要消耗一空,心想:“终于算是又完成了一块儿!”
揉揉酸痛的脖子,扭头看到房间另一侧的工作台上点着明亮的月光石,耶基斯正拿着刻笔在书写着新的方案。
像这种方案,基本上每一张金属符文板都有一份,而且细致的耶基斯将它们编成号码,我原本以为每张符文板都是一个小一些的魔法阵,现在看起来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个样子,耶基斯设计的魔法构装图案,需要多块儿金属符文板拼接在一起方能组成一个整体。
趁着时间还富裕,我将身体旁边的月光石鼓点亮,开启石鼓图腾上面的‘魔法回复’。
盘膝静坐在实验室的里的地板上,身体里的魔法池不停地旋转,魔法力迅速朝身体里汇聚过来,充盈着我的身体。
一丝丝清凉的魔法力汇聚在我的周围,虽然身体里的‘雷之种子’和‘风之种子’不断吞噬自己身体里面的魔法力,我发现那两颗元素形态种子最近有了很明显的成长,同时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的魔法池不停地扩张。几乎每天都要绘制符文金属板直到深夜。
我想,也许用不了太久之后,我将会迈进三级魔法学徒的标准大门。
等我魔法力蓄满之后,我开始整理试验台上凌乱散放工具,已经很晚了,芬妮一定还在家里等我……
“耶基斯老师,如果没别的事儿,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耶基斯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一直趴在工作台上埋头苦干。
我对这已经习以为常,浑不在意地转身走出实验室时,披着星辉离开学院,在回家的路上,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月朗星稀,夜空中没有一丝的云,两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埃尔城的夜色非常的美,站在魔法学院的正门口广场上,这里是城市中心最高的一座小山,站在这儿向下鸟瞰,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灯火辉煌之中,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城市的喧嚣并没有归于寂静,那些精美的阁楼中,还有很多人没能入睡。
可是这条街偏偏是那么的寂静,静得让我的心有些发慌,每个夜晚从这里走过的时候,至少还能听见虫鸣。
就在回家街口的拐角,我感觉到危险潜伏在草丛里,如果在深夜里还有哪片草地没有虫鸣声,那么毫无疑问,那片草丛一定潜伏着一些危机,不是某只凶兽潜伏在那,就是埋伏着人。
我有些犹豫的停下来,躲在一棵树后,远远地看着那处转角街口,我谨慎的从腰包里摸出一把纺锤,紧紧的握在手中。
几天之前,我将锤子手柄上的那几个古精灵语临摹下来,直接送到乔伊斯太太手里,请她帮助我翻译出这几个词语的含义。乔伊斯太太告诉我这几个古精灵语的含义说:“这五个字符大致的含义只有两个单词:‘时空’和‘破碎的人’。如果将它们拼凑在一起,那么意思大致就是‘时空碎裂者’。”
我手里拎着时光碎裂者,一步步的向前走,一道闪电箭攥在手中,我将攥着闪电的手藏在身后,装成一幅无知少年的模样,慢吞吞的向前走。
当我走在街口的时候,街口暗水渠旁边的草丛中钻出一个黑影,飞快的向我扑过来。
我心里一凉,能在距离我家门口的家口转角埋伏我,看来一定是将我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那道黑影速度快得就像是一缕青烟,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我随机应变在从兜里掏出一颗荆棘树藤的种子,随手扔在脚下,身体却是向后退了几步。
我不敢贸然的将手里闪电甩出去,是因为它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办法锁定它的移动轨迹。
看到那黑影的时候,就让我有些傻眼,那分明就是一头地狱猎犬,我曾经在疯狂炼金术士的恶鬼之门里看见过这种来至地狱的恶犬,它让我记忆犹新,所以我只是捉风捕影的看了一下,就能初步认定,向我扑过来的正是一只地狱猎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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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杀狗
我不敢贸然的将手里闪电甩出去,是因为它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办法锁定它的移动轨迹。
看到那黑影的时候,就让我有些傻眼,那分明就是一头地狱猎犬,我曾经在疯狂炼金术士的恶鬼之门里看见过这种来至地狱的恶犬,它让我记忆犹新,所以我只是捉风捕影的看了一下,就能初步认定,向我扑过来的正是一只地狱猎犬……
在慌乱之后,感觉两条腿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竟然连条跑的力气都没有,我第一次有这种从心底产生的畏惧。我在想来到这异世之后,一直以来无数次面对死神,已经习惯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我不会再恐惧,因为我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可是,我怎么会在这只地狱猎犬面前吓得腿软?
想来应该是:威压,是跨越等阶之后形成的压制。这只地狱猎犬属于二级魔兽,而我只不过是一位学徒级别的魔法学徒,甚至此时的我还算不上真正的魔法师。
无法想象,这座城市中因何会有一头地狱猎犬,这种地狱一族的生物很难在阳光下生活,就算是躲藏在树荫里也不行。
而且地狱一族的生物们,本身都有着浓郁的恶臭味道,那是被地狱中熔岩地狱火灼烧之后的腐烂气息,无论它们躲在哪儿,神庙里的那些神官们都会找到它们,并将它们净化掉。我眼前的这只地狱猎犬一定是一头漏网之鱼。
我没有时间仔细琢磨这些,那头地狱猎犬已经向我扑来。
如同小牛犊一样大的地狱猎犬浑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黑暗之下的那双猩红色双瞳,血盆大口中流淌着火焰一样的口水,滴落在石板路上竟然也不会熄灭,在它狂奔而来的沿途之上,点点滴滴的落下来,形成一簇簇不停跳跃燃烧的火焰,它宛如一缕夜风,向我刮过来,让我无法躲闪。
吟唱着最熟悉的冰系魔法咒语,这时候身体周围的水元素汇聚到我身边,我的身边温度一点点的降低,伸出来在空气中画魔纹法阵的手指上都包裹着一层冰晶。
对于这种异像,我询问过海蒂老师,她说这是因为自身的冰元素亲和度达到二十点这个临界点时,自身凝聚的冰元素晶体无法对魔法师自身造成伤害,这时候身体里面的魔法力在向外传导,绘制魔纹法阵的时候,法阵中凝结的冰晶反向溢出而造成的。
“冰盾术”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组合型魔法,先是由‘聚水术’在空中无数水元素汇聚成为一团水球,出现在我手指操控的位置,对于冰盾位置的掌握,是这个技能最关键的地方,稍有偏差,冰盾就没有办法挡住对面的攻击。然后‘塑形’让水球形成一个理想的盾形态,“水凝”让整个水盾凝聚为冰。这才是冰盾术的完整过程。
但是它的魔纹结构简单,咒语简练,所以冰盾术施法可以非常的块,如果有‘时间停滞’魔法技能的配合,甚至可以让‘冰盾术’达到瞬发。
简述一下‘时间停滞’魔法:(至从一位伟大的魔法师创造了‘时间停滞’,人类的魔法文明就向前凭空跨越了三个台阶。‘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技能,这是唯一一个魔法学院要求魔法学徒在七级以前必须学会的魔法,它可以使所有魔法学习起来变得更简单,魔法师只需要准确的绘出魔纹法阵的图案,并且能够完整的念出魔法咒语,那么就可以轻松的施放这个魔法,不需要在担心念咒语时候节奏不对而引起的失败,也不用考虑绘制魔纹法阵的时候动作不连贯而引起的失败。
在‘时间停滞’魔法技能没有之前,魔法师学习一个魔法技能差不多需要小半年的时间,因为人类很难将古精灵语学得很通顺,高傲的精灵们喜欢跟人类交流。因为‘时间停滞’的出现,让学习魔法这一过程变得很简单,可惜我还没有时间学习这个魔法。
基于‘时间停滞’魔法技能的强大,以至于后来的魔法师们,都以学习‘时间停滞’魔法为基础,甚至有一些魔法师在自己的身体上绘制的第二个魔法构装,画的就是‘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技能。有了这个技能,所有的魔法变得极为简单,只要在‘时间停滞’状态下施展魔法,很少会出现失败的几率。)
一只精美的小盾出现在我面前,整个圆圆的小盾牌上凝结一层浅蓝色的冰晶,在冰盾的最外面被一团冰焰包裹着,这冰焰就像是半透明的淡蓝色火焰。
那只地狱猎犬就像是一道黑色旋风,席卷着枯枝残叶,面目狰狞,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半尺长的獠牙,瞪着充满死气的四目瞳孔,在冲到我身体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被一根冲天而起的巨藤缠绕的结结实实。
“呜咽~”
地狱猎犬一声悲鸣,竟然被粗壮的树藤缠个结实,整个身体离开了地面腾空而起,它的身体在荆棘树藤中不断地挣扎,树藤上坚硬的木刺被这样乱蹭下,扎得它浑身都是,当然不要指望木刺能够扎进地狱猎犬坚韧的皮毛中,地狱猎犬毛皮的坚韧程度,就算是锋利的铁器都未必能刺破,那些木刺只是能很好地遏制地狱猎犬的挣扎,每一次它都会因感到痛楚,而不得不退缩。一时间地狱猎犬被树藤捆得不敢动分毫。
我紧紧盯着地狱猎犬,看它的眼睛凶光与贪婪都是只在看我,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根本没有办法逃走,我知道的,就算我此刻转身逃走,这只地狱猎犬也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追上我。
面对这样的二级魔兽,我缺乏一战的勇气,所以只好趁机再次念动魔法咒语,我的身体忽然间在化成了一股淡淡的黑雾消失在空气中。藏在阴影里,才让我的内心稍安。
我化成一团青烟,就贴在墙角的阴影里,向我家的方向溜过去。
可是看那地狱猎犬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那只地狱猎犬的眼神压根就没离开过我的身体,我一手拍在额头上,啼笑皆非地感叹一下:“地狱一族竟是能看见阴影状态的我,我根本我无所遁形啊!”
既然这样,我咬着牙嘴里咒骂着那地狱猎犬,还要小心那片灌木丛里会不会出现其他的危险,伸手吃力的将腰包里那根长管瑟银精密步枪逃出来,顺手在屁股后面挂着的子弹包里掏出一颗鸡蛋大的镀着秘银的圆球形铅弹,上面的镀银层上刻着一幅小小的‘穿甲’魔纹法阵,我来不及细想,直接将铅弹丢进了枪膛里,端起沉重异常的长管猎枪,稳稳地托在手中。
将长管瑟银猎枪交给我的时候,西希会长就有些唏嘘感叹地对我说过这把枪古老的历史,这种猎枪之所以被排斥出历史的舞台,并不是它的威力不足,恰恰相反,聪明的矮人们将它的激发装置进行了一些改造,然后这把猎枪就变得威力十足。就是有一点不太好,这些铅弹每一颗价位都很高,而且西希会长还特别给我一盒子子弹,我之后仔细的数了一下,仅仅有三十三颗这种精致的铅弹丸,用一颗少一颗。
“呯”的一声,我扣动机括,一道银色的光亮爆闪而出,穿过前面的一片虚空出现在地狱猎犬的面前,那只地狱猎犬竟然猛地张开大嘴,一口将铅丸吞下去。
可是充满了力量的铅丸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吞咽的,我来不及装载下一颗铅弹,就看见地狱猎犬的嘴角冒出一片火光,它忍不住一声低声嚎叫,在夜幕之下,张开的大口之中已经是被铅丸炸碎之后的残片崩得血肉模糊,而那只刻着‘穿甲’的铅丸却不知道哪去了,也许是钻进了身体里面。
巨大的枪响声也划破夜空,传了出去,临近的民居已经有人推开了窗子,向这边街上好奇地看过来。
这时候,地狱猎犬已经顾不得什么疼痛,还有什么比他它嘴里的伤更严重的,所以下了狠心冲荆棘树藤上解脱下来,身上的皮毛已经被折腾的不像样子,它竟然没有忘记躲在角落里的我,气喘吁吁的瞪着我,继续向我跑来。
地狱猎犬挣脱了荆棘树藤的缠绕,想必是付出了一些代价,地狱猎犬离我只有十几步之遥。
我这次从魔法背包里抓出一把‘霜冻卷轴’,散落在地上,继续向身后退却。
这些用乳白墨水绘制成的霜冻卷轴,正要拿到马文开启的店铺里出售,这一次制作卷轴的时候,并没有填入珍贵的寒冰草,所以制造出来的卷轴都应该是普通卷轴。可是我意外的展开了一张霜冻卷轴,居然发现卷轴上面流淌着冰焰的力量,我心想:原来冰焰之力居然还能够渗透到卷轴上面来啊!
血脉之力对我绘制出来的卷轴也是有寒冰效果的。
地狱猎犬踩开了第一张‘霜冻卷轴’,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第四……
大片的寒冰裹在地狱猎犬的身上,让它几乎无法奔跑,它的怒吼震得近在咫尺的我两耳嗡嗡响。
地狱猎犬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直接拍碎了挡在它面前的冰盾造型,这冰盾不仅挡住了地狱猎犬冲锋,冰盾上面的燃烧冰焰竟然没有消失,沾着地狱猎犬的毛皮上,不停地跳跃着,片刻地狱猎犬的前爪已经布满了冰霜,看起来就像是像是晶石的爪子,我没想到这面盾牌同样有寒冰属性伤害,这真是意外惊喜。
地狱猎犬的奔跑速度一下子变慢了,面前的那几个无关紧要的‘霜冻卷轴’此时又被一一踩爆,寒冷的气息一下子围住了整个过道走廊,那地狱猎犬走得更加艰难。
……美丽分割线……
周围的民居里已经走出来一些被吵醒的人,他们第一时间借着地狱猎犬身上的火焰,看清了这只凶兽的原本目的。
“那是魔兽……”人群中立刻就有人低呼,看起来更像商人。
又有人喊:“我的天,魔兽进城了,那是还是一个孩子!快跑啊!”
“快去喊警卫营。”
我心说:这句话就不能先说吗?
倒是快点叫啊!
……美丽分割线……
看到地狱猎犬步履沉重,行动迟缓,我想也许这时候正是杀它们的好时机。于是我将长筒精米步枪丢在一旁,那把‘时空碎裂者’被我拎在手中,另一只手里拿着那盏油灯。
我单手向天空挥臂手臂,灯盏在空中划出一道精美的弧线,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闪电簇从天空中落下,这道巨型的闪电砸得地狱猎犬惨叫连连,那些电弧让它浑身麻痹。毁灭气息的闪电还没有结束,我咬着牙再次挥了挥手。
‘轰隆隆’
闪电声再次传过来,强力的闪电将地狱猎犬浑身烧得犹如焦炭。
我一步迈过去,抬起手里的巨大锤子,趁着地狱猎犬还在麻痹的状态,举起‘时空碎裂者’狠狠向地狱猎犬的头颅上,顿时冰雪和鲜血四处飞溅。地狱猎犬的头颅非常的坚硬,如果不是锤子分量足够重,恐怕也很难将敲破它的头颅。
整个地狱猎犬的毛皮已经被雷电劈得一片焦糊,没有任何的利用的价值,反而在我敲碎塔头颅之后,发现头颅里有一颗魔核静静地躺在那,我麻利的捡起那颗魔核,揣在怀里,又十分熟练的用匕首将狼头颅里面的犬牙割掉,据说犬牙匕首非常紧俏。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开始向这边聚拢,连忙顺着墙角的阴影退开。
现在这个时候,也许回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疲惫的胡乱想着,想着那些准备给马文的魔法卷轴,都让我在危机时候用掉了,明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马文交代!
我自己也有点不能相信,就这样简单的将一只二级魔兽猎杀了,可惜这只地狱猎犬只有一颗头颅,只能收到一颗魔核。
看夜空的明月如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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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莱恩特的要求
直到回到家上楼洗完澡以后,街上的那些看热闹的让居民们都没有散去。我家距离那处街道拐角其实并不远,我靠在阁楼的窗前刚好能看见纷乱之中,一群人围着那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地狱猎犬议论纷纷,当时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躲在墙角的阴影里,用魔法化成了一团轻雾跑回家的。
“毕竟只是一头单颅地狱猎犬啊,若是三颗头颅的成年大犬,应该就不会这么容易了吧!”我心中暗暗在猜想,干爽的棉布睡衣穿在身上非常的舒服,我甚至能感受到睡衣上面饱含着的阳光味道,睡衣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清香,芬妮一定是很用心的帮我洗了这件睡衣。
阁楼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特雷西将头探进来迷迷糊糊地问我:“嘉,外面在吵什么?”
我正靠在窗前向外探视,转过头来指着聚拢在街口处那堆人,装成一副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耸了一下肩膀说:“谁知道啊,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出事儿了,我刚刚还看见地上有一摊血呢!”
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过去,地狱猎犬倒下去的地方流了一大片黑血,可离的太远也是看不太清楚。
夏天的埃尔城很炎热,特雷西穿着一件非常清凉的筒式吊带睡裙走过来,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照在她栗色裸露在外的圆润肩膀上,频繁的锻炼与运动让她的皮肤非常紧致而且充满弹性,她的胳膊上甚至显出一点点的肌肉,在埃尔城居民的眼中,强壮才算是一种健康的美。
她的身材在最近半年之中,再次猛涨至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已经将我远远地抛在后面,矮小瘦弱的我站在她身边,堪堪与她的****平齐。睡裙又轻又薄,一阵夜风吹过来,睡裙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让我借着月光清楚的看到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鼓鼓的胸脯上面清晰的出现两颗豆子的痕迹,虽然是隔着薄薄的睡衣,但依然是那么香艳。
一股热流一下子冲上我的头顶,特雷西低头见我直勾勾看着她,羞涩地一笑,用手将我的眼睛蒙住,并且将我的头扭向窗外,她的身上有一股香草的甜香味。
“要看就看你那个魔法学院的小女朋友去!”特雷西眯着眼睛,如剑一样锋利的眼神看过来,我清晰的感觉到心跳得很快,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的烫。
我的羞涩让特雷西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她嘴巴张得如同O型,惊奇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很随意地问:“你最近每天回来的好晚,最近学院里的课程很忙吗?芬妮有点担心你。”
我挠挠头,想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表达清楚,特雷西毕竟不太懂魔法方面的知识,于是想了一下才说:“也不是,我正在帮耶基斯学者做一个课题,是关于魔法铭文方面的,差不多就是在盔甲上绘制魔纹构装,不过这件铠甲有些大,是给一只岩石高仑穿的铠甲。”
显然特雷西不太明白帝国语的‘高仑’是什么意思,有些好奇地问:“什么是岩石高仑?”
“汉克没有在斯坦斯学院里跟你们吹嘘他们小队俘虏了一只岩石高仑的事儿?”我向特雷西询问,汉克可不是那种闷声发大财的家伙,比起低调,他更喜欢张扬,我以为这家伙一定会向他的朋友们吹嘘特丽莎的那只魔宠。
“哦,那个有生命的岩石傀儡吗?这我知道,你们在给它做魔法铠甲?”特雷西听明白了,她的身体贴在我的书桌上,将身体探出窗外,微微张着嘴看远处街角热闹的场面。
这时候,刚巧看到莱恩特也从床上爬起来,他来不及披甲,只是穿着紧身裤和白色衬衫,拎着一把西洋细剑走出院子。
“看起来,事情有些不同寻常!”特雷西有些跃跃欲试,若果她不是穿着一身睡裙,也许这时候已经蹿到莱恩特的身边儿,跟着他走到前面去看个究竟。
街上的人都没有散去,那些警卫营的老爷骑士们总会在案发后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这时候,他们开始驱赶着围观的人群退后,隔离出一片空白的区域,可能是因为事态有些严重,甚至开始有警卫营中的魔法师到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能够让这些官老爷都全部出动?”特雷西喃喃自语。
“要不要你也穿一件儿衣服,跟着莱恩特一起去?”我问她,她是那种很喜欢凑热闹的人。
特雷西摇摇头说:“算了,要是被芬妮知道,肯定会挨骂的,明天早上还要出早课,先睡了!”
她最近有些消瘦,也许是训练课程有些太紧张的缘故,我看她甩着一头长长的秀发转身离开,也将阁楼的窗帘拉上。
不远处的隔壁果果姐家的小院儿里忽然亮起了灯,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窗前,我知道这绝对不是苏,应该是姐姐安妮,她似乎也听见外面吵杂的声音,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听说她也是战争学院高年级剑士班儿学生,不过我一直没有在学院里见过她啊!
我没想到,原来在城市里出现一只地狱猎犬,居然会这样严重,就算是一只死狗,也差不多将警卫营里最权威的痕迹勘察高手找过来,仔细的搜索周边范围内的一切痕迹,我有点后悔将那只地狱猎犬口中锋利的獠牙撬下来了,应该只拿魔核的。如果让他们顺着我留下的气味,追踪过来,那真是得不偿失啊。
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这只地狱猎犬到底是因为在猎食无意中选中了我,还是直接埋伏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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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吉嘉!难得你能这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会儿,你想喝麦粥还是茶?”芬妮见我从楼上走下来,连忙从餐桌旁站起来,走到厨房里帮我弄早餐。
我挠一挠凌乱的头发,很艰难地说道:“一碗麦片粥吧,谢谢!哦,芬妮,请不要向里面加任何东西,我想吃清淡一点儿!”
莱恩特和特雷西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特雷西梳个长长的马尾,好奇地向莱恩特询问昨天晚上的事儿。
“应该是一头地狱猎犬被人杀死了!”莱恩特手里拿着魔法报纸,一边喝茶一边扫视着导读专栏,寻找着重要的新闻。
特雷西握住嘴,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我的天,是地狱界的那种凶兽吗?我们这儿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恐怖的凶兽,地狱一族通向我们罗兰大陆的时空大门不是已经被封印起来了吗?”
“还好,这只猎犬应该是刚刚出地狱界出来没多久,它身上的熔岩之火还没有全部熄灭,不过,警卫营方面也一直没能找到那位猎魔手,整个晚上他们都在寻找那位猎魔手的踪迹,以便寻找到更多的线索,查一下这只地狱猎犬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有这样的通道出现,对我们埃尔城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莱恩特眼中也显出了担忧之色。
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好奇地问莱恩特:“莱恩特,你在担心什么?有警卫营的骑士们保护我们,那些地狱猎犬一定会被全部铲除的!”
芬妮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吉嘉说得对,诚实的安全问题就应该让警卫营的那些骑士们伤脑筋!”
莱恩特没有辩解,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热茶,然后将魔法报纸翻开,指着上面生动的魔法照片说道:“就算是这样的单首地狱猎犬,也不是那些警卫营的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它们快若闪电,就算我遇上了,也不能确保全身而退,这东西要是真有其他的同类潜伏在城市里,那真是麻烦事儿。”
“也许埃尔城的魔法公会和佣兵行会又会有一些行动,希望这位猎魔手能够将城市里潜伏的地狱猎犬统统的消灭!”特雷西用勺子搅动盘子里的麦粥,喃喃自语道。
我这时候刚将手伸出去拿盘子里的面包圈儿,听到特雷西这样说,差点将面包圈掉在餐桌布上。
我心想:特雷西你大概不知道,我也不想在看见那种凶兽啊,当时我也是吓得要死,如果能逃的话,我第一时间就逃跑了,谁会冒着生命危险与那只地狱猎犬硬拼啊!幸好当时它一心想冲上来咬死我,如果隔空对我吐出一颗魔法弹,我多半是硬抗不下来的。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身上恰巧带着‘霜冻卷轴’和荆棘树藤的种子,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只大家伙,不过也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那就是我的血脉天赋极寒的‘冰焰’居然在绘制冰系魔法卷轴的时候,竟然能够附加卷轴的冰系伤害,并且能够加深冰冻的效果,这是我没想过的事儿。
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场打斗,如果不是当时‘霜冻卷轴’接连爆开,叠加在一起的冰冻伤害让地狱猎犬动作迟缓,之后它又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击碎冰盾,那面冰盾也附着‘冰焰’,击碎冰盾的同时,也将地狱猎犬的前爪冻结住。如果不是这样,我的‘闪电箭’真的很难击中地狱猎犬。
好吧!我承认雷之种子与我融合在一起之后,我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拥有了雷元素魔法亲和度,并且有了雷元素的魔法抗性,最重要的还是我拥有了一个不用绘制魔纹法阵,也不用念魔法咒语,就能瞬发‘闪电箭’,因为这是我身体里雷之种子的天赋特性。没错,兽人部落的守护圣兽雷鸟的普通攻击,就带有‘闪电箭’的攻击效果。
然而,这原本是‘雷鸟的羽毛’,后来这股力量又被鹰身女妖首领融合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在它毁灭的前一刻,它的灵魂与精神烙印脱离了自己的躯壳,侵入我的精神之海中,试图占据我的身体,可是没有想到这股雷属性的天赋力量被我自身的冰焰血脉封印在精神之海的海底。
雷属性的魔法技能天生是地狱一族的克星,它们对于神圣魔法和雷属性魔法没有一点儿抵抗力,所以才能够在释放‘闪电箭’之后,轻松的将地狱猎犬麻痹住,而我也趁机冲上去,用坚硬的‘时空碎裂者’一下砸碎了地狱猎犬的头颅。
对与特雷西说的话,我可不敢认同,毕竟地狱猎犬是二级魔兽,只要一个不小心,我就会被那只凶兽撕成碎片儿。
我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甜甜的面包圈,决定闭口不语。
“可是,我们这儿怎么会出现这些地狱一族的大家伙,它们不是已经消失很久了吗?”特雷西也有她的担忧。
“虽然这句话说起来不那么好听,而且显得自己有些懦弱,但是我在这郑重其事的要求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莱恩特第一次板着脸说话,让我和特雷西都感受到了他的威严,一家之主所拥有的权利。
我和特雷西都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着他对我们的要求:“无论在什么地方遇见地狱猎犬这种凶兽,不要尝试跟它们对抗,首先要想尽方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千万不要激怒它,而且尽可能的跑向人群密集的地方,或者是呼救也行,绝对不可以逞英雄!”
“可是,莱恩特,你不是说过一位合格的战士,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勇敢吗,勇气最重要啊!”特雷西对莱恩特提出来要求有些抵触情绪,她是一个性格耿直的女孩子,正义感过分的强烈。
“勇敢不等于鲁莽,勇气并不能帮助你,与一起杀掉比你强大数倍的凶兽,这种相当于二级魔兽的地狱生物,绝对不是你们这些战士学徒和魔法学徒能够对付的,就算你将西洋细剑的后面几招秘法技能都全部领悟,也不是它们的对手,就像是吉嘉学会了‘水弹术’也对付不了这地狱猎犬,什么时候用力‘冰箭术’或者‘冰枪’这样一级高阶魔法,或许吉嘉拥有与地狱猎犬一战之力!”莱恩特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的分析给我们两个人听,其实就是担心遇见地狱猎犬,我们会昏了头冲上去喊打喊杀……
莱恩特很少有这样疾声厉色的叮嘱,而且吩咐我们一定要遵循他的话。
清晨的眼光晃得我眯起眼睛,我推开院子的铁大门,再次整理一下领子上的纽扣,魔法上衣被芬妮熨烫的十分平整,看到街上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谈论着昨晚的事儿,我一路小跑到了街口不远处,伸长了脖子向街口拐角那地方望过去,那只地狱猎犬已经不见了,只是在石板地上十分醒目的留着一滩凝固的黑色血渍,刺眼地留在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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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年轻世界
埃尔城的地狱犬事件让整个城市出现了一丝阴霾,入夜之后,街上闲逛的人明显比以往少很多,虽然没有人因此而死去,但是那些关于地狱猎犬的传说,让整个城市里的居民都人心惶惶,书店里的一些描述地狱世界的冒险书籍最近非常畅销,很多居民都想通过一些途径,了解地狱猎犬,以便应付突发事件。
接着就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来,说某某处的私人园林里就豢养着这种凶恶的地狱生物,每个晚上都有一些掘墓者向那庄园里送一些新的尸体,他们应该是与地狱一族相互勾结的异端分子。还有人传言,也许是地狱魔族寻找到了新的空间节点,开辟出来新的时空门,派一些地狱猎犬先过来探路,也许不久之后,魔族的大军将会大举进犯北方史洛伊特省,诸如此类的传闻真是众说纷纭。
神庙里的神官们最近总是在城里出现,看起来她们也在查询那些地狱魔族的消息,以及异端分子聚集的窝点儿,整个埃尔城就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却外松内紧,就连城门口的盘查也是格外的严苛。
昨天鲍比还和我悄悄的说过,埃尔城里当权的贵族豪门,借着这次地狱犬事件,将一些平时的政敌们狠狠地收拾了一番,他的远房姑姑家就因此受到了牵连,可惜他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现在家里也是人人自危,担心警卫营的那些骑士们什么时候,会冲破他家的大门,将他的家人也抓起来。
我感叹这也许就是政治,没有善与恶,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只有当利益冲突的时候,那些迷失在权利中的大人物,就会笑眯眯地举起手里的屠刀,毫不留情的斩落挡在他们身前每个人的头颅。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鲍比,只能陪他在操场边缘儿单杠上呆呆的坐着,看着远处昏黄的斜阳。
我问他:“你的水球队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有些感叹地苦笑了一下,那张油乎乎的胖脸笑起来很像一张芝麻饼,他想想又说:“辛柳谷之行,水球队差不多荒废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回来队伍差不多就算是散了,再想组织起来就更难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他:“还有我啊,如果缺人的话,还可以喊我,不过我连一场训练都没参加过,要是输得太惨,你可别骂我!”
鲍比有些感动,他从怀里摸出两张‘水疗术’魔法卷轴,眼圈有些微红,他对我说:“你在辛柳谷送我卷轴,我都记不得有没有跟你说一声谢谢!”
我一拳打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铭文师嘛,绘制一张魔法卷轴很简单!”
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就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我,她的眼神就像夏夜里清凉的微风。
鲍比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厚嘟嘟的嘴唇裂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搂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对我悄悄说:“喂,嘉!我原以为你留下来陪我,是为了安慰我的嘛,原来是在等待佳人时候无聊,凑到我身边打发时间……”
说着,他‘哧溜’一下敏捷的滑下双杠,向我摇了摇肥肥的手掌,挥手道别,大步向操场另一侧走过去。
他最近一直在追求的学姐,正在对面的操场上,此时刚好下晚操,正坐在操场边缘的草地上收拾行装,鲍比就像是一只欢快的肥鹅,拍打着自己肥硕的翅膀,向那边一路奔跑,他也在寻找他的幸福啊!
校园里的傍晚,有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在魔法院的操场上绕着环形跑道散步,他们似乎大声谈论着‘大火球术’的魔纹法阵线型排列,大家的情绪饱满而又热烈,很有魔法学者对学术上的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之心。
据说今年的魔法高校论坛,有位魔法学者提出:改变绘制魔纹法阵的笔顺,能够改变魔法技能的基本属性。这个论点所有魔法师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成功过,这位魔法学者在论坛上,就拿‘大火球术’这个魔法做演示,在绘制过程中改变了一条魔法线的笔顺,然后大火球竟然威力缩小了一半儿,但是射程却提高了三分之一,让今年的高校论坛上刮起一股‘魔纹法阵改’的旋风。
一旁的单杠下面,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顽皮家伙,在上面绑了一个简单的秋千。木板制成的秋千上面,这时候坐着一位穿着浅绿色魔法套裙的职装女魔法师,她娴静的面容下面透露着一丝野性,凤尾一样的眼角里微微向上挑起,抿着嘴唇,微微颔首,却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那尖尖的下巴很美,栗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面容精致,她正专注的看着一本魔法书,就像是四周的一切景物都与她无关,她沉醉于魔法书中。
在魔法师中,女性的人数要比男性少一些,但是就算长相平凡的女魔法师,在达到一定等级以后,也会用魔法修饰自己的容颜,让自己看上去更顺眼些,所以女魔法师中不乏美丽女人,可是长得有没有味道,却是与生俱来的,这没法用魔法改变,就像此刻的女魔法师,独自坐在单杠下面的秋千上,就像黑夜里空谷中的幽兰在悄然绽放,那美丽看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身上的那股气质,就像是静夜中绽放的兰花身上的芳香一样,分外迷人。
那些高谈阔论的高年级学长们,大概就是想要在她的面前有所表现,才会将当下最热的话题拿出来讨论,看得出他们对此下了一番苦功,应该是对‘魔纹法阵改’有一定的研究,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真的学会那个攻击距离超远的‘大火球术’。
前两天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起这个消息,还专门与耶基斯学者探讨过这个问题,耶基斯学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我说:任何魔法技能都不排除偶然性,每个魔纹法阵都非常繁复,要是想从中找寻出可以改变魔法技能基本属性的笔顺,难度不比学会一个禁咒级魔法简单。
现在,当我再次听见有人郑重其事的讨论着‘魔纹法阵改’这一学术的时候,就会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
高德佛里院长昨天已经在学院里发布了通知,介于‘魔纹法阵改’这一门学术冗长生涩难懂,建议学院里的师生不要偏重研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在那边,借着此事在高谈阔论。
我可不想管他们说的是什么,纵身从双杠上跳下来,轻盈的身体在落地的时候进行一个深蹲,用以缓冲落下的惯性,双手就像是两只翅膀一样,在身后向两侧张开,如******一样姿势落到地上。
抬起头,看着坐在秋千上的莫拉雅儿,我慢慢走过去,就坐在她身边的秋千上,缓缓地向前荡起……
我们俩也不说话,看着黄昏里的斜阳被天边的彩霞慢慢吞噬,看着头顶上的蔚蓝一点点的颜色变深,看着天边的飞鸟归巢,它们排成整齐的一排,就在暮霭之中时隐时现,我们在等着夜幕的来临。
“今天你好像很闲,这一阵子不是在跟耶基斯老师学习绘制魔纹构装吗?我以为你会很热心!”莫拉雅儿的心情很好,微抿着嘴唇上挂着得意地笑。
我一次又一次的荡起,在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片刻才说:“今天耶基斯在组装那些符文金属板,又没我什么事儿,那么多绘制一个个符文的金属板有效的组合在一起,才会构成魔纹构装。前一周,已经失败了两次,我都搞不明白,是他设计图纸有偏差,还是我绘制的魔纹图案有问题,这是第三次了,紧紧是一个岩石高仑的护肩,就已经花费了我们快要两周的时间,可是我还没看到成功的希望,所以到操场上透透气儿。”
“魔法研究与铭文师学习,就是这样枯燥乏味,如果你现在想放弃还来得及,我可以叫你魔法药剂学,也许你会认为这个比较有趣儿!”莫拉雅儿开心的掩嘴笑起来,她微眯着眼,可是那双眼还是透着一种迷人的野性,就像是一只调皮的小花狸猫。
我双手抱住后脑,抬头看着远处教学楼的窗户里亮起了灯火,那些明亮的月光石魔法灯将整个大楼照得通亮。
“算了吧,我还是觉得铭文更有趣儿一点。耶基斯学者只不过是因为忙着要组装这些魔法符文金属板,没时间绘制下一个魔纹构装的方案,我才有时间喘口气儿的!”然后我尽可能用最平常的语气说:“你今晚的魔法套装很漂亮!”
莫拉雅儿有些娇嗔道:“明明只是一个魔法学院的新生,干嘛总是用这种老气横生的语气说话嘛!不过我就当你是在赞美我,不管怎么样,你这样说我很喜欢!”
她的心情总是非常的欢快明朗充满阳光,很少能在她的身上感觉到阴霾气息。
那几个围着操场转了半天的高年级学长再次绕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坐在莫拉雅儿的身边,都在偷偷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瞪我,一时间他们也停下来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应该继续在操场上绕圈,还是凑过来将我赶跑。
难得有这样一个轻松地傍晚,莫拉雅儿从秋千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曼妙的身体,然后拉起我的手,当着那几位高年级学长的面,与我扬长而去。
那些穿着魔法师长袍的学长我有印象的,他们是魔法学院四年级学生,是这一届最有希望突破九级瓶颈,让自己的魔法池产生魔力漩涡,晋升为‘魔法师’的一群最优秀的魔法师,他们今年都已经年满十六,将会在夏末之后参加成人礼,说起来,只比莫拉雅儿小两岁而已,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有资本追求学院里的助教女老师的根本原因。
可是他们费尽心思营造的气氛,却没有一点效果,最终反被我将气氛破坏殆尽。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声,看起来我又做了一次恶人。
说起来,我进入魔法学院这三个月之中,真是没有留下什么好名声,先是与三年级火系魔法班的阿比盖尔决斗,不管怎么样也是因为我才让他受伤辍学的,魔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已经恨我入骨。
这是鲍比悄悄告诉我的,我之前不太明白我与阿比盖尔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怎么就惹怒了整个三年级的那些学长了。
后来鲍比才点醒我,说我在那次决斗上,完完全全压制了一位三年级的火系魔法师,算是在那些三年级的学长们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鲍比对我说:那些人要是能不恨你,那才是怪事儿呢!我一想,还真的这个道理。
据说已经有人谋划着,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重新找我决斗,用以挽回三年级魔法学徒们的颜面,这个风声已经放出来很久了,可我不是参加辛柳谷探险活动,一直没在学院里待着,返回学院之后,就一直躲在耶基斯的实验室中,让他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下手,也没办法找个合适的理由。
我听鲍比告诉我这些的时候,唯有报以苦笑。
而今,莫拉雅儿拉着我的手,慢慢地走出学院的操场,我就知道我接下来的生活注定不能太平静。
莫拉雅儿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用眼角扫了我一眼,得意地说:“要是他们找你的麻烦,我会与苏菲一起替你出头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下泥土里的那条猛毒花藤也趁机窜出地面,露出绿油油脊背,滑腻地就像一条巨型鳗鱼,吓我一跳。我毫不犹豫的在它脊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吓得那个大家伙再次钻进你头里。
莫拉雅儿轻轻地扯着我的耳朵,嬉笑着对我轻声说:“不许你欺负小花!”
“啊,小花是树藤的名字吗?”我被她口中热乎乎的气息吹在耳朵上,感觉得很痒,却被她扯着耳朵,想躲都躲不开,只好伸手在她的腋下挠她的痒。
莫拉雅儿嘻嘻笑着反身躲开,我兴起追上去……
年轻的人,年轻的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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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邻家姐姐安妮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苏了,我有点想念这个整天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她多愁善感,总是活在深深地自责中,虽然她从不说以前的事儿,但我知道她心里的感受,她一直在为果果姐的事儿而自责,甚至我当我提到魔法假肢,她的情绪都会变得不可控制。
离开果果姐这些日子里,我想应该照顾好她的,可是我很难走近她的世界。即使已经成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们俩可以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一起坐在柠檬树下的浅谈人生。我也喜欢将城里发生的一些新故事讲给她听,可算起来,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她了。
听说她在神庙里成为了一名祭司学徒,是因为在一本祷言书中领悟了‘治愈术’。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对果果姐的思念,化成无数个****夜夜的祈祷,终于有一天她在祷言经书中感悟到了神力,她学会了那个最基本的入门神术“治愈术”。
我不知道苏现在过得怎么样,所以我想去神庙那边看看她。我计划下周约赢黎一起去神庙祈福,埃尔城的居民们大多都愿意去神庙祈求圣水,他们认为圣水能够治愈百病,事实上也的确有些效果。前些天的时候,我和耶基斯学者谈论起那些圣水,他有些不屑地笑笑,对我低声说:“这些话也就是和你随便闲谈,拿到外面我可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那些所谓的圣水只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山泉说,被神庙里的那些神职人员注入一些神力罢了,那些圣水也只不过是有一点点恢复能力,经过稀释之后的治愈药水吧!”
随后耶基斯又补充了一句:“恩,话说回来,神庙里的那些祭司的神术,治愈与净化、驱邪还都是非常有独到之处的,最起码比你的‘水疗术’靠谱!”
我那时候就在想,耶基斯这句话的含义是认可神庙里的这些神术吗?不过说起来,神庙里的那些祭司比魔法师的数量还要稀少,如果说魔法师出现的几率大概是一两千人之中,才会出现一位。那么神庙里的祭司至少可以称作万里选一,很多人就算是有天赋不行,还必须有对神灵坚定的信仰才能获得神的眷顾。
果果姐的房子前面的草坪上已经长出来了新的杂草,玻璃窗上的下过雨留下的痕迹也很久没有人擦拭,院门口的信箱里塞着一封信件,看上去已经放了好久都没有人取,每次从她们家门口路过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向里面张望,期盼着能够看到那张清丽的脸,以及那只熟悉的轮椅。
果果姐家院墙上种植着一种淡黄色的小花,如今正好开得非常茂密,小小的花朵多如繁星,生长在浅灰色的土墙上。
院子里的柠檬树的花已经谢了,长出了许许多多鸽子蛋大小的青涩果实,只是看一眼,嘴里都会泛起一股酸涩的味道。
街道上,一队骑着古博来马的警卫营的骑士慢慢从我身边走过,我认得排在马队第三个位置上的那位骑士恰好是我们街尾埃文家的小儿子,老埃文为了能将他的小儿子插进埃尔城的警卫营,可是花了不少的钱,我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他穿着制式轻装甲,看起来非常有精气神,也是微不可查地跟我颔首,俏皮的眨眨眼睛。
小埃文的脾气非常好,对整条街上的邻里们,平时都是非常有礼貌,他比我大五岁,今年正好十七岁,去年从战争学院战士院里毕业,就加入了警卫营。
我看着那队高大的古博来马从我身边慢慢走过,很是羡慕他们有资格在城里骑着高头大马到处逛,我想这一定非常拉风。
最近这几天,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那个院子里慢跑出来,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剑手作训服,一头火红的长发在奔跑是,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的背上背着一把暗红色的双手剑,我能感受到那把长剑上含有灼热的火元素气息,那是一把很珍贵的魔法长剑。
安妮身材和果果姐很像,她们都属于那种宽肩膀、大长腿、皮肤白皙的女人。安妮的身体看起来要比果果姐更结实,也要更火辣,身材凹凸线条更夸张,修长****总是包裹着紧致的紧身皮裤里,那分明就是一件火蜥蜴皮的轻甲,这种名贵的一级顶阶魔兽皮革,在埃尔城算是非常名贵的皮革了,听说她也是刚刚返回埃尔城,之前跟随着学院四年级精英团乘坐飞艇去了奇岩城,大概在那边的山谷密林中有了很多收获,不然以她们姐妹目前的状况来说,绝无可能买得起这样名贵的皮甲的。
安妮的身高和果果姐差不太多,她们姐妹的背影有些像,不过安妮的身材更好一些,腿更长、要更细,身材更显得高挑。
说起来,她和果果姐的容貌却差很多,除了皮肤白皙一些,身材也算不错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优势,脸蛋儿只能算得上有些精致罢了,而且因为皮肤过于白皙,脸上还有一些淡淡地粉色雀斑。
可安妮的容貌十分美丽,要比果果姐漂亮多了,那双如同紫色葡萄一样的黑眼睛非常的有神,高鼻梁,厚厚的嘴唇微微的有些上翘,让整个脸显得非常的立体,配上白腻的冰肌玉骨和丰润的身材,让她显得格外有女人味道。如果不是知道安妮实际的年龄,很难相信长得如此成熟的她居然只不过是刚刚要准备参加成人礼的少女。
刚刚转回身,还想继续向果果姐家的小院子里再看一看,就忽然发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我的眼前,她微微俯下身体,双手支撑在膝盖上,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黛眉微微皱在一起,好奇地盯着我看。
我没想到安妮会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后,刚刚还想到了她。
此时,她用一双美丽的眸子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好奇地看着我。红色的皮衣V字型领口露出大片的白腻肌肤,随着她俯下的身体,酥*胸曾现出了两个诱人水滴形轮廓,深沟之中透出一股微甜的馨香。
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猜我的脸一定会瞬间变得又青又白,嘴巴也微微的张开,转到一半的身体定格在半空中,身体微微的向后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近距离看安妮,她的眉眼之中依稀有果果姐的影子,我心中的酸涩一下子涌出来,不知道怎么搞的,眼角一下子就湿了。
安妮也没相到站在我身后,一下子就将我吓哭了,她伸出手捏着我的脸蛋儿,皱着眉轻轻哼了一声:“不要以为哭鼻子,我就会放过你,这几天一直看到你在我家门前鬼鬼祟祟的向里面张望,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在看什么,要是不老实的话,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
我被安妮带有侵略性的眼神看过来,有些慌乱,可马上我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很乖巧地对她说了一句:“安妮姐姐,苏在家吗?”
见我原来是找苏的,安妮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微笑,不过我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三年前。
当时我还清晰记得,我想尝尝她们家柠檬树上的柠檬的味道,当时,刚刚翻过她家的院墙,就被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的安妮当场抓住,当时我也没敢反抗,这好被她拎着脖领子,拖到院门口,又对着我的屁股狠狠地踹一脚,我狼狈的扑倒在街上,那姿势就像是狗吃屎一样难看,当时差不多被特雷西嘲笑了大半年。只有芬妮在这件事儿上给我了很多安慰,她一直认为我太沉闷,男孩子有时候调皮一点才正常嘛!。
所以现在我看到安妮,心里就有点虚,很怕在被她踹上一脚,可是,安妮这次随着学院团队出游大半年的时间,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她只是板着脸说:“你找苏啊,你是莱恩特老师家那位捡回来的男孩子,吉嘉吧,特雷西怎么没带你上学?”
我将身体站直,看着她的眼睛,尽量不让视线溜在她雪白的胸脯上,然后老实地说:“额,我在战争学院上学,特雷西她去斯坦斯,我们俩不顺路!”
安妮恍然,眨眨眼睛又对我说:“难怪我早上看到那妮子和一个男孩子走了,苏去神庙学神术了,怎么,她没告诉你?”
她的声音并不出色,反而有些略微的沙哑,有一种金属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她的嗓子搞坏了。
我坦然对她说:“上个月有跟我说过,我就是想看看她回来没!”
我和苏是朋友的事儿,在这条街上不是秘密,想必安妮也能略有耳闻吧!
安妮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居然和她是同一所学院上学,才算是再次将我打量一番,眉眼中还是带着一种疑惑,大概在想为什么我这样瘦弱的小身板儿,居然也能被埃尔城最好的学院录取!她表情有些精彩,而且她还意识到了,如果在同一所学院的话,她完全可以罩我的,马上那种无言的优越感油然而生,颇为自信地对我说:“额,她最近好像有些忙呢!听说被主教安杜亚选中,成为他的接班人,主修戒律神术,我最近也很少能看到她的,只是在上个月才与她见过一面。你在战争学院上学?那么说你是我的学弟?要是学院里,有人欺负你,你可以报我的名字!”
我心中终于是得到了一些安慰,连忙装作乖宝宝一样的点头答应道:“好!”
“不是吧,你是魔法学徒?”她的眼睛终于越过我雪白衬衫,看到我穿的那条如同灯笼一样的紧腿魔法长裤,尖尖地软皮短靴,一般战士学院的学徒们绝不会是这样的打扮,因为灯笼裤会在训练的时候,非常的不变,只有一些魔法学徒才会这样穿,很多魔法长裤都是被裁缝们剪裁这个样式,他们觉得这样的打扮更符合贵族风范。
见我没有否认,安妮才算是稍微正式再次将我打量了一遍,而我也是有些为窘迫地说:“我在魔法学院的水系班,跟海蒂导师学习!”
安妮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也颇为感叹地说:“看来莱恩特老师倒是捡回来一个宝贝,话说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你这是要上学去吗?看起来我们好像顺路啊,要不要一起走?”
街口的方向,站着几位高大的身影,他们身穿着精致的皮甲,身上佩戴着华丽的武器,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战意,看起来他们也应该是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学长们,他们男男女女几个人站在一起,摆着着很酷的姿势,向安妮挥手,大概是招呼她快点过去,看起来她们应该是一个小团体,这些气场强大的人,之前我没在学院见过,看来应该是与安妮一样,一直在外面历练的那群校园精英学生。
我连忙很有自知之明的摆摆手,示意安妮不用管我,先走就行。
安妮想了一想,伸手在我的头发上揉了又揉,爽快地说:“那好,改天再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你会知道,认识他们绝不是什么坏事儿,尤其是在你七级之前……”
我老实的连连点头,安妮向我挥了挥手,转身向他们的小队跑过去,就像是红色的虚影还留在我的眼前,人去已经窜出十几米远的前方,原来无限接近战士公会认可的剑士资格,居然需要达到这样恐怖的速度啊!
看着略微有些荒废的房子,我心想要是苏在的话,一定会将房子整理得很整洁吧!
开启石鼓图腾的力量。
“风之疾走”
圆滚滚的月光石鼓图腾连着一条白色的丝绦,漂浮在我的身边,石鼓上精美的魔纹中充盈着魔法力量,一股风圈不停地在我脚下旋转,让我感觉就像是有风的力量缠绕在我的双腿上,我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就可以跨越两三米远,要是跑起来,跨越的距离甚至还要更夸张。
也许赢黎在中央大街的路口等急了,我必须快点跑!
昨天熬到很晚,也没能看见耶基斯学者最后组装岩石高仑的护肩装甲,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我有些急迫的想立刻跑到学院去,毕竟我在护肩的魔纹绘制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我很期待成功,要是再不成功的话,也许我对自己最后一点点信心也会消失殆尽。我也很期待能换一些新的魔纹法阵,那些护肩上的魔纹线条,已经被我拿着刻笔,在符文金属板上反反复复刻画了无数遍,我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
早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我的脸上,十分的耀眼,我将手搭在额头,抬眼向远处街口望去,赢黎面色潮红,有些气喘的站在那里,额头上还有晶莹的汗珠,笑语嫣嫣地就站在远处街口看着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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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阅览室不欢迎单身狗
从魔法学院后山的巷子里可以看到埃尔城北概貌,街区里林立的多半是民宅,再向外面靠近北城门区域有一片自由市场,那里算是埃尔城的贫民区,很多卖苦力的民众多半会聚在那里寻求生计。那里也有全城最便宜的小吃,也有见不得光的黑市、有被屡禁不止的奴隶市场、也会有魔法公会禁售的一些辅助施展邪恶魔法的魔法材料等等,哪里算是整个埃尔城最混乱的地方,我曾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就在我刚刚到埃尔城的那些日子,只有在那边才能够找到一些食物。
我应该庆幸,当初没有栽进那些连骨头渣子里面的油都能榨干的奸商手里,现在扶着盘山路护栏向那边儿眺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就像是从画中跳出来的人,反身去看画里面的风景,也说不出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现在,整个埃尔城最混乱的地方就在北城菜市场附近,那里聚集了大批的警卫营里的骑士们,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将那里排查一遍,在哪里寻找地狱魔族的踪迹,也只有站那里,那些地位低下的商人、贱民、流浪者们才会对骑士们敢怒不敢言,也只有在那里,警卫营的骑士们才能摆出老爷的架势。
我叹了一口气,有点恨自己明知道不要将希望放在警卫营的身上,可是偏偏还是满心期待这些骑士们有些作为,而往往最后总是以失望告终,双手压在护栏上,尽量的舒展着我的身体,心头那些阴霾总是无法挥散不去,担心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些恶犬再次从背后扑上来,我在想如果真的扑上来,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赢黎在盘山路的一处转角缓步台上停下来,手扶着栏杆看下俯瞰整个埃尔城,在晨光中的城市显得朝气蓬勃,由安静慢慢的转变成喧嚣,这座小城还没有被表面的浮华所蒙蔽,勤劳的人还是习惯早起,其几天传言出现了地狱猎犬,让这让警卫营的骑士们忙得焦头烂额,来至上面的长官与城市议政厅的压力已经让他们喘不上来气儿,偏偏下面的市民也一再认为埃尔城治安这样差,是警卫营没有作为的原因,几十万民众缴出来的税,竟然只是养了一群蛀虫,上司不认可,市民们的不理解让夹缝中警卫营处于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
这几天,议政厅门口的意见箱里已经塞满了雪片儿一样的信笺,昨晚芬妮还对我说她和同事也给市长写了一封信,建议精简警卫营的编制,以便于有更多的军费投入治安治理之中,如果城市市政有钱,那么就可以请一些猎魔手来,调查埃尔城中的地狱猎犬事件,这些专业的事儿,交给警卫团的确有些为难他们了。
“今天的自习课,我们在教师里练习冥想吧!”赢黎在我身边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
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眼中有一股懒洋洋的笑意,她的片刻之间的犹豫,也绝不是在考虑她自己,只是在担心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会有怎么样的感受,她总是先考虑到别人的心情,然后才会想到自己,一丝轻柔的风吹过她柔软的发髻,将耳畔的一缕碎发吹拂得随风飘动。
那是一种生活的味道,我无比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她对我的担心,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她明明不用上任何冥想自习课的,因为她的耳钉就是一对非常罕有的魔法饰品,作用就是一刻不停的汇聚周围的魔法元素注入身体,所以赢黎只需要每天偶尔挥霍一下自己身体里面的魔法力,让身体里面的魔法池反复清空和注入魔法力,这样就能非常轻松的让魔法池的容量不断增长。
“怎么了,是不是听见谁说什么了?”我靠到她的身边,转头问她。
赢黎眼神落在远处的居民区建筑群中,淡淡地摇了摇头,脸蛋上忽然浮现出一颗小酒窝儿,笑吟吟地说:“没,就是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期末考试的魔法力测验的时候,你的魔法等级刚刚三级,被海蒂导师深深地斥责一顿,你的心情非常沮丧,然后对我说:你想整个暑假都要练习冥想!”
“……”我有些无言以对,这是什么嘛!一个梦就能够主观的认为我荒废了魔法修炼么?
我啼笑皆非地说:“你这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在理她,沿着盘山石板路,一口气也不停歇的向上慢跑,我见她追上来,才又轻轻地说:“昨天魔法符文课的魔法符文结构图给我抄一下,昨晚上我没写完!”
“恩,可你确定你能赶在早课之前能够全部描下来?今天一二节就是魔法符文课!”赢黎有些担心的问。
“额……”我回答不出来,真的以这个速度跑到教学楼的话,基本上可以压着铃声响起之前,能够进入教室里,很难再有抄袭作业的时间。
这时候的赢黎用雪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粉红色的嘴唇,一点点逐渐加快奔跑的速度,她尽可能控制着奔跑的节奏,那种缓慢的增速,力求让我感觉不到,但是却不知道我对速度方面也是几位敏感,略微的细小变化,我都能够感觉得出来,我知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增速,我们会提前一刻钟进入学院后门,恰恰这个时间刚好不好的就是描绘出一幅简单地符文结构图的时间。她就是这样一个细心而敏感的女孩儿,总会在某一时刻,让我的心中感觉到一种躺在午后阳光下的丝丝暖意。
最近这几天,一直跟随着耶基斯学者在绘制关于一些魔纹构装的符文金属板,反而是有些忽略了魔法符文课上的一些基本魔法符文的练习,甚至昨天晚上课堂作业也没能按时完成,所以今天早上才需要借赢黎的笔记本描一下,否则被老师当堂叫起来回答问题,免不了会很尴尬。
……美丽分割线……
蔚蓝色天际边缘飘着一丝雪白的云,林荫道上还有鸟雀清脆的啼叫声,早晨里的朝阳将学院里面参天古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明媚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进空荡荡的走廊,颇有一些哥特式建筑风格的教学楼修建的高大肃穆。
斯威夫特正捧着一本魔法咒语书籍,一边走一边念诵上面的句子,他生涩而笨拙地语法,却是我们这三十多人中,诵读能力最出色的,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非常喜欢他,每次新的知识点再次示范,都要交给他来完成,在课堂上,他就是王子一样的存在,班级里所有的女生都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去看他,他所过之处,几乎班级里所有女生都会激动的和他打招呼,我想,但就这一点就够他臭屁的了。
鲍比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艰难的爬上教学楼的台阶,手里的麦饼还不断地往嘴里放,这时候,他看到我一阵风似的擦着他的肩膀跑过去,长大了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地大声说:“喂,嘉,你居然能够记起来你今天值日?”
“…………”
我转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有值日这回事儿。
“早晨,鲍比。回头再聊!”
“嗨,鲍比,早!”赢黎跟在我的身后,和我一样飞快的跑进教学楼,去不忘跟鲍比打声招呼,她还要负责将魔法笔记本拿给我。
赢黎在前面的转角跟我挥手暂别,她的女更衣室在教学楼的最东侧,而我们男生的更衣室则是在最西面的走廊过道上,保持这样一个速度跑下来,浑身热气腾腾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就像是上了一节身体素质训练课,幸好有一身干爽的衣服保存在这儿。
魔法师们虽然很少会有近身格斗课程,但是并不是没有,基本的格挡手法还是需要了解的,每个月大概会有两课时身体素质训练课,通常前半节课我们会在操场的草坪上跑圈儿,后半程则是教官们叫我们学习简单的格挡术,那时候,基本上班级里的每一位同学半堂课程跑下来,都会大汗淋漓一身臭汗,所以一般我们的更衣室里都会有一套备用的魔法长袍,而我与赢黎几乎每天都要晨跑,更衣间里准备的魔法长袍就是避免一身汗味进到教室里面。
与赢黎飞快跑进教室,我们要争分夺秒,已经有一大半儿的同学坐在教室里,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块儿聊天儿。
平时我和赢黎几乎都是赶在任课老师前脚迈进课堂前一秒冲进教室的,今天骤然的提前出现在教室里,也算是让许多同学都注目过来。
我在辛柳谷的出色表现,已经足够让大部分人都知道我的魔法天赋是多么的好,只不过从开学之初我和赢黎就是异类,我们从不在自习课上冥想,这无端地拉远了我们和班级里同学们的距离,直到辛柳谷后半程,我有求必应的施展水疗术,让我们魔法学院的学生在各自的探险小队赢得更多的好感,这些好感传递回来,成为班级同学对我的好感。
在校园外面偶尔遇见同学的时候,对方会与我微笑着点点头或是轻轻地打一声招呼,然后我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色彩,原来帮助身边的人竟然可以让自己这样快乐。
马文坐在靠墙的位置,他正在翻着自己的魔法笔记,看见我跑进来,也是显得非常惊奇:“嘉,来的好早!”
“哈,我的课堂作业差了一点点儿!”我连忙解释。
教室里的同学这时候才又各自聊各自的,吵杂的声音灌入我的耳朵……
赢黎的座位就坐在我右前方,跟我隔着两个座位。她飞快的坐下来,从书桌里掏出一本厚厚的魔法笔记本,放在我的书桌上,还帮我翻到了我需要的页数上,这时候我才拿出属于我的魔法笔记,看起来记录的知识,要比赢黎少太多了。
刚想到拿魔法刻笔,赢黎就已经将一支外形很精美的刻笔递过来,微笑着看我。
四周传来一片揶揄的嘘声,赢黎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教室里跟我秀恩爱,显然已经刺激到了教室里的人,虽然我与赢黎的友谊超过了寻常的友情,但是却从没有在教室里有任何亲密的动作,而这时候赢黎与我默契的配合,大概刺激到了其他人,毕竟是教室嘛,赢黎的脸涨得通红,有些微窘的跑回自己的座位。
我觉得她一点儿公主的气场都没有,在众人面前很容易就害羞,不过赢黎这样乖巧的女孩儿,总是更容易有人缘儿,这时候,她的同桌女孩子就在一旁对赢黎说:“别理那群男生,他们还不是有一点点时间就往阅览室跑的单身狗!”
赢黎也听说过这个典故,一听同桌女孩儿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也不由得噗呲一下子笑出声来。
话说战争学院的图书馆以及阅览室是建在一起的,它们的外形非常独特,馆修建就像是一簇圆顶蘑菇,那里安静,气氛也很好,就算两个人低声私语也不会有人注意,还有免费的茶和咖啡,一直是情侣们约会的好地方,以至于很多想要在校园里发生一小段儿爱情的单身少年们很是向往那个地方,可是阅览室里在私下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阅览室不欢迎单身狗”
这句话已经成为阅览室十条戒律之外一条隐藏在告示板背后的第十一条戒律。
而且加入真的有单身的人出现在阅览室,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段儿美丽爱情,所以才会来这儿,试图拥有一段儿甜美的邂逅。
如今被赢黎同桌女孩儿拿出来讽刺那些呼出嘘声的同学,也是很贴切,逗得赢黎和同桌女孩子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罗兰大陆上的各个种族不同,举行成人礼的时间也不大一样,最早举行成人礼的种族是兽人,他们通常认为九岁的孩子就需要开始培养独自狩猎的能力,十二岁的兽人少年就会在部落里接受成人礼仪式,往往成人礼结束的时候,会拥有他们人生中第一个配偶。然后是我们人类,格林帝国的法律规定十六岁的少年需要完成他的成人礼,完成成人礼意味着‘性’成熟,可以拥有生活中的伴侣,所以,对于我和赢黎过早就相互之间有了朦胧感情的,却是也不在少数,比如马文和司佩,或则是特雷西和艾伦特等等,这些人之中,最狠的要算是托马斯,他仗着自己拥有熔火之心的魔法天赋,竟然一个人同时和三个学院里的女孩子拍拖,而且这三位女孩儿竟然没有一个是我们新生里面的,时常能看着他在校园中,同时拉着两个女孩儿的手一起散步,那才叫真的拉风。
黑板上还有昨天晚上写下来的魔法咒语短语,魔咒课的任课老师索西是非常较真儿的一个人,他很喜欢将一些魔咒拆分成几段短句,然后将这些短句归类,在他的理念中,所有的魔法咒语都是用无数不同短句组成的,而不是一个一个字符拼读在一起,不过这属于新的魔咒教学方法,这种教学方法让学习魔法咒语变得更简单,这种方法是建立在魔法者拥有了‘时间停滞’魔法基础上的,因为这样学习魔咒短语有很大缺陷,会使得拥有相同短语的魔咒,读起来音调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在‘时间停滞’状态下进行,这么念诵咒语,没有任何独特韵律和节奏,魔法技能百分之九十以上会失败。
我受到耶基斯学者的影响,对这样学习魔咒的方法也是很鄙视,我认为掌握了魔法咒语真正的本质上的韵律和节奏才算是真正的将一种魔法技能理解透彻,可是这种观点非常小众,我有没有其它办法影响其他人,只有通过在图书馆翻阅古老书籍,弥补这方面欠缺的知识。
铃声响亮悦耳……
索西老师皮靴后跟儿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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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问题学生
坐在教室里靠墙边的座位上,听着索西老师开始逐字逐句的讲述那些生涩难懂的句子,我的头都要炸掉了,那些符文写在黑板上,让我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我很难接受事先学习短语,然后将整个魔法咒语记住,这样的记录方法并不适合我,相对这种记录魔咒的方式,我更喜欢将整个魔咒连贯的吟唱出来,根据它美妙的音调与音律来形成一种独有的乐曲,让我将每一个短暂的魔咒都想象成一首歌,根据这种旋律将魔咒记在心里,因为我觉得每个魔咒都有非常独特的味道,这才是属于我的方式。
而且这种记忆方式有一个好处就是,一旦记住了,就算不使用‘时间停滞’,也能够顺利施法成功,只不过没有使用‘时间停滞’,很难做到瞬发魔法。当然,好处也很明显,没有使用‘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技能的话,有效魔法施展次数将会翻倍,因为‘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技能也是需要消耗魔法力的啊!
所以在课堂上,我只需要记录索西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来的单独符文音节,就如耶基斯所说,我并不需要刻意学习他所归纳的那些短语,当然,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完成索西老师每天布置的课堂作业的,当然这些作业我需要抄袭赢黎的,因为有好些短语我根本没有学会。
索西老师看向我的眼神中,大概包含着很多无奈吧。很多任课老师在办公室里休息的时候,我觉得班级里的这些魔法学徒们,也是他们谈论的话题,有很多老师会依据自己的喜好,各自看中一些学习成绩突出的学生,当然他们也更喜欢有天赋的孩子,也会对那些问题孩子而感觉到苦恼,显然,我就是索西老师眼中的问题孩子。
不要以为,只要乖乖的坐在台下,一语不发躲在某处安静的角落,就不会被台上的老师注意到,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一共就三十多名学习魔法的学生,站在台上的老师稍微转一下眼睛,便会一目了然,就算我在座位上,装的有多乖,但是这丝毫不能蒙蔽索西老师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到了一种无奈,因为他很清楚我的学习状态,这件事情就要归结于我没有在达到七级魔法学徒之前,我居然非常反常的学会了两种魔法技能,包括‘水疗术’和‘冰盾术’,这两种魔法技能都属于在没有学会‘时间停滞’的前提下,我硬生生地将这两种魔法咒语与魔纹法阵最佳契合点找出来了,我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它们的节奏和频率,不需要‘时间停滞’的帮助就能施展魔法,当然也不需要那些教条的魔咒短语。
这样一来,我学习魔法咒语的方式,就完全脱离了索西老师的掌控,因为我在用一种最古老最为笨拙的方式学习这些咒语,因为先辈们就是这样学习魔法的,不会有人说我这样学习魔法咒语不对,但却知道,在没有‘时间停滞’魔法帮助,就能将魔法技能施展出来,这绝不是索西老师教授的。
从辛柳谷返回埃尔城,我们这些探险队的学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因为我们获得了历史上最好的成绩,在史洛伊特省的五所魔法院校里,排名第二,这是我们建校以来最好的成绩。我们的成功无数次搬到了各种会议上去讨论,当然,那些客观存在的优势,也是一下子凸显出来,其中谈的最多的就是我所拥有的‘水疗术’,当时在山岩聚集地救了很多学生,直到返回埃尔城,这件事已经算是被同学们谈论地最多的一件事。
可是这个荣耀不属于魔咒任课老师索西,而是属于我的班级导师海蒂的,其中就是因为如果在不使用‘时间停滞’魔法的情况下,索西老师根本无法施法‘水疗术’。当然,索西老师也并不在乎这份荣耀,他同时也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所以当有一个问题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开始为我担心起来。那就是他听说我还会使用另外一个魔法‘冰盾术’,这两个法术同样都是没有使用‘时间停滞’就可以施法。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担心我在意外的学会两个魔法技能之后,就会习惯性的认为所有魔法都这样容易学会,这样恐怕会走进一个误区,就是放弃学习‘时间停滞’,所有魔法都选择采用古老的学习方法,直接领悟它们的节奏和韵律,来参悟新的魔法技能。这样不是不好,但是如果我这样钻牛角尖儿,那么也许我在有生之年,会一直处于钻研魔咒的误区之中,在没有精力做其他事情。
前些天,索西老师专程将我喊到他的休息室里,很苦口婆心的劝我一番。他的观点也很直接,他看到问题的方式也是追随着当今魔法潮流走向而不断的改变,那时就好好地熟练掌握‘时间停滞’,然后将学习魔咒的时间缩短,这样空闲出大量的冥想时间,突破那些瓶颈,趁着自己拥有无限潜力的好时光,尽可能的让自己等级提高,他对我说,当魔法师们站在高处,再来回头看初级时期学会的这些魔法技能以后,往往会觉得一些时间都被荒废掉了,当时我虽然没有反驳,但是索西老师知道,我多半是没有听进去。
“不要以为自己学会了两种魔法,就像是将魔法世界里所有魔法都学会了一样,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习新魔法上面,只要有学会‘时间停滞’这个魔法以及新式魔法短语之后,几乎所有初级魔法学起来都没有任何的难度,你不要钻牛角尖儿,一般天才魔法学徒都是被自己固执不听劝告,才将自己前途葬送掉的!”
这是索西老师在我临走之前,送我的一句话,他目送我离开他休息室的那一刻,我看见他的心情是非常低落的。
所以,对于他来说,我就是一个非常异端的问题学生,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他的安排往下走,而是走进了一片误区,而且还因此而沾沾自喜。索西老师在课堂上,每一次讲述的生僻魔法符文并不多,其中夹杂着大量的魔法符文短语,在他认为这些才是所学重点,这样一来,我所学的知识非常有限,我的桌位稍稍的靠后,这个时候,我百无聊赖之下,随手将魔法腰包里的一张魔法技能书‘冰墙’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桌面上,开始学习上面的魔法咒语。
这种高级的魔法技能书,每一本都拥有非常独特的设定,那就是每本高阶技能书籍都具有单一的学习性,也就是我一旦我翻阅了这本技能书,那么其他人将再也无法看到里面任何的文字,这也是高阶技能书之所以非常昂贵的原因之一。
那些精美的魔线绘制的非常巧妙,很多地方的结构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我看的有些入神,渐渐地,我沉迷在‘冰墙’精巧的魔纹法阵阵图之中,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课堂上。
……美丽分割线……
迟迟而来的下课铃声终于还是响了起来,我以为在课堂上,度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我趁机将课桌上的魔法技能书收起来,省得别人问起来,我还要解释一下。
当索西老师整理完自己带过来的各种笔记以及魔法书籍,慢慢的走出教室,斯威夫特和班级里一些活跃分子连忙根上索西老师的脚步,便跟着他一起走,一边将手中的问题抛给他,索西老师就索性一边走,一边为斯威夫特他们讲解一些问题,他在看斯威夫特的时候,目光最是柔和,看得出他很喜欢最为非常勤奋肯学的学生。
赢黎有心想要跟上去听一听那些更深一层的知识点,不过在座位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起身。
这时候,坐在不远处的特丽莎转过身来,对我笑着说:“嘉,谢谢你帮我做的魔纹构装,虽然样子一般,但是用起来感觉很棒!”
我心里好笑,特丽莎还算给我留了一些面子,没有说那个魔纹构装组合在一起,非常像一口半圆形的大铁锅,至少我觉得它非常像。第一次看到那个魔纹构装组装完成的样子,我认为耶基斯学者的审美观是崩塌的,在他的眼中完全没有美与丑之分,他的想法很简单,将自己设计的魔纹构装图案,非常简洁明了的篆刻在魔法符文板上就足够了,只要这些魔法符文板拼在一起,所有符文板上的魔纹都需要完美的衔接在一起,这才是这件魔纹构装的最难的地方。
“成功了?”我有些惊喜的问特丽莎,没想到居然被耶基斯实验成功了。说起来,我和耶基斯只不过是在一些魔法符文板上实验的魔纹法阵,这种魔纹构装虽然看起来,制作过程非常的曲折,但是如果真的分析一下,可以说这种结构算是魔纹构装里面最简单的一种。
我和耶基斯只不过是在做一个实验,用这个实验论证:将一种高级的魔纹法阵拆分为无数低级的魔纹法阵,在将这些低级的魔纹法阵分别绘制在魔法符文板上,在由专业的人士对此进行组装,这样能否恢复高级魔纹法阵的功用,很显然,根据特丽莎所说,我和耶基斯学者成功了。
当然,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搞得这样复杂,直接在魔法金属板上绘制高阶魔纹法阵,这样不好吗?
我的回答是:那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没关键在于绘制魔纹法阵的这位铭文师,还没有资格绘制一级高阶魔纹法阵。
好吧,我的魔法力操控水平,只能够绘制一些一级低阶的魔纹法阵,对此,耶基斯学者非常的不满意,他最近开始催促我抓紧时间,让自己一举突破魔法池的桎梏,成为七级魔法学徒,就是为了我有足够的能力绘制出一级高级魔纹法阵来。不过这对我来说好像有点难。
为了能够弥补我这方面的缺陷,耶基斯学者绞尽脑汁将那个高级魔法拆开了,组成无数个低级魔纹法阵,然后再用魔力传导性能良好的魔法符文板进行链接,最终终于算是成功的制造出所谓的第一件魔纹构装,这也是我和耶基斯的一种突破。他的设计图和我绘制魔纹的能力,都得到了认可。
特丽莎也是很兴奋的点点头,我和耶基斯在那个魔纹构装上面绘制的是一副‘力量增幅’的魔纹法阵,力量增加百分之五,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数据了。我问特丽莎:“岩石高仑的力量增幅了多少?”
“百分之二左右吧!”特雷西有些不确定地认为。
“啊,不是百分之五?”我有些惊讶地问道,难道我做了一件残次品吗?
特雷西抿嘴一笑,只说:“耶基斯学者说,这样拼装的魔纹构装,魔法效果是一定有衰减的。”
经过特雷西这样一点拨,我也是想通了其中的因由。我身后的鲍比直接将他脑袋凑过来,想听听我和特丽莎究竟在聊什么,听到我和耶基斯已经成功的做出了第一件魔纹构装,也是非常兴奋,搂着我的肩膀对我央求道:“吉嘉啊,下一件魔纹构装可别再浪费在那石头人身上了,那么多符文金属板,都是赤铜啊!这得浪费多少钱,你往兄弟身上招呼,你看着给我弄一个‘聚魔法阵’之类的魔纹构装,嘿嘿,做成一件背心儿也行,到时候我穿在身上,那多带劲儿。”
然后他将油腻腻的大脑袋凑到我身边儿,对我说:“等过几天,哥们给你凑齐材料,你也帮我做一件儿,就算画不出来聚魔法阵,绘制一个‘御风术’也是蛮好的。我上周去魔法商店的时候,看到有一款用魔线绘制的‘聚魔法阵’的知识魔法套装,竟然要售卖五个魔晶,真是太***贵了。”
而我此刻还有一些精神恍惚,我的心里在想:原来这就是魔纹构装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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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能成为铭文师的人
得知我已经成功地绘制好一件魔纹构装之后,我的心中也是难以平静下来,第一时间跑出了教室,就在教室门外的走廊过道上,双手扶着走廊上齐胸高的阳台,探出头向下面的操场上看过去,在这里能够很清晰的看见操场上的那具安静站立的岩石高仑,它的肩膀上有一只宛如一口古铜色大锅一样的护肩,如果仔细的看,不难看出这是由不同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拼接而成的,上面刻着清晰的魔纹法阵,正在法阵中心的魔晶石催动之下,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我的目光没办法离开它身上的那个看起来很粗糙的护肩,心情澎湃,这算是我的第一件魔纹构装,意义非凡。鲍比、特丽莎和赢黎几个人也随着我走出教室,和我一样的姿势扶着阳台,向下张望,鲍比口中连连惊叹,对特丽莎说:“哇,特丽莎,这样一来,你的魔宠战力又能提高一层,这种力量增幅的魔纹构装对岩石高仑来说,最是合适不过的。”
“恩!”特丽莎睁着大眼睛,肯定的答应了一声,她的眼睛很亮,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与希望。特丽莎扭头问我:“嘉,耶基斯学者还会继续研究魔纹构装吗?”
“啊?”我不知道特丽莎问的是什么意思。
“嘻嘻,喏!你看啊,岩石高仑身上只有这么一件魔纹构装,这是多么不协调啊,我就是在想接下来还会不会设计新的的魔纹构装,或许可以再帮我装一个胸甲或者腿甲之类的,那样就更好了!”特丽莎笑起来也很有味道,就像是一个安静的猫咪,年轻的味道让她显出几分卡哇伊。
“或许会有吧,不过单单这一件肩甲,就已经让我们忙得焦头烂额了,接下来的进程不会太快,毕竟接下来的各个部分的护甲需要考虑到与肩甲的衔接,耶基斯学者肯定不会继续做普通的魔纹构装,既然第一件已经成功,作为学术研究的话,他一定会朝着更高层次上的魔纹构装看齐,我想接下来他的研究方向,也许会将岩石高仑身上的魔纹构装变成一个套装构件,当我们陆续的将后续几件魔纹构装部件装上之后,也许还会拥有套装属性吧!”我想着这些天没日没夜一直不断在演算这个种符文与魔法公式的耶基斯,这些事儿他也曾对我透露了一些,我想肩甲部分的魔纹构装既然已经成功了,那么后续的实验项目,一定会摆在耶基斯学者的实验日程的。
可是显然目前对我们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含有赤铜的符文金属板并不是很充足,这东西造价毕竟不菲,学院不可能无限的提供魔法赤铜让我们做实验,有一些实验材料一定是需要我们自己来解决的,如果特丽莎是个大金主的话,那么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当这样一件魔纹构装的肩甲部件成功地制作出来之后,如果是一般的大金主一定会拿出一些魔晶来慰劳我们,到时候,接下来的研究经费就自然而然的有了,可现在,特丽莎并没有这笔钱,我和耶基斯学者之所以要执意给这局岩石高仑披甲,也是为了能够更接近这只岩石高仑,耶基斯学者想要学习古代地精们先进的机械制造技术与魔法应用技术。
接下来的实验经费,已经让我们实验室捉襟见肘了,耶基斯学者最近一段时间,甚至在想拿出去几个不成熟的想法,卖给那些魔法商店的老板们,或许可以换来一些真金白银,可是耶基斯还在犹豫,他是一位很有原则很有底线的魔法学者,不可能做一些违背道德或者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这是属于他的骄傲。
所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对于魔纹构装套装的研究,会在几时启动。
就当我与鲍比、特丽莎几个人站在教学楼走廊拐角里聊得火热的时候,从远处走廊那边,索西老师和一众学生慢慢的走过来,这时候,斯威夫特忽然靠近索西老师,端着自己的魔法笔记,开始缠住索西老师问一道有些繁复的问题,另外则是对着我和鲍比连连打眼色,他为了迎合索西老师,在走廊里倒着走,背在身后的手不停地对我们打手势。
鲍比远比我机警,他见到斯威夫特他们一群人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就留神那边,这时候,看见斯威夫特不断地隐晦地对我们打手势,哪里还不明白将会有事情发生,连忙偷偷地拽了拽我的衣服,想要拉着我躲进教室里,至少在教室里的时候,索西老师还会给我们留点颜面。
可还没等我们几个迅速逃离走廊,索西老师已经分开围在身边的学生,迈出几步走到前面,就连斯威夫特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住,对着我喊了一声:“吉嘉,你请等一下!我有几句话,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对你说一说!”
索西老师的言辞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他在平时也是属于那种很喜欢较真儿的老师,平时非常喜欢设身处地的为学生们着想,逐渐的就养成这样一个习惯,说起话来总是显得义正言辞,我背对着他已经快跑到教室门口,现在只能是闭着眼睛,在他看不见我表情的时候,痛苦的咧咧嘴,然后做一个深呼吸,对其自以为还不错的笑脸儿,转回身对着索西老师笑眯眯的说:“索西老师,您找我?”
索西老师再向前走几步,站在我的身边,先是看着阳台外面的操场,然后砖石看了一眼后面那群跟在他身后的学生们,几乎所有人一瞬间全部钻进了教室里,可是整个喧闹的教室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有点安静,索西老师的眼睛又扫向鲍比和特丽莎他们,鲍比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想要鼓起勇气和我站在一起,但是想了一下,还是灰溜溜的返回教室里。
赢黎这时候,肯定是不肯和我并肩站一起的,她的脸皮儿还承受不了众人的非议,所以也乖乖地跟着特丽莎返回教室。
“看,你在这个班级里有多么重要,大概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是他们在关心你,你这时候应该感受的恨真切吧!”索西老师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就像是跟一位朋友在聊天一样。
我听索西老师这样说,也感觉颇为触动,我隐隐的能够感觉到,但是却没有像索西老师那样深刻的想过。
索西老师语气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在辛柳谷探险的时候表现很好,依仗着你的魔法,让很多人免受了病痛折磨,甚至挽救回几个学生的生命,可我要说的是,这对于一位拥有‘水疗术’的水系魔法师,根本不算什么,没有人么可以值得夸耀的,这些是每一位水系魔法师应该做的事儿。”
索西老师有点过于偏执了,看起来他已经将我归于坏学生一类,在他的眼中,我还是一个值得挽救的学生。
我诚恳地对索西老师说:“我明白的,海蒂老师在我学习这个魔法之前,就已经反复告诫过我,我觉得这是我分内的事儿,我没想过需要别人的感谢!”
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不信我所说的话,我心想:既然你已不信我,为何还要在这劝我?难道我真的就像你想的那么差吗?
他抬起垂下的眼皮儿,抬头看我一眼又说:“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你说一说。”
我安静的表示在虚心听他说教。
索西回头看了教室那边一眼,靠近窗边儿和门边儿上的那些学生,被索西老师这凌厉的一眼,那些学生宛如惊弓之鸟迅速的散开,他又对我说:“我想也许你走进了一个误区,你貌似很巧的学会了两种魔法技能,海蒂也许有什么诀窍教给你,让你迅速的掌握了‘水疗术’和‘冰盾术’,这对于你辛柳谷之行帮助很大,你和斯威夫特、托马斯他们俩俨然已经成为新生一代中的佼佼者,班级里的学生们几乎将目光都钉在了你们三个人的身上,是你们为榜样,而且这些学生对你的评价都是非常高,甚至远超过天资卓越的托马斯。”
那是当然了,托马斯就是太自负了,在辛柳谷他可没有给人留下太好的印象吧,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许以后组队历练的话,也不会有人围着他团团转了。
索西老师接着说:“可是,你看一看你们三个人迥异的性格儿,斯威夫特算是勤奋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位,托马斯算是天赋学生中最骄傲的一位,而你呢,你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你的天赋很好,可是你偏偏选修水系辅助,对于水系辅助魔法师,如今魔法公会给的定义就是学习广泛的增益状态魔法核治疗魔法,最好在学会一些范围伤害魔法就算是一位合格的辅助类魔法师了。这也就意味着作为辅助魔法师需要学习的魔法技能更加的广泛,甚至可以影响到你魔法的修炼,而且我还听说你平时很喜欢去学院图书馆,很少冥想么?你准备期末考试魔法力测试的时候怎么办?”
我在想,有没有必要将我身体里魔法池中的魔法旋涡,搞得人尽皆知……
“索西老师……”我想解释一下,哪怕是随便说一个委婉一点的理由,可是索西老师没听我的辩解,他也没准备让我辩解。
索西老师的口气开始严厉起来,他紧紧瞪着我并说:“不要因为很顺利的学会了一两种水系魔法,就将所有魔法想象的那么简单,当你到以后,接触到更多的魔法以后,就会有切身的体会,学习那些魔法也许会占用你大量的修炼时间,偏偏你又是辅助类魔法师,将来需要学习的魔法比别人多很多,慢慢的你会发现那些魔法技能的学习,会影响到你晋级,到时候就算是你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然后他又说起了我学会魔法技能的事儿,他觉得这并不是好事儿。
“魔法学徒在七级以前,学会了魔法技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它会让你过于分心,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打好基础。”索西老师这样说,我觉得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可是接下来的话,就有点说的我有些不太愿意听了。
他对我说道:“不要以为你会了一两个魔法,就比别人高大几分,这些对于魔法师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当我们这个层次,想要学习上百种魔法技能也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的面色有点冷,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的多了,其中也不乏你这样天资聪颖的,可是奉劝你,不要将自己看的太重,天赋好的学生,早史洛伊特省多得很,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脱颖而出,你要学会谦虚。”
我被他说得有点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样来反驳,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你的理想是什么?”索西老师怀疑的态度,问我的人生目标。
在荒原上,我就曾对老库鲁说过:我想当一位铭文师,直至现在,我的信念始终没有变过。
“成为一名伟大的铭文师!”我说。
“你的理想是做一位铭文师?可是你知道魔纹法阵有多么难?”他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笑,淡淡的质疑问我一句。接下来敲敲脑袋,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接着问:“听说你会制作一些魔法卷轴?”
不等我回答,索西老师又对我说:“这并不算什么,只要是魔法师就能够绘制魔法卷轴,只要足够熟练,成功率要多高就有多高,这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真正的受到人们敬仰的是那些被称为铭文师的人,不是所有的会制作魔法卷轴的魔法师,都能被人成为铭文师。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这话我在他嘴里听着,怎么就不是味儿呢?我想是不是我对他有些偏见,导致他的劝导在我耳中就像是无数讽刺的言语,每一句话都扎进我的心里,然我很难受,我甚至都不想辩解,天知道我的脸色有多难看。
索西老师却像没有任何察觉,继续对我说:“真正的铭文师,那是需要有自己的作品的,魔法构装!你知不知道?每一位铭文师在魔法公会申请资格证书的时候,都需要在考核官面前亲手绘制一张魔纹构装来!可你有什么?那些简单至极的魔法卷轴吗?”
我觉得‘聚火术’魔法卷轴和‘霜冻’魔法卷轴都挺好的啊!会制作魔法卷轴不是挺好的吗?
索西老师接着说:“那些魔纹法阵刻在魔法羊皮纸上有多难,你终是没有体会过的,魔纹构装不等同于魔法卷轴,你若是以后连学习魔纹法阵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样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成为铭文师?”
看来,他对我质疑他的教学方法,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就在这时候,远远地传来银铃一样清脆的声音,苏菲儿美丽的身影出现在教学楼的缓步台上,她站在楼梯口,这时候又风吹过,一时间裙舞飞扬……
苏菲儿远远地对我喊:“吉嘉,耶基斯学者喊你过去呢!他在校长室等你啊!”
“苏菲儿老师,可是我还要上古代精灵语课啊,你知道的,我本来精灵语学得就不是那么太好,要是缺课,那就会变得更糟!”终于有人过来解救我了,太棒了,真想在苏菲儿弹指可破的粉嫩脸蛋上狠狠地亲一口。
苏菲儿皱着眉说:“古代精灵语的课程?可是……可是耶基斯在院长大人的办公室等你呢,要不然我将这一课的笔记抄下来,晚一些在教给你?”
我欢快地像她跑过去,喋喋不休地对她说:“那你可要记得全一点儿,你的精灵语怎么样,发音准不准,我可不要将来说古精灵语的时候,一股帝都的口音,而且你还要负责我的晚饭……”
她性格非常温和,我喜欢和她开一些小玩笑,反正班里的同学们都是人为我和苏菲儿的关系非同一般,对我这样刚刚进入魔法学院就追求助教老师的学生,班里的男同学们平时都是用仰望的眼神看我的,包括马文和鲍比都是如此。
“别啰嗦了,快点去吧!不然还以为本小姐办事不利呢,我会在院长大人面前失分的!”苏菲儿和我很熟悉,自然知道我在和她开玩笑,啼笑皆非有些脸红的对我催促说。
我赶快应承:“好好好,知道啦!啰嗦!”
心里还是很欢快的,终于摆脱索西老师的说教了,真是浑身轻松啊!不过,这索西老师,今天早上究竟吃了什么药……
穿过四米高的岩石高仑身边,向院长办公室跑去,就连呼吸都感觉异常轻松。
苏菲儿还倚在教学楼的走廊阳台前,静静地看着我离去。
她的身边还在站着索西老师,这时候,索西老师才饶有兴致问身边的苏菲儿:“苏菲老师,院长大人究竟找这小子有什么事儿?”
“啊,索西老师,您还不知道吗?耶基斯学者设计了一组魔纹构装图纸,是属于特殊的拼装结构,吉嘉就是全程配合耶基斯学者制作魔纹构装部件的那个学生,而且昨天晚上,他们已经成功地实验出一件肩部的魔纹构装,您看,现在它就安装在那具岩石高仑的肩膀上,是不是有点土气,嘻嘻,据说是吉嘉绘制出来的呢!所有符文金属板上的魔纹都是初级魔纹,凑在一起居然能够组成魔纹构装,还拥有了一级高阶魔法效果‘力量增幅’,真是很神奇,是吧!耶基斯学者的魔纹法阵理论知识还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棒啊……”苏菲儿欢快地对索西说。
索西老师的脸有些发白……
原来那个小子已经成功的绘制出了人生第一张魔纹构装吗?
难道他已经成为了一名铭文师,可是这算是魔法世界最年轻的铭文师吗?
这一刻,索西的魔法世界观忽然崩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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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恶魔之血
特丽莎的那具岩石高仑就耸立在实验楼前面的草坪上,如今它的肩膀上已经多出来一件赤铜拼接而成的肩甲,所有接痕的地方都被铁匠重新的铆接过,看上去那些细微的接痕就像是赤铜肩甲上面斑驳的裂痕,肩甲上面不时会有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这是镶嵌在肩甲上的那颗魔晶石偶尔会微微泄露一些魔法力的缘故,那些泄露的魔力会在肩甲的魔纹法阵中停留片刻,有时候就会以光影的形态从肩甲上散发掉。
看到那块儿像是大铁锅一样的肩甲,我一时间有些无语,纵然是因为这个肩甲太大了,圆形的直径足足超过一米多,而且拼凑得虽然合理,但却毫无美感,看起来更像是一只镶嵌在肩膀上盾牌,可是这件肩膀部位的魔纹构装,却是可以增幅力量,这种增添力量的魔纹构装,是非常受那些战士们追捧的。
已经快要临近中午,我和耶基斯学者坐在实验楼前面的草地上,望着眼前高的的岩石高仑,彼此的眼中浮现着深深的无奈,就在刚刚半小时之前,我们接到魔法学院院长高德佛里大人的训示:将目前进行的有关于组合式魔纹构装的学术研究停下来,这方面其他学院的魔法学者已经有了较为全面的研究,再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很难获得魔法公会方面的魔法材料补贴,他要求耶基斯学者还是要继续对魔法傀儡进行深化研究并加以改进,目前来说,研发出来一只具有服务功能的魔法傀儡,更能让魔法公会关注。
“真是有点不甘心啊,刚刚有了一点儿进展,就被叫停。”耶基斯很不甘心的看着面前的岩石高仑,喃喃地说道:“制作一套魔纹构装,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愿望,我很想知道这些图纸上面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实现。”
我不能理解地问耶基斯:“我们不是已经成功的做出来魔纹构装了?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这才算是一次小小的成功,接下来我的方向是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制作出其他魔纹构装的部件,能够制作出来一套完整的套装,才是我最终的目标!”耶基斯学者对我说。“不过我有些期待你能够快点成长起来,你现在的等级,魔法池中的魔法力很难支撑一幅完整的魔纹构装绘制过程,所以你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快速的提高你的魔法等级。”
“不是可以将那些魔纹拆开,分布于各个魔法符文金属板上,最后在拼接的吗?”我问耶基斯。
我知道我的魔法等级不够,不过也是因为这样,耶基斯才将魔纹构装的图纸分拆到各个魔法符文金属板的上面。
“这也是我一时无奈之举,没有了学院的支持,恐怕接下来会很难!”耶基斯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盘腿坐在草坪上,面前放着一摞厚厚的图纸,苦笑着看着眼前的图纸说:“这几天,我甚至已经将这个大家伙后面几件魔纹构装部件的图纸都绘制出来了,可惜这件事儿怕是要搁置一段时间了。学院不支持我们,那我们就自己干!”
我吃惊的说:“我们自己做?”
“恩,我来想办法凑集一些新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只要不使用学院的资源,利用课外时间做这方面的事儿,学院就管不到我门头上来,我会到外面去筹集一些魔法材料……”耶基斯眼神中冒出炙热的光,看起来魔纹构装的研究对于他来说更有吸引力。
“目前最稀缺的是魔法赤铜,整个符文金属板的最主要构成材料就是赤铜,这些含有百分之三十魔法赤铜成分的符文金属板,原本是给实验室里面那具机器魔法傀儡构建精美外壳的,院长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可已经表现得对我们很不满!”耶基斯皱着眉说。
对于耶基斯学者来说,平时很少为魔法材料而发愁,一直以来都是学院为他供应各种魔法材料,高德佛里院长表示不支持他进行魔纹构装的研究,这一下就算彻底的切断了他这方面的魔纹构装的魔法材料供应,耶基斯这样的魔法学者很少会对那些昂贵的魔法材料有任何的金钱概念。
于是,我想到了之前辛柳谷一行,我们获得了大量的魔法赤铜,可惜那批赤铜已经上缴学院以换取学院的荣誉功绩点数了,如今我的手中已经没有魔法赤铜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拥有一把时空之匙,能够依靠地精文明时期的定向魔法阵,自由穿梭时空乱流,整个辛柳谷对我来说就相当于一座巨大的宝藏。
“我来解决魔法赤铜的问题吧,我应该有办法!”我对耶基斯学者说道。
“哦?你来解决魔法赤铜?”耶基斯有些惊奇地问我。
“恩,我们小队在辛柳谷带回来一些魔法赤铜的……”我模模糊糊地对他说。
耶基斯听我这样说,还以为那些原本属于我的魔法赤铜还存在我手中,表情立刻轻松下来,高兴地说:“既然这样,那最好不过了,解决了最重要的魔法材料,其他的辅助材料解决起来更容易一些,没想到你手里还能留存一些赤铜!”
其实我现在手中哪里还有剩余的魔法赤铜啊,我能够答应耶基斯学者,是因为我想要进入辛柳谷,再次去与那些地精一族换这种魔法资源。这周末,原本计划进入辛柳谷探险的,我想要根据那位年轻地精只给我的路,去那个神秘的地洞入口,采集一些恶魔之血,用来制作‘魔力催化’魔法卷轴。
既然我们实验缺少赤铜,寻找到地洞里的那些地精们,用食物与他们交换一些魔法赤铜,应该不算是难事儿。
我拥有‘魔力催化’魔纹法阵的图纸样板,只要能够制作出来‘碧火墨水’,绘制‘魔力催化’并不能算是难事儿。
马文前几天一直在做一项市场调查,‘魔力催化’魔法卷轴算是一级高阶魔法卷轴,因为碧火墨水售价很高,所以‘魔力催化’魔法卷轴的价钱也一直居高不下。我与马文的魔法杂货店儿要想在埃尔城打开一定的市场,拥有一定的知名度,就必须有一些自己的风格和特色。
马文的想法是让我这几天多做一些‘聚火术’‘霜冻’‘水疗术’魔法卷轴,用大量的廉价冲击魔法市场。
可是我的想法是去辛柳谷,收集一些恶魔之血,提炼‘碧火墨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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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魔法杂货店
自从我说过负责筹集魔法赤铜之后,耶基斯学者就开始盯上我,几乎每天他都想问一问我什么时候能将那些魔法赤铜带到实验室里来,毕竟这些赤铜还要被送到铁匠铺,重新被炼制成魔法符文板,甚至为此耶基斯拿出了他积攒多年的瑟银,可是我每天依旧是按时的出现在实验室,帮助耶基斯学者绘制一些魔法能量卷轴,然后将剩余的时间全部用在研究‘魔力催化’魔纹法阵的破解上,这已经涉及到更高一层次的知识,所需要的魔法力和魔法控制力也有些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刚刚才到达三级魔法学徒,所拥有的魔法力还远远的不够独立绘制完成一张‘魔法催化’,所以,当务之急还要提升自己魔法池的存储量,那么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迅速的晋升自己的魔法等级。
于是,在实验室以外的其他课余时间里,我都开始用来冥想,然后着了魔一样练习‘冰墙’这个魔法技能,我发现‘冰墙’这个魔法技能非常消耗身体了的魔法力,它所消耗的魔法力完全取决于制造的冰墙的规模,所以我基本上就是第一时间连续制造出几面冰墙来,让自己所在的区域完全的成为一个冰雪世界,这样一来就能最快速度的消耗掉身体里的魔法力。
站在魔法杂货铺的后面的小院儿里,看着整个院子里整齐的堆叠着一块块方形的冰块儿,已经有一些冰块儿因为夏天的炎热,而慢慢的融化,弄的整个小院儿里全是冰水,而我就是穿着皮靴站在南流北淌的冰水里,不停歇的继续制造冰块儿。只要魔法消耗一空就要在角落里恢复魔法力,一旦恢复完毕就会继续制作冰墙,实际上,冰墙与冰盾有这异曲同工之妙,它们两个的施法过程也差不多,这样一来,我学会冰墙这个魔法技能,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我的魔法池魔力值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长,这样修炼下去,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就会冲进四级魔法学徒的行列之中。我这种冥想与消耗魔法力交替疯狂修炼法直接是让马文目瞪口呆,他不明白我的精神之海是如何承受这样剧烈的魔法消耗,在她看来,这样疯狂的冥想,疯狂的施展法术消耗自身魔法力,对精神力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一旦不小心就会伤及自身的精神力,这也是魔法老师不断告诫所有魔法学徒最需要注意的地方,这种修炼方法在魔法导师的眼中,是非常不可取的。
可是这种修炼方法偏偏适合我,因为就算是拥有魔法师资格凭证的那些学院派老师们,精神力量都不一定有我的强大。
对我来说,反复的施展‘冰墙’这个魔法技能,对我没有任何精神压力,也不会造成精神力枯竭之类的麻烦事儿。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和马文开设的魔法杂货店最有名气的几种商品迅速的占领了学院东门的小市场,其中包括非常廉价的‘聚火术’魔法卷轴,这也是至今销售最为火爆的一种魔法卷轴。
由于这个魔法卷轴并不难做,几乎很多魔法师都会制作,所以一夜之间,市场上就涌现出大量的仿制聚火术卷轴来,只不过他们做出来的‘聚火术’魔法卷轴有两个缺点,让它们失去了竞争力,第一就是成本没办法降下来,他们所使用的魔法羊皮纸,永远也没办法缩减至手掌大小,就能绘制出完整的聚火术魔纹法阵出来,第二就是一直没有解开魔法卷轴重新卷起之后,聚火法阵会完全的熄灭,到达一支卷轴可以反复使用,这样神奇的魔法效果,要知道只有更高阶的聚火法阵卷轴才会有这样反复使用的魔法特性,但是那样一来,成本一下子翻了数十倍,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那些仿制我们聚火术魔法卷轴的魔法师们,也许永远也不可能想出来,其实只要将魔法墨水里不添加一丁点儿的宁神花汁,就可以制造出来这样的魔法卷轴。
‘霜冻’卷轴就不是一般魔法师们能够模仿制作的卷轴了,我们将这些卷轴安装在小型的野兽夹子上,做出一些可以提供警示作用的小型魔法陷阱,另外马文还按照我提供的魔法墨水的配方,收购了一些稀有的寒冰草,做出了几张强化的‘霜冻’卷轴,这种卷轴和小兽夹装在一起,制成更高级的魔法陷阱,不过摆在柜台里,并不是很畅销,更多的人会询问,却是在面对昂贵的价格之后,选择放弃。
另外我们的魔法杂货铺里面还出售一些其他常规的商品,比如魔法羊皮纸、魔法刻笔、水疗术魔法卷轴和一些常见的魔法材料,其中不乏有一些从辛柳谷带回来的魔法草药等等。马文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到采集魔法草药的行列之中去,但是毫无疑问他是在山岩聚集地里,拥有一些最普通的初级魔法草药最多的商人。
他几乎无限制的收购所有最基本的魔法草药,可以换取任何他所拥有的商品,所以那时候很多魔法小队都曾经用过一些普通魔法草药换取更高等级的魔法材料,而马文手中高等级材料是卖‘水疗术’魔法卷轴得到的,直到离开辛柳谷山岩聚集地的时候,他拥有的初级草药垛就足有几十之多。
毕竟那些东西没有办法全部运回埃尔城,除了被要求上缴的那部分之外,马文当初直接将那些属于我们的魔法草药在史洛伊特城处理了一大部分,剩余的一小部分才被他带回了埃尔城,如今放在杂货铺里售卖,每天都能够卖出一些营业额来。
以上这几种魔法杂货铺的主销商品是其他杂货铺根本无法在售价上跟我们竞争的,但是这些商品去不是魔法杂货铺最近一周之内最畅销的货品,对于我们魔法杂货店来说,最畅销的东西是……
盛夏以来,炎热的酷暑一直将整个埃尔城变成一座巨大的蒸笼,虽然这样的炎热夏季只有短暂的几十天而已,但是也让城中的居民苦不堪言。一些贵族们喜欢用一些魔法物品消暑降温,很多聚水法阵或是凝冰法阵的魔法器具在魔法商店里成为最热销的东西,只需要在这个夏天付出一块儿魔晶石的代价,就能让一个三口之家清凉一夏。
然而在埃尔城中,用不起的冰系魔法器物和魔晶石的人更多,这部分人群占到整个人群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甚至更高。他们才是埃尔城的居民,他们占据着埃尔城消费的主流,更多埃尔城的居民喜欢买冰消夏,以往的时候,有一些商人会修建大量的冰库储存冰块儿,等到了夏天开启冰库,将冰块运出来售卖,不过那也是单纯的卖冰而已。
可我们的魔法杂货铺不一样,我们出售的是各种特色清凉型的饮品,被我命名为红豆冰……
司佩将晾凉之后的红豆汤和蜂蜜淋在满满一大碗刨冰上,这样一大盆可以让三口之家美美吃上一顿的红豆冰,在我们这个魔法杂货店里只卖三个铜板,这几乎就是红豆和蜂蜜的成本,这样一来仅仅是在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整个战争学院的学生都知道小市场的一家杂货店出售一种非常甜美的冰饮,而且非常廉价。
说实话,当初制定这个价钱的时候,我和司佩是非常疑惑不解的,为什么马文会这样将成本足有两枚铜板的红豆冰仅仅以三个铜板的是售价就卖出去了,这还是在冰块不计算成本的情况下。但是仅仅一天之后,我和司佩就对马文的商业头脑彻底折服了。
首先是大量涌来学生群体,我没想到只是一天的销售额,就会达到三千多个铜板,折算成银镚儿就是三十枚银镚儿,我们租用这家店铺也只不过花费二十枚银镚儿而已。但是这还不是马文最终的目的,马文的想法在第二天才彻底的暴露出来,他的想法并不是出售红豆冰,而是当他发现我能够不断地制作出‘冰墙’之后,他萌生了一个念头,就是:卖冰。
他的想法是将红豆冰的配方和冰块一起出售给埃尔城中冰贩子们,显然在这方面他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第二天大清早的时候,我和赢黎一起沿着小路向山上魔法学院晨跑,就看见魔法杂货店的外面聚集着一大堆人,原本我以为是大清早就前来买红豆冰的客人,也没太在意,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下,直接和赢黎一起跑进魔法学院上课去了。下午从实验室赶过来之后才从司佩的口中得知,那些根本就是一群冰贩子,他们通过昨天的事儿,都听说我们魔法杂货店里的冰块非常便宜,一大清早儿就赶过来购买……
我和马文的魔法杂货铺的生意,就这样忽然之间,就变得红火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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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行前的准备
周末的清晨阳光灿烂,街上显得冷冷清清,一丝残风卷席着枯叶儿飘落进路边的水沟里,一只肥硕的灰鼠蹲在草丛中,吱溜一下钻进了水沟边缘的鼠洞中,洞旁的杂草不停地抖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只灰色的野猫蹲在树上喵喵喵地叫着,似乎是在对那狡猾的老鼠发出威胁。
太阳刚刚爬上邻居大莉姐家的屋顶,从阁楼的窗子外面照进来,将书桌上笔筒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落在地板上,随着朝阳不断地升起,又慢慢地爬到了我的床上,我蜷缩在松软的棉被里,忍受着外面偶尔传来的猫叫声,想继续再睡一会儿,每天早晨这个时候,是让我最痛苦的时候,我必须鼓起最大的勇气,才能从熟软的床上爬起来,在橱柜里找出那套奉献魔法套装飞快地套在身上,芬妮已经将一双新袜子压在我的床头,甚至还在袜子旁边整齐的放着五枚银灿灿的银镚儿。
一杯牛奶和几个油炸面包圈放在书桌上的盘子里,温热的温度还未散尽,牛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闻到了这个味道,惹得我小腹开始咕咕咕的直响,伸手将桌上的玻璃杯拿过来,懒洋洋的让自己的后背靠在松软的靠枕上,一口气喝下整杯牛奶,然后开始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芬妮还不知道我要探险的地方是辛柳谷,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样的周末,我们这群魔法学院的学生应该跑不了太远。
如果她要知道我准备去的地方是辛柳谷,也不知道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肯定会很担心。我觉得这个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并没有跟莱恩特讲‘时空碎裂者’的事儿。
约好与赢黎她们一起去辛柳谷寻找恶魔之血,我对‘魔力催化’这个魔法已经进入到了实验阶段,必须要有碧火墨水才能够做接下来的事儿,我跑遍了整个埃尔城,都买不到碧火墨水,所以只好鼓起勇气,去辛柳谷里探险,看看哪位年轻地精所说的神秘地洞之中,是不是真的拥有恶魔之血。
而且我还答应耶基斯学者,给他准备一些魔法赤铜,我和马文手中的那些魔法赤铜早已经上缴给了学院,我信誓旦旦地对耶基斯学者保证,能弄到足够多的魔法赤铜,也是准备再次进入辛柳谷的地下洞穴之中。
如今,整个辛柳谷都已属于我。
听赢黎说为此次探险,海伦娜和贝姬甚至买了一套崭新的轻皮甲,是具有防水性能非常好的紧身虎鲨皮甲,我想这种轻甲更适于游泳吧。不过辛柳谷的地洞中非常的潮湿,洞穴低洼不平的地面上,到处是积水,偶尔还会从头顶上的岩壁上,不断地滴落冰冷刺骨的水滴,能有一身防水的轻甲,也算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我也在制皮店里买了一双生牛皮的长筒皮靴,就是为了防止在阴暗的洞穴中,一不小心踩进冰冷的水坑中,那种滑腻而冰凉的感觉,是在不是那么好过。
恶魔之血这种魔法材料在格林帝国非常的稀有,属于有价无市的魔法材料,我一定要努力在地洞穴中找到它,
因为接下来的魔纹构装的试验,需要我拥有更强的魔法力,‘魔力催化’就是短时间增强法术威力的辅助增益魔法,可惜这不是魔法技能,而是一张魔法卷轴的制作配方,想要拥有这样的魔法技能,只能将它们制作成一张张的魔法卷轴才行。
再次整理一下行装,将阁楼的窗子推开,让清凉的风吹进房间里,看一眼被我整理得非常干净的卧室,轻轻地关好屋门,趁着这无人的清晨,我准备好了出发……
……美丽分割线……
街口有一家非常有名的面包工坊,这里最出名的不是烘焙的牛腿面包,而是麦饼。
被烘焙得香喷喷的醇香麦饼上沾满了细碎的芝麻,每一张足足有脸盆大,码得就像城墙一样,整齐的摆放在面包工坊的房间里,那种麦香味闻起来就会让人非常有食欲,我飞快的将这些摆放非常整齐的麦饼一一收进魔法腰包里,不一会儿的时间里,将近三百张醇香麦饼就收进我的魔法腰包里,我将十枚银镚儿丢给了胖乎乎的面包工坊店主,他眉开眼笑的接到手中之后,毫不嫌弃地一一放在嘴里尝试咬一下,确认这些银镚儿都货真价实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欢喜。
看来他一直很担心,害怕我戏弄他。
如果今天早上我没有买下这三百张麦饼,也许面包工坊接下来两三天的时间里。都不用再做麦饼了,然而现在这些麦饼都变成了银灿灿的银镚儿,他笑得眼角都堆起了皱纹来,对我说:“吉嘉,你还真的要买这么多麦饼啊!”
我老实的点点头,对他说:“我有一些朋友非常喜欢你做的麦饼,这一次我要去见他们,这些麦饼就是给他们带的礼物,也许他们会很高兴!”
“别的城市里的小伙子们也很喜欢工坊里的麦饼,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也是我的荣幸!”
我看看挂在房间里的魔法沙漏,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便对店主说:“哦,安吉大树,我得走了,我的伙伴们应该在城门口等着我……”
“祝你一路平安,我的孩子。”
……
离开酒坊的时候,我的另外一只魔法腰包里已经装满了甜美的金苹果酒,我尽可能的找一家味道稍微浓烈一点的酒坊,跟酒坊老板讨价还价了半天,才算是用十五枚银镚儿换回来十桶金苹果酒,如今我的魔法背包里已经装不下任何的东西。
这时候才算完成任务,一口气儿跑到中央大街上,正巧看到赢黎和海伦娜她们正巧从肉店里走出来,看来她们也完成了购买火腿的任务,除了火腿之外,我们还准备了一些熏鱼和干肉,这一次,我们准备再次找到那些地精,从他们的手中换取赤铜。
我们聚在一起,并没有向城门外走,而是一起朝魔法学院走去。
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激动,只因为我们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传出去的话,一定非常惊人。
这么多年以来,史洛伊特魔法公会象牙塔里的那些魔法师们,一直想要建立通往辛柳谷的通道,虽然说每隔十年,魔法公会就能派一些学院生进入辛柳谷采集资源,但是所去的时间毕竟还是非常短暂的,我们这些学生并不能非常系统的将辛柳谷资源全部清点一遍,只能将那些出现在表面的魔法材料捡回来。
可现在我们几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辛柳谷中搜刮那里的魔法材料,让我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些地精手中经过数十年的时间积攒下来的魔法赤铜,我可不认为汉克在上一次,就可以将那些地精一族储备的魔法赤铜全部的兑换一空。
并肩走在中央大街上,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市府广场和市政大厅,以及战争学院,街上逐渐的有人走出来,临街的店铺正准备着开张,整个大街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
这还是我最近半个月第一次看见海伦娜,她穿着灰白色的鲨鱼皮紧身轻甲,质地柔软的鲨鱼皮轻甲完美的勾勒出她身体曼妙的曲线,她绝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娴静的微笑,就像一位阳光女孩儿,秋水一样美丽眸子在一瞬间看我这我的脸,似乎想要倾诉她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语,却是在那些话含在喉咙刚要吐出来的时候,偏偏又被她极为克制的吞咽回去。她天鹅一样的美丽长颈是那样的雪白耀目,心形领口的皮甲露出一截儿精致的锁骨,看见我走过来对我只是笑着点点头,我明知她有很多话对我说,这位战士学院新生中最美女神,果然有向苏菲儿挑战的资本,她与苏菲儿不同,苏菲儿儿温柔而又纯洁得像一滴纯净水,毫无杂质清纯透明,而海伦娜则是更加的阳光,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可是偏偏那张无匹美丽的容颜,总是带着一些独有的味道,就像是一朵锦绣的富贵牡丹。炽炎长剑挂在她的腰间,剑身上透出的魔法焰光竟然与安妮姐身上佩戴的那把长剑十分的相似。
而这时候再看见贝姬,她的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依旧是丝毫不掩饰,与海伦娜穿着同款的鲨鱼皮轻甲,竟是两种不同的味道,惹火的身材勾勒出近乎于完美的曲线,高耸的****、盈盈一握的纤腰、圆润丰臀、修长而笔直圆润的****,站在街上的时候,总是最先吸引行人的目光,她一头藻绿色的长发绾在头顶,一丝散乱的碎发贴在耳鬓旁,又有一种颓废的感觉,大眼睛毫不客气的看着我,眼神中的意思也是非常的直白,就像是再说:吉嘉,你迟到了,老娘等你等得非常的不爽!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双腿如同仙鹤一样细长的拉格蒂斯站在她们的身边儿,看我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一股犹豫之色,我能够感觉到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距离感,我感觉得到她那种淡淡的疏远,我很想上去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最近这些日子,我因为和耶基斯学者实验魔纹构装,制作先是疯狂的制作符文金属板,几乎是忙得连芬妮都很难抓到我的影子,平时除了必须上的魔法课程之外,几乎我整天都会泡在实验室里,每天能抽出少量的时间陪赢黎,我会找一些机会尽可能的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片刻安静,跟赢黎呆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到浑身都很放松,她就是那种可以让人放下所有防备的那种安静的女孩儿。
可是相对于赢黎身边儿的这几个女孩儿来说,已经有半月没有见到她们了,我在想:难道就是因为这半个月的时间,就会让我感觉到有一种淡淡的疏远感吗?
我们一行人来到学院,周末学院里的人显得很少,以往林荫道上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问题的学生们,如今却是不见了踪迹,那些赶着上课铃声涌进学院大门的学生,也不复存在,因为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这时候,学院的操场上倒是挤满了晨练的人,显得拥挤不堪。
我们来魔法学院,其实就是想租用学院里的一间练功室,只有魔法学院的练功室是最安静的地方,这里也不用担心任何人冒失的闯进来,魔法学院里的的练功室都是最适合冥想的场所,这里的魔法元素气息非常的浓郁,非常适合修习‘冥想’,因为这里绝对的安静,因为时刻都有学院的魔法老师看管,不会有人冒失冲进来打扰,有些颇有家产的贵族魔法学徒到学院的修炼室里来进行冥想,还会点燃一块儿魔晶,让魔晶里面大量的魔法元素都均匀的散发出来,从而提高修炼者聚集魔法力的速度。
而魔法学院的练功室就在实验楼的后面,是一座方形的建筑,整个建筑显得非常的敦厚结实,里面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房间,这里的练功室魔法元素非常浓郁,管理的也是非常好,只要在练功室门外挂上一个‘请勿打扰’的名牌,就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之前鲍比已经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过练功室,修炼冥想感觉非常的棒。
我上前找到柜台后面的管理人员,是一位高年级的师兄,他就坐在吧台里,自顾自地翻看着魔法树上的内容,显得津津有味,我走上去对那位高年级的师兄说了一句:“这位师兄,还有没有多余的练功室,我想租用一间练功室!”
那位高年级师兄转头看了看我身后的那几名女孩儿,顿时有些目光呆滞,直接不耐烦地说:“四人以下的小间都有人在,只有两间大一点儿的修炼室还空着。小房间的租金每天一枚银镚,大房间租金每人三枚银镚儿,俗不讲价!”
于是我连忙趁着他脑子里还有一点点清醒,忙着掏出六枚银镚给他,对他说我租用两天大号练功房。
这位脸上有一些青春痘的师兄接过一把钥匙和一块刻着门牌号木板,我接过这些钥匙,转身就和赢黎走进去,那处大号练功房并不难找,很快我们就找到它,我在练功室的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匾。
所有人进入练功房开始做最后的准备,检查行李中必须携带的物品,然后凑到我的跟前,看我如何打开传送之门。
我的想法很简单:
我认为地精们在习惯了吃那些剑齿虎肉和麦饼之后,它们就会很难忘记这些香喷喷的麦饼的味道,但是那些麦饼并不能维持太久,很快它们就会将这些麦饼吃光,然后又回到从前那种在潮湿的地下挖掘植物根茎,采集地洞里面的蘑菇和苔藓充饥。当我们再一次携带着打量精美食物进入辛柳谷,也许那些地精们已经是对我们翘首以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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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守株待兔
轻车熟路的穿过如镜面一样光滑的传送门,再次走进辛柳谷的地下洞穴之中,一股阴寒的气息迅速裹住我的身体,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高筒皮靴踩在祭坛上,祭坛上那些绿色的苔藓让地面显得很湿滑,一不留神,鞋子踩到了一块儿破损的青砖上,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向后仰过去,撞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喂,该死的吉嘉,你就不能小心一点,你撞疼我了!”
贝姬刚刚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正巧我仰面跌进她的怀里,她一下子避闪不及,与我结实的撞在一起,那高耸的胸脯一定是被我撞得狠了,我的后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双硕大的兔子非常有弹性,她虽然想用双手护住,却担心手臂上锋利如刀的小圆盾割伤我,最终咬着牙放弃,让我结实地跌进她的怀中。
那藻绿色的发丝垂下来在我的脸上划过,有一股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性感的嘴唇勾起一道弯弯的弧线,脸颊上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红晕,也许是想要遮掩自己的羞涩,也许是心里还有着一丝的微怒,她很是野蛮的将我从她的怀里推开,我踉跄的站直身体,轻轻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盯着她大波浪卷儿的长发,嬉皮笑脸地对她说:“抱歉,脚下刚刚滑了一下,这里的青苔真是太滑了!”
贝姬显然知道我嗅到了她发丝的味道,伸手将长发拢到耳后,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随后拉格蒂斯的身体跨越过传送门走进来,她警惕的拎着精灵长弓观察着四周,微微的皱起小鼻子,轻轻闻了闻四周湿冷的空气,她脚下穿着那双崭新的带有魔法技能‘御风术’的短靴,这算是一件魔纹构装,铭文师在夜刃豹的皮革上绘制了个一级魔法技能,让这双皮靴的价格立刻翻了十倍有余,这样一双非常实用的鞋子,在魔法商店里非常畅销的,一般都是供不应求,我也是很有运气,在西希会长的魔法物品名册里找到了这么一双。
关于魔纹构装的定义,没错,一些带有魔法技能或者是增益效果的魔法装备,通常多被铭文师们成为魔纹构装。
拉格蒂斯迈着大长腿蹬蹬蹬的跑下祭坛,拿出精灵长弓张弓搭箭,对着漆黑而又空洞的地下洞穴深处,射出一根红彤彤的照明箭,红光划过洞壁,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火焰的尾巴,让我们清晰的看到黑漆漆的洞壁上,泛着色泽碧绿的岩石晶体,那些都是普通的铜矿石,只不过在这阴湿的环境下慢慢的生了一层铜锈而已。
赢黎这时候才穿过传送门,一走进洞穴就被这里的寒气冻得双手抱紧双肩,哈着气笑着兴奋地对我说:“吉嘉,这里好冷啊!”
说着,她手中的那根魔法杖在空气中挥动,绘出一张魔纹法阵的图案,一团纯粹的火元素魔法球飘在她的身体前方,火元素球不停向外面扩散着暖洋洋的温度,红红的火元素球映照得赢黎的小脸儿粉扑扑的,她脸上泛起两个醉人的小酒窝,眨着眼睛对我笑道:“嘉,我们真的穿越了时空乱流,到达了这里啊!这要是被史洛伊特魔法公会的魔法学者们知道,一定会引起一番轰动的,这个位面可以说简直就算是一个魔法药园,而且这里魔法矿石据说也相当的丰富,上次我们进入辛柳谷,找到的狮王药水和精神药水的原材料,简直少得可怜,以后要是有时间,咱们就到主峰那边采集一些金针草回来,能卖很多钱吧!”
我取笑她说:“堂堂的帝国公主,也会在乎金钱上面的小事儿?”
“家里给我的零花钱也是有定额的,再说,每一笔钱的用度去向都要记录下来,会有专人下来审查的,要是能有自己的小金库,自然是更好啦!”赢黎大大方方的对我解释说,然后好像是想到了一个有趣儿的事儿,又对我说:“现在格林帝国旁支的皇室成员多得数不清,就算偶尔有着功勋的王室成员才会获得封地,格林帝国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只要获得封地的皇族就会被封王,然后你会发现原来格林帝国里的王子和公主一大堆,如果是在帝都,无论到哪儿都会遇见些王孙贵胄。一些初级魔法贵族学院里,拥有公主称为的女孩子都要比没有公主称谓的多一些。”
“这就是你不太愿意在帝都里的魔法学院读书的原因?”我好奇的问,
“有这方面一点点的原因吧,主要还是受父亲的影响,他认为我们这些孩子只有在小城市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才会体味出民间的疾苦,以后如果拥有了自己的封地,才会知道怎么样成为一个优秀的领主。”赢黎眯着眼睛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那种如山的压力在赢黎的字里行间不经意的透露出来,赢黎毕竟是与其他公主不同的,她的父亲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是南风军团最高统帅,最终赢黎也是会有爵位和封地的,能够有资格迎娶赢黎公主的人,至少也要是一方诸侯,封地、爵位、名望一个都不能少。
赢黎笑眯眯地看着我皱起眉头哭着脸的模样,浅浅的酒窝又深了一些,她语笑嫣嫣地对我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啊,我在想那些地精会不会把手里的魔法赤铜准备好了,这个等着我们去拯救它们的胃……”
“我猜想,现在这个时候,它们差不多应该把那些食物都吃光了吧!”
其实我也有点自己的一些小得意,我已经在铭文师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而且也是非常坚实的一步,那么接下来我会继续学习绘制成套的魔纹构装,耶基斯学者已经有了成熟的图样与制作方案,我在想也许有一天,我和耶基斯学者会把‘魔力催化’也能改成魔纹构装,既然它能够制成魔法卷轴,那么一定也能将魔纹法阵绘制在皮革上,成为真正的魔纹构装。
其实铭文师在魔兽的皮革上绘制魔纹,将魔法技能附加在这些武器防具上,其实真正的专业术语叫做:‘附魔’。
真正的铭文师能够在人的皮肤上绘制魔纹法阵,这才算是真正的‘铭文’。
……美丽分割线……
我正在朝着原来那个地精村落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按照原本的记忆,我举着一只镶嵌了月光石的短小魔杖走在最前面,脑海里闪过一张张熟悉的画面,当初那位年轻的地精将我们带进这个地下的世界,我就担心它忽然借着黑暗的岔路遁逃之后,将我们丢在这些如迷宫一样错乱复杂的地洞中,我们不能按时返回山岩聚集地,错过返回的时间会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儿。所以,那时候一路上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将沿途最有特点的东西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形成一张张照片一样的画面,封沉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
如今,才能显示出我精神之海的强大,那一张张清晰的画面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无比坚定的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直走到那处巨大的溶洞中,找到了那个地精村落。
我们几个人站在溶洞洞口,看着面前巨大溶洞里那座萧条的小村落,整个溶洞四壁依然插着微暗而昏黄的火把,整个村落就在这昏暗之中,显得格外的破烂,原本上在此之前被那些哥布林强盗们摧毁的木篱笆,还是那么凌乱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只不过是地上的尸体不见了,那些浓浓的血渍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一些衣着破烂的地精们正呆呆地坐在曾经我们驻营地,安静地在那里发呆。
最早发现我们一行人的,是一位蹲在地上玩耍的小地精,只有他不时转动着灵活的眼睛,搜寻地上的一种蠕虫,乳白色的身体非常的小,捉进嘴里用力一咬,就会听见‘咯吱’一声,那只小地精就像是获得了无上美味一样,满足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满意的哼哼两声,试图引起一旁成年地精们的注意力。然后,就当他再次俯下身子,在洞穴的泥土中,用木棍翻找虫子的时候,它的目光落在溶洞洞口的地方,它看到了我们。
然后小地精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尖叫,就像是警报一样的声音让整个溶洞都响起了声音的回响。
那些成年地精们疑惑而又愤怒的望着它,让它有些畏惧的连忙闭上嘴巴,惊恐地看着那些地精,然后有些委屈的指了指溶洞的洞口,所有成年地精们目光都成功地转移过来,然后它们看见了我……
我都不知道那些地精们究竟是在大声的嚎哭着扑过来,还是兴奋的大笑着冲过来,反正它们就像是最初我看见的那些哥布林强盗一样,向我们蜂拥而至,我不禁有些担心我们几个人的安危,也许是这些地精们忍受不了诱惑,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喝了神秘洞穴里面的恶魔之血,然后本身变得极为嗜血,残忍好杀。
我担心它们会对我们造成危险,于是直接在我们身体前面十米开外竖起了三面冰盾,让冰盾将我们与地精隔绝开,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了那把瑟银长管精密猎枪,整个枪身比我还高一些,我非常用力才能把它平稳的端在手中,魔法激发装置亮起了魔法纹,一颗铅弹已经装进了长筒猎枪的枪管里,只要我轻轻一按机括,那个枪弹至少能穿过两三只地精的身体。
饶是如此,那些地精们也没有在我的猎枪威慑之下停下来。
它们冒冒失失的撞在冰盾上,被冰盾上的冰焰反而是冻得半具身体都覆盖上一层冰霜,哀嚎着跌在泥地上,滚成一团。
人群中,那位我所熟悉的年轻地精趁机挤了上来,对我用含糊糊的帝国语说:“粮食,面包和鲜肉……我们的,金属,赤铜和矿石是属于你们的,我们交易!”
我有些惊奇看着这位年轻的地精,用不熟练的帝国语跟我们沟通,往往他能够很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图,很快的凑到我的身边儿,他的身体一侧也沾染了冰霜,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身后的那些地精们,迟疑半天不敢走上来,惊恐地看向面前的冰盾,踌躇不敢再向前走半步。
“食物,我们有,我们要交换魔法赤铜,你还有吗?”我试探着问了年轻地精。
“有,有……还有……很多!”年轻地精有些哽咽着说道。
它将身体让开,它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魔法赤铜,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本我们驻地那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魔法赤铜,看样是就是准备跟我们交换的一些粮食所准备的,好像是对方了很久,也是因为洞穴里非常潮湿,金属锭上凝结了很多小水珠,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反射晶莹的光芒来。
我没办法想象,那些地精们对于麦饼的想念,听年轻地精说:它们一天不吃上一口麦饼,整个一天都没有什么精神。
交易很顺利,地精们开始兴奋的将那些麦饼和肉干搬回去,又给我们搬出来更多的魔法赤铜。
年轻地精看到我从背包里拎出一瓶金苹果酒,那双眼睛就直接长在酒瓶上,死死地盯着不肯放松,眼神放出灼热的火焰来,地精们嗜酒如命,并不是什么秘秘,当它们看到我手中的金苹果酒瓶子,直接语无伦次的向我扑来,那位年轻地精直接一把夺过我的酒瓶子,拔出木塞,贪婪的狠狠吸了一大口酒香,有些狂热的看着我,那种架势,分明抢过去的。
……
我们满载而归,几乎是等同体积的食物换得了同等体积的赤铜。
返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在讨论着,整整装满五背包的魔法赤铜,究竟还能干点儿什么?
耶基斯学者关于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实验,应该不会继续搁置下来了,我可以随便儿在这些魔法符文板上,勾勒出自己想要的那些魔法图案。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赤铜,甚至我们利用这些多余的赤铜,还可以在魔法材料市场上狠狠地赚一笔。
然后,我们一行人向那处神秘的洞穴进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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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束缚魔蛛
一只瘦弱的绿油油的身影走在洞穴的最前面,它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我们还需不时向前紧跑两步,才能跟上它,它的腰带上还挂着多半瓶金苹果酒,显然他已经喝了一些,也许是酒气壮了它的胆气,没想到它会自告奋勇地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去寻找恶魔之血,我可以带路。”
年轻的地精是从我们身后忽然跑出来,听了我们几个人的谈话,得知我们想要去寻找恶魔之血,将胸膛拍得非常响亮。
它显得有一些醉醺醺的样子,笑的时候很猥琐,地精们的贪婪本性显示得一览无余。对于这样一只长相猥琐,做事卑鄙的地精,女孩子们表现出非常反感样子,贝姬甚至将脸扭到一边,掩着口鼻站在旁边一声不吭,连正眼都不看那地精一下,眼睛还对我翻了大大的白眼儿。
“我可不认为你有任何能够帮助我的地方,我是认路的!”我找个理由拒绝它,我觉得他应该能够听得懂。
年轻地精喝了一点酒,胆子变得有些大,它忽然将眼睛瞪得很大,轻蔑的笑着对我说:“你觉得我没有任何用处吗?不是这样的,很快你就知道我还有其他的作用,那是地狱的入口,你需要一个好向导的!”
只饮了一点点就苹果酒的年轻地精脸色一下子变成了茄紫色,它的双眼充满了猩红的血丝,那张充满皱纹的绿皮脸上总是浮现诡异冷笑,露出它焦黄的牙齿来,每颗牙齿都显得锋利异常,就像是一枚枚三角形的利刃,紫红色的牙龈上面已经变得发黑,就像是快要腐烂了一样,总会在他露出得意笑容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那里有恶魔专门吸食鲜美的灵魂,我们必须喂饱它们,才可以平安的通过……”年轻的地精继续对我说。
我看了看身旁的赢黎,赢黎此刻也正巧看向我,我们两的想法显然想到了一起,无论如何,小队成员们的性命安危是最重要的事儿,既然年轻的地精想要给我们带路,又不会付出更多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最后我说:“好吧,既然你觉得你的帮助很大,我就相信你一次,我喜欢诚实可靠的地精朋友。”
它猥琐地笑了笑:“你会明白你的选择将会有多么明智!”
年轻的地精的名字叫吉吉鲁,从我们答应让它带路开始,它就一直跑在最前面,带我们走的路线并没有特别的地方,直到他在一处大溶洞里,路过一个地精村落的时候,忽然在洞壁的边缘处隐蔽起来,这里已经距离那处神秘洞穴并不太远了,这里处溶洞里的地精村落,显得更为荒凉破旧。
我们开始的时候,不太理解它为什么会隐蔽行踪,但是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它身后。
它带着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地精村落,面对这样荒凉的村落,开始我甚至感觉这里就是一片废墟而已。
可是当吉吉鲁从怀里有些恋恋不舍的掏出一小块儿烤麦饼,然后又将缠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截破烂的绳子解下来,熟练的编成一个绳结,做出一个简单的小陷阱,放在一处草丛边缘,借着草丛的枯枝烂叶将陷阱完全掩盖住,然后将一些麦饼的碎屑撒在上面,最后手指上沾了一些麦饼的粉末,还用它那紫色的舌尖儿反复的舔*舐,那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当这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它就飞快的躲进草丛里,然后耐心的等候起来。
其实,说实话我们并没有等候太久,一只小地精从那片废墟里爬出来,天知道它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已经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它是本能的凭着自己的嗅觉不断的向这边不停地爬,然后最终它找了那片洒满麦饼碎屑的地方。
没有任何的障碍,它也没有任何的防备,甚至吉吉鲁将绳子套在它大大的头颅下面细细的脖子上,它还是在拼命地趴在地上,试图将地上的那些麦饼碎屑全部捡起来,吃干净。
它连一丝的反抗都没有,就成为了我们第一个俘虏。
“你抓它们有什么用,我们又不需要这些蠢笨的地精给我们干活儿!”拉格蒂斯皱着眉,悄悄地在一旁嘟囔着。
她信仰自然,她认为一切生命皆为平等,看到那只被绳子拴起来的小地精,她是最反感的,本能上也知道这只小地精的命运,恐怕只有死亡一途,于是她对我抗议道。
“应该有些原因的吧!”我含糊地说道,当我听吉吉鲁说那处地狱洞穴里有吸食生物灵魂的恶鬼存在,我就已经猜到了这只被俘虏的小地精的命运,然而,我并不想去阻止,因为我没想出来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法。
一脸抓到了三只小地精,它们都是因为无法忍受食物的诱惑,主动从废墟一样的村落里钻出来,然后心甘情愿的掉进陷阱里,只为了在这一瞬间吃到一口梦里才能吃到的食物。
最后,这三只小地精被吉吉鲁用一根绳子绑在一起,毫不费力地牵着向前走,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小块儿麦饼,只是这样一小块麦饼就让那三只小地精像是失了魂魄一样,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后面,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废墟村落。
我和赢黎一行人则是走在最后面,我的敏锐魔法感知蔓延出去,可以知道在我们的周围还潜伏着一些地精,只不过他们懦弱的选择了忍让,让我们丝毫没与任何阻碍地离开了这个村落,而且带走了三位拥有鲜活生命力的小地精。它们此时竟然鼓不起勇气阻拦一下。
吉吉鲁还是担心我们不理解它,怕我们会觉得耽误了一些宝贵的时间,而迁怒于它,一路之上不停的向我解释抓他们的原因,其实我并不是很介意,对于这些濒临灭亡的地精们,其实我是有一点点同情心的,可是当我面对它们,看到它们那副猥琐的表情之后,所有的同情心都跟着东南信风垂到帕伊高原上去了。
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村落,几乎所有地精都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它们天生懦弱,它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文明传承,几千年前的光辉岁月如今在神的诅咒之下,连最后的一点点尊严都完全剥夺掉了,它们和群居的野兽没什么不同,看见弱小者就会扑上来分而食之,看将强大的生物就会躲进自己认为足够安全地地方,等待安全的那一时刻。
可是,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我低头走在吉吉鲁的身后,看见这一幕之后,叹息一声,却又感悟良多。
来到那处神秘洞穴的入口,吉吉鲁显得格外的紧张,我和拉格蒂斯站在最前面,她挽着精灵长弓躲在一处岩石的之后,而我端着瑟银长管精密猎枪,站在她的身旁,我们两人都瞄准了那处洞穴的入口,听见里面不时传来一些尖锐的鸣叫声,显然这处洞穴里绝对是有生物存在的。
那三只小地精也是吓得浑身如同筛子网一样颤抖不止,竟然下一刻就在吉吉鲁身边吓得屎尿全流,如同软泥一样瘫坐在地上,气得吉吉鲁拼命地踹他们,也是无济于事。
吉吉鲁回头有些犹豫的看看我们这边儿,有摸了摸怀中的半张麦饼……咬着牙拖着一只小地精勇敢的向神秘洞口走去,吉吉鲁甚至将系着一小块月光石的草绳项链儿绑在小地精枯黄的头发上,小月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直到这时候才看清整个洞口的全部轮廓,就在吉吉鲁走进那处秘密洞穴入口之后,那点儿微弱的光芒给我提供了足够的光线,那处洞穴入口分明就是一个大型的岩壁上的裂缝,三米多宽的裂缝从洞穴的左侧出现,就像是一把巨灵神的利斧将整个山腹劈开,直接劈到我所在的岩洞位置戛然而止,让整个儿裂缝看起来非常的深邃,阴阴冷风从里面吹出来,还有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儿,那是一种腐烂的臭肉的味道。
吉吉鲁将那只小地精拽到裂缝口处,直接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没有半点犹豫的割开了小地精的喉咙,一捧鲜血直接从脖子的动脉处喷洒出去,猩红的鲜血不停地流淌出来,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正在慢慢的逝去。
那种鲜血的味道刚刚一蔓延开,吉吉鲁就疯了一样跑回来。
顿时,丝丝地声音从裂缝中传出来,那是一种让人骨头节都开始变软的高频声音,我感觉自己浑身都非常难受。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啊!
这哪里是吸食灵魂的恶魔,这分明是一只地下世界里的凶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一只地下世界里面生活着的一级魔兽,只不过恰好潜伏在裂缝入口处。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缝隙里直接射出一道白光,不,那分明是一束白色的蛛丝,在荧荧微光之下像是一口痰一样,将小地精完完全全的网住,小地精浑身抽搐着在蛛网里无力挣扎,它的喉咙被割开,竟然发不出任何绝望的哀嚎。
一根细细的丝线从被网住的小地精身上,被拽地笔直,那团包裹住小地精的蛛网不停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向石壁裂缝口移动,我看不见那只巨大蜘蛛到底有多大,但是看起来它最起码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几十斤重的小地精拖回它的巢穴,看起来也是一只大型魔蛛啊。
“你抓地精就是为了喂食这只魔蛛?”我低声问不远处有些兴奋的吉吉鲁。
年轻的地精立刻点点头,然后对我连说再比划:“很恐怖……它是一只束缚毒蛛,已经……在这……很多年。”
我神色一动,又问:“平时这只蜘蛛吃什么?”
“那边石缝里爬出来的怪物,也吃我们!”吉吉鲁显然对这只蜘蛛非常的忌惮,有些颤抖地说道。
“当初那些哥布林强盗们,就是给这只蜘蛛献祭血食,才能平安通过?”我恍然大悟。
“我们趁它吃东西的时候……悄悄地走过去,现在还不行,再等一会儿,差不多它将食物拉回巢穴,我们就可以走了!”吉吉鲁对我说道。
原来吉吉鲁狩猎小地精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地精们并不是这只魔蛛的对手,他们想要从魔蛛的地盘上通过,自然需要一个非常实用的方法,最最稳妥的就是将魔蛛喂饱,趁它在吃东西无暇理会这边儿的时候,通过这个危险区域,之所以要带上三个祭品,也是因为害怕有突发事件,另外一点就是为了返回的时候做一些准备吧!
一根绿色的箭矢从我身边射出去,就在吉吉鲁目瞪口呆的时候,那根羽箭切断了那根坚韧的细丝,被蛛网包裹住的小地精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石板地面上沾满了鲜血,仿佛是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儿,石缝里的束缚魔蛛愤怒地发出嘶嘶声,一条三米多长的黑色蛛腿闪电般的伸出来,一下子洞穿了小地精的胸膛。
整个蛛腿上长满了倒刺儿,小地精的尸体就被串在蛛腿上,那条蛛腿快若闪电的收回去。
借着小地精身体上那一小块儿月光石的微光,我依稀地看清了整个束缚魔蛛的大概轮廓,整个束缚魔蛛巨大的身体缩在三米宽的石缝里,显得非常的狭小。
这只魔蛛的身体部分就像是座小房子一样,它拥有八条又粗又长的黑色蛛腿,只是单节的长度就超过三米,如今它盘踞在蛛网的最中央位置,钳子一样的前肢正将蛛网里的小地精夹紧,魔蛛肥硕地臀部正吐出一圈一圈儿的蛛丝缠绕在小地精的身上,片刻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被层层蛛丝包裹住,然后挂在蛛网中心处,那只束缚魔蛛的无数复眼小心谨慎地朝我们看过来,显然没有心思立刻享用它的猎物。
吉吉鲁哎呦一声感叹,对我失落地说:“我们被它发现了,哎,它暂时它不会吃捕获的食物的,我们要等一会。”
我此时此刻,根本没有将吉吉鲁的话听进去,这时候的我正在打量那只巨大的魔蛛巢穴,一面巨型的蛛网建造在石缝中心,范围之广,整个蛛网在微弱地光亮下看不到边际,蛛网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渊狱,按照吉吉鲁所言,我们必须借着这座大型蛛网才能通向目的地。
一直以来,这只魔蛛在地精们的心中就是一只无敌的存在,可是对于我们……
拉格蒂斯跃跃欲试地看着我,并对我说:“吉嘉,我们狩猎这只魔蛛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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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狩猎毒蛛
如果这句话是从贝姬口中说出来的,也许我不会太吃惊,但是这句话是从拉格蒂斯口中说出来的,就连赢黎也有点吃惊地看向拉格蒂斯,这位长耳朵皮肤很白的长腿女孩儿的风格一向是做事非常的严谨,所有的事情都喜欢考虑得非常周全,才会动手。她崇尚自然和均衡,并且相信世界万物众生都是平等的,她是一位非常棒的鹰眼,却绝对不喜欢杀戮,她有自己的信仰,将每次狩猎都当成生命中的修行。
不过很显然,拉格蒂斯且不介意狩猎这种杀戮者,像是束缚魔蛛这种强横的魔兽是破坏生物链儿毁灭者,它几乎什么都吃,而且鲜有天敌,在这个地下世界区域里,几乎它相当于霸主一样的存在。我想:这样的凶兽,对拉格蒂斯才是最合适的狩猎对象。不过我也有些疑惑,因为我不认为自己是这样大家伙的对手,它只要将那根如长矛一样锋利的蛛腿朝我扎过来,我定然难以招架。
“拉格蒂斯,你这不是头脑发热,想要挽救那两只矮猴子吧?”贝姬贴在拉格蒂斯的身旁,单手搂着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她。
海伦娜却是掩着嘴笑着为我们解开谜团,解释说:“昨天下午,我们在图书馆打发时间的时候,拉格翻到了一本《世界漫游录》,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面好向就有介绍这种大蜘蛛的章节,拉格,别卖关子了,你一定知道狩猎蜘蛛的方法!”海伦娜眼睛微微眯着,迷离的眼神从我的脸上划过。
“这只大家伙的名称应该叫束缚毒蛛,别看体型巨大,却无比的胆小,总是喜欢躲在阴暗的地下世界里猎食一些地鼠,不过看起来这一只更喜欢吃地精……它除了有一身蛮力,会喷射粘稠的强力蛛网之外,这种”拉格蒂斯开始讲述这只束缚毒蛛的生活习性,并且这其中掺杂了一些她对毒蛛的看法,并且说出一个非常完善的狩猎方案来,看起来那本漫游录上面,对毒蛛介绍的非常详细。
只不过吉吉鲁明显不太认同拉格蒂斯地说法,它的一只手里还牵着那截绳子,绳子末端的那两名小地精早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吉吉鲁像是在拖死猪一样,在一旁来回拖着两只小地精不停地走,让它们在临死之前还要饱受折磨。它不太敢表露自己的内心想法,只不过又忍不住,总想要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于是就在一边小声的辩解说:“哦!不,这只大家伙盘踞在这儿,多数时间是在捕猎裂缝另一面爬出来的小妖怪,平时很少爬出来猎食我们地精,偶尔有,也是饿极了!”
贝姬非常厌恶这只长相猥琐的地精,尤其当它用卑劣的手段抓来小地精,残忍的用它们喂食束缚毒蛛,贝姬对于吉吉鲁恶劣的印象,已经是差到了极限。
如果不是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它还有一点点的作用,恐怕贝姬早就用拳头将他砸进石壁里。吉吉鲁看见贝姬凶恶的眼神,吓得向后连退数步,短小的绿色毛腿站立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贝姬冷哼一声,似乎在警告它不要插嘴多言。
这时候拉格蒂斯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作为一位资深的野外探险者,我觉得拉格蒂斯的方案非常的完整和全面,但是对战斗环境却是要求在松树林里。地洞很难施展那样的风筝战术,于是我针对这些不完善的地方,稍稍的改动了一下,经过一番讨论,这个方案似乎变得可以实行了。
主要的策略就是利用小队远程攻击手段,相互牵制束缚毒蛛,趁机寻找毒蛛身上的弱点,以求击杀掉它。
这种毒蛛有超强的护甲和非常强悍的生命力以及体力,又是力大无穷,但是它在真正的猎人眼中,却是最好杀的魔兽之一,原因就是它的体型太过庞大,行动的时候虽然速度如风,但是却又非常的笨拙。兼之坚韧的护甲竟然没有任何魔法抗性,所以是
我们队伍中目前有三位具有远程攻击手段的人,鹰眼拉格蒂斯、火系魔法学徒赢黎和我,而我仅仅是依靠枪械的魔法力量以及我所拥有的闪电之力,我可以操控闪电箭,可是如今我使用‘时空碎裂者’,已经将身体里面的雷电之力差不多消耗一空,体内剩余的雷系魔法元素连勉强凑成三支闪电箭都十分勉强。
拉格蒂斯的鹰眼果然是名不虚传,借着莹莹的微光,竟然可以看到巨大裂缝的峭壁上有一处凸起的悬崖,而我的目标就是那里,她的视线竟然可以穿过黑夜,这点我需要借助魔法感知力才能够做得到,可是我的感知力没办法蔓延到那么远的距离,这时候,她问我猎枪的射程有多远,我对拉格蒂斯说:有效射程大概可以达到一百二十码吧!
众所周知,格林帝国人并不喜欢矮人制造的枪械,所以对于枪械的认知也是少得可怜,拉格蒂斯不认为我的瑟银长管猎枪能够射穿束缚毒蛛的虫甲。
她很明显是不相信的,凭借那把精灵长弓,她的长弓也只不过能在八十码的范围内,准确的命中不会随意移动的物体,但是再要远一些的话,她是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准确射中的,这已经是作为弓箭手中射程最远的鹰眼所能射出的最极限距离了,可是面对我瑟银长管猎枪,她轻蔑地对我重申一遍:“所谓的射程,并不是子弹或者弓箭可以抵达的距离,而是能够给敌方造成伤害的有效距离。”
我说:我知道。
她有些不太相信,所以我想演示给她看,毕竟用事实说话才最有信服力。
于是我毅然决定爬上那处山岩悬崖,躲在那里对束缚毒蛛进行伏击,那里距离毒蛛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码了,她对我这种赌气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
我蹬蹬蹬几步跑到大裂缝的边缘,这里距离束缚毒蛛已经很近了,那只守护在,就像是一只爬在墙上的壁虎一样,手脚并用,手指勉强的摸索着湿漉漉的石壁上龟裂的石头缝隙,一点点的向崖顶攀爬。
虽然我是一位魔法学徒,但是我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的战士学徒还要优秀,就算是每天都有任务繁重的魔法课程,但是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我每天都会坚持晨跑,我的身体素质是在荒原上淬炼出来的,虽然很吃力,但是这种程度的攀岩还难不住我,主要的压力来至于下方那只蛰伏在蛛网上的束缚毒蛛,以及身下近乎武帝洞一样的裂缝深谷,这要是掉落下去后果不堪想象。
整个石壁上的裂缝颇多,我的手指扣着这些石缝不停向上爬,不断地有松动的碎石顺着石壁掉落下去。
这处巨大的岩石裂缝也不知道有多么深,就仿佛将整个山腹切成两半儿,一颗碎石从我的脚下滚落,伴随着脆响和回声掉落裂缝深处,竟然许久都没有听见最后落地传来的响声,我的心没来由的抽搐一下,我感觉到身后就像是被无数利箭扎着一样,那种恐惧迅速弥漫到心里,我甚至有些颤抖。
我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看向身体下方的束缚毒蛛,没想到那只束缚毒蛛竟然是不声不响的蹲在我身下裂缝崖壁下,一只锋利的长腿深深地扎进了岩壁里,仰着头用无数巨型复验紧紧盯着我,束缚毒蛛的身体发着嘶嘶声,肥硕的纺器足有两米高,****口对准我的身体不停地颤动,就像是在蓄力待发一样。
我心中骇然,这时候如果被它那种强力蛛网黏住,那束缚毒蛛就会成为刀俎,我就成为它嘴边儿的鱼肉。
不敢再往下想了,直接浑身爆发出一股力量,飞一样地向上攀爬,只想着能够第一时间翻上那处突出的崖体。
然而,我的动作再快也没有束缚蜘蛛的纺锤里喷射的粘液快,我亲眼看到那团白花花的粘液喷过来。
就在这时,一只燃烧的火箭从远处射来,正中那团粘液,燃烧的火焰在空中直接点燃了粘液,飞溅出的火星四处乱射,就像是烟花一样散开,我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只束缚蜘蛛竟然被这团火光吓得缩回自己的巨网中心,它那如小房子一样高大的身体,踩在巨网上左右乱颤,感觉就像是整个石壁都在晃动。
这蜘蛛的胆子还真是小得可以,被一支火箭吓得屁滚尿流,我此时终于伸手抓住了悬崖边缘,轻轻一荡,身体在手臂的牵引下,直接翻上崖壁上。我迅速地趴在崖石上,将上身探出去正好清晰的看见那只束缚毒蛛,我此时的位置正好在束缚毒蛛的头顶上,借着那只倒挂在蛛网上,被缠绕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小地精尸体的亮光,我看到紧紧缩成一体如同肉山一样的束缚毒蛛,瞪着无数绿光一样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四周。
我飞快的从腰包里掏出瑟银长筒猎枪,摸出一颗大铅丸装进猎枪里,我没有激活猎枪的激发装置法阵,而是直接输送进入猎枪里面一股魔法力,让整个猎枪运转起来,整个猎枪上面用魔法刻笔刻画的魔线在这时候骤然发出亮光,那一条条精密的魔纹看得我眼花缭乱,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使用猎枪,但是每一次,这把瑟银猎枪给我的感觉都是非常的新奇,总是能在它的身上寻找到新的东西。
这一次,我关注到了它身上刻的魔纹法阵,那位铭文师的刀工非常精巧,能让猎枪的法阵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品。
已经很久都没有施展过‘火舌武器’,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快遗忘掉这个技能了,如果将此技能附在瑟银猎枪上,我看到那些浓郁的火元素如同有了实质形态的精灵,不停地围绕着枪械非翩翩起舞,火红色的焰尾不停地在空气中燃烧,原来我身体里的魔法力量增强之后,‘火舌武器’的效果居然有这么显眼儿。
而且我所使用的那颗铅丸也颇为不凡,整个铅丸上都篆刻着小型的‘锋利’法阵,我更是没有半点犹豫,一声枪响,鸡蛋大的弹丸一下子从枪膛里喷射出去,铅丸带着红色流星一样的光芒,直接射进束缚毒蛛的纺器中,顿时火星四处飞溅,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整个铅弹射进束缚蜘蛛的身体里,锋利的属性让变了形状铅弹在接触毒蛛纺器坚韧的皮肤一瞬间,突然就爆炸了,锋利的铅弹变成了无数小刀子一样的金属条儿,那些形态各异的铅条再次借着爆炸的余威,钻进纺器坚韧的皮肤中,一下子,呈伞状飞溅开,摧毁了纺器室,大量的蛋白质液体喷溅出去。
束缚毒蛛被巨大力量击中之中,浑身颤抖着伸出长长如刀一样的巨腿,腾地一下张牙舞爪地从蛛网上站起来,发出恐怖的嘶鸣声,它的声音愤怒而绝望。
这一枪已经彻底的触怒了束缚毒蛛,它竟然再也不管身后的枪伤是多么严重,无数白色蛋白质液体竟像是喷泉一样从身体内涌出来,束缚毒蛛拖着笨重的身体冲向我所在的凸崖,它动作虽然不算快,但是那八支长腿迈的步伐却很大,八支长腿交替轮流迈出去,每一支锋利的巨腿都是深深地扎进了岩壁中,它的身体就能飞一样的向前突进一大截儿。
这样看,那速度也是相当不慢。
远处躲在岩石后面的拉格蒂斯看到束缚蜘蛛不管不顾的想要冲上崖顶,一心想要将我撕成碎片儿,连忙跳跃到巨石之上,慢慢的蓄力,我甚至都能够听见拉格蒂斯那把精灵长弓弯曲时候,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坚木弯曲的声音。
一颗剑尖儿稍微长一些的破甲箭,在拉格蒂斯手中化成一缕白色光芒,一缕流光射在束缚毒蛛的身上,竟然一时间卡在大腿上骨甲的接缝儿处,破甲箭竟然都无法寸进,不过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束缚毒蛛感觉到痛楚,可它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它的身体前肢就摸到了崖壁上,那只毛茸茸长满锋利倒刺的爪儿深深地插进岩壁大石中。
只要在向前迈一步,那对儿如同钳子一样的触手正徐徐向我伸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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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大火球术
如同重型卡车一样大的毒蛛不停地沿着山壁向上攀爬,让我脚下的那块儿凸起的崖石不停的摇晃,我只能全力用双手扣住石缝儿,保持身形不动,否则这剧烈的颠簸,随时都有可能将我掀下去,这里距离赢黎所在的洞穴足有几十米高,而且脚下是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渊狱,我脸色有些苍白,心想:真要是失足掉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纵然我拥有‘暗影斗篷’这样免伤技能,但是谁知道这下面究竟有什么恐怖魔兽。
可是偏偏这时候,这只巨大的束缚蜘蛛疯狂的爬了上来,就算是拉格蒂斯的破甲箭也没能让它停下分毫,它的八只长满坚硬倒刺的脚深深地扎进石壁中,每迈出一步都会从石壁上带起一大块儿岩石,滚落进无底的石缝中。
站在崖石上,看着那只束缚毒蛛下面探出头来,脑袋上长满无数如红豆一样堆叠着的复眼,足有成千上万只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两只巨型复眼的下面有着一张巨大的口器,口器中伸出两根一米多长的黑色乌亮的尖牙,就如同两个钳子一样,我的身体紧紧地贴在石壁上,想与束缚毒蛛尽量拉开一些距离,可是这块凸起的崖石原本就只有两米见方,再想躲也躲不开,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
从没与这么近距离的跟一只巨型蜘蛛对视过,看着它满身长满了硬如钢刺一样的长毛,充满杀戮意味的冰冷复眼无情地看着我,口器忽然间朝我张开,两根锋利的如巨大钳口一样的尖牙猛的拦腰夹来,我早已经有所准备,高高的跃起将手里的剔骨尖刀插进石壁中,身体挂在石壁上,险而又险的躲开毒蛛的拦腰一击。
毒蛛两根黑牙狠狠地扎进了石壁中,激起地无数碎石在我脚下炸开,甚至有一块锋利的碎石片儿贴着我的大腿划过,将我奉献法裤的大腿外侧部位划开一尺多长的口子,腿上忽然感觉一痛,红色的鲜血殷红了裤腿儿。
束缚毒蛛不甘心的再次将身体探出来一些,我甚至能够看见它巨大的纺器上被我轰开的伤口,不断有白色液体从纺器中汩汩地冒出来,在空气中化成一丝丝如同柳絮一样的细丝。这时候,它将锋利如长枪一样的前肢高高举起,充满了倒刺的爪尖对准我的身躯,再次想毒蛇一样刺过来。
那种尖锐的破空声让我觉得骨头节都是冰冷的,没有地方可躲,整个蜘蛛前半截身体已经爬上了石崖,我就在石崖与石缝结合处的墙壁上挂着,双脚无从借力,也没有地方可以躲。
这时候,我有点儿后悔接受了拉格蒂斯的鼓动,以身犯险,如今进退两难。
谁会想到毒蛛被我惹怒之后,竟然再也不去理会其他人,直接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到我藏身之所。
拉格蒂斯不断地射出锋利的破甲箭,一支连着一支的箭矢插进毒蛛的后背上,但也只是只有一点点箭尖儿扎进束缚蜘蛛皮下寸深,便无法在深入了,这样的伤害对于束缚蜘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我看来,她的射速已经到达极限,束缚毒蛛根本不在乎她频频的攻击,只认准了我。
在束缚毒蛛前肢狠狠地灌入头顶的岩壁石层的夹缝之前,我果断地将匕首从岩壁石缝中拔出来,身体直接向无底的石缝中坠落下去,下一秒,束缚毒蛛的前肢贴着我的头皮,扎进石壁里。吓得我不敢在犹豫,直接将火元素魔法力注入虎眼石鼓图腾中,暗红色的火环围在虎眼石鼓上,直接把我推向石壁的另一侧,我所在的这处石壁之间仅仅只有十余米宽,所以‘抗拒火环’很轻松的将我荡到了对面。
我双手在长满湿滑苔藓的石壁上乱抓,试图寻找到新的借力点,可惜光溜溜的石壁除了苔藓,几乎什么都没有,我的身体贴着石壁向下滑,竟然无法阻止落势。
“嘉!”一声充满关切味道的呼声传进我的耳中,我知道赢黎一定非常担心我,可我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赢黎的声音有些沙哑失真。
束缚毒蛛并没有停下来,巨大的身躯直接从崖石上跃下来,竟然先我一步跳到了蛛网上,蹲在蛛网中心处,高高扬起三米多长的前肢,等待我掉落在蛛网上。
“ㄔㄝㄒㄩ!”
熟悉的咒语脱口而出,手指在空中划出的法阵,随着身体下落的姿势,幻化成一道彩带般蜿蜒的流线,就在束缚毒蛛眼前,我化成了一捧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炙热的白色火焰在赢黎双手上慢慢的汇聚成一个大火球,随着那一句句真切的咒语声,大火球不停缓慢的旋转着,浮在空中,在赢黎的最后一句咒语念完后,像是道彗星一样冲向束缚魔蛛。
这哪里是什么‘火球术’,这分明是个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大火球’,大火球与小火球相比威力更大,火焰的温度几乎可以融化金属,那种如骄阳一般炙热的温度,在狭小的洞穴内,驱散了整个洞穴里的冰冷,一股热浪迎面扑过来,我终于深切的体会到‘火球术’和‘大火球’本质上的区别。
看我居然在下落的过程中消失不见了,束缚毒蛛一下子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而我化成一股雾气慢慢的飘落在蛛网的一角,我藏在阴影里,贴着岩壁缝隙显出身形,站在蛛网上,就像是踩着悬在半空的绳子上,感觉不是那么踏实,这种麻绳一样粗壮的蛛丝没有任何粘性,我可以随意踩在上面自由走动,我趁机蹲下来,再次将瑟银长筒猎枪取出来端在手里,瞄准束缚毒蛛时,它再一次凭着敏锐的感知,感到我强烈的杀意,发现了我。
原本束缚毒蛛想再次扑过来,彻底解决我这个大麻烦的,但是它却发现了了另一个更危险的事儿,就是赢黎的那颗大火球。那颗大火球浮在半空中,一刻不停的向蛛网中心处滚动,速度有点缓慢,与寻常人奔跑的速度差不多,但是本来赢黎与蛛网中心蛰伏的束缚毒蛛就没有多远,滚滚热浪蔓延开,束缚毒蛛就再也没有心思追我了。
它也知道这大火球的威力,它浑身抖动着试图冲上去,用前肢将那颗火球扎落,可是迟疑片刻,大火球的热浪就已经扑过来。这时候束缚毒蛛再蠢笨,也了解到了这颗火球威力将会有多么强大,束缚毒蛛先是想要用尾部的纺器喷射一层蛛网,将火球拦下来。
可是整个纺器已经被我一枪轰得千疮百孔,根本没有办法喷射蛛网,它发出‘嘶嘶’的鬼叫声,向岩壁的边缘处爬过去,这架势分明是想要逃跑。
我可不想让赢黎这样的大火球技能落空,不由分说举枪就射,这时候装进枪膛的鸡蛋大铅丸上面篆刻的魔纹留下的一小段注解是:碎骨。
只有这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我来不及多想,当魔法能量灌注进激发装置中,我用手扣动机括。
“砰”的一声,长管猎枪的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那颗铅弹化成流星再次向束缚毒蛛射去,本是照着它的头颅开的枪,我指望这一下能将它的复验打碎,让它成为一只瞎毒蛛。
可是我低估了它的反应力,原本它准备用前肢挡住那颗大火球,可是正巧我一枪打过来,整颗铅弹被束缚毒蛛的前肢无意间挡了下来。
火光四射,几乎每次都这个样子,当铅弹触及毒蛛的时候,铅弹附着的‘火舌武器’魔法力量迅速的炸开,并且赋予了铅弹更快的速度,形成了一次二段增速。
‘啪’的一声,没有太大的动静,但是那声音非常的清脆,铅弹打在束缚毒蛛的前肢上,让那根将近三米长的前肢从中间处折断,整个儿断落下来的前肢直接掉落进石缝下面的无底洞中去,疼得束缚蜘蛛浑身直颤,却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反倒是再次看向我,再也不管那颗大火球,再次向我扑过来。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把瑟银长筒猎枪的威力,太出乎我的预料了,简直就是一个仇恨吸引器啊。
我哪里敢再让束缚毒蛛爬过来,没有人的咒语,只需要用精神力去沟通‘雷之种子’,从它的身体里剥离出一丝雷电之力,任凭这股从我肩胛骨上传导出来,通过胳膊流到我的手指尖上,顺着我的精神力引导脱手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不停变幻的电弧,这道电弧脱离我的指尖之后,就以变幻莫测的轨迹不停地在空气中反复的跳动,并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气中爆出一团团火花。
因为那颗雷之种子融进了我的身体,所以那道电弧不会再对我任何伤害。
那道电弧迎着束缚蜘蛛闪了过去,也幸亏束缚毒蛛身体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那一束小小的电弧很轻易的钻进束缚毒蛛的身体里,顿时整个毒蛛的身体闪动无数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
“嘶”的一声长鸣,竟让我的耳朵瞬间失去任何的听力,那束缚毒蛛在这道电弧中不停的颤抖,这道电弧竟然再次出现了几率很小的‘麻痹’效果。
就当束缚毒蛛受到麻痹时,后面那颗大火球像一颗巨大的炮弹,打在了束缚毒蛛的身上,白色的烈焰在束缚毒蛛身上炸开,只是一瞬间,束缚毒蛛的整个后背就被火球巨大的威力炸飞,整个火球的白焰将整个毒蛛的身体都点燃了,毒蛛的身体在火焰中不停的抽搐,四肢挣扎着在空中无助的挥舞,身体没有移动的能力,只能在炙热的火焰下不断的燃烧着。
我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再次连续开了两枪,两颗普通的铅丸准确的命中束缚毒蛛的头上,复眼中的绿色汁水伴随着无法熄灭的火焰,顺着毒蛛的身体流下来,落在蛛网上,一下子引燃了整个蛛网。
只是顷刻间,火焰就将蛛网烧出个大洞,整个如小山一样的束缚毒蛛径直的从蛛网上坠落,跌进山体裂缝的无敌渊狱中。
毒蛛已经被我们杀掉,可惜整个尸体跌进了石缝中,再也找不回来。
火焰沿着巨大的蛛网还在不停地燃烧,可这个蛛网恰好是从岩洞进入神秘洞穴的必经之路,只不过这里原本盘踞着一只毒蛛,以往的时候,地精们想要借道,必须献上一只小地精作为祭品,如今我们把束缚毒蛛杀死了,自然也没有了这份阻碍。
作为连通两处溶洞的桥梁,蛛网是不可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我们进入神秘洞穴,寻找恶魔之血就会变得异常麻烦。
“冰盾术”
“爆”
我可不敢迟疑,连续不断凝聚了几面冰盾,在蛛网四处燃烧的地方不停地爆开,冰盾炸开形成了漫天的冰粉,这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连续不断的有冰盾炸开,将整个蛛网上不停燃烧的地方一一扑灭。
这时候,赢黎才拉着贝姬跳上了残破的蛛网,向我跑过来。
“嘉!”赢黎仅仅是担心的叫了一声,就看到了我大腿上被划开的尺许长的口子,坚韧的奉献魔法长裤被利器划开不说,成为一块儿简单布片儿的魔法长裤还被鲜血染红了,怎么看伤势都很重,怎能让赢黎不担心?
我站在晃晃悠悠的蛛网上,跑到赢黎身边,对着赢黎说:“喂,小心一点,蜘蛛网已经很残破了。”
赢黎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看到我腿伤已经开始迅速的愈合,才放下心来,到了现在,她才想到自己是站在蛛网上,显得有些紧张,搂着我的手臂也越发的紧了,她想调整一下站姿,脚下稍稍移动,残破的蛛网就摇晃的非常厉害。她脸色有点发白,初具规模的胸脯紧紧压在我的胳膊上,让我的心头瞬间感觉一热……
“你的大火球术威力真厉害!”我想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赢黎听了我的称赞,也是显得有些小小的得意。
贝姬有些可惜的看着石缝下方无尽漆黑的谷底,脸色有些不自然,显然也是对着下面无底的黑暗感到很畏惧,也畏缩在赢黎的身边,一向对任何事都无所畏惧的贝姬有些怕高,我能感觉到她浑身绷得紧紧的,向下面看了一眼之后,才感觉到恐惧,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半拖着赢黎向对面的神秘洞口走过去,转身的时候,顺手拉住贝姬的手腕,带着她一起向前走……
贝姬面色在这一瞬间,双眼微微有些红,怔怔地看着我。
“看着点脚下,我们贴着石壁边缘,慢慢地走,这些蛛丝很坚韧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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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通往地狱的门
据吉吉鲁的说法,只要通过了束缚毒蛛盘踞的山腹裂缝,再往后的路就没有任何的危险了,偶尔会有地狱一族的洞穴怪出没,但是那些洞穴怪数量也是极少的,并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的威胁,甚至连它们那些地精勇士们也并不害怕那些独眼的大头怪。
我们沿着蛛网边缘,攀爬进入到另一个非常隐秘的洞穴中,在这里的洞穴边缘石壁上,挂着几具像是白色木乃伊的干尸,十分突兀的悬挂在蛛网一边的石壁上,我们沿着石壁向对面洞穴走的时候,势必路过那些石壁,走近了借着月光石,仔细看才发现那些都是蛛丝包裹的一些洞穴怪的尸体,半透明蛛丝里面是一些不知名液体,将蛛丝坠得形成了水滴形,液体中浸泡着一幅枯骨架子,依稀可以看到洞穴怪的硕大头骨,看起来应该是一幅洞穴怪的骨架。
我猜想这些也许就是那只束缚毒蛛储备的粮食吧,至于蛛网里面包裹的一定就是那些洞穴怪,它们的血肉已经被束缚毒蛛的毒液融化成营养液,唯独那些骨骼没办法融化掉,就浸泡在那些营养液中。这一排悬挂在石壁上蛛丝囊里,也有两包丝囊里面的骨架看起来更像地精,看得出这只束缚毒蛛是通吃型的狩猎者。
经过这里的时候,就连一向直爽胆大的贝姬也忍不住紧走两步,不再抗拒我拉着她的手,而是紧紧的挤在我的身边,甚至还半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些恶心而恐怖的蛛丝囊。在发现我的腿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赢黎更是直接从背后攀上来,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让我背着她走,我不用想都能知道她一定是紧紧地把眼睛闭上,大概一点儿都不想看这些种蜘蛛类魔兽储存食物的地方,那些尸囊里包裹的纵然不是人,也都是一些类似人形态的生物,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如果尸囊里包裹的是人类尸体,那将会是多么恶心的画面。
不过这一来,对我来说确实极为香艳的事儿,赢黎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搂住我,初具规模的柔软酥*胸顶在背后,白皙滑腻的纤细手指摸索着,搂着我的脖子,片刻后担心我呼吸不顺畅,双手搂在我的胸膛上,小脸儿贴在我的左耳边儿,尖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馨香地黑色秀发铺散开,有一些散乱的发丝轻微的划过我的脸庞,感觉好痒。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每一次呼出的芬芳气息,让我知道她的内心也是无比紧张。
到达蛛网另一端的洞穴入口,我将后背上的赢黎放下来,看到漆黑的洞穴里非常安静,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随意的绘出一个简单的画符,那个图案在最近我每天都要至少绘制五遍十遍,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火系魔法能量卷轴所需要的魔纹法阵,如果我不用魔法刻笔,不用墨水,不绘制在魔法羊皮纸上,那么即使魔纹法阵绘制的无比正确,输出的魔法力无比纯净,那也注定了不会成功。
而这盐的魔纹法阵一旦失败,魔法力没有办法凝聚在一起,存在空中的魔力就会不停地飘散,这时候我面前的火元素会非常的浓郁,这些火元素会燃烧起来,就像是一点点的星星之火,接下来我又借用身体里‘风之种子’一丝风元素,将这点星星之火吹响漆黑的洞穴,顿时这团小小的火苗就随着风元素的力量,漂向洞穴深处。
我们趁机将洞穴里面的情况,看个大概,这处溶洞并不算大,里面的石壁却是十分的平整光滑,却是蜿蜒曲折,转角处的石壁将视线遮挡住,可我却从里面听见了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声音微弱,但是却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我知道我距离恶魔之血,这有咫尺之遥了。
确认暂时没有危机,我叮嘱贝姬照顾好赢黎,转身往回走,去接海伦娜和拉格蒂斯。
这时候,没想到年轻的地精吉吉鲁胆子比较大,率先领着那两只小地精走在最前面,他的手里牵着一根绳子,那两只小地精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当看到我站在远处注视着它们,一下子瘫坐在蛛网上,任凭吉吉鲁如何拖拽,就是不肯向我这边走一步,恐怕在它们的眼中我比那只束缚毒蛛还要可怕。
吉吉鲁的身后跟着海伦娜和拉格蒂斯,拉格蒂斯扶着海伦娜,一边不停的安慰她,两个人战战兢兢地在蛛网上走过来,不往下看,也不去看石壁上挂着的那些蛛丝囊,在这昏暗的石缝处蛛网上,两个人就像是秋风的枯叶不停地在摇晃的蛛网上摆动,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
原本的那张蛛网是非常结实的,因为整个蛛网非常的完整,蛛网上每一根主要承载力量的蛛丝都是完好的,而现在四根最重要的承重蛛丝已经全部从蛛网的中心处烧断,才造成整个蛛网就像是风中飘舞的丝绸一样,不停地飘摇摆动,才会显得这样的危险,我也不敢丝毫的大意,踩在蛛网上一步步向她们两个走过去。
拉格蒂斯看我的时候毫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愧疚,就像是刚刚将我置身险境,完全跟她制定的狩猎方案无关。她明亮的眼睛里总会透着一丝坚定的睿智,时刻保持着头脑清醒,时刻保持着内心非常冷静。
海伦娜却已经完全慌了手脚,身子几乎挂在拉格蒂斯的身上,已经苦着脸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向前走,在时起时伏的蛛网上,身体完全找不到平衡点。见到我走过来,更是显得心浮气躁,想要快走几步到我的身边来,却是一脚踩空,差点掉进石缝的深谷中,吓得尖叫了一声之后,被拉格蒂斯拦腰搂住。
“别花痴了,小心点!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拉格蒂斯贴在海伦娜晶莹剔透的圆润耳朵边说道,这一脚踏空,也是让海伦娜吓得脸色发白,有些可怜地看着我。
我连忙快步走过去,将她的手拉住,拉格蒂斯趁机轻轻地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海伦娜,任由她瞪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我,她却独自走开。吉吉鲁更是带着那两只小地精走到了对面石洞洞口,因为那里站着贝姬和赢黎,贝姬本身非常讨厌这只看起来肮脏的年轻地精,所以吉吉鲁丝毫不敢停留,直接牵着那两只小地精钻进岩洞中,率先去探路。
“闭上眼睛,放开自己的心,认真的去感受……”
我拉着海伦娜的手,将我的精神力蔓延出去,感知整个蛛网的结构,让她也感受到我所感知的整个蛛网结构。
海伦娜原本就是一位剑道武者,是一位剑士学徒,身体的协调力和均衡力都非常好,身体尤为敏捷,只要静下心来,踩着蛛网一路走过来,竟也显得十分的轻松。就这样我们两个人手拉手的平安走过来,我总是感觉,跟海伦娜的暧昧情愫,面对赢黎的时候,总是非常的尴尬。
走到洞口的时候,海伦娜一步跑上去,搂着赢黎的胳膊,对她耳语几句之后,两个人都掩口浅笑,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我和赢黎几个人跟随着吉吉鲁,一步步走进了这处神秘石洞,这处石洞就像是羊肠一样弯曲,还没走出多远,就绕过了几个大弯儿,正当我要对赢黎说话的时候,洞穴里一声尖叫,显然是一位小地精发出来的惨叫,大概吉吉鲁是吉吉鲁在前面遇见了问题,我连忙向前跑去,一道身影却是从我身边一阵风的冲过去,我只看到那身皮甲的模糊影子。
我心想:拉格蒂斯的速度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样快了?
等我和赢黎追过去的时候,拉格蒂斯手里拎着精灵长弓,已经站在吉吉鲁的身边儿,一只小地精浑身沾满了绿油油的体液躺在地上,另一只小地精几乎崩溃地蹲在一边,用双手捂着嘴,嗷嗷的发出悲伤的嚎叫,却又不敢惊扰众人。那只倒在地上的地精喉管儿被割开,而罪魁祸首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小地精的旁边儿。
那是一只如同夜魅萝一样的生物,大大的头颅上面只有一颗怪眼,血盆大口中长满了锋利的牙齿,两条瘦弱的短腿无力的舒展开,怪眼上扎着一支羽箭,绿色的汁液就是从那颗独眼喷出来的,这只洞穴怪还没有死透,短腿时而抽搐一下,那双锋利如钩子的手上还沾着小地精的鲜血,让我知道小地精死去的原因。
“这里怎么会有地狱族的洞穴怪?这地下世界里,别的地方有这种生物吗?”我皱着眉头对吉吉鲁问道。
它吓得浑身也在发抖,连连摇头。用笨拙的帝国语对我说:“这些……大头怪……是……蜘蛛……食物,它们……走不出……石洞。他们……只住在……这里,听……首领……说它们……是从……恶魔血池……钻出来的,那里的……血池……连通着……地狱!”
连通着地狱的血池?
地狱?
血池?
我的心莫名的一紧,在这个小世界里,竟然会有一个联通地狱世界的血池吗?虽然受到这个世界规则的压制,这个通道只能让一些低级的洞穴怪通过,但是这里将会是一处与地狱界连通的节点啊!
很早以前的诸神之战以后,整个世界曾经经历过数次大战,其中地狱一族和不死的亡灵一族被罗兰大陆的联盟军驱逐出主世界,赶回他们原本的世界之中,并将它们世界中所有的传送门都摧毁掉,让它们彻底的失去罗兰大陆的信标,永远无法返回这片富饶的大陆上。这个传说在每一本讲述魔法历史的书籍,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描述。
所有魔法书籍上的描述,都说那些被驱逐的恶魔和亡灵巫妖们,是永远无法回到这片罗兰大陆的。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时空乱流之中的小世界,却有这样一条连通地狱界的血池,我心有些冰冷。
快步的冲向这条石洞的尽头,那是一间天然的溶洞,只有不足百平的溶洞里,有一个暗红色的鲜血血池,血池的周围结满了黑紫色的血痂。
我站在一池鲜血的边缘,怔怔的看着这些传闻中的恶魔之血,这个血池并不算大,只有两米见方,这个血池里装满了传说中的堕落之血,这就是恶魔之血,那些红色的血液就是沿着石壁上的一把黑色的单手斧的斧柄,不断滴落下来,掉落进入血池中的。
然后我发现,就在我的正对面石洞的石壁上,竟然生长着一大块儿黑色皮革,我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它是活的,一整块儿生长在石壁上的活着的魔兽皮革,它上面有清晰地血脉轮廓,皮肤上粗糙的毛孔竟然还会微微张合,那把看起来黝黑的单手斧将整块儿皮肤从中间劈开,裂开的一米长的伤口不停向外渗着鲜血,那些鲜血不断地向下流淌,最后汇集到斧柄上,一滴一滴的掉落进血池中。
整块皮肤足足有三米见方,那道醒目的伤口足足有一米半长,那柄看了第一眼就知道是利器的单手斧,醒目的嵌入黑色皮肤的血肉中,就在我停下来的一刻钟,那道一米半长的伤口忽然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整个皮肤都要破裂开,偏偏那把巨斧却丝毫没有掉落的意思,安稳的插进那块皮肉中。
这时候,赢黎一群人也从我身后赶过来,几位姑娘与我一起站在洞口,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大家开始猜测这石墙上的一块儿血肉魔兽皮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无论是赢黎或者拉格蒂斯,都没能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我们大家各持己见,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只洞穴怪浑身是血的从伤口里钻出来,我的心里就是一紧,看起来那个传闻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要不然根本没法解释这些洞穴怪是从哪里来的,这应该就是一条通往地狱世界的通道。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拉格蒂斯永远要比别人快半拍儿,张弓搭箭,一道白光闪过,那根箭矢直接将洞穴怪射个对穿,刚刚爬出来的洞穴怪还处于懵*逼中,就被拉格蒂斯的箭矢射落在血池边儿上,双腿一蹬死翘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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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当扈魔鸟
漫长的旅途中,注定需要用羊皮纸卷的书籍来打发时间。
一开始的时候,老库鲁逼迫我和库兹学习兽人语,那时候我每天都要与库兹千方百计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试图逃过那种折磨,老库鲁教学是非常严厉的,只要没有按照他的规定,背下生僻的兽人文字,那是会被他用藤条打屁股的,而且会在吃晚饭的时候,当着车队里所有人的面体罚。我因为怕疼而选择每一堂课都会努力记住那些生僻的兽人文字,而库兹则是一位要面子的兽人,他是不可在人类女性面前脱自己裤子的,所以就算是咬着牙,也会把那些文字记下来。直到后来我们认识了大量的兽人文字,老库鲁才渐渐的对我们松懈下来。
库兹渐渐地可以出去打猎,而我在他打猎的时候,一般都要窝在雷霆犀的脊背上,有时候无聊的帮助老库鲁熬药,有时候就会无聊的发呆,老库鲁开始的时候,会在心情好的时候,翻出几本类似杂谈和游记之类的书籍给我看,慢慢地随着我的阅读量逐渐的增加,我可以毫不费力的朗诵那些羊皮纸卷上的文字,每天闲暇的时候,躺在雷霆犀的背上,身上裹着一层厚毯子,在缓缓地颠簸之中,看着那些羊皮纸卷上的杂谈,上面会述说类似勇者斗恶龙的场面,虽然那些故事有些千篇一律,但也会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帮老库鲁熬药有一阵子了,后来我开始认识大量的魔法草药,总接触嘛!熟了自然就认识了。也是那时候,老库鲁看我天生聪颖,能够很好的完成他分配给我的每一项任务,于是开始将煎药的事情转移到我的身上,他也乐得轻松,为了避免在煎药的时候出错,老库鲁开始鼓励我学习那些荒原草药的各种煎煮配方,于是开始给我更专业的羊皮纸卷,那些纸卷上记录的都是更重草药的习性和特征,我学的非常快,可能是因为我的记忆力很好的缘故,读过的书籍很少能够忘记。
(当我在死亡之路的出口处,被年轻的矮人强盗团袭击的时候,老库鲁为了救我,进入我精神之海中,开启了我所拥有的狼人血脉天赋,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记忆力那么强大,其实是因为精神力比其他孩子强出好几倍,很早就拥有了精神之海,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变成了一张张陈年照片,沉入金色之海中,每当我的记忆开始搜寻它们的时候,那写画面就会浮出海面。)
这就是我记忆力超乎常人的原因。
逐渐的,老库鲁已经拿不出更浅显的羊皮纸卷来给我学习了,再后来,我开始接触到更高等级的魔法草药的羊皮纸卷,这些兽人们赖以传承的书籍,老库鲁不准我将这些羊皮纸卷儿带出他的帐篷,我才知道这些知识对于兽人们是非常重要的,我学到了一些关于中级魔法草药,就像紫莲花、火焰花、寒冰草等等。然后是更高级的草药,比如太阳草、盲目草、幽灵菇、梦叶草、山鼠草。后来我开始学习一些魔兽的知识。
再有一张非常老旧的魔法羊皮纸上,我看过这样的一段话:在征讨罗兰大陆之初,地狱魔族的魔王们骑着展翼可达十里宽的当扈魔鸟讨伐整片罗兰大陆,传说当时的大恶魔们从大陆的东海岸一只到大陆的极西死亡之海,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往返一回。这种巨鸟并没有羽毛,整个肉翼上布满了筋膜,更像是一只巨型的三首吸血蝙蝠。
在兽人的书卷中描述中它与雷鸟是天生宿敌,非常惧怕雷鸟的电系魔法,但是这种恶魔之鸟有一种先天的奇妙天赋,就是每当受伤的时候,它高速飞行的时候,会将伤口无限的撕开,以至于伤口越来越大,总是无法愈合。它的天赋也恰恰应运而生,弥补这方面的不足,那就是每当受伤的时候,会将自己受伤的血肉转移到另外的半位面中,依靠吸收这里面的天地精华慢慢愈合伤口,而这一部分血肉其实还是与本体相连的,只不过是被魔法转移走了,而原本的伤口处留下一片混沌之雾。
这些描述再次的浮现在我的脑海,我感觉到这种当扈魔鸟其实就是墙壁上这块儿受伤的血肉的本体,正因为这伤口上还镶嵌着一把单手斧,而这把斧子上一定还有着‘撕裂’的魔法属性,所以这道伤口一直都难以愈合,这样一直流血,当扈魔鸟的血液当然算得上极为精纯的恶魔之血。
我也知道这把斧子一定不是凡品,不然又怎能伤得了四级魔兽中可以与雷鸟有一战之力的当扈魔鸟呢?不过看这把斧子的样式,更像是一些高等魔族恶魔们使用的战斧,看着上面布满了瑰丽的血纹,整个漆黑如墨的斧子就是一把浑然天成的卓越级武器。
看到死在了利斧之下的洞穴怪,之后我心中有了一个疑问,我在想:不过为什么会有洞穴怪从当扈魔鸟血肉中爬出来,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大家坐在这个洞穴血池边,稍稍的休息一下,看着不断翻滚像是开水锅一样不停冒泡的血池,我的心中总是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总是感觉哪里一定非常不对,可是偏偏又想不出来是哪有问题。
这块儿血肉给我们带来一些威压,但是这毕竟只是一块儿血肉,根本没有什么攻击能力。
这处洞穴更像是那些洞穴怪后来逐渐挖掘开的,它们为什么要从当扈魔鸟的体内爬出来,挖开这样的一个隧道,当扈魔鸟怎么会让这些对低等的洞穴怪钻进自己的血肉里,然后通过伤口来到这个半位面中,整个半位面的山腹里又被洞穴怪逐渐的挖掘开,如果不是外面有一只喜食洞穴怪的束缚毒蛛恰巧出现,我想这些洞穴怪一定遍及整个山腹的洞穴了吧。
也不知道它们在找什么?
是恶魔族内斗吗?因此才会有恶魔族的利斧砍在恶魔族骑坐的身上。是那些洞穴怪想要潜过来帮当扈魔鸟拔掉伤口的那把利斧吗?因此才会有洞穴怪从当扈魔鸟的伤口里爬出来,可是洞穴怪爬出来为什么不将斧子取下来呢?反而是开始在山腹中挖掘了一个洞穴,这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啊!
我将自己的想法讲给赢黎她们听,反而是拉格蒂斯最先发现了问题,反问我一句话,让我立刻怔在当场。
她问我:“如果是恶魔族的高等魔人自己用斧子砍伤了当扈魔鸟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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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最简单的封印术
在这个洞穴怪挖掘出来的洞穴里,显得很闷热,我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汗水浸湿了棉质衬衣,沾在身上很难受。
我被拉格蒂斯的话问得一怔,但是一股寒意立刻涌上了头顶,我当然知道她语言中的含义,只不过被她这样一说出来,整个后背都感觉十分的冰冷。
我开始能够理解那些上位魔人们的最初本意:是啊!当那些魔人自己砍伤了当扈魔鸟,让它们的天赋彻底的发挥作用,让它们受伤的血肉穿越时空,来到各个偏僻的半位面休养生息,又担心伤口愈合之后,这个血肉通道会关闭,所以将那把卓越品质的高级斧子也带在伤口上,从未取下来过。那些洞穴怪从当扈魔鸟的伤口里钻出来,并不是为了取回那把斧子,也不是迷了路,误闯进这里来的,而是到这里探寻新的出路。
是的,这些洞穴怪就是一直在寻找着通向其他位面的通道。
只不过这儿里的洞穴怪运气非常的不好,挖掘一段通道之后,正巧被一只束缚毒蛛发现,它将这些洞穴怪当成了美餐,为此放弃了那些干臭饿瘦的地精们,就此在洞穴怪挖掘出来的洞口处盘踞下来,而这简直就是洞穴怪的噩梦,它们万万想不到自己挖掘的几十米通道通向的是死亡,这些智力低下的生物只会依照指令,不停地挖掘新洞穴以及寻找新的出路。
这也是恶魔之血会出现在这山腹中的原因。
赢黎和海伦娜也在随后想到了事情的本质,海伦娜掩口失声说:“魔族是在寻找离开地狱界的方法?”
拉格蒂斯也是神色有些凝重,紧皱着眉头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想重新回归罗兰大陆,那是一些天生擅长黑魔法的魔法师,它们的回归必定会造成种族间的混战!”
熟知几千年前那些历史的人都知道地狱恶魔重新回归将会意味着什么,胜利者会继续生存下去,而失败者直接面临的就是种族灭亡,不会有其他的。
我在血池边猛地站起来,直接走到了墙壁上的那块当扈魔鸟的皮肉旁边儿,看到那块皮肉上细密的绒毛不停地蠕动,生命力非常的旺盛,当我走进的时候,那些肉皮上的绒毛就像一根根极细的松针一样,根根立起来。似乎对我非常有敌意,我也担心这些细针会像一级魔兽中的箭尾豪猪身上的尖刺,遇见危险就会不停地射出去伤人,当它们根根立起来的时候,我丝毫不敢犹豫,直接开启了绿松石鼓上面的‘石化皮肤’,这颗绿色的石鼓浮在我的身边,散发着莹莹的绿光。
我伸手将那柄锋利的单手斧的斧柄抓住,那斧子握在手里感觉冰凉,非常的沉重。一股邪恶的气息顺着斧柄一下子冲进我的身体,不可阻挡的沿着手臂冲向我的体内,就像是一种强大而独立的灵魂,它近乎于疯狂的想要摧毁我的精神之海,吞噬我的脆弱灵魂。可是刚刚涌进我的身躯里,藏在肩胛骨里的那颗雷之种子一下子被激活了,它所蓄积的雷电之力顷刻之间就被引燃,那些雷元素所形成的电弧,遍布我的全身,直接将那股阴冷的气息驱散,那些电弧所到之处,邪恶气息在瞬间就冰雪消融。
没想到这根‘雷鸟羽毛’化成的‘雷之种子’竟然是邪恶之力的克星,那些冰寒的邪恶之力根本没有侵入我的精神之海,直接就被‘雷之种子’抵挡住了。
而我顺势一下子拔出了那柄略显沉重的单手开山斧,看着它那月牙形状的夸张斧刃,上面的血纹应该是一种非常高级的魔纹法阵,只看它是一件魔法武器,就让我心动不已。
最近的战斗,一直都使用‘时空破碎者’,那是一柄非常坚固的单手锤,整个锤子也是用极其昂贵的黑曜石打磨而成的,但是那这种锤子战斗,我是非常有心理负担的,我担心一旦将这儿锤子用坏了,那么我将彻底的和辛柳谷失去联系,而今我对辛柳谷非常的依赖,我还指望能在暑假来临之后,进入到辛柳谷中,好好地将那里的珍惜魔法草药采集一下,我想主峰雪线之上,一直以来都是各个学院的绝对禁区,奔马学院不是没有实力去那,而是攀登到那里之后,时间就不够了。半个月的采集时间一过,就将会在那的世界呆上十年,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所以雪线之上一定有更稀有的魔法草药,我一定要去将那些珍贵的魔法草药采回来,所以我越来越不敢使用这把锤子战斗,我需要一个趁手的武器。
很多人都认为,一位魔法学徒的武器应该是魔杖或者魔法短棍这类的,不仅仅便于魔法力的传导,若是还能微微增幅魔法力量,那样就更美妙了。魔法学徒就算是不喜欢魔杖,一般的魔法武器店里,也会有匕首类的魔法武器,就比如被诅咒的反曲刀和窃法之刃这类的匕首,或者符文魔法剑这类的长剑类武器,或者是祝福之锤这样更适合辅助魔法学徒使用的锤类武器,但是很少会有人愿意用斧子。
偏偏对我来说,我更愿意使用斧子或者单手锤,我拥有不俗的近战能力,尤其是我拥有那盏魔法油灯之后,我学会了‘风怒图腾’,近身战斗的时候,偶尔会召唤风的力量,这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面对这把单刃斧的时候,我动心了。
当单刃斧被我取下来之后,墙壁上的那块血肉开始不停地蠕动,整个一米半长的伤口破损的地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愈合,这时候,又有一只洞穴怪试图从那块正要愈合的伤口里挤出来。就像一具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先是硕大的头颅钻出来,然后是瘦小的肩膀。我直接抡起斧子看在那颗坚硬的大脑袋上面,顿时这斧子就像是切块儿豆腐一样,将地狱怪的头颅一分为二,一侧齐刷刷的掉落在地上,顿时绿色的血液顺着身体汩汩而出,那只洞穴怪浑身还在抽搐,但它已经彻底死了。
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那团生命力顽强的血肉几乎已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个一米多长的伤口就完全彻底的愈合,看那血肉愈合的时候,就像是在一种时空被扭曲的情况下,整个血肉在墙面上消失了,只留下凹凸不平的墙面沾满了恶魔之血。
当扈魔鸟伤口所形成的时空隧道完全的关闭了,在这个洞穴正中央的池子里,一池浓郁的恶魔之血依旧在不停的翻滚,就像是一滚翻开的开水,只不过这里面的液体是鲜红而粘稠的……
我们小队一行人,在取完几瓶恶魔之血后,将这处洞口用大石块儿封住,并且告诫年轻的地精吉吉鲁不要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就在洞口处我们与吉吉鲁告别,带着那些丰富的魔法赤铜和恶魔之血,我们在祭坛上再次开启了传送门,重新返回了练功室。
返回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也许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封印之术,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最原始的办法,那就是关闭血肉通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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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勤能补拙
梦中我看见年轻地精吉吉鲁带着村子里的地精们重返神秘洞穴,将我藏在里面得那些恶魔之血全部偷干净,当我再次去取那些恶魔之血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被石块儿掩埋的神秘洞穴已经消失,血池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石头显得凌乱不堪,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下子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传说中的恶魔之血是永不凝结之血,是腐蚀与堕落之血,就算是放在洞穴里的石头池子里一百年,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恶魔之血是不会在空气中挥发的。我只取了五瓶恶魔之血,这些足够炼制五大瓶碧火墨水,假若这些墨水都是我自己使用的话,应该足够用一个月的,可是当我走出魔法药剂店,药剂店老板阴阴的冷笑,环绕在我的心头,下一刻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魔法墨水瓶,竟然只不过是五只空瓶,被我傻傻的抱在怀里,这一刻我惊慌失措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才好,一只空墨水瓶滚落在地上,撞到了路边的石子,一下子裂成两半儿,我茫然的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瓶。
画面一转,那夜幕中灰蒙蒙的色彩充盈着我的眼睛,一只三首地狱猎犬阴冷的盯着我,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它的愤怒和吼声让感觉到非常恐慌,我飞一样地逃,拼了命的逃,可是那三双眼睛一直在死死地盯着我,它张开血盆大口,向我猛扑过来,一口将我吞掉,这时候我从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的落着一只鬼纹飞蛾,就像是一具骷髅的的脸孔再对我冷冷地笑,我的心在这一刻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沾满了冷汗,那种湿漉漉而又冰凉的感觉让我很难受,浑身的肌肉都非常酸疼,我想那应该算是一个噩梦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我失神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床边上衣挂上的两条魔法腰带,用手轻轻揉着脑袋,赤着脚跳下床踩在木质地板上,走到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近有点瘦了……
这已经是从辛柳谷返回的第六天早上,这些天我总是在晚上做一些噩梦,时常会在早上的时候,在噩梦中满头大汗地惊醒。
今天已经是周五,我老老实实的上了一周课之后,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周末,这周我准备和赢黎去神庙逛一逛。
学院里还是老样子,显得有些外松内紧,学习的节奏并不是很快,可是我们魔法班的那些同学们几乎每个人都在废寝忘食的练习冥想,就连拥有熔火之心的托马斯也不例外,班级里只有我显得很另类,似乎对于练习冥想一直都很不上心,每次在走廊里看到空间几何老师的时候,那位空间几何老师总会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子。
我知道空间几何老师对我有意见,是基于我从来没有认真写过他布置的一些几何练习题,哪些作业都是我借别人抄的,大多时候会是赢黎的,有时候还会借马文的、借胖子鲍比的、或者是特丽莎的。总之很少有我自己独立完成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位空间几何老师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这样一来,我几乎都成了整个魔法学院的反面教材,那些空间几何老师每次上课的时候,要说一些鼓励的话语,总是会拿我做反面教材,这位老师总会这样说:你们这些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孩子们,既然已经成为里魔法学徒,那么为什么不趁着年轻精力旺盛,好好地学习,在这样的黄金时代不努力冲刺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你们看斯威夫特那孩子,本身的天赋不比你们当中任何一位好,但是他确实目前整个魔法班修为最高的一个,这是什么原因?这靠的是什么?勤能补拙!
你们看托马斯,这孩子是火系魔法班的吧,他老师弗兰德不止一次夸耀他的魔法天赋是这届新生中最好的学生,可是人家怎么样?还不是勤勤恳恳的练习冥想,稳扎稳打地锤炼自己的魔法根基,天赋再好的孩子,也是需要稳固的魔法基石的,难道不是吗?这两位都在近期冲刺四级魔法学徒,这才是我们魔法班级的优秀的学生。
可是有的学生呢,纵然有一些好的天赋,可是他们以为有了好天赋有会拥有一切吗,成功是不需要努力的吗?天真,幼稚,可笑,可悲!空间几何老师再说最后八个字的时候,总是要紧紧的盯着我说,他眼神中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最后还要补充一句:不能成为魔法师,铭文术学得再好又有任何意义?
每次在课堂上说这些的时候,我都要心虚得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底下,可我偏偏又不能反驳,难道真的要我站起来,对着这位几何老师大声说:老师,我已经是四级魔法学徒了,好伐?
……美丽分割线……
最近的重心放在实验室里,因为白天的一整天时间,耶基斯都要根据岩石高仑里面那些魔纹法阵,将自己之前设定的全部推翻,然后不断地演算那些新的魔法纹理,最后还要增强机械传动部分的功能,所以最近这些日子已经忙疯了。而我能帮到耶基斯的地方也是很有限,当然背回来的魔法赤铜在数量上有些出人意料,简直太多了。
整整五个魔法腰包里装的都是魔法赤铜,由于这些赤铜的比重有些大,仅仅是五个腰包就足足装有万斤以上,天晓得这一次我有没有将整个辛柳谷地下世界里的地精们收藏的赤铜收购一空,反正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能够绘制更多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我已经拼尽了全力。
这些赤铜被我统统倒在魔法实验室的地板上,坚实的硬木地板被那些不规则的赤铜金属块砸得面目全非,气得耶基斯嘴唇上的胡子翘起来。到后来耶基斯就开始直接抱怨,这些赤铜应该送到铁匠铺去,省得砸坏了他的地板。
魔纹的篆刻涉及到的知识面很广,但是我这种新入学的菜鸟又怎么会懂那么多,很多的魔纹理论我都依靠强大的记忆力,硬生生地记下来的,有的东西很难理解,没关系先记下来,等到后来的那些知识点也一起学会了,那些系统的知识往往是交叉并存的,领悟了其中一个环节,其他环节上所不能理解的东西也会豁然开朗,有所领悟。
我将这事儿归结于我精神之海的力量强大,能够很有逻辑感地将那些新知识系统的排列好,仅仅是一周的时间,一对魔法赤铜的护腕已经是戴在了岩石高仑的双手之上。因为护腕是小件儿,四件半圆弧形的魔纹金属板并没有太多的工作量。仅仅用了四天,我就绘制完成了,第五天的时候耶基斯学者抽空将这些魔纹金属板组装成一对巨型护腕,护腕上的魔纹是‘精准’,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出来魔法赤铜之外,我们收获了五瓶恶魔之血,每个三角形的玻璃瓶子里装满了鲜红的液体。这种中级魔法材料是合成魔法药剂的,我把这五瓶恶魔之血送到一家规模还算可以的魔法药剂店,请那里的魔法药剂师帮我连成了五瓶碧火魔法墨水,那位帮我们制作碧火药水的药剂师最后还想要收购一两瓶魔法墨水,被我拒绝掉了。
不过‘魔力催化’的魔纹有些复杂,每次画一张这样的卷轴,几乎就能够将我身体魔法池里面的魔法力全部耗光。
这样一来,每当我练习制作‘魔力催化’这个魔法样本的时候,最缺的反而是魔法值。我想了一些办法,比如长时间开启蓝水晶魔法石鼓,让‘魔力回复’总是处于运行状态,然后我就疯狂的绘制魔法卷轴,但是面对一次次的失败也是毫不气馁,这些天我感觉魔法池的容积,已经快要到那种第三层的魔法学徒巅峰时期的状态了,经过了在实验室里的反复锤炼,我的魔法水平有限,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没有学会制作‘魔力催化’魔法卷轴,但魔法池却成长起来了,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最后谈及我得到的那把来源于魔界的卓越品质的单手斧子,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把斧子花纹非常的精美,到后来我开始注意到,这把斧子是材质不太一般,或是使用一些魔界里面才会有的材料精心打造,入手很沉重,这把斧子非常的锋利,而且我在图书馆里的一本书籍中发现,这把单手斧有一个来历不凡的名称:修罗斧。
……美丽分割线……
对于我最近总是不断做噩梦的事儿,我跟耶基斯聊了聊。
我问耶基斯:为什么我总是会这样整晚都陷入无尽的噩梦中不能自拔,就算想要醒过来都很费劲儿?
耶基斯直言他并非灵魂力量方面的专家,所以对我的问题所知甚少,甚至给我的答案或许会误导我,最终在我灼热的目光下,还是有些谨慎地对我说:也许应该是灵魂受到了某种伤害吧!
我立刻解释说:我的精神之海好得很,一直很平静。
耶基斯却沉着脸摇了摇头,对我说:精神力和灵魂力量根本不是一回事儿,精神力是身体里的一种属性,而灵魂力量是对于身体的操控度上面一些说法,我最近一直不断的做恶梦,多半是我的灵魂受到了一些损伤,信仰自由女神的神庙里那些神官们,对于灵魂力量都有很深的研究,也许我应该去那寻找一下答案。
对这事儿,我总是在内心深处有一点忐忑,生怕那些神庙里的大预言家或者先知们会看出一些端倪。
可如今终是不能再拖了,也许我还可以在神庙里看一看许久都没有见过的苏,她这样的祭司学徒还真是忙,这一晃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有回过一次家了吧,也不知道在神庙中谁能照顾她,她在轮椅上毕竟不是那么方便,虽然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但是我还是在心里很牵挂的,我想去神庙看看她。
一般的人都会拥有一个灵魂,也会有两个灵魂共同拥有一个身体的尴尬情况,稍微强一点的那半精神力占据了主导地位,偶尔沉睡的时候,弱一些的灵魂就会钻出来,这样就造就了一些双重性格的人,或者还有几个灵魂挤在一个躯壳里,这样就成了多重人格,通常身躯中存在的灵魂越多,灵魂的力量越不稳,但很少会出现一个灵魂也会不稳定的情况,所以耶基斯鼓励我去神庙找几位大神官,请他们帮忙解答。
我和耶基斯背靠着试验台,坐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毫无姿态的摆出一副颓废的模样,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杯咖啡,如今我们的实验室整洁又干净,所有的魔法材料和魔法元器件都被摆在货架上,被整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并不是我的杰作,而是临时来这里帮忙的特丽莎,她几乎每天都要很细微的在实验室里认真的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时候,我的打杂工作得以解放,让我有更多的精力投入研究符文金属板的构成。
喝一口浓香的咖啡,顺着玻璃窗子,我就能看到那只岩石高仑停在外面,最近一段时间里,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其他学院的学生,只为了瞻仰高大如同一座移动堡垒的岩石高仑,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实验楼的草坪上,或是在聊天儿,或许是在讨论着这具岩石高仑结构与用途。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和几个朋友悠闲的坐在一起,聊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每天都是窝在实验室里,枯燥的用魔法刻刀在金属板上绘制同样图案,真是乏味啊!
几时休息片刻,喝上一杯咖啡,耶基斯的眼睛还在用心的看着魔法傀儡的结构图纸,嘴里还在嘟囔着: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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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下落不明的苏
一刻钟以前还是阴云密布,天色浓重如渲染的水墨山水,忽然间刮起来的大风将整株梧桐树都压弯了腰,大片大片的叶子都被掀翻了,露出叶子下面色泽白亮的叶脉。一只蝴蝶试图在风中跳一支华丽的舞,可惜它刚刚试图展翅,就被大风吹得无影无踪,整个林子都在这场大风中摇曳,树叶儿之间强烈的摩擦发出沙沙声传出很远。
我们坐在一辆马车里,车窗上的纱帘儿已经被风吹飘出了窗外,前面的车夫抬起头看看头顶上的阴云,早上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现在竟然就像是水神要将天河之水全部倾泻下来一样,那些黑如墨汁儿的积雨云越飘越低,就像是马群中奔腾而出千万匹骏马,向整个奔马平原疯狂涌过来,转眼间就是大雨倾盆,豆粒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转瞬又被更多的雨点儿拍灭。
车夫急忙将蓬车赶到一棵略微低矮而又枝叶茂密的金苹果树下,顶着大雨将两块缝制好的生牛皮披挂在两匹古博来马的身上,要说这马才是他的命根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就算淋雨也不行。
一旦生病了,人还可以去神庙求一杯圣水,只要喝上一碗圣水,躺在床上安静的睡一个晚上,第二天肯定就会痊愈。
但是马却不行,这些圣水如果给马喝了,那是对神灵的不敬,那是会受到惩罚的,所以马一旦病了,就只能祈祷它快点好起来,要不就是给它们吃一些草药和泡好的豆子,这样也行可以好得更快一点。所以,这位常年依靠拉脚维持生计的车夫更注重自己马匹的健康,他坐在篷车外面的雨檐下面,伸出脖子看天空中的阴云。
片刻后很笃定地说道:“这场雨坚持不了太久的,一会儿就能晴下来,各位尊贵的小姐少爷们,就请在这树下避避雨吧!”
我见他半个身子都露在雨檐外面,虽有皮革缝制的雨衣,但这大雨还是很冷的,沁凉地雨滴飞溅在车夫的长满皱纹的脸上,让他原本还算红润的脸有些发青,也许是蹲在雨中有些冷的缘故吧!
我淡淡地对他说:“好,这雨太大了,请进来避避雨吧!”
那位车夫砖头对我勉强笑了笑,很固执的摇摇头,就不在看我,也始终没有躲进车棚里来。
在埃尔城中,但凡是赶车的马夫,都是贱民出身,他们在埃尔城中没有固定的居所,因为整个身家就是一辆带蓬的马车,可以随遇而安的在各地游走,可谓是自由得很,自在得很。但是唯有一点不好的地方,这些没有固定居所但却有一些资产的人,只能说他们的身份要比流浪者好一点点儿。
在这个到处都存在等阶与地位的社会里,身为贱民的车夫是没有资格跟我们同在一间屋子里的,我对车夫说了这句话之后,拉格蒂斯还是忍不住诧异的看我一眼,我笑着解释说:“我初来埃尔城的那年才七岁,被街上的孩子们追在屁股后面喊:流浪孩儿,流浪孩儿,现在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养父母给我的,也是幸运女神的眷顾,我不觉得车夫或者厨子与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同,我们一样都要吃饭喝水,一样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一样会生病,会慢慢老去直至死亡,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可我们是贵族!”贝姬很不理解我说的话,跟我争辩说道。
我知道,在这个话题上,我不应该说太多,每多说一句话就会更显得我是一个异类,所以我只是微笑着摇摇头便不再言语。
篷车是双轮的黑色篷车并不太大,我和赢黎坐在正面的一侧,海伦娜和贝姬、拉格蒂斯三人坐在马车的背面,这样就让篷车显得很挤了,赢黎倒是心情很不错的,就算是下雨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不停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有时候还会抿嘴露出一丝微笑。
我们没有乘坐赢黎的那辆马车,据说那些狻猊异兽拉乘的马车前天赶去史洛伊特城接一位客人,并不在城里,所以我们今天一大早,在城门口的搭乘站租了一辆篷车,让他们载我们去前往神庙。几乎所有埃尔城的居民去神庙,都要搭乘马车,否则一天很难走一个往返,如果在神庙里留宿的话,费用绝不比搭乘马车更便宜。
当然我们绝对不会在意那两个小钱,如今我和马文的魔法杂货店的生意非常的红火,几乎每天下午我都要去那制冰。
对我来说这事儿非常简单,我们已经将一间魔法杂货铺旁边的小院子也租赁下来,租金虽然有点贵,但是物有所值的是这里作为储藏冰块的仓库,根本不用进行太大的改造。我施展的魔法技能‘冰墙’只要连续十几次就能将冰块儿装满一间屋子,而且由于我拥有浅蓝冰焰这个稀有的血脉天赋,这个天赋不仅仅是让我拥有不俗的水元素魔法亲和度,而且还会将我所有的冰系魔法上附加一层淡淡的冰焰,现在这些冰焰的作用还不太明显,但是也初步有了一些效果,那就是在我的冰墙外表上附着一层冰焰,如果我的对手暴怒之下,想要摧毁冰墙或者冰盾,就一定会沾上冰墙上面的冰焰,那是一种将骨头节都能冻结住的感受,能造成明显的减速效果,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定要碰触到那冰焰才行。
这种极寒的冰焰不仅会造成冰系魔法减速效果,而且还有一个更特别的作用,是我和马文都不曾想到的,那就是这些冰焰能够保持冰墙两天之内都不会融化掉,只要冰焰还在冰墙上燃烧,冰墙就一直都不会融化。所以我和马文的冰库非常简陋,但是冰却是埃尔城各个冰商里面,品质最好的。
再加上上周我们带回来大量的魔法赤铜,(当然不能全部都无偿的给耶基斯制作岩石高仑的魔纹构装),我也将一些赤铜存在魔法杂货店里寄卖,据马文说,这些赤铜也非常畅销。
这些魔法赤铜和恶魔之血是有赢黎一份儿的,我原本要将这些东西分成五份儿,分给大家伙。但是赢黎却一力主张将这些财富分成两份儿,我独享一份儿,她和海伦娜、贝姬她们共同分享一份儿物资。赢黎表示她们原本就是一体的,而且她们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如今整个辛柳谷就像是我家后花园一样,里面的物资自然也是属于我的。
她这样一说,我也没再计较,五瓶恶魔之血制成的碧火墨水,在过去的一周里,已经用去了一瓶多,但是所谓的‘魔力催化’魔法卷轴,连一点成功的影子都没有摸到,让我感到一阵气馁。
总而言之,最近我的手头事比较宽裕的,身上总是会揣一些银镚儿以备不时之需。
这场雨来得快,也去得快,车夫揭开古博来马身上的雨披,小心的将古博来马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地方,用干抹布擦干之后,我们才继续启程,一路上前往神庙祈祷与祈求圣水的人们络绎不绝,只不过林间的土路因为着一场雨变得极为泥泞,那些泥巴沾在鞋底儿,很难迈开步子,巨大的车轮在路上留下两道很深的车辙,就算是两匹成年的古博来马,在泥泞的道路上拉这辆篷车也非常吃力,于是我对整个马车施展了一个‘风之疾走’,纯白色的月光石鼓上系着一条华丽的丝绦,漂浮在空中围着我不停地旋转,看上起非常有趣儿,那名车夫非常敬畏地看我一眼。
不久之后,我们一行人终于来到埃尔城以北二十公里外的安提亚山山脚下。
这座从平地笔直拔起的险峰之上,据说是当年自由女神曾在这里领悟了神格的真谛升入天国,后来她的信徒们就在这座山上修建一座规模很大的神庙,整个神庙就像是安提亚山腰上的一个腰带,那些高的的庙宇型建筑,将整个安提亚山都围了起来,整个庙宇都是用纯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庙宇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像云中城那样华丽的神迹之光。
这里是被女神庇佑之地,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神迹出现,在史洛伊特省自由女神的信徒非常多,这座神庙也地位在史洛伊特省也十分超然,很多贵族都要时常去神庙里祈求女神的祝福。
这所神庙几乎每年都要在史洛伊特全省范围招收少女做祭司,也有一些受苦穷人家的孩子到神庙里成为僧侣,这座神庙每年可以为格林帝国培养出近百名祭司,这十几年来可谓功勋卓著。说起祭司这个职业,是获得女神部分神圣力量的神职人员,他们代替自由女神在人间行走,神庙里的神职人员种类分成。
赢黎的姑姑安琪博尔德就是这个神庙首席大神官,这一次赢黎之所以能陪我来,也是为了看望一下她的姑姑。而我则终是没能忍住,在这周跟耶基斯请了个假,赶到神庙这边,就是想亲眼看一眼苏就走。
我们沿着登山的青石板石阶信步向上走,身边不乏还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们,一步一叩首地沿着山路向上爬,而也有我这样直接沿着干净整洁的山路,慢慢地走进了神庙之中。
来到了神庙,我并没有去前面的庙宇中对自由女神进行祈祷,我与赢黎兵分两路,赢黎带着海伦娜她们去看她的姑姑,而我则是一路打听一路走,祭司学院就修建在整个神殿的后方,那些房屋早已经跟整个神庙融为一体,我站在祭司学院的门口拦住一名身穿白色祭司长袍的祭司学徒,祈求一位祭司学徒将我的消息带给苏,说我来找她。
“苏?”那名祭司学徒努力地想从记忆力将这个名字找出来,可以没能成功。“很抱歉,我不认识她,但是我会将消息传递进去的!”
“她是这一届的女祭司学徒,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她了,她很特别,对,她的腿有些问题,她需要整天坐在轮椅上才行!”我没有放弃游说这位祭司学徒,有点担心地说道。
“整天都要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吗?你确认她在祭司学院里的祭司学徒?”我猛地点点头,表示千真万确。
我的心总有一种不安,我没想到找上门来,想与苏见一面儿,居然会这样麻烦。
那名女祭司学徒夸张的看着我的一身魔法长袍,并说:“啊,你的女朋友?你是魔法学徒,她是祭司学徒,不用说你们两个还真的很般配!”
我又问:“如果你不认识她的话也没关系,我还听说她被安杜亚主教收为学生,我想请问安杜亚主教最近是在苦修吗?”
那名女祭司学徒招呼一些正往里面走的同伴,让她等一会儿,大概过一会儿两个人交流一下之后,才又对我说:“这个我不知道啊,不过安杜亚主教的确在神庙里,不过应该不会在昨天我还上了他讲的一堂大课,不过我可没看到他身边儿的祭司学徒中,有推着轮椅上课的女孩儿跟随在其左右。”
我完全懵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里的祭司学徒竟然不认识苏,这说明苏并没有在祭司学院上学,那么她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没有见到苏,我不得不顺着原路返回……
这一场大雨将天空擦拭得非常干净,蔚蓝的天幕上那些乌云都已经散尽,仰望天幕上只有几丝云彩,凉爽的微风裹挟着潮湿空气吹过来,让我浑身的毛孔都透着一股子的舒服,可是我的兴趣儿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因为我并没有在祭司学院看到苏,甚至这里的学生们都不太认识苏,这究竟是真么会儿呢?
走到神庙的前面广场上,整个广场上用几千块儿纯白色的大理石铺就而成,在广成的中央还有一具大型的雕像。
一位浑身赤果果,背上生一双洁白羽翼的的天使振翅欲飞,她手里拿着一根断落的绳索,抬头仰望天空,她是自由女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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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繁华下的腐朽
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神庙广场,全部是由白色大理石铺成,在正午时分,耀眼的骄阳将理石地面映照得成为一片莹白之色,在广场上,有大大小小十数个泉眼,一些工匠们在这泉眼之上修建了一些华丽的雕塑,但所有雕塑中只有自由女神脚下汩汩地流淌着清澈泉水,才是所谓的圣水,几乎所有的埃尔城居民们都会在这取回一些圣水,带回家去饮用。
据说这些圣水有消除灾祸,去除疾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等等功效,非常的灵验。
我站在水池边儿,终于知道这些神庙里的神官们,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些普通的泉水拥有神力的,其实道理很简单,整个泉水中充满了‘恢复术’的魔法效果,也就是说有精通魔法药剂学的神官们,将大量的‘恢复’药剂兑入着口泉水之中,让整个泉水都是稀释了无数遍的恢复药水,由于这里面的恢复药水剂量很少,几乎无法让人察觉,有一些身体稍微有些病痛的人喝了这些带有魔法力的泉水,自然身体就会慢慢的好起来,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因为这口泉水而受益,这才会让无数信徒们感觉是这是女神赐给凡间的圣水。
其他那些圆形的水池里也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清水,这些圣水不同造型的雕塑上流下来,那些雕塑中,有高举着水罐的美丽女孩儿,那泉水就是从白玉雕琢的水罐里淌出来的,也有一束巨型的百合花,泉水就是从百合花的花蕊中喷洒出来,在空中形成细细的水珠落下来,被阳光映衬的会出现一道美丽七色彩虹,还有喷水的白鲸造型的喷泉等等,这些精美如艺术品的雕塑总是能够吸引很多行人流连忘返,我被这些雕塑所震撼,并不是工匠们雕刻的艺术品有多么精美,而是我总是能够在这些雕塑上,寻找到一些隐藏在其中的魔纹,那是一些自然的纹理,但是将这些线条一一挑选出来,就能出现一些简单的魔法符文。
我此时就在想:难道说那些魔法树上的符文,都是从自然界里领悟出来的吗?
无数虔诚的信徒就在这片广场上,跪在自由女神像前祈祷,我站在这些信徒的中央,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显得特别突兀。每一位魔法师都不会有信仰,魔法师崇拜自己所拥有的魔法,那些各系元素与魔纹法阵,魔法符文才是魔法师穷其一生所追求的东西。所以穿着黑色长袍的魔法学徒在这儿会显得很另类,我仰望着面前的自由女神,就想起来曾经苏在我的面前,炫耀式的施展出了一个简单至极的神术‘治疗术’,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学会新的祷言。
据说几乎每天下午,这片广场上都会有神庙里主教级别的神官味这些信徒们传播福音,他们会讲述一些自由女神在凡间行走,经历过的故事,也会在这些信徒明白一些道理,很多事情自由女神都是怎么巧妙的处理的。我来到这片广场上,其实就是听说今天传播福音的主教就是安杜亚主教,所以我来到这里,就是想找到安杜亚主教,向他询问一下苏的近况。
我终是受不了那些信徒们的眼神,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只奇怪的动物,我钻出人群在广场边缘安静等待安杜亚主教出现。一群白鸽在广场的边缘飞来飞去,它们并不怕广场上的行人,就是在这儿,偶尔还会有拎着一块黑面包的孩子,站在鸽群中一点点的将手中的黑面包掰碎,将那些面包渣丢进鸽群中,总会惹来一些鸽子们的争抢。
越是到了正午,广场上聚集的人群就越多,直到那些神庙的神官们出现之前,整个广场上居然聚集了近千信徒,想不到圣庙前面,竟然有如此盛况。
终于,神庙正殿门口的石阶上出现了一队神官,他们穿着白色丝绸与华丽金线缝制的衣物,头顶上带着高高的束发礼冠,他们的出现引起整个广场上的欢呼,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位身着红袍的老者,他们每个人手中握着一柄权杖,缓缓地走进广场中心的自由女神像下面的一处方台上。
整的广场上的信徒们开始变得狂热,不断地有人想那队神官队伍抛洒鲜花,不断有人在人群中欢呼,不断地有人在大声的朗诵祷言,整个广场都为之沸腾,我也挤在人群中,努力的向前面挤着,试图到夹道的最前面去,这样也许可以找到机会跟安杜亚主教说上两句话。
这个时候,我终于感受到人们的潜力是无穷的,我无论怎么不断地向前挤,可还是被甩在最后边,无论如何也抢不到最好的位置。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就算有了魔法,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试着在向里面挤,可是看着那些人叠人的情景,就有一些害怕。
一头火焰一样的长发的美丽女人站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她还是穿着永不离身的火蜥蜴皮甲,没有背着那口散发着焰光的魔法长剑,我惊奇地看到她从人群中敏捷的钻进了隔离挡墙,直接跑到了那队神官的面前,对着最前面的一位红袍老者哀求地问道:“安杜亚主教,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妹妹苏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捂着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女孩儿居然胆子太大了一点儿,她竟然敢在数千信徒的面前,站在街上当面质问一位主教大人,而且是在自由女神像的前面,那怪那位红袍大主教的脸色阴沉得就像是快要滴出水来,一旁跟随在两位主教大人身后的神官们快速做出反应,走上前的两位神官,还搞不出什么情况,就对安妮说:“快点让开,这是主教大人给信徒们传播福音的宝贵时间,你们不要在这挡路。”
说话间,就又有两个神官冲过来,站在安妮的左右两侧,直接向安妮的肩膀抓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安妮大声的吼道,安妮的身体非常灵活,躲开了这两位神官位一击,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另一位红袍主教指着安妮,对那两位神官说:“快把她带走,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等我们演讲结束,安杜亚主教会去处理她的事情。”
又有两名强壮的神官走过来,手里拎着黑色沾满了污血的连枷,想要封住安妮想要逃脱的角度,另外的手向安妮手臂再次抓过来,可是固执的安妮并没有想要逃跑,反而是将拳头攥得紧紧的,娇美地脸上露着困惑地苦笑,忿怨地看着安杜亚主教说道:“你上次明明对我说过,我妹妹再跟着你学习戒律系神术,可是我已经有两个月都没看见她了,你却还在给神庙的祭司学徒们授课,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快说,究竟把我妹妹弄到哪儿里去了?”
安杜亚主教的脸已经黑得发紫,他略微有些浮肿的眼圈显得有一些铁青色,尖尖的鹰钩鼻子下面是一张薄薄的嘴唇,青紫色的嘴唇微微向下抿着,阴霾地眼神就像是毒刺一样盯着安妮,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大义凛然地说道:“真是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要将戒律神术教授给你妹妹,学习神术是需要有天赋的,只有能够感受女神的光明力量的孩子,才能够学习神术。而且,我不可能对谁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语出来!”
听到安杜亚这样说,不仅是安妮当场傻眼,就连站在人群中的我也彻底傻了,苏忽然之间就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她没留下任何口信,我不相信苏会是这样的女孩儿,她的心比我们每个人都细致,至少会有一些确切的消息啊。
这时候,那四位神官已经将安妮抓住,毕竟是四位孔武有力的大神官,安妮用力的挣扎也无济于事,被这四个神官一路拖出广场,四个神官走的方向也并不是神庙的主殿,而是直接想将安妮带到广场外面去。
我的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紧紧跟着那四位神官身后,尾随而行。
他们一行五人直接离开了神庙,一路上安妮竟然没有半点挣扎的样子,被两个神官从两侧硬生生的拖走。
那些信徒们忙着听人在下面,没人在意安妮是被四个神官劫走的,众人都已经陷入痴迷的程度。
我也急急忙忙地追出神庙……
……美丽分割线……
茂密的黑松林就坐落在安提亚山的北坡儿,这里终年会有冰雪在慢慢融化,就算是最炎热的夏天这里的一段北坡也是凉爽宜人,不过看起来这里非常的偏僻,我藏在一棵树洞里,这里面堆满了橡树种子,大概应该是一个松鼠的巢穴,如今我就潜伏在这里,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一行人,那两位神官将安妮一路带到这里,但是这片寂静的密林显然也不是他们最终的地点。
三个人就在我的橡树下面经过,我这时候甚至想要冲下去,将安妮救出来的冲动。
我不明白那两个神官是用什么理由将另外两名神官骗走,如今安妮的双手双脚上已经带上了镣铐,身上的火蜥蜴皮甲也被撕破,领口的地方还有撕扯的痕迹,而且领口处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肌,凌乱的长发披散着,显得十分的狼狈。她的身上唯一的魔法腰带已经被没收,一副花容失色的表情。
我想她此时一定是再为自己的冒失儿感觉到后悔。
那神官不管安妮好不好受,直接牵着那条银色锁链,一路拖拽得安妮踉踉跄跄,这位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神官一路上恶狠狠咒骂着安妮,似乎安妮的出现,然他不得不辛苦的走出来,据说竟然还要走很长一段路的,如果安妮不老实,它是不介意用皮鞭教她做人的道理。
神官们的那些狠话,就算是躲藏在树洞里的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黑松林里的土壤很肥沃,到处都是堆积起来的松针,岁月太久已经腐烂在树林里,一脚踩上去整个鞋子都会深深的陷入土壤里,安妮的脖颈显得很细长,紫色葡萄一样的黑眼睛显得有些迷离和茫然,轮廓丰满的嘴唇上的胭脂已经被擦花了,但还是显得是那么娇嫩,她无疑是一位已经显得非常成熟的紫葡萄,无论是身材和容貌都是散发着女人的柔美。
跟在安妮后面的那位神官更是猥琐,虽然他走在安妮的身后一语不发,但是此刻他弓着腰,将头凑到安妮的身后,不停地在她的背后用鼻子反复的嗅着安妮的体香,就像一只鬣狗人一样猥琐恶心。
“冈瑟,别打她的注意!”走在前面的那位神官忽然不在骂骂咧咧的,反倒是扭头盯着走在后面那位神官的脸说。
“没有,我只是想闻闻她身上的味道,真不愧是埃尔城的火玫瑰啊!真是漂亮的一塌糊涂,这也不枉大少爷这么费心机地将她弄到手,看起来当真是物有所值!”走在后面的神官嘿嘿嘿地干笑个不停,一边毫不在乎地说道。
“住嘴,小心被人听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前面的那位神官紧张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松林里面显得静悄悄的。
那位叫做冈瑟的猥琐神官还不在乎地说:“没事儿,这里是议会长大人的私人领地,没有人有胆量闯进来的!”
前面的那位神官用力的扯了一下手里的银链子,让正想要挣扎的安妮狠狠地摔个狗吃屎,白净的脸上沾满了枯树叶儿。
那神官狠狠地说道:“老实点!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别幻想我能够怜香惜玉,我喜欢用皮鞭抽别人的屁股,越是白净丰满的我越喜欢,你别让我最后一点点的忍耐力都消除掉。”
“你们把我妹妹藏在哪儿了?”安妮还是忍不住问道,看起来苏的处境也不算太好!
“其实,用不着我告诉你,你也会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回到那里去,会有最专业的人好好地来调教你,教会你对人说话的时候要谦卑,也要恭顺,会把你变得像你妹妹一样的美人奴隶。”冈瑟笑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一点点挤出来,让人听着竟然是那么的难受。
坐在前面的那位脾气暴躁的神官继续说:“好好的欣赏一下外面的世界吧,也许进到庄园里面,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外面的景色,哼哼……”
那声音越来越小,我就像是一只松鼠一样从树洞里钻出来,蹲在橡树的横枝上,安静的看着那三位穿梭在松树林中的三个人,手里的拳头攥得紧紧地,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打果果姐这两个妹妹的注意,看起来还是埃尔城议会长家的小少爷,可无论怎么样我也一定要将她们救出来,也许在埃尔城这样安稳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我摸了摸鼓鼓的魔法腰包,看着存放在里面的‘时空碎裂者’,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就算是陷入绝境,我也应该还有最后一条逃生之路,想到这儿,我毅然决定继续跟踪下去,我不仅要救安妮,我还要将苏也救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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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捕蝉的黄雀
想徒步穿过枝繁叶茂的黑松林,并实是一件简单地事儿,整个密林中杂草丛生,还算幸运的就是林中有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开辟出来的,只不过粗略的将杂草踩倒了,就形成了一条非常简易的小路。安妮一路之上都没有任何的反抗意图,长筒皮靴踩进深厚肥沃的泥土里,再想拔出来非常的艰难,也许是双手上带着沉重的枷锁,每走出一步安妮都显得极为吃力。
我猜想安妮为什么要表现得非常劳累呢?按照她的身体素质,就算是绕着黑松林跑一圈儿,也不能有会感觉累。
她像是一直在示弱,一位战争学院四年级的剑士学徒,尤其是她这样受到过学校优异成绩奖章的学生,面对这些低级的神官们,绝不会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弱女子的模样,就连在密林中走路,都显得有些站不稳。就算是身后那名神官不停猥琐地揩油,安妮都忍了下来。
我躲在灌木丛里,偷偷地看着她,正好看见她被后面的那位神官狠狠地推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一仰,正好将脸转到我藏身这边儿,我看到她藏在暗影下的嘴唇上都咬出鲜血,我猜想她一定是忍得很辛苦。我在猜测安妮为什么没有佩戴那把浑身散发着浓郁火元素的长剑,作为一名剑士学徒显然这十分不符合情理。
我不敢跟得太紧,生怕被他们发现,只是远远地辍在后面,只让自己能够在黑松林中看到他们一点点影子,然后凭借那两位神官留下的痕迹,遥遥的跟在安妮身后。
林中十分的安静,这种虫不鸣鸟不语的诡异场面,让我心里有一点点不安。
果不其然,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忽然前面的树林中闪过几条影子,然后隐约地传来了打斗声,我不敢明目张胆跑过去凑热闹,只好爬上一棵巨大的松树,躲在树尖上远远的看着那场打斗。几个年轻四年级战士学院学生将两名神官围在中央,那位脾气暴躁的战士被年轻的战士学徒一脚踹翻在地上滚出出很远,然后就是传来一阵求饶声,年轻的战士学徒们显然并没有理会这些告饶的声音,一顿拳打脚踢之后,那两位神庙里的神官狼狈的坐在树桩下面,浑身的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
我的视力非常好,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两位神官身上的衣服上面印满了各种脚印,看起来一定是挨了一顿拳打脚踢。
那位叫做冈瑟额神官不停地哀求安妮,不过已经将手铐拿下去的安妮,并不为所动。
安妮双手抱在胸前,踏出一只脚,将高跟皮靴的脚后跟儿踩在冈瑟的肩膀上,俯下身体与那位神官在交流着什么,开始的时候,安妮还有一点点的的耐心,但是到了半途中,安妮就已经变了脸色,狠狠踹了那神官一脚,再次将他一脚踢开,并且用手指着那神官恶狠狠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直接拔出长剑来,想要一剑杀掉那人。
要知道杀掉一位神庙里的神职人员,可是重罪。
在格林帝国可以说杀掉一位神职人员,要比杀掉一位贵族罪责更大。
一旁的那些朋友们自然不会让安妮真的杀掉那神官,于是连忙出手阻拦,才让这两位神官免于一顿揍。
安妮和她的朋友们将这两位浑身是伤的神官捆在松树上,并用臭袜子将两人的嘴都堵住,这才纷纷离开,看起来他们已经从这两位神官的嘴里套出了一些情报,他们已经有了新的目标,我还是远远的在后面跟着,等我来到绑着两位神官的树下,那两位神官正在试图将捆绳解开,见到我一脸懵懂地走过来,以为我是一位误入黑松林里迷路的魔法学徒,连忙对我不断的呼唤,看样子是让我赶快过去,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
看着他们一幅祈求的模样,我一眼就看见冈瑟身上的绳子已经松动了,也许用不了太久,就算是我不在这儿,他们也会挣脱开,于是我连忙一路小跑,一边茫然地问道:“哎呀,两位神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是遇见强盗了吗?谁敢在安提亚山上绑架神职人员,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飞快的走过来,看样子就像是要急急忙忙的绕到树后面去,将绳子解开。
那两位神官见到我这个架势,也是欣喜异常,对我说的这些话也是十分赞同地不停点头,可是我在树后面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开绳子,而是俯下身体,扬起胳膊,并指成刀,狠狠的斩在冈瑟神官的后脑上,将他打晕。然后在另外那位神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再次将他也打晕。
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两遍,确认我系的绳索,即使他们醒过来也不会挣扎开,这才放心的离开。
我可不想自己还没有救出苏之前,这两位神官就带着神庙里大量的神职人员和安杜亚主教赶过来,那样事情就不太妙了。
到底安妮还是太年轻,做事情还不够老练,要不是我跟在后面,也许用不了太久,这两个神官就会带着人将安妮和她的朋友们抓起来。
我沿着他们留下的一些浅浅的痕迹,跑向松林深处……
想不到安妮还有这么一手,原来她竟然是故意让这些神官将她抓住,看起来安妮知道的线索要比我多很多,最起码他知道这些神官一定会带着她经过这片黑松林,而且早早地让朋友们在这里埋伏,一举擒获两位神官,看起来已经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遁着那些线索找过去了。
这样一来,我只要跟住安妮一伙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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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枪声尽可能的小,我直接将外套裹在瑟银猎枪上。
“砰”地一声枪响,一团红色火焰从枪口喷射而出,向着空中那宛如黑色闪电一样的身影追去,像是红线一样的弹道停留在空中,而那只红眼蝙蝠已经‘吱吱吱’地惨叫着,一头栽落在荒草地上。
我将瑟银长筒猎枪重新的收起来,从树上跳下来,来到那只红眼蝙蝠的身边儿,从没想过在安提亚山的神庙附近,还会有一级魔兽出没,好在于这种一级魔兽是一只红眼蝙蝠,蝙蝠这种魔兽在白天几乎会丧失大半儿的战斗能力,通常它们会躲进洞穴里,直到晚上才会出来猎食,没想到居然在橡树的树洞里,还藏着一只这样的大家伙。
魔兽‘红眼蝙蝠’死后留下了一根看起来相当晶莹洁白的翅膀上一根骨头,“晶莹的轻质骨头”这是制皮师和工匠们制作装备时候,需要用到的一些材料,用它可以制作反曲弓的弓臂,这种魔法材料非常的轻盈,受到很多弓手们的喜爱。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价值,但是魔兽出品的材料一般都是非常值钱。
没想到还能有个意外的收获。
任何一级的魔兽,如今我的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我这一次准备的相当充足,拥有瑟银长筒猎枪之后,我的战斗力出现了断崖式提升,这种远距离阻击的枪械在魔法感知力和精神之海的辅助之下,命中率出奇的高,就算是飞行如一道黑色闪电的红眼蝙蝠,以最终没能逃脱我的枪口。
此时我正捏着鼻子,弯着腰身体稍微前倾,仔细的用一根木棍在红眼蝙蝠的一堆烂肉里挑出一根骨头,飞快的腾出了一个背包空间装进去。我的魔法腰包里还准备了攀山工具,绳索,火石,矿镐,药锄,布口袋,少量的清水和干粮,蜡烛,还有一些准备那道魔法杂货铺里贩卖的霜冻卷轴,我甚至还在这些卷轴上安装了一些小兽夹,毕竟这种兽夹上安装魔法卷轴的精细活计,猎人们不太会做,要是让那些笨手笨脚的魔法学徒们更不会,所以一直以来,我的杂货店里的霜冻魔法卷轴都是配有小兽夹的,而且还是完全给安装好的。
我已经在黑松林的最外围,透过林子看见了一座修建在断崖边缘的美丽庄园,这个小庄园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大,只不过是拥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四合院样式的屋舍将这个小庭院围在当中,不过这些屋舍都是分为上下两层,而且修建的倒是十分雅致,看得出主人是一位非常有身份的贵族,尽管这些屋舍修建在悬崖边儿上,但是屋舍外面的石墙上,还是被粉刷了一成白灰,远远地看上去非常的整洁。
围绕在庄园四周的山岗上还有几块儿不算太大的农田以及一大片金苹果树的果园,这果园倒是面积颇广,黑松林以外的大部分山岭之上,好像都种满了金苹果树。一眼望去,也看不到边际,只觉得所有山岭都郁郁葱葱,都像是种植了苹果树。
我可不认为这是一只野生的魔兽,因为这里是安提亚山,这里有一座气势宏伟的神庙,据莱恩特跟我说,埃尔城的周围已经很久没有魔兽的踪迹了,至少要有几十年了,这里的人们已经强迫让那些危险的家伙,躲进紫青山脉中。所以,这种红眼蝙蝠十有八九是豢养的,而且这种蝙蝠有可能还是庄园夜晚里的警戒暗哨。
不然,以蝙蝠的脾性更喜欢住在山洞里,而不是树洞里。
远远地看见安妮一行人沿着金苹果果园儿一路向那庄园摸过去,我也只能紧随其后。
这只蝙蝠就是我帮他们解决的第二个麻烦,很明显住在树洞里的蝙蝠发现了安妮一行人,而且想要盯着炎炎烈日,返回庄园报个信儿,却没想到直接死在我的枪口之下,这种擅长吸血魔法并且以飞行速度见长的魔兽,很是机灵。
那个庄园就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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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黑松林边缘的一棵松树上,在下一刻,我看见从松林里钻出一条黑色的身影,那如同牛犊子一样大的身体,乌亮如同缎子面一样光滑的毛皮,巨型狗头上面血盆大口和利齿獠牙,猩红的眼睛露出无限的凶光来,那分明就是一只地狱猎犬,至于一颗头颅的地狱猎犬。
这种猎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级顶阶的魔兽罢了,我曾在埃尔城内自家门口猎杀过一只,所以看到这种猎犬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之心了,不过当我看到那只地狱猎犬不是在追逐着安妮冲过去,而是疯狂向着断崖下面奔跑,我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真是糟糕透了,我们一定是被发现了,那只地狱猎犬居然放弃猎食的机会,反身向着断崖下面跑去。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这只地狱猎犬也是一个潜伏在黑松林里的暗哨,它发现了外来的人,居然第一时间不是扑上去咬死,而是直接跑向庄园示警,这事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究竟是谁能将这些地狱界的魔兽训练的像是魔宠一样驯服呢?我在后面感叹着想道。
可我的身体就像是空中飞翔的鸟儿一样,没有凭借任何器具,直接从几十米高的橡树上跳下来,舒展着身体,让身上的魔法上衣兜住气流,以便于我能够滑行地稍微远一点儿,而我径直地向那只飞快奔跑的地狱猎犬追去。
如今它已经跑出了我的射程,我只能奋起直追。
不过我发现这只地狱猎犬不是跑向崖顶上的庄园,而是想山崖下面跑过去,一路追上去……
到了山崖下面,我才发现崖底居然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这个山洞隐藏在荒草与灌木丛中,如果不是走到近前,绝难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处山洞。
这时候,那只地狱猎犬的身影在山洞里一闪而过,我毫不犹豫的钻进这个山洞中。
在明亮地方转入黑暗的洞穴中,眼前一下子变得一片黑暗,我闭上眼睛默数了几秒之后,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个山洞里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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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石门里面的女孩儿
这所庄园是修建在安提亚山的后山山腰里的崖壁顶上,那里像是天然有个平台,正合适修建这样一所并不算大的庄园。沿着悬崖侧壁的缓坡上还修建有一条‘Z’字形甬道,完全都是用山里的轻视铺成,两侧修建有台阶,中间是平道,可以通行马车。
可以想象得到,当初将这座庄园建在崖顶,一定是庄园主人为了抵御那些北方冰雪苔原上的蛮族,才耗费这样巨大的心血和财力才能修建而成的,只要有几位勇士站在庄园最外面的墙垛上,就能用弓箭守住通向庄园的唯一通道。
这里山清水秀,四野里遍布着大片的金苹果树,就仿若一处世外桃源一样,若不是穿过了将近两公里的黑松林,亲眼看见这里的清幽,绝难想到在神庙的后山还有这样一处景色优美的好地方。那两位神官就是想将安妮带到这里来吧!
如果不是跟着那条地狱猎犬,我也很难会找到这样隐秘的洞穴出口,看起来这里更像是崖顶庄园设置的秘密逃生之路。这个洞穴里面非常的宽阔,四个人并排行走都显得绰绰有余,我尾随着那只地狱猎犬追进了山洞中,本以为那只地狱猎犬会利用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将我甩开。
可是没想到进入阴暗的洞穴之中,那只体型巨大的地狱猎犬却没有向洞穴深处跑去,而是蹲在一处铁栅栏门口,将头压得很低瞪着血红色的双眼,呲开獠牙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看着我,它喘着粗气,进入阴暗的洞穴里,浑身如同缎子面一样光滑的毛皮上,忽然裂开无数裂口,熔岩之火从它的皮肤下面涌出,那些炙热的岩浆就在它的身上,顺着那些裂口不同的流淌,甚至有一些岩浆滴露到地上,在山洞的石头开凿的地面上,留下点点滴滴的青色火苗。
看起来这些地狱界的生物,在阳光下一定是力量被压制了,当它进入洞穴中,躲进黑暗里,身体里的那些奇异的能量再次恢复过来。就连从嘴角流下去的垂涎上,都燃烧着地狱之火,你中冰冷嗜血的眼神毫无掩饰的告诉我,我是它口中的一顿美餐。
大概是因为之前,它看见我一枪结果了那只巨型红眼蝙蝠,才被我惊走的,当它躲进山洞里再次发现我尾随跟过来,便再也按耐不住凶性,不再向洞穴深处逃,反倒是转身想要吃掉我。
我迅速地从魔法腰包里取出瑟银长筒猎枪,这把猎枪枪管已经有了螺旋形膛线,让射出去的铅丸弹道更稳定,破坏力更强。虽然我们可以称它为枪械,但是这已经是属于魔法武器的范畴,每把猎枪都有个激发装置,而这个激发装置实际上就是一块微型的魔法符文金属板,这块符文金属板上的魔纹法阵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可以将铅丸瞬间推出去,这把长管瑟银猎枪也其他猎枪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在枪管的膛线里镀了一层薄薄的瑟银镀层,而在这个瑟银镀层上,居然刻着一幅拥有‘破甲’属性的魔纹法阵,让射出去的铅丸可以轻易地射穿质量一般铠甲。
一声低吼,那只地狱猎犬带着浑身的火焰猛地朝我扑过来,就在它跃起的同一时刻,它张开了大嘴从喉咙里吐出一团大火球来,燃烧的火球撕破空气发出烈烈的声音,向我迎头砸来。
原本我还想举枪朝那地狱猎犬射击,但是看到一颗大火球朝我飞过来,本能的抱着猎枪闪到一旁,同时腾出一只手,在空中画出一副魔纹法阵,下一秒,一面表面燃烧着蓝色冰焰的冰盾,出现在我指尖儿前面。
那颗火球直接在我的身边炸开,我将身体缩在‘冰盾’后面,躲开那些炙热火苗的溅射。
这么片刻的延误,那只地狱猎犬已经就快要扑到我的面前,我骇然望着凶相毕露的恶犬跃起一人多高,在我头顶向我。
在此之前,我猎杀过两头地狱猎犬,都没觉得有多难,未免对这些大狗升起了一丝轻视之心,可是当它跃起扑到我头顶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错得很离谱,毕竟是地狱界一级顶阶的魔兽,那利爪只要结结实实的抓在我身上,就能直接将我撕成一堆烂肉。
一面冰盾再一次出现在我和地狱猎犬之间,地狱猎犬的爪子横扫在冰盾上,瞬间就将冰盾抓成漫天的冰粉,但是冰盾上附着的一层冰焰,却是传导到了地狱猎犬身上,一瞬间,地狱猎犬原本流淌着炙热熔岩火焰的前肢一下子变得又黑又亮,那些炽热熔岩火竟然被冰盾上的冰焰熄灭,让地狱猎犬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虽然这面冰盾并不能阻止地狱猎犬,却延缓了它的攻击,我借势扔掉手里的瑟银长筒猎枪,抽出魔法腰包里的修罗斧,另一只手将那盏油灯握在手上,一股浓重的风元素气息瞬间充满我的全身,那支由风元素组成的风环缠绕在我的手臂上。地狱猎犬的那张血盆大口也在这时候贴了过来,它的双爪已经搭在我肩膀上,我能够感觉到那爪子重若千钧的力道,锋利的爪刃一下子抓破了我肩膀上的魔法上衣。
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雷之种子蓄积的雷电之力在肩膀上涌出来,丝丝冒着火花的电弧沿着狗爪子,立刻遍布地狱猎犬的全身,大概有三支闪电箭的威力,直接电得地狱犬浑身一僵,我趁机矮下身体,扭动肩膀脱离地狱犬的爪刃,灵活的钻进它的小腹下面,并用手中的单刃斧‘修罗’狠狠地往上撩,锋利的斧刃划在地狱猎犬的小腹上,一股黑色的飓风从斧刃上爆发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地狱猎犬的小腹坚韧的皮肤割开。
那流淌着炙热熔岩的皮肤就像是被剥开的香蕉皮,一截粉色的肠子粘连着白色的脂肪从小腹的被划开的伤口处流出来。
“风怒图腾”带来的爆发性伤害,直接将地狱猎犬开膛破肚,这时候我已经锁定胜局,便再也不肯与它近身肉搏了,我侧身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儿,才离开地狱猎犬的身下,不过它那皮肤上的炙热熔岩滴落在我身上,瞬间就将我的魔法上衣烧穿,那些蓝火黏在我的皮肤上,竟然顿时让我感觉到一股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趁着地狱犬落地转身之际,接连划出两道冰盾,都被地狱猎犬铜头瞬间撞碎,不过冰盾上的冰焰也是将它体表的熔岩火消磨掉大半。尽管它的肠子已经流淌了一地,每次扑咬地动作都非常吃力,可以看得出它非常的痛苦,但是对我的仇恨也上升到了顶点。再一次将那巨大狗头伸过来,我抬手控制着一面冰盾,试图将它挡住,可是地狱猎犬凶恶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一团巨大的火球再一次从它的大口中喷出,这么近的距离直接砸在我的冰盾上炸开,那种炙热的火焰并没有因为冰盾的阻挡而停下,火浪一下子冲过来。
看到那颗火球的时候,我心就一下子降至冰点,根本来不及躲开了。可我又没有能力躲开这个大火球,我身体并不能做到剑士那样灵活,她动作敏捷而又身体平衡性有很好,可以做出各种极限动作,躲开对手的攻击,而我毕竟只不过是一位魔法学徒,近距离面对火球术的时候,根本无法躲避。
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瞬间将一股精纯的火元素注入虎眼石鼓中,一道火焰之环顿时从我的腰部散发出去,那股强大的推力强行的将我退向一边儿。
我几乎能够看见火球在炸开的瞬间,那股气浪追着我的鼻尖,一点点的将我淹没。
又是一道冰盾挡在我的身前,让我躲过那火球术炸开火焰气浪的余波。
这种单首的地狱猎犬远没有传说中三首地狱猎犬那么强大,它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放出最后一颗火球之后,就精神萎靡地卧倒在地上,内脏已经尽数从体腔内淌出来,有一根肠子甚至还缠在它的后腿上,他每动一下就会疼得哀嚎一声,无奈之下,只好卧倒在地,不断地回头舔着自己的伤口。
我哪敢给它喘气的机会,这种从地狱界爬出来的生物,恢复能力极强,我再次拉开距离,将地上的瑟银猎枪捡起来,瞄着它的头颅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地狱猎犬的头颅被猎枪轰开一个大洞,倒在血泊之中,皮肤上的熔岩火也彻底的熄灭,又露出缎子面一样光滑的皮毛来。
照理说,地狱猎犬的毛皮也是异常的坚韧,至少要比魔羚羊皮坚韧许多,外加它那铜头铁骨,想要一枪轰碎它的脑袋也是很难,但是那也挡不住瑟银长筒猎枪上附加的‘破甲’属性,西希会长送给我的二十几颗鸡蛋大小的铅丸,每一颗铅丸上都雕刻一幅‘锋利’魔纹法阵,另外‘火舌武器’会让铅丸上包裹一层火焰之力,铅丸一接触到地狱犬的皮肤,那股火焰之力就会瞬间炸开,直接将铅丸推进地狱猎犬的头颅中。
走过去趁着地狱猎犬的血未冷,直接用修罗斧将它的头颅斩落,小心翼翼地用油布包好,装进魔法腰包里,有飞快的从怀里摸出剥皮小刀,将猎犬身上还在烫手的毛皮剥下来。又将地狱猎犬的尸体拖到石洞阴暗的角落,才算缓了一口气儿。
我担心安妮和她的朋友的安危,决定顺着这条密道潜入庄园之中,也许能帮上他们。
再次沿着这漆黑的洞穴向深处走去,一路之上也未见什么人影,只不过山洞地势越来越高,看起来应该是通向了崖顶的。
向里面走进大约有一公里远之后,在这洞穴中,我居然在见到了一扇石门挡在前面,彻底地封住前方的道路。
我在在石门旁边的巨型石柱的下边,看见了文明时代之前诸神混战的浮雕画面,那些诸神的战斗场面,真是栩栩如生。
自由女神站在白精灵们的世界树旁,那时候暗夜精灵们的永夜森林里还居住着血精灵们的席琳女神,之后的几幅画面上,还刻画着其他几位神:战神赫利乌斯,狩猎女神狄安娜,命运女神赫卡忒,工匠之神斯托斯,泰坦之王,死亡之神哈德斯,地狱之王塔纳托斯。
那石门上的浮雕明显不是格林帝国传统艺术风格,上面画着长满了夜魅萝的草地和食人树妖组成的森林,一只大恶魔领主手里握着死神镰刀站在草地上,仰望远方的星空,那巨大的恶魔之角象征着这些恶魔们天生都是魔法者,只是浮雕就看得我心潮澎湃,恶魔族的火印徽章也印刻在石门上。
原来这个庄园地下竟然隐藏着恶魔族的潜伏势力,我终于算是知道,前些日子在埃尔城出现的地狱猎犬,源头竟然是在这里。
正当我要试图推开这座岩石大门,没想到这时候居然会从里面传出来细微的脚步声。我屏住呼吸,刚想躲进石门旁边的岩石后面,这时候,石门忽然开启了一道缝隙,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里面钻出来,慌不择路的一头撞在我的怀里,一下子像是触电一样,她低声惊叫着,坐在了地上,她手中的月光石一下子也滚落在一旁。
女孩儿根本就没被撞到,只是吓坏了,坐在地下一脸的不知所措,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只见那个女孩儿除了脚上的一双亚麻布的白袜和一条带个蝴蝶结的淡黄色少女内裤外,全身都是赤果果的,后背上隐隐约约的有一道道鞭痕,两条白嫩的大腿上沾满灰尘,苗条的腰身一点多于的脂肪也没有,却也不失成年女人的圆润感,一对儿还在发育中的雪白兔子俏生生的挺在胸前,纤细的双肩在轻轻的颤抖,一张可爱的脸上沾满泪水和汗水的混合物,显的有点脏奚奚的,齐耳的短发也是乱蓬蓬的,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二、三岁,还真是个小美人坯子。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咬紧了牙关却依然不停的打颤……
趁着我发愣的看着她的身体,她忽然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扎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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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幽灵菇
少女穿着一件宽松的棉布衬衣,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蹲在石门后面,白皙的小脸有些发青,嘴唇干涸而没有一丝的血色,她蹲在石门后面的阴影里,拿着一个青涩的金苹果,吃得飞快,像是饿了很久。那双浑圆纤长的白腿露在衣襟外面,让这原本就清纯可人的少女更多了一些诱惑力。她胸前的锁骨上有一道伤口,这是她用匕首刺自己的时候留下来的,还好被我及时制止。
这件灰色衬衣是我从腰包里翻出来的,除苹果之外,我送给她一块白面包和一杯水,我坐在一块有些潮湿的岩石上,一边用手绢将掌心的血渍擦掉,一边静静看着手掌心那条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魔法学院的学生,我有个朋友在神庙里当祭司学徒,我得到一些消息,说她被关在这个庄园里,才到这里来找她,说不定你还认识她,她的名字叫苏,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尽量让语气平缓一点,但是她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戒备神色。
听我说出苏的名字之后,女孩儿明显浑身都剧烈的颤抖一下,可她却咬紧了嘴唇,将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下,立刻低下头。
“你认识她?”我试探这问。
女孩儿脸上变了变,没有回答,反而警惕的看我两眼,然后对我说:“苏可从没跟我提过你。”
“她真没对你说过,有个男孩子每年夏天都要在她家后院的柠檬树上偷柠檬?”我问她。
她回忆了半天之后,看起来脑海里对我全无印象,才面疑色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找苏?她对我说她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可是她说她大姐已经有五六年都音讯皆无,弟弟更是很早以前就死了,她在埃尔城没有什么亲人了!你是来救她的吗?她只对我说过,她姐姐一定会来救她!”
我摸摸了鼻子,说道:“安妮也来了,只不过他们选择从金苹果园那边爬墙过去,我自己单独走这边儿,恕我冒昧,你能带我去里面找她吗?”
我提起了苏的姐姐是安妮,这才稍稍的打消了女孩儿的一丝顾虑。不过,我冒昧的恳求,显然给让她有一些犹豫,她显得有些可怜地对我小声说了一句话,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听清,她说的是埃尔城远郊地区的方言,有些发音很独特,但是她的声音却很好听,只不过声音有些轻:“我只想……回家。”
我想也对,无论谁好不容易从这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庄园里逃出来,都很难再愿意返回去,女孩儿一定是有一段非常黑暗的经历,既然想回家也是极为正常的,不能强求。
“好吧,如果你方便讲一讲庄园里面的一些情况也好,我只想知道我的朋友现在过得怎么样!”于是我接着说道,我按耐住自己急迫的心情,让自己的语气能够尽量的平和一些。
没想到她听见我的话之后,竟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问:“你真是来救她的?”
看到了她的眼中充满了希望,那双灵动的眼睛就像是一下子充满色彩一样。我点点头,对他说:“我以只有女神么的名义起誓,我所说的这些话全是真的。”
她惊讶地看着我,我才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不信奉自由女神呢!相对自由女神,我更愿意相信兽人部落的先祖之力。
然后我快速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半带着祈求的口吻急急地问她:“你既然认识苏,一定知道她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本来我们两个准备一起逃出来,事情除了一些变故,她被伊格纳兹大人叫走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委屈的哭声,小鼻子尖也都是红红的,她总是紧张地瞄向石门后面,担心会有人来抓她,她的神色总是显得十分不安,眼神慌乱而绝望,带着哭声喃喃自语说:“我知道,但凭我自己逃不掉的,可是我没勇气再留在那里,那里就是地狱,伊格纳兹大人说假如我们死了,灵魂也会一直被他奴役,永远也不可能升入天国,所以就算是会死掉,我也想死在外面,!”
女孩儿显得有些绝望,手里半块苹果滚落到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脏兮兮的脸蛋掉下来,点点落在棉布衬衣的衣襟上。看她掉了一些眼泪,我便上前安慰她说:“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如果不是遇见我,恐怕你都跑出这个阴暗的山洞了。”
我对她的话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已经逃出来了,却还是在说自己逃不掉呢?
我猜想此时的她一定成了惊弓之鸟,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非常害怕。
要是换成我,绝不会有胆子坐在石门外面吃苹果,我会有多远跑多远。
看她似乎很饿,我又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根白面包递过去,我有点好奇地问她:“你不是埃尔城的人或者签了奴隶契约?为什么会认为自己逃不掉?现在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她很小心的接过那根白面包,紧紧抓着手里,才摇头对我说:“我的家在马斯小镇,它不太有名气,您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小镇的名字,它是隶属埃尔城周边的卫星小镇,我应该算是埃尔人吧。”
我回忆着春末夏初之时的那场战斗,在那场战斗中,我认识莫拉雅儿和苏菲,哦,还有那位神秘女人曼萨的贴身侍女琳娜,我挠挠头直言说道:“事实上我恰恰知道它,我还有朋友住在那儿,我听说那里的金苹果酒非常的有名气。”
女孩儿捂住嘴唇,吃惊地对我赞美道:“您真是一位见识广博的人,谢谢您,魔法师先生!”
“咳咳,事实上,我还只是一位魔法学徒!”我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对她说。
我想从她的嘴里了解更多关于庄园里的事儿,于是我问她:“庄园的主人是谁!”
她对我说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名字叫做伊格纳兹的魔法师,可我明明听那两位神官说,这里的庄园应该是埃尔城众议院的议会长大人领地,议会长大人不是奥亚.乔吗?伊格纳兹又是谁?那道这个庄园的主人其实另有其人?
女孩子边吃说:“伊格纳兹大人将一只恶犬放养在这里,平时它都会去松林里猎食,不过只要它吃饱了就会回来,我亲眼见过那条恶犬咬死过人,它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烈焰,我听庄园里的人说过,那是狗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犬,很喜欢吃人的。我就算跑进那片林子里,也会被它吃掉……”
拿到仅仅是为了自由?她明知逃不掉,却依旧在争取着自由的权利。
她甚至时刻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她在见到我的一刹那,以为我是庄园里抓她的人,那一刻,她甚至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直接用匕首捅自己的心脏,要不是我反应的够快,直接用手抓住了她的匕首,也许这时候她的尸体都要凉透了。
女孩子显得十分急切地对我说道:“所以听我说魔法师先生,如果你单单只是要救苏的话,那请你赶快离开吧!这里是地狱,里面的里面的那些人是一群魔鬼,趁他们还没有发现你之前快点离开这,走得远远儿的。趁着那只狗还在猎食,您或许可以从原路返回去,被伊格纳兹大人发现的话,别以为你是魔法师贵族,他就会放过你!”
“其实你根本不用去救苏的,就算是你见到她,她也不会跟你走的,她已经被恶魔吞噬了灵魂,她不再属于自己,她已经是恶魔的仆人,我刚刚原本可以和她一起逃出来的,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没有人会限制一位祭司学徒的自由,可是我不知道她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她是一位聪明又温柔的女孩儿,可是最近她的性格变了很多,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她了,与以前相比就像是两个人……”女孩讲述着苏最近一些日子的变化,
女孩见我已经转过石门,走向洞穴深处,追在我的身后:“魔法学徒先生,您这是要去哪?”
“把苏从这里救出来!”我想给她一个微笑,并送上一句祝你好运,但是话到嘴边都没法说出口,笑容也一定很僵硬。我想缓解这样的尴尬,然后对她说:“很抱歉,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吉嘉,也许以后有机会,我去马斯小镇,我们还能有机会再见面,当然,到那个时候请不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我叫辛迪,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名叫辛迪的女孩儿不敢与我对视,她有些惭愧地向洞口方向看了看。
“那么再见了,辛迪。祝你好运!”我对辛迪挥手告别,我要抓紧时间去救苏,既然已经知道她在里面,那我要赶快行动才行。
女孩儿辛迪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对我说道:“你要多加小心,这个洞穴里面长满了地狱植物,充满危险,很抱歉……”
我对她说“哦,辛迪,你不需要道歉的,真的!如果你大可不必担心洞穴外面的那只地狱猎犬,因为它刚刚有些吵闹,我们已经将它送回地狱界了,松林里应该很安全……”
辛迪吃惊地张开了嘴,但是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用手捂住。
这个时候,我最后向她挥挥手,迅速地钻进石门,映入眼帘的是整个洞穴中,长满了地狱界的那些奇特植物。
石门里面整排的夜魅萝生长在甬道两侧,我终于知道整个山洞之中都是地狱系生物的繁殖基地,就像是那位疯狂的炼金士一样,这里的一切也是为了追求那些黑暗魔法的力量。地狱界里面的生物大半不适合在罗兰大路上生长,但是,唯有夜魅萝这样低级的地狱界生物生命力最顽强,无论到哪里,它们都能艰难的活下来。
再往里面走几百步之后,我开始发现一种地狱魔界的魔花也在山洞里娇艳的绽放,那五颜六色的粉嫩花朵凋谢之后,会在花径上生长出桃子一样圆形果实,我感觉到视线所及的那些魔花,像是在哪儿见过,老库鲁曾经给我的名贵植物鉴赏里面,一定是有魔花这种植物,我对此印象很深,而且兽人们并不称其为魔花,而是更贴切的名称,称它们为:罂粟。
这是一种有慢性神经毒素的地狱族魔花,那位伊格纳兹看起来真是将此处当成了饲养魔族生物的基地,不仅仅散养一些地狱猎犬,整个地洞里都种植着地狱界的植物,我看到一些成熟的地狱魔花的花茎上,那颗圆形青涩果子,有很多已经被采集干净。
我继续向里面走,这时候才发现那位女孩儿竟然也从后面追上来,原本我以为她想要一直跑回家的,既然已经跑出石门,真的没有必要再跑回来的。
我转头惊奇地看着她,女孩儿一路奔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地。
“你怎么回来了?”我有些惊讶的问她。
辛迪脸一红,但是清澈的眼睛终于肯跟我对视,虽然她看起来只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但是却显得有了成人的心智。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有些怯懦地说:“我不想失去苏这样的朋友,也许我来的还不算晚!”
“当然,欢迎你加入吉嘉小队!”我对她伸出手,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飞快的跟她握了握手,然后把手缩回去。
这一下,她脸红到了耳根。
没想到庄园下面的石崖整个都是空的,沿着石洞越往上走,越发现洞穴变得越来越宽广,黑漆漆的洞穴的洞壁上生长着一些散发着幽蓝色光华的植物,像是一些苔藓,却又像是一些真菌类植物。
“幽灵菇!”我差点失声惊呼出来,这种魔法草药在格林大陆算得上极为稀有的草药了,因为它的生长环境极为特殊,需要跟一些奇怪的地狱系一种邪恶植物伴生才能成长起来,在格林大陆上,这种地狱系的植物几乎绝迹,所以幽灵菇这种稀有魔法草药在罗兰大陆几乎找不到。伴随着幽灵菇一同生长的是五颜六色的荧光蘑菇,这些蘑菇生长得非常高大,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把撑开的小雨伞布满了整个洞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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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天花板上的手
穿过长满了荧光蘑菇的一段山洞,辛迪的神色越来显得越紧张,她的小脸儿显得有些白,辛迪不时的回头看我一眼,深呼一口气,才继续往里走,她边走边对我说:“依格纳兹大人在这里种了很多蘑菇,这里的每一株蘑菇他都有详细的记录,平时一定会有在这看护它们的,也不知道兰德那家伙去哪儿了!”
洞穴里十分干燥,并不适合菌类的生长,不过幽灵菇并不在此范围之内,它只喜欢与浑身都是充满剧毒的荧光蘑菇生长在一起。
我随意的将几株幽灵菇采下来装在魔法腰包里,辛迪捂着嘴吃惊的看着我,就仿佛我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儿,她压低生意对我说:“你……动了依格纳兹大人的蘑菇,他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我笑嘻嘻地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笑着对她说:“只要你不告诉他,我担保他一定不会知道。”
我端着瑟银长筒猎枪,跟随在辛迪的身后,又穿过了一片怪异的地狱树的树林,那些在山洞里生长的地狱树只有光秃秃的枝干,上面长满了大大小小成百个圆溜溜的褐色果实,竟是一片叶子都没有,那些庞大的根须深深地扎进石洞的洞壁裂缝里,我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一颗颗快要成熟的地狱树果实。
听老库鲁讲过,这些生长在地狱界的地狱树喜欢用人类或是兽人们的尸体当做肥料,成长起来的地狱树会孕育出一种叫做邪眼的恶魔,这种恶魔天性喜欢吸食人畜的献血,是地狱界低级魔兽中非常残忍的一类恶魔。
它的本体完全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眼球,大一些的直径可以达到一米,巨眼能够射出非常强大的黑暗属性射线,在巨眼下面长满了长长短短几十条触须,据说这种魔物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二级魔兽。
我在心底暗暗祈祷,那些果实可千万别现在就成熟啊!我猜就算是已经获得了魔法师资格证明的莫拉雅儿也未必能够轻松的对付一只二级魔兽吧!
我不时的盯着那些生长在山洞两侧的地狱树,就对辛迪说:“这些树已经种植好久了吧?有没有结出来几个成熟的果子?”
“好像没有,从我来到这里就看见它们被种植在这里了,依格纳兹总是抱怨肥料准备的太少,耽误了这些地狱树的生长!”辛迪对我小声的说道。
我和辛迪小心翼翼的穿过了长满了地狱树的地区,竟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辛迪对这里很熟悉,忽然山洞前面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她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对我说:“是一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羊头怪,别担心。”
她带着我飞快的跳到洞壁边缘的一块儿石头后面,那群地狱羊头怪摇头晃脑地扛着大砍刀从我身边走过去,我都能闻到它们身上那股子骚味儿,竟然真就没发现我们两个,我握着修罗斧柄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辛迪对我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样子很得意。
“谁?”山洞对面传来一声呵斥,那声音有些尖锐,辛迪的身体停下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她没有一点儿犹豫,拉着我转身就跑。
听见那一声呵斥,辛迪吓得转身就飞快向后逃,并压低声音说:“快跑,是庄园里的卫兵,它们怎么会到下面来?”
我转身也跟着辛迪一起向后面跑,不过没有跑多远视线里就看到了那群趾高气扬巡逻的羊头怪,我们两立刻停了下来,面面相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情急之下,我连忙拉着辛迪的手,站进山洞的阴暗角落,口中念出一连串的咒语。
“别跑……别让我抓到你,要是落进我的手里,我就剥掉你们这群狗崽子的皮,再将你们的尸体埋在地狱树下面,让你们的灵魂变成地狱树的果实!”跑在最前面的卫兵大声的呵斥到。
这时候,我趁机施展‘暗影魔法’,两个人片刻之火消失在原地。
那些守卫狞笑着冲进了我和辛迪藏身之处,竟然扑个空,他们奇怪的巡视四周,重新在这片区域仔仔细细的搜查两遍,依旧一无所获,于是开始扩大搜索范围,发现在不远处的前面,竟是一队神经兮兮的羊头怪。
“一定是这群羊头人,这狗*娘*养的杂种,整天在地洞里转悠,早就看它们不爽了!”一位浑身穿着锁甲的守卫贴着我的鼻尖走过去,对身后同伴说道。
他的同伴赶紧拉拉他的袖子,轻声说:“别冲动,依格纳兹大人可不喜欢我们在他的地盘上欺负这些地狱族的杂种!”
最后的两个字他说的很轻……似乎只有前面的那个同伴才能听得见。
“应该是那些羊头怪吧,走吧,我们回去!”走在前面的哪位浑身穿着锁甲的守卫伸着脖子看过去,那些羊头怪经过一个拐角,都已经不见了。
洞穴里显得非常安静,那些摇头怪扭屁股扭得正欢,根本没有注意它们身后,有跟着两位人类守卫正在议论它们。看到辛迪和我的身影,并追过来的守卫其实只有这两个人,其它守卫并没有跟过来,守卫们的防御区域好像并不是这里。
追过来的那两个守卫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诡异的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冰墙,光滑而洁白的冰墙映照着它们两个惊慌失措的面孔,然后他们两看到身后忽然出现的我。
此时,我手里的狼牙匕首捅进站在后面的守卫的后心,他地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倒下去。
站在前面穿着锁子甲的守卫机灵的抽出长刀,猛地向后砍过来,迎接他手里长刀的却是一把沉甸甸的修罗斧子,锋利的斧子直接将长刀斩为两半儿,并且势如破竹地直接劈在守卫的头颅上……
完美的一次偷袭,悄无声息地在辛迪不停的呕吐中结束。
我有些吃力的将那两位守卫的衣物扒下来,将它们的尸体拖进地狱树的旁边儿,那冰冷的尸体刚刚碰触到地狱树的时候,地狱树的树根处就生长出无数触须,飞快的蔓延开,包裹住那两具尸体之后,迅速地消退掉。
我和辛迪还没与偶换玩守卫的锁甲,那两具尸体已经在地狱树下慢慢消融了。
……美丽分割线……
几乎每天晚上,庄园里都会抓来一些流浪者,他们都是一些没有身份的人,体质强壮的人会被庄主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可能训练成角斗士,剩下的那些没用的流浪者,全部是地狱植物的花肥,埋在地狱树下。
据辛迪说,山洞里的那片地狱树已经长满了果实,听乔说过,那些果实一旦成熟之后,每一颗掉落下来的果实都会成为一只恶魔,到时候这些被称为邪眼儿的怪物灰大量的繁殖,依格纳兹的愿望就是带领地狱一族的恶魔们,占领整个埃尔城。
苏之所以要留下来,就是为了制止这件事儿的发生,不过看起来效果不太大,根本没有人太在意她说的每句话,庄园里的这些人,好像都受到了某种诅咒。他们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事儿都视若无睹。
她也根本没有机会到地洞里,更谈不上到底如何才能毁掉那些恶魔和地狱植物
苏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一本《神圣祷言》,外面的喊杀声已经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可是她还在不停地念着那些经文,牢房外面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可是她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最后索性将眼睛也闭上。
她有点后悔了,真该和辛迪一块儿逃出去的呀,现在只剩下自己,被锁在这间地牢最里面的石屋中,据说这是一间关押死囚的地牢。
“……苏,你在哪?”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多少****夜夜的想念都汇聚成了一条延绵不尽的大河,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安妮的声音!
“安妮,我在这儿!”
苏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的,她勉强打起精神,搬动着木质轮椅的轮子,奋力的推到囚室的门口,将青白色缺乏营养的一只手,尽量的深处窗外不停地挥舞。
这时候,牢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踉踉跄跄的被人推了进来,她那身提别精致的火蜥蜴皮甲在献血的侵染下,竟然是更加鲜艳。红色的长发披在肩上,那把吞吐着火焰的魔法长剑不在身上。
她狼狈的跌坐在石牢地上。
“姐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找了你好久,最后从酒馆里面的打听到了你的消息!”安妮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对着苏焦急地问:“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牢房外面这时候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似乎有些年轻:“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苏快速念着‘治疗祷言’,一束光环从苏的手里飞出去,但是在这一刻,随着苏咒语的停止,它的‘治疗术’落在安妮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的效果。苏有些花容失色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哪个傲慢的声音却说:“女神可不喜欢不洁的人,你已经属于被自由女神遗弃的人,那些依靠神圣之力才能施展的法术,自然也被女神所剥夺了,你已经没有成为神官的机会了!”
“哈哈哈,信仰之力纯洁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样成为了一个废物!”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得意。
苏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位穿着便服的少年站在了牢门口,冷冷地看向牢室里面。
“安妮,只要你现在能够回心转意,答应我求婚的请求,我现在就将你的那些伙伴儿们放掉,包括你的这个宝贝妹妹,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少年差不多是和安妮的年纪一样大,他穿着白衬衫上面有精美的刺绣,头发更是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涂抹了一些胭脂,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
“做梦!”安妮尽管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嘴里还是固执的回了一句。
那少年好不以为意:“呵呵!不要妄下结论,也许明天早上,你就会改变想法,哭着来找我宽恕你!”
少年缓缓地走回去,并厌恶地看着牢房里的一切,然后对着狱卒说:“好好给我看住她们,明天我再来看看她们会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那位贵族少年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子下面走掉了……
“苏,你怎么了?”我听见了安妮担心的问苏……
我和辛迪躲在地牢的通气孔里,通过坚韧的铁丝网,能清晰的看见牢房里的情景。
苏坐在轮椅上,仔细的为安妮擦拭着身上的血渍,然后忽然开始轻轻地抽泣。
“姐姐,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儿的,我对着大姐和景发誓,要照顾你一辈子。”安妮眼中难得透出一股子的温柔,她的脸上带着上,嘴角上面有些青肿之色,手臂上的皮甲护腕也破损得非常严重,雪白的手臂上不停向下滴着鲜血。
安妮皱着眉头说:“何况这次也许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害了你!”
安妮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乔是那么极端的人,大概是议会长大人把他惯坏了,他觉得手里拥有的权利可以藐视一切!”安妮愤愤不平地说道:“也许明天,学院里的老师们就会发现我们失踪了,他们一定会设法来找我的,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逃出这里,我才不会和他们妥协呢!”
“可是你都受伤了!”苏看着安妮小腹上的伤口,原本以为是沾了别人的血,可是翻开安妮小腹上的皮甲,才发现安妮的小腹上有一道非常严重的刀伤,如果不是安妮小腹有块儿腹肌阻隔,也许她的小腹就被人一刀刨开了。“姐,你必须得到有效的治疗,不然你会死的!”
“也许吧!”安妮无所谓的笑了笑。
已经是入夜十分,这时苏的眼睛忽然瞪得很大,她看着牢房里的天花板,这本应该是属于山洞顶的天花板的气窗,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始慢慢松动,就当苏以为那块气窗就要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一下子抓住正要坠落的气窗,稳稳地抓在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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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苏和辛迪
我嘴里叼着狼牙匕首,将如同鸡窝的脑袋探出来,看到苏的时候对她来一个灿烂的微笑。
至于我们是如何知道苏被关在地牢里,根据辛迪所讲述的经过,这事儿还是要从头说起:
苏当初被安杜亚主教带到这个庄园里来,按照主教大人的说法是苏的腿不方便,在庄园里更容易被人照顾,有不会影响其他的祭司学徒,而且苏的课业专门由安杜亚主教来负责,所以为了方便教导苏,安杜亚主教将苏留在这里,开始的时候,安杜亚主教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教导苏的课业,每次来都非常严苛的督导苏对神圣魔法的修炼进程,可是慢慢的就有所懈怠,渐渐地来庄园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从一周两次三次,逐渐的变成两周一次,而苏却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因为至少苏学会了神庙里神官们的神圣祷言,每天都是在不停地祈祷中度过,这样她的神圣之力进步非常的迅速。
原本苏在庄园里有个单独的居所,主教大人为了照顾好苏的日常起居,甚至还安排了一位名字叫做辛迪的小女孩作为苏的仆人,辛迪是个漂亮而聪明伶俐的姑娘,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儿,很快变与善良的苏变成了朋友,两个人在这个庄园里过得还算是挺不错。
可是没多久,庄园里忽然来了一位贵族少年,据说是庄园里的小主人,原本苏一直一位这个庄园是神庙的附属庄园,没想到主人却另有其人,这位年轻贵族的到来,打破了庄园里原本的宁静,他开始的时候还会耐着性子找苏聊天。
苏很有礼貌的和他叫乔,可是两个人能聊的话题十分有限,就像是飞在天空中的鸟与游在水中的鱼谈论究竟怎么样才能飞翔,两个人生活的圈子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根本无法交汇到一起,所说的事儿也往往就是乔在努力的说,而苏则是在认真的听,而且从不插嘴,当然不插嘴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乔所云的是什么,又从何插嘴。
作为纨绔子弟的乔完全的不懂苏的生活,他只是在努力的争取苏的好感,当然这位骄傲的贵族公子绝对不是看上了如同火柴妞一般的苏,况且苏还没有双腿,不能走路。
从字里行间,聪明的苏开始逐渐的了解这位乔公子应该是姐姐在战士学院的同学,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不懈的追求姐姐,四年的时间让这位乔公子有点失去耐心了,因为课业成绩突出的安妮并不喜欢这位花花公子,安妮在学院里是一副大姐头的做派,也有着自己的朋友圈子,当然不屑于巴结这位乔公子,眼看到了毕业季,一直都没受到过任何挫折的乔公子终于安奈不住自己心头的想法,决定对安妮做一次表白。
当然想法非常的好,准备的也很浪漫,但是结局却是有点不能让乔公子接受,他第一次被拒绝了,被一个骄傲的红发女孩儿拒绝了,而且还是一位生活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并且从其他的途径乔公子还打听到了一则消息,那就是安妮的父母早年就故去,家里只有一位身为魔法师的姐姐和一位妹妹,不过听人说她的姐姐在五年前跟随一个史洛伊特城非常有名望的名叫‘追风者’的冒险团旅行,一直到如今音讯皆无,有很多人都说那姑娘一定是死了,史洛伊特城的魔法公会为此还是颇为惋惜的通告了一下下属的埃尔城魔法公会,损失这样一位非常有潜力的水系魔法师,是整个史洛伊特省魔法界的损失。
这样说起来,那就是安妮如今只是和自己的唯一的妹妹相依为命。乔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被安妮拒绝,自己这么好的家室,又是一位贵族,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按理说,乔这样的贵族公子接触的女孩子多,往往这些事不会太较真儿,但是问题出在乔是第一次被拒绝,他根本不懂得被人拒绝后,应该怎么样调整自己的心情。这样一来,由浅浅的喜欢变成了刻骨铭心地……
乔想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将安妮的妹妹苏囚禁起来,以此要挟安妮。
不过当乔发现苏居然是神庙里的祭司学徒,这个想法就慢慢地放下了,后来又重新的升起这个念头的原因是乔在拜访安杜亚主教的时候,发现苏居然是安杜亚主教的学生,于是乔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假借父亲乔议会长大人的名义,给安杜亚主教写封信,具体信上写了一些什么,辛迪不得而知,但是一周之后安杜亚主教就将苏领进了这个庄园里。
再后来。乔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住进了这个庄园,当然这些事儿一直是瞒着自己父亲的。
乔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假借父亲的名义给安杜亚主教写了一封信,这事情要是让父亲知道,一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的。
苏是一个内向不喜欢说话的小女孩儿,随遇而安的性格让她显得非常随和,但这不代表她是个傻子,在这个庄园里呆得时间长了,也知道自己身份有些特殊,好像是被软禁在这个庄园里,虽然能够在庄园里随意的走动,但是并不自由。
乔的到来,让苏知道了自己被留在这儿,是这位贵族公子想要要挟姐姐的筹码,他一直想要在苏的嘴里议论一些安妮的事情,直到最后一段时间里,苏开始不愿意跟乔说话,甚至一直想办法要离开这里,她私下里综合和女仆辛迪讨论离开这个庄园的事儿,辛迪至从开始负责照顾苏以来,在这个庄园里的生活过的惬意得多,听说苏要想办法离开这儿,自然是想要劝阻一番。
不过苏的态度很坚决,辛迪夹在中间十分的为难。
乔没能做通苏的工作,将这些怨气都撒在了辛迪的身上,但凡有一点儿的错事儿辛迪就要挨鞭子。
这样辛迪也有了逃离这个庄园,返回自己家乡的想法,当初听信了邻居家提姆大婶的说辞,跟随她来到埃尔城给贵族家当仆人,没想到竟然吃苦受累不说,还经常挨鞭子,这对于未十二岁的小女孩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苏和辛迪两个人一直在研究怎么样才能逃离这个庄园,虽然这个庄园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守卫却是非常的多,从外面看上去是这里个非常安静的小庄园,但是进入庄园里面才发现,这里的守卫森严,两个女孩儿一直都没能找到逃离这里的好方法。
直到有一天辛迪发现了一个秘密,据庄园里的胖厨师说:庄园后面的马厩里有一处暗门通往地下室,这里的地下室连通着地牢,地牢的下面竟还另有玄机,据说那有一条密道通往山下,庄园里很少有人知道这事儿,胖厨师也是给地牢里的一个怪人送餐的时候,意外得知的。不过,根据胖厨师说地牢后面的那条山洞隧道里养着不少的恶犬,据说还吃人……
然后在某一天里,苏和辛迪一起谋划了一次逃离庄园的行动,当然这一次行动失败了,原因就是住在地牢里的依格纳兹先生将两个女孩儿堵个正着,然后两个女孩儿才知道,原来这位魔法药剂师依格纳兹大人才是这个庄园的真正主人,庄园里所有的守卫都听命于他,那一天,依格纳兹先生让辛迪先离开,留下了苏……
以后的日子里,女孩子们依旧总是在讨论如何才能从庄园里逃出去,计划也变得越来越周密。
可是辛迪却发现苏有些变了,依格纳兹先生有时候会将苏请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每次苏回来的时候,心情会变得非常不错,小脸儿红扑扑的,也总是不知不觉就露出笑容来,问她的时候,她却是笑而不语,什么都不说。然后,只要是依格纳兹先生太久不邀请苏过去,苏就会变得很烦躁,向来脾气很好的苏变得很冲动,甚至性格都显得有些古怪。
直到有一天,苏在心情很好的时候,开始对辛迪讲了地牢下面的神秘山洞,竟然是依格纳兹先生养殖地狱界植物花草的秘密基地,而且那里面还养了一些地狱恶犬和吸血蝙蝠,只有在每天下午岗哨换班的时候,那些恶心的羊头怪们去上面晒太阳吃苜蓿草的香草饼干,守卫才会出现一丝丝的空挡,那时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于是,拟定好了时间和路线之后,两个女孩子就找了一个合适的实际开始行动……
原本上苏和辛迪约好了一起逃出去的,但是事到临头,苏竟然变卦了,只是带着辛迪来到地下洞穴的入口,就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就决定不走了,只是让辛迪自己单独离开。
至于原因苏并没有说什么,于是辛迪一个人通过了地下山洞,顺利的离开了庄园,却在画着恶魔浮雕的石门口看见了我,于是发生了下面的事儿……
我和辛迪偷偷的在后厨将一位负责送饭的胖厨子抓起来,拖着昏迷的胖厨子躲进后厨的柴房里,辛迪负责在门口放风,我坐在柴草堆上,一脚踩在胖厨子的胸口,将他胸腔里的一口闷气踩出来,胖厨子慢慢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手里甩动着一把骨质匕首,对着这位胖厨师,他油乎乎的大圆脸笑的很勉强,肉肠一样的厚嘴唇裂开笑了一下,很像某种动物的臀部。
胖厨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以为这样将我捆起来,我就会屈服?”
我垂下眼皮扫了他一眼,用脚踩在他的胸口,他的呼吸变得非常的急促,却是依然嘴硬对我说道:“你最好把脚拿开,并且乖乖的跟我认个错,心情好了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冒失的举动,否则我这样一声大喊,你想逃都逃不掉,别以为庄园里全是农夫,那些守卫们一旦冲过来,你就完蛋了!”
我笑而不语,淡淡地看他一眼,他的心情有些紧张,因为我脚一直踩在他的胸口,他喘气儿非常的费劲儿,一张脸憋得通红。
本来他已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准备大声呼喊来着。
我安静的在他面前,将一只手伸出来,轻轻地打个指响,一团火苗诡异的从我的指尖上燃烧起来,那红色的火焰不停地随风摆动,这一刻,胖厨子的脸色煞白,他有些犹豫地说了一句:“你是魔法师?”
我点了点头……
魔法师在格林帝国就相当于贵族,作为贵族杀害贫民,在格林帝国的法律上只是象征性的罚款,并没有实际上的法律约束,所以说起来,我现在就算是将胖厨子这样的贱民失手杀了,所受的惩罚也只是损失两个银鏰儿,我随便心情不好一点儿,都可以轻易的杀掉他,胖厨师脸色怎么会不白?
“苏在哪?”我问胖厨师……
没有人会比庄园里的厨师更了解庄园里的人数,因为他要负责做饭,就一定要统计庄园里的人数,而且大体上了解庄园里每个人的去向,他不但说了苏被关在地牢里,还说最近庄园里一直都不太平,总是有一些猎魔人跑到这里来搜寻一些线索,更说就连乔公子都带着人出去驱赶那些猎魔人去了。
据说还有一伙儿年轻的冒险团成员也闯进庄园,试图在庄园里引起了一片混乱,而且那些人似乎也在找人……等等。
从胖厨师的嘴里,我知道了苏的下落,然后我开始寻找地牢通往外界的通气窗。
我记得耶基斯说过,每一间地下囚室都是一个非常坚固堡垒,就算是拥有土遁术的法师,也没有办法进入地牢里去救人,但是,一般的地牢都会满足一件事儿,那就是会拥有良好的通风系统,否则地牢里面的人会因为空气不流通而被憋死。
所以我和辛迪开始趁着庄园乱成一团,开始四处寻找通风口的入口……
经过一番寻找之后,总算被我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气窗,然后我拉着辛迪爬了进去。
幸好这把变异风狼的牙齿可以切开精铁打造的气窗,这一路爬进来,我至少切开了十几扇换气窗,才终于找到了苏所在的囚室。
苏所在的囚室,是整个地牢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找到她们姐妹的时候,我和辛迪在通气孔里已经爬了两个多小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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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囚室
那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我从天花板上灵活地跳下来,苏惊讶地掩住浅粉色的嘴唇,她越发显得清瘦了,银色的长发柔顺自然垂下去,脖颈显得白嫩细长,祭司学徒通常在祈祷的时候喜欢穿着白色棉质的牧师长袍,就算是最小号的长袍穿在苏的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的,淡蓝色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淡淡地阴影,白净的清瘦脸蛋上还留着泪痕。
“吉嘉,你怎么会来这儿?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苏惊讶地低声问我。
我蹲在她的轮椅旁边,扶着轮椅的轮子看着她笑嘻嘻地用手指了指通气口,辛迪灵活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对苏招招手。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先看看安妮姐姐的伤势!”我走到安妮的近前,她看起来很憔悴,坐在石墙边儿上的木床上,眼中透出惊奇的神色,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我,她这个时候,坐在床上那种安静的样子,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果果姐,她的神态几乎和果果姐一模一样。
“嗨,莱恩特老师家的男孩子,想不到会在这儿再见到你!”她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说话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让她停顿了一下,疼痛让她的脸有些微微的扭曲,可是马上就对我报以微笑,我非常钦佩她的忍耐力和坚强的性格,只有真正的战士才能承受住血与火的考验。
我皱着眉头,抬眼看着安妮姐,从腰间拔出来剥皮小刀对她问道:“可以么?”
在处理她的伤口之前,我想征求她的同意。
“有劳了!”安妮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沁出了细汗,她一直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我伸手将她的火蜥蜴皮护胸下摆撩开,看到血渍已经将白衬衣染红,虽然被人草草的处理过,那也仅仅是用亚麻布带子在伤口上缠绕了几圈,血还是在不断地向外渗出来。我转头对苏说:“帮我看着点门外!”
苏认真的点点头,小女孩儿有些。
地牢里非常的安静,我问过辛迪,地牢里关押的都是一些被奴隶贩子抓回来的没有身份的流浪者,被关押在这儿里的流浪者们大多数已经入睡,而他们所不知道的就是如果明天的筛选不能让伊格纳兹满意,他们就无法成为角斗士并且留在庄园里进行格斗术的训练,被筛选下来的流浪者会被当成花肥,运到地下洞穴里滋补那些地狱树,看起来伊格纳兹已经没有耐心等待那些邪眼们慢慢的成熟。
究竟是谁让伊格纳兹失去了耐性,我猜想也许是因为前些天的地狱犬事件,让整个埃尔城的居民都陷入恐慌之中,警卫营骑士团那些骑士老爷们疯狂的在城中寻找线索,也许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让伊格纳兹没了耐心。
苏和安妮所在的这间囚室是地牢的最深处,就算是发出一点点的小声音,也不会将其他的房间里的流浪者们吵醒。
我轻声的嘱托安妮平躺下来,然后将它带血的亚麻布带和衬衣全都割下来,那道半尺有余的刀伤就横在脐下右侧三寸的地方,安妮的小腹非常的白腻,有微微的腹肌痕迹,但是伤口那处皮肉向外翻着,露出一些白色的脂肪层,我对安妮说道:“伤口太大了,索性没有伤及内腹脏器,但是伤口不做处理有可能会感染,会让伤者持续发热,抵抗力差的人很难挺过高烧这一关。”
“你们魔法学院还教《高级急救术》?”安妮听我这样娓娓道来,更是吃惊地问我。
我非常镇定的地解释道:“图书馆里面关于这方面的书籍还是有一些的,况且我前一阵子去参加辛柳谷的大探险活动,这方面的经验积累了很多,在那个小位面里,几乎天天会处理一些受伤的伤者,我的经验可是很充足的。”
“你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孩子!”安妮呼吸稍稍有些紊乱,触动了伤口,疼痛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世界上没有任何水比水元素聚集起来的水球更纯净,这种水根本就不用刻意的消毒,我小心翼翼的操控着一团水球,从水球上剥离一丝水线,像一条又细又长的水蛇一样冲刷在安妮的伤口上,也许是有些不适,安妮微微的皱眉不语。那道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我从魔法腰包里那处一条棉线,这些干净的丝线其实是为我自己受伤准备的,我将细线穿在一根弯曲的针上,安妮惊奇的看着我拿着一根带着白线的弯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可能高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这样做能够更快的恢复过来,而且我保证你的小腹上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我急促地低声对安妮说道,我稍稍有些心急,毕竟这里是囚室,我们还需要尽快离开这,可是如果不给安妮处理伤口,她连最基本的走路都会非常困难。
因为要将那伤口缝合,但是这伤口在小腹下侧,我只好将安妮的火蜥蜴皮质裤甲也向下扒了扒,无意间地露出了一片白腻圆滑的丰臀,皮甲裙的饰带也退到了坟起的小腹下面的神秘地区,我的脸一红,尽量不去看那片让人遐思的完美*胴*体,尽可能的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弯弯的缝合针上,而木床上的安妮则是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熟练的操控着针线上下翻飞,迅速的将伤口缝合,然后在将伤口上涂抹上草药膏,翻出止血绷带仔细的将安妮姐的小腹包扎起来,然后在细心的将她的火蜥蜴皮护胸和皮质战裙整理好,过程中难免会碰触她细腻白皙的皮肤,当我的手指一接触那温热滑腻的皮肤时,我能够深刻的感受到安妮浑身都在轻轻地战栗,虽然她在竭力的克制,但是这是她敏感的身体的基本反应。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安静的念出咒语,一波‘水疗术’的白**法光晕盘旋着落在安妮的小腹处,那强大的生命能量迅速的激发伤口愈合,这时候,她直接睁开眼睛,看我的眼神更是惊讶,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只不过很有侵略性,看我的时候也是非常的锐利。
“你会‘水疗术’?”安妮问我。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既然会水疗术,还那样麻烦的处理伤口做什么,还是想要占我的便宜?
“活跃的水元素只能在表面促进伤口表层愈合,并不能阻止伤口感染,也没有办法缝合裂开的皮肉,先前那些急救术与水疗术混合施展,伤口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愈合!”这句话我不知道在辛柳谷对着多少人说过了,现在讲出来自然是更加无比熟练。
地牢外面传进来了吵杂的声音,躲在通气口里面的辛迪焦急的对我说:“吉嘉,苏我们快点离开这吧,有人要来了!”
“来不及了,辛迪,你快点下来!”我对躲在通气口里面的辛迪低声说道。
地牢里已经有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脚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没有丝毫的停顿,看起来那些人的直奔我们这里快步走过来。
辛迪对我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非常敏捷的从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溜下来,我让苏和辛迪聚拢在我的身边儿,心里默数着“9、8、7……2、1!”
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我飞快的念出咒语,让我们四个人藏在空气的阴影里。
“暗影斗篷”
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我们的身体在囚室中一点点的消失。
当囚室之中的最后一丝黑雾散尽,囚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西蒙乔带着一队守卫从外面冲进来,这位少年贵族公子看到空空如野的囚室,面孔扭曲着一脚踹翻了一位守卫,并且发出一声怒吼,对着身边的守卫侍卫长怒吼:“你们这群饭桶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不是我来探监,怕是你们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已经逃走了吧!”
几乎是指着鼻子在骂着这群侍卫,西蒙乔的脸已经扭曲得就像是魔鬼,声音嘶哑地说:“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找!”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样在囚室了彻底的扫视一圈儿,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又狠声说:“一个瘸子带着一个受伤的女人还能逃到哪里去?”
我此时的心在想:是呀,能逃到哪去?我们就根本就呆在囚室里,哪里也没有去嘛!只不过你乔大少爷看不见而已。我真是高估了乔大少爷你的能力,原本留下的那处通气口的破绽,看来是没有任何作用了。
就在我暗自沮丧的时候,一旁的侍卫长对着西蒙乔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头顶上方那处被撬开了铁栅栏的通气口,看得出这位侍卫长虽然没有发出任何不同意见,也没有任何的抱怨,但是他这一指无声无息的落了西蒙乔的面子,也算是软刀子捅上去。
但是西蒙乔看起来毫不在意,依旧是疾声厉色地大声说:“还不快进去看看,千万不能让他们跑掉了!”
西蒙乔脸上露出阴测测地自语:“要是让神庙方面知道他们有个学徒在这里关押了快两个月,就算是格林帝国的皇帝也阻挡不了那个疯女人,因为她的姓氏是安琪博尔德,这位帝国的公主殿下绝不会放任你们这样伤害她的门下,一定不能让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儿离开这个庄园!”
“上去看看!”侍卫长对着一旁比较矮小的一位守卫吩咐道。
那守卫倒是非常的听话,出列之后,将手中的大砍刀放到一旁,然后迅速的扒去混身的轻甲,只是穿着贴身的衣物,嘴里叼着一把匕首,在另外两个守卫的帮助下,踩着他们的肩膀挤进了狭窄的通气孔之中,他艰难地将身体探进去,看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向前伸出去的手,没有办法缩回来,这位守卫痛苦的卡在通气口处,竟然进不去也出不来。
侍卫长有条不紊地开始吩咐“去找些狼粪,我们就在这个入口处点燃,看看能不能将它们熏出来,快去庄园地表的那些进风口巡视一下,看住所有的进风口,千万不要让这两个小妞从其他出口跑掉了……”
“是!”
侍卫长的话明显的很有效果,那些守卫非常的迅速离开囚室,当守卫们经过囚室前半段儿的时候,那些被奴隶贩子抓进来的流浪者们都已经醒过来,他们不断地大呼小叫,更多的人想说明自己的冤情,他们像是一群暴力分子那样,双手抓着囚室大铁门上露出来的铁栏杆,到处都是吵杂声。
有些流浪者更是大胆的将手伸到了外面,试图拦下那些守卫。
毫无疑问,今天晚上庄园里一定是出了大事儿,这些守卫们显得都非常紧张,外面混乱而吵杂的声音,透过层层阻隔居然传到这儿地牢中,这需要乱成什么样子,才能有这么大的动静。
“去上面各个出口堵他们……”西蒙乔将贵族式的长袍领口解开,他有点急躁了,汗水顺着胸口流淌下去,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阴的就像九月初夏时候的雨天。如果那些学院里的学生们一旦逃出去,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父亲大人可未必能挡住战士学院院长的质问,埃尔城战争学院的两大院长可不是吃素的。(战士学院和魔法学院)
“快去看看伊格纳兹阁下到底在干什么,如果只是那些无聊透了的各种实验,那就让他赶快出面,平息庄园里的状况!”西蒙乔烦躁地大声说着。
“好的,听从您的吩咐!”这位侍卫长终于认可了西蒙乔的一句话,马上答应道。“点燃狼粪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儿,别把囚室里弄的全是烟雾,斗兽场那边的角斗士剩的不多了,观众们厌倦了老面孔,大家需要新鲜的血液,这儿的人挑挑拣拣地差不多就行,可别总拿这些壮年人当花肥,更不能被狼烟熏死……”
“是,队长!”守卫们领到任务后,陆续走出了囚室。
我们四个人也手牵着手,躲在阴影下面,跟随那些守卫慢慢的走出了囚室……
我们选择的路线是直接从正门走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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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暗影之体
实际上维持四个人暗影状态隐身的效果需要耗费大量的魔法力,就算是我的魔法回复能力比别人快五倍,这样持续性的消耗,让我最多只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在暗影状态之下,身体就像是缥缈虚无的黑色雾气一样,但还是会彼此交缠在一起,我们可以在这种状态下缓慢的行走,我们必须尽快地到达安全地带。
当然,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躲进阴影之中就算是完全的隐身,如果有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我们身体所构成的暗影轮廓,还是能够清晰的显示出来的。我示意大家快点儿离开地牢,那位侍卫长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是准备用点燃的狼粪把我们从通气孔里熏出来。
不知道这个馊主意会害死多少人,一旦在地牢中点燃狼烟的话,整个两层地下室恐怕都没有办法呆人了。那些浓烈的烟气会将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然后那些呛人的烟雾会顺着整个地下通气网络,到达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到时候留在地下室与地牢里那些来不及走出去的人们,全部都有窒息而死的危险。
苏的那张轮椅留在了囚室里,我将她放在背上,双手托着她的柔软圆润的大*腿,她的腿是齐膝而断的,常年坐在轮椅上,并没有让她两条大白腿有明显的肌肉萎*缩的痕迹,握在手中还是会感觉到非常柔软并且非常有弹*性,她的身体非常的轻,我将她背在身上似乎都感受不到应有的重量。
她安静的用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吐气如兰,那是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我感觉到暗影状态下的苏,竟然状态非常的好,那些暗影元素像是无数只飞蛾一样,从四面八方冲向她的身体,每一颗暗影元素冲进她的身体,她就像是一块磁石,将这幽暗空间里无数暗影元素都吸附过来,她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就像是浑身发冷。
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她有点不舒服,走廊里距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就站着一位守卫,他正在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虽然目前他看不见藏在阴影里的我们。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们一说话,行踪一定会暴露。
原本上是想冲过层层防守,重新抵达地面,趁着庄园里面的混乱溜出去的,可是苏出现了一些状况,所以我立即改变了注意,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从暗影状态里解脱出来,看起来苏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当我们快要走到地牢尽头的时候,离那守卫足够远了,我才担心地问苏:“苏,你怎么了,现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
苏有些紧张,她在我背后抬起头向左右张望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对我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只不过是忽然发现全身变得充满力量,就像是……像是……在祈祷!”
“祈祷?”我有些惊奇地问。
“恩!”苏肯定的答复我,“就像是在祈祷。”
祭司学徒和魔法学徒在本质上的区别就是:魔法学徒能够在体内觉醒魔法池,感受到四系元素之力。而祭司学徒终日里诵读神圣祷言,获得神灵们的庇护,兼之领悟神灵们所拥有的神圣元素的力量。那么如果魔法学徒是用冥想在蓄积魔法力,那么祭司学徒则是用祈祷恢复自己消耗掉的神圣力量。
我不明白,为什么苏进入暗影状态之后,居然感觉就像是祈祷一样,她一定是感觉到了身体内有力量在复苏。
安妮察觉到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就在一旁插言问:“怎么了?”
“没什么,暗影状态是与神圣力量截然相反的两种状态,讲道理地话,一些祭司处于暗影状态下会感到稍稍的不适应,时间久了甚至会损伤自己的神圣力量,我是担心苏身体会有些不舒服!”我解释说。
苏有些黯然,趴在我的背上,尖尖的下巴抵在肩膀上有些失落地说:“嘉,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感受不到那些神圣力量了呢!我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可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是被众神抛弃了,我感受不到那些神力,我已经很久都不能使用治疗术了!”
“以后,也许我再也没有办法当神官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苏有些沮丧,我感觉肩膀上有些湿*润。
“怎么会?我们是好朋友的时候,你还不是祭司学徒,我也不是魔法学徒,但是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我们以前是朋友,现在也是,将来也是。”我对苏肯定地说。
我们没有向上面走,虽然走上去就可以抵达地下室,但是苏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选择另一条更稳妥的出路,那就是进入山洞之中。
这里是伊格纳兹的实验室,整个宽阔的石洞之中培育了数十种地狱系植物,虽然只有夜魅萝和地狱树等等数种植物大量的种植下去,但是验室里面还有些黑焦木、毒蝇伞、鹅膏树藤、黄金枝、白霜花等地狱界的植物,它们都统统的生长在特定的玻璃器皿中,甚至实验室这里还模拟出了火山口的环境,一些温热的硫磺气体不时冲一只坩埚里喷出来,那些黑焦木就是生长在坩埚喷气口的周围。
与来时一样,整个实验室里空荡荡的非常安静,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魔药师伊格纳兹大人并不在这里,我们壮着胆子检查了四周,那些红眼大蝙蝠被关在一间单独开辟出来的洞*穴里,十几平方的洞*穴顶部,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大大小小数十只红眼蝙蝠,它们好像很害怕洞口的蛛网,并没有那只蝙蝠敢冲破蛛网飞出来。
整个山洞这处地带显得非常宽阔,四周平坦的地方摆放了许多的椭圆形玻璃瓶子,那些玻璃瓶胆中除了泡着一些怪异的生命胚胎之外,还有一些地狱界的生物标本,它们都被人浸泡在玻璃瓶子里,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
我还在担心一个问题,就是山洞里培育的那些地狱猎犬跑哪去了?
“这里是哪?”安妮好奇的看着整间实验室问道。
反而是苏看上起更熟悉一下,听见姐姐这样问,连忙回答:“这里是庄园主人伊格纳兹的实验室,他想要培育出可以在阳光下生长的地狱界植物,不过看起来最近几年之中,他培育出来的最成功的就是夜魅萝,只要不在太阳下暴晒,基本上可以存活。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地狱系植物能够抵抗阳光的照射!”
“苏,你来过?”安妮问她。
“恩……”苏犹豫了一下,迟疑的说道。“他是一个非常偏执的魔法药剂学的学者,他的那些实验,对于神庙里的神官们来说,都是在做一些亵渎神灵,前些日子,我和辛迪寻找逃出这里的路线,意外的闯到这里,无意间知道了他的这些秘密。”
苏趴在我的背上负责指路,领着我们三人来到了实验室的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一只被封印在电笼中的黑雾怪,正好奇的看着我们,它显得有些活跃,在笼子里不停地移动,试图引起我们的注意,它一定是将我们当做了它的同类,这种地狱界的低等生物,大体上智商都不是很高,只不过它以诡异和稀有出名,这种黑雾怪可是潜伏高手,如果不是困在电笼里,一般它潜伏在黑暗之中,很少有人能够抓得住它。
当苏转头好奇的看过去的时候,那只黑雾怪反而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我的魔法力已经快要枯竭,所以我撤销了暗影状态,几个人的身体从黑雾中慢慢显形,那只黑雾怪愤怒的向我们嘶吼了两声,它那些动作像是要表达自己非常愤怒,实际上我们的音频完全不在一个区域,我是没办法听见它的声音。
我和安妮、辛迪三个人从暗影状态恢复过来,但是唯独苏却依然保持着暗影形态,不过她这种暗影形态与隐身时候的不太一样,她趴在我的后背上,浑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我能够看到她的身体周围围绕着许多的暗影元素。
苏身边游离着许许多多暗影元素,只有我这样拥有超强魔法感知力的魔法者才能看得见,其他人只能看到苏依然处于暗影状态,整个身体陷于黑暗之中。
“呵呵呵,真是不错……”那声音从地牢入口的方向传过来,声音有些嘶哑和虚弱,我们遁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位穿着恶魔长袍的魔法师步履蹒跚的走下台阶,他的脸有些细长,弯弯的鹰钩鼻子下面有一张薄如纸片一样的嘴唇,嘴唇的颜色有些发青,深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不过这时候他显得有些亢奋,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竟然非常的兴奋。
他的身边还围绕着三只强壮的地狱犬,这三只地狱犬的体型比我以往见到过的都要强壮很多,它们的身上都染满了鲜血,蓝色的眼睛里虽然放出冷冽的光芒,但是整具身体都显得摇摇欲坠,一定是受了不轻的伤。
“伊格纳兹?”我带着疑问的语气轻声问身后的苏。
“是!”苏的声音有些发颤。
“很完美的暗影之体,不是么!没想到我做出了这种传说里的禁魔之药,看来魔族的那些魔药配方还是有些用途的啊!”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试验台的旁边,很自然的坐在试验台前面的椅子上,用一种主人的姿态扫视着我们,他慢悠悠地从试验台上拿过来一根蓝色的试管儿,将上面的软木塞拔下去,一仰头将试管里面的蓝色液体喝下去。
片刻之后,他的惨白发青的脸色显得红润许多,他的身材非常魁梧,只不过是偏瘦一些。
“苏,对你来说,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儿,可是对于你的朋友们来说,有你这样的朋友,却不怎么样。”伊格纳兹脸上忽然冷得像是挂了一层冰,这时候却在怀里掏出像是一瓶红颜色的治疗药水一样的东西,只不过那些红色的液体在不停的上下翻腾,我对这种液体忽然感觉到非常的熟悉,那好像是……恶魔之血。
还没等我确认下来,一旁的安妮向前迈出一大步。
“是你让我妹妹变成这个样子的?”安妮这时候已经品味出了伊格纳兹话语里的一些味道,虽然伊格纳兹没有将事儿挑明里说,可这足以让安妮怒不可遏,她攥紧拳头站出来,挡在大家的前面,看样子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好像随时都要准备出手。她这样一有剧烈动作,腹部的伤口又渗出一些淡淡的血渍来。
安妮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水疗术毕竟是非常不错的治疗系魔法,虽然不及神庙里神官们的神圣系‘治疗术’的效果,但是水疗术能优点就是能够激发伤口附近愈合的速度,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之内,伤口那里的新肉会快速的生长,我对安妮腹部的伤口进行了及时有效的处理,又用棉线缝合了她的伤口,这样一来腹腔的压力不会完全的作用到伤口上,多少会让她好受一点,此刻,她缓慢的走路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
可是她明显地对我更加的好奇!是啊,无论是谁都很难接受,一个从小看这长大的邻居家男孩子,几乎可以将自己反锁在阁楼里,永远不要走下阁楼,性格内向从不愿与人交流,如今仅仅是觉醒仪式之后快要将近四个月的时间,男孩子神奇的学会了一些魔法,而且还拥有很多生存小技巧,就像是这些急救术之类的。
难道真的会辛柳谷之行就会让人改变这么多吗?安妮的心中这样想到。
不过苏身体好像是有点不对,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片刻就从暗影形态里脱离开,她神色有些激动,挣扎着从我后背上摔下来,如果还有膝盖以下的部分,此时她应该是跪在地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呼吸非常急促,表情痛苦地向伊格纳兹遥遥的伸出手,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焦点,神情充满复杂地渴望,就像是伊格纳兹的手中有充满无尽的诱惑一样:“伊格纳兹大人,快把药水给我!”
“我想,如果你叫我主人的话,我会给得更痛快一些!”伊格纳兹阴测测地冷笑着说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我们几个人看着,那种难明的味道显示出他心里的得意。
苏显得很痛苦,白色的长裙铺散在地上,即使沾满了泥水也全然不在意,她痴迷地盯着红色的恶魔之血,屈辱地将头埋在双手之间,双村微微抖动,却终是带着哭音低低地说了一声:“主人。”
我和安妮、辛迪在这一刻都惊呆了,苏在地上一点点的向前爬,那断去的双腿很快就被坚硬的石板磨破,留下一抹血痕。
“苏你看,我用恶魔之血和罂粟花汁配成的暗影之体,都是给你准备的。”伊格纳兹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的银质小刀来,丢在苏的面前,继续用那种恶魔般的语调说:“只要你杀死面前这三个人,我就会再给你品尝一下这瓶暗影之体的绝美味道,那种如梦如幻的美妙感觉会让你迷醉其中的,快来吧,别犹豫,杀死他们!”
“我不!”苏终于崩溃着痛哭,看起来她的心里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会失去了神圣力量,因为她饮了恶魔之血,这种与圣水处于对立位置上的堕落之水,是地狱界里面可以剥夺饮用者灵魂的东西,在辛柳谷中,无数哥布林和地精们为了获得强大力量,而服用过恶魔之血,并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看起来苏不能使用神圣祷言法术的原因,正是她灵魂不在纯洁。
可是即使她受着这样的煎熬,尽管她已经像堕落天使一样被神所遗弃,但她依旧在对抗着自己的心魔,并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
伊格纳兹显得有些得意,抬头对安妮说:“你千辛万苦来到这儿里,没想吧!其实是你打算救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想离开这儿,呵呵,可是你们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冲进来,这事儿,只要想想就觉得好笑!”
下一刻,苏整个身体终于再一次变暗,竟然自动的进入暗影形态。
“啊,原来这就是‘暗影之体’,这是多么完美的元素形态啊!是不是有无穷的力量?我这里还有一卷‘黑暗祷言’,也许你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待会,你在慢慢告诉我,进入暗影形态的感受,现在,你快去将你身边儿的那些朋友们杀了,不要再对我说不,你知道我的耐性一向都不高……”
伊格纳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忽然间,他双眼的瞳孔忽然变大,满脸的恐惧之色,他用最高音仰天嚎叫着,就仿佛要将喉咙喊破。
下一刻,从苏的身体下面出现了一个血色地六芒星法阵,慢慢的像是一张蛛网一样漂浮在空中,在苏的魔法咒语之下,竟然化成一只亡灵一族中吸血鬼的影像,更可怕的是那只吸血鬼的手中正攥着那把银质小刀,瞬间向伊格纳兹飞扑上去,整个吸血鬼就像是一只大蝙蝠一样抱住了伊格纳兹,趁着他惊恐大叫间歇,扬起手中的银质小刀,狠狠地扎在伊格纳兹的心窝上。
“死亡恐惧”与“吸血鬼的拥抱”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这两个暗影系魔法技能的名字,我在想:这会不会就是苏现在所使用的这个技能?那只吸血鬼的影像一刀杀死伊格纳兹之后,转身开始追杀那三只地狱猎犬,那虚无的大手抱住一只地狱猎犬,片刻之后,这只地狱猎犬浑身留着熔岩之火的鲜血彻底干涸,狗尸随意地被抛弃在地上,吓的另外两只地狱犬仓皇而逃……
伊格纳兹倒在地上,身体里已经流不出太多的鲜血,手里的那瓶‘暗影之体’的禁忌魔法药剂也摔得粉碎,那些药剂飞快的渗进石缝之中。他脸色苍白的仰头,疑惑不解地看着苏,虚弱的问她:“没有了‘黑暗之体’你会死的,你难道就不怕死么?”
苏倒在地上,正痴迷的看着那只空瓶子,听到伊格纳兹地疑问,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怕!”
这是伊格纳兹闭上眼睛前,对苏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格林帝国里还会有恶魔之血,可是那东西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魔法材料,我不认为你能忍受到找到恶魔之血的那一天,呵呵,你亲手葬送了你自己的生命,好好地珍惜接下来每一秒的时间,趁着你还有心跳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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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火焰纹
我跑上去想要将苏抱起来,安妮则抢先我一步已经将她搂在怀里,这时候的她,好像是浑身的力量全部耗尽,从暗影形态中一点点的显露出真身,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一丝凌乱的秀发沾在她的额头上,她似乎很冷,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铁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眼神的焦点也变得越来越涣散,苏倒在安妮的怀里,对安妮说:“姐,我好难受,我有点冷!”
安妮有些狂暴的扯下身上的火蜥蜴皮护胸,试图将温热的皮胸甲罩在苏单薄的身体上,我看见安妮的胸&amp;部缠着三指宽束胸带,非常紧实的将她自己的酥&amp;amp;胸包裹起来,就算这样,她穿着火蜥蜴皮护胸依然还是将皮胸甲撑得高高耸起,可见她的雄伟应该又多么伟岸。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张聚火卷轴,放在苏的身边轻轻展开,一抹红色的火焰窜了出来,让这里的一下子就变得温暖起来,可是苏的身体还是在抖个不停,她剧烈的喘息着,并对安妮说:“姐,我看到大姐了在向我招手,她就站在神国的大门前等我,一直都没离开过……”
“我好害怕,两个四翼战天使在守护着神国的大门,我的灵魂上沾染了恶魔的味道,我过不去啊!”
“我好难受!”
苏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就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他给你喝的是恶魔之血?”我蹲在苏的身边,将头凑过去轻轻地问她。
她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但是听见恶魔之血四个字,眼睛还是睁开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微微的点点头有痛苦的闭上了。
安妮将苏紧紧的搂在怀里,她的眼睛通红,嘴里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苏你别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啊……”
我没有安慰已经濒临崩溃的安妮,当务之急还是救活苏要紧。
恶魔之血其实就是当扈魔鸟的血液,服用恶魔之血会获得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恶魔之血就像是毒品一样,会让服用者成瘾,而且恶魔之血还会侵蚀灵魂,让服用者选入奇妙的幻觉中,不能自拔。
苏就是服用了‘暗影之体’这种禁忌药剂,被药剂里面的恶魔之血侵蚀了灵魂,并且已经成瘾。
这种含有剧毒的血液是不能服用过量的,我赶紧跑到伊格纳兹尸体的旁边,在他身上翻找那些平时的心得笔记和实验笔记,一位拥有良好习惯的魔法药剂师,会将每一次的实验过程都完整的记录下来,不管成功或是失败,我想在那些笔记本里,找到关于黑暗之体的配方。
一旁的辛迪光着两条白净的长腿也凑过来,我那件棉布衬衣穿在显得有点大,正好遮掩到大腿根的地方,让她整个身体在棉衬衣下面若隐若现,她也不怎么害怕,反而伸手抱住了伊格纳兹的胳膊,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辛迪吃力的将他手臂拉直,正巧我伸手将要摸到伊格纳兹的胸口。
我抬头看着一眼,她立刻说:“我帮你扶着一点,这样找起来更方便的,也许他身上还会藏着一瓶药水也说不定啊!”
她虽然不知道黑暗之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苏需要什么。
没错,苏需要的就是那些禁忌魔法药剂,虽然明知道服用之后,会对身体有害,但却因为已经成瘾,不得不继续服用。因为一旦停止服用之后,苏的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昏迷,并开始神志不清。
辛迪一直在帮我翻弄着伊格纳兹的尸体,她的眼很明亮,就像是夜空中的星,一眨一眨地充满了希望,仔细的搜寻伊格纳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领结、袖口,垫肩……
既然辛迪愿意帮我,喜欢还来不及,我对她点点头,表示肯定,她得意的抿了抿嘴,对我说:“我看见他总是从身上摸出各种好东西,他的身体就像大仓库一样,怎么可能有没有哪些解药?仔细找一定就会发现的!”
我心说平民的女孩恐怕没机会知道魔法师们还拥有魔法腰包,于是就对她说:“看看他的腰上有没有背包!”
“哦,在这里!”她伸手在伊格纳兹的腰上摸了一下,就拽出一条魔法腰带出来,不过看那腰包瘪瘪的,立刻撇着嘴说:“不过里面好像没装东西啊!”
“这是魔法腰包,能装许多物品的……”我对她说,她可能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神奇的魔法物品,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接住那条魔法腰包,输入一点点魔法力,就很轻易的开启了这条魔法腰包,将里面的物品一件接着一件儿的向外扔,可是就是没有看到有任何的老旧的魔法羊皮纸卷,看着一旁的苏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我的心开始急躁,向外扔腰包里那些珍贵物品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一条蓝水晶原矿石被我丢在地上碎成几块儿,我也不加理会,一件做工精致又考究几乎能称为艺术品的时间沙漏,被我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伊格纳兹的腰包里果然没有恶魔之血,但是那些罂粟花汁却是储存了很多瓶,被我翻出来堆在脚边,正当我没有丝毫头绪的时候,就听一旁的辛迪看着一瓶红色的液体,声音颤抖地对我说道:“嘉,你看这是什么……”
“治疗药水!”我向左边扫了一眼,发现辛迪激动的抱着一瓶治疗药水,表情很是激动。
“啊!”都不用问我治疗药水是做什么的,只听我这样有气无力的语气,辛迪就立即知道了这瓶药水对苏没有任何作用。神色又变得很沮丧,她漫无目的地在伊格纳兹外套衣服里寻找,而我此时已经解开他的恶魔长袍,发现伊格纳兹浑身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那只如同幽灵一样的吸血鬼,心中暗道:苏的这魔法真是好强啊!杀死伊格纳兹之后,那只魔法召唤出来的吸血鬼还能坚持这么久才消散,威力这样强大的魔法,在现阶段也属于很少见的了。
我觉得,伊格纳兹最珍贵的东西,一定会藏在魔法腰包里,可是直到最后,也只不过是翻出一本日记出来,让我有些心灰意冷。其实,我想要的是实验笔记,是‘暗影之体’魔法药剂配方,可是这两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偏偏一件我都没找到!
“嘉,你看看这个……”听见辛迪的声音的时候,我都有些不耐烦了。
辛迪蹲在一旁叫我,可是我的心情真的很糟糕,我皱着眉转过身去,正想解释她手里的那些究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我的目光扫过,恰是一卷古老的卷轴被辛迪一点点的从恶魔长袍的袖口里拽出来,那个宽大的长袍袖口,就像是衣兜一样,我大喜过望,连忙伸手接过去,卷轴上赫然写着:‘暗影之体,禁忌魔法药剂之暗影元素魔化药剂。’
人生总是这样充满戏剧性,每当我最失望的那一刻,坚持到底的人才会拥有奇迹般的收获。
辛迪这时候笑得春光灿烂,得意到了不行。
就是它,我激动地展开来看,越看表情越是难看,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材料,我怎么都没有见过……想要凑齐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儿,我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些东西要上哪找啊!
当我扫一眼地上散落的那些魔法材料,看到大部分魔法材料居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才内心稍安,心想果然如同伊格纳兹所说啊!除了恶魔之血这个稀有的魔法材料之外,其他的魔法材料早已经准备齐全了……
我虽然不是魔法药剂师,但是现在手里拥有大量的辅助材料,那边的苏生命又是危在旦夕,根本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直接抱着这些魔法材料,走上魔法试验台,在那些瓶瓶罐罐地试管烧杯前面停下来,按照卷轴上所描述的,开始炼制暗影元素药剂‘暗影之体’。
制作失败……
制作失败……
失败……
就这样一直重复下去,直到第十三次的时候,我都快绝望了,我以为没有任何制作药剂经验的我,都不可能成功的制成一瓶‘暗影之体’的时候,居然一瓶不断在鲜红血液里,不断地冒泡的‘暗影之体’成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制作成功了。
人生总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兴奋地跳起来,只是因为做出来这瓶拥有强烈依赖性的毒品药剂,服用这东西对于苏来说,就只是饮鸩止渴,可有什么变法啊,不喝的话,她会立刻就死,喝掉它,也许这个年轻的女孩儿还能继续的做一些心里想做,却没有完成的事儿,好让心里面没有了遗憾。
一股股的狼烟从地下二层的地牢里涌进来,看起来那些愚蠢的守卫们开始向通气口中,灌入大量的烟雾,而且这些烟雾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已经有过量的烟雾冲二层地牢向下走,那些呛人的烟气挤走了大量的空气,辛迪赶紧从角落的临时休息的木床上,抱下来一床被子,堵在通向二楼地牢的入口木门上,烟气顺着缝隙依旧不断地冒出来,但是小了很多。
直到辛迪在棉被上洒了一些水,用棉被将所有的石缝都堵得严严实实,这样才好一些,烟气没有继续涌进来。
苏已经半昏迷的状态,我将那瓶‘暗影之体’的药剂拿过去,安妮微微皱着眉头盯着我认真的说:“你确定这瓶药水能够救回我的妹妹?”
“我不太确定,但是总要试一下才行吧,我有一些把握的!因为……”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伊格纳兹所谓的那些稀有‘恶魔之血’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安妮拿着那管儿‘暗影之体’,小心翼翼的拔开了软木塞,将试管儿的瓶嘴凑到苏的唇边,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来一点点,沾在苏的嘴唇上,没想到苏的嘴唇竟然动了动,就像渴了很久的旅人在昏迷的时候,闻到了水的湿润的气息,安妮面上一喜,连忙再将试管里面的‘暗影之体’倒出来一些,苏竟然本能的喝了下去。
仅仅是喝了半试管‘暗影之体’的药水,安妮就停了下来,这时候苏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从她的身上涌现出大量的红斑,可是因为之前她非常冷,身上不仅穿着牧师长袍,而且盖着安妮的火蜥蜴皮护胸,所以当我们发现那些红色如同地狱犬身上流淌的熔岩一般的火焰魔纹出现在苏的脖颈上,此时安妮在掀开苏的领口看下去,那些炙热的火焰魔纹已经布满了全身,苏就像是浑身着了火一样,全身的脉络都已经清晰的浮现在皮肤表面,那些火焰魔纹就在她身体脉络里不停地运转。
安妮伸手去摸苏的额头,却不小心被苏蔓延至脸上的火焰魔纹烫了一下,她吃惊地看着苏身体上的巨变,那些魔纹缠绕在苏的身上,居然在净化着苏的身体,原本上藏在她身体各个角落里的神圣力量,都被这种炙热的火焰灼烧干净,安妮惊讶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此时此刻也是惊骇莫名,因为苏身体上的这些魔纹我还真的认识,当初老库鲁给我看的那些羊皮纸卷里面,专门有一卷儿羊皮纸是讲述这种魔纹的,这是地狱魔族的炼狱之火焰纹,根据那卷羊皮书上说,地狱界的魔族人中也有普通魔人和血脉天赋魔人,一般强大的魔族战士都是血脉天赋魔人慢慢进化而来,魔人们的觉醒不同于人类或是兽人,人类觉醒的标志成功的在体内建立魔法池,兽人们的觉醒则是成功地感受到石鼓图腾的存在感,借助图腾之力为桥梁,感悟天地间的元素之力,最终成为兽人萨满,但是魔族人则完全是依靠血脉天赋的觉醒,第一次觉醒血脉力量魔族人,就会浑身出现‘炼狱之火焰纹’,那卷羊皮纸上甚至有图描述在火山附近,滚滚浓烟之中,躺在炙热石板上的魔族人浑身布满这些火焰魔纹,与现在苏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面对安妮的提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含糊地说道:“也许是苏现在拥有了某种天赋的强大力量吧!”
这时候,苏慢慢的从安妮的怀中睁开眼睛,她的双眼一片血红,但是竟然有着说不出来的妖异感觉。
苏醒过来之后,她的身体上那些火焰纹竟然慢慢地消退了下去,我没有从这些火焰纹中感受到浓郁的火元素气息,相反倒是大量暗影元素围在她的身边,被她不停地吸收进入身体中,她的脸上恢复原本的白净。
她看着安妮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对安妮说:“姐,能活着真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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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近战法师的最初形态
辛迪在前面带路,她跑步时总是会像小鹿一样跳跃,她光着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用脚尖着地,身体微微的向前倾斜,每向前迈一步,都像在跳跃一样,姿态非常的灵动。就算是在黑暗的洞穴里,跑起来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时不时地还会回过头来等我们。
她对这条山洞的情况非常的熟悉,带着我们绕开红眼蝙蝠的牢笼和地狱猎犬的兽舍。安妮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好,苏醒过来之后穿上了安妮的火蜥蜴皮护胸,安静地趴在安妮的背上,苏的手里拿着装着半管儿‘暗影之体’的试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临走前将伊格纳兹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都扫荡一空,连那件儿胸口被银质匕首划开一道口子的恶魔长袍也被我装进口袋,那些剩余的魔法材料更是统统装进他原本的魔法腰包,那件魔法腰包里面的芥子空间出乎我的想象,之前我使用的那条魔法腰包大约有一立方米的空间,而伊格纳兹所使用的则能有三立方米,难怪能够装那么多的魔法材料。
可惜这些试验台上的玻璃器皿,没有办法带走,真是暴殄天物,这些带不走的东西一定要果断放弃。
我们要赶在那些骑士团或者猎魔人赶过来之前,迅速的离开这里,被那些骑士团的老爷们发现我们抢了他们到嘴儿的肉,一定会遭人嫉恨的,他们在埃尔城里,可是如同城管一样强大的存在。至于那些独行的猎魔人,我们更是要躲得远远的,他们就是小偷、盗贼、刺客的代名词,这些家伙通常都是一些沦落天涯的亡命徒,没人会愿意招惹他们,我也想躲得远远的。
听安妮说,埃尔城警卫营已经查出这个庄园藏匿着地狱生物,前些天埃尔城里被人杀死的地狱犬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所以今天警卫营的骑士团准备一举攻下这个庄园,这个消息在昨天晚上就已经从酒馆儿里传出来,这件事吸引了很多喜欢单独猎杀魔兽的猎魔人连夜赶奔到埃尔城,原因就是地狱犬身上的材料非常珍贵,他们就像是一群永远只知道盯着臭肉的苍蝇,只要有一点点风声,就会从四面八方凑过来。
这主要还是因为格林帝国境内魔兽生活的区域越来越少的缘故,很多猎魔人不得不去更远的地方捕猎魔兽,偶尔会带着珍贵的材料返回自己的家乡,一般这种狩猎魔兽会获得非常丰厚的利润,所以许多猎魔人差不多一年之中只要出一次远门,或者几年出一次远门,就可以让自己过上富人的生活。
闲在家中的那些猎魔人绝对不会错过这个狩猎的好机会,既然是在家门口出现了极为稀有的地狱系魔兽,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是为民除害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很多猎魔人都是听闻埃尔城出现了地狱猎犬的风声凑过来的。
地狱猎犬头颅中有很大几率存在魔核,并且神庙方面也是对于猎魔人捕杀地狱系生物有额外的奖励,只要带着狩猎证明到神庙悬赏大厅就能兑换。所以单单只是‘地狱猎犬’这几个字就有足够的吸引力,更合况这里还生长着一些地狱树,豢养一些红眼蝙蝠,不知道那些警卫营骑士团的老爷们与那些猎魔人在山洞里碰面的时候,会不会为了这些魔兽而红眼!
(一般是地狱犬的头颅,如果头颅碎烂,拿地狱犬的四颗最珍贵的犬牙也行,其实如果将牙齿当成魔法材料出售,获得的报酬跟奖励差不多,甚至更高一点,只不过少了一份神庙的功绩值。)。
安妮说:她之所以敢组织小队潜入这个庄园,也是想趁乱混进庄园,然后将苏救出去,可是没想到这所庄园里的守卫力量超乎想象,小队还没有摸到外墙边儿,就被藏在庄园外面的暗哨发现,安妮是为了掩护整个小队安全的撤离而被抓的,他们将安妮抓住之后,就直接关进了地牢之中,现在安妮开始有些担心她的那些朋友,见不到安妮平安的走出庄园,恐怕他们一定不会轻易的离开,我知道安妮一定很想去找他们。
沿途又一次路过那段长满了荧光蘑菇的山洞,这一次我跟在安妮的身后,顺手将那些长在明处的幽灵菇全部采集下来,这些珍贵的魔法材料,送到市场上价值不菲。安妮看我跟在她们身后,还有精力能停下来采集幽灵菇,然后在跟上去,也是面露惊讶。也许以前她所见过的那些魔法学徒体质都非常的差。
我没敢去招惹那些可以吸人血的地狱树,它们是植物界的吸血鬼,只要进入到它们的攻击范围,那些地狱树就能够伸出一根根的空心树藤,每根树藤末梢都锋利无比,可以轻易的扎进人畜的身体中,吸食那里的新鲜血液。
辛迪对这些危险的生物都了若指掌,她带我们走的一条路,是最安全便捷的路。
我们一行人走得都很急,安妮上身几乎全&裸,只是在丰满的胸&部仅仅缠着几层棉布的束胸板带,她们姐妹的皮肤都非常的白,而且那皮肤非常细腻,犹如象牙一样充满了柔和的光泽,她下身穿着一件紧身的火蜥蜴皮甲裤,皮甲裤上面篆刻着精美的魔纹,脚上踩着一双半高跟的长筒皮靴,奔跑起来就像是一团火焰。
她已经竭尽所能的在奔跑,小腹上的伤口再次渗出了淡淡地血渍,我不得不再次对她施展‘水疗术’激发她伤口迅速愈合,避免流太多的血,失血太多将来身体恢复的时候,也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影响。
感受到我的‘水疗术’,她身体微微一顿。就在她分神的这一霎那,我们已经踏进生长着夜魅萝的地区,这里算是在没有危险的地段,那些只会张开大嘴,等着猎物送上门的夜魅萝,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远远地看上去,这个山洞里像是生长着一片菠萝地。
安妮显然并不认识这种从外表看似乎无害的夜魅萝,不以为意地迈开步子踩过去,猛然间一旁那棵有如篮球一样大的夜魅萝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安妮的脚踩进它长满倒刺的大嘴中。
原本是想施展冰盾保护安妮,可是奔跑的太快,一时间根本就停不下来,像我这样的魔法学徒是没有可能在移动的时候施法的,一位跑动间无法画出准确的魔纹法阵,除非进入深层冥想之中,领悟这个魔法技能的本质意义,就像是我领悟到了‘暗影斗篷’魔法技能那样,才有可能在跑动时正确施法。
一切来得有些突然,又有些太快了。我这时候只是来得及说一句:“安妮姐,小心!”
安妮的脚已经踩上去,那双底部有些暗紫色斑痕的长筒靴子忽然间加速,带着一抹靴子的幻影,狠狠地踢在夜魅萝张开的大嘴上面,汁水横飞,一株巨大的夜魅萝竟然被安妮一脚踏个粉碎,安妮轻松的踩着夜魅萝残破的烂叶子跑过去,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她扭头奇怪的看我一眼,然后微皱眉头问我:“怎么了?”
我原本跟在她后面,为了能够施展魔法,已经停下来,见她那极彪悍的一脚,喉结耸动咽了一口吐沫,含糊地说了一句:“没,没什么!”
继续跟着她的步伐奔跑起来,等我们快要钻出那片夜魅萝的地段,在昏暗的石洞里面,借着洞壁上微弱的光线,已经看到了洞口的两扇巨大石门,之前,我与辛迪就是在这石门口相遇的。
辛迪欢呼一声,飞快地跑过去,似乎石门的外面等待我们的就是自由。
可是她刚刚双手扶住那巨大地古铜色门环,便惊叫一声,身体向后一跃,狼狈跌倒在地上,她有些惊恐的看着石门的门缝,双手双脚支撑着身体不断地向后退,她被门口的那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这时候,我的气息还没有平稳,但我担心辛迪的安危,连忙在身体前面画出魔纹法阵,一面冰盾在下一刻出现在辛迪身体前面,青蓝色的冰焰在盾牌上烈烈燃烧,一把巨大的长柄砍刀从门后面伸进来,一下子砍在冰盾上,整个冰盾被砍出一道深深地裂痕,却没有碎裂。反而冰盾上面那些冰焰顺着长柄砍刀蔓延出去,极寒的冰冷气息让整个砍刀上面凝结一层薄薄的冰层。
石门外传来一声愤怒的“咩”声,就像是一只羔羊在叫唤。
一只羊头怪从石门外探出头来,瞪着黄橙橙的大眼镜惊恐的看着我,它的身上挂满了蓝色的冰霜,浑身被冻得瑟瑟发抖,却是依旧紧紧地攥着长柄砍刀,朝我愤怒的看过来。
我心说:“糟糕,居然遇见了那群羊头怪,早知道,小心一点儿避开它们就好了。”
这些羊头怪在地狱界的恶魔一族中属于极为特殊的存在,它们掌控着时空之力,很多时候,一些擅长黑魔法的魔法师们召唤‘恶鬼之门’的时候,会额外的召唤两只羊头怪,让它们用自身的时空之力从旁协助,稳定恶鬼之门的时空之力。
我想这一队羊头怪应该就是伊格纳兹召唤‘恶鬼之门’之后的产物,每一次召唤‘恶鬼之门’都会附带两只羊头怪穿越时空而来,我想伊格纳兹一定是经历了无数次召唤,竟然将这些羊头怪聚集在一起,数量多得可以组成一队卫兵。我正在回忆这些羊头怪具体有什么特长,它们虽然非常凶狠地拿着大砍刀,但是身体的敏捷和力量都没有那么出色。
更何况,它们出现原本就是为了稳固‘恶鬼之门’,它们应该是异族的法师,不能算是战士!
我刚刚想到这儿,那只站在石门门缝里的羊头怪眼神里射出阴冷的目光来,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下一秒钟,它隔空对我举起了大砍刀,我感觉到局势有些不妙,山洞里的魔法元素在这一刻竟然开始急剧的激荡起来,大量的空间魔法元素同一时间开始产生共鸣……
如果是在半月之前,遇见这种情况我恐怕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我拥有了‘时空碎裂者’之后,已经数次使用它打开空间传送之门,几乎每一次都会感受到这种空间魔法力量的波动,而我打开空间传送门的时候,那种震荡要比现在强烈得多,所以我此时能够非常肯定的判断出,在我面前会出现‘时空裂缝’。
我的念头刚刚升起,就看见面前的空间像是被一把剪刀切开,一只如同羊蹄子一样的手撕扯着时空裂缝的边缘,一把长柄大砍刀从时空缝隙的无尽虚空里露出头来,它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向我迎头砍下,如果不是我事先感受到了面前有强烈的空间魔法元素波动,恐怕看到那柄大砍刀的时候,一定会措手不及,可现在有了思想准备,再看那只羊头怪的半个身体从时空裂缝里探出来,它浑身虽然是长着强壮的肌肉,但是缺乏足够的爆发力。
换句话说,它长得再强壮,但是它终究是时空系的魔法师,这些羊头怪也属于格林帝国中魔法师们的偏爱,很多魔法师都喜欢豢养两只羊头怪奴隶,借用它们的特长,可以随意的短距离传送。
我此时已经在安妮的呵斥声中,迎着那柄大砍刀挥出我的‘修罗斧’,当我举起修罗斧的时候,那只羊头怪的表情要多惊恐就有多惊恐,黑色带有血纹的单手开山斧磕在大砍刀的刀柄上,没有听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只是锵的一声,非常短暂的声音之后,我用修罗斧非常容易的将它的大砍刀削成两半儿。
修罗斧削断了大砍刀的刀柄之后,余势未消,锋利的斧头刃看在羊头怪的头颅上,竟然非常血腥的爆发出风怒的效果,黑色的飓风围在这只羊头怪的身体周围,小半片头骨连带着一只羊角被我一斧子切开,那只羊头怪还没有完全从时空裂缝中钻出来,就已经被我将头颅削去一半儿。
它的身体已经没办法为它提供撕开‘时空裂缝’的力量,时空裂缝慢慢的开始闭合,可是羊头怪只不过是只有一半儿身体露在外面,‘时空裂缝’就宛如‘时空之刃’一样,再一次将羊头怪拦腰斩断。
一只羊头怪就这样离奇的死在我面前,我所做的事儿只不过是挥出非常简单的一斧子而已。
羊头怪倒在血泊之中,此时此刻,石门口再次涌出一大群羊头怪来,它们傻傻地看着我在一回合之间,就轻易斩杀一只羊头怪。剩下的那些羊头怪都被我惊呆了,它们提着大砍刀拥挤在石门的门口,没有一只敢冲上来。
我立即借此机会,用手画出一副繁冗的魔纹法阵图案,那么长的咒语也是念了半天才算完成。
那些呆立在石门口的羊头怪给我充分的时间,完成了这个魔法。
一道宽约十米,高达三米多,厚度超过两尺的巨大冰墙,直接堵在了石门之后,这道冰墙的角度非常的刁钻,将我和羊头怪之间隔绝开,我下一刻从容的从背包里抽出了那把瑟银长筒猎枪,随手从弹丸袋子里摸出一颗铅弹,放进猎枪的枪筒里,举起猎枪瞄准了石门和冰墙留下的那道缝隙……
一只羊头怪傻乎乎的冲上来。
“砰”的一枪,直接被我掀掉了它的头盖骨,倒在门口的血泊之中。
安妮背着苏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我连续杀掉三只羊头怪,它们都是如出一辙从冰墙的缝隙里走出来,刚一露头便被我一枪爆头……
连续死掉几只羊头怪之后,已经没有羊头怪敢从冰墙与石门之间的缝隙里冒失的钻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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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埃尔城的骑士团
我们几个站在安提亚山半山腰上的一块凸起山岩之上,可以远远的望见埃尔城的轮廓,这个城市并不算是一座雄城,但是数百年来,它却经受住了北方蛮人无数次兵临城下,几经风雨依然是傍山而立。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的云层堆积,那些白云披上一层金色的霞衣,恰好此时魔法学院所在的山麓顶上的云层散开,一抹金色的光辉如光柱般照下来,我们可以清晰的看见城市中心那座代表着埃尔城最高权力中心的议政大厅,以及隐藏在茂密树林中的魔法学院,那些恢弘的建筑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底蕴。
不远处的那座庞大的建筑群就是神庙所在地,谁都没想到一个充满了邪恶与地狱黑暗气息的秘密基地竟然堂而皇之的修建在神庙的一旁,如果有哪位神官能在黑松林里走一遭,恐怕也都能够发现林中那地狱猎犬留下的蛛丝马迹,直到埃尔城中出现了地狱犬的踪迹,惶恐的人们才被发现,原来祸根一直隐于神庙的光环之下,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看着脚下那片如海的黑松林,鸦鸣声从脚下传来,有风吹过,林海中树叶沙沙之声犹如海潮一样时起彼伏。辛迪脸色潮红地看着眼前的景致,大概心中是想起了马斯小镇的家。安妮将苏从背上抱起来,让她舒服的趴在我的背上,然后认真地看着我,对我说:“把她带回家,我知道以前真的是小看你了,作为一个魔法学徒而言,你很出色,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好苏!”
“姐!”苏把担心写在脸上,面对着安妮白净的脸,她却没有说更多,既然明知道改变不了安妮的决定,那么说出来只会让她心里背负更沉重的负担,那样的话,说出来反不如不说。
“你决定要去了?”我背着苏,她那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贴在我的后背上,心脏‘砰砰砰’像打鼓一样跳个不停,只有我知道苏现在的心里有多么的紧张,苏将尖尖的下巴但在我的肩膀上,一双纤细的小手搂着我的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安妮跳下山岩。
“姐,小心点儿!”苏最后在安妮离开时,小声地说,那声音小到了背着她的我听着都有些模糊不清。
安妮穿着那身火蜥蜴皮甲,在林中奔跑的时候,就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
山庄那边冒起浓烟,通往庄园的山道上站满了警卫团的骑兵,顺着那林间时断时续的山路,目光向前延续,才发现在一处隘口堆满了大量的碎石,大概是那些碎石将路堵住了,让这些警卫营的老爷骑兵们都拥堵在山路上,披挂着铮亮铠甲的马匹在山道上烦躁地打着鼻响,路旁林中的小兽们开始举家迁徙,那些无聊的骑士老爷们开始将骑士长枪戳起来,盾牌立在一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停在最前面的那些骑士们已经放弃长枪和重盾,只是提着佩剑列队翻过杂乱无章的山岩。
我背着苏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岩,我觉得应该离山路上的那些骑士们近一些,那里才是安提亚山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将那身灰色的魔法学徒长袍穿在身上,带上魔法学院颁发的魔法徽章,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仪容看起来干净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骑士老爷们看清我的身份,我的魔法师学徒身份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算不了什么,但是只要没有离开埃尔城上层社会这个圈子,一些人总是要给我些颜面的,也许不是因为我,但是他们会看到站在我身后的那些人,比如海蒂老师、耶基斯学者、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这些在埃尔城可以称为名流的贵族们。
我一手拉着辛迪的白净小手,让她尽量表现更乖巧一点,也许这样会让人自动将她联想到某位贵族公子的贴身女仆,或者是某位贵女的侍女也好,我用手托着苏的半截大腿,顺着山岩的缓坡往山下走,苏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儿,轻声对我说:“嘉啊,我不太想回城里去,我想留下来等着姐姐,就算回去我也不能安心。”
我说:“好!”
我们这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走在山林间,显得有些奇怪,这时候的安提亚山,已经被大量的警卫营骑士们封锁,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惹来一道道巡视的目光,在山林个更深处,有一些猎魔人已经提前撤出这里,看起来埃尔城的整个高层和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大贵族们非常关注这次行动。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劳师动众,我想大概是因为那些地狱犬已经让整个埃尔城人心惶惶,那些埃尔城的贵族老爷们为了稳定局势才会有这样的大动作。
远远地就看见小埃文站在他的古博来马旁边,正在用刮板儿刮马汗,这么一小会儿的休息时间他也不厌其烦的将古博来马身上那套繁重的披挂片甲取下来,好让自己心爱的坐骑多休息一会儿,他偷偷地从怀里摸出一把黑豆,迅速的抹进马嘴里,那古博来马也甚是机灵,吃一口豆子慢吞吞的嚼起来,只要有人目光扫过来就立刻停下嘴巴,若无其事的甩甩它那个大脑袋,直到等那些目光游离开,才会若无其事的继续咀嚼。
我带着辛迪从林中走出来,最先靠近的就是小埃文这边儿,我背着苏缓缓地从荒草甸子里爬出来,在那些闲着无聊的骑士老爷们还没有来得及喊住我们三人之前,就率先地对着小埃文甜甜地喊一声:“小埃文哥!”
这一声喊,让那些感觉有些无聊的骑士们叹息了一声,重新回到自己的圈子里,不再对我们三人有任何的兴趣儿了。
跟小埃文熟悉的那些同伴们见到我走过来,就凑到小埃文身边笑嘻嘻地问他:“哦,埃文,那个魔法学院的学生你认识吗?”
“是我的邻居,他叫吉嘉,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他爸爸莱恩特是斯坦斯学院的剑术教官,听说他也有一身很不错的西洋细剑的剑术,不过相比之下,魔法更适合他!”小埃文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我,我从没想过这位平时话不多的年轻大男孩儿,竟然心思这样细腻,对我的了解也非常多。
“你是不是再追人家姐姐,怎么对他们家这么熟悉?”一旁的同伴们笑着问道,但是无疑,小埃文这些话彻底的打消了这些骑士们最后的疑虑,向我这样的魔法学徒,整个埃尔城就那么三十几个,谁都不会认为一位魔法学徒新生,会与那个庄园有任何的关联,魔法学徒自然需要躲藏在魔法学院那些魔法教师们的强大羽翼之下,谁也不敢贸然的招惹魔法学徒,那些性格古怪的魔法教师们简直是不可理喻。
小埃文挠挠头说:“当时我很想学西洋细剑嘛!我当时就觉得,其实能进斯坦斯学院就很不错了!”
“我们埃文可是战争学院剑士班的高材生,没想到小时候就这样谦虚!”旁边的一位青年搂着埃文的肩膀说道,小埃文脸一红,他可不像同伴那样厚脸皮,挣脱开他的胳膊,
小埃文是个老实的孩子,他有一副好脾气,对人也很有礼貌,他看见我背着苏,连忙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关心地问我:“吉嘉,你怎么带着苏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很明显,苏成为祭司学徒的事儿还街道里还没有正式传开,很少有人知道苏去神庙当祭司学徒的事儿。
这样一来,反而让小埃文觉得是我冒失的带着苏跑出来玩儿,我笑嘻嘻地对着小埃文说:“是苏好奇这边,想要来这儿看一看,没想到钻进林子里就迷了路,幸好遇见埃文哥!要不然我们还在这林子里转悠呢!”
“这可不太安全,你们别瞎跑了,我现在有任务不能离开,送你们回城,你们先跟着我,待在一边儿别捣乱,也别瞎跑,一会儿任务结束我送你们两个小家伙回家!”小埃文按了按我的头发,对我笑着说。
我和苏等的就是小埃尔说出这句话,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留下来,我和苏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得意与喜悦。
“你们两个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小埃文走路的时候,身上铠甲的鳞片在一起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像是磨牙齿的声音。
我们跟着小埃文回到他所在的位置,他在路边铺了一块毛毯,让我和苏坐在上面休息,又拿出奶茶来招待我们。骑兵们标准配置里有奶茶这种便于携带的饮品,大概是将奶粉和磨碎的茶叶混在一起制成的,但是唯一麻烦的就是需要捡拾一些树枝烧一壶开水,奶茶这东西好处很多,它可以更有助于消化肉食品,解渴,也能在必要的时候充饥,又便于携带。
我自然不会让小埃文白白招待我,我的魔法腰包里还有几卷聚火术卷轴,这种快捷方便的卷轴,非常适合在马队停下来做短暂休息的时候,将卷轴打开,然后支起来一个简单的架子,烧上一壶开水冲上一碗浓香的奶茶。我这一连串儿熟练地动作几乎将小埃文看傻了,他从没想过有人可以奢侈的拿魔法卷轴当薪柴烧水。
“这……这是……魔法卷轴?”他凑到我的身边问我。
我回答说:“哈!这算是最初级的卷轴吧!”
“你平时都是拿着东西来烧水?”埃文有些羡慕我,看来魔法学徒的生活也不错。
我将卷轴的四角用小石子压住,以免卷轴自己卷起来,看着通红的火焰烧起来,羊皮纸上的魔纹法阵在自如的运转,我对他说:“值不了几个钱的,这种小卷轴都是用一些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做的,墨水也是最便宜的魔法墨水,恩,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会!画!”
我将剩下的几张卷轴都统统掏出来,塞给小埃文。
耿直的小埃文自然是有些愕然,他好像是平生第一次收到礼物式的贿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一旁他的同伴非常娴熟地并且不动声色的帮他将这捆卷轴收好,并且从里面抽出一卷儿塞进自己的怀里,并且很是殷勤地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这东西我不太会用,这个怎么用?”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长得非常魁梧,脸上的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高鼻梁,笑起来眼睛眯在一起,眼角堆起很多鱼尾纹。他穿着一身钢甲根本蹲不下,只能俯下身体好奇的看着烧锅,里面的奶茶此时已经冒起了一层厚厚的白沫儿,浓香已经飘出来,我指了指他腰间的水壶,他嘿嘿一笑解下来递给我,我将烧锅里的奶茶给他倒上一杯……
这位埃文哥的同伴非常知趣儿的将自己奶茶包解开,将一包奶茶倒进烧锅里,又重新倒进去一些清水。让烧锅继续煮奶茶。
我将他手里的那张卷轴拿过来,随手迎风展开,一股强烈的火苗窜出来,吓了他一跳。我又迅速的将卷轴卷起来,这时候火焰一下子消失,然后我看着他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果真是很简单啊,魔法师们的生活还真是奇妙,有这东西,野外行军似乎不是那么恐怖了!”埃文哥的同伴将手里的卷轴开开合合十几次,惊叹地称赞道。“怎么以前不知道魔法商店里还有这种好东西,这玩意要多少钱一张?”
“二十银镚儿,也许以后还会便宜些!”我笑着说。
一旁的埃文看着手里一捆儿魔法卷轴,惊讶地说道:“这么贵!”
埃文哥的同伴毫不在意埃文的反应,只是对我们嘀咕说:“他这家伙,就是榆木脑袋!有什么事儿,能帮的上忙的,只管说,我们做不到,我宁愿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我们队长,也要帮你们办到,当然我知道你们不会提太为难我们的要求!”
“当然,我只希望诸位大哥一会儿围剿庄园的时候,看到我姐姐能私下里关照一下,不需要你们将她放出来,只要她不受伤就行,剩下的事儿我会去请学院里面的老师们出面解决,只要人不受伤,不受委屈就行!”我将奶茶倒出来一些,并递给坐在毛毯上的苏,然后眯着眼看着埃文哥的同伴儿。
“你姐姐?”埃文的同伴有些不解的问。
“恩,她和她的同学们一起去庄园看热闹,将我们丢在这儿,不过我觉得她们也许会吃亏,既然在警卫营遇见熟人,打个招呼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对他说。
我们几个凑在一起聊天,然后周围的那些骑士们都闻到了奶茶的香味儿,其实我只不过在里面加了一点点的盐和一点点的蜂蜜,没想到香味儿直接扩散开,让停在这条路上的骑士们都闻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儿,然后这些在漫长等待之后,都有些穷极无聊的骑士们,顺着香味聚了过来……
然后有人开始称赞我煮奶茶,我和苏就这样迅速的融入了骑士团里面,至少他们知道有两个有趣儿的孩子煮的奶茶很香甜,说话也很好听,很有礼貌,那个断了腿的就可怜女孩还在等她的姐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冒险冲进了庄园里搏命啊!据说那里关着成群的地狱犬……
又过了一段时间儿,我的烧锅再一次冒起白色的泡沫,可惜同一时刻,号角声响起来,那些骑士们立刻手起茶杯,就算是没把奶茶喝完,也要一口倒进嘴里强行喝掉,然后整装待发,至于那些奶茶还有些太热,喝不到嘴的那些人会果断的将奶茶倒掉,看起来骑士团的军纪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差啊!
我心里在偷偷的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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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伊格纳兹的日记
安提亚山以北二十公里远的横着一条大河名奔马,河水湍急而冰冷,,崇山峻岭间,在埃尔城境内叫作奔马。奔马河从采石矶汇入白象河,流经史洛伊特城北方腹地,向东南入海。
都属于温带山岳丛林地带,自然环境本来是没有多大差别的。整个安提亚山上植满了黑松木,但是在神庙后山庄园附近,金苹果树环绕山丘,一行行,一层层,郁郁葱葱。苹果林深处,可以望见望见崖顶的庄园,红瓦白墙,烟囱耸立。白头鹰沿着溪流在高空中滑翔而过,留下一缕烟云。它遥望这蔚蓝的天空大地,向骑士们展示了它的富饶美丽。
前方隘口的乱石终于被挪开,马队可以缓慢地向前移动,那些杂乱的非议声终于停了下来,骑士们飞快的给自己的坐骑披上战甲,我和苏也跟着整个队伍缓缓前行,埃文哥看到我背着苏沿着路边向前步行,皱了皱眉头,大概不忍我们这样辛苦的爬山,他一旁的那位同伴立刻凑在他身边耳语几句,埃文哥有些为难的摸摸后脑勺,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驱马越过大部队向后跑去。
我背着苏继续往前走,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些高头大马的蹄子扬起一片尘土,我们三人被围在尘土之中,很是狼狈。那位埃文哥的同伴在一旁示意我们稍等片刻。
果然,时间不大,埃文领着一位身穿精致全覆式铠甲的骑士越过马队从后面赶过来,我一眼就看见那位大骑士马兜里的那两卷儿聚火卷轴,看来木讷老实的埃文也学会了这无往不利的小手段—“送礼”!那位大骑士沉着脸仔细的打量我片刻,他的目光大多时间都是停留在我胸口的魔法徽章上,他单手提着马缰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说道:“你是埃尔城魔法学院的学徒?”
我见到他胸口别着贵族的家族式徽章,知道这位大骑士也是一位贵族,向他施了一礼然后恭敬地说:“是的,阁下。我的老师是魔法学院的水系班魔法导师海蒂,我是学院今年的新学生!”
“哦,我知道!海蒂是我们埃尔城一位非常有名望的水系魔法师。既然是她的学生,那么待会儿就请坐在后勤车上,一起上山,我会吩咐下去,派人寻找你的姐姐,你不用担心,现在山庄已经被我们前锋营控制住了局面!”那位大骑士沉声说道。
我连忙向他表示感谢,他没在跟我们继续客套,直接对身边的随行官点了点头,然后驱马继续向前赶路。
埃文哥留下来和他那同伴不停地低声交流,他们骑在马上随着队伍向前走去,两人越走越远。
随后,后勤物资车终于驶过来,我们被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随行官员安置在马车上。
隘口一过,就是另一番风光了。坐在马车的麻袋包上留意观察着,我们明显地感到,已经置身于庄园的山崖甬路之上了。山脊又高又陡,有的地方突然形成断裂,下边是乱石嶙峋的深渊。公路两旁覆盖了灌木竹林,茅草刺藤相互盘绕,密不透风。
崖顶上的庄园已经有建筑开始烧起了大火,山路上骑兵队伍开始加快行进速度。
“快点儿去灭火,小子们,那些都是我们骑士团的财产!”前面的骑士们对着后面队伍大声的喊叫。
已经隐约的能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庄园里面的打斗还没有停止,不断的开始有猎魔人机灵地撤出这个战场,现在已经到了骑士团全面接收战果的时间了,那些得了好处的猎魔人是非常懂得见好就收的,不然被警卫营的骑士们抓起来,弄不好的话,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还需要破财免灾。
辛迪想不到原本刚刚仓皇地逃离庄园,这时候居然转变个身份,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又返回来,她有些担心地小声问我:“吉嘉,要是那些庄园里面的人认出我们来,这些骑士老爷们会不会也把我抓走?”
“没事儿,我们躲在物资仓库这边,是大后方,基本上是没有机会见到那些庄园里的囚犯的。”我说对她说。
辛迪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马车上,苏也一直沉默不语,看起来她这两个月过得并不好,虽然身体上没有受到折磨,但是最致命的是染上了‘恶魔之血’的毒*瘾,想戒掉的话,应该很难办。而且她的祭司学徒身份一下子没有了,无法在祈祷的时候获得神力,再也不能使用神圣属性的法术,反倒得到了一个见不得光地‘暗影之体’,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不知道那种情况到底算什么,但是她在之前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竟然是能够召唤一个元素形态的吸血鬼,这种恐怖的魔法的威力甚至超过我所知的所有一级魔法技能了吧!
无论是火球术、水球术、闪电箭、寒冰箭、风刃、突石恐怕都没有那个所谓‘吸血鬼的拥抱’来得恐怖,苏没有说她在哪学的那技能,我也没有多问,尤其在这个时候,既然她没说,我不想多问,怕她有些秘密不能说,会太为难。
坐在马车上面也没什么事,苏这样的乖乖女非常安静的坐在我身边,就算心里满是担心安妮念头,却丝毫不会写在脸上。我将伊格纳兹的那本日记掏出来翻阅,像他这样研究型魔法学者,虽然是误入邪路,但是本身的知识底蕴还是有的,就比如他非常擅长魔药学,另外为了能够自己开启‘恶鬼之门’,召唤地狱生物,所以他对‘召唤恶鬼之门’这一魔法技能也应该非常的的熟悉。
好吧,其实我最在意的还是有关于魔法墨水方面的知识。
我翻开伊格纳兹的日记,上面零零散散记录着许许多多琐碎的事情,但是有关于魔法墨水方面的文字描述却非常的少。随手翻开其中一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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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纳兹的日记
罗兰帝国立法年,9821年15月23日。
这是无比令人沮丧的一天,最后的一株皇血草也丢进了坩埚里,可惜实验依旧失败了,‘恶魔之血’这种材料真的无法合成吗?
我决定了,去寻找真正的恶魔之血。
好吧,吉米告诉我这很难,可是我已经被那支药剂配方彻底的征服了,我不敢想象那瓶药剂将会是么多伟大的研究,但是我知道它会让人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是魔法界元素力量之外独立存在的,应该属于地狱界暗影之力,我迫切的想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样的!
9823年8月17日。
我在一本‘恶魔宝典’里看到的禁忌魔法药剂‘暗影之体’的配方,这几年都在为了配制一瓶‘暗影之体’而忙碌,我是一位魔药师,没办法拒绝这个药剂配方的诱惑。
今天终于在海音丝最大的拍卖行里得到了一些恶魔之血,为了得到这些恶魔之血,我差点将整个地狱界的生物研究个遍,我想从一些魔法草药中提炼并合成一些可以替代恶魔之血的药水儿,可惜这真的很难。
不过,无论如何总算是买到了一小瓶,终于可以继续我的研究了。
9827年4月1日。
那些地狱界的低级生物,我都会开启‘恶鬼之门’将它们召唤过来,我甚至弄了一些地狱界的植物,可惜依然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恶魔之血,我想是时候收集那些辅助的材料了。
我应该做一些药剂送到拍卖行,那就明天吧!
我需要大量的魔晶,该死的羊头怪太多了,是不是应该卖到奴隶市场去?我需要一处更大的实验室,海音丝基尔加丹魔法学院的实验室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明天我要去辞职,我心里的血已经沸腾了。
9827年4月29日。
北方真的有点冷啊,不过我的朋友奥亚.乔真是慷慨的人,他将自己私人山庄借给我搞学术研究,我很感激他!
生活用品已经准备妥当了,不过那些试验器具还要从海音丝那边运过来,也许下周就回到了吧,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做实验了。
他还介绍给我一些朋友认识,这些人好像对于魔法都有非常独特的见解,不过我觉得他们的论点魔法公会一定很难接受,就像我研制的这瓶禁忌药剂,如果被魔法公会或是神庙的人知道了,我一定会被推上绞刑架或者十字架的,可我不怕,他们好像也不怕,我们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我喜欢参加这样的沙龙。
9829年12月2日。
原来他们就是黑魔法隐修会的成员,他们向我提出邀请,我终于可以加入这个组织了!
这些魔法材料竟然可以这样简单的就搞到手,之前真是白白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看起来,我还应该养更多的地狱猎犬,这倒也是个致富的新路。
9830年11月30日。
没想到研究出‘暗影之体’之后,我又开始烦恼没有合适的承载体,我尝试让各种生物服用黑暗之体,看起来那药剂就像剧毒,只要喝下去就会被黑暗元素爆体而亡,我从奴隶贩子手里买了一些强壮的奴隶和流浪汉,可是依然不行啊!
只有这么一点儿了,罂粟花汁我虽然花圃里还有很多,不过恶魔之血却不是罗兰大陆上能够找得到的东西,单单那么一点儿的恶魔之血就花费我无数心血才弄到的,我要省一点用才行了。
9830年12月26日。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那个女孩儿是祭司学徒,她身上的神圣之力好纯粹,不知道她喝下‘暗影之体’会怎么样?
西蒙那小子应该不会生气吧,反正她喜欢的人是哪女孩儿的姐姐,如果实验失败的话,也许我可以告诉她,女孩儿染疾死了。他应该不会怪我的。
如果再失败的话,我想将最后那些‘暗影之体’药剂留给我,也许这个禁忌药剂的配方,原本就是个笑话。
9830年12月29日。
我的天!居然成功了,那女孩子服用‘暗影之体’之后,状态一切正常。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体内的神圣之力抵消了那些暗影力量……
……美丽分割线……
我翻到了最后一页儿,看到了伊格纳兹还没有将最后几句话写完,原来他躲在这里就是为了研究‘暗影之体’这种药剂,原来对于‘暗影之体’这种魔法药剂,伊格纳兹也是在实验过程中,他没有更多的使用心得。可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儿,就是苏对于‘暗影之体’有很大的依赖性,已经成瘾了。
整本日记里面并没有记载如何才能摆脱‘暗影之体’,这才是我翻阅整本日记的最终目的,可惜没有得到答案。
日记中提到了黑魔法隐修会,倒是让我有点吃惊,我想在此之前,那位疯狂的炼金师也许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在这样的边陲小城,也正是那些隐晦势力聚集之地,不过能够在神庙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堂而皇之的设立据点儿,让我对伊格纳兹非常的钦佩。
苏坐在我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远处庄园,等着安妮平安归来。
已经快要临近黄昏,夕阳半边天都染成了酒红色,庄园里的大火虽然已经灭了,但是还在冒着滚滚浓烟。
一队又一队的骑士们已经开始拖拽着打量的战利品,从庄园里撤出来。警卫营的骑士们将战场打扫得很彻底,只要能搬得动的东西,都装在一辆辆马车上,那些硬木的家具和房间里的装饰品,包括餐桌、橱柜儿、武器架子、卧室里的地毯等等,只要是能搬动的,都没有留下来。
看着一车车的战利品从我们身边经过,那些身上带着轻伤的骑士们也跟着坐在马车上,热烈地讨论着今天的战况与收获,显然这样的收获他们并不是很满意。
赶车的那位骑士扬着鞭子,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块儿麦饼,不过看起来那张饼有点硬,他啃得有点费劲儿。
坐在他身边的骑士皱着眉头说:“CTNND,你说那个庄园主究竟能跑到哪去儿,不是听说被那位猎魔弓手射伤了吗,怎么还让他给跑了?”
赶车的骑士大概是噎住了,喝了一大口水,努力的伸着脖子才将那口麦饼送进胃里。然后颇为惋惜地说:“跑不跑可说不准,今天来了这么多猎魔人,指不定被谁堵在密室里杀了,然后悄悄地拿到最值钱的那些东西,偷偷溜掉了!只剩下一堆破烂儿给我们,这一车东西也换不来一顿美酒啊!”
这些驶过去的马车上,都没有地下室以及地牢、山洞里面的物资,我想这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就算再笨,也绝不会遗漏这些地方,大概是因为里面全是烟雾,一时间进不去人吧!
听那两位骑士谈及庄园里最有价值的东西都藏在伊格纳兹的身上,辛迪有些紧张的看我一眼,索性没有人注意我们这三个老老实实坐在马车上的孩子,要不然一定会从辛迪怪异的的表情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没错,伊格纳兹身上的魔法腰包已经系在我的腰带上,作为一个魔法学徒,有个魔法腰带只能说是有些奢侈,但并不扎眼。谁也不知道我腰间的魔法腰包里装着整个庄园最有价值的东西。
一队年轻人互相搀扶着从庄园里走出来,安妮背上还背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少年人,带着他们急切的走出庄园。
小埃文这时候跟在一旁护驾,凡是有人想要阻挡,他就上前说一番,所以尽管一路上,一直有人想要将这对年轻人拦下来,其实那些人倒不是想故意找麻烦,只不过是不想让到手的肥肉就这样分出去,鬼知道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在庄园里寻找到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这样急切的向外跑。
安妮并没有受什么伤,而且此时手里拎着一把魔法长剑,剑身吞吐着红红的火焰。
看起来也是经历了一场厮杀,终于带着自己的朋友们,从庄园里走出来,并且急切的奔我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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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魔法师的尊严
原本骑士团肯将这些学院生放出来,没有没收他们在山庄里获得的财物,就已经算是达到我们最初约定的。而且看起来安妮和他的朋友们也是受到了骑士团的一些帮助,才能这样全身而退,虽然有几个人挂了彩,甚至他们队伍中有一名盾战士被一支长矛刺穿了大腿,是安妮拼了命从庄园里的战场上背回来的,但是因为受伤之后就进行了简单的急救处理,所以伤势并不严重。
安妮知道我是水系魔法学徒,并且还会‘水疗术’,所以第一时间背着朋友想要跑出来找我,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骑士团里的后勤大马车上等她们,还有面容憔悴的苏和辛迪。
我也没想到安妮身材这样细腰的女孩子,竟然背着一位高大的肌肉男健步如飞,他身上的钢铁铠甲都没来得及全部解下。
反倒是趴在安妮背上的那位盾战士,满脸的窘色,幸好这样的囧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们就看到了我。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迅速的处理那位盾战士腿伤,我的手法与处理安妮伤势时候如出一辙,就是少了缝合这一项。他的伤口是圆形贯穿伤,又是伤在了大腿上,留下疤痕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我没有缝合他的伤口,因为后续还要拆线,折腾又麻烦。
骑士团那些守护后勤物资的骑士老爷们闲着无事,有了热闹自然也都凑了过来,见我这样小的魔法学徒在给人治疗,自然是非常的新奇。
原本还是嘻嘻哈哈议论个不停的骑士们,见到我解开那位盾战士的裤甲带扣,用小刀子将里面的棉布衬裤划开,操控着水流仔细的清洗着他腿上的伤口,然后涂上一层止血膏,再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施展出了‘水疗术’,然后迅速的用止血绷带将他的伤口包裹住。
当我停下来之后,才发现周围的那群骑士们都闭口不语,看我的时候有了一些敬佩的目光。
站在一旁的一位抱着长枪的骑士在啧啧赞叹:“真不愧是魔法学院里出来的魔法师贵族啊!就算是不施展刚刚的那个治疗魔法,单凭这份仔细的治疗手法,再有那些止血绷带,这孩子的腿伤应该没有大碍。”
说得我有些脸红,但是被人称赞的那种喜悦,让我感觉的心有种小小的窃喜。
另一位长脸红鼻头的骑士推开头盔的钢制面罩,伸着头在盾战士学徒腿上看了又看,然后才啧啧称赞说:“不过说起来还真是专业,本身就是一位水系魔法师,竟然连止血膏和止血绷带都随身携带着……”
长枪骑士不解地问:“七哥,什么是止血膏啊?我怎么不知道?”
长脸红鼻头骑士显得有些得意,自豪地说:“我们埃尔城魔法商店里最新出来的魔药,可以让伤口迅速的止血,而且有很明显的辅助愈合作用,不过现在这种东西在市场上流通得还很少,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东西还是我家小妹从辛柳谷回来,给我带了半盒儿,用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后来我花了一点心思,才知道魔法学院的小市场里也有的卖……”
这是广告吗?不知道是不是马文花钱雇来的,说的这些话竟然都是称赞我和马文开设的魔法杂货店里的专卖止血药膏和止血绷带,这两种急救用品可以让那些只懂得初级急救术的学员们,急救水平瞬间提升两个台阶。这些急救用品不仅仅对我们学院里的学生们有用,更适合警卫营里的骑士老爷们。
今天恰好也是刚刚给马文准备了一些货品,要不然平时我魔法腰包里还真的没有这些东西,本来想将这些止血药膏和止血绷带、聚火术卷轴、霜冻卷轴等等物资送到杂货店的,没想到今天恰好用到。
比如销量一直很好的聚火术卷轴,这种卷轴由于物美价廉,非常适合野外探险应急使用,在野外避免不了的就是狂风大雨这样极端天气,另外也总不能保证走到哪都能找到足够的燃料,能捡到干柴的时候自然是好的,但是找不到的时候,现在也不必苦恼,这才是真正野外应急物品,深受探险者的喜爱。
短短的两周时间,就已经在小市场打开了销量。
说实话,这种聚火术卷轴魔纹法阵非常的简单,仿制也不难,但是对于仿制者最难攻破的一项技术壁垒,就是在于我所绘制的聚火术卷轴可以反复使用,很多铭文师都看到这种魔法卷轴带来的巨大商机,但是都没有办法做到展开就会自动点燃,卷起来之后就会自动熄灭,反复使用也不会损坏。那些铭文师做的卷轴只能点燃一次,然后可以不停的燃烧一天一夜……
这时候,恰巧有一队伤兵从庄园那边撤回来,他们的伤口都被草草的处理过,看起来是急着撤回后方去。想不到到了后勤物资处这边停了下来,大概是认为这里的守卫力量实力雄厚,伤员待在这里能够更安全一些。带领着伤员们撤回来的人,正是那位肯让我和苏搭乘后勤物资车的大骑士长,他锐利的目光正巧看过来。
正巧我已经将盾战士学徒的腿伤处理完毕,我精湛的治疗手段已经被周围的骑士看到了,看到大骑士走来,都纷纷齐声行礼。
“呵,找到你姐姐了?”他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这几名战争学院的学生,淡淡地对我说。
我赶紧站起来对那位大骑士恭敬地说道:“是的,阁下!多谢您这一路上的照顾。”
大骑士对我的态度感到很满意,表情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继续说:“呵呵,既然是海蒂魔法师的爱徒,只要是在埃尔城的管辖内,没有人会拦着你。说起来,你也是学的也是水系辅助魔法?”
“是的,阁下。”
大骑士回头看了身后那些伤病一眼,那些哀嚎声让他皱了皱眉,于是盯着我的眼睛问我:“那么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非常愿意为您效劳,阁下!”
大骑士摸着自己带着胡茬的下巴,沉思一下继续说:“你看这些受伤的骑士,他们在这里等待那些神庙里的神官们,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我不担心他们受这一点点的苦,流血受伤都不可怕,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些伤愈合后会让他们落下残疾,所以,请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至少在那些神官们到来之前,让他们的上别继续恶化下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必须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回答的很干脆。
“好的,阁下。”
大骑士非常的满意,这时候一旁的长脸红鼻头骑士忽然跑过去,在大骑士身边儿耳语几句,那位大骑士眼神忽明忽暗,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没有看向我身边的这些人,表情似笑非笑的,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既然这样,那你们待会儿就乘着我们后勤部的车返回埃尔城吧,今天这片地区沿途到处都是猎魔人,并不太安全,不如跟着我们警卫营的大部队一起走,有我们在,就没人敢拦你们!”大骑士对着我们又抛出一颗蜜枣,这真是一件很好的事儿。
安妮带回来的那些队友们都是一脸的疲态,大多人都有一点点的轻伤,能够搭乘警卫营的马车回到埃尔城,真是最好不过的事儿。
大骑士临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他卖我一个人情,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让我救治他手下的士兵们,我心说:只能尽力而为呀!
生活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总是被事实所羁绊。
我先是将所有的伤者巡视一遍,每一位伤及筋骨、血管、经络的伤员被我定为第一批救治的病人,这里面又将容易致残的伤者排在最前面,由于伤者众多,所以清洗的环节就做的简单一些,但是有哪些止血膏,这些外伤医治起来很容易。
至于那些轻伤的骑士们,就更简单了,直接丢给安妮几盒儿止血膏,就让她帮忙处理一下这些骑士们的伤口,然后将药膏涂上去,再用止血绷带包好就可以了。
安妮姐的初级急救术学得也很扎实,完全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那些骑士老爷们受了伤,脾气有些坏,但是对于医者们他们还是有最基本的尊重的。当我逐一为他们施展‘水疗术’魔法的那一刻,所有的骑士们才全部闭嘴了,对于魔法师应有的尊重,他们是根深蒂固到骨髓里面的,就算是一位会‘水疗术’的魔法学徒,他们也是格外的尊重。
开始的时候,见我只穿着魔法长袍,却没有施展魔法,只用普通的治疗手段。
之后不久,那位大骑士又来过一次,对于我们的治疗手段很满意。
他的公务繁忙,只是停留了片刻后,就马上离开了。在其他骑士们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了是骑士团的人在地洞里发现了秘密的基地,我心想这些骑士们的嘴还真是不严啊,这样的情报在一刻钟之后竟然能够传得所有人都知道,真是有点伤啊。
后来那些神官来了,草草的施展了一遍‘治疗术’之后,没有任何的说辞就走了,甚至是没有休息一下,也没有任何的停留,原本我们还在担心,他们会将苏认出来,可是这些神官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灰溜溜地走掉了,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这些行走在人间的神的使徒,对黑暗的气息最为敏感吗?
可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有些糊涂了,看着那些神官趁着夜色走掉,警卫营的后勤队伍开始陆续的整理行装,将马匹套在马车上,运载着这些没有用完的物资和我们,一起返回埃尔城。
直到我坐在麻袋上,还一直在想那些神官们为什么会如此的冲忙。
跟在马车旁边的骑士轻轻摇晃着马鞭,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他见我有些怔怔发愣,就很有兴致地问我:“嗨,尊敬的小魔法师阁下!”
小魔法师阁下,是骑士对于会我的尊称,其实我还只是一个魔法学徒而已,只不过我学会了‘水疗术’,所以才会被这些骄傲的骑士们所尊重。我转头看着他,他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这次真的谢谢你,尽心的帮助救治那些兄弟们!比起那些敷衍了事的神官,我更愿意接受您的治疗!”那位骑士带着微笑对我说道。
“他们好像有些急事儿?”我眨着眼睛问那骑士,坐在马车的麻袋上,也是无聊得很,山路很颠簸,就算是有厚厚的麻袋也不怎么舒服。
“他们?”那骑士好像还真知道一点内幕,看我有谈性,哈哈一笑就开始跟我解释道:“他们要赶紧想办法,解除与这个山庄的各种私下里的关系,任何一点点与暗影势力的关联,都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们自然会无比紧张,就算是来这儿给我们这群骑士治疗,也都不太愿意来了!”
那骑士继续说:“能在神庙眼皮底下有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庄园,也难怪大神官发火,这一次神庙可有乐子了,肯定会有一大批神官受牵连,安琪博尔德大神官那性格,可不会让眼睛里有沙子,看着吧!”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今天赢黎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因为下午我无缘无故的爽约生我的气,不过我已经给马车车夫留下口信儿了,让她们走的时候不用等我的。
黑夜里的骑士团队伍宛如一队长蛇阵,在山谷间的山道上画出蜿蜒曲折的长线,那些油脂浸泡过的松木点燃之后,将整个道路映照得灯火通明,走夜路是最孤寂的事儿,而且黑夜里总会觉得身后有人,可是跟随着大队人马一起走夜路,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埃尔城的城墙轮廓已经出现在眼前,城墙上也是灯火通明,看起来也在等着骑士团的人马返回城中,要不是跟着骑士团,这时候返回埃尔城的话,恐怕城门都进不去呢!
安妮坐在我的身边,拉着苏的手一路都沉默不语。她的朋友们分散坐在另外几辆马车上,一路上频频的看过来,似乎对我和苏都很好奇,那位盾战士则是对我很客气,大概是因为我救了他。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我的天!好强大的体质,那是贯穿性的伤口啊,只是一段短短的路程之后,竟然可以随意走动了!
我跟他们挥手告别,苏伏在安妮的背上,咬着嘴唇和我挥手,我对她眨眨眼睛,才说:“明天我去看你!”
她这才点了点头,雪白的牙齿要在嘴唇上,有些微微窘迫,她知道我知道她要什么,而我也一定会给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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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生命中的某个奇迹
走上回家的路,大街上还是一片灯火辉煌,这个夜注定有很多人都不会太早的睡,沿着街边的石板路向前走,街上的行人如织,今天街上的店铺都延长了营业时间,橱窗里还能看见那些精美的商品,散发着绚丽的流光。街上的路灯已经被守夜人一一点亮,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远地向城市中央山顶看过去,议政厅和战争学院正门口广场方向更是灯火通明。我在想着伊格纳兹日记中的那些话,他在日记中提到了‘黑魔法隐修会’,我对这个神秘的组织很厌恶,那是一种直觉上的感受。也许之前的疯狂炼金师的暗杀行动让我变得非常痛恨他们吧!
想到这些,一个魔法师的名字从我心底最阴暗的地方一点点浮现出来:蒙德特罗亚。我想他这种邪恶的魔法师是不是也应该与这个神秘的组织有一些关联,在这些个****夜夜里,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条无形的枷锁,将我的心底的仇恨锁住,我甚至有些不敢去向这些念头,这位无限接近一转的十级魔法师的强大,是现在的我无法企及的。
我知道我的实力正在飞速的增长,我要超越他,也要他经历那些疼彻心扉的疼痛,一丝一毫也不能少一点,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够小心的活着,千万别在我够实力之前就被别人杀掉,千万别。
其实我走得还不算远,安妮的朋友们也不知道我的听力比普通人好很多,一些话被夜风传进我的耳中。
“安妮,有没有想过让你弟弟来我们这个小队?”说话的声音有些浑厚,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位盾战士方脸,他的嘴唇有点厚,但是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得出,他是一位让人感觉到信赖的人。
“呃?”安妮的疑问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让我脑中能够清晰地浮现出她那性感的红唇,我知道她一定还背着娇弱的苏。
“你也知道,整个学院里水系魔法师,只有那么几个女孩子,在就被那几支学院最强的战队瓜分干净,原本那些战队就强的不行,再有那些水系辅助魔法学徒的加入,实力更是一下子拉下我们一大截儿!”盾战士的浑厚话音再次响起,原来学院还有一些自发形成的战队,这些战队之间存在着竞争的关系,安妮的战队并不是学院里最强战队行列中的。
一个女生响起,她的嗓子有一种金属质感的沙哑,让人听后很难忘。
“是啊,安妮!想不到你们街上真是人才辈出。”那女人在刚刚的路上一定很少开口说话,我只是隐约有一些关于她的记忆,但是非常的模糊,她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这种人是天生的刺客。
“我试试吧,他还只是今年的新生。”我能想象出来安妮有些犯难的样子,可是她却又不想让朋友们失望,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另外有人惊叹:“新生吗?怎么可能,一年级的魔法学徒什么时候可以使用魔法了?”他是安妮的队伍中的拿着长矛的战士,身上也穿着一身沉重的锁甲,扛着一杆长矛。
安妮小队中的游侠说道,他头发的颜色很特别,是白色的。而且他的耳朵有些尖,容貌也显得很英俊,身上的皮甲穿起来就像礼服一样华丽,他内心中的骄傲让他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几乎不会说任何的话,可是现在他开口,那声音就像是音乐家一样悦耳动听:“我说呢,如果是魔法学院二年级的那群人,我不应该不认识啊!不过我怎么觉得,就算是二年级的那些魔法学徒,也没有你弟弟更懂得使用魔法!”
长矛武器战士将他的沉重长矛戳在地上,很是感慨地说:“那可是水疗术啊,那些骄傲的魔法师们只会认为火球术是最有用的法术,却从没有想过小队作战的时候,更希望能有一位辅助魔法师站在我们身后,哎,可惜水系魔法学徒总是那么少!”
最理智的人确还是那嗓音沙哑的女刺客,就听她说:“这么说起来,既然他会使用魔法,那么他已经是七级魔法学徒了?”
安妮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了,因为我在不断地走远。
就听安妮说了一句:“事实上,我觉得他更加的不可思议……,他不但学会了水疗术,他施展冰盾术的要比水疗术更熟练!”
“……”
再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我已经转过了街角。
……美丽分割线……
走到一条长满了金苹果树的长街上,我格外的小心,这里往前走两个路口左转就是我家门口,在前几天,就是在这儿遇见了那只地狱猎犬的。
在这样特殊的夜晚,我更要小心一点儿,我将手放在腰带上,只要稍稍感觉不对,就能将腰包里的斧子抽出来。
每当有异状发生的时候,我总是能够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也许这些感悟都是来自平时对自然的认知和对周围生活环境的理解。反正我又觉得这里有异样,但是有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我另一只手里攥着一颗荆棘树藤的种子,将魔法感知释放到身体的周围,那种异状更是明显了。
安静,四周没有虫鸣,就在我心底担心得要命的这一刻,一条如同大海碗口粗的猛毒花藤忽然之间从草坪地土壤里钻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长满了利齿的巨吻再一次扎进泥土里,这样一只巨大的树藤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着实吓了我一跳。
有所感悟地抬头看身旁的金苹果树,莫拉雅儿正悠闲的坐在苹果树的横枝上,手里拿着一个青苹果笑眯眯地看着我,一根青绿色的长矛就背在她的身后,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上衣让她完全隐匿在树丛里,那些精美的白色刺绣让这件华丽的外衣非常的典雅,完全符合腿型的紧身长袜,让她的****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神秘,只有在丛林里,才是她的世界。
难怪凭借我超强的魔法感知,也没有办法发现丛林里的莫拉雅儿,我暗叹一声:真不愧是木系魔法师啊!
“你怎么在这儿?”我有些惊讶,仰头看着她的美脸,向她问道。
来不及呵斥那条胆敢吓我的树藤,它就已经一头钻进泥头里消失不见,这条树藤精如今的智商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非常喜欢和熟悉的人玩耍,莫拉雅儿也非常纵容它。
“担心你,就来看看!”她带着微笑对我说。
莫拉雅儿向我招招手,她知道这颗金苹果树对我并不是障碍,我想起助跑两步轻松地借助两个助力点,熟练的跳跃到金苹果树的树干横枝上,在她的身旁坐下来。这种事儿,在跟随商队里的那些日子里。我和库兹一直都是在雷霆犀的身上跳上跳下。
我笑着对她说:“今天和赢黎一起去神庙去逛了一圈儿,临时有些事儿耽搁了一下,回来的有些晚了。”
“你不会是去了埃尔城议会长奥亚.乔的那个庄园吧?”莫拉雅儿看着我,认真的问。
我想用微笑遮掩自己的尴尬,然后在莫拉雅儿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只能点头承认了。
“哎,吉嘉,你知不知道那里就是前几天在这里出现的那只地狱犬的驯养基地?”
“还是你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后,特意去凑热闹?”
“你知不知道那里究竟有多危险?”
莫拉雅儿将头凑到我的耳边儿,连续问我三个问题。她有些担心的打量着我,确定我没有受伤才放下心,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她的眼睛看我的时候,显得很明亮,她的发丝上有一抹淡淡的清香,我对她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尖在她嘴唇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她脸色瞬间染上一抹绯红,那明亮的眼神显得有些游离。
我知道她是真的关心我,在个女孩在被我救下来之后,对我承诺要当我的情人,如今看来她的确也是如此做的,魔法师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尊重诺言与契约。
原本我没想过要有任何的回报,但是这个女孩走进了我的世界,给了我一种如同姐姐,又如情人的一种关爱,让我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深深地陷入其中,无比的迷恋这种感觉,并且无法自拔。
我对她说:“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了,我就找到警卫营的骑士团寻求庇护,刚好遇见一个熟人,是我们这条街上的一个邻居,他在骑士团里服役,在他的帮助下我被安置在后勤车辆上,跟他们后勤部的人待在一起来着。”
莫拉雅儿有些疑惑地说:“这群整天只知道挑事儿的骑士们能有这样的好心?”
“认识熟人嘛!”我腆着脸解释说。“后来我还帮了他们一些小忙,毕竟我还是一位学会了‘水疗术’的魔法师哦!”
莫拉雅儿是那种有着自己独特的小清纯和小妩媚的女孩子,尽管她实际的年龄比我大一些,但是面对两个人小心翼翼经营的爱情,还是相当害羞与保守的,我眼睛盯着她的嫣红嘴唇一直在看,她那如花瓣儿一样的漂亮的嘴唇吻上去很甜。她被我看得有些微窘,将手里的青苹果塞在我的手中,将头扭开。
树下泥土里的猛毒花藤见到我拿到了那只青苹果,在下面的你头里暴躁的游曳着。
我转开话题问她:“你怎么来这儿了,魔法学院的宵禁不是一直很严?”
莫拉雅儿坐在我身边,用手挽着我的胳膊,胸脯也紧紧的贴在我的胳膊上,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那种美妙的柔软。
“大概还是担心会有地狱魔兽从庄园里逃出来,在埃尔城中肆虐吧!总之,今天晚上几乎整个魔法学院里的所有魔法师都被安排了各自的任务吧,我当然也避免不了,负责在城中的各个树林里巡查。刚好到了你家这儿里!”她说完抬头看看天色,此刻已经很晚了,于是对我说:“很晚了,你要回家了吧!”
“没事儿,还可以再陪你一会儿……”我说。
我们两个人就安静的坐在苹果树的横枝上,肩并肩坐着,偶尔说上两句话,但多数时间只是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夜空。
……美丽分割线……
莫拉雅儿还是乘着夜色走了,在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夜晚,莫拉雅儿不想在任何生长这树木的地方,发生地狱犬咬人事件。
她可以完美的跟植物融合在一起,隐匿自己的生命气息,兼之有一个实力强劲的猛毒花藤守护她,一概不会出现危险。于是,我与她挥手告别,独自返回前面两条街之外的家中。这里的街道比较偏僻,街上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大
就在我快要伸腿迈进院门的这一刻,一只大手忽然的按在我的肩膀上。
那股熟悉的气息和味道,让我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并没有急着转身去看,因为我担心这一切只是一种幻觉,如果真是幻觉,我宁愿让这幻觉延续得更久一点儿。
可是当身后那温和而厚重的声音响起,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浑身都失去了力量。
“吉嘉,是你么?”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我的眼眶滚落下来,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过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他的整个身体轮廓没有变,身上穿着一身全覆式黑铁铠甲,只不过头发长得有点长,遮住了他半张脸,那温柔的眼神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儿,他背上背着一面塔盾,腰间挂着一把沉重的单手剑,手上带着链甲手套,整个人就像是被包裹在铁罐头盒里面,可偏偏非常违和的是,他来到我的背后,竟然我没有任何的感觉。
随着他用带着铁甲手套的手指撩开额前的头发,我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他竟然是强巴赫!
“强巴赫大哥?”我试探地向他问一句,这时候我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被面容有一半布满伤疤,那是被火焰烧伤留下的,很是恐怖,我就在他撩起头发的时候,看见他那几乎被毁了一半容貌的脸,整个身体都猛然颤抖了一下。
“是不是很恐怖?”他有些自嘲的暗叹了一声,问我说。
我连忙摇摇头。
“是在古鲁丁的乱石山里,被那场大火烧的……”他将遮挡着脸的头发放下来,就在我的面前很随意的坐下来,默默地看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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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门口夜话
一阵阵夜风吹来,将白天的热气吹散掉,终于在这炎炎的夏日里感觉到一股凉爽的气息,北方的夏总是显得很短暂,但是最热的那几天,热度却丝毫不会比海音丝差分毫。
街道两旁的金苹果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直响,远处街口听闻几声犬吠。
近些天,在埃尔城中的自由市场里,一些家狗或者猎犬都非常的热销,埃尔城里的居民们相信这些土狗们听觉更加敏锐,能够发现深夜里游荡在城里觅食的地狱猎犬,为主人们做出重要的警示。这样一来,火爆的狗市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春天,同时也让埃尔城的大街小巷里都有了各种各样的土狗。
也许是觉察到屋外有人,门庭中走廊里的灯亮起来,一位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芬妮,只有她才会这么晚了,都不肯睡踏实,她在等我平安的回来。
强巴赫大概是不想让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屋中有动静的时候,就提前拉着我躲在院门外的树后,房中人影发现街道上依旧是空荡荡的,便将庭院的灯盏熄灭,转身走了回去。
“她是我的养母!”我看着芬妮走回自己的房间,便对强巴赫说。
我靠在金苹果树上,看着他魁梧的身躯,从他的着装上看,他应该还是属于某个冒险团,黑色铠甲的胸口有金色的徽章,可惜我不认识那个徽章的图案,不知道那是隶属什么样一支冒险团而已。
强巴赫的声音显得很低沉:“看得出来,他们对你挺好的!”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
然后,忽然间原本我们之间应该有无数话要说的,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过得怎么样?”我问他。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我。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两个人的话一起脱口而出。
我有些拘谨的朝他笑了下,他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学着我靠在苹果树的树干上,慢慢的坐下来,然后给我讲述了果果姐带着我逃出那片山谷之后的事儿。其实,那时候强巴赫能冲出那片火海,并不是太难的事儿,我只是不知道他已经领悟了一转盾战士需要领悟的‘势’。
就像是维鲁的‘势’是一支无形的箭矢,每当凝聚起来后,他的气势就像是一支一往无回的羽箭,那就是维鲁的‘势’。
当初的宝玑也有自己的‘势’,他的‘势’是一堵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他强大的‘势’就像是一条万里长城一样雄伟。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的强巴赫是一位刚刚达到八级的盾战士,却早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势’,他的‘势’竟是一位浑身透着金色光芒的战神,当强巴赫陷入危机,就快要被那熊熊的地火烧死的时候,那位强大的战神出现在他的身后,用近乎于无形的身体将强巴赫抱住,用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将强巴赫甩向天空,直接将他丢出火海的范围,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当他从荒野里醒过来的时候,蒙德特罗亚早已经追逐我和果果姐而去,强巴赫这时候身体也是受了重伤,被尾随追赶过来的维鲁救走,之后,维鲁将强巴赫藏在一处安全的地洞里,又去找我和果果,接连几天都一无所获,只是在百瀑崖附近捡到了果果姐的魔法杖,还有带血渍的魔法长袍碎片。
据说当初我被劫持的事儿,在古鲁丁兽人部落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先发疯的就是血狼部落的七王子库兹,他几乎是在第二天就掏出近千枚金币,用来悬赏知道有关于我任何信息的人,要知道在当时,能够拥有千枚金币,就意味着能够养活几十支部落渡过这个大灾荒的岁月。
当时正是在闹******,很多拥有强大实力的大领主们也都对着近千枚金币眼红,整个古鲁丁镇都为之彻底的燃烧起来。
后来,最靠近真像的说法也是从库兹那里传出来的,说我被邪法师蒙德特罗亚劫走的,之后没多久,兽人族古鲁丁部落就颁布新的法案,将所有的人类商人都驱逐出帕伊高原,大规模的限制格林帝国与帕伊高原兽人部落的贸易往来,整个帕伊高原上的东大门彻底关闭,所有人类商人都被赶出高原。
当时,几乎所有的人类商人都知道了,格林帝国有一位名字叫‘蒙德特罗亚’的邪法师,彻底的激怒了兽人新贵,导致那些疯狂的兽人不再相信人类的商队,中断了与人类的贸易往来。
所有在帕伊高原上做生意的人类商人,都无比的憎恨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邪法师蒙德特罗亚,那已经是后话!
直到第七天的时候,维鲁停止了寻找,身为猎魔人的维鲁也没有丝毫的线索,只是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在百瀑崖经过了一场大战,面对实力强大的魔法师蒙德特罗亚,果果姐和我绝对没有幸免的可能。所以维鲁在这期间,又得到了一点儿蒙德特罗亚地线索,因此带着受重伤的强巴赫离开了古鲁丁镇,偷偷地追随着蒙德特罗亚的脚步,返回了史洛伊特城。
一个月之后,强巴赫才从神庙里站着走出来,一位大神官亲自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强巴赫的伤全部治好。
至此,维鲁和强巴赫踏上了追杀蒙德特罗亚的征程。
而我随后将我和果果姐之后的遭遇讲给强巴赫听,听到了果果姐化成一块儿‘寒冰屏障’,将蒙德特罗亚冻住,与之一同沉入乌鲁图河中,强巴赫最后一点点带着希望的眼神最终彻底泯灭,他颓然地靠在苹果树上,眼底的孤寂就像是草原上的独狼。
“是化成水元素的时候,再强行施展魔法冻成坚冰的吗?”强巴赫凄惨的苦笑着问。
“是。”
我喉咙里吐出这个字的时候,感觉胸口就像被人放了一块儿大石头。
强巴赫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之前,维鲁说她死了的时候,我还怎么都不相信。她是史洛伊特省最有天赋的水系魔法师,她说她的老师海蒂交给她好些保命技能,她说她是最难死掉的水系魔法师。”
他的眼睛布满了死灰,就像是一块儿岩石没有了任何感情,在看我的时候,就像是看着空气。
天上的星很少,他抬头追逐着零零散散的点点星辰,然后语气空洞地说:“我记得她对我说:当她有一天老得快要死去的时候,就要将自己化成一捧清水,然后让自己化成一块冰,溜进奔马河中。”
“她说她前世一定就是一滴水,这一世死了也要化成水……”强巴赫低声呢喃着,我已经没办法听清他究竟在说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个我这样可以保守秘密的听众,却不需要我做出任何的解释,甚至听不听得清都无所谓,他只是需要有人在一旁静静地听,这就够了。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自嘲的说:“这几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知道她肯定是遭遇了不幸,我一直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我追逐着蒙德特罗亚的脚步,几乎踏遍了整个格林帝国,我一直都在想能够带上他的人头,回来祭奠她。可是没想到五年的时间,依旧是一事无成。”
强巴赫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生的气息,他扭头看我说:“没想到,这一次遁着踪迹竟然来到了她的城市,直到白天的时候,在安提亚山的庄园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才想到了她的妹妹们,那两个女孩子就是安妮和苏吧?”
我点点头,没说话。
安妮非常像果果姐,除了比果果姐漂亮一些,身材好一些之外,其他的一些习惯都与果果姐一般无二。那站立的姿势、看人时候的小动作、喜欢的某些食物、吃东西的样子……难怪强巴赫会一眼就认出来,他说:“本来我还有些不确定,可是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直觉并没有错!”
“你住在这儿多久了?”他开口问我。
我说:“五年了。”
强巴赫眼中出现了一种恍然,他的眼睛扫了我身上的魔法长袍一下,然后说:“呵!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都五年了,你也终于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果果对我说你一定能够成为魔法师的,你是天生的魔法者!”
“我是!”我摊开双手,两个手掌之上,各自出现了一团火焰以及一团冰焰。
“这是……冰与火?”他有些吃惊地吸了一口冷气,显然没有想到我同时能够操控两种魔法元素,如果我告诉他除此之外,我还可以使用‘石化皮肤’和‘风怒’,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我想:四种世界的本源力量我都有所涉及,大概这就是我相比其他魔法学徒优势所在吧。
然后我们开始沉默,强巴赫看起来不想和我说蒙德特罗亚的事儿。
之后,他又是一声淡淡地叹息!
“有你在这儿,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怎么不影响她们的生活,还能很好的照顾她们,这很好!”强巴赫将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那只沉重的臂膀差点将我压趴下,我不知道他的力量究竟达到了怎么样的程度,才能支配这样沉重的铠甲。
我却奇怪地看他一眼,很自然地对他说:“那是应该的,她们都是我的亲人!”
只是这些话一只藏在我的心里,从没向苏说起过。
“你已经开始拥有了魔法力量,你要好好的保护她们两儿,她们算是我们共同的亲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强巴赫终于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睿智的眼中知道我希望知道的是什么,偏偏他却不肯告诉我。
半晌之后,他才犹豫地说:“以你的力量,还对付不了他,你还需要在肥沃的土壤里慢慢的成长,魔法学院虽然理论大于实践,但是对于你来说,这里是最好的温室,关于追杀蒙德特罗亚的事,那是属于我的事儿,我也希望有一天,你有足够的力量能帮助我,但肯定不是现在!”
我没在说话,只是低着头。
强巴赫想了半天,才说“这次来埃尔城调查……发现了另外一些关于宝玑和滨崎的线索……”
他始终有些犹豫,大概是不知道对我说了这些事儿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他还是担心我的实力不够,会胡来。
于是他又说:“也许临走之前,我都没空理他们,原本打算放任他们不管的,你的力量对付他们还是有些勉强,如果不动动脑子好好制定个计划,不仅吃亏的是你,反而还会暴露你的行踪,或许从前的那些事儿,都会被他们翻出来!”
强巴赫不理会这两个人,是因为他们跟果果的死没什么直接的关系,而我却是对他们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在古鲁丁镇外面截杀我和果果姐,也不至于让我暴露更多的实力,这几年,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出卖了我的信息,让这位邪法师蒙德特罗亚盯上了我,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掩饰的非常好呢。
我将那些有可能出卖我的人,列在一个名单上。
排在第一位的是贝恩加尔,那位狮虎人长老,就是他为了女儿的下落,将我出卖给蒙德特罗亚的。
第二位就是宝玑和滨崎,这两个人跟我交过手,也许是感受到了我身体里魔法力,并告诉给了蒙德特罗亚。
“他们在哪?”我问强巴赫,此时,我的心里有一团火,遇见任何东西都会被点燃的火。
“……”强巴赫对我耳语几句。
我点头表示记下来了。
“好好地照顾她们!”
强巴赫温和的声音响起,人却已经站起来了,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发力,整个人在夜幕下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冲天而起。
我在他的身体周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是一只金甲巨人用强有力的双手将他推出去,就像是超远距离的大跳一样,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概那就是他的‘势’吧!我在想……
当初就是这招帮助他逃离火海的吧,而现在居然都被他运用的这样纯熟了,真是一位可怕的盾战士啊。
就在强巴赫的气息完全消失在街道上的时候,远处街上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那是高筒皮靴的鞋跟踩在石板地上的声音,在夜幕中,一抹红色的身影背着一位白衣少女慢慢地走过来,正是安妮和苏,我没想到她们这时候才返回来,看样子是送那几位受了伤的朋友回家,才折返回来。
我这时候孤孤单单地坐在了树下,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安妮站在自己门口,正要推开院门向里面走,这时候,苏却转头发出了轻轻地一声惊讶!
‘呀!’
安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孤孤单单坐在树下的我。
而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能愕然地看着她们,然后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更自然一些:“嘿嘿,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回家睡了呢,没想到你们比我回来的还晚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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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苏的暗影人生之路
推开厚重雕花木质房门,门轴里传来‘吱呀’一声,芬妮的房间里传出来一声莱恩特的询问,看起来芬妮睡着了。
我答应了一声,房间里就重归寂静。在餐厅里找到了属于我的那份晚餐,被芬妮放在盘子里,用另外一个盘子扣着,我翻开那个精美的磁盘,里面是几块儿炸鱼,已经凉了,但是香味儿依然很足。我用手拈起一块儿放在嘴里,顿时味蕾打开,这时候我才感觉原来自己竟然有大半天的时间没吃东西,肚子饿得都开始打鼓了。
三下两下将盘子里的炸鱼吃完,这时候楼梯传来了脚步声,特雷西穿着一条薄如轻纱地睡裙从楼上走下来,睡眼惺忪的坐在餐桌旁,拿起桌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仰头咕咕的一口喝下去。毫不在意自己略微显得有些健美的曼妙身体走光,透着轻纱我能清晰的看到她身体的轮廓,胸前的那两点嫣红与小腹下细密的金黄色阴影都是清晰可见。
她抬眼看看酒柜台子上的时间沙漏,一脸睡意地对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芬妮说你今天去神庙了吗?”
“恩,神庙那边出了一点事儿,耽搁一下。”我将空盘子收起来。
“芬妮还给你留了鲜羊奶,怕冷掉还留在烧锅里,大概炉火的余温还在,应该还没有彻底冷掉,喝完再去睡觉吧!我明天还要早起,明早见!”说完话芬妮放下空水杯,径直上了阁楼。
原本我还想问问她和艾伦特的近况,最近有些忙,除非是吃早餐的时候,否则其他时间我们很少有机会碰面。
我端着热腾腾的羊奶上楼,里面有槐树花的蜂蜜香气,芬妮知道我喜欢吃甜一点儿的饮品。
上楼的时候,却又看到特雷西从她的房间探出头来,对我叮嘱一句:“喂,浴缸里有热水,我想你应该需要洗个热水澡!”
“好的!”我答应道。
我发现逐渐特雷西最开始真正的接受我,她已经习惯性地将我当做自己的家人,这种融入这个家庭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在庄园的山洞里差不多钻了大半天的时间,浑身果然是脏兮兮的,就连头发上都沾满了尘土,刚刚吃炸鱼的时候还真没有注意到,幸好特雷西没有将我当成私闯民宅的流浪者,我这幅狼狈的样子,还是真是把握自己都吓了一跳啊。
泡在浴缸里让温暖的水包裹全身,强巴赫带来了一些关于蒙德特罗亚的消息,让我知道了原来他与‘黑魔法隐修会’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具体的信息强巴赫并没有跟我说,不过我会留心收集关于他们的一切信息的。
反倒是在最后我不断的追问之下,强巴赫说出了一些关于宝玑和滨崎的消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巧,他们现在栖身的地点也是在埃尔城,据说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
根据强巴赫口中讲述,事情缘由是这样的:
繁星冒险团在兽人部落的古鲁丁镇出事儿,一位叫做达伊的年轻贵族死掉了,这让年轻贵族身后的家族非常的愤怒,原本繁星冒险团只不过是随着商队游历一下外域风景,让这些年轻的贵族们在外面镀金,然后当他们成为真正的战士之后,再去军营里服兵役,这样至少能够成为一名尉官,免去上战场拼杀。
计划没有被宝玑很好地完成,哪些贵族们没有被约束住,反而是在荒原中与人结怨,被一流浪少年杀害,这是那些家族所不能忍受的,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传扬出去更会让家族蒙羞,毕竟还是死了人的,有贵族死去,就一定要有人为之付出代价,凶手没有找到,据说是被繁星冒险团的一位魔法师杀掉,并丢进乌鲁图河水中,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所以这样的后果需要宝玑和滨崎这两位冒险团团长承担,他们承受了史洛伊特达伊和明迁两家贵族的怒火,被迫躲到埃尔城谋生,要隐姓埋名的生活,几经辗转之后,他们的处境竟然非常的窘迫,如今在地下黑拳的拳市上为埃尔城一位贵族老板打拳生活。说起来,这种黑市拳师的地位绝不会比那些成为了角斗士的奴隶们高多少。
这些黑市拳师们不是一些得罪了权贵,就是触犯了法律的人,他们的名字不可能再出现在战士公会或者是冒险团的注册表上,这些见不得光的战士想要继续生存,并不是很容易。
我的思绪从宝玑和滨崎两个人身上离开,又让我想起了贝恩加尔那位古鲁丁镇的狮虎人长老,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他的女儿,说起来那位身体洁白面容姣好的鹰身女妖,一定很受某些格林贵族们的喜欢吧!我双手在胸前交叉合十,就这样颇有喜感的坐在浴缸里,想要祈祷,又觉得这姿势是对神明的一种亵渎,于是改成蹲在浴缸里,完成了这个祈祷,我祈祷贝恩加尔千万可不要出事儿啊!
擦干身体,钻进温暖的被窝里,逐渐的在关于苏的那些‘暗影之体’药剂的愁思中睡着了。
……美丽分割线……
我实在睡梦里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芬妮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她站在床边俯下身体,嘴巴贴在我的耳朵边儿喊我的名字。她柔软的发丝落在我的脸上,感觉有点痒,看我醒过来,芬妮亲昵地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口,然后对我说道:“昨天晚上我居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不起,芬妮,神庙那边发生一点小意外,没办法让人带信回来!”我慵懒的躺在床上对她微微一笑说道。
“不必道歉!”芬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上挂起了鱼尾纹,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泯灭不了的痕迹。
芬妮绝不会无故的吵醒我,就算是我耽误了吃早饭,她也会想办法给我留一点儿。
芬妮将一摞干爽的衣物放在写字台上,然后婉约地站起身,在临走之前,她转身对我说:“隔壁家的小妞安妮在楼下等你,我可从不知道你们还能谈得来!”
“啊!”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睁大了眼睛叫了一声。
没有急事儿安妮想必不会无缘无故的大早晨来我们家吧,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苏有可能毒瘾犯了,这可真糟糕啊。
门外经过的特雷西听见声音,单手扶着门框,将头探进我的房间。正看到我精*赤着上身,从床上坐起来,淡淡地‘哼’了一声,扭头走了。看我开始慌忙地穿着白衬衣,芬妮跟着特雷西一起离开。
……美丽分割线……
安妮穿着一条亚麻布的连衣裙,即使再朴素的裙装穿在她的身上,被她的身材衬托的充满了十足诱惑力。她将一头红红的长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的系在脑后,白皙的皮肤和火红的长发互相映衬着,越发显得安妮那种娇艳的美。长裙下面边沿儿处露出一截笔直的小腿儿,脚下穿着一双长筒皮靴,这身打扮让她显得更像是一位美丽的邻家姐姐。
她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有些心不在焉的发呆。
莱恩特正在餐桌上看报纸,此时的芬妮看起来已经没有心情做早餐了,她正陪着安妮坐在沙发上聊天,她的前面是一杯茶,应该是一口都没喝,我可不记得芬妮有早晨喝茶的习惯。芬妮非常有兴致地寻找着一些话题,试图探听安妮和我的关系,而安妮就像是一位温柔地邻家姐姐,我从没想过在她身上还能有这样乖巧的样子。
我完全没有想到女人的八卦之心不分国界,特雷西依靠在酒柜前面的吧台上,颇有些吃味地不时瞄一眼安妮。
终于等到我下楼,安妮就像是千斤重的巨石从肩膀上卸下来,急急忙忙的站起身看着我,略带一丝恳求的眼神说:“嘉,我想和你谈谈……”
“好啊!”我站在楼梯口,转头探寻的意味看了一眼芬妮。
芬妮笑眯眯的给我一个鼓励眼神,我看着略微拘谨的安妮,就对她说:“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好!”安妮急切的说出这一句话后,又知道不太妥当,却不知道怎么圆场,一时间脸蛋儿上沾上一抹粉霞。
我向前快走两步,双手推开了客厅的房门,一抹明媚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屋中,让我一下子沐浴在晨光中,我信步走出去,安妮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临走也没有忘记跟莱恩特和芬妮道别,然后追上我,跟我并肩走出我家。
很不喜欢跟比我高的女人走在一起,虽然我觉得自己最近也是一直在猛长,但是面对家中特雷西这个另类,我的身高一直被她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从没有超过她的胸脯。
之后认识了莫拉雅儿这蕙质兰心又带着一点狂野丛林味道的女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有些难堪,在一起走路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就是每次她准备亲我的时候,就要捧着我头俯下身子,我还要点起一些脚尖儿,这种甜蜜来的真是好难受。
安妮站在我身边的时候,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奶香味,大概刚刚喝了一杯热羊奶的缘故。
如果我不抬头看她的话,眼睛的视线正好跟她的酥*胸平齐,那是高耸如雪峰一样的存在。她看我呆呆的盯着她的酥*胸看,微微有些羞恼地等我一眼,但是想起来马上有事情要求我,凌厉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略微含胸让自己挺拔的****尽量显得小一些,不动声色的向旁边侧开一步。
我刚刚也只不过是偶然抬头,就发现一片雪白的丰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吓了我一跳而已。
“苏怎么了?”走出家门口,我立刻停下来问她。
站在院子门外的红木槿下面,我能感觉到安妮的急切心情,她紧锁着眉头显得有些焦急。
听见我问她,却又有些为难地摇摇头,对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总是觉得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叹了一口气,被药剂‘暗影之体’吞噬了灵魂的苏,怎么可能还会是从前的样子,她服用了这些地狱魔鬼一样的东西,就要忍受来至地狱里的苦难煎熬,并且这种痛苦有可能会愈演愈烈,会不断地变得更严重,我不知道‘暗影之体’的药性如何,可是我不认为它是一种良药。
“我想我们还是等苏的情绪稳定下来,再减少苏服用‘暗影之体’的用量,我上个月的时候,去了辛柳谷,恰好弄到了一些恶魔之血,不要担心我们的‘暗影之体’会用完,用完了我还可以配制出来,就是要严格控制药剂的用量,这东西用多了,对身体有非常大的损害!”我将藏在怀里的一试管儿‘暗影之体’取出来,递给安妮。
安妮接过紧紧地攥在手中,她知道对于苏而言,这些‘暗影之体’就是可以续命的带毒药水,喝它们无异于饮鸩止渴,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透过安妮家的院墙,从外面看到了柠檬树下的苏,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椅子上发呆,她的眼睛空洞的看着远方,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和安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心……
这个家之所以能撑下去,原因就是因为苏和安妮是两个人,她们彼此在人生路上互相扶持,相互鼓励,一起坚强的向前走,也许苏就是安妮不断向前冲的全部动力,可现在,安妮眼中的忧郁让我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我们救回了苏,可是她却慢慢地关闭了属于她的那扇大门,恐怕将我和安妮都关在了门外。
我对安妮说:“让我去和她谈谈,也许聊聊天,就能将她的心结解开!”
安妮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对我说有事情又去办,很快就会回来,然后转身向街口走去。
我慢慢地推开篱笆木门,走进了院子里,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椅背,她只是淡淡地侧脸看了一眼我的手,就一言不发地继续看向远处。
辛迪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裙装,没精打采的坐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安静的看着地上一群蚂蚁搬家,见到我来了,对我展颜笑了一笑。
这时候,苏无力地说:“嘉,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犹豫一下,看看用什么样子的语言才能不伤害她:“……谁说你没有用的啊,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把他揍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苏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无奈,很是无趣儿的飞我一眼,然后又是沉重的说:“我不知道以后的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忘记昨天是谁在……手中将我们救回来的,你恐怕是我们三个人之中最厉害的人!”我小声地对她说。
“可是我难道还有机会变成那个样子吗?无论在格林帝国的任何一个角落,只怕是被神官们看上一眼,我就会被带进裁决所吧!”看得出,苏对我还是蛮信任的,她只是开始对未来的日子有些迷茫。
看到意志消沉的苏,我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于是我说:“如果说,我现在有件事儿,想请你帮我,只有你才有能力帮我完成,你愿意帮我吗?”
“什么事?”
苏的眼眸灵活的动一下,忽然抬眼好奇的看着我,她的稚嫩面孔晶莹剔透,像冰雪一样清澈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那些青色的血管儿,我知道她非常的信任我,然后我有点退缩了,因为我感觉这样做的话,对苏来说有些危险。
我那个注意有点馊。
可是苏的好奇心偏偏又被我勾引出来,她知道我越是犹豫,事情就越靠谱,我有些为难的对她说:“可是这事儿有点危险,我不知道安妮姐会不会愿你来帮我!”
苏难得淡淡一笑,对我说:“你总是需要我知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吧!”
我说:“我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人帮我去一个地方,采集一些魔法药材和魔法矿石,猎杀一些低等级的魔兽……”
辛柳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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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心中梦魇
柠檬树上的那些青涩果实已经长得有足有鸡蛋黄那么大了,在树下就能闻到那种微微泛着苦味的清香。太阳一爬出来,就将空气中最后一丝清凉都带走。
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发誓你是认真的?”
在她面前的圆桌对面的木椅子上坐下来,我对她肯定的点点头然后说:“我是认真的。”
苏更加的疑惑不解:“可是我只不过是一位被剥夺了神圣力量的祭司学徒,你看我走路都不是很方便,我能帮你做什么?”
“运用你的暗影力量!”我对她说。
“可你是知道的,暗影系的黑魔法都禁忌魔法,是见不得光的,只要流露出一点暗影魔法的气息,我就有可能被送上神庙审判所的绞刑架。”苏有些自嘲地苦笑,然后对我说:“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可以推着轮椅帮你去丛林里采集魔法草药?吉嘉,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做不到的。”
暗影系魔法在罗兰大陆被被称为禁忌魔法的原因,其实就是它们克制所有光明系魔法以及神圣系魔法,在一些有神庙和圣堂的城市里,很多人信奉神明,鄙视黑暗系与暗影系学说者,虽然很多时候,一般情况下只有盗贼、刺客、斥候、谍探等等职业需要学习暗影系的技能,但是他们往往总会被人们所猜疑,城市里的一些小偷、骗子总是需要这些生存的技能,所以一些学会暗影系技能的战士或者法师,名声都不怎么好。
苏的情况更特殊一点儿,她牵涉到了‘黑魔法隐修会’的事件当中。如今整个山庄都彻底的沦陷,山庄里的人据说都需要裁决所的审判,如果真的确定无罪才会被释放出来。
昨天晚上,我在骑士团得到的消息是山庄里的所有人都被抓起来了。
苏是属于拥有着神圣力量的祭司学徒被神所遗弃还堕落成为暗影体质的神之背弃者,她虽然拥有强大的暗影元素的亲和力,却没有形成魔法池,身体里没有暗影系的魔法力量,所以她在施展暗影魔法的时候,需要将自己的身体转化成暗影形态,让整个身体成为一个庞大的魔法池。所以说,苏在施展暗影系魔法的时候,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就如伊格纳兹这样的老牌魔法药剂学的学者,都意外的栽到了她的手中。
但是如果苏此时被人发现拥有了暗影系力量,是非常麻烦的事儿,很容易被那些审判所的裁决者们判定有罪,会被认为是伊格纳兹的助手,或者是拥有了暗影力量的成功实验体。
总之,如果被那些家伙盯上了,轻则会失去自由,用远被关机神庙或是圣堂所设立的实验研究所中,或是被判定没有任何价值的神之背弃者,会被送上绞刑架。
苏的担忧就是基于此之上,她对我说:她的魔法是见不得光的。
我们坐在苏家的后院柠檬树下,木栅栏围成的篱笆墙并不算高,我们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苏家后院那条街上来往的行人,就算是在周末,依然会有很多人赶早去菜市场买一些新鲜的时令蔬菜,这里算是富人区的边缘,这里的人为了能够丰富自己的餐桌,不会吝啬时间与金钱,有的人家甚至能够请得起佣人,我天天能看到苏珊大婶提着菜篮子,扭动着她肥硕的******,像一座肉山一样在街上缓缓地移动,赶奔不远处的菜市场。
我想绝不会有人能想到,坐在柠檬树下看起来在闲聊的两个少年男女,谈论的不是漂亮的衣服、华丽的魔法、盛大的舞会、繁多的家庭作业、可口的蛋糕或者其他什么,而是一些关于黑魔法的事情。
“可是你信任我,不是吗?”我问苏。
苏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有些不确定地对我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说的这些事儿,都远远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然后她又很好奇我究竟会让她去哪里,有些异想天开地对我说:“你不会随便找一处深山,就将我丢进去自生自灭吧。然后美其名曰:‘需要我为你采集那些大山里面的魔法草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儿!”
苏压低声音对我愤怒地说,她生气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母狮子。
她担心街上的人会听见我们的谈话,所以声音很轻。
她的眼窝有些青,看起来昨天上睡得不太好。
我对她轻松地说:“我自然是有个很合适的地方,只不过你要习惯忍受一些寂寞,是一处私人的新位面,在那里可不会有什么人管你用什么样的魔法。”
“你说的是真的?你有适合的位面,可以让给我去?”苏眼中出现了一种向往的神色来,一些富饶的位面就像是贵族大领主的私人领地一样,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在贫民世界里,对于位面这个词语也很模糊,毕竟魔法师没有足够的魔法力,支撑一些普通人去往新的位面搞开发,搞建设。
异常珍贵的传送门只是让一些战士们通过,去新位面开拓领地,让一些管理性的人才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庄园。
可以说一些位面是非常私人化的东西,除非是一些特别大的位面,可能会有其他的传送门通道,一般来说,一个魔法师发现一个富饶的位面,在建立了稳定的传送门之后,就可以将它出售,一般位面的价值等同于这个位面开发价值的五分之一,就算是一个非常贫瘠的位面,所能换到的那些魔晶也足够一位魔法师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在这些位面之中,是不存在任何法律约束的,位面的领主其实就是这里的王。我对苏说让她躲进某个位面之中,我所说的地方自然是辛柳谷了,不过那里最不好的一个点就是空间法则非常的变态,要求只有七级以下的战士学徒或者魔法学徒才能正常的进入。我想苏一定可以达到这一点的,她的暗影魔法在不转换状态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等级,就像是现在这样子,她跟普通女孩子没有丝毫的不同,所以我猜测像苏这样的女孩子,也许不会受到那些法则的限制。
然后,我开始为苏描绘辛柳谷这块儿大蛋糕,不过我特意忽略了这个位面的名字,只描述那里的动植物的特点,还有地形与天气变幻的特征,让她心里对那个地方有最初步的认识。
我们两个就坐在柠檬树下,我絮絮叨叨地讲了整个早晨,让苏觉得其实那里就是一处像童话中的美丽世界,苏可以躲在里面安静的生活,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搅。她对每个细节问得都很仔细,我也介绍了辛柳谷地下世界的那些贪婪的地精们。
当然,最初我的本意是想让她住在山岩聚集地那里,地下世界可不行,那些地精可不是什么好邻居,更何况山岩聚集地里面还有我们这些埃尔城的学生免建立起来的一些建议基础设施,在溪边搭建的木台子,可以在那洗衣服,我很喜欢那里一处非常简陋的木屋,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也许我可以将那间小木屋修补得很精致。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山林里还可能会有那些剑齿虎,虽然已经被我们这些学院生在这片不足八百里的山林中犁了一遍又一遍,早已经将大部分的剑齿虎都杀掉,但是绝对还会有存活下来的,这些猛兽对于苏来说,还有威胁的。
……
我说了很多,苏的心情也逐渐地变得开朗起来。
她撩了撩耳边长发,眼光流转,稍有些犹豫地对我说:“嘉,其实你不用劝慰我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不解的眼神,然后苦笑着说:“我以前不知道待在天堂和地狱里各是什么滋味,死去了或许没什么不同,后来听伊格纳兹对我说服用罂粟花汁,可以让我感受到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我原本是是坚信,将来会成为神官的我,只是需要安静等待神之使者来接引我上天堂的。”
苏像是在回忆,她的眼中同时流露出恐惧和期待,她对我说:“伊格纳兹引诱我喝罂粟花汁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喝了,然后,我真的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天堂一般的感受,随之而来的就是,永远没有办法忘掉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折磨,我觉得那就是地狱世界,那时候我真的好怕,好怕!”
停了一小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她。
她又问我:“嘉,你说我死了之后,真的要下地狱吗?我想姐姐一定还在天堂的路口等着我,可我一定是见不到她的,我可不想孤孤单单的去那个地狱世界里。”
她有些没落,神色沮丧地仿佛就是一位失败者,对我说:“所以你根本无需劝慰我的,这里至少有安妮陪我,我只不过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幸好你能帮我出主意!”
她显得茫然无措,对于伊格纳兹来说,能够承受‘暗影之体’药剂的人非常稀少。可对于苏来说,暗影之体带给她的力量丝毫没有带来任何的喜悦,反而就像是一种负担。
“不过说起来,你的轮椅还真是大麻烦!”我对她说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木质轮椅,自然是非常沉重。原本在此之前,安妮给她买了一只更轻便的,但是遗弃在神庙后面的那个山庄里,没办法带出来。
我们经历了昨天的那些事儿之后,感觉变得关系更加亲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轮椅,皱了皱弯弯的柳眉,然后稍稍提起自己的裙子,终是在我面前露出她的腿,虽然背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的腿是齐膝而断的,但是现在真切的看到眼前一幕,才知道命运原来真是这样的残酷。
苏的腿型非常的完美,如同她的两位姐姐一样,拥有非常好的身材,可是很遗憾,这两条浑圆的玉腿齐膝而断,那断掉的伤口处并没有包裹着其他的皮肤,这里的医学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而是直接在碾断处重新长出一层粉色的肉膜。看着她的伤腿,我能想到当初她是受到了怎么样的痛苦。
想不到苏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终于变得坚强一些,至少可以在朋友的面前正视自己的双腿,不再藏在长裙子里面。
随后她将裙子放下来,仰头带着一种凄惨的微笑问我:“那么现在,你还确定我能帮你采药?”
“为什么不能?”我看着她反问。“哦,带你去个地方,我会让你知道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也许我们可以去魔法商店买一套魔法工具,你想去试试吗?”
“你觉得我能行?”苏认真的问。
“恩”我肯定的回答。
对于那套装载着复杂魔纹法阵的一双由精金为主要魔法材料,篆刻魔纹法阵制作出来的一付假腿,我不知道已经看过了多少遍,我当然知道它非常适合苏。见到苏没有反对我带着她去魔法商店,我也是喜出望外,我在她的轮椅前面蹲下身体,拍拍自己的肩膀让她趴上来,她的身体很轻,我托着她的身体几乎感觉不到重量,我背着她跑出院子,辛迪跟在我的身后,追着问我要去哪里。
苏倒是显得无所谓,将脸贴在我的背上,一副任我带她到天涯海角也随我的姿态。
路口的时候,见到安妮抱着一袋子白面包和一些果蔬走回来,看我背着苏疯跑出去,大声地问我:“你们要去哪?”
我对她说:“奥利安娜的魔法商店。”
“等我一下!”安妮听我这样说了之后,苏神色非常的平静,立刻对我说了一句,然后就抱着那些食材飞奔回家。
红发和长裙在这一刻随风飞扬,是的,一直以来,苏的心中最难解开的结,就是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因为果果姐临行之前,对苏的许诺就是:苏啊!等着姐姐赚了钱回来,给你买奥利安娜商店里最好的魔法假肢,让你过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会有一双漂亮的****……苏的心中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姐姐果果。
没想到此时的苏已想明白了一些事儿,在山庄里被囚居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原本那颗脆弱的心已经变得成熟起来,知道自己的需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关于新位面的事,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别对其他人说。”我背着她,继续对苏说:“不过到了那边,你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会帮你配制一些‘暗影之体’,不过你一次服用的剂量千万不要用太多,要适可而止,这东西很容易上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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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奥莉安娜魔法商店
奥利安娜魔法商店位于中央大街三十九号,这里是埃尔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所在地,这家商店经营的全部是魔法物品,魔法物品在格林帝国可以列为奢侈品行列,不仅仅因为每一件魔法物品中,都含有非常稀有的魔法金属或魔法材料,单单是这些魔法材料在市场上就价值不菲,另外这些魔法物品都是由魔法师们精心加工而成,这样一来,使得魔法物品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这家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在中央大街上已经有百年的历史,这样繁华的中央大街上行人如织,能够有资格推开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大门的人无一不是大贵族和一些埃尔城的名流,就算是埃尔城中魔法学院的魔法导师们,也不愿轻易踏足这里,细究根底,还是因为这儿的魔法物品太贵了。
这里的每一件的确是非常的好,但是上面所标注的价格也是会让所有魔法师贵族们背生冷汗。
有些魔法师宁愿花时间去逛学院门口的小市场,或是寻找那些不定期开设的黑市,也不愿上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可是就算这样,奥利安娜魔法商店依然是在格林帝国遍地开花,其中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物有所值!这就是这家百年老店出售物品的宗旨。
趁着苏在眺望街头林立的五花八门的商店,我悄悄地捏了捏自己腰上的钱袋子,最近魔法杂货铺的生意非常兴隆,马文前几天就将上月分红兑换成魔晶给了,没想到一间小小的杂货铺竟然为我带了三枚魔晶,三枚魔晶等同于三十枚金币。
对于埃尔城的人来说,一位普通人需要不吃不喝连续工作五年才能攒三十枚金币。
在此之前我已经积攒了二十五块儿,加起来一共就是二十八颗,昨天又在伊格纳兹的身上搜来了四颗,原本我是想购买一些二级的魔兽皮革,因为一级魔兽的皮革只适合制作一些魔法卷轴以及普通略微有些魔抗的魔法防具,但是这些皮革并不能承受住更复杂的魔纹法阵,我想要一些品质更高的魔兽皮革,为第一件魔纹构装准备足够的魔法材料。
因为只有独立的制作成功真正的魔纹构装的人,才会被魔法公会认可成为铭文师。
既然我已经能够在那些魔法符文板上成功的绘制出魔纹法阵,并在耶基斯的拼装之下成为大型的魔纹构装,耶基斯认为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绘制魔纹法阵的能力,可以尝试制作一些最简单一级魔纹构装。
但是耶基斯也是郑重地叮嘱过我,铭文师之路是一条用魔晶铺就而成的路,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魔法师很难在铭文师之路上走很远。一般那些有名望的铭文师们多半都是非常有背景的,而像我这样有铭文师天赋的魔法学徒,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愿意资助我的豪门贵族,那么我成为铭文师就会指日可待。
耶基斯的这些话也是我决定和马文一起开了一家魔法杂货店的最初原因,我觉得也许可以先试着自己拼一下,能不与那些豪门贵族世家签订契约,就尽量不去签约,不然的话今后的几十年也许我都要为今日的决定而束缚着,不过还好,马文的商业头脑远比他的魔法天赋要厉害得多。
兜里装着三十二块魔晶石,自然是底气十足。除此之外,我还有三张二级魔法卷轴‘魔力催化’。
在三天前,我成功地绘制出三张‘魔力催化’魔法卷轴。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成功,因为在制作魔法卷轴的过程中,发现以我魔法池中所拥有的魔法力,竟然无法顺利的将整幅魔法卷轴完整的绘制出来,到了最后几笔的地方,魔法池中的魔法力就濒临枯竭的地步,后来我不得已将蓝水晶石鼓的‘法力回复’开启,兼之我拥有百分之三百的恢复魔法力的‘暖气’,在绘制过程中,我又无限的拉慢了绘制卷轴的速度,这样一来,竟让我误打误撞地成功地绘制出一张真正意义上的二级魔法卷轴‘魔力催化’。
那些碧火墨水全部用完,我竟然幸运的成功三次,难怪这卷轴成功率竟然这样低,想不到这张‘魔力催化’竟是二级魔法卷轴。要知道二级魔法卷轴,一般只有正式成为魔法师之后,魔法元素亲和力达到一定程度,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也足够绘制一张完整的二级卷轴,这时候魔法师们才会尝试制作这些造价更高昂的卷轴。
有这么三张二级魔法卷轴,我想应该能值一些钱的,我记得当初在史洛伊特城的时候,西希会长就想用一张‘冰枪术’卷轴与我换岩心石来着。
我背着苏走到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对面的大街上,混在人群中刚刚要准备过街,恰好一辆黑色的魔法篷车从我的身边驶过,那辆篷车行驶的速度飞快,我的脸差一点就贴在车的侧壁上,篷车带起的冰冷劲风,刮得我的脸生疼,也将背上的苏吓得小脸苍白,‘呀’的一声叫出来。
如果不是一旁的安妮拉住我,也许我会被这亮篷车刮伤。
带着满腔的怒火朝着那驶远的篷车看过去,这是篷车窗口的精致小窗忽然打开了,一位少年从里面探出头,冷冷地看着我们,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不得不说他长得非常英俊,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贵族的气息,浑身散发着贵族世家百年沉淀出来的独特韵味。
我猜想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的贵族少爷乘着马车出来游玩,在街上居然让马车跑得这样快,真是不拿平民当人的一群可恶家伙。
“嘉,你没事儿吧!”苏见我一直在盯着那辆已经远去的马车,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摇摇头将脑中的怒意驱散,对她小声地说一句:“没事儿。”
我们几个人穿过中央大街,我带着她们几个来到奥利安娜魔法商店的门口,抬腿迈上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台阶,店铺门口左右两侧放置着两个精美的少女金属塑像,少女的脸被雕琢得精美绝伦,不到近前细细琢磨,绝难领会其制作大师的匠心是何等的细腻。
推开了那扇镀着一层魔法赤铜的古朴大门,本以为会很沉重,但是圆形的拱型大门竟然毫不受力地被我轻轻推开了,里面站着两位侍者,恭敬地为我们扶着大门,然后非常有礼貌地对我们说:“诸位客人,欢迎来到奥利安娜魔法商店。”
那中年侍者一脸的大胡子,但是浑身打理得非常干净整洁,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十分的谦卑,看我穿着一套柔软的奉献魔法上衣,便温和地问:“您是魔法学徒?”
我点点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古怪的问题。
“尊贵的客人,您好像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的奥利安娜魔法商店,请恕我直言,我们这里只招待魔法者。”侍者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并说对我们说:“请往这边走!”
原来奥利安娜魔法商店的销售模式非常的特别,一般前来购买物品的客人是不需要在魔法商店里随意游览的,通常会被一位经验丰富的侍者领进一间华丽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茶和点心供我们品尝,也有一些商品的精美画册,供我们随意挑选。
我暗暗的感叹这里华丽的装潢,看着墙壁上的壁灯都是一些篆刻着魔纹法阵的台灯,每盏壁灯上都镶嵌着一块儿精美的月光石,墙壁上还镶嵌着一些魔法壁画,看着画框像一幅幅液晶显示屏一样,里那些人物竟然在不停的奔跑,我仔细看才发现整幅壁画是在描述着一场经典的战役。
我第一次看魔法壁画,有些像是短片电影,很精彩。跟在一旁的安妮和苏,也是被奥利安娜魔法商店里面华丽的装潢吓到了,一时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那位侍者见我很快就清醒过来,很是诧异的深深看我一眼,我想他一定不知道,在前世的我看惯了一种叫电视的东西,对于这种只能不停播放重复短片儿的壁画,只是稍微会感觉有一点点的新奇而已。可是恰恰我表现得越淡定,越能赢得这侍者的尊重。
侍者向我询问所需要的商品,我对他说:“我想买一副魔法假腿,听说只有你们这里出售的假肢,可以根据客人们的身体条件,不断的做出修整,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您说得没错,我们这的魔法假肢都是格林帝国最著名的魔法工匠精心打造的,另外本店就有专职工匠可以根据您的要求,可以更改里面的一些参数。”那位侍者清楚我需要买的物品,立刻退出房间,开始着手准备。
据说在魔法物品中,除了魔法武器和魔法防具之外,最畅销的东西就要算得上魔法假肢这一类商品了。
格林帝国非常严苛的兵役制度,需要每一位帝国公民都主动的服兵役。在北方的战场上,与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交战。往往那些习惯使用巨大石器战锤的蛮族战士,会将格林帝国士兵的头颅砸碎,当然也有一些人被砸得断手断脚的,这些在兵役期服满之后伤残士兵往往会被遣返回家。
一些有钱的人家就会为自己的孩子买魔法假肢,据说这些魔法假肢装在身体上之后会像真的一样,这些做工精良的魔法假肢一直很受贵族们的追捧。
安妮开始进入奥利安娜商店的时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她的手摸着自己腰带上的钱袋子,指节被她捏的有些泛白,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梦想,果果姐也不会跟着冒险团四处的旅行,这一大笔钱,在当年,对于身为魔法师的果果姐,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我看得出来,安妮很渴望苏能有这样一副假肢,这样的话,能让苏可以跟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快乐地在草地上奔跑,至少这样可以让苏快乐一点。
侍者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就端回来一个托盘,放到我们面前的木质茶几上,上面居然有三幅形态各异的假肢。第一件假肢设计得极为简单,就像是一个金属卡箍上面装有一副弹簧片,看起来就像是两只高跷一样,不过那些金属簧片上篆刻一些简易的魔纹法阵,两块儿麦粒儿大的魔晶镶嵌在簧片的表面。
那侍者看我的目光落在最简单的那副假肢上,就为我介绍说:“这是魔法工匠马丁.皮萨尔大师的经典设计,它能够让使用者健步如飞,兼之这套魔法道具结构简单非常的轻便,金属板上的魔纹法阵也是风属性的魔法阵‘轻身术’,这款设计算是非常经典的一款,在所有腿部假肢道具中,这款销量是最好的。由于它制作的工艺简单轻便,它的造价也非常的合理,售价是两枚魔晶石。”
我的目光扫向第二款假肢,这款假肢要比前一款结构复杂得多,有点像是耶基斯学者魔法实验室里的那只金属魔法傀儡的双腿,或者更简单一点说就像是一副人类腿部完整骨骼,赤铜打磨而成的各种腿部骨骼拼凑在一起,每个块金属骨骼的连接处都有非常精细的活结,当然就算是最小的一块儿金属骨骼上,也拥有独立的魔纹法阵,那些魔纹法阵中流淌着淡蓝色的魔法元素能量,我惊叹单单这款假肢的复杂程度就远比耶基斯学者实验室里的要高级得多。
我心说:真不愧是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出品的魔法物品啊,果然是一直走在魔法技术领域的最前面。
“这款腿部魔法假肢也是魔法工匠马丁.皮萨尔大师的另一经典设计,这款设计在去年的帝*都魔法设计大赛上还拿到了奖,这款假肢几乎没有任何的缺陷,它可以完全让使用者感受到一双腿应该具有的所有能力,哪怕是一根小脚趾,也都活动自如,就算最小的部件上也有独立的魔纹法阵。相信我,拥有它的话,使用者的奔跑速度至少能与四级战士的奔跑速度所媲美,而且永远不会劳累,只要有足够的魔晶石就行。”侍者非常熟练的讲述着这款假肢的优点,并且在不停的示范。
他用手搬动任意一处活结,转动都非常的自如,而且可以看出来每次活动的时候,那关节就像是有自动记忆功能,总是能够回到原本的形态上来。在这位侍者的手中,这幅骨架式假肢就像活的一样。
随后他又说:“当然,它的价格也与它完美的工艺成正比,这款假肢的价格是十枚魔晶。”
这句话让一旁的安妮脸色一白,十枚魔晶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这已经超过了安妮所能承受的费用的极限,虽然我并没有想过要安妮掏这笔钱。
我对这副假肢也是感觉蛮好的,唯一缺点就是穿上去,下半身更像亡灵界的骷髅战士。一想到苏套上这副假肢的样子,不禁微微摇头。侍者见我并不太满意
最后一幅假肢上面盖着一块丝绸,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假肢,居然能够奢侈到了用丝绸盖在上面,要知道在埃尔城能穿得起丝绸衣物的贵族也不算太多,通常的平民都只是穿着一些亚麻布和毛料的衣物,只有一些少数不参加劳作的贵族们,才会穿着一些丝绸缝制的礼服参加一些舞会,以彰显身份,由此可见丝绸也是极为昂贵的布料。
掀开那块儿白色地华丽丝绸,里面呈现出一副流光溢彩的浑圆***那瓷白色精美的小脚趾上画着如豆蔻般嫣红的指甲,看不出这副假肢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竟然能够像真正的少女的玉腿一样,而且上面绘制着精美的魔纹法阵在绚丽的皮肤下时隐时现。
侍者介绍着第三款假肢,他知道这款假肢的魅力之所在,他曾经对至少一百人介绍过这款假肢,但是至今却没有卖出一副,其实说起来这一副也只不过是奥利安娜傀儡魔法商店的一个噱头,是属于镇店之宝。往往那些人在问价之后,都会啧啧称赞一番,但是真正想要买的人却是不算多,偶有那么几人感兴趣,听到那昂贵的价格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那侍者对我们几个人介绍说:“这副假肢是用青玉髓雕琢而成,上面完整的篆刻着一整套魔纹法阵,哦不,准确的说这应该算是一副腿部的魔纹构装,很多魔法师都想要一副完美的身体,这套魔纹构装就是因此应运而生,这副假肢里面的骨架就是之前我们看过的第二块假肢,只不过独具匠心的设计师在其外面又添加了这种极软的青玉髓,让它多一层华丽的皮肤而已。”
随后,那侍者尽可能含蓄地说:“当然装上这副假肢后,跑步的时候会感到非常的轻盈,据说就像在云端上行走,腿弯上还绘制的魔纹法阵是魔法技能‘跳跃’。这副假肢的售价为三十魔晶。”
青玉髓本身就是极为昂贵的玉石类魔法材料,这种属于宝石类的魔法材料拥有一些特定的魔法增益效果,我在一本杂学书上看到,据说将青玉髓的挂件佩戴在身上,能够增加体力恢复速度,但我没有从更权威的书中看到类似的说明,所以不敢确定这个说法是否正确。
我紧紧地盯着那副精美的假肢,沉默不语。
一旁的侍者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就静静的站在一旁,过了半晌之后,又对我说道:“或者我再拿其他款式的来?再看看?”
安妮和苏坐在沙发上耳语几句之后,脸色显得有些红润,显然是难以抉择。
我站起身来,眼睛望着第三件用青玉髓精雕细琢而成的那副假肢,对那侍者直接说:“不必了,我已经想好就选它!”
安妮和苏坐在沙发上惊讶的看着我,见我不明白她们的眼色,安妮直接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然后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那套假肢太贵了,其实第二件就很不错了,不过我手里可没有足够的金币和魔晶,你如果能借我六枚魔晶的话,我就可以将它买下来,那些魔晶我会尽快还你的。”
“魔晶就算是我借给苏的好了,苏需要代替我去个位面上帮我采集一些魔法草药,没有合适的腿怎么能行?如果运气好一点儿,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那些魔晶石来,相信我!”我对安妮说道,然后直接拽下腰间的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两颗魔晶石之后,将整个钱袋子丢给了那侍者。
我对那侍者说:“这个我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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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挑战西蒙乔
去往马斯小镇的马车缓缓地驶离车站,马夫挥动着长鞭在空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哨,四匹古博来马扬起蹄子在大路上撒开欢儿地向前奔跑,篷车中立刻传来一片惊呼,等到马车平稳下来,再看那马车已经远远地驶离了埃尔城,埃尔城的马车夫们习惯以这种方式,让送行的人们少一些离别的愁思。
篷车的后面还绑着四只大木桶,看得出这辆马车是准备将旅者运到马斯小镇,然后在从那运一些金苹果酒回来,马斯小镇的金苹果酒是在史洛伊特城都极为出名的。
看着辛迪艰难的将手和头伸出车窗,我们与她挥手告别,马车夫的呵斥,让辛迪停止了这样危险的动作,这位从马斯小镇走出来的女孩儿,终于踏上回家的路,这绝对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儿。
苏双手扶着安妮的胳膊,不太自然地站在她身边,对着远去的马车不停的挥手,毕竟那个女孩儿是在她最苦的岁月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这段友谊最值得珍惜。
沿着长途驿站往回走,担心苏刚刚按上假肢不适应,我想租个马车的,但是苏说她想在这个城市里再多走走,多看看。对于苏来说,这座她居住了十二年的城市,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见过,这条街很偏亮,管理者独具匠心在道路中间种植了一道漂亮的花墙,将两侧的行人分隔开,给我的感受就是很新奇,另外整条大街也是非常的干净,是埃尔城最具有独特韵味的几条街道之一。
车祸之后,苏很少出门,自然很少领略这个城市的风光,如今穿行在街头巷尾,自然有很多了乐趣。
穿着一条棉布筒裙,柔软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丝带,显得亭亭玉立。花费了三十枚魔晶买回来的副假肢拥有很舒适的托架,那些极为轻薄的金属卡箍有些像章鱼的触手,紧贴着苏的大腿,分别托在靠近膝盖腿弯处、大腿的中部、臀部都有托架,每当苏迈出脚步的时候,那些金属骨骼上的魔纹法阵就会被动触发,能够自动的调整苏身体的平衡,而且走路的时候,丝毫不会花费太多力气。
我想原来那个世界最高科技也不过如此吧!
果然就像地精科学家们在史书中所叙述的那样,这个世界里的魔法让科技文明停滞不前。
此时的苏,就像是刚刚新生的婴儿一样,对自己的一双新腿充满了好奇,她在不停的探索自己新腿拥有的各种功能,发现这副新腿真如那位侍者所说的那样,非常的轻便。我牵着她的手,她踩着青石板上的方格子,一格一格的向前跳,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儿。
我原本昨天就要去魔法杂货铺看看的,因为马文说店铺里的魔法卷轴已经不太多了,让我给他送一些聚火术魔法卷轴。
可是因为去神庙之后,返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有,那些原本打算给马文带过去的魔法卷轴,已经被我用光,聚火术卷轴都送给了小埃文,所以今天上午我打算再去一趟实验室,争取下午能那处一些应急的卷轴出来。
早上的时候,被安妮堵在家里,后来又去她家跟苏聊天,然后又去了一趟奥利安娜魔法商店,再后来去马车站送辛迪回家,将这些事儿忙完已经快要中午了。
我本打算在中央大街的路口与安妮姐妹告别,也不知道马文在魔法杂货店里等得我有多焦急呢!
但是苏显然不愿意太早回家,她很想多逛逛这个美丽的小城,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我不忍心将她就此丢下,于是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魔法学院,你可以在学院实验楼前面的草坪是吃一点儿校门口蛋糕店的甜点,等我把手头的活干完,我带你去逛一逛战争学院旁边儿的小市场,那里专门为学院里的学生们开设的自由市场,也很有趣儿!”
“好啊!”苏听到我的邀请,立刻笑颜如花,眼睛就像是湖水一样的清澈,那模样清纯的就像是早晨里沾满了露珠的小百合,我觉得苏有了这副假肢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自信了许多,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我转头看一旁的安妮,问她去不去学院那边儿,她站在街口在明媚的阳光下,一米阳光透过火红色长发,照耀在她白净的脸上,竟然在这一瞬让我觉得她美得是那样的炫目。
安妮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我们社团今天下午在学院的比武场有一场比赛,我要赶去那边。”
看来正好顺路,那就一起走。
我问起安妮今天下午比赛的事儿,安妮向我娓娓道来。
原来我们学院有很多自发组成小社团,这种社团往往是一些学院性质的探险小队,这些社团会在课余时间组织一些小团体的活动,在假期里会组织一些探险活动,战争学院是十分鼓励这种小团体的课外活动的,有时候甚至会对一些很有成效的探险活动,给予一些学分上的奖励。
安妮的小队就是为了完成探险任务,刚刚从南方回来,前后历时将近三个月,看来学院一定是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这些小社团往往在学院里还会组织一些小型的比赛,相互之间切磋战斗技巧,这种小活动在学院的比武场非常的盛行。到现在我才知道安妮的这个小社团的名称叫战魂小队。
听说学院还有一个战队排行榜,他们小队并不在最优秀的第一集团中。
当安妮提起她的小队的时候,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一抹忧愁挂在脸上。安妮的腰上有伤,就算是最好的‘急救术’和‘水疗术’配合,安妮那种程度的伤,也需要在家静养一周才能痊愈,这时候的她绝对不宜参加比斗,只看她今天穿着一件随身长裙,而不是那件惹眼的红色火蜥蜴皮甲,就知道她今天是不准备上场的。
昨天在山庄里,那位盾战士大腿上也受了一些伤,看得出伤势并不算轻,如果参加这种武斗比赛,少不得会撕裂伤口,这样会阻碍伤势愈合的速度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参加,不过在一个战队之中,盾战士是至关重要的,是整个团队灵魂人物,要是没有盾战士的话,还真是件麻烦事儿。
我们并肩走在中央大街的人行路上,苏的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安妮,保持着平衡一步步向前走,她脸上的笑很甜,银铃般的笑声让街上的行人频频的看向我们,倒是一旁的安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担心下午的比赛?”我探头问向安妮。
“恩,我和雷纳德都没办法上场,可能会输得很惨,这场比赛关系到战队的年度排名,如果再降名次的话,也许没资格参加校园精英战队选拔大赛了。”安妮眼睛看着前面的路,有些不甘心地说,停顿了一下又说:“四年级了,是我在战士学院的最后一年!”
这时候我听见背后有人带着骄傲的语气,对着安妮说:“跟着雷纳德那家伙混,能有什么好成绩,倒不如加入我们。”
听到这声音,苏的手忽然间就抖了一下,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不知道谁能将苏吓成这样,回头看过去,就见身后站着四名战士学院的高年级学生,其中一位恰巧我还认识,正是上次因为鲍比跟我约斗的凯佩尔,被我三拳打晕过去的那个家伙。他们都穿着同一款式的刺尾蝎狮轻皮甲,这款式与做工都非常的考究华丽,衬托他们那健硕的体型,竟然都显得非常的俊朗,少年人身上那种贵族气息,一下子彰显出来。
他们身上的徽章、服饰、挂件、佩剑都是一些极为考究的奢侈品,凯佩尔见到我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看得出来上次的比斗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些阴影,不过另外三个人显然并不认识我,我在一旁对着凯佩尔冷笑,因为我和凯佩尔的赌约里提到过,无论在哪里,只要我碰见他的时候,凯佩尔就要躲的远远的。
我冷冷地盯着他,自然是想看看一位贵族会不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这时候的凯佩尔脸胀得有些红,双拳攥得骨头节都泛起了白色,狠狠地对我撂下一句话:“上次真不该对你手软!”
“如果你觉得那场失败是因为你心软了,那么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时间、地点随你定,我们可以重新再比试一次!”我淡淡地对她说道。
“你这是在侮辱一名真正的骑士,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的,不过我也会将战书尽快送到你手中,希望你面对我的战刃时候,也会有现在这样的勇气!”凯佩尔只是撂下了一句狠话之后,竟真的转身离去,贵族公子那种骄傲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就算是转身而去的时候,也显得是那样的的骄傲。
对凯佩尔这种时刻都会无比臭屁的姿态,我也是非常无语,不过他这种愿赌服输的光棍架势,还是让我觉得算是爷们,此时的我只能高声回答:“随时恭候你的战书!”然后目送他转身离去。
这样一个小插曲,让对面的另外三位高年级学长满脸雾水,不知道我和凯佩尔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约定,直到凯佩尔已经远远地走开,另外左侧的一位腰上挂着把罗马剑,头发金黄而微微有些卷曲的贵族公子恍然大悟,指着我的脸说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位魔法学院的新生,难怪凯佩尔见你转身就走。”
安妮转身对着剩下的三位贵族公子最中间那位长得有些消瘦,眼窝有些发青,看起来就像是纵*欲过度的少年怒目而视,然后冷笑着说:“没能请你去警卫营喝茶,真是有些遗憾啊,西蒙。”
“安妮,你是不是忘记了在埃尔城,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开口说话的那学长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面色也很是阴冷。
他用左手轻轻地捻着自己的下巴,翻着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安妮姐妹,对着安妮说:“我还是觉得你加入我的战队,比较明智一点儿,我将队伍剑士位置预留给你,你是知道的,不要让我失望,好么?”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少年骄傲的声音和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脸颊上涂得一抹腮红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庄园地牢里那位穿着便服的年轻少年,是的,没错就是他——西蒙.乔,庄园主人埃尔城议会长大人奥亚.乔的儿子,我没想到昨天的一场行动之后,这位贵族公子竟然安然无恙,这位议会长大人的能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别做梦了,西蒙。”安妮冷冷地盯着他,说道:“我是不会忘记你对我妹妹做的那些事儿,总有一天我会悉数奉还!”
“哈哈哈,这是今年以来,我听过的最好笑的故事,一位贫民剑士对一位贵族出言不逊,我可以原谅你的莽撞,因为你很讨我的喜欢,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我朋友的面前,这样不给我面子,这会让人怀疑我的家教有多么糟糕,请你务必要记得,只要你还想要在埃尔城里生活,必须遵守我制定的法则,这个城市,我才是主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西蒙乔对着安妮说的话,真是将自己当成埃尔城里的小王子了。
安妮冷冷地嗤笑一声,我能感受到她身体在暗暗地发抖,但是倔强的女孩儿却丝毫不让的反驳说:“我可不认为安琪博尔德皇室会将这里交给你,等你拥有埃尔城的那一天,再这样口出狂言吧!”
说完这些话,安妮拉着苏转身就想要离开。
西蒙乔快走几步,挡在安妮的前面,脸孔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他已经忘了一位骑士应该有的风度,这时候他狠狠地盯着安妮恶狠狠地说:“我会让你后悔今天说过的这样的话。”
他那涂抹了一层白色胭脂的脸靠近安妮,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说道:“等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那一刻,可别忘了今天你的硬骨气。你的这些话,让你妹妹活的很不如意的。千万可别后悔!”
安妮的脸色有些难看,果然提到了苏,就触及到了她的软肋。
可她依旧是不肯示弱,针锋相对地说:“你要再敢动苏的注意,别以为你老子还能救你一命!这次战队排名赛的时候,我会让你尝到自己酿造的苦果究竟是什么滋味。”
苏在一旁被西蒙乔的那些狠话吓到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
“还是考虑怎么样获得排名赛的资格,再对我说这话吧!”西蒙乔冷笑着说道。
这时候他向我和苏看过来,然后嘴里啧啧的称赞道:“这小妞若是站起来还真是有点小清纯的味道,能在奥利安娜魔法商店买的起魔法假肢,让我猜猜是不是伊格纳兹留下的财富被你们得到了?想不到你们两姐妹花模样还真有些相似,就是脾气相差太远。要不你劝劝你姐,要是我心情好的话,也许会收留你这个小瘸子!”
“西蒙乔,你个混蛋!”
安妮彻底暴走了,苏就是她的逆鳞。她抬起胳膊对着面前的西蒙就是一个耳光,但是那清脆的声音始终没能扇响。
西蒙在下一刻,抬手叼住了安妮的手腕儿,没想到西蒙乔的速度力量都不比安妮差,而且是在安妮失去理智的时候出手,一下子紧紧扣住安妮的手腕儿,让她无法挣脱。然后伸过头来,笑嘻嘻地用鼻子在安妮脖颈处用力嗅了嗅,赞了一声:“好香啊!”
身后他那两位朋友一直是静静地站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既不帮忙,也不阻拦。
西蒙乔忽然将脸凑到了安妮的粉颈下面,伸出猩红的舌头,要去舔她的锁骨……
一面冰盾贴着西蒙乔的脸凭空出现,他的舌尖儿一下子甜在冰盾的表面,冰盾就在他舌尖儿作用之下,忽然间爆成一片冰粉了,上面燃烧的冰焰尽数反弹到西蒙乔的身上,一瞬间他就像是挂满了浓霜的雪人,在这炎炎夏日的中午,身体散发的寒气,竟然是让身边的人打个冷颤。
我施展了冰盾之后,自然是不能留手,要不然面前三位贵族公子哥联起手,我也注定只有挨打地份儿。
冰盾爆开的一刹那,我向前抢了一步,拉着安妮和苏的手瞬间施展‘抗拒火环’,直接将一脸懵*逼*的西蒙乔推开,那无可抵挡的推力将西蒙乔倒退着推开。
这忽然间的变故,让另外两名贵族公子脸色一变,他们刚刚反应过来要冲上来帮忙。
我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指着天空喊了一声:“落!”
一面巨大的冰墙从天而降,轰隆一声巨响,狠狠地砸在人行路上,幸好我们这边吵架的时候,周围的行人都远远躲开,他们也是相当畏惧埃尔城中大贵族家中的年轻纨绔子弟们,所以冰墙落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砸到人。
冰墙将我们和西蒙乔隔开,我拉着安妮和苏从容的离开。
绕过冰墙追上来的那两位贵族公子,在我淡淡地注视下,竟然忍住了没出手,真是好涵养!
原本我这样做,是想先引诱他们两个先出手的。
我身为魔法学徒身份的贵族,他们是家族传承的贵族,彼此之间都有贵族身份,互相动手的话,是受到格林帝国法律约束的,谁先动手责任就由谁负担,可是那两位西蒙乔的朋友,竟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注视我。
既然没有动手的理由,临走之际,我转头远远地对西蒙乔说:“西蒙乔学长,我明天会亲自去战士学院四年级学部将我的战书送到你手里的,您可别不来上课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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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杂货店里的生意
“嘉,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我可不相信是莱恩特叔叔给你的,三十枚魔晶够他不吃不喝赚上三十年。”苏说。
她手里拿着一根棉花糖,跟在我的身走向半山腰上的魔法学院走,她的额头上沁出了晶莹的汗珠,脸颊显得有些红润,这座山虽然不算高,但若是一口气爬上来,着实需要花费一些体力的。
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西蒙乔无端挑衅而变得很糟糕,反而看起来还不错。
对于我来说,终于完成了一件心底的愿望,我甚至有点想喝上一点苹果酒,庆祝一下。让苏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自由的奔跑,是果果姐五年之前想做的事儿,今天我为她完成了,我一直以为自己说服不了苏接受我的帮助,现在居然可以了,我觉得这要感谢西蒙乔。
也许是因为拥有了双腿的缘故,原本在平时显得很文静的苏,笑容比往日多了许多。
安妮落在我们两个人身后不远处,依旧是心事重重。
“一个半月之前,我有幸跟着学院其他同学参加了十年一次的辛柳谷探险活动,那次我们小队在辛柳谷得到了非常丰富的魔法材料,我们带回来的那些魔法材料有一多半儿需要交给学校,剩下的那些魔法材料和我们小队成员平分,这些魔法材料一下子让我变得很有钱……你可能想象不到,一次辛柳谷的旅行,我获得了普通人辛勤劳作一生,都没办法赚回来的财富。”我详细的给苏解释那些魔晶合理的来源,以示这些魔晶石都是合法获得的。
“怎么会这样?”苏有点不太相信。
“因为那座山谷非常的富饶,里面的财富多得你都无法想象。”我得意洋洋地对苏说:“一会我可以带你去我的魔法小店里去看一看,我和学院里的朋友一起开办的,生意非常好,售卖的那些魔法材料就是我们在辛柳谷中的所得!”
中央大街一直通向半山腰上的市政大厅和战争学院,这条路并不算陡峭。
安妮走上来,面对我说起那些魔晶的事儿:“吉嘉,那些魔晶算是我向你借的,我会一颗不少的还给你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也许毕业之前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偿还,但是毕业之后,我可以找一个冒险团……”可是她越说声音越小,大概是想要算出三十颗魔晶石究竟要偿还多少年才能还清,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一定是想到这笔债务可能将耗费她全部的青春。
面对有些拘谨的安妮,让我想到这几年真正扛起家中所有重担的正是眼前这位女孩儿,她一点点的由青涩变得成熟,有叛逆变得稳重,在果果姐离开家之后的这些个****夜夜里,那位给予苏关怀和照顾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女孩儿。可以说这个家的全部重担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一直在不断地努力着,只为了让苏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儿。
我原本是想说,这些魔晶根本就没必要还给我,不过我想到安妮倔强地脾气,她是那种坚强而又独立的女孩子,就算姐妹俩这两年过得这么艰难,可是她却从未向邻居们寻求过任何的帮助。单从这点就知道她是个多么要强的女孩儿。我担心那些善意会被她拒绝,所以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如果将来条件再好一点儿,我甚至考虑给苏买一副云中之城里翼人一族工匠们制作的魔法翅膀,听说它们喜欢抓成年的鹰身女妖,将它们的翅膀斩下来配合秘法和魔法符文,制成一些飞行类魔法器具,我想如果苏能有一对儿魔法翅膀,一定会更方便,想到这我的心中一热。
我嘿然一笑:“知道了,安妮姐,你都说过好几遍了。我又没什么急着用钱的地方,再说我和苏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的。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加入安妮姐的战队,我想……”
我还没把话说完,我想如果我若是一直不开口的话,安妮姐以虚会一直纠结下去。
“好啊!”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迫不及待,她的嘴唇就像是一颗殷红的樱桃,微笑的时候露出两颗雪白的贝齿。
“嘉……”
我转头问她:“怎么了,安妮姐?”
“谢谢你!”
……美丽分割线……
安妮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与我们分开,她要先去和朋友们汇合。
我带着苏走进魔法学院的校区,在学校门口的蛋糕店里,给苏买了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这里的蛋糕配上一杯滚热的甜牛奶,简直是好吃极了。特丽莎的那只魔宠岩石高仑如今还耸立在实验楼的大门外,不过它现在的肩膀上已经有了一块金属肩甲,那处肩甲被特丽莎擦拭得铮亮。
尽管是星期天,实验楼的草坪上还是坐着三三两两的魔法学院学生,几个时常在实验楼三层上能够经常碰面的其他魔法学者的助手,聚在一起正在畅谈一些学术上面的问题,他们多为二三年级的魔法学徒,如今四年级的魔法学徒们已经陆续的辞去了实验楼里的兼职,专心致志的想突破九级魔法学徒的瓶颈,希望能够在毕业前夕成为一位真正的魔法师。
只有在毕业前成为魔法师的学生,才有报考格林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资格。
经常与那些师兄师姐们在三楼实验室里见面,早已经变得很熟悉,见我走过来,有人向我打招呼。
“嘿,吉嘉,难得星期天还能看见你!”
“嗨,吉嘉,你从哪带来的漂亮妹子,我可不可以约她吃晚饭?”一位卷发男孩儿,脸上长着一些雀斑,带着一副眼镜笑嘻嘻地对我说道,他身后的众人还在狂吹口哨起哄。
“当然,哈维,祝你成功!”我笑着对他说道。
我让苏在楼下草坪上等我,独自进入实验楼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争取用最短的时间画出几张合格的聚火术卷轴出来。
实验楼里总会有一些魔法药剂师们在调配魔药,我在一位魔药导师那里要来了一些不掺杂宁神花汁的月光墨水,那位魔药导师递给我月光墨水的时候,还叮嘱我说:“吉嘉,这管墨水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稳定,弄不好就会爆炸,你要小心一点。”
只有月光墨水所使用的魔法材料,学院是无限量供应的,因为制作这种墨水的魔法草药,学院的药园里都有,材料成本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之下,制作一点月光墨水对于那些魔药学者们来说,并没有多难。
绘制那些聚火术魔法卷轴对我来说已经轻车熟路,很快我带着一大捆儿聚火术卷轴跑到楼下与苏汇合。
路过魔法学院的生态园的时候,我看到鲍比和米莉坐在一株棕榈树下,笑嘻嘻地也不知道说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他们可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我。
经过校门口的时候,看见那位帅气的三年级学长本杰明正追在苏菲儿的身后,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奈何苏菲儿根本就不睬他。白色的真丝长裙衬托得她就像一位美丽的公主,她抱着一本魔法书,快步向教师宿舍区跑去,长发随着夏季里温热的风不停飞舞,随着一起飞扬的还有晶莹的汗水。
苏菲儿专注于怎么样才能甩开本杰明,自然是没能注意到我,反而是本杰明看见我想校外走,很是熟络地向我打个招呼,同时也很有礼貌的对苏点点头,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他的礼貌反倒是吓了苏一跳,连忙还礼,苏行礼的时候显得非常生疏。
我和苏不在魔法学院里逗留,径直去了小市场魔法杂货店。
站在小杂货店的门口,就发现里面挤满了人,马文在上周就将隔壁的店铺盘下来,刨冰店和杂货铺彻底分离开,不然光是买沙冰吃的学生,整天都能将杂货铺塞得满满的。现在,就算是在刨冰店有了自己的店铺,可是那些排队的人还是足足有几米长。
司佩正在一架老实刨冰机前面,将一块儿完整的冰柱放在刨冰机上,她的面前有一大排等待着购买红豆沙冰的学生。在这样的炎炎夏日,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专注的指挥两个女孩儿将冰柱压实。旁边有个女孩儿正在向装满了刨冰的碗里舀红豆沙和糖浆。
“啊!吉嘉,你可算来了,你若是再不出现的话,马文就要撕你的霜冻卷轴了!”司佩的腰上系着一条围裙,抿着嘴对我抱怨。
我对着司佩做了一个待会儿就去办的手势,就拉着苏挤进魔法杂货店的大门,一进门听见马文无奈地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真是抱歉,聚火术卷轴已经卖光了,我还不确定今天能不能拿到新货……”
杂货店里面的空间并不大,这时候挤着十几位客人,就显得格外的拥挤。看见我出现在门口,马文才算是呼出一口气儿,并连连招呼我,对我说:“嗨,嘉,你再不来我就要歇业了,你这两天到底跑到哪去了?”
“不是都说要去神庙逛一圈儿的嘛!”我不在意地说。
这时候,司佩从外面进来,我为她和马文介绍苏:“这位是苏,是我的邻居,也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我又对苏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兼合伙人,司佩和马文,他们目前和我一样,都是战争学院的学生,司佩目前在战士学院,马文和我都是魔法学院的新生。”
司佩带着苏走进杂货店的里间,又给苏端上来一大杯红豆沙冰,笑嘻嘻地说:“吉嘉发明的冰点几乎风靡整个战争学院,现在埃尔城里也有好多冰铺出售这种美味的冰点,你在家一定是经常吃吧!”
苏的脸一红,很老实的摇摇头。
“自由女神在上,这人不会小气成这样子吧,他在家从不做这种沙冰?”司佩见苏小心翼翼的吃着沙冰,果然是一幅第一次吃冰的样子,不免惊奇地问。
苏的脸一红,说:“他可不是小气的人,只不过这个夏天我总是不在家里面!”
苏连连为我辩护,司佩也是为之气结,对苏悄悄地说:“你不要护着他,他可不像你见到的这样老实。”
“今天下午已经有十几位客人过来买聚火术卷轴,偏偏就***这种卷轴脱销了,你说我的心里有多急!还有你赶快去看看我们的仓库,就连最后一面冰墙都被敲碎了,你要是再不出现,为了维护我们小店的名誉,你信不信我撕了你那些霜冻卷轴!”马文恶狠狠样子,就差一点要抓着我的脖领子质问我了。
我搂着马文的肩膀,背着人群将怀里的一捆儿聚火术卷轴都拿出来交给她,他看着我拿出来的那二十几张聚火术卷轴,颇有些失望的说:“才二十几张,我要是这样拎出去,就能瞬间抢光了!”
“兄弟,我要的是大量,大量的制作一批聚火术卷轴,趁这样的好时候,我们借机会赶紧捞上一笔!”马文将那些卷轴都塞进怀里,就钻到柜台那边儿,这时候店铺里只有一位侍者在忙碌,真是再多一双胳膊都不够用啊!
马文说起聚火术卷轴面临的商机,我才想起来原来快要到暑假了,学院的那些战队差不多都要组织户外活动,很显然如今最畅销的东西就是聚火术卷轴和午餐肉罐头,对于聚火术卷轴是属于我们这里独家买卖,自然是火爆到不行。
“了解,了解!辛苦,辛苦!”我连连安慰快要暴走的马文。
杂货店和冰点店的生意好到了爆棚,大家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振奋,我临走的时候又掏出了三张大魔法卷轴儿交给马文,马文伸手就要展开一个试试效果……
这丫的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次拿过来一批新的聚火术卷轴,直接扯开一张,看看里面墨水与皮革的质量。
可是我递给他的是二级魔法卷轴‘魔力催化’!
我连忙拉住马文的手,在他耳边轻语几句,马文听了之后,吓得拿着那些卷轴的手直哆嗦,连忙将三张卷轴贴身藏好。
离开杂货店已是一小时之后的事儿,此时杂货店后院儿的仓库里再次摞满了大块儿的冰墙,杂货店里的卷轴货柜上再次摆上了廉价的聚火术卷轴……
我拉苏低调的离开了魔法杂货店,这是的苏才真的得到释怀,她终于知道我的确有赚三十魔晶的能力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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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校园武斗大赛
杨花似雪季节过后,仲夏是学院里最热闹的时节,四年级学长们在忙着准备他们的毕业典礼和成人礼,作为最后一个学年,每一位即将毕业的学长们都希望在学院里留下一点点的属于自己的足迹,当然这一份荣耀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只有学院中那几位最顶尖的学生名字或许会留在荣誉墙上。
这几年学院为了提高学生们的综合素质,推行了战队团体的竞赛模式,学院支持学生们自发的组成战斗小队,一起训练,一起冒险,只为了能够培养出学生们的团队精神。毕竟那些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有一个好的团队,能够增加在战场上活下来几率。
只有北方的一些学院才会格外注意这方面的教育,因为这些学生在走出校园之后,即将面对的是比自己强壮十倍甚至更多的野蛮人。多年以来的战斗经验告诉我们,与那些力大无穷的蛮荒蛮人打仗,一定要团结起来,以小团队的作战模式才有希望战胜那些个体实力强大野蛮人。
战争学院的夏季学院战队武斗大赛与其说是学院赛事,倒不如说成是四年级的学长们展现自己力量的一次盛会,毕竟是四年级的学长们,已经无限接近了真正的一级战士或是一级法师,所拥有的力量远远地超过那些二三年级的学生们,所以真正名列前茅的那几支战队都是四年级学长们组成的战队。
每一届武斗大赛的冠军战队的名字会被刻在战争学院的荣誉墙上,这个至高荣誉才是诸位学长们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实力的重要原因,谁不想将自己的名字刻录在母校的荣誉墙上?
为了保持大赛的公平性,并不是随便一只战队都能参与比赛的,在此之前还会有更激烈的资格争夺赛,一共会出现十六支战队取得最终的参赛资格。
安妮所在的战魂小队正是在资格赛最后时刻冲出来的一匹黑马,因为之前的三个月中小队在南方某处完成一项学院的任务,所以当安妮姐和她的朋友们返回战争学院的时候,学院的资格赛已经接近了尾声,原本他们的战队没有参加资格赛,将无缘这次武斗大赛,但是院方考虑到战魂小队的特殊情况,才决定临时加赛,给战魂小队争取了一个额外的机会。
学院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挑出被淘汰排名最靠前的四支战队和战魂小队一起进行一个复活赛,复活赛排名第一的战队有资格挑战十六支已获得参赛资格的战队里的任意一支,只要取得胜利,就将可以将那支战队淘汰掉,成功晋级十六强。
原本果果姐的战魂战队成绩还不错,与另外一支叫做金属壁垒战队共同都是三战全胜的战绩,排名并列第一,今天下午这场比赛就是需要与金属壁垒战队正面角逐究竟谁最终拥有挑战资格。其实按照安妮的战魂小队真正的实力,与金属壁垒战队相差不大,若是凭实力比赛的话,胜负未可知。
金属壁垒战队集合了一群喜爱重装甲的战士学徒,他们都对金属板甲有很强的偏好,这是一群肌肉男和绝对精良的防御装备组成的一支战队,战斗非常有特点,直接碾压式团队冲锋。这种战术威力很强,也有很大缺陷,对于战魂小队来说,想要战胜金属壁垒战队原本就不算太容易。
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安妮和朋友们一起去营救自己的妹妹,这一次行动让安妮与战队的队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恐怕一周之内都很难进行激烈运动,对于战魂小队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我一边盘算着晚上还有多做一些聚火术魔法卷轴,一边和安妮向学院里的武斗场走去,也许战魂小队的比赛就快要开始了,我觉得应该去给我的新朋友加加油。
已经过了正午,学院里的林荫小道上行人不算多,这回再一次遇见了垂头丧气的本杰明,他漫无目的地在林**上走着,手里的那株玫瑰花被太阳晒蔫儿,他身上穿的羊皮甲剪裁地非常合身,本杰明的身材要高出我很多,猿臂蜂腰的他长得很是俊朗,身材也是天然的衣服架子,无论穿什么他都非常的帅气。
他走在校园林**上,黄色的卷发柔顺的贴在额头上,他的腰间配有一把军刀和一把短枪,他抬起头再次看到我,也是颇为惊讶,随意的将手里的玫瑰花丢在路边的草丛里,脸上带着笑容对我说:“吉嘉,咱们真有缘,居然能在这么大的学院里接连碰见两次!”。
我看他并没有像其他四年级的学长那样,要么就在练功室苦练技法,要么就随着小队去野外练习战术配合,反正都是紧锣密鼓的为武斗大赛做准备,只有他丝毫不紧张,这位剑士二班的学长在整个剑士班里,剑术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人,居然在周末吊儿郎当地在校园里闲逛,这也真没谁了。
我问他:“杰明学长你怎么不去跟团队一起训练?”
“训练,我为什么要去训练?”本杰明反而奇怪的问我。
我拉着苏的手,站在本杰明的面前仰着头看他,他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比我足足高了两头,只有和苏站在一起才觉得有点自信,至少她和我一般高。
我对他说:“不是就要举行武斗大赛了吗?所有的战队都在秘密集训,你也应该去参加的吧!”
“你们魔法学院一年级的新生,居然也关心这事儿?现在的你们不是需要没日没夜的冥想,快速的突破七级吗?”他用手揉着自己后颈,反而问我。
我腆着脸对他吹嘘:“我每天都练得不知有多勤奋!”
“算了吧,你们魔法院一年级的学生就那么三十几位,别看平时高德佛里把你们当成金豆子一样捂在手心里,整个战争学院的人都瞄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说起来你要算是整个魔法班最懒散的人吧!知道风系魔法班的魔法导师伊桑怎么评价你的吗?”本杰明在我身边走边说。
也许他天生就平易近人,反正我和他就是很谈得来,偶尔还会互相调侃,他是一位很随和的贵族,从不因自己出身名门世家而欺负弱者,他的骨子里就有着绅士的风度。
不过听他如此说,说实话我对风系魔法师没有任何的好感,原因是风系魔法导师亚伯拉罕在两周之前,竟然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试图侵占我的朋友特丽莎的岩石高仑,对于这种无耻的事情,我觉得风系魔法导师们的人品都有待考量。
在我的主观印象中,魔法师的脾气秉性深受身体中魔法元素的影响,就像是海蒂老师是位冰魔法师,她自己也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再比如火系魔法导师弗兰德暴躁的臭脾气,所以我一直觉得风系魔法导师是最难以捉摸的,性格就像是飘忽不定的风,绝对不可能好哪去。
“他还会评价我?我以为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好徒弟斯威夫特呢!”我说。
本杰明哈哈一笑,显然他知道我们班的斯威夫特,看我居然这样说斯威夫特,不禁开怀大笑。
一旁的苏性格内向,津津有味地听着我和本杰明相互调侃,倒也不觉得无聊,她笑起来很甜,。
本身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只要乖巧一点,美女走到哪都不会让讨厌。
本杰明决定不再卖关子,直接告诉我:“伊桑老师说:若是海蒂老师身边那个小子把自习课的时间花在冥想上,这一届新生骑马都追不上他。”
我是没有想到伊桑老师会对我有这样高的评价,一时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只是觉得本杰明一下子将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立刻就说:“别扯远了,你还没跟我解释,你怎么不参加训练呢?还是说你的名字写在学院的荣誉墙上,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拜托,吉嘉你平时稍微关注一些学院里的事儿好不好,你是不是教室、实验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将你弄傻了,我们蜂刺战队什么时候需要赛前训练了,排名第二的烈火战队实力被我们甩开三条街,学院里还没有出现能跟我们正面抗衡的战队呢!”
本杰明没好气儿的说道,显然对于我不关注他的事情有些腹诽。
接着他又对我说:“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应该是阿博他们去战士公会考战士资格证的日子,我们战队休息一天!你觉得能在四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一级战士的学生,在咱们学院一届能出几个?”
本杰明提起自己的战队,神气十足,不过我真的没听过。提起自己的强大伙伴,也是一脸自豪。
本杰明本来一脸的期待,希望自己说出战队的名字,会有尖叫和欢呼声,可是等来的居然是面前我和苏两个人的一脸茫然,非常泄气,就连自己战队还有几个有队员即将要成为正式的战士,也没心情炫耀了。
他在三岔路口,他见我拉着苏并没有转弯的意思,连忙拦住我问:“喂,嘉,你要去哪?图书馆走左边,实验室走右边,你向这边走什么?前面是通往战士学院的路!”
“我要去战士学院的武斗场看一场比赛!”我对他说。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喂喂喂!你不会也想去看系花的比赛吧?”本杰明一脸惊讶地问,然后又在嘴里嘟囔:“那可是一位火辣的妹子!”。
“什么系花,我刚刚加入了一个战队,一会要参加比赛啊!”我对一脸懵*逼*的本杰明说道。
“一年级的菜鸟什么时候都可以参加武斗大赛了……”本杰明嗤笑我说,又很是不屑地嘿嘿笑个不停,他以为我不知道这种武斗大赛,就是高年级的表演赛,为了我能免受比赛时候带来的皮肉之苦,一直劝说我,打算让我取消参赛的念头。
作为一位开场有可能瞬间被打出局的魔法学徒,比赛时候的风险还是蛮大的,谁也不会将一位魔法学徒一直留在赛场上。
我浑然全不在意的瞄了他一眼,没吭声,反倒是苏听了本杰明说的这些话,有些担心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向本杰明询问了一些关于比赛的事情,听说比赛的时候,各个战队是可以使用武器的,我觉得刀剑无眼,尤其是在团战的时候,更加的混乱,受伤倒也无所谓,但是若一不小心失手将另外团队的学生杀死,那样的话怎么办。他对我说参赛队员们使用的都是同等重量的铁木武器或是乌木武器,而且没有开刃,最多只是会被打折一条腿或者是两根肋骨,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瞄着我的肋骨?
后来说着说着,我们就聊起了黑市拳赛,他对我说相对于这种程度的比赛,有些地下黑拳赛要比这血腥得多,也更激烈,如果想要买一些战奴,地下黑拳门口的奴隶市场是最佳的选择。我说我很想见识一下黑拳赛,问他下次去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本杰明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我们这一路闲聊,很快就走到了如同一座巨大篮球场一样的建筑旁边,这座武斗场周围种满了红橡树,一些橡树上残留着踢打的痕迹,大概是战士学院的学生在此晨练时留下的。本杰明遇见了两个同学,于是就甩下我和苏,去跟他的那些朋友们待在一起。
战士学院一共有五座武斗场,这座半圆形的建筑是学院里的三号武斗场,我们赶到的时候还陆续有人往里面走,但是并不多,也没有人在门口收门票。上次与凯佩尔约斗的时候,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来的并不是这一座,这座武斗场的看台带有很宽的遮雨棚,看起来还不错。
沿阶而上,我和苏穿过赛场的大门,刚好看到巨型石条砌成的擂台上一位战士被一把战斧砍倒在地,那是一把厚重并且没有开刃的乌木斧子,虽然没有飙血的血腥场面,但是看那位战士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手臂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看起来他至少已经骨折了。
武斗场上,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儿。这时穿梭在战场中的裁判立刻赶到近前,飞快的贴着倒在地上的那个战士的耳朵耳语两句,确认他受到重创,已经无力比赛,连忙高举手里的小旗,示意场边的医护人员赶快过去帮他治疗,一旁场边的等待多时的救援人员立刻冲上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跟着救援人员一起向前跑着,她穿着白色的知识法袍,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带着黑色玳瑁框的眼镜,脚上穿着一副水晶凉鞋,跑的时候,雪白美*腿在白色法袍下面时隐时现,看台上大多数男士的目光都从那些比赛的队员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尽管已经认识她很久了,但是第一眼的看到她的时候,依然会觉得她美得无匹,美得是那么纯粹。
她就是苏菲儿,这比赛的治疗师,她跑到赛场中央,开始迅速的为那位受伤的战士治疗。赛场上那些倒在地上的手上的学生,陆陆续续地都爬起来,胜利者抱在一起欢呼雀跃,失败者颓然的站在一旁,互相参扶着走出赛场,不过我没看到人群中有安妮的影子。
这时候,裁判宣布比赛胜利者的名字,看台上传来一片欢呼声。
我听到裁判说出的名字不是战魂小队,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望与沮丧,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她有些失望的嘟着小嘴对我说:“嘉,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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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替补第七人
三号武斗场的内部设计像是一口平锅,最中央比武的地方恰好是平锅的锅底,四周圆形的看台呈阶梯状向上延伸,直到顶部与遮雨檐连成一体,就像是一个大坛子。我和苏进入武斗场后,直接来到看台的最下面,这里与武斗场仅仅是隔着一排铸铁围栏。
围栏上面的黑漆已经变得残破不堪,露出里面红色的防锈漆,即使是在这层防锈漆上,也是布满了划痕。进入盛夏的雨季,我想这扇围栏也许会被那些略带酸味的雨水腐蚀得锈迹斑斑,武斗场要比看台低两米左右,所有观众都能够清晰的观看比赛。
这座武斗场真正的赛场足足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被黄土夯实的地面非常的平整,裁判宣布胜利者战队的名字之后,很低调的向我这边儿跑过来。
我这时候在武斗场的入口看台边缘的栏杆旁边,双手扶着栏杆正向比赛场里面眺望,苏就站在我的身边。
那位裁判跑到我的脚下,竟然来了一个很短暂的加速冲刺,在他刚要撞在砖墙上的时候,他抬起脚猛地踩在墙上,身体竟然直接窜上来,单手很轻松的抓住将近距地面足有三米高铁围栏,就像猿猴一样跃到看台上,平稳的站在我身边,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我和苏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然后径直走出武斗场。
“那个,裁判先生,这里的请问比赛结束了吗?很抱歉我们刚刚从外面赶过来,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我连忙追上那裁判,很有礼貌的向他问道。
那位裁判停下脚步,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是一位中年大叔,身体并不算健硕,但是却穿着一身轻皮甲,一身打扮非常的干净利落,我猜他应该是战士学院的某位老师。他平静地看我一眼,然后才对我说:“还有最后一场,不过这场不是我仲裁,你们应该还可以看一场完整的比赛。”
“应该是……”他想了一想之后,抬眼看远处的告示牌,(原来每场比赛都有告示通知,我竟然连着这都不知道,还傻傻的上前去询问,想一下都觉得脸红),然后这位中年大叔接着说:“是战魂小队和金属壁垒战队,恩,没错,这些看台上的观众多半都是来看他们比赛的,应该会非常的精彩。”
“真是谢谢您了,裁判先生!”我很有礼貌地对他行礼。
“第一次来?”他上下打量我,然后很随和地问。
我说:“是。”
他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那么,就好好的享受这次难得的高水平比赛吧!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他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看台,看着他匆忙的步伐,也不知道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我从他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这时候我和苏才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运气还算不错,赶上了安妮战队的这场比赛,赛场上那些躺在地上的伤员已经被同伴扶起来,陆陆续续走到赛场的边缘,一些重伤战队队员也被抬上担架,经过急救处理的伤员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苏菲主要的任务就是急救,确保赛场上的参赛队员生命安全。
但是真正负责后续治疗的还另有其它医护人员,还要进行更全面的检查,这一点,担架被抬到了场外之后,就有专人接手。
苏菲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抬头向看台中央处望了望,告示牌上已经显示最后一组战队准备开始比赛,她的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也不知道看台上会有多少人为她这明媚如阳光般的微笑所感染。
就连身边的苏也低声轻呼,然后指着苏菲对我说:“吉嘉,你快看,那个魔法师真美!”
“喏,你再说苏菲老师?她是我们水系魔法班的助教,没想到她平时还会担任赛场救护啊!”我对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苏菲,我从没关注过这位来至于帝都的美女老师平时都在做什么,虽然我跟她还算很熟了,但是对她课堂之外的生活,所了解的真是很少。
苏倒是想起了我也是魔法学院的学生,怎么会不认识赛场上的那位魔法师,她那美丽的眼睛对我眨了眨,看着我的身后说:“她好像在跟你打招呼!”
我向苏菲那边看过去,果然见她正在向我挥手,她大概是看向告示牌的时候,正巧看到了看台上的我。
苏菲做出动作示意她还要坚持守护完最后一场比赛,我远远地向她点头表示明白,她转身走到赛场边上的安全区,立刻就有人殷勤地给她让出座位来,看起来她担任赛场救护应该过得很愉快。
难怪本杰明不想走进赛场看比赛,可能是不想见到苏菲,以免两个人都非常的尴尬。
比武场休息室出口的地方,忽然引起了一阵骚动,一队穿着整齐的黑铁全覆式铠甲的战士整齐的走出休息室大门,每个人都非常的强壮,无论身高与体魄都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一整队人穿着战甲走出来,就像是一堵墙。
他们的右手同意持盾,左手都是沉重的铁锤,他们一出场后,那整齐如一的动作立刻引起看台上一片欢呼。看起来他们的支持者还不在少数,盾战士们无论在军营里或是冒险团中,都是非常受欢迎的人,他们需要有自己强壮的体魄和坚实的盔甲为同伴们撑起一片天空。
不过很少有人这样向他们这样做,全员都是盾战士会让整个队伍变得极为笨重,固然他们的防御力非常出色,但是短板也非常明显,一切远程攻击的职业都是他们的克星,当然如果弓手的话必须要有破甲箭。
学院绝不会允许学生们在比武场使用破甲箭这样杀伤力强大的箭矢,但是我想应该有更公平的判定手段吧。
远远地看见穿着便装的安妮和雷纳德带着他们的战魂小队从休息室走出来,队伍里每一位成员面色都显得非常沉重,安妮和雷纳德站在武斗场入场的大门两侧,对每一位队员击掌鼓励,为他们加油打气。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位擅长使用长柄武器的战士,他身上依旧穿着锁子甲,另一只手抱着钢盔,进场之前跟雷纳德狠狠地拥抱了一下,雷纳德像是兄长一样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跟他耳语几句,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将他推进了武斗场中。
他的身后是一位身穿土黄色轻皮甲的女孩儿,一张青色的面巾遮住她半张脸,后腰上交叉挂着两把精巧的弯刀,走路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猫咪一样,单从她走路的姿势上就可以判断出她的身体非常的轻盈,她应该是刺客班的学生。她走上去单手勾着安妮的脖子,跟她贴脸以示亲密,安妮这时候也在同样说着鼓励的话。
接下来安妮又和那位跑着进场的帅气游侠击了一下手掌,后面还有一位长得非常敦实的矮个青年,他背着两把旋风斧沉稳地走进了赛场,经过安妮身边的时候,也是很酷地举起手准确的拍在安妮白皙的手心上,虽然相隔甚远,但我知道那掌声一定清脆响亮。
苏见到姐姐安妮,自然不肯只站在看台门口,她知道安妮这次比赛并不上场,她想呆在姐姐的身边儿,所以直接沿着栏杆向安妮飞快地走过去。
显然这副假肢非常的靠谱,苏是第一次使用,而且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能让她感觉有任何的疲惫,沿着看台围栏的小路,苏竟然还能慢跑。我紧紧跟在后面,怕她一不小心跌倒,在这里摔下去,可是足有三米高的落差,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我和苏还没有跑到安妮的近前,这时候就看见有助理裁判跑过来核实比赛人员的身份,这种比赛是需要核实每一位队员的参赛资格的,这方面学院一向是审查的非常严格,一经发现肯定就是取消比赛资格。安妮和雷纳德也是积极配合,取出参赛者的铭牌进行身份核实。
当问及人数的时候,那位助理教练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雷纳德,狐疑地问:“你们确定要四人出战?你们就那么自信能够最终获胜?”
雷纳德也不掩饰自己的窘境,拍了怕自己的大腿,直接说:“腿受伤了,没办法上场!”
“你们没有替补人员?”助理教练有些惊奇的问雷纳德。
每一支战队参赛人数都是五人,一般的战斗小队大致的成员差不多会有十人左右,所以就算是在比赛期间受伤或者临时有事儿,战队的那些后补队员也会依次补充上来,所以在比赛中减员是很正常的。可是当助理裁判看见战魂小队走进赛场的只有四人,才意识到战魂小队出现了一些新问题,大概是他们已经连替补人员都已经没有了。
助理裁判的眼睛看向安妮,安妮却将眼神瞥向一边儿,并没有搭理那为教练的问话。
这时候,一位浑身包裹着黑铁战甲的战士从赛场中央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掀开头盔上的金属面罩,木讷地一张脸看着雷纳德说:“怎么连人都不齐,就准备开战,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战队?”
另外看台上已经开始有人在起哄,一位学生站在人群中高喊:“都说战魂小队是一匹黑马,就连学院里的老师们都高看一眼你们战魂小队的成员,可是你们有些骄傲的过头了吧。”
场面一时间变得很混乱,就连那位助理教练也对雷纳德说:“我可不认为你们能在金属壁垒战队的手中拿下这一分,如果这场你们输了,他们将会有资格在十六支战队中,挑战其中任意一支,只要打败这支战队,杀进十六强的就将会是他们,所以请你们谨慎对待这场比赛!”
另外一位助理教练看到这边有些骚动,直接跑到这边来,了解情况之后,果断地对雷纳德这样说:“如果确定你们消极比赛,或许我们会考虑取消你们的比赛资格,同意金属壁垒战队直接获胜!连正常才赛人数的都不能保证,你们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是如何经营这支战队的。”
那位助理裁判阴着脸,看起来对战魂战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雷纳德苦笑着说:“可我们临时也找不到第五个人参赛,平时我们战队的人员数量就只有六人,现在有两人受伤,我们安排四个人参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等着看战魂小队的好戏,那位后来的助理裁判明显看战魂小队不顺眼,他的话有些偏颇,但是非常无奈,他是赛场上的助理裁判啊,他的确有这样的监督权。
“如果真的凑不齐五人参赛,我劝你们不如自己退出,反正怎么样都是输,这时候退出的话,还避免有人会受伤。”那位从后面追上来的助理裁判又对雷纳德这样说道。
安妮和雷纳德有些为难地面面相视,最后雷纳德咬咬牙对安妮说:“要不还是我上吧,这腿伤其实并不重!”
“安妮姐,我们来的有点晚了!”我对安妮安静地说道。
这时候,我拉着文文弱弱的苏穿过人群挤了进来,站在安妮的身前就像两个乖宝宝一样。
毕竟是相差了四年,我和苏就像是站在成人群体之中的两个孩子,几乎所有人的身高都比我和苏高出足有一头,原本我们是被其他人自动忽略掉了。可是我在这样的气氛下,跟安妮一说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是战魂小队的替补队员,也是小队的第七人,队长,请让我上场吧!”我对着正茫然不知所措的雷纳德和安妮两人说道。
听到我的话,四周围观的人都将目光看向雷纳德,心说:原来你们小队真的竟然只有七个人啊,这孩子是一年级新生吧!
“哦,我认识他,他是魔法学院一年级那个新生!”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那位钢铁巨人一样的战士也是一脸懵*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才确定不是战魂小队在用人数羞辱他们,而是真的凑不出队员来,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后,那位金属壁垒战队的队长默默地离开,回到赛场中央静静等候。
此时的雷纳德看着安妮,用眼神在问安妮要怎么办?
安妮犹豫一下,才对雷纳德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吧,吉……嘉!”显然战队队长雷纳德还不太熟悉的我名字,他喊我的时候,口音有点怪。
于是我,随随便便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衬衫和灰色的紧腿灯笼裤,活动了一下身体,旁若无人的跑进比赛场之中,连看都懒得看那助理教练一眼。
就在苏菲长大嘴巴,惊讶地目光中,径直跑到了武斗场中央,有点自来熟地跟战魂小队其他四个队员打了一声招呼。
“嗨,你们好,我叫吉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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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沿着果果姐的脚步
战争学院每年的武斗大赛都会有一些二三年级独立的战队参加,不过鲜有能够进入十六强的战队,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那些战队在同年级之中也绝对是霸主地位的存在。
因为受到学院课程表安排的限制,一般战队不是特别愿意跨年级组成战队,因为同年级的战队成员,更容易安排活动行程,不过一些老牌的战队也有特例,为了使战队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他们会在每一届都挑选一些新鲜的血液注入战队中,当然这种招收人数也是要确保以每个年级能够组成一支独立的战队,参加这样老牌的战队会有得天独厚的好处,那就是新队员可以无限制的和学长们交流,迅速的汲取他们的一些经验,让自己迅速的成长起来。
但是对于一年级的新生而言,能够加入这种知名的老牌战队的人毕竟是少数,其他菜鸟还需要一年的考研观察期,整个学期的表现将很大程度决定他们在学院未来三年的命运。
当然对于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们来说,跨年级加入一些战队的情况就十分普遍了。
只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一年级的魔法学徒其实大多数都是不会使用魔法的,他们在这一整年之中会疯狂的冥想,迅速的攀升自己的实力,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七级魔法学徒这个分水岭,到了二年级的时候,这些魔法学徒才会崭露头角。
然而今年的魔法学院却是有所不同,众所周知今年初夏的时候,史洛伊特城魔法公会在象牙塔举行了一次十年一届的辛柳谷探险比赛,参加探险的人员要求:只有低于七级的战士学徒和魔法学徒才可以参加。这样的活动诞生了另外一种魔法学徒,他们为了比赛中能够获取足够多的资源,在七级之前花费大量的精力学习一级魔法。
在今年魔法学院新生之中,有三个魔法学徒的名字广为人知,如今在格林帝国,世人皆喜爱火系魔法师,认为爆裂的火系魔法师最为强大,这里面的原因诸多:其一.火系魔法技能的传承最为完整。其二.格林帝国目前拥有两位火系大魔导师。因此最受战士学院关注的魔法学徒名字叫托马斯,这位天生拥有‘熔火之心’的魔法少年,是火系魔法班的佼佼者。
其次就是我,然而在达尔文和司佩的口中,我的形象并不怎么好,对于战士学院那些学长们来说,他们很多人并没有见过我,但是我的名字却在学院里像是瘟疫一样传扬开了,我的名字前面被冠上了‘疯狂的’三个字,很多高年级的学长们都知道,今年这一届魔法学院的新生中,有一位非常喜欢争强斗狠的魔法学徒,他的名字就叫:“疯狂的吉嘉”。
在开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将火系魔法班高年级的学长阿比盖尔打得被迫转学,后来又狠狠地修理了战士学院三年级的凯佩尔,据说他老子是警卫营里的高级将领。这两位学生在战争学院平时都是个性十足,非常张扬的两个人,平时吃了亏很快就能找回面子,但是对于魔法学院里面的魔法学徒,考虑的事情难免会多一点儿,因为这群准魔法师们都是贵族身份。
好多年以来,武斗赛场上从没有出现过一年级的魔法学徒,而现在我穿着一身亚麻布的白衬衫和薄棉布灯笼裤清清爽爽的站在赛场上,就像是一群准备开战的狮群中多了一只绵羊,我甚至连最基本的皮甲也没有准备,可是谁又不能说这样的我穿着普通衣服上场有什么不妥,没有人会要求一位魔法学徒在战场上穿轻皮甲。
雷纳德和战魂小队的成员们最初邀请我加入他们战队的本意,其实还是看重了我的急救术和水疗术,在野外探险的途中,团队里能够有一位水系魔法学徒,那是非常方便的事儿,不仅仅会彻底的解决饮水问题,还会很轻易的处理一些伤势,使团队的战斗力一直处于一个非常稳定的水平线上。
水系魔法学徒在各个战队之中一直都十分的抢手,但是绝没有人会想到让水系魔法学徒参加武斗竞赛,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水疗术’在竞赛场中没有任何卵*用,而且队伍中一大出现了魔法学徒,那么他一定会成为对面战队最先集火的目标之一,魔法学徒在最初时期里,基本都没有任何自保技能,体力又非常的差,很容易被判出局,所以很少有水系魔法学徒在校园中参加战斗类的竞赛。
当然事情也不是绝对,战争学院荣誉墙上七年前优胜者战队的人员名字中,就有一位水系魔法师,那位魔法师的名字叫做果果,果果姐在魔法学院四年级的时候,已经是在魔法公会注册成功的水系魔法师了,这是我前几天在学院荣誉大厅里看到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学院为什么会将这些战队人员的名字刻在上面,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优胜者。
战魂小队那位肩膀上扛着一把四米长乌木长矛的武器战士看见我有些惊讶,脸上挂着友善的笑意对我伸出手来,微笑着说:“嗨,吉嘉,欢迎你假如战魂小队,我是九级战士学徒特里维康,我所擅长的长柄武器的技战术,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听说你是一位很出色的水系魔法学徒!”
“你好,特里维康,你的身体真强壮!”我有点羡慕的看着他粗壮手臂上的那些肌肉块儿,随着他手臂不停的运动,那些肌肉块在皮肤下不停地滚动,对我的视觉感官很有冲击性。
“你也很不错,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些锻炼肌肉的心得,保证你不会像别的魔法学徒那样瘦得像火柴杆一样!”特里维康看起来很健谈,这位肌肉男的微笑也很有魅力。
我同他握了握手,他的手非常的厚实,非常有力。
一只光洁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那个身材匀称的游侠依在我的身边儿,他说话的语速有点快:“嗨,吉嘉,我叫阿特利,你也可以叫我阿特,我是一名游侠,鬼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其实我本可以成为一名弓手的!”
“嗨,你好,阿特。你的耳朵很漂亮,我听说精灵们的就会拥有一双这样漂亮的耳朵。”我对他说。
在格林帝国,说某某某像是一位尊贵的精灵,是对他的一种赞美。
“嘿嘿,你说对了,我外祖母其实就是一位来至于埃提亚王国的精灵贵族后裔,说起来我应该有八分之一的精灵族血统吧。”阿特有些眉飞色舞,高兴地说道。
这时候,特里维康正色对我说道:“吉嘉,我觉得你的急救术和水疗术很棒,欢迎你到我们的战队来,一会我会关照你的,一旦遇到危险你可以举手示意裁判,果断放弃比赛。你是一位很优秀的水系魔法学徒,但是并不意味着你适合参加这样的比赛,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特里维康学长。”我乖巧的说,站在他面前说话,我觉得自己脖子仰得有些发酸。
特里维康扛着乌木长矛,对我指着旁边沉默不语的女刺客介绍说:“她是斯潘塞,不善于表达自己,性格十分慢热,不过她的匕首玩得很溜。”
我打量了一下这位将身体紧紧包裹在土黄色轻甲里面的女孩儿,她的身段很棒,拥有一双充满爆发力的大长腿,不过胸脯有些平坦,不排除向安妮那样缠了裹胸布带,很多女战士都会这样做,她的眼睛就像是暗夜里的两点星火,看起来很亮。
她的脸上蒙着一块轻纱,向我点头示意,我觉得她脸的轮廓还算不错,我对她也点了点头,认真地说:“你好,斯潘塞学姐。”
“克雷吉,喜欢暴力武学的斧头战士。”特里维康对我介绍最后那战士。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友善,他的身体非常壮硕,但是长得却不高,仅仅比我高上半头而已,对我板着一张脸,看我打量他又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很粗鲁地说:“嘿,魔法小子,待会打起来的时候,可别拖我们的后腿,我可没有功夫照看你。”
“嘿,克雷吉,对我们的新队员客气一点儿。”特里维康皱着眉头说。
他将克雷吉拨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对面金属壁垒战队的身上,他们看起来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手里持着笨重而巨大的木质盾牌和无锋而笨重的乌木剑,看他们的时候,感觉就像五座大山一样,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沉闷而又安静。
这时候最开始遇见的那位助理裁判才跑进武斗场,他到我的身边认真地确认了我的身份,临走的时候又问了我一句:“那么,最后我还想确认一下,你还可以选择一件适合你的木质武器,当然,很抱歉我们这儿没有适合您使用的魔法杖。”
“我可以选武器,是吗?裁判员先生?”我有点惊喜,每次战斗的时候,我手里都会有武器傍身,现在轻装上阵,无论如何心里都有点发虚,听到助理裁判这样对我说,我万分高兴。
“额,是的。”助理裁判估计是想跟我客气一下,或者恶心我一下。
毕竟绝大多数的魔法学徒都只习惯使用魔法杖或者魔法书之类的魔法物品,它们能够增加魔法技能的威力或者是攻击距离什么的,反正种类五花八门,什么作用的都有,主流还是魔法威力、魔法恢复速度、施法速度等等。
可是他却没想到我会‘打蛇顺竿爬’,居然很高兴的同意了他的提议。然后兴冲冲地跑到赛场边上的武器架子旁边,选中了两把非常暴力的铁木短宣斧操在手中,谁想过一位身体孱弱的小魔法师会选择手持双斧?
武器架子相邻救援人员休息的地方,我看到苏菲正安静的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喝水,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傻呼呼地跑过来,在武器架子上选了两把斧子,然后转头对她嘿嘿一笑,没有跟她说话,直接转身一溜烟儿跑掉了,她噎在喉咙里的一口水差点呛出来,涨红了脸不停地咳嗦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拎着短手斧子远远跑开。
也许我是水系魔法学徒中的另类,在赛场不提供魔法杖的情况下,很无耻的选择两把斧子,看台上的观众们投来了一片嘘声。
当然他们并不认为我拿着短宣斧能有什么用,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我深深地不满,甚至有人在看台上喊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子,竟然在资格选拔赛上捣乱,这真是战争学院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我试图寻找究竟是哪位学长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讽刺我,又听有人骂雷纳德:“战魂小队的队长脑子里进屎了吗?”
很多人开始大声的喊道:“下去吧,快滚下去吧!”
人群中出现了某个质疑的声音:“喂,嘴巴放干净一点儿,你在辱骂一位贵族!”
同一时间里,有很多人在为自己辩护:“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台上已经乱成一锅粥……
这时候站在赛场中央的主裁判员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赛场看台的混乱场面,同时他不得不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号角,那是用盘羊羊角制成的巨大号角,吹奏出来的声音低沉而悠长,但是那种声音似乎能够灌入一个人的骨头中,让浑身的血都开始沸腾,战意就在这一刻开始向上不停地攀升。
“举剑!前进!”一声大喝,金属壁垒战队的五座重型人形装甲踩着固定的节奏,向我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他们坚定不屈一往无回的气势配合每一次脚步的落地声,‘轰’‘轰’‘轰’脚步是多么的整齐如一,手中的乌木盾牌高高的举起,似乎就在嘲笑阿特利:来吧!来吧!射出你的箭矢,看看有哪支能够穿透我的盾牌。
就在这些如战鼓一样充满节奏的脚步声中,终于看明白金属壁垒战队的无名战士并不打算对我们使用飞斧短矛一类的远程武器,他们是想直接走到近前将我们摧枯拉朽一样的冲垮,他们想要使用绝对的防御力和绝对的力量将我们从正面击溃。
“保持队型,掩护……”特里维康的声音拉得很长,双手拿着那杆长矛率先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用身体将我们挡住。
这时候,那位对我不是很友好的斧战士克雷吉也毫不犹豫的走到前面,与特里维康并肩站在一起,他手中拿着两把厚重的伐木斧,阿特利将自己身上的铁木弓的弓弦拉成满月,一次搭上三支箭矢,就站在克雷吉的身后,口中念念有词地默念两句话,只听‘嘣’的一声,无头羽箭飞射而出。
下一刻,‘当当当’连续三个沉闷的声音,那木杆羽箭连续射在一支木盾牌之上,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来。
“阿特,节省体力,寻找他们的破绽与空隙在射击,我和克雷吉正面牵制他们,斯潘塞,你寻找机会,结果他们五个人之中发号施令的那位临时队长!”特里维康果断的开始布置任务,他看我一眼,然后略一犹豫才又说:“吉嘉,尽量跟着阿特一起跑,如果他们追上来,就果断的放弃比赛,注意安全!”
“明白!”我们其他四个人这时候居然齐声说出这两个字,用眼神无言的交流一下,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已经慢慢地被他们接受了,那种被当成伙伴儿的感觉让我心里很踏实。
我站在队伍的最后方,身旁阿特背着铁木弓向后面退开,他嘴里叼着三根木箭,五根手指之间还夹着三根,眼睛盯着慢慢走过来的金属壁垒战队,眼神专注跟随着他们五个人脚步频率儿跳动,自己的步伐也在慢慢的调整,一点点居然与金属壁垒战队迈出来的脚步逐渐的一致,他们在前进,阿特在后退,始终如一。
将双手的战斧倒插在身体两旁的地面上,口中念诵着生涩的魔法咒语,听到我出声吟唱,前面的克雷吉和我身旁的斯潘塞都惊讶地看着我,尽管他们已经事先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对于一位一年级的魔法学徒,主观意识还停留在以前,习惯性的认为一年级魔法学徒跟赤手空拳的普通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魔法咒语声音响起。我的身体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五幅简单地蓝**纹法阵,就像是有五只手同时绘制魔纹法阵,那些淡蓝色的魔法线条,在赛场上是那么的绚丽,这一刻,看台上所有吵杂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他们看到了水系魔法技能,对于魔法的尊重让所有人闭上了嘴,赛场四周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是的,辅助类水系魔法学徒,曾几何时有谁见过他们叱咤在竞技赛场上,我要沿着果果姐走过的那条路,为水系魔法学徒翻开新的篇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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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战斗
?U>]??rO???=Eb?Ok?`?T$????1+{vC?d0?(?C??e?奨竞技场上,就算有魔法学徒站在这里,使用魔法的时候,那些技能也是瞬息而成。\r
在魔法学院里,每一位魔法学徒实际上在七级以后,学习的第一个魔法都是‘时间停滞’,只要熟练的掌握这个魔法,那么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魔法师们所需要学习的低级魔法将会是一片通途,因为自此之后魔法师们能够轻易的学会绝大多数低阶魔法。不用掌握魔法咒语与魔纹法阵之间最微妙的联系,也不用掌握魔法咒语吟唱时候的韵律,更不用掌握魔纹法阵刻画时候的流畅度与手感,一切只需要魔法师简单的记住魔纹法阵的画法和魔法咒语正确读法就可以。\r
这种特性是因为在‘时间停滞’的效果下,施法者将会处于另一维度的空间内,通常魔法学者将这个维度称为第二空间层面的孛特维度,在个亚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比罗兰大陆的时间流速快一百倍,也就是说只要停留在孛特维度空间一百秒钟的时间,其实在罗兰大陆时间才仅仅过去一秒而已。当然初级的‘时间停滞’仅仅是能够让魔法师在孛特维度空间维持零点二秒左右。\r
也就是说魔法师们在使用了‘时间停滞’之后,会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定格,大约二十秒之后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如初,当然魔法师们这样施法的时候,本身生命流逝的速度也是根据不同空间而不断改变的。\r
后来魔法师们开始慢慢发现,当魔法师处于这种空间维度的状态下,绘制出来的魔纹法阵与魔法咒语却是存在于魔法师本身所在的世界中,这样就出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情况,实际上从喉咙里爆破出来的像是一个音节的咒语,其实是长达十几秒钟的咒语短句,当然与此同时,魔纹法阵也是在同一时刻瞬息而成。\r
这样一来,在竞赛场上,那些魔法学徒在施展魔法的时候,看台上的人几乎是看不到施法场面的,这些近乎于瞬息魔法的技能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只要被人用空间魔法干扰,无法正常的进入孛特维度空间,那么很多魔法师将会一个魔法都施展不出来。\r
战争学院里,在看台上的那些观众们平时只能看到,忽之间然一个音节从魔法学徒的口中吐出来,然后他的面前就相应的出现一副绚丽的魔纹法阵,有时候或许还会差几笔没有画完,有时候咒语的最后几个音节在爆音之后还要陆续的吟唱出来,但是这些都是不完整的魔法。\r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像我这样,面对着战场上的敌人,沉稳而又流畅的朗诵着那些饶舌的魔法咒语,手指上发出淡蓝色的微光,绘制出一副副精美而深奥的魔法符文。水元素汇聚成水球,水球变幻成鸢尾盾的形状,魔法元素在形成冰盾的时候绚丽如天上烟火。\r
“凝”,我的嘴唇微微开启,吐出这最后一个字。\r
手指间传出的魔法力量直接让五面水盾凝结成冰,在这一刻里,周围的人甚至都能够听见水冻成冰时候,初期凝结的冰层被水盾内部尚未冻结的水严重挤压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我面冰盾出现在特里维康的身体周围,围在他的身体缓慢的旋转着。\r
就像是在平时演练了千百次,五面冰盾生成的瞬间,刚好是特里维康向前踏出第一步的时刻。\r
特里维康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迅速放出五面冰盾,他楞了一下,但步伐稍稍的停顿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五面冰盾围在他的身体周围不停的旋转。\r
特里维康在奔跑时,它们随着特里维康的运动相应改变着自身的运行轨迹,就像是特里维康的身体又一种无形的排斥力,让五面盾牌如卫星一样环绕着特里维康不同转动,又没法靠的太近。\r
细心的人会发现那些冰盾上面还燃烧着淡淡的蓝焰,就像是幽冥界的鬼火,有说不出来的阴森冷意。\r
在仲夏的午后,很多人穿着清凉小衫都会觉得不够凉爽,可因为那些冰盾上面附带的寒冰气息,热浪遇见了寒冰气息凝结出无数水珠,武斗赛场上飘起一片蒸腾的水雾,宛如精灵们居住的仙境。\r
特里维康看到自己拥有了这样强大的冰盾护体,信心大增,双手握着一杆长矛向前连续大踏步飞奔起来,他用长矛划破蒸腾的水雾,当冲到第一位全覆式钢铁铠甲战士的面前时,那杆长矛从侧面狠狠地捅在那位钢铁战士铠甲最薄弱的右侧肋下。\r
“咚”的一声闷响,对面那战士都还没与反应过来,就被长矛巨大的冲击力捅得后腿一步。\r
可惜乌木长矛对于那厚重的铠甲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只是在精致的铠甲上捅出碗口大的凹痕,却没有伤到里面钢铁战士分毫。\r
特里维康刚想要撤回,可是那钢铁战士却蓄势待发,厚重的方形木盾重重的砸在他的长矛矛身上,将木质长矛拍得弯曲几乎成为了一张弓的形状,那种剧烈的震颤让特里维康双手虎口欲裂,几乎抓不住那杆长矛。\r
这种单纯力量上的碰撞,终究还是厚重的大木盾占了一些便宜。\r
对面那位钢铁战士显然是一位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家伙,盾击成功的将长矛压弯之后,左手持着笨拙的木剑沿着光滑矛柄向上削去,逼迫特里维康放弃手里的长矛,就在特里维康迟疑之际,后面第二位钢铁战士已经冲上来,抬起沉重的铁靴子狠狠地对着特里维康小腹蹬出极为霸道的一脚。\r
克雷吉这时候也是从后面赶上来,却被冲上来的第三位钢铁战士沉重的身躯拦住,那厚重的盾牌就像是一堵墙,立在克雷吉的面前,让这位斧战士的脸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没办法第一时间敢去救援特里维康,特里维康的处境变得十分的糟糕。\r
那只笨重的铁靴子直接踏碎了一面冰盾,进入特里维康的空门,狠狠地踩在他小腹的锁甲上。\r
“额!”特里维康一声闷哼,被那钢铁战士一脚踹出去,虽然有冰盾护体,但是一脸退后了十几步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发青。看来这一脚被人踹个结实。\r
很显然特里维康有些轻敌,刚刚用长矛猛刺第一位钢铁战士铁甲最薄弱处,就是想一击建功,但是没想到钢铁战士受到重击,却浑然不觉,直接做出最果断的反击方案,用大木盾将特里维康的长矛锁死,一下子从特里维康的手中缴下了笨重的木质长矛,他的队友又及时赶到,让特里维康吃了一个闷亏。\r
如果不是克雷吉挡住第三位钢铁战士,特里维康也许会被这连绵不断的攻势直接打残。\r
站在最前面的两位钢铁战士继续向前冲,其中一人却发现右腿竟然失去知觉,低头一看才发现整条大腿上包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浑身包覆着钢铁铠甲的战士心头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r
果不其然,特里维康身体周围环绕的五面冰盾只剩下四面,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但是依然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特里维康一脚就被人踹得失去战斗力,那我们接下来是没有一战之力的。毕竟他是穿着锁子甲的武器战士,承受能力也算是非常强了。\r
我双手提着斧子紧紧跟在斯潘塞的身后,靠近那几位钢铁战士十几米远的地方,她的速度突然间爆发,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r
一支箭矢从我的脸颊飞过去,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我的头稍稍的往那边偏一点,那杆木箭直接能将我的头射爆,我回头寻找阿特利的影子,他已经迅速的跑到赛场最边缘的地方伺机待发。\r
而那支木箭借着我身体的掩护,从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直接插进那位一只腿被冻成冰坨的钢铁战士膝盖的处铠甲缝隙里,一丝鲜红的血顺着箭杆流出来,那战士一下子半蹲在地上,忍着疼痛,愤怒的将木箭从腿弯里拔出来,即便是没有箭头,但是只要力道足够,还是会受伤的。\r
就在他蹲在地上拔箭的时候,一抹黄色的身影忽然鬼魅一样从他的背后出现,她灵活的身躯轻如狸猫一样伏在那钢铁战士的背后,一双黯淡无光的木质匕首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匕首锋利的刃口已经刺进了钢铁战士的头盔与胸甲领口的缝隙里……\r
“暂停!”\r
主裁判第一次吹响暂停的哨子,钢铁壁垒战队为他们的大意付出了惨重代价,那位受伤的战士直接被判出局。\r
“金属壁垒战队昆廷出局!”裁判盯着斯潘塞的手,示意她将匕首拔出来。\r
这时候,斯潘塞的匕首才从他铠甲颈部的缝隙里轻轻地拔出来,然后身体轻盈如同乳燕,没有一丝声响地落在地上。她将双匕首插回刀鞘里,然后手指朝着我和阿特利非常隐晦的做了一个‘V’的手势,我没想到斯潘塞胆子居然这么大。\r
“继续!”裁判一出声,站立不动的我们迅速的跑离原来的位置。\r
远处的特里维康刚刚吃个闷亏之后,明显的变聪明了,他站起来躲开那位钢铁战士的‘冲锋’,身上的冰盾再次被那钢铁战士的木剑斩碎,一股冰寒之气蔓延开,迅速地裹住那位钢铁战士的手臂,瞬间凝结一层厚厚的冰霜。\r
“啊!”\r
赛场外再次传来一片惊呼,第一位钢铁战士就是因为冰冻效果,影响了移动速度,被战魂小队的弓箭手偷袭成功的,这时候又是出现了进攻的时候,钢铁战士击破冰盾后翻倍爆发出来的冰寒气息冻结了。显然金属壁垒战队在战士学院里的声望很高,这时候看台上的人都为钢铁战士担心,所以场外竟出现一片惊呼。\r
听见场外有一片异样的惊呼声,那战士以为是藏在暗处的斯潘塞再次出手,连忙举盾摆开防御姿态。\r
特里维康这时候终于是能够喘口气儿,那战士能够在这样情况下举盾防御,自然是无法继续追击特里维康。\r
见到这样的机会他岂会放过,他的武器落在不远处,没有武器在手的他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r
他灵活的在地上翻滚,直接窜到那根落在地上的长矛旁边,如老猿一样伸手操起长矛,借着冲劲儿长身跃起,笔直地站在武斗场中央。\r
有了武器的他和没有武器完全就是两个人,特里维康勇猛地提着长矛冲向克雷吉的身边,身体高高的腾空而起,手中的长矛向斜下方的钢铁战士刺过去,对方举盾相迎,那杆长矛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接刺在钢铁战士的盾牌上,庞大的冲击力竟将厚实的盾牌戳穿,矛尖余势未消,捅在钢铁战士的胸口,直接将他击退后一步。\r
我仔细看过去,战士胸前坚硬的钢制板甲连一丝破损都没有,但他的气息已经被特里维康扰乱。\r
克雷吉可不会错失这个良机,拎起厚重伐木斧迎着那战士当头劈下。\r
有了特里维康的协助,克雷吉自然是非常流畅的不断发起进攻,将那位钢铁战士逼迫的节节败退,克雷吉走的是刚猛路线,一对斧子大开大合,只要钢铁战士的方形大木盾稍有纰漏,那沉重的板斧就会毫不留情的劈在钢铁战士的身上。\r
那战士也想见招拆招,只不过后面的特里维康手里的长矛像是灵蛇吐信一样,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一时间钢铁战士也被逼近看死角中。克雷吉这种只攻不守的打法是斧战士们最常练得基本功,不过看起来他拼得更凶猛一点。\r
另外两位钢铁战士,其中一位逼近阿特利,将手中的大木盾舞的密不透风,不过这样一来,却非常有效的挡住阿特射过来的那些无头羽箭,他虽然追不上奔跑中的阿特,但是每当阿特停下来喘息的时候,他又会像牛皮糖一样粘过来,死死的缠住阿特利。\r
缺少阿特利的羽箭的致命威胁,另外一位钢铁壁垒的成员死死地盯住了斯潘塞,每一次遁形的时候都被那位钢铁战士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办法偷袭任何人\r
一时间战场上居然出现了僵局,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最后一位钢铁战士竟然直接开启了‘冲锋’技能,朝我冲过来,我想他是摆明了要一下将我撞晕,迅速将我赶出赛场。我握着一对短宣斧,感觉有一点紧张,紧紧盯着那战士,就在他化成一道白光冲过来那一刻,远远地横着跳开。\r
看台上的观众们在此时再一次从喧闹中沉寂下来,恐怕这时候他们都在考虑:我究竟是怎么躲开‘冲锋’技能的,难道魔法学院开始为魔法学徒展开体能训练课了吗?在冲锋过程中,那位钢铁战士接连撞到了三面冰盾,这时候他就像是一只北域雪人,通体被寒冰覆盖。\r
他刚将身体转过来,就惊骇地看到我高高的跃起,将两把短宣斧高高的举过头顶,狠狠地劈在他厚重的钢盔上,一时间竟然砸得他双眼直冒金星儿。\r
我没有附加‘火舌武器’,也没有将那盏带有‘风怒图腾’的油灯拿出来,就是担心这一斧子下去,直接将钢铁战士砸成重伤,金属壁垒战队的钢铁铠甲虽然防御力超高,但却没有丝毫的魔抗。单从这些冰盾上的冰焰将他们混上凝结冰雪,就可以看出来。\r
我平稳的落在那位钢铁战士的身边,趁着他还在短暂的眩晕之中,两把短宣斧狠狠地剁在他的脚面上,这里因为要讲铁靴子做的很灵活,铠甲的防御性能就变得相当薄弱。\r
一斧子砍下去,就听见那钢铁战士一声惨叫,抱着自己的一只脚痛苦嚎叫,那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我有些无辜的站在他身旁,生怕他突然奋起反击。\r
见到旁边的裁判没有阻止我,我转到钢铁战士的身后,短宣斧再次高高举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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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暂露头角
???3???wv)z>L???{??w3~8???9?nY(7Bv??76????′?M??得无比清晰,此刻这位钢铁战士所有可以活动的铠甲关节都被冰霜所覆盖,挂满冰霜的各处关节让他行动非常不方便,看起来就像是一台很久都没有保养擦油的老旧机器,他勉强地迈动双腿向前奔跑,缓慢的就像是中了‘迟缓大法’一样。\r
无数冰霜在他剧烈的动作下分崩离析,钢铁战士身体的周围就像刮起了一阵暴风雪,我就穿着单薄的白亚麻衬衫,双手握着乌木短宣斧绕到了他的身后,他明显感觉到了来至于身后的危险,这个钢铁战士的战斗经验与意识非常老到,可惜他竭尽全力转身都无法办到。\r
我甚至听见他在钢铁铠甲里愤怒的吼叫声,但是没什么用,在那位裁判地注视下,我凌空跃起,手中的斧子非常果断地砸在他的膝盖后侧的腿窝里,那是全覆式铠甲另一处薄弱点。\r
对于全覆式铠甲的弱点,我掌握的信息得要比一些盾战士还要全面,因为在此之前,我和耶基斯学者单为全覆式铠甲的结构做了一篇非常全面的论文,当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学院能够批准我们给特丽莎的魔宠‘岩石高仑’做一套魔纹构装,申请使用的材料有些昂贵,是一些掺杂了魔法赤铜的魔法符文金属板,这些材料的使用需要魔法学院院长签字才可以用。\r
当然最后我们算是成功的申请到了那些材料,但是这一课题也算是失败了,原因很简单,我们消耗了大量的魔法符文板之后,竟然只做出了开间的一个部件‘护肩’,对于学院而言,回报率实在太低了。而且做出来的魔纹构装只适合巨型的岩石高仑使用。\r
在方案评审的时候,训导主任罗斯对我和耶基斯提出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是的,我们学院评审会所有人都认为耶基斯学者的这套方案非常的优秀,整个魔纹构装的结构题材很新颖,这种组合式魔纹构装也是目前各个魔法公会中杰出的魔法师们研究的方向。可是这款魔纹构装真的需要这么大吗?你们制作出来这套魔纹构装最后的受用人群在哪?还是说只有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和实验楼外面的岩石高仑才能使用?\r
这就是当我们做出来第一个魔纹构装部件之后,在一次论证会上训导主任罗斯发表的看法,然后我们的研究课题就被无限期搁置了,后来,是我去辛柳谷重新运回了大量的魔法赤铜,才算是勉强让这个项目继续下去,因为我们想看看耶基斯学者设计的魔纹构装最终会是什么样子的。\r
我和耶基斯学者在制作这套魔纹构装的过程中,非常全面的了解到全覆式铠甲全身各处的薄弱点,如今面对这样一位高大的钢铁战士的时候,我非常清楚应该从哪下手,对付面前这位钢铁巨人。没错,他的腿窝就是诸多弱点之一。\r
笨重的乌木板斧结结实实地斩在上面,这位钢铁战士‘啊’的一声惨叫,再也没办法维持自己的平衡,仰面摔倒。手里的笨重木剑脱手飞了出去,那面大木盾则是翻滚着倒在一边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冰雪碎屑爆炸一样的飞溅,我狼狈的躲远些,待冰屑稍稍的散去,我再次提着短宣斧冲上去。\r
裁判的哨音再次响起来,暂停了这次比赛,两位助理裁判控制着战场上所有的战队成员,裁判跑到那位钢铁战士的身边儿仔细的询问他的状况,那位战士将笨重的头盔摘下来,无力的望着武斗场上方的圆形天空,嘴里不知道在咒骂着什么话语,看得出那位战士输得很不服气。\r
裁判用手指着他,对他警告了一句话,才让他从暴怒的状态下清醒过来。\r
“金属壁垒战队昆宁出局!”裁判面无表情的喊道,并向场外那些救护人员挥手示意。\r
那群抬着担架的教务人员跑得飞起,苏菲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小跑的奔过来。看到我悠闲的站在一边儿,特意停下来好奇地问我:“吉嘉,你怎么也会参加这种高年级的战队比赛?”\r
“恰好邻居家的姐姐是战魂战队里面的成员,他们缺少一位辅助治疗类魔法学徒,于是邀请了我!”我飞快解释给她听。\r
她脚步并没有因和我说话而停下来,只是向我俏皮的眨眨眼睛,回头对我说一句:“你没伤到他吧?”\r
“运气好的话,骨头不会有事儿,顶多算是软组织挫伤!”我连忙补充了一句,这时候苏菲已经跑远,我不确定她听见我最后这句话,不过她背着手对我摆出‘明白’的手势,我心中大定。\r
苏菲的‘水疗术’远比我的‘水疗术’更有效果,单论魔法等级的话,她比我高七级,她是魔法公会认可的水系魔法师,‘水疗术’效果自然也比我这个魔法学徒好很多。那位钢铁战士昆宁被我击伤的位置都是一些筋膜所在的位置,这些地方一旦是受伤,浑身有力量都会使不出来。\r
‘水疗术’作用在上面,浮肿消除之后,疼痛感马上就消失了。\r
昆宁根本就不用担架抬出去,他挣扎着站起来,揉着自己发麻的腿弯儿,很是不服气地对我说:“嘿,小个子,敢不敢别用那些什么鬼法术,咱们硬碰硬的干一场!”\r
或许是听见了昆宁的混话,远处的阿特利立刻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然后扯着嗓子喊:“嘿,傻大个儿,敢不敢别缩在乌龟壳里,咱们用长弓对射你敢不敢?”\r
看台上传来一片哄笑,阿特利的问话让场上的昆宁脸涨得通红,我并不想让这位看上去非常憨厚的大块头有任何的难堪,于是将短宣斧放在左手上,走上来仰头认真地看着他,并伸出我的右手,然后带着微笑对他认真地说道:“你好,昆宁,我叫吉嘉,如果是赛场以外,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切磋,我会在魔法学院恭候大驾!”\r
他揉揉鼻子,不安地说:“你好,吉嘉……哦……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是个魔法学徒,哦……不,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想到魔法学徒也能有这样娴熟的武技,我觉得你能适合做战士!”\r
昆宁伸出手和我握了握,这个大块头显得有点腼腆,武斗场上其他的队友们同时对昆宁摆出了一个手势,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小队一起凝聚士气的手势,昆宁看到那些手势之后,情绪才算平稳下来,乖乖地走出了赛场,临走之前还很友善地看我一眼。\r
不知道为什么,当大块头昆宁离开之后,我觉得金属壁垒战队的士气反而燃烧起来,他们虽然一直都不肯说话,但是眼神中已经带有了莫可名状的战意,这时候武斗场中金属壁垒战队只剩下了三名队员,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我们这边倾斜。\r
我知道特里维康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副队,为人非常稳重,他或许不擅长打开局面,但是却擅长守住己方的优势,就像此刻他对斯潘塞做了一个手势,自然只是避过金属壁垒战队场上的成员,我看得很真切,这分明就是在给斯潘塞布置任务,让她迅速摆脱纠缠她的钢铁战士,并要她一起围攻他们面前的这位钢铁战士,目前他已经被特里维康和克雷吉两个人逼至武斗场的一角儿,无路可退。\r
那位钢铁战士被冰冻的的手吃力的握着木剑,此时他手臂上的冰霜已经开始融化,碎冰屑随着流淌下来的水滴,沿着铠甲一点点的向下滑落,掉落了一地,他的手臂也开始从僵硬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试着调整自己的状态,挥舞着木剑,感受着对木剑的掌控度,他有些忌惮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r
裁判终于发出继续比赛的讯号,我们所有参赛队员又从定格儿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下一秒,我向侧前方做了一个标准的鱼跃前滚翻的动作,就像是跃进河水里一样冲出去,身体腾空的瞬间抱成一团,翻滚着背部着地,一下子滚出十多米远。\r
同一时间,一道白色华光闪过,一位钢铁战士举着大盾面对我施展了‘冲锋’技能,但是下一秒果断落空。\r
看台上最次响起一片惊叹,如果第一次我躲开冲锋有运气的成分,那么第二次成功躲开冲锋就完全为我作了一个完美的诠释。\r
我从地上站起来后,根本没有停顿,直接飞快的在自己的身体前面放出一个冰盾,然后来不及喘口气,就毫无理由地再次狼狈地向前扑过去,另外一抹白光擦着我的鞋底儿,随即赶到,那把大木剑狠狠地砸在我的脚上,感觉到巨大的力量砸在我的脚踝上,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脚,专心的疼痛让我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护在身体上的那层冰盾瞬间碎裂,围着我爆出漫天冰雪。\r
我甚至能听见苏颇为担心的一声惊呼,声音虽然不大,却不知道为什么清晰的环绕在我的耳畔。我被剧烈的冲击力刮得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失衡栽落在武斗场的地上,左脸贴着地滑出去,手上的两把短宣斧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r
“喝!”\r
身后那位钢铁战士一击得手,竟毫不留情的再次追上来,紧贴着我的身后,我看他拿剑的那只手已经是挂满了冰霜,看来冰盾上附着的冰焰反噬力量不容小视,他原本还想再向我的身上补一剑,直接送我出局,可惜另一侧尖锐的破空声已经响起,三支无箭头的木箭呈品字形射过来,他若是再往前走半步,就会被那三支箭矢射中,无奈之下他之后收住脚停顿了半步,将右手的盾牌举起来,躲开了那三支箭矢。\r
我也趁着这一瞬间,得到了喘息之机,狼狈地单脚从地上站起来。\r
这时候,特里维康和克雷吉已经冲着我跑来,迅速的赶来救我,他们身后的那位战士也是在奋力的追赶,不过却并没有施展‘冲锋’技能,将特里维康或是克雷吉两个人中的某一位拦下来。\r
原来金属壁垒战队已经计划好了,在昆宁出局之后开始的一瞬间,原本缠着阿特利并干扰他放箭的钢铁战士和追杀斯潘塞的钢铁战士同一时间向我冲锋,力求第一时间把我送出赛场。\r
对于一个没有人保护的魔法学徒来说,整个赛场都是非常危险的,只要两个战士依次使用‘冲锋’技能,对于魔法学徒将会有致命的威胁。\r
可是场上的三位钢铁战士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够躲开‘冲锋’。\r
就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已经消失了的斯潘塞如影随形地出现在那位被冰霜包裹住一条手臂的钢铁战士身体背后,一条胳膊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上,用一把匕首抵在他头盔的缝隙中,那位钢铁战士虽然身体被制住,但是却丝毫不肯就这样放弃,而是用握着木剑的手臂强行的向自己肩膀之上刺过去,他这样不计伤的打法,也算是悍勇无比。\r
两条浑圆而且蕴含着十足爆发力的双腿死死地缠在那位钢铁战士的腰肋上,斯潘塞灵活地就像是一条蛇,攀在钢铁战士身上,无比灵活的避开钢铁战士刺来的一剑。感觉到钢铁战士决绝而凌厉的反击,斯潘塞就在没有手下留情,狠狠地将木质匕首插进了抓着木剑的手背上,钢铁战士的链甲手套算是全覆式铠甲一处弱点所在,就算是木质匕首刃锋也是十分的锋利,用足力气一样能够破开单薄的链甲手套。\r
又是一声惨叫,那木制匕首扎在钢铁战士的手背上,笨重的大木剑‘咣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可是斯潘塞杀意依旧很浓烈,另一把木质匕首插进了钢铁战士头盔下沿儿缝隙里,毫不犹豫地就要向心口插。\r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观阵的裁判在电光石火的这一瞬间,就像是一阵清风一样赶过来,身体还尚未落地,直接两脚就将斯潘塞和那钢铁战士踢倒在地上。口中冷冷地说道:“金属壁垒战队战士出局!”\r
那战士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对着裁判施了一礼,才略微狼狈的将受伤的手举在胸口,踉踉跄跄的向场外走过去。\r
那边的苏菲已经向钢铁战士迎上去,先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熟练的施展了‘水疗术’帮助他的伤口迅速愈合。\r
斯潘塞也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看得出裁判的一脚让她吃到了足够多的苦头。她显得有些可怜,畏惧地看了裁判一眼,弱弱地说了一句:“老师!”\r
那裁判冷着脸,根本就不去看她,扭头之际才淡淡说了一句:“无论什么时候,请你都要记住,你的杀人术是用来对付战场上的敌人的,竞技场上最好收敛一点,站在对面的人只不过是你的同学!”\r
“……”斯潘塞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直接低下头。\r
我没想到这个裁判还会露出这么帅的一脚,单脚站在武斗场上,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清晨报晓的公鸡,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水疗术’,感觉脚踝钻心的疼,许久都没有‘自愈’过了,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以为我这项天赋已经变得淡化了,没想到今天右脚的脚踝被打断了,这种痛苦的感觉又再次降临在我的身上。\r
没有人知道我的脚踝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那种伤口愈合的速度,几乎肉眼可见,一点点的消肿,然后痕迹变淡,断裂的骨骼快速的愈合,十分钟之后,我甚至敢用双脚站立了,对着特里维康和克雷吉身体前面布置了两面冰盾。\r
这时候,金属壁垒战队竟然只剩下了两人,比赛已经变得没有了任何悬念,在特里维康保守的攻势下,我们再次成功的瓦解对面一位钢铁战士,当只剩下最后一名战士的时候,对面直接放弃了比赛。\r
对于战魂小队的诸位队员们来说,这一念之间的胜负,来的是如此突然,原本费尽了心思想要说服自己接受失败定局的他们,居然在胜利的面前有些彷徨了。\r
看台上稀薄的掌声响起,这是为我们的胜利而喝彩的声音,可惜今天看台上居多都是为了看金属壁垒战队胜利而来的,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心情给我们掌声。\r
只有苏和安妮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一旁的雷纳德也是挥拳相庆,没有任何事比绝处逢生给人以更深刻的喜悦。\r
骄阳已经落到了看台遮雨檐的后面,整个武斗场变得昏暗了下来,我们一群战魂小队的人,凑在武斗场的门口,听着阿特利那些絮絮叨叨没有营养的话语,牵着苏的手慢慢地走出了武斗场。\r
远处的苏菲收拾好了自己随行工具,疲惫地撩着鬓角的长发,远远地安静地看着我离开。\r
直到快要走出武斗场,我的人影在武斗场大门口照射进来的斜阳下拉得好长,我才挥手对她道别。\r
她看见我那副狼狈的样子,雪白的亚麻布衬衫已经沾满了尘土,胳膊肘和前胸某处已经被擦破了,甚至沾上了一点血渍,脚依然有一点瘸,可还是坚持对她道别,不由得抿嘴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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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如约
在路上,雷纳德提议大家一起去中央大街上新开的一家兽人部落风格的餐馆吃一顿好的,据说是烤肉,当然他的提议由他请客,战魂小队的队员们毫不犹豫的齐声赞同,看得出雷纳德家庭条件很不错,手头也很宽绰,在战魂小队里的威信很高,是一位可以当领袖的人。但是他个性却不是那么张扬,人也很随和,我想对于埃尔城的所有人来说,兽人风格的餐馆怕是最有异域情调的地方了吧。
我默不作声,心里又胡思乱想:那兽人部落风格的餐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难道说是真的要像兽人部落里面那些兽人一样,粗鲁地将整块儿肉架到炭火上烧烤,然后半生不熟的就撒一点盐巴,用锋利的匕首割下来,用手撕着吃,用牙咬着吃?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走出了武斗场之后,苏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就在快要走出战士学院的时候,苏的毒瘾发作了,她脸色苍白得吓人,浑身冰冷却冒着大量虚汗,其他战魂小队的人都以为苏是生病了,想要去找学院的老师帮忙。被我和安妮制止了,安妮说这是苏的老毛病,过一会儿情况就会好转。
这样一来,原定的聚餐计划泡汤了。
等那些团队成员离开之后,安妮才从怀里掏出了那瓶‘暗影之体’的药剂,放到了苏的嘴边。苏见到‘暗影之体’的时候,就像是只拥有生存本能的野猫,眼睛盯着那‘暗影之体’,急切得甚至想一口将玻璃试管吞下去,她的小虎牙划伤了安妮的手指,一股殷红的血流出来,沾染在试管上,她都浑不在意,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那管儿‘暗影之体’倒进口中,最后用灵巧而鲜红的舌尖儿反复舔*舐玻璃试管瓶口,连一滴药液都没有浪费。
喝过了药剂的苏,有些昏昏沉沉,似乎沉醉于奇妙的幻觉之中不能自拔,安妮就坐在草坪里长条形的木椅上,让苏躺在椅子上,头枕着她的腿慢慢睡去,睡在安妮的怀里就像是一只安静的小猫。
可是安妮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我,想要张口说什么,却是怎么都没有说出来……
夕阳的余晖伴着山间清凉的晚风,站在魔法学院的大门的巨型大理石圆柱下面,可以看见整座城市的全貌。昏黄的斜阳将我的影子印刻在理石圆柱上,那根雕刻着不同时期的格林帝国历史浮雕的理石立柱在数百年风雨的洗礼下,已经变得略显沧桑,浮雕上精美云纹已经被磨砺得模糊不清,但是它却一直耸立在这里见证着战争学院的百年历史。
安妮背着已经睡熟了的苏沿着中央街道慢慢走远……
我因答应了马文在明天早上之前,给小集市的魔法杂货店送去不少于五十张聚火术魔法卷轴,被迫留在学院的实验室里绘制聚火术魔法卷轴。也许是夏季的来临,让学院里的学生们开始准备迎接期末的大考,当然也有一些人开始早早的就准备暑假里的旅行。
对于这时候就已经出现脱销迹象的聚火术卷轴,很多有一些远见的学生们认为一定要趁早买,等快放假的时候会更难买到。一张聚火术卷轴只卖二十银,这对于普通的埃尔城市民来说,依旧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但战争学院里的学生大多都是家境都非常殷实,而且购买聚火术卷轴的事情属于团队的事情,一个小团队通常有十人左右,平摊在每个成员的身上,也不过是两三银币的事儿,这样一来,买一张卷轴对于一个小团队来说,就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叹息了一声,心想今晚大概通宵都留在实验室里绘制魔法卷轴,对于我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锻炼,那些坐在教室里争分夺秒利用有限的时间冥想的同学们,大概不会想到,我每天被迫冥想不过是为了满足绘制足够多的魔法卷轴,这让我魔法池容量不停地增长,虽然在三级魔法学徒的阶段并没有停留太久,但是最近我隐约地感觉到魔法池又一次蠢蠢欲动,似乎有了突破的新迹象。
这些成本低廉的聚火术卷轴制作起来非常的容易,而且对我来说也是相当的熟练,恐怕没有任何一位魔法师会相信,我绘制聚火术魔法卷轴的成功率已经是百分之百。
看看天色,应该还有点时间,肚子里还空空如野,想到学院的内部小餐馆不会这么早打烊,循着小路穿过了一片幽寂的树林,没想到魔法学院里也有一些懂得浪漫的学生,有情侣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林间的草地上,趁着黄昏的幽暗做着一些亲密的事儿。
我想他们一定不太想让我认出来,于是就埋着头快步的走过去,谁会想到在周日的晚上,这片约会圣地依旧还会有人光顾啊。看到路的尽头,那家小餐馆儿果然已经亮起了灯火,甚至在这间不大的小屋中还有几位食客,屋中的灯火很柔和,透过敞开的窗子,我能清晰的看到餐厅里的角落放着巨大的冰块,冰块儿已经融化得只剩一半儿了。
推开小餐馆儿的半扇门儿,走进餐馆对着吧台里面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说:“一份儿菜蔬烩饭配香草蛋汤。”
这里的菜蔬烩饭做的很地道,擅长烹饪的老板喜欢将一些不同种类的新鲜时令蔬菜做烩饭,所以食客们每天吃的菜蔬烩饭往往都不大一样,这里面存在着各种菜蔬的搭配,会有不同的味道和口感,我来过这儿几次之后,就喜欢上了这家餐馆的风格。每次来,我都会期待今天的菜蔬烩饭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这里的菜品的价格也很便宜,会让人感觉到物有所值,所以这间餐馆即使在周日,学院没有什么课程的情况下,这里的生意也不是那么冷清。我在腰包里摸出一枚银币放在吧台上,那位老板娘却皱着眉拍了怕钱罐子,示意里面的铜板全部兑换一空,已经没有零钱可找。
我正为难之际,身边一只白嫩的小手伸过来,将一摞儿铜板交给老板娘,并用悦耳地声音对我说:“还以为你们会去庆祝一下,这个时候,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
转头发现是苏菲站在身边,看样子她已经吃完了,我对她解释说:“聚餐因为临时变故取消了,晚上还要在实验室通宵,再说,这儿的烩饭很好吃,不是吗?”
“的确很好吃。”她笑了笑,然后指着餐馆的门对我说:“那我先走了。”
她有一种倾城的美,无论是在任何时候,她就像是一朵纯洁的水仙,那转身离开的背影在黄昏的映衬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寞,我想她心里面的那个人失去她以后,此刻会不会感觉到后悔?
我们很默契的没有谈论到雅,看她已走远,我坐在之前她坐的位置上,从这里可以很舒服的看到餐馆儿外面的景色,这座位选得倒是非常不错,椅子上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香,一丝凉风吹过,老板娘已经将一份色彩缤纷的烩饭端上来,麻利的放在我的面前,另一只手神奇的变出一碗香草蛋汤,盘中的香味飘出来,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很饿了。
……章节分割线……
刺眼的阳光从窗子照进了实验室里的工作台上,在水渍斑斑的台面上留出耀眼的白色光斑,将我从睡梦中晃醒,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台面上,横七竖八的散乱放着几十卷聚火术魔法卷轴,几个干涸的月光墨水瓶子躺在我的脚下,大概是一杯水被我熟睡中碰洒了,搞得整个试验台一片的狼藉。
耶基斯学者手里拿着一块热狗从外面推门走进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头发,浑身上下的衣服充满了褶皱,他永远不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对于他而言,魔纹法阵与金属符文板就是生活的全部,他手上拿着的面包夹香肠样式的快餐还是我教他做的,他很喜欢吃这种快捷食品。前段时间我曾提议他应该找一位仆人照顾他的生活,可事实上,这个主意很糟糕,耶基斯和那位仆人相处还没有超过三天,他就将那位仆人赶出家门。为了他在家呆着的时候,不会饿肚子,我教会了他如何制作简单的热狗。
他就是这样一位高傲的魔法师,他看不起任何一位平民。
他惊讶地看着我从试验台上爬起来,没顾得上跟我说话,就一阵风似的跑到他的魔法傀儡身边儿,将手里没吃完的东西放在一边儿,开始飞快的拆解这具魔法傀儡,这是他这一年多以来的心血结晶,我觉得这个魔法傀儡离成功已经不远了,对我而言,甚至已经很好了,可是耶基斯觉得它还不够完美。
“你怎么在这儿?”他一边拆着魔法傀儡的后脑上的符文金属板,一边问我。
“我熬夜做了一些聚火术魔法卷轴。”我边说边将那些墨水瓶放进回收的纸篓里。
他从来不计较我利用他的实验室赚取外快的事儿,有时候甚至还为我提供便利条件。只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一定要将他安排的事儿完成好。耶基斯咬一口热狗,含含糊糊地布置今天的任务:“我昨天想到了一个新方案,也许值得一试,你去上课吧,下午的时候早点过来,我设计了一块符文金属板,你要把它绘制出来。”
“知道了!”我将试验台上凌乱的东西稍稍的整理一下,将那些魔法卷轴都装进了魔法腰包里,随便的用毛巾抹了一把脸,然后就溜出了实验室。
站在教学楼的操场前面,穿着灰**法长袍的学生们开始不断地涌进这座富丽堂皇的教学楼。
马文远远地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就向我招手,我挥了挥拳头示意已经搞定,他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竟然不在理我,自顾自地钻进了教室里去,这家伙最近因为魔法杂货铺的事儿,已经牵扯了太多精力,看起来一定是周末留的作业还没写完。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又不想太早的去沉闷的教室里发呆,就在教学楼正门口的水池边坐下来,看着操场上偶然路过的一些战士学院的女学生,在这样的夏季,偶有一群少女嬉闹着跑过去,她们都穿着清凉的皮甲,短裙下面那些雪白的美*腿晃得人眼花缭乱。
水池边还坐着其他许多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人,只不过一年级的新生很少有我这样厚脸皮,那些男孩子还是多少有些害羞,抹不开面子,不肯坐在喷水池边明目张胆的看路边的美丽风景,我也很难得有机会这样做,平时都要在早上和赢黎一起晨跑,今天难得放纵一把,战士学院的那些女学生们,不管长得如何,锻炼之后的身材都不差,很有看头。
鲍比抱着一个方形纸盒,另一只手不停的将一张馅饼塞进嘴里,看他的胃口总是那么好,这两天明显又胖了一点,他很快在水池边儿上看到我,托着他的馅饼盒颠颠儿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然后将馅饼盒塞到我的手里,一边问我:“吉嘉,你今来得天好早,平时你的脚步都是压着学院上课声赶过来……喂,你倒是给我留一点啊!”
我根本就不理会他,用两根手指捏着馅饼的边缘,对着香喷喷的馅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三两口就消灭一张美味馅饼。
“听说你昨天在武斗场大出风头,仅仅用冰盾术就将金属壁垒的战盾战阵给破了?”斯威夫特穿着灰色的魔法长袍,在我身边看齐的盯着我问,他坐在我的身边水池上,眼睛落在操场上赶着上早课的女战士学徒,开始张开嘴,就让我觉得这世界真的是有点小,刚刚过了一个晚上,事情的大致情况就已经传到了斯威夫特的耳中,传播速度真的很快。
我不置可否的瞄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继续看着一位穿着超短战裙的学姐从我们前面走过。
“我加入了战魂小队,差不多接下来要跟随着战魂小队一起参加今年夏天的学院之间的战队武斗大赛。”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操场上的一群人,眉头皱了皱,心中有一种不算太好的预感。
一群人战士学院高年级的学生,来势汹汹地朝着我们魔法学院的水池这边走过来,其中那群人簇拥着凯佩尔和西蒙乔等等几位贵族公子,非常张扬的走到了魔法学院的操场上。
很长一段儿时间里,凯佩尔都一直没有从这里出现。
因为之前我和凯佩尔决斗时约定,输了的人在学院在学院遇见对方,要绕着走。
可是现在他们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魔法学院教学楼的操场上,那种张扬的姿态就像是故意来找茬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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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水池边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笼罩在整个魔法学院的操场上,西蒙乔与凯佩尔带着一群高年级的战士联袂而来,让那些停留在操场上的魔法部学生们纷纷避让。
清晨,整个埃尔城的都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蔚蓝色的天边飘着几片棉花糖一样的云,喷水池边上的一尾金鱼石雕口中喷出水花,在朝阳的映照下出现一道美丽的七彩虹,但是这一切美好的气氛都被十几名战士学院的高年级学生破坏掉,走在最前面的战士学徒野蛮地推开挡在路上的魔法学徒。
这些觉醒了魔法池的那一天起就被正式封为贵族的魔法学徒们,面对这些在埃尔城拥有世袭贵族爵位资格的贵族纨绔们,这一刻纷纷地避让,看来现实中的权利终归是要比未来的魔法之路上能够获得的那一份荣耀看上去更强大,更胜一筹。
操场周围种着一排常青树,就像是一排深绿色的卫士,他们一群人走得并不快,却是无比的坚定,任何挡在他们前面的人都要绕行。
坐在喷水池边的鲍比脸色有些难看,他的腿肚子在魔法长袍遮掩之下不停地发抖,他有些不安的看我一眼,极力抑制发抖的声音对我说:“这两个魔王怎么一块过来了,吉嘉,咱们回教室去吧,他们一定是冲我来的,这时候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冲进我们教学部的大楼,毕竟那么多师兄师姐们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我揶揄地问他:“你昨天是不是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人家嫉恨到亲自找上门的地步?”
鲍比被我说得脸色一白,额头上都冒出一层油汗,支支吾吾地对我解释道:“……我昨天约了米莉,在学校里厮混了一个下午。”
见到鲍比一幅被吓惨了的模样,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安啦!他们才不会闲着没事,甘愿冒着惹怒魔法学院一些大佬们的风险,为了你你那么一点小事儿,如此兴师动众的赶过来呢!”
我对他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鲍比愤怒地瞪着正向我们走过来的高年级战士学徒,咬着牙说:“是不是凯佩尔因为上次决斗的事儿,才又想过来砸场子?”
我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额,事实上,是我昨天在奥利安娜魔法商店遇见他们两个人,对西蒙乔放了一点狠话,说要向他挑战来着。”我想到昨天上午在奥利安娜魔法商店的门口对西蒙乔说的话,没想到西蒙乔今天早上带人过来找我,这家伙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忍啊!
斯威夫特十分无奈的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痛苦的呻吟一声:“我的天,你要挑战西蒙乔?你知不知道他是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学生,那位可是半只脚都踏进一级战士的牛人,在战士学院属于大哥级的人物。”
鲍比吃惊地捂住他的嘴,生怕被一旁的人听到。
斯威夫特将鲍比的手扯开,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站在我身边,他并没有找什么借口离开,看样子是想和我一起将事情承担下来。我没想到他这样的学霸级别的书呆子也有这样的胆量,他的确有一种领袖的气质,勇气和胆量也足够。
他非常仔细地看着那群人,终于脸上现出了担忧之色,急匆匆的在我耳边轻声说:“嘉,你知不知道学院里的一些传言?”
“什么?”我可不如鲍比这样消息灵通,我的时间大多浪费在图书馆里。
斯威夫特正色地说:“我进战争学院的那天,就有人告诉我在战争学院里最不能招惹的那几个人,魔法学院里有些,战士学院里也有。”
随后他开始为我普及基本知识:“魔法学院里的那些老大们都试图在毕业前,冲破魔法学徒的最后瓶颈成为真正的魔法师,他们才算是站在魔法学院学生之中最顶端的人,平时很难见到,自然也很难招惹到他们。但是战士学院不同,战士学徒们不需要通过静坐冥想悟出魔法的真谛,而是需要不断与他人切磋较量,在战斗中突破自己身体的桎梏,从而达到体质的巅峰突破等级界限。鲍比,你知道战士学院现在三位老大吗?”
鲍比连连点头,于是他接着开始为我介绍说:“战士学院里面最不能惹的三个老大,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这位西蒙乔,据说他父亲是议会长大人,平时在战士学院就非常的嚣张跋扈。排在第二位的叫本杰明,据说这家伙也是牛气的很,他的家族在埃尔城是最老牌的家族,在战士学院无人敢惹。第三位就是目前还是战士学院三年级骑士班的凯佩尔。”
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嘴巴长开成了‘O’型,我没想到本杰明也算是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大佬级别人物,不过随后我一想,这家伙也算是极品了,虽然还只是一名战士学徒,却敢在学院里公然的追一位魔法教师,丝毫不担心被训导主任请到办公室里去喝茶,现在想起来也算是一位牛人了。
不过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站在我身边刚刚吓得双腿直抖的鲍比,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所以我惊讶地小声问他:“鲍比,你的胆子真大,明知道凯佩尔那家伙是战士学院三年级的老大,你还敢抢他身边的女人。”
鲍比的额前也冒出了冷汗,苦着脸贴在我耳边说:“认识米莉的时候,我哪里知道她跟凯佩尔有联姻的意思啊,我要是早知道,哪里还敢撩拨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鲍比。
鲍比痛苦的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我本以为他这样胆小怕事,又有些懒惰人会说放弃米莉,避免麻烦。
没想到这时候他抬起头,反而更加无比坚定的说:“我会好好的维护这份感情的,就算是哪天我和米莉分手,原因也一定是我们之间没了爱情,而不是任何加载在我们两个身上的任何外界因素,毕竟我身上还有魔法的光环,我不怕他!”
我听见鲍比这样说,也很是佩服他的勇气,没想过鲍比还有这样MAN的一面。可我还没张嘴对他夸赞一下,他就又哭丧着脸小声地问我:“嘉,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的战队那些新朋友会不会赶过来帮你?”
我翻了一个白眼儿,无力地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我和鲍比说了这么多话时,操场上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战士学院的学生如此高调的出现在魔法学院教学部,这让许多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停下了脚步,消息像是瘟疫一样迅速的传开,不断地有穿着魔法长袍的学生们从教学楼里跑出来看热闹,时间不大就挤满了教学楼大理石的石阶,这时候教学楼口一阵骚动,一群高年级的魔法学徒分开人群走下来,整个魔法学院里的学生们都忘情的欢呼起来,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迎接自己的王。
斯威夫特也是拉了拉我,对我说:“嘿,吉嘉,事情好像没那么糟糕,咱们魔法学院的老大居然在学院本部,有他出面就,一定就没有什么问题!”
为首的魔法学徒身材很高,不过有一点消瘦,碧蓝的大眼睛显得很有精神,他穿着一身非常得体的魔法长袍,手里面还握着一根精巧的紫杉木法杖,他的胸前除了魔法学徒徽章之外还有另外两个醒目的徽章,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他似乎很受学院里魔法学徒们的爱戴,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总会微笑的点头示意。
“他是谁啊,这么酷!”我好奇地问鲍比。
鲍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位手拿魔法杖的魔法学徒,一脸崇拜之色,许久才慢吞吞地回答:“他就是我们魔法学院四年级的老大,他的名字叫马西波,听说他正准备冲击魔法师的瓶颈,他是埃尔城最有希望考入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人。”
斯威夫特看他的目光也是满眼的佩服,看起来整个魔法学院只有我不认识他了,平时我都是压着铃声跑进教学楼的,自然没机会见到这位大佬级别的人物。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魔法长袍的魔法学徒,他们迎着西蒙乔和凯佩尔走过去,远远地就听见魔法学院的学长边走边说:“西蒙,魔法学院可不是你惹事儿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
“马西波,别以为有院长大人的宠爱,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魔法学院当成你的地盘儿!”站在西蒙乔身旁的凯佩尔穿着一身华丽的刺尾蝎狮皮衣,将他健壮的身材衬托得格外有型,只不过他一脸戏虐的神情,然人觉得多少有些可恨。
马西波瞥了凯佩尔一眼,很是不屑地说:“不是听说你输给我们学院的一个新生,以后都不会来魔法学院了吗?骑士的信誉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廉价了?”
“你……”凯佩尔被马西波讽刺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面色铁青。
这时候西蒙乔走出来,他腰带上挂着一把镶着黄金纹饰的罗马剑,穿着一套军礼服样式的轻甲,只有他这样大贵族的家里面才能够每天挑选着各种样式的轻甲反复穿,他推开身边的众人直接走到了马西波的面前,将脸贴到距离马西波半尺之外一字一板对马西波说:“我西蒙今天给你个面子,不在魔法学院搞事儿,马西波,我希望你也别把手伸太长!”
说完,西蒙乔用肩膀重重地将马西波撞开,狂妄地从他的一侧走了过去,西蒙乔的脸上挂着阴森的冷笑,马西波毕竟是一位体质孱弱的魔法师,硬生生地吃了西蒙乔一记肩撞,连续向后推开三四步,幸好他的身后伙伴将他的身体扶稳,马西波一脸愠怒地看着西蒙乔,西蒙乔就停在这群四年级学长们的人群中,很是不屑地吐了一口吐沫,阴恻恻地说:“马西波,劝你一句,夜路走多了免不了崴脚”。
西蒙乔身后十几位四年级的战士学徒借着这股气势,直接从马西波带来的一群人中间穿过,十分的嚣张。
马西波带来的这群四年级的学生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却是无一人肯站出来拦着他们,既然老大马西波已经让开,就算已经和西蒙乔达成了初步的协议,西蒙乔只要不做的太过分,马西波肯定是不准备出手的。
“我们走,上课去!”马西波阴着脸直接转身扬长而去,后面一群几位魔法学徒也连忙跟了过去。
魔法学院里面一片沉寂,大家默默地看到西蒙乔带着那些嚣张的战士学徒们,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走到水池边的我的面前停下来,西蒙乔将精致的罗马剑拿在手里,低着头用脚尖踢着面前的一块小石子儿,他站在我门前一直不说话,像是在等我先开口。
被十几个高年级的战士学长们同时注视,鲍比显得有些慌张,反倒是斯威夫特显出几分镇定。
我仰起头看着这群普遍都比我高一头半的战士学院学生们,眼睛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西蒙乔的脸上,然后平静地对他说道:“我说过再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挑战你,让你懂得一点做人的道理,怎么这么早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我的话一说完,鲍比和斯威夫特都是一脸无语的看着我,那眼中的含义还真是丰富。
鲍比像是要说:吉嘉,你怎么还上赶着招惹他们啊?
而斯威夫特则是像是在对我说:吉嘉啊,我有点看不懂你!
可是就算他们两个满腹的意见,在这一刻依旧没有人肯退一步,和我并肩而立,只为这一点,就让我心生感动。
“现在的魔法学徒还真是高傲自大到不行,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明天下午一号武斗场还有空闲,就那个时间吧!”西蒙乔听我这样说,面带戏虐地接道。
“好!”我也不想废话,他对苏做的那些事儿,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
说完,我本来想拉着鲍比和斯威夫特转身就走,但听到西蒙乔又说了一句:“等等!”
我停下来冷冷地看他,既然撕破了脸,就没有必要再给他好脸色,我皱着眉头问:“怎么,后悔了?”
西蒙乔搂过凯佩尔,贵族式的笑容背后藏着无限的阴冷,我宁愿他不对我笑。
他对我说:“魔法小子,我们的比斗,不如一些赌注吧!”
“你要赌什么?”我冷冷地问。
西蒙乔脸上的笑就像是偷到奶酪的野猫,他拍了拍凯佩尔的肩膀,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直接说:“若是我赢了,以后看见我和凯佩尔,就请你绕路走!”
“没问题,只不过若是我赢了,你能付出什么?”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反倒是让西蒙乔犹豫一下。
“你说,你有什么要求?”他故作大方地问。
“我若赢了,你以后就离安妮姐姐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她!”我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也不再等他有任何反应,头也不回的迈步走向教学楼。
那些站在教学楼门前看热闹的魔法学徒们依旧不肯散去。
斯威夫特贴在我身边抱怨道:“吉嘉,你干嘛要答应他啊,就算不答应也没关系的,在魔法学院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一旁的鲍比也是紧跟着我走过来,他身体有点胖,如今教学楼的大理石缓步台上挤满了人,他连连向左右的人群道歉,却又奋力挤开那些人追了过来,对我小声地说:“斯威夫特说的没错,一会就上课了,我们只要坚持到导师来了,就没事儿啊!”
“就算他不找我,我还要找他呢!”我也跟鲍比一起奋力挤开前面那些穿着魔法长袍的学生,旋转楼梯这里真的有点挤,还有人不断的向楼下跑,我们几个迎着人流爬楼梯。
斯威夫特缩起下巴,皱着眉头咧着嘴,表情丰富地对我说:“吉嘉,你好真是魔法学院最好战的魔法学徒啊!”
“啊,真的!”我从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居然博得了这样一个名声,我以为我已经刻意保持低调了。
“没错!”鲍比很无奈地表示认同,又补充道:“魔法学院里从来没有过你这样强悍的魔法新生!”
“好吧,我把它当成你对我的赞美,尽管差强人意,但是我依旧感到很高兴!”我搂着鲍比的肩膀,我们三个飞快的向楼上跑,第一节课是魔法符文课,符文课的魔法导师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迟到,如果被他抓住,那就死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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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半精灵
我伸出一只手扶着旋转楼梯的铁栏杆向楼上猛跑,另一只手使劲儿地拉着跑得气喘吁吁地鲍比,他现在呼吸就像是拉风匣一样呼呼直响,恨不得要将自己的肺子喷出来,一张圆圆的胖脸憋得通红,斯威夫特在鲍比的身后推着他的屁股,抱怨道:“鲍比,我说你平时就不能少吃点么?”
鲍比也顾不得擦掉脸颊流淌的汗水,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边说:“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饭量了!”
临时得到通知,魔法符文课的授课地点改在教学楼的天文演示大厅里,据说这一节课要讲些与星空有关的魔法符文,我很喜欢有关于星图方面的知识,对于导师的这个提议,我个人觉得很不错,是一个非常好的点子。就是教室在教学楼的最顶层,那里真的很高。
我们的魔法学院教学楼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整个教学楼依附在山腰间高耸直插入云,建筑外饰图案是由无数纵向的线条所组成,充满了神秘的魔法气息,教学楼每一层都有很高的圆拱形天穹顶,所以原本只有九层的教学楼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雄伟的摩天大楼。
我和鲍比、斯威夫特错过了乘坐魔法升降梯的机会,是因为快上课了,下一班魔法升降梯里面站的必定会是魔法符文课的导师,我们可不想在那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里,与她面对面的待在一起,要是导师心情不错,提一些上一堂课讲的知识点问我们,岂不是糟糕透了。
那些复杂的魔法符文,真是非常的难懂,不知道其他同学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些日子需要不断地刻魔法符文金属板,所以耶基斯学者给我不停的补关于魔法符文方面的课程,可是看到魔法符文课的导师,我还是心虚得要命。我想也只有斯威夫特这样的学霸面对符文课老师的时候,能够做到坦然面对吧。
斯威夫特有些担心地对前面的鲍比说:“听说二年级的时候,还要开魔法飞行课,如果你还想及格的话,我想你应当考虑一下减肥了,我怀疑那些掃把能载得动你吗?”
对于鲍比来说,这的确是一件比较现实的难题,并且在半年之后,鲍比无论如何都需要正视它,无法逃避。魔法学院的学分制度几乎是我见过各种学院中最严苛的了,只要有一门学科不及格,就休想在这个校园拿到院长大人亲自颁发的毕业证书。
正说话的时候,就看见班级里的一群人正呼啦啦的从旋转楼梯上面向下冲,杂乱的脚步在楼梯上成片响起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打雷。迎面看见托马斯带着一群人飞奔一样的冲下来,他们看到我们三人才算停下来,斯威夫特奇怪的问走在最前面的托马斯:“你们怎么都跑下来了?难道魔法符文课的教室又要改地方?”
还没等托马斯说话,后面的一位平时跟鲍比关系很好的魔法学徒开口说:“听人说你和吉嘉在喷水池那边被战士学院的高年级学生围住了,托马斯召集我们一起去帮你们助威的!”
托马斯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我觉得他眼底有一种非常难明的失落,像是我们就应该在楼下的喷水池边打起来,而他也应该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带着班级里面所有的学生冲出去,然后用集体的力量将西蒙乔和他狗腿子们打得落花流水。
可惜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一心想成为我们这届魔法学徒真正的领袖,可惜数次策划的行动结局都不算太完美,看他将那份失落与不愉之色迅速藏进内心深处,我才忽然觉得这家伙的城府好像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去,用整齐的下部分牙齿咬着上嘴唇,呼出一口气将额头前的碎发吹着飞舞起来,然后懒洋洋地说:“既然没事儿,那么就散了吧,大家一块儿会楼顶教室,这时候返回演示大厅应该还能赶得及!”
班级里的同学们听到托马斯这样说,免不了有人唉声叹气抱怨命苦,不过却没有人觉得这样做不妥,看得出我们这个魔法班级还是有着一定的凝聚力的,看到那些稚嫩而略微带着关心味道的眼睛,我忽然发现他们也都蛮可爱的。
马文站在人群中,很是无奈的偷偷的对我竖起中指,非常鄙视地翻着白眼儿,在身边的人没有任何觉察的情况下退到人群的最后面,这时候可是有人反应过来,马上就要上课了,如果不能赶在魔法符文导师抵达教室之前赶回去,恐怕就要面对魔法符文导师严苛的惩罚。
于是乎,在停顿片刻之后,大家又疯了一样的往回跑,声音比往楼下冲的时候还要夸张,看起来班级里怕符文老师的学生占了大多数,鲍比也慌乱的迅速跟上奔跑的人流,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坚定立场的人,非常容易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
这时候,大家又听见人群中传出来了一句:“快点跑啊,升降梯就快上来了!”
全班的同学奔跑地更加疯狂,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风风火火的这群年轻魔法学徒,忽然脑海里有一种错觉,就是这些身材消瘦的魔法学徒像是草原上的独角野牛,他们跑起来有一种星湖草原上独角野牛身上那种一往无回的气势。
我和斯威夫特对望了一眼,也像是受到感染一样,跟着大家迅速的跑上去。
符文老师将走在最后面的斯威夫特堵在岩石大厅的门外,他那种几乎是教科书中范本一样的回答,再一次让我们意识到彼此间的差距,斯威夫特果然是我们所有人之中,做得最棒的。符文老师最终也是颇为赞许地对斯威夫特点点头,说了一句:“还不错。”
这句话可能是今年符文老师对于我们这群学生最高的评价。
天文演示大厅的内部空间非常的大,是一个直径超过六百步的圆形大厅,这座大厅最有特点的地方就是它的圆形穹顶,整个穹顶上面被画师们描绘出完整的夜空,再有一些能工巧匠将整个穹顶设计成为一个可以自由旋转的半球,并在这个旋转的半球上镶嵌无数宝石,以此替代星空中无数闪亮的星星,这些星星都在沿着一种特定的轨迹不停地转动。
整个穹顶可以演示埃尔城一年四季星图的最微妙变化,整个星图的构造非常复杂,星图中诸星象演变的轨迹都略微有所不同,只有掌握了一年四季埃尔城星空变化的规律,才能够建造出这样美轮美奂的演示大厅。
整个星图对我触动非常的大,符文老师对我们说:星空里的那些微妙变化,隐含着天地之间的最真实的法则,正是这一条条无比强大的法则最终才组成了整个的世界,它们出现在夜空中,才会出现四季交替的变化,那些先贤们触摸到这些法则之后,从中领悟了一些深奥的魔法符文。
这也是符文老师来此上课的目的,我们大家来这儿学习那些从星空中变化出来魔法符文。
符文老师已经将四季的星空演示完毕,可是赢黎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她没来上课,这让我心中有些忐忑。我坐在椅子上,不能控制自己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我在猜想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的事儿。我猜她可能生病了,或者是被她的姑姑留在神庙里还没有回来,又或者是在早晨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晨跑除了一些小麻烦,耽搁了上魔法符文课,又或者是她不知道我们临时改变了教学的地点,也许是因为她找不到爬到楼顶的楼梯。
我无法集中精神上课,符文老师对于走神学生教导方式向来非常直接而有效,那就是不断的请喜欢走神的同学回答关于符文的一些问题,逐渐的那些走神儿的学生就会重新跟上课堂节奏,当然我也不例外。
我对于符文的理解,算得上班级里最为深刻的,老库鲁在之前就曾经教授给我一些兽人们对于魔法符文的理解,虽然这些知识在魔法学院里很难用上,但是那些魔法符文确实是存在的,而我现在回忆起老库鲁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充满了生存之道。哪些非常独特的见解,完全就是从另一个角度对于一些魔法符文的诠释。
当然,在这里我要暗暗地庆幸,如果不是耶基斯学者让我囫囵吞枣一样的学会了大量的魔法符文,然后在用填鸭式教学方法,不管我能不能理解,直接将那些知识灌注入我的脑中。那时候,曾一度的让我思维有些混乱,可现在对我而言,那些东西都是极为宝贵的。
刚好让我能够回答一些符文老师刁钻的问题,不至于让我在课堂上出糗。有时候,我的回答会让符文老师也要反复的思考几次,甚至有时候符文老师还会在黑板上画一些复杂的符号来一一的论证,当然演示大厅里并没有合适的黑板……
魔法符文课上到一半儿的时候,演示大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魔法符文老师和我们全体学生都被迫停了下来,我看到符文老师眼中隐含着的怒意,不过看到打断他上课的不是别人,恰恰是魔法学院的院长高德佛里大人,这一股无名业火立刻被符文老师压下去了,他既是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对高德佛里出言不逊。
高德佛里当然清楚他手下每一位魔法老师的脾气和秉性,所以也没打算等着符文老师开口介绍,自己迈出一步直接就说:“啊哈,很抱歉我当了一次不速之客,十分抱歉打搅你们探索星空符文的节奏,但是我想我有个迫不得已的一个理由,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是从帝都初级皇家魔法学院里转学过来的尼克尔斯阁下,我想你们应该会很乐意和一位拥有着精灵贵族血统的半精灵魔法学徒交流一下魔法心得,不得不说,精灵一族对于学习自然系和生命系魔法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好吧,我不在多说,那么就让我们的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开始的时候低着头努力回忆我脑海中星空的样子,并没有注意进来的学生是什么样子的。
“大家早上好,我叫尼克尔斯,我来至埃提亚王国……”新同学走到了我们面前的讲台上,从容不迫的开始介绍自己,课堂上出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低语声,就像是某位明星忽然出现在课堂上,他略带中性的嗓音也很好听,显得磁力十足。
我没兴趣理会这位打搅我们上课的新同学,甚至懒得抬眼看他一眼,他说话有一种浓郁的帝都口音,这让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的精神之海中浮现出一张清丽的容颜——琪格,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帝都过得好不好,也许卡特琳娜都已经嫁人了吧!我苦涩的想笑,却发现整个脸显得很僵硬。
坐在我身后的鲍比捅了捅我的肋骨,让我抬头看演示厅的大门口,并且小声地在我耳边悄悄嘀咕:“吉嘉,赢黎怎么好像跟这新同学很熟的样子,他们两个应该是一起来的,你认不认识这小子?”
听了鲍比的话,我忍不住抬头向讲台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位身材修长半精灵少年仪表堂堂的站在讲台前,他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材料缝制而成的贵族礼服,白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有一双尖尖儿的耳朵,但是他的眼睛却不是深绿色的,而是浅蓝色。这就意味着,他没有获得生命之树的祝福,只能说是一位拥有精灵血统的人类,我们通常称这种人为半精灵,好吧,也有人称他们为杂*种。
赢黎这时候站在院长大人高德佛里的身边儿,正偷偷的看着我,见我抬眼看过去,便不动声色的悄悄对我眨眨眼睛,看起来她应该有很对话要对我说。
我没怎么注意这位叫做尼克尔斯的半精灵贵族在台上到底说什么,正想招呼赢黎坐到我这边来,没想到鲍比在我身后又贴着我的耳朵对我嘀咕:“喂,吉嘉,他看起来真的好帅,有精灵族的血统真是不错,至少天生就能成为一个十足的小白脸,喂,吉嘉,你还说不认识他,他怎么朝你走过来了?”
我向那位半精灵贵族少年看过去,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用贵族式的微笑对我很有礼貌的点点头,我以为他要做到里面的空位置上,也没多想就站起来,想让他坐进去。
演示大厅里面联排的座位有一点狭窄,这时候,赢黎也从演示大厅门口向我这边走来,她的表情有点奇怪,我搞不懂她想要对我示意什么……
半精灵贵族侧着身体从我身边走过去的一瞬间,用微如蚊音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好,吉嘉。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叫尼克尔斯,是格林帝国皇帝陛下亲口指定的赢黎公主的未婚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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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我想和你站一起
这位叫做尼克尔斯的半精灵拥有精灵王庭贵族的气息,他总是让自己显得像白天鹅那样挺着细长的脖子,高昂着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讲道理的骄傲,他外表俊美让我从心底里嫉妒,与其说他是一位魔法学徒,我到觉得他更像是一位吟游诗人,他的身后挂着一把精致的佩剑以及一把竖笛,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还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那种淡淡地香水味。
在外人看来,他一直保持着谦和的微笑,如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并且对着我亲热的打声招呼,虽然大家没有听见他问候我的话究竟是什么,但是从他嘴角的微笑,很多人都猜测一定是非常有礼貌的问候,毕竟他是一位着装整齐而且受到过良好教育的贵族。
我本来已经站起身子,打算对他微微一笑的,这样能够让我显得更有礼貌,可是我的笑意还没有褪去的时候,他竟然擦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格林王朝的皇帝将赢黎公主赐予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半精灵血统的贵族竟然自称是赢黎的未婚夫,他肯站在我面前对我讲出这些话来,明显是知道我的存在的,面对他的挑衅,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他诡异的一笑。
他被我那毫无掩饰地阴冷一眼看得有些心虚,虽然他将自己装成一位高傲的白天鹅,视我为丑陋的丑小鸭,但是他在这一刻依旧心慌了,他没想到我脸上微笑是这么的诡异,嘲笑、冷笑、讥笑、这些词都不能解释我此时的脸上那笑的味道,察觉出我似乎要对他有不利的举动,他第一时间想要迅速的从我身边穿过。
我不认为我应该忍受一位半精灵这样对我说话,尤其他身上那种淡淡地香水味让我觉得他有点娘,所以我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脚。
演示大厅里的座位席像是电影院里面的翻板软椅一样,排列非常密集,留出来的通道更是狭小得可怜,于是在他侧着身体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很自然的伸出一只脚,一下子拌在他的小羊皮软靴上,他身体原本为了显得自己很绅士,已经将身体略微的向前倾斜着,中心完全在身体的前面,被我绊了一跤,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
我装成非常吃惊的样子,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他以为我伸手要打他,尽力地扭转身体,避开我拉他的这只手,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后仰面摔倒,他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尽,不受控制的撞向前排座位的靠背,这时候,我趁着他手忙脚乱的一瞬间,很不客气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尼克尔斯的眼瞳睁得很大,眼睁睁的看到我的拳头迎面而来,结结实实地凿在他眼窝上。
演示大厅里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尼克尔斯身体倒在前排的椅子上,摔得很狼狈!
大厅里就像时间定格了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过来,赢黎更是在十几步之外,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淡定自若的拍了拍手,然后从容的抓住他的脖领子,笑眯眯地将尼克尔斯从地上扶起来,向他问道:“抱歉,我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你刚刚说了什么,尊敬的精灵贵族?”
他这时候被我这一记老拳彻底的打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我,看起来这位半精灵贵族并不算太好,否则他应该奋起还击才对,我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但他有感受到我的力量,觉得打不过我,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吉嘉,你在做什么!”托马斯从远处的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愤慨地对我斥责说,有时候,不得不说托马斯是一位有一点点正义感的家伙,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够在同学间树立威望的机会,可是他同样也是一位心智不算成熟的孩子,他的底气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足,最起码的我就不怎么怵他。
“我见他要摔倒了,好心的扶他一把,你说我做什么了?”我表现的很无辜,而且我说完之后毫不客气地盯着尼克尔斯看,这位半精灵贵族站在我面前阴沉着脸,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一语不发。
我气势十足的这样一说,托马斯就立刻无言以对了,我想他刚刚应该是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只不过是托马斯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他一直想成为班级里的领袖人物,事事都想争着出头,可我觉得这样锋芒毕露未必是件好事儿。
我神色轻松地坐下来,丝毫不理会演示大厅门口还站着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而这位院长大人看起来并不太关心刚刚放生的事,他转生走出了演示大厅。
讲台上的符文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深地看我一眼,本想呵斥我两句,但是见到高德佛里院长视若不见地转身离开了教室,看来院长大人虽然亲自将这位半精灵贵族送了进来,就在不插手学生之间的冲突,他想了想之后,那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很沉闷地大声说:“安静,请诸位安静!”
符文老师见到尼克尔斯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过道里,便问道:“尼克尔斯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老师!”尼克尔斯用手握着眼眶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平缓一些。
符文老师没理会尼克尔斯一脸的委屈,直接说道:“那就请你坐下来,我们继续讲关于星空符文的起源……”
赢黎这时候坐在我临近左侧后一排的位置上,挨着鲍比坐下来,鲍比立即很警惕地看赢黎一眼,然后苦着脸对赢黎小声的嘀咕:“恕我多嘴,赢黎同学,我可不认为我能打得过吉嘉,这小子完全就是隐藏在魔法学徒里的战士,你能不能别坐我身边儿,我有点慌!”
赢黎狠狠地白了鲍比一眼,趁着符文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凑过去对鲍比说:“我恰恰不这么认为,鲍比同学,现在有一种直觉,我只有坐在你身边,对所有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我没想到赢黎有时候言辞也会这样冷。
鲍比夸张的将头埋在胸前,看样子颇受打击……
我之所以表现得这样冲动,除了尼克尔斯很不凑巧的惹怒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我内心深处就非常敌视精灵,虽然我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但是那种敌意是与生俱来的,是从小就被灌注到心窝里的厌恶。
很久以来,生活在永夜森林里的暗夜精灵们与生活在世界树上的银月精灵最厌恶的种族其实是肮脏的兽人,骄傲的精灵们认为兽人是未开化的种族,认为他们与野蛮人残忍与嗜杀,他们肮脏丑陋,他们茹毛饮血,精灵们一直都不认同兽人在罗兰大陆上的地位,认为兽人们没有文明的传承,没有信仰与崇拜者,他们是一群肉体强大的人形魔兽。
而兽人们也非常敌视精灵一族,这种仇视是深入骨子里的。
童年的时候,受老库鲁的影响颇深,所以对精灵们的印象非常糟糕,我一直认为他们整天穿着华丽服装,只懂得唱歌跳舞享受生活,却不思进取,是一群生活糜烂的可怜虫,精灵们与那棵世界树一样正在慢慢在腐烂,那些精灵贵族们为了自己家族血脉的纯正,会让亲妹妹嫁给亲哥哥,或者是侄子去了自己的亲姑姑,这种肮脏的种*姓*行为在兽人世界中,属于十不赦的重罪。
精灵们很注重自己的血脉传承,很少会与外族通婚,就算有也会被精灵世界所抛弃,他们认为半精灵只是人类贵族和精灵荒*淫*无*度过后欲*望的产物,虽然每一位半精灵都继承了来自父母两方面最优良的基因,他们大多数都非常的有才华,但是这并不代表半精灵在精灵的世界里能获得与精灵平等的地位,他们是非常受排斥的群体,其地位甚至还不如生活在精灵世界里的人类。
所以说半精灵只能生活在人类的国度里,可他们骨子里又拥有了精灵们的高傲,也拥有一身才华,他们凭借自己出色的天赋和能力,可以再人类世界混得很不错,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受人尊重,在格林人的眼中,半精灵们除了他们的魔法与剑,几乎一无是处。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轻轻地一声冷哼,我都有点懒得看他。
“吉嘉,你来说一下这个符文的中间一段儿曲线的曲率半径是多少?”符文老师冷漠的凝视着我,这个变态的问题让在场所有的学生都缩回了脑袋,就连斯威夫特也开始在羊皮纸上开始疯狂的计算,似乎要寻找出这道问题真正的答案。
好吧,我心里清楚这是符文老师对我在他课堂上闹事儿的教训,我有点茫然的看着讲台上的黑板,上面已经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公式,刚刚他不是还在星空符文的起源么,怎么我只不过稍微的走神儿,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我慢慢地冲椅子上站起来,心里暗暗发苦,这让我怎么回答啊,真的是一点儿的思路都没有啊!
“……我……”我想实话实说,直接接受符文老师的惩罚算了,我想符文老师出这道题就是想让我接受他的惩罚吧!
身后被一只温柔地小手捅了一下,这时候能冒着被符文老师发现的危险,还敢顶风作案的傻妞只能是赢黎了,也只有她这种整天窝在图书馆里,细心攻读所有关于魔法类著作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我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赢黎递过来的纸条。
“赢黎,既然你学识这样渊博,有这么喜欢乐于助人,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来解释一下在第孛特维度的空间绘制星空类符文需要那几个因素?”符文老师就像是一只站在树冠上的黄雀,终于捕捉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得意地推推鼻梁上的黑色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赢黎。
我想他是在惩罚赢黎的迟到,赢黎是跟着院长大人与尼克尔斯一起进入天文演示大厅的,当时她趁着院长讲话偷偷地溜进了座位席,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能躲过符文老师对她迟到的惩罚。
赢黎这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咬着嘴唇,面色微红的站起来,一语不发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地站起来,她虽然没有绝美的容颜,但是细看之下总会让人觉得很耐看,会有种她天生就是乖巧女孩的感觉。
不过符文老师的目的很明确,提出的这个问题有点太深奥了,在孛特维度空间里绘制魔法符文这种事儿是在下学期才会讲授的知识,可是符文老师却是现在拿出来提问。据说在下学期的时候,专门有关于‘时间停滞’魔法的课程,符文老师会专门讲授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它的知识层面有点深,但是每一位魔法学徒都必须要学会,就算死记硬背,也要学会的,因为这些知识点关系到‘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最基础的知识,而‘时间停滞’是当代初级魔法的大趋势。
如果说符文老师对于我的提问,是课堂上知识的延伸,那么对于赢黎的问题,明显有些强人所难,赢黎要比我洒脱一得多,她非常坦然地站起来对符文老师说:“老师,我不会!”
“很好,请你到后面的站着,另外请认真的抄黑板上的所有公式五十遍!”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破解与延伸,我浑身打个冷颤,心想符文老师还真是够狠啊,这一黑板的公式,就算抄通宵也抄不完啊!
赢黎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到演示大厅后面,靠着星图的墙壁安静地站在那里。在所有老师的眼中,赢黎就是那种非常安静的学生,甚至每一堂课她都从来不肯多言,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从来不会举手发言,她的魔法知识很杂,也很广博,但是有些不求甚解。
我其实并不抵触在课堂上罚站,站在后面听课反而会图个清静,不过我很恐惧那五十遍符文公式,这真是一整晚也未必能抄完,与其与赢黎一起被罚抄,还不如下午和赢黎去图书馆,我帮她抄,两个人一起抄毕竟会快很多。这样一想,我非常无耻的决定打开她的纸条,然后说出上面的答案,免去符文老师对我的惩罚!
趁着符文老师还在注视着赢黎,我微微的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手里的纸条。
可是看到纸条上赢黎那一行娟秀的文字,我才彻底的傻眼,只见上面写道:我只想和你站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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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找上门的麻烦
平时基本很少有机会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整个城市的风景。
从我所在的位置向下望去,城市里最整洁的地区要算是东南角,这里的建筑多数都以二层的小楼居多,这些各具特色的小阁楼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一起,每座独楼后院都有精致的小花园儿,栽满了郁郁充充的果树与鲜花,街道两旁植有整齐的树木,组成一排排可供行人纳凉的绿荫,这里干净整洁,街上偶有华丽的马车驶过,也能在笔直平坦的街道上行驶得非常的畅通,整个城市的东南角算是城中的富人区,我家就在这片区域的最边缘地带,赢黎的居所则处于这片区域的中心位置。
城市的北部才是贫民区域,这里的房屋虽然看上去也都是二层小楼,多数却都是简单的筒子楼,看起来显得颇为陈旧。街道上虽然也植有绿树,但是多数都是金苹果树,这个时节里,郁郁葱葱的果树上已经挂满了青涩的金苹果,这些果树也是贫民区居民的一项生活来源。
在城市的南北中轴线上,有一条干净整洁的商业街,这就是埃尔城最著名的中央大街,只不过这条大街有南北之分,南北两条中央大街被中央山在城市中心一分为二,只有绕过围着山脚下修建的环山路,才能到达中央大街的另一端。
中央南大街上的店铺多数都是高档的商店,以魔法商店、裁缝店、制皮店、草药商行、武器铺为主,这里出售全城最高档的商品,在城市的西南角的区域,有大型的拍卖商行、大剧院、埃尔城的警卫营就坐落在这里,至于城市的北区除了贫民区之外,则有自由市场、牲口市场、奴隶市场等等闹市。
整个小城被一堵高达十六米的城墙包裹在其中,这城墙底部足有十米厚,四座城门和城墙的四角上修有高大的箭楼,在城墙上安置有轻型弩车,每隔二十步就设有一台,它们可以轻松刺穿冰雪苔原上野蛮人厚实的胸膛,那些野蛮人在以往的数十年里,多会在这里止步。
在城市的外围护城河对岸,一些流浪者和贱民们居住在那里,当灾乱来临,这里将会被夷为平地。但是在和平时期,这里却是流浪汉与难民们的天堂。
这里的环境很差,到处都堆满了肮脏的垃圾,没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清理,但是那里也有好的地方,就是城市的税务官从不在那里驻足,而且这里比邻护城河,有水源可以免费供应,除此之外这里还常年设立有救济站,在里面可以领取免费的黑面包,当然每人一天只能领一块儿,只能保证不会出现饿死的人。
在我的脚下是一个富饶而安静的北方小城,我站在天台顶端,感觉只要再高一点点,伸手就能够到天边的云,赢黎在天台的拐角处向远处神庙的方向看,那边的云层被压得非常的低,看不清安提亚山整个轮廓,整个神庙也是处于云层下面,有一部分比较高的建筑,甚至直插入云层之中。
趁着课间休息,我们偷偷跑到天台上一起看城市风景,这是耶基斯推荐的,他对我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魔法公会的教学楼天台上看一看整个城市,从那里向下看,会别有一番味道。
我开始讲述周六下午的事儿,我说起神庙里有神官试图将我抓起来,关进后山的庄园里,赢黎神色有点黯然,默默地说:“姑姑说的没错,这座神庙里已经到处充满了腐烂的气息,只有将那些腐肉用锋利的刀子割掉,才能够让整个神庙重新恢复生机,获得女神的祝福。也许这是一次异常疼痛的过程,但是倘若无法去除那些毒瘤,神庙将会继续腐朽下去。”
看起来住在神庙里的那位安琪博尔德长者所说过的话,对于赢黎来说,触动格外的大,她将那些话完整的复述下来。
我仔细向远处自己家的方向眺望,试图找到苏的小院子,她家后院里有一棵柠檬树,想到前天晚上雅儿对我的告诫,于是对赢黎说:“我从没想过神庙里的神官居然和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恶法师有联系,这真是一件无论如何都让人想不通的事儿,也许魔法公会方面会有一些反应,警卫营也会继续追查下去,毕竟这关系到了整个城市的安危。前天晚上我还看见莫拉雅儿老师在公园的树丛里巡逻。”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很后悔,我为什么要在赢黎的面前提起莫拉雅儿?
看她看我的眼神中也略带一丝惊讶,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好奇的看着我,正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有一点心虚,声音也是变得弱下来,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你知道的,她是非常杰出的木系魔法师,只要在有树木与丛林的地方,就是她的主场。她说,也许埃尔城里还存在庄园里面逃出来的漏网之鱼,或许他们都是‘黑魔法隐修会’的人。”
我对赢黎接着说:“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埃尔城到处充满了一些潜在的危险,所以这几天你要多加小心!”
这句话才是我想要最终向她表达的,她从天台的角落慢慢的走过来,她的身材在同龄的女孩中,要算是比较高的,至少现在绝不比我矮,之所以没有发现她身高居然与我持平,也许是因为她终日的与海伦娜和拉格蒂斯两个人在一起,她们都是那种极为修长的好身材。
她站在我面前,轻轻掩着嘴唇有一些颇为惊奇的笑意,然后对我说:“吉嘉,有时候你总能给我一点错觉,就像……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我揉揉自己的鼻子,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儿。
“吉嘉,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关于尼克尔斯的事儿?”赢黎用手将那些北风吹乱的头发拢于耳后,转头问我。她又有些幽怨地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刚才在课堂上,我知道他一定是跟你说了一些什么吧!”
我惊讶地反问她:“尼克尔斯只跟我讲述说格林帝国的皇帝下旨将你许配给他,难道还另有隐情?”
赢黎看我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听我这样说,微微有些失落。
她转头看向远处的城市街景,避开我的眼神,不想让我看到她眼中地失落的目光,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一些,说道:“就是这个呀,我以为你会很在乎这事儿!”
“是啊!我当然很在乎,毕竟他都找上门来了!”我毫不掩饰的说道。
她惊讶地抬眼看着我的脸,看到我真挚的目光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我盯着她的那张并不算绝美的脸蛋,她虽然永远不会给人带来惊艳的感觉,但是却非常耐看,她她的脸总会给人一种明媚的气息,只有细细的端详才会发现。
我慢慢地对她说:“我知道,格林帝国的皇帝一定不知道在史洛伊特省的埃尔城,还有我这样一个小魔法学徒。他作为你的长辈,有权利为你寻找后半生的幸福,我不否认尼克尔斯拥有贵族们的一切良好的品格,当然他也有一点点精灵贵族式的骄傲,但这绝不是太糟糕的事儿。所以我必须快点儿成长起来,获得面见格林皇帝的资格,亲口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儿,让他收回那道王令!”
赢黎没想到我会这样正面的评价半精灵贵族少年尼克尔斯,有些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动人的星星,娇嗔道:“可是你也不能打他啊,毕竟他在这还是我的客人,我必须给皇室留一点颜面。若是尼克尔斯刚刚顶着那个黑眼圈儿,哭着跑回帝都去,你让我跟叔叔怎么解释嘛!”
我接着对她说:“可是我需要向他宣布主权啊,我得告诉他:他来晚了。告诉你我的一些心得体会,我觉得有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
她抿嘴一笑,那颗悬起来的心彻底地落回原处,微笑起来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石榴花,眼波流转看向远处耸立在南城的那座鼓楼,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明显。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忽然伸出手捧着她的脸,对她认真的说道。“我承认他稍稍比我帅那么一点儿!”
她没想到我会突然地捧起她的脸,丝毫没有防备的让我双手捧住,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忐忑地问我:“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我在他面前都公然的和你站在一起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管,总之你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蛮横地说道。
她有些难为情的偷偷看了一眼天台的入口,好像非常担心那道天台上的铁门会被突然间推开。
我又跟她说起了苏的事儿,我觉得提起苏的时候她又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却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
后来我说起了苏在庄园里的那些遭遇,说起她被逼着用恶魔之血熬制的魔药,她才张开嘴,脸上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赢黎是一位精专于魔法草药的魔法学徒,她平时喜欢在图书馆翻看那些关于魔法草药的一些书籍,上次我和她一同去辛柳谷寻找恶魔之血,回来之后她就翻阅到了大量的历史文献,并得出碧火墨水是属于极为稀有的魔法墨水。
有人说“只要拥有碧火墨水就等于拥有了‘魔催’魔法卷轴”。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一直以来,‘魔力催化’这个能够在施法的时候增加魔法技能威力的魔法卷轴图纸,据说是一位精专于制作高级魔法卷轴的铭文师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发现的,这个魔法卷轴图纸后来被他复制了若干份儿,流传在格林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这个魔法卷轴并不高级,只要稍有经验的铭文师都能够独立绘制。但是偏偏这个魔法卷轴所使用的魔法墨水,在格林大陆极为罕见。
‘魔力催化’这个魔法技能是少数几个能够提高施法威力的魔法技能之一,可是这个魔法技能只能以魔法卷轴的形式存在着,这就意味着‘魔力催化’魔法卷轴非常的稀有,而且因为它稀有,而且实用性很高,是一种价格不菲的魔法卷轴。
因为‘魔力催化’卷轴的缘故,让恶魔之血受到了很多魔法学者的广泛关注,很多魔法师都在研究恶魔之血,想要试着寻找出可以替代它的魔法材料,从而能够制造出更多的‘魔力催化’卷轴,当然这件事儿一直是各个魔法学社的重要课题,随着而来的事儿,就是魔法师们逐渐的拨开了恶魔之血的神秘面纱。
恶魔之血的药性被详细的公布出来,包括它的那种神奇的制幻特性,以及只要服用一两次恶魔之血之后,就会成瘾。一位以身试药的魔法学者曾在他的最后一篇著作上写道:服用恶魔之血,就像是在灵魂之上烙下烙印,永生都不会摆脱那种刻骨铭心的煎熬。
现在听见苏北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恶魔法师们逼着喝下了恶魔之血配制的魔药,赢黎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紧紧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迫害一位神庙里的祭司学徒,我要将这事儿告诉我姑姑!”
“我可不想因为我们捅出这件事儿,让很多人都知道苏是被神遗弃者,那些神庙里的狂热信徒也许会把她绑在火刑架上!”我赶紧拉住愤怒的赢黎。
赢黎对我悲愤地说:“那你说,难道就让安杜亚这样逍遥法外吗?”
“我不相信在其他方面,这位红衣主教大人也会做得滴水不漏,只要不涉及苏的安危,我可以适当的向魔法公会以及警卫团里的老爷们,提供一点儿关于他们勾结‘黑魔法隐修会’的事儿。”我对赢黎说道。
不过这只是说说而已,我可不会这样轻松的放过安杜亚,就算他身上披着神庙主教的光环,既然他已经碰触到了我的底线,他动了果果姐的亲人,她们是属于我在埃尔城最想保护的人,我将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让他品尝一下被神所遗弃,进入地狱的滋味。
我将这些事说给赢黎听,其实就是不想瞒着一些关于苏的事儿,因为只要苏进入辛柳谷,终究避免不了会接触赢黎,所以我至少要让赢黎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说起来,这次我们从辛柳谷带回了一些‘恶魔之血’,才发现一个新的商机,那就是市面上昂贵的‘魔力催化’卷轴,我没想到辛柳谷竟然拥有了这样一处无法估量其价值的巨大宝藏。单单那石室中一池子的恶魔之血,至少能做出上千张卷轴出来。耶基斯学者总是说一位成功地铭文师那是用无数金钱堆积起来的,那么我想,这样一笔巨大财富也许能够铺平我未来的铭文师之路。
教学楼中传来上课前准备的钟声,我和赢黎侧耳倾听,知道如果此时在不往回赶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继续在演示大厅座位后面的站着听课,所以我们两慌忙向天台的铁门处跑去。
就在我和赢黎刚刚跑到天台大铁门旁边的时候,天台的铁门猛地被人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群人来,其中就有冷如冰山的海蒂魔法导师,她的冷艳姿容已经燃烧到了冰点之下,我只偷偷地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正在发火,那双美丽的眸子看到谁,几乎都能冷得把人凝结成冰坨。
她的身旁跟着助手苏菲,苏菲看到我的时候就对我猛打眼色,看起来事情是有关于我的……我暗叫不好!
海蒂老师的身旁是一众身穿着警卫营惩戒院制式服装的一群骑士老爷,要说这些人才是真的骑士老爷,他们平时不负责治安或者城防琐事,他们是一群监管骑士操守的警卫营督察,俗称惩戒骑士。在他们的身后,站着那位曾在庄园山道上,有过数面之缘的大骑士,只见他一脸菜色地站在人群后面,看起来近况一定是很糟糕。
我想:被这些戒律骑士老爷们请过去喝茶,无论谁都不会好看!
没等这些戒律骑士老爷对我做出任何举动,海蒂老师站在铁门门口处的身影瞬间化成一座冰雕,下一秒她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体前面,一只手直接抓住我胸前的魔法长袍,紧紧地攥在手里,将我单手举在空中,我被海蒂老师紧紧地束缚在魔法长袍里面,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面色涨得通红。
海蒂老师仰头冷冷地问我:“吉嘉,我只给你一个机会,你要老老实实的说,你这样的三级魔法学徒,究竟是如何把神庙后山庄园里那位邪恶法师杀死的?你把山庄里的那些宝藏藏在哪儿了?快点说,别耽误我时间,我还有课!”
海蒂老师的这些冷若冰霜的问话,让我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立刻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心说:这下麻烦了,海蒂老师是怎么知道我杀那位邪恶法师的事儿?
在我正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见身后那些戒律骑士老爷们,一脸尴尬的看着我和海蒂老师。
苏菲也还在后面不停地给我打眼色,我才瞬间明白,海蒂老师这招算是以进为退,她彪悍地率先出手,就是要直接封住所有惩戒骑士老爷们的嘴,而且最后那句‘别耽误我时间,我还有课’分明就是说给那些惩戒骑士老爷们听的,我瞬间领悟了海蒂老师本意。装成听不太懂的样子,问道:“导师,您说什么?”
然后又变得惊慌失措,如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小声地说:“我和赢黎相约去神庙游玩的事儿,连您都知道了?”
赢黎站在一边,一下子羞红了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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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坏心情
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对于魔法学院的冰山美女魔法师海蒂这个名字,埃尔城中但凡有一些身份的贵族们都是如雷贯耳,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女魔法师偏偏拥有着绝色姿容,不过她那美丽的脸就像是大雪山上终日覆盖的白雪,从未见过有松冻的时候。
对于海蒂老师的冰冷嘲讽,站在门口的骑士团的检察官们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们见到我竟然只不过是魔法学院一年级的学生,于是乎他们面面相视,发觉最开始的那些推断可能是错的。
人群中有一位领口上有一黄一白两颗星中年骑士沉稳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海蒂,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海蒂,将你的学生放下来,我们过来找你的学生,只不过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海蒂老师还是很给那位骑士面子的,听见他的话之后,垂着眼帘将手松开,却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天台的防护矮墙的边缘,静静地看着埃尔城外的远处,不在说话。
我的双脚平稳落地的时候,因为浑身气血不畅,差点双脚一软栽倒在天台,这时候,我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赢黎在站在我的身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偷偷向她做个安全的手势,示意我没有事儿。
那位中年骑士绷着一张脸,随着我蹲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你叫吉嘉?”
我茫然地点点头,显得有点紧张,他的脸上有一道褐色的疤痕,鹰钩鼻子上面有一双如同毒蛇一样阴冷的三角眼,略微细长的蜡黄色脸颊上面充满了竖线条的皱纹,只看他脸两侧的瘦腮上耷拉着的松软皮肤,怕是一位从不肯笑的人,他的眼光非常的毒,绝不是一位善良之辈。
我看他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冷笑,面容之上充满了狐疑,他慢慢地将语气变得温和一些,可是那些温和的话语在他喉咙里挤出来,是显得那么的难受,他对这种语气的说话方式显得有些不太习惯,他说的难受,我听得也难受:“你会施放‘水疗术’的魔法?”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说:“是。”
“你……”
中年骑士问的问题并不多,主要就是前天我在庄园外面山野里究竟是如何遇见骑士团的经过,他的眼光很毒辣,总是能够不知不觉的给我下套,引导我说出一些后面发生的事儿,我站在他跟前装得就像是一位无辜的乖孩子,我说出来的事情差不多要有九真一假,将能说的都说了,包括那位大骑士请我救治骑士团伤者的经过,我都一一叙述了出来。
我会使用‘水疗水’魔法技能,已经不是秘密,恐怕这时候我的名字已经在骑士团里传开了。
一直到最后中年骑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在我身上并未发现任何的纰漏,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与那个庄园看起来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唯一值得他们追查下去的线索,是那支在庄园里被解救出来的学生小团队,安妮和雷纳德一群人也慢慢地走进了这些骑士老爷们的视线中。
我想安妮也免不了会被审问,幸好之前我们彼此讨论过如何对外解释这些事儿,我们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担心身具‘暗影之体’的苏,会暴露在神庙或骑士团的面前,他们恐怕不会允许这样特殊体质的异教徒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舒舒服服的生活下去。
长脸的中年骑士像一条充满了灵敏嗅觉的猎犬一样,带着那些骑士们迅速的离开了魔法学院,跟随在这些骑士之中的那位骑士团里的大骑士在临走的时候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没有读懂他最后一刻那眼神,像是在期盼或者是别的什么意思。
后来,才听小埃文说起骑士团里的这次大清查,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庄园里的邪恶魔法师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所有关于黑魔法隐修会的线索断了,一些趁乱逃出庄园的地狱恶犬分散在埃尔城的范围内,恐怕未来的这些日子里,警卫营骑士团还需要加大巡逻清缴的力度,而且骑士团的统领大人不得不向那些猎魔人发布征召令,请他们来埃尔城围猎那些从庄园里逃出去的地狱猎犬。
所有的这一切事情都让那位统领大人很恼火,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那样一位资深的魔法学者惨死在地下山洞的实验室里?到底是什么原因本应该囤积在庄园里的魔法物资和大笔的财富都不翼而飞?到底是什么原因这里充满了来至于地狱界的生物,竟然隐瞒了这么久,最后直到有地狱犬深夜潜入埃尔城伤人,才算浮出水面。
最重要的还是据说这个庄园是北方的魔法隐修会最大据点,这里聚集着黑魔法隐修会大量的财富,其中包括很多稀有的魔法材料,这样一个难得的发财机会,搞得好像就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怎能不令人恼火?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邪恶魔法师伊格纳兹在位时期,为了研究‘暗影之体’,花费了大量黑魔法隐修会囤积在这里的魔法材料,最终剩下来的那些魔法材料并不算多,如今已经全部的装进我的口袋。
骑士团这一次行动没有获得预期的收获,这才是让那些高层们恼怒的最后一个原因。
……美丽分割线……
很多人都在谈论我们这届魔法学院的新生,包括给我们任课魔法老师都在谈论这一届的魔法学徒,要比上一届的魔法学徒素质差很多,他们还会抱怨我们这一届的学生更加的不好管束,这还没念满一年的时间,学院里就已经有人给魔法学院新一届魔法学徒的佼佼者们编排了新的称号,那些无聊的人列出了魔法院新生中最不可以招惹的四位新星。
其中包括了拥有‘熔火之心’魔法天赋的托马斯,他被誉为最有发展潜力的火系魔法学徒,如果惹到他就像小心未来的几年之后,一位出色的火法师会回来秋后算账,没有人敢对一名拥有会属性魔法天赋的魔法学徒不敬,像托马斯这样的魔法学徒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受到那些魔法师们的青睐。
另外还要算上这一位,在魔法学院各个学科的导师们眼中,他一直都是骄傲与榜样,他的勤劳与刻苦值得每个魔法学徒虚心学习,在他的身后所站立的是整个魔法学院的魔法导师,他就是斯威夫特,在魔法学院中最不能招惹的人物之一。
还有一位最新上位的女魔法学徒,没错,她就是特丽莎,这位已经拥有了魔宠‘岩石高仑’的女孩儿,在魔法学院已经变得无人敢惹,她的那只岩石高仑可以轻易击败学院里任何一位学生,她才是魔法学院新生中战力最强的人,有人试图在操场上挑衅特丽莎,被那只灵活地岩石高仑打得找不到北。
最后就是我,好战的水系魔法学徒吉嘉,入学以来,先后经历过两次决斗,很多高年级的学生们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和我比试一下。
然后学院里的学生们在同一天早上,大家在告示栏中发现了一则告示:“战士学院四年级的老大西蒙乔与魔法学院新生吉嘉下午两点在一号武斗场里决斗”,这事是一则占场地的告示,不过却在战争学院的学生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位能够让战士学院四年级老大出手的魔法学院一年级新生,这本身就已经是很值得推敲的事儿了。
上一个敢挑战西蒙乔的人,已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大佬西蒙乔居然跟魔法学院的吉嘉有了一些过节,听知情人士透露,其原因是因为吉嘉在两个月之前,曾经与西蒙乔的好友凯佩尔决斗,并且将这位三年级的骑士学徒在武斗场上用拳头打晕,这让凯佩尔在战士学院几乎成为了一个笑谈,很多没能到现场观看比斗的战士学徒们一直这样认为:能被一年级魔法新生击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西蒙乔为在临毕业之前,打定主意为自己的好友凯佩尔出头,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但是身为学院四年级的学长,如此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魔法学院的新生,怕是要在魔法学院得罪很多人吧!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实这场比斗是我主动找上西蒙乔的,是我在向他约战。
战士学院里的人都知道西蒙乔父亲奥亚乔是埃尔城议会长,不过这并不是西蒙乔能够成为战士学院三巨头之一的根本原因,其实西蒙乔当初也是靠个人的武力值,他的声望和其他人一样,是一点点的在战士学院里拼出来的。
学院里的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我是战魂小队的成员,并且在周日那天下午参加了战魂小队的资格赛争夺战,而且凭借着‘强化冰盾术’一举帮助战魂小队的击败了金属壁垒战队,获得了挑战十六支参赛队伍中任意一支队伍的资格,如果挑战成功,那么战魂小队将会取缔那位战队,获得校园武斗大赛的参赛资格。
很多人都那场战斗中看到了我的‘冰盾术’拥有反伤特性,凡是击破我的冰盾的战士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冰冻效果,有一些专业人士猜测这是因为我的冰盾术获得了强化,属于‘强化冰盾术’范畴。
有很多人认为,我的防御性魔法技能纵然是非常的厉害,但是它只是能在团队中可以起作用,在两个人一对一的对决中,冰盾术将会没有任何作用,拥有它只会让我失败认输的时间变得更长一些。据说西蒙乔已经是九级巅峰的战士学徒,几乎没有人认为我能战胜西蒙乔。
我已经和耶基斯学者打过招呼,要晚一些去实验室里绘制魔法符文金属板。最近铁匠铺里又打造了一些空白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来,这些金属板里面的魔法赤铜都是我上次从辛柳谷带出来,如今已经开始成为了标准的符文金属板,这些金属板上面需要篆刻魔法符文,然后诸多形态各异的符文金属板拼接在一起,就可以构成组合式魔纹构装。
我和赢黎、贝姬、海伦娜、拉格蒂斯几个人围坐在那间小餐馆里靠窗的方桌周围,我向她们每个人都推荐了小餐馆里的最特色的蔬菜烩饭,谈起了下午与西蒙乔的决斗,赢黎还是多少有一点担心的,因为整个学院里面,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我能够战胜西蒙乔,所以即便是对我最熟悉的赢黎,这时候也难免心中产生了一些动摇。
海伦娜和贝姬两个人也是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她们两个是战士学院的新生,自然是知道战士学院三位高年级老大的威名,对于西蒙乔的真正实力,贝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她也不认为我能够打败西蒙乔,不过海伦娜却是对我信心十足,坚信我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与她们两个人不同的是拉格蒂斯,这位细长耳朵的高个女孩儿最近对我总是有些淡淡的敌意,今天刚见面的时候,那种敌意更是明显了很多,这时候的拉格蒂斯反而想的最轻松,她笑吟吟地低头默默吃着烩饭,不说一句话。
原本说好的,赢黎会亲自到武斗场为我助威,可是吃完饭之后,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悄然走进了餐馆,并且来到赢黎的身边,很是有礼貌的施礼,赢黎明显和他很熟,但是有些愕然的神情告诉了我,这位管家来得有些突然,管家伏在赢黎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开始赢黎不太情愿,但是随后管家又说了一些话,她才最终点头同意,然后有些歉然的看着我……
今天心情很糟糕,我没有想到赢黎的姑姑居然会公然支持尼克尔斯,居然在我与西蒙乔决斗的日子,她派人捎信给赢黎,说是想见见这位从帝都专门为了赢黎而赶过来的半精灵贵族少年尼克尔斯,于是很无奈,赢黎不得不与尼克尔斯一起坐着马车赶奔神庙,而我却要独自奔赴武斗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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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谁更冷酷
埃尔城战争学院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拥有将近四千战士学徒的战士学院,另一部分是只拥有不过一百多名魔法学徒的魔法学院。整个战争学院占据了埃尔城中央山的半山腰以上几乎所有的土地,战争学院在埃尔城中不仅仅是一所学院,也是权利与力量诞生的摇篮。
一直以来,魔法学院在战争学院里地位超然,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魔法师天生就带有贵族的光环,仅仅只有一百多学生的魔法学院占据战争学院超过半数的资源,当然魔法学徒们在学院里的生活也是非常忙碌的,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很少会参加学院的各项活动。
魔法学徒们在成为魔法师之前,在武斗场中根本就打不过同等级战士学徒,所以魔法学徒逐渐的淡出了校园武斗大赛这个舞台,平时也很少参与决斗这一类的事儿。
而战士学院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只要双方有冲突,那么就可以申请在武斗场用武力解决,胜利者便拥有发言权。
战士学院的学生们很少愿意招惹那些魔法学徒,魔法学院里面的那些魔法导师个个脾气古怪,搞不好因为不小心揍了某个魔法学徒,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魔法学院的某位导师,那么这位战士在毕业之前难免就会遭受各种磨难,这是件得不偿失的事儿。
穿过学院里巨大蘑菇造型的图书馆旁边的鹅卵石甬路,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的绿植也比较茂密,小路时常会隐藏在这些深绿之中,甬路上基本很少会有人经过,非常的安静。
我看见莫拉雅儿正一脸倦意地坐在路边树荫下的长椅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羊皮魔法书,像是在漫不经心的消磨午后时光,那本羊皮魔法书的封皮上涂有烫金草木魔法纹饰,那只通灵的猛毒花藤围在她的脚边的泥土里随意的画圈,就像是水中的鱼儿一样不停游动。
我在她的面前停下来,看到她的面容有些倦意,她慢慢的合上手里的魔法书,嘴角挂着微笑抬起头对我说:“你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昨天警卫营的骑士们才刚来找过你,今天又要在比武场与人决斗。”
“怎么连你也知道了?”我有些惊讶,最近这几天莫拉雅儿都是夜出昼归,被魔法学院这边派出去,协助警卫营一同维护埃尔城的治安,防止继续有地狱恶犬伤人的事情发生。
莫拉雅儿舒展了一下柔软的身体,才说:“整个学院里都传得沸沸扬扬,我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总觉得你最近在瞒着我什么事儿!”
我挨着她柔软的身体在长椅上坐下来,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花草的清香,我淡淡的笑着说:“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三级魔法学徒,有什么事儿能瞒过你的?”
莫拉雅儿白我一眼,双手抱着我的手臂,将头舒服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她比我高很多,枕着我的肩膀的时候要蜷缩着身体,一双笔直地长腿从搭在长椅上,对我幽怨地说:“先不说你能不能胜过人家,单说西蒙乔那个当议会长的父亲,在埃尔城里,有资格人家一起坐下来谈话的,也只有咱们魔法学院的院长大人了吧。你这样的小小三级魔法师跟他人家公开决斗……”
莫拉雅儿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地坐起来认真地看着我,她的嘴唇几乎贴在我的耳朵上,轻声地对我说:“喂!你昨天不是才被那些警卫营里的那些惩戒骑士问过话吗?听说要不是有海蒂老师在,你搞不好就会被那些人请到警卫营喝茶,当时那个骑士要不是看你只有三级魔法学徒的身份,哪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
雅儿的大眼睛灵活的转动着,马上又分析说:“所以这场比试,无论输赢,只要让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惩戒骑士看到,我估计就算海蒂老师都保不了你!”
她双手扯着我的耳朵,咬牙启齿地摇着我的头,对我逼问:“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你不要妄想那群骑士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现在那所庄园里的事情已经变得非常的复杂,奥亚乔那个家伙为了澄清他儿子与那个庄园没有任何关系,这两天暗下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埃尔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那个庄园断掉一切联系,你这时候反要表现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我淡淡地说:“他碰到了我的底线。”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如同野猫一样的女人,她的世界应该是属于那片广遨的紫青山脉的原始森林的,只是因为我在这儿里生活,整个的埃尔城才会像是她的樊笼,她是森林的女儿,她不属于城市。想到这里,我有些情不自禁地说:“雅儿,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吧,偶尔回来看看我就好,或者我放假的时候去找你!”
雅儿有些不解地望着我,她的心非常的敏感,我的一丝一毫情绪波动她都能感受到,她翻身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扶着我后脑,用额头抵着我的脑门,睁大眼睛明确地对我说:“我们是有誓言约定的,你休想甩掉我,有你的地方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雅儿的挺拔紧紧贴在我的前胸,她看带着戏谑地表情,微微让自己薄薄的嘴唇上扬,眼神挑逗地我:“你不觉得在魔法学院里,拥有一位魔法师当情人,很刺激吗?”
她湿润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嘴唇,甜美的滋味像是冰过的巧克力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那份热情就像是毁灭岛上的火山……
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扶着雅的细软腰肢,推开她身体,一个热情的吻就让我差点沉迷到忘记自己接下来还要做的事的地步,我从长椅上站起来,拉着她向武斗场的方向奔跑,那只猛毒花藤欢快的跟在我们身后的泥土里。
我和雅儿飞快地穿过图书馆后面的茂密树林,她跟在我的身后,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雅儿不想我去武斗场与西蒙乔决斗,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跟在我的身后对我说:“我猜你在这里还有要守护的人,就像是我在这里守护你一样。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玩火自焚,就算你能在决斗中取胜,说不定还没有走出武斗场,你就会被那些惩戒所里的骑士找到,到时候院长大人也保护不了你。”
我跟她辩解说:“我会小心的,也许那些骑士不像你想得那么坏!”
她依旧执着,对我劝说:“放弃吧!”
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固执地说:“不要!”
走到武斗场正门口的时候,安妮和雷纳德正焦急的守在那里,看到我走过来,便飞快地向我招手,不知道安妮脸上的神色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赶紧跑过去。
安妮穿着一套紫色的对襟长裙,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埃尔城的女孩子们喜欢穿胸前装饰着蕾丝花边儿的长裙,整条裙装十分的宽大蓬松,将安妮魔鬼一样的身材完完全全的衬托出来,这样的仿宫廷式裙装会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和深深地ru沟,所以安妮没办法使用束胸带捆住自己胸前如同水滴型的酥*胸,第一次看到安妮穿这样性感的裙装,一下子我感觉一股热流涌上头顶,我的目光被牢牢地吸引到那深深的沟壑中,心脏在这一刻狂跳不止。
安妮浑不在意我那种几乎与无理的眼神,反而是跑到我的身前,有些急切地问:“吉嘉,你怎么这么冲动,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千万不要进武斗场,没关系的,就算是西蒙乔也不会去魔法学院闹事儿的,你千万不要跟他决斗,你根本打不过他的!”
“吉嘉,安妮说的没错,西蒙乔的武技路线选修的《战斗艺术》,在战士学院个人战力榜上也是排在前十的高手,你不会是他的对手,放弃吧!那家伙依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这几年已经不知挑断了多少挑战者的脚筋,那家伙下手非常狠毒!”雷纳德在一旁出声劝阻我说道。
安妮和雷纳德不认识莫拉雅儿,但是从她的裙装制服以及胸口的魔法师徽章上,可以判断出莫拉雅儿是魔法学院的老师,所以一些关于我们之间的秘密都闭口不提。
我想闯过他们两人的阻挠进入武斗场,可是他们两个却挡住我去路,我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只是一心想冲进武斗场里去。
雷纳德甚至上前一步,试图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身后的雅儿不认识雷纳德,仓促之间我也没有来得及为他们介绍彼此,这时候,雅看见雷纳德鲁莽地冲上来,他想抓出我的胳膊,让我停下来,可能是他有些心急,动作的幅度有些大,在莫拉雅儿的眼中,雷纳德的动作已经具有了攻击性。
一条绿色的藤蔓不声不响地冲出雅儿的手腕,像一条青色的毒蛇闪电般的缠住雷纳德的手腕,藤蔓就像是在雷纳德手上生了根,无数枝叶从藤蔓上长出来,就像是一条条钢索一样,直接将雷纳德困成了粽子。
雅儿脚下的猛毒花藤看到主人忽然出手,以为雅儿受到了危险,一下子破土而出,大海碗口粗的绿油油根茎宛如一条巨蟒,直接冲向安妮,这猛毒花藤的身上暗绿色的斑点儿是爆裂的毒药,这种通灵的植物攻击手段:第一就是他身体里的剧烈毒素,第二就是依靠自身的巨大力量,直接将猎物绞杀而死。
“啊!”忽然出现的猛毒花藤吓了安妮一跳,她一边用手挡住即将泄露的春光,另一只手闪电般的将一只匕首抓在手中,一团燃烧跳动的火焰,在她的匕首上不停地燃烧着。
看见了火,那猛毒花藤悬在半空中一下子停了下来,几条锋利如长矛一样的深绿色触手也悬停在半空中,像是绷紧了弦的长弓,只要意念一动,那几根锋利的触手就会完全的洞穿安妮的身体。
莫拉雅儿一瞬间就控制住了局面,看起来这就是魔法师与战士学徒的差距,安妮和雷纳德在莫拉雅儿的面前,几乎不是一合之敌。而我就在这时候趁机跨过了安妮和雷纳德封锁,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武斗场中。
安妮和雷纳德对视一眼,纷纷显出无奈之色,安妮更是担忧地转身追进武斗场中去,看来今天的比斗是不会善了了。
我从看台下面的通道中穿过,能够听得非常清晰看台上面那如潮的欢呼声,我钻出看台下面的通道,站在武斗场的入口向四周眺望,隐隐约约的发现看台的最远的地方,站着几个骑士装扮的人,果不出我所料,警卫营的那些骑士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就像是一群盯在臭肉上的苍蝇,怎么都无法甩掉。他们就是专门来看我这场与西蒙乔的战斗的。
向四周看,没想到这样简单地私人约斗,竟然让整个看台上坐着将近半数的人,他们也是热情高涨,也不知道是谁认出了我,就听有人喊道:“啊,那位就是魔法学院的吉嘉,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认识他啊!”
这一嗓子喊出去,呼啦一下,看台上的人群站起来一片,都是纷纷地向武斗场入口的方向转身看去,一下子我就暴露在视线里。
西蒙乔就大大咧咧地站在武斗场的中央,他单手提着罗马剑,目光随着那些看台上的目光,终于在武斗场的入口方向发现了我,看我的第一眼,西蒙乔的脸上就露出自信的残酷的微笑来,他单手高举着罗马剑,遥遥的用剑尖指着我,并大声地高喊:“吉嘉,你真是好样的,我以为你会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安妮女人的裙子下面,抱着她的大白*腿瑟瑟发抖呢!哈哈……”
我单手支撑在武斗场看台边缘的栏杆上,翩腿飞身轻盈地跳下武斗场,安静地看着西蒙乔。抬腿向西蒙乔那边走进了几步,他以为我要对他使用魔法卷轴,连忙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
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修罗斧,奇异的斧刃和精美的造型让看台上的战士学徒一片惊呼,他们也是一群眼光独到的人,认出来我手上的这把斧头是卓越品质的武器,一团青色的火焰从斧子上‘呼’的一声燃烧起来,我单手指着西蒙乔,对他说:“西蒙,对你这种人渣,我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来啊!战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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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求狠
我手上的修罗单刃斧上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让远处的西蒙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在我的斧刃上,微微的抿着嘴角,弓着身体,手中的罗马剑自然地放在身侧,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绷紧,就像是一只蓄势待扑的狮子一样,冷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一举一动。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轻皮甲,整个皮甲的外表看起来灰扑扑的,虽然制作工艺极为精湛,但是轻甲的毛皮却是很不起眼儿,轻甲的款式非常的复古,一只完整的巨熊头颅被制皮工匠制成了右护肩,巨熊那狰狞的面孔就像是在仰天咆哮,这一身轻皮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战士。
我不知道学院里的这些学生们是否认识这种毛皮,但是它那灰扑扑的颜色却是让我记忆犹新,这是在新西亚奇斯山脉中生活的一种名叫大地暴熊的二级魔兽身上的毛皮,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追风者冒险团为了能够狩猎那只大地暴熊,他们团队中游侠提亚差点被那大地暴熊活生生地撕了。
大地暴熊生活的地方一年中有十个月以上都会有冰雪覆盖,属于寒带气候。这种大熊身上的毛皮非常的耐寒,看来西蒙乔对我是有所准备的,他大概也听说了那场战魂小队与金属壁垒战队的战斗,当时我的冰盾术在那场战斗中起到了决定胜局的作用。
为了抵挡我的冰盾术,西蒙乔竟然穿了这样一身名贵的皮甲。我相信用大地暴熊皮制作的皮甲,整个埃尔城都很难找出十件,太珍贵了,毕竟这是属于二级魔兽的毛皮。
虽然开始的前一刻,他还在放肆地对我嘲笑,但是进入备战状态之后地他,就真的很像一只凶残的猛兽,正在寻找我的弱点,准备用雷霆手段将我击败。
我在自己的斧子上加持了‘火舌武器’的火属性魔法效果,‘火舌武器’的特点就是当武器触及对方身体的时候,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火焰灼伤,并且会在接触点发生一次小规模的爆炸。如果是枪械的铅丸,就会形成二次冲击力,这就是枪械附加穿透效果的原理。当然,如果这种微弱的爆炸作用在单刃斧上面,则会形成一定的反冲力。
也就是说,每次短兵相接的时候,这种魔法效果会有微弱的击退效果,虽然这种效果可能会在绝对力量之下荡然无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我解开身上魔法长袍的衣扣,将学院制式的灰色学徒长袍脱下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脚边儿,我魔法长袍里面还穿着一件简单至极的夏季紧身战斗服,这是斯坦斯学院为战士学徒准备的夏装,上衣无袖,下身是一件六分长的短裤,脚下蹬着一双轻薄的皮靴。
这套战斗服非常有弹性,身体可以非常灵活的做各种极限动作,这是特雷西在斯坦斯学院读一年级时候穿过的,只不过在后续的三年中,她身体长得飞快,不仅仅身高猛涨了两头,而且原本平坦如机场一样平胸已经变得波涛汹涌,这件瘦小的战斗服完全的不能穿了,芬妮前些日子,在我去辛柳谷之前,整理房间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它,觉得它还很新,一点都没有磨损的痕迹,所以把这套战斗服给了我。
这身战斗服非常适合近身战斗,所以我几天选择把它穿出来,不过它的右侧肩膀上绣着‘STS’这样的袖标,在早上的时候,我没有多想,那是因为我没想过武斗场里能有多少人围观,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儿失策了,来的人太多了,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我穿着一套斯坦斯学院的战斗服参加决斗,对于战争学院里的战士学徒来说有点赤裸裸地嘲讽啊!
我将插在腰上(其实只是摆设)的四卷聚火术卷轴拿在手中,这四张卷轴的外面已经被我用月光石粉末刷得荧光四射,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看上去非常的华丽,这四卷轴被我随手展开,四张卷轴在数秒的时间里纷纷的燃烧殆尽。
至于它们能够数秒的时间里烧掉,是因为这几张卷轴残留的墨汁中的魔力只剩下这么一丁点儿的。
远处的西蒙乔原本想试探性的向前做两步,但是见我同时展开了四卷魔法卷轴,谨慎的又摆出了防御姿态,打算看我施展什么样的魔法,很多魔法学徒通常都会准备几张魔法卷轴傍身保命,西蒙乔大概也是担心我无耻的丢出火球术之类的魔法,一不小心直接被烧成烤肉。
西蒙乔看见那四张卷轴冒出浓烈的火焰,紧张地从腰包里拽出一面蓝冰鹿皮的大圆盾,迅速的挡在身体前面。可惜数秒之后,我脚下的那四张卷轴纷纷烧成了灰烬,没有西蒙乔想象中的恐怖火球,他神情显得有些意外,狐疑地向我看过来。
白兰红绿四种颜色的光球慢慢的在空中生成,环绕在我的身体周围,这才是我最初的本意,并没有想要吓西蒙乔的想法,就是想有个更好的理由,祭出这四枚石鼓图腾。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这四枚光球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我也不太愿意让人知道这是属于兽人部落的特有魔法,所以我就在开始比斗之前,演这样一场戏,让所有人产生联想,我身上的光球其实是魔法卷轴带来的效果。
当我扔出那四张魔法卷轴之后,我的身体再出现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球,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学院里鲜有魔法师出现的武斗场比试,魔法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充满了神秘感的,所以当我的身体四周出现了四色光球,不停地像是四盏幽暗的灯一样围着我身体不停旋转的时候,看台上已经响起一片惊呼。
甚至在看台上有人在说:“嘿,伙计,看那就是魔法,真酷!”
在西蒙乔的眼中,我的变化是极大的,当他搞清楚那几张魔法卷轴不是攻击性魔法技能之后,他就开始仔细寻找我身上的变化,细心之下竟然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我的皮肤由红润变得如花岗岩一样苍白,脚下若有若无的存在着某种气旋儿,而我趁着他发愣,再次凝结出三面冰盾围绕在身体周围。
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倒提着罗马剑迈着小碎步向我冲过来,他不断地提速,离我仅剩下十几米远之外的地方,他的身体已经化成一道残影,罗马剑的剑芒瞬间来到我的眼前,奔跑时候的姿势果然是充满了舞蹈的韵律,在靠近我的一瞬间,他暴躁的长身跳起来,手中的罗马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上至下斜着向我头顶的太阳穴刺过来。
西蒙乔刺来的这一剑,几乎是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就发生了,很多战士在对决的时候,往往面对凶狠招式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心生退缩,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已经摆脱了在战斗时刻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很早以前我就不怕死了,我死死地盯着他刺来的罗马剑。
‘魔法感知力’才是我真正的魔法天赋,我天生可以感受到各种微弱的法力波动,我的感知非常的敏锐,出色的魔法感知力让我身体的其他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
西蒙乔的速度和诡异的出剑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非常凌厉的杀招,可是西蒙乔的招式偏偏在我的眼中是如此的清晰,我的身体向左侧偏移,倾斜着身体,由右下至左上修罗单刃斧在空中划过一抹青纱一样暗淡的虹,我双手全力的握在斧柄上面,迎着那剑尖挥了出去,单刃斧与罗马剑狠狠地撞在一起。
“当”的一声,与罗马剑相撞的位置暴起一团火焰,那瞬间产生的力量将我向后推出十几步远。
西蒙乔轻在我身前十米之外轻飘飘的落下,他单脚踩在地面上,身体出色的均衡性让他可以站立得非常平稳,他手中的罗马剑的刃口上崩开了豆粒大小豁口,明显在第一轮较量的时候,他吃了一点暗亏,毕竟是趁手的武器受到了破损。
他的表情比我要严肃的多,我看他眼神有些阴晴不定,心里也明白,他对我能这样轻易的化解这凌厉一击,触动非常大,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事实上,刚刚我用双手挥动修罗单刃斧跟他的长剑对拼了一下,才仅仅是平分秋色,在力量上他绝对是占优的。
在我身体周围不停旋转的冰盾果然还是被撞碎了一面,冰焰的气息在他持剑的手臂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碎屑,他身上这件用熊皮制作出来的轻皮甲还真是厉害,随着他手臂轻轻一抖,那些冰屑纷纷掉落。
我紧接着再次补充了一面冰盾,始终保持着身体周围围绕着三面冰盾,魔法池里的魔力漩涡在不停的旋转,‘暖气’与‘魔力恢复’让我身体里的魔法力不断地恢复着,似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聚气化水的奇妙感觉,虽然我无法描述那种难言的奇妙,可是我深知我此刻拥有了难得体悟。
西蒙乔的身体开始不停的围着我转动,他跑的并不快,可是却给我一种奇怪地错觉,那就是身体前后左右无论什么方向都有西蒙乔,他试图在寻找我的破绽,哎!我心中在哀叹,剑手们的一个最大的通病,就是喜欢寻找破绽,就比如莱恩特也很喜欢这样做,他们认为剑术是一种很高雅的术,需要讲究‘破招’。
我不赞同这种理念,我对于战斗的理解起源于兽人部落,我更喜欢酣畅淋漓的战斗。
我想大概脸西蒙乔都不会想到,我会直接出手,没错,一团水球在我的咒语还没有结束,就出现在西蒙的面前,飞快的化成了一面鸢尾盾的形状,西蒙乔立刻知道这应该就是冰盾的最初雏形,而我化盾的地方正是他围绕我转圈的必经之路上,还没有等那团水球凝结成冰,就被西蒙乔左手的蓝冰鹿皮盾牌的‘盾击’拍飞,化成无数小水滴。
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见到他身体稍有停顿,我双手抱着修罗单刃斧纵身跃起,挥着大斧子就向西蒙乔斩了过去。
我叹息一声,想起了莱恩特平时与我拆解剑招时候对我的评价:嘉啊,你不要总是用那些两败俱伤的打法,在我攻击你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不应该是如何反手杀掉我,而是应该想办法拆掉剑招或者躲掉,然后在以凌厉的手段反击,在战斗中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像你这样的打法,只不过是争强斗狠跟人家拼命的,完全没有章法,而且还是以伤换伤,若是在战场上,纵使你能够杀死面前的敌人,可是你同样也会受伤,会马上被接下来冲过来的敌人迅速的杀掉,你要想办法改了这个坏毛病,打斗的时候不要太鲁莽,要学会用脑子分析与思考!
如今看见西蒙乔也摆出这样的架势,我就知道西蒙乔和莱恩特的战斗理念都差不太多。
与其说我等着你这样一个适合我出手的时机,倒不如说是西蒙乔为了寻找破绽,故意引诱我出手的,他握着罗马剑就是在等着寻找我的破绽,见我这时候终于肯出手,虽然有些惊讶我的出色弹跳力和瞬间爆发力,但还是提着罗马剑,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迎上来,他偏头躲过我这一斧,挥剑斩我的手腕,逼我收招回身格挡。
因为我这一板斧已经斩空,若是不收手的话就会被他一剑削在手腕上,弄不好我的两只手就会被他这一剑斩掉,如果是普通的剑士学徒,就会收招格挡,但是我的大斧太过笨重,收招已经来不及,强行的收招就会被他接下来连绵不绝的剑招直接逼上一条死路,以我现在的体力绝对撑不过他那排山倒海的攻势。
于是我阴沉着脸,对他冷笑着反转了一下修罗斧,硬生生地改变了大斧的轨迹,却没有理会他这一剑,完全是兽人那种两败俱伤的战斗方式,用修罗单刃斧削他那个顶着大地暴熊头颅做的护肩的肩膀,丝毫不去理会他的这一击。
修罗单刃斧属于重武器,我平时想要自如的挥动它,单手明显还不足以完美驾驭,斧子非常的重,凌空跳起的时候就是双手握着,这时候改了路线虽然力道小了许多,但是我想也足够将他劈成两半了,就看他敢不敢堵我用自己的一双手换不来这一式斜劈。
他眯着眼睛冷酷的看着我,手中罗马剑上的锋芒闪烁着,眼睛死死锁住我的双手手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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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血魂魔侍
我显然低估了西蒙乔的贪念,他何止是想把我的手斩断那么简单啊,见到有机会,他手中的罗马剑再填三分狠厉,直接就向我的双腕切下,我浑不在意的举着修罗斧继续斩落,他的罗马剑在这一刻碰到我手腕上,身体也撞了进来,就听见冰盾沉闷的破碎声,他整个人都浸在冰霜雪雾中,不仅仅他撞碎了我一面冰盾,同时我也将剩余的那两面冰盾引爆,顿时冰屑四处飞溅,仿若置身于浓雾之中。
罗马剑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金铁交鸣声,斩过来的罗马剑只是在我手腕上划出两道深深地血痕,我只是感觉轻微的疼痛,这丝丝的疼痛也激发出我的凶性,不过这石化皮肤终究是很厚实,我狠戾地将修罗斧向下按,破风声传来,直接砍在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西蒙乔已经意识到不妙,他没想到我会用这样以伤换伤的打法,明明我的身上没有任何防护具,竟然敢面对着他全身珍贵的轻甲就以伤换伤,他竭尽全力地含胸收腹将肩膀撤回来一些,瞬间又开声吐气,那只巨大熊首在这一刻竟然张开了充满了死气的双眼,那张血盆大口也大大的张开,我的修罗斧斩落下去,竟然只不过是斩在巨熊的大嘴之中,一连斩落一排暴熊的牙齿,可是修罗斧却是再也斩不下来,只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浅浅的伤痕。
终是他的罗马剑要比我的修罗斧灵活,他撤回长剑再一次刺过来,我再也不方便和他近身缠斗,向虎眼石鼓中输如一股火元素魔法力,一股强大推力忽然涌出来,将丝毫不知防备的西蒙乔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脸上此刻露出了冷酷的狞笑,借着这股虎眼石鼓的推力再次高高的跃起,双手举着大斧子,再次狠戾的斩过来,自己手腕上的伤痕连看都不看,吓得西蒙乔顾不得喘口气,咕噜一下坐起身体,再次咬着牙举剑相迎。
他还是习惯性的避开我的攻击,罗马剑刺向我的胸口,这一次就连看台上的人群喊叫声都停了下了,他们长大嘴巴,看着我再次不要命一般,不去躲避西蒙乔的罗马剑,手中的大斧再一次狠狠地斩在他肩膀上的暴熊头颅的巨口中。
同一时刻,西蒙乔的罗马剑刺在我的胸膛上,破开了紧身皮甲之后,我的胸口经好像是石屑纷飞,那柄剑失了力道一样,顺着胸口滑向左肋,在我胸口划开尺许长的伤口,我这一次直接将暴熊的头颅一分为二,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伤痕,在西蒙乔惊惧的表情中,那道温热的火环再一次出现,直接将他推得倒退数步……
我继续凭借着虎眼石鼓图腾的推力高高跃起……攻势如潮水一样向西蒙乔汹涌扑来。
谁都没想过,我出手就会用这样换伤形式的打法,更是攻势如潮,我的身上虽然没有任何防具,却不知道为什么,西蒙乔手中的凡兵根本刺不进我的身体里,最多只是划开我的紧身皮衣,将我身体表层的石化皮肤划得破烂不堪,可是我的身上只有血痕,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我用同样的一招连续斩了西蒙乔五次,这种跳跃斩力量十足,更是无法闪避,这五次都同样斩在他的肩膀上,已经将西蒙乔顶着熊首的护肩劈得破烂不堪,整个肩膀也是出现了三道深及见骨的伤口,鲜血浸湿了整个皮甲的内衬,他脸色像纸一样的苍白。
纵然他的舞剑术非常的玄妙,纵然他的身体素质高我很多,纵然他已经是只差一步就迈进真正战士行列的九级战士学徒,可是在这种硬碰硬,以伤换伤的打法下,也只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的伤口在不断地流血,已经明显的出现虚弱无力,体力不支的症状。
而我在石化皮肤的保护下,所受到的伤口在狼族血脉天赋‘自愈’能力的帮助之下,身体迅速的恢复,虽然每一记重击之后,都需要平息反震之力,但是我的境况要比西蒙乔好得多,从不会给西蒙乔任何反省的时间,又是一声金铁交鸣的碰撞声,西蒙乔的罗马剑勉强挡住气势千钧的单刃斧的劈斩,脸色变得一抹潮红,他单膝跪地强行的架住修罗斧,一口血箭喷射出来,西蒙乔颓然倒地。
武斗场看台上围观的人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们安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在他们的眼中,一位四年级的战士学徒竟然被一年级的魔法学徒用纯粹武技打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而那位魔法学徒也并非拥有什么精妙绝伦的技艺,只是用十分简单地跳跃斩,非常蛮横的逼着战士学徒西蒙一步步走向死路。
当然也绝对会有人回想到魔法学院校园里的那一幕幕,一位魔法少年几乎每天都是风雨不误的奔跑在中央山的后街上……
对与西蒙乔而言,败局是一种眼睁睁可以看到结果但就是没办法做出丝毫改变的绝望,西蒙乔面色狰狞得仿佛变成了魔鬼。
连续的跳跃,也将自己的体力压榨得非常彻底,我一步步逼近西蒙乔,虽然面色决绝狠戾,但是藏在背后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停的颤抖,我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将修罗斧攥紧,但我不确定下次劈斩的时候修罗单刃会不会斧脱手而出。
西蒙乔手中的罗马剑已经被我的修罗单刃斧砍得像是锯齿刃一样,残破的剑身上布满了细碎的裂痕,似乎下一次剧烈的撞击就会碎掉。
我也没有想到,在这样搏命的打法下,西蒙乔的意志力会这样的强,而我想将他身体里潜伏的那个魔鬼逼出来,就一定要亲手将他推进绝望的深渊。
场外的看台最偏僻的大理石立柱下面站着一群惩戒骑士,他们冷冷地看着场中的战斗,无人敢靠近他们。
当昨天那位大骑士在临走之前深深地看我一眼,我就预感到那些惩戒骑士老爷们一定掌握了更多关于我的情况,但是在对我的提问过程中,他们竟然对苏只字未提,这让我产生了一丝疑惑,我绝对不认为这是他们不知道,一定是他们有别的目的,或者在海蒂导师面前他们懂得如何收敛自己,就算是警卫营中惩戒骑士在魔法师贵族权势的面前,也需懂得敬畏之心。
苏再那些惩戒骑士的眼中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当时我背着苏出现在警卫营的后勤车队中,很难不会让人查出蛛丝马迹,还有安妮和她的战魂小队,为什么会出现在庄园的囚室里,这对于惩戒骑士们来说,也是非常大的疑点,当这些猜测还在全力调查的时候,我忽然高调的挑战西蒙乔,这是件非常违和的事儿。
一位刚刚进入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挑战战士学院四年级的毕业生,这事儿本身就不合情理,而现在武斗场上还出现了更不可思议的事儿,那就是魔法少年十分暴力的用武技将九级战士学徒打得口吐鲜血……
这些惩戒骑士就算是再怎么迟钝,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注意到我们,是的,我和西蒙乔,在武斗场上,只有我们两个是焦点。
随着我一步步的向西蒙乔身边逼近,他眼底的恐惧越来越甚,我的气势已经在这一刻蓄积到了顶点,就连场外看台上的那些观众们都看出了我眼底的杀意,想到苏未来日子里将要受到的那些痛苦,我就手就忍不住在颤抖,此时我的气势已成,而西蒙乔只要再挨我一斧子,必然凶多吉少。
就在此刻,忽然间一道熊魂从西蒙乔身上的这套皮甲的驱壳中扑出来,强大的灵魂力量一下子注入西蒙乔的身体里,他痛苦的哀嚎着,脆弱的身体装载了一个强大的灵魂之后,他的身体随时都会被巨大的能量撑破,西蒙乔脸上诡异的笑容露出残忍的微笑,他的双眼变得血红,他浑身鼓胀,就像是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回归体内。
“血魂魔侍!”场外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哼!原来你才是残留的魔族余孽!”我听见场外的声音分明是昨天找我的那位中年骑士的声音,他就站在武斗场看台最高的地方,这时候他全身泛起了淡淡黄光,一股浓烈的神圣之力充斥着全身,一声暴喝之下,像一颗炮弹一样从看台那边直射而来,
腾腾腾,西蒙乔这时候那里还能听得见场外的那些话,他宛若一只巨型的雷霆犀在草原上肆意奔行,雷霆万钧的向我冲过来,他的身上爆发出一种毁灭的气息,罗马剑爆发出三尺长的黑焰,就像是地狱之火。
我这时候才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西蒙乔果然是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跟魔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已经堕落成为地狱魔族的血侍,虽然他父亲奥亚乔千辛万苦的通过自己的力量将他从山庄的那个烂泥潭里拉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样避开所有人的眼目,将所有不利于西蒙乔的证据全都销毁,这时候,奥亚乔所有的努力全部被西蒙乔搞砸。
可是西蒙乔此时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只盯着我。
如今魔化的他竟然比他全胜时期不知要凶猛多少倍,一层薄薄的黑焰包在他的身体上,以迅雷之势强行撞在我的怀中,我仓促间调出来的三面冰盾,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撞成碎粉,冰雪的气息弥漫在我们两人周围,他狰狞的脸上出现了决绝的杀意,对我大声喝道:“去死吧!”
他像火车头一样瞬间将我撞飞,他手中那把残破的罗马剑也乘机直接刺进我的小腹,直至剑柄。
我就像是一直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落在地上之后,身不由己地翻滚出去,一时间摔得我头晕脑胀,一把罗马剑深深扎进我的身体里,我痛苦的淌在地上,浑身上下像是碎掉了一样,仰身躺在武斗场上,根本就爬不起来,再绝对的力量之下,我身上的石化皮肤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在看台上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柄剑扎进我的小腹。
西蒙乔好像发疯了一样,指着我仰天大笑,那充满了鲜血的双眼流出两道血泪,他的身体上沾满了冰屑,却是不管不顾的再次向我冲过来。忽然西蒙乔的身侧出现了一道黄色身影,那道人影一拳向已经半魔化的西蒙乔捣去,这一拳角度刁钻无比,竟在西蒙乔高速奔行之际,准确无误地砸在西蒙乔的脸上,将他横在空中飞出去,身体不停翻滚着砸在武斗场黄土地上。
“孽畜!”那位中年骑士身体毫不停留的冲过去,一只手着西蒙乔的衣领,并指为刀在他后颈上看了一下,直接将西蒙乔一下击昏过去,百十斤重的身体,被他随意轻轻地一抡,抗在肩上。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中年骑士只是用眼角瞄了我一眼,之后就扛着昏迷的西蒙乔大步的离开武斗场。
他冷酷的眼神似乎再看我身上受得伤,这时候看台那边继续有骑士赶过来,那两位惩戒骑士直接向我跑过来,而我倒在武斗场上,根本就无法移动,只有静静地看他那两位惩戒骑士一点点的走近。
“你们想干什么!”一声娇叱从我的身后传出来,只感觉到身边的泥土一阵震动,一只直径大海碗粗细,长度达十余米的猛毒花藤在我的身边冲天而起,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两位惩戒骑士,两颗荆棘树藤种子落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只是落地的瞬间就长成两株巨大荆棘藤,将这两名惩戒骑士死死缠在长满倒刺的荆棘树藤中。
莫拉雅儿出现在我的身边,手里还握着一根翠绿的短标枪,满脸煞气地瞪着那中年骑士,就像是一只母豹子一样。
“他犯了什么错,你要抓他?你若想要带他走,至少要有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发话,你不会是在怀疑一个能与血魂魔侍殊死搏斗的魔法学徒吧?”莫拉雅儿蹲下身体,紧张的看着急促喘息的我,满眼担心之色。
我虚弱地对她说:“带我走!”
莫拉雅儿听见我这样说,眼神坚定地伸手将我用双手平托起来,慢慢地走出武斗场,那只墨绿色的猛毒花藤就像是一只巨型蚯蚓一样,在泥土里翻滚着,追随者莫拉雅儿而去。
当莫拉雅儿身形走到武斗场门口的时候,才微微转身向身后中年骑士看一眼,那两株荆棘树藤才算缩小成两根枯树枝,残留在武斗场的地上,那两位惩戒骑士狼狈的落在地上,身上有几处地方被荆棘树藤刺破,肿得高高鼓起……
“头,我们就这样放那小子走?”一名惩戒骑士心有不甘的在后面问道。
“不然你还想怎样?她这样拥有传承魔法的魔法师,你难道有勇气和她交手吗?”中年骑士冷冷地哼了一句,抗着西蒙乔大步地向武斗场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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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不能代替
“总之呢,事情闹得很大,大概所有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全部撤回来了吧!老师们算是寒了心,谁能忍受那些惩戒骑士像狗一样在魔法学院里嗅来嗅去?”鲍比坐在我的床边,说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夸张,他那肥硕的******坐得我的木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他那挤成一道细缝的眼睛总是偶尔在特雷西的身上瞟一眼。
特雷西坐在窗边写字桌旁的椅子上,无聊的翻阅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她可不认识里面那些古精灵语和魔法符文,能够吸引她眼球的大概是书里面的那些会动的画面,这些被施加了魔法的插图总是做得足够华丽。
鲍比的到来,让我不得不躺在床上装装样子,因为拥有‘自愈’力量,腹部的剑伤已经好了,但为了避免太过惊世骇俗,我还是打算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看着鲍比一个人在演讲,他的话很多,有趣的故事也很多,他可以将学院里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事儿,全部绘声绘色的讲给我听。
闲暇的下午时光,特雷西偶尔也会来我的房间里坐一坐,偶尔看看我书架上的那些魔法书。穿着居家服饰的特雷西有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气质,眉宇间透着坚强与温婉,大概是芬妮这样要求的,要她好好的照顾我,不过我不认为特雷西懂得照顾人。
这已经是那件事武斗场事件之后的第三天,天气非常的闷热,屋子里的角落放置一盆冰块,可是并不能感觉到一丝的清凉。鲍比穿着一身灰色学徒长袍,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他一口气喝干了玻璃杯子里的凉水,又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不停地抱怨:“今年的夏天真是太热了。”
我的写字桌上放着一篮子水果,这是安妮送来的,虽然与安妮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这大概是安妮第一次登门拜访,安妮的到来让莱恩特与芬妮都有些惊讶,不过后来谈及我与安妮都在战争学院上学,并且我加入到了安妮所在的战魂小队,芬妮与莱恩特才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虽然自始至终他们什么都没说,可给我的感觉两个人的眼神总是有些古怪。
现在想来安妮的确要比特雷西更漂亮一点儿,她的皮肤更白皙,还有一头红色长发,身材也是足够诱人,尤其是那形如水滴一样的****,让她更显得成熟。这些也许是莱恩特与安妮误会的根本原因。
“所以你们就举行抗议游行活动?”我看着鲍比问道,据说魔法学院里自发性的有四五十名魔法学徒选择在学院门口的广场上,也就是市政厅的大门前举行了抗议活动,对于这些学院里的魔法学徒们来说,这种集体抗议事件也是史无前例的,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埃尔城的管理处于混乱的边缘。
鲍比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那当然,这些骑士们居然敢来咱们魔法学院闹事儿,我们学院自然是不能放任他们肆意的挑战魔法学院的尊严,如今学院里的老师在前面帮他们维护城市治安,他们这群人反而在后面搅风搅雨,要真是我们这出了问题,那我们也就忍了,可偏偏他们在质疑一位格林帝国的魔法贵族。”
他脸蛋子上的肥肉随着他说话,竟然还能不停地抖动,看来他最近又胖了。
鲍比像是一位站在演讲台上的政客,很有煽动力,慷慨激昂地对我说:“看看他们这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是怎么对待那些老牌贵族世家的?当初就算西蒙乔有很大的嫌疑,还不是人家亲爹一句话,警卫营就得乖乖放人,可他们真的好好调查过吗?那么这些骑士老爷,凭什么单单要查我们魔法学院的人?”
鲍比正为我打抱不平,可关于此事我并不想多说,窗外一直鸟贴着屋檐掠过,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我们谈到了西蒙乔,关于西蒙乔的小道消息,鲍比知道得非常的多,他说的话有点多,擦了擦有些泛白的嘴角,探过身子在写字桌上拿过水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喝下,然后接着说:“这次警卫营的一些高层恐怕也脱不开干系,西蒙乔的魔侍身份暴露之后,一下子牵连了很多人,据说之前命令骑士团释放西蒙乔的那位大人已经被秘密羁押在惩戒裁判所里面,就连议会长大人奥亚乔也被隔离审查,据说史洛伊特城那边连夜赶过来一位权力更高的大贵族,将一系列与案情有关的人员全部羁押在一座城堡里面。”
鲍比眨了眨黑豆般的小眼睛,反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谁会想到能够在埃尔城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众议院的议会长大人居然会跟魔族有瓜葛,说起来,吉嘉,这事儿还真是多亏了你,若是让那些惩戒骑士老爷们查办,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或者警卫营的高层之中,已经被魔族渗透进来,这都不好说……”
犹豫了一下,最后鲍比还是说道:“听说调查组那边,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证没有找到,据说是一位神庙里成为祭司学徒的小女孩儿,也许她才是至关重要的证人,可惜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也许最后被那些魔侍余孽迫害了,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果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最后还是有人将苏也牵扯进来,看样子主教大人安杜亚大人也会受到牵连吧!
我默默祈祷一下,希望他不会因此而太早死去,因为若不是他,苏也绝对不会坠入地狱,受恶魔之血毒瘾的煎熬,他必须为此赎罪,审判者将会是我,这些债我会一一的讨回来。
就像是西蒙乔一样,安杜亚也需要接受埃尔城居民的唾骂,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鲍比和我聊了很久,楼下又传来了敲门声,特雷西顺着阁楼的窗子向下看了看,笑着多对我说:“怎么平时没感觉你还有这么多朋友?”
我对她眨眨眼睛,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却被特雷西用手压在被子上,然后悠悠地对我说:“还是我去吧,免得被芬妮知道,我又会被骂!”
我只能躺在床上,有些无力地对特雷西说:“很抱歉,影响了你和艾伦特今天下午的郊游!”
特雷西只是向我无所谓的挥挥手,便蹭蹭蹭地跑下楼去开门了。至于约会的事儿,是艾伦特和伊夫力在昨天来看我的时候,对我说的,原本他们这周末是准备去一起郊游,大概还有斯塔斯学院里面的一些其他同学,特雷西是发起人之一,可是今天却被迫留在家里照顾我,虽然我认为自己不需要被照顾,可是这个家话语权在芬妮的手中,假如不想被她唠叨,就需要绝对地服从。
其实我也很期待在一个周末,能够约几个好友一起去郊外游玩儿,也许可以找一处挨着河边儿的树林里,在林间空地上宿营。
来的人是马文和司佩两个人,最近司佩看起来越来越有女人味儿,她的容光与身上的气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最起码要比以前自信了很多,眼底深处也藏了许多的故事,不再是天真而青涩的小女孩儿了。当然,能够得到一位魔法师的青睐是埃尔城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虽然马文还算不上一名魔法师,不过加以时间来磨练,成为魔法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马文给我带来了几本旧书,一看那古老的魔法羊皮纸封面,就知道这书有一定的年头了,他是怕我在家躺的无聊,带来这些杂谈让我打发无聊的时间的,因为有鲍比和特雷西在,马文终是没有说出他心里有多急,只是暗暗地对我不断的使眼色,我知道杂货铺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断货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啊,如果我这时候像正常人一样走进魔法学院,我相信前脚刚走进教室,后脚将我带走。因为这样的话这未免太惊世骇俗了,肚子上被宽刃罗马剑捅了个对穿,三天后就能大摇大摆的走进魔法学院,除非是神庙里的大神官对我施展‘快速治疗术’。
特雷西一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端着茶盘走进来,我还想问问她怎么忽然之间脸色就有些难看。
没等我开口出言,就看见特雷西的身后面跟着颓然欲泣的赢黎,她穿着一身上衣下裤紫色的魔法套装,编了两条大辫子搭在胸前,眼圈有点红,她低着头并没有和鲍比、马文和司佩打招呼,看起来她的心情差到极点,像赢黎这样受到过传统礼仪训练的贵族,很少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儿,她的模样有些憔悴,她的身后跟着海伦娜和贝姬,也是一脸的担心与忧虑。
看到赢黎脸上的忧色以及在进入我的房间之后赢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鲍比和马文就知道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鲍比和马文司佩三人相继离开,特雷西也是将手中的茶盘放在写字桌上,也转身出去了。
那是一束洁白而娇艳欲滴的水仙花,赢黎默默地将手里水仙花插在写字桌上的水瓶里,安静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着头不说话,这时候反倒是贝姬和海伦娜凑到我跟前,贝姬穿着清凉的吊带短裙和水晶凉鞋,她雪白的皮肤配上藻绿色的大波浪卷发,让她看上去比埃尔城里最时髦的打扮还要时尚,尤其是她具有黄金比例魅魔一般的曼妙身材,凑到我的脸前更是有一股甜美的槐树花香味。
她俯下身体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我,那精美白皙的锁骨和圆润嫩滑的肩膀就近在咫尺,我甚至能够看见她吊带裙下深深地****很清晰的看见她半*裸*酥*胸,我的脸有点微红,却忍不住有多瞄了两眼。贝姬一向是穿着大胆而前卫,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才对我说:“吉嘉,传言你伤的很重,看见你才放下心,看来你的恢复力和以前一样出色啊!”
海伦娜坐到我的床边,然后用手轻轻地撩开薄薄的白色被子,我只穿着一身清凉的亚麻布睡衣,因为天气太热,我腹部的那道剑伤刚好已经结痂愈合,并不会把被子染上血渍,所以那些闷热的止血绷带全都被我解掉了,海伦娜白葱一样的水嫩手指沁凉而又细腻,碰到我的肚皮上总是会有点痒,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睡衣的下摆,留出我的微微有一点点腹肌痕迹的肚皮,我的身材显得有点瘦弱,看到我的腹部有道一英寸长的伤口结痂,正随着我的呼吸上下起伏。
海伦娜那清丽而明亮眸子抬起来柔声问我:“还疼吗?”
我微微地摇摇头,是的,从小就跟着车队在矮人国度里旅行的我,见过很多更惨烈的场面,这点小伤对于拥有兽族狼人体质的我来说,根本也就不算什么。
随即海伦娜忽然探过头来用湿润温软的嘴唇在我额头上吻了一口,然后直起身体转身看着坐在一旁的赢黎,拉着她那粉藕一样圆润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露出甜美得能够倾城倾国的微笑来,对赢黎说:“赢黎,解释的话,还是由你来说吧!”
“……”赢黎睁大了眼睛,迷惑地看着海伦娜,好似十分不解。
海伦娜眼眸如同湖水一般的清澈,她每个动作都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她问赢黎:“你知道吉嘉与别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赢黎茫然地摇摇头,她看我的时候眼神天真而可爱,可是偏偏又憔悴至极,我甚至有点不忍心她这样萎靡下去,紧紧地将她的手握住,她像是感受到我心中所想,星眸中有了一层淡淡地光亮。
“也许只有被他一直宠爱着的你,才会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察觉,他和我所遇见过的任何男孩子都不一样。”海伦娜继续对赢黎说:“我们所在的学校是这里最好的学院,所以身边并不缺乏出色的天才。格林帝国也绝不缺乏勇者,虽然他足够勇敢,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高看他一眼。他与其他人最大不同之处,就是在于他从不会将我看成是你的,就连他对于接受我的感情,也是十分的抵触和犹豫,一直在被动的接受。我能感觉到,因为他从不把我当成你,这让他的心里一直有些愧疚,这才是让我对他最好奇的地方,而且恰恰是他这点最吸引我,他好像从来不认为拥有了你,也会拥有我们。”
海伦娜接着对赢黎说:“所以有些话我来说,他不会觉得是你在解释给他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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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灵魂契约
“嘉,我很抱歉!”赢黎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只差一点就能将清秀的小脸儿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怀里,只在后领口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她像是一只沙地里的鸵鸟,慌乱地将头插进沙地里。
这时候,海伦娜已经退到了一边,和贝姬并肩站在阁楼的窗口,两个人就像是空气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好吧,我承认从我的阁楼这里,恰好能看见果果姐家的后院。昨天,安妮来看我的时候,也很意外的发现这一点,她在窗边站了很久,看我的时候眼中也多了难明的味道。
我稍微整理一下亚麻布的睡衣,索性掀开被子坐起来,在她的面前至少我不用掩饰我的伤势。我弓着身子伸手轻轻搬动她柔软的下巴,抬起她清秀略带委屈的小脸儿,看她颓然欲哭地样子,笑着对她说:“没关系啦,而且我还取得了胜利,应该跟我庆祝一下,不是吗?”
“可你受了伤!”听了我的劝慰,赢黎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信誓旦旦地对她说:“难免会出一点意外的,这不算什么,我是觉得很有把握,才会挑战他的。”
“对不起,我没办法拒绝姑姑!”赢黎依旧显得有些内疚,她的柳叶般的眉毛和可爱的小鼻子紧紧地皱在一起,轻轻地叹一口气,看起来神庙里的那位让她有些为难了,虽然赢黎的性子温柔,但是想法却非常独立,只不过她很多时候更喜欢为别人着想,总会顾及到旁人的感受,这样反而有时候让自己很为难。
我嘴巴微微的张开,有点傻眼地喃喃说道:“不会吧,你真要丢下我,准备接受那位皇帝陛下赐给你的半精灵贵族?”
她有些羞怯地看了我一眼,那眼中透出的话语就像是在说:你竟然会对我这么没信心?
她想看一眼远处的贝姬或者是海伦娜,寻求一点鼓励,不过那两个女孩躲在一边低声细语,根本就不看我们这边,赢黎无奈地说道:“我又没那么说,我只是不想违背姑姑的意思,姑姑是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的,她只是希望我不要急着拒绝尼克尔斯,给自己多留一个选择!可是……可是我怕你会不高兴嘛,对不起!我应该坚强点的,我应该直接对姑姑说:我不喜欢这样!”
“喂,赢黎,我觉得你应该有点公主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一位帝国的公主,身边没有几位追求者那才是奇怪的事儿呢!你是公主哎,也许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城堡,有美丽富饶的封地,也许还有自己的子民,想想都觉得很不错!”我站起来,单手撑着写字桌也向窗子外面眺望,一边随口说出很小很小时候在我童年里的一个梦。
那时候的我就在想:如果将来有有一天我成为了一名贵族,拥有着一座像天鹅城堡一样美丽的山庄,有几座种满金苹果树的大山和一片大湖,还要有几个小村庄和一个小镇,那样才真是梦里的生活,现在想到赢黎是帝国的公主啊,这些东西在她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这些并不是每个皇室成员都会有拥有的,只有授勋的兄弟姐妹才能拥有自己的领地!”赢黎强调了一句,然后反而奇怪的问我:“你不也是一位有爵位的贵族,这些将来你不是也一样会拥有吗?为什么要羡慕我?对于魔法师来说,想要拥有一座庄园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一愣,对这些贵族应该享有的权利,所知甚少,也从没有向别人打听过,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狐疑地问:“真的么?”
待赢黎做出肯定的答复后,我一下子呼出一口气,显得很是振奋地说:“太棒了,我要修建一座世上最美丽的宫殿,然后骑在银飞马上,带着黄金打造的魔法马车将你迎娶回来!”
听我这样说,赢黎羞红了脸,对我小声地说:“只有你不在意我是不是公主,我情愿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也许听见你说的这些话,感觉到的快乐会更多一点儿。对不起,没办法将他赶走,我会将他当成空气的!”
我知道她还在耿耿于怀尼克尔斯的事儿,尼克尔斯的出现让赢黎的心里有很多额外的负担,她好像比我还要排斥那个半精灵贵族。其实我对那位尼克尔斯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只是觉得他帅得有点过分,而且有点自傲,居然来到魔法学院的第一天就向我宣布赢黎的主权。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并不觉得赢黎注定这辈子就是属于我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或许有一天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厌了倦了,那就好好地说上一句:不爱了,分开吧!
感情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勉强的,就像是我当初在学院后门看见她的第一眼,那种文静甜糯未语先笑就像是一朵可爱的解语花,虽然脸蛋不是绝美的那种,但是身上有一种灵气,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浓重的生命气息,她对我的甜笑,一下子就让我找对了感觉。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微笑的样子就像是朵解语花,她可以独自而安静在在角落里绽放,不需要任何人的赞美,她就站在那里,她有她的世界。
我只是觉得在学院里应该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只是我从没想过她会是一位公主。
看她有些患得患失地可怜模样,我不禁对她说道:“干嘛要道歉?你又没有错,我可没把那位半精灵的贵族放在眼里,他要是赶过来跟我抢你,那我就像是揍西蒙乔一样,直接一脚踢在他的PI股上,将他赶回帝都。”
我说的诙谐,逗得赢黎微微抿嘴忍不住也是笑了一下,牙齿白如珍珠。可她随后有皱眉说:“嘉,对不起,我想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你或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的娇憨永远是最可爱的。
我摸了摸她弹指可破的脸蛋儿,对她说:“你为什么要道歉?刺伤我的是西蒙乔,跟他约战是我自己的想法,具体的原因也和你没有关系,听你这样一说,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胜利者,我可是赢了的!”
随后,我双手扶在她柔软滑腻的圆润香肩上,我认真地看着她秀美如杏的眼眸,认真地问她:“你知道我最强的魔法是什么?”
赢黎稍微地想了一下,非常肯定地说:“是风和雷电!”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许多次战斗,我们一起在战斗中成长,她自然是最熟悉我的人。记得当初在玫瑰园的时候,她还是只会利用手中法杖释放火球术的冒失魔法学徒,而现在,恐怕让她单独面对那些园中的恶犬,赢黎可能都不屑于用魔法就能搞定它们了吧!而我在最早的时候,还无法驾驭风元素,后来一点点的融合了风的种子,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又融合了雷之种子,无论这两种元素力量哪一种,在我手中都能爆发出巨大威力。
“没错,如果我用风怒图腾的话,魔法之风一定会把西蒙乔那家伙撕碎,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完全控制那些风之力量,如果我使用闪电箭,怕是下一秒他就会被我打躺在地上,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不过我担心使用这样强大的魔法技能之后,埃尔城魔法公会一定会直接找上门调查我。”我说得有点夸张,但这绝对是事实,如果我在七级之前真的再那些魔法公会大人物的面前显示出自己可以驾驭四系魔法,一定会被魔法公会那些疯狂的魔法学者们抓起来关在实验室里,像是小白鼠一样,对我做各种实验。
所以还是保持一点低调才行,然后我又低声对她说:“不过,就算是没有用那些魔法,我一样也是赢得很漂亮。只不过谁会想到他都被我打得吐血了,还能那么生猛地对我发动攻击,我就是缺乏一点点的运气,要不然他绝不可能伤到我的。”
温柔地将赢黎搂在怀里,低下头我凑到她的脸前,捧着她臻首想要亲一亲她粉嫩的嘴唇,赢黎拉着我的亚麻布的衣服,想要借力坐起来,脑袋也不停的左右晃动,使我无法找到她的嘴唇。
我以为开始是赢黎觉得有些害羞,不肯让我吻她,可是赢黎一直的推拒,这才让我知道她是不想吻的。
尼克尔斯的出现终于还是在我们之间留下了一道阴影,我想一定是因为此事赢黎才会与我保持适当的距离,我不该强迫她的,这时候对于我来说,难免有一点尴尬和失落,我猜此时赢黎一定是在恼我对她的无理,我收手后颓然的坐在床上,正想着如何才能破解此时的尴尬,或许是我的操之过急有些吓到赢黎了,她像小鹿一样有些惊慌地看着我。
我要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避开她的眼睛,不肯与她直视。
我有点后悔杠杠的鲁莽,那么好的气氛都我被破坏掉了,本来若是这样跟赢黎聊天度过这个闷热的下午,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事儿。看到桌上的果篮里还有一颗翠绿的甜瓜,有些讪笑地拿起来递到她的面前,对赢黎说:“要不要吃个甜瓜……”
赢黎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变得通红,她有些难为情地小声对我说:“任何一位皇室的公主在婚礼大典之前,一定要保持是chu女之身,这代表了皇室的尊严,这也隐喻公主是纯洁的象征。当公主经过新婚之夜后,不在纯洁了,国王会取消她的公主头衔,加封为XX贵夫人,所以,吉嘉,在你在你骑着银飞马,带着黄金马车来娶我之前,我不能把自己交给你,很抱歉,因为我是格林的一位公主,虽然我并不喜欢安琪博尔德这个姓氏,但是我必须要遵守那些成规。”
“不过我会补偿你的。”赢黎这时候说话脸又变得通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害羞,她的眼睛看着窗子边的海伦娜,对她说:“海伦娜,你过来。”
海伦娜脸颊上染了一层红霞,却是大方地走过来,当着赢黎的面在我身后,双手从我的腋下伸出来紧紧地抱着我,她丰满的雪峰紧紧地压在我背上,尖尖的俏下巴担在我的肩膀上,跟我亲昵地说:“还是我给你解释一下吧,我们的吉嘉好像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些皇室的辛密,要不然也不会对赢黎这么冲动了!”
海伦娜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朵有点痒,她身上的槐花香味很好闻。
她就像是一只海妖一样,甜美的声音也充满了魅惑,不过我确定她是在对我述说着什么,我尽力凝神仔细倾听,就听她说:“我想大概每一位恋爱中的公主都有这样的苦恼吧,往往会因为这种失礼的拒绝,让原本甜美的爱情慢慢的失去特有的味道。而一些豪门贵族的贵女们却没有这个限制,她们可以耍一些小手段获得自己美好的爱情,帝国一直以来都很缺乏优秀的年轻人,很多时候会归于豪门贵族世家,慢慢壮大他们的庞大家族的实力,对于这些人才的流逝,在某个时期,一度出现过某些大领主的力量要远超皇室家族,那些领主的手中有更优秀的人才。”
“所以后来有一位魔法师身份的亲王为自己失恋女儿创造出了一种契约,那个契约的名字叫做‘灵魂契约’。这个契约能够将几个女孩儿的灵魂链接在一起,当然这样的契约是由主导者的自然是帝国公主,而另外几位仆从则是没落的名门贵族家的女儿们,她们自愿成为公主的替身,也有人称之为追随者或是影子,一旦这个契约成立,她们变是契约主人的另一部分,她们需要为契约主人做一切主人不方便做的事儿,也有保护契约主人的责任。但她们却不同于仆从、奴隶,她们也将会享受契约主人全部的荣光,权利、地位、荣耀,甚至会契约主人的家庭成员。”
“所以在和赢黎真正结婚大典之前,如果你想要的话……”海伦娜声音有点沙哑。
海伦娜温软的嘴唇印在我脸上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着赢黎的面和另一个姿色绝美的女孩子亲热,此刻我的人生观是崩塌的,我无法适应那种在赢黎的注视下和别的女孩儿亲吻,所以略微的品尝了海伦娜唇瓣上的甜美,我便轻轻地推开她,然后对有点惊讶地赢黎和海伦娜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下棋?”
其实刚刚我只不过仅仅是想和赢黎亲吻一下,仅此而已,大概她们想得有点多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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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苏的第一次野外生活
赢黎和海伦娜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等到芬妮回家的那一刻,只听到钟楼传来悠扬的钟声后就仓皇离开了,写字桌上的残棋还没有下完,杯子里的水还在不停的荡漾,杯口上还印着浅浅的柔软红色唇印,那银铃般的笑声还在房梁上环绕着,时间就像是长出了小翅膀,趁我们不注意就从指缝里溜走了。
下棋的时候,我才听到贝姬谈起拉格蒂斯,我原本以为她今天没有来,却没想到竟然是赢黎让拉格蒂斯守在院子外墙的梧桐树下,一站就是整个一下午,追问其原因才知道,拉格蒂斯犯了灵魂契约中忌讳,将赢黎的一些隐私告诉给了她的表哥尼克尔斯,这是契约签订者的大忌,这一次,就连软性子的赢黎也有些恼了。
我想难怪之前遇见拉格蒂斯的时候,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有些奇怪,看来那时候她可能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堂兄获得了皇帝的赏识,并将这位各方面表现都非常杰出半精灵贵族,推倒自己侄女的身边儿。
其实仔细想想,拉格蒂斯做的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自己的表哥,透露一些小信息并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
可是换个角度来想,站在灵魂契约的角度上看这儿事,违背契约可是件非常严重的,因为这时涉及到更多契约主人的隐私问题,假如这种事情不能及时的制止,那么将来也许会有更多隐私泄露出来,每个人都有一些埋藏在心底的小秘密,这些永远不能说的事情需要大家共同守护。
看着她们几个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郁郁葱葱树荫下面,我才收回了目光。
特雷西凑在我的身后,仔细的打量着我全身上下各个地方,然后奇怪地说道:“没看出来你身上有哪一点出色到能够吸引女孩子的地步啊!或许是战争学院的女孩儿和我们斯坦斯学院的女孩子想法差别很大……”
我毫不在意的她对我的质疑,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杂乱的写字桌。
目光透过阁楼的窗子,很意外的看见安妮站在柠檬树下静静地发呆,她穿着一身居家宽松的长裙,眼神怔怔的看着树下的那只空荡荡的轮椅,我想她一定是在想念苏。
苏到底去了哪儿,连安妮也不太清楚,苏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半点儿口风,她对安妮说这是一次时间有点长的旅行,其实这未尝不是对安妮的一种保护,那些惩戒骑士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苏,当我看到那位中年骑士睿智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绝不会因为面对诸多挑战,而轻言放弃的,他会追查到底。
苏突然之间一走,安妮感觉到身边空落落的,她在担心苏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毕竟苏的假肢刚刚安装不到两天的时间,还需要慢慢的适应,她走路的姿势还有点不太稳,就在这种情况之下,苏说她要进行一次远游,无论是谁站在安妮这个位置上,都会为苏担心的。
可是苏不得不走啊!周一那天上午,那些惩戒骑士就已经找到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顺藤摸瓜,追踪到安妮和她的战魂小队,当然也会知道我背上的女孩儿名字叫做苏,也许还会知道战魂小队的那次目标就是为了营救苏,之后自然而然的这一切显露出来的信息都表明,苏就是一位站在漩涡中心的女孩儿,她可能牵扯到整个山庄的黑魔法隐修会的案件中来。
这些终究掩盖不住的,即使最后会有人同情苏的遭遇,但是她已经成暗影元素体质的事实,没有人敢窝藏拥有‘黑魔法’魔法师。
苏是在我与西蒙乔比斗的前一天晚上,就是那些骑士老爷找到我那天当晚,苏是被我匆忙送进辛柳谷的,因为与西蒙乔比武本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我猜想西蒙乔很可能会被山庄里的邪恶魔法师魔化,不然西蒙乔有什么理由可以随意进出魔法隐修会如此重要的据点,一旦将西蒙乔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那他也许会吐露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辛密,也许就会牵连出安妮和苏,所以苏要尽快的离开埃尔城。
根本就不能让惩戒骑士们找到苏,他们至少有一千种残酷的方法折磨那些会使用黑暗魔法的邪恶魔法师,苏也拥有了暗影之体,这也应该算是暗影系的黑魔法,惩戒骑士们可不会管你到底是不是受害者,只要学会了黑暗魔法,在以后也许就会成为潜在的敌人。
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行装,所幸我当初去辛柳谷时候,那顶帐篷以及其它的用品都没有什么破损,那些能够在野外用得上的东西,通通都被我送给了苏,让她带进了辛柳谷。
这样算起来,苏已经进入辛柳谷有四天的时间了,我觉得应该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那位年轻的地精吉吉鲁带出地底世界,苏这样虚弱的体质根本不能适应阴暗潮湿的地底世界,她不能够在这里多呆,时间久了会生病,所以我那天打开传送门之后,带她走进了神秘的辛柳谷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那位还在帮助我看守那池‘恶魔之血’,虽然知道不会有地精敢过来,但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当我知道这些恶魔之血有多么的珍贵,就更要好好地守护住这大笔的财富了。
可惜吉吉鲁需要带着苏走出地下世界,不能继续帮我看守那个山洞里的血池,时间有点太匆忙了,我的魔法背包里的那些霜冻卷轴的小陷阱带的并不多,虽然山洞的洞口已经被我用乱石封住,又在洞口附近布置了很多霜冻陷阱,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太过草率,应该设置一些更精巧的陷阱。
终于等到夜幕降临,吃过芬妮精心准备的晚餐,牛肉汤和土豆泥的味道真的很棒,吃过晚餐之后,我早早的上楼休息。
我对芬妮和莱恩特的说法是:因为担心自己的魔法进境被班级里面其他的同学落下,我需要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来练习冥想,冥想的时候决不能被打扰,否则会瞬间脱离冥想状态的,于是我获得了可以躲进阁楼独自冥想权利,至少会有整整一个晚上没有能打搅我。我要利用这个难得机会,进入辛柳谷看一看苏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不确定在明天早晨之前,能够顺利的赶回来,所以我在床头的书桌上留下一张早晨出去晨练的纸条,就说是与赢黎越好,早晨出去散散步,如果吃早饭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也不用等我,云云。
总之就是一些拖延之词。
然后我躲进衣橱里,将里面所有的衣物都推倒一个角落中,然后握着那柄‘时空碎裂者’,调动身体里所有的雷电之力,用这把神奇的时空之锤敲碎了空间障壁,打开了犹如一面落地镜子一样大的传送之门,随后我熟练的迈进了镜面一样的传送门中,瞬间消失不见。
一脚迈出传送门,就感觉到山洞里的阴冷潮湿,虽然我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忽然从夏季闷热的房间走进入洞穴里,浑身的汗毛孔都被这里的冰冷搞得有些战栗。
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那处存有‘恶魔之血’的秘密山洞,有没有被地精光顾,如今已经没有了束缚毒蛛,自然就没有任何危险魔兽可以阻挡地精们的脚步,果不其然,当我走到了那处山洞外围的时候,发现地上散落一些已经被触发了的霜冻陷阱,那些卷轴的碎片随意丢弃在山洞里,一些小型的兽夹也是扭曲到不能再继续使用的地步,随意的丢弃在洞壁通道里。
果不其然,在吉吉鲁离开的这几天里,有地精们来过这里,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很差,兼之它们智商已经退化到就像是一群会说话的猴子,居然不认识霜冻陷阱,于是在这条山洞里面,那些有着贪婪欲望的地精们接二连三的触发到了霜冻陷阱。一直快要到山洞的尽头的时候,我都已经能够看那些堵在石室门口的巨大石块儿,这里的霜冻卷轴设置的陷阱则是完好无损的。
山洞的地上则躺着几名浑身没有任何伤痕的地精尸体,这些尸体甚至还没有腐烂的臭味,它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山洞里,四周还散落着一些霜冻小卷轴的碎片,一只小型兽夹甚至夹在一只地精的小腿上,这些地精们都已经死了,地精们终是没有勇气走到尽头,便无功而返了。
很多人都说霜冻卷轴的霜冻的威力太小,只能够让周围凝结白霜,一个霜冻陷阱根本不会对地精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会将它们微微的冻僵。不过这种卷轴有一个特殊性,那就是霜冻之力可以叠加,当它们连续的触发下三个以上的霜冻陷阱,就会把全身都冻僵。对于这些常年处于阴暗潮湿环境里的地精们,这种冻伤也是非常恐怖的。
我花费了一番力气,将地上的那些地精尸体都慢慢的拖出来,就在挂在那处巨大的蛛网旁边,从这里看那处石缝格外的阴深恐怖,尤其是石缝两侧还挂着一排地精的尸体,我想这样一定会对地精有一点威慑力,紧接着,我又从魔法腰包里拿出更多的霜冻陷阱来,这一次我有了更精心的准备,设计的霜冻陷阱可以压在石板下面,只要踩在山洞里这些松动的石板,就能够触发陷阱的机括。
这些陷阱要比第一批设置的霜冻陷阱隐蔽多了,做完这一切,我开启‘风之疾走’的效果,脚下始终有一个小小的风圈儿,这样我奔跑的速度就会比没有状态之前快上许多,我急迫地想知道苏能不能适应辛柳谷的生活,一路之下几乎就是在狂奔,因为我的精神之海中藏有无数藏照片形式的画面,所以我对整个地下世界各种岔路非常熟悉。
只要我走过一次的山洞,我都会有很深刻的印象,于是一路狂奔之后,终于在数小时之后,就顺利的跑出地下世界。记得我们小队与汉克小队第一次进入地下世界的时候,足足的用了两天时间,但是上次我们的小队走走停停,沿途就算是溶洞中的奇异景色就已经让我们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但这次我无暇领略岩洞中的那些奇异风光了,直接穿洞而过。
我仅仅是花费半天就已经走出那个布满了黑色焦痕的干枯树洞,我看到那顶熟悉的帐篷就支在树洞旁边的干燥地面上,整个帐篷支得歪歪扭扭,几根极细的树枝将厚实的防雨轻便皮革与毛毡支撑起来,一些日常所需的物资就十分零散的丢在帐篷的周围,我甚至还看到一卷聚火术卷轴就随便的丢弃在帐篷口处。
如果那卷轴上的马莲草断掉,卷轴就会自然的展开,这种极为简易的卷轴只要展开,就会自动的燃烧,而且极为不稳定,弄不好就是一场火灾,看到眼前凌乱的一幕,我后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苏究竟遇见了什么,让她的临时营地像是被打劫过一样,我有些担心苏的安危。
虽然这片浮空山中的剑齿虎已经差不多被我们清理干净,但是难免就会有一两只漏网之鱼,我想,也许是猛兽袭击了这里。
真后悔,这样冒失的将苏一个人丢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小世界里,我快步的走上去,就在我满心的为苏担心的时候,我敏锐的耳朵听见了了细微的呼吸声,就在帐篷里面居然有人在酣睡,我满脸狐疑地悄悄走过去,蹲在低矮的帐篷门口向里望去。
在凌乱的帐篷里,一只精美而柔软的豚鼠皮睡袋里横在里面,从睡袋里面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她闭着眼睛这在熟睡之中,眼角似乎还挂着一丝的泪痕,脸蛋儿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巴,看起来有点狼狈,她大概是累坏了,居然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在帐篷里睡得这样熟,苏的眼睫毛似乎还在不停地抖动,应该在做噩梦,她在梦中不停地挣扎。
看到苏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一切似乎都还不错,至少她成功的给自己搭建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帐篷,她也许是第一次使用聚火术魔法卷轴,或许是第一次在野外砍树,不知道她做的饭这么样,那口便携式的平锅看起来烧得黑漆漆的,锅里的面糊味道一定不怎么样……
看到这些,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那些担心、紧张、不安的情绪都随着散去,而这一刻我的身体一瞬间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一样,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帐篷门口,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哽咽着看着帐篷里熟睡的女孩儿,心头涌起了百般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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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心有猛虎
袅袅的炊烟升起,让这片荒芜之地终于有了一丝人间烟火,这里是一座被时空乱流隔绝了与外界联系的孤岛。九座浮空山就像是时空乱流中的一串美丽的珠链,眺望远方,可以看见前后都有如出一辙的浮空山脉,会让人有一种奇怪地联想,对面的山里会有人存在吗?就像自己一样破开时空桎梏穿越而来的人,或者是强者,或者是运气极好的家伙,他们会不会也在和我一样,望着对面的浮空山发呆……
仰望辛柳谷上面无尽的虚空,如同一条巨大的黄金腰带一样的时空乱流蜿蜒曲折,就横在天后星座的背面陨石带里,可惜我还不会飞行术,否则我真的很想飞上去看一看,这里奇异的地貌以及景色,可以透过稀薄的大气直接看到无尽的星空与浩瀚的星河,辛柳谷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半位面,偶尔会有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带着火红的尾巴穿过寂静的夜空,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虹。
无数大魔法师穷其一生,都想为自己寻找一个栖身的半位面,他们不惜耗费巨资在半位面上设立传送门,只为了能够自由的穿梭于位面之间,拥有了半位面的大魔法师才算是真正的拥有了栖身之所,拥有了半位面的大魔法师战斗力非常恐怖,他们敢在战斗中毫无顾忌的施展最凌厉的魔法,因为就算是在战斗中打不过对手,也可以趁其不备,打开传送门逃回属于自己的半位面里去,半位面永远是魔法师们最后的退路。
只有一些三转三十级以上的大魔导师们,才能拥有一定的探索星域的能力,才会在漫漫的旅途中,发现一些宜人居住的小世界,这种往往只适合几万人生活的小位面,最初级的世界法则还没有构建完整,这种的规则不健全的小世界,就被称为半位面,它们会被一些法师们占领,并且在上面构建出适合自己的新规则,并且最重要的就是建立一扇可以随时跨越时空赶过来的传送门。
辛柳谷就是一座最为理想的半位面,这里是天然的魔法药园,花草树木非常的丰茂,适宜各种植被生长。
只不过在漫长的岁月里,这里的世界规则已经足够完整,大魔法师们想要占领并支配这个小世界,还需要将这里的规则打破,重新设立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比如这里禁止一切自身力量高于七级学徒的一起生物进入,这一条一定要打破,不然有哪位大魔法师符合这个条件啊!
不过多年以来,辛柳谷并没有被哪一位大魔导师所占据,这个小世界的规则将所有的强者都拒之门外,并不是那些魔法师强者没有打破世界规则的能力,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整个辛柳谷的九星连珠浮空山脉存在于特殊的区域之中,这里是属于时空乱流腹地,没有人能够穿越充满了离奇未知危险的时空乱流,就算是大魔导师级别的强者,也不敢轻易以身犯险。
每间隔十年,时空潮汐都会有一次平静期,上个月恰好是时空乱流处于平静期,史洛伊特省象牙塔魔法公会的大魔法师在几十年前发现了这个浮空山脉的秘密,并且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成功地在辛柳谷上建立的传送门,只不过受到时空潮汐的影响,这些传送门只能是在时空乱流平静期的时候,才能使用。
如今,那些来至于各个学院的天之骄子们已经都返回了各自的学校,这里又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寂静,可是由于我意外的得到了一把‘时空碎裂者’,并且幸运的找到了几千年之前的古代地精建立的遗址定向传送法阵,这种魔法与科技混搭的法阵是地精们最强盛时期留下的产物,那些地精们的大发明家在几千年之前,用科技解释了一些魔法的原理,这种定向传送法阵功能远比单纯的魔法传送阵要强很多,这座地精们建立的传送法阵能够打通时空乱流形成的时空障壁,可以说,在我成为七级魔法学徒之前,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因为我拥有打开这里传送之门的钥匙,这对我而言是一笔意想不到的巨大财富。
不过千百年之后,地精们因为亵渎神灵而遭受了灭顶之灾,它们整个种族逐渐的没落,如今的它们已经退化成为原始的部落群体,整天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它们不仅仅失去了自己的文明,并且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文字,就连最基本的地精语言也已经快要被遗忘干净,那位年轻的地精吉吉鲁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
聚火术卷轴散发出温和的热力,架在上面的平锅里煎着一块鲜嫩的肉排,旁边的石板上放着两块雪白宣软的麦饼,此刻已经烤得两侧微微带有焦黄的颜色,麦香的气息混合着肉排的香气飘出老远,木砧板上放着一些采摘来的野菜和果蔬,巨木树桩这里是连通地下世界的入口,不时会有一些地精从下面偷偷潜入地表,掠夺这里所有能吃的东西,所以这附近食物非常匮乏,这一点点儿的野菜花费了我很多时间,我将它们用清水洗净,并且拌上一些浓香的沙拉酱,我在想也许可以将那块儿肉松砖拿出来,敲下一块肉松熬一锅鲜美的浓汤。
我蹲在帐篷的门口,将散落在附近的铁铲子、柴刀、剥皮小刀、打翻的水壶等等,这些凌乱的杂务稍稍的整理一下,整齐的摆在一旁。对于从没与参加过野外宿营活动的苏来说,能够独自在野外艰难的生活四天,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情了,对此我还能说什么?
苏顶着一头杂乱的长发睡眼惺忪的从帐篷里探出头来,还没有完全睡醒,嘴里呢喃地说了一句:“好香!”
她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见帐篷前面站着一个人,惊讶地抬起头,当她发现是我之后,兴奋得大声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帐篷,跑到我的面前狠狠地把我抱住,将头埋在我的怀中,满是委屈地对我呜咽说:“臭吉嘉,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我在这里寂寞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不知所措地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这小妞儿睡觉的时候居然胆大到只穿着一件清凉薄纱质地的吊带裙,半透明的青丝里面将她的苗条纤细的身材一览无余。幸好她还是长了一点儿脑子,没有夸张得将自己魔法假肢也拆掉,否则这样充满了危险的野外,敢在帐篷里这样放肆的睡觉,纯属找死。
看着她的一副完整****,我感叹奥利安娜魔法商店不愧为行业翘楚,这些魔法道具做工真是非诚的精湛,苏的腿如果不太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那是一对假肢,只是在膝盖上方衔接处有一圈儿黄金卡箍,整个青玉髓已经完全的过渡成为苏皮肤的颜色,甚至那段儿精美的小腿的皮肤更加的光泽细腻。
如今苏已经可以自由的奔跑,这魔法假肢如果法阵完全运行起来的话,可以让苏像一只小鹿一样尽情的奔跑跳跃,假肢上的魔法阵可以提供一半儿以上的力量,苏几乎不用太使劲儿就能跑得飞快!
我有些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想如果果果姐还在的话,苏一定不会受这么多痛苦的,想到这儿我的心就有些沮丧,更加憎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西蒙乔,如果不是他使出了一些小手段,哪里会让苏受这么多无妄的痛苦。而西蒙乔已经是黑魔法隐修会的受害者,我想这家伙一定想不到自己渴求力量,自以为走了一条修身的捷径,没想到居然是被伊格纳兹变成了‘血魂魔侍’,这种魔族的低级外族附庸可以通过‘血魂魔侍’的契约之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西蒙乔能够在战争学院四年级成为一方大佬,于此也是有直接的关系。
“很抱歉,我来晚了!说好了,要尽快赶过来教会你野外生存之道的,有事儿耽搁了一下,恩,不过现在我就要给你上第一课,在野外宿营准备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处理好身边的火种。”我手里攥着被她随意丢弃的那卷魔法卷轴,我知道这种聚火术魔法卷轴在她的魔法背包里还有很多,但是这一张是我在她帐篷门口捡到的。
我扳开她的身体,认真的注视着她的双眼,然后对她说:“无论什么时候,请一定要记得处理好火种,这些聚火术魔法卷轴使用起来虽然方便,但是魔法元素的架构非常不稳定,里面的墨水中缺乏一些宁神花汁的稳定成分,让它拥有了开卷必燃的特性,但是一旦处理不当,它就会点燃你的帐篷,外面的牛皮虽然不宜燃烧,可是里面的毛毡烧起来,可是不宜扑灭的。”
我虽然是对苏摆出一副严厉的姿态,可是她却是一直微微抿着嘴对我微笑,说到最后,我无论如何也摆不出严厉的面孔,她就像是一位获胜的骑士,举拳狠狠地在空中挥动了一下,高声欢呼欢呼起来,然后就开始对我说起这四天的点点滴滴,她看着平锅里用黄油煎熟的肉排,馋得不停地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嘴唇。
我趁机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件奉献魔法上衣,丢在苏的怀里。
这是今天我向赢黎要过来的,当时赢黎甚至什么都没有问,就爽快得将价值八、九枚金币的奉献魔法套装交给我。就像是下棋输了之后,随意地递给我一枚筹码一样。
“在野外,无论什么时候,至少都要穿上最简单的防御装备,魔法长袍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要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一头剑齿虎,你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吊带裙,将如何面对猛虎的扑咬?”我对她作势欲扑,就像是一头凶恶的剑齿虎。
苏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我,对我问道:“假若你现在就是一只剑齿虎?”
“对,你有什么手段对付我?至少你这时候身上应该穿着魔法长袍,虎爪才不会轻易划伤你的身体,至少你的身上要有一件随身防御武器,哪怕是一把剥皮小刀,也会有一定的威慑力,那么你才能有机会想办法及时的逃走!”我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对苏说教,其实我也是心中有些急躁,我觉得苏缺乏野外生存能力,可是现在埃尔城的局势未明,她短时间没有办法回去的,一旦被那些惩戒骑士们带走,苏怕是很难在从警卫营里完好的出来,毕竟她身上有一半是暗影体质。
“如果你是一只剑齿虎的话,那么你此刻将会面对这样的我!”苏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她浑身上下忽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的火焰,哦,不是,是黑色的火焰从四面八方聚拢到她的身体之中,那种诡异的场面就像是苏将要吞噬眼前的一切,她的身体隐藏在黑色火焰之中,外露的皮肤上充斥着火焰的魔纹,那种熔岩一样火红的颜色从她的皮肤下面爆发出来,翻滚着浓烈的火焰气息。
她整个人的身体变成了黑暗中的阴影,苏所站立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光线,她整个人都是显得黑漆漆的。
地狱中的火焰,燃烧的时候居然不是像普通火苗一样欢腾的四处扩散着它的热量,而是与平常的火焰恰恰相反,是处于收拢状态的,不停地像焰心凝聚黑色的火苗,我远远地就能感受到黑色火焰上面带来的毁灭气息。
原来这就是苏的‘暗影状态’。
仅仅进入辛柳谷四天的时间,我不知道苏经历了什么,但是在来此之前,她的暗影状态依然不稳定,可是当我再次见到她的这一刻,我发现苏已经彻底的掌握了这股力量,她已经拥有了魔族的暗影天赋,她的身体上充满了黑焰的魔纹,浑身像是火一样在燃烧,偏偏那些焰火诡异的凝聚在一起。
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苏身体里面暗影元素的躁动,那些浓郁的暗影元素在苏的身体里不停地滚动着……
她的力量完全不依靠魔法池、也不依靠祈祷之后获得的神力,而是来至于自身的暗影形态,无数的黑焰将暗影元素汇聚到苏的体内,一只长满獠牙的黑色吸血鬼的虚影出现在苏的身后,狰狞而恐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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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特雷西情事
我这次来,让苏一下子变得开朗活泼很多,她就像是一只欢快的蝴蝶,拉着我在辛柳谷的林间草地上穿梭,如果不是我知道一周之前她还被困在轮椅上,绝难想象得像翩翩起舞的苏竟没有双腿。可以想象得到她最近吃得不是很好,看她狼吞虎咽的将餐盘里的肉排统统地吃完,有一口气吃光一大盘野菜沙拉,小肚子撑得鼓鼓的,竟然还在盯着麦饼,似乎还想再吃一个,看来真的是饿坏了。
她身上的奉献魔法上衣有点肥,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地,随随便便的在腰间系上一根紫色的饰带,竟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我从背包里掏出几盒午餐肉罐头,这些都是马文带给我的,别人来看望我都是送一些夏季的时令水果啊,又或者是一束鲜花什么的,天知道马文为什么会背来一书包的午餐肉罐头送给我,在家自然用不上这些罐头,芬妮的晚餐虽然味道一般,但是芬妮绝对不能忍受在晚餐的时候,吃一些非她烹饪的食品,这是对她这样家庭主妇最大的质疑。
这些肉罐头是野外宿营的最佳食品,我将它们全部留给苏。从背包里又摸出几本《旅行杂记》之类的白皮书,这些都是我的收藏,这时候带过来,是为了留给苏打发时间用的,其中还有一本《初级草药知识大全》,算是我学校图书馆能够借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书籍之一。我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从苏醒来之后,我就像是一台留声机不停地对苏讲述着野外生存知识。
当然,当我看到她瞬间进入暗影状态,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我知道她在野外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至少单独一只剑齿虎休想靠近她。我那着那把柴刀走到一棵大树旁边,将那些横向长出来的树枝全部砍下来,削了成一些光滑的白杆儿,在苏崇拜的目光中,重新将帐篷搭建好,然后又在她惊愕地目光中,三下五除二地将帐篷拆毁,转身直起腰对苏说:“苏,你来试一下!”
由于时间有限,我不可能在这儿呆太久的,因为我怕芬妮担心,也担心自己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被那些鼻子灵敏的惩戒骑士们发现端倪。所以一直想着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我所能的教会苏更多的生活技巧。看着苏香汗淋漓地搭成一座还算是可以住人的帐篷,她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她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想要偷一会懒儿。
我不忍心对她说任何斥责的话,只能默默地将一些野外生存的小技巧说给她听,辛柳谷里面没有太极端的天气,不用预防极端天气对于旅行者造成的伤害,我首先讲述了一些在丛林中跋涉的技巧,尽量的避免被丛林中的蛇虫叮咬,也要防止被刺藤所扎伤。并且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咛她,一定要将所有的物品妥善的保管好,任何工具在野外都非常的有用,如果你觉得它没有用,那只不过是你暂时还用不到它,千万不用丢弃任何带来的工具。
时间就在我絮絮叨叨不厌其烦的叮嘱声中,一点点的流逝。
等到我发现已经应该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苏对我是那么的依依不舍,我不知道如何表述此刻的心情。
在最后那一刻,我为苏指了山岩聚集地的方向,让她尽可能往那边走,因为在山岩聚集地那里,还留有我们团队的一些最基本的设施,一些搭建的建议小木屋恐怕不会轻易的倒掉,那边还有干净清澈的水源,那里草木丰盛,虽然并不会有太多可以采摘的魔法草药,但却是一处更容易讨生活的好地方。
知道与我分别在即,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笑得有点勉强,眼中满是依依不舍。
她的怀里捧着那本厚重的《初级草药知识大全》,笑着对我说:等到我下次来看她的时候,她一定能采集很多很多的草药,不过她不准备搬走,这里虽然环境差一些,苏却想就在这里驻扎下来,这一带的水源地都有一点远,但是也没什么关系,她就住在这等我再来看她。
我对她说:如果有机会,我就去奴隶市场转一转,也许可以买上几个奴隶,将它们带来这里陪着她。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埃尔城的地下奴隶市场一直都非常的兴旺,我一直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之前芬妮一直都告诫我,埃尔城哪都可以去玩儿,唯有奴隶市场那边儿不准乱跑,不过如今已经是魔法学徒的我,自然不在乎这些了。
约定了下一次跑过来看她的时间,又问她有什么口讯带给安妮,她笑得有点勉强,却是依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钱袋子拿出来,从里面找出一枚银镚儿递给我,并对我说:“帮我将它转交给安妮,并对她说我在这儿过得很好,等我采集足够多的草药,就会回到埃尔城!”
我将配置好的一瓶‘暗影之体’药剂交到她的手中,并且询问她最近是不是饮用得更加频繁了?叮嘱她一定要控制住服用‘暗影之体’的次数,她却反而对我说:最近几次毒瘾的发作,时间的间隔反而越来越长……
看着我纵身跳进漆黑的枯树洞中,苏的眼泪随着微风脱离了自己的眼角,在空中星星点点的飘洒着。
无尽的虚空和星河中,有数道流星划过……
我忽然意识到在这里对于苏来说最大的恐惧不是那野外艰难的生活环境,也不是那些狡诈阴险卑鄙的地精们,更不是生存在丛林里的那些野兽,而是这里的荒芜所带来的孤单与寂寞。
路过年轻地精吉吉鲁所在的村庄,我还特意看了看躲在村子里的吉吉鲁,它显然被苏吓坏了,它没有遵照我的吩咐,一只陪在苏的身边儿,自然不敢见我,对于我的造访,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就连村子里的那位地精老者都以为是吉吉鲁犯了什么过错,怒不可支地想要将吉吉鲁抓起来,在地精们的眼中看来,我是属于十分强大的存在。
我不停地解释我并没有怪罪它的意思,只不过顺路过来看看它,苏并没有提起吉吉鲁的事儿,看来人类天生都非常厌恶地精,从赢黎、海伦娜、贝姬到现在的苏,都对地精表现得无比憎恶。我对这些地精并没有太多的偏见,只是觉得他们是一群自大得过了头,被众神们惩罚的可怜虫而已。
我请求求吉吉鲁时常要趁着辛柳谷的夜晚,去地洞口那里探望苏,吉吉鲁脸色本来缓和下来,听我这样说立刻又哭丧起来,它用笨拙的帝国语向我描述苏:……她……她身体里面……住着……魔鬼,我不敢……靠近她,所有……地精都……怕她。
……美丽分割线……
推开衣橱的门,从里面钻出来回到阁楼的房间里才发现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进入了夏季之后,每天气温都在逐渐升高,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上街的欲望,据鲍比说昨天正午的青石板路热得几乎都能够煮熟鸡蛋,我冲到书桌旁边将水瓶里的水一口喝干。
桌上还放着一盘面包片和一小瓶草莓果酱,我津津有味地将面包片涂抹上草莓酱,三两下吃进肚子里。
在这阁楼窗口向外面看,街道上竟然还有一群园丁顶着恶毒的太阳,在烈日的暴晒下修剪着道路两旁的灌木丛,干净整洁的街道上落满了各种干枯的枝叶儿,后面有专门清扫街道的工人们将路上的树枝统统的装到一辆马车上,埃尔城很少进行这样大规模的环境整顿,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要来,才会让市政厅的那帮蛀虫们这么用心的工作。
这个时间段儿,没想到还能看见安妮的身影,她穿着一身样式简单至极的米黄色亚麻布连衣裙,正坐在自家后院的柠檬树下看书,火红的长发就像是红绸巾一样被顺着脑后披散下来,大波浪的发卷儿非常的有光泽,在雪白的皮肤的映衬下,让她美得不可方物,院墙外面修建灌木丛的一位园丁,有些失神的看着院子里的安妮,他的脖子伸得老长,长着两个鼻孔睁大了眼睛向院子里偷看,手里的果树剪子已经将那一块儿灌木丛剪去了好大一片缺口,竟也浑然不知。
“乔治,你究竟在干什么,还不好好干你活,你要是连这个工作也弄丢了,或许下一个等待你的工作就是去城外护城河边的营地里,给那群流浪汉和贱民们发放米粥!”一位监工面色不善的从远处赶过来,扭曲着脸狠狠地训斥着那位年轻的园丁。
他们说话虽然并不是很大的声音,但是我耳目聪颖,丝毫不费力就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我‘蹬蹬蹬’的跑下楼,正要推开客厅里的房门走出去,我想讲苏的那枚银镚转交给安妮,并要转告安妮:苏一切平安。
可是我才跑下楼几步远,就发觉客厅里有一点异样的响声,就像是猫咪fa春的呻yin声,那声音很轻,但是却丝毫不落的传进我的耳朵中,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在走廊里转身向客厅里望去,只见特雷西被艾伦特扑倒在沙发上,特雷西清凉的紧腰上衣已经被掀起来,露出一对雪白的大兔子,艾伦特吻着特雷西嘴唇,但是特雷西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死活都不肯让他再进一步,特雷西的裙子已经被撩到了腰间,露出两条雪白的健美长腿,她的腿部的肌肉非常的匀称。
我看着眼前一幕有点傻眼,特雷西学得是西洋细剑,讲究得是身法与速度、准确率,身材自然是锻炼得很棒,玉峰饱满而挺拔,腰肢也是很纤细,身体拥有不俗的爆发力,面对艾伦特这样以力量著称的战士,居然也能抗衡一二。
听见了楼梯的响声,艾伦特也是吃惊的抬起头朝我这边看过来,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脸上带着惊讶与尴尬,被他压在身体下面的特雷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几乎chi裸的长腿一脚踢开艾伦特,脸上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迅速跑上楼,在楼梯的转角处,她对着艾伦特从喉咙里迸出一个字来。
‘滚’!
我有些痛苦的看着艾伦特,摸着后脑勺想如何缓解眼前的尴尬,偏偏让我遇见了这种事儿,不知道艾伦特被我撞破好事儿,心里会不会埋怨我。其实说起来,对于艾伦特与特雷西两个人的感情发展,我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儿的,别看两个人已经正式交往了数月,艾伦特对特雷西也是尽展温柔本色,可是两个人却还是一直保持在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的初步阶段,丝毫没有取得进一步的进展,其实艾伦特在人后也是有着诸多的抱怨,但是这些事儿他绝对不会跟我说的,是他的铁兄弟伊夫力嘴不严,透露给我知道的。
艾伦特与特雷西今年都将要参加成人礼,按道理讲已经进入成人的行列,按照帝国的法律来说,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法定可以成婚的年龄,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了,其实恋爱中的男男女女有一些偷尝禁果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不过特雷西却是一直在扼守自己最后一道底线,这让艾伦特非常苦恼。
我没想到今天艾伦恰好特准备突破特雷西最后的一道防线,本来特雷西半推半就已经快要迷失在艾伦特的怀抱里,这时候我的出现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将两个人暧昧的气氛彻底破坏掉,特雷西又羞又恼地跑上楼去,只留下了尴尬的我和一脸懵B的艾伦特。
看到了莱恩特酒柜上还有半瓶没喝完的金苹果酒,我对艾伦特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吧台的后面,倒了一杯金苹果酒向艾伦特那边推了推,有些别扭地对他说:“我觉得你现在也许需要一杯金苹果酒?”
“呼!”一下子,艾伦特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将自己的格子衬衫纽扣整理好,非常的失落地摇摇头,对我无精打采地说:“谢谢你,吉嘉,不过我想这样反而会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好好照顾特雷西!”
艾伦特就这样带着一份失落离开了,我有点不明白他最后说得是什么意思,特雷西现在需要我照顾?以特雷西的暴脾气,我要是现在上楼去对她嘘寒问暖,被她一脚踹下楼来都是小事儿。
一周之后,听到伊夫力说起他和艾伦特参军的消息,我才明白过来,这两个家伙想要尽早的服兵役,难怪艾伦特说让我照顾特雷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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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耶基斯的邀请
推开安妮家后院篱笆墙外的木门,缓步走进这一方小天地,看到安妮正单手拄着香腮,目光怔怔地看着天边的云,一本羊皮书躺在桌子上被夏季里的清风吹得,羊皮纸扑扑作响。她白净的脸上满是寂寞,娇艳的红唇像是一颗新鲜的樱桃,清澈的大眼睛里就像是一汪清泉,深邃的眸光中让我往不到她的心底,火焰一样的浓密长发随意的梳成马尾,让她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听见木门的响声,她从深深地回忆中醒过来,转头看见是我,有些惊讶地问我:“这么快就好了?学院的校医不是对你说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吗?”
“一位会施展‘水疗术’的魔法师是不会让自己总是无聊的躺在床上的!”我对她笑了笑,说道。
在安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这时候安妮才想到似乎应该给我倒一杯茶,不过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从柠檬树的阴影下走回屋子里端一杯茶出来,对这位皮肤白皙的女孩儿来说,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她无奈的看着烈日将四周的草木都晒得发蔫,皱着眉头略微犹豫一下,索性将自己面前那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凉茶推倒我的面前,看着我,也不说话,脸上莫名地显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
我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喝完才发现杯口的对面竟然还有着浅浅地红色唇印,原来她是用过这杯子的。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也不去刻意的寻找某些话题,气氛却是颇为自然,我们都是那么享受这难得的午后时光,谁都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安静。
左邻右舍里的人们也许都在这炎炎夏日里,选择睡个午觉。
街上那些修剪灌木景观带的园丁也都已经走远了,这条街上原本来往的行人就不算多,这时候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间段,除非是由要紧的事儿,否则没有会选择在这个时辰出来,现在大街上的青石板的热度甚至能烤熟鸡蛋。
许久,她好像才从神游天外境界里回过神来,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说:“我们已经决定了!很抱歉,在确定挑战队伍名单的时候,你不在场!”
“校园武斗大赛就要开始了!”我问安妮。
安妮对我解释说:“最后一场名额之战,决定最后一个参赛名额,就可以开始了!”
我忽然有一点儿期待知道雷纳德和安妮究竟挑选哪支战队,话随心转,便问安妮:“你们选择了十六支战队中的哪支战队做对手?”
“突袭者战队。”安妮平静地说道。
其实,在我加入了战魂小队之后,我也刻意的了解战争学院里排名靠前的一些战队名称,其中这支突袭者战队就赫赫有名,在今年武斗大赛上,也是夺冠呼声很高一支战队,我没想到到安妮和她的朋友们竟然会挑选这支战队,我有些惊讶地惊呼了一下:“突袭者吗?听说他们很厉害的,干嘛要选择这么强的对手?”
安妮不置可否地说:“随便凑巧抽到的!”
听安妮这样说,我只能沉默,虽然不便给他们泼冷水,不过面对这样一支实力强横的战队,我也是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其它鼓励的话,只盼望着两支战队能够方向思想上的包袱,全力发挥就好了。
“你的伤全好了?”我看了一眼她那平坦的小腹。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伤口,原本想撩开让我看一眼伤口,发现自己穿的是连衣裙,才有哑然歉意一笑,算是作罢!
“差不多完全好了,做腾空展臂动作的时候,手臂拉伸到极限的时候,还会感觉有点疼!”安妮对我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她对我的医术还是有点信赖的。她又补充说:“这一场是武斗大赛的资格争夺赛的最后一场,雷纳德想要拿出我们战魂小队真生的实力和最好的状态,我也要上场。”
“那我提前祝你们好运!”我对安妮说。
在这里坐得足够的久,在决定回家以前,我掏出了那枚苏嘱托我带给安妮的银镚,在安妮惊愕之间,轻松的抛给安妮,没等她反应过来,对她说:“有个朋友托我给你报个平安,一切都安好,请勿挂念!”
就在安妮完全处于惊愕的时候,我推开了安妮家的篱笆墙,慢悠悠地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美丽分割线……
傍晚时分,我和特雷西无聊的趴在阁楼窗口纳凉,在这样炎热的夏天,我的身旁总会有一盆消暑降温的冰块儿,我们两个都是吃完了晚餐,穿着一身最清凉的亚麻布的睡衣,无聊地看着邻居家的宾和大莉姐躲在房间里亲热,透过那扇玻璃窗子可以清晰的看到房中的一切,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在这个时候,宾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钻到大莉姐的房间里来,也真是够猴急的。
“男人面对这事儿的时候,都很急切吗?”特雷西有点烦恼,她对中午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推拒了艾伦特,有一点点的后悔。
此刻她的眼中是非常迷茫的,不知道自己的拒绝,终究是对还是错,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像艾伦特这样的贵族世家里面的少爷,本身就是身份骄傲的人,一旦被人当场拒绝掉,便绝难再回头,他们骄傲的自尊会成为这件事最大的拦路虎!
我有点无语的看了特雷西一眼,很无辜地对她反问:“我怎么知道?”
特雷西有点诧异地看我一眼,对我摆出一副搔首弄姿的妩媚姿态,拨开自己束成马尾的长发,姿态撩人的用嘴唇咬着自己的一根小手指,充满了诱惑的看我撩了我一眼。
随后特雷西非常好奇的盯着我问:“喂,吉嘉,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我丝毫没有理会她摆出的那副撩人姿态,却是津津有味看着邻居家小独楼上,大莉姐已经被宾说服了,开始迎合着宾的热吻……
特雷西见我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解地追问我:“难道是我姿色与身材,真的不够撩人吗?为什么你看我身体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惊诧地看了特雷西一眼,反问她:“你看过莱恩特或是芬妮洗澡会有反应吗?为什么你总是在问这些奇怪的问题?还是说你今天拒绝了艾伦特,有一些后悔了?你究竟对他是什么感觉?”
特雷西有点慌乱地摇摇头,我觉得她的内心世界一片凌乱,甚至还没有想好自己与艾伦特到底应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看着她烦躁的忽然失去了纳凉的心情,默默地返回自己的房间里。
忽然发现平时那位率真开朗的特雷西已经慢慢的不见了,她开始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的心事儿。
我连忙趁机对她表示歉意地说道:“很抱歉,请原谅中午时候的无心之举……”
这时候,她刚巧要走出我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靠在门框上伸出手痛苦的揉着额头。也不管我听懂听不懂,就对我说了一句:“其实,对我来说,那未尝不是件好事儿!我和艾伦特彼此都需要冷静一段儿时间。”
——处于毕业季的少男少女们开始对以后的生活有些迷茫,在这种处于人生转折点的地方,他们必须要做出一些艰难的抉择。
……美丽分割线……
特雷西开始抱怨: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女孩子来家里探望我,男生就只有一位少了一条胳膊的魔法学徒和一位眼神总是色眯眯的胖子。
她还会问我:为什么我的魔法学徒同学都是一些古怪的人?明明是一位看起来品学兼优的魔法学徒,可是偏偏我们坐在一起聊得话题永远是魔法杂货店里面,究竟什么是最畅销的商品。
特雷西不太明白,马文总会向一位讨债鬼一样,明知道我受伤还要求我为他制作魔法卷轴。
她看不上我的这两位朋友,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我能感受得到。其实我不敢对特雷西说,就像马文和鲍比这样男生,各自都有非常心怡的女朋友的。
马文有了司佩,那位做什么事都会非常专心认真,总是喜欢为别人着想的女孩儿,司佩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最后的团队完全要被毁灭的时候,依然在履行自己的职责,那就是战士学徒要保护好魔法学徒,毫不犹豫的将生的几乎要留给受伤的马文,恐怕从那一刻起,司佩就在马文的心中打下了深深地烙印。以至于后来,司佩为了照顾受伤的马文,放弃加入新的探险小队等等。
这一切终于有了回报,要知道在埃尔城里,魔法学徒非常受欢迎,无数达官显贵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魔法学徒,因为魔法学徒在诞生魔法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一位贵族。就算是断臂的马文,也是抢手货,可是马文如今已经认定司佩是自己一生伴侣,我相信他们以后会过得很幸福。
至于鲍比,明显就是一个diao丝法师男逆袭贵族富家少女经典案例。
米莉打扮起来,是个漂亮的女战士,她的家世据说和凯佩尔的家庭条件差不多,配胖子鲍比绝对绰绰有余,好像两个人的感情最近一直在不停的升温,鲍比这胖子打架的时候,几乎没什么胆子,但是说起泡妞,绝对是非常果敢的一个人。
就在特雷西不停地腹诽我的这些朋友的时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我家里。
耶基斯学者。
耶基斯竟然很意外的穿了一身干净的魔法长袍,似乎还在理发店理发和刮了胡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至少十岁,他对开门走进我的阁楼,看上去心情非常好,大步流星地走到我床边儿,就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双眼睛特别的明亮,他有一些兴奋地对我说:“吉嘉,我们成功了!”
我有点诧异,如果我不在实验室的话,根本没人能帮助耶基斯学者绘制魔法符文金属板,这样的话特丽莎的魔宠岩石高仑的魔纹构装制造计划,明显就要被搁置下来,不可能有成功一说儿。
从我受伤开始,我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去魔法学院了,平时都是赢黎讲一些详细的课堂笔记带给我,甚至还会有声有色的将课堂上学过的知识讲给我听,如今她有了一项新任务,那就是无比详细的抄写课堂笔记。
耶基斯学者说的成功……不会是……
我忽然想到了,我睁大了眼睛眼看坐在床前椅子上的耶基斯,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神情,他对我加以肯定的点点头,直接对我说:“没错,吉嘉,我们做的那个魔法傀儡诞生了初级灵性!”
没错!就是这个,能让耶基斯学者兴奋异常的事儿,只有他的那具魔法傀儡。
我跟随耶基斯学者已经画了将近三个月的魔法能量卷轴,这些卷轴都是为了安装到他的魔法傀儡的身上,让它能够实现各种动作和能力,但是这具魔法傀儡却始终不能脱离低级魔法傀儡的范畴,虽然它已经足够精致,它的结构精简得非常合理,它对能量的需求也无数次进行了优化,可它却依然是一具低级傀儡。
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这具魔法傀儡没有初级灵性。
没有灵性的魔法傀儡只是一部精密的魔法机器而已。
可是,事情从我们从辛柳谷返回来之后,有了新的起色。原因有二:其一,就是我们带回来非常珍贵的魔法材料岩心石,这种可以让石头通灵的岩石之精华,就是耶基斯目前最需要的魔法材料。其二,就是特丽莎从辛柳谷带回来一只珍贵的岩石高仑,这种古代地精们制造的元素性魔法构造体,给了耶基斯很大的启发。
我和耶基斯只是依靠这两点,设想魔法傀儡的心脏是一颗米粒大小的岩心石,然后让它诞生出魔法灵性,成为一具低级魔法傀儡。
就在今天,耶基斯带着一脸喜悦的跑过来跟我说:“我们的研究成功了!”
我坐在床上也跟着他一起欢呼雀跃……
其实耶基斯来找我另外的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帝都的,他要去帝都参加‘魔法作品展示大赛’,我作为他的助手也有资格与他一起去的。
这其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去了帝都,有很大机会能留在帝都发展。
那边更看重魔法人才的培养……
可我却在这时候犹豫了,对于耶基斯的邀请,我的回复是:好好地想两天,再给他答案!
莫拉雅儿和苏菲儿一起来看我,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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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奴隶市场(上)
莫拉雅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清水,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魔法长袍,手里的杉木法杖随意的放在茶几上,法杖上面流动着魔法符文微弱光亮,让它显得价值不凡,雅儿明显的经过了刻意的打扮,无数细小的辫子将一头束在一起,高高地系成一束马尾,她的脸虽然清丽而精致,但是眼睛却几位细长的,如今抹上一层淡淡的深色眼影,让她的眼睛显得大了很多,一下子她的脸孔就变得极为生动起来。
她是以魔法学院助教老师的身份,到我家来探望我的。没想到她穿着那身魔法长袍端起架子,竟也有一丝高冷的味道,成熟婉约的气息也在她的身上有了一丝体现,她的眼中隐藏着那种丛林味道的野性,带着某些强者才会有的压迫感,这是属于拥有了强大魔法力量之后,才会形成的魔法力量的威压,她的眼神带有一些侵略性。
她正在打量着微微显得局促的特雷西,我从没有看过特雷西紧张的样子,从我认识她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是一位非常特立独行的女孩儿,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在受到芬妮和莱恩特的影响下,她又是变得有一点点善良,拥有一点点儿的正义感。可是她依旧是想要寻找与众不同的特雷西,就连她的西洋剑道也是不同于传统的轻、快、准三字口诀,而是偏向快而猛烈的刺杀剑道。
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是进入另一个剑技体系中,反而是以为开辟了一个新的剑道而沾沾自喜,只有在她认为很特别的事儿,她才会一直保持浓厚的兴趣儿,她就是有着自己独立思想的特雷西,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棒,在女孩中算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角色。
可是在雅儿的面前,一向是飒爽的特雷西明显有些紧张,她站在酒柜吧台的后面,端着一杯柠檬水走出来,放在苏菲的面前。
特雷西可能是第一次看美丽倾城的女人在瞬间失神,她的眼睛被牢牢地吸引在苏菲儿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脸色微微一红,瞬间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正向苏菲儿歉意的看过去,却发现苏菲儿正含笑的望着她,那眼中隐含的话语恰好就是最为体谅与理解,让特雷西松了一口气,看着苏菲那双秋水般会说话的大眼睛,就更显得心虚了,仿佛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这几天,她见过战士学院被传言拥有最美丽容颜的海伦娜,都没有这样被那种明艳的脸孔深深地吸引住,偏偏是温柔得像水一样的苏菲,让特雷西有些心动,第一次有种女人也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美丽而心动的奇妙感觉,可是下一刻,她就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吓到了。
“你就是特雷西吧,吉嘉常跟我提起你……”苏菲儿温柔地说道,她身为水系魔法班的助教老师,自然是要寻找一些话题,她看出来面前端着一杯柠檬水的女孩子有一点紧张,也有一点被自己美丽惊得呆住了,苏菲儿明显是非常有应对经验的,她随便的寻找出一个话题,开始和特雷西随随便便的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刚好走到楼梯拐角,听见苏菲说这句话,我心想:我什么时候跟苏菲你提过特雷西啊,就算是在雅的面前,我也是谈起她的时候特别少。
苏菲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蕴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我相信如果是此时芬妮站在她面前,一定能够看出来,从她美丽眼角溜走的一丝狡黠。她终归还是年轻了一些,苏菲接过特雷西手中的柠檬水,顺便对她说了一声谢谢。被这样一位美女魔法师道谢,让特雷西有一种宛如春天一样的错觉。苏菲接着对特雷西说:“这几天,吉嘉错过了一些课程的新知识,魔法导师海蒂让我们专程过来,为吉嘉讲解一下,并且代表魔法学院,前来探望吉嘉!”
“谢谢两位老师对吉嘉的关心!”特雷西非常感动地对苏菲说道,然后看了安静坐在苏菲旁边的雅儿一眼,又飞快地说一句:“我代表全家还要多谢莫拉雅老师在武斗场救了吉嘉,父亲大人一直想要您出手相助。”
我是不想听她们一直闲扯下去,于是慢慢的走下楼。
苏菲儿抬头看我一眼,那种微笑里面揶揄地味道在一瞬间,清晰的传递给我,转脸看特雷西的时候,又是一本正经得一副老师的做派。她对莫拉雅直接说:“雅,你不是今天准备将这些日子魔法符文课上的新符文,讲给吉嘉听,如果你们嫌客厅里太吵的话,我想楼上比较安静……”
这时候,雅看到我从楼梯口走下来,那种魔法师高冷的表情差一点儿就绷不住了,特雷西也将头转向楼梯这边,看到了我。
我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后脑勺,很是无奈地亲切喊了一声:“下午好,雅老师、苏菲老师!”
一刻钟之后,苏菲儿与特雷西留在了楼下的客厅里继续聊着一些女性的话题,对于特雷西这种几乎就是在男生群中长大的女孩子来说,苏菲儿的一些见解是非常新奇的,她从来没有以另外的一种角度看自己的生活,她开始和特雷西八卦一些学院里的趣闻,两个人倒是很谈得来。
拉着雅走进我的房间里,我迅速的跑到写字桌前面,将阁楼的窗子白色纱帘轻轻的拉上,最起码就是不让邻居家的宾偷窥到我房间里的情况。雅就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待我转身的时候一下子向我扑过来,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脚下没有站稳,竟然直接向后跌坐在白色松软的大床上。
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一下子也将她带进怀里,她跨坐在我的大腿上,让我轻轻地搂住她柔软的蛮腰,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凑过来在我的耳边对我轻声说:“喂,吉嘉同学,要不要雅老师给你上一堂启蒙课?”。
我不让她再说下去,直接叼住她湿软地嘴唇,我能清晰的品尝到她唇上花粉地味道。
这一刻,我不禁有一点走神,我在想如果楼下的特雷西知道,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和魔法学院的助教老师亲热接吻,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我阁楼房间上的瓦砾掀开,上来找我算账。
直到我们两个彼此吻得都快要停止了呼吸,我们才停下来,雅儿面色潮红,那充满了媚意的眼中都快要滴出水来,她动情地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迷人,她伸手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不停地在嘴里轻声反复念叨:“停下,停下,快停下来,冷静,冷静,苏菲还在楼下等着我们呢!”
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在这一刻我们两相视而笑,雅红着脸轻声对我说:“喂,为什么每次和你亲吻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负罪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有点尴尬,偏着头不去看她那张变得动了情的媚脸,并且红着脸大胆的抓着她的手,向我的小腹上按过去,辩解着说:“其实我已经可以了!”
雅被我鲁莽的举动,一下子吓得压抑着声音,惊叫一声。
抽出手在我的软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嗔道:“喂,我是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参加你的成人礼,你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格林帝国的法律可是明言了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被指控,在象牙塔的魔法监狱呆上两年!”
她转头看到书桌上的玻璃瓶子里插着一束郁金香,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在椅子上坐下来,伸出细长的秀颈,仿若在领口露出一段白藕,她闭着眼睛轻轻地嗅了嗅,然后才问我:“她昨天来过的?”
我知道她问的是赢黎,便“恩”了一声,表示没错。
“最近有一位帅气的半精灵贵族跟她走得很近,你可要看紧她啊,很少有女孩儿能够抵抗得住精灵们那种帅气的外表,浪漫的情怀!”雅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我觉得在私下里和她谈论赢黎,绝对不是什么好提议,于是也没有接她的话题,而是随便找了另一个话题问她:“西蒙乔最近怎么样了?警卫营那边有什么新进展吗?”
提起警卫营,莫拉雅儿的脸上出现了很多不满,她挑了挑眉毛,对我轻哼了一声说:“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骑士老爷们,到最后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让西蒙乔开口吐露真像,真是够蠢的,一想到曾经我还和他们一起共事过,真是有点丢脸!”
她从阁楼窗户探出去,看了一眼将延院子草坪翻腾得一塌糊涂的猛毒花藤,一顿无声的斥责,只是见她嘴巴不停开合,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原来那花藤的音域竟然和我差那么多,以至于我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看到雅眼光很是凌厉,竟然灰溜溜的缩在墙角盘成一圈,不肯再随意走动。
雅顺着我窗口向远处过去,自然很清晰的看到安妮家后院的那颗柠檬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就继续说:“最近他们都在找一个女孩儿,可是没有任何的进展,谁都不知道那女孩儿去哪儿了!不过我要是那女孩儿,在风波为平息之前,就一定不会再钻出来,否则单单是魔法公会的诘问,就会让人疯掉,弄不好还会被当成异教徒送上火刑架,等风波过去的话,就没事儿了!”
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真的有人将目光盯在了苏的身上,我觉的苏还真是有必要在辛柳谷多待上一段儿时间,也许我应该去奴隶市场买几个奴隶回来,免得苏会很寂寞。
雅继续说:“据说之前是被西蒙软禁在庄园里,被邪恶法师伊格纳兹迫害了的一位神庙里的祭司学徒,据说还和你有一点儿关系,有人说当天原本是你背着那女孩儿逃离庄园的!”
她看着我,似乎要从我的口中知道答案,我犹豫一下,然后才说:“没错,是我,那女孩儿是我家邻居,也是安妮的妹妹!那天我和赢黎在逛神庙的时候,恰好遇见安妮要去救她妹妹,那次行动我也参加了!”
莫拉雅并没有多少吃惊的意味,看来对我这些信息,并不陌生:“不过这些言论被骑士团的人控制得很死,最初的传言就是从骑士团里传出来了,后来听说消息是假的,骑士团这一次很意外口风都变得很紧,也许是海蒂老师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那些骑士团的老爷们也不敢触怒海蒂老师!”
她继续说:“另外神庙方面也不承认有这样一位女孩儿,不过据说一位主教大人却因此受了牵连,已经自动申请为女神莽荒世界去开拓新的信徒,并修建女神神庙去了!”
我心里暗暗咒骂:“该死的安杜亚,跑得倒是蛮快的!”
雅好奇的打量着我,继续说:“不过现在呢,你反而是发现了校园中潜伏的魔族余孽的英雄,学院里最近一直在疯传你的英雄事迹,魔法学院们的新生都在支持你,他们向学院提出抗议,反对警卫营那些没有任何证据,就对一位魔法学徒产生质疑,他们要警卫营给魔法学院一个说法。看来你在魔法学院的新生中声望很好,一些战士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也有很多人在支持你!”
我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辛柳谷一起走出来的战友!
“西蒙乔前天就被史洛伊特省赶过来的魔法师们将西蒙乔秘密的带走了,看起来只怕他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在走出象牙塔的实验研究室了!说实话,第一次看见‘血魂魔侍’,据说他的力量很强!”莫拉雅接着说道。
雅带来的消息很多,最后我听莫拉雅说到西蒙的父亲奥亚乔,也因为勾结黑魔法隐修会而即将被送到裁决所接受审判,没想到埃尔城众议院的议会长大人,竟然就这样跌落神坛,等待他的会是绞刑架或者火刑架,我期待是前者,那样的话在死的前一刻,他应该能够免除一些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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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奴隶市场(中)
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发现这里的街道远不如东区的街道那么宽敞,东区的街道两边甚至还有低矮的灌木带修剪而成的矮墙,将人行道和马车道完全的分割开,这里是埃尔城的北区,通常我们称这里为平民区。石板路虽然依旧平整,但是每条街都不算太宽,人流与马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车水马龙的虚华景色。
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但却多为简易的小店面,各种各样的小型加工作坊也是临街而立。与平民区紧紧相邻的就是埃尔城最大的奴隶市场,据鲍比说,这里算得上城市中治安最差的地方,小偷、骗子、流氓、地痞都聚集在这一代讨生活。
这里营生五花八门,各种廉价的小吃制皮造纸铁匠工坊夹杂在一起,整条街上都充满了各种各样吵杂的声音,一队身上扛着沉重货物的苦工,精赤着古铜色的上身从我的身边走过,他们显得小心翼翼,而沉重的货物却让他们每一次喘息都变得十分的沉重,有的苦工脖颈上还带有奴隶身份的铜环变标牌,有的苦工的脸上则是可有囚犯身份的纹身,一位手里拿着皮鞭的监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着这对搬运脚力的苦工走向目的地,队伍的最后面跟着几位商人,身边几名女仆在为他们撑着伞,他们穿着精美的长袍,似乎正在聊着最近炎热的天气一直都没怎么下雨。
街道的旁边有一条肮脏的污水渠,乌黑而飘着一层油脂的污水散发着一种工业肥皂的刺鼻气味,几个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破烂的亚麻布片的小孩子,正蹲在水渠边儿上,小心翼翼的将沟渠里漂浮的油脂用一只小木勺舀出来,装进一只黑乎乎围满苍蝇的臭木桶里。
在埃尔城的北区,人们都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车水马龙的繁华下面,是无数利益的羁绊。
我之所以敢在修养的期间,独自跑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昨天莫拉雅儿和苏菲带来的新消息,经过了魔法学院多方面交涉之后,警卫营已经放弃了对我的指控,这意味着警卫营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西蒙乔和奥亚乔的身上,那些骑士老爷们撤销了对我的监视,这真是一件值得庆祝一番的好事儿,我的心都在为之雀跃。
毕竟关于埃尔城黑魔法隐修会事情后面的进展,主要依靠我后来提供的一些线索才进行下去的,要不是在武斗场将西蒙乔的真是面目揭发出来,可能警卫营至今都不会在这个事儿上取得任何的进展。种种证据证明了我是一位可以与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的正直的魔法学徒。
我穿着一件儿干净的灰色长袍,站在街市上并显眼,像我这样年纪的少年在这条街上有很多,他们总是喜欢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和朋友们在这种鱼龙混杂的街上闲逛。
这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也有花样繁多的店铺,这里是发生打架斗殴集中区域,没准儿只要站在这里的街口就能看到一些热闹,最重要的是这里各种小吃都非常的廉价,对于很多嘴馋兜里的银鏰又不太够的少年们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或许下一秒就会在一家小店儿的地摊上买到一把品质非常不错的铜质匕首,但请不要在乎那匕首是偷来的或是从死人身上捡回来的。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我的身边经过,走不出十米,车上的御者将急行的马车停在了路中间,那两匹古博来马的嘶鸣,两旁的行人们吓了一跳,但是看一眼华丽的马车上徽记,唯恐避之不及地纷纷躲开,更是对着马车投去恭敬地目光,篷车上的黑色车门打开,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他那如同一口大锅一样的肚子,从车门里挤出来。
鲍比眯着眼睛满脸笑意地从车上跳下来,他笨拙的身躯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地面都为之震动了一下,他穿着一件灰**法学徒样式的长袍,并将那枚学徒徽章非常骚包的别在胸前,见我站在街口左顾右盼,忙不迭的向我招招手,又向我走过来。对我笑着说道:“嘉,你来得还真是很早啊!我原本以为我家里这边儿更近一点,没想你先到了!”
马车上跟着走下来一位强壮的青年,腰中挂着一把样式奇特的弯刀,我觉得格林帝国北方没有人擅长遮掩得武器,他一定是来至蛮荒部落的勇士,看他寸步不离地跟在鲍比的身后,目光如刀,盯着每一个靠近鲍比的行人,一只手时时刻刻的扶在刀柄上,整个人就像是绷紧了弦的弓,感觉他就像是一位死士。
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皮肤古铜色,眼如铜铃般的黑塔一样的小伙子,他赤着脚走在石板地上,右脚踝上还套着十几只铜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乱响。
紧跟着他的后面,又有一位身披着白色亚麻布围成的简便布裙的女人,那曼妙的身体就隐藏在布裙之下,走路的时候时隐时现,她浑身透出成熟女人韵味,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海豹皮质的遮阳伞,快速的从马车上轻盈地跳下来,小跑着凑到鲍比身边,将雨伞支起来替他遮挡炎炎烈日。
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她竟然是女奴的身份,她的脖子上竟然带着一根磨得光洁发亮的铜圈,上面清晰的刻着:拥有者——鲍比。文字篆刻在铜圈儿上非常的流畅,一看就知道出自铁匠大师之手。
我完全没想到,鲍比平时出行竟然有这样的排场,他见我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随从,连忙将我礼拉近遮阳伞的阴影下面,搂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问我:“平时约你,你都懒得出来,今天怎么忽然有兴趣儿想要逛北区,这里虽然也很好玩儿,但是比较繁华的东区来说,这里的店铺里货物的品质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好东西不太多,没有什么值得逛的,满街上小偷又多,实在是麻烦得很。”
他也不等我回答,转身用大手拍了拍那位强壮的小伙子,对我炫耀地说道:“这是我的追随者,他叫巴布鲁,是跟我签订了契约,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他的刀法很棒!”
随后他又看了身旁的女奴一眼,笑眯眯地对我挤挤眼睛,小声地说:“你知道的,米莉今天没跟着来,我才敢带出来的,她是我阿妈在我觉醒了魔法池之后,送我的礼物。她很迷人,是吧!”
我们俩勾肩搭背地随意的走在北区的繁华市井间,两旁的路人明显对于鲍比更畏惧一点儿,看见他走过来纷纷地避让,鲍比更是习以为常,身后的巴布鲁一直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寸步不离。
“话说,你的伤真的好了吗?怎么不趁机多休息几天,学院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啊,明天都有背不完的魔法符文,画不完的魔纹法阵,念不完的古精灵语,真的是好烦啊!”鲍比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手绢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逛北街,热浪扑面,一边擦汗一边问我。
我回答:“恩,好得差不多了,在休息下去,我但心这学期期末考试我全都会不及格,还是打算早点回去听课,我可不想因为挂科而无法在魔法学院毕业!”
我自嘲的笑了笑,一想到乔伊斯太太那古板的模样,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期末大考的时候给我开绿灯!
鲍比将眼神从一位身材暴露的站街女的身上收回来,伸手从一位经过他身边小贩头顶上的簸箕里抓了一把脆枣,就在小贩转身的时候,两枚黄橙橙的铜板儿被鲍比抛起来,准确地飞进了小贩的上衣口袋,那小贩儿点头哈腰地连连道谢,然后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他一边向嘴里丢着脆枣,一边含糊不清地对我说:“喂,最近那个半精灵倒是在班级里很活跃,总是在课堂上出风头,很讨巧,赢得了很多老师的欢心,更是无数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总是有不开眼的女孩子跑我们班上送情信来,不过,自从你不当信鸽儿了,好像便无聊了很多啊!”
我诧异地看着鲍比,确认自己耳朵并没有听错,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很受欢迎?”
鲍比无比确定的说道:“恩,没错,班级里除了寥寥几个人之外,几乎都被他混得很熟,感觉他非常的随和,说话又很风趣儿,从帝都来又见多识广。男生里,怕是只有斯威夫特和托马斯、我、马文对他还保持着警惕,女生里面也只有特丽莎和赢黎对他冷淡些!我总觉得那小子在售收买人心!”
我不然为帝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中,最看不起的一群人就是血脉驳杂的混血,半精灵虽然血统高贵一点,但是绝不会凭借于此就能改变一些人心中的想法啊!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轻易地接受了这位半精灵呢?我不禁为尼克尔斯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想着想着,我发现我有些走神了……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的话?”鲍比用力地推了推我的肩膀。
被鲍比唤醒的时候,我歉意的对鲍比看一眼,随即回答:“无聊得很,有什么好听的?”
“喂,这话我听你说得有点心虚吧!你就真不担心这个转学而来的情敌将你的小妞抢走吗?要知道女孩子对于精灵的容貌,没有任何免疫力的,更何况还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半精灵贵族,他的魔法成绩也不赖!”鲍比嘻嘻哈哈地跟我打趣说。
“哼!”我冷哼一声,不愿再和他聊这些,索性已经走到了一段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有个热闹的小集市,在集市的入口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字:奴隶市场!
没错,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其实和鲍比约在这儿见面,就是为了来这儿买两个奴隶回去,苏一个人待在辛柳谷毕竟还是太孤单了吧给她找两个伴儿,也许还能照顾她的生活。奴隶的生活更接近于平民,他们更懂得如何才能在野外生存。之所以喊鲍比一起来,完全是因为他对我吹嘘过奴隶市场的事儿。
刚刚走到市场的入口处,就被一群人围住,这些人的衣着普通,但是都还算干净。
人群中一位男人率先站了出来,他气色红润,精神十足,眼神明亮的扫过我和鲍比,第一时间将目标转移到鲍比的身上,开始对他游说:“这位未来的魔法师大人,请你稍稍留步,如果你肯花一点点时间,听一听我的介绍,我敢保证你一定会不虚此行,在奴隶市场,你需要一个向导为你引路,当然你如果信任我,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市场里最棒的一些奴隶!”
原来竟然是一些等在市场外门的掮客,他们总会向一些生面孔推销自己,我和鲍比一时间被挡在奴隶市场的门口,那位鲍比的追随者巴布鲁喉咙里发出如雄狮一样的咆哮,手摸在弯刀刀库上,向前猛地踏出一步,那十足的气势逼得那些掮客们纷纷地后退,给我和鲍比让开了一条路。
鲍比这时候才惊讶地看着我,张开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愣了片刻后才伏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吉嘉,你是想在奴隶市场买奴隶吗?”
我点点头,说了一声:“没错,我早就想来转转……”
“哦吼!这个我当然是最在行了,我带你去挑这里最棒的奴隶,我敢保证,这事儿没有人比我更在行,我保管能让你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品质的!”说完这句话,他将眼神略微向身边瞟了瞟,示意我看看他身后撑伞的那位一言不发,却是至始至终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鲍比的女人,看起来果然是非常的贴心。
我有点好奇,不知道鲍比凭什么这么有底气说这些话。
他却是一脸自得地悄悄贴在我耳边儿,对我解释道:“这奴隶市场里最大一家奴隶主,是我一位长辈,他平时素来对我极为喜爱,若是我带朋友来,他总不会将那些身有暗疾的老弱病残推给我吧!”
就在鲍比对我拍着胸口保证能够给我找到最好的奴隶的时候,我的目光看到市场门口墙角根儿下,一位身上只是披着破烂草席子的半兽人小女孩儿,她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是饿的面黄肌瘦,天真无暇的大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街对面的面包铺里挂着的一排排最廉价的黑面包,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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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奴隶市场(下)
鲍比轻车熟路的拉着我向市场里面走,我回头看那女孩儿的时候,她似有所觉地转头看向我,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
那是一种莫名的亲切,我们的眼神中传递着一种莫名的亲切,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和我在一瞬间,就像是触电一样,那种战栗是从灵魂深处传递而来的,她明明只有四、五岁的年纪,我确定之前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她,可是偏偏她的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苦苦的思索着,究竟在何时何地与她应该有过交集,可是却茫然毫无头绪,一直以来,我都非常依赖自己强大的精神之海,可惜这一次它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直到走进了奴隶市场,我的脑海依然是处于混乱状态,鲍比以为我是不习惯市场中的喧闹,才会变得沉默不语,他带着我飞快的穿过市场的街道,没有任何的驻足。浑然不理身边那些兜售手中奴隶的奴隶贩子,后面的巴布鲁更是一脸凶相的大步跟在后面,让那些试图过来跟我们纠缠的奴隶贩子纷纷躲开。
后面那位撑伞的女奴也是板着脸,神情专注的紧紧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一行四人穿行在市场中,一时间竟没有人敢追上来。
街道两侧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奴隶贩子,他们手里或许牵着一两根细细的绳索,绳索的末端绑着一两个面露菜色衣衫单薄的奴隶,或者一些奴隶身上只是围着一条破布,有些体型健硕的男**隶或是年轻一点的女**隶身上只是系着一条简单的草绳,没有丝毫尊严地像牲口一样站在街道两侧的木台上,千万不要因为羞愧而遮挡身体,如果被那些冷酷的奴隶贩子看见,接下来受到的惩罚会更加的屈辱。
几乎每一位奴隶的眼神都是麻木而空洞,就像失去了魂魄的行尸一样,默默的跟在奴隶贩子后面,等待主人们的推销,不时那些奴隶贩子会像看牲口一样,捏开他们的嘴唇,让他们露出牙齿辨识年龄。在奴隶市场中,整齐的牙齿永远是衡量奴隶价值的一个重要的标准。
鲍比对我说,这些在街上的奴隶,多多少少都会有各种各样隐疾,那些奴隶贩子将他们廉价的买到手中,或者是将这些隐疾治好,或者是将这些隐疾掩盖住,然后在兜售出去。他们大多会选择奴隶市场中的生面孔,他们的手中的那些奴隶们,有些甚至都是转手五六遍的奴隶,有一些奴隶被人买回去之后,只能浪费粮食,什么都不会做,最后只能又廉价的卖回来。
最后鲍比给我的忠告,我总结归纳之后,得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如果可以选择,千万不要在市场外面的街上买奴隶!
我们两个在人群中穿梭,一边聊天一边打量着街道两侧的奴隶们,鲍比砸着他的小眼睛,说话的时候总会是非常的毒舌,可是那些奴隶贩子看到他胸前的徽章,都会是恭敬地行礼,不敢有任何地怨言,因为这是属于贵族的权利。
鲍比带我进入一座大型的建筑中,我们通过大厅入口的时候,还受到了侍卫的盘查,能够进入这里的人竟然还需要有特殊的铭牌,这儿竟然不对陌生人开放,就像是一些私人会馆一样。看着鲍比从怀中掏出一件像是一把狼牙挂件儿一样的东西,在那位侍卫的面前晃悠了一下,就带着我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奴隶卖场中。
这里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剧院一样,最前面是一块很大的舞台,后面的看台上设置了很多排列整齐的座椅,让我没想到在门口我觉得还是冷冷清清的,而整个剧场中那些座位大半都坐满了人,大多数买家都穿着华丽的丝绸衣物,在埃尔城里能够穿得起丝绸的多数都是贵族,他们神情专注的看着下面的舞台。
舞台上最前面有十个圆形的木墩,此时已经有五个木墩上站着人,我想他们应该是等待拍卖的奴隶,一位少年奴隶站在舞台的最前面,他的头顶上有一盏巨大的吊灯,身体四周也是被几盏落地铜灯照耀得分外明亮,他身上披着一块儿干净的毛料,果露在外的身体也是非常的干净,看起来在此之前一定是仔细的清洗过,至少我觉得他空洞的眼中没有那么明显的冰冷麻木。
这时候,一位身穿着白色亚麻布长袍的老者,正在用极为标准的帝国语介绍这位人类少年奴隶的来历,其中包括他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时间的经历,这里要值得说明的就是来源合法性,然后开始介绍这位年轻少年奴隶的特长,是否认字对于年轻的奴隶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筹码,最后介绍少年奴隶的身体状态,拥有健康的身体对一位奴隶来说,绝对会是一件幸运的事儿。
那位老者介绍的时候,话语阴阳顿挫,非常有煽动力,整个剧场里的气氛非常热烈,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大多数人都在专注的看着舞台上那些奴隶,鲍比进到这里来之后就显得很兴奋,对我夸耀这里的奴隶都是获得帝国合法资格的,只要是买回去第一时间就能够签署奴隶契约,他兴致勃勃地为我介绍起奴隶们的来历。
我竟然不知道原来奴隶们还有这么多说法,一直以来我只是简单的以为奴隶来源于战争,其实这个观点是非常的错误,绝大多数的奴隶其实都是由奴隶贩子从其他的位面中抓回来的。
这里的奴隶更多是异族人,奴隶们的主要来源是异大陆的莽荒地区的氏族部落,他们的社会结构还非常的原始,他们虽然拥有强壮的体魄,但是却没有锋利的长矛和坚硬的铠甲,更没有玄奥的魔法,他们更没有受到帝国法律的保护,只有在这样未开荒的土地上,才会有大量的奴隶,那里才是奴隶捕猎者们的乐园。
当然,在奴隶市场中也有很多人类,这些人有些是战争中的战俘,有些则是贫困穷苦无法生存的人,有些则是奴隶们的后代,他们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注定这辈子就是奴隶。
在奴隶市场中,最受贵族们欢迎的是精灵族奴隶,精灵们无论男女,天生就面目俊秀,经过调教后性格温顺的精灵奴隶永远受到大贵族们的追捧,他们的价格也是极其昂贵,在精灵奴隶的面前,千万不要觉得金币有多么的值钱。
其次,受到贵族们欢迎的是矮人奴隶或是蜥蜴人奴隶。前者拥有一身的技艺,天生就是最出色的工匠。后者天生就是猎手,很多贵族们都喜欢在身边带着一位蜥蜴人的奴隶,充当自己的侍卫,它们冷酷而嗜杀,颇受贵族们的推崇。
奴隶市场中,最廉价的就是兽人奴隶和魔族人奴隶,几乎在没有人喜欢兽人奴隶,比兽人奴隶更不招待见的则是魔族人奴隶,有时候在战场上,帝国战士们更喜欢将魔族人全部屠杀掉,也不肯俘虏后转卖成为奴隶,因为魔族人有时候即便成为了奴隶,也有勾引主人堕入魔道的能力。
纵使是拥有魔鬼般迷人身材的身材绝佳的魅魔,也很少有人问津,除非拥有强大力量的强者,才会选择在身边保留一两位魔族奴隶。
“看他如缎子一样充满青春气息的光滑肌肤,如果每顿给他吃上一块麦饼,也许他将会成为一位美少年,如果将他送进学院,也许他将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看看他的足弓就知道他有多么擅长奔跑,他会是一位很优秀的随从……”那位白色亚麻布老者一边说,一边用木棍将少年奴隶膝盖下面的毛料挑开,露出一双栗色的小腿和瘦长的脚板儿。
少年奴隶明显有些不适应,他知道台下无数人都在注视着他的脚,偏偏他不可以有任何的遮掩动作,他紧张的缩紧了大脚趾,脚板儿在木桩上轻微地扭动一下。少年面容清秀,身体也非常匀称,一头栗色的卷发贴在前额上,被台下的哪些贵族热烈的眼神看得有些羞赧。
偏偏这时候有一位头顶上的头发几乎都要掉光的华服老者,他的身材非常的魁梧,只不过大概是苍老之后,强壮的体魄已经干瘪了,皮肤堆叠在脸上充满了褶皱,他从腰间摸出五枚银镚随意的洒在舞台上,用尖锐的声音说:“我要看看他全身有没有疤痕!”
站在台上的的老者向舞台旁边招了招手,台上立刻就有两位长相颇为漂亮的女奴走过来,表无表情的将披在少年奴隶身上的毛料取下来,迅速的走下去,只留下那位站在木墩上涨红了脸的少年奴隶,他身上未着片缕,只有脖颈上有着一个黄橙橙地铜环,但上面还是空白的,没有刻下任何人的名字。
台下的那些贵族们有几位对少年奴隶感兴趣的,纷纷离座走上前台的下面,近距离观察这位少年奴隶。
这时候台子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喊价:“一枚金币!”
“哦,扎卡赖亚斯老爷出一金,那么还有没有人想要出更高的价格?”白衣老者抬眼看过去,立刻就说道,然后接着补充一句:“这可是一位很有潜力值得培养成追随者的奴隶,也许他会成为最忠实的护卫,将会陪伴您一生!”
场下显然开始出现了混乱,有些购买欲望的人纷纷地交头接耳,讨论起少年奴隶的价值。
角落里有一位浑身都围在黑袍里的人举手说道:“一金币另外二十枚银镚儿!”
可是没人在会意这人奇异的装束,马上有人就喊道:“一枚金币七十枚银镚儿!”
鲍比低声对我说:“这些都是试探,真正想要竞价的还没有出手呢!”
果不其然,围在台下的一群人中有人直接喊道:“三枚金币!”
价格涨的很快,场上的气氛非常热烈,少年奴隶最后竟然以十五金的价格,被那位最初摸出五枚银镚儿仔细检查过身体有没有任何缺陷的秃顶老者买回去,年轻的奴隶就这样被人领回了后台。
我第一次参加这样人口拍卖会,感觉有些荒谬,但是这一切却又是无比的真实。
很快就有侍者托着木盘儿来到那位贵族老者近前,一把黄橙橙的金币被老者很随意的洒在托盘里,那侍者深施一礼,端着托盘转身离开,这时候我却没有看见那少年奴隶出现,这狐疑的时候,鲍比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解释说:“拍卖会结束或是老家伙提前离开的时候,卖场才会安排这老家伙去交割奴隶,并签订奴隶契约。”
“那少年奴隶要是能够多加训练,也许会成为不错的战士,我看他的身体条件非常不错!”我对鲍比说道,因为之前有看过少年人的全部身体,看他身体的线条非常的均匀,是一位很有运动天赋的人。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有人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却又立刻用手飞快的掩住嘴,只不过他的肩膀抖动地还很明显,我狐疑自己说话真有那么好笑吗?
鲍比看了那秃顶老者一眼,很是厌恶地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那老头是个老玻璃,你不要天真的以为他会培养战奴,难道他这么大年纪还能再上战场不成?”
“啊!”我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有点太理想化了,一想到那位少年奴隶即将面临的悲惨遭遇,我反而觉得那里坐在墙根儿下面的半兽人小女孩儿处境更好一点儿,或许她只是想躲在墙根底下晒晒太阳,并没有任何的其他别的想法,她或许很饿,但是至少她还有珍贵的自由。
她安静的在团坐在角落里,是那么的不起眼儿,我这时候脑海中回忆起她身上披的草席,才豁然醒悟,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太糊涂了,难怪我会觉得熟悉,不是我认识小女孩儿,而是那草席的编织方法极为特殊,即使在兽人部落也很少有人会那么编织草席,只有血狼一族的狼族兽人们才会用那么蹩脚的方式,编织这种纹饰的草席。
那么这说明那位半兽人女孩子是……血狼一族流落在外面的孩子,而我竟然和她擦身而过了,每一位古鲁丁部落的兽人都是我的亲人,我的身上还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我怎么会任由他们在人类城市里忍受饥饿与困苦呢?
想到这里,我想转身走出拍卖场,却被鲍比一把拉住,他诧异地望着我:“干嘛?吉嘉,难道这里没有符合你心意的奴隶吗?后面还有更好的,看上哪个就告诉我,我说了一定会让你满意,你就别考虑其他的,我可是很久都没掏钱袋子了,正嫌它有点累赘呢!”
鲍比定是以为我的囊中羞涩,见到拍卖会场里面买一位奴隶竟然要十几枚金币,承受不了这里的高消费,有些心虚的想要离开,他马上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善意想法,想要帮我出钱购买心怡的奴隶。
这时候,我站在拍卖会场过道上,对鲍比诚恳地笑着说:“我……不是,我就是想在去市场门口看一眼,刚刚我应该错过了一个应该认识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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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奴隶的价值(上)
我飞快的赶回奴隶市场入口,这一路几乎都是在飞快的奔跑,穿过那些藏在冷漠面具后面的一张张伪善的脸孔,我的心此刻有些追悔莫及,我竟然已经麻木到了看见兽族狼人,竟然能无动于衷的地步,时间将我对着童年时候最后一点点的眷恋磨灭得只剩下一层但如轻纱的印记,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知道为何就升起莫名的战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这层轻纱都消失之后,那时候我的脑中还能留下什么!
身后的鲍比被我落下很远,他气喘吁吁的追在我的身后,疑惑不解地看着我发了疯一样跑到奴隶市场门口,站在川流不息地人潮里,默默地发呆看向不远处的墙根儿,此时那里蹲着一群等待售卖的奴隶,原本那些赛太阳的孩子已经不知去向,我茫然无助地站在人流中,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鲍比喘息着追上来,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算了,嘉,如果在奴隶市场里错过一个人,在想要看见她的机会非常小的,这里的人口流动数量极大,你到底想要认识谁啊?”
“我部落里的人!”我有些沮丧的说道。
“你部落里的人?”鲍比显得有些不解,他转头仔细地打量着我,然后说道:“你从没和我说过,你还有个氏族部落啊,你是从蛮荒那边流亡到这边的人?”
我摇摇头,远远地眺望着帕伊高原的方向,在城西几百里之外的帕伊东麓群山中,隐藏着一条名为乌鲁图的河流,那里的河水终年处于零度以下,凡是跳进河水中的动物都会被河水在几分钟之内冻成冰坨,那里有个兽人部落中最热闹的小镇,它的名字叫古鲁丁,那里应当算是我童年时代的家乡。
“不是,我的家乡在帕伊高原,那边有个美丽富饶的古鲁丁小镇,我的兄弟就住在那里,他现在恐怕已经有了自己的新领地,他的领地在溺亡泊,那边到处都是亡灵系的凶险魔兽,也是冒险团们最佳的狩猎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去那里走一走。”我使劲地甩了甩头,将心里的失落情绪甩出脑子,看着鲍比关切的目光,诚挚地对他说。
鲍比这胖子虽然没有什么魔法天分,虽然懒惰,虽然到现在也只不过才是二级魔法学徒,是我们班里魔法成绩最差的几个人之一,但是他无比诚挚的眼神和对待朋友的热情,让我心里充满了暖意。
“原来你的家乡在兽人部落里啊!难怪你的身体里总是燃烧着无穷的战意,你的小时候竟然是生活在那里的吗?”鲍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对我惊奇地说着。
我们两个就在奴隶市场上,勾肩搭背地重新往回走,他兴致勃勃地说:“如果你是在兽人部落里长大的,一定是对兽人那边的食物感兴趣吧!我知道奴隶市场附近有一家餐馆里,制作兽人部落的精美菜肴最是拿手,我记得他们那最美味的菜团子,算是我为数不多喜欢吃的素食之一,很棒的!”
菜团子啊!我的心里最柔软的一面忽然像是被触动到了,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在荒原上带着拉伊图部落最艰难的日子里,我们就是靠着吃着菜团子活下来的,可是纵然心里有千百种想念,可是我却绝对不想吃它。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样奇葩,敢在这个埃尔小城里开设一家兽人风格的餐馆,还将荒原上饥荒时候的食物摆出来售卖。
“那家餐馆生意很火爆的,我想想啊!他们那儿最好吃的东西,是一种名字叫‘粉条’的奇怪食物,一盘豚鼠炖粉条足足要买上两个银镚儿,真是太TM的黑了。”鲍比显然吃过亏,对那家餐柜的昂贵物价甚为不满。他接着对我说:“吉嘉,等会儿买完奴隶,我带你去那好好吃一顿家乡菜,不过那个会场里的奴隶拍卖会只有上午才有,那里的奴隶绝对是整个市场上品质最好的。”
他搂着我瘦弱的肩膀,大脑袋凑在我的耳朵边儿,小声地问我:“你告诉我,你到底想买哪种类型的奴隶,待会我也好帮你参谋一下。”
鲍比这样问我,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不想欺骗他,却是又不可能告诉他关于苏的秘密,如果是那样等于是在害他。
鲍比却是以为我说不出口,十分善解人意的他便觉得我应该是羞于说出来,于是直接问我:“你是不是想买个能够有战斗能力的奴隶,可以充当护卫的那种,而且希望是女奴?身为魔法学徒的我们,怎么可以没有一位近身侍卫在身边守护呢!不过女性战奴可不太好找呢!”
向我这么大的少年正是对着异性感觉无限神秘的时候,懵懂而天真对着凹凸有致玲珑曲线更是无比的向往,鲍比以为我是那种脸皮薄又是和他一样对女人充满了好奇,自然认为我想要买一位女奴,但是对于一位魔法学徒来说,身边的奴隶最好是一位近身战奴,这样可以极大程度的保护更擅长远程攻击手段的魔法学徒。
我恰恰是在为苏挑选着奴隶,能够终日陪伴在她的身边儿的奴隶自然最好是一位女**隶,如果有一定战斗力,能够及时的应对突发事件的话,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所以鲍比这时候说出口的,正是我心中所想,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他示意:他说得正合我意。
我们重新进入那个奴隶拍卖场的时候,刚刚那一轮年轻的人类奴隶已经完全的拍卖完毕,看起来会场里的这些贵族们的购买力十足啊!我们从后门再次溜进来,舞台中央的圆形展台上正巧站着一位美丽的精灵女奴,在四周的烛火照耀下,整个精灵女奴被一层薄薄的轻纱包裹着,那曼妙的玲珑身体就在朦胧中如梦如幻,泉水一样清澈大眼睛里含着楚楚动人的哀愁,她害羞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遮挡着自己被轻纱遮掩得如玉雪峰,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披在脑后,两只耳朵洁白如玉,形状尖尖的,在明亮的灯火映照之下竟是透明的,里面的血管儿清晰可见。
台下的那些原本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的贵族们,开始成片地纷纷议论,火爆程度已经波及全场。
“哇偶!精灵女奴啊,这种极品货色在奴隶市场的拍卖行里也不多见啊!有没有兴趣儿,精灵们天生都是非常优秀的射手,有很多甚至身具魔法天赋,要是能够这样一位女奴整天在你身边跟着,还不让埃尔城所有的男人都嫉妒的发狂啊!”鲍比看到那台子上面站着的女奴,就眉开眼笑地对我小声嘀咕着。
我此时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在台上的精灵女奴,我这恐怕是我第一次看见血脉纯正的精灵,她们身形明显要比我们人类稍稍瘦弱一点儿,那白色的皮肤和深蓝色的眼眸,细长而尖尖的耳朵让她们明显不同与我们,精灵就是精灵,根本无需仔细分辨,那些天生的身体特征非常的明显。
说实话,我并不贪恋精灵的美色,相对于精灵的那种清丽脱俗不带半点人间烟火的美丽,我更喜欢琪格或是海伦娜、苏菲儿这样人间绝美的女孩儿,可是偏偏这些女孩儿中,真正触及到我灵魂深处心门的只有赢黎,在魔法学院后门口她那淡淡的眼神,含羞地微笑带着醉人的酒窝,竟然让我无法呼吸。
如果说尼克尔斯这位半精灵与我们有七分的相似,那么精灵们则是彻底与我们不同。
正当我仔细的打量那位难得一见的精灵女奴的时候,鲍比在我身边有些为难地搓搓手,很是犹豫地盘算一下,只是三秒钟的时间之后,他狠狠地咬着牙,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有些痛惜地说道:“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要是错过这一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这样清纯的好货色,与其便宜了那帮老兔子……”
“咳咳!”身边邻座有人被鲍比地话气得猛烈咳嗦。
鲍比吓得缩起了脖子,然后立刻转声说:“……老爷贵族们,还不如给我们年轻人创造一点机会,吉嘉,你别担心,这一次就算是搭上十年的零用钱,我也帮你将她抢回来,你若是真的要拒绝我,那就是不想真心与我做朋友,真朋友是从不会计较这些的,尤其是我们魔法学徒,更是不需要把金钱放在眼中才对!”
“……”他将我的话直接堵在喉咙里,我还能说什么。
坐在我们身旁前排右侧的一位穿着做工考究的贵族礼服的中年人,终于再也忍不住,转过头来对鲍比满脸苦笑地说:“喂,小鲍比,你干嘛不去听听的朋友的意见,也许人家并不喜欢精灵女孩儿,偏偏喜欢兽人女孩儿也说不定,与友人相处之道就是要接受他们心中所想,不要妄下结论才对!”
刚刚正是他听到了鲍比的话,猛烈的咳嗦。他身上穿着一件手工刺绣的精美燕尾服,就连头发也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看着鲍比的眼神,让人感觉竟是无比的熟悉。
鲍比也是满脸堆起笑容来,大胖脸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他媚笑地对中年贵族乖乖地说了一声:“舅舅,您怎么在这儿!”
中年贵族很是爱怜地看着鲍比一眼,叹了一口气说:“要不是我凑巧在这儿,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辛辛苦苦收集到的这位精灵女奴送给你的朋友了?你知道这精灵女孩儿,我得来的究竟有多麻烦,我付出多少代价?更何况这女孩儿身上究竟有多少大麻烦?你若要冒失的送给你的好朋友,只会给他弄了一个大麻烦!我说这些,我不指望你现在明白,但是将来你朋友因为这位精灵女奴遇见一些麻烦时,请别抱怨舅舅没提醒你!”
“嘉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在魔法学院一直都是他替我出头,辛柳谷里面历险的时候,要是没有吉嘉帮我,我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谁让你当初没有收集足够的‘水疗术’魔法卷轴的,我差点就因此被害死在山谷里,当时还不是吉嘉帮我……”鲍比面对中年贵族的诘问,竟然是毫不退缩的辩解着。
其实我们想说一句,台上的精灵女奴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买一位能够陪伴在苏身边的战奴,精灵女奴纵使有战斗天赋,可是一位精通弓技的女奴远不如近战型女奴啊!
那中年贵族的语气,竟然好像对鲍比的任性无力阻止,最后挥挥手说:“算了,我可不要什么你十年八年的零花钱,到时候你手头紧了还不是跑来找我!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像是这样好的朋友,你只需要有一个就好了,知道么?”
鲍比这时候忙不迭的点头,我拧着眉头想对鲍比说:你倒是听听我的意见啊!
这时候,场上已经有人不停地出价,最开始的起拍价竟然不是用金币交易,直接起拍价是:一枚魔晶。那位台上的白衣老者爆出底价的时候,竟然是有一小部分人爆出低声地咒骂:
“我靠,竟TM的是魔晶!”
“那只精灵是用金子堆成的吗?竟然不用金币售卖,天啊!”
那些身家丰厚的贵族则是对此沾沾自喜,第一次叫价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同一时间有十几位贵族同时发出声音喊价,白衣老者在这同时喊价的声音中,敏捷的找到喊得最早并且出价最高的那个贵族,并宣布:没有人加价的话,精灵女奴将属于那位贵族!
竞争当然是无比的激烈的,到最后已经精灵女奴的价钱被炒到了十五枚魔晶,这几乎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坚持到最后的,只有几位贵族,他们每一次加价都显得非常艰难,每增加一枚魔晶,就是多付出七八枚金币啊,对于这个小城中的贵族们来说,一年也不可能有几枚魔晶的结余,这样一位极品的精灵女奴竟然要花费一两年,甚至更多的收入,这对于一般的贵族们来说,是接受不了的。
毕竟贵族世家也有一笔庞大的开支,庄园的维护、庄园奴仆们的薪酬、日常的奢侈生活等等,每一样都是用金币堆积起来的。
这时候,一位坐在剧场最前排的贵族忽然举起双手,低垂着头痛下决心高声喊道:“二十魔晶!有谁比这个价钱高一个铜板,我就拱手相让!”
拍卖场上一下子寂静得就像是无月无星的黑夜。
鲍比身边的那中年贵族终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说:“看来埃尔城毕竟还是有些太偏远贫瘠了,购买力竟然只能到达如此地步,若是在帝都,这样一位精灵女奴至少要五十魔晶,如果是史洛伊特城,也至少要四十魔晶,呵呵,这里区区二十就想要坐拥美人,真是个笑话!”
中年贵族冷冷地哼了一声,对身后的鲍比轻声说:“大概是埃尔城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血脉如此纯正的精灵了,鲍比,告诉他们这只精灵到底应该值多少钱!”
台上的白衣老者还在确定有没有人再次加价,中年贵族已经悄然离席……
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鲍比显然无比自信的站起来,腆着肚子在那白衣老者话音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笑容变得很贱,一张圆圆的脸上油光四射,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两条细线,他笑眯眯地喊道:“我出五十魔晶!”
整个拍卖场如同在这一瞬间,堕入极寒的深渊中,场上连一丝呼吸都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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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奴隶的价值(中)
“喂,吉嘉,别急着走啊!我们还没去后台领走那个精灵女奴呢,我可?32??舍弃了一大笔零花钱才买回来的!”鲍比拽住我的胳膊,他完全没有想过我竟然对这样一位充满了诱惑力的精灵女孩儿丝毫不感兴趣儿。
我有些气愤的站起身,转身离席想要从这个拍卖场里面走出去。
他两步跑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根本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不想接受他的馈赠。
“至少你在为我竞拍商品之前,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见!”我很是无奈的对身边的鲍比抱怨道。
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拍卖场外面走去,根本不理会身后的鲍比,其实我是没办法接受他如此厚重的馈赠,普通人穷其一生也难以积攒出来五十魔晶,在鲍比的口中如同一个不起眼儿的数字,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过于沉重,我可不想将手里刚刚积累起来的财富浪费在一个美丽如陶瓷般的花瓶身上。
我对于自己手里的这些魔晶,已经有了很详细的规划,那就是学习更高级的铭文法阵,练习绘制高级铭文法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有人说铭文师属于最烧钱的职业之一,很多著名的铭文师成功之路上都铺满了黄橙橙的金币,无数昂贵的墨水和高级魔兽的皮革是铭文师晋级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我手里这些日子以来的积蓄也已经有了三十几块儿魔晶,原本是打算购买一些高级魔兽的皮革,因为很多高级的魔纹法阵只有高级魔法墨水中蕴含的魔力才能够催动,而这些高级的魔法墨水里蕴含的巨大的魔法力量,普通的魔兽皮革承载力根本就不够,只有在高级魔兽皮革上才能够绘制出更高级的魔法卷轴。
苏除了一些小小的意外,我决定将她藏进辛柳谷中,为了让她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我的劝说之下,她终于同意了使用奥利安娜商店的魔法假肢,这也算是完成了我五年以来最大的一个心愿,这曾经是果果的梦想,如今我能够帮她完成了这件事,就感觉像是一座大山从我的背上拿开一样,浑身顿时轻松了很多。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花费了我身上近乎于全部的魔晶,一共三十块儿。
如今我的魔法腰包里只有不到两块儿魔晶,这样一来,就算是我想将精灵女奴买下来,兜里也没有足够的魔晶。更何况我一点都不想买这样昂贵的女奴,难道说买这样一位绝色极品精灵女奴,让她去辛柳谷陪着苏吗?
刚刚离去的这位中年贵族的心机十分重,从他一开始摆出一份极不情愿的样子,到后来他让鲍比将价格调到一个离谱的高度,这其实都是想让鲍比卖给我一个足够大的人情,他也看出来自己很难劝说鲍比不要参与竞拍,可能到最后还是需要他掏腰包,索性就直接让鲍比出一个天价,以迅雷之势将精灵女奴抢回来。
这样会让我心里对这次拍卖会的印象更深刻,鲍比最后出手将精灵女奴竞拍下来的那一画面,将会成为我内心深处永不磨灭的烙印,会很难忘记这位漂亮精灵女奴的价值。
其实我心里知道鲍比买这位女奴实际上也许不用花一枚铜板,毕竟那个中年贵族是他的舅舅,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根身份,可是我却能够隐隐猜出他应该就是这个拍卖会的筹备者。
很多时候,一些大型的拍卖会为了吸引足够多的竞拍者的眼球,会提前半个月就在埃尔城中做一些宣传,就像是放出一些烟雾弹一样,筹备方会将拍卖品的名单发放到埃尔城每一位有钱人的手中,名单上总会有一两件甚至更多吸引人眼球的拍卖品。这些罕见而又名贵的拍卖品未必都是筹备方想要拍卖出去的物品,这样一来,在拍卖会当天,就会有一部分人混在竞拍者的人群中,将一些没有达到预期售价的拍卖品和一些不想拍卖出去的珍品重新用高价买回来。
不难看出这位年轻的精灵女奴就是这次拍卖会的噱头之一,她的出现彻底的引燃拍卖场上的热情。从刚刚的语气中,我发现那位中年贵族对于精灵女奴的竞拍价很是不满意,鲍比出手将精灵女奴买回来也算是情理之中。
正当我要从拍卖会场里的后门再次溜出去的时候,一队侍卫再一次领着一队女奴从舞台的侧门那边走进来,那些女奴缓缓的走上舞台之后,就像是演练好了一样,站在各自的圆形木台上,等待白衣老者逐一竞拍。
当我看到队伍中竟然有一位穿着半身皮甲的兽人女奴,随着她平缓的迈出脚步,那修长的大腿和丰满的臀部在破布片下面时隐时现,一只白净的小手正紧紧地拽着她下身不足以遮掩她成熟女人春色的亚麻布片,兽人小女孩显得很紧张跟在女奴的身边,这位兽人女奴的手臂上竟然绘制着一头风狼的纹身,脸上也有部落兽人勇士才拥有的云纹,她分明就是一位兽人部落的兽人女战士,简易的半身皮甲果露出来的那些皮肤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几乎贯穿整个胸膛的伤疤。
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我眼睛盯着那位年纪只有在四、五岁半兽人小女孩儿,眼神竟不能再离开,那张披在她身上的破旧草席让我再次涌起往日的思绪,我再不能控制自己心里的情绪,大步走上去,追着这队走上台的奴隶,冲着那位女兽人战士和那位半兽人小女孩儿用兽人语大声地喊道:“你们别担心,我是古鲁丁镇血狼部落的吉嘉,我会将你们买回来,并将只有还给你们。”
正要走上舞台的女兽人非常诧异地看着我,尽管是面露诧异,但是面色依然平静如深秋的潭水无一丝的波动,我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到无尽的沧桑。
见她沉默不语,我又问:“是谁将你抓到这里来的?他们难道不担心兽人部落勇士复仇的怒火吗?”
“喂,吉嘉,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身后的鲍比跟上来,站在我的身后好奇的看着我和兽人女战士交流。
那女战士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无尽的失落和内疚,她惜字如金,只对我说:“没有人将我抓到这里来,也不再会有兽人勇士会为了我而燃起复仇的怒火……”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旁的侍卫狠狠地推了一把,虽然那一下力量十足,但是推在她身上,对她来说就像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就连肩膀都没有晃动一下。但是她却是遵循了那侍卫的口令,跟随着整个队形,坚定地走上了拍卖台。
也不知道从哪里燃烧出来的一股怒火,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头顶,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是难看得很,狠狠地盯着那侍卫,就像是要生吞下他的骨头,他被我凶恶的目光看得退了几步,竟然没有说任何狠话,就仓皇地退开了。他倒是很聪明,知道惹不起我,就立刻躲起来。
我眼睛紧紧地盯着站在台上的兽人女战士,她此刻也在看着我,显然对我也很好奇。我很隐晦地对她做了一个只有血狼部落战士才能看得懂的暗语,她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波动,她竟然如此的谨慎,直到现在才相信我也是拥有血狼部落的身份,她对我终于是点了点头,我想她因该是认可了我。
台上那位白袍老者继续介绍着这一队奴隶的特点,没想到这一队走上台的各族女奴竟然都拥有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都有一定的战斗力,可以成为近身侍卫。在这九位女奴中,有五位是人类奴隶,大概只有从埃提亚那边贩卖过来的奴隶才会这样堂而皇之的摆在台上交易,总之不可能是帝国人。另外还有三位异族的女奴隶,她们明显骨架更为高大一些,果露在外的身体竟然看得出明显的肌肉块,很是强壮,只有一位是女兽人,并且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尾巴,一位年纪在四、五岁的半兽人女孩儿,她只不过是眼睛是玻璃花色的,身体其他的地方跟常人无异,但是仅仅这样一点点的差异,就会让人一眼看出她是半兽人。
没想到战奴竟会这么火热,从第一位异族女奴开始,拍卖场上再一次迎来了一片新的热潮,竞价的贵族们竟然超过了全场人数的一半,竟然跟精灵女奴的情景差不多,对于这样火热的拍卖场,我不禁愕然,看着身边的鲍比,很是不理解地问道:“怎么一下会这样火爆,难道这些贵族身边都非常缺乏侍卫吗?”
鲍比挤出了一个古怪地笑容出来,说道:“整个埃尔城,每年从学院里走出来的战士也有数千人,他们哪会缺乏近身的侍卫!”
“那这些贵族为什么还要买女战奴?”我不解地问他。
鲍比对这里的门道,倒是摸得很清楚,对我毫不掩饰地说:“那是因为只有奴隶身份,才能参加地下武场的拳赛,这些贵族们是想要购买几个能够参加地下拳赛的女奴,他们是想要参加赌拳的人!”
我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强巴赫大哥忽然找我的时候,跟我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繁星骑士团的两个老朋友,如今凄惨的在埃尔城地下拳赛里讨生活,原本我是已经和本杰明约好了,请他带我去见识一下埃尔城的地下拳赛,后来发生的许多事儿,这件事儿反而就耽搁了下来。
从苏和辛迪的口中,我得到的消息是庄园里的伊格纳兹也是从各处抓来各种流浪者,他将强壮的流浪者送进地下拳赛赛场,体弱的流浪者们救成为了他的花肥,用流浪者的尸体滋养那些地狱树和夜魅萝,我原本以为地下拳赛是由伊格纳兹操控的,地下拳赛会随着伊格纳兹死去而终将解散。
后来就连西蒙乔和奥亚乔也被魔法公会抓起来,我想这下地下拳赛再也没有后台了吧,所以这事儿已经被我淡忘了。
没想到如今来到了奴隶拍卖行,竟然埃尔城中还有这么多贵族在疯狂的购买战奴,难道这是在说地下拳赛并没有因为奥亚乔的倒台而消失,反而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地下拳赛这种藏污纳垢地地方,也可以说是一些逃亡者最佳的生存场所,我忽然觉得应该去看一看。
要不是宝玑和滨崎对我穷追不舍的刺杀,我也不会在古鲁丁镇耽搁下来,追风者冒险团也不会解散,如不是因为这样,果果姐也不会死掉,我怎可以轻易的忘记这刻骨铭心的仇恨,既然知道他们躲在地下拳赛那边,我想我应该尽快好起来,可别没等我去,他们两个已经死在比赛场上。
此刻,我的心火燃烧得更加炙热。
“喂,怎么还会拍卖女兽人,地下拳赛的规矩,可不允许有兽人来搅局,谁能赤手空拳打过这些大块头儿!”
“那些兽人就是疯子,他们要是知道有人折磨他们的同胞,我们会被那些复仇之火烧成灰的!”
“谁会买个兽人啊,全身臭烘烘地!”
“喂,你不觉得着女兽人的身材也是非常不错吗?你看她身边的女孩儿,分明是个半兽人,这岂不是说曾有个重口味的小子娶了个女兽人,并且还生下一个孩子!哈哈,这可真有趣儿!”
“究竟是谁口味这样重,敢搂着臭烘烘的兽人睡觉,我也是服了他!”
此刻地台下议论纷纷,白袍老者就在全场乱哄哄的议论声中,开出了一枚金币的价格,可就算是这样,参与竞拍的人全场才不过三个人,其中包括我。鉴于兽人战士不能参加地下拳赛,拍卖场的气氛一下冷至冰点,那些火热竞拍其他战奴的贵族,竟然毫不掩饰对于兽人女战士的嫌弃之意。
没哪位贵族愿意买一个不能参加黑市拳赛的兽人女战士,难道是说让她整天的站在身边充当一位贴身侍卫吗?
不禁会有拍卖场上的贵族们在想:什么时候兽人变得可以这么值得信赖了?这些只知道信奉先祖之力的土著们,怎么不痛痛快快得滚回那个荒芜的高原?
就在这时候,我高举手臂喊了一声:
“九金!”
我举手示意可以将价格抬高到九枚金币,全场没有人继续跟我竞价,于是我轻松地将那兽人母女买了回来。
无论谁的野外生存经验,都远不如住在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我将她们母女买回来,自然也是想让兽人女战士去辛柳谷照顾苏,只希望她的真正实力没有到达七级战士学徒的水平,不然单单是辛柳谷世界的规则就将她挡在门外!
对于那些贵族们来说,兽人女战士就算是十分廉价,也鲜有人买。
可是对于我来说,兽人女战士身上却是流淌着血狼一族的血液,就算是倾其所有,我也一定要买回她的自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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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奴隶的价值(下)
奴隶拍卖行的后院是一处很大的院落,只不过整个院落被无数囚笼所占?33??,里面存在的奴隶数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没法想象原来这里的奴隶市场竟如此的繁荣,相同种族的奴隶们被关押在一起,奴隶们蹲在笼子里面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位从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人们,虽然是无比敌视我们,却不敢有任何出格儿的动作,那些站在木笼外面的监守们,手中握着皮鞭,正在来回不停的巡视着,几乎所有的奴隶们,都时分畏惧监守们手里长满荆棘倒刺的长鞭。
鲍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看到我眼中的不忍之色,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嘉,他们可是奴隶啊!”
是啊,在帝国的法律中,奴隶是异族和战俘的代名词,他们曾经是我们的敌人,是能够威胁过我们战士生命的人,所以在成为里奴隶之后,我们不能够对他们拥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毕竟他们是奴隶。假如有一天,一名帝国战士在战场上被他们的同胞俘获,所承受的待遇也会是眼前这种情况。怜悯奴隶只是懦弱的表现。
我揉揉鼻子,看了鲍比一眼,低声对他说:“我只不过是有点不习惯,谢谢你送给我的大礼,可是太贵重了,你知道五十块魔晶对于普通人意味着什么,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
“为什么,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肯接受?”鲍比还是一副很不能理解的表情,那种沮丧就像是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挫折。
“毕竟太贵重了,如果我接受了那个精灵女奴,我们以后很难平等的交流,跟你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欠你什么,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鲍比这时候忽然停下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他的身材要比我高很多,与我对视的时候需要低着头,他认真的看着我,表情有一点严肃和认真,然后对我说道:“听着,吉嘉!”
我被他这样严肃的神色搞得一愣,他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位没有任何坏脾气的憨厚胖子,是位能将唯一一只鸡腿分给我一起吃的朋友,他平时总是喜欢和朋友们一起吹牛,他和全班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我认为这取决于他平易近人的性格。第一次见他这样的严肃,反而吓了我一跳。
我对鲍比点点头,示意他我在认真的听。
“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吗?”他认真的问我。
我睁大眼睛,有点不理解。
“正如你说的那样,你五次三番的给我礼物和帮助,让我觉得太贵重了,如果我不馈赠你一点小礼物,我会觉得以后很难和你平等的交流,和你站在一起,总是让我觉得欠你什么……”
我张大了嘴巴,听着鲍比飞快的用纯熟的帝国语讲述自己的烦恼,我从没想过他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些烦恼:
“第一次有人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朋友,他不去问是非对错,帮我打架。他们说魔法学院有个新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勇敢的挑战战士学院的高年级学长,他是天生的战斗狂人,可惜了他的一身魔法天赋。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惹事儿的人,你知道当时我和米莉多么的感谢你……”鲍比的眼中有些感激之色。
他说的是我与凯佩尔决斗的那次,其实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鲍比,可是凯佩尔带人冲进我们魔法学院的课堂上,我不过是看不过去,毕竟要有人站出来维护一下魔法学院新生们的尊严。没想到鲍比对这事儿如此在意,他地心思倒是有点细腻啊!
“我想要成立一支纯粹魔法学徒组成的水球队,你虽然不怎么喜欢水球这个项目,在我邀请你的时候,你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没有任何迟疑与要求,也不带着任何的目的……”鲍比看我的时候,满眼的真诚,我觉得这时候不能把心里所想讲给他听,我必须保持闭嘴。
水球队那件事儿吗?我真想在此刻对鲍比说:明明你自己说我是替补,随时都可以不用参加球队的训练,其实我是想参加一个轻松一点的社团,混一下课外活动的学分而已,难道那些队员们不是这样想的吗?我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鲍比有些惭愧地又说道:“还有辛柳谷那次探险活动,说起来我大概是所有的魔法学徒中,带得‘水疗术’卷轴最多的人,我家毕竟在埃尔城算是最富裕的家族,更何况我还有一位如此疼我的舅舅,他们几乎将埃尔城范围内所有能够收集到的‘水疗术’卷轴全都买了回来,就是担心可能会在那处山谷里有什么危险!”
“吉嘉,你知道那时候你将自己手里的‘水疗术’卷轴分给我的时候,我有多惭愧吗?”鲍比的眼圈都有点红了,我觉得这地方不是我们两个缅怀过去的好地方。
不过这个我终于有了辩驳的机会,我学会‘水疗术’技能的事儿,可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我像是潜在水中憋了很久没有换气儿的蛙人,终于有了浮出水面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机会,真是难得又开心,所以我才欢快地对他说:“这个你不用感谢我啊,我本来就会‘水疗术’的魔法啊,把那些魔法卷轴送给你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听我说了这句话之后,鲍比也是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我愕然,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就听鲍比对我说:“所以你也不用感谢我啊,我家本来在埃尔城就有那么一点儿钱,送给你一个精灵女奴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在等着我这么说,其实在鲍比陈述这些往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对于他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来说,大概是也是很难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这里获得好处,鲍比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和风格,所以他想要出了这个方式弥补我。
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差一点就崩溃掉,他色眯眯地对我说:“更何况你还那么喜欢!我才知道吉嘉你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居然是精灵女孩儿那种没胸没屁股清纯一点的,呵呵!”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精灵女孩儿?我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精灵,好奇得不得了,好不好!
可是看到鲍比畅快地说完闷在心里的话,他此刻地神采有点飞扬,我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从没想过鲍比的家族居然在埃尔城是大富豪,怎么之前我没有看出来一丝一毫的端倪,哎!说起来还是第一印象主导了我的主观意识,我就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有哪位富二代能够在觉醒仪式这样重要的大典上,在午饭的时候,偷吃一只鸡腿搞得就像是做贼一样!
很无语地看着鲍比宛如一位打了胜仗的骑士,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我向里面走,一时之间我无话可说。
最后就连那九枚金币也没花出去,看起来鲍比的那位舅舅在损失了一大笔魔晶之后,索性就不在意几枚金币这样的小钱儿了。
直接有侍者从里面迎出来,带我们去广场上的‘仓库’里取货,原来这里果然是将奴隶们当成商品来贩卖的。那侍者将精灵女奴的灵魂契约给我之后,又将两卷空白的主仆契约交给我,然后对我很有礼貌的说道:“那两位兽人奴隶和其他奴隶不同,主人命我将这两卷儿空白卷轴给阁下您,请您收好,您可以当面与那两位兽人女签订主仆契约!”
我心里有点莫名其妙,那兽女战士究竟有什么把柄在鲍比舅舅的手中,看来我需要问出格究竟,不然兽女战士好好地自由的身份,凭什么会甘愿被当成奴隶来拍卖!
再次见到那位精灵女奴的时候,她被单独关在一间小木箱里,那口木箱子的空间只能够她安静的蜷腿坐在里面,木箱上有几个气孔可以保持里面永远通风,不至于憋气,但也绝对不算太通风,更何况数十个此类的大木箱子堆叠在附近,大概是很多奴隶都是类似这样,被屈辱地关在这样狭小封闭的空间内,甚至连伸展腰肢都做不到。
这里的木箱子都非常的相似,不同的只是上面用油彩涂抹的记号,那些简单的图案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有力士将其他的木箱子挪开,单凭我和鲍比将会很难找到她藏身之所。
这里的味道不算是那么好闻,就连鲍比也是拿出手帕遮掩住口鼻,毕竟这些奴隶们也需要吃喝拉撒,尤其是被关在这样的木箱子里的奴隶,更是没办法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此时正值夏季,天气又非常的炎热,木箱子里的温度非常的高,味道更是冲鼻子。
不过这位鲍比竞拍回来的精灵女奴的木箱子却是还算整洁干净,里面摆放着一只水盆儿,盆里有一小半儿的清水,我看到箱子下面的木板缝隙里面残留着一些黑面包的碎屑,只不过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里面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木箱里面的温度非常的高,闷热潮湿,精灵女奴还是仅仅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
这也难怪她会如此,里面的确太热了,她浑身都是汗津津的,湿漉漉的头发也沾在脸上和背后,但那轻纱怎能遮掩住她那曼妙的身材。两位力士打开箱子之后,第一时间无声退走。鲍比也是‘哎呀’一声,远远地跑开,我看着精灵女奴,她的眼神中带着绝望与麻木,最后还是我从魔法腰包里拿出黑色的披风,任由我摆布将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黑色的布料掩盖住她如象牙一般洁白如玉的同体,领着她离开的那处小木屋。
相对于精灵女奴来说,兽人女战士的处境要好一点儿,她被关押在单独的圆木订制的巨大木笼子里,这个木笼子每一根圆木都有成人腰那么粗,每根原木之间相距二十公分,稍微瘦弱一点儿的人应该可以从这样的宽大的缝隙里挤出来,兽人女战士就静静地坐在木笼的角落里,她的手里甚至拿着一块巨大的黑面包,此刻她正在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地将黑面包一点点掰碎,喂给那个半兽人小女孩儿吃。
小女孩儿不时地用小粉舌头舔着唇边沾着的粗糙黑面包屑,她吃得竟然是津津有味,就仿佛在吃山珍海味一样。
抬头看见我们走过来了,兽女战士伸手轻轻摩挲着半兽人女孩儿的小脸儿,然后轻轻地用帝国语对她说:“囡囡,去将钥匙递给他们!”
女孩儿依偎在兽女战士的腿边儿,抱着妈妈的膝盖甜甜地说:“他们是来带囡囡回家的?囡囡好想家!”
兽女战士略微犹豫一下,努力地措辞说道:“阿妈带你走到哪儿,那里便是你的家,我们也许会跟着妈妈的新主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的帝国语很纯熟,但是异域地口音很重。
女孩儿从母亲手里接过钥匙,却是赖在她的怀里不肯离开,眼睛还在盯着那块黑面包,狡黠地问兽女战士:“那里有吃的吗?”
“有各种美味得烤肉,还有牛头罐头、麦饼、肉汤、甜美的奶酪!”我接过她们的话,继续说道。
女孩犹豫地拿着一支古铜钥匙,沉重的钥匙拎在她手里,让她感到很吃力,她迟疑地对我说:“你说得这些我都没有吃过,有美味的黑面包吗?”
“可没有什么黑面包,只有涂着蜜汁夹着火腿的白面包!”
半兽人女孩儿非常的小,木笼子根本不能对她造成一点点的障碍,她从木笼子里钻出来,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我,然后俏皮地对我说道:“白面包也行,虽然我没吃过它,但是我想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给你吧。”
说着,女孩儿将手里的钥匙递给我。
等我将木笼子打开之后,那位穿着兽皮半身甲的兽女战士挺着胸膛从木笼里走了出来。我有很多话要问她,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讲话之所,于是我便急切地带着他们匆匆离开奴隶拍卖行。
我和鲍比带着那位精灵女奴和兽人女战士一同走出努力拍卖行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中午十分。
鲍比的舅舅——那位中年贵族就站在拍卖行二楼的窗口默默地向下看着我们离开,我走到奴隶市场的大街上,回首望着那位始终儒雅谦逊的中年贵族,至始至终我们两个没有交流过任何一句话。
有些时候,不说话要比说话透露的信息更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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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往事
奴隶市场的周围并没有太上档次的餐馆儿,鲍比只是随便选择了一家看?34??来比较干净的大食铺,我们一行人掀开帘子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人满为患,奴隶市场这边很多生意都非常火爆,这里的各种营生都被奴隶市场带动起来,就像这家大食铺一样,粗糙滥制地食物成盆成盆地端上了餐桌,没有丝毫的美感,如果它开设在东区,恐怕直到停业都会无人无津,可是在这里,生意却好到爆棚。
里面的有很多带着奴隶的贵族在用餐,身旁或坐或站着许多脖颈上带着黄铜项圈儿的奴隶,每支项圈上都清晰地刻着奴隶主的名字,我和鲍比走进来并没有引起异样的目光,只不过是一些眼光尖锐的人情不自禁地多打量长耳朵的精灵女奴两眼,尽管她的全身都罩在黑色的斗篷里,但是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那只黄橙橙的铜环儿显露着她的身份。
她最让人诧异的地方是金属项圈上居然是一片空白,竟然是崭新的,还没来得及刻奴隶主的名字,而她清纯的精灵族美丽容颜也吸引了很多食客的目光,鲍比显得很高兴,在我身边跟我洋洋得意地说:“尼克尔斯那家伙最近在班级里跩得不行,大概是被你打得知道怕了,来魔法学院上课的时候,身边还不忘带着一位随从,大概是他的追随者吧,是一位穿着钢甲的骑士学徒,那家伙整天板着一副死人脸像是木头一样站在教学楼门口,如果不是会呼吸,跟门口的石像几乎没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那个半精灵竟然张扬的带着跟班儿来魔法学院上课,一时间也是听了之后很好奇的看了鲍比一眼,示意他往下说。
“其实我也是想过,周一的时候带着巴布鲁去上课,让巴布鲁的弯刀和他的那位骑士学徒身份的随从比试一下,我觉得巴布鲁能轻松的在他的胸甲上划出十字形的痕迹!”不过鲍比已经开始向我炫耀巴布鲁的战力有多么的强大。
我对危险的预知很敏锐,魔法感知力无时无刻不在为我反馈着身边人的状态,我能够轻松地感受到鲍比这位随从身体里面力量非常的躁动,他在极力的压制着身体肌肉组织里面力量,不过他这做,反而让我觉得巴布鲁目前还不能掌控自己身体里面全部的力量,所以才会用力去压制,连自己力量都无法完全掌握的人,怎么可能会打胜仗?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不过我很期待你带着精灵妹妹一块儿上课的样子,他带着骑士学徒的随从上课,而你带着纯正血统的精灵族女奴,一定会把这家伙的脸都气绿,没有比这儿更有趣儿的事!”鲍比很得意地大笑,对我毫无顾忌地谈论着学院里的事。
不知道身旁的精灵女孩能不能听懂鲍比的话,总之她一直安静地跟在我们身后,没有做任何的反抗,也一直不说话。
她安静而美丽,美得让人心疼。
看过真正的精灵之后,才发现半精灵与精灵之间真的相差很多,就如同尼克尔斯这位半精灵,平时他总会非常精心的打扮,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精灵,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他除了那双长耳朵和银发之外,身上的气质、肤色、眼睛瞳孔的颜色都和真正的精灵有着非常迥异的差别。然而拉格蒂斯那小姑年更是仅仅耳朵外轮廓有些像精灵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你把她送给我,不会介意我如何处置她吧?”我扭头向鲍比问道,他正奸笑着意淫尼克尔斯受窘的一幕,脸上那贱贱的表情很坏。
鲍比对我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毕竟你是她的主人!”
之后,鲍比看了一眼周围的食客们,对我压低声音说:“带你来这家餐馆儿,做出来的食物很有特色,在埃尔城大概只有在这儿能够品尝到,很美味的东西!”
我承认,鲍比对于吃比我更讲究,他最喜欢吃油炸鸡腿儿。
大食铺里还有一部分人的目光是被兽人母女的引来的,他们有点厌恶地狠狠瞪着她们,大概是觉得在一家餐馆里遇见两只兽人,是非常晦气的一件事儿。
没有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遇见肮脏的兽人,虽然看起来兽人母女的外表很整洁,但是多年以来这里人们习惯的认为,生活着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从不会洗澡,那里的乌鲁图河水是无比冰冷的,正是这条大河让兽人们一生之中只能有三次洗澡的机会:出生之时,成人礼之前,死去之后。
其实在我的印象中,兽人部落里面的兽人们远比埃尔城里的贫民区的居民们更喜欢干净,至少他们可以平均两天洗一次澡,而埃尔城贫民区里面的居民们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鲍比站在我的身边儿,他的贴身侍卫巴布鲁走上去跟大食铺里的一名侍者低声交代一番,立刻那位侍者卑微地对我和鲍比行礼,然后恭敬的将我们从喧闹的大堂领进一处安静的小厅之中。
……美丽分割线……
“没有人逼迫我,让我成为奴隶。”这是兽人女战士坐下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前一刻,我问她是什么原因成为了奴隶。因为这里的奴隶贩子有胆子贩卖埃提亚的精灵贵族,也不愿意招惹帕伊高原上的兽人,其实是因为惧怕兽人勇士不死不休的复仇,所以在帕伊高原上的捕捉奴隶的贩子们,不会将兽人奴隶买到史洛伊特省,这里距离帕伊高原实在太近了。
她看出我的眼中的惊讶与不解,却是透出一脸无奈与苦笑,弯下腰抱起那个像只考拉一样抱着她地小腿,始终不肯撒手的半兽人小女孩儿,她的眼中露出了罕有的慈爱之色,看着自己的女儿,露着无尽的忧伤。小女孩儿似乎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此刻已经被四周的食客们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惊呆了,也许在她的认知里,从没有见过餐桌上这么丰富的食物,也没有见过身边的人如此开怀畅饮过。她那如同美丽黑豆一样的眼睛在不停的眨呀眨,一只小手的手指不经意地放在嘴边儿,顺着门帘儿看着外面邻桌上散发着麦香味的麦饼,眼睛几乎不能转动。
她只是在口中呢喃自语对女孩儿说道:“囡囡,很抱歉把你带进这样悲惨的世界中来,在你还没有权利选择生活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奴隶!”
她似乎在悲叹着自己女儿的命运,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没有任何人逼迫她们,为什么她要将自己变成奴隶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外有人掀起帘子,一位大食铺的侍者将一盆烤得金黄色的麦饼端上来,那浓郁的麦香味充盈着整个房间,这里的麦饼三个铜板一个,埃尔城几乎每一个角落,麦饼都是这个价格,只不过大小有些差别而已,显然这里的麦饼是我见过个头最大的,不过我从麦饼金黄色的表皮上看到里面后黑色麦麸的渣滓,半兽人的小女孩看着那一张张几乎比她脸还要大许多的麦饼不停的咽口水。
“在上一盘儿紫青山城盘羊奶酪和一大壶本地产的甜牛奶,要煮得滚热多放蜂蜜的那种,我喜欢从椴树上采集的蜜糖,要快点儿上来,我们都饿了。那份炖肉不必急,一定要入味,要将肉汁充分地浸透在食材里面,快去按我说的办!”鲍比对那位端上一盘麦饼的侍者大声说道,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撩那家伙一眼。
不过那位侍者却是十分机灵地恭敬地说:“遵从您的意志,尊贵的魔法学徒阁下!”说着恭敬地退出门外。
此时,鲍比毫不客气的伸手抓起一张金黄色的麦饼,递给馋得直流口水的兽人女孩儿。
大概年纪只有四、五岁的半兽人小女孩儿有些迟疑的望着鲍比手上热乎乎的麦饼,虽然心中十分想要,但是始终忍着没有伸手接过来,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丝毫不懂母亲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不得不遵从自己母亲的意志,如果眼神坚决,她是不会伸手接麦饼的。
不过她随即发现自己母亲却出乎预料地对自己点了点头,小女孩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眨了一眨,发现母亲确实在点头示意:可以!她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接住烤得金黄,外面还是滚热烫手的麦饼,尽管将小女孩烫的呲牙咧嘴,但是她却将麦饼用双手托起,送到母亲的面前。
“阿妈,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香啊!”小女孩儿天真地问兽女战士,然后想了一下才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对兽女战士一字一板地说:“阿妈,我可以只吃一小块儿吗?刚刚我已经吃过美味的黑面包了,还不是那么的饿,我的这块麦饼都可以带回去,把它留给哥哥们吧!我还小,吃不了那么多!”
我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儿,没想到有人竟然愚蠢到了想要将自己卖掉,我很想知道这位兽女战士究竟遇见什么样的困难。
“兽人族的勇士们曾经站在古鲁丁要塞的山口,对着格林帝国的皇帝大声咆哮:兽人永不为奴!”我对她居高临下地低吼着,那种说话的方式也是上位者对于手下战士的怒吼,兽人语在我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就像是喷发出来的火山,我愤怒地盯着兽人女战士。一直以来,在我的思想里,兽人部落里的勇士们绝不会有‘投降’这个词语,他们宁愿死亡,也绝对不甘愿做别人的奴隶。
兽女战士在一瞬间,眼中出现了恍惚,大概是回忆起在兽人部落里的那些生活片段,可是她的意志力很强大,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面色平静地对我说:“食物!”
兽女战士开始回忆着往事,眼中的目光深邃,透露着淡淡地悲哀:“我们是一群从帕伊高原上跑下来的逃兵,我们丢弃了对兽神的信仰,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那年,部落几十里范围内的草根都被我们挖出来吃了,可最终还是没能捱过大饥荒,从深冬时候第三场大雪来临之后,部落里就不断有人死去,我们三千人的大部落在冰雪融化之后的春季,仅仅剩下两千多人,可是就算是到了春季,******也没能够有任何的好转,冬季的时候,周围的草根已经被我们挖出来吃掉了,整个部落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部落勇士又要去参加春季围猎,剩下来的兽人生活更加艰难……”
她述说着往事,从她的话语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幅非常清晰的画面:
冬去春来,冰雪化开之后大地却是一片荒芜,一位刚刚参加完成人礼的兽人女孩儿,因为出色的狩猎技能成为了兽女战士,但是因为是女孩儿,被排斥在春季狩猎之外,勇士们离开部落之后,部落里的生计变得更为艰难,无奈之下,老族长只好试着迁徙整个部落,寻找水草更为丰茂的地方……
可是部落太大,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几乎能够把沿途之上可以吃的东西全部吃掉,就算是这样,依旧会有人不断地饿死,那个时候只要有人生病,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部落不在提供任何的食物,食物还要留给那些有希望活下去的兽人们。部落的大部队还要向更远的叶连山山脉那边走,生病的兽人将会被遗弃掉,这关系到了整个部落是否能延续下去,这就是荒原上的生存之道。
又有一百多名生病的兽人被丢在旅途中,被遗弃的滋味并不好受,兽人女孩儿的弟弟就在这些被遗弃者之中,兽人女孩儿决定留下来照顾这些因为生病而被遗弃的兽人们,其实大家都知道留下来只是在等死而已,这里将会没有任何吃的东西。那些日子就像是噩梦一样,深深地烙印在女孩儿的记忆中,疯了一样寻找着食物,可是依旧有人不断地死去,病死的、饿死的、忍受不了疾病痛苦和挨饿痛苦自杀的。
直到大家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被兽人遗忘掉,已经在绝望中等待着死神降临。
可是等来的是一批马队,一支人类的商队恰好经过这里,那位骑在马上的人族少年洋洋得意地挥舞着马鞭,在荒原上尽情的奔驰,他看到了兽人女孩儿跪在地上,拼命地挖掘泥土里的草根,骑在马上对她说:如果你们有自认为很值钱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和我们交换,我们有很多的黑麦粉!
晚上的时候,兽人女孩儿和那些被遗弃的生病兽人得到有生以来最美味的麦粥。
人族少年皱着眉看着地上堆起来的破铜烂铁,很为难用手摸着嘴角说:你们这些东西很难换取更多黑面粉的。
在兽人女孩儿的眼中,商人都是无比狡诈的吸血鬼,可是再活下去的希望面前,吸血鬼也能变成美丽的天使。
人族少年最后异想天开地说:既然你们买不起跟多的黑面粉,要不然你们就给我当苦工吧。
可是古鲁丁血狼族兽人的训诫让所有兽人都铭记着:兽人永不为奴!这些尽管是被兽神遗弃的兽人们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去人族领地当一名卑微的奴隶。
人族少年皱着眉凝思苦想:我家的果园需要大量的苦力,你们可以跟着我回到埃尔城去,你们是自由的,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食物,但是你们一定要给我干活儿,直到你们彻底将债务还清,或者我们应该有个期限,我只要你们在我的庄园里做三年的苦力,我们就两清!
然后这些兽人竟然在兽人女孩儿的带领下,踏上了人类的国度,来到了富饶的埃尔城,那里有漫山遍野的金苹果树。
也是这时候,远道而来的兽人们第一次知道这些漫山遍野的苹果树上的金苹果,是不可以随便吃的,所有的苹果都是有主人的。
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那位人类少年在家族中本来备受长辈们的喜爱,已经成为了家族中年轻一辈中佼佼者,但是好景不长,一切悲剧都从人类少年和兽人女孩儿结合在一起,画上了休止符,两人的结合遭到了人类少年家族的强烈不满。可是倔强的少年顶着所有人的压力,真的娶了兽人女孩儿,并且两人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半兽人小女孩儿。
就在女孩儿出生的那天,那位人类少年在赶回家中的路上,从马上摔下来意外的死去……
这群从荒原上来的兽人苦工们被赶出庄园,兽人女孩儿也成为了不祥之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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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炭场见闻
“总得想以后要怎么活着,既然是大灾荒我们都挺过来了,没理由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放弃活着的权利!”兽女战士坚强地说道,她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之色,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孩儿的额头,女孩努力啃着一块香喷喷的麦饼,额头鼻尖儿都浮出一层细汗,她吃东西的时候变得很安静,是个非常听话的小女孩儿。
兽女战士继续说:“我把他们从荒原上带到了这里,却没本事让他们过得更好,还是会有人因为没有食物而挨饿、有人生病了没有钱医治,就连安提亚山那边的神庙也不允许兽人进入。”
兽女战士看了一眼神庙的方向,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失望之色。
我觉得神庙里面的那些神官们肯定不会给兽人们任何的帮助,他们信奉自由女神,而这些兽人只信奉自己的祖先,信仰不同,神官们是不可能将圣水送给这些异教徒使用的。兽女战士大概没有弄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儿,只是单纯的以为神庙里的神官们也是排斥兽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信仰不同。
她的身上已经有一些领袖的气质,她继续说道:“这里虽然很富饶,但却是对于人类而言的,这里的人们很排斥兽人,生活在这里的兽人很难找到工作,就算是做苦工也没有人雇佣兽人,尽管我们比人类更有力量,也会更恪守本分,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们,他们宁愿将那些金苹果烂在树上,也不肯用我们的人帮他们采摘。”
当然不会用你们采摘金苹果,埃尔城的人们将酿造金苹果酒的方法视为最重要的财富,怎么会轻易展示给兽人呢!
她的眼中露出怀念而向往的神情,在她的眼底我似乎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兽神雪山。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可是依旧没能力改变这里的人们对我们的偏见,反而是矛盾越来越多,很多同伴都开始想念帕伊高原,大家认为就算死也应该死在家乡的土地上,那样至少还可以聆听帕伊高原上的风声,或许我们更适合在荒原上过着半游牧半狩猎的生活。”
其实我也认为,帕伊高原上更适合兽人们生活,那里有数不尽的野牛群,简直就是兽人们的天堂。
“既然选择回家,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我不解的问。
这时候,我听见她的肚子在咕咕咕的响,将一张金黄的麦饼递给她,见她有些犹豫,知道她的心里是在想着那些还在挨饿的同胞们,于是就宽慰她:“我允许你将吃剩下的食物带给你的同胞们,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吃饱。”
她拿起一张麦饼咬了一口,努力的吞咽下去之后,才又对我说:“我只不过是想筹措一些路费,回家的路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那段登山路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我们必须带足食物才能闯过那里!”
“所以你就选择了将自己卖掉,换一些回家的路费?”我在这一刻终于能够明白兽女战士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怪奴隶拍卖行没有对她有任何的限制,甚至连最基本的脖颈上的项圈都没有准备,看起来料定她不会逃跑,说起来想要卖掉她的人其实就是她自己,她想要用那些金币当成回家的路费,将那些陷于困境中的兽人们平安的送回帕伊高原。
兽女战士无奈地点点头,默认了我的整个荒谬地说法,
我觉得有时候,肩上的重担会将一个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兽女战士一直以来作为这支兽人团队的首领,她已经习惯将所有的问题都担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没想过她竟然最后被生活逼迫得,无奈的打算将自己和女儿卖掉!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只有那个半兽人女孩儿吃得很开心,她品尝到第一口甜牛奶时候的样子,眼睛里面丰富的表情就像是夜晚之中绚丽的烟火一样,堆满了甜甜笑容的脸上,惊讶又有十足的惊喜,她甚至舍不得一口喝完,将一大碗牛奶分成若干口,一点点儿的细细品尝着美味,她手里剩下一半儿的麦饼啃得很整齐,大概是想将剩下的一半儿留下来,却又总是禁不起麦饼的诱惑,总是想啃上一口,这样才会让剩下的半张麦饼断口处充满了细碎的牙印儿。
我在心里感叹着,想到之前芬妮也有让我喝这种膻味很重的牛奶,我却因为牛奶的味道很重,百般的推脱。看见半兽人小女孩儿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在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幸福的日子就是这样从指间慢慢的溜走,而我却全不在意。
鲍比甚至还细心地给那个精灵女奴单独叫了一点水果和熏鱼,这时候我才想到精灵们似乎并不喜欢吃谷类食物和肉类食物,精灵们更喜欢吃水果和鱼,精灵女奴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要不是半兽人女孩儿眼睛瞄向剩下的半条熏鱼,我几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在吃东西的时候,非常的优雅,几乎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仅仅是从斗篷里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拿着一枚李子细细地咀嚼。
精灵和兽人天生的仇视,并没有她们成了奴隶之后,就有丝毫的改变,我发现整个餐桌上,兽女战士和精灵女奴的距离相隔得最远,两人从没有过任何的眼神交集,不从不去碰彼此吃过的那种食物。
这时候门帘之外的侍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只巨大的砂锅儿。记得在商队的时候,我和库兹就有这样一口砂锅,用它炖肉最美味不过了。
那种熟悉的香味飘到我的身边,我用鼻子仔细的闻了闻。
我脱口而出,惊讶说道:“豚鼠肉炖粉条?”
这几年以来,一直没有在埃尔城里找到出售粉条的地方,我想着既然说午餐肉铁皮罐头已经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那么备受好评的粉条没理由不出现啊,除非是库兹将制作粉条的方法封藏起来,可是用地薯换粮食的战略方针,是我和库兹最开始就制定的,这对于兽人部落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好处。
“你知道这个叫粉条?”鲍比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眼中露出古怪的表情,可我总不能告诉他其实粉条这东西,就是我发明的。
或者我可以悄悄的告诉他,粉条这东西其实就是用连奴隶都不喜欢吃的地薯制作出来的?不,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这道菜肴很美味,除了这里之外,埃尔城可找不出第二家能够做出这道菜的大食铺,这东西最近风靡整个史洛伊特省,一直处于脱销状态,只有我们埃尔城这样边陲小城,信息滞后,才会不懂得它的美味……”
鲍比开始跟我炫耀他对于‘豚鼠肉炖粉条’的独到见解……
……美丽分割线……
这里是埃尔城护城河外面的贫民区,一些没有钱在城里买房子居住的流浪者和贫民们都聚集在这里生活,正因为这里是贫民区,所以没有任何一位税务官员上这里收税,借助这种便利条件,很多心思细腻的商人们逐渐的将简单的工厂作坊都修建在这里,这里不需要缴纳高昂的税务,土地又十分的便宜,只需要用木栅栏将地方简单的圈起来,然后拿着手里草绘的地图,去市政厅里面登个记,缴纳一定的费用之后,就完成了初步的土地租赁协议。
在埃尔城的城外,能找到最便宜的苦工,这里的贫民区聚集着大量从埃尔城远郊跑过来的难民,今年春天的时候,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在埃尔城外肆虐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它们将城外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居民们赶到了埃尔城下。
这里有充足的廉价劳动力等待着各个工坊主人们的雇佣,这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街道,一个连着一个低矮的窝棚就建在护城河的岸边儿,我甚至担心这些用简单的树枝和茅草搭成的屋子很可能被一阵大风吹倒,这里随处可见一些穿不起衣服的孩子,被恶毒的太阳晒得如同煤炭一样黑,却依旧肯在太阳底下玩耍。
一些面黄肌瘦的流浪者一动不动地躺在窝棚里,能够延缓饥饿的最好办法就是安静的平躺着,如果能睡着效果会更好。
不远处的屠宰场里面冒出大量热气腾腾的蒸汽,不断的有淡红色的血水从排水沟中流入护城河中,一车车肉牛和生猪被商贩们赶进屠宰场,里面不停的传来生猪的嘶吼声,那种在临时前竭嘶底里地吼叫,实在是难听得很。
与屠宰场比邻的是一家大型的制皮工坊,工坊的左侧有一大片地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里面摆着一排排整齐的木架子,一些熟好的兽皮就晾晒在上面,几乎整个晾晒场中已经铺满了各种各样斗舞的皮子,大概这家制皮工坊的生意非常的,里面的伙计几乎每个人走路的时候都是一路小跑。
每个人都非常的珍惜自己的工作,在这里只要稍微的慢一点儿,就会被工坊的老板解雇,在作坊外面有大批人想要找一份工作。
尤其是在这样的盛夏,天气闷热,几乎快要下起火来,这里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难闻气味,街道上非常的肮脏,乖乖跟在我身后的那精灵女奴此刻已经是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盯着到处都是各种垃圾和粪便的街道,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她已经竭力在控制着自己,可我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对于素来喜欢干净的精灵们来说,这里与地狱一般无二,她的脸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在这样大热天里,身上罩着一件密不透风的斗篷,不热才怪呢。
这时候,我才记起精灵女奴身上那件黑**法斗篷里面,几乎是空荡荡不着寸缕的,甚至连一双靴子都没有。
我示意她和兽女战士等我一下,然后避开街道上肮脏的垃圾直接跑到制皮工坊的大门口,这里的大门外的一张货架子上摆着一些商品,虽然看起来做工非常粗糙,但是看起来确货真价实,一双小牛皮靴子竟然紧紧卖七十五个铜板儿,出城的时候忘了给这位精灵买一套衣服,这家制皮工坊竟然还有简单的紧身皮甲,款式也是夏季清凉款的,看起来还不错,价格也极其公道。
我拎着一双女式小牛皮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件无袖软皮小背心和紧身六分裤样式的清凉皮甲裤走回来,带着精灵女奴穿过低矮的窝棚,来到护城河边儿河岸堤上,示意她可以在河水中洗洗脚,然后穿上崭新的靴子,她清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她轻轻地对我说一句精灵语,可我对于精灵语只是半吊子,只能听懂一些古精灵语的魔咒,对于精灵女奴像是唱歌一样的语言,却是丝毫听不懂的。
我一直都在关心兽女战士的生活以及往事,倒是忽略了这位精灵女孩儿,其实我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安置她,总不能将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回家里去,那样的话芬妮和特雷西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
兽女战士指着不远处的木炭堆成的小山,示意他们临时搭建的窝棚就在炭场的后面,我却无意在此等精灵女奴,示意她换完衣服跟上来,我甚至没有理会她脖子上的项圈儿还没有刻上我的名字,便带着兽女战士向炭场走过去。
这里已经是贫民区最外围的地方,在成堆的木炭兑最外围,有一座黑色码的整齐的焦炭墙耸立在我的眼前,数位赤膊上阵的苦工,正在飞舞着手臂将一块块整齐的‘蜂窝煤’装上运送焦炭的有轨矿车,不断有装好焦炭的矿车被苦力们拉走。
整个埃尔城市区的居民们,有半数以上的人家都喜欢使用这里碳场物美价廉的木炭。
我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这些形状统一的‘蜂窝煤’,不用仔细看,我就知道这种焦炭是从兽人部落里运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兽人部落和格林帝国的贸易已经密切到这种地步,库兹的焦炭生意居然已经蔓延到了这里。
这种焦炭远比紫青山城木炭更耐烧,一块儿圆柱形的‘蜂窝煤’大概可以连续不断的燃烧一天半的时间。
这种‘蜂窝煤’我再熟悉不过了,它本身就是用熬制完尸火油的僵尸肢体残渣磨成细粉混合一些黏土和煤粉,用模具压制而成的。这东西只有溺亡泊才会出产,没想到我当初的一些戏言和简单设想,如今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蜂窝煤’的生意被库兹做得这么大,竟然就连埃尔城这样的边陲小城里,也有了它的踪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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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篝火营地
站在炭场后面的高地上,向东望去可以看见远郊的金苹果树林,大片的树叶儿随着夏季里的风吹拂而轻轻摇摆,就像是婀娜多姿的舞娘们在摇晃着自己那丰满的腰肢,舞步是那么的缓慢,沉甸甸的身子上挂满了累累的果实,那些都是埃尔镇一些贵族们的私有果园,它们每年都会向外面输送几百车高品质的金苹果酒。埃尔城以西是一片平坦的麦地,连绵不绝的麦浪一眼望不到边缘,这里是一片富庶之地。
而炭场这里已经是到达了埃尔城西北侧最边缘的地方,就算是贫民区里的居民们也很少有人在这里搭建窝棚,他们通常都会选择在炭场以南,护城河以西的一块范围之内。仿佛这个炭场就是贫民区的分割线,而划在炭场以北,护城河以西的这片区域,在目前来说还是一片荒地,就算是贫民也不愿意住在炭场的北面,站在高地上向远处望去,护城河的河道从这里一直向北流淌进几十公里外的奔马河中,河道两侧到处都是怪石嶙峋地乱石坡,地势非常恶劣。
这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黄土路通向远处的奔马河,很多商人都喜欢从这条路一直向西走到奔马河畔,沿着波涛汹涌的奔马河一直向西走到帕伊高原西麓群山脚下,从那里的山路一直向上走上一个月,就可以抵达帕伊高原最东端的要塞——古鲁丁要塞。这条黄土路可以说是通往兽人部落的一条商道,很多商队会在从古鲁丁镇通往史洛伊特城的路上,选择在埃尔城里歇一脚,这样一来,这座本属于边陲小城的埃尔城,如今也逐渐的繁荣起来。
一座非常简陋地流浪者的篝火营地就修建在这儿,数十个简易的窝棚围成一圈儿,每一个窝棚都是用枯树枝简单的搭建起来,在树枝之间又铺着一层芦苇草,勉强构成了一所能够遮风挡雨的简陋居所,一堆不断燃烧的篝火就堆在营地的中央,这堆篝火并不算太大,一只被熏得漆黑的铁锅吊在篝火的上方,那三根支撑着铁锅的树杈已经是被熏得沾满了黑灰,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那口铁锅此刻显得沉甸甸的,看起来里面装满了一锅汤水,十几个兽人孩子只是在腰间简单的围着一块儿破烂的亚麻布,齐刷刷地围坐在铁锅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篝火上的那口大铁锅,嘴角边不停地流着口水,他们一个个被恶毒的烈日晒得如同煤球一样黝黑。明明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铁锅里捞东西吃,可是却还要苦苦地忍着。
火堆旁边有位断了一条腿的年老兽人不停的将一些干柴丢进篝火中,并不时地用一把木勺子伸进铁锅中来回的搅动着,里面不断地冒出蒸腾地热气。远远的看见那十几位兽人孩子一脸陶醉的表情,也不知道那口铁锅里煮得是什么美味的食物,让他们垂涎三尺眼巴巴的乖乖蹲在一旁老实地等着。
看起来已经是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群孩子还没有准备开饭的意思,似乎还要继续等下去。
我扭头看向一旁的兽女战士,她似乎知道我眼中询问什么,用兽人语流利的解释说道:“这些孩子还在等着那些在城里做苦工的人返回来才能吃饭,若是在正午吃了这顿一天当中最丰盛的食物,用不了晚上他们又会饿的,倒不如再晚点吃,晚上的时候在补一顿稀粥就能捱到明天早上!”
——话说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鲍比在大食铺里饭还没吃完,就被家里的一辆马车风风火火的接走了,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去办。不过最终他还是倔强地将精灵女奴丢给了我,他固执的认为我非常喜欢那个相貌清纯美丽,大眼睛明亮清澈就像是一池湖水的精灵女孩儿,只不过有点可惜的啧啧嘴偷偷对我说: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身材差了一点儿!我执拗不过他,又不可能让大街上的行人看到两位魔法学徒在街上撕扯的丑态,毕竟要保持一点魔法学徒的尊严嘛!
于是在鲍比临上车的时候,我飞快的将魔法腰包里的三张‘魔力催化’卷轴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平淡地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哎,虽然这几张卷轴的价值甚至不值那笔魔晶的十分之一,但是就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于是,鲍比带着我的三张最新绘制出来的三张魔法卷轴,风风火火地坐着自家的马车飞一样的走了。
我想看看兽女战士口中那种贫民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从不知道在埃尔城里还有那么穷的地方,就算当初我沿着奔马河一路走到埃尔城,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漂泊到这里,至少我从没挨过饿。想到这些,我便带着兽女战士和精灵女奴一起走到了这里的难民区,我想看看那些漂泊在外的兽人们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听说埃尔城里的人可不会太喜欢这些兽人。
如今穿过了那那片破烂而又肮脏的贫民区,看到的一切就已经是到达了心里承受能力的底限,可是当我看到炭场外面的那座孤零零的篝火营地,才知道兽女战士说得一点都不夸张,他们的篝火营地简直太残破了,就连那十几座窝棚都是缺少一些茅草,看样子在不进行翻修,下一次大雨他们大概会很难捱。
这确实已经算是独立的小部落,虽然里面显得非常落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在这里地位最底下的自然是一些兽女,她们平时只有在劳作的时候才会从窝棚里钻出来,否则只会躲进阴暗潮湿的窝棚里,就算是进餐也是需要等部落里面的男人们和孩子们吃完,她们才会分食剩下的汤水。
这时候,已经有一位强壮的男性兽族狼人从外面走回来,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扛着一些物资慢慢地走回营地里。他们默默地将肩膀上的麻袋放在营地的角落里,那里竟然堆了一堆木炭,那些袋子里也是很多木炭。一位兽族狼人走到一只大陶罐儿旁边,用木勺从里面舀出水来直接爽快的倒进嗓子里,他浑身上下只是穿着一条牛鼻裤,精壮的身体大半露在外面,整日的劳作让他显得很强壮,他带回来一袋子木炭,所以心安理得的坐在篝火堆的旁边,开始安静地等待开饭。
“他们在路边捡那些从运送木炭的车上掉落下来的木炭,凑齐一定数量的木炭,我们会将它们卖给炭场!”兽女战士在我身边平静地说。
我听她的话就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这事儿做的不明智,除非炭场里很清楚这些兽人真是一颗颗地将遗落在路上的木炭捡回来的,否则这些木炭堆在这儿,很容易被人误会是从炭场偷的,尤其是埃尔城的人对兽人本身印象就不怎么好,篝火营地又在炭场的旁边儿,冒失地将捡回来的木炭卖回炭场,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兽女战士低声地对我说:“价格很低,炭场那边愿意收购!”
我没有说什么,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穿着亚麻布衣衫的男性兽人返回篝火营地,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带会一些东西。一些剩菜剩饭、一桶泔水、一口袋烂菜叶子、一串血淋淋的动物内脏等等,这时候,慢慢的那口黑色大铁锅中飘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原本的汤水内容开始丰富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返回篝火营地的兽人们,大多穿着最低等守夜人的亚麻布衣物,这时候我才算是恍然大悟,难怪一直有人在抱怨守夜人的工作辛苦不说,给得薪水又是少可怜。几乎没有人愿意做守夜人,就连给大街上的路灯填灯油的守夜人也是稀缺,市政厅已经数次给守夜人加薪水,可是对于这种丢身份的事,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做。
我一直不知道,守夜人中,那些负责清理街道垃圾、河道杂物、背尸体的掘墓者等等这些最底下的杂事究竟是谁在做,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了答案。
看见那些为数不多的男人们从外面回来,身上简单裹着抹布一样破布条的兽女们才从窝棚里钻出来,迎接自己的男人。
难怪这些兽人们总是要挨饿,看起来这个篝火营地里面已经聚集超过百人,真正外出工作的强壮兽人却只有十来人,这还要算上最初那位捡木炭的兽人……只是这样的低贱工作,竟然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不挨饿才怪!
忽然之间,我有些同情这位兽女战士。
看到马上就要开餐,站在一旁的半兽人小女孩儿有些按耐不住。
“阿妈,我这里还有一块儿香香的麦饼!”半兽人小女孩儿从怀中掏出她那半张一直舍不得吃的麦饼,无比兴奋地说。
兽女战士眨眨眼睛,看我一下,似乎觉察我并没有任何地不满,于是温柔地对小女孩儿说:“囡囡,以后你的任何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他是我们的主人,他会给我们很多好吃的东西,但是你必须听从他的吩咐!明白么?”
半兽人小女孩儿微微张开嘴巴,黑豆一样的眼睛里露出迷惑之色,苦着脸低着头小声地说:“阿妈,我们已经是奴隶了,对不对?”
兽女战士缓缓的点点头,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眼中那份没落。
半兽人小女孩原本兴奋的表情一下子消失掉,垂头丧气地弱弱向我问一句话:“主人,我可以将这块儿麦饼送给我的朋友们吗?”
一时间,角色的转变让我也极度的不适应,我惊讶地站在女孩儿的旁边,竟然停顿了数秒,才忽然醒悟过来,没想到此刻我已经是拥有两名奴隶的奴隶主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来,没有任何的欣喜,但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原本这个世界里,拥有一两名奴隶毕竟是很寻常的事儿。
“为什么不呢?”我醒悟过来之后,立刻对半兽人小女孩儿说道:“这块麦饼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有权利支配它,丢弃、吃掉或者送人都随便你!”
小女孩儿原本情绪极度的失落,她不知道成为奴隶之后,究竟自己的生活会变得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她的潜意识中认为一旦成为了奴隶就会失去自由,本来心里非常的忐忑,但是听我如此这样说,却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她甜甜的笑容显得有点顽皮,明亮如星地小眼睛眨动着,对我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然后双手捧着那半块麦饼飞快的跑下山坡,向篝火营地跑过去。
其实她并没有听见我后面的一句话:“没有套上那只可恶的项圈之前,你还是拥有自由的小兽人!”
她用力的大声喊着:“巴里、哈代,看我弄到了什么,我发誓你们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围坐在篝火旁边安静的等着开餐的那群孩子里面,站起来两个黝黑的小兽人,他们光秃秃的脑壳显得很大,脖子却是显得很细,明显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们听见远处半兽人女孩儿的呼喊,惊喜地站起来转头向小女孩看过来,欢呼一声迎着小女孩儿冲上去,三个孩子抱在一起兴奋地大声喊叫。
这时候,一位兽人孩子很兴奋地对半兽人小女孩真挚地说:“艾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半兽人女孩儿原本兴奋而欢笑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心情低落起来,将手里的半块麦饼塞给他,然后低着头说:“很抱歉,哈代,以后都不能陪你玩了,也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已经是一位奴隶了!”
看着那位半兽人小女孩失落的样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胸口就像是有块儿大石头压在上面,忽然之间我有些冲动,我脱口对着身边的兽女战士说:“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兽女战士惊讶的看着我,并明白我在说什么,一个奴隶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生死的权利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奴隶,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吗?
我从怀中摸出一袋金币,里面大概还有十几枚的样子,放在手里显得沉甸甸的。我将钱袋子托在手里,对她说:“你可以重新选择,成为我的奴隶,也许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再见到你的这些兽人同胞,或者拿着这袋子金币,带着他们返回古鲁丁镇。”
兽人女战士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不得不说她的容貌符合人类的审美,除了皮肤稍微有些粗糙,脸上的轮廓有些硬朗之外,五官还是非常端正,厚厚的嘴唇,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匀称的镶嵌在鹅蛋形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之美,充满了异族地风情。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没有签订奴隶契约,你们还是自由的,我可以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解释说。
她的眼中那股希望之火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明亮,那种对自由的渴望让她激动地用双手抱住自己luo露在外面的圆润肩膀,一下子蹲在一旁的荒草地上。
远处山坡下面的篝火营地里面已经有人向这边看过来,那位瘸了一条腿的强壮老兽人也停止对铁锅的搅动,仰着头向这边看。
她想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平静下来,站起来默默地看着我。
我看她脸上并没有出现释怀地神色,就知道她没有说服自己,恐怕还是要按照之前与拍卖行之间的约定,成为我的奴隶。于是我连忙对她说:“也许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让我看看属于你的小部落。”
“不,我要坚持我的承诺,古鲁丁血狼族没有背信者,就算是没有举行契约仪式,我也是属于你的奴隶!”兽女战士坚定地说道。
看着那位远远追过来的精灵女孩,我无语了……
有时候,我有点不能理解像是兽女战士和精灵女孩这些人,不明白她们到底在坚守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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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梅亚拿的信
一位只披着一层灰色破烂亚麻布料的兽女从营帐里钻出来,她默默地唱起了一首赞美荒原上物产丰饶的民歌,歌声婉转悠扬。围坐在篝火周围的兽族男人们都不自觉的回头向她看过去,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向往之意,这时候也许是篝火营地里最为热闹的时刻,一些穿着破烂的兽女陆陆续续地从窝棚里钻出来,一起和之前那位兽女和唱着那首悠扬的民歌儿,歌词并不算多,曲调也很简单,但是反反复复地不断吟唱,竟然是越听越觉得仿若置身于帕伊高原的北麓荒原上。
那位瘸腿的老兽人站起身远远地望着我们一行人,他已经发现了站在高岗上向下眺望的我,看起来是想邀请我们过去。
我猜想身边的兽女战士也一定有很多话要跟这群兽人们交代,可是她如今却是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不肯向前多迈一步,大概已经开始进入自己的新角色里,我叹了一口气,用兽人语低低地对她说:“我从小就和一位兽人兄弟一起生活,兽人部落可以说是算我第二个家,能够在这格林帝国见到一些兽人同胞,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说着,我轻轻地抬起手,一块儿纯净的冰晶在我手心慢慢的凝结而成,那种水系魔法元素瞬间晶化的奇异效果,让身边的兽女战士看的目瞪口呆,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猜想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看见魔法,一下子被惊呆了。
其实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一位魔法学徒,在埃尔城里拥有一些平民所享受不到不特权,并且一直以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对她说道:“也许几枚金币只够买一张普通的魔法卷轴,或者说是试验台上的我只是稍稍地手一抖,就会让一张价值十金的魔兽皮革彻底的报废,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点点的损失,但是几枚金币或许足够承担你们所有人返回家乡的路费,我只不过是在帮助一些兽人朋友,就如几年前他们也这样的无私帮助过我一样。你根本就不必介怀!”
“请接受我这一点点好意……”
我的话语声还没有落下,就看到眼前的兽女战士已经匍匐地跪在我的面前,那是兽人部落子民对首领的礼节,我愕然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兽女战士究竟是怎么了。她恭敬的跪在我的双脚前面,用自己的额头碰触我的靴子,口中呢喃地唱着祝福兽神的赞歌,歌词的大意是在说:至高无上的兽神在怜悯着帕伊高原上的子民们,无论在何时何地也不会遗弃这些崇拜着自己先祖的兽人们。
就在这时候,篝火营地里面也是传来了一片的欢呼,我看到那位瘸腿的老兽人几乎是在健步如飞的向山坡上跑过来,他只有一条完好的单腿,另一只腿下半截完完全全是一根铁钎,可是这竟然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他几乎是奔跑在最前面,双手之间竟然还捧着一直微微散发着光亮的石鼓图腾。
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埃尔城这边还能看见兽人部落的萨满巫医,没错,看得出这位老兽人只有一点点微弱的魔法力量,只不过是一位刚能够运用石鼓图腾的最低级的萨满巫医,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是让我吃惊不已。什么时候开始,兽人部落居然会让这些早部落中有着崇高地位的萨满们也流落他乡的?
整个篝火营地中的兽人们都开始变得沸腾起来,站在营地中的兽女们却依然在一起齐声唱起了赞美兽神的赞歌。
人人眼中都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我惊疑地弯下腰问面前的兽女战士:“喂,清醒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您是兽神的侍者,是接引我们远离苦难的人!”那兽女战士泪流满面地抬起头对我笑着说道,那脸上的辛酸和幸福表情融合在一起,竟然是那么的生动。我觉得她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兽神派来的使者,兽神大人他老人家从来就没有跟我私下里沟通过,更何况我只不过是一位人类孩子,而且还是一位魔法学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兽神的使者啊!
那位兽女战士这时候已经不再跟我解释,甚至她胸前一对肥硕的大兔子从半身甲里面跳出来都毫不在意,那如同巧克力一样的皮肤上有着一层油光,她发疯了一般继续匍匐在我的脚下,不断地吟唱着对于兽神的赞美歌谣。
直直此刻我才深切体会到,兽神在兽人部落里的每一位兽人心目中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对于兽人们来说,兽神也许才算是他们至高无上的最古老的先祖。仅仅是觉得兽神并没有舍弃他们,竟然就让他们欣喜若狂。他们原本还是一脸的迷茫,困苦的生活和渺茫的未来让他们麻木的生活着,可是仅仅是这一刻,莫名其妙的发现兽神并没有舍弃他们这群人,就让他们爆发出如海潮一样的热情。
那位瘸腿老兽人最先冲到我的面前,对着我单膝跪倒在地上,另一条嵌着半根铁钎的假腿平放在身后,就算是旁边有位年轻的兽人想要扶着他跪下去,也被他一巴掌扇开。老兽人浑浊地双眼中满是激动的神情,紧紧地盯着我眼睛,用兽人语对我说道:“请求您带我们离开这无尽的苦难吧,神使大人。”
我这时候嘴巴张得能塞进两个核桃,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有点失音地用手用力的指着自己,看着老兽人,再用力的指指自己。
老兽人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因为笑而挤在一起,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的喜悦,笑容非常的灿烂,对我恭敬地说道:“使者大人,您可否展现一下火焰的力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离奇,在我还处于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一位满脸带着欢喜笑容的老兽人忽然来到我的身边,让我展现一下自己火系魔法的力量,我竟然没有拒绝,伸出另一只手鬼使神差地在手心里燃起一团纯粹的火元素,那团炙热的火苗在左手手心里,与另一只手心里的冰晶交相辉映。
这一刻,整个篝火营地的兽人都在欢呼,我被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些无知的兽人竟然会认为拥有火焰和寒冰力量的人,就是来拯救他们的使者吗?那样的话埃尔城中央山上的魔法学院里至少有几十位可以拯救它们的使者吧!看着老兽人激动的神情,我有些尴尬的甩了甩手,让那两团魔法元素消散在空中,然后有点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对他说:“您确认我就是您要找的人?”
看见老兽人无比坚定的点点头,我不等他说话,又连忙抢着说:“您知不知道,同时会火焰和寒冰魔法的魔法师,在埃尔城的魔法学院中还有很多……”
老兽人抬起头对我笑着,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向我说:“可是只有你肯来解救我们!”
“你们觉得我这样一位魔法学徒有什么力量解救你们?”我不解的问,然后恍然说:“或许我可以在送你们一点路费,让你们可以平安返回帕伊高原,这样是不是就算解救你们,这一点我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其实我有点后悔买这位兽女战士了,没想到会生出这么多变故,事到如今被一群从帕伊高原上跑下来的兽人难民纠缠住,我可没想过要救助这么多兽人,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破费一笔了。
可是我却没想到,老兽人居然摇了摇头,对我认真地说:“我们不回帕伊高原,我们要跟随着您,使者大人……”
营地里的篝火还在不停的跳动,在这样炎热地夏天里,竟然还有几个兽人孩子,丝毫不怕篝火的炎热,蹲在大铁锅旁边儿,将锅底的一些食物捞出来,盛进木碗中,然后飞快的钻进阴凉一点的窝棚里。那些兽女们也已经夺回窝棚中,只有男性兽人围坐在树荫下面,听着听着老兽人讲述着一位善于占卜术的兽人贤者的预言。
老兽人开始讲述他们在五年前的大灾荒时期,作为病人的他们被部落遗弃在迁徙的半路上,当时同样生病的他原本是有资格跟随大队人马一块儿继续迁徙的,原因他是部落里为数不多的萨满巫医,作为至高的萨满们在部落里拥有的权利远比魔法师在人类城市里所拥有的权利要大得多。
可是他却坚持留了下来,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尽可能的让这些生病的兽人们少一点痛苦,或许可以想办法活下去的!
事实上,他做到了!虽然这里面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是一队人类商人们救的他们,也是因为那队人类商人队伍里面一位话语权很大的人类少年喜欢上来部落里的一位看起来很瘦弱的女战士,在兽人们的眼中丝毫不会觉得那兽人女孩的样貌有多出色,但是偏偏被他人类少年惊若天人,为了能够将兽人女孩儿带回人类国度,甚至出手救了他们所有人。
那时候,只要有一些吃的东西,能够让那些生病的兽人们恢复一下体力,其实他们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病,吃上两顿饱的,身体一下子就能够恢复了。可是兽人们绝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两餐,就会轻易的丢掉自己的信仰,轻易的离开这片荒原的。即使是那位兽女战士也没有能力劝说这些兽人离开自己的故乡。
真正改变这一切的其实是一位孤独行走在荒原上的智者,他为了拯救更多的兽人灾民,从古鲁丁镇独自出发,已经在荒原上不知道游荡了多久,这位名声远播的智者成功的劝说,让这些兽人离开了荒原,跟随着那位人类少年回到了埃尔城。
老兽人坐在树荫下,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着那段记忆深刻的往事,他对我说道:“那位贤者大人曾对我预言:见到他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兽神使者不会承认自己是带着兽人的荣光和大地母亲的恩赐行走在人间的,他会带着冰与火,风与雷的力量前往人类国度拯救你们,去吧!孩子们,不真正的经历一些苦难折磨又怎么可以磨练出百折不屈地钢铁意志,看看人类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繁荣,也许有一天你们会重新带着兽神的荣光返回帕伊高原。”
我心中一动,我拥有冰火风电四系魔法元素的事情,应该还是一个秘密,而且就算是魔法学院里的那些已经进行里第一次转职之后的十级以上的魔法师们,充其量只是学会了两系魔法,就算是学会三系的魔法的也算是凤毛麟角,老兽人说四系魔法,果然是有点符合我的情况。
这时候,老兽人很是小心的从他怀里摸出一卷儿卷轴来,与其说是一张卷轴,倒不如说是一张使用完魔法,残留下来的废弃魔法羊皮纸,不过这块儿羊皮纸只有巴掌大小,对我来说却是眼熟得很,这分明是一块儿使用完之后废弃掉的聚火术卷轴的魔法羊皮纸,看着那羊皮纸裁剪的非常不整齐,整个儿羊皮纸甚至只是一块简单至极的熟制的魔羚羊皮。
我竟然能看到这张曾经在北麓荒原上与库兹一起骑着亚归兽在荒原上流浪的时候冲忙之间制作出来的聚火术卷轴,看起来做工非常的简单,那些魔纹法阵已经都消失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墨水痕迹,没想到这位老兽人居然还视若珍宝的保留着。
他将羊皮纸小心翼翼地递给我,然后恭敬地对我说:“那位智者大人说过,您看到这张羊皮纸里的内容,什么都会明白的!”
我惊讶地接过这张羊皮纸,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玄机,当我展开它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一封信,里面用兽人文字写着:
亲爱的吉嘉:
很高兴你能看见这封信,如果我预测的没有错,此刻的你应该在人类国度里生活得很幸福。
此刻的你,是不是感觉‘占卜术’很神秘?
没错!那是一种很玄奥的力量,可以让人掀开蒙在未来时空里的一层面纱,模糊的看到里面一点点的影子,好吧,请恕我不能泄露神谕,他们是大灾荒里的苦难者,你的出现恰好改变了他们未来的命运,希望这些兽人能对你有些帮助,请善待这些可怜的兽人孩子们!
智者梅亚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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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追随者们
夕阳的余晖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一阵清凉的小雨将那片湛蓝的天空擦拭得窗明几净,此刻几朵残留在天边的云披上了绚丽的霞光,像是将那一条条白净的丝绦染上了金边儿。几只白色的鸟儿在天空中划过,也只有在这样清凉的傍晚,它们才敢如此放肆的自由飞翔,远处城郊的山岗上,那成片的金苹果树林将整片整片的山野渲染成一抹抹浓绿,看过去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那片树海才是属于埃尔城真正的底蕴。
整个埃尔城的轮廓就在不远处的暮霭中显露着淡淡地轮廓,城市中心的那座中央山上已经亮起了一盏盏灯火,魔法学院与市政厅的光环将那座山赋予了权力的代言词,这是一座正在蒸蒸日上透出勃勃生机的城市,随着格林帝国与兽人部落在这两年关系不断的回暖之后,大量的贸易往来于古鲁丁与史洛伊特城之间,这条商路的崛起将影响到整个北方的经济,埃尔城正巧处于这条商道的一处枢纽地段,巨大的商机已经让埃尔城感受到了一丝热度。
很多市民们已经感受到了很多好处,在这里经过的商队一般都会留下一下从兽人部落带回来的各种商品,其中包括兽人部落盛产的魔羚羊皮纸以及大批量的低级魔法草药,可是经过细致的统计表明,这些货物的比重在逐年的减轻,从兽人部落带回来的货物中,值得人族商人们做贸易的商品越来越多,其中包括皮革、草药、食物、矿石以及各种精美的宝石,兽人们已经开始将这些材料加工成,具有部落兽人特色风格的商品,这些商品迅速的在侵蚀着格林帝国的市场。
如今美味的午餐肉罐头几乎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美食,都知道那些精美的铁罐子里面装着货真价实又风味独特的野生牛肉,不仅仅出现在每个家庭的餐桌上,也成为了野外宿营必带的佳品。殊不知整个帕伊高原上,那些动辄几十万头的独角野牛组成的野牛群多若繁星,如果不大量的捕杀这些独角野牛,帕伊高原上的植被势必会被这些适应能力极强的牲畜们彻底破坏,大量的廉价罐头从高原上运下来,换回来成袋的银镚儿,真是
如果不是今天被鲍比领进了奴隶市场边缘的大食铺,品尝到了这久违了的味道,也许我快要将那些粉条遗忘在脑后,那些从高原上运下来的粉条已经被整个格林帝国贵族高层们瓜分干净,因为我从没有在市场上看到有人销售来至于兽人部落的粉条,我原本以为是这些粉条没有得到很好地推广,并不受格林帝国人的喜欢,没想到事情恰恰相反,据说那是兽人部落中最独特的食物已经成为贵族举行的宴会座上宾,‘产量有限’的粉条似乎只能在有限的贵族圈子里悄悄地流传着,原来这东西走的竟然是高端路线。
这让我不禁想起库兹的领地溺亡泊,那成片的沼泽地中似乎长满了地薯,恐怕这家伙会因为这些粉条数钱数到手软吧!
如此想来,恐怕那些尸火油也走的是高端路线,我一直没有在各种杂货铺里面看到它们的踪影,那些沼泽僵尸在炼制完成尸火油之后留下的油渣竟然也被库兹按照我当初的想法,制成一块块儿‘蜂窝煤’,如今已经逐渐走进了格林帝国的千家万户之中。
我的思绪被一片巨大的轰鸣声打断,我从沉思中慢慢清醒过来,头顶上空百米高的空港塔台上已经亮起明晃晃的信号灯,随着吵杂的声音周围变得越来越混乱,每隔一天,这种热闹的场面就会出现在空港塔台上,整个塔台上沾满了准备装卸商品的苦工们,只等着飞艇停下来的那一刻,就会有川流不息的人群搬运飞艇上的货物,在有序的指挥下迅速的为飞艇进行补给。
埃尔城南最大的一座空港塔台上,一艘从紫青山城驶向史洛伊特城的巨大飞艇正在缓缓地靠岸,飞艇犹如一艘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的木质结构的飞船,飞艇两侧拥有者十翼螺旋桨叶,这些由魔纹法阵带动的巨大螺旋桨飞快的旋转,将这艘百米长的飞艇悬浮于高空之中,飞艇的前端安装有一只明亮的探照灯,在这样的暮色之中,那只大灯在不停的左右摇晃。
空港塔台上再次响起了长鸣的汽笛声,这是在催促着旅人们开始准备登船的讯号,精灵女孩儿长长的白色秀发被夏季傍晚的风吹得散乱开,她忙不迭地伸手将吹拂在我脸上那根根秀发拢在尖尖地长耳朵后面,那双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稚嫩长耳显露出来,配合着精灵女孩儿消瘦的脸颊,竟然像是一具精美的艺术品。
一件简单至极的无袖皮衣与紧身皮裤穿在精灵女孩的身上,竟然也能穿出精美时装的味道,她凄迷地大眼睛微微眯着,丝毫没有理会那冗长地汽笛声,反而是盯着我,眼中露出一股难明的味道。
“真的要放我走?”精灵女孩的眼睛眨了眨,嘴唇微微轻启,那两颗洁白的贝齿就像是两颗晶莹的珍珠。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会将价值五十枚魔晶的她轻易的放走,如今那份属于她的灵魂契约已经被我撕烂,随意地丢弃在脚下。
我笑着揶揄她:“为什么不?难道还非要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怎么样才能很好地照顾你而发愁吗?”
精灵女孩歪着臻首仔细地打量着我,仿佛在这一刻,她想将我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要不要在多带一些路费?你确认在格林帝国能够找到亲人?”我决定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决定将她放归属于她的世界,不如好事儿做到底,于是问她。
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抿着嘴脸上带着精灵们特有的骄傲,非常简单的回答:“不用!”
随后她的眼睛看向一旁草地上丢弃的灵魂卷轴,上面的魔纹法阵已经彻底的失效,她深深地看我一眼对我说:“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次相见!”
我迟疑了一下,笑着对她说:“好啊!”
精灵女孩儿慢慢的汇入空港塔台的人流中,向那艘飞艇慢慢地走去,竟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我没问她将要去向哪里,甚至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我不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任何来历,既然已经决定将她放归自由,就索性做得潇洒一点儿。不过话说回来,五十魔晶还真是有些让人心疼啊,不知道鲍比在知道我这样的决定之后会怎么想。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决定任性一次,那么就要承担得起以后的后果。
……美丽分割线……
天色已经很晚了,相信芬妮这时候一定是在家里有点儿等急了吧,我连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回家。
兽女战士和那位半兽人小女孩儿被我留在了那处残破的篝火营地。一时之间我还想不到应该如何安置这些兽人,尤其他们手里有一封梅亚拿智者的亲笔信,我和那位声望颇高的智者曾在荒原之中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他竟然会留下这样一张匪夷所思的信,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位智者究竟是如何在五年之前,就知道我将会隐居在埃尔城的。
‘占卜术’是种非常玄奥的法术,兽人部落能够预见未来的萨满祭司并不算多,我有一种五年前被人涮了一下的荒谬感觉。
可是面对这些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的兽人,至少我现在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什么!我能提供的帮助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能是一顿饱饭,一件可以遮体御寒的衣服而已。于是,我再一次将钱袋子里剩下的那些黄橙橙的金币,银灿灿地银镚儿统统的拿出来,交到老兽人的手中让他们买一些最廉价的黑麦粉,也许还可以买一些从高原上运回来的廉价野牛皮,这些皮革做软甲不行,但是制作硬皮甲或是硬牛皮的行军帐篷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兽人们的脑筋大多都有点简单,一般来说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未必能够拉得回来,就像是如今他们固执将我当成兽神的使者一样,竟然这一群百十来号人一下子成为我的追随者。
兽人们天生就是制皮匠,就像是矮人们天生是铁匠一样,兽人们生下来之后就在荒原上过着半游牧的生活,他们几乎这一辈子都要与皮革打交道,所以说他们人人都是制皮师,这一点儿都不过分。当我看到他们营地里没有半张皮革,就知道他们倒底有多穷了,他们不仅需要一些遮体的衣物,还需要一些适合野外宿营的帐篷。
我坐在一张草席上,板着脸对那位瘸了一条腿的萨满巫医说:“我可是一位很刻薄的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只要我能收留他们,就算是将他们卖了当奴隶,他们都绝无半点怨言。
“也许你们以后的日子会失去自由!”我又对老兽人说道。
他依旧笑而不语,那浑浊的眼中透出一种盲目崇拜的光芒来。
“你们要像奴隶一样给我干活儿,人人都别想偷懒儿,懒惰的人会挨鞭子,我还要制定严苛的规矩,任何触犯规矩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无论我说些什么,这位老兽人和兽女战士都在认真的听着。
直到我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无奈的问他们俩:“你们确定要成为我的追随者?”
他们毫不犹豫的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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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仲夏的夜晚
埃尔城的长街上灯火阑珊,街道两侧的街灯已经全都被点亮了,昏黄色的光晕透过玻璃罩映在行人的脸上,是那么的柔和。温热的晚风吹在人身上,让这个炎热的夏充难得会有一份凉爽,很多白天躲在屋子里避暑的人们在这时候才会走上街头,或是在自家门口搬一张椅子,大家聚在一起坐下来纳凉。
男人们会从酒窖里拿出一点酸甜的金苹果酒,倒在玻璃瓶子的醒酒器中,再让孩子去街口的冰店里买一些冰块儿回来,随便丢几块放在里面,剩下那些凉丝丝的冰块便成为孩子们消夏的佳品。只不过今年爱尔城里的冰店有了新变化,如今孩子们已经不能满足那种淡而无味的冰块儿,他们更喜欢吃一种红豆沙冰的冷饮,当孩子们一手端着碗清凉的红豆沙冰,另一只手里拎着冰桶摇摇晃晃地从街口走回来的时候,不知道那些坐在连香树下的男人们摸自己钱袋子的手会不会发抖,也许他们在想着明天上工的时候,应该更努力一些了吧。
坐在门口木墩上的主妇们也许会谈及今年夏季杂货铺里的某种东西又降价了,她们在窃窃私语地低声讨论着某家店铺里的生牛皮又降了。也许应该趁着降价买一块儿皮子做一双翻毛皮鞋,在鞋子里面衬上一块狼皮,保证一冬天都会很暖和。
埃尔城很多商家都在倾销着仓库里的一些存货,谁都说不准那些从高原上运过来的罐头和皮子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会不会变质或者生虫,与其那样的话,倒不如在这盛夏时节,讲那些仓库里的存货都变成市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最近从帕伊高原上走下来的商队越来越多,带回来的货品种类也多了很多,他们就像是无数颗投进池塘的石子,让埃尔城原本非常平静的商圈的水面上荡起一层层水波。
我在想着那些兽人们以后的生计,既然他们成为我的追随者,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住在窝棚里,每天用铁锅煮那些菜市场上捡回来的菜叶子和餐馆里倒出来泔水吃,真是有点伤脑筋啊。或许他们不会介意去那个陌生的位面上生活吧,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
终究还是应该和那些兽人们商量一下的,也许今晚他们就能够拥有自己的帐篷了。明天早上,他们应该可以一边啃着黑面包,一边喝麦片粥,不用饿着肚子从冰冷的被窝里爬起来,顶着头上的星星去城里上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假如有选择的话……
那位独自上路的精灵女孩儿脖颈上的铜制项圈被我拿在手中,可惜这个项圈最终都没能刻上我的名字,临行之前精灵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眸中终于是流露出发至内心深处的谢意,那一刻她才确定自己获得了最难得的自由。
她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问我为什么?
我当时只是对她淡淡地笑了笑,随口说: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如果勉强有一个的话,也是太牵强了。
她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很美,恢复了身体自由之后,她的身体周围竟然出现了一些魔法波动,那份制约着她自由的‘灵魂契约’被我作废之后,捕奴者在她身体上设置的魔法禁锢被全部解除后,我发现她的眼睛除了依旧清澈之外,还逐渐的露出强者才有的自信。
精灵女孩儿看着我,大概是想要知道那个十分牵强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我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吃不消,只能是有点为难地说:“五十个魔晶啊!无论如何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买一位女奴的,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买回来送给我的,他觉得自己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就想送我一个很贵重很贵重的礼物。”
“这不是理由!”精灵女孩儿的帝国语并不标准,但是声音却很动听。
我低声的嘟囔一句:“我不喜欢精灵!”
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听清我的话,我猜她当时好像听见了,因为她转身走的时候,狠狠地瞪我一眼,就在我以为她会随着那些人流一起登上空港高塔的时候,她背对着我柔声说:“就不能把那个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么,你可以说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寻找爱,或者在魔法的道路追求真理,或者也可以说想力所能及地帮助身边可以帮助的人……”
反而是我最后听不清她的话语,她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在唱歌儿,不过我当时只是在无限感慨,真不愧是从艺术之都走出来的精灵啊!
她临行之前说的“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次相见”,看得出她还是对我心存感激的。
每件琐碎地事情一一想来,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远远地就看见阁楼里面亮着灯,特雷西的身影从阁楼窗口探出来,大概是趁着有风的夜晚舒舒服服地纳凉吧。
远处的那盏街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向那盏街灯慢慢走近,身后的那个影子就越来越清晰。每盏街灯的基座上都篆刻着一些简单的魔纹法阵,灯罩里的灯芯其实是一颗掺杂了微量魔法赤铜的空心铜球,只不过工匠们在铜球表面上刷了一层薄薄的月光石粉末,一些魔法晶体的碎片放置在魔纹法阵的中心区域,整个魔纹法阵就依靠着那些魔晶碎末驱动,让月光石粉末发出昏黄的光辉来,这种魔法灯具结构简单,唯一核心就是那涂着月光石粉末的空心铜球以及铜球下面的魔纹法阵。
这种街灯是帝都那边运来的商品,在整个北方城市各个魔法公会,都没有哪位铭文师可以将街灯里的魔纹法阵简化得如此彻底,更是用月光石与魔晶一起搭配使用,可以说思路非常新颖,只不过造价并不便宜。目前只有埃尔城东区的部分街道安装了这种街灯。
魔法学院里负责魔纹方面的导师专门研究过这种街灯,还特别为此将一盏街灯的搬到课堂上来,当场拆解。记得当时那位导师颇为感叹地说:如果在座的哪位学生在有生之年,走上铭文师这条路的时候,能够作出这样惠泽以民的魔法道具,到时候别忘了寄给他一件,让他可以和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吹嘘。
回到家之后,免不了被芬妮唠叨一顿,在养伤中偷偷地溜出门本身就是犯了错,我哪里敢与芬妮辩驳,只能是乖乖地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地吃着芬妮炸得南瓜饼,见我是饿极了,芬妮将炉火上的铜壶提起来,倒出一杯香喷喷的奶茶来,推到我的面前。
“明明有伤,还要到处乱跑!”芬妮坐在餐桌的对面埋怨我说。
见我如饿狼一般的吃像,芬妮又是气氛又是心疼,又忍不住对我唠叨:“如果回来太晚的话,那就在外面吃点,不要饿着肚子跑回来,是不是零用钱不够了?”
就在我连连摆手之际,穿着清凉宽松睡裙的特雷西从楼上走下来,一脸抱怨地对芬妮说:“喂,哪有这样偏心的,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呢,都没见你这样问过我!”
特雷西说完就凑到莱恩特坐着的沙发前,亲昵地搂着莱恩特的脖子,用额头抵着莱恩特长满胡须地脸颊,呢喃说道:“喂,老爹,你看到芬妮对吉嘉那么好,是不是也很吃醋,要不要和你的女儿联起手来,一起抗议芬妮?”
看样子艾伦特那天从我家尴尬的离开,并没有对特雷西有太大的困扰,我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特雷西也做到餐桌上来,芬妮狠狠地用眼睛剜了她一下,却又是给她倒了一杯奶茶,才说:“就算是要保持身材,要不要试一试我煮的奶茶?”
这样娴静而温馨的夜晚,大概每一个埃尔城里的家庭都是会在这时候聚在一起,交谈一下彼此白天的琐事,这才像是有了家一般的温暖。餐桌上的烛台火苗不断地在跳动,莱恩特起身去酒柜那边那处半瓶已经开封的金苹果酒和一只空的高脚杯,他举着酒瓶向我示意一下,我摇摇头表示不要。
埃尔城的男人们总是喜欢在饭后之余喝一点酒,通常他们在餐桌上只会喝一些开胃酒,平常饮酒的时候总是会在饭后,比如说就像是在现在。偶尔也会翻出一点下酒菜,有时候会是一条简单地炸鱼或者是一盘薯条,女孩子是很少有机会喝酒的,这里的习俗认为喝酒是男人的事儿,就算是芬妮也会偶尔鼓励我品尝一下苹果酒的滋味。
有人说埃尔城的男人都是非常合格的品酒师,这点我觉得说的很贴切,不过我更喜欢在用餐的时候喝上一点,很不习惯这样饭后喝酒的方式,就算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也没有习惯这种做法。我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吃着南瓜饼,示意特雷西从一旁的餐架上拿下来一只铁桶,随便的抬起一只支撑在餐桌上的手臂,手指灵活地在空中画出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
水元素就在空中缓缓地排列出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的水球,就在我古朴的咒语声刚刚落下,数十颗水球在咯吱咯吱脆响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叮叮当当的掉落进铁桶里,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时,随手将装有一半冰块儿的铁桶推倒莱恩特面前,微微咧开嘴对着他淡淡一笑才说:“试一下加冰的,也许味道也不差!”
其实说起来,自从我成为魔法学徒迄今为止,很少在家里面炫耀魔法技能,看着芬妮和特雷西都是将嘴巴长得很大,一脸震惊地看着那桶冰块儿,显然这小小的法术就像是一场冰风暴一样,摧枯拉朽地将她们平静的心惊扰得翻天覆地,也许是在此之前她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位魔法学徒,如今见到我施展的小法术,也是惊奇得无以复加。
莱恩特倒是没有太多的吃惊,大概他是平时和一下魔法师们有更多的接触,对这样小小的魔法技能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爽快地哈哈一笑说:“家里有个魔法师看起来还真的很不错!”
……美丽分割线……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大概这个问题一直要等到我再次见到梅亚拿智者的时候才能有正确的答案。
隔天再次见到这些兽人们的时候,他们依旧是在准备中午的午餐,看着半兽人小女孩儿艾拉和其他兽人孩子一样眼巴巴的蹲在大铁锅旁边儿,看着一位穿着干净而简易皮甲的兽女熬着麦片粥,她用一只大木勺不停在锅里搅动着,另一侧的兽女则是将黑麦粉团成一个个手掌大小的饼子,顺着铁锅的锅沿儿贴上去,我去的时候已经足足贴了半圈儿。
瘸腿老兽人泽旺是一位老萨满巫医,在兽人部落里萨满巫医的等级就跟魔法学徒差不多,不过对兽人来说,一旦拥有了魔法力量之后,就可以拥有一枚石鼓图腾,这是初级萨满巫医所拥有的能力,当他们成为真正的萨满之后,才会掌握真正的图腾力量。不过对于老兽人泽旺来说,大概他这辈子也未必能修炼到萨满巫医巅峰状态,达不到萨满巫医的巅峰状态,是没有办法冲击瓶颈成为真正的萨满的,对于泽旺来时,这未免是一个莫大的遗憾,毕竟每一个兽人心底都埋藏着成为一个大萨满的梦想。
老兽人就算是在这么炎热的夏天,也坚持穿一件皮衣,看起来帕伊高原上的生活习惯很难改掉了。
那些原本整天都所在窝棚里,穷到连衣服都穿不起的兽女们,这时候都坐在帐篷口处,认真的缝制着更多的轻皮甲,尽管这些皮子只是从一旁的屠宰场边上制皮工坊那边买回来的普通牛皮,这些屠宰场肉牛的牛皮很便宜,大量从帕伊高原上运回来的独角野牛牛皮充斥着整个皮货市场,使得这种质地很差,使得这种又薄有没有足够韧性的肉牛牛皮已经烂大街了,否则制皮工坊也不会以一枚银币一张皮子的价钱,将牛皮卖给我。
但是对于这些兽人们来说,穿着皮甲才会觉得自己身上穿了衣服,兽女们终于是穿着简单缝好的半身式皮甲抹胸,喜气洋洋的走出了窝棚,不过看着她们皮衣里面竟没有任何的贴身小衣,弯腰俯身的时候,都会露出一片春色,我是很难理解那些兽女们的心态,凭什么就觉得亚麻布的衣物几乎是不足以遮体的?
也许是因为兽女们连夜赶制,只是间隔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在营地旁边搭起了五座牛皮帐篷。
也不知道这位过着苦行僧一样简单生活的兽族智者究竟给这些兽人们灌输了什么,总之当他们听说将会集体迁徙到一个安静而富饶的小位面上去生活的时候,瘸腿老兽人泽旺显得很是兴奋,几乎我没有浪费太多的唇舌,甚至连去的地方都没有多问,就兴冲冲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数量将近一百的兽人集体进入辛柳谷之前,需要做一些充足的准备,至少每人都需要背一些粮食,还有数量足够的帐篷,本来我是建议泽旺在市场上买一些成品,可是老兽人坚持让兽女们自己缝制,兽人们天生都是制皮匠。
篝火营地里的兽人们已经做出了一副准备远行的阵势,我和老兽人泽旺约好三天后就离开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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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苏的世界
三天之后
仲夏的夜晚是极为短暂的,当夜空中月色从窗外洒进屋中之时,已是午夜十分。
暑气已经随着点点夜风散掉,我躺在床上从冥想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如雪,孤单的街灯将这个城市映衬得灯火通明,只不过因为半个月之前闹出来的地狱犬事件,让埃尔城的人们很少在晚上出门,毕竟那种恐慌的气氛还没有彻底的消失掉,警卫营的骑士们偶尔还会出现在埃尔城夜晚的街头,那些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时常在夜里传来。
我将自己的感知力不断地延伸出去,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竟然出现奇妙的影响,那是如同蒙着一层淡淡轻纱的灰色世界,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房间里的那些家具以及摆设。在这样的寂静夜晚,我的听力也变得异常敏锐。
我清晰的听见隔壁房间里的轻微喘息声,汗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每一次俯冲地板上响起的咯吱咯吱声,大概是特雷西在做晚上的体能训练,对于剑士学徒们来说,体能训练重点在于锻炼身体的均衡性。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居然能够清晰的浮现出特雷西正在做仰卧动作的训练,她平坦的小腹拥有很强的爆发力,拥有一双大长腿,穿紧身皮甲的样子很漂亮。
楼下传来轻轻地鼾声,显然芬妮和莱恩特已经都安然入睡,我从床上悄无声息的爬起来,穿好一身简单的奉献魔法套装,幸好这身灰色的套装是上衣下裤样式的,我双手抓着窗框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灵巧地从阁楼的窗子爬出去,悄无声息的落在屋脊的灰色瓦片上,一团白色的微亮光球在我的身边浮起,此时我的脚下出现一个很不明显的风圈儿,一股轻灵之力注入我的双腿。
几个起落之后,我从自家的房顶上到厚街,沿着街道墙边向着城北飞奔而去。
想要穿越整个城市并不是那么容易,埃尔城在北方城市中只能算是一座小型城市,这里的常住人口甚至不足八十万,但是整个城郭却是足有方圆十多公里,想要一口气穿过去,对我现在的体力也是一种考验。
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悦耳,一队警卫营的骑士端坐在古博来马上,慢慢的沿着一条主街走过,为首的是一位十级大骑士,他手中端着一面骑士轻型盾牌上发着莹白色的圣光,在这样漆黑的夜晚,竟是分外的惹眼。
我安静的蹲在路旁的灌木墙下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终于等到那对骑士走远,我才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手扶在街边儿石墙上,轻轻地调匀呼吸,再一次嵌入墙角的阴影里,沿着街道的墙根儿一直向着城墙的西北角疾驰而去。
沿途之上至少遇见了五、六次警卫营的巡守,有一次恰好是在街口转角遇见的,我避之不及被那些骑士老爷们堵个正着,幸亏我当时机敏地蹲在墙角的阴影里,立刻施展‘暗影斗篷’这个魔法,避开了那些骑士们的搜查。
翻越城墙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化成一团黑雾的我行走在阴影之中,几乎就是完全隐形。我甚至特地在一位正在酣睡的守城卫兵的身边走过,他的呼噜声在这夜里分外的响亮,纵身像是一只鸟儿一样跃下几十米高的城墙,像是颗炮弹一样落进护城河水中,‘噗通’一声溅起一团洁白的水花儿。
我落水的声音惊起了一些城墙上警觉地守卫,甚至有两盏魔法探照灯不大时间之后,就向城外的护城河上照来照去,我一口气顺着河流潜出百米远之后,才在护城河边儿一处升满芦苇的泥滩附近爬了上去。
蹲在岸边的芦苇丛中,远远地听见城里传来几声狗吠,在芦苇丛中等了一刻钟,周围并没有异常的动静,这样我才放心地从芦苇丛中钻出来,沿着一条小路奔向离此不远的那个炭场。草地里的虫鸣声就像是一篇优美的乐章,这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恩赐。
老库鲁总是在说:那些最玄妙的魔纹其实就隐藏在自然界的每个角落,世上的一切有生命的物种本身都是一个复杂而又极为精妙魔纹法阵。只有能够体悟出自然界真理的人,才会摸到那扇玄之又玄的魔纹之门。
我赶奔到篝火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兽人们正在悄无声息地整理着行装。那些帐篷已经被拆解得只剩下原木骨架,成年的兽人甚至将支帐篷用的原木都用牛皮绳整齐的捆好,整个营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已经捆得非常整齐,卡兰措领着一群兽女将最后几块牛皮卷在一起,麻利的困成皮革卷垛在一起,这些刚缝制好的牛皮帐篷被叠成方块儿。
不得不说兽人们是天生的野外生存专家,他们知道在野外生活到底需要什么。老兽人泽旺坐在装满了黑面粉的粮食堆上,盯着一旁的兽人将整袋整袋的粮食分配下去。见一位年轻的兽人还想要多装一些黑面粉,连忙伸出手按在负责装黑麦粉的兽女手上,压低声音对他说:“不要太狠载了,据说要钻一天的山洞,留些体力多背些行李吧!”
“恩!”年轻的兽人非常的憨厚,丝毫没有任何抗拒的心理,低下头将粮食口袋口紧紧地系上,弯腰将粮食袋子跨在肩膀上,在一旁的武器架子上选了一把长柄的开山斧拿在手上,将一把崭新的柴刀挂在腰间,转身就像卡兰措那边走过去,这时候的他身体已经背负了几十公斤的负重,竟然步履轻松的走到帐篷区,让兽女们将一大捆儿牛皮卷背在身上。
他每一脚踩在地上,都会出现一个深深地脚印,就算这样他还想多背一捆儿牛皮卷。
“图尔,你背的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卡兰措轻轻地拍了拍年轻兽人的肩膀,对他说道。
陆续的有背着粮食的兽人走过来,在背上一大捆儿的皮革,兽女们则是背着其他的生活用品,我安静的站在一旁,看他们井井有条的将整个营地的物资都背在身上,那些整装待发的兽人很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土墙上休息。
十几个兽人孩子安静地围坐在篝火旁,半兽人女孩儿艾拉躺在一张草席上睡得正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麦色的皮肤被篝火烤得红彤彤的。另一些孩子大多数也在熟睡之中,有两个年纪大一些的兽人孩子卷曲着身体坐在篝火旁安静的守夜,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又井井有条。
……美丽分割线……
无数道电蛇从天空中坠落,它们灵活地在天地之间游动,最后统统归于我的双手之中形成一团巨大的电球。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焦糊的味道,就连我的身上也不断闪烁着电弧。那些浓郁的雷元素聚在一起,不停地发出噼啪的声音,那些耀眼的电火花爆闪出刺目的弧光,我已经催动了整个身体的雷电之力,全部都凝于双手间,我将那团电球高高的举起,凝重的从腰间抽出那把‘时空碎裂者’,就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时空碎裂者狠狠地砸在电球上。
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这一瞬间就像是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狂暴的闪电,将这片区域在一瞬间照得通亮。整个一团浓郁的雷元素被‘时空碎裂者’彻底击碎,那些支离破碎的电弧就在‘时空碎裂者’战锤的牵引之下,慢慢的汇聚成为一扇椭圆形的时空传送门,那是一扇完全由闪电构建而成的光门,手臂粗的白色闪电就像是两条暴躁的电蛇,首尾交错围成一个巨大的椭圆,一片淡蓝色的镜子出现在光门之中。
老兽人泽旺充满皱纹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传送门前面,他看着我一眼,得到我的肯定之后,便向身后摆了摆手,一队背着沉重货物的兽人开始一言不发的向传送门中走去,我这时候没有太多犹豫,提着‘时光碎裂着’猫着腰径直钻进了传送门中,后面的兽人紧跟着我的脚步,跨过传送门的镜面,进入到神秘的辛柳谷。
一队队强壮的兽人背着沉重的辎重,跨进这片富饶的土地,最先走进来的是最强壮的兽人,他们一队队的走下祭坛,后面紧跟着是背负着生活用品的兽女,她们已经穿起了牛皮轻甲,这些只有在夏季才会穿的半身甲让她们看起来恢复了兽女年轻的本色,如果不是这几年困苦的生活让她们显得老了几岁,她们应该是一群正值好光景的兽族女人,一群睡眼惺忪的兽人孩子乖乖地跟在她们身后,那些兽人孩子有人打着哈欠,有人揉着眼睛,为首的两个大一点的兽人孩子板着脸走在最前面,不时的低声呵斥几声,才让这群兽人孩子格外的安静。
进入辛柳谷的兽人们默默地点起早已准备好的尸火油火把,瞬间燃起的几十个火把将这段山洞映照的通亮,那些兽人孩子们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兽女战士卡兰措和老兽人萨满巫医泽旺最后穿过了传送门,他们走进来之后吃惊地看着这条山洞隧道,我站在传送门的旁边抬手将再次举起‘时空碎裂者’,将传送门迅速的收起来。
这一次我有充分的准备,几乎耗空了身体里‘雷之种子’储存的所有雷电之力,这才算将不足百人的兽人队伍完全的接到这里来,看着频临崩溃的传送门,我暗暗惊呼好险啊,幸好传送门没有在传送半途中崩塌,不然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了呢。
一只探头探脑的地精在洞穴远处露出身形来,他见到这边有这么一大队人马,吓得转身撒腿就跑,在这个漆黑山洞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站在边缘的那位兽人懊恼地将手里的长弓放下来,嘴里咒骂了几句,才收起长弓。
那个年轻的地精正是负责在这里为我看守‘恶魔之血’血池的吉吉鲁,他没想到我这一次竟然带来了大批的兽人,那些兽人凶恶的面孔可能是将这个小地精吓坏了,他竟然只是稍微的露个头就屁滚尿流的逃走,还真是胆小如鼠!
“这里是地精的世界,他们都是一些胆小的家伙,平时根本不用理会他们,只有遇到那些邪恶的哥布林,才不必跟他们客气,那些堕落的地精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如果有不杀他们的理由,那么也不要轻信它们的话!”我一边向前走,一边对老兽人泽旺说着一些辛柳谷地下世界里的事儿。
在这片漆黑的地下世界里,通常我都会开启我的四系石鼓图腾,当那四枚四色石鼓图腾环绕在我的身边儿缓慢旋转的时候,老兽人泽旺在一旁看得几乎是痴呆了一样。
我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看起来我是兽神使者这件事算是坐实了,要不然我拿什么来解释一位人类魔法学徒居然学会了兽族萨满祭司最神秘的图腾技能的这件事儿!只好对着老兽人泽旺和卡兰措挥挥手,只说了一句:“这里不是久留之所,我的时间有限,你们跟我离开这片地下世界!”
我对着老兽人泽旺说着,率先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我也是不敢有任何的托大,这黑暗的石洞中到处都潜藏中那些行踪诡异的地精们,我可不想被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冷箭射中,三面冰盾围着我的身体慢慢的旋转着,手里拎着修罗斧,警惕的看着四周,将自己的感知力散开到周围。
“这条山脉里有一条富足的铜矿矿脉,那些地精们就是藉此而生!”我继续对老兽人说。
这群兽人们因为有太多的辎重,队伍里还跟着十几名兽人孩子,所以队伍走得并不算快,每隔一段时间还要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所以当我们走出这片地下世界,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儿了。
当近百名兽人从那颗干枯的巨大树洞里钻出来,看见星河竟然近在咫尺,看到天幕已经没有了那份熟悉的蔚蓝,取而代之的是整个浩瀚的星图,一条金黄色宛如丝带的时光乱流将整个浮空山谷包裹其中,那种天地苍穹带来的震撼让这些兽人都默默地蹲在原地,默默地在心里向着兽神祈祷。
这里的气候温暖如春,四野里荒草中可以隐约见到一些食草的小兽在撒欢的奔跑,它们仿佛一点都不怕生人。
远处的山林被风吹得时起彼伏,林海如泛起一片片怒波,一条蜿蜒曲折流淌而来的小溪清澈见底,见到有清凉的溪水,那些又饥又渴的兽人们欢呼一声,卸下身上沉重的物资,迈开大步冲向溪边,准备去畅饮溪水的甘甜。
“吼!”
一声虎啸响彻整个山谷,就在溪水边的草丛里忽然跳出一只白光剑齿虎朝着正要去喝水的兽人低吼怒吼。
那些兽人在帕伊高原上原本就是猎人,就算是在凶猛的野兽也不会太惧怕,只是这剑齿虎的体型巨大,通体雪白,一道道黑色的斑纹让它显得异常的凶猛,这只巨大的剑齿虎让兽人们深深地吃了一惊,才发现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于是又向后退了两步。
不过那只白光剑齿虎并没有追击这些兽人,而是十分不甘心的退回溪水旁边儿。
卡兰措和泽旺发现溪水边的危险,和我第一时间赶过来,当我们拿着武器摆开阵势一步步的逼近溪水边,透过茂密的荒草,视线里的溪水边,出现了一颗巨大如同石床一样的鹅卵石,一位美丽的人族女孩正安静的睡在鹅卵石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简单衬裙,手臂和大腿上,露在外面的皮肤赛雪。
一件灰色的魔法学徒长袍就晾在一个简易的衣架上,那只通体雪白的剑齿虎像是一只大猫一样安静守在苏的身边,充满敌意的看着我们众人。
……是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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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苏的世界(下)
似乎是是感觉到身边的吵杂声,俯卧在岩石上沉睡的苏慵懒地将粉藕一样圆润白腻的手臂轻轻地舒展了一下,纤细瘦弱的娇躯只是在光洁的岩石上翻个身,一旁那只原本凶相毕露的剑齿虎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乖乖地俯身趴在光滑的巨型卵石下面,动都不敢动一下,不知道苏怎么驯化这只剑齿虎的,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长着尖牙和利爪的温顺大猫。
苏的长发散铺在岩壁上,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在这里一个人生活的苏,竟是那么的孤独。
她甚至可以幕天席地躺在荒野巨石上酣睡,她为了给自己解闷,甚至是将一只体长超过五米以上的剑齿虎驯服,让它像一只大猫一样温顺的守在她的身边。
兽人们天生就有敏锐的嗅觉,他们的鼻子甚至敏感到能够嗅到危险味道。我认为这是直觉下的生存本能,但是库兹曾不止一次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这是狼族兽人敏感的嗅觉闻出来的。那些兽人们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看着苏,大概他们感觉到了苏有多么的危险,他们根本不敢再靠近半步。
兽人群中有位兽人偷偷地拉开一张牛角硬弓,对准苏正要一箭射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止,一旁的泽旺一巴掌拍在那位年轻兽人的后脑勺上,对他又急又快地低声斥道:“你太冒失了,快放下你的弓!”。
这时候我站出来说:“别担心,她是我的朋友!”
我又对老兽人泽旺和卡兰措说:“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呢?也许这里会是你们临时的居住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大概会在这里生活,这里有很多魔法草药,地下世界里的矿藏也很丰富,看起来气候也很宜人,你们可以随处逛逛,也许可以就近找一处适合的位置修建营地,或者应该是一座看起来漂亮一点的庄园。”
“是的,遵从您的吩咐,使者大人!”老兽人泽旺恭敬的回答,他单腿站立在草地上,另一只脚上绑着一根铁钎,深深地扎进松软的泥土里。自从他看到我的石鼓图腾之后,对我的态度就更加尊敬。
“如果你能喊我的名字,我会感觉更舒服一点儿。”我笑眯眯的看着这位老兽人。
他略微沉吟一下才说:“那么我就教您吉嘉少爷?”
“随便你吧!”我对他说。
这样打发走了那群面对苏显得紧张兮兮的兽人,我缓步走到苏的身边,轻轻地坐在这块儿巨大的卵石上,那只剑齿虎似乎抗议地朝我低低地咆哮着,却没敢冲上来攻击我,之前在辛柳谷半个月的生活让我很熟悉剑齿虎的习性,我根本就不畏惧这样一只凶猛野兽。
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我发现她好像非常的疲惫,就像是大病一场,虚弱的张开眼睛,那双眼睛底色竟然颜色有些暗红,朦胧之中她看到了我,原本是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地笑容,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头,以为是在梦里。可是发现这里一切竟然是无比的清晰,才发现真的是我赶过来看她。
苏慵懒的躺在岩石上,对我展颜一笑,说了一声:“嘉!”
她的声音显得很憔悴,甚至有一点沙哑,好像是嗓子很疲劳,有一点破音了。
“苏,你怎么了?怎么会睡在这里?”我伸手将她扶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她的身体很轻盈柔软。
她坐在巨大的岩石之上,这块岩石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冰冰,反而是温的,苏眼底的暗红血色慢慢的消散掉,看到我显得十分的喜悦,听我关切的问她,她坐在巨岩上收拢自己修长的双腿,羞赧的将自己吊带裙子下摆理顺,可是依旧难掩腿部的春色。膝盖以下的假肢和圆润的大腿之间镶嵌了一个金环儿,如今这具魔法假肢似乎已经成为苏身体的一部分。
一旁的地上散落一支已经碎了的玻璃试管儿,那原本应该是装‘暗影之体’药剂的玻璃瓶,现在看上去里面的药剂已经一点不剩。
她有点茫然的看着四周,像是有点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儿,在我的身边坐下来,卷曲的双腿,双手抱着肩膀让尖尖的下巴担在膝盖上,毫不在意自己裙摆下面已经走光,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不知道,大概是‘暗影之体’药剂的效果,嘉,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的表情很烦躁,身体里的暗影元素激荡着,丝丝暗影元素气息从身体里溢出,我能感受到苏周围身体旁边浓烈的暗影元素,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魔化的速度,服用‘暗影之体’药剂来抵消她的毒瘾,这本身就是饮鸩止渴的方法,不过显然这并不能阻止暗影元素在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苏的身体逐渐魔化之中,到最后也许这些暗影元素会侵吞她的整个身体,让她彻底的堕落成为一位魔侍。
看着这位命运坎坷的女孩儿,我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话语安慰她,我们俩都安静地坐在巨石上,我看着巨石旁边的小溪蜿蜒流淌,一直消失在这片荒草地的尽头,而苏双眼迷离地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像是以前的时候,我们坐在苏家后院的柠檬树下,她默默地看着《圣经祷言》,而我则是看着游记杂谈,也会很久彼此都不说一句话,就那么一直安静的坐着。
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彼此最近的生活,我跟她讲述安妮最近也开始喜欢坐在柠檬树下思考人生,战魂小队下周就要迎来一轮新的战斗,将会挑战在战士学院排名前三甲的战队,如果赢了将会获得参赛名额,直接进入十六强。
苏对我说安妮的剑术其实很厉害,她有一把可以燃烧的赤炎长剑,据说上面的火焰是魔法之火。
然后我又聊到特雷西,讲述她和艾伦特在我家客厅里偷偷鬼混,被我无意间撞破,艾伦特狼狈的从我家离开。苏对这种八卦有点好奇,不停的再追问我,那个男的对特雷西姐姐做了什么?他们两个是在接吻吗?我说自己跑下楼也没看到太多,只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大概是在接吻吧!
最后使用犹豫了一下,脸涨得有些红,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用低若蚊鸣之声对我说:“吉嘉,吻我!”
我闻言一怔,但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凑近她的脸,一口吻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嘴唇很柔软,当我的嘴唇碰触到她的一瞬间,她全身都显得硬邦邦的,杏眼圆睁盯着我看,见我抬起眼皮与她对视的时候,又俏皮地闭上眼睛。这绝对是苏的初吻,这妮子甚至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迎合我,大概单纯的以为嘴唇碰到一块儿就算是接吻了吧!
对于现在的苏来说,她最需要的就是坚持下去的勇气,她需要用自己的意志力来抵抗魔化的速度,也要抵抗‘恶魔之血’带来的毒瘾,可是这分明是一个死循环,她需要服用‘暗影之体’药剂来帮助她解除毒瘾带来的折磨,可是饮用‘暗影之体’却又不断地让她身体魔化。
在这样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里,只有坚韧的意志力才能让苏一直坚持下去,未来的时间是个未知数,也许是一年……十年……几十年,谁又能真的说得清呢!
我又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她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通红通红的,甚至有点不敢看我。
等到她的心情稍微的平复一下之后,我看见她原本有些茫然的双眼,隐隐的有了一些光彩,就连嘴角也在微微的上扬,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些兽人是我的追随者,他们也要在这里生活,也许你们可以成为很好地邻居!”我对苏说道。
然后我对她讲述了前几天去奴隶市场准备给她买个奴隶的事儿,我没有谈及那个精灵女孩儿,而是说原本是准备给她每个小女奴,来这里一直陪着她,可是阴差阳错的带回来一大队兽人。
苏大概还在回味刚刚那个轻轻的吻,我对她说兽人都是很专业的野外生活专家,有他们跟你做邻居,一定会过得很好!如果不介意的话,还可以找一位兽女照顾她,她也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上挂着很甜很甜的笑容。
我指着她身边乖若猫咪的剑齿虎,问她那是真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温顺的一只剑齿虎给在她身边儿。
本来我以为是苏用什么样的手段驯化的,可是苏却摇了摇头,她的答案让我有点儿震惊,那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只剑齿虎为什么会这么温顺的跟在她身边儿,对我说应该是有一次毒瘾发作,当时只想着用意志力稍微抵抗一下,推迟一些服用暗影之体的时间及服用的剂量,可是还没等吞服‘暗影之体’药剂,苏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有这么一只巨大的白光剑齿虎蹲在她的身边,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她的脸,温顺得一塌糊涂。
然后苏忽然对我说了这样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她的头枕着我的肩膀,眼睛看着远处小溪下游那些兽人们在溪水边搭建宿营地,兽人们用一些原始的工具飞快的搭建出一顶顶帐篷,很迅速。她尽力的平缓自己的心情,然后对我说道:“好像在我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位恶魔,我好害怕,我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跳出来占据我的身体,那就像是另外一个我,可是她的心是冷的,我能感到她很渴望鲜血,每当我服用那种药水,我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次别喝太多的‘暗影之体’,一定要控制住用量,或许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应该给你多带一些小剂量的试管瓶子,将那些‘黑暗之体’全部都分开装,你一次只要喝一瓶就行。”我伸手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她的身体很瘦,小腹平滑几乎没有任何的赘肉。
苏将自己的身体放平,让那双假腿离我更远一点儿,看起来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一双腿的。
她对我说:“嘉,我想躺一会儿。”
说着她头枕在我的腿上,用最舒服的姿势仰卧在巨石上面,她这样来回挪动,小巧单薄又清凉的吊带衬裙已经很难遮掩住她的玲珑的身体,虽然她的身躯还很稚嫩,该鼓该翘的地方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是美人坯子的雏形已经显露出来,她和果果姐、安妮一样,皮肤都属于格外白皙的那种人,这应该算是遗传因素。
不得不说,苏这样躺下来,美丽的同体还真的有一点小小的诱人。
就在此刻天幕之上忽然飘过一颗大星与辛柳谷擦肩而过之时,感觉在这漫长的几分钟之内,那种黑暗在无限的蔓延。天幕中的那颗大星所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心惊肉跳。就在这样的绝对黑暗之中,两条温润的手臂像是两条蛇一样的缠上我的脖子,一股温热湿润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美丽分割线……
我站在一处距离那颗烧焦的枯树树洞并不算远的山坡上与老兽人泽旺并肩而立,看着那群年轻的兽人们在远处的树林里伐木,已经有强壮的兽人扛着一整根一整根儿的原木,排着队走回来,就用那些原木在这个山岗上建立一道巨大的原木围墙,按照老兽人泽旺的打算,就是要围着枯树树洞修建一个临时据点。
不过按照我们的想法,整个据点要将这棵枯树树洞围起来,要在枯树树洞的洞口建立一座岗哨,并且将整个洞口用高大的原木栅栏围起来,这样就能够防止那些地下世界里的地精和邪恶哥布林随时随地钻到地面上来,至少目前来说,对兽人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地下因为挨饿而偷偷上地面上狩猎的地精。
兽女们也并没有闲着,一大部分兽女还在忙碌着将营地里的帐篷搭建起来,还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兽女拿着一种简易的投石索,跟在卡兰措的身后,向不远处那一群在溪边喝水的野猪群摸过去……
老兽人泽旺的心情很好,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跟我讲述他的设想,究竟怎么样将这里建成一座漂亮的兽人部落样式的城堡。
苏就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这时候的她眼神中有了一丝醉人的光彩……那是她内心世界里的光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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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意外的邀请
街上的喧嚣将我从冥想中唤醒,这次绘制‘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差点让我魔法旋涡里的法力枯竭,对于魔法学徒而言,每次魔法力枯竭都会对魔法池造成永久性不可恢复的伤害,对于这点,几乎所有科目的魔法导师在第一节课上都会不厌其烦的阐述。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我从精神专注的状态中及时清醒过来,及时收手,恐怕此时的我就不会这样轻松坐在地板上冥想了。
心中暗叹:看来也许只有突破五级魔法学徒的法力修为,才有可能再次尝试绘制这幅‘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了,现在四级魔法学徒的我,想都不要再想这件事儿,没可能绘制成功的。谁能想象得到这么一张一级魔法卷轴,竟会抽空四级魔法学徒全部的魔法力,竟然才仅仅完成一半儿的魔纹图案。
书桌上的那张魔法羊皮纸上是半幅残破未画完的魔纹法阵,因为没有形成一幅完整的阵图,那些魔法墨水里的魔法元素没能形成完整的法阵,墨水里魔力在不断地消散,羊皮纸上出现非常诡异的景象,就像是无形的力量在吞噬魔法羊皮纸上的魔法符文与魔纹线条,那些绘制到一半的魔纹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我的眼前在空气里迅速蒸发。
一根魔法刻笔躺在羊皮纸上,那魔法刻笔的笔尖上还残留着些许魔法墨水,仔细观察羊皮纸上的图案,案繁冗的魔纹在开始的那一段条纹看起来还是格外的清晰流畅,可是到了中段就明显有了粗细不均匀的情况,那时候我体内魔法池的法力已经出现了枯竭的状况,只不过在精神极端专注的情况之下,跟本美誉办法察觉。
听到阁楼外面传来一阵欢笑嬉闹声,我忍不住将头探到阁楼的窗外,看见街上有一群比我小一点儿的孩子们正在玩‘海盗王’游戏,那种游戏就是简单的角色扮演,一方作为横行海上的海盗王,另一方成为英勇无畏的骑士,两伙人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排,就像两条巨大的毛虫,手里拿着用软木雕刻而成的木刀木剑,在街上大呼小叫地拼杀在一块儿,玩的不亦乐乎。
我羡慕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自由的在街头玩耍,敢顶着恶毒的正午太阳在街上疯跑。
片刻后,才将窗户两旁的纱布窗帘放下来,将强烈的阳光遮挡住,避免光线直接照射到书桌上,我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颓然的坐在靠背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窗外蔚蓝天空上,有两朵云慢慢地飘过。
因为我无缘无故的失踪,芬妮足足担心将近整整一天,这让她发了很大的火,不仅将我狠狠地训了一顿,连带着特雷西也被狠狠地批了一通,最后连莱恩特都未能辛免,也被埋怨了几句。然后将我禁足关在家里,她担心我偷偷跑出去,所以让特雷西留在家里看着我。
特雷西今年毕业在即,斯坦斯学院没有什么学习任务,学院里只是要求学生们交一份简单的答卷,但如果想要自己毕业证书上成绩好看一点,还需要一份漂亮的野外探险报告,这两天特雷西正为此事而烦恼,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特雷西穿着一件居家的清凉短裙,端着一盘削了皮切好的甜瓜走进来。
她皱着眉看我书桌上凌乱的散落着各种物品,直接野蛮地将那张已经报废的魔法羊皮纸推到一旁,放下手里的果盘,然后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我:“嘉,你说毕业季的探险要去哪里才好玩?还要交一份漂亮的书面报告的。”
我从果盘里拿起一块儿甜瓜塞进嘴里,这种蜜糖一样的甜瓜非常的甜美,还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很好吃。我想了一下,才对她说:“渔湖吧,在湖边宿营的话应该会凉爽一点,那里的景色也很不错,你要和艾伦特一起去吧?”
“他提前毕业了!”特雷西眼看窗外,菱角型的嘴角微微向下牵扯了一下说。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惊讶,在毕业前,真的有必要急匆匆的参军吗?
特雷西向上吹了一口,前额的短发被吹起来,复又落下来,才耸耸肩膀说道:“上周他通过了战士资格考试,已经向学院递交了提前毕业申请,如果顺利的话,这周就要去史洛伊特城北风军团报道。”
“他竟在这时候去参军了?这时候参军?”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特雷西,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多陪陪艾伦特吗?
毕竟是艾伦特一生之中的大事儿,特雷西烦躁将一块甜瓜塞在我的嘴里,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特雷西任性的问我。
当然不可以,这时候艾伦特只身去了北风军团,那不就是意味着你们两人的这一段感情画上了休止符,说起来艾伦特可以算得上一个逃兵呢!我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看到特雷西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才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闭上嘴,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去惹一个刚刚失恋的女人,看她此刻异常的平静,不知道她这幅平静的外表之下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风暴。
我有点心虚的想:不会是因为那天我撞破了他们亲热,才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爆发了矛盾,后来演变成了争吵,然后愈演愈烈,最后才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房间里忽然变得极为安静,尴尬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出来。
忽然响起地敲门声把我从地缝里解救出来,我连忙飞一样的跑下楼,说一声:“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能把白衬衫穿出贵族礼服味道的男人,他的笑容迷人而深邃,一把精致的手枪挂在腰间,另一侧挂着一把华丽的佩剑,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
“本杰明……学长!”我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我家,虽然我们有过数面之缘,但也算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很深的过往,他为什么会来这儿?我在心里画起了一个问号。不禁脱口问他:“你怎么会来?”
他时时刻刻都会保持着贵族绅士的做派,说话的时候会显得非常谦逊,让人无法心生反感,他温和地笑了笑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请进请进!”我有点失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待他。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随便的打量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墙壁里的壁橱,墙上的几幅画风简洁的油画,地板上铺着的那块柔软毛毯,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而来,于是问他:“学长,你找我一定是有事情吧。”
本杰明笑了一下,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气地下武场看地下黑拳赛,黑拳赛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刚好后天有一场,趁着你在家休假,就过来找你,想问问你还去不去了?”
“啊!当然想去。”我没想到本杰明忽然造访,原来为了这件事儿。
对于我来说,地下黑拳一定是要去看看的,强巴赫给我留下的信息说宝玑和滨崎就藏身于埃尔城的地下拳市中,平时依靠在地下黑拳中打拳赛维持生活,我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这么多年我对他们一直都念念不忘,当初在荒原上,如果不是他们对我苦苦相逼,我就不会暴露自己的魔法天赋。如果不是我暴露出自己的天赋,惹来了邪恶法师蒙德特罗亚,果果姐又怎么会被那邪法师杀死?
如今果果姐已经伊人远去,剩下两个妹妹,安妮目前的生活还算不错,可是苏却是有了一点点小麻烦,让我有点头疼。
尽管心里面有一点沉重,可我还是对本杰明学长笑着说:“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让我回学校的时候,给你当一次信鸽儿来着!”
他追魔法学院水系魔法师助教苏菲儿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特雷西从厨房里端出两杯茶,她换了一身得体的裙装,就像是一位邻家姐姐一样从厨房里走出来。
“这位是我姐姐特雷西。”我先对本杰明说道,又对特雷西说:“这位是我的学长,战士学院的本杰明!”
特雷西在外人的面前显得很得体,她自然地坐在我的身边,很安静的听着我和本杰明随随便便天南地北的聊天,也不插嘴,她安静的时候,还算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尤其是她的匀称身材和一双长腿最是吸引人。
我们谈论的话题很多,一开始是信鸽这种无聊的校园职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来的,特雷西听本杰明说我是学院里最勤劳的信鸽,一时间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我居然这样的形象,被学校里的学生们认为是非常平易近人。然后特雷西说斯坦斯学院也有信鸽的存在。
我想,如果不是苏菲儿老师在我们水系魔法班做辅导老师,恐怕我也未必是最受欢迎的信鸽。
然后我们又聊到了战争学院举行的这次武斗大赛,战魂小队是一匹实力强劲的黑马,十六支已经获取了参赛资格的队伍注定要有一只接受我们战魂小队的挑战,不过如今对手的名单已经确定了,正是少了西蒙乔的奇迹战队。
本杰明啧啧称奇说道:“原本以为你们会选择一只弱旅,没想到你们战魂小队的队长选择了一支总体实力在战争学院里面战队排行里,位列前三甲的战队。”
最后本杰明问我:“哦,对了,吉嘉,下一场战斗你参加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对他说:“大概不会,上次我能上场也是意外,队长雷纳德和安妮都受伤了,他们队伍仅仅只有六个人,总不能开场只上场四个人吧,我就是临时充数的。”
本杰明哑然失笑说:“大概钢铁壁垒那群小子们不会知道,战魂小队仅仅是为了凑足参赛人数的数量,才被要求上场的吧。不过这一次算是让那群小子们开了眼界,就算是辅助类型的魔法学徒,在武斗场上,只要运用和配合得当,就能发挥强横的实力!期待我们在比赛中相遇。”
“一定会相遇的,不过我会不会出场暂时还定不下来……”我回答。
后来又聊到了最近城市里一片混乱,从城里发现地狱猎犬到如今每天都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本杰明继续讲述说:“好像最近这两天北城区很混乱,那些市政厅的官员没有任何的作为,管理城市的费用逐年的增加,可是效果却一年不如一年。那些贫民区街道上的垃圾都三天没人清扫了,就像是大型的垃圾场!”
一想到那些兽人是被我带进了辛柳谷,才造成城市里短时间的混乱,我就有点心虚。
最后,本杰明才说明来意,他很正式地对我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的!”
“我?”我惊讶的看着这位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学长,据说他和西蒙乔、凯佩尔是战士学院三位巨头之一,可偏偏他没有一丝老大的风范,看起来更像一位花花公子。我反问他:“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你的吗?”
“是这样,暑假的时候,我们战队想要去紫青山脉的边缘处探险,我已经将那边山区地形图准备好了,并且还会找一位当地猎人作为我们的向导,为我们带路,神庙那边有位朋友是祭司学徒,她会临时加入我的战队,保证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对于这次探险活动的准备,我们做得很充分。”本杰明向我介绍他们战队的实力,他话语间有些得意之色。
我觉得他有得意的资本,他把这次探险行动计划做得很详细很周密,甚至邀请了神庙里的祭司学徒一起参加探险,这真的很不错。但是他却对我又说:“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暑假野外探险的活动中来。”
“我,为什么会来找我?你们的队伍不是有祭司学徒的‘治疗祷言’吗?我除了‘冰盾术’和‘水疗术’之外,其他的都不是太在行,那要我有什么用?”我不解地问本杰明。
本杰明最后说道:“其实如初劳师动众,就是为了一只成年的双首炎蛇蜥,我们发现了那只魔兽的隐秘巢穴,这次是去狩猎它。因为它是火属性的魔兽,拥有强大的火属性魔法技能,我们是想请你用‘冰盾术’克制双首炎蛇蜥的火系魔法……”
原来是想邀请我加入他的战队,暑期一起去冒险啊!
我有些犹豫,想该不该答应他们的邀请,毕竟机会难得。
这时候坐在我身边的特雷西眼神有些发亮,满脸希望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痛快的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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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感情的裂痕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听见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悠扬的竖琴和风笛演奏的乐曲声。
阳光明媚的清晨,在这重新返回魔法学院的第一天里,能够在上课之前听一段这样优美的乐曲,让人心旷神怡,在魔法学院的大门口聚集着三三两两的魔法学徒,一个穿着魔法长袍的女生抱着一只水晶球,身边围了很多人,不时传来了一片惊呼。
就连今天轮值站在门口的两位魔法助教,也伸长了脖子向那边看。这种近乎于魔法与占卜术之间的魔力水晶球,对于很多魔法学徒来说,很有吸引力。很多魔法师都坚信,只要自己的精神力量能够与水晶球连在一起,就可以穿越时空的桎梏,窥视到历史的真像以及未来的世界。
我和赢黎并肩走在魔法学院教学楼前面操场上,神情自然地与身边擦肩而过的同学们熟络地打着招呼。若是在以往的时候,本不用这样麻烦,对于很多不太熟的人来说,我更像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可以自由的从他们身边飘过,而现在我却不得不面对着他们脸上堆起的笑容,对他们说一句:“嘿!好久不见。”
赢黎嘴角微微抿出一个弧线来,笑吟吟地用手掩着嘴,对我小声地说:“吉嘉,你好像一下子成了魔法学院的名人了!”
对着她的揶揄,我无奈地耸耸肩膀,赢黎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如同弯月一样,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怀里抱着两本厚厚的魔法书,大概是到了还书日,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顺便要把书还了。
身后有飞快奔跑的脚步声传过来,我们听见有人呼喊我的名字,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这时候,看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魔法长袍的特丽莎从后面追上来,与我和赢黎并肩前行,她微笑的跟我打着招呼,明媚地眼里充满了惊喜,亲昵地用手搭在赢黎的肩膀上,搂着赢黎的手臂亲如姐妹。
我笑而不语,心里想到:如果特丽莎知道赢黎是格林帝国的公主,不知道此刻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见我眼里含着笑意打量着她们两个人,赢黎对我翻个白眼儿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只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语,对着特丽莎打着招呼:“嗨,特丽莎,你这套新的魔法长袍很漂亮!”
“哈,真的吗?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我以为在魔法学院里,你只关注赢黎每天会穿些什么!”特丽莎看起来心情不错,自从她拥有了岩石高仑的魔宠之后,已经在魔法学院里逐渐地崭露头角。她的那只魔宠拥有巨大的潜力,学院里很多战队都向她投来橄榄枝,就仿佛一夜之间,她俨然成为了魔法学院新生中的代表人物。
前面的甬路上,斯威夫特抱着一本魔法符文详解,一边走一边记忆着里面繁杂的魔法符文,他还是老样子啊,一秒钟都不肯浪费,就算是走在路上也要捧着一本书看,稳稳的霸占魔法学院学霸的宝座。看到他那么痴迷的样子,我们三人走到他的身边,他都是仿若不觉,一直向前走出十几步之后,待到他准备翻开下一页魔法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惊喜地要对我打招呼,才发现我另一侧还有赢黎和特丽莎,一下子哑然失笑,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早点提醒我一下,你的伤好了吗?”
“恩,早好得差不多了,别忘了我可是水系魔法学徒!”我拍拍胸脯说道。
“天啊,你还知道自己是水系班的人?”赢黎在一旁表情夸张地看着我说,那小模样就像是个调皮的小女巫。
我们四个人在学院的操场上并肩走在一起,就算是魔法学院高年级的学长们看向我们的时候,眼中都会有一种戒备。我也没想过一夜之间,自己竟然在魔法学院有了这样的名气。
“吉嘉,你一定不知道吧,现在你的名字在魔法学院里传得很响亮,大家都叫你‘好斗的吉嘉’,上一周还有战士学院那边的人,跑过来说是想要找你决斗的!”斯威夫特夹着他那厚重的魔法符文书籍,他又瘦又高,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驼背。
“这个名字好像还不错,总比那些一些狂战或是屠夫之类的绰号要好很多!”我嘿嘿笑着说。
我的自嘲引来身边朋友的一阵嬉闹。
越是往教学楼这边走,那音乐声越是清晰,我对几个人赞美那段悠扬的琴声很好听。
斯威夫特和特丽莎显得有点古怪,哼哼哈哈地含糊答应着,却是没有接话说下去,看来他们不太想评论着位琴声的主人。
赢黎却显得有点尴尬,也不发表任何看法。
我不明所以,本以为是自己品味有问题,自己认为好听的音乐不太被友人认同,暗想:闲时还真要关注一些这里的人们究竟都喜欢什么风格的音乐。可看向教学楼门口水池边,也是围满了人,那些魔法学徒们也像是和我一样,安静地聆听着那些优美旋律。
我的心里装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走到教学楼前面的喷水池边儿,才发现演奏竖琴的家伙恰好是尼克尔斯,他看见我的时候,居然很绅士地对我点点头,算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他宛如女孩子一样白皙的双手抱着一个竖琴,那些旋律就是从他的竖琴上发出来流淌出来的。
难怪他们都闭口不提着优美的旋律,敢情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难怪赢黎没有任何讨论的兴趣儿,我记得她很喜欢精灵们那些宛如歌剧一样的乐章。这家伙还是真的有点烦,竟然用这样的小手段,看起来确实很有效果,喷泉边儿上已经聚集了一群听得如痴如醉的女孩子们。
我可不想放下对他的讨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脸上带着一层虚伪的面具,对他如春风和煦地打个招呼,就想回一位贵族里的绅士。
对于那些贵族式的虚伪,我更喜欢们兽的直接。我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甩都不甩他就扬长而去。
我对着尼克尔斯的微笑视而不见,丝毫不理会他带着微笑温文尔雅的问候,直接抬脚登上教学楼前面的石阶,走进教学楼中。斯威夫特和特里莎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迅速的在我和尼克尔斯两个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也跟着我走进教学楼。可是赢黎却停了下来,微笑着对尼克尔斯打声招呼,才一路小跑地又追上我。
“嘉,你该跟他打声招呼的,他先向你打招呼的,这是礼节!”赢黎对我说出她的看法,她一直都是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我沉闷地说:“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礼节!”
赢黎大概是觉得我没有贵族风范,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贵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争吵……
她没有再说话,我们一直沉默着走进了教室中。
第一次,我们的看法出现了一点点的分歧,这让我有点难受,偏偏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个半精灵的身上,我觉得上次一拳揍得他有点轻了,就应该更狠一点,直接让他滚出埃尔城才好!
……美丽分割线……
上午的图书馆里显得很安静,多数学生在清晨的时候,上一些主要科目之余,余下的时间会抓紧时间冥想,所以来看书的人很少。偌大一个图书馆放置杂谈与黑魔法魔法书的房间里,只有我和赢黎两个人站在木梯子上,逐一的寻找里面对我们有用的书籍。几个图书馆魔法书管理员,正指挥着几支魔法扫把,在图书馆里的书架上来回的清扫。
整个图书馆里各种书架,我们都找过了,原本图书馆里面对于那些黑魔法的阐述和记载就不是很多。我们偏偏又是针对‘魔化’这单一的论题寻找相应的答案,可惜这个面有点太小,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图书馆,我和赢黎翻阅着有关于黑魔法的书籍,花费了很长时间却是一无所获,没能看到任何有关于‘魔化’方面的资料。
“嘉,我们再找下去,也只能是徒劳无功!”赢黎对我说道,她从一个梯子上慢慢的爬下来,她的白净小脸儿上蹭了一道灰尘。
我们抱着几本厚重的魔法书籍,堆放在一张书桌上,那些堆积的灰尘,看起来这些冷门的书籍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这些都是讲述联军与魔族的战斗史诗,大多数记录下来的,都是一些诗歌,这些古代帝国语看起来很深奥难懂。
一本封皮上粘着一把秘匙孔洞的古书被我拿出来,我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书的封面上还带有锁孔的书籍,不过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到最后也没能找到打开这本魔法书的钥匙。
我紧锁着眉头,对赢黎说:“我想在找找,也许会有一些收获,哪怕是一点点,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赢黎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认真的盯着我,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真诚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在我们两个之间,她一直都是软弱的那个被动者。
接着我们又去了魔法材料学书籍的专区,寻找关于‘恶魔之血’的论述,其实战争学院图书馆里面关于魔法的书籍原本就不算多。所谓一个一个的分区,也是紧紧地相邻着,那些被我们翻过的魔法书籍,又重新的摆放好。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等到走出图书馆的那一刻,我们将失去再次进入图书馆免费看书的权利。
不过这次还算走运,对于‘恶魔之血’这种魔法材料,有一些魔法书籍上还是有简单介绍的。
原因就是它是‘碧火墨水’的主要制作材料,虽然碧火墨水并不常见,但是至少还是有的,不过大多数资料上,只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碧火墨水独特性,就连绘制‘魔力催化’卷轴的魔法心得,都没能记载下来。
一想到苏那可怜的样子,我的内心就变得无比的焦急。
苏的病情一天天地在加重,她越来越依赖那些‘暗影之体’的药剂,开始的时候还能控制得住,会按照我叮嘱的剂量服用药剂,可是当她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里,我甚至不知道那什么才能拯救她。没错,我用‘恶魔之血’配制出一些‘暗影之体’药剂,这样能够维持住苏的身体状态,在她毒瘾发作的时候,可以缓解她的痛苦,可这终究不是什么良策啊。
苏告诉我说,她的心魔已经开始在身体里面作祟,那应该是她身体里面复苏的魔鬼,是另一个充满负面情绪和堕落情绪的她,如果当那一部分主导着她的身体的时候,苏就有可能真的就丧失自我。
苏之前央求我,要在她完全丧失自我之前,结束她的生命。
可是我怎么下得去手啊!只有消除她身体里的暗影状态,让她成为正常人,也许她才能够回到埃尔城,重新生活。
我心里开始祈祷:果果姐,请你能够在天堂里保佑苏,让她平安的渡过这个难关!
高大的书架上面已经是落满了灰尘,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看见海蒂导师从楼上走下来,她依旧是一副冷若冰山的表情,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打招呼。这一次,海蒂老师明显想和我多交流一下,她看了一眼阅读区,径直走了过去,我心里明白海蒂老师有话要对我说。
平时她对于我的问候,很多时候海蒂老师仅仅是‘嗯’一声就结束,或者干脆就直接视而不见从我面前走过去。
我向海蒂老师询问起‘魔化’这方面的知识。
她冷若冰霜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就像是无数玄冰刃扎进我的心里,那种锋利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她讲述了一些关于魔化方面的知识,她说:“‘魔化’这个词汇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如今距离魔族被各族联盟军驱逐出罗兰大陆已经有几千年了,关于‘魔化’的那些古老书籍要么是禁书,早已经被魔法公会和神庙联手烧掉,要么就是讲述得很简单,根本没有实在的内容。也许只有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师工会象牙塔的图书馆里,才能有这样的书籍,”
我心想,原来要去史洛伊特省魔法公会象牙塔的图书馆里,才能找到那些书籍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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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去往地下拳场的路上
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拉着这辆漆黑如墨的魔法篷车行驶在城中的大街上,沿途的市民们纷纷避让这辆华丽的魔法篷车,为御者让开一条宽敞的路。那辆做工精美的魔法篷车四个精钢打造的轮子上,篆刻着四副风系魔纹法阵,当魔法篷车缓缓向前滚动的时候,那四幅魔纹法阵就开始闪烁着魔法的波动,让这辆篷车顷刻间变得轻如无物。
这是在去往地下黑拳赛的路上,本杰明如约与朋友一起找到我,说今天是举行地下黑拳赛的日子……
篷车里面是一圈儿华丽而舒适的软皮座椅,我和他的两位朋友围坐在篷车里的座椅上,本杰明就在我的身旁伸手从一旁的木柜里拿出一瓶金苹果酒来,给我们大家每人倒上一点儿。
他的那两位朋友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套路,其中穿着柔软羊皮甲胄的学长还从脚下的柜子里拽出一个银色的小桶,看了银色小桶一眼之后,皱着眉头说:“本杰明,这里的冰系魔纹法阵好像魔晶用完了吧,魔法阵已经停止运转了,你看桶里面的冰块儿已经变成清水了,你应该让御者经过一家冰铺,帮我们弄上来一些冰块儿来!”
“恩,最好在来两份炸鱼,我有点饿了!”另一位显得有些微微发胖的学长飞快的拿起面前的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看来芬妮说埃尔城人人都会喝酒,果然是真的,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原来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主人通常都会拿出一些美味的金苹果酒款待大家。我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玻璃酒杯,色泽金黄的液体在篷车里散发着柔和光彩,那种醇厚的酒香弥漫着整个篷车。
“喂喂喂,你可别太过分哦,我可是冒着被骂的风险,偷偷地将老爷子的篷车拉出来享受一下,你要是吃炸鱼的时候把地毯弄上油了,我可不帮你扛着,我会直接将洗地毯的账单寄到你家去!”本杰明夸张地瞪了那胖子一眼,不过显然他们已经熟络得随便毫无顾忌的开玩笑。
那胖子嘴里抱怨着本杰明小气,却毫不留情的一口气连喝三杯金苹果酒,直到自己的面色染上一层红纱,才算满意的吐出一口酒气,放下酒杯对我说:“吉嘉,可以叫你吗?你可以叫我小雅各布。”
“是的,雅各布学长!”我必须让自己显得谦虚一点儿,面对这些战士学院四年级快要毕业的学长们,在这毕业季里面,他们才算是最无所顾忌的一群人。
那微胖学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我诙谐地说:“传闻中的你,可不是眼前这样小心谨慎的样子,外面的人都叫你‘好斗的吉嘉’,现在连我都有点儿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在武斗场上揍凯佩尔和西蒙乔的,对我来说,你这样的魔法学徒真的很神秘!哦,我们不要干聊天,你可以尝尝这美味的金苹果酒,这种酒的味道很不错。”
我依他所言捏着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甜丝丝苹果酒顺着喉咙流下去,竟然胸腹之间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金苹果酒竟然能够刺激到我身体中各个节点里蕴含的魔法力,让那些如同一潭潭死水的身体节点,一下子活跃起来。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魔法元素,像是被一阵风吹过,泛起了一片波澜。
身体之中那些魔法元素不停地涌动,让我一时间涨红了脸,对我而言,这是绝佳感悟身体上各个节点的好机会,我手里攥着剩余的半杯酒,闭起了眼睛控制着身体节点中那些魔法力顺着身体经络缓缓地流动。我很难控制身体千百个节点里储存的魔法元素,就像是操控着千百条小溪一起汇入主要河流之中,我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体里的那些经络竟然是及细的,如果不是我拥有超乎常人数倍的魔法感知力,我甚至很难去操纵那些细微的魔法元素在经络里运行。
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受,当我细心操控着每一丝魔法元素在身体里流动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是巨大的魔力漩涡,身体周围的魔法力就像是在无形中受到了吸引一样,一点点宛如灰尘一样飘荡在空气中的魔法力都会被无形的吸引到我的身边,粘覆在我敏感的皮肤上,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一直以来,我身体里各个节点中储藏为数稀少的魔法力,这些魔法力与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不同,它们才是那些通用魔法技能的魔力源泉,魔法池中的那些魔法力是没有办法施展兽人部落的那些石鼓图腾技能,同样也没有办法激活‘抗魔术’和‘火舌武器’等等魔法技能的,只有运用节点里的魔法力才行。
虽然我找到了施展那些通用魔法的路径,但是一直以来身体各个节点储存的魔法力,却不会因为我的冥想有一丝一毫的增长,如今我已经是四级魔法学徒了,但是身体节点里蕴含的魔法力还是如同当初那么的少,对于身体节点中的魔法力的增长速度,我一直苦于找不出原因来。
没想到恰恰是这意外的一口品质绝佳的金苹果酒,却是引起了身体节点中魔法力的波动,让我有机会操控那些节点中的魔法力顺着狭窄得经络里慢慢的流淌。
然而完成这些事,也只是在片刻之间。
“看来吉嘉一定不是土生土长的埃尔人,居然一口苹果酒喝得满脸通红!”本杰明见我有些醉意,就趁机打趣我说道。
只不过他不会想到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是说中了我的真实身份,莱恩特和芬妮收养我的事,毕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坦然说道:“学长,这回,你还真说对了!”
本杰明愕然地我看着,有点不知道如何把话接过去。
我笑了一下才说:“小时候在一支商队中,被一位老兽人收养长大,后来种种的事由让那些至亲的人都相继离开,五年前我流浪到埃尔城,是现在的养父养母收留了我,在这儿生活了五年的时间,我已经慢慢地融入这座城市,能称为一名魔法学徒对我而言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儿。”
“噢!难怪你打架的时候,总会感觉到一股子野性,原来是兽人部落的风格!”那胖学长也是毫无顾忌地说道,看起来他对我的战斗方式有些熟悉,大概是看过我的某场战斗吧!
“差不多吧,我有个兽人兄弟教我很多东西,野外的生存、狩猎技能和基本的战斗知识!”我对他们这样说。
一旁的穿着柔软羊皮甲胄的学长深深地看我两眼说:“难怪昆宁那家伙说你就像是一只草原上凶狠的狼,一旦找到胜机会就绝不会放过,他倒是对你一直推崇有加,那家伙难得会对一个人心服口服,还说如果你不是以为魔法师的话,一定会是位很不错的战士!”
我倒没想到‘金属壁垒’战队那位败在我手下的昆宁会对我有这样的评价,但从我发觉自己天生拥有魔法天赋的时候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成为一位战士,现在说来,如果我不是一位魔法师的话,好像自己还真的会成为一位战士啊!
我们坐在魔法篷车里,随随便便的一路闲聊。
看得出来本杰明的家庭也一定是埃尔城中的某一个贵族世家,搞不好也会是个豪门,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华丽的马车?
不过他们却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轻视我,依旧很亲切地跟我一起聊天儿,他的那两位朋友虽然处于叛逆期的年龄,但是看起来也是受到过良好的贵族式礼节教育,说话非常得体,又不显生分。
我没有赶上昨天下午的战魂战队和气机战队的那场战斗,当时我和赢黎正坐在图书馆里与海蒂老师聊关于‘魔化’的一些知识,不知道为什么,海蒂老师虽然面色依然冷如冰川,但是却非常详细的给我解答了各种关于‘魔化’的一些知识,有些知识还属于她的猜测,也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
我总觉得她是有意图地讲给我听的,为此很遗憾地我错过了战魂战队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
在昨晚,我听到了战队胜利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询问细则,就被耶基斯派来的随从喊走,耶基斯学者有事情找我,当时我又匆匆地赶到魔法学院的实验楼,在耶基斯的魔法实验室里忙碌了大半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本杰明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如同炽热火焰的光芒,他有些兴奋地对我说:“吉嘉,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一场多么精彩的战斗!”
昨天晚上在实验室里,听见隔壁实验室里的魔法学徒助手们在实验楼的走廊讨论那场战斗,虽然我没有来得及听仔细,他们就已经走过去了,但是我们战队胜利的消息,还是知道的。
我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的景色,这里已经是南城区,埃尔城虽说是一座边陲小城,但是却也拥有四个城区的城市。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的战队赢了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任何人都不能小视雷纳德和安妮的战斗力,他们才是战魂小队的核心。”
本杰明的眯着那双桃花眼有些痴迷地对我说:“如果我说这次只是你们战魂小队那个女魔剑士学徒安妮的个人表演,你会不会感到意外?”
我不是第一次听说魔剑士这个职业,但是这种如弓箭手的鹰眼一样,同样属于自身的强大战斗天赋。
魔剑士顾名思义就是能够使用简单魔法技能的剑士,可如果一个人能够使用魔法的话,那不就成为魔法贵族了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于是狐疑地对本杰明说:“魔剑士?你是说那种在剑术之中融合了魔法技能的魔剑士?你确定你再说安妮?我知道她的那把炽炎长剑可以燃烧烈焰,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她是魔剑士学徒啊,真正的魔剑士是那种可以……”
如果安妮是一位魔剑士的话,在庄园里怎么会被伊格纳兹的侍卫们那么轻易抓住的?我想说明一些学院派们对于魔剑士的定义,那并不是说任何一位能够使用魔法长剑的人就可以称为魔剑士的。
那位穿着软皮甲胄的学长接着我的话说道:“真正的魔剑士可以感受到魔法元素,以自身的身体作为连通魔法的桥梁,将魔法融入武学之中的特殊强大存在,才能被成为魔剑士,每一位显露出魔剑士能力的剑士学徒,都将会成为很强大的战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句解释的答案很标准,看起来一定是他昨天晚上临时查过一些资料。
本杰明显得有些亢奋,就像是在苏菲老师后面穷追不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心中暗想可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安妮啊!难道说这位贵族公子开始将视线转移到了安妮的身上……
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所以,昨天下午的时候,武斗场上直接沸腾了。战士学院的院长大人亲自出面将安妮收为亲传弟子,她注定会成为我们这一届最耀眼的战士学徒。没想到,我们这一届居然还会有这样强的剑士出现,真是没想到啊!”
本杰明这样豪门贵族家庭出身的贵族少爷明显对安妮有了一些兴趣儿。想到这儿,我的背后就开始不停的流汗。
要说本杰明的眼光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只不过我觉得追求安妮不会比追求苏菲儿容易分毫!
看着他那种亮晶晶的眼神,而且是不停地看向我,我心里就有些发虚,该不会是又要让我当信鸽吧。
快想办法转移话题啊,我心里在这样的呐喊。
“是不是能够调动身边魔法元素,并且将这些魔法力量融入武技之中的能力,就是魔剑士的能力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看来这是学院派战士们对于魔剑士的定义,我向篷车内的穿着软皮甲胄的学长问道。
“讲道理,应该是可以这样说!”那位学长伸出双手抱着后脑,懒洋洋的躺倒在皮质沙发上说道、
这时,我随便伸手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拿起来,放在手里掂量一下,感觉入手沉甸甸的,于是攥在手中。
一团火焰‘蓬’的一声从匕首上燃烧起来,在那位学长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视下,我将燃烧火焰的水果刀对他展示了一下,有些认真地问他:“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算不算一位魔剑士?”
他一时无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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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地下黑拳赛(上)
地下黑拳赛要算是埃尔城中最隐秘的拳赛,没有之一。这种集赌博和娱乐为一体的黑拳拳赛在埃尔城刮起了流行风,一度让埃尔城的奴隶市场都为之繁荣兴旺,这里也是一些贵族们娱乐的场所,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每一位这里的客人都必须是经资深客人介绍才有资格参加这种不定期举行的聚会。
如果不是本杰明带我来这里长见识,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地下黑拳赛的场馆竟然就是在埃尔城大歌剧院的地下。
巍峨高大的埃尔城大歌剧院就坐落在城东南区靠近中央大街的边缘上,这里算是埃尔城闹市区的边缘,本身埃尔城大歌剧院也是无数达官显贵们夜里消遣的最佳地点,都说埃尔城的贵族是最喜欢歌剧的一群人,他们非常喜欢这种古老的艺术方式,埃尔城大歌剧院里曾培养出一大批接触的音乐家和表演艺术家,他们的身上闪烁着各种耀眼的光环。
可是当我坐在本杰明的马车上,听着他和他的两位朋友谈论歌剧院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座埃尔城最具标志性的建筑远远不像传闻中的那样美好,有多少贵族们是为了欣赏那些生涩难懂的歌曲不得而知,但是通常都死举行地下黑拳赛的那几天,歌剧院后面停放篷车的广场和马厩才会人满为患。
四匹马拉着的魔法篷车驶入大歌剧院后身的马厩处,早已经有很多华丽的马车整齐的停放在这里,我们在歌剧院的门口跳下了马车,本杰明挥手示意御者将马车停在马厩那边,让他在歌剧院的门口等我们回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带着他两位朋友和我径直走进歌剧院中。
这是一座巨大的方形建筑,有两座高达三十多米的巨型海妖雕塑耸立在大门两侧,高大的雕像是人身鱼尾娜迦海妖的形象,左边的那只雕像上半身是一位男子的形象,他单手持着一把近乎于三十多米高钢制鱼叉,强壮的上身覆盖着一些青色的鳞片,被那些雕塑大师们制造的栩栩如生,他的面目非常的狰狞丑陋,那张大脸上居然长着三只眼睛,向下怒目而视地看着歌剧院广场。右侧的那只雕像是一位女性娜迦海族,她拥有着绝美妖娆的躯体,虽然也是半鱼半人的模样,但是腰肢以上那种柔美超过了任何一位人族女人,纤细的腰肢衬托着健美的SU胸,天鹅般的长颈上面是一张近乎于天使般完美的脸庞,她一只手掐在腰间,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海螺正在专注的吹奏,动作优美而自然就像是在翩翩起舞,传说中每一位娜迦海族都是天生拥有美丽歌喉的歌唱家,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躺在充满晨雾的海礁上,唱着勾魂摄魄迷人歌声,引诱那些单独行驶在大海上的船只。
两座雕像在歌剧院正门两侧的墙壁前面托起了整个巨大的防雨台,再向雕像的后面看过去,在它们的后面有一排三十米高巨大石柱排列在两旁,由高至低看起来像是竖琴一样。
我被歌剧院大门口这两座巨型雕塑震慑住,像是乡下人一样张着嘴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仰头看,丝毫不理会脚下是不是平坦的路。如果不是一旁有本杰明拉着我,我恐怕会一脚拌在前面的石阶上。
本杰明低声对我说:“等到没有人时候随你怎么在这里看都行,现在最好收回你的目光,你可是由我推荐过来的,千万别表现的那么明显。”
他的提醒让我清醒了很多,我强迫自己将眼神转移到旁的地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在这歌剧院扇形的石阶上有很多穿着华丽的贵族们,陆陆续续的涌进歌剧院大厅之中,并非我想的那样,这里是男人们娱乐的天堂。我发现有很多贵族们都带着一些衣着华丽的女伴同行。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在马车上坐得有些褶皱的魔法长袍,跟着本杰明沿着石阶走上去。这时候本杰明的那两位朋友跟了上来,与我们并肩走在一起,看他们在这样炎炎夏日的傍晚,也要穿着一身礼服,就像是两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在他们腰上的那两把镶嵌满各种宝石的精美佩剑,更像是精美的装饰品。
他们现在与我已经很是熟络,在马车上被我显露出来的‘火舌武器’魔法折服。更是听本杰明说我将要在暑假里的时候,和他一起随着战队去紫青山脉探险,才是惊喜交加地对我说:原来你也是狩猎双首炎蛇蜥的成员之一啊!又转头狐疑地问本杰明:本老大,你不是明明承诺请一位会冰魔法的魔法学徒助阵的吗?本杰明当时在马车里也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我随即在手心里凝聚出一块细小的冰晶,并让整个魔法篷车里的温度迅速降低,就像是初冬时节一样的时候,本杰明的那两位友人才露出恍然之色。
于是,我这样一位拥有双系魔法的魔法学徒,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这样贵族世家里走出来的少爷们结交的对象。
像我这样的新晋魔法贵族,也算是一只脚迈进了贵族圈子里的人,但是除了我的身份之外,我这个圈子完全是脱节的,我甚至都不懂得任何有关于贵族们的礼节,从没参加过他们的舞会,我依旧在过着平民的生活,只是我胸口的魔法徽章在告诉所有人,我也是一位贵族。
我们随着进入歌剧院的人群们沿着台阶向上走,我心里还在猜测本杰明在魔法篷车里对我介绍的,地下黑拳赛是场地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带着我们几个走向歌剧院的楼上呢?
人流在歌剧院二楼楼梯口终于出现了分流,在二楼的楼梯口左右两侧出现两道回廊,其中有一道回廊在楼梯入口地方站着几位穿着鳞甲,手握长矛与圆盾的侍卫,更有几位衣着华丽的侍者站在那,查验每一位来宾的邀请函,只有带着邀请函的客人才被允许进入,没有邀请函的客人被会劝说从另外一处回廊里通过。
我本来是随着人流向那边走过去,却被本杰明拉了回来,他对我眨眨眼睛说:“嘉,我们的房间在那边儿!”
直到走到那些侍者的旁边儿,我才知道本杰明还要邀请两位友人一起来的目的,他们三个人都从怀里摸出一张类似邀请函一样的东西,出示给侍者查验了一番,之后一位侍者才从怀里摸出一张精美的卡片递给我,我接过卡片之后,我们四个人才被放行走进那个铺着猩红地毯的回廊里。
这时候,本杰明才对我解释:原来竟然需要三位拥有正式会员资格的成员共同引荐,本杰明才能将我带进地下黑拳赛场。
而我手里的这张印着瑰丽的玫瑰花与荣誉之剑的卡片,也不是什么通行证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张拥有三分之一会员资格的卡片,只要我凑齐三张这样的卡片,我就将成为这里的正式会员。也就是说我来这里观看地下拳赛的话,还需要经朋友再带进来两次,就会自动拥有这里会员的资格。
跟随着三三两廊的人群,我和随者轻车熟路的本杰明一同走进这回廊之中,回廊两边墙壁上的油画是一些田园风情的景色,尽显着埃尔城郊外富饶的美景,可是随着回廊转过两道弯之后,我忽然发现那些走在我们前面的人群统统消失在回廊前方,是的,经过一个转角之后,前面的回廊里竟然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墙壁上的镶嵌的月光石让整个回廊灯火通明,我正要向前继续走,却被本杰明揽着肩膀忽然想侧后身的墙角走过去,那个墙角很是隐蔽,每个人在回廊里都是向前直走,它在回廊左侧的灯台后面,恰好是在视线的死角,如果不是本杰明拉着我转身向这边墙角走去,我不会知道这里居然还有这样隐蔽的墙角。
这时候,我隐约地看见前面有一处并不算太宽敞的向下延伸的石阶,前面行人的身影刚好消失在石阶入口处。
本杰明和他的两位友人也带着我走进这条隐蔽的楼梯通道里,本杰明脸上带着不屑一顾地微笑,有些嘲讽地低声说:“真是一些无聊地设置,不知道最初创办这地下黑拳赛的主人,究竟是拥有一颗什么样的谨慎之心,才会将这里的入口弄得像迷宫一样!”
我发现这里的石阶通向了地下,初期经过一段儿石阶的时候,我甚至能够听到石壁外面隐隐约约的歌剧声,没想到这里的石阶与歌剧院演出大厅只有一墙之隔,旋转式的石阶好像很漫长,石壁上每隔五米就会有一盏月光石为灯芯的壁灯,这样一直向下走了好远才终于听见了那久违的喧嚣,人声鼎沸的吵杂和女人们肆无忌惮而放浪的笑声逐渐地在耳边显得清晰起来。
终于我们再次接受了侍卫的一番盘查之后,才进入一个足有近千平方木的大厅之中,这里已经站满了一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他们手里端着银质的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一些话题,这里的空气不是那么的好,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可以让人兴奋的蛇胆草燃烧后产生烟雾和特殊香精的味道。
我曾在老库鲁的身边闻惯了这种味道,很多兽人部落的萨满们都喜欢随身携带用蛇胆草卷成的烟草,虽然吸起来有一点苦涩,但是那种烟雾有镇痛并使人兴奋的功效,这种魔法草药就算是在帕伊高原上也不多见,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够种植这种草药,古鲁丁镇恰好是这些地方之一。
刚刚走进大厅没多少时间,本杰明和他的两位友人就变得很亢奋,他们三个人带着我在这地下黑拳场里到处乱转,由于我们四个还是未成年的少年孩子,挤在人堆里,也不是那么引人注意,所以我们这种黑拳场里不怎么受到限制。
整个大厅的中央是一个风格非常粗犷的巨大铁笼,而这个圆形的巨大铁笼占据了整个大厅一半以上的空间,如今铁笼里已经有几位穿着简单三角皮质短裤的斗士,赤手空拳地在里面混战,这里面使用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格斗术,几乎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只要有人稍稍露出一丝一号的破绽,那么将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简单至极的拳脚,形成了最凌厉的杀人术,往往会引起一片喝彩,楼上的观看者们往往会透过铁笼的间隙,向里面投掷一下银光闪闪的银镚儿,场面一时间也是热烈之极。
我好奇的扭头问一旁的本杰明:“学长,这就已经开始了?”
“还没有,这只不过是一点儿开胃小菜而已,这种赛前的混战,都是一些刚刚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新人,场主们为了让他们尽快的适应这里的残酷生活,才举行这样的混战格斗。连武器都没有,那些特意赶过来观看比赛的贵族们是不会买账的。”本杰明挤到我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还多了两只酒杯,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杯。
我可不想在这里喝醉了,便连忙摇摇头拒绝。
本杰明会心一笑,将酒杯递给一旁那位稍胖的友人,然后接着对我说:“在这儿随便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学长,显得很土!”
一旁的友人夸张地哈哈大笑,我没觉得叫学长有什么不好,但是他既然这样说,我也是听话的点头答应。
我钻到铁笼最前面想要探头向里面观望,整个铁笼是用成人大腿粗细的钢条打造而成的,从地下一直向上延伸将近二十米高,整个看台分为上下两层,从楼上的看台上观看铁笼里的战斗,显然视觉上更直观一些,整个二楼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已经在所有的看台上都挤满了人,一些有权势的贵族坐在看台边儿上慢慢地品酒闲谈,最好的观看角度的看台都被人提前占据了,只要稍稍的扭头就能看见整个铁笼里面的情况。楼下的这片围观区域却不是那么的好了,站在某一侧的时候,总是只能看都临近区域的打斗场面,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就不是那么的清晰,还要绕到另一侧看才行。但是一层大厅观看区域与赛场只隔着铁笼,往往那些带着奴隶参加比赛的奴隶场主们,都会聚集在楼下铁笼边儿上,可以近距离看自己参战斗士们的战斗情况。
五十米高的天穹顶上悬挂着巨大吊灯,上面挂满了手臂粗的白色蜡烛,那些蜡烛的火焰在头顶上跳动着,那些滚烫的蜡油不时会像眼泪一样,从天空中洒落下来,掉进大厅中央巨大铁笼组成的赛场里面。
一位斗士勇猛的抬脚踹飞身后的偷袭者,反身飞扑过去骑在偷袭者的身上,双手狠狠勒住偷袭者的脖子,想要让他窒息而死,这时候,头顶一串滚烫的蜡油刚好滴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烫得他嗷嗷的大叫,身下那位偷袭者趁机一拳击在他的心口,那位勇猛的都是仰面栽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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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地下黑拳赛(中)
地下黑拳赛场里,所有人都会因为这里热烈的气氛而变得异常兴奋,一些贵族少年忘情的用双手抓着铁笼栏杆,拼命地向里面的斗士呼喊,迫切地希望自己中意的斗士能够最终获得胜利。但是能够站到最后的人往往不是最勇猛的那位,也不会是最急于表现的那位,一般来说能够一直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刻意的保存自己战力的角斗士,才能坚持到比赛的最后。
一位端着银质餐盘,穿着性感皮衣的侍女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她丝毫不会介意一旁伸过来的咸猪手们,往往会巧妙而灵活的躲避开一些伸向自己最关键的部位的手,而那些只能捞些小便宜的手就会放任不管,往往这时候还会有人向他的餐盘中抛投着银镚,一般但凡有人抛进去银镚之后,那位一脸浓郁装扮的侍女就会停下来,从怀里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筹码,任那些金主挑选。
我好奇的看过去,只因为那侍女身上的皮衣背后系满了性感的绳结,将她性感光滑的后背分割成无数菱形的碎块儿,我不知道那样的皮衣穿起来会不会舒服,或许为了制造视觉冲击效果,明知道很难受也要忍着!
见我一直盯着场外游走在人群中的侍女,本杰明以为是我对这轮赌注很有兴趣儿,就凑在我身边问:“吉嘉,要不要一起买两注筹码?买赛场里任何一位斗士胜利都可以,如果赢了可以获得双倍的报酬!”
他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几枚银币,不停地在手里抛来抛去,我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本杰明身边的那位穿着羊皮软甲的友人对我说:“也不用这么急着丢钱给他们,越是后面的战斗越精彩。”
听友人这么说,本杰明也是干笑着接住一连串儿抛出的银镚儿,再次揣进怀里。
“他们的战斗方式,与学院里教授的那些战斗技法有很大出入,这些地下角斗士们出手的时候,往往会更直接有效,有时候,在这里呆久了,我甚至会有一种错觉,在学院里学的那些花哨的到了战场上,真的会有用吗!”本杰明就在我身边,借着吵杂的声音的掩饰,将自己见解说给我听。
他专注的看着铁笼里的混战,目光显得很锐利。
我疑惑地问:“他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
“怎么可能?帝国军方怎么会允许有人这样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这些地下赛场里的角斗士,多数都是奴隶或者流浪者,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本杰明对我说。
“这些奴隶怎么会有这么娴熟地格斗技能?”我有点疑惑不解地问,我的心里却在想:这些身手不凡的人,究竟是怎么样沦为帝国合法的奴隶的。
“这些黑拳赛的角斗士都是经过一定时间训练,才会被指派参加比赛的!”本杰明对我的疑惑耐心的解答。
对于地下黑拳赛的事情我所知甚少,所以听得津津有味!难得有我这样的一个人,会向他们虚心请教地下黑拳赛里面的情况,他们也是一边关注着铁笼里的战斗情况,一边给我介绍地下黑拳赛场里的基本情况。
“在这里的地下角斗场进行角逐的角斗士们,都是分别来至几家不同奴隶训练场,这些角斗士训练场的场主只需要向黑拳赛场缴纳一些费用,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奴隶和角斗士们参加比赛,而每获得一场比赛的胜利,都会一笔不菲的佣金,当然输了的人将会什么都得不到,当然奴隶场主也可以参与那些赌注,一般奴隶场主们只会投注自己手底下的角斗士!”一旁那位身材稍微显胖的友人在一旁插言。
那位本杰明的朋友继续说道:“战争失败者、战场上的逃兵、欠债而无力偿还者、触犯帝国法律的罪犯、异族、杀贵族的平民、流浪者等等,这几类人是成为奴隶的主要群体,当然也会有其他的人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成为奴隶,但是能站在这里的奴隶,很多都是自身身体素质很强的战士,不过他们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这时候,铁笼里面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最后站在场上的人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抱着一只脱臼的胳膊,一瘸一拐地绕场转了一圈儿,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最终获得了胜利。
这时候,外面的看台上有欢呼声,也有咒骂声,也有一些贵族们将手里的银镚丢进铁笼,打赏那位最后的胜利者……
本杰明拉着我离开铁笼的边缘,在人群中灵活地钻来钻去,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爬到了通往二楼的回转楼梯缓步台上,这里原本已经挤着一些人,但是本杰明依旧娴熟地在凑在一旁,伸手拍了拍正在向下张望的一位贵族的肩膀,捂着嘴用低沉地话语装成一副神秘的样子对他说:“席巴爵士,赛场的门口有位女士正在找您!”
那人有些意外的回过头来,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本杰明一眼,然后有些诧异地说了一声:“哦,是吗?”
看到本杰明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而站在他身边的我则是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堪地微笑来,很是勉强的笑了一下,对我们连声说了几句“谢谢”之后,就急匆匆地转身就像楼下走去,看样子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本杰明向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拉着我挤在那位名叫席巴爵士留下的空位上,双手扶着栏杆向下看。
这里显然并不是观看比赛最佳的地点,但是在这楼梯的拐角处,却可以清晰的看见竖在铁笼前面十个圆柱形铜台,这些铜台成半圆形围在铁笼赛场的周围,这些直径约有一米左右的铜台大概高三米,表面十分的光滑,如今很多在铁笼附近的围观者都纷纷聚集在铜台的下面。不过显然这处楼梯转角是观看铜台的最佳地点,能够将十个圆柱形铜台全部尽收眼底。
我好奇的问本杰明:“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对啊,这里大半的人都认识席巴爵士,他是出了名地喜欢观看地下黑拳赛,几乎每次黑拳赛都会过来,我当然知道他一些事儿!”本杰明坦然承认说。
“可你这样骗他,就不怕他呆会儿返回来质问你吗?”
“放心吧,他虽然是个没胆鬼,但是却不是什么傻子,他可不是被我骗到了,他是看到了我的这个,当然也有你的。”本杰明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徽章,然后又用食指弹了弹我的胸口的魔法学徒徽章,然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凑在我耳边说:“我选择他,也是因为他很识时务。他在埃尔城里只有半个贵族身份,他老子是一位贵族男爵,但是按照格林帝国的法律将来这个贵族爵位将会由他哥哥继承,根本没有他什么事儿,不过他哥哥在今年春天里,很不幸的被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抓住,虽然后来那些野蛮人退走之后,幸运的活下来,但是人也是整天都疯疯傻傻的。”
“他这样半只脚踏进了贵族门口的世家子弟,哪里敢惹我们!”本杰明终于说出了事实,其实他的那个蹩脚借口,原来一开始就没指望能骗他,而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我不禁在想:原来贵族中也是阶层分明,高位者永远有更多的权利啊!
如今铜台上面还是空空如也,但是随着一片欢呼声,下面围观的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一位赤果着上身的精壮大汉肩膀上扛着一只巨型大铁锤,大踏步的从一处暗门里奔跑出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裤,那种皮质乌亮的皮裤看起来像是海洋里某种海兽的皮革,在吊灯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兰色的光彩,他手里那根黑铁大锤足有近百斤重,却被他轻若无物的抗在肩膀上,看起来这一定是为力量型战士。
他迈着大步直接用一小段儿助跑,轻松地跃到铜台上,顿时在他的铜台下面,一群衣着华丽的贵族们也在为之欢呼。
“他是玛尔塔,这次他居然伤愈出战了,这位可是黑拳赛里真正的战神!”本杰明吸了一口气,对我介绍着第一位参加比赛的角斗士。
我看着他那把因为沾满了血污而变得暗紫色的大铁锤,看得出就是为了震慑对手,铁锤上的血渍好像就从没清洗过,而且大铁锤的倒刺上挂着一些风干的血肉,这位铁锤玛尔塔精赤的上身上布满了各种疤痕,他颈部有一抹清晰可见的崭新伤痕,看起来果然如本杰明所说的那样,他是伤愈不久刚刚复出的角斗士。
我还没来得及将目光从玛尔塔的身上转移开,第二个铜台上已经多出一个干瘦的人影,那是一位浑身都缠着亚麻布条的干枯男人,就连同那张脸上也是缠满了布条,就连他的五官也被布条包裹的非常严实,这个干瘦的人影几乎是毫无声息的出现在铜台上,他的右手上只是套着一只非常简单的拳剑,这是刺客才会使用的专用武器,而且这家伙非常明显只有一只手上带着拳套,看来对自己的刺杀术自信到了极点。
本杰明也是一阵愕然,明显并不认识这位角斗士,这时候,恰好他的那两位友人也跟了上来,这两位年轻人显然没有本杰明这样的好脾气,在我们身后打量了一下站在我们旁边的人,之后直接在后面拍了拍那两个人的后颈,像是轰苍蝇一样对着那两个人挥挥手,那两个穿着还算是体面的中年人脸色尴尬的灰溜溜离开他们的位置,给本杰明的两位友人让开位置。
“喂,杰少,你还真是很特别,每次都喜欢挤在回廊这边儿,这里连个座位都没有,有什么好的?”体型稍胖的有人对本杰明抱怨道。
本杰明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抱怨,直接问他:“那个包得像是木乃伊的家伙是从哪来的?怎么也能爬上铜台的?”
“他啊,来历可不一般,上一场直接三招就杀掉了普利,直接占据了他的铜台,我都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就看他那只拳剑插在普利的胸口,当时普利的还穿着一件钢板甲,根本就……”胖子有人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起了一一登台的角斗士。
紧接着又是一位拎着一把罗马剑,身上穿着制式轻甲宛如格林帝国士兵的战士轻松的跳上铜台,欢呼声更甚……
又是一位腰间挂着一把弯刀,只在腰上裹着一块破布的蜥蜴人重重踏在铜台上,那毒蛇一样冰冷闪烁着绿芒的瞳孔,他是一只具有人形的身体,但是头颅却是如同一只蜥蜴头颅,浑身长满了绿色鳞片,身后有一条灵活的尾巴,早就听说帝国南方的荒泽之中居住着一些蜥蜴人,他们生活在雨林之中,擅长驭兽,擅长丛林里使用猎弓,擅长毒药,擅长使用弯刀,我很想看看这位蜥蜴人的胯下,到底人类有什么不同吗!
看来这位来至异族的角斗士一定是身手不凡,不然在这地下黑拳赛场上,岂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每一位角斗士出场,本杰明的朋友都会详细的介绍他们的来历和战绩,我正在惊叹他们竟然掌握这样庞大的信息,肯定也是地下黑拳赛的常客,本杰明却是闪电一样忽然出手,从那位体态略胖的朋友袖口里拽出一卷儿薄薄的本子,居然是一些关于本次参赛角斗士资料简介,我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随着再一次剧烈的欢呼声,一道熟悉的黑色人影落在台上,如雨燕穿林一般身体敏捷而又充满了猎豹一样的爆发力,几乎不用看她的脸,只从她身体那种优美的姿态和那熟悉的动作,就让我的心如刀割。她身上穿着一层薄如沙一样黑色兽皮,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在她玲珑的身躯上涂上一层黑色的油彩。身体任何一处玄妙的部位轮廓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双手上握着一把大铁枪,双眼中充满了一片死寂,冷冷地站在铜台上。
化成灰我都认得她——滨崎!
原本听强巴赫说过关于滨崎和宝玑的事情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相信,认为这两位身手不凡的冒险团团长怎么也不会落入如此惨境,可是如今看到滨崎竟然已经沦为地下黑拳赛上的角斗士,看来她已经成为某为奴隶场主手下的女奴,虽然她此刻的面容依旧如花,但是眼中只剩下了血腥杀戮,宛如一台战争机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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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地下黑拳赛(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想象黑拳赛场上被誉为‘黑色荆棘’的女角斗士就是滨崎,只不过如今她的脖颈上多了一圈明晃晃的金色项圈,上面用华丽流畅的线条写明奴隶主的名字。
我怎么会忘了她,怎么能忘!因为她就是那位曾经扛着一把大铁枪敢站在古鲁丁的大街上,当着老库鲁和果果姐的面,想要杀我的繁星冒险团副团长。如果不是她在最后的时候,逼得我露出了一些魔法的破绽,蒙德特罗亚绝对不会知道我天生拥有魔法的事情,也不会冒险设局与狮虎人贝恩加尔在古鲁丁将我掠走,虽然这些事儿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果果姐却因此而香消玉损。
这几年我一直躲在埃尔城里,从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就是担心她或者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蒙德特罗亚这些人依旧在找我,终于熬到可以参加觉醒仪式,终于成为了一位魔法学徒,当我身体里拥有魔法池之后,终于不会再有那些可怕的邪术能够将我身体里的魔法天赋掠夺走。
现在我反而迫切地想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下落,欠人家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是的,昨天晚上我躺在阁楼里的小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是因为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出滨崎和宝玑的面孔,我很想知道他们现在究竟躲在地下黑拳市里,究竟在做一些什么可恶的勾当。
战士公会里成功注册为武器战士的滨崎,居然沦落成为地下黑拳赛里的一位角斗士,成为埃尔城最有权势的奴隶场主手里中的玩物,她浑身赤果的贴着一层单薄兽皮,就像是一位午夜站街女郎那样站在铜台上面,手里端着那把熟悉的大铁枪,眼中却失去了灵魂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极度的羞辱之下,她还能坚持活下去,也许在她看来,能活着远比拥有尊严重要得多。
我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浑身绷紧就像是一张拉慢弓弦的长弓。
一旁的本杰明看到我的神色有异,转头关心地探问我:“吉嘉,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不舒服?”
我使劲儿地甩甩头,将心里的那种如海潮一样涌过来的憎恨抛于脑后,勉强对他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此时十位今晚要参加比赛的角斗士已经全部站在铜台上,这时候有一位穿着一身华丽燕尾服的主持逐一开始对铜台上的角斗士进行介绍,往往是将她们最辉煌的战绩说出来,或者还要提一下他们最擅长的武技和兵器等等。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项非常刺激的赌博盛会,在场的所有观看比赛的人都已经失去理智地紧紧攥着自己的钱袋子,奋力地对自己看重的斗士大声鼓劲儿。几乎每一位角斗士或多或少都有些支持者,然而围在滨崎台下的年轻贵族们却是格外的多,他们都在大声呼喊着‘黑色荆棘’,不停地挥舞着拳头想要挤上前去。
本杰明趁着他那两位朋友不注意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只钱袋子随手扔给我,对我笑着眨眨眼睛,并且小声对我说:“待会儿如果想要支持那位,就大胆押注好了。如果没什么好的想法,那就跟我一起选择汉森尔顿吧!”
他用手指了指那位站在铜台上一手持盾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罗马剑上的一幅帝国士兵模样的战士,看起来本杰明倒是对他满满的信心啊,我将手里的钱袋子还给本杰明,我们之间关系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随意支配对方金钱的地步,我掀开魔法长袍的一角儿,露出里面鼓鼓的钱袋子,用手摇晃了一下之后,里面传来叮叮当当钱币的撞击声,对他说:“这东西,我也带得足足的!”
他见我钱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也是很诧异地看我一眼,小声嘟囔一句:“现在的魔法师学徒都变得这么有钱吗?”
“别忘了,我们这些人在辛柳谷里创下了埃尔城这几十年以来最好的成绩,我们那些人是都有一些收获的!”我见到本杰明神色诧异,于是解释给他听。
一旁本杰明的那两位友人以为我们在商讨究竟要将筹码压在谁的身上,于是连忙凑过来摆出自己的观点,那位羊皮软甲的朋友表示要支持那位强壮的蜥蜴人,据说那只蜥蜴人的弯刀非常的狠辣。可是另一位朋友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肩膀上看着巨大铁锤的玛尔塔才算是真正的战神,从无败绩。
我有点吃惊这十位角斗士在主持者的介绍之下,居然都是说全胜战绩,疑惑不解地问本杰明:“杰少,这十位角斗士都是一场也没有输过,不会是主持者在为他们吹牛吧!”
“这肯定不会,他们不会砸自己的招牌!”本杰明马上摇头表示不可能。
一旁友人却是一针见血地说:“当然是全胜的战绩,因为这些角斗士只要输一场,丢掉的不仅仅是比赛,还有自己的生命!”
……美丽分割线……
在铜台上方一束火光熊熊燃起,一块巨大的石刻轮盘悬于半空中,十六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钢索牢牢地将它固定在东侧二楼的墙壁上,整个直径足有五米多的时刻轮盘上燃烧着十盏幽蓝色的火焰,十盏火焰均匀的围成一个圆圈儿,在每朵幽蓝色的火焰之上都有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半尺高的小人,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这些火焰小人分明就是铜台上十位角斗士缩小了的虚影。这些幽蓝色的火焰小人居然能够在火焰的焰心之上,不停的做出各种动作,闪转腾挪都是非常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两根一样长短的巨型指针在石刻转盘上慢慢的转动。黑拳赛场中的气氛已经聚集到了顶点,也不知道那位燕尾服的主持人究竟是怎么上时刻转盘旁边儿的,他一边扯着嗓在在高声喊道:“下面让我们拭目以待,让我们看一看命运的时间转轮会将哪两位角斗士绑在一起!”
他的嗓音嘹亮到能够盖住场上所有的呼喊声,一声低沉的钟声响起,黑拳赛场上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围观者都开始安静的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时刻转盘上的那两只指针究竟会停在哪两个人的身上。随着那两个笨重的黑色指针逐渐的慢下来,最终落在相邻的两个格子里,场外传来一阵阵的惊叹声。
这时两个巨大指针所指的两团幽蓝色火焰熄灭,那两只在火焰上舞动的尺余高人物虚像也慢慢地消失,同时木乃伊刺客与帝国士兵打扮的战士脚下铜台四周燃起一圈火焰,在这样吵杂的赛场里非常的醒目,所有人都知道那命运钟摆将他们两个的生命联系到了一块儿,他们两个人将会在铁笼之中决一死战。
“靠,居然是刺客对阵盾战,刺客对战防战怎么可能有胜算嘛!”一旁的本杰明的那位朋友立刻捶胸顿足的说道,虽然他的首选是铁锤战士塔尔玛,但是他也在关注那位服饰非常特别的木乃伊刺客。
对于这种用亚麻布将全身都包裹住的另类装扮,我曾经在追风者冒险团团长维鲁的身上见过,他也是非常喜欢用亚麻布将他全身都缠住,不过这位木乃伊战士更绝,甚至将自己的脸都完全裹起来,也不知道眼睛是怎么样看见周围景物的。不过我能确定这个木乃伊刺客一定不是维鲁,它要比维鲁矮很多。
听他们哀声抱怨的语气,我觉得他们在这两个人之间,更倾向于那位将全身都裹在亚麻布里面的木乃伊刺客。
不过看到本杰明也是一脸的不爽,当一位端着银质盘子的妖娆侍女走过去,都没有提起精神将下注筹码,直接视若无睹地让侍女从一旁走过去,我好奇的问本杰明:“你不是非常支持汉森尔顿的吗?为什么刚刚不下注筹码呢?”
“胜券在握的战斗,没有什么好猜的……”本杰明居然这样的说,看起来他还真就是为了消遣,为了享受决斗之中,充满不确定因素的一些刺激性活动。
相反倒是那两位友人口中虽然说是支持那位木乃伊刺客,但是当侍女端着银质托盘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将自己手里的筹码乖乖的丢进了盘子里,买汉森尔顿获胜,不过这样一来,赔率已经是一降再降,最终买十赔五的赔率上。
看起来,大家都很不看好这位木乃伊刺客能够取得胜利,因为职业之间的克制相差太多了,同等级别的刺客对战同等级别的盾战,几乎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木乃伊刺客的赔率却是非常高,已经达到了买一赔三,可是依旧没有人肯购买木乃伊刺客获胜。
两位角斗士随即分别被带进铁笼之中,这时候围观者们又重新聚集在铁笼的四周,准备观看第一场战斗。
我有学有样的拿出一枚金币在手里抛着玩,这样可以避免四周投过来的狐疑目光,一些人不认为我们这样年轻人手里有足够多的闲钱购买筹码,所以总是有人在不断的关注我们一举一动,这种拳赛赌博是最大的特色,不过在这里观看比赛的人并不是都出身豪门,一些普通的贵族们能在比赛里投注一枚金币,也算是大手笔了。所以,当我在手里抛着一枚金币,就会避免被一些人误以为是只来这里看热闹的。
不过我真的没打算给这两个人投注,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我跟在本杰明身后往楼上挤的时候,人群中一位侍女也是端着银质托盘收着赌金,不过这时候她已经无暇管那些咸猪手的骚扰,只是硬着头皮强忍着那些揩油的人的小动作,努力将自己手中筹码卖掉。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后面忽然的推了我一下,我身体一下子在人群中向前倾斜,一只手按在本杰明的肩膀上才勉强没有摔倒,可是另一只手里的金币却飞了出去,我正惋惜的想着若是金币掉在了地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捡起来,这里的人太多了。
可是好巧不巧地那枚在空中不停翻滚的金币一下子居然落进了银质托盘中,那位侍女顺着金币抛物的轨迹,直接向我看过来,然后对我摆出一副甜蜜的微笑来:“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想买谁获胜?”
我无语的想着:如果我这时候伸手将托盘里的那个金币捡回来,非常厚脸皮对侍女说一句我谁都不买,会不会被侍女鄙视啊!
所以我在下一刻甚至都没有多想,直接指着汉森尔顿毫不犹豫的说:“就买他吧!”
那侍女一副为难的表情,委婉地对我说:“汉森尔顿的筹码已经卖光里,要不然您换一点儿别的?”
我无语看着手里一摞筹码,不知道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竟然买了一堆木乃伊刺客获胜的筹码!
本杰明在我身边看着我手中筹码,对我说:“你这样做,就等于将金币丢池塘里打水漂!”
我一脸无辜相,本杰明也是不忍深责,反而安慰我说:“待会儿你跟我一起下注,我们把你损失的钱捞回来……”
我们几个人所在的楼梯缓步台并不是观看比赛的最佳地点,所以这时候本杰明直接拉着我跑向二楼,我们四个人挤在二楼的一处栏杆上,从这里向下望可以清晰的看到完整的打斗场面,我们四人倚靠着理石的栏杆,齐刷刷地将头探出去,看铁笼里面激烈的打斗场面。
铁笼里面战斗的节奏非常的快,木乃伊刺客刚刚进入铁笼中就紧紧地贴在铁笼的粗壮钢条上,一动不动地蹲在门口,他的手里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像是一条冷静的毒蛇,正将大口张开要择人而噬。
而那位帝国战士穿着一身轻皮甲,这种帝国军队中制式皮甲是属于步弓手们的标准配置,上身只有简单的胸甲保护住胸口,下面是一条战裙,健壮有力的双腿迈出来的脚步显得十分有独特韵律,在奔跑的时候也是时快时慢,他单手按在自己腰间的罗马剑上,另一只手端着一面骑士轻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位木乃伊刺客,嘴角挂着一幅轻蔑的微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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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生死之间的距离
本杰明在我身边看着我手中筹码,对我说:“你这样做,就等于将金币丢池塘里打水漂!”
我一脸无辜相,本杰明也是不忍深责,反而安慰我说:“待会儿你跟我一起下注,我们把你损失的钱捞回来……”
我们几个人所在的楼梯缓步台并不是观看比赛的最佳地点,所以这时候本杰明直接拉着我跑向二楼,我们四个人挤在二楼的一处栏杆上,从这里向下望可以清晰的看到完整的打斗场面,我们四人倚靠着理石的栏杆,齐刷刷地将头探出去,看铁笼里面激烈的打斗场面:
铁笼里面战斗的节奏非常的快,木乃伊刺客刚刚进入铁笼中就紧紧地贴在铁笼的粗壮钢条上,一动不动地蹲在门口,他的手里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像是一条冷静的毒蛇,正将大口张开要择人而噬。
而那位帝国战士穿着一身轻皮甲,这种帝国军队中制式皮甲是属于步弓手们的标准配置,上身只有简单的胸甲保护住胸口,下面是一条战裙,健壮有力的双腿迈出来的脚步显得十分有独特韵律,在奔跑的时候也是时快时慢,他单手按在自己腰间的罗马剑上,另一只手端着一面骑士轻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位木乃伊刺客,嘴角挂着一幅轻蔑的微笑。
……美丽分割线……
汉森尔顿将骑士轻盾平举在胸前之后开始奔跑,这位身穿轻皮甲的战士每跨出一步,都是如同弹簧一样向前跨跃出五六米远,看得出来他的腿部力量已经是达到某个境界的瓶颈,想要突破这个瓶颈却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契机,这一步他始终迈不出去,却已经把武技练习的如火纯青,他在腾空的时候展示着标准的弓步,每跨出一步都是那么游刃有余,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在运动中都显得充满活力。
他的脸上邪异地诡笑还没有消失,人已经站在斗场的中央,大概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穿过了近百米的距离,他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他看向木乃伊刺客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困在围栏里的猎物。似乎自己必须放缓节奏才能让这次乏味的战斗变得更有趣儿一点。
反观那位木乃伊刺客,我很难看到他那亚麻布绷带下究竟有什么样的表情,他这时候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他的身体紧紧贴着铁笼的栏杆,缓缓地向右侧移动,脚步轻如狸猫,手里的拳剑隐藏在袖口里,在四周的灯火映照之下隐隐约约显露着冰寒的锋芒,他随时准备做出最后反戈一击,汉森尔顿却显得耐心十足,木乃伊刺客紧紧绷着全身的肌肉,却在迟疑自己要不要率先发动攻击。
一大半观看比赛的贵族们都聚集在汉森尔顿的那一侧,他们用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要听着那场上乱糟糟的对木乃伊刺客的呼喊怒骂声,就不难看出贵族们都是非常支持汉森尔顿的。
这一刻,胜利的天平仿佛向着汉森尔顿身边倾斜了过去。
在地下拳赛里,有人支持与没人支持有很大的差别。
人群中有人偷偷的从铁笼的外面向里面丢了一根投石索,这种投石索是由一根极细极韧的绳子两端绑着两块卵石制成的,虽然看起来制作得非常粗糙武器,平时大多用于捕猎速度极快的猎物,只要将投石索抡圆了投出去,无论是马牛羊这样大型的牲畜,又或者是湖中岸边栖息的大型飞鸟,只要绳索两端的卵石缠住,那就很难再能有逃脱的机会。
这种投石索在荒原上更常见,兽人部落的兽女们人人都是使用投石索的好手,她们喜欢用这东西捕猎黄羊。若是平时的比赛,投石索并不能有什么效果,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投石索如今落在汉森尔顿的手里,对于木乃伊刺客就非常致命了。
这种场外援助在地下拳赛上是被允许的,只不过需要缴纳一笔不菲的********,这笔钱昂贵到就算己方奴隶主也不肯轻易拿出来。如果在场外有人偷偷地将这些武器丢进场中,却又另当别论!
“看,他的速度好快,嘉,你这一枚金币注定要白白扔掉了,这位木乃伊刺客怎么看都不可能战胜汉森尔顿!”本杰明在一旁妄下结论,这样随口对我说。
“叮”的一声响起,那柄厚重的罗马剑看在铁笼的铁条上,溅起一片火星。
木乃伊刺客就像是在汉森尔顿罗马剑下,喝醉酒的醉鬼一样,十分勉强地躲开了汉森尔顿连续砍下来的三连招,身体在就像是一张皱巴巴的废纸,扭曲得皱巴巴的,才从剑招的边缘穿过。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木乃伊战士的狼狈像,真不知道他在此之前赢取的胜利究竟是哪儿来的!
站在场外的观众席上,最焦急的人不是那些投下赌注的贵族们,而是两位急得满头大汗地奴隶场主,如果比赛失利,他们不仅仅会折损一名擅长战斗的奴隶,还将输掉许多金币,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最不愿意接受失败的人。
原本站在木乃伊刺客身后的那位奴隶场主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他一只双手抓着铁栏杆不断地在鼓励着木乃伊刺客,不过这位木乃伊刺客非常的木讷,无论那位奴隶场主怎么说都无动于衷,直到人群中有人向盾战士汉森尔顿扔出了一根绳索,这时候那位奴隶场主彻底的愤怒了,对着对面的那位奴隶场主发出一连串恶毒的诅咒。
而对面那位长得有些像肥蛤蟆的奴隶场主显然是轻松得多,他的手中托着一本账册,看起来已经开始准备计算这一次比赛获胜后的收益。看到有人甚至想场中丢绳索,更是得意得不行。
木乃伊刺客躲开了汉森尔顿的三连击,从铁栏杆的边沿儿退到武斗场的中央,一路上都是在不停闪躲着汉森尔顿的攻击,从开始的生涩的动作到现在一点点变得熟悉而流畅,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居然是这么强,只是在短短的几招之间就已经将汉森尔顿的攻击套路大致了解一番,然后开始借着自身的速度,做一些预判动作竟也非常的准。
他的身法与速度其实是在一点点的增加,直到退到武斗场中央,他每一次闪转腾挪都带着一排淡淡的幻影。
“好快的速度啊!”本杰明叹息道。
这等于本杰明推翻了自己对于汉森尔顿的赞美,开始赞叹起木乃伊刺客的速度来了。
“现在看起来,教官们每天都坚持让我们跑步,果真是有很明确的目的啊!”看到这个情景,本杰明身边的一位朋友颇为感叹的说。
木乃伊刺客快得在身体后面出现了数道幻影,几乎每个躲避动作都能够精准的躲开汉森尔顿的攻击,藏在自己袖子里的拳剑不时像一条吐信的毒蛇,偶尔还能在汉森尔顿的身上留下一条浅浅的伤口,这位木乃伊刺客显得非常小心,每一道伤口都是极为细小,汉森尔顿每次重重的喘息声,轻皮甲遮不住的地方都有细碎的伤口,浑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已经挂出一层粘稠的血浆。
木乃伊刺客就像是一只灵巧的蜜蜂,围着汉森尔顿团团乱转。
汉森尔顿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步伐显得格外的沉重,每一次木乃伊刺客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都让他怒不可支的低声怒吼,他的盾牌只能保护住自己重要的部位,并不能护住身体所有的地方,那只沉重的罗马剑也是根本就追不上灵活的木乃伊刺客。
这时候的汉森尔顿就像是一只困兽,在猎人编织的柔软大网中无力的挣扎。
猎物与猎人之间角色的转变,竟然是这样的快。
汉森尔顿想到了武斗场中央还有一根投石索,也许那条绳索才能真正的挽住他的败局。
他高高的举着骑士轻盾,身体向着那投石索扑去,这下木乃伊刺客岂能让他这样轻松的就得到那根投石索,飞一样的跟在汉森尔顿的身后想要拦住他。却没想到汉森尔顿忽然停下了身体,身体像是一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半圈儿,右手中的骑士盾牌狠狠地被抡起来迎着木乃伊刺客砸过去。
避无可避,半圆形的骑士盾牌一下子排在木乃伊刺客的脸上,直接将木乃伊刺客拍飞出十几米远,盾牌敲在木乃伊刺客的脑袋上,带来强烈的眩晕感让木乃伊刺客根本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向投石索那边奔跑只不过是汉森尔顿虚晃一枪,真正的杀招是这一记‘盾击’。
汉森尔顿浑身是血,两步跨越过去,站在木乃伊刺客身体前面,一脚踩在的头颅上,这个位置距离我非常的近,我站在二楼的看台上,手里扶着大理石栏杆,能够清晰的听见那种骨裂的声音。
周围的那些支持汉森尔顿的贵族们都齐齐的发出欢呼,汉森尔顿也像是一位真正的胜利者一样,一脚踩在木乃伊刺客的头颅上,一手向上高高的举起,不停的对着周围的观众们用罗马剑敲击骑士轻盾,场面再一次变得火爆起来。
汉森尔顿大声的向场外问:“生或死?”
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所拥有的权利,那些场外的贵族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大声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汉森尔顿高高的单手举起了罗马剑,狠狠地刺进了木乃伊刺客的胸口,竟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汉森尔顿的身后多出一条握着拳剑的手臂,那根枯黄的手臂上的拳剑直指汉森尔顿。
两侧围观的人已经来不及发出警告,汉森尔顿就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一把锋利的拳剑的剑尖儿从汉森尔顿心窝里露出了半寸长的剑尖儿,那股热血就像是血箭一样窜出两米多远,他仰面栽倒在武斗场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武斗场天花板,只有出的气,没有了入的气儿。
胜局一下子就被逆转,没想到倒下的人居然是汉森尔顿。
木乃伊刺客这边儿的奴隶场主狠狠地敲击一下巨大铁笼,无比兴奋的站起来,与一旁赌木乃伊刺客胜利的贵族们击掌欢庆。
胜利没有给木乃伊刺客带来任何动作,他安静地站在汉森尔顿的身边儿,单手扶着胸口上的罗马剑,反手用力地将罗马剑拔下来,随手丢在汉森尔顿的身边,捂着受伤的心口,步路蹒跚地向角斗场外走去。
我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手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筹码,我竟赢了。
“这都能赢,嘉,你的运气真的够好的!”本杰明对我夸赞道。
我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筹码,对着本杰明笑着说:“你应该说我眼光比较毒,看得准!”
之后接连着两场比斗明显没有再爆出冷门,果然是那位面容冷酷的异族战士蜥蜴人获得了胜利,他用手里的弯刀将对手的头颅直接切下来。那位蜥蜴人的力量和速度远远地超过了对手,而且刀法非常的老练狠辣,几乎一上来就没有给对手留有任何的机会,诡异的招式仅仅是连续斩出去十几刀,就已将那位剑士的双手剑斩飞,一刀割断了他的喉管。
往往这种生死决斗,只要几招就已经能看清分晓,招式连绵不断的施展出来,就像是蜥蜴人那样,到最后的时候对手已经全无招架之力……
在接下来是那位铁锤战士塔尔玛,他也是在开场的时候,接连硬拼了三锤子,就硬生生的砸死了比自己还要高出很多的盾战士,迅速地取得了胜利。有时候在武斗场上,拥有绝对的力量往往也是制胜的法宝。
也许是被我刺激到了,本杰明和他的两位朋友也赢了赌局,都显得极为兴奋,虽然赢得不多,但是那份愉快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对于贵族来说体会这种刺激,就是一种消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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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鲁卡的自由
“嘉,要不要去喝两杯,庆祝一下!”本杰明揽着我的肩膀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想要成为真正的埃尔人,不会喝酒可不行。”
大概是因为赢了钱的原因,本杰明的心情显得极好,他的眼睛变得非常明亮,他用手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起来很是得意。
半个小时之前,汉森尔顿意外死在了斗场的时候,让他有些意外,心情变得有些差,谁都不会想到一位盾战士居然会败在刺客手中。
当时,看到木乃伊刺客从汉森尔顿的身后无声无息的站起来,一剑捅穿了他的后心,本杰明还曾跳起来狠狠地咒骂了木乃伊刺客一句北方的俚语‘真TM的,这****养的!’
不过他身边的那位朋友却哈哈一笑,对本杰明说:“你不是没输钱吗?又是哪里来的火气?”
“害得我在新朋友面前没有面子,这就是我心里的不爽,之前一直很看好他的,刚把这个汉森尔顿推荐给吉嘉不到三分钟,就被一位名不经传的刺客杀掉了,什么时候斗场里的刺客也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本杰明老脸一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赢了钱的本杰明神采飞扬,他本就长得极为俊朗,穿着华丽的礼服,腰上配上精美的长剑更是英气不凡。
不过对于本杰明提出来的要喝酒的提议,这多少我有点为难。
平时少喝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行,自从见到滨崎以后,我就有了新的打算,复仇也许只是对我的一种心理安慰,但是对于现在的滨崎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还要亲眼看着滨崎埋葬在着斗场的坟墓里,一刻都不想多等,也等不了。
或许我不能亲自走进铁笼中亲自将她杀掉,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我的心里升起非常强烈的渴望,可是滨崎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是七级武器战士,至少与现在的我还有十三级的差距,纵然我是一位魔法学徒,可是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蚂蚁撼象的感觉。
我心里这样想着,就对本杰明指了指提着大铁枪默默走上进铁笼中的滨崎,然后说:“我还想再赌一场,或许你们可以先去把就买回来,我觉得这场战斗不会用太长的时间。”
“哇哦,‘黑色荆棘’出场了?她可是浑身的都是刺儿,大概是克劳德那老家伙又缺钱了,才会让她上场再捞一笔!”本杰明挑了挑眉头,轻声说道。
我心底一惊,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说她在斗场里很厉害?”
“额,还是不要预测了,她是斗场里最难猜的,女人嘛,就算输了也不一定会被斗场里面那些疯子杀掉,只要肉债肉偿就好了,克劳德那老家伙可精明着呢,绝不会做赔本的事儿,输赢有时候并不只是依靠斗士的实力,有时候也要看奴隶场主的心意。”本杰明十分不满地说,我猜他一定是因为滨崎输过钱,才会如此忌讳这个女人。
原来本杰明对我透露的是这里的地下拳赛也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黑幕,我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随着本杰明一下走下了二楼。
“你真的不想跟我们喝一杯?这里的金苹果酒勾兑蜂蜜水和麦酒,味道很特别,在旁的地方可是无法喝到的!”本杰明依然觉得丢下我是一件失礼的事儿,想劝我一起去。
我微笑着摇摇头,态度很坚决。于是本杰明和他那两位朋友在楼梯口的地方和我分开,他们像是几条锦鲤一样混入密集的鱼群中,随着人流挤向赛场买酒的地方,随着场上气氛越来越热烈,赢钱的贵族们想要喝一杯庆祝一下,输钱的贵族想要喝一杯去去霉运,输光了的也要在离开之前让自己酩酊大醉,也许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忘记输钱的烦恼。
这时候的卖酒女郎甚至不需要走出吧台,就会有一张接一张的钞票塞进她的胸口深邃的沟壑中,顺便在那肥腻上面顺手抓一把,绝不会有人嗔怪,甚至看到帅气的男子,那些俏丽的卖酒女郎甚至会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挑逗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情意。在这里喝酒的客人中,也不乏有一些豪爽的客人随手丢下一笔可观的小费。总之,这儿是有钱人的天堂。
见到本杰明他们转眼间就被人群淹没,我这时候就只能凭着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儿向铁笼旁边凑,好在我比较瘦小,可以在缝隙里不停向前钻,没多久就挤到铁栏杆的边缘。
这时候滨崎已经提着那把大铁枪站在场中央,四周的气氛也随之点燃。
滨崎的容貌算不上一位出色的美女,充其量也只是五官端正,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有着魅魔一样的身材,那件如同一层黑色油漆的薄皮衣完全紧紧地贴在她全身每一寸皮肤上,胸前鼓胀的雪峰就算是没有任何束缚也是一样的挺拔,只不过是微微有些向两侧分开,平坦的小腹上拥有十分健美的腹肌,她的那双大长腿上清晰地浮现出一条条肌腱的轮廓,走路的时候腰肢和臀部有节奏的在律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人体彩绘的模特。
我所占的位置正好就在她身体的右侧前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眯着眼睛,眼睛又细又长,眼中射出来目光锋利如刀,正谨慎地盯着对面的入口处,此刻在那扇大铁门后面的通道里,出现了一位非常强壮的身影,看起来他要比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还要魁梧,只不过那张毛脸实在不敢恭维,就像是一头长脸的牛。
看着他笨拙地从铁笼的通道里弯着腰走进来,头上弯弯的犄角被头顶上铁条刮得哗哗直响,他的腰间只是围着一条残破的亚麻布短裤,倒是手中拎着一柄大木槌,硬木制成的手柄,锤头如同石碾子一样大,只不过拎在这位年轻的牛头人手里,就像是拎着一把铁匠锤一样,轻若无物。
这是一位极为年轻的牛头人,我从他的唇色和眼瞳猜测他很有可能还没有成年,看起来他的情况不怎么好,一脸的菜色,显得十分的疲惫,这位年轻的牛头人显得有点惶恐不安,手里托着大木槌有些不情愿的走出大铁门,大铁门的铁栏杆外面还跟随着一位一脸哭像的奴隶场主,他还在不停地对年轻牛头人说一些慰藉的话语。
开始的时候,他们离我很远,我什么都没有听清。
后来的时候,牛头人走得离我越来越近了,那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奴隶场主也沿着铁笼向我这边儿靠了过来,他的礼服显得有些陈旧,穿在他的身上也有些臃肿,看起来他的脸色也不算太好,头发有些花白,只听他一脸苦相面对着年轻的牛头人说:“鲁卡,很抱歉将你送到这里,你知道的,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想办法还给那些人,也许明天他们就会把我从家里赶到大街上,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女儿都会被卖给别人当奴隶,我不想流落街头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牛头人无奈地坐到铁笼边缘,憨厚的摇摇头说:“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你知道我们牛头人都是和平主义者,我们讨厌战争,我不喜欢这里。”
“鲁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说只要我让你出场,我就会有一笔不菲的补助。”奴隶场主的手里攥着一只钱袋子,看样子已经获得了赏金。
牛头人皱着眉说:“按照契约上的约定,这是我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如今我已经站在这铁笼子里面,这一次无论我是生是死,终将会获得自由,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最后一次请求您,将那一页儿没有用的契约还给我吧!”
奴隶场主有些犹豫的看着不远处铁笼中心位置站着的滨崎,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运气很差,没想到抽签的时候会抽中她,无奈地叹一口气,最能给赚钱的牛头战士大概是注定难逃一死了,他自己也对这位年轻的牛头人也没有了任何信心,就在刚刚自己也下了五十金币的赌注,买的是‘黑色荆棘’滨崎将获胜,这样也许待会儿牛头战士被杀死的时候,自己的损失会变得小一些。
他的手伸到腰包里,将那份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的契约卷轴紧紧地握在手里,却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递出去。
那位年轻的牛头人失望的看了一眼那张契约卷轴,很无奈地低下头。
“别放弃,我还等着你胜利之后,让你吃一顿饱的。”那位奴隶场主舔脸笑着对年轻牛头人说。
年轻的牛头人战士却是失望的看着那卷轴摇了摇头,耿直地说:“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好好保重!”
说完,牛头人战士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脖颈上的金属项圈儿上,用手指硬生生地将铜制项圈儿扯断,直接丢弃在脚下,然后对着那位奴隶场主‘呵呵’地傻笑了一下,然后在嘴里只说出两个字:“自由。”
牛头战士头也不回的走向赛场中央,他看起来外表那么的憨厚,但是也有着一颗十分细腻的心,看来他早知道那张卷轴已失效,不然绝不会冲动到将奴隶项圈儿撕开。
也许这只牛头人留下来的理由也仅仅是为了曾经的诺言,既然诺言已经兑现,契约又已经失效,那么又有谁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呢?那位奴隶场主就像是全身虚脱了一样瘫坐在铁笼边缘的石板地面上,看着那位年轻的牛头人战士慢慢的走到了斗场的中央,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甚至没有再看铁笼一眼,只是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起来,独自向场外走过去,看来他连最后观战的勇气都不复存在了,只想着尽早离开这里。
“或许你可以将它卖给我!”我凑在这位头发花白的奴隶场主身边,将牛头人战士扯断的象征着奴隶身份的铜制项圈递给他,这项圈虽然已经彻底损毁了,但是奴隶场主依旧叹了一口,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那件奴隶项圈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才对我说:“魔法师阁下,您大概不知道这张契约卷轴已经失效了,它现在比一张废纸强不到哪去!”
这位奴隶场主叹了一口气,歉然的看着牛头人战士一眼,又说道:“现在的他已经是自由的,契约卷轴再也无法约束他!”
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这些话,只是盯着他手里那种契约卷轴,然后将稍稍的将腰间的魔法长袍下摆撩起来,从钱袋子里面摸出一枚金币来,金币在手指间飞快的翻转着,看的人有些眼花缭乱。
这位奴隶场主看我手中的金币,眼睛顿时亮了,立刻不再犹豫,直接将那卷契约卷轴递给我,看着金币的时候,眼中露出热切的目光来。我接过卷轴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金币抛给他,他接过那枚金币之后,像是生怕我后悔一样,灵活地钻进了人群中,当我拿着契约卷轴再次抬眼看他的时候,那奴隶场主已经踪迹全无。
牛头人已经站在了滨崎的对面,他拖着那柄沉重的大木槌,对着滨崎憨厚一笑,只不过滨崎麻木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就像是看着一具死人一般,看着牛头人战士。
牛头人战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脖子,就在他准备说一点什么的时候,滨崎已经举起了大铁枪摆出了防御姿势。
我在场边儿看着斗志全无的牛头人,觉得他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那么将会毫无胜算。
我必须要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要不然单凭他怎么可能帮我战胜滨崎,更妄论制定个杀她的计划。想到这儿,我用兽人语直接喊出牛头人战士的名字:“鲁卡,你自由了,你看……”
鲁卡转身遁着我的声音望过来,看到我单手挥动着那张失效的契约,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这时候,我当着牛头人战士的面儿,直接将那张契约卷轴直接撕成两半儿。
牛头人战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亮了,他感激地看我一眼,转过头对着滨崎深施一礼,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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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鲁卡的逆袭
斗场中飘着淡淡地蛇胆草的香味,将喧闹的气氛彻底托上云霄。就算是最腼腆内向的人也会在这里随着那些忘乎所以的贵族们高声呼喊,在这里可以释放内心之中的一切压力,我双手扶在铁笼的栏杆上,大腿粗的栏杆之间的间隙根本阻拦不了我这样身材瘦小的孩子,如果我愿意,可以轻松地侧着身体钻进去。
我想给年轻的牛头人鲁卡一点点帮助,不过距离有点远,他距离我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我的施法距离并不能有这么远的间隔,这未免让我心里焦急如焚。
滨崎双手横握着大铁枪,站在铁笼的中央,她身体周围的气场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长矛,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鲁卡,只凭借单手的力量就将大铁枪端起来,锋利的枪尖儿直指鲁卡的眉心,此时的滨崎就像撑杆跳的运动员一样,开始起步奔跑,那速度越来越快,只是向着鲁卡迈出十几步,就已经将速度提至极致,将近四米长的黑色铁枪被滨崎抡成一片黑色的虚影,向着鲁卡迎头砸下。
鲁卡没想过面前这位身材看起来娇小玲珑的人族女战士,居然拥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他被滨崎突如其来的一枪弄得有些发懵,他甚至没有想过对面的女战士会这样说打就打,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鲁卡甚至还没做充分的准备,比如让自己蓄力。
他有一点愤怒,他咬着牙看着面前铺天盖地涌来的枪影,双眼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可是那涌过来的枪影就像是扇面一样,让人避无可避。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鲁卡本能的做出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单手挥起大木槌,迎着滨崎的大铁枪抡过去。
‘轰’的一声,巨大的大木槌与沉重的大铁枪强烈的撞击在一起。
霎时间,如成年男子大腿粗的手臂抓着大木槌的锤柄,被一股蛮力冲撞得狠狠地扬起,年轻的牛头人闷声闷气的哼了一声,整个毛茸茸的上身暴起青筋,极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地上被牛头人战士的蹄子犁出两道深深的沟来,牛头人鲁卡身形向后退出足有十几米远。
滨崎手中的大铁枪也被那强大的力道荡开,可是滨崎并不用自身的力量试图控制住铁枪的去势,而是身体借着那股巨大的力道,随着铁枪的摆动黏在枪柄上,借着大铁枪向后崩飞的力量,将大铁枪迎空挑起,铁枪上那股力量被一点点的释放掉,大铁枪带着滨崎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一样,打着旋儿飘至天空的最高点。
几乎就在这股反震的力量消失的同时,滨崎扭动着柔韧的肢体再次像是一张大弓一样全力张开,那支大铁枪像是巨箭一样被滨崎柔韧的身体缠住,滨崎的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滨崎的双手猛地握住枪柄,随着大铁枪再次向牛头人战士射过来。
“破军”我在心中苦涩的呐喊道。
对于滨崎的这个武技,我绝对是记忆犹新,当时果果姐在她那把长矛前面接连设置三面冰盾,都没能彻底挡住铁枪的攻势,最后那杆铁枪还是穿过我的身体,将我钉在当街之上,我那时候就像是一只串在羽箭上的小鸟,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候看到滨崎借着第一波硬拼的力道,直接跃向空中,巧妙的卸掉第一波反震之力,又迅猛无比的作出反击,我心中清楚就算是牛头人早有防备,也绝对不是滨崎的对手,两个人实力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牛头人向来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只要他们认定的事儿会一直走下去,就算是明知道结果很糟糕,也不会回头做任何的改变。
刚刚年轻的牛头人在对拼中伤到了内腑,气血尚未平复,看到半空中的滨崎再次射来的凌厉一击,他挣扎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面对着滨崎这波攻势,高高举起大木槌,正面迎着滨崎冲过去。
在兽人部落中,牛头人是当之无愧的大力士,可就是这样一位几乎达到三米高的牛头人战士,几乎是被面前娇小的人类女子凭着一杆铁枪完全的压制住,这种以力量的优势正面摧毁对手信心的暴力做法,让地下黑拳赛场上一片沸腾。滨崎那女性身体的娇柔与力量之间的视觉冲击,让场上很多贵族都生出一种渴望征服她的想法,尤其是她脖颈间明晃晃的奴隶项圈,让这种幻想变得触手可及。
滨崎身体的力量之美,让她那平凡的容貌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在这斗场上她就像个体态优美的女神。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在一片如潮的欢呼声中,滨崎的身体上亮起一道道淡黄色的暗纹,这些暗纹在黑色的紧身皮衣下面散发着荧光,我发现滨崎的整个身体尽然画满了魔纹法阵,透过黑色的皮衣可以看得出那些被激活的魔纹法阵竟是一幅幅初级魔纹构装。
我发现这些魔纹构装并非是刻在高级皮革上,而是刻在滨崎的身体各个部位的皮肤上,那些魔纹构装地承载力也全部加在滨崎的身上,我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我没想过一位战士身体居然可以绘制这么多魔纹构装,看起来滨崎的身体条件真的很强横。
滨崎能有这样巨大的爆发力也并不是偶然和天分,多半是因为这些初级魔纹法阵中有力量型的魔纹构装的原因,不然一位人类女战士又岂能在正面对抗牛头人战士?
大铁枪像是支一往无还的铁箭,朝着牛头人战士射过来,牛头人战士此时气血尚未平复,没办法躲开射过来的铁枪,再次鼓足一口气硬着头皮向上迎着滨崎,举起大木槌狠狠地敲在枪尖儿上。
又是“轰”的一声。
这一次牛头人鲁卡更是狼狈,整个大木槌的石碾子一样的锤头被大铁枪捅得四分五裂,碎石在斗场中四处飞溅。而大铁枪也是在捅碎大木槌的石质锤头之后,余劲未消,锋利的枪尖儿直接扎在牛头人的肩膀上,顿时鲜血顺着枪头的血槽涌了出来。
好在牛头人鲁卡反应敏捷,见事不妙,伸手将铁枪枪尖儿牢牢地抓在手中,阻住了铁枪继续深入。
强大的冲击力让牛头人鲁卡半蹲在地上,正当鲁卡想要用蛮劲儿将铁枪另一端的滨崎从枪柄上甩出去,滨崎那里肯让他得逞,见到牛头人鲁卡抓住自己的枪尖儿,连忙双手握枪奋力的一震,大铁枪的枪尖如同灵蛇吐信一样,‘嗡’的一声,在牛头人鲁卡的手里高速的震动着,那枪尖顿时脱离鲁卡的手掌心。
紧接着滨崎端着大铁枪双脚落在斗场的地上,用诡异的枪法逼着牛头人鲁卡跟她硬拼,每一次对拼,大铁枪都会将巨大的木柄砸碎一截儿,鲁卡受伤的肩膀在每次硬拼的时候,都要再次涌出一股鲜血,绝对的劣势让鲁卡不停地后退着。
他们两个人的位置离我这边越来越近。只不过鲁卡目前的处境非常的糟糕,受伤的右肩流出大量殷红的鲜血,可是我的心情却是变得有些激动,因为鲁卡已经退到了我魔法范围之中,我将魔法长袍宽阔的袖口放下来,手指就在袖口里面画出最熟练的‘水疗术’魔纹法阵,咒语在我嘴唇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诵读出来。
就在鲁卡再次被滨崎击退半步的时候,一团白色雾气一样的光晕出现在鲁卡的肩膀上,那种“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声音被热闹喧嚣的场面所掩盖,这时候的鲁卡却是身躯一震,吃惊地看着自己肩膀的伤口,在这一刻鲜血居然被止住了,有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正让鲁卡肩膀的伤口迅速收缩,那种肉眼可以的愈合速度,是牛头人鲁卡没办法理解的。
对面的滨崎也是疑惑的看了鲁卡一眼,缓缓地停下来,她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凝重,因为这一连串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手段,目的就是为了摧垮牛头人鲁卡的信心,只不过在鲁卡信心已经彻底崩塌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生异兆,似乎那股已经快要湮灭的信心又从新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最让滨崎不能理解的就是鲁卡肩膀上的伤口,居然在一团白色的水汽之下,出现了愈合的迹象。
这时候的场外也是传来一片极为压抑的震惊之音。
“喝!这是牛头人一族的血脉天赋吗,怎么会拥有这样强大的恢复能力?”我身边不远处人群里的一位挂着佩剑的贵族低声的问身边同伴。
他的同伴却是在思索着究竟要不要买些筹码回来,默默地说:“老兄,要不要赌上一把,我可是觉得‘黑色荆棘’这一次十拿九稳获胜,这位牛头人都没有还手之力了……”
“十比一的赔率,有什么好赌的!”佩剑贵族嘴里满是不屑地说。
“既然斗场方面白白给我们送钱,何乐而不为!”他的同伴笑眯眯地将手伸向自己的钱袋子,向不远处手托银盘的侍女走去。
这时候在场外人群中不停游走的侍女,端着银质托盘恰好已经走到这附近,无论到哪里她们都是场中小范围之内的焦点,尽管坦露在外的白腻胸脯和白藕一样的雪臂上已经印满了青紫色的指痕,但是就算这样她的脸上还是堆着淡淡的微笑,面对每一位购买筹码的贵族。
我转头之际,目光所及之处,还见到一只手指尖上夹着一枚银镚的手,顺着侍女丰满的事业线将银镚按进去……
这种身穿着低胸皮裙、身材姣好、姿色中上的侍女几乎遍及斗场每个角落,她们会手里握着一大把的筹码,供场外观看比斗的贵族们下注,我也凑过去问及赌牛头人鲁卡赢的赔率,被告知是一比六点四,四周的那些贵族们都在低呼,又在低呼这个冷门爆出赔率新高。
一人甚至想出拿十枚银镚博一下的心里,可是犹豫着从怀里摸出十枚银镚,复又将那些钢镚紧紧捏在手里,始终没有丢进银盘之中。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我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直接丢到银托盘里,那侍女只觉得托盘猛的向下一沉,险些将银盘子弄翻,幸好她反应敏捷,及时掌握好自己的平衡……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我足足买了三十五枚金币的筹码,赌牛头人鲁卡获胜。
这是这一笔赌金,就直接将鲁卡获胜的赔率强行拉高了一个点。
周围的那些贵族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想也许他们心中此刻就在想:这败家孩子在这一晚上究竟要糟蹋多少金币才肯收手啊。
对于任性的我,周围的人都报以异样的目光,不过斗场里看比赛的人都是贵族,他们本身有着自己的骄傲,一个年少多金的魔法学徒不会是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目标,等我离开手托银盘的侍女身边,再次被淹没在人群中。就在我稍微离开铁笼栏杆这空挡,场内又有了新变化,牛头人鲁卡身上又多出两道新伤痕,他此刻显得更加的狼狈,庞大的身躯甚至已经被滨崎逼至铁笼最边缘处,我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甚至伸出手就能摸到他毛茸茸的后背。
牛头人鲁卡手里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唯一的大木槌已经被滨崎的攻势彻底毁掉了,大铁枪如钢鞭一样抽在鲁卡的后背上,打得他那处裸露在外的皮肤血肉横飞,鲁卡惨叫声中带着一种绝望与不甘,笨重的身躯撞在粗壮冰冷的黑铁栏杆上。
一丝淡淡的风圈儿就在此刻环绕在牛头人鲁卡的脚下,他身体的皮肤一点点的变成了灰白色,就像是一块块斑驳地石块儿一样,这一刻他的身上没有在流出一滴血。滨崎的大铁枪继续如雨点般落下来,再次抽在牛头人鲁卡的身上,在他如石块一样坚硬的皮肤上,只留下了一抹白色的印记,一点、两点、三点,那个牛头人的皮肤就像石头一样坚硬,他用身体硬生生地将滨崎的攻击全部扛下来,趁着铁枪落在他肋下的一瞬间,他竟然敏捷的用手臂牢牢地将铁枪夹在腋下。
对于这一刻的惊变,场外的人都是一片不可思议的惊呼,他们绝不会知道我的袖口里此时漂浮着两枚精美的石鼓,月光石鼓和绿松石鼓都是在我宽阔的衣袖里面,不停地绕着我的手腕在旋转着,那才是牛头人鲁卡获得的魔法能力之源。
滨崎神色里露出惊异目光,她握着大铁枪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牛头人鲁卡这时候已经反握住大铁枪,抡圆了铁枪狠狠地将滨崎甩飞出去,滨崎十分狼狈的被甩出三十多米之外,身体不停的翻滚着跌落在斗场中央。
这时候,牛头人鲁卡开始向前奔跑,他不停地提速、提速,就像一头荒原上尽情奔跑的独角野牛,迎着滨崎冲过去。
“蛮牛撞”
鲁卡头顶上那根锋利的牛角深深地扎进了滨崎的胸口,鲜血顺着她的胸口的伤口溜得满身都是,全身的那些魔纹构装一点点的在变暗,而她整个身体被牛头人卡鲁高高的举起,滨崎的脸上在这一刻竟然带着一种解脱式的微笑,她的嘴角流着殷红地鲜血,胸腔里的空气已经被涌出的血液挤压出去,她这一刻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而牛头人鲁卡已经被滨崎激发出本身的凶性,他高高举着滨崎虚弱无力的身体,仰天咆哮。
而滨崎此刻却恍然之间看到了不远处的我,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清明,她哑然的看着我身上的魔法长袍,一瞬间就像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她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张开嘴却流出满口的鲜血,那些血从他的口中、鼻腔里、眼角、耳朵中流出来,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开口,她甚至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不断起伏的胸铺从伤口里冒出一股股的血沫子。
她勉强伸出虚弱无力地手臂指着我,想要说话,喉咙里却是只能发出古怪的声音。
那位牛头人这时候已经大声地向场外吼道:“生或死?”
“不……!”
这时候二楼的看台上有一位体态臃肿的贵族老者手扶看台的理石墙体,勉强将身体探出来大声呼喊着,他还在试图说:“钱……自由……”。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场上已经在喧闹声中传来各种呼喊声,但是很多声音却是让牛头人将滨崎奸杀,也许他们都非常好奇牛头人的体质与人类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只不过,牛头人鲁卡并没有如场上观众之所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就像是在聆听荒原上的风笛声。
他忽然间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两只大手血淋淋地将滨崎撕成两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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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联手
斗场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的腥味儿,牛头人鲁卡双手合十于胸前,单膝跪在地上向着西方的大雪山方向默默地祈祷,牛头人天生无杀戮之心,他们尊重一切生命形态,鲁卡这是在向兽神述说着自己的罪,他的在盛怒之下将滨崎撕成两半,现在却是又后悔不已,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脸上带着些无限的惋惜。
这一刻,我与牛头人鲁卡完全是两个心境。
我的心里荒原上那种高亢而悠扬古老的歌谣,似乎那种没有任何语言,只有曲调仿佛呐喊一样的歌声才是我此刻的心声。
双手扶着铁笼栏杆的我此刻已经是哭得泪流满面,眼前虚空中仿佛浮现出了果果姐那张白皙而又温柔地脸,她就站在遥远的天边向我微笑,我伸出手想要去够她的脸,她却是笑着向我摇摇头,那片虚影在空中越飘越远。我越是伸手,她越是飘得越远。我知道我眼中出现的并非是果果姐的灵魂,而是埋藏在我心底的思念,就像是被信风吹动着慢慢起航的帆船,就消失在那天际的尽头,与夕阳的余光,与天边火焰般的晚霞组成一幅凄美的画面。
一位贵族问身边的同伴:“兄弟,你说他是怎么了?”
他的同伴明显脾气非常的差,直言不讳地怒骂:“我靠啊!猪脑子!这你都看不出来?这要不是把钱袋子里的银镚输个精光,谁能哭的这么凄惨!”
反而那位贵族习以为常,丝毫不恼地说:“兄弟,你说的有道理啊!”
那位同伴得意的干笑着说:“废话,刚刚我亲眼看见他把整个钱袋子都丢给放筹码的小妹,那还能有假?”
“……”
无厘头的对话将我从深深地思念中唤醒,狠狠地甩甩头将那些悲伤从脑海里驱散。
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铁笼,打算去酒吧那边寻找本杰明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几个身材高大的贵族青年围住,他们将我困在铁笼的边上团团围住,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生面孔,我确定这五人没有一人是战争学院的学生,并且在此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
这几位贵族青年几乎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如成年人一般高,只不过肩胯有些消瘦,嘴唇上还有一层浓密的深色绒毛,眼中闪烁着青春的气息。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轻甲,就像是一些精美的时装,那种追求防御力的轻甲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贴身得体的裁剪已经不再考虑战斗时能不能做出标准的动作,腰间挂着镀着一层密银的长剑,看起来是那么的华美,可是这样一把看似魔法武器的武器,我在它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魔法的气息。
这是一群贵族圈子里的纨绔子弟,一位披着长发的年轻贵族嘴里咬着一根香草的梗,单手扶着腰间的剑柄,站在我面前弯下腰认真的看着我的脸,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不羁放荡的气息,仿佛一言不合就会拔剑决斗,他伸出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翻着白眼儿轻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叫吉嘉的魔法学徒?”
“我是!”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上别着的魔法学徒徽章,抬眼看着他毫无退缩之意,反而面色平静地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儿?”
此刻我的心里却在百转千回,他们在这喧闹的斗场里面,为什么会专门找到我?我伸手推开他你饿着我下巴的手,那位长发青年毫不在意的轻笑起来。
原本他以为我会被他们这一伙人吓得不敢吭声,可是现在见到我居然是一副硬气的做派,反而不是那么急切的找我麻烦了。
他的嘴唇裂开,露出一排锋利的尖牙,而他的眼瞳之中的颜色也变成了毒蛇一样的绿色,看着他伸出细长的舌头舔着嘴唇,我才彻底的看清这家伙竟然是一位半蜥蜴人,他的脸部外表已经完全没有蜥蜴人的特征,但是口中和眼底却还残留着蜥蜴人的体征。
想不到埃尔城的贵族圈中还有这么重口味的贵族,居然会与那种浑身长满鳞片的蜥蜴人发生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最后竟然诞生这种半人半蜥的怪物来,看起来他一定是生在某个豪门之中,帝国对半蜥蜴人的法律条文更是苛刻,否则是不会轻易将一个贵族的头衔给一个半蜥蜴人的。
这种人,就算是生在贵族豪门中,也很难被人看得起,难怪他会这样的离经叛道。
贵族们发现这边有热闹看,纷纷聚过来,在地下黑拳的斗场中,几乎每次都会有人惹事,打群架或者是用贵族方式决斗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他们看到我被几个年轻贵族围在一个角落中,也不会觉得太意外,毕竟大家都是贵族,都享有相同的权利。只不过这一次我似乎处于弱势的行列。
半蜥蜴人贵族合上嘴,淡绿色的眼眸中放出一丝得意的光彩来,然后对我说道:“听说你刚刚赢了一大笔钱,怎么花都花不完,我们兄弟就过来想跟你借几个筹码,想要换换手气!”
我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要多少?”
那些青年们听我这样说,更是显得非常得意,为首的那位半蜥蜴人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然后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根手指对我平静地说:“五十金币!”
这个时候,一旁的另一位年轻的贵族在混乱的人群中随便扫了一眼,然后钻进人群中伸手将一位放筹码的女郎头发抓在手里,也不去管其他的,直接拉着她那长长的卷发,狠狠地将她扯到我的面前,那位手里托着银盘的侍女简直是被吓坏了,花容失色,一张小脸色苍白得吓人,牢牢地抱着银质托盘,被那少年拉扯得站立不稳,一下子跪在在地上,几个托盘里的筹码散落在地上,那位侍女几乎是带着哭泣声,小心翼翼地将筹码放回托盘里。
那些筹码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不然一个最小面值的筹码就等以一鞭子。
半蜥蜴人贵族少年对我阴测测地笑着说:“或许你需要将那些赢回来的筹码都交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兑换一些金币吧!”
我直接将手里的那些筹码整齐的放进自己的钱袋中,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闪电般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半蜥蜴人贵族青年的长发灵活地向后退……
我的身体瘦小,又是依靠在铁笼的旁边,被这些纨绔子弟们找茬,也是背靠着铁笼的栏杆,可是大家都在这时候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瘦小的身材足可以钻进铁笼里面。就像现在我灵活地钻进铁笼,并且手里扯着半蜥蜴人贵族青年的头发,让他的头颅一下子卡在铁笼栏杆之间的缝隙里。
他低估了我的力量,谁都没想过,我这样一个瘦弱的魔法学徒,突然间薅住半蜥蜴人青年的头发,竟然能一把将他的头颅扯进铁笼之中。
而我则是站在铁笼之内,一手扯着他的长发,一手摸出我贴身收藏的剥皮小刀,锋利地刀尖儿抵住他的眼睛,语速飞快地对他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轻举妄动,如今你的脑袋已经算是伸进了斗场之中,在斗场里,我们之间决斗是合法的,就算是现在我用小刀沿着你的眼窝捅进去,将你捅死在这儿,我只需要上缴一些合理的罚款,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缴纳太多的金币……”
半蜥蜴人青年身边的那几位贵族青年一下子围上来,一位青年已经拔出腰间的长剑,隔着铁笼的栏杆向我的手腕剁下来,口中还在恶狠狠地说道:“嘿,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快放开,不然你TM今天别想走出斗场!”
我早已经防备他们这一手,向后再退半步,将那半蜥蜴人的头颅扯得更长一点儿,他那瘦弱的胸腔也有一些挤进铁笼栏杆的缝隙里,这时候疼得那半蜥蜴人贵族嗷嗷直叫,而我也是堪堪躲开那凌厉的一剑,那位同伴继续要挥剑向我刺来,我向着半蜥蜴人贵族冷冷一笑,手里的剥皮小刀毫不客气的捅进他的眼窝,并且对着半蜥蜴人贵族说道:“很抱歉你的同伴没给你‘生’的机会!”
“啊!”
就在那半蜥蜴人痛苦的惨叫声中,我的剥皮小刀一下子划破他眼睛的玻璃体,那种透明如同果冻一样的晶体连同血水顺着眼窝淌出来,而我的剥皮小刀则是顺着他的眼窝,直接扎进他的大脑,几乎整个半尺长的刀身全部没入他的头颅中。
谁都没有想过我会这样干脆的杀掉一名贵族,就在这斗场之中。
在格林帝国,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恩怨是被法律约束的,所以在贵族之间大家会非常理智的保持着克制心态,毕竟是上层主流社会,要维持自己的高姿态,需要付出的东西也很多,当然得到的东西更多。一名贵族杀掉另外一名贵族是需要偿命的,所以一般贵族之间不会相互伤害,一旦有了纠纷往往会进行决斗,胜利者将会获得处置权。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地下拳赛斗场中的规则,那就是任何进入斗场中的人都是默认‘生死契约’的。
根据斗场的规则,我站在铁笼之中杀掉了半蜥蜴人,是无罪的。
我和半蜥蜴人之间是属于决斗的性质。
杀掉半蜥蜴人贵族,我担心他的那些同伴会发疯的攻击我,于是立刻向铁笼中心退了几步,对着铁笼外已经发疯的他们冷笑着,随手指着不远处铁笼的大门,对着那些叫嚣着让我跑出去给半蜥蜴人贵族偿命的青年们说:“想要为你的朋友报仇的,从那边进来,我要看看你们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友谊,值不值得你们付出自己的生命!”
那些年轻的贵族们毫不犹豫的冲向铁笼的大门……
就在铁笼大门的门口,他们遇见了一位浑身上下穿着一身链甲的强壮战士,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堵墙一样站在铁笼的门口,正弯腰将铁笼带锁的大铁门一把扯开,见到几位贵族少年争先恐后的跑过来,跟他挤这扇大铁门,被他随后一挥,齐齐地推出几米远,几位贵族少年倒在人群中,那股强大的冲击力竟然撞到许多人。
那位身穿着链甲的魁梧大汉默默地对他们说:“我给她收尸,顺便送那只蠢牛上路,耽搁不了你们多少时间!”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走进铁笼之中。
远远相隔百米远的时候,他站在铁笼的门口用强壮的手臂扭断小孩手臂粗的锁链,将铁笼的大铁门硬生生地拽下来,我就已经看清了他的面孔,他是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没想到如今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在我的记忆里,他是那么地冷酷而雷厉风行,他总是用剃刀将头发刮得很干净,显出一幅大光头的形象。我记得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可是如今再看他的样子,他居然少了一颗眼睛,他的左眼被一只眼罩遮住,提着一面塔盾和一把短宣斧,上身穿着一件简单的链甲,下身是一件皮质战裙,脚上穿着一双短靴。
他一脸疲惫地走进来,反身将大铁门放回原处,然后默默地走到被撕成两片的滨崎尸首旁轻轻地蹲下来,轻轻地擦拭着那种惨白充满血渍的脸,滨崎的脸上带着愤怒不甘和怨恨,宝玑用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可是那细长而又微微睁开的眼睛却并没有闭合。
“你是她的朋友?”牛头人鲁卡非常内疚地看着悲痛欲绝地宝玑,忐忑地问道。
……
牛头人鲁卡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没想要杀死她,我刚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与杀意……”
牛头人的话语被宝玑打断了,宝玑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无比自信,声音却又非常平淡地说:“不用道歉,我会送你和她一块上路的,你只是让我有些吃惊,你这样一只蠢笨的牛头人,有什么理由能搏杀掉一位九级战士?”
牛头人鲁卡被宝玑冷冷地话噎得没了声音,他知道自己与这位强壮的战士有很大的差距,那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宝玑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如电,冰冷地看着我说:“还有你,小家伙,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了,果真就像蒙德特罗亚说得那样,你终于成了一名魔法学徒,看起来你这些年过的还不错!”
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已深得无法化解,而我今天也绝对是冲着他和滨崎而来,不杀掉他,我连睡觉都不会觉得安稳。
我看了那位有些不知所措的牛头人鲁卡一眼,立刻反击道:“你过得却不算那么好,宝玑团长!”
“拜你所赐,我的生活宛如在地狱中煎熬!”他放眼四顾,看着斗场四周欢呼雀跃的人群,笑的音调就像是厉鬼一样,半晌停下来之后才说:“所以今天我想让你也品尝一下这种痛苦的滋味,我会在这铁笼之中,一点点告诉你,在斗场里一个人会有多少种死法,或许我应该将你全身的骨头一点点的敲碎,呵呵,虽然你身为贵族,可是在这铁笼之中,你只有战胜我,才能拥有活下去的权利!”
“是我们!”我看了身旁的牛头人鲁卡一眼,然后对着宝玑自信的说道。
这时候我的身体周围升起一白一绿一红一蓝四团光球,石鼓图腾的力量让它们自由漂浮在身边,我又谨慎地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把‘瑟银长管精密猎枪’,稳稳地端在手中。
这时候,牛头人的身体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淡淡的‘石化皮肤’,一团圆圆的光圈环绕在他的脚下,让他感受到步履的轻盈。他惊讶的看着我,我的手丝毫没有停歇,一团白色雾气包裹住牛头人鲁卡,就在‘哗铃铃’的清脆响声之后,鲁卡身上的那些伤口愈合速度再次加快,这时候他才豁然明白过来,并不是‘兽神的祝福’让他赢取战斗的胜利,而我的辅助魔法。
我对牛头人鲁卡用兽人语大声说道:“鲁卡,想要自由,想要再次聆听荒原上的风声,需要我们联起手来,一起战胜面前这位实力强大的战士!”
鲁卡的眼睛明亮了许多,他慢慢的退到我的身边,从地上捡起滨崎掉落的那把大铁枪,憨厚地应声说道:“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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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困兽
斗场的楼上也不知道是谁在高声尖叫:“喂,宝玑,地下黑拳赛场的那些股东们不会允许你杀害魔法公会里的贵族,他们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得罪埃尔城魔法公会和魔法学院的那些老家伙们,他们不会给你更多的时间,如果不能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杀掉你面前的人,你最好赶快躲进你主人庄园里的地下室中,否则没有人能够保证你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并且督促宝玑,快点动手。果然宝玑听见楼上的那个尖锐的声音之后,显得开始急躁起来,他甚至没有时间蓄力提升自己的状态,而是强迫自己急速剧烈的呼吸,增加自己心跳的速度,让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发动机一样,剧烈的运动起来。
地下黑拳赛场上的角斗士们都有用自己的武器敲击盾牌的习惯,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士气。宝玑手里的短宣斧在不停的敲击着巨大的塔盾,然后在敲击的那种快速节奏中,宝玑忽然向前迈开脚步奔跑起来。
他并没有给我和鲁卡更多交流的时间,他远远地盯着我手里那把猎枪,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
宝玑对鲁卡显出了非常谨慎的态度,显然他有点高估鲁卡的真正实力,也许是因为滨崎死的缘故,他也许是拿滨崎与鲁卡做了一番对比,他简单的认为能够将滨崎杀掉的人,一定是一位非常有战斗经验的人,他想牛头人鲁卡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万万没有想到,躲进铁笼之中是为了避开那些纨绔贵族的纠缠,没想到竟然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之中。我没想到宝玑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铁笼之中。更没有想过根据斗场的规则,我至少要杀掉面前这位已经成功通过第一次转职的战士。
我和牛头人鲁卡面对的是一位早已突破十级,并且完成了第一次转职的盾战士,那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让我们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仰望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压迫着我和鲁卡,让我从灵魂深处对他有一种战栗,那是等级上绝对的压制。
如今宝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战意,他在自己身上凝结出一道坚固而厚重城墙的虚影,这是十级战士是否成功突破身体的桎梏,进入到一转战士行列的重要标志。就像是滨崎身体显露出来那种如同锋利长矛的势,就像是维鲁显露出来可以射穿一切箭矢的势,每个战士或者是魔法师,想要成功地突破一转十级的境界,必须领悟自己的势。
宝玑的势非常的强横,本身他已经是一位防御力超强的盾战士,他手里的塔盾足可以轻易化解一切攻击,他身上的鳞甲也可以挡住各种远程攻击手段,偏偏他的势竟然还是一面厚厚的城墙,那种可以挡住千军万马的巨大城墙,他就像是一位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望着城下我们的守城者。
鲁卡被压抑得猛的用拳头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胸膛,在喉咙中发出沉闷的吼声。
摸着包里紧紧剩下的五枚特殊弹丸,我有点后悔,自己竟然准备的不够充分,眼下只好省着点用这五颗特殊的弹丸。
而我第一时间单膝跪在地上,摆出了射击姿势,这种持枪射击的姿势能够让枪械更精准,我给长管猎枪加持了‘火舌武器’的伤害效果,整个枪管上聚集着打量炙热的火元素,将一颗铅丸推进枪膛之中,迅速的锁定宝玑,毫不客气的对他开了一枪,我先动手的目的就是想要破坏他的攻击节奏。
“砰”的一声,红色的弹丸冲枪口中喷射而出,在这斗场的地下室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光线来,虽然这种带有激发装置魔纹法阵的长管猎枪后坐力很小,但是这把枪械在穿透力和射程方面都有了一些加强,并且五颗特殊的弹丸上都是绘制着简单的御风法阵,那弹丸一一种肉眼很难捕捉的速度划破空气,刺耳的破空声音传进耳朵里,让人感觉非常的难受,铅丸划破空气留下的焦糊气味,迅速的弥漫于整个赛场。
宝玑并没有很是在意我的那一枪,但是也许他是凭借着战士天生对危险的直觉,在诡异莫测的奔跑途中,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盾牌护住自己的上半身。
“当”的一声脆响,那颗铅丸砸在结结实实的击在塔盾上,鸽子卵大小的铅丸打在塔盾的正面,竟然忽然冒出一片炙热的火焰。宝玑也没想过我这样随意开的一枪,竟然非常准确的射向他喉咙,要不是他天生战士的直觉,怕是这时候已经被我射中了他的咽喉。即便是如此,那巨大的冲击力也是让他身形停顿了一下。
面对冲过来的宝玑,在我身边的鲁卡也端起了大铁枪,对着宝玑进行‘冲锋’。
牛头人将近三米高的魁梧身体在下一秒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影,趁着宝玑身体停顿的一瞬间,冲了出去。
没想到面对滨崎一直都是犹豫不决,就连陷入险地都不愿出手的鲁卡,如今居然懂得把握时机,他跟我这一枪配合得几乎是天衣无缝,正是在宝玑露出这个破绽,才让牛头人抓住了一个机会,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可是我们面对的敌人不是普通战士,而是已经身经百战的宝玑,他面对牛头人的冲锋仅仅是轻蔑地一笑,就摆出了防御姿态,将自己塔盾立在自己身体的前面,在牛头人鲁卡撞过来的一瞬间,扬起塔盾狠狠地抡在牛头人鲁卡的身上。
那种盾牌拍在牛头人身体上传来的清晰声音,让人牙根儿都有一种发麻的感觉。
在‘冲锋’状态下的牛头人,直接被这一盾牌击中了侧身整个肩膀,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掀翻了如同火车头一样撞过来的牛头人。
而宝玑站立在当场,脸上挂着冷笑,看着牛头人像是一只掉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便没再给牛头人任何的机会,他在这时候对着牛头人战士开启‘冲锋’技能,身体化成一道白光,狠狠地再次向牛头人鲁卡撞过去。
我也是才看明白,单凭着对战斗技能的领悟和理解,两个人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忙不迭在鲁卡的身体周围连续凝结成三面冰盾,这已经是我在宝玑冲过来之前,最极限的施法速度。宝玑的冲锋技能每撞破一面冰盾,冰盾上附着的冰焰就会对他造成反噬,那是一种冷至骨髓的感觉,接连宝玑撞破了三面冰盾,那种叠加在一起的寒冰气息让宝玑浑身挂满了白色的冰霜,就连铁笼之中的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这就是冰魔法带过来的效果。
可是即便这样,冰盾还是没能阻挡宝玑一分一毫,他手中挥着短宣斧狠狠地劈向半空中的鲁卡,鲁卡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没想到宝玑居然强到这个地步,仅仅是第一回合就轻松的将自己击飞,他浮在半空中,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好在他的‘石化皮肤’具有一定的抗性,在关键时候,他终于成功的扭动身体,将大铁枪横在胸前,宝玑的短宣斧就在这时候,狠狠地劈在他的胸口的大铁枪上。
“当”的一声,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巨大的力道让短宣斧的斧刃将大铁枪的铁质枪杆儿斩出一道深深地印痕,牛头人鲁卡没有能力在半空中抵住这一斧‘重劈’,大铁枪狠狠地撞在胸口,疼得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狠狠坠向地面,砸在坚实的黄土地上,一下子将他摔得不轻。
宝玑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紧紧贴着鲁卡追了下来,他端着那面塔盾闪转腾挪,接连的跳跃,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跳跃的速度。他在空中高高的举起短宣斧,想要在落地的一瞬间再给鲁卡来一下重的,这位强壮的牛头人不是宝玑的对手,已经被宝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斧子若是砍实,就算是鲁卡手中的大铁枪也能斩断。
此刻的宝玑浑身挂满了白色的冰霜,就像是一只冰雪苔原上的雪兽。
我蓄满能量的长管猎枪再次发出一颗子弹,我明知道自己的猎枪对宝玑没有任何的威胁,他手里的大盾牌完全克制了枪械的作用。可是,为了能够给牛头人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我依旧是再次端起猎枪,对着宝玑的左腿开了一枪。
之所以,这一次射宝玑的左腿,是因为我发现宝玑手中的大盾牌想对他的左腿进行防护,就要做很大的动作。
果不其然,我开枪的一瞬间,那边的宝玑就及时的做出反应,将身体完全缩进盾牌之中,并且放弃了对牛头人的攻击,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啊!
我咬咬牙,从魔法腰包里摸出整捆儿的‘强化霜冻卷轴’,这东西在我的魔法腰包里,已经是常备卷轴了,我和马文开的魔法杂货铺也可以卖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主要的收入来源无非是几大方向:
第一大卖点,是廉价的低级魔法草药,马文在辛柳谷兑换来的大量低阶魔法草药,除了一部分上缴之外,还剩了柴草垛那么一大堆,这些草药以低廉的价格放在杂货铺中售卖,一直销量都很不错。
第二大卖点,是聚火术卷轴,优势不言而喻,就是可以在旅途中方便快捷生火。
第三大卖点,就是霜冻卷轴,虽然对于一些人来说,我们的霜冻卷轴有些昂贵,但是我发明的用霜冻卷轴和小兽夹制成的警报陷阱,也是非常实用的魔法道具。
所以说,为了应付马文整天的纠缠,我总会在闲暇时候,绘制大量的低廉卷轴,装在魔法腰包里。
这一次,也是为了应付马文,我才花费了一笔不小的开支,收购到了几株珍贵的寒冰草,然后请魔法药剂师按照我的配方,将寒冰草掺进了乳白药水之中,制成了二十八张‘强化霜冻卷轴’,可惜还没有交到马文的手里,就赶到地下黑拳斗场这边,我也是没想过我竟然会进入斗场中与人拼命。
这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脑的将所有的‘强化霜冻卷轴’抱在手中,每个卷轴都绑着一只小兽夹,如今机关都是开启状态,只要遇见剧烈的撞击,兽夹就会因碰触机关而让卷轴展开。
我将猎枪背起来,抱着整捆儿卷轴冲向宝玑,宝玑也是诧异的看着我,看到我手里整捆儿的魔法卷轴也是骇然变色……
场外很多人看到我抱着整捆儿魔法卷轴,铁笼之外围观的人群们也是引出一片骚动,很多人都知道我怀里抱的是什么。
对于贵族们而言,魔法师不是太过神秘的存在,很多贵族的家庭里都有魔法师的存在,或是与魔法师贵族联姻,或是本身就因为是魔法师而成为的贵族等等,所以对于魔法卷轴,贵族们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都知道魔法卷轴里面藏着威力巨大的法术。由于各种因素,魔法卷轴的制作成功率并不是太高,外加魔法卷轴的墨水和皮革造价高昂,这样就让魔法卷轴的价格成倍的增加,很多魔法师的身上都带有几卷护身保命的卷轴,这并不稀奇,可是绝少有魔法师将卷轴捆成一捆儿带在身上。
这东西太金贵了,而且用处并不是那么多,没人会买太多魔法卷轴放在身边儿带着。
可如今,场上的宝玑和场外看热闹的贵族们看到我拎出整捆儿的魔法卷轴,一时间也是有点儿傻眼。
我抽出一卷霜冻卷轴,狠狠地丢向几十米之外的宝玑,吓得他赶紧高举着盾牌逃开,那卷‘强化霜冻卷轴’远远落在地上,只是暴起一小片的冰雾来,我大声地用兽人语招呼牛头人鲁卡退回来,手却不停歇,直接将剩余的那些卷轴统统的洒在铁笼之中,在整个铁笼的斗场里弥漫起成片的冰屑来。
我对于战斗的理解,还是有一些偏执的,在我的潜意识中,还是认为打架就要靠着金钱来支撑,难得我这时候已经有了小小身家,而且全无负担,我甚至可以很光棍儿的将所有家当全部丢出去,因此,对我来说丢一些‘强化霜冻卷轴’出去,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整个战场之上都弥漫起冰雾来
那种可以叠加在一起的奇寒向着宝玑席卷过去,我听见冰雾之中传来宝玑痛苦而沉闷的咳嗽声。
我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肺部会有暗伤,不然即使在冰雾里,吸进冰屑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牛头人鲁卡也被懂得脸色铁青,幸亏我及时提醒他躲在一边儿,才没有被卷入冰雾里。
他紧张地佝偻着身体,单手握着大铁枪守护在我的身边儿,不过我觉得他更需要保护吧,只是接了宝玑两斧,他这样强壮的牛头人就已经显出脱力的征兆了。
丢完卷轴后我也没闲着,直接在半空中凝聚起一面巨大的冰墙,虽然冰雾将整个铁笼里弄得能见度非常低,但我靠着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依旧能清楚的直到宝玑所在的位置,我将冰墙悬浮在他的头顶,没有任何细节的操控,直接让冰墙砸下去。
围在铁笼之外的那些贵族们看得清晰,对于我能够凝结足有五、六米长,三、四米高,厚度可以达到一米多的巨大冰墙,也是齐声发出惊叹。其实说起来,单凭我的魔法力来说,是不足以构建这样巨大的冰墙的,如果单单是凝聚水元素倒是没有什么压力,做所以能够凝结成功,其实还要依靠整个铁笼之中的那些‘强化霜冻卷轴’释放出来的寒意。
在冰雪的环境中,我的冰系魔法的威力能够提升一大截儿,凝结冰墙的能力也是大大提升。
所以才会有这么大块儿冰墙砸下去!
“轰隆”一声,弄得整个地下斗场都随之震颤,可是我却有些心底发凉,这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宝玑在冰雪雾气中,高举着盾牌竟彻底的抵挡住了冰墙的袭击,只是他身体上裹着的那城墙的虚影不见了,整个人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他似乎在冰雪中已经找到了我和鲁卡所在的位置,不断踏着冰雪向我们这边逼近,寒冷的冰雪已经将他浑身冻得僵硬,可是他的杀意却不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场外愤怒的呼喊声传过来,竟是本杰明大声的呼喊与喝骂声:“吉嘉,你怎么在斗场里?克劳德,你这老家伙不要命了?你敢让魔法学院的学生进场战斗,你有几条命承受高德佛里大人的怒火?”
……
“你TM的不知道他是我带来的朋友?”
铁笼外面已经有‘叮叮当当’敲击铁栏杆的声音传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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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爱惹麻烦的我
在鲁卡敬佩的目光里,我半蹲在地上举枪射击,连续三颗燃烧着火焰的铅丸穿过层层冰雾打在宝玑的身上,可惜他行进的时候用塔盾将身体要害部位全部护住,我只能瞄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大腿射击,他在弥漫着冰雪粉尘的冰雾中不停地咳嗽,每一次咳嗽的间歇,都是我射击的绝好时机。
冰雾里的宝玑就像是一位无知的盲人,对于突然出现的危险反应得非常迟钝,铅丸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爆出一片炽热的火焰,在他愤怒的吼叫声中,那颗铅丸会被爆炸产生的冲力继续向他身体里面挤,我能够清晰听见他的怒喝声,感受到铅丸的方向,他开始凭借着感觉向我这个方向冲锋。
三颗铅丸都从不同的位置射进他强壮的大腿肌肉中,我能清晰的感觉都那铅丸对他腿部肌肉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可是他却丝毫不管自己的腿伤,义无反顾地向我这边儿冲过来。
如果被他贴身缠住,我想鲁卡已经没有与他一战之力了,万不得已,我只能是咬着牙,在明知道魔法池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时候,再次施展出‘冰墙’这个魔法技能,海蒂导师曾经在课堂上不止一次反复提醒我们,一位魔法者永远不要去碰触自己身体的底线,永远要给自己留百分之二十的魔法力,存于魔法池中。
其实她的想法我明白,就是想让我们不要去魔法池枯竭的底线,不想让我们的魔法池受到永久性的伤害。
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我以前也有过无数次法力枯竭的经验,虽然那时候身体里还没有觉醒魔法池,但是魔法力枯竭的滋味对我来说印象非常深刻。
此刻,我在自己的头上,再次凝聚起一块巨大的水墙,巨大的魔法力输出,让我脸色有些苍白。
身体里面魔法池的魔力已经频临干枯,虽然魔法旋涡几乎是全力转动着,身体外面的蓝水晶石鼓图腾的‘法力回复’技能也让我汲取大量的魔法力,‘暖气’的魔法效果让我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口汩汩流淌着魔法之泉的泉眼,可惜这些还不足以弥补自身的法力消耗,虽然我发现这些魔法恢复效果全力开启,差不多能够让我施展小型魔法技能达到一种‘魔法池无损状态’,但是面对‘冰墙’这种大型的魔法技能,还是有力未逮。
我在尽量放缓将魔法力注入水墙的速度,可是那种强大的吸力将我体内的魔力迅速扯如那个空洞的魔纹法阵之中去,就连身体各个节点中潜藏着的魔力全都没有放过,尽数吸进那个强大的魔纹法阵,我身体各个节点的魔法力也频临枯竭,那些魔力被抽离身体的时候,居然是沿着身体经脉的走势一同汇聚到我手指间上来,忽然之间,这么多魔法力汹涌喷薄而出,将身体里流转魔力的细弱小溪,冲击得就像一场强大山洪梳理过一样,虽然全身有一种剧烈的胀痛,但是我明显的感觉到,平日里流转全身节点魔法力的经脉的魔法回路竟然足足拓宽了一倍有余。
我身体里面的变化,外人不得而知,只是觉得我有些反应迟缓,却不知道在频临法力枯竭的这一瞬间,我的身体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如果不是我身体节点中潜藏的最后一点魔法力,刚好将‘冰墙’魔法技能所需要的魔力补足,也许我的魔法池将会法力枯竭,对于一位魔法者而言,每一次的法力枯竭对于自己的魔法池都是一种永久性的伤害,我此刻就像是一位站在悬崖边上的旅者,望着脚下无尽的深渊,浑身的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终于在这种状态下,我止步于深渊之前。
在这种玄而又玄的处境中,我发现自己浑身的节点就像一口口细微至极的法力泉水一样,开始从里面不停滋生最纯粹的魔法原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久旱的大地初逢甘露的美妙滋味。
宝玑已经快要冲破那层层的冰雾,这一刻我用最后一点滋生出来的魔力,勉强超控冰墙挡在我和鲁卡的面前,那轰然落下的冰墙再次震颤的整个铁笼都为之一抖,鲁卡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充满敬佩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我的目光探寻着望过去,他只是对我憨厚的一笑,义无反顾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将身体挡在我的前面。
如果宝玑能够冲过来的话,第一个面对宝玑的人会是他!
对于这个性格憨厚的牛头人,我忽然有一种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宝玑并没有像是一头蛮牛那样,用自己的蛮力撞碎冰墙,而是看到冰墙挡在自己的面前,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并且隔着厚厚的冰墙,他单手举起短宣斧,单腿跃起狠狠地斩在冰墙上。
‘重劈’
只是这样简单地一斧子,就将冻成晶体一样坚固的冰墙表面砸出无数细碎的裂痕,那种危机感对我和鲁卡而言,越来越近。
在我的手中,最后还紧紧握着一枚荆棘树藤的种子,着已经几乎是我最后的手段,如果还是不行,我将会利用最后的一点点时间,利用‘暗影斗篷’逃之夭夭,没理由将自己的性命留在地下黑拳斗场里,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冰墙对面的宝玑,冰墙上的无数细碎裂纹,就像是无数面小镜子一样,倒映着宝玑那张冰冷的脸庞。
看着他残酷而又冷酷的微笑,他的眼角已经流出一丝丝的紫血,大概是内腹受的伤还没有愈合,就做如此剧烈的运动,让他身体里的隐疾终于爆发出来了。
看起来他也是处于强弩之末,身体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心惊,对于宝玑这样天赋异凛的战士来说,五年前我亲眼看到他处于十级战士的边缘,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势’,也就是那么一堵巨大而恢弘的墙,如今在五年之后的今天,再次见他的时候,他虽然已经在社会的黑暗的一面苦苦挣扎着,但是自己对于武学之路,却一直没有放弃过。
他能在重伤之后,全凭着身体里面一股气支撑着,宛如战神一样在战斗,那种所谓的‘气’正是战士们在十九级之后,想要突破二转二十级瓶颈的时候,需要体悟的‘斗气’,在格林帝国里,所有战士都是称呼它为‘斗气’,在埃提亚王国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护体真气’。
“乖乖等死吧!小家伙。”他看着我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意来,张嘴的一刹那,口中顺着嘴角流出死死紫黑色的血液来。
看来他的内腹的伤,一直就没怎么好过,不然他的血不应该是黑紫色的,如果今天不是滨崎在斗场里意外死去,如果不是我忽然的出现,宝玑是万万不会这样带着满腔仇恨过来杀我的。
他对我的恨意,正如我对他的恨一样,永不能化解!
没错,当我在商队里杀死达伊的那一刻,我和这位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又有了恩仇,达伊是史洛伊特城里贵族豪门家的子弟,进入到繁星冒险团完全就是想要在野外历练一番,达伊当年从学院里毕业之后,没有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参军之后只能是当一名战场上的炮灰,倒不如先在冒险团里慢慢的成长起来,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之后,再去服兵役。这样一个非常稳妥的计划,可惜到了兽人部落的古鲁丁镇画上了一个失败的休止符。
达伊被商队里的一个被兽人收养的流浪儿杀掉了,这件事终究将会算在繁星冒险团两位团长大人的身上,他们在旅途中没有尽职尽责的保护这些贵族子弟。所以当他们带着剩余的贵族子弟返回史洛伊特城之后,果真受到了最严苛的惩罚,那些翻脸无情的贵族豪门中的当权者,将他和滨崎迫害成为了最低贱的奴隶,不仅他们每天需要供那些贵族们玩乐,最终还被签下灵魂契约,成为了地下黑拳赛场上的角斗士。
在宝玑的心中默默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而我也在深深地记恨着他们,我对果果姐的死始终不能释怀,他们是间接导致果果姐身死异乡的那两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宝玑会拼着内腹再次受伤,也要将我杀掉的原因所在。
滨崎的尸体平躺在地上,已经被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雪,在被盖上冰雪之前,我清晰的看到,她黑色超薄紧身衣下面几乎所有的皮肤都被纹上了密密麻麻的魔纹法阵,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承受浑身的魔法纹身带来反噬效果,如果是承受不了的话,那么滨崎有可能一直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力,才能维持身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魔纹法阵的正常运转。
看得出他们都承受着一些非人的痛苦。
“蒙德特罗亚在哪?”我隔着冰墙,淡淡地向宝玑问道。
他只是眼中射出了一股浓烈的恨意,却是冷冷地不在说话,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我:一个快要死去的人问这些有意义吗?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铁笼外面冲进来,就像是一股黑色闪电,依靠着浓郁冰雾的掩护,已经潜伏到了宝玑的身后,此刻的宝玑将精神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潜伏在他身后,那个黑色的身影从冰雾里显露出来,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孔,他紧张的咬紧牙关,高高举起一把长长的匕首,站在宝玑的身后慢慢的向宝玑脖颈刺过去。
一切经过就像是慢镜头,偏偏剧中人无从查觉,当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宝玑脖子的时候,他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反身想要用盾牌施展‘盾击’敲晕那位刺客,显然他低估了对手的反应速度,在他转身的时候,那位刺客忽然跳起来,举着匕首对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宝玑迎面刺过来。
‘凿击’……
我猜测那位精通于暗杀术的刺客,一定会某种特殊的藏匿气息的技能,他无声无息接近战士宝玑的时候,就注定这是一场属于他的胜局。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宝玑厚实的肩颈部深深插进去,直接刺透了他的锁骨,捅进他的心口,也许是割断了心管儿,紫红色的血像从伤口喷射出来,另一把匕首直接插进宝玑的额头,宝玑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一样,轰然间倒塌了。
而那位刺客也被宝玑濒死前的‘盾击’打得倒地昏迷,宝玑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一手捂着额头,那只匕首嵌入很深,匕首上锋利的尖牙卡在宝玑的头盖骨上,让他无论如何也拔不下来,另一只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那汩汩流淌的鲜血终是无法止住,顺着指缝不断地流出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扶在肩膀伤口上的手也一点点的松了下来,眼睛不停的向上翻,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异声音,呼吸变得剧烈而短促,这已经是他生命最后的一点儿时间了,可是看起来他一直在坚持着,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将一根手指点在那堵冰墙上面,拥有无数裂纹的冰墙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我穿过细碎的冰屑快步的走到宝玑的面前。
“你有话要和我说?”我警惕地站在三米外向他问道。
此刻的宝玑双眼的瞳孔已经开始向外扩散,那种死前的征兆异常的恐怖,可是他的脸却朝着我诡异的一笑,满口的紫黑色的血液淌出来,却听他含糊不清地对我说道:“他就要来了,我在神国的路口等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蒙德特罗亚’,那个让我在无数个夜晚彻夜难眠的邪法师,我的手如今都忍不住开始颤抖,没想到我苦苦等待的这一天,这么早就要到来,看来我必须要让自己再强大一点儿,我攥紧了拳头默默地想着。
黑拳赛场上已经是混乱不堪,这里冷得就像是一间冰室,那些穿着暴露的舞娘们在远处的高台上冻得瑟瑟发抖,甚至还有一些手托银盘的侍女被混乱的人群推倒,惊叫和怒骂不时的传过来。
铁笼的大门被几个壮汉推倒,本杰明急切地跑到我的面前,他紧张地看着我问道:“吉嘉,你没事吧?”
看着本杰明那关切的目光,此时我虚得几乎摇摇欲坠,我对着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学长,你这杯酒喝的时间有点长!”
他看我还能和他开玩笑,才算松了一口气,用眼睛审视了一旁的牛头人鲁卡一眼,几乎是每一位人类对于兽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歧视,本杰明有点傲慢地对鲁卡说:“背上他,跟我走!”
其实这一句话就已经决定鲁卡的命运,对于年轻的牛头人来说,虽然那张契约已经化为两片残纸,但是他却深陷在着地下黑拳赛场之中,没有人护着他的话,他就算如今已经获得自由,也是很难平安脱身的。有了本杰明学长的这句话,我知道学长也是想要将他带出这个火坑。
也不知道鲁卡到底明不明白其中隐藏的道理,但是这位性格憨厚的牛头人却是挥起一只大手,用手轻轻地一托我的屁股,就将我稳稳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坐在三米多高的牛头人右肩之上,才感觉到视野开阔的好处,正巧看到那位半蜥蜴人的几位朋友们,想要趁着混乱偷偷地溜走,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你怎么钻到铁笼中去了,还跟里面的角斗士打了起来?里面那些家伙都是亡命徒,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往里面钻了!”本杰明在我身旁不停地反复叮嘱我说。
我指着那些正要溜走的一群青年贵族们,对本杰明说:“学长,就是他们刚刚要找我麻烦,把我逼进铁笼子的!”
不远处的铁笼边儿上,那位半蜥蜴人贵族的尸体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他的眼窝中还插着属于我的那把剥皮小刀,几个地下黑拳赛场维持秩序的侍卫守在那里,他们还不时的看向我们这边。
本杰明张大了嘴巴看我一眼,立刻指着那群年轻的贵族纨绔们,对身后那位正擦着嘴角鲜血的黑衣刺客说:“快去带人把他们拦住,别让他们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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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背后
地下拳场里一片狼藉,很多贵族都在混乱中离开了地下拳场,毕竟这里是供人消遣的地方,一旦出现了一些麻烦,很多人还是不愿被卷入其中,埃尔城的这个圈子一共就这么大,在这里敢惹事儿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小贵族,更何况这会牵涉进来一位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这几年,埃尔城魔法学院的地位一直都在不断提高,那些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俨然已经自成一脉,他们在埃尔城贵族圈中,成为一个独特的小群体,这个群体在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领导下,已经变得非常有凝聚力。
没有谁敢小视埃尔城里的魔法师,就连这一次埃尔城中出现了地狱猎犬,警卫营的大统领也不得不向魔法学院的高德佛里院长求助,请他派出一些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帮助警卫营的骑士们,清缴城中的异端份子。
安提亚山神庙的后山出现了黑魔法隐修会的据点,让整个埃尔城的治安问题染上了一个浓重的污点,这时候,如果不是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站出来,也许整个城市将会陷入更大的恐慌之中。这些都是魔法师们最近为埃尔城做出的一些贡献。
筹划了将近半个月,才能举办一次的地下黑拳赛居然就这么狼狈的收场了,克劳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像是秋季清晨阴霾的迷雾一样。他默默地扫视着满地的碎纸屑和碎玻璃,让人会以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型的械斗,就连酒吧吧台上悬挂的玻璃酒杯都被人全部砸碎,残破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让这里显出萧条,在烛火地映照之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因为我那些魔法卷轴的缘故,这里变得极为阴冷,就像是一间地下的冰室。
空空荡荡的铁笼里只剩下那三具残破的尸体,被愤怒的牛头人鲁卡撕成两片的滨崎身上盖满了冰霜,她直至此刻依然睁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眼神望着空洞的远处。被无名刺客用两把匕首刺死的宝玑的身上,那些冰被汩汩流淌出来的血融化,在一片洁白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滩刺眼的红色。而被我一刀捅死的半蜥蜴人贵族青年的尸体,依旧夹在铁笼栏杆之间,也许是他的那些朋友第一时间急着找我报仇,那种迫切想要杀掉我的冲动想法,甚至让他们忘记里自己死去的朋友还被牢牢地夹在斗场铁笼的栏杆上。
我站在地下拳场大厅的舞池中央,身边还站着那位憨厚的牛头人,我能感觉到暗处至少有五道目光在审视我,而我却看着不远处站成一排那几位贵族青年,他们垂头丧气的坐在长条木椅上,之前的嚣张气焰已经全部不见,几个人甚至都没有任何交流,看起来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克劳德微微抿着嘴唇,他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神扫视着正在默默清理整个斗场的仆从们,脸色阴沉得可怕。无论是谁接连着死掉两个角斗士,恐怕此时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好端端的拳赛搞成这个样子,无论是谁,怕是也高兴不起来。场中的那些仆人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任何一个细小的失误,都会引起主人的勃然大怒。
我没想到这里最大的股东竟然是一位年过半百体态臃肿的老贵族,他浑身堆满赘吃力地肉躺在巨大的沙发中,一旁两位穿着华丽轻纱的年轻侍女,手里端着银质果盘,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两侧,他的手里端着一杯金苹果酒,偶尔会从银盘里抓起一块儿精美的水果塞进大嘴之中。
从他身形上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身材魁梧的战士,如今他身上的装束依然会有皮甲的味道,只不过从他的体型上来看,应该至少有这几年一直都是生活的非常安逸,强壮的身体像是充气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他粗重的喘气声就像是一架破旧的老风匣。
我静静地看着这位据说是埃尔城几乎垄断魔法草药行业的巨商,他在埃尔城可是一位极有名气的人,谁不知道克劳德老爷在中央大街上连开了三家草药商行,城外的贫民区里还有他开设的几家草药工坊,他手里至少还养着几位魔法药剂师,我的‘碧火墨水’就是在他的魔法药剂店里加工出来的。
虽然他比我的三等男爵头衔要高上两阶,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对于我这样的魔法学徒,只要突破九级学徒的瓶颈成为正式的魔法师的那一天,就会被破格升为一等男爵。
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脸色不是那么好看,毕竟是我破坏了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地下拳赛,也许明天早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埃尔城向来都缺乏这样的大新闻,也许会被市民们津津乐道地说上好几天。
不知道何时,本杰明的身后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色皮甲的侍卫,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的那两位朋友也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站在对面那帮贵族青年,他们还偷偷的安慰我说:只要有本杰明老大出面,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从没想过本杰明背后的家族竟然拥有这么强的背景。现在我细细品味一下,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天真了。没错,战士学院的三位巨头,西蒙乔、本杰明、凯佩尔。西蒙乔的父亲是众议院的议会长大人,凯佩尔的父亲据说也是警卫营高层将领,这样说起来,本杰明身后的家族势力也不容小视。
我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原本的计划想得有些太简单了,当初只不过就是想躲在暗处,做一点手脚。就像滨崎与牛头人鲁卡的战斗那样,我用自己的辅助魔法,帮助鲁卡取得胜利就足够。可是半途却被滨崎临时之前识破了我的身份,紧紧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最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在这个空档期间,恰好遇上了一群贵族纨绔,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对我进行了一番纠缠,之前我们甚至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很想问问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我想要开口去问问那几个年轻贵族纨绔,却被本杰明的两个朋友偷偷拦住,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本杰明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把临时搬过来的椅子上,他穿着一件精致的贵族礼服,我从没想过一直都是风流倜傥,看起来极为平易近人的本杰明学长,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克劳德,你怎么在地下拳市上圈钱,这个我管不着,不过千万不要试图玩火,否则就算那些人也保不了你。”本杰明直言不讳地对着克劳德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让坐在沙发里的克劳德脸色阴沉了三分。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沉着脸问本杰明。
“家父没说过这些。”本杰明的回答,让克劳德脸上的冷意缓和了一些,本杰明又接着说:“可我听家父前几天说过,庄园的事情远还没有结束,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余孽,还在埃尔城里活动。这一次地下黑拳场能从这件事里被摘出来,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惹出一些乱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哼,只不过是死几个奴隶罢了,这样的小事儿能惹出什么乱子!”克劳德气哼哼的说道。
“前阵子,警卫营的人去魔法学院调查‘黑魔法隐修会’那件事,场主大概有所耳闻吧?”本杰明笑眯眯地说道。
克劳德闻言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刻坐直了身体,探身向本杰明问:“你是说高德佛里大人震怒,撤回城市里所有夜里巡视的魔法师那件事儿?”
本杰明的眼睛下意识看我一眼,才继续对克劳德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事儿,一旦牵扯上了魔法学院,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这一刻,克劳德的脸色果然是变得阴晴不定,他内心挣扎了许久,缓缓地点头,似乎认可了本杰明说的那些话。
他缓缓地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来,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眼色看向那几位贵族青年的时候,目光已经冰寒到了极点。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的场子里惹事儿的?”这句活从克劳德的嘴里问出来,显得格外有力量,吓得那几位坐在长条椅子上的年轻贵族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看向克劳德的时候,脸色有些惨白。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却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看起来并不想说。
这样一来,反而更是证实了克劳德的猜测,果然这些贵族纨绔找上我绝非偶然。克劳德那双锐利的三角眼已经竖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臃肿的身体竟然足有两米高,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只不过他向前只是跨出一步,便出现在那几位年轻贵族的面前,伸手抓起一个人的衣领,像是托着一只死狗一样将他拖到铁笼的栏杆旁边,不管不顾那青年怎么样挣扎,粗鲁的将那年轻贵族的头塞进铁笼栏杆之间。
“你一定认识我是谁吧,你来告诉我申请的真像,除非……你也想体验一下这种死法?”克劳德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凶狠地问那位年轻贵族,他脸上的赘肉不停地抖动,更是显得增添了几分凶相。
那位年轻贵族原本就脆弱无比的心里防线,在克劳德将他的头塞进铁栏杆的一瞬间,直接就崩塌了。虽然他们之前面对我的时候像是饿狼一样,但是在秃鹫克劳德的面前就像是小绵羊一样的听话。
“……是……是锡克的新朋友,我们之前也没有见过他,今天也是在这里第一次和他喝酒,那个人很大方,点了这里最贵的金苹果酒请我们品尝,然后对我们说……”那位年轻的贵族这时候下意识地看我一眼,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已经被吓破胆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停顿一下自己的话语。
年轻的贵族用手指了指我,继续说:“他说只要去找一下那个人的麻烦,他就会帮我们买一个精灵女奴回来,他认识一些贩卖精灵的奴隶贩子!”
克劳德淡淡地问:“锡克的朋友?”
那年轻贵族一旦松开了口子,就什么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他回答了一声:“恩!”
克劳德带着讽刺的笑容,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朋友真的很不错啊,锡克为了替他两肋插刀,横死在铁笼中,他居然连面都不漏就溜走了!你知道他叫什么?”
那年轻贵族紧张地说:“不,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也是第一次喝酒,不过他是一位很特别的人,对了,他的耳朵尖尖的,非常的帅气……”
“他叫尼克,我听锡克这么称呼他的!我还调侃锡克,说这个尼克是不是他的兄弟啊,他们的名字都差不太多!”后面的一位年轻贵族凑过来,在一旁补充道。
这时候,我和本杰明才面面相视,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就是那位半精灵贵族—尼克尔斯。
我不禁冷笑,这位半精灵果然是不断在暗中搞事情,也许是我上次在课堂上揍得不够狠,我暗暗地在心中想到,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憋了一口闷气,对于那位半精灵小子,我没有半点儿的好感。
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答案,再在这里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将手里的一大笔筹码兑换成金币二百多枚金币。看得本杰明都有些傻眼,他不知道我在他离开之后,竟然有这样大的手笔,赌年轻的牛头人鲁卡赢,结果就是鲁卡真的赢了,我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之后不久,我与牛头人鲁卡跟着本杰明走出了地下黑拳赛场……
临行之前,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下黑拳赛场中央并排放着三具尸体,我一时间百感交集,没想到滨崎与宝玑真的生活在埃尔城的里,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死也许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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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追随者
冷寂的夜空中高高悬挂着一轮弯弯的银钩,那种清冷的光在着盛夏的夜晚,让整个埃尔城都洒上一层如雪的光。
纵使还有那温热的晚风,会让人的身体有点发粘,这样安静的躺在小院儿里的藤椅上,手里摇动着芦苇叶子编织的团扇,却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儿。或许旁边的小木桌上还能有一碗沁凉的红豆沙冰,或者是一杯放了冰块儿的金苹果酒。
这个边陲的小城里,更多的市民喜欢节奏缓慢的生活,他们比我更懂得如何享受这片刻美好而短暂的人生。
马车停在东区的街道上,牛头人鲁卡跳下马车,四周街道上的青石板都为之重重一震,他憨厚的转身想要将我从马车上扶下来,被我一个眼神所阻止,我单手撑在魔法篷车门口的栏杆上,身体轻轻地翩腿跳下来,虽然穿着一件魔法长袍,可是身体没有丝毫不灵便。
本杰明的头从车窗探出来,与我和牛头人挥手告别,我站在原地不禁感叹一声:这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啊!
“嘉,我觉得你在这时候去找半精灵尼克尔森的麻烦,并不是明智之举啊!”本杰明忧心忡忡地蹲在马车上,对着跳下马车站在路边舒展腰肢的我劝诫道,这一路上,他都在试图打消我的这个念头。
见我笑眯眯地不回答,他知道自己的劝阻没什么用,便不再深说。
不过他在告诫完之后,立刻又对我赞道:“不过,话说回来,吉嘉,你这手冰墙又是新学的技能?现在就连你们魔法学院四年级的那些学长们,怕是也没有多少人同时学会三种魔法技能吧,你这小子怎么可以凭借自己的冰属性亲和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学习冰系魔法,你就不怕影响了你自身魔法池的修炼,一年级的魔法学徒是应该在不断破境中度过这个学期的!”
我淡淡地对本杰明说:“你知道的,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特殊情况的魔法学徒,在最初的阶段并不是那么太需要依靠冥想来冲境界!”
本杰明似乎很满意我这个回答,他缩回头,只是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对我挥了挥,声音从篷车里懒洋洋的传出来:“我忽然有点期待与你暑假里的探险,嘉,也许那将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旅行!”
看着慢慢走远的马车,我在嘴里轻轻说了一句:“今晚的事儿,谢谢!”
我用手拍了拍一旁望着街对面庭院里金苹果树的牛头人鲁卡,示意他跟我走,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很艰难的收回目光。
身体高度已经快要接近三米的他在街道上,很明显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普通街道两侧的院墙对于牛头人鲁卡来说,就好像半身墙一样,院子里一切景色都被牛头人卡鲁尽收眼底。不过他的目光焦点更容易落在各家院落里的果树上,看着那些青涩的酸苹果不停地流口水。
就算是那辆魔法篷车已经离我们有几十米远,可是马车里面的对话,我依然能够清晰的听见……
“本杰明,为什么那些怪胎总是出现在你们学院?”本杰明的一位朋友对他这样说。
反倒是门口那位车夫说话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一路上他似乎都没怎么说过话,这时候竟然对我这样的评价说:“又是一位杰出的水系魔法学徒,好像最近这几年,埃尔城的魔法学院总会频繁的出现杰出的水系魔法学徒。”
本杰明的护卫团队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说话的口气也会这样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大概很难相信魔法学院新生中,会有这样天才!”本杰明的朋友继续说。
另一位朋友接口说:“是呀,幸好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本杰明,你怎么不试一试将他拉近你的团队中,虽然你们的团队里已经有一位魔法师了,但是再多一位水系辅助魔法学徒,实力更会成倍的增长吧!”
马车转个弯汇进街口的大道里,他们在魔法篷车里的窃窃私语声才在我的耳中慢慢的消失。
“嘉,我们去哪?”牛头人跟在我的身后,略显迟疑地用兽人语问我,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小心的味道,看起来这位年轻的牛头人在离开荒原之后,一定是吃过很多苦。
他毛乎乎的胸口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些纵横交错的伤疤,那只象征着奴隶的项圈被撕扯掉之后,脖颈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血痕。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被那些奴隶贩子从荒原上骗下来的,每一只牛头人都天性善良,他们更加的依恋自己的故乡。奴隶贩子们非常怕狼族兽人的复仇之火,他们很少敢打狼族兽人的主意。
对于奴隶贩子们来说,荒原上还有两种兽人相比狼族兽人更加受到人类贵族们的欢迎,一种就是力大无穷的牛头人,他们成年之后,力量甚至会强于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或者是南部蛮荒区域里的食人魔。另外一种就是耐力惊人的人马族,对于奔跑的时候快逾奔马的人马,天生就是精锐的骑兵,若是谁能掌控一直人马族的骑兵部队,那么他会纵横驰骋在无尽的荒原里,就算是荒原上霸主地位的狼人对于那些人马也望而兴叹。
“当然是带你回家啊,会我们的家!”我真诚地仰着头看着他,如今的我,身高只能达到他的腰部,近距离跟他交流的时候非常的吃力!
“回家……”牛头人鲁卡痴痴地望着远方的帕伊高原。
“当然,你现在是自由的,也许明天我可以在城里找一支打算去荒原贸易的商队,让他们带着你回家。”我微笑着对他说,他的憨厚样子让我想起了荒原上那两位牛头人,那些美好的日子再次萦绕在我的心头。
谁知他却黯然的摇了摇头,笨拙的对我说:“我不想就这样回去!”
“哦?”
说实话,听到鲁卡这样说,我多少有点吃惊,我狐疑地看着他,对于牛头人的信仰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儿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回到荒原去。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这样他可以与我平视,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太吃力。
“我想感受一下不同于荒原上的那些风,想品尝一下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美味,想要看看不同于荒原景色的山川河流,嘉,我周游整个儿大陆!”牛头人鲁卡真诚的对我说道。
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很真诚,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我不禁对他说道:“如果你能有足够的耐心的话,那么就等等我,和我一起去探索这片大陆!”
听我这样说,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眼中的希望之火在慢慢的被我点燃。
“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让自己变强!”我对牛头人鲁卡认真地说:“外面的世界远比埃尔城中更加险恶,我们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才行!”
对于牛头人来说,增长自身的力量的办法很简单,只要不停地吃就能让他们变得很强壮。
鲁卡想了一下就对我说:“好,我要跟着你一起探索这片大陆!嘉。”
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那毛茸茸而又十分温暖的大手里。
……美丽分割线……
当芬妮推开门看到屋外有两条毛茸茸的大腿的时候,差点没有一下子吓晕过去。
当时,她一定是把牛头人鲁卡想象成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了,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野蛮人才有这样。特雷西听见了芬妮的呼叫,穿着一件小清凉的吊带裙从楼上跑下来,看到芬妮脸色苍白的扶着屋门,狠狠地瞪着屋外的我,鲁卡一脸无辜地坐在我身边,怯懦地看着这里的女主人。
芬妮缓过来一口气之后,听我讲述了这只牛头人鲁卡的悲惨遭遇,发现这位憨厚的牛头人并不像平常人说的那样不堪,性情也是憨厚老实,便热情地邀请他能留下来。当然在述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我只是简单地说我们是在地下拳赛斗场里结识的,说鲁卡自己赢得了比赛获得了自由,被善良的奴隶主当场释放,奴隶契约也被当场撕毁。
莱恩特走出来,却是不停地惊叹:鲁卡这样的大块头身体真是够强壮的。
不过对于鲁卡来说,我家的房子太小了,我们全家只好将餐桌搬到院子里来,我们坐在椅子上,而牛头人只能坐在草地上。
芬妮面露难色,抱出最后一篮子面包棒,看到牛头人鲁卡依然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吃饱,这些面包可是我们家一周的粮食储备,被他一顿全都吃下去了,平时够我们全家美美吃一顿的面包棒,对于牛头人鲁卡来说,只不过是三两口就能全部塞进嘴巴里。也不知道这家伙在那位临阵逃脱的奴隶主家受到了怎么样的待遇,竟然饿成这样。
可是这位憨厚的牛头人,在开饭之前甚至都没提过一个‘饿’字,我有点自责地想,还真是我疏忽了呢!
不过幸好牛头人是素食者,他们不吃任何肉类食物,要不然我和莱恩特真都要饿肚子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融洽,格林人并不认为牛头人与那些争强斗狠的兽族狼人是同类,相比那些凶恶的草原恶狼,他们更容易接受天性善良的牛头人,至少芬妮和莱恩特不反对和鲁卡在一个餐桌上用餐,特雷西尧有兴趣儿地看着鲁卡津津有味的啃着面包,这让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今天芬妮做的面包是不是非常好吃?于是她好奇的用银质小刀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眉头扭成一团,喝了一口肉汤才算将也在喉咙里的面包咽下去,并不好吃啊!
院墙边儿有一些奇怪地响声,我和莱恩特最先扭头看过去。
隔壁邻居家的宾从围墙边上探出头,在我和莱恩特的目光注视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那种夸张的神情总是让我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小丑,真不知道他是在战场上怎么活下来的,就在我们不解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手里还举着一只麦粉的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他轻声地呼唤我:“吉嘉,快来接一把!”
“宾,这是什么?”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手里的袋子接下来,并且隔着墙问他。
我们两家之间的围墙有点高,我要点起脚才能接住那沉重的布袋。不过宾这时候却没有说话,他好像在偷看特雷西,盛夏的夜晚,女孩子在家里的时候会穿的很清凉,当然特雷西不会介意被牛头人看上两眼。
“咳咳!”我轻轻地咳嗽两声,要是被特雷西发现的话,宾就惨了。
谁都知道我们这条街上的姑娘们不好惹,无论是大莉姐,特雷西,安妮都统统的脾气很火爆,这样算起来的话,特雷西在她们之中,要算是最温柔的一个了,只不过这家伙正义感极强,而且被莱恩特灌输了一些很要命的思想,就是那种在战场上,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同伴的思想,有时候,我想:幸好特雷西是个女孩子,不用上战场,不然莱恩特这些守旧的思想会害死我这位干姐姐的。
话说回来,特雷西的脾气也很坏,至少她不太喜欢宾,倒不是觉得宾花心,只是觉得他有时候不是一个大男人。
宾这时候才清醒过来,脸一下子变得很红,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恩,这是一袋儿面包,大莉看到你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觉得可能你们家今晚也许面包会不够吃,就让我把这些拿过来,那么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回去了!”
“宾,谢谢你,也代我谢谢大莉姐!”我连忙对着宾仓皇而去的背影大声说。
宾只是举起一只手,示意有听到。
布袋里面的面包很驳杂,什么样式的都有,白面包、黑面包、麦饼什么的,我想大莉姐也许是在仓促间,将他们家厨房里能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了。
芬妮坐在椅子上感叹这说:“大莉那孩子,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啊!”
每当芬妮赞美别人家女孩儿的时候,特雷西就要缩得像是一只鹌鹑一样,只要有一点儿不同意见就会面对芬妮成吨的炮火。
牛头人鲁卡并不挑食,不过相对于磨得又细又香的白面包,他更喜欢颗粒粗糙一些的黑面包,他说黑面包才会有嚼劲儿。
好吧,我第一次对于牛头人的口味产生了质疑,黑面包是一种在麦粉里掺进麸皮的黑面粉制作的,怎么可能比白面包好吃?不过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晚上,牛头人鲁卡只能睡在外面。按照芬妮的想法,即使睡在外面也至少要搬出来一张大床出来,让鲁卡好好的休息。
这个提议被我和鲁卡齐声反对,牛头人一般都喜欢睡在草地上,抬头能看见星星才会让他们睡得安稳,在这样的夏天,只要一张简单的草席就好。
芬妮和莱恩特早早地去睡觉去了,我和特雷西躺在阁楼的屋脊上望着天上的星图,鲁卡就躺在房子下边的草地上。
这样寂静的夜晚,我给特雷西讲述怎么样分辨天空中的星图,没想到鲁卡也懂星图,也对,牛头人也算是荒原上的游牧部落,怎么会不懂星图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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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魔法学院殴斗事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片安静的校园里,远远地就能看见学院里的几位老师奔向五座魔法生态园,他们几乎每隔数天就会更换一次生态园维持系统法阵的魔晶石,这些生态系统每年都要消耗学院大量的资源配比,五座生态园几乎涵盖了罗兰大陆四种最有特点的生态环境,听莫拉雅儿说过每个生态园中都有着浓郁的魔法元素,魔法学徒如果有机会进入生态园中冥想修炼,对自己今后的修炼之路将会有莫大的好处。
既然是雅儿这样说的,那一定就是真的,听说甚至有学徒曾经在生态园中感悟到元素之灵。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有资格进入生态园里冥想的资格,不过我想一定不会是现在。慢慢地收回远眺的目光,随意的翻阅手里的魔法书,我站在这里等人。
我站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双手捧着一本《魔法游记》读得津津有味,身旁的草地上坐着一只身躯庞大的牛头人,被我大清早的吵醒了,这时候又坐在草坪上打起了呼噜,看他憨态可掬地笨模样,有时候,我忽然会觉得,思想简单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也许烦恼会少很多,也许会因为一块白面包就高兴一整台,也许会因为某个人一句话就感觉到幸福,也许有了烦恼之后很快就忘记掉。
伸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回想起早上芬妮做饭时候,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好笑啊!
芬妮很支持我有一个伙伴,对于鲁卡这家伙能够住在我家,也是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尤其是当她知道鲁卡将会成为我的伙伴,看鲁卡的眼神就总是笑眯眯的,最起码今天早上的时候,就一直在反复地劝鲁卡多吃一点,多吃才能长得更有力气。
没错,无论谁知道我有个牛头人的伙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家伙真是好运气,本身自己已经是一位魔法学徒了,再有这样一位天生就是力量型的战士做伙伴,真是绝配啊!
鲍比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问我:“你是说,你获得了牛头人的友情?”
等到我点点头确定这事儿是事实,鲍比看着身后的巴布鲁,羡慕地说:“嘉,你这家伙运气真的好到爆棚,我觉得有了巴布鲁就已经很好,可是跟你的牛头人伙伴比较起来,我才觉得自己爆弱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大早晨的,我会等在操场上,但是他却停下来和我聊天儿,毕竟现在距离早晨第一节课还有一段时间。
其实我很想直接告诉鲍比,我将精灵女奴给放掉的事儿,于是就对他说“你怎么不问我精灵女奴的事儿?”
没想到鲍比听了之后,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涩,十分难为情地看着我说:“啊!难道你真的不介意我问问细节,我其实真的很好奇精灵女孩和人类女孩儿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好像……哦,嘉,说起来你品尝过禁忌果实没有?”
我有点头大,没听过精灵女孩还有什么果实啊!于是好奇地问鲍比:“什么?那是很稀有的水果吗?”
“我是指人类的女孩儿,或许赢黎是你的初恋?恋爱后的禁忌之果!”鲍比被我追问得很恼火,有些羞愤地解释说道。
“喂!”我不禁吃吃地笑起来,用手指着自己说:“看看我这小身板儿,你想太多了吧,鲍比!”
“那你想对我说什么?”知道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鲍比有点羞愧地低下头。但是他的思维马上跳跃性的转到了下一个话题,忽然睁大了眼睛,对我说:“吉嘉,你的那个什么魔法卷轴真的有点厉害啊,我阿爸让我转告你,如果今后还有这种品质的魔法卷轴,他会以市场溢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购。”
我对他点点头说:“今后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先考虑你的!”
“不过,我阿爸还让我劝你,他说:纵使有绝佳的魔法天赋,在魔法学徒的初期最好还是以冥想修行为主,等到境界提高了之后,在练习绘制魔法卷轴更稳妥一点儿,现在这个阶段的冥想,至少对我们今后魔法成长之路很有帮助的。”鲍比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对我劝告说。
看得出他的父亲还是有识之士,至少知道如何才能正确的引导他的儿子在魔法之路上一帆风顺地走下去。
“知道的,放心吧!我会在前面的路口稍稍的等你一小会儿。”我拍着胸脯,对鲍比自信地说。
鲍比苦着脸,有些苦闷地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就算是在盛夏的清晨,对他这种胖子来说,依旧是非常难捱。我在胸前画出一道简单地魔纹法阵,一颗冰球在我的手心里慢慢的凝聚出来,随手将拳头大的冰球丢给他,鲍比立即眉开眼笑地用双手捧过去,贴在脸上享受那种片刻的沁凉感受。
“吉嘉,今天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怎么没有和赢黎一起?”远远地看见特丽莎慢慢的走来,她的身后永远安静的站着一只岩石高仑,她俨然已经成为魔法学院里一颗冉冉升起的魔法新星,她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很难想象一个月之前,她还在为自己给汉克小队拖后腿而暗自神伤,如今已经成为魔法学院炙手可热的魔法学徒,几乎学院里所有的战队都想邀请她加入。
我笑着并淡淡地说:“有点私事要办!”
“嘉,不要吧!”特丽莎一幅了解的神情看着我,慢慢地拉长声音对我说。
女孩儿的心思就是细腻,她似乎第一眼就看出来今天我想制造一些麻烦,对这个清幽的魔法学院来说,我制造出来的麻烦简直太多了,我就是一位非常不安分的因素,如果我不是一位魔法学徒,如果我不是海蒂老师的学生,如果我不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也许我早就受到学院老师们的一些惩罚了。
“你才刚刚好起来啊,这是你返回学院的第二个星期吧,我可不想你的座位上依旧空空如野,你已经落下了很多课程,如果你想这学期期末考试能顺利的通过,那么请不要再缺课了!”特丽莎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正色劝告我说。
这时候,一旁的鲍比才恍然,想到我没有和赢黎一起来,原来是要在校园里找某人麻烦,立刻就将头看向喷水池边儿。
身后的喷水池旁依旧站着那些在痴痴等待半精灵少年尼克尔斯出现少女们,那些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最近很痴迷尼克尔斯的风笛,这位半精灵少年俨然一副音乐家的做派,每天早上在魔法学院的教学楼前,就像是举办一场小型的音乐会一样。
“你想打他的主意,小心那些战士学院的女生们暴走啊!”特丽莎在我身旁对我揶揄地说。
鲍比也是张开了嘴巴,却是用手掩住嘴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我小声地说:“难怪今天早上你要甩开赢黎,早早地就守在这儿,不过你真的确定要在扁他一次?虽然我也觉得这个半精灵小白脸儿有点讨厌,但是不得不说他身边的那个追随者可是非常有实力的。”
我哑然失笑,向鲍比和特丽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找尼克尔斯的麻烦?”
“都在你额头上写着呢,难道你当我们是傻子?”特丽莎白了我一眼,用手夸张地对自己扇着风并且说道。
就在我们几个人在聊天的时候,操场外面的树墙外面传来了一群唧唧咋咋女孩子们的欢呼声,我们三个人好奇的转头看过去,还真是尼克尔斯穿着一身光鲜的贵族礼服,就连他的头发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他还在领口系了一个领结,也不管这么热的夏天,穿这样厚重的礼服会不会显得有点热,手里那种那只金灿灿的风笛,信步从操场外面走进来,面带优雅的微笑。
尼克尔斯所过的地方,总会吸引一些人的目光,精灵地优雅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就在他的身后,一位穿着半身钢甲的骑士稳稳地站在他十米之外,他的穿着虽然朴素,腰间虽然是一把简单的哨兵之剑,但是只看他那坚毅而阳刚的脸膛,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正式骑士身上才会有的八种精神,谦卑、荣誉、英勇、牺牲、怜悯、灵性、诚实、公正。
这时候,那位骑士也正好看着我,他在专注地看着我。
尼克尔斯却是风轻云淡地想要从我的身边走过,他将我当成了空气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角的都没有抬一下。
正在草地上酣睡的鲁卡一下子做起来,庞大的身体忽然之间就坐起来,对着尼克尔斯身后的骑士怒目而视,牛头人的气场还是非常强大的,原本躺在草坪上酣睡的鲁卡还没有惹太多的人注意,但如今,拥有高大身躯的他就算是站在岩石高仑身边儿也不遑多让。他的凶相一下子将四周追随着尼克尔斯一路走来的女孩子们全吓了一跳。
我向前迈出一步,挡在尼克尔斯的面前,用眼睛牢牢地盯着他。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尼克尔斯显出了一丝慌乱,后面的那位骑士看到了尼克尔斯有麻烦,立刻想要冲上来保护他,却被强壮的牛头人高的的身躯挡在了外面,他想要强行的穿过牛头人的防线,来到尼克尔斯的身边,却被牛头人鲁卡很直接的一记重拳,直接打了回去,要不是他反应迅速,很有可能就结实地挨了这一拳。
牛头人的老拳可不是他身上的半身甲能够承受的,刚刚那一拳打在他的骑士轻盾上,‘砰’的一声重响,瞬间就让喧闹的操场上彻底的安静下来,就算没有注意我们这边的人,此时也开始望向我们。
我一步步地向尼克尔斯走过去,他的脸有些苍白,但是贵族的风范让他不得后退一步,我能感到他眼神中的踌躇和躲闪。
在我强大的气场下面,他想要向后退两步,却咬着牙坚持住了。
“想逃吗?怎么不逃了,看到我是不是心虚了?”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抬起腿一脚踹过去,在周围那些女孩子们的惊呼声中,结结实实蹬在他的大腿上,一脚将他踹倒在草地上。
尼克尔斯被我一脚踹懵了,他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爬起来。
那位骑士想再度冲过来,身体前面出现了牛头人、岩石高仑、巴布鲁站成一排将他挡在墙外,我专注地看着尼克尔斯,再次走向他,本想抓着他的脖领子,问问他为什么要在地下黑拳斗场里唆使那些贵族纨绔找我的麻烦,大概他也知道了那位年轻的半蜥蜴人贵族被我一刀捅死的事情,只不过至今那位贵族的家里面的人还没有找上我,我猜想大概事情是被本杰明与克劳德压下来了。
可是,看到我再次走过来的时候,这一刻尼克尔斯的原本那些贵族的尊严和勇气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惊慌失措地双手趴在草坪上,双手双脚并用不停地向后退,一旁那些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却一下子炸锅了一样,奋不顾身地围了上来,仿佛这一刻我就是洪水猛兽,如果不把我拦住,我就能把尼克尔斯吃掉一样。
看到缩在那群女孩子身后的尼克尔斯,我更是生出想要海扁他一顿的冲动。可是那些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我竟然一时之间,真就没有办法找到突破口。
见我还想冲过去,反而是从后面跑过来的鲍比将我拦腰抱住,一旁的特丽莎也是在一旁拉住我的袖子。
“嘉,冷静啊!”鲍比在一旁大声地对我说。
特丽莎也连忙说:“有恩怨的话,去武斗场解决更好,千万不要在操场上随意的践踏一位贵族的尊严!”
操场上已经聚齐了一大群人,这个时间段正式大家赶过来上早课的时间,很快就在这儿围上了一个大圈儿,看到我的时候都是带着惊讶地眼神,那些赶过来的人中,很多都是魔法学院里上课的学长们,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怎么又是他?”
“他伤好了,回学院就想惹事儿?”
“不过今年咱们学院的新生们,还真是不得了啊,最起码要比我们那时候要凶得多。”
“当然,能把凯佩尔和西蒙乔都痛扁一顿的家伙,也算是我们学院的怪胎了!”
那些无聊的魔法学院高年级学长们谈论的话语声,一字不漏的传入我的耳中,看到操场上聚集大群的人,已经有学院里的助教老师们向这边赶过来。
我停下了脚步,却是想要从兜里掏出一个白手帕丢给尼克尔斯,至少明知道他没有勇气接的情况下,让他颜面扫地才行。
我的手尚停留在空中,就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清脆而又熟悉的嗓音愤怒地大声喊道:“够了,吉嘉,不要再闹了!”
一时间,我就像是中了‘时间停滞’魔法的木偶,身体就像是完全停止了下来。
下一秒钟,赢黎穿着一身灰色的魔法学徒长袍,穿过人群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骑士打扮的美丽女孩儿,乐蝶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她的眉眼轻佻,而赢黎却是一脸薄怒却又面露失望的看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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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偷情的尼克尔斯
脸色变得通红的赢黎走过去将坐在地上的尼克尔斯扶起来,狠狠地瞪我一眼,很少见到赢黎微怒的样子,她的脸涨得通红,小巧的鼻翼呼扇着,额头上还冒着细汗,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地清香,那种味道会让人感觉很舒服,可是此时她的眉头皱成一团,就算是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没和我说上一句话,她直接拉着尼克尔斯的手挤开了一旁的人群,径直向喷水池边的教学楼教室走去。
还有战士学院的女孩子们不愿意让尼克尔斯这样轻易的离开,本想拦住他们两的脚步,却被赢黎无形中放出的气场震慑,终是没敢在赢黎的面前伸出手。
在临走前,尼克尔斯还脸色阴霾的看了我几眼,离开操场的时候还不忘对我冷笑了一下,那种淡淡地嘲讽味道,让我很想冲上去再揍他一顿,我立刻非常不客气的还以颜色,跟在尼克尔斯后面的那位骑士追随者有些警惕的戒备着我,他小心的绕开鲁卡和巴布鲁的合围,追在尼克尔斯的后面,头也不回地远远走开。
一旁围观的魔法院学生们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人群一边不停地抱怨,一边有急急忙忙的赶奔教室,就这样慢慢的散开了,早晨这点难能可贵的时间,很多魔法学院的学生们都会充分的利用起来,那些符文老师留下来的家庭作业,可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完成的,如果有人不想在上课的时候被赶到走廊里罚站,那就要认真地一丝不苟的完成。
而那些原本是想听尼克尔斯演奏风笛的战士学院女孩子们带着愤愤不平的怒意,愤怒地瞪着我,也都陆续离开魔法学院教学楼的操场。这几天,战士学院的这些女孩子俨然成了我们教学楼前的一道风景线,可惜这些女孩子们都很肤浅,只知道欣赏尼克尔斯英俊的外表,每天早上都为他的一曲风笛而幸福的高声雀跃欢呼,却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明显是为了着一棵大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至少是让魔法学院里的诸位学长们,嫉恨尼克尔斯,嫉恨得牙根儿都痒痒的。
阳光已经跳跃到树冠顶上,这时候第一遍上课的预备铃声已经响起,操场上的学生们都不敢再有任何的迟疑,趁着最后这点儿空闲时间,赶忙跑向各自的教室。
一时间操场上变得异常的安静,几位助教老师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赶过来,在我与鲍比、特丽莎三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其中一位助教老师叫住。
“喂,吉嘉,请你等一下!”那声音充满了骄傲与不容抗拒的味道。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有些反感,却不想得罪这些助理教师,于是只能无奈的停下来。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我转过头看着那几位年轻的魔法助教老师,淡淡地问开口说话的年轻人,我见过他几次,知道他是火系魔法班的助教,是一名魔法公会里成功注册的火系魔法师,平时总喜欢摆着一张臭脸,脾气和火系魔法班的弗兰德一样坏。
年轻地助教仰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斜视我,并且高傲地对我说:“吉嘉,鉴于你以往的表现,不得不提醒你,在我执勤的时候,你最好别在魔法学院里惹事。否则……”
他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瞪着我的时候,我能明显能感觉他那种傲慢带有审视味道的眼神非常的不友善。作为一名魔法师,他至少比我高七个等级,他的周围那些火元素非常的活跃,一些在空气中的火元素分子不断地向他的身体聚集,汇入他的手心,一团燃烧这的炙热火焰在他手心升腾而起。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些威胁的味道,我淡淡地看着他手心里燃烧着的炙热的火,心想:这位助教还真是幼稚啊每一位一团小小的魔法之火就能吓到我么?
偏偏这时候,我察觉这位年轻的助教的眼睛偷偷地向操场边缘的一棵连香树下偷瞄,也好奇的转过头偷偷地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穿着一身精美的刺猬蝎狮皮甲的乐蝶,她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亭亭玉立地站在连香树下,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这边,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垂下来,眼眸就像夜空中的星盏一样明亮,乐蝶纤细腰间佩有一把刻着魔法符文的长剑,看到年轻的助教向她看过去,很有礼貌的深施一礼,年轻的助教神魂顷刻间就被乐蝶的天使般容颜勾到神国之外。
在战争学院里看见这位喜欢惹事的公主,让我有点头大,我第一时间就想有多远走多远。
还清晰的记得,一个月之前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宿舍区里的那个晚上,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是在那时候,我们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我在那个晚上,用魔法将尼尔森打得浑身麻痹,丝毫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想不到时隔一月有余,乐蝶公主竟然会来到埃尔城战争学院,这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儿。
她和赢黎就像是两个极端,赢黎的温婉与世无争,娴静宛若邻家女孩儿,更像是一株静静生长着的含羞草。而乐蝶却是明艳如秋季的向日葵,她即使站在阳光下,也要骄傲的将头迎向那绚丽的阳光。我原本天真的以为两位亲王殿下的公主,至少在完成学业之前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却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
趁着年轻的助教老师凑过去,对着美丽的乐蝶献殷勤的时候,我对身边的特丽莎和鲍比连连使眼色,在助教无暇理会我们的空档,迅速的流进了教学楼。牛头人鲁卡和鲍比的巴布鲁一样,在我们上课的时候,需要留在教学楼外等我。今天带他来学院,是想让他也参加一个训练营,至少在他成年之前,似乎还要进行一些系统的训练才行,不然只凭借鲁卡自身的蛮力,在今后的漫漫旅途之中,终是无法对抗那些强大的存在的。
……美丽分割线……
中午时分,在那家熟悉的餐馆里,我和莫拉雅、苏菲、鲍比、斯威夫特、马文等等几个人一并排坐在吧台上,我、鲍比和斯威夫特的面前都是摆着一盘菜蔬烩饭,一边随意的闲聊,一边吃着美味的午餐,莫拉雅儿和苏菲是我们走进这家餐馆后才遇见的,她们当时正窝在餐馆的角落里安静的品尝这里的烤野牛肋排,见我们一大群人走进来,尤其是被夹在人群中间垂头丧气的我,就不由得抿嘴忍住笑意。
都说好了不笑的,可是直到服务生将我的烩饭端上来,雅儿还笑得像是一只野猫,她脸上带着狡黠地笑意,得意的坐在我对面。
苏菲儿安静的坐在雅儿的身边,她就算是穿着一身朴素的制服套裙,也是美极了,绝美的容颜就像盛夏里屋檐瓦砾上的一滴清澈雨水,那种清纯而又干净透明的味道,难怪本杰明会为她如此的着迷。
雅儿那种明艳是不同于苏菲的绝美,她的眼中充满了野性,她看我的眼神丝毫不会掩饰眼中的炙热。
牛头人鲁卡就坐在餐馆外面的树荫下,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品尝着马文友情提供的面包棒,对于一位从小在荒原上长大,又在奴隶训练场里渡过好几年,有着无数痛苦经历的牛头人来说,能够整天都吃上着充满了麦香气息的原味面包棒,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嘉,听说你早上的时候,又在操场上惹事儿了?”斯威夫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身边总会有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他一边吃一边问我:“你干嘛非要找那个半精灵贵族小子的麻烦,你不在学院的这段子日子里,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学院里有多受欢迎!”
“她生气了?”雅儿笑吟吟地问我,弯弯的柳叶眉舒展开,丝毫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我知道她是在问赢黎,一定是刚刚苏菲儿跟她说了什么,整个一上午,在课堂上赢黎都没和我说一句话,果然被细心地苏菲看出了一丝端倪。
无论我表面上装得有多么无所谓,心里面总是会有一点不舒服,我耸耸肩膀不愿说话。
坐在对面的雅儿将一杯柠檬水递给我,坐在旁边的苏菲像是一下子记起了一件事儿,放下手里的餐刀,抬起头将散乱的碎发撩在耳朵后边,露出半张白净的脸颊来,她有着一张极为精美的瓜子脸儿,对我说:“对了,吉嘉,有件事儿差一点忘记说,明天还要进行一次魔力考试,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魔力测验吗?知道了!”我对苏菲儿说了一句,所谓魔力测验就是让魔法学徒将身体里说有的魔法力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内,全部输入进测试水晶球里,以此考量魔法学徒魔法池中魔力具体能储存多少。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会在班级中垫底吗?你平时可是很少上魔法冥想自习课的,现在就不心虚?”雅好奇的问我。
我随口对她说:“有什么好虚的!”
“你还真是……真不知道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成为三级魔法学徒的!”斯威夫特颇为感叹地说道。
餐厅的大门被一双秀气的手推开了,穿着一身清凉皮甲短裙的米莉俏生生地走进来,鲍比连忙举起了手示意我们在这边儿,米莉很是大方的和我们打个招呼,然后坐在鲍比的身旁喝了一口冰水,然后才神秘地对我们说:“今天有件大事情发生哦!”
我们几个面面相视,被米莉的一句话勾引出了兴趣,纷纷停下手里进餐的动作,齐刷刷地看着她。
米莉眯着眼睛说话的时候,既亲切又有一种很特别的小妩媚,她稍稍的压低声音说:“今天我们骑士班里来了一位交换生,据说是星海学院的,可是一位美女哦。”
我和鲍比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才恍然知道乐蝶竟然是来至星海学院的交换生啊!我不用猜就知道,一定乐蝶。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可惜我们在场的这几个人,都非常的特殊,竟没有人追问这位美女交换生的个人资料,让米莉大跌眼镜。一时间话题竟冷场了。
我甚至连乐蝶的名字都不愿提起,怎么可能会迎合着米莉的话题议论她呢?
鲍比显然更不可能,至少他在米莉的面漆不能这样作死,讨论比米莉更漂亮的女孩子,分分钟作死的节奏。
身边的马文一边吃饭,一边在细细盘算着这周我还需要绘制多少张聚火术卷轴,本来约定好了,今天要交给他一整捆儿霜冻卷轴,可是现在我却拿不出来,天气越来越炎热,霜冻卷轴这东西居然也变得极为畅销,如今马文只好仔细规划一下杂货铺里的销售计划,他越来越像是一位商人了。我们的魔法杂货铺也是越来越红火,杂货铺里总是不定期的出售一些
文另一侧坐的是斯威夫特,这家伙恨不得在吃饭的时候,也要趁着闲暇时候看两眼魔法书籍,又怎么会关心一位战士学院的交换生呢!不过
等米莉吃过饭之后,鲍比就带着米莉独自离开了,这顿午饭,总是感觉让我有点心不在焉。
拒绝了雅儿邀请我去她的教师宿舍午睡休息的提议,只是对他们说了一句:“下午要去实验楼”就信步离开餐馆儿。
身后还传来马文提醒我的话语:“别忘了,趁早赶制几张卷轴!”
“知道啦!”我懒洋洋地接口说。
魔法学部完全融入参天古树形成的绿荫之中,我带着牛头人鲁卡随便在校园里闲逛,我想让牛头人鲁卡尽早的熟悉这里。
走在林**上,我向牛头人鲁卡介绍学院里的一些特殊建筑,以及那里是他不可以踏足的禁区。
鲁卡的心情非常的好,忽然来了兴致,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我稳稳地坐在三米多高的鲁卡右肩上,竟然发现平日里那些熟悉的景致都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所谓站得高,望的远。整个魔法学院变得更加立体,更加有层次感。平时发现不到的一些细节,如今也能尽收眼底。
正午时候的烈阳像是诞下了一头不停喷火的赤龙,灼热的空气将林中树叶子都烤焦了,我们在学院里古树参天的密林中穿行,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清凉,密林中一丝风都没有,就算是我手里捧着一块儿冷冽的冰晶,也没有感觉都特别凉爽。
穿透树叶间隙,远远地看到了战士学院那边开设的训练营,忽然灵机一动。
“鲁卡,你想去训练营吗?”我坐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鲁卡挠了挠后颈,也没多考虑,就憨声说道:“好啊!”
就在这时候,不太远的灌木丛旁边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声申吟,那种深入灵魂里的颤抖让我知道,我和鲁卡误闯入校园里约会的圣地,担心撞破别人的好事,就连忙拍拍鲁卡的肩膀,想让他带我离开这片清幽之地。可就在这时,那片灌木丛里,忽然探出一个人来,我和他正巧眼神碰到了一块,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尼克尔斯,他看到我明显吃了一惊,也是脸色变得煞白。
这一刻,我的心火再也压制不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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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柯姆找到的理由
灌木丛里的半精灵贵族尼克尔斯来不及提上裤子,便惊慌失措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向后面的密林中逃去,精灵们天生就是大自然中的宠儿,拥有一半精灵血统的半精灵事有一定几率获得木系属性亲和力是我,看样子尼克尔斯就继承了这一天赋,他在惊慌之下脸色由白变绿,几次跳跃就逃进魔法学院后山的密林里,转眼消失不见。
我向密林中追了几步,发现这里的灌木藤上的硬木刺刮在我的魔法长袍上,险些将我的长袍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穿着行动不那么方便的魔法学徒长袍,不能再这种野外密林奔跑,显然也就无法再追上那位半精灵贵族,我这才悻悻的停下脚步,返回来对鲁卡抱怨说:“这家伙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去把他追回来!”憨厚的鲁卡瓮声瓮气地对我说道,说完就迈开大步向密林深处跑去。
我哪敢让他去追尼克尔斯,单是流浪者与贵族之间的等阶差距,就够鲁卡死上十次八次的。
从远处狂奔过来的那位骑士也是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草地上摇头苦笑,这位追随者将盾牌丢在一旁,坐在那里吭哧吭哧的穿着粗气,鲁卡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骑士。那位骑士显得颇为无奈的再次站起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才向密林里追了过去。
雪白的手臂拨开灌木丛,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一位长相颇有些妩媚的陌生女孩从里面钻出来,她咬着嘴唇,飞快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皮甲,在这样炎热的夏季里,她穿得很清凉,看装束容貌都面生得很,应该是战士学院那边的学生,她红着脸面带羞恼双手掩面沿着小径向外奔走,杨柳一样的纤细腰肢款款摆动,看得牛头人鲁卡眼睛都有些发直。
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甩了甩金色的马尾,如绸缎顺滑的发丝抽在我的手臂上生疼,看样子女孩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知道我不能拿她怎么样,才会用这样的小手段对付我,而我此时看着那位战士学院的女孩儿身影在林间慢慢的消失,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在地上。
我站在树荫下心情有些复杂,心里不禁在胡思乱想着:也许这时候,赢黎还在生我的气吧,或许我应该把真相解释给她听,让她看清这个虚伪的半精灵。不过我这样去找她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我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她,想到下午还要去实验楼那边去看看耶基斯和他的机器傀儡,于是将这个计划推迟到放学前。
在耶基斯学者去往帝*都之前,还要给他准备一点魔法能量卷轴以及一些旅途之中必要的用品,他不是一位善于照顾自己的人。也许还应该让耶基斯带上一点午餐肉罐头和金苹果酒,这些北方的特产在帝*都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正要带着鲁卡往实验楼那边走,也许耶基斯有办法能把鲁卡安排到训练营中去。沿着林中小路向前走,在这里继续向前走上一段,在转角的岔路口向左转,穿过一片丁香花园,就能找到一个通向实验楼的捷径。
林外穿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就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我遁着声音望去,却看见刚刚离开这儿的那位战士学院的女孩儿,带着几位魔法学院的助教向这边走过来。那女孩儿一脸委屈而又狼狈的样子,哭花的脸上还蹭了两道泥巴,白藕一样的手臂上有一道红红的划痕,对着那几位助教老师,不停地向我这边指指点点,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没想到那位战士学院的女孩子,尽然带人过来。那几位魔法学院的助教老师,一个个就像是惩恶扬善的天使,远远地就看见了我和鲁卡,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他们迅速的像我这边赶过来。
一个熟悉的面孔冷冷地看着我,他眉头几乎皱在一块,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恨声对我斥责:“吉嘉,怎么又是你?”
正是早上的时候,在教学楼操场上执勤的那三位助教,其中早上的时候就扬言让我好看的助教,再次站在我的前面,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着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就像是狩猎到了一只猎物那样盯着我,在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微笑,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极度的冲动。
我不明白他面对我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猫见到老鼠的感觉,紧接着,他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根魔杖,谨慎地用魔杖指着我,压抑着心里面的兴奋对我说:“也许是你的记性不太好,我可警告过你,别犯在我的手里,不过看来很遗憾,这次你触犯了学院的几率,你必须接受教导处的仲裁!”
助教消瘦的脸颊上泛出一片潮红,他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喉结在嗓子上夸张地滚动,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你会受到一点点惩罚,你涉嫌调戏猥亵战士学院里的女学生,作为一名贵族,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对于你的这个罪行,我将会向学院申请鞭笞,也许会在教学楼门前的演讲台上,面对全校所有师生们执行,我曾对你说过的,你不要犯在我手里,我说过的,可是你没听,不是吗?”
看到缩在两位助教身后的那位眼睛灵活转动着的女孩,她也是惊诧的用手掩着嘴唇,不可思议地愣在当场。
谁也不会想到,在魔法学院的助教里,居然还有人这么样嫉恶如仇,会对‘自己人’如此下死手,一时间女孩反而胆怯了,毕竟诬陷一名贵族,会绑在木架上游街,格林帝国的皇权法律之下,贵族一些权益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贵族们的名誉,甚至有些贵族会为了自己家族的名誉,选择在决斗中战死。
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扯断了两枚扣子,露出一截胸衣的轻皮甲,一般白腻的酥&胸露在外面,可是这样炎热的夏季,很多埃尔城的女孩子传得比这样还清凉,自然没什么可害羞的。可是就这样炎炎的夏日,她的身上泛起一抹凉意,从尾根一直侵袭到后脖颈。
那位助教手里的魔杖上蓄满了风属性的魔法力,似乎只要我有任何异动,就会释放一道风刃。
这一刻我的脑海高速的运转着,我不明白这位战士学院的女孩究竟花费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这几位魔法学院的助教,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她,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尼克尔斯的一个圈套,如果是这样的,那么尼克尔斯的阴险程度,至少还要增加两个加号。我的脑子里一时间胡思乱想着,另一边安抚着身旁的鲁卡,生怕他暴怒反抗,魔法学院里任何一位助教都具有正式魔法师的资格,可不是那些魔法学徒能够比拟的。
我向前走了两步,迎着那位助教锐利的眼睛,只是淡淡地用眼睛瞄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白的战士学院女生,我任何畏惧地说:“在我被定下罪名之前,我至少还能申辩的权利吧!”
“你还有什么可申诉的,这难道不是事实?”那位年轻的助教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非常武断地说道,他甚至用锐利的眼神审视了一下战士学院的女孩,那女孩慌乱的点点头。
他傲慢的话语,气得我恨不得挥起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不过我这一拳要是挥下去的话,战争学院的魔法学院恐怕就真的容不下我了,我只能报以冷笑。
那位年轻助教整理了一下自己干净的魔法长袍,抿了抿一丝不苟的头发,才转头对我说:“别磨蹭了,吉嘉,没有人愿意为你担保的,你已经算得上魔法学院里最出名的刺儿头,每次你的出现都会给安静的学院带了一丝不稳定因素,请跟我们去一趟教导处!”
似乎根本不在意我会不会跟着他走,就径直走在前面。
如果不是我魔法感知力敏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暗藏在袖子里的魔杖依然蓄满了魔力,还真以为他的疏忽大意,故意给我们逃跑的可乘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我这样的不满,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敌意,我哪里肯给他们惩治我的借口,于是示意鲁卡跟在我后面,乖乖地跟着三位年轻的助教一起向林外走去。
魔法学院的各种林间小路我都很熟悉,平时晨练的时候,我会和赢黎一起从魔法学院的后山那边的后门进来,每一次都会选择沿着不同的林间小路跑到教学楼前,偶尔我也会抄近路去莫拉雅儿的教工宿舍,所以我忽然发现这三位助教带我走的路,并不是通往教导处最近的那条路,虽然同样是向那个方向走,但是却不应该走右边儿。
我原本是想,也许他们也对这林间小路并不是那么熟悉,毕竟我拥有得天独厚的精神之海,能在脑海中得到清晰的脉络,每一条林间小路都能够清晰的记在我的脑海中,最终这些线条在脑中形成了立体的沙盘,我可以轻松选择最近的一条路,走到教导处。记得我在刚刚开学季的时候,就因为在校园舞会上与阿比盖尔决斗,烧掉了战士学院的一个大操场,当时就被教导处主任罗斯带到了教导处,并在那里被教导处主任罗斯威逼利诱成为了耶基斯学者的助手。
战士学院的女孩走在半路上,逐渐的有些踌躇起来,看她纠结的样子和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有些后悔了。也许是看着我一路上都显得很轻松,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轻皮甲的领口,试图遮掩一下雪白的酥&胸。她神色开始显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偏偏又是被硬赶上架的鸭子,只能身不由己的跟着我们走,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们几个人穿过这片清幽的树林,只有牛头人高大的身躯将树枝刮得哗哗作响,鲁卡有些懊恼地对我说:他很不喜欢密林。
前面路口再次右转,这一次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走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啊,这是通往教工宿舍的小路,走这里明明绕远了啊!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前面的区域竟然有一片教工宿舍隐藏在绿荫青草之中,莫拉雅儿和苏菲不住在这片儿,那位年轻的助教带着我穿过了一间幽静的小独院。
院子外面有一个简单的木板围成的篱笆墙,一些开满了紫色小花的藤蔓就攀爬在篱笆墙上,院落里面是一片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青草地,房子门前有一段很长的回廊,就在这回廊的尽头小亭子里摆放着一张木质躺椅,一位穿着清凉轻甲短裙的美丽少女正盘膝坐在躺椅上,膝盖上摆着一把绯红长剑,她秀发飘飘正在闭着眼睛凝神感悟着这把剑。
我原本被这少女姣好的身段吸引过去,却是将目光停留在那把流光四溢的绯红长剑上,看上去觉得这把剑好熟悉,因为之前站得位置稍远,慢慢不断走进才发现那身姿美好的美丽少女竟然是乐蝶,我在心里想着她不是成为星海学院的交换生,为了完成两个学院之间的交流,才来到埃尔城的吗?没想到她竟会住在这里。
看着安静盘膝而坐的样子,在某个地方总是有那么一点点赢黎的味道。
再看那位年轻助教此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跑到前面去,正要和庭院里凉亭下的乐蝶打招呼,他的手已经放在院外的篱笆墙上,身体已经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可是这时候院子里面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年轻的贵族青年,他穿着一身整齐体面的礼服,礼服制作得非常考究,衣襟、领口、袖口处都是用极细的金线刺绣的暗花,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有一只精美的瓷器茶具,但是那五色的花纹就知道不是罗兰大陆之物,这种精美的器具应该是东部大路舶来品。
他俊美的容颜下带着一丝谦虚,看到院子外面的年轻助教,嘴角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
竟然是很久不见的尼尔森,看到他不穿铠甲的样子又帅气几分,一个多月没见,人也变得成熟了很多。年轻的助教一下子脸色变得很差,对于乐蝶身边的男性贵族同伴的忽然出现,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意外。
这时候,尼尔森也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他也显得格外吃惊,一张带着谦逊的微笑着的俊美脸庞多少有那么一些不自然。没想到会在魔法学院里,这么巧看到了我。虽说我们之间有些恩怨,可是他却还是非常有贵族礼仪地对我点点头,丝毫看不出我们之前是有过近乎‘生与死’恩怨的样子。他略带沙哑变声地嗓音对我文质彬彬地说:“好久不见,吉嘉!”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对于这位赢黎的前任未婚夫,连敷衍的心情也无,只是对他无力的挥挥手,笑话!之前还在史洛伊特魔法学院校园内的湖畔打生打死,回头就当成了没事儿人一样,跟我笑眯眯套近乎,怎么可能!
不过我转头看到乐蝶已经在这时候睁开了美丽如清澈湖水一般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嘴角上挂着地得意微笑,毫不掩饰她的好心情。她像是忽然看到了那位年轻的助教,立刻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对着他打招呼:“柯姆老师,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您,真巧啊!”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这哪里是巧啊,分明是绕路走过来的!
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位年轻助教一直抓着我不放的原因,居然是为了乐蝶。可他们明明是今天早上才认识的,这么短的时间乐蝶就能让一位拥有魔法师贵族身份的年轻助教为之倾倒,这份魅力也是让我服的很。
之后的十几分钟,这位年轻的助教柯姆就迎着烈日站在篱笆墙外,详细的将我的劣迹讲给我的对手们听,当听到我居然在林中试图对身边这位战士学院的女孩猥亵侵犯,尼尔森和乐蝶地面色就显得古怪起来,但是拥有良好家教的他们,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对这位年轻的助教柯姆更加恭敬几分。
原本还准备多聊一会儿,毕竟看到我在太阳底下晒着,让乐蝶的心情非常好。
可是听见年轻助教准备用这个荒谬理由,让我在教导处认罪,显然乐蝶和尼尔森不太看好年轻的助教柯姆这个昏招,大家只是略微聊了片刻,就各自散去。
对于柯姆来说,已经达到了第二次与乐蝶见面的目的,他显得有些得意,也没有过分纠缠,毕竟虽然只是魔法学院里的一位平凡助教老师,但是却依然是一位魔法公会正式注册的风系魔法师,作为一位魔法师贵族,还是拥有一些尊严的。
所以,没多久年轻的助教柯姆便趾高气扬的带着我离开了这片宿舍区域,直奔教导处。
可就是在这么一小会儿间歇里,我总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在手心,全身都被束缚着,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缠在我的身上,让我无法挣脱。似乎有人在冥冥之中窥视着我,我心不在焉地被年轻助教带进了教导处,牛头人鲁卡没办法走进房间里,只好留在外面,况且本来就没他什么事儿,谁会相信一头牛会对人类女孩有什么奇怪地想法!
当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喝着一杯带着冰块的金苹果酒的罗斯看到我的时候,眉头就不由得再次皱起来,他低着头皱着眉,眼睛向上翻,用一种审视的姿势看着站在门口的我,问我一句:“你不好好的帮耶基斯准备临行前的物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一旁的年轻助教柯姆立刻凑上前,将抓住我的前后经过绘声绘色的讲给教导主任罗斯听。
罗斯不动声色地听完柯姆的描述,狐疑地看了那位战士学院女孩儿一眼,看到女孩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就径直越过她,站在我的面前,伸手将我魔法长袍上的魔法学徒徽章摆正,缓缓地问道:“吉嘉,你有什么要申辩的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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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耶基斯的远行
和教导处主任罗斯解释清楚缘由后,终于能从死气沉沉的教导处成功地脱身了,这让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一刻我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心想那些性格偏执的女孩儿们,以后还真是少惹为妙!
跟在我身后,从教导处里走出来的莫拉雅儿和苏菲脸上带着一种啼笑皆非地古怪笑意,似乎想笑又偏偏强忍着。要不是她们两及时赶过来,也许我还要在这儿蹲上很久的,因为有些事被别人一口咬定之后,真的很难说得清。
至于莫拉雅儿让罗斯主任相信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调戏那位战士学院女孩儿的办法很简单:
雅儿带着成熟女人妩媚的风韵款款地从外面走进来,暗青色的长发简单地盘在头上,鹅蛋形的清丽美脸上皮肤曾现出一种淡淡的麦色,却是无比的润滑细腻,看上去就像是掺进了牛奶的巧克力,如绸缎一样光滑。身上穿的浅蓝色品质卓越的法师长袍,勾勒出来迷人曲线的身体让雅儿有了一种职业女魔法师的知性味道。
她直接走到那位稍微有些小妩媚味道的女孩面前,结结实实地赏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当着训导主任罗斯的面,一颗嫩绿色的豆荚从房间的墙角里飞快的生长出来,瞬间将女孩儿缠得如同粽子一样,然后直接伏在女孩儿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离我的男人远点儿。”
我想这句话训导主任罗斯并没有听真切,但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莫拉雅儿的木系魔法,等到他出声阻止的时候,雅儿已经收起了魔法豆荚,女孩子失魂落魄地一下子跌坐在教导处房间里的地板上,一时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坐在原地,反倒是苏菲儿这时候凑过去安慰那女孩儿,平复她几乎快要爆炸的内心,让她缓过来这口气儿。
其实雅儿和她之间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可是在训导处主任罗斯的眼中,莫拉雅儿刚刚对战士学院女孩儿说的话,就像是一下子拆穿了女孩脸上那虚伪的面纱,碰触到了事情的真像,原来这事并不是如柯姆说的那样简单,也许是想到我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这一层身份,他开始有些后悔了,我猜他一定是担心耶基斯如果找到这里来,因为我的事跟他大吵大闹,他还真拿耶基斯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乎,这时候罗斯主任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耐心,听我完整地解释一下事情的始末。
之后莫拉雅儿就笑吟吟地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看着神色尴尬的柯姆助教,他一直试图找个机会向与雅儿偷偷地交流沟通一下,可是雅的目光始终不与他的目光有任何的交集,他心里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表面却还要强装镇定,那表情真是苦不堪言。
罗斯将柯姆的表情丝毫不漏的看在眼底,自然是心底已经将事情始末摸清个大概,看向这位年轻的助教柯姆的眼神,变得凌厉了三分。
魔法学院的老师们都知道莫拉雅儿是一位很有来头的木系魔法师,当初埃尔城里发现了地狱猎犬踪迹之后,学院里派出一些各系魔法导师在夜里负责巡视城市里的各个区域,学院里担任助教老师的魔法师也是二十几名,也只有寥寥几名助教老师被高德佛里院长大人付以重任,雅儿就是这些助教老师中,被高德佛里院长大人最看好的年轻助教。对于这点,罗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等我刚一走出教导处之后,里面已经是蓄满怒火的教导处主任罗斯就像是无尽之海里的死亡岛上的火山一样,喷发出上千吨的怒火。
推开雕刻着天平与长剑徽章的黑色大铁门,我从教导处走出来,身后刺耳的怒骂声就像是锋利的麦芒一样将我的后背扎的生疼。助教柯姆还噤若寒蝉一样地站在屋子里,接受教导处主任罗斯的数落,这一刻的他什么尊严就没有了,就像是一只将头插进沙丘里的鸵鸟
和雅儿走在林荫路上,问及她究竟是怎么知道我被柯姆助教借故刁难,并且领进教导处的。
雅儿笑吟吟地指了指脚下泥土里无声无息跟在雅儿身边的猛毒花藤,得意地对我说:“你刚刚被柯姆带到教室宿舍的时候,就被小花发现了。”
原来竟然是这条通了灵的植物魔藤无意间帮我解了围,我刚要对它表示一下亲切,那条游荡在泥土里的猛毒花藤吓得一下子钻进深深地土壤里,再不肯露头。也许是因为平时总喜欢戏弄它的缘故,如今我想要对它好一点,也是不能了。
雅儿看到小路上并没有其他的人,一旁的苏菲儿也是故意落在后面,便大胆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温婉地说:“你呀,应该学着对它好一点的!”
随即我们又谈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事情主要诱因自然是因为尼克尔斯,没想到这家伙没有骨气的逃掉了,甚至将他的女伴儿留在当场,回想起来,如果当时尼克尔斯堂堂正正的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我即使在盛怒的情况下,应该也去探查事情的真相,如果当时见到了女孩的样子,估计我再很难下得去手打尼克尔斯,毕竟人家有没有什么错,他在野外和情人约会,又没有触犯法律和学院的规定,恐怕当时候,尴尬的人是我才对。
“嘉,那你是怎么得罪柯姆的?”苏菲儿的心非常的细腻,她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因为尼克尔斯与助教柯姆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苏菲儿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凑到一块儿的。
我再次不厌其烦地将我和乐蝶的过节,耐心讲给雅儿和苏菲听。
盛夏的午后,炙热的阳光将地表上的水分蒸发掉,林间没有一丝的风,那些蒸腾的水汽不能迅速的消散,让这片密林就像是一个大蒸笼。我们两个挽着手,一路细语轻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儿,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走过了大半的路。
苏菲跟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密林小路两旁夹杂在草丛间的细碎野花,那种落寞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忧郁的公主一样。我和雅儿默默地对视一眼,彼此都暗暗地叹一口气,她终究是无法从之前的那段往事里挣脱出来,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我和莫拉雅儿在小路的尽头分开,我还要去实验室那边儿。
……美丽分割线……
耶基斯学者远赴帝&都的行程已经定下来,距离出发的日子没剩下几天。
这时候,应该是他最忙碌的一段时间,然而他可不是一个擅长整理行装的人,他甚至不知道旅途上应该准备一些什么,我这时候自然需要赶过去帮忙。如果不是我之前在家养伤耽搁了,这些事儿早就应该办得妥妥当当。
特丽莎一直在实验室里做琐碎的杂事,也帮耶基斯整理出来很多东西,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位没有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有些事情自然是无法顾及全面。
由于我曾在商队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究竟什么才是在旅途上能够用得到的。
从行李箱中丢弃了大量的金属魔法符文板,并且不断的将一些生活物资强行的塞进去,搞得耶基斯愤怒的看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对我抱怨道:“我是从这里乘坐飞艇抵达史洛伊特城,然后在从哪里转另外航线的飞艇直接赶奔帝&都,顺利的话,大概用不了半个月就能抵达帝&都,根本没有必要携带那么多食物。”
我没有受到他丝毫的影响,依旧将那些金属符文板从箱子里清理出来,随后将一些精美的方形金属盒盛装的午餐肉罐头整齐的码到行李箱里,这些没有任何标识和钢印儿的肉罐头才是从兽人部落那边运过来最正宗的肉罐头,口味和做工都是一流。
“这些东西可不是给您吃的,任何食物对您来说都一样,听说飞艇里面提供的煎牛眼肉排非常的鲜嫩,我建议您应该好好地品尝一下。”我头也不回地对耶基斯学者说:“你应该将这些小礼物送给你的新同僚们。”
耶基斯立刻反驳道:“他们都是在各个领域有很大成就的魔法学者,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破烂罐头,他们应该对我的魔法符文板拆解图更加感兴趣!”
“难道说,你准备送他们每人一块金属符文板吗?”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耶基斯被我说得怔住了。
“那至少也应该是一些卷轴什么,魔法师初次见面的时候,互相送礼物,送得居然是肉罐头,会不会很失礼?”耶基斯索性蹲了下来,他非常不舍的将行李箱子底部最后一块儿魔法金属板牢牢地按住,阻止我将它丢出去。
我抬头再次看他一眼,他的面容枯黄而干瘦,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对于这样一位痴迷于魔法学术的学者,也许他的身边应该有个可以照顾他的人,可惜耶基斯的脾气简直太坏了,也许只有我没怎么挨过他的骂,那也是因为我能给他提供各系魔法元素能量卷轴的缘故,继水系魔法能量卷轴,火系魔法能量卷轴之后,如今的我已经可以绘制风属性魔法卷轴,这种罕见拥有多系魔法元素亲和力能力,很多一级魔法师都不曾拥有。
我清楚的知道他想法,轻叹一口气,对他说:“也许帝都的夏天更热,晚上,我绘制一些霜冻卷轴来给你当礼物!”
想来今晚又要熬到很晚了。
耶基斯只能勉强算是一位魔法师,大概当他成功的成为魔法师之后,他就没有再修炼过魔法技能,也很少有时间冥想,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研制魔纹法阵上面。虽然他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勤奋的学到了大量的理论知识,但是恰恰是动手操作这方面没有任何天分,就连最基本的初级魔法能量卷轴也画不出来,于是乎,很多对于魔法符文的设想只能停留在最初的设想上。
我的出现正巧弥补了他这方面的短板儿,所以我很非常合得来,至少他不会像骂别人那样骂我。
他依然有些不愿放弃那些金属符文板,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对我说:“再者说,飞艇上是提供免费食物的。你没必要将这些金属符文板全都丢出来,这些都是一些大型魔纹构装最核心的零件儿,这些符文板上的魔纹法阵非常的有价值,我最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这些东西怎么可以不带?”
“还是带一些轻便的东西,这么多重物,你又拿不动。”我对他说……
这一刻,我们却都沉默了下来,就连不远处整理我的试验台的特丽莎,也感觉到沉闷的气氛,不是抬头看过来。
“真的不打算跟我去帝&都?”过了一会儿,耶基斯打破了沉默,再次问我。
我又将一摞整齐的白衬衫全部塞进箱子里,坐在地板上对他说:“我会去帝&都的,不过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我的态度坚决,耶基斯学者知道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便对我说:“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就给我写信,我到那边安顿下来就会把我的地址寄过来。”
我又问他:“不再回来了?”
他点点头说:“我与高德佛里大人的协议已经完成,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完成这个魔法作品,也算是给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增添了一份荣耀,也许处境会变得稍好一点儿,这种具有初级灵性的魔法傀儡,是当前魔法界最难以攻克的学术难题,其实关于这种魔法傀儡的学术论文非常多,但是大多数论文都因为难以实践而被迫中断,岩心石这东西太稀缺了。”耶基斯显得颇为惋惜地说道。
要不是学院里将那块儿剩下来的岩心石提供给耶基斯做学术研究,恐怕到现在他也很难让那个魔法傀儡具有初级灵性。
也许是临别在即,平时向来话语不多的耶基斯,居然和我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们从他的行李问题、魔法傀儡的价值一直聊到了魔纹构装和魔纹法阵,后来还要给给耶基斯学者准备一些魔法卷轴,作为他的小礼物,当然我们也只是准备送一些不值钱的霜冻卷轴而已。
等我从实验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好在晚上天气晴朗,一轮弯月恰巧挂在夜幕苍穹之上,整个埃尔城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今晚的夜色非常的美。
赢黎独自一人安静地在实验楼前面操场的旁边的秋千架子上,看到我从实验楼里走出来,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分若有若无的微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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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我和你生活在两个世界
这座秋千架就修在喷水池的旁边,在这样炎热的夏季夜晚,校园里显得寂静无声,只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还能听见那清脆的虫鸣。我缓步慢慢走过去,生怕破坏掉眼前这幅和谐的美丽画面。
当时,赢黎就坐在秋千上,穿着黑白相间的魔法长袍,一条辫子搭拉在胸前,一双赤脚自然地的伸进清凉的喷水池里,她好像并不是为了洗脚,而只是随意地玩玩水。她用两只赤脚轻轻地拍打着浅浅的溪水,溅起了一串串水花,拍着拍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这时,不断地向她慢慢走过去的我也禁不住笑了。不知是不是我的笑声惊动了她,赢黎忽然抬起头来,深深地凝望着我……就在她抬起头来的瞬间,拿在手中的一本厚重魔法书掉落在地上,寂静的虚空中有一轮弯弯的明月,斜斜地射过来雪白月光,把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和眉目姣好的脸庞,照得轮廓分明动人极了。
我在喷水池边的石台上坐下来,水池中波光粼粼,倒映出我们两的影子。
她慌乱却又面带微窘地将魔法书捡起来,安分的坐在秋千上,我们两个就这样不言不语,静静地凝望着璀璨的夜空。
也不知道这样的安静的过了多久,赢黎忽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
“真是一个小气的人!”她微微抿着嘴有些苦恼的嘟嘴说道。
我为之愕然地转过头看她,轻声说:“我?”
她似乎有些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但却始终迎着我的目光,与我对视着,还不退让地说:“我坐在这里等你那么久,你走过来,至少要先开口和我打个招呼的!”
邻家女孩儿的那种任性的俏模样,在此刻被赢黎完美的诠释了。
我有些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是不忍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刚才还一直在担心你依旧在生我的气,我刚刚还在盘算着,要说一些什么话题来讨好你,可是刚刚从耶基斯学者那里出来,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魔纹法阵,我现在就算是看这波光粼粼的水面,都觉得水面上反射出来的层层银鳞一样的纹路,都是奇妙的法阵魔纹!”
“呵呵!”赢黎被我逗得畅快地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位爱笑的女孩,一双眼睛总是像两道弯弯的月亮,笑起来的时候脸蛋上还浮现出两个深深地酒窝,她的眉眼并没有太多的美丽,顶多只能算是一位秀气的姑娘,但是她那种安静优雅的气质,却不是任何美丽女孩身上能够拥有的。
“你好讨厌,总是喜欢这样逗人家!”赢黎用圆润莹白的小手掩着嘴唇,微微嗔道。
我没有做任何的辩解,只是看着面前的虚空,手指尖上凝聚起一丝水元素的湿润气息,这里紧邻着喷水池,水元素的气息极为浓郁,我可以轻松的从周围的空气中借来充盈的水元素。
很多高级魔法技能最终真正的奥义就在于调动身体里的魔法元素绘制成复杂的魔纹法阵,并用这些魔纹法阵与周围的魔法元素产生共鸣,能够借用到天地间庞大的魔法元素,这才是所谓的高级魔法蕴含的天地法则。
只不过刚刚成为了魔法学徒的我们,这时候还不能体会这些深层次的东西。
我之所以今晚能有这么多的感悟,都是因为整个下午与耶基斯的一番长谈,耶基斯学者见我没有跟他一起去帝都求学的想法,所以趁着自己还在埃尔城的这些日子,想要将一些目前我能够听得懂的魔法理论知识系统地对我讲解一遍。今天下午这番谈话,就是跟我介绍了一些关于高级魔法基本的架构与魔纹最原始的形态以及魔纹演变之路。
看到水池里波光粼粼,一瞬间我似乎能够体味出耶基斯学者想要对我表达的意思,那些水面上的纹理就像极了一些水系魔法里面的云纹,我伸出手指,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在面前的空气中画出一条条异常流畅的魔线,那些流畅的线条在空中交织而成一张魔法的网。
这一刻的感悟,让我竟然运用水系魔法元素在空气中绘制出来一幅奇怪的蛛网图案,赢黎这时候坐在我的身边,也是惊讶的捂住嘴巴,努力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对于我这种异样的表现,还是把她吓坏了。
对于我们这些魔法学徒而言,一些初级的魔法技能我们可以触摸到它们的门庭,但是很多高深的魔法技能,我们很难抓住它们真正的本质,这样就导致我们在初期的时候很难学会高深的魔法。穷追其根由,无外乎就是高级的魔法需要更多的魔法力,更庞大的精神力,更多的元素亲和度,更熟练的绘制魔纹的手法等等。
而我这一刻的表现,已经是超乎了平常魔法知识范畴,因为我手指间那张细微冰丝组成的蛛网,恰好是我随意绘制出来的魔纹,只是按照我的想法,竟然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冰丝蛛网。
“嘉,这是什么?”赢黎此刻面露惊讶地问我。
赢黎算是一位包揽各种魔法书籍的魔法学徒,可是她都不知道我绘制出来的魔纹法阵到底是什么,不过看起来这玄奥的魔纹法阵似乎已经变成一个魔法技能。很多人都认为将来赢黎要走的道路,就是耶基斯学者的道路,成为一位学识渊博的魔法学者,这与她整天都喜欢泡在图书馆里,不喜欢冥想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你?”我面带苦笑地转头看着她。
由于我稍稍的分心说话,我没办法持续注入自己的水系魔力,那张由无数冰丝组成的蛛网竟在这一刻没能稳定的浮在我面前,像是一片巨大的雪花一样掉落进面前的喷水池中,那些冰晶一样的魔法细线在夜里若隐若无,如果没有月光反射,我大概很难看清它,在这片晶莹剔透的冰晶蛛网落进水池中的一刹那,水面上忽然凝结出一幅巨大蛛网形状的六芒星形冰棱。
我和赢黎都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谁能想得到刚刚还是不足一尺见方,在空气中若隐若无的冰丝蛛网,再落进水池中以后,竟然忽然间暴涨了十倍,将整个喷水池的水面全部封锁起来,那股奇寒的水元素之力,在水中凝结成手臂粗的冰柱,冰柱的表面横生出无数锋利的尖刺。
赢黎喃喃自语说:“以前还觉得你放弃了火系魔法天赋,选择学习水系魔法天赋技能并不是明智之举,可现在我才发现在自己错得很离谱,最了解你的人终究还是你自己,嘉,你的冰系魔法真的很厉害!”
巨大的冰棱漂浮在喷水池里,终于让酷热的夏季夜晚有了一丝清凉。
赢黎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凝望着水池里的冰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嘉,你没生我的气吧!”
“生气?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愕然地望着她,心说:我想宠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
她看我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送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
“因为在早上的时候,我说了你一句,然后又很过分跟尼克尔斯一起去教室,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赢黎对我检讨说道。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停顿了一下,好好地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才说:“这很正常啊!”
她不解地抬头看着我,我仰望着夜空中高高挂起的那轮明月,接着说:“那是因为你和我原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我们的生活习惯和脾气、性格、教养、价值观都有很大的差异,这些问题都会在我们不断地相处过程中,慢慢的凸显出来。”
“我不觉得我们两有什么不同啊!”赢黎急切地辩解道。
我笑着摇摇头,继续说:“你是从小就生活在华美宫殿里的贵族,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也总是在抱怨童年时候的不如意,但是总的来说,你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主,从小就收到了良好的贵族式教育,你来到埃尔城的魔法学院读书,也是为了能够磨砺自己。”
她忽闪着大眼睛,摆出一幅出生在贵族家庭又不是我的错的委屈样子。
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嘲地说道:“而我,却是一位浪流的野孩子,从小就在商队里跟着兽人一起生活,为了能够活下来,我也吃了很多苦。我一直在试图学习一些更有用的知识,将自己保护起来,我学过如何狩猎,比如在野外追踪野牛群,在水池边猎杀魔羚羊,在荒原里猎杀风狼。我学过制皮,我甚至可以将一块上等的牛皮均匀的剥离出三层皮革,为了能活下去,我还翻阅了一些兽人书籍,学习了魔法草药方面的知识,我甚至在北麓荒原的死亡之路上杀过灰矮人强盗。”
赢黎用牙齿咬着嘴唇,小声地为自己辩护:“这些我不在乎!”
我摇摇头,停顿了一下对她说:“我当然知道!”
没错,一个肯为了我而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平凡一点的女孩,当然是不在乎我以前的那些经历。我接着说:“如果不是莱恩特他们收留了我,也许我现在和城外那些贫民区了的穷孩子没多大区别,也许会早早地为了生计而疲于奔命,也许会在贫民区里面捡煤球。”
赢黎可能是联想到我瘦弱在小身板儿,在贫民区里面捡煤球的悲惨样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一下子踩在水池里面漂浮的冰凌上,与其说是我踩在冰棱上,倒不如说我施展了自己的‘水上行走’的魔法技能,我是浮在水面上的。我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撑在她柔软的膝盖上,近距离望着她。
她就像是一只小鹿一样,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举足无措地用眼睛瞄向四周,可是整个实验楼这边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三楼以上的那些实验室里,彻夜灯火通明。
她应该是在找海伦娜,每次在我想吻她的时候,她都会如此逃避。
整个喷水池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块平整的地板,我甚至在水面上舒服地盘膝坐下来,继续对她说:“你知道,我从小就在商队里长大,我的启蒙老师是一位懂得一些医术的老兽人,我整天只知道如何采集药草,才能保存药草最大的魔法力。可是那些贵族的礼仪我不懂,我只知道什么人是我的朋友,什么人是我的敌人,对待朋友要奉上烤肉和美酒,对待敌人只能是弓箭与长矛。”
最后我总结说:“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只不过是魔法学院这个枢纽将我们聚在一起。所以你才会在早上那么生气,而我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当时就在傻傻的想,自己忍住没有将他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那就已经算是非常仁慈的了。如果是荒原上的兽人们,对待自己的情敌就只有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会获得兽女们的青睐。”
“可是,拳头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啊!你既然已经成了一位魔法师贵族,总是要顾全自己的体面吧!”赢黎小心翼翼地翻着眼睛看着我。
“贵族之间不是也有决斗嘛!”我说。
“可是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决斗,因为就算是尼克尔斯赢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不会放弃……。那么既然这样,干嘛还要决斗?”赢黎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这时候才算恍然,早晨赢黎那么生气,其实是因为看见我要与尼克尔斯决斗,认为我将尼克尔斯看成自己的情敌,这种看法分明是对赢黎的一种不信任,这才是赢黎发怒的根由。其实如果我当时将尼克尔斯当成空气一样,忽略他的存在,这才算是贵族们更有品味的做法,最起码杀伤力不是,手段也显得高雅一点儿。
想到这儿,我心里面畅快多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就多赢黎说:“这么晚,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赢黎听我这样说,便欣然答应。
我站起身,跳下了水池向学院外面走去,赢黎在我的身后,忙不迭地穿上清凉地皮鞋跟上来。
她在我的身后忽然向我说了一句:“嘉,我几天翻阅这本魔法典籍的时候,找到了治疗‘魔化’的方法!”
我被赢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兴奋的大叫起来,在这安静的夜晚,我的欢呼声穿出很远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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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贫民与贵族
学院里四年级的学生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季,在这充满盛夏味道的校园里,那些往日里还在无忧无虑坐在连香树下唱着歌谣的学长们,终于还是变得忙碌起来,就连安妮这样各项成绩优秀的魔剑士学徒,也是每天都要在训练场练习到很晚才会回家。学院里的武斗大赛十六支参赛名额终于落下帷幕,只等着暑假后,学生们重返学院之后,就将迎来盛大的开赛仪式。
四年级的学生们往往会趁着这个时间空档,将战士公会的各种职业资格证考下来,那些从学院里去的学长们,手里拿着的学院颁发的毕业证远没有工会的职业资格更有用。
想要通过战士资格考试,最基本要求的就是自己的体能一定要达标,力量、敏捷、速度、体质、均衡能力、协调能力、躲避反应能力等等每一项都需要考核,而且根据不同的班级,会有不同的要求。战士学徒班的更侧重力量和体质,刺客学徒班的则侧重敏捷和速度,剑士学徒班的需要力量和均衡能力等等。
学长们要在毕业前拿到战士资格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当他们明年春天从战争学院离开的时候,他们不会被允许说自己是从战争学院里面走出去的学生。几乎是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发誓要在毕业号角吹响的前一天,将属于自己的荣耀拿在手里。
学院里的那五座武斗场,几乎天天都是人满为患。
在这即将离开学院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心浮气躁的情绪开始在一些学生中滋生并蔓延,每天都会有一些小摩擦发生,教导处主任罗斯已经被那些烦心事搞得焦头烂额。
这一次的感情危机让我和赢黎更深的了解到对方的心思,我觉得离她更近了一点,我们每天依旧在一起晨跑,一起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对于‘魔化’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可是却依旧停留在表面层次,我们想了解‘魔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后续的进展却并不顺利。我们甚至计划在暑假之前,去一次史洛伊特城的象牙塔图书馆里,听说那里的书籍要比战争学院图书馆多很多,也许就会有我们要找的魔法书籍。
尼克尔斯自从被我打了一次之后,就知道如何在公共场合收敛自己,他最近也结交了一些新的朋友,几乎都是战士学院的一些贵族公子们。听鲍比带回来的消息说,贵族们会定期举办一些舞会和晚宴,邀请埃尔城一些有名望的贵族参加,尼克尔斯这种血统高贵的半精灵贵族天生就拥有华丽的舞姿,这样一来他一下子成了舞会上的宠儿,他是城里一些贵族豪门的座上宾,他知道帝*都里面各种服装首饰的流行趋势,他甚至还非常喜欢诗词,还会弹奏风笛,这些对于边陲城市埃尔城贵族们来说,都是非常新颖的。
对于我来说,只要他不在纠缠赢黎,我也懒得再理他。
……美丽分割线……
耶基斯学者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登上飞艇离开的埃尔城的。那天早上他撑着把雨伞,穿着件黑色的魔法长袍,身边跟着一具通灵的魔法傀儡,就这样孤独地走上了魔法飞艇。我有点担心他带着那么多行李,怎么样在史洛伊特空港转乘去往帝*都的飞艇。他临走的时候还依旧对我说,想要去帝都的时候,就一定要给他写信。
看着他小雨中略显萧瑟地身影,我将手里的几本有关于魔纹法阵的书籍塞进了怀里,再次向空港的螺旋楼梯上使劲儿地挥动着手臂。牛头人鲁卡站在我身边,为我举着一把伞,他已经成为战士训练营里的一位学员,虽然他学习的态度诚诚恳恳,但是这家伙却有一点笨,很别人只看两遍就学会的基本动作,对牛头人来说,至少要学上五遍十遍。
每天回家总是被别人揍得遍体鳞伤,如果不是我拥有‘水疗术’,牛头人的恐怕还要吃上一些苦头。
牛头人望着耶基斯的已经消失的了无踪影,问我说:“嘉,他干什么去?”
我伸手拍了拍他露在雨中的半条手臂,简单地说两句:“回家。”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家,但是耶基斯学者没有,他虽然是一位魔法学者,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追求魔法,几乎将自己变得一无所有,他是一位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但是对于魔法符文的一些理论知识来说,他又是一位富有的人。
这一次,他会满载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耀返回帝*都,我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祝他一路平安顺利的抵达帝*都。
……美丽分割线……
作为星海学院的交换生,乐蝶与尼尔森以及三名很有实力的学生从星海城赶过来,直接进入战争学院的战士班,开始静下心来跟战争学院的学生们一同学习。没想到乐蝶和尼尔森居然是星海学院四年级的学生,明明乐蝶是赢黎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比赢黎更早上学,也显得更成熟,如今她也将要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季。
赢黎与乐蝶的生活并没有太多交集,她们在同一个学院中,就像是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赢黎决口不提关于乐蝶的一些事儿,而我也很少能在魔法学院这边看到乐蝶的身影,但他们毕竟是从星海城来的贵族,很快就与埃尔城的贵族公子圈打成一片,频繁的出现在埃尔城私人酒会之中。
乐蝶喊赢黎姐姐,可是乐蝶看上去要比赢黎刚大一些儿,乐蝶是四年级的骑士,如今已经正式获得了骑士资格。可是赢黎偏偏只是一位魔法学院一年级的新生,她们两个人之间至少差三岁。
偷偷的将心里的疑问向赢黎说了,可是她却抿着嘴笑而不语,看样子是根本不想解释给我听,当然,她的沉默也是说明不想骗我。作为对我的补偿,是海伦娜的甜吻,这算什么,难道说这就是贵族之间的一种调情手段,在自己恋人面前跟她的女伴儿接吻,能够更加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一开始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后来我开始有点习惯这种贵族之间才有的荒谬的事儿了。
赢黎就坐在葡萄树下的藤椅上,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我紧张的样子……
……美丽分割线……
就这样,校园里又恢复了平静,我开始试着静下心来,抓紧时间认真听讲接下来的每一堂魔法理论知识,我可不想在期末的时候有哪个科目不及格。赢黎对于这些魔法课堂上的知识,学的自然要比我好一点,有时候我会在图书馆,让她给我讲解一些知识点。
偶尔我们还会乘着马车去郊外的奔马河畔去游泳,有时候,我会邀请班级里的其他伙伴,比如鲍比、斯威夫特、特丽莎、马文等等,有时候我还会邀请达尔文和丽塔来参加我们的野外活动。我们会在河边搭起一些牛皮帐篷,在野外就餐通常都是我显露一手从荒原上学回来的烧烤技术,大家聚在篝火堆旁边,一起吃着鲜美的烤羊腿,喝着金苹果酒,坐在沙滩上看河面上落日余晖。
再次迎来魔力的测验,上次我被海蒂老师莫名其妙的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一次几位好朋友都非常担心我能否继续被骂。
我和赢黎都是在这些魔法新生里,平时做冥想功课时间最少的人,不过谁都没想到我和赢黎在测试场上轻松地过关,赢黎开始还有点紧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显得眉开眼笑的,看起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本来最近这段儿魔法学院的日子非常的美好,直到学院里发生了一次小冲突之后,整个学院里的气氛才变得紧张起来。
一直以来战士学院里就分为平民和贵族两派,通常的时候,这两个派系的人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彼此之间还能够克制,也一直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冲突,但是学院两派的矛盾却是地固根深,没有丝毫可以化解的办法。
贵族学生们憎恨这些平民们,因为他们占用了学院里太多的资源。而平民学生们则是认为那些贵族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根本就不配来战争学院上学。
战争学院贫民与贵族之间的冲突是因为一件非常小的小事情引起的。
埃尔城的孩子们都会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考入战争学院,男孩子们的理由是因为从战争学院里走出来的战士进入军营里能直接升为尉官,这样,在真正打仗的时候,可以避免冲锋陷阵。女孩子们为了能够改变家庭状况,也为了参加冒险团,她们幻想能够在学院里邂逅一位年轻有为的少年,获得一份完美爱情。
一些身姿卓越的天才女生大量涌入战争学院,为了战争学院能够一直长久的延续下去,学院招生通常在埃尔城的贫民区里进行,招收那些资质最好的学生,然后还会招收一些有特长的学生,对于女孩子们而言,有时候美丽也是一种天赋。
贵族们进入战争学院的门槛要低得多,通常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另外贵族们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他们的起点更高一点。
一位贵族少年在战士学院这边交往了一位平民女孩儿,这女孩当初进入学院的时候,她的天资虽然很平凡,但是长相却是十分的甜美。否则,这会儿也不会被贵族少年一见钟情。因为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每年冬季都要来狩猎奴隶,他们在冬天的时候,会抓走大量人类男丁,这样一来,埃尔城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平民女孩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是件很难得事儿。所以当这位女孩天真地认为是自己的春天来了的时候,那位贵族少年在品尝完这颗甘甜的草莓,就反身将这颗草莓丢弃掉。这样的事在平民与贵族之间屡见不鲜。
……美丽分割线……
学院里四年级的学生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季,在这充满盛夏味道的校园里,那些往日里还在无忧无虑坐在连香树下唱着歌谣的学长们,终于还是变得忙碌起来,就连安妮这样各项成绩优秀的魔剑士学徒,也是每天都要在训练场练习到很晚才会回家。学院里的武斗大赛十六支参赛名额终于落下帷幕,只等着暑假后,学生们重返学院之后,就将迎来盛大的开赛仪式。
四年级的学生们往往会趁着这个时间空档,将战士公会的各种职业资格证考下来,那些从学院里去的学长们,手里拿着的学院颁发的毕业证远没有工会的职业资格更有用。
想要通过战士资格考试,最基本要求的就是自己的体能一定要达标,力量、敏捷、速度、体质、均衡能力、协调能力、躲避反应能力等等每一项都需要考核,而且根据不同的班级,会有不同的要求。战士学徒班的更侧重力量和体质,刺客学徒班的则侧重敏捷和速度,剑士学徒班的需要力量和均衡能力等等。
学长们要在毕业前拿到战士资格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当他们明年春天从战争学院离开的时候,他们不会被允许说自己是从战争学院里面走出去的学生。几乎是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发誓要在毕业号角吹响的前一天,将属于自己的荣耀拿在手里。
这一次的感情危机让我和赢黎更深的了解到对方的心思,我觉得离她更近了一点,我们每天依旧在一起晨跑,一起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对于‘魔化’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可是却依旧停留在表面层次,我们想了解‘魔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后续的进展却并不顺利。我们甚至计划在暑假之前,去一次史洛伊特城的象牙塔图书馆里,听说那里的书籍要比战争学院图书馆多很多,也许就会有我们要找的魔法书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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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特雷西的抉择
在街口我早一步跳下车,因为赢黎脸皮薄,担心撞见傍晚出来纳凉的邻里们,她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索性就让我提前在街口就下车。
记得,上次马车直接行驶到我家门口,恰巧被邻居家大莉姐他老娘堵个正着,当着赢黎的面说一堆我小时候的糗事,对于赢黎这种受过传统贵族礼仪教育的贵族小姐,很难接受平民们的生活节奏,在她看来是极其失礼的事儿,对于这条街道上各家邻里的女人们来说,只是带了一些调味剂的笑料而已。
马车车辙撵着石板路逐渐驶离街口,身后传来一声海伦娜的嗤笑声,大概是贝姬和她在车上打闹时忍不住发出来的。
和她们越熟悉,我越觉得女孩儿们的性格往往是埋藏在她们美丽的外表下,就像是海伦娜,平时她在战士学院几乎整天都要板着一张冷脸,不苟言笑就像是冰山女神一样,可是一旦离开了学院,她就瞬间变成了一个爱笑爱闹热情洋溢的美丽女孩儿。与之相反的恰恰是拉格蒂斯,这位拥有者精灵长耳朵的女孩子,她平时在学院里倒显得平易近人,话不多,人非常的和善。可是当她离开学院之后,就会变得沉默寡言,展现着一副高冷的模样。
我终于从赢黎的口中知道她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精灵血统,据说还与尼克尔斯有些血缘关系,这也是赢黎开始疏远她的原因。
只有贝姬在平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本以为她穿着开放,总秀自己匀称而曲线优美的身材,以为她大概并不介意别人的品评,没想到我和赢黎谈论起贝姬的时候,赢黎却说她几个女孩中心思最细腻的那一位,她很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待她的穿着。
我奇怪的问赢黎:那她干嘛要那么穿?就连轻甲战裙也要选择那种连大腿根都遮掩不住?
赢黎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小声地嘀咕说:怎么穿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啊,再说也很美不是么?
我们今天去了那位平民女孩儿的家里,受海蒂导师的嘱托,将一管儿治疗药水给那位女孩儿送过去,她虽然已经被海蒂导师救活过来,但身体还极为削弱,还需要在家里养几天。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但是这件事丝毫没有平息的样子,依旧是学院里最热门的话题,有很多平民身份的战士学徒都为此而义愤填膺,以往的时候,那些贵族学生们无论走到哪里,平民学生都需要给贵族同学让路,在学院里的林间小路上,在学院的餐厅里,在学院的操场上。
贵族学生走在路上,无论对面走过来的平民手里拿没拿东西,总是需要在小路一旁静候贵族学生经过,才继续前行。
贵族学生在餐厅里,无论排队打饭的平民摆出来的长龙有多长,贵族们总会端着盘子走到最前面去,理所应当端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贵族学生在训练场上,对攻形式的练习,总是要两个人来进行,当某个贵族面对的是一位平民对手,那么无论他实力有多么弱小,最终赢取训练赛胜利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他。
这些就是等阶特权,虽然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定,但是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
可是如今,一些平民学生开始自发的组成一些小团体,他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着学院里的贵族们,并且这么做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至少那些贵族学生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学院里的利益,正逐渐被平民学生们剥夺。这些贵族少年开始意识到学院里的新风气,并且已经有好几次,平民与贵族发生了一些小冲突。
这时候,学院的老师们劝说的话已经不那么管用了。
我和赢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进那女孩的家里面,可是当我们看到普通而又狭小的木屋中坐着一群平民学生,十几个人的双眼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站在门口的一位学生眼睛最敏锐,他看到我胸口的魔法徽章,第一时间就惊讶地说了一句:“魔法师贵族!”
屋子里的那些学生这一刻全都都纷纷站起,冷冷地看着我。
我拉着赢黎的手,将她藏在我的身后,伸手将怀里的魔法药水掏出来,板着脸看着这群平民学生说:“海蒂导师亲手配制的治疗药水,刚刚做好就让我们送过来……希望能对你们有一点点的帮助。”
见到我这样说,那些平民学生们才终于都忍住了没说话,并让开了一条通道,以便我和赢黎通过……
发现赢黎有些脸色发白,忍不住向我身边靠过来,并紧张地用双手挽着我的胳膊,让我不能有任何大动作,看起来她不光光是自己心里面害怕,还有一层根深的含义,就是要拉住我啊!她生怕我与这些平民学生一言不合就打得头破血流。
如今我在战争学院里已经小有名气,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届魔法新生中,有一位超爱惹事儿的主,名叫吉嘉。赢黎怎么会不知道!
好在我和赢黎是魔法学徒,这些平民学生看到了我的魔法徽章,情绪又慢慢地缓和下来。不久之后,我们两个人又在这些平民学生平淡地注视之下,将那瓶治疗药水稳稳地摆在你女孩儿的床头,便拉着赢黎从她家的木屋里退出了那间充满火药味的小屋。
站在家门口,回想起刚刚那火药味十足的那一幕,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漉漉的,出了一身的汗。
刚刚马车行驶在中央大街上,恰巧路过魔法药剂店的时候,我随便买回来一瓶月光墨水,这瓶墨水这是为了聚火术卷轴而准备的,这种墨水并不怎么贵,唯一麻烦得是我需要魔法药剂师现场调制,而且还要求他们不添加稳定剂‘凝神草’,这样一来,在制作工程中,极为不稳定的月光墨水随时有可能发生爆炸。
当时也是颇费一些周折才将这瓶墨水顺利的做出来,想到明天还要给马文送去二十张聚火术卷轴,我就有一些头疼,自从耶基斯学者离开了埃尔城,原本属于他的那间实验室使用权就被学院收回了,那张很棒的试验台也就不再属于我,如今,我只能随便在魔法商店里买一支便宜的魔法刻笔,晚上的时候,也只能在阁楼的写字桌上将那些聚火卷轴准备好。
没办法,最近杂货店里的生意非常火爆,尤其是暑假即将来临,想要外出冒险学生团队们,早已经筹备好了一些野外生活用品,这时节,来杂货店里买聚火卷轴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马文再三催促我,一定要在明早上学的时候,带给他二十张聚火术卷轴。
我急匆匆的向亮着灯的家中走去,窗玻璃上映着莱恩特和芬妮的身影,他们似乎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事儿。
带着一丝疑惑来到屋门前,正打算敲门,可是房门猛地向外开,差一点儿就撞在我的手上。
我的手里攒着一瓶尚有温度的月光墨水,惊讶地看着怒气冲冲走出来特雷西,她穿着很整齐,我连忙凑过去,低声问她:“喂,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去哪里?”。
芬妮和莱恩特从后面追了上来,芬妮一把抓住了特雷西的手,严力地瞪着她说:“特雷西,你能不能听我的,这么晚了为什么还非要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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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四只猫酒馆里的聚会
盛夏时节天黑得很晚,炙热的骄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之下,消失在湛蓝色的天际,没有风的傍晚还是那么闷热,热得让人觉得心里发慌,一只黑猫蹲在墙角的垛子上,眼瞳在昏暗的夜色中散发着淡绿色的光。特雷西穿着一套轻皮甲的短战裙和犀牛皮无袖背心,脚上穿着一双冰蓝鹿皮的长筒靴子,披着一头大波浪地卷发从屋里走出来,她这身打扮显然并不是想去参加舞会。
她的腰间挂着一把西洋细剑,我有些奇怪,这么一个炎热的晚上难道参加狩猎活动,才会穿这么一身装束?
毕业在即的特雷西的确需要一场野外历练的观察笔记,最近没听说她找到了合适的团队,原本我都已经说好了的,这个暑假我们一起跟着本杰明的战队去紫青山脉那边探险,这时候出去不该是为这事儿。
特雷西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我有些心虚地低头仔细地打量了自己,发现并无不妥之处,一时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
她有些性感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却忍住了笑,神色淡淡地对我说:“我去参加学院里组织的联谊会,可能回来的会晚一点儿,你去帮我安慰一下芬妮,她总是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
“哦,那你要早点回来,路上小心点儿!”我一边对她说,一边侧着身子让开路方便她通过。
特雷西对我眨眨眼睛,表示她的感谢,就灵活地溜了出去。
芬妮从后面追过来,手指尖只是勉强摸到了特雷西手腕上缠着的束发带,却没能抓住特雷西,看到穿着一身略微性感的皮衣,对着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儿,便闪身走出门外的女儿,芬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着脸瞪我一眼,对我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你应该帮我拦着她的!”
看到我手里拿着一瓶月光墨水,芬妮一把夺过去,吓得我骇然变色,这瓶魔法墨水没有加凝神草制成的稳定剂,稍有不妥当的地方就会爆炸。
我心想如果芬妮知道她手里拿着的魔法墨水,只要稍微受到一些剧烈的摇动,就有可能爆炸的话,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这样面不改色的拎在手里,就像是随意地拎着一个酒瓶子。
“这是我新买的魔法墨水,今天晚上有魔法符文的作业还没完成,还是我把它拿上楼吧!”我急忙对芬妮辩解说道。
只不过我所谓的魔法符文作业,并不是魔法符文老师留下来的,而是马文让我做的。
看到芬妮将手里的魔法墨水不停地摇晃,我是真想将那瓶墨水从芬妮的手中接过来。
我紧紧地盯着那摇摇晃晃的墨水瓶,在我准备伸手接住的时候,却被芬妮用一个手指顶住了额头,直接问我一个问题:“嘉,你晚饭吃了没有?”
我连忙不停地点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事实上是和赢黎草草的吃了一点晚餐的,我们在中央大道的一家还算不错的餐馆吃了一点烤肉排,味道还挺不错的。
“那我就放心了!”芬妮轻松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又指了指大门口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也去和特雷西一起参加一下那个联谊会吧,顺便替我好好照顾一下特雷西,我可不想她被一群坏孩子灌醉!”
“……”我有点无语地看着芬妮,很想说我的魔法符文作业很多,真的不想去参加什么联谊会的。
但是看着芬妮那微笑的脸庞充满了期待之色,我一下子将拒绝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然后指了指那瓶魔法墨水,只好对芬妮说:“芬妮,你要小心那个瓶子,它看起来不像是外表那么结实,很容易碎裂。如果碎裂里面的墨水非常的粘稠,会弄脏你的地毯,所以请你拿的时候,尽量要小心一点,帮我放在写字桌的实验架子上就好了。”
“亲爱的,我会照顾好你的墨水瓶的。”芬妮眉开眼笑地拿着魔法墨水,转身进了屋子,并向我挥挥手说:“晚上玩得愉快点。”
我连忙伸手对着芬妮摆了摆,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部黑下来,赶忙跑出院子,要是被特雷西甩掉,我可不知道在哪能找到她。
街口,远远地就看见特雷西在一辆马车前面,正准备登上马车。
我连忙踮着脚尖,跳着脚对着特雷西大声喊:“特雷西,等等我,等等我!”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傍晚传得好远,我怕她丢下我,到时候没办法跟芬妮交代,只好奋力地跑过去,石板路白天被骄阳烤得滚热,到了晚上还留有余温,才上去暖暖的,这种闷热的天气里,就算不跑动也会出汗,我一口气跑过来,自然是累得气喘吁吁。
单手扶着车辕,站在马车旁调匀自己的气息,特雷西皱着眉头站在马车旁,双手掐腰为难地看着我,看她那副纠结的模样,就知道她有难言地地方,我哪敢让她开口拒绝我,连忙对她说:“芬妮怕你晚上喝醉了,让我在一旁照顾你。”
说着我已经登上了这辆马车,那位赶车的车夫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见我们上了车就替我们关上半敞式的车门,独自敏捷的跳上车前面的御者座位上,只等着我们做好,就要出发。
特雷西见我这样说,很不情愿地在马车上挪开一个的空座位,嘀嘀咕咕说:“谁能喝醉呢,说好了不会干涉我的个人隐私,说了也不算,真是讨厌!”
“要不到了地方,你就把我丢在门口,我就在那等你,肯定不给你添麻烦!”我见她真的有些犯难,于是就这样说。
她转头看了看马车的后面并没有牛头人鲁卡的高大身影,就奇怪地问:“你那个牛头人追随者呢?”
“那是我的伙伴,并不是我的追随者!”我对特雷西纠正道,然后才说:“他现在怕是躺在后院的帐篷里,美美的啃着麦饼呢!”
“我并非是怕你跟着我,只不过你的身份并不太……适合那个场合!”特雷西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肘担在我的肩膀上,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道。
我咧着嘴,有点神秘兮兮地问她:“该不会是那种女生们聚会吧,可你这身打扮真是……恩,你要去参加化妆舞会?”
“哪有!就是简单的聚会,只不过不合适你这样魔法师身份加入罢了,不过我倒是忽然想带着你混进去的想法来着!”特雷西忽然间来了兴致,抿着嘴笑了起来,尖尖的下巴显得说不出的动人。
我长大了嘴巴,苦着脸说:“他们不欢迎我,那我还要进去干什么,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没事儿的,只要你换了这身儿衣服,那些都是斯坦斯的学生,谁会认识你?”特雷西对我轻轻地说了一句,眼睛灵活的转个圈儿,对着马车车夫随口报出一个名字‘四只猫酒馆’。
马车缓缓地驶离街口,马掌踩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伴着马铃声在这夜晚就像是快节奏的音乐,让人心情振奋。我心说:还说不是去喝酒吗?四只猫酒馆儿,这名字还真是别致啊!
特雷西用手轻轻地拽了拽我身上的魔法长袍说:“不过你的把这件袍子换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特雷西简直就是跟芬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性格都丝毫不差,当决定了一件事儿,很难考虑别人的想法!
……美丽分割线……
走进四只猫酒馆才发现这里面很安静,几乎所有的酒客们都看着一位站在舞台上的战士学徒,他年轻的脸膛还有几分青涩,嘴唇和下巴上还有浓重的绒毛,身上穿着一套魔羚羊皮砍袖轻甲上衣,下面套着一条齐膝长的皮裤甲,一双尖头小羊皮短靴,腰上别着两把极短的匕首,此时正在慷慨激昂地讲述着:
……我们的父母此时刚刚从果园子里劳作回来,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要准备修理明天劳作的农具,可他们此时却在做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他们在沉睡了一整天之后,现在正在纳凉,等着白天的暑气消散之后,就会去寻欢作乐……
我听着有些头疼,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矛盾还真是越演越烈啊,不仅仅是我们战争学院里面开始出现急躁的情绪,就连整个埃尔城里都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难怪特雷西说这里不适合我,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啊,毕竟我是一位魔法师贵族,如果这时候有一位魔法师走进来,那场面一定会很精彩吧!
几位侍者端着方形的木质托盘,整个托盘上摆着整齐的金苹果酒杯,他们在酒桌间灵活地穿行,酒客们会不时的从托盘里取过一杯酒,侍者只是在酒杯垫子上划一个简单的标记,就继续在酒馆里自由穿行。几位穿着亚麻布长裙,胸前系着围裙的侍女们像彩蝶一样在酒馆里无声的翩翩飞舞,每到一处地方总会低声询问,然后拿出小本子飞快的记录下来。
不时还会有厨师模样的人端着精美的盘子走出来,将一盘盘美味餐点摆放在餐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看来这还是一家提供餐点的酒馆,在埃尔城这样的餐馆很少见,一般来说,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将吃饭与喝酒混成一谈。
台上的那位年轻战士忽然大声的呐喊起来,场面一下子开始变得沸腾,不断的有人站起来跟着他一起呐喊。特雷西皱着小鼻子带我穿行在酒馆里,终于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的同伴们,一群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围坐在长方形餐桌旁,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吃食,这时候有为栗色短发女孩发现了特雷西,便站起身,在长条椅子上挪出一块空位,拉她坐下来。
“喂。你要帮我介绍啊!这位帅哥是谁?看起来很腼腆,是我喜欢的类型!”那女孩笑起来显得阳光灿烂,对我抛出一个媚眼儿,并偷偷地捅了捅特雷西,看得出平时一定是跟特雷西关系极好的,她的皮肤极为白皙,只不过脸蛋上多了几颗淡粉色的雀斑。
见到特雷西笑而不语,马上恍然大悟,张开大嘴吧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将我看一遍,然后伸出手对我说:“你是吉嘉吧,特雷西经常跟我提起你,我叫罗琳,是特雷西的好姐妹!”
“你好,罗琳,我是吉嘉,我们在马斯小镇见过面!”我的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看到叫罗琳的女孩马上热情将一杯金苹果酒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对特雷西眨眨眼睛,嘴里飞快的说出一段俚语,她说得又快声音又低,第一次我没能听清身边人的低语。我将将面前的酒杯想桌子里面推了推,然后打量整个围坐在方形餐桌旁边的人。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都是非常熟悉的,应该就是斯坦斯学院的学生,看他们这样无拘无束的喝酒,一定和特雷西一样,是斯坦斯学院这一届的毕业生。
这时候,我忽然看见一道不善的目光向我看过来,我回望过去,正好看到雷昂坐在斜对面的长条椅子上,正冷冷地看着我。
见我目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他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扭曲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儿,然后忽然对我低低地说了一句:“艾伦特那家伙,吃干抹净擦嘴走人,留下你接盘子,你的胃口还真是好!”
我坐在椅子上听的真真切切,不由得面色一冷,显然这家伙对我毫无畏惧之心,他大模大样地靠坐在长条木椅上,一手按着膝盖,另一只手握着一杯金苹果酒,似笑非笑地轻佻地看着我。
“我可以将你这话看成是对我的侮辱?”我盯着他问。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不反对!”他的鼻子里轻轻地哼出了一声。
我站起来想将他拉出酒馆去私下解决,毕竟在酒馆里打斗不是绅士所为。可还没等我有任何动作,雷昂身边的一位男生忽然伸手抓住他金黄色的头发,大力地将他的脑袋按进面前的餐盘里。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厚实的白瓷餐盘顿时被砸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汤汁儿飞溅而出,雷昂的脸被餐盘破碎时候飞溅的残破瓷片割出无数道伤口,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应,就被身边同伴出手击晕。
顿时原本热闹的餐桌一下子变得瞬间安静下来,周围所有人的表情就像凝固了一样。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击晕的雷昂,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强壮的战士再一次抓着雷昂的头发,将他从餐桌上像是拖死狗一样抓起来。
这时候雷昂脸上沾满了酱汁,鲜血,吃剩下的面条,青菜叶子,他昏昏迷迷的抬起头,那高挑的鼻梁骨已经完全塌陷进去,脸上布满了细碎的伤口,应该是被飞溅的餐盘划伤的,他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位战士,眼中透着不解之色。
“你大概从不曾听说,我的命是特雷西和他弟弟救的?”那位强壮的战士狠狠地盯着雷昂缓慢地说出来:“你丢下了我们一群人,独自逃了,竟然连谁救了我们都不知道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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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纷乱伊始
围坐在餐桌周围的这些学生们都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呆了,大家鸦雀无声地看着那位忽然暴起伤人强壮战士,雷昂的金色短发还被他抓在手中,他整颗头被那强壮的战士用手拉扯着,仰靠在长条椅子的椅背上,满脸的汤汁和鲜血流淌到雪白的衬衫上,让衣服上充满了污渍,虽然看起来非常的狼狈,不过至少他还有口气。
雷昂涣散的眼神跟一双死鱼的眼睛差不多,他像是被突然一击打傻了,直勾勾地坐在椅子上,胸腔里发出呼噜呼噜地声音,就像是位哮喘病人。
特雷西和罗琳两个女生原本被雷昂那些刻薄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这时候见到强壮的战士忽然暴起伤人,虽然对雷昂十分的痛恨,但是却不能再多说什么。
不过显然周围那些学生的脸上都带着惊愕,看着强壮的战士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人甚至直接站起来,与强壮战士相邻的那位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并且说对那战士说:“弗农,都已经过去事儿了,你何苦还把这些旧事再翻出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强壮的盾战士的名字叫弗农。发现我在打量他,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后对我轻轻地点点头,却没说一句话。
弗农用眼睛扫了一眼雷昂另一侧的那几个学生,这时候有几个学生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弗农。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将雷昂扶起来,另外一名剑士学徒装扮的学生站出来,对弗农小心翼翼地说:“弗农,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聚会上没必要把事情搞成这样吧!”
“这两个月,我一直想找个揍他的借口,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这场聚会!”弗农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撇撇嘴,将身体探过来,几乎要贴在那剑士学徒装白的的学生脸上,将那一张胆小而显得青涩的脸吓得有些发绿。
剑士学徒的脸色变得一青一白,但是此时,整个餐桌上,谁都没有替雷昂出头的意思,只是安静的看着这场面,也不发表言论。
“趁着我还算清醒,带着雷昂滚出这里!”弗农咧开嘴不屑的说道。
那两个男生看起来都是学院里的普通角色,他们是所有毕业生中最不起眼儿的几条小杂鱼,根本不敢跟眼前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盾战士弗农辩驳,缩着身体扶着雷昂默默离开。
附近几个餐桌上的斯坦斯学院的学生,都默默的注视着我们这个方桌,却没缄口沉默,谁都没说话。
今年春天时候,马斯小镇郊外的发生的那件食人毒蛛伤人事件大家还都能清晰的记得,原本埃尔城的远征军是想要策应北风军团围剿野蛮人的,这群由警卫营以及学院里学生组成的远征军,却被军方高层留在了战场的后方,负责后勤保障工作,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埃尔城的远征军也出现了伤亡情况,罪魁祸首就是那只变异的食人毒蛛。
斯坦斯学院剑士班的特雷西也因此成为了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今年夏天斯坦斯学院剑士班更是临时新增两个,才满足了学院生源的需求。而雷昂却是名气瞬间落至谷底,一位能将同伴丢弃在战场上的队友,是要受别人唾弃的。
若非如此,雷昂不会在挨打之后,凄惨得连为他出头抱不平的人都没有。
弗农从长条椅子上站起来,向前倾着身体,将一只大手越过整个餐桌,伸到我的面前,对着我挤出一丝的笑容来:“我叫弗农,见到你很高兴,很遗憾,我们没能成为校友!”
他毫不顾忌周围投过来的目光,真诚地看着我,我觉得他浓眉下的大眼睛非诚的有魅力。他向我传递一个友善的信息,我抬头看了一眼特雷西,见到特雷西微微地向我点头确认,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弗农曾是毒蛛吻下死里逃生被救出来的几个学生之一。
难怪他会对我表示得这样友善,想不到竟然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
我连忙伸手抓在那厚实的手掌上,他的大手像巨熊前掌一样厚实,微微弯曲的手指非常有力量,掌心干燥而温热。
“叫我吉嘉,见到你很高兴,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我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都是一些年轻人,彼此之间几句话变得熟悉起来,特雷西在这些朋友之中,变得可以肆意开怀的笑,多日以来,因艾伦特离开给特雷西心头带来的阴霾,终于让这里火一样的热情融化,没有人会在意刚刚一刻钟之前,有人被狼狈赶出去。
刚刚慷慨激昂演讲的年轻人已经结束了他的演讲,他穿着一身魔羚羊皮砍袖轻甲上衣,腰上挂着两把极短的匕首,一脸浓密的容貌让他显得有点成熟,他从舞台上跳下来,径直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原本空荡荡的舞台上立刻跑出来一排身穿白色轻纱的舞女,优美的旋律和华丽的舞姿让整个酒馆陷入一片歌舞升平的气氛里。
那位上抬演讲的年轻人向我们这边走来,沿途上很多人都在和他打招呼,看起来整个酒馆里的这些酒客们都和他很熟络,他的身边不断地有人聚过来,那些跟在他身旁的年轻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虽然神态各异,但是那种上位者的姿态都已经显露出来。
周围喧闹地气氛将酒馆里这一隅完全的包裹起来,这里算得上这间酒馆里最里侧的位置,弗农还想在跟我聊几句,却抬头发现那位刚刚在演讲的年轻人已经走到我们的方桌旁边,他低头俯视着我们一桌子人,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就像是要剥开我的衣服,看透我的身体一样,让我感觉到极度不舒服。
弗农和特雷西几个人站起来,我这下才明白这个方桌上的格局,原来这个方桌上围坐着来至于斯坦斯学院不同势力团体的话语人,刚刚出手将雷昂赶跑的弗农就代表其中一股势力,应该雷昂也算是一股势力,特雷西和罗琳也是代表着一个小团体,另外还有不同势力代言人站起来,跟这位做出精彩演讲年轻人一一寒暄。
这根本就是不像特雷西说的那样,是一场联谊会。
我转头看到特雷西也紧绷着小脸儿,正凑在罗琳的身边,两个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断耳语着,看起来也是有些意外。
那位刚刚站在台上演讲的年轻人用平民之间的握手礼,逐一与众人握手,然后盯着我们这群人中最为魁梧的弗农,用一种沙哑而有力的低沉声音说:“来至斯坦斯学院的各位朋友,感谢你们能够参加这次平民学生聚会,我是来至战士学院战士的亚伯,我主修双手短武器!”
有十几个装束各异的年轻人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他说自己是战士学院的学生,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他身后这些装束各异的年轻人,我之前在学院里一位都没见过。
他在桌边停了下来,一种锐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战士才会有的战气,这些战气以身体为核心不断向外扩散着,意形成一种螺旋状态的气旋。我清晰的记得强巴赫、滨崎和宝玑身上的这种战气是内敛的,这些内敛的战气能够让他们更加清晰的操控自己的身体,也会增强自身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他大概刚刚突破九级战士学徒的瓶颈,成为战士公会认可的一转一级战士,对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做到完全掌控。
此刻我想:特雷西不愿意带我来此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这里算是一场平民学生之间的聚会吧。
担心那些战士学院的学生将我认出来,我轻轻地缩在一旁没人注意的角落,好在他们在这儿并没有寒暄太久,只是初步的定下来斯坦斯学院这边平民学生的总负责人,这个责任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战士弗农的身上,看得出,已经成为正式战士的他,如今是斯坦斯学院这边儿实力最高的人。
很快弗农就跟在亚伯的身后离开,亚伯这一次好像是聚集了整个埃尔城所有战士学院平民学生团体的领袖,我没想到特雷西也算是其中之一。
原来这一次是召集了各个学院代表着平民学生力量团体的领袖人物,也不知道会是谁在这个时候将他们召集起来。我的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仅仅是一场普通感情纠纷,如今这个矛盾已经愈演愈烈,平民与贵族之间出现了强烈的意见分歧,成为了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平民学生与贵族学生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是直接引起矛盾冲突的主要根源。
看到眼前这一幕,特雷西也有点明白过来,今天的聚会一定非常的不一般,搞不好就会陷入一场旋涡之中,眼中露出悔意。
看到亚伯带着那群各个学院平民学生的领袖走进一个密室中,密室门口甚至有人在把守着……我忽然嗅到了一股子酝酿大事件的味道。
特雷西也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头,于是一屁股颓然地坐在长条椅子上,狐疑看了身边神色也同样不自然的密友一眼,特雷西毕竟也算是一个聪明的人,她只是仔细的想一下,就觉察出来一丝阴谋的味道,盯着坐在她身边的罗琳问道:“现在你应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而此刻的罗琳也是被搞得一头雾水,苦着脸愁眉不展地对特雷西说道:“我真的以为这里举行一场很特别的舞会,你看我还穿着一身跳舞的裙子……”
特雷西对于这位神经大条的密友也是颇为无奈,对着她翻个白眼,然后舒展着身体,慵懒地靠在长椅上,她身材本就是非常棒,这么一套的慵懒的动作做出来,腰间的春光不知道露出多少,这时候,我居然有种特雷西也非常迷人的奇怪感觉……
“你下次再想参加舞会,拜托能不能长点脑子!”特雷西很无力的对身边密友抱怨说:“不要那么LOW,只要人家说有舞会,随随便便就答应人家,罗琳!”
“好好好,我的姐,下次我一定会更小心一点儿!”罗琳摆出一副上前讨好特雷西的样子。
特雷西窝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胸脯默默无语。
这一刻我甚至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刚刚离开的不是雷昂,而是我和特雷西该有多好!
我偷偷地问特雷西:“如果我们现在掉头就走,会怎么样?”
特雷西冷着脸,一脸烦躁地说:“我可不想明天去学院的时候,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是懦夫!”
“做真正的自己就好,何必要在乎别人的话!”我凑在特雷西的耳边说。
特雷西根本就不搭理我,只装作没听见我说的,也不提离开的事儿。
对于这一点,我只能默默地感叹,特雷西完全继承了莱恩特的遗传基因,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做出临阵退缩的事,哪怕明知是错,也要坚持做完,然后在一力承担。这种性格说起来算得上一种领袖性格,不过这种刚直的性格,在我看来将会让特雷西吃很多亏的,可我偏偏又无法劝阻,这真是有些难受啊。
酒馆里,嘈杂与喧闹的声音下,隐藏着一股股的躁动,酒馆儿里的那些侍者们手里端着托盘,奔行在各个酒桌之间,那些飘着丝丝甜意的酸涩金苹果被成扎的端上来,送到每个人的手中……酒精和雄性荷尔蒙混合在一起,已经让很多人喝红了眼,这时候,我才发现无论哪个世界的酒鬼都是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
埃尔城里的每个人都喜欢喝上一口金苹果酒,很多学生坐在酒馆里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他们在不断地大声斥责那些贵族子弟的劣行,甚至有人站起来,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比比划划的说着自己如何倾心一位美丽姑娘,结果就在学院里,自己的那位心上人反而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一位贵族富家子,随后那位美丽姑娘惨遭富家子的遗弃,最终不得不放弃学业,选择给一位铁匠铺的老头做小老婆。
开始有了抱怨,于是就有了一些人的附和,之后有人愤恨,情绪就在酒馆里慢慢酝酿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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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一起
“嗨,可以给我来一杯水吗?”我举起手,对正巧在身边路过的侍者说。
侍者连忙用手扶住托盘上摆得满满的酒杯,有点困难的停下来,有些惊讶地问:“阁下,您确定是要水,而不是要一杯美味的金苹果酒吗?今天晚上无论谁喝酒,都是亚伯请客。”
“您看我的年级适合喝酒吗,喝酒会影响记忆力的!”我为自己找个不喝酒的理由。
“呵呵,这我可没听说!”这位侍者的话有点多,但是态度却是非常的谦卑有礼,见我并不愿意多说,立刻转变话题,说道:“我们这儿也有鲜榨的果汁儿,或者给您来一杯冰水?”
我固执地说:“谢谢,只是一杯水就好!”
那侍者谦卑地说:“谨遵您的吩咐,如果没有别的需要,我马上去给您准备!”
看着那侍者离开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偏执,只要是认定的东西,就算是还有更好的选择,也很难改变我的心意,这份偏执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必要啊。
特雷西端着一杯金苹果酒和一旁的罗琳聊得起劲儿,见她们两个搂在一起低低私语之后,有时候又是痛哭流涕,有时候又是眉开眼笑地,我就忍不住有些头疼,看起来特雷西今天喝得有点多啊!希望她喝醉了的时候,酒品能好一点,少折腾我两次。
或许我应该提前准备一杯柠檬水,离开酒馆之前让她喝一点。
刚刚还有人端着酒杯做到我的身边,试图与我搭讪,有一些人总是对未知的事儿充满好奇。就比如我为什么会雷昂有恩怨,以至于我刚进酒馆,就被那家伙用语言羞辱。又或者是我究竟怎么样巴结上弗农的,他在斯坦斯学院上位还没到两个月。更多人想知道我与特雷西究竟是什么关系,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样貌实在是天差地别,无论肤色、头发、脸型和性格,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虽然特雷西一再强调我是她的弟弟,但是依旧没有人会相信。
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有人还会问我关于艾伦特与特雷西之间的私密事儿。让我烦的不行,当最后一点耐心都被消磨干净之后,我就改变了说话方式,开始沉默或者是讽刺。
一位战士学徒端着酒杯,跟我故作熟络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他是特雷西和艾伦特的朋友,平时关系都非常不错,并且还吹嘘自己有多么的厉害,让我以后有什么困难而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他,他帮我搞定。
我心说:你能帮我找一间标准的魔法实验室吗?我自己在心底代替他回答:显然不能。
几句话之后,他就显得跟我非常熟络了,谈论的话题也有点偏离原本的轨道,让我很不爱听。
“嗨,吉嘉,艾伦特晚上的时候,会不会爬你家阁楼的窗子?”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大概是借着酒劲才能有勇气问出这样过分的话。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会!”
他嗤笑了一声,醉眼惺忪地带着痞子一样的笑意懒懒地说:“或许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爬过?”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是我将这份怒意强行的压下来。
“……因为阁楼的窗子在我的房间里!”我解释说,其实我并不想解释给他听,甚至有点不想理他。
他却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打蛇顺棍爬’直接将头凑过来,一股酒气喷在我的脸上,脸上带着猥琐的表情对我问道:“那我说吉嘉,你有没有听见过奇怪的声音……就……就像是夜里猫的叫声?”
“你凑近一点,我悄悄告诉你……”我笑眯眯地对着那位战士学徒说道,他一直缠在我的身边,试图从我口中挖出一点桃色新闻,见我终于想说一点隐秘的事儿,顿时眉开眼笑地凑过来,我倾斜着身体凑到他耳边,语气平静地在他耳边对他说:“你怎么不回家听你妈……的叫声?”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精彩,暴怒地站起来,伸手拽着我的衣领,想要将我提起来。他比我高出一头半,身体也比我强壮得多,想要用身体力量直接压制住我。
但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我早有防备,虽然我身体笔直地坐在椅子上,重心多少有点不稳,但我趁他没注意下身的防备,一脚结结实实地蹬在大腿上,这一脚也是让我卯足了劲儿,一下子将他踹得跌坐在椅子上,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摔得粉碎。
踹他的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是没敢叫出声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默默地怒视着我。
他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偷偷地揉着大腿上的淤青,沉默了半晌,脸色一直阴晴不定,最后看了看与罗琳谈论得非常畅快的特雷西,一想到我还有个当西洋细剑教官的父亲,最终也没敢对我怎么样。
这种小摩擦,在酒馆里是不会有人太在意的,大家只看到他跌到了,并且将一只酒杯打碎了,浑不在意的转头继续跟旁边的人聊天,还会有人笑骂一声:你TM的小心点,再弄碎杯子就自己赔钱。
这不过一些有心人看到我脾气这样坏,一些原本想凑到我身边跟我聊天的人也就打消了念头。
感觉已经有一点晚了,或许是这个夜太长了。坐在长椅上用一把餐刀将一粒豆子切成四半,然后一块块丢进嘴里,餐桌前面那杯金苹果酒,我没有喝一口,倒是那杯清水被我喝了大半。
这时候的特雷西脸颊上已经染上一层红霞,她属于一喝酒,眼睛就会发亮的人,喝得越多眼睛就越亮。
我开始默默的祈祷,这家伙千万不要喝多啊……
酒馆的门这时候被人用力的撞开,一位非常年轻的战士学徒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他狼狈地冲到餐桌旁边坐下来,他先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酒杯里的金苹果酒一口喝干,然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沫子。然后奋力地将手里的酒杯摔到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
无数玻璃碎片在酒馆的水泥地面上溅射开,划在一些围观人群的腿上,惹起人群纷纷散开。
“一群败类!”那位战士学徒愤恨地骂了一声,神情显得有些激动,对着酒馆门外骂了一句。
他那张酒桌上的人似乎跟他很熟,于是就纷纷想他询问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恼怒,在这样吵杂的酒馆里,门口离我很远,他们的对话根本就没办法听清。
远远地坐在餐桌的角落,我安静的看着他们义愤填膺地样子,看起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只不过那位跌跌撞撞跑进酒馆里的年轻战士学徒,接下来并没有狼狈的坐在椅子上休息,反而是非常有煽动力的跟周围人群讲述着一些事,一种愤怒情绪在整个酒馆里蔓延。
有人甚至气氛的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敲在实木酒桌上,将巨大圆桌敲得‘咣咣咣’的响。
我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他们是……贵族,就……欲为……”等等,关于批判贵族的话。
我们这里距离酒馆门口有点远,那个年轻战士接下来说的一些话我根本没办法听得清,事情就像是瘟疫一样在扩散,那种紧张的气氛弥漫至整个酒馆儿。
很多来至于各个学院里平民身份的战士学徒都纷纷从酒桌旁边站起来,他们在学院里平时的成绩都非常出色,几乎都是属于学院里最出色的那部分学生,在学院里面他们备受推崇,骄傲的表情都刻在了脸上,这些人注定是会在未来战场上释放自己的光和热,可是眼下他们还需要慢慢的磨砺。
这些心性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少年们,在酒的作用下显得有些亢奋,他们都围在那个刚刚闯进酒馆年轻战士学徒的身边,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酒馆里很多座位已经空了下来,没有人再去欣赏舞台上****卖力扭动丰臀风骚的样子,没有人再去贪恋侍者托盘里的一杯杯美酒,只有特雷西还搂着罗琳,不断地哭诉着什么,看她呢喃低语的样子,我不太好意思再去偷听那些隐秘,没想到特雷西这样性情直爽的女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委屈压在心底。
一时之间,我对艾伦特产生了一股怨念,如果不是这家伙临阵脱逃的,特雷西也不会有这么多伤心事儿。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密室的门已经打开了,亚伯带着各大学院里平民身份的大佬级别人物直冲冲地走向了那位年轻战士学徒身旁,果然一群大佬们站在那里的时候,气场都不太一样,强烈的压迫感让那位年轻的战士学徒紧张地站起来,亚伯皱着眉盯着这位年轻的战士学徒。
酒馆里变得安静下来,那些吵杂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年轻的战士学徒露出一副迷茫的样子,直接对亚伯问道:“你是亚伯?”
这就像是一场自编自导的演说,年轻的战士学徒激动地将事情来龙去脉再一次说出来,也许是因为他对这些人解释了无数遍,再次向亚伯讲述的时候,就显得轻车熟路,已经可以非常流利,非常清晰地将整个过程完整的说出来,他说的有理有据,整个事件又非常的完整。
据他说是他们学院的一位平民籍的少女,就在刚刚不就之前,被几位外校贵族少年强行掠走,好像是被带到了距此不远的的一处闲置的豪宅里,那个豪宅的名称叫做布罗姆菲尔德庄园。就是在城市的东区最北边,这家酒馆儿也在北区,所以要是跑步过去的话,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大概是畏惧贵族们都带着追随者,这位年轻的战士学徒不敢以身犯险,于是便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路随行到达目的地,确定这些贵族不会轻易的离开,这才一路狂奔到酒馆儿这边寻找救兵。
亚伯站在众人的最前面,小心谨慎地连续问了几个问题,这位年轻人都对答非常流利,解释的也很详尽。
于是这时候,站在亚伯身后的一些学院里的战士们开始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说道:“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冲进他们的庄园,先把我们的人救出来。”
甚至有人在狂热地喊:“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贵族小子们的屁股到底有多白!”
我原本不太愿意凑过去听那些故事,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平民和贵族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燃点,只要稍微有一个人点燃导火索,也许就会造成一些可怕的冲突。没有哪个世界是绝对公平的,尤其这个世界的当权者目前依旧是贵族们,而我也恰好是一位魔法师贵族,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参与呢。
奈何这时候特雷西偏偏从清醒过来,看到大家都聚在一起,便端着酒杯,搀扶着罗琳,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向人群那边走了过去……
我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只能追在她们两个人的身后,贴在特雷西的耳边,不停地劝慰特雷西,告诉她:我们该回家了!
这时候的特雷西,那里肯听我的劝告,甚至用手指着我,并大声地对我说:不用你管我!
这一刻,我真想拂袖而去。这次酒馆里聚会让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只能说他们演得很渣,至少我能感觉到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但是一想到芬妮殷切的目光,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对自己说:她都已经喝醉了,就别和她一般见识,答应芬妮的事情就要做到,一定要把她平安的带回家。
这时候,就听见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我们去布罗姆菲尔德庄园找他们去,我们要把那姑娘救回来。”
“对,找他们去,将他们剥光衣服挂在大铁门上!”又有人喊道。
酒馆里的这些热血澎湃的学生们开始向外面涌,很多人堵在酒馆的门口,开始催促前面的人。
我清晰的看见站在后面的亚伯,他虽然是微微抿着嘴,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可是嘴角总是不知觉的想要向上扬起,眼中也露出淡淡地得意之色。
我一颗心瞬间就沉了下去,伸手拉住了正往前面人群中挤的特雷西,想要阻止她。
没想到只是听到简短几句话的特雷西,此刻眼角都红了,她转头狠厉的瞪我一眼,正要借着酒劲儿再呵斥我。我连忙拉住她的手,咬着压根儿,捏着鼻子对她说:“我们一起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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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治疗术的妙用
完全没有办法和一群醉汉讲道理,尤其是他们已经被彻底的激怒,原本就在心底积压了无数的怒气,到现在统统的爆发出来,就像是沉默了百年之久的火山,喷发的熔岩几乎要把整个天空掩盖,这些愤怒的人在城市中寂静的大街上,肆意的奔跑。
在夜晚尽情的奔跑原本是一种解压的方式,这样做可以让人彻底的放松,可以享受一个人的宁静。可是当大街上几十个人,甚至上百人在一起向前狂奔的时候,那种犹如在草原上独角野牛群狂奔而过的狂野景象,让每个奔跑的人都会彻底的燃烧起来,那种震撼的场面会让所有人都亢奋起来。
这群在酒馆儿喝了不少苹果酒的少年们,尽情地在广阔的长街上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紧紧的跟在特雷西的身后,她麦色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此时的她和罗琳就像是在舞厅里喝了苍蝇水的舞娘们,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在这场街上跟随着前面奔跑的人群,也不管目的地在哪里,只要尽情的发泄身体里燃烧着的能量,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跑下去。
无语地跟在两女孩儿的身边,这时候和我们一个餐桌上吃饭的那些斯坦斯学院的学长们已经是一个都找不到,没心情理会那些,只是在心底静静地谋算,如果在两个女孩儿身后忽然出手的情况下,将她们打晕背回去成功的希望有多大?罗琳的实力具体有多强我不太清楚,但是对我来说,想要制服特雷西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特雷西是剑士班的毕业生,主修的就是身体均衡能力,无论是反应速度、敏捷和躲避都远超我很多。莱恩特就曾直言不讳的对我说,若是我进入斯坦斯学院学习西洋细剑,也至少需要四年时间才会达到特雷西现在的水准,纵使我的身体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想要追上特雷西,也是需要付出很大努力的。
有时候,对于这种技巧性剑技来说,女孩儿特有的细腻反而更容易发挥剑技最大的威力。特雷西修长而健美的腿每一次向前跨越,整个身体都会有一种违反力学的冲力,让她腾空时候,身体会向前多滑行一段,她的步履轻盈,那种步伐配合着她独有的呼吸,节奏刚刚好。
想跟上她的节奏有点难,迫于无奈,我只好拿出魔法腰包里的月光石鼓,‘风之疾走’在脚下划出一道白色的风圈,我的身体忽然变得轻盈起来,这一刻,忽然间感受自己就像是水里的鱼儿一样,可以很轻松的撕开包裹在身体周围的那些空气,向前奔跑的速度也骤然加快了很多,可是基本如此,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是被特雷西拉开一大截儿。
就在我怅然若失的时候,忽然发现跑在前面的特雷西停下来,狐疑地盯着我说:“吉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上来!”
“哦!”我爽快地回答说。
这一刻让我回忆起很多以前的事儿:刚到埃尔城那会儿,芬妮就时常会让特雷西带着我上街玩,那时候她就总会跑在前面,我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她,就在我气馁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就会前面不远处停下来,然后回头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
我奋力的跑上前,她和罗琳不耐的等在前面,看到大部队已经擦着她们身边狂奔而过,特雷西再也不想耽搁哪怕是一秒中,直接拉起我的手,再次迈开大长腿像是一只在草原上狂奔的魔羚,带着我向前冲去……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她这样牵着手,我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明朗起来,我忽然发现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了解特雷西,真正了解她的人是艾伦特,他曾说过外面广阔的世界才是特雷西心中的草原,而芬妮、莱恩特和我都只想着如何才能把特雷西保护起来,让她按照芬妮所规划出来的幸福人生之路走下去,但是这条路对与特雷西来说,到底是幸福还是乏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我在想,如今我和芬妮、莱恩特对她的爱,是不是在她的身体周围构建出一道用爱筑起的樊笼,蒙上了她的双眼,让她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等这只雌鹰有一天从幻境里醒来,不知道会不会怨恨我们。
……美丽分割线……
布罗姆菲尔德庄园坐落于城市东区的最北边,这里算是富人区的边界线,很少贵族豪门可以将一座巨大的城堡型建筑搬进埃尔城中,但是对于豪门贵族中的非常富有的布罗姆菲尔德子爵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儿。这位布罗姆菲尔德子爵曾经在埃尔城连任十二年的城主一职,终因年纪过大而返回帝都休养晚年,由于在这十几年之中,他带领着埃尔城人民数次成功地抵御住野蛮人的攻城,颇受埃尔城人民的爱戴,他在埃尔城居住过的豪宅也因此保存下来。
豪宅的主人布罗姆菲尔德一家早已经搬离埃尔城有一阵子了,只不过这栋豪宅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都没能更换主人,只有一位老管家与一位瘸腿老兵身份的侍卫留守在这里,只有在早晨、中午和晚间,才会有一位厨娘胖厨娘来到豪宅这边负责守着豪宅两个老人的一日三餐。
我对这里很熟悉,并不是我认识这里的主人,而是这座庄园靠着围墙里侧种植着一排树米树,也有人称之为板栗树。也许是在新西亚奇斯那边养成的习惯,到了秋天的时候,就总想拎着一只亚麻布袋子收集一些食物储藏起来,然而在埃尔城里面能够收集并且储藏得住的食物并不多,后来我拎着布袋满东城区转悠的时候,终于发现布罗姆菲尔德庄园的围墙里面,居然种了一排板栗树,而且这些板栗树枝繁叶茂,每年秋季的时候这里都树上都挂满累累果实,最让人感到兴奋的是庄园里的人,竟从来不采摘这些板栗,他们更愿意让这些甜美的坚果毛球,到最后一个一个从树上掉落下来。
每年秋季的时候,我都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专门上这捡一些板栗搬回家,就像是一只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一样,如果不这样做,总是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一来二去我开始慢慢的了解到了这个庄园里的情况,也知道庄园里的人为什么到了秋季,会任凭这些美味的板栗掉落在地上,也没有人采集,原因是这里只有一位年老力衰的老管家以及一位瘸腿老兵的护卫。
至于这个庄园里面,我从未溜进去过,因为当时芬妮不止一次告诫过我,随便的偷偷溜进贵族家中,会被当场小偷论处的,我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不良记录,让我的埃尔城市民资格证书晚上几个月颁发,我当时还等着拥有了市民资格之后,参加觉醒仪式呢!
这里很少有人来探访,毕竟这里曾是上街城主大人居住过十几年的居所,就算如今早已经人去楼空,但是这里依旧还留有往日的威严肃穆,城堡大门前精美的铁艺大门上依旧留着菲尔德家族的徽章,围墙下面的排水渠里面长满了杂草,整的高大的围墙被深绿色的爬山虎完全覆盖,透过门口的铁栏杆可以看见庄园里面宽阔的庭院,整个庭院里面有一组巨大的喷水池,喷水池两旁每隔五米就会树立一个精美的理石人形雕塑,这些精美的侍女造型雕塑都是艺术家手中的精品。
我曾经常常在这大门外流连,只为了隔着铁栅栏窥探里面雕塑的风格,那些精美的石刻艺术,在我的眼中都是无价之宝。
法师们想成为铭文师就一定要学习雕刻技术,但是在这个时代里的魔法师们,并不认为精湛的雕刻技术能够给制造魔法卷轴带来多大的帮助,他们更相信对魔力精准的超控以及对魔纹法阵更深刻的理解才是制作魔法卷轴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
而我在拥有了魔法感知力的情况下,对魔法力的精准操控甚至比正式的一级魔法师还要强一点儿,对于魔纹法阵路线的精准记忆,也是因为有了强大的精神之海,在我的脑中可以拓印下完整的魔纹法阵,因此我能丝毫不差的绘制出来一幅魔纹法阵,有了这么多基本技巧之后,我忽然发现提高雕刻技艺,也能大大的提高绘制魔法卷轴的成功率。
于是,我开始发现自己那些粗浅的厨艺雕工,根本就算不上雕刻工艺,于是我开始满城的寻找精美的雕塑。最开始的时候,我发现中央山上的战争学院与议政厅之间的广场上,有一组精美的雕塑,后来捡栗子的时候才意外的发现,原来菲尔德庄园里面竟然有更为精致的石刻雕塑的艺术品。
这群从酒馆里冲出来的各个学院里的平民籍学生已经冲到菲尔德庄园的门口,十几个学生聚集在门口,用力的摇晃着大铁门,试图将这扇铁门摇晃开。后面陆陆续续的有新的学生赶到,有一些急躁的人甚至想直接爬墙冲进去。
这些各大学院的平民学生就像是一群失去理智的暴徒一样,有人跳到院子里,将大铁门从里面打开,所有人都一窝蜂地冲进去。
看到这一幕的亚伯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他带着各个学校平民级别的大佬们,跟随在学生的后面顺势冲进了菲尔德庄园。跟在最后面的特雷西和罗琳这时候也毫不犹豫的想要冲进去,这时候我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平民私闯贵族府邸,在格林帝国中的律法上,最轻都要被流放到边境小城修城墙去,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特雷西被卷进这件事儿里面。
所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在她拉着我和罗琳的手正要迈进庄园里面,我忽然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特雷西与罗琳被我死死地拖拽住,终于停在门外。看着她们两个眼角的红线还没有退去,特雷西愤怒地瞪着我问:“吉嘉,你拉我干什么,让我进去!”
我看她最后的一点理智还没有丧失,于是拼着命的将两人拖到大门口旁边的灌木丛边,抱着特雷西的双臂,狠狠地摇着她的身体,压低了声音喊:“特雷西,你快醒醒吧!”
特雷西这时候哪里肯听我说话,开始拼命地挣脱,我毕竟比特雷西小四岁,力量方面比不上特雷西,撕扯中逐渐的被特雷西站了上风,我喘着粗气,最终被特雷西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撂倒在地,我无力的看着特雷西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与一旁的罗琳继续向庄园里冲去。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无奈的躺在地上,在空气中画出一个淡蓝色的魔纹法阵,熟悉的咒语声随口而出,那种独特的音律将我绘制的魔纹法阵连城一幅蓝色的六芒星,里面的魔法符文闪烁着诱人的光晕。
“水疗术”
这算是我诸多魔法之中,除了‘暗影斗篷’之外,最熟悉的一个治疗系的魔法,我也是无奈的死马当活马医,将这个治疗术直接丢到特雷西的身上,希望她能借此清醒过来。
奇异的一幕出现来了,“哗啦啦啦”连续清脆的响声,在她的身上如银铃般的响起来,一股乳白色的水雾在特雷西的身体上蒸腾而出。特雷西忽然在这一刻竟然停了下来,她转头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在身旁看到了罗琳。然后用手扶着头用力的摇了摇,就像是喝醉酒之后,醒酒留下的头痛后遗症,她咧着嘴转身们看到了在后面施法的我。
特雷西一副茫然地样子,用按着额头,痛苦地问我:“嘉,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要回家的吗?”
看她已经开始清醒过来,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对他微微一笑:“特雷西,你醒了?”
如果我的‘水疗术’对于醒酒有效果的话,那么就说明这酒中一定是掺寄来进来了药物,才会让她在短时间之内失去理智,那么刚刚冲进庄园的学院生,几乎都中了亚伯的圈套,才会这样疯狂的在午夜时分,冲击菲尔德庄园……。
我对这特雷西笑着,解释说:“你有点喝多了,刚才还想要冲进贵族庄园里去,被我拦住了!”
她用手按着脑袋,一副极为头痛的样子,愕然地看着庄园大门,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对我说:“你确定,我刚刚想要闯进菲尔德庄园里?”
“看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实话实说。
这时候特雷西身边的罗琳也慢慢地清醒过来,她也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问特雷西:“特雷西,我们这是在哪儿?”
“菲尔德庄园……”特雷西的声音有些发冷,手已经浮在西洋细剑的剑柄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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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那些荣光背后
清冷的月光洒在屋顶、长街、树冠上,让整个小城披上了一层银霜,但这并不能给这炎热的盛夏带来一丝凉意。
特雷西单手反提着细剑,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向庄园里走,刚刚要迈进那钉着菲尔德家族徽记的大铁门,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我用手拦住,并对她说:“特雷西,你不能进去!”
此刻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母豹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睛狠厉地瞪着我说:“干嘛要拦我?”
她想要将我推开,我抱住她的胳膊不放手,就像是一只挂在树杈上的树袋熊,她的胳膊非常有弹性,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香气。我劝她说:“特雷西,你理智一点。”
她停下来,狠狠地瞪着我,看样子就像是准备择人而噬的饿狼。我连忙说道:“这里曾经住着前任埃尔城之主,你闯进他的府邸,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判处流放罪。”
听了我的话,她的眼神中显出了犹豫的神色,然后我立刻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敢肯定,你不会在这座庄园里找到亚伯!”
她狐疑的看着我,刚刚从醉酒的状态中舒醒过来,精神力还没有办法集中,但是却不影响她作出一些判断。
“这明显就是一个阴谋,虽然我不知道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们带着那些学院的战士们,走的是一条死路。”我对特雷西喋喋不休地说。
我本意是想要劝阻她不要进这个贵族庄园,但是当特雷西听见进入庄园的那些同学们也将面临着同样的惩罚,怒火一下子再次爆发出来,我看她已经变得通红的眼睛,真后悔自己多说了最后那一句话,我应该先将她拉回家才对。
听我这样一说,特雷西一下子恼了,她固执地说道:“我要把他们救出来!”
她拖着我的身体就向里面走,我本身的力量不如她,双脚撑在地上,被她拖着一点点靠近庄园的大铁门,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最后的我只能用双手死死地将她拦腰抱住,并对罗琳大声喊:“罗琳姐姐,你帮我一起拦住特雷西!”
“可那些斯坦斯学院的那些伙伴还在里面,我得去把他们救出来,必须去!”特雷西眼睛死死地盯着庄园里面那群喧闹的人群,从里面响起地喊杀声和哀嚎声中,可以听得出来战斗非常胶着,虽然平民的学院生这边有着绝对的人数上的优势,但是贵族那边守卫城堡的是几位实力强大的追随者,远远地就能看见他们在城堡门外的石阶上,正在僵持。
“让我去!”虽然我有一百个不情愿,虽然这些学院生的生死与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我憎恨这种鲁莽的行为,虽然我一直想把自己置身事外,但是此刻就算是为了特雷西,我也要承担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遇事喜欢逃避的人,跟随着老兽人库鲁长大,让我学会如何才能在危险环境中自保,但是兽人们对于伙伴的定义非常苛刻,一般不会轻易的认同一个人,就像我在兽人部落的那些日子里,真正的伙伴也只有库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不顾生命安危的去保护他,但是如果是其他兽人,抱歉,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看着特雷西,继续对她说:“只有我的水疗术,才有微弱的解毒效果,也许金苹果酒里面加的是少量的制幻剂,水疗术恰恰对这种魔法药剂有清醒的效果。”
“我进到庄园里面偷偷地将他们唤醒,并且会设法将他们平安的带出来……”
我终于说服了特雷西,并且带着她和罗琳躲到街口之外的灌木树墙的后面,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好好地在这儿等我,千万不要擅自出来,那些警卫营里的骑士老爷们也许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罗琳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用手按在丰满的胸口上,有点激动地说。
“该死的亚伯,他是想把我们都送上绞刑架吗?”特雷西愤恨的说,此刻她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转身像一只狸猫一样翻过低矮的灌木墙,轻巧地身体稳稳地落在当街之上,回头对特雷西说:“等我?”
灌木墙里面沉寂了片刻,特雷西终于淡淡地回应说:“知道了,我会做到的!”
一缕清风在我脚下化成一道微不可见的风圈儿,我并没有直接跑向菲尔德庄园的大门,我可不想那样冒失的冲进去。我沿着庄园临街的外墙一直向北边儿奔跑。
每年秋季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里捡一些板栗,所以我对菲尔德庄园外墙边缘的每一颗板栗树都非常的熟悉。
我在无意中发现庄园的东北角,墙外的一颗银杏树与墙里面的一颗板栗树紧紧相连,繁茂的枝叶交叠着。
我爬上银杏树通过横生的树枝,轻松地跃到板栗树上,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双手抱着树干,灵活的滑进庄园里面,这里是庄园的后花园,双脚落地的时候感觉就像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站在柔软的草坪上,干净整洁的草坪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然看不到一棵杂草,这些板栗树就在草坪的边缘。
我可不敢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下,穿越这么一大块草坪,鬼知道庄园里的人在后院有什么特别的布置,毕竟这里平时只有两个老头看守,他们的精力不足以看护好这样大的城堡,如果不想城堡里的珍贵物品丢失,那就一定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我沿着墙边儿的板栗树的阴影向城堡慢慢地靠近,还没又跑出多远,就发现草坪上忽然出现一群黑色的猎犬,足有十几只的数量,那些快若闪电的黑影直接向我这边扑过来,果然庄园里的老管家在这后院养了一些看家狗。
对于兽人狼族来说,永远不需要惧怕地就是狗,而我身体的血液中有狼人的味道,所以面对那些猎犬,我并没有躲避,只是安静的蹲在板栗树的后面,非常有耐心的等着那些猎犬扑过来。
我只是将自己身体里的血狼族的血脉力量运转起来,我模仿血狼族兽人将眼神中狠戾的杀气释放出来,蹲在树下冷冷地盯着那群猎狗,这些猎狗只跟我对视了几秒钟,就连声呜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狗窝。
沿着这一排板栗树我终于成功地靠近了这座恢弘的城堡,这是一座方形建筑,整个城堡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建筑,宏伟高大的建筑顶端是圆形的拱形穹顶,整个外墙上刻满了奢华的神话人物的浮雕。我沿着浮雕向上攀爬,只是两三下就将翻上了二楼的外侧回廊,然后猫着腰沿着外侧回廊向城堡的前面绕行。
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些欢快的笑声,我有些奇怪,究竟是谁在这种危机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如此轻松。
绕过前面的的回廊,发现正面二楼的阳台上亮着一片柔和的灯光,几位全身穿着锁甲的侍卫手里拿着长矛,守在四周。
看不到阳台上具体的情况,只看到那里灯火通明,不时有年轻女人娇笑声传来,伴随着一些男子低沉的嗓音,这里就像是在举行一场小小的聚会。
我贴着回廊的边缘翻过阳台栏杆,从城堡外墙的浮雕上攀爬越过守卫警戒区域,将身体挂在圆拱形的门楣上,躲在一尊雕塑的后面向里面探望。
这是一间格局开阔的房间,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驼绒地毯,一群贵族坐在窗边奢华的沙发上,手里端着精致的高脚酒杯,神态轻松地看着城堡下面打斗的场面。男男女女十几位年轻的贵族中,竟然还有我所熟悉的面孔,几位身上只是披着一层轻纱的侍女站在一旁,他们手里捧着精美的酒壶、色泽光鲜的水果、烤得色泽金黄的烤鸡、烤鹅、烟熏地火腿,只要贵族们抬起眼睛瞄上一眼,就会有体贴的侍女将美食呈上。
城堡门口的石阶上,一群学院生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那些原本龟缩守在城堡大门口的一群贵族的追随者们站成一排,从正门口一直杀到了石阶上,这些追随者都穿着金属轻甲,一手端着骑士轻盾,另一只手里拿着笨重的骑士长剑,没劈出一剑都让那些学院生们难以招架。
一瞬间我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贵族们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们将这些学院生骗进了菲尔德庄园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定下罪责,将这些成绩优秀的平民籍学院生全部赶出埃尔城们,这对于埃尔城的贵族们来说,无疑是一件自掘坟墓的蠢事。
也许这些尚未成年的学院生们目前对埃尔城没有丝毫作用,但是十年或者是二十年以后,这些优秀的战士学徒们将会是埃尔城中的基石,他们才是肯于直接面对野蛮人巨斧的那些勇士。
所以埃尔城的贵族们才会让战争学院接受平民籍的优秀战士学徒,缘由也在这里。
我看着屋中年轻贵族们这样荒谬地行事,真的是要把这一波快要毕业的优秀学院生赶出了埃尔城吗?
水晶壁挂灯上的月光石射出柔和的光亮,我看到那个坐在中间位置的妩媚至极的美丽少女,她穿着一身非常华丽而正统的宫廷长裙,露出珠圆玉润的香肩和大片白腻酥0胸,妩媚的脸上有着一双深邃如星空的浅蓝色眸子,笔直的鼻梁下边是一张嫣红的菱角小嘴,她盘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露出雪白的天鹅一样的长颈,让她显得是那样的高贵典雅,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信手在银盘中捻了一颗红色的樱桃,按进性感的嘴唇里,间接轻轻地吸允了一下象牙般莹白的手指。
凯佩尔痴迷的望着就连吃樱桃都显得那么高贵的乐蝶,竟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另一侧坐在沙发上的尼尔森穿着一身北风军团尉官军服,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挺拔,看起来他已经毕业了吗?这时候穿着北风军团尉官军服,应该是参军了,只不过他既然已经参军了,那么还作为星海学院的交换生来我们战争学院学习与交流,贵族的权利还真的是无所不能,一位装扮艳丽的熟女躺在一侧的床榻上,她斜躺着的姿势更加凸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以尼尔森所在的位置与角度,正巧能从她的头顶位置审视她整个身体,她的晚礼服束胸似乎有些松脱,里面一片白腻的丰满恰巧被尼尔森尽收眼底,她似乎非常专注的在与众人一起聊天,丝毫不知道自己泄*******而尼尔森也是正襟危坐,一幅绝不肯斜视偷窥的绅士模样。
“竟然连一刻钟都很难坚持,今年的这些学院生,还真是有些让人失望啊!”凯佩尔向下观望一下,用手轻轻地捻动手指上的瑟银戒指,淡淡说道。
乐蝶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凯佩尔,带着天使般的微笑对着凯佩尔说:“这个节目真是有趣极了,可是这些平民学院生若是明早醒过来,不会恼羞成怒吗?”
“只要一会将他们都抓起来,押进仲裁所得地牢里,他们就会变得乖乖地很听话,自然有人不忍心他们被流放到边陲小城去修城墙,到时候我们只需要付出非常低廉的代价,就能与这些优秀的战士学徒签订一些仆从契约,他们注定了要为我们埃尔城的贵族奉献出一生的光和热的,有谁会宣传这些丢脸的事儿呢?”凯佩尔笑嘻嘻地说道,他的眼睛瞄着乐蝶如珍珠一样光洁的圆润肩膀,轻轻地咬着嘴唇,已经完全的忘记要保持绅士的风度。
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没想到埃尔城的贵族们还会做这些手段卑劣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想到。
这时候,又听凯佩尔说:“不过这时候将矛盾引发出来,对这些毕业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的,这件事儿留在毕业舞会之后的狂欢夜,更好一点。要不是为了给乐蝶公主呈上一场精彩的节目,我们不会将日程提上来的。”
原来是为了讨好乐蝶啊!
下面的战况已经变得有些不妙,学院生们的战斗力终究是与那些追随者们差上很多,战局已经出现了颓势,我要是再不下去救援斯坦斯学院的那些特雷西的朋友,怕是眼看就要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缩回身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沿着一根大理石立柱向下滑去,躲在城堡石阶两旁的耸立的一尊四米多高巨型天使雕像的背后,借着巨大的石雕翅膀的掩护,竟然没有人发现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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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援救
守在城堡大门口的骑士守卫们上身穿着清一色的精致锁甲,下身穿着覆盖条形甲片的战裙,每一次跳跃劈斩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教科书里的示范一样。这群能拿得起重达五十多公斤骑士剑随意挥舞的战士,不需要做任何蓄力姿态,就能够向着学院生做出三连斩来,那种一力降十会的压制打法,可以在短时间让人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这群守卫在城堡门口的守卫本应该属于是城堡里面贵族们的追随者们,但他们的等级明显都是超过一级战士的范畴,而且所有人的动作都非常的协调,彼此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让我觉得这些守卫不像那些贵族少年的追随者,更像是警卫营里的骑士团的人。
这群被酒精和致幻剂迷昏了头的年轻战士学徒,被沉重的骑士重剑劈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弗农在斯坦斯学院里算是战斗力极强的学生,还没毕业就已经成功晋级为一级战士。
此时只有他带着一队战士学徒还坚守在石阶之上,试图向城堡的大门发起冲锋。
弗农的罗马剑凌厉地向劈对面骑士劈过去,那位骑士扬起骑士轻盾十分老练地将弗农的罗马剑荡开,弗农用力过猛,竟漏出了破绽。
对面带着面甲的骑士岂会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当下凌空跃起,反手握剑向弗农当头刺来。
弗农酒意上涌,身体左右摇晃了一下,他刚刚带着战士学徒一顿猛冲猛砍,体力消耗很大,剧烈的喘息着,显然力量已经出现衰竭,看到迎头一剑,心中大骇。
来不及将气息调匀,勉强举剑奋力迎上去,试图将这对面骑士的重剑拨开。
可是当罗马剑剑刃触到骑士剑的刹那,一股如潮水般的巨大压力,似乎能把弗农的强壮的手臂反向压弯了。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这猛烈的一剑。
这紧要关头,弗农只能勉强的扭转腰身,骑士剑的刃锋险之又险的贴着弗农的胸口刺下去,将他硬皮胸甲割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弗农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惨白。
那骑士翻转手腕儿,用骑士剑去撩弗农的胸口,弗农大喝一声,身体直接向后倒下去,并将罗马剑横在胸前,再次挡住骑士的反撩,却来不及护住自己的下盘,被那骑士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小腹上,这个人窝成大虾的形状向后飞退,一时间与身后数位冲上来的学院生撞在一起,狼狈的滚下石阶。
我偷偷的在天使石雕的背后,对着弗农施放一道‘水疗术’,一抹淡淡的光亮在他身上浮现而出,但是因为有几位战士学徒跟他滚成一团,竟然将那中清脆悦耳的治疗之音掩盖住,没有人发现这一刻的弗农原本木讷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了很多,他张开大嘴不可思议的将眼神向我这边扫来,我哪里肯让他看见,连忙伏在石像后面动也不动,弗农面带狐疑地从地上站起来,并伸手将周围的同伴扶起来,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之前模糊的记忆。
弗农身边的有位战士学徒还想要向石阶上冲,被弗农一把拉住。
“本,等等!”弗农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阻止着身边的同伴。
斯坦斯学院的很多战士学徒一直盲目的跟随在弗农的身边,以弗农唯首是瞻,现在领头人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身边聚拢的人自然也是跟在弗农的身边,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弗农老大?”一旁的那个叫本的盾战士学徒一脸疑惑的看着弗农。
弗农此刻就像是从梦中醒过来,骇然间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有没有人看到亚伯?”
“是啊,亚伯老大在哪?明明是他带我们来这儿的,他怎么不见了?”身边有人立刻附和着说道。
石阶上的那些骑士们继续压下来,他们就像是一排绞肉机一样,所过之处完全的将学院生冲杀得分崩离析,纵使学生队伍里有几名如同弗农这样刚刚晋升为一级战士的学生,但是他们毕竟是太年轻,刚刚成为一级战士,自己的境界甚至还未稳定下来,面对厚重的骑士重剑,瞬间就被那些老练的骑士冲杀得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偷偷的施展魔法,对着学院生人群中几位带头的老大施展了‘水疗术’,他们陆续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淋了一桶冰水,瞬间整个人都冻僵了。
我从天使石雕的后面接二连三的用‘水疗术’将邻近的那些学院声唤醒,当然因为这一次我主要是想将斯坦斯学院特雷西的那些朋友救出去,重点也是想尽可能照顾这些穿着斯坦斯学院战斗皮甲的学生们,只要能都认清是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我就会免费赠送一个‘水疗术’。
这群学院生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茫然中逐渐清醒过来,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置身菲尔德庄园,谁都不是白痴,都知道闯入贵族庄园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自然各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
很多埃尔城的妇女们,哄孩子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你若是再不听话,将来就给你送到边塞小镇修城墙去!
很多年轻的学院生都对这种流放式的惩罚手段感到很恐惧,年轻的他们还没有到可以独自远行的年纪,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大过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最后一点点的战意也在清醒之后,完全的崩塌掉。
弗农是最先清醒的那个人,他几乎是最快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同伴们喊了一句:“走,快走,我们被卑鄙的亚伯骗了!”
是啊,这里没有被强迫的少女,也没有荒淫无度的贵族公子,只有一座安静的古堡和一排实力强悍的骑士,他们就像是一道墙,牢牢地挡在古堡的前面,安静的守护着这座古堡的尊严。
我沿着阴影区域,跑到了城堡前面的大型喷水池旁边的灌木丛里,混乱间也没有人注意,竟还有人藏在暗处,这不禁让我有些得意。
很多学生对于帝国法律的的畏惧是深入骨子里面的,所以领头人大喊一声“跑啊,快跑,我们离开这!”,有人率先转头向庄园的大门口跑去,其余的人就再也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战斗的勇气,像是一只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转身如同潮水一样,向来时庄园的大门逃去。
我最期待的就是弗农带着斯坦斯学院的那些人可以平安的跑出菲尔德庄园,这样也算完成了对特雷西的承诺。
可是我却发现弗农和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并没有急于撤离,而是和这群学院生里面为数不多晋级成为一级战士的学生重新组成了一道防线,他们想将那些从石阶上冲下来的骑士们挡住,为那些逃走的学生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面对那些骑士们的重剑,几乎没有一站之力。
“蠢货!”我的心里暗骂弗农一声,但是也被他这种骑士精神所折服,他确实是一位天生的领袖人物。
叹了一口气,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件灰色的魔法长袍罩在身上,又将魔法师长袍后面的锥帽戴在头顶,这样可以将我的脸深深地掩盖在锥帽里面,让人无法看清我的面孔,才敢从灌木从里探出头。
一团深蓝色的魔纹法线从我的身体周围扩散而出,我知道一旦施展这些魔法的时候,再也隐藏不住了,那些绚丽的蓝**法线纹将会被绘制成一副巨大的图案,伴随我的咒语声音,让我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因为我要施展的魔法‘冰墙’不可能像简短的‘水疗术’咒语那么容易。
从灌木丛里忽然出现,身边又出现了巨大的六芒星法阵,顿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最担心的就是二楼阳台上乐蝶或是尼尔森会忽然冲出来,阻挠我施法,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轻视一位魔法师的力量。
我这时候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二楼的看台上有人在咒骂:“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位魔法师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不过好在乐蝶如今的身份是一位高贵的公主,这时候应该不会扯掉自己宫廷晚礼服,跳下来找我的麻烦,就连尼尔森也要看起来像是一位绅士,丝毫没有露头的打算。
那些从城堡里冲出来的骑士们挥着骑士重剑,结实地斩在弗农的罗马剑上,再次发出‘叮’的一声。
弗农被对面骑士重剑上传来的巨大力量砸得半跪在地上,整个握着重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虎口处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染得满手都是。弗农的膝盖撞在地上,将一块完整的青石板撞得粉碎,罗马剑掉落在地上,他双手扶在地面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因为体力透支得太严重,踉跄地再次栽倒在地。
弗农身后的一位战士学徒连忙跟上,用铁钉锤将对面骑士的重剑挡下来,从那位骑士手中将弗农救回来。
那位骑士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并冷冷地说:“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小伙子们!”
他再次举起重剑,抡圆了向弗农斩来,重剑的锋刃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弗农骇然举剑相迎,罗马剑碰触到骑士重剑之时,瞬间被弹了回来,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力量等级上,身后协助弗农的那位战士学徒的铁钉锤竟被直接斩断了锤头,就在重剑快要斩在弗农肩膀上的时候,一柄大铁锤险之又险的替弗农挡住致命一击。
一位身材高大的武器战士幸好及时感到,用双手锤挡住了对面骑士一记重击。
武器战士盯着那骑士的眼睛,毫不示弱地说:“那就要看阁下的本事了!”
学院生里成功晋级战士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很多人都像弗农一样,体力极度透支,很难招架对面如狼似虎一样的骑士们猛烈的碾压,所以刚刚组成的防线一触即溃,甚至好几名学院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最重的那个学生被重剑斩断了一条腿。
见了血,场面就更加难以控制,那些原本还极力克制自己,准备用中规中矩的打法慢慢消磨这些学院生脾性的骑士们,终于一点点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下手开始变得更重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三米长的冰墙忽然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向那些石阶上的城堡骑士们。
本来冰墙在夜色的掩盖之下,非常的隐蔽,不知道是从哪飞过来一只火箭,竟然钉在浮在高空的冰墙上,一下子将它显出原形,在冰墙下面的那些从城堡里冲出来的骑士们,骇然的看着头顶上的庞然大物,纷纷四处躲避,顷刻间那些骑士们组成的坚不可破的人墙一下子就消失了。
说起来,厚重的冰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威力,只不过是因为它体积巨大,利用自身自重的威力,砸下来会将骑士埋在冰层之下,重者也会砸得骨断筋折。不过因为事先有人发现,有了防备的骑士们哪里还会老实得等着冰墙落下,他们纷纷地退回到城堡石阶之上,这里是城堡的大门口,门口的防雨檐给骑士们足够的庇护。
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的冰墙,砸在石阶上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冰块到处飞溅,那些碎冰粉尘掀起一片冰雾出来,整个冰墙落在石阶上,恰好将骑士与学院生隔离开,弗农与那些学院生自然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向城堡正门外跑去。
我追在弗农的身后,尽力的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向他大喊道:“跟你们学院的人说,让他们向喷水池跑!”
弗农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将我的话转述下去,果然弗农在斯坦斯学院的威望很高,那些散落在人群中的斯坦斯学院的学生们,大多数都依照弗农所言,聚在一起笔直向喷水池狂奔而去。
也有两名斯坦斯学院的学生装成没有听见,混在人群中沿着庭院回廊的甬路,绕过喷水池向城堡大门跑去。
此时,后面的那些城堡里的骑士们已经冲破冰墙,无比迅速的向我们这群学生追过来,我发现他们奔跑的速度比这些学院生快上一线,转眼之间就要追上我们,见到我们这群人被喷水池挡住了去路,就并没有急于冲过来抓我们,反而是沿着喷水池边上的回廊向其余那些学院生追过去。
下一刻,我直接迈进足有一两米深的喷水池中,并踩在水面上,手指不停地画出蓝色的光晕,一列列简单的魔法法阵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大声地对弗农说:“快上来啊,让你的人沿着水池一直向前跑,不要再回头了,脚下有风圈儿的人先上来……”
这是“水上行走”魔法技能。
我将魔法释放速度开启到极致,一团团的蓝色光晕不停地飘出去,十几位斯坦斯学院的学生顷刻之间就全都拥有了‘水上行走’的能力。一个接着一个的斯坦斯学院里的学生绝处逢生一样,面带惊喜之色,迈步走到喷水池的水面上来。
这些斯坦斯的学生依我所言再也没有回头,在足有两百米长的喷水池水面上肆意地向前狂奔,向城堡大门冲去。
最后走的人依旧是弗农,临走之前他还在对我大喊:“不管你是谁,我弗农欠你一次!”
他转头跑了几步,发现我还站在原地,不由得焦急地对我大喊:“你快点跟上来我,我们一起走!”
我对他摆摆手,拒绝和他们一起离开。
我对自己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正暗自得意,却不了有两个从城堡里冲出来的骑士盯上我,他们大概是愤恨我用冰墙砸他们,提着重剑笔直向我冲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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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夏夜
我面色平静的站在喷水池的水面上,跑在最后面的那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距离我还仅仅是二十几步的距离,正好是‘冲锋’技能的最佳距离,倘若我在这时候躲开,那两位城堡里面冲出来的骑士将有很大的机会拦住两个斯坦斯学院的学生。
既然对特雷西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尽量做好。
一条条流畅的魔线在我身前交织成一张网,那细细的魔法丝线在夜幕下显得若有若无,那一条条魔线形成的魔法云纹,显得是那样的杂乱无章。整个魔法法阵构建得非常快,那两位骑士刚刚迈步跨域到水池边儿的这一刻,我就已经将这张蛛网型的法阵丢到自己的脚下,而我一刻都不肯停留,连忙转身向身后跑去。
我不停地奔跑,每一次略微而短暂的停顿,我的身体周围就会出现一面冰盾,三面冰盾出现在我的身体周围。
那两位骑士在水池边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化成两道白光向我冲过来。
“冲锋”
战士们初期最实用的技能,当初在古鲁丁镇的时候,我和库兹为了能够学会躲这个技能,没少吃苦头。
现在,我我才觉得那时候吃的苦,并没有白吃。
在两位骑士化成白光锁定我的一刹那,我的身体不退反进,像是一位江中鲤鱼,整个身体在水池的水面上凌空跃起,身体在空中打个对折。就在这时,那两道白光擦着我的身体冲过去,我差之毫厘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他们的‘冲锋’技能。
那两位骑士无法改变‘冲锋’的运行轨迹,在惊骇目光下,两道白光相互之间撞在一起,溅起一团巨大的水花,两位骑士直接掉进水池中,他们身上穿着半身甲样式的铁甲,落入水中之后,一下子挂在一根巨大的冰棱上,这根冰棱原本就像是一面巨大的蛛网一样,漂浮在水池表面之下。
如果不是近距离仔细的观察,很难发现这幅六芒星形的魔法大阵。
这两位骑士落进水中,沉重的铠甲直接带着他们沉向水底,一头撞在漂浮在水面之下的巨型冰棱上,浑身瞬间沾上了一种淡蓝色的光焰,一股奇寒涌进这两位骑士的身体,沾在他们身体表层的水凝结成霜,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元素界里的钻石人。
他们此时在水池中无比的尴尬,他们漂浮抱着那在水面之下盘根交错的蛛网状的巨型冰棱枝干,身上的铠甲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蓝色冰焰就附着在冰棱上面,不停地侵蚀着他们的铠甲,只要他们不放开那巨型冰棱,身上的冰霜就会继续凝结,但是他们又无法松手,一旦放开巨型冰棱,那身沉重的铠甲就会让他们直接沉入水池的池底。
于是,这两位骑士只能尴尬的忍受着极寒,紧紧抱着冰棱柱不肯松手。
这片方圆不足两亩的喷水池并非没有尽头,城堡里的骑士已经将喷水池两侧回廊中逃窜的学生们一一捕获,但是那些从喷水池上直接出去的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此时已经冲出了大门之外,骑士们也只不过是追到了大门口,便停了下来。
他们回头将目光看向了我,我此刻刚刚从那两个骑士的追杀之中逃出来,正准备悄悄地跳到岸边,钻进灌木丛中溜走。
那些骑士们也不说话,他发现我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我追过来,看得出他们对我恨之入骨。
我站在水池边的那一排灌木墙旁,对着骑士们挥了挥手,然后纵身钻进低矮的灌木丛中,敏捷得像是一只猴子。
等到骑士们追过来,只看见灌木墙被踩得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残枝碎叶掉落得满地都是,领队的那位骑士冷冷地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那几位骑士只说了一个字:“追。”
我想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目标,因为此时的我开启了‘暗影斗篷’,正蹲在他身旁不足半米的灌木丛边缘,亲眼看着那几位骑士跺着脚散开,在这座城堡前面的花园里,到处追查我的踪迹。有几位骑士扛过来两根重型骑士长枪,众人合力将困在水面上,几乎被冻得成为了冰人的骑士救上岸。
城有四位骑士把守在庄园门口,我担心自己这团阴影雾气会被他们发现,再不敢从门口溜走,只好藏在围墙墙根的阴影里面,绕过回廊向后院摸去。
趁着城堡里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我藏在阴影里向城堡后花园慢慢的移动。
眼看就要到那棵长出墙外的板栗树下,这时候树下忽然出现了一个老人,他是这个城堡的侍卫——那位瘸腿老兵。
我认得他,每年秋天我来这里捡板栗的时候,都能看见他悠闲地站在城堡大门外,佝偻着身体,安静的看着我捡拾地上的板栗,每次我出于礼貌,都会遥遥的向他行礼,毕竟这些板栗是属于菲尔德城堡的,我拿了人家的板栗,对人家行个礼,这并不过分。
这时的我潜藏在黑色雾气之中,原本这些雾气在黑夜里,可以跟夜色混为一体,更不论我还潜伏在阴影中,就算是一级战士也很难发现我的踪迹。但是他现在分明就是在盯着我看,而且脸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人斑,他眼睛盯着我藏身之所,竟然对我充满善意点了点头。
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发现我的,吓得我差点转身就像逃。
“不要害怕,孩子,我并无恶意!”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对我说的,他指着身边的侧门,又对我说:“不要在爬树了,你冒冒失失的,会踩断这颗板栗树的树枝,还是从那里出去吧!”
顺着他的手指,我才发现距离这里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处小门,修得十分隐蔽。
直到推开侧门钻出去之前,我也没想明白这位瘸腿老兵为什么帮我。
心中满是狐疑,于是开口问那个瘸腿老兵:“为什么要帮我?”
“我并非是在帮你,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踩坏了我的板栗树!”那老兵转身离开之前,半真半假地笑着对我说了一句。
我站在侧门的门口,固执地看着他,想要让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瘸腿老兵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没落,他艰难地让身体靠在板栗树上,然后沿着树干向下,靠坐在一根隆起的树根上,随手从衣兜里摸了摸,掏出半截儿雪茄,狠狠地抽上两口,又放进了衣兜口袋里。
埃尔城这边也可以种植烟叶儿。
在埃尔城中,很多没有出嫁的又会有些姿色的女孩儿们都会从事这个薪水还算不错的行业,那就是卷烟。她们会将烤制玩成的烟叶儿用水喷湿,然后将烟叶儿贴在自己的大腿上,从一头慢慢的卷起,一点点地卷成一只大拇指粗细的烟卷,然后将这种烟卷儿用一种极细的香草叶绑住,防止烟卷松劲,再将这些烟卷放进一口调兑好的大锅中反复的熬煮,直到那些魔药的汤汁完全浸透进烟卷里,晒干之后,就成为最有埃尔城特色的雪茄。
瘸腿老兵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看着如钩的弯月,停顿了半晌才说:“说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瘸腿老帮似乎怀念着从前的光景,闭上了那双浑浊的眼睛说:“菲尔德子爵在位的时候,一直推崇真正的贵族一定要恪守最基本的骑士精神。”瘸腿老兵笑得有点苦涩,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可这又有什么用,那些一直想要私募平民战士的贵族,为了扩充自己的领地,他们开始大肆的招募战士。可是这里是边陲小城,每年死于野蛮人袭击的那些男人,几乎都是要占埃尔城男人总数的半成,所以很少有战士愿意加入一些贵族,成为贵族们的追随者。”
瘸腿老兵接着说:“那时候的贵族们,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平民们的榜样,他们肩负着维护整个社会安定的重要责任,对待平民也要有最起码的尊重。那时候的贵族会带领着平民抵抗外族的侵略,大家彼此信任,团结一心……”
瘸腿老兵讲述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隔阂,看起来这种矛盾已经是日积月累留下来的。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那种最基本的信任都淡漠了。
贵族们新的招募方式,带着欺骗与契约的约束力,让贵族和平民之间多了一道高大的墙……
瘸腿老兵放我离开,其实就是想有人能够打破这种越来越坏的局面,可惜我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选。
……美丽分割线……
我去特雷西的藏身地点与她们汇合。
看到我平安归来,特雷西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她神情激动的走上来,对着我的肩膀,狠狠地给了一拳,然后对我说:“干得漂亮,吉嘉,刚才看到弗农他们带着学院里的人平安离开了,谢谢你,吉嘉!”
“希望明天早上,那些骑士老爷们不要请他们到警卫营喝茶!”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在那些贵族的眼中,这些学院生就像是到了嘴边儿的猎物,既然已经张开了大网,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放过。
“谢天谢地,你算是平安回来了,刚刚特雷西见你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出来,急得不行!”一旁的罗琳对我夸张的说道。
我对特雷西和罗琳说:“我们也走吧!”
我可不想在这儿多呆,哪怕是一分钟,这里虽然已经离菲尔德庄园很远了,可还是感觉到心里有点发慌。
这时候,我感觉到街上有一种微弱的震颤,那是无数只马掌敲打青石板的声音,就像夜里的海潮隐隐的带着轰鸣。
我连忙半蹲在地上,半张脸贴在地上仔细地聆听,是骑兵们胯下战马踏地的声音。是警卫营的骑士团出动了,没想到平时拖拉散漫的骑士老爷们,今晚出动的速度还是史无前例的‘快’。大概是接到有人报告,有一些校园里的学生围攻菲尔德庄园之类的吧!
我们三人蹲在街边树墙后面,尽可能的将呼吸放缓,以免被奔驰而过的骑士们发现。
那群骑兵浩浩荡荡的从我们身边儿经过……
……美丽分割线……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和特雷西平时很少一起出门,为此,芬妮坚持等到我们两个一起回来才去睡觉。端着一盘已经变凉了的洋葱圈和两条炸鱼,另一只手里握着两只酒杯和一瓶金苹果酒,蹑手蹑脚的跟在特雷西的身后爬上二楼,她此时已经洗过澡,只穿着一件清凉的睡裙,里面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电灯,我可以隐约看见那一对挺拔的轮廓。
将盘子放到二楼的阳台上,我蹬着椅子向东区的北面眺望,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经历了这一晚上的事儿,我们两毫无睡意,于是特雷西建议喝一点苹果酒,这样有助于睡眠。我翻了整个厨房,才找到了这么一点儿可以吃的东西。
一丝如青烟般的云飘在我们的头顶……
将一杯酒直接倒进嘴里,特雷西喝酒的样子非常豪爽,她在酒馆的里也没少喝,这一杯下肚,脸颊就红了。
她睁开惺忪地睡眼,对我轻声地说:“吉嘉,我想去参军,去北风军团!”
我张大了嘴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又怕惊醒了楼下的芬妮和莱恩特,只能压低了声音说:“特雷西。你疯了,女人没有服兵役的义务,你难道不知道芬妮和莱恩特一定会反对这件事儿吗?”
她挪了挪身体,让自己躺在椅子上,变的更舒服些,对我说:“所以我才会偷偷的讲给你听,我是想让你帮我!”
我低声怒斥道:“特雷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想象得到,如果芬妮听说这件事,会有多伤心。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说得有些心虚。
我给她一个更好的建议:“那就毕业之后参加一个冒险团!冒险团可以到世界各处去旅行,但绝对要比军队安全一点儿,如果你想要去,我会试着说服芬妮和莱恩特的,我也会给你介绍两个有名的冒险团。”
参军的话,还是算了。北风军团面对的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面对这些野蛮人,军队里的战死率还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小股部队在野外的遭遇战,很少有全身而退的。
不过这时候,她显得很沉默,半晌无语。
“……”
然而,我在特雷西的眼睛里,我居然看到了寂寞、思念和苦涩,她拧着眉头有些发愣地看着远处的夜空。
我这才恍然,于是问:“你是要去找艾伦特?”
她迟疑了一下,但是依旧鼓足勇气对我点点头,并勇敢的正视着我说:“……恩!”
特雷西是那种很少愿意吐露心声的女人,不过也许今晚上她喝得有点多,也许是经历了一晚上这么多事之后,她变得有些感性,于是又对我说:“我忽然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不应该错过的人,我想自己去把他找回来,或者至少要当面告诉他一声!”
只要一想到艾伦特临走时候,那种沮丧的表情,我很想看一看当特雷西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对于特雷西这段感情,我还是给予最大的支持的,因为艾伦特与我也是朋友,我觉得他这人还不错,于是我对她说:“那你可以去看他啊,也不是一定要加入北风军团。我想这家伙一定做梦的时候都会笑醒吧!”
“你支持我?”特雷西惊喜地问道。
我有些奇怪,说:“为什么不?”
特雷西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我想今晚她喝多少酒,怕是也睡不着了吧!
她有些犹豫,迟疑地问我:“那我该怎么和芬妮说?”
我对她说:“把你的想法直接讲出来就好了,芬妮是个很开明的人……”
她再次一口喝掉酒杯里的苹果酒,嘴角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回忆以前的幸福时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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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晋级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终于完成了手头上积压的魔法卷轴,这一夜让我反复的冥想了四次,才将终将这些卷轴全部绘制出来。放下手中的刻笔,吹灭了写字桌上的台灯,伸手将白沙窗帘拉开,呼吸着清凉的晨风,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很多。
一只白尾灰头山雀已经衔着一只青色麦穗返回窝中,站在窝边的树枝上梳理着羽毛。
勤劳芬妮已经点燃了壁橱里的火,煮上一锅香喷喷的麦片粥,几根手臂粗的面包棒插在篮子里,
将身体探出窗外,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正巧看见隔壁的隔壁家的安妮穿着一身红色清凉的短皮裙,沿着街边的石板路慢跑,那惹火的身段儿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结实而健美的长腿在晨光下,看上去是白花花一片,一头火红色的马尾用一根束发带系得高高的,奔跑的时候在脑后一荡一荡的,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邻居家的宾打着哈欠从街角走过来,乱糟糟的头发就像鸟窝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鬼混回来,正巧迎面看到娇艳欲滴的安妮与之擦肩而过,带起的一阵香风立刻让宾忘记了看脚下的路,一下子拌在一块石板缝隙里,狠狠地摔了一个大跟头,丢了面子的宾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安妮轻快跑步的身姿,懊恼地重重踩了石板地面一脚,一瘸一拐的推门走进自家的院子。
后街上有几个孩子并排站在小广场上,面对着木头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木剑,神情严肃地做劈砍动作,看到他们那种专心致志的样子,让我回想起小时候,莱恩特带着特雷西在这小广场上练剑的场景,那时候的我只是安静的坐在场边儿,从不主动去向莱恩特学习西洋细剑。
最初的时候,莱恩特以为我性格内向又腼腆,只想着彼此慢慢熟悉了,我就会对西洋细剑的剑术升起一丝好奇心,到时候自然就水到渠成地将剑术交给我,其实,最开始他就想错了,我默默地坐在场外,其实压根儿就是不想学这种讲究快准狠的细剑,我更喜欢使用重剑、弯刀和斧子这样重型武器。
当莱恩特第一次与我在小广场上喂招的时候,他才发现我的战斗技法已经形成自己独有的东西,那种鲁莽而野蛮的以伤换伤的战斗方式,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改变。那时候,当他发现我根本不可能继承他的一生所学,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恐怕他们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位魔法师吧!
昨天晚上冥想的时候,感觉到身体里的魔法力再次有了奇妙的变化,身体里的各个节点中蕴含的魔力,就像是无数条溪流汇聚在一起,那些魔法力沿着我的经络在身体里不停地循环转动,而转动的方向居然与魔法旋涡转动的方向恰好相反,魔法力就像是渗入我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之中,正反两股魔法洪流在身体里不停地流转,那种是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奇怪感觉。
每次冥想的时候,身体里的魔力漩涡旋转的速度都有增加,在开启‘法力回复’之后,蓝水晶石鼓一直漂浮在身边,‘法力回复’和‘暖气’双重回复效果冲击着魔法池的障壁,我再次感觉到境界突破之前,魔法池出现了异常表现,魔法旋涡转动的速度变得没有规律可言。
当时我正在冥想,感觉到身体中魔法力有了这些异动,清楚那是突破境界的前兆,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想不到立刻就从冥想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我知道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过既然我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那么离四级也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有些兴奋,终于要突破成为四级魔法学徒,我们这一届魔法学徒中,除了刻苦修炼的斯威夫特和天资卓越的托马斯,好像成功进阶成为四级魔法学徒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海蒂老师一直认为拥有‘魔力漩涡’的我,是最有希望率先成为七级魔法学徒的人,她一直对我不肯专心的修炼冥想颇有微词。
记得海蒂导师曾说过每次突破新的境界,不仅仅魔法力和魔法值会有跨越式的增长,自身的精神力也会有所提高。
安静的盘膝坐在阁楼的阳台上,迎着初升的朝阳,我再一次进入了那玄而又玄的冥想状态。
海蒂导师说过一天之中,最适合魔法师冥想的时间是早上黎明时分,这个时候的魔法元素最为纯净,也是身体最容易感知外界的魔法元素的最好时机。我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体悟黑夜与黎明交替十分,身体周围魔法元素的骤变,当那轮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挣脱出来,一下子跃到空中,我感受到四系元素在我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停地向我身体中倒灌。
与以往不同,以往的时候魔法力是直接汇聚到魔法旋涡之中的。
但因我已经处于三级魔法学徒的巅峰时期,体内的魔法池需要经过一个破而后立的过程,就在我进入冥想不久,我就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里的魔法池极度的向外膨胀,魔法池的障壁就好像是要被充盈的魔法力撑破了一样,这是破镜最清晰的前兆,但是这时候的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却依旧不断的向我的身体涌来,魔法池已经接纳不了那么多魔法元素,就在这时,这些大量的魔法元素找不到宣泄口,竟然形成一股巨大洪流冲进我身体各个节点中。
原本身体节点中的魔法力就像是潺潺的小溪水在不断地蜿蜒流淌,然后不间断地汇聚在一起沿着身体里的经脉不停地运转,最后皈依于各个节点,形成一个大循环。可是当外界的那些四系魔法元素如风暴一样冲进我的身体,就像是山洪过境将我原本刚刚形成的无数小溪都冲刷得七零八落。
感觉我自己的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魔法池一样,里面的魔法力在身体中不停地旋转,而我在这一刻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之海中。
如今我的这片精神之海已经完全是新的气象,那座原本已经被摧残的快要倒塌的灯塔,重新的成长成为一座精美的玉白色岩石砌成的高塔,塔顶上燃烧着滚滚的灵魂之火,不再是那么孱弱,它突兀的耸立在石基之上。巨大的风柱依然耸立在大海深处,并直插云端。
风柱里面是剧烈盘旋的气流,带着无数金色海水笔直冲上天空之中。那些金色海水又变成了丝丝细雨,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在海面上形成一片浓郁的雨雾,这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天际居然出现了一道虹。
无数条雷电像是一道道狂舞的银蛇,不停地在风柱顶端气旋形成的云雾中穿梭,如果说这个巨大风柱是风之种子的本源力量,那么这些云雾里的雷电之蛇就是雷之种子里的本源力量。与冰与火不同,它们是外界强行灌注进我身体里的,只能停留在精神之海中。
平静下来的精神之海中比以前变得更加生动,有一丝丝的微风,有朦胧的雨雾,而那些充满了大地生命气息的土元素,那些来至于夜狼崖山浓郁土元素的力量则沉于海底蛰伏。如今的精神之海,比我上次见过的时候,又扩大了一些。可惜我还没有找到操控土元素的办法,只有依靠绿松石鼓,才能施展魔法技能‘石化皮肤’。
一道浓郁的魔法元素光柱笼罩着我的身体,我成功的进入到四级魔法学徒的行列。
这一刻,我能感受到身处在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里,每一道光都是那么的明亮,每一缕风都是那么的轻柔。
“啊!”一声惊叫将我从冥想状态中唤醒,特雷西站在阳台门口,手里端着一只白瓷水杯,慌乱的掩着嘴,惊讶地看着我。
她吃惊地问我:“嘉,你竟然在冥想,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勤快的?”
我无语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她知道自己打搅到我了,有些尴尬地微微一笑,身影立刻消失在阳台的门口……
躺在后院草坪上睡觉的牛头人鲁卡从草坪上坐起来,他几乎不用仰头就能平视盘膝坐在阳台上的我,他有些懵懂地问我:“嘉,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感觉到你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我又偏偏说不上来……”
我笑着对他说:“鲁卡,我成功晋级了!”
……美丽分割线……
早餐的时候,特雷西向芬妮说出她准备进行一次短暂的旅行。
芬妮用手捂住嘴,惊讶地看着特雷西说:“你还没毕业,怎么忽然想到要去旅行?”
每一位从学院里走出来的孩子们,在成年之后都会有一个旅行的愿望,眼看着特雷西就快要毕业了,芬妮和莱恩特当然考虑到特雷西一定会提出旅行的计划,芬妮只不过是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早,早到她还没有做丝毫准备。
“只不过是简单的跨越城市……”特雷西故作轻松的说。
我坐在她身边,看到她餐桌下面的手攒得很紧,甚至关节都有些发白,看起来她心里也很紧张。
“史洛伊特城,坐马车的话需要半个月,虽说夏天不需要考虑苔原上的野蛮人,但是那些荒野里经常出没的强盗们,最近听说出现的可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那个‘黑魔法隐修会’闹得最厉害,你确定你可以应付那些强盗?”莱恩特放下手里的茶杯,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
对于芬妮和莱恩特两个人来说,特雷西能够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特雷西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要乘坐飞艇去史洛伊特城,毕竟一张飞艇票几乎与莱恩特半年的工资,对于这个白领高薪阶层的家庭来说,负担特雷西往返的飞艇票还是有些吃力的,至少莱恩特最先想到的还是乘坐长途驿站的马车。但是对于特雷西来说,她生起了想见艾伦特的念头之后,便一刻都不能等,她就是这样一个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会奋不顾身的人。
芬妮远比雷恩特要更细腻,对于特雷西与艾伦特短暂感情的结束,最高兴的莫过于芬妮,尤其是前段时间里,特雷西至于可以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排斥我的时候,芬妮甚至在我受伤的时候,让特雷西请假留在家中照顾我,这也不乏有给我们创造接触机会的因素。
芬妮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拿在手中的半块面包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将它放在盘子里。
她明白特雷西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她有些歉然的看着我。
特雷西投来求助的目光,我知道这时候我应该说两句的,于是先腼腆地笑了一下,将餐刀放在盘子里,坐直了身体说:“我想特雷西在毕业之前,还需要向学院递交一篇探险旅行日记,我们计划在暑假的时候,去一次紫青山脉,我们想记录那里的自然风光与魔兽的分布,所以在此之前,特雷西去史洛伊特城的话,我想还是乘坐飞艇更方便一些,另外还安全!”
“可是飞艇票太贵了,一个金币的价格……”芬妮依然在犹豫着。
特雷西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对芬妮说:“吉嘉说他会负责我往返的飞艇票!”
一直以来,芬妮和莱恩特从不过问我在外面做的一些事儿,但是在我受伤期间,频繁出现在我家里的马文总是和我谈论店铺里面的一些琐事,这样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我竟然在外面有一间生意很火的杂货铺……
我说:“芬妮,你和莱恩特都是知道的,从辛柳谷回来,其实我带回来一些珍贵的魔法材料,那些材料一部分要上缴魔法公会,剩下的一部分魔法材料上缴给魔法学院之后,我还剩了许多……这些日子,我和一位魔法学院的同学开了一间杂货铺,专门出售这些价格低廉的魔法草药,最近赚了一点点的钱,飞艇票算是我提前送给特雷西的毕业礼物!”
芬妮和莱恩特面面相视,一时之间,他们还有点接受不了我居然这么有钱的事实,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金币买飞艇票。
说服芬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关于特雷西的。芬妮和莱恩特两个人将特雷西视若珍宝。
不过,我和特雷西还是采用了一个迂回的策略,率先说服了莱恩特。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轮番劝说芬妮,这才让她同意了特雷西的请求。
……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之中第三次来到埃尔城的空港,最开始是送走那个很特别的精灵美丽女奴,后来是送别耶基斯学者。
站在空港下面的土岗上,莱恩特和芬妮紧紧地抱在一起,昂着头看着缓缓飞离空港的飞艇,看着远去的女儿,芬妮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我和特雷西做出的决定,对于芬妮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会令她开心的事。
仰望蔚蓝的天空,如同棉花糖一样的云飘在空中。
特雷西追逐着她的爱情,远远的飞走了,愿她这次旅行能够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这时候,我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想见到赢黎的念头。
我看了一眼土岗下面不停割草往嘴里塞的鲁卡,对着他大喊:“鲁卡,和我一起回学院!”
“恩!”鲁卡沉闷的哼了一声。
奔跑,跳跃,被鲁卡稳稳地接住,然后悠闲地坐在他的宽厚肩膀上。
鲁卡迈开大步,向埃尔城大步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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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生意
雨季的来临,意味着奔马河水将开始慢慢的上涨,从帕伊高原上流淌下来的河水会注满整个星湖草原,当整个星湖草原水量饱和之后,过剩的河水会沿着贲马河向下游冲去,属于格林帝国领土的奔马河南岸修建有一条蜿蜒近七百多公里的堤坝,但是属于野蛮人部落领土的北岸却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和湿地。
充足的雨水在泥土中饱和,野蛮人们非常讨厌在湿地上行走,他们几乎没有穿鞋子的习惯,在湿地里呆得太久会把他们双脚都全部泡烂,所以夏季的是北方,野蛮人的部族会继续向北迁徙,他们会躲过奔马河的雨季。
对于埃尔城来说,这样的夏天充满了勃勃生机。
从帕伊高原走下来的商队为埃尔城注入了新的活力,他们带来的巨大财富会被埃尔城的商人们分一杯羹,也能为埃尔城带来一些新的商机,同时意味着埃尔城里居住的平民有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在这样一切都欣欣向荣的夏季里,只要勤劳的人在埃尔城里就不会被饿死,当然如果是外族的人,还要另当别论,至少他们要干最艰苦的活儿。
今年的夏天好像格外的漫长,站在树荫下,都能感受到街上被烈阳炙烤得滚烫的石板散发的热浪。
司佩的冰店五个档口的外面挤满了买红豆冰沙的人,没想到红豆冰的生意会这么好。一个月之前,司佩还只是在杂货铺的里开辟一个小小的角落,后来因为我领悟了‘冰墙’的技能,马文将杂货铺的后院也租下来,并将那里的空屋子改制成简单的冰库,冰库里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四张聚冰术卷轴,这四张卷轴昼夜不停地在冰库中聚水凝冰。
如果海蒂导师知道我学习绘制聚冰术卷轴的初因是为了开一间冰铺店,不知道会不会愤怒地将我冻成冰雕,摆在她办公室的门口。
用了充足的冰源,随之而来的巨大商机,马文将杂货铺隔壁的店铺也盘下来,简单的装修之后就成为战争学院外面小集市上首屈一指的冰店。如今具体负责经营的司佩手下已经有十二名员工,但依然是忙得不可开交。这里的红豆冰物美价廉,仅仅是一个铜板就能买到小杯果味的,三个铜板就可以买一大杯,并且还会在刨冰上面堆满红豆沙,再淋上一大匙蜂蜜。
炎热的夏天,一些学院里的学生中午宁愿不吃午饭,也要赶过来吃一碗红豆冰解暑。
考虑到这样炎热的夏天站在街上被晒的滋味不好受,司佩在自己档口外面搭起了了凉棚,并在凉棚下面设置了一些可供人休息的长椅与方桌,没想到这一简单的想法,又让冰铺的生意好上三分。
临近期末,学院里很多学生都开始准备暑期野外历练的用品,聚火术卷轴在近期是杂货铺里面最畅销的卷轴。
司佩端着一碗红豆沙冰放在我面前,看了马文一眼,那意思就是在问他:你看吉嘉都吃了,你不要吃一碗吗?
马文指了指外面等得有些焦急的冰铺老板,对她说:“人家等你半天了,你去给他拿冰吧。”
看着勤快的司佩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红润的脸上布满了一层晶莹的汗水,甚至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对马文也是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对马文羡慕地说:“看到你们现在幸福的样子,真是有点羡慕。”
马文撇嘴很不屑地看我一眼,挥挥手说:“少来,我羡慕你才是真的,之前的时候,赢黎在咱们班里太低调,大家都看走了眼,现在大家彼此都熟悉了,就算是不能确定她的身份,至少也清楚她一定是豪门贵女,嘉,你跟我透个底,赢黎身边那几位闺蜜是不是她的贴身侍女?”
看他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真不懂他平时是怎么保持住一本正经的样子的。
见我没有回答,他毫不气馁,继续对我追问:“听说一些大贵族里面的豪门贵女在出嫁前,都是矜持的很,还要顾及家族的荣誉,有些老牌贵族家庭规矩非常多,那你有没有亲过她?”
我不耐烦地用银勺子敲打装有红豆冰的盘子,马文嘿嘿一笑,对我摆摆手表示此事就此不提。
他将一摞聚火术卷轴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每张卷轴里面的法阵都能正常运转,之后又用马莲叶子制成的草绳将卷轴重新系好,才小心的装进一个个精美的条形纸盒里,这里是杂货铺的里间,平时马文休息的地方,墙角的衣架上还挂着一套女式轻甲,应该是司佩在学院里的作训服。
见我吃得差不多了,马文这才转入正题,对我说:“柜台里那三张魔法符文板在昨天的时候,被街角魔法商店的胖老板买走了,嘉,我们符文板的价格好像定得有点低了,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有多么猥琐,我去其他的店铺里观察了一下,那些空白镀赤铜金属板的价钱大概能卖到五十银币,我们只卖七十银币,确定有利润吗?”
何止是有利润,这样一张一尺见方的铁板从铁匠铺买回来,仅仅需要五个银镚儿就行,将它拿到炼金师的工坊里面,让炼金师在上面薄薄的镀上一层魔法赤铜,也只不过是二十银的价格,这样一张镀铜金属板在魔法商店里会卖到五十银,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总之这行当本身就是暴利,另外辛柳谷的地下世界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魔法赤铜,让我们制作符文金属板的成本又降了一大截儿。
“还是有很大盈余的。”我跟马文解释起其中的缘由,随便讲一些有关于魔法符文板的知识。
魔法符文板对于马文来说是个新鲜事物,很多魔法师都不会刻意的了解这种东西,更不要说刚刚成为魔法学徒不足四个月的马文。
魔法符文板是铭文学和魔法金属学混合在一起生成的产物,魔法符文金属板通常只会出现在魔法物品制作工坊或是铭文师的工作室里面,可以说它的市场非常的小,它的用途也仅仅用于制作一些魔法器具,比如说魔法篷车,或者是魔法灯具,或者是魔法门等等,诸如此类魔法器具都能用到符文金属板。
当耶基斯学者带我接触符文金属板,当初是为了改制他的那台魔法傀儡,当时他运用了大量的魔法金属,所以在魔法傀儡的骨架上,可以绘制很多特别的魔法符文,用于改善魔法傀儡的各项性能,后来的时候,真正绘制符文金属板是因为魔法学徒特丽莎的魔宠,耶基斯突发奇想,想要给岩石高仑制作一个组合式的魔纹构装,然后我们没日没夜的忙碌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将一件组合式护肩做出来,效果也是非常的好,但是由于成本造价太高,被迫中止了那项实验。
后来虽然我又从辛柳谷带回了大量的魔法赤铜,可惜直到耶基斯学者离开了埃尔城,也没能完成剩余的魔纹构装。
原本耶基斯学者想要将那些符文金属板带到帝都去,但是考虑路途遥远,就此作罢。一些属于学院的,自然要留给学院,另外一些则是属于我们私人的,耶基斯便把那些符文板留给了我。
我也没有地方处理这些绘满了魔法符文的金属板,于是干脆拿到杂货店里来试着卖一卖,没想到事隔一星期之后,摆在柜台角落的符文金属板居然卖出去了。
“他家是制作魔法留声机的,要那三块反重力魔纹法阵的金属板有什么用?”我有点疑惑的问马文。
马文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能理解,然后随便的说了一句:“也许是因为便宜?”
“也许吧!”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那些符文金属板稍稍的改一下,在核心的位置镶嵌一个魔晶凹槽的话,可以安装在魔法篷车上,现在的大型魔法篷车太重了,没有‘反重力场’和‘轻身术’这样的魔纹法阵,一般的马匹很难拉动它们。”
“或许我们应该请一位炼金术师……”马文提议说道。
我对马文提议:“这个你说了算,不过我们为什么不请一位魔药师呢?我们库房里的低级魔法草药还积压了那么多?”
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嘉,我想试着学习一下魔法药剂学,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天赋差了一点儿,但是如果想开一家魔药商店的话,魔药师会占据很大一部分的盈利,与其讲那些利润分给外人,倒不如我们自己学如何配制魔法药剂……”
直到从魔法杂货铺里走出来,脑子里还塞满了马文的那些想法,我在想: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出色的商人。
马文还跟我说了一下今天学院里发生的事儿,据说一群战士学徒在学院里将一名叫做亚伯的四年级学生打成了重伤,这位四年级的学生据说还是一位刚刚晋升为正式战士的优秀学生,学院正在严肃的处理这件事情,不过具体情况并没有公开说,据说警卫营已经出面,正式将亚伯带回警卫营。
另外就是昨天晚上,一群平民学生竟然冲破了前任城主的庄园,并且在里面与贵族学生的侍从们进行了一场火拼。这些擅自闯进贵族庄园的平民学生,有一些被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抓住,另外一些趁乱逃走。如今整个埃尔城都在抓捕那些趁乱逃跑的学生。
事情在这一夜之间,变得非常复杂。
很多市民开始的时候都觉得贵族的荣耀不容侵犯,那些擅闯贵族庄园的平民籍学生都需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应该将他们全部送到边境小城去修城墙。但是事情好像还有了一点转机,有人说是贵族的少年们设的圈套,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给这群未经世事的学生们设了一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逼迫这群平民籍的优秀学生加入这些贵族豪门,成为这些贵族少年的扈从。
其中关键人物就是那位事件的组织者亚伯,但是亚伯否认在金苹果酒中加入致幻剂,给这些平民籍学生喝。
可是警卫营里面的专业魔法药剂师在剩余的金苹果酒中发现了致幻剂的成分,而酒馆的老板否认这些致幻剂来至于酒馆,理由很简单,这些致幻剂本身的价值比金苹果酒还要昂贵,酒馆根本没有理由做赔本的生意。
一切苗头都指向了庄园里的那些贵族少年们,埃尔城里面贵族们的声望一下降至有史以来最低点。
原本那些犯事儿的平民籍学生的父母上午的时候,还在使出奔走,准备请求某位贵族老爷将自己的儿子收为扈从,以此免去被送到边陲小城修补城墙的惩罚,但是听到这一切都是贵族们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为了就是让平民籍的优秀学生成为贵族们的扈从。
很多有骨气的平民表示,宁愿去埔里修城墙,也不会给这样的贵族当扈从。还有一些从庄园里成功逃出来的学生们自发的去警卫营认罪,请求警卫营将他们也送到埔里修城墙去。
原本警卫营上午的时候,还需要调用大量的兵力,在埃尔城里搜寻逃跑的学生,到了下午,这些骑士老爷们竟然无所事事的返回原本岗位。
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天,平民学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但是声誉却未受损,可是平民要什么声誉呢?那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贵族少年,受到了家族严厉的斥责,虽然学院里面,贵族与平民的斗争,贵族学生们获得了胜利,但是这个胜利让贵族们的名誉受到了玷污,这简直是贵族们一辈子都要背负的污点。
很多人都说这群贵族孩子们办了一件蠢事儿,这件事还没有平息,埃尔城里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发现远处中央大街上聚集了很多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他们都已经骑在马上整装待发,准备出城,正巧看到宾也站在院门口,眺望着远处的骑兵队伍,正自言自语地再说:这又是哪要打仗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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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杀心
盛夏的天总是黑得格外的晚,安妮坐在柠檬树下静静地擦拭她那把炽炎长剑,剑身上不时闪过暗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她光洁而美丽的脸。
特雷西前几天还偷偷的告诉我,很喜欢那把剑的古朴样式,可惜所有的西洋细剑都不会选择把剑刃锻造得那么宽。
我还在犹豫还不要过去和安妮打个招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苏了,这时候安妮要是问起苏的情况,还真不知道和她怎么说。
邻居家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殷勤的叮嘱,院子里的女人们都在为出征的勇士祈福,小埃文哥哥牵着古博来马从院子里走出来,他的新婚妻子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低声对小埃文说:“一路上小心点儿,早点回来。”
“不用担心,这次我们营只不过是去瓜分一些胜利的果实,也许用不了明天,我们就会回来,去渔湖又不是远征!”小埃文放下马缰绳,双手捧着妻子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俏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并且宽慰自己的妻子说道。
大莉姐站在宾的身后,很是羡慕的看着小埃文体贴的安慰自己的妻子,这时候看了宾一眼,大概恼他整天只知道出去和那些年轻的女人们鬼混,狠狠地在他后背上拧了一把,宾的惨叫声响彻整条长街。
“去出任务啊?”看到小埃文骑上了古博来马,向中央大街的方向赶过去,经过宾的身旁时,宾双手担在院墙上趁机问。
小埃文老实的回答:“恩,在那边发现一批‘黑魔法隐修会’的残余势力,居然想趁着我们远郊哨岗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向史洛伊特城那边窜逃,不过现在看来,基本上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只要我们这批人能及时赶过去,就能将他们连窝端,到时我们就能有几天好日子过,从地狱犬事件开始,我们警卫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次终于要了结了!”
这条街上的孩子们很多,但只有宾和埃文年纪相仿,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是朋友又是同学,平时的关系就非常好,虽然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但是不妨碍两个人是很要好的朋友。
宾是那种最喜欢偷奸耍滑,好吃懒惰,但是自己却有又一点小聪明,平时总会讨巧的奉承其他的邻居们,虽然人品稍差,但是却没有人讨厌他。尤其他已经服完兵役,这样的有为青年在埃尔城更是炙手可热。埃文的性格老实诚恳,性格内向,邻居们对于埃文的好感更多些,不过好像只有在宾的面前,埃文的话会多一点。
我靠在墙边儿听得很真切,没想到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人,藏得可真深,埃尔城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被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搅得天翻地覆,但是他们居然能在夹缝里活了这么久,要不是这次精心策划的行动失败,也许他们还可以在埃尔城的远郊村落里小心翼翼地活着。
是啊,行动为什么会失败?我的脑海里此时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就好像有一根线在各种时空里贯穿而过,但是彼此又都牵连着,如果要说起计划来,那么埃尔城最近的一次大计划是……校园贵族与平民殴斗事件,没错,几乎将贵族和平民这一届的毕业生们搞得都已经失去了闪亮的光环,所有人都要为此接受惩罚,平民学生要去埔里小镇修筑城墙,而贵族学生们丢失了自己的荣耀,这也许是一辈子都很难修补回来的东西。
如果这件事儿没有那么多纰漏的话,一切被蒙在鼓里又是什么样子?贵族学生们不会因此而丢失自己的荣誉,而那些平民学生也不会去埔里小镇修城墙,只会带着感恩的心投靠在豪门贵族的羽翼之下,战战兢兢地躲过警卫营裁决所的裁决。当然因为这事儿,警卫营会在城中滞留大量的骑士,无论是抓捕或者是核查,总得需要人手不是?
那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浑身忽然感觉到凉飕飕的,在这闷热的傍晚,就好像有块冰放在我的脊梁上,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
这时候,小埃文已经骑上了古博来马,扬起马鞭轻轻地抽在马股上,那匹骏马仰起头一阵嘶鸣,踏出前蹄,后蹄用力一蹬,就像是紧绷着的一张弓上面的羽箭,‘嗖’的一声弹射出去,只听见几声清脆的马蹄声,埃文骑着古博来马转过街口,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宾打着哈欠,搂着一脸不情愿样子的大莉姐大大咧咧的走进屋子,虽然他一天到晚,总是有些不太靠谱,但是哄女人的手段却是非常丰富,就像大莉姐这样性格强势的女人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安妮透过稀疏的篱笆墙看到站在街边儿的我,只是微笑的挥挥手与我打个招呼,并没有要攀谈的意思。
她安静的时候,那神态像极了果果姐,她白皙的皮肤就算是在这样天色昏黄的傍晚,依然就像是白玉般,在灯光的反射下莹莹生辉,她总是在无意间就会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明明今年秋天才能参加成人礼祭,可是她却已经有了成熟女人的味道。
芬妮和莱恩特此时也在院子里纳凉,看见我傻傻的站在街上,芬妮忍不住喊着我的名字。
可是,这时候就像有人在盯着我的脊背,那种如同锋利的钢针一样,让我全身都感觉到刺痛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剑,在我身后指着我,让我如芒在背。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垂落在衣角上的绿松石鼓图腾一下子亮了起来,淡淡的莹莹绿光浮在我的身边,像是飘着一盏美丽的灯,此时我的全身显出一种灰白色纹理,就像是一块儿花岗岩。
远远地看着莱恩特举着酒杯向我摇了摇,示意我去和他喝一杯,特雷西今天去了史洛伊特城,也许芬妮和莱恩特显得有些失落吧!
可是我却不能向前迈出一步,因为那种危险绝不是莱恩特这种五级剑士能对抗的,我不能把危险带到他们身边,对,一定不能。
“忽然想起来,我有一瓶墨水忘在学院教室了,我应该马上将它取回来!”我高声向芬妮喊道。
我随便找个理由,似乎这个理由更合理一点儿,因为最近我一直在家里绘制魔法卷轴,芬妮和莱恩特都认为我在学习制作卷轴,却没想到我已经是在绘制最简单的成品卷轴,而且我的制作成功率可以说高得吓人。最近使用的魔法墨水有点多,窗台上已经摆满了墨水瓶,芬妮甚至准备用这些空瓶子插花。
“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这么晚去取?为什么不能明天?你还没有吃晚饭吧?”芬妮马上担心起我有没有吃饭,连忙劝阻说。
“我和朋友一起吃过了!”我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偷偷地绘制魔纹法阵,身体也慢慢地向后退。
向街边的墙角移动了两步,让围墙挡着我的身体,可是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住了的感觉并没有消失,第二颗月光石鼓漂浮起来,脚下的风圈儿开始不停地旋转。一面晶莹的冰盾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二话不说,顶着一面冰盾转身猛地向街口冲过去,那种静与动之间的转换,在一秒钟形成的恐怖爆发力,就连莱恩特都看得目瞪口呆。
我能隐隐约约地听见莱恩特在我身后小声嘀咕一句:“这小子,跑得可真快。”
身后传来了一种阴阴冷笑的声音,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是有些陌生。
忽然间,就在我转身跑的一瞬间,一种突如其来的危险感觉从心里传出来,就像是一只大手紧紧地把我的心攥住,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变得非常的艰难,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惨白如纸。不远处的安妮似乎觉察出我有一点儿不对劲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仔细地向我看过来,我可不想让她白白丢了性命,只能勉强的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可能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但是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一定是很清晰的,那就是:不要过来!
尽管安妮的脸上有些不解之色,但还是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我,而我像是一只狸猫一样贴着墙角飞速的转过了这条街,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恐怖的感觉,但是那种恐怖的滋味又是如此的熟悉。来不及多想,飞身抬脚狠狠地踏在砖墙上,借着反冲的力量我忽然间越过砖墙,那面冰盾灵活的跟在我的身后。
一点炙热的火星弹在冰盾上面,瞬间将冰盾炸的四分五裂,可是诡异居然只听见冰盾碎裂时清脆的‘咔咔’声,却没有炸裂声。
仅仅萤火虫那么大一丁点的火星,却拥有极为强大的魔法力,普通的战士用长矛都很难将我的冰盾刺穿,没想到一点火星就让它完全的碎裂。
身后再次传来了魔法波动,根本就来不及判断,只能本能的让身体砸向地面,一颗火星差之毫厘地从我背后上划过,炙热的火焰就算在急速中飞过,也把我背后的魔法长袍烤出一种糊味。
我像是失去了平衡能力的飞机一样,一头扎进院子草坪的泥土里,把我摔得七荤八素,这时候第三颗火弹紧随其后飞过来,敏锐的魔法感知力告诉我,已经来不及再凝结一面冰盾,此时只有奋力的在草坪上向一旁翻滚,那颗只有手指甲大小的火弹就在我身边炸开,飞溅出来的火星碰到我的魔法长袍上,顿时燃烧起来。
炙热的火焰瞬间就布满我的全身,我就像是一只火山口熔岩中的火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惨叫声,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试图将身上的火焰弄灭,但是在地上无论如何翻滚都弄不灭这股火焰。
冷冷地小声就在墙边传过来,那熟悉的声音有些沙哑,对着在地上不停翻滚的我说道:“这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而我却如坠冰窟。
我的口中念着咒语……没有人会认为魔法师在不停的奔跑或者滚动的时候,依然能释放魔法,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在奔跑或滚动的过程中,魔法师很难完整的绘制出魔纹法阵,所以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只不过我有一个魔法技能比较特殊,那就是‘暗影斗篷’,这个技能当初在机缘巧合之下,可以让这个技能可以在身体移动的时候成功施法。
因此,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的我,终于无比艰难的念完最后一段咒语,那件烧着了的魔法长袍一下子落到地上,而我就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化成一团黑雾瞬间消失了。
“啊!你跑不掉的。”我的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沙哑地怒吼,一团大火球在我的身后亮起……
幸好我胆大心细地在化成暗影的那一刻,就迅速藏在花园墙角的阴影里,刚巧躲过了那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的照射。
而我在虚影之下,也能够清晰的看见追杀我的这人的模样……
蒙德特罗亚比以前更加的苍老了,暗淡污浊的黄色瞳孔下面满是愤怒之色。蜡黄色的脸上带着刻板的阴冷笑意,鹰钩鼻子下面有一张薄如纸片的紫色嘴唇。青黑色的眼窝让他就像亡灵界的骷髅士兵。
他穿着那件镶着金边儿的魔法长袍,手里握着一根杉木魔杖杖,正疑惑的盯着我这边看。却根本找不到我人。
“蒙德特罗亚!”
竟然是他。
他的出现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惨死在乌鲁图河畔的果果姐,我的心此时像是油烹了一样,难受得无法呼吸。
我想下一刻就从阴影里走出来,亲自将匕首扎进他的胸口,然后用他的心脏祭奠果果姐在神国里徘徊的灵魂。
而蒙德特罗亚干枯而充满褶皱的瘦脸,也带着惊怒的表情,看着快要燃尽的魔法长袍,这一刻他简直就是在愤怒的咆哮,可能是不甘心,就这样居然都又被我逃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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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隐秘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掉吗?”他从喉结里发出近似于金属的摩擦声,是那么的刺耳。
他在这座庭院里四处的走动,用压抑而低沉的声音对着院子空气说:“这真是一个天真的想法!”
他狰狞的笑意让他的脸看起来就像枯树皮,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抹血色,据说一些修炼了邪术的魔法师灵魂会慢慢的被魔鬼侵蚀,眼睛就会越来越红,最后成为魔鬼的时候,眼睛中的瞳孔会彻底的消失。
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绘制魔纹法阵,虽然手法极为生疏,但是那法阵却极为简单,而且手指尖注入法阵中是光元素魔法力,我立刻想到了当初老库鲁对我说的话,任何光系魔法都会让‘暗影斗篷’显形。
一颗‘魔法照明弹’在蒙德特罗亚的手指尖缓缓地升起,而在耀眼的照明弹下面,变成了黑雾一样的身体慢慢的凝聚成形,我慢慢的在墙角下显出身形,心惊肉跳地看着蒙德特罗亚,他正巧背对着我,在院子里仔细地寻找,他一边侧耳倾听,一只手中紧握着魔法杖,另一只手里漂浮着一颗火弹,那火弹不停地在他手中旋转,散发着一种毁灭的力量。
我此时蹲在花园墙角儿,左手臂开始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仔细过看才发现胳膊上烫得全是水泡。
要知道我的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虽然并不突出,但是从我学会了‘抗魔术’之后,我身体里面的火抗能力已经非常高,已经很久没有被烫伤过了,可是从蒙德特罗亚手心里射出来的那颗火弹,如果不是我及时幻化成虚无的暗影之雾,险之又险地避开,恐怕此时已经被烧得遍体鳞伤了。
即使是这样,我原本身上穿着的那件灰**法长袍已经化成灰烬,只在空地上留下了一堆黑灰,那里的草坪也被烧出一块大坑来,身上的亚麻布衬衣也被烧得尽是孔洞,显得有些破烂不堪。
院墙上蹲着一只斑纹狸猫,被骤然升起的魔法照明弹吓得‘喵’的一声,向墙外窜去。蒙德特罗亚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他手里的那枚火弹一下子射出去,只见那只花狸猫身体还在半空中,火弹瞬间打在它的身上,“呼”的一声,火苗从花狸猫的体内窜出来,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将一只肥硕的大狸猫烧成灰,落在地上的残骸摔得四分五裂。
蒙德特罗亚惊讶地冷哼一声,快步走过去看个究竟。
我单膝跪在地上,借着花丛的掩护,从魔法腰包里掏出瑟银精密长管猎枪来,飞快的将一枚刻着风系魔法符文的铅弹装进枪膛,一捧红色的火焰从我手上燃烧起来。
“火舌武器”的伤害效果附着在猎枪上,魔法感知力不断地向外延伸,手里的猎枪在精神之海中展现出一条近似直线的抛物线型轨迹,我将子弹的落点调整在蒙德特罗亚的身上,随着我的魔法力不断注入猎枪激发装置的魔纹法阵中,手指轻轻地勾在机上,‘砰’的一声,在傍晚的夜幕之下,那颗弹丸如同一道暗红色的线,从猎枪的枪口喷射出去。
蒙德特罗亚在我用枪指着他的那一刻,就似有所觉地侧着身体,当猎枪喷射出弹丸的时候,正好他已经完全的转过身体,惊讶的看着墙角下的我,他万万没想到在这样危机时刻,我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怎么样去逃跑,而是搏命一样掏出猎枪狙杀他。
他的脸上挂着轻蔑地冷笑,那表情就好似在说:还是那么不长进啊!
那颗铅丸射出去的同时,我已经强忍着猎枪带给我那巨大的冲击力从草坪上站起来,将猎枪挂在身后,抬手够到院墙的上沿儿,灵活地就像是一只猴子翻墙而过,至于那颗铅丸能不能打倒蒙德特罗亚,我连看都不看,因为我害怕看了结果之后,在没有逃跑的机会,并且我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身后传来蒙德特罗亚的一声怒吼,我就知道他一定在那颗弹丸上吃了亏。
没错,我的那把猎枪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把工艺精湛的长筒猎枪,射程稍远而已,枪管上的魔纹法阵是‘精准’。
那几颗铅丸也非常特殊,每一颗铅丸上都刻着魔纹法阵,被铭文大师刻着‘穿透’魔纹。兼之在猎枪上附魔‘火舌武器’的技能,我觉得那颗弹丸至少可以射穿板甲。
蒙德特罗亚五年前就已经是一转十九级的魔法师,一直在寻找着第二次转职的方法,为此不惜选择去掠夺其他人身上的魔法天赋。用以弥补自身天赋上的不足。这样强大的魔法师怎么可能不懂得使用‘魔法盾’呢?
铅丸上的‘破甲’和‘火舌武器’上面的二次破甲一定会让蒙德特罗亚吃一点苦头,至少能射穿他的魔法护盾,我对此有着强烈的信心,甚至都丝毫不想回头看一眼。穿街而过,再次沿着街边的沟渠钻进路边的胡同里,在里面拼命逃。
我对这里是如此的熟悉,这毕竟是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街上这些如同蛛网一样密布的小巷子,已经熟记在心。只要蒙德特罗亚脚步稍慢一点,就会被这复杂的街道绕晕,这里是属于我的主场。
身后院墙那边再次爆发出一片盎然生机,充盈的木系魔法元素在我身后爆开,一定是那颗荆棘魔藤的种子将蒙德特罗亚缠住了,才会有这样的气势,我依旧不敢回头看。
巷子里还有出来纳凉的人们,搬几张椅子放在院子里葡萄树下,拿出几瓶金苹果酒,一边聊着轻松的话题,一边等待夜幕的降临,这几乎是埃尔城居民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儿,这里是埃尔城的东区,就算边缘区域住的也是一些富人,有很多人会像莱恩特和芬妮那样,有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每天傍晚都是享受生活的最好时光。
还有一些孩子闷在街上相互追逐,我从狭窄的巷子口钻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彻底有些傻眼,看着这些平日里算是熟悉的身影,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灾祸带给他们,原本我是想当街穿行,现在只有咬着牙向另一边的岔路钻了过去,那边巷子里应该更清冷一些,只不过这样一来距离魔法学院就更远了。
……美丽分割线……
随着时间的转盘慢慢的转动,与蒙德特罗亚在东区已经周旋了有一个多小时。
‘暗影斗篷’在夜里,可以不必再阴影下使用,也能让人遁于无形,这也是我屡次逃出他魔掌的唯一依仗。
他牢牢地将我困在东区复杂的建筑群中,我一直试图去魔法学院去寻求救兵,可是他似乎也知道只要让我冲出东区,无论是跑向警卫营、魔法公会或者是魔法学院,都会让他的这次追杀前功尽弃,他没有给这样的机会,他总是能够及时的拦住我。
他变得非常焦躁,甚至不惜使用颇为消耗魔力的‘飞行术’,在东区的巷子里,四处的追我。
我本可以到处的大声呼救,引来警卫营的骑士们,这样就可以将他惊走。
可是我也担心他顺着我的声音追过来,以他的能力,绝对有机会在警卫营骑士赶到之前将我杀掉,另外我也不想把他惊走,我一点点的试着将他往我编织的大网里引。
手里的那株双生花已经被我彻底揉碎,不知道雅还有多久才能赶过来。
一直有种感觉,无论在巷子里怎么转圈子,蒙德特罗亚都能稳稳地跟在我的后面,并且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缩小,就算是我幻化成黑雾躲起来,用不到一刻钟,他就能大体上找到我的方位,并且用魔法照明弹将让我显形,然后会再一次靠着熟悉的地形优势甩开他。
屏住呼吸伏在一座门楼的屋脊上,端着瑟银长管猎枪安静的等待猎物的出现,在这昏暗的夜幕中,我与灰色的屋脊融为一体。
屋檐上的瓦片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伏在上面微微有些发烫。
这是一座贵族的庭院,院子里的守卫似乎听见一些奇异的响声,原本从屋子里走出来随便的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哼哼唧唧’的返回屋中,也许他以为屋顶上有一只野猫经过。
如果蒙德特罗亚沿着我的踪迹一路找来,必定要经过对面的街口,埋伏在这家庭院门楼的屋脊上,是最佳的伏击位置。
这座拱形大门的顶部耸立着六座精美的雕像,那些栩栩如生的天使形态各异,有些展翅欲飞,有些手握长矛怒目而视,我躲在它们的脚下,从外面经过的人很难发现我。
我不知道蒙德特罗亚究竟有什么手段,始终能找到我,我在这东区的巷子里,至少甩开他五次以上,但是只需要片刻的功夫,他还是能如影随形地跟上来。
果然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身影出现在街口,狐疑探出头环视了四周的一眼,并没有发现特殊状况,这才慢慢的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站在十字街口,双脚离地漂浮在空中。
之前我一枪打伤了他的胳膊,以至于他现在左手臂总是不自然地垂在一边。
就在我举枪想要射击的时候,漂浮在空中的蒙德特罗亚忽然抬起头,对我潜伏的位置诡异一笑,那种森冷的眼神有股说不出的阴毒。
“砰”一声枪响。
瞬间他的手臂上出现一张魔法能量的小盾,这面小盾立刻变大,将他整个身体完全挡住。
那颗铅丸打在魔法盾上,铅丸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
这一次使用的普通铅丸,没法击穿蒙德特罗亚身上的魔法盾,反而暴露了我的行踪,他随手挥出一击火弹,吓得我根本就来不及瞎想,直接背着瑟银猎枪从房顶上跳下来,落在当街之上。
火弹将身后的楼门上那些天使雕像砸得四分五裂,他低下头,看着当街而立的我,‘哈哈’大笑两声,用沙哑的金属嗓音说:“还以为你会继续逃下去,怎么忽然不逃了?”
就算是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也没有停下,无数红**法线条在顷刻间编织出三颗火球。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看,并且提出了我的疑问。三张冰盾围着身体不停地旋转,虽然受的伤病不重,但是被火系魔法搞得很狼狈。
蒙德特罗亚用三颗火球锁定住了我,他似乎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似乎觉得这次我终于无法逃掉,脸上难掩喜色。
他低下头犹豫了片刻,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截儿魔法黑铁锻造出来的锁链,他将锁链拿出来给我看一眼,非常的诡异的是,那条锁链的一端指着我,然后才对我:“这个东西叫做灵魂枷锁,它可以再战场上锁定两个人的灵魂,除非你彻底的死掉,否则一旦跟我交过手,就很难再次将我甩开!”
我立刻想到魔法书里面写的,黑魔法物品中,有一件被称为拘禁灵魂的锁链,它可以将战场上的两个对手灵魂锁在一起,不死不休。于是我脱口而出:“是灵魂枷锁?”
蒙德特罗亚有些惊讶的看我一眼说:“想不到你这学识浅薄的魔法学徒,还算是有点见识!”
接着他又对我说:“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是我这一声最失败的事。”
就像是在叹息着自己悲惨的命运,他颇为感慨地说:“若是当初那个仪式成功的话,我可能已经成为二转二十级魔法师了,也不会十九级魔法师的瓶颈上停留数十年。”
“你是为这事儿,专程来这儿杀我的?”我问他。
蒙德特罗亚冷冷地哼了两声,才说:“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我只不过是来埃尔城处理‘黑魔法隐修会’的一些事务,碰巧遇见你了。如今对我来说,你已经毫无价值,若不是你两次三番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岂能甘愿冒出暴露身份的危险赶过来杀你!”
“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你是隐修会的人?”我没想到蒙德特罗亚也是‘黑魔法隐修会’的成员,不过看起来他级别很高。
他愤恨地冷冷看着我说:“我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贵族学生与平民学生之间的斗争,就是为了牵制一下埃尔城里的警卫营骑士,让他们无暇顾及渔湖那边隐修会的成员集体迁徙行动,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在菲尔德庄园将那些平民学生们救走,让这些矛盾过早激化,恐怕那些骑士们现在还在城里忙得焦头烂额,哪会连夜去渔湖抓捕……算了,我干嘛要和一个死人说这么多!”
他抬起手向火球再次注入魔力,三颗火球上的火焰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随着他的手势,三颗火球连成一条线向我射过来。
竟然是二级火系魔法技能:“连珠火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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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蒙德特罗亚
三颗‘连珠火球’只是一瞬间就到了我的眼前,炙热的火焰带来的热浪顷刻间已经把我吞噬。
可是我依旧神色平静地看着蒙德特罗亚,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就在火球抵达我身前的一瞬间,我的身前忽然凭空出现一颗诡异至极的冰晶,这颗冰晶在我身体前面迅速展开,变成一面水晶框架的魔镜。那三颗火球在触及魔镜的一瞬间,竟然比来势更狂暴的气势反射回去。
蒙德特罗亚生骇然失声地大吼道:“冰之魔镜,怎么可能……”
一位身穿着纯白魔法长袍的冷美人,此刻凭空出现在我的身后,四周的的水元素如同天河倒泻般的从空中向她头顶汇聚而来,绝美的容颜就像冰雪雕像,她的双手在胸前举起一颗巨大的冰球,随着她生涩难懂的咒语过后,那颗足有篮球那么大的冰球慢慢的脱离她的双手,漂浮在她的头顶上,是海蒂导师,埃尔城实力最强的水系魔法师。
蒙德特罗亚脸孔几乎扭曲着,他飘在空中十分敏捷地躲开第一颗火球,又用魔法盾硬生生地挡住一颗火球,最后发现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第三颗火球,挥手探出一颗火弹,直接射在反弹回来的火球上,顿时引得整个火球就在他眼前炸开,炸裂的火焰一下子将他吞没。
在火焰还没有消散之时,及听见里面有充满了恨意地声音传出来:“嘿嘿,你真是好计算!”
蒙德特罗亚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一面‘大气神盾’凭空出现在他身体前面,看起来就是这面大气之盾帮助他挡住了最后的火球。他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通红似血,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能将我烧成灰烬。
那颗冰球脱离了海蒂导师的控制,高高悬于她的头顶,匀速的向蒙德特罗亚飞去,就在半空中忽然四分五裂成无数冰箭,笼罩住整个夜空。
这时候,蒙德特罗亚已经骇然到了极点,他睁大了眼睛,用最快的速度挥散手里的气系魔法,转身就想向夜空中飞去。看来他也知道这冰球的厉害,甚至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用最有效的办法脱身。拥有‘飞行术’的他,只要飞出魔法攻击的范围,那么还能有谁能对付得了他。
那只拥有恐怖力量的冰球化成无数冰箭,蒙德特罗亚根本就无法躲开,他咬着牙硬生生抗住三支冰箭透体而过,殷红的鲜血从他胸腹的伤口流淌出来,但是他却忍着巨大的伤痛张开了双臂,轻飘飘的身体开始向高空中飞去。
‘飞行术’
尽管蒙德特罗亚受伤了,手臂顺着魔法长袍流着鲜血,但是他却飘在空中,一点点的脱离我的攻击范围。
我心急如焚,无论如何也不想他这样轻易的离开,双手举起猎枪对着蒙德特罗亚‘砰砰砰’连开了三枪,他面目狰狞的低下头看着腿上多出来的三处枪伤,暴怒地在天空中怒吼。
“我会回来的,你就在梦魇之眼的注视下,每天晚上都战战兢兢的活着吧!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疯狂的大笑,他的身体越飞越高。
“嘉!”一声清脆而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莫拉雅儿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魔法长袍,忽然之间就站在一处高大的院墙上,婀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她的手里握着一杆碧色的长矛,冷冷地盯着蒙德特罗亚看,她和海蒂导师一前一后两个个人正是包围之势。
仅仅是一个字就够了,我知道她为什么要喊我,我毫不犹豫的向前跑,仅仅是向前迈开了五六步,一根诡异的树藤就在我的脚下诡异的绽开,一颗巨大的豌豆荚从我的脚下石板地上破土而出,尖锐的嫩芽缠住了我的双脚,不断地向上狂野的生长,巨型豌豆荚将我推向夜空里的蒙德特罗亚,我单手扶着粗壮的豌豆藤蔓,另一只手将腰包里的修罗战斧拎在手里。
虚空中出现一根翠绿色的长矛,就像是一株在虚空中绽放的曼佗罗,这根翠绿长矛一端象征着无尽的生命力,它在不断地抽枝发芽开花结果,而翠绿长矛的另一端却是象征着急速的衰老,它在长矛的尾部不断地枯萎消亡。
看似无比缓慢的翠绿长矛却在几个绽放之间就追上了蒙德特罗亚,并且整条藤蔓缠绕在他的身上,就在蒙德特罗亚惊恐地惨叫声中,他浑身上下披满了绿植,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恐怖的叫声,身体再次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从高空中跌落下来。
而我却是乘坐着豌豆荚迎上去,在他胸腹处割开一条巨大的伤口,蒙德特罗亚就像是一只装满了柳絮的破口袋,从高空掉落下来,仅仅是在地上滚动了两下,就满身鲜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我没想过,一转十九级的魔法师竟然就这样惨死街头,一时间感觉身上就像卸掉了一座无形的大山。
沿着豆荚的藤蔓从半空中飞快的滑下来,临落地的时候,轻轻地舒展着身体,灵巧的卸掉下落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我凑到蒙德特罗亚这位邪法师的身边儿,根本就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哪怕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我依然无比谨慎的拎着巨斧将他头颅斩落。看着蒙德特罗亚怒目而视地恐怖样子,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尸体旁边,眼泪夺眶而出。
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里,终于给果果姐报了仇。
他承认自己是魔法隐修会的高层领导者,对我恨之入骨也是有很多原因的,没想到他会恨,恨到失去理智,忘记了在埃尔城,这里就像是我。
从开始玫瑰园的时候杀死疯狂的炼金师,大概就是妨碍到了‘黑魔法隐修会’的发展,整个玫瑰园应该是‘黑魔法隐修会’的一所低级魔法草药园,被我和赢黎无意间发现了破绽,玫瑰园一举被警卫营的那些骑士老爷们踩平。这时候,我恐怕就已经成为‘黑魔法隐修会’眼中钉了。
后来,在神庙后山的庄园里又发现了一个黑魔法隐修会的据点儿,为了营救果果姐的妹妹苏,我潜入庄园内部,阴差阳错的杀掉了那里的魔法药剂师伊格纳兹,而这位一直在致力于‘暗影之体’魔法药剂研究的邪恶法师,很不幸死在我的手下。我不禁就出了苏,而且获得了‘暗影之体’魔法药剂的配方,并且据点里面几乎所有的高级魔法草药。
这个据点的暴露,对‘黑魔法隐修会’的影响更大,这庄园就是魔法药剂研究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接下来,就是蒙德特罗亚策划的学院里‘贵族学生与平米学生的斗殴事件’,他这样做地目的,仅仅是为了将那些扼守在埃尔城远郊警卫营的骑士们调回埃尔城平息纷乱,这样就可以将那些困在埃尔城郊外的‘黑魔法隐修会’的成员平安送出去,可惜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我接二连三的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难怪蒙德特罗亚会这样冲动的跑出来杀我,可惜到最后反而丢了自己命。
莫拉雅伸手敏捷得从高墙上跃下来,蹲在我身边,手里握着另外一株已经枯萎的双生花,向我问道:“嘉,他是谁?他的实力好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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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水之灵
莫拉雅儿能够及时的赶过来,并不是巧合,身为木系魔法师的她身边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其中一种的植物名叫双生花,这种奇特的植物每次开花都是一对一对的,并且还非常有特点的就是,无论哪朵花枯萎了,另外一朵就会立刻也跟着枯萎,哪怕是千里之外也不会有任何差错。
也许是因为数次遇险的原因,莫拉雅儿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两朵双生花,没想到这花仅仅是保存了没多久,我和莫拉雅儿的手里各有一朵,我在遇险的时候,只要捏碎了我手中的双生花,莫拉雅儿那边立刻就能生出反应,只不过我没想到她还能把海蒂老师也请过来帮我们一步之力。
见到莫拉雅儿问我蒙德特罗亚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也只能简单地说他是‘黑魔法隐修会’高层首领,是位到处寻找天生带有魔法天赋的孩子,想要掠夺他们身上的魔法天赋,是一位十恶不赦之人。
原本想要将那根工艺精湛的铁链收进我的魔法腰包里,可是当我的手中碰触到枷锁的一瞬间,一股极强的阴寒之力沿着我的手指,从枷锁上传来。
浑身的力量仿佛在蒙德特罗亚死掉的一瞬间,全部剥离出我的身体,我就像是一滩软泥瘫坐在他的尸体前面,手里的修罗战斧斜插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锋利的斧刃足有三分之一没入石板中。
那颗残破的头颅从我的手中滚落到地上,血色的双眼怒视着前方,黑紫色的血顺着青石板石缝向四周蔓延,一根乌亮的黑铁锁链缠绕在无头尸体的手臂上,整个铁链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尸体的胸腹被利斧剖开,那件魔法长袍看来是彻底的毁掉了,我有些失神地呆坐在那,莫拉雅这时候从我的身后轻轻地走上来,蹲在我的身边,伸出双手将我搂进她的怀中。
……
海蒂导师也走过来,冷漠地看我一眼,用冰冷的声音对我说:“你应该感到庆幸,吉嘉。要是我的魔法再晚上一秒种,那三团火球足以将你烤焦。你认识这个邪法师?”
我慢慢地抬起头,海蒂导师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等着我告诉她答案。
我点了点头,将思绪逆转到五年前的那个初春,跟莫拉雅和海蒂导师讲述藏在我心底很多年的秘密:
“他的名字叫蒙德特罗亚,是一位邪法师,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荒原上,那时候我被一位老兽人收养,跟着商队从矮人国度沿着新西亚奇斯山脉向帕伊高原走,有两只冒险团跟随着我们商队一起旅行,一支冒险团叫繁星,一支冒险团叫追风者……”
就在我说到这的时候,四周骤然变冷,身边的海蒂导师整个人变成了一座冰雕,她的身体外层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坚冰。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听“咔擦”一声,整个坚冰上蔓延出无数的裂纹,在下一秒钟,碎成无数细小的冰晶,散落在海蒂导师的身体周围。
这样炎热的傍晚,我的身边石板地上散落着着一层薄薄的冰雪,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这是冰元素外溢的情况,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没有压制住身体里的冰元素,充盈的冰元素从全身各处溢出来,这得多么浓厚的冰元素才能瞬间凝结成冰。
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激动,才会引起这样强大的魔法力激荡。
海蒂老师的脸色苍白,她冲上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问:“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里是不是有一个水系魔法师?”
“维鲁,强巴赫,果果,多伦列,岳伦,提亚……”我将追风者冒险团的成员的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既然蒙德特罗亚既然已经死了,这件事已经没有隐瞒下气的必要。
其实我知道果果姐是海蒂导师的学生,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当时套保护好自己的身份,一直对这件事儿避而不谈。
可是我没想到海蒂导师与果果姐的师徒情谊这么深,也没想过海蒂老师听到关于果果姐的消息会这么激动。
“果果呢?她去哪了?那个水系魔法师去哪了?你快告诉我,追风者冒险团究竟发生了什么?”海蒂导师听见我说出这些人的名字,身体又弥漫起寒冰气系,她的脸变得铁青,我看到她眼神中的慌乱。
她脸上已经浮现出悲恸而又绝望之色,看着我的眼睛连连摇头,我从没看到海蒂老师如此的失态过。
“她死了!为了救我。”每说一个字,就像是用一把尖刀扎在我心尖上,疼得几乎都无法呼吸。
她一下子呆住了,然后深深地呼吸着,强迫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我慢慢地说:“我想听听事情具体的经过……”
我说了很多以前在商队里发生的事儿,多数都是关于果果姐的,这时候海蒂导师已经平静下来,她细细地听着,到最后也只剩下一些唏嘘感叹……
这里是东区大街的十字路口,虽然已经是深夜,却难保不会有有人经过。莫拉雅儿将蒙德特罗亚身上的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扒下来之后,便让她的魔宠‘猛毒花藤’一口将蒙德特罗亚吞掉,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条通灵的猛毒花藤竟然不是素食主义者,想要把一个成人生生吞掉。
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胡同里会不会有魔法公会执法团的一下子窜出来。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草草的打扫了一下战场,就离开了这条街口。
海蒂老师已经从悲恸中恢复过来,很快就
……
我和莫拉雅、苏菲三个人聚在莫拉雅儿的宿舍里面,在一张圆桌旁坐下来。
从蒙德特罗亚身上缴获的魔法物品并不算多,我没想过他的魔法腰包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魔晶,没想过这样一位十九级法师居然这样穷酸,腰包里连一件像样的魔法物品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值钱的魔法卷轴或是魔法材料。
木桌上摆着一件已经残破得不再有修补可能的魔法长袍,不知道分解成材料后还值不值钱。另外一件比较显眼的就是那根杉木魔法杖,只不过莫拉雅儿将杉木魔法杖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这根魔法杖还可以做得更好一点儿!”
我无语地与苏菲儿对视一眼,又抬眼偷偷扫了一眼桌上的器物,不禁摇头苦笑,桌上只剩下一件黑漆漆冷冰冰地铁链‘灵魂枷锁’,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分的。
‘灵魂枷锁’是一件在战斗中,能够所锁住对手灵魂的邪恶魔法器具,其实这东西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顾名思义,灵魂枷锁的作用其实就是,在战斗中容易被侵蚀一些灵魂的人,一旦有一丝灵魂被锁在枷锁里面,那么在短时间内基本上就是无处可逃,无论逃到哪里,灵魂枷锁都能只因自己找到对方。
苏菲儿盯着‘灵魂枷锁’说:“该不会这条锁链只能禁锢灵魂吧?”
雅儿笑吟吟地反问苏菲:“不然你以为还能做什么?”
说话间,就看见那把灵魂枷锁的锁链轻轻的抖动,一种来至另一个空间的尖锐嚎叫声传出来。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视,看起来这枷锁里面竟然还禁锢着其他的灵魂。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伸手抓在了灵魂枷锁,单手向里面输送着魔法力,可是这灵魂枷锁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旋涡,不停地在汲取着我身上的所有魔法力,我想抽手已经是来不及。
莫拉雅儿见到我情况有异,连忙想将我拉开,可是当她的手碰到我的手臂的时候,那股吸力竟然将莫拉雅儿的手也牢牢地吸住。
海量的魔法力涌入灵魂枷锁,这时候就看见乌亮的黑铁锁链上泛起了一道莹莹的白光,幸亏有莫拉雅儿在我身边,替我分担了‘灵魂枷锁’所需要汲取的魔法力,不然只凭我一个,非让‘灵魂枷锁’将魔法池魔力抽空不可。
“这是什么?”我惊奇地看着灵魂枷锁上的奇异景致,疑惑不解的问莫拉雅,可是她眼底除了惊异不安,几乎没有任何的表示。
数条黑雾一样的阴秽之气从‘灵魂枷锁’上飘出来,就像是数到托着长长尾巴的迷你版的‘彗星’,冲破上天际消失在夜空中。
“这是人死后的灵魂!”莫拉雅儿说道。她仰着头看着从灵魂枷锁上不断飞出的灰色雾气,眼睛里透着一种狂野地目光。
她接着说:“被灵魂枷锁禁锢的灵魂,是去不了神国的!只有一些强者的灵魂才会留有最后的残念。”
灵魂枷锁中存留着无数强者的残魂,他们都是被蒙德特罗亚杀死的人们,所有的灵魂净化后升入神国。
而想要打开灵魂枷锁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就是不停的向里面注入魔法力,这样就可以维持灵魂枷锁一直处于开启的状态,让困在里面的那些强者灵魂逃出樊笼。
其中在这些残魂之中,忽然看见有一个被水元素包裹的残魂,它不像是那些强者所化的黑雾一样的残魂,而是以水元素形态出现的残魂,她像是一道乳白色的雾气,慢慢的在灵魂枷锁的上空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高挑姣好的身材和那熟悉的身姿让我呆立当场。
这水元素精灵的模糊脸孔完完全全就是果果姐的模样,只不过这只水元素精灵的双眼显得有些迷茫,她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漂浮着,竟然是水元素包裹的残魂有了一丝变化。低阶的水元素之灵本该没有任何的思想的。可现在看来,用水遁甲居然拥有着不该有的灵性,它居然是化成水元素的果果的一丝残念。
“啊,果果姐!”我这时候禁不住脱口喊了出来,那漂浮在房间里的水元素虚影明显就是果果姐的样子,她赤果着身体,有些茫然地站在我的面前,有些好奇的看着我,眼瞳无比孔洞,没有任何的情感。
一旁的莫拉雅儿和苏菲都变了脸色,骇然问我:“嘉,你看到了什么?”
莫拉雅儿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你在对着空气说话吗?”
我哑然地指着我面前的果果姐样貌的水元素之灵问她们:“你们看不到面前的水元素之灵?”
苏菲儿听我这样说,惊讶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本身就是位一级水系魔法师,而我只不过是一位五级魔法学徒,单论等级来说,她比我等级至少要高出五级,可是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分明是看不到果果姐所化的水元素之灵。
“什么都看不到啊!”苏菲儿也是惊讶的看着我,对我问道:“嘉,你是说你能看到水元素精灵?”
我老实的点点头,然后说:“就在我的面前啊,还是果果姐的样子!”
那个水元素精灵好奇的伸出手,茫然地想要摸我的脸,可惜她的身体是由无数水元素组成的,只是将一个残破的灵魂包在这个躯体之中,那些水元素在触及我得脸的时候,就像是空气一样,一下子散开。
果果姐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飞快的向后退开。
我连忙向前跑了两步,再次到她的跟前,闭上眼睛,因为与元素之灵沟通完全是精神层面上的事,所以我让自己强大的魔法感知力去接触这个外表和果果姐一模一样的水元素精灵。
它竟然对我也从满了好奇,就围在我的身边,不停地打量着我。
我操控着自己身体里面的水元素,凝聚出一只用水元素组成的大手,轻轻地去摸果果姐的脸,她也不躲闪,伸手与我的水元素大手融为一体。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果果并没有死去,而是成为水元素界中的元素精灵,只不过因为灵魂残缺而失去了原本的记忆,我决定不管经历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要将水元素界的果果姐找回来!
如今的果果姐只不过是最低阶的元素之灵,只有成为高级的元素精灵,或是成为水元素使,也许才会拥有自己的智慧和意识。
我在这一刻,心里想着: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将果果姐唤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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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残缺的灵魂
蒙德特罗亚的尸体被莫拉雅带回了魔法学院,本来我们是想直接让他变成猛毒花藤肚子里的花肥。
实验室那边的魔法学者们不知道是从哪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蒙德特罗亚的尸体被运回了实验室,也许会被制成生物标本。
魔法公会执法团的两位法师也跟在那些魔法学者的身后,他们大概是想找到更多关于‘黑魔法隐修会’的情报,埃尔城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儿,几乎每件事都会与‘魔法隐修会’有些关联,对于埃尔城魔法公会来说,一定要有人为此事背黑锅,要去史洛伊特城的魔法公会里申述。
在格林帝国里,每一位魔法师都有着贵族的身份,贵族们受帝国法律的保护,所以很多魔法师死后都会被安排很体面的葬礼,贵族们的墓地也是修建得如同皇家园林一样,所以在格林帝国想要解剖一位魔法师的尸体,可以说非常的难。
所以说任何一具没有身份或者是邪法师的身份的魔法者尸体,对于某一些魔法学者们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走吧,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们!你要在路上想好,怎么样跟院长大人解释这件事儿,我想不仅院长大人想知道,那些魔法公会执法团的人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惹到‘黑魔法隐修会’的人。”海蒂老师穿着一件海蓝色的连衣裙,双手环于胸前,一脸冷漠地看着我说。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白天的暑气已经完全的消散,甚至吹过来的风有一点点的冷。我站在魔法学院教工宿舍区大院的外面,战战兢兢地看着海蒂导师,没想到这时候她还会来找我,我正与苏菲一起讨论为什么我能看见化身为元素之灵的果果姐,而苏菲去无论如何也看不见,明明无论等级还是水元素魔法亲和力,她都高出我很多,可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果果姐这水元素之灵的存在。
就在她气得快要抓狂的时候,海蒂导师像是汹涌的海潮一样涌了进来,在庭院里化成人形,苏菲偷偷的告诉我:海蒂导师的化水术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还好海蒂老师没有追究一个男学生大半夜的还厮混在女老师寝室这样的敏感问题。只是进来之后就冲忙的问莫拉雅,蒙德特罗亚的尸体怎么样了,确认还在猛毒花藤的腹内,正等着被慢慢化成花肥,于是对我和雅说院长大人要求我们将蒙德特罗亚的尸体捐献给学院,并且连夜召见我和雅。
我心里正些关于果果姐的问题,想要询问海蒂导师,但是看她一幅冷冰冰地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和莫拉雅儿一起跟在海蒂老师的身后走出教室宿舍区,没想到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竟然飘飘荡荡的跟在我的身后,像是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而她就像是风中的蒲公英种子,随着风飘飘荡荡,落在我身后,离我不远也不近。
海蒂老师走在前面,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在海蒂老师的身后鼓足了勇气,试探着问:“导师,您没发现我的身边儿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海蒂停下来,回头冷冷地看我一眼,问道:“什么?”
看到海蒂老师冷厉的眼神,让我把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我磕磕巴巴地说道:“没,没有……”
看了一眼跟在我身边的果果姐,她一副水元素之灵的样子,淡蓝色半透明的身躯就飘在我的身边,眼神依旧是那么茫然,精致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不过脸上的那些浅浅的雀斑也都消失不见了,她丰满而高挑的身材确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小腹上那初级铭文‘聚魔法阵’都清晰可见。
只不过她整个人都是由水元素构成的,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我一直试着跟她沟通,可是她却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也许是出于她的本能,才会主动的跟在我的身边。也许我的身上带着什么吸引她的东西,现在看见海蒂导师,她也是微微显出一片茫然的神色,随即便转过头,不再理会了。
海蒂老师非常不耐烦地瞪我一眼。
尽管我有些心虚,可为了果果姐,我觉得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于是对着海蒂老师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来,对她说:“老师!您……你能看到我身边的水元素之灵吗?”
海蒂老师冷冷地看着我,沉默想了一下,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就在我面前随意地展开……
她口中念的咒语传到我的耳朵里,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形成了滔天巨浪,我连忙不去听也不去想她那些生涩的魔法咒语,这才从头晕目眩中解脱出来。
海蒂导师地脚下慢慢的凝结成冰,一座巨大冰山的虚影就在她的身后浮现而出,她像是冰山脚下的一块顽石,而在这一刻慢慢的也化成了坚冰,直至完全凝结成一个冰人之后,才挣脱坚冰的束缚,慢慢的走到我的身体前面。
“化冰术”:将自己与冰元素完整的融合在一起,短时间提升水元素亲和度最有效的方法,每一位想要试图冲破十九级瓶颈的魔法师们,也许都笑学习这种‘化形术’,好让自己短瞬间迅速的提升水元素亲和力,在这样极短的时间里,魔法师们可以轻松地与元素之灵们沟通。
海蒂导师看到果果姐的时候,无法克制自己,向果果姐快步的走过去,口中喊着:“果果,是你吗?”
果果茫然的看着海蒂导师,有些迟疑的向后退缩,海蒂导师浑身冰元素魔法力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威压,再靠近海蒂导师一侧的身体有明显的结冰状态,受元素生物本能的驱使,果果姐所化的水元素之灵苍黄的向后退,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地躲在我的身后。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海蒂导师问我。
这时候的海蒂导师就像是一位愤怒的冰霜女皇,浑身的冰寒气息让四周的树木都冻结成冰,那些翠绿的树叶儿变黄,枯萎,一片片的飘落在地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我吞掉。
我摇头有些尴尬的苦笑,这时候身边莫拉雅向前紧张地走两步,用她娇柔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并将‘灵魂枷锁’丢到海蒂导师的面前,对她说:“也许是因为这个,灵魂枷锁里禁锢了很多强大的灵魂,在我们打开的时候,那些灵魂都漂向神国,也许她是个例外!”
莫拉雅是看不到果果姐的,之前她对我说的话还有些不信,此时看到海蒂导师是这种表现,终于明白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竟能够看见元素之灵,这已经脱离了一个正常魔法师可以理解的范畴。
“也许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能解释清楚这一切……”海蒂导师恋恋不舍地看着缩在我身后的果果姐,她知道自己身上强大的寒冰之力对这个脆弱的元素之灵有伤害,就不在靠近我们,只是满脸爱怜地看着果果,最后轻轻地叹一口气,海蒂导师慢慢的合上手中的魔法卷轴,身上凝结的冰雪慢慢消融,变回人的样子。
我松了一口气,偷偷地松开拉着雅的手,她就像是一只狂野的母豹子,我敢肯定,如果海蒂导师要冲过来对付我的话,雅一定也会出手……
……美丽分割线……
院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坐在沙发里,他带着一副老花镜,嘴里叼着一只雪茄,身体向前微微倾斜,不停地翻阅着茶几上基本古老的魔法书,一些羊皮纸卷的资料洒了一地,一位长相清丽的女魔法学徒蹲在茶几边上,耐心的整理着地上的那些羊皮纸。
我和海蒂导师,雅三个人都坐在他对面,桌上的茶已经都快凉了,高德佛里已经讲述了很久,从魔法师的起源开始谈起,一直到魔法师们的等级条件,还有一些晋级的条件等等,他说:
第一阶段是魔法觉醒。
成为魔法学徒的唯一标准是在身体里开辟出一个可以储藏魔法的魔法池,能够感悟到外界的魔法元素,并将它们储存在身体之中。能够学会魔法咒语和魔纹法阵,释放简单的魔法,这就是魔法学徒这一阶段需要学习的内容。在魔法学徒的阶段,快速的突破境界,巩固自己不断地打碎魔法池壁障,然后在形成新的壁障,这个过程时间越短,破除障壁的时候也就越容易。
第二阶段是创建属于自己的魔法旋涡。
从魔法学徒晋升为魔法师,则需要在魔法力和精神力达到一定标准,另外主元素属性的魔法亲和力也要达到标准,最关键的就是感悟身体里的魔法池,让魔法池成为一个不停旋转的魔法旋涡。这样体内的魔法力才能达到合格的魔法师的最低标准,才能成为一位被魔法公会认可的魔法师。
第三阶段是魔法师也要领悟自己的‘势’。
魔法师晋升为一转魔法师,需要的是对于魔法元素的理解力,也就是需要感悟一种属于自己的‘势’,就像是海蒂导师感悟出来的‘势’是一座冰山,弗兰德导师领悟出来的‘势’则是喷发的火山岩浆,当然战士们也需要领悟自己的‘势’,就比如宝玑的‘盾墙’或者是维鲁地‘锋锐箭矢’。
第四阶段是魔法师要沟通元素之灵。
一转魔法师晋升成为二转魔法师,需要的是纯粹的魔法元素亲和力,由于三级魔法对魔法力的巨大消耗,晋级的瓶颈就在于感悟元素之灵,只有与元素世界里的精灵们签订契约,才能尝试着学习三级魔法。
能够成为二转魔法师的,才算真正的触摸到魔法。
如何与元素世界里的元素之灵沟通,对于一转魔法师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儿,魔法元素亲和力达不到80魔法当量,就根本看不到那些元素之灵,更谈不上如何才能与它们沟通了。
而此时的我,居然一下子跨越到魔法师的第四阶段,对于魔法界来说,这是一个奇迹吗?
高德佛里院长查阅了很多相关的魔法书籍,几乎整晚都在论证这件事儿。
莫拉雅已经缩在沙发里沉沉的睡去,她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只有我和海蒂老师还在坚持等着院长的答案,在最开始的时候,高德佛里院长就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和其他魔法学徒一样,根本就看不到元素之灵,纵然我的精神力超出同阶很多,可是依然距离可以触摸到元素之灵,有遥不可及的距离。
那么为什么偏偏我能够感受到果果姐呢?
高德佛里院长用手轻轻地按着额头,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茶几上的那几本古老的书籍,对我说:“吉嘉,你在将那一次战斗时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于是我再次不厌其烦的讲述了五年前在百瀑崖前面的那场战斗,当我说到果果姐使用‘水遁术’带着我沿着乌鲁图河向下游逃的时候,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之后我又说到果果姐为了掩护我逃走,不惜在变成水元素包裹住蒙德特罗亚的身体,使用了‘寒冰屏障’将蒙德特罗亚冻结在冰棺之中……
我清晰地记得果果姐对我说的话:给苏买奥利安娜商店里的假肢,一定要买像真腿一样漂亮的……
高德佛里眼睛变得很明亮,激动地坐了起来,粗暴而兴奋地将魔法书合上,畅快地说:“我想到了!”
我和海蒂老师都看着他那泛着光的脸,他沉重地说:“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当时果果接连使用了两次‘化水术’,水元素形态的果果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吉嘉的精神之海中……就是这个原因,当果果以水元素形态出现的时候,可以被吉嘉很轻易就地发现。这并不是因为吉嘉多么的了不起,天资多么的卓越,而是因为他的心里烙印着果果水元素状态的样子……”
接下来院长大人又给我们分析了当时的状况,为什么果果姐会化成水元素,被囚禁在灵魂枷锁之中。
那是因为:果果姐当时是在水元素状态下,化成‘寒冰屏障’的冰棺冻结了蒙德特罗亚之后,全身碎裂归于乌鲁图河中……
她的灵魂状态当时被缝混在水元素中,被吸进了‘灵魂枷锁’之中。
这造就了果果的特殊状态:她成为一只残缺了灵魂的水元素之灵,被困在了灵魂枷锁之中……直到被我发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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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事件的伊始
从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阳光透过林间树叶的缝隙,在碎石甬路上留下了斑斑痕迹,几只大眼铜嘴雀站在枝头喳喳地叫个不停,呼吸着林中的新鲜空气,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想要将混乱的思绪甩出脑外。
莫拉雅坐在林间的一颗金苹果树下的秋千上,看到我从院长办公室里走出来,才对我笑了笑:“跟院长大人谈完了?”
我点点头,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明媚的眸子,栗色的长发挽在脑后,鬓角有几缕散乱的秀发在随着秋千的摆荡往复的飘动着,俏皮地嘴唇向上翘起美丽的弧线。那只猛毒花藤盘绕在她脚边儿不远的灌木丛里,看我出现,下意识地火速钻进松软的泥土里。
秋千一点点慢下来,我向前迈出一步,挡在她的身前,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额头上。
我记起了身在诅咒之地荒废的城堡里的时候,她望着我的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了一阵钟声,这意味着学院的早课就要开始了,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在我炯炯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慌乱,就在她错愕之间,我探过头轻轻地在她那柔软的唇上吻了一口,白净的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红霞,一直蔓延到了晶莹的耳根。
“我还有早课要准备,实验室里的魔法材料还没有分配好……”她有些慌乱地从秋千上站起来,像是一只害羞的鸵鸟,想将自己的头扎在沙丘里,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绕过秋千向林中小路上走。
我站在她身后并没有跟过去,通往教学楼的路与她要去的实验楼并不是一个方向。
“雅,谢谢你!”望着她逐渐消失在林间的身影,我在嘴里小声的说,我知道她一定不喜欢我对她说出这句话。
有时候快乐来的就是这么简单,想到了笼罩心头的那个阴影终于消散干净,蒙德特罗亚死了,让我浑身轻松了好多。
温柔的看了一眼茫然地跟在我身后的果果姐,这个纯净无暇的水元素之灵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婴儿,她已经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些好奇。
我抬起手,在指尖上凝聚了一团水元素,她竟然受到本能的驱使,缓缓地凑到我手指尖旁边,将头凑过来轻轻地一吸,那团水元素一下子被她吸进了口中,然后又回到了那个离我不远也不近的位置,茫然地看着四周。
忽然间想到了高德佛里院长说过的话,果果姐之所以能够将灵魂融合进水元素之灵中,是因为化成水元素的那一瞬间,属于她的身体崩坏掉,这时候果果姐的身体已经化成了水元素,灵魂与水元素魔力混合在一起,被吸进了灵魂枷锁之中,果果姐就在这个神奇的魔器中慢慢孕育,直到蒙德特罗亚死后,我和莫拉雅无意间开启了灵魂枷锁,将那些强者的灵魂释放出来,这时候果果姐的水元素之体已经初步的成型,只不过灵魂还没有彻底的融合,这具样貌几乎跟果果姐一模一样的水元素之灵只能凭着元素之灵的本能生存。终究有一天,果果姐会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之所以能够看到果果姐的元素之体,原因就很多了,每个人原因单独存在的时候,我都不可能看见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但是合在一起我就有足够的资本。
其一,果果姐化成水元素的时候,我曾经是有过亲身体验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条件之一。
其二,血脉天赋,我拥有水系魔法天赋的进阶能力‘冰焰’,这意味着我天生拥有水元素亲和力,我比别人更有得天独厚的资本。
其三,我的魔法天赋‘魔法感知力’,我比别人有更敏锐的魔法感知。(这个被我隐瞒了,院长大人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我的精神力有异一般魔法学徒,其实精神力越强,意味着魔法感知力也就越强)
我的精神力之所以会比其他魔法学徒高出很多,追根揭底就是因为我的魔法天赋‘魔法感知力’,当我拥有了超强魔法感知力的时候,这一强大的天赋就在不断地刺激我体内精神力在不断成长,所以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果果姐又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想我应该把这事儿告诉给强巴赫,可他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儿?也许我应该给他写一封信,至于地址嘛!就寄到史洛伊特城他的家中吧。
早课的钟声已经第二次响起了,我连忙摒除心中的杂念,飞快的向教室的方向跑去……
……美丽分割线……
餐馆里的蔬菜烩饭依然卖得最火,我和赢黎、海伦娜、贝姬并排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我认真地对付着面前餐盘里的美食。
赢黎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将盘子里的黄瓜片拨到了一边儿,显得毫无胃口,她穿着一身邻家小妹的花格子连衣裙,白色的丝袜和布鞋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嘴角边可爱的小酒窝让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脸,她有一口没一口扒拉着餐盘里的饭粒,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就放在餐盘旁边。
这种公共场合里,海伦娜会一直摆着居然千里之外的冷脸,可是她绝美的容颜依旧是餐馆里男孩子们视线的焦点,她会刻意的保持着自己优美的坐姿,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展示着她身体最优美的曲线,就像是贵族名媛一样体态优雅,却又落落大方。
贝姬在这种炎热的夏天,总会穿得清凉而性感,黑色的皮抹胸和皮质短裙让她半截白嫩的胸脯都露在外边,平坦的小腹上有着健美的腹肌,两条修长的大白腿交叠在一起,充满了诱惑。
拉格蒂斯逐渐的淡出了赢黎的圈子,具体的缘由赢黎也没有说太清楚,不过是略微提了一下尼克尔斯与拉格蒂斯是亲戚,并且拉格蒂斯为了尼克尔斯能接近赢黎,提供了很多方便,这让赢黎对自己的贴身侍女有一点儿失望,也许有解除契约的可能。
“嘉!”赢黎的眼睛笑得像弯月牙一样。
“哦?”我抬头看她一眼,勺子依旧不停地向嘴里塞了一口烩饭,问她:“怎么了?吃不完,担心会剩下?”
她脸色通红,点了点头。
因为从小就受到贵族的礼仪的熏陶,让她觉得这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儿,剩餐和骂人没什么区别。其实在格林很多贵族们都过着奢侈的生活,对于剩餐的事儿很好解决,就是让身边的侍从们帮忙解决掉。
我知道赢黎之所以为难,是因为我帮她点的蔬菜烩饭,她想要顾及我的感受。
“没关系的,我有办法解决!”我抬起头笑嘻嘻地对她说。
赢黎的笑容就像夏天雨后草地上绽开的一朵纯白色的小花,正随着微风在湿漉漉的青草丛中摇曳。
然后我拧身伸出手端起了她面前的盘子,在她愕然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已经端起她面前的餐盘,将剩下没吃完的烩饭统统的倒进我的盘子里……
对于我而言,解决一下身边的女伴们吃不完的食物,女孩子胃口小,吃不完也正常,又不必浪费那些美食,我吃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看着赢黎愕然之后羞红的脸,一旁的海伦娜和贝姬看着赢黎的眼神也是露出古怪,我才想到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公主啊,跟她在一个盘子里分享美食,也许是一件失礼的事儿。
于是我低声地问赢黎:“喂,是不是我又做了一件很失礼的事儿?”
赢黎转了转灵活的大眼睛,浮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地对我说:“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你对别的女孩子这样做,对我才是失礼的事。”
鲍比和米莉神态亲昵地从门外走进来,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火速的升温。
据鲍比说,米莉家里的长辈们对他们的关系也是表示了支持的态度,埃尔城中的魔法师毕竟不太多,能穿上这么一身灰色长袍,就意味着贵族的身份和一辈子奢侈的生活,大多数贵族家庭之中都希望能够与年轻的魔法师们联姻,虽然鲍比还不是魔法师,但是在仅仅是时间问题。
上个周末鲍比甚至还参加了米莉的家族晚宴,当然晚宴非常丰盛,当晚鲍比还留宿在庄园里,贵族们的传统礼仪和家教不允许他和米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是鲍比第二天的时候,得意洋洋对我说:那天晚上当着米莉的面,与米莉的侍女初尝禁果。我当时膛目结舌地问他:你真的就那么做了?鲍比得意洋洋地搂着我肩膀说:这是贵族们的传统啊……
所以在餐馆里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往米莉的脸上看,搞得米莉总以为她的眼妆花了。
“嘉,那些从星海学院来的交换生们出事了,我刚刚还看见魔法公会执法团的人将几个交换生都带到魔法公会去问话呢!”鲍比一坐下就给我带来这么个消息。
侍者走上来的时候,鲍比止住了话题,对侍者说:“给我来一份牛眼肉排和一份奶油蘑菇汤,哦,请给这位女士来一份熏鳕鱼……”
“你可以试试这里的蔬菜烩饭!”我提议说道:“多吃一点青菜可以让你肚子上的赘肉变得少一点儿,虽然你是个魔法学徒,但是在战场上,你至少应该还能跑得动!”
“不,不,不!不要听他的,让他自己品尝美味菜蔬烩饭吧,我坚持要一份肉排!”鲍比听了我这样说,脸都绿了,连连抗议道。
看鲍比那皱着眉头的滑稽样子,就连一直抿着嘴保持着端庄娴静姿态的海伦娜都忍不住嫣然一笑。
看起来我的推荐,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啊!
最起码鲍比就是肉食动物。
鲍比说的那几位星海学院的交换生,也就是再说尼尔森和乐蝶他们几个,随团还有另外几个学生我并不熟悉。
听到有关于乐蝶和尼尔森的消息,我忍不住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鲍比伸手将我面前还没动过的水杯拿起来,一口喝干。
炎热的夏季对于鲍比这种胖子来说,就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就算魔法长袍有一定的舒适性,可还是没什么用。
鲍比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巴,然后说:“嗯,据说星海学院领队的魔法老师是黑魔法隐修会的异端份子,昨天晚上在学院外面,竟然被魔法公会的人秘密抓捕了,现在怀疑这些交换生也与隐修会有关联,就说这些人还参与了前天的闹事儿(贵族与平民事件)。”
“那些交换生,全都被抓走了吗?”我问鲍比,我知道赢黎比较关心这个,直接一点说她关心地是乐蝶。
我看了一眼赢黎,她的眼神虽然看向别的地方,但是晶莹的耳朵还在轻轻的动,一定是在仔细的聆听。
“哦,除了那位公主,大概其余的人都要去问话吧!”鲍比如实的回答。
赢黎似乎松了一口气,而我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不把让乐蝶也吃一点苦头,那样的话也许会打磨一下她的坏脾气。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早晨院长大人办公室里,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告诉我一个隐藏在这件事背后的秘密,是有关于‘黑魔法隐修会’的事儿,因与我有些关联就透露给我知道,我听了也是哑然,感觉这种种的巧合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很早的时候,魔法公会的执法团就接到了一个无法判定真伪的消息:黑魔法隐修会在北方省份‘史洛伊特省’成立了一个秘密的研究室,专门研究魔族的一种药剂:“暗影之体”药剂。并且黑魔法隐修会为此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虽然调查一直在进行,但始终毫无头绪,直到有一天,魔法学院的几个学生向魔法公会报告:在玫瑰园里,意外的发现了一些地狱界植物夜魅萝,怀疑那些掘墓者在墓地偷尸体,悄悄地玫瑰园里种植那些可怕的植物。
结果深入调查才发现这事居然是真的,疯狂的炼金师在魔法学院后山被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杀死,并发现了邪恶的召唤术‘恶鬼之门’。
后来城里出现了一只地狱猎犬,大概是因为在城里捕食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隐藏了身份的猎魔者,被猎魔者悄然无息的杀死。但是埃尔城中出现了地狱猎犬的消息却传了出去,并且在城中造成了恐慌。经过细致的调查才发现,神庙后山的一所庄园里隐藏着大量的地狱犬,这座庄园是埃尔城议会厅议会长奥亚乔的财产。警卫营全体出动,终于将整个庄园连锅端掉,但是最诡异的是庄园里最重要的首领魔药师伊格纳兹被人杀死,大量珍贵的魔法材料消失不见,最重要的人证:神庙里的一位女祭司学徒也在事后诡异的消失了。
至此,传闻中已经研究成功的魔族药剂‘暗影之体’药剂,也在这次事件中消失。
直到现在,高德佛里院长才明白,几天之前星海学院交换生团体领队魔法老师‘蒙德特罗亚’暗中导演了一场闹剧,原因是星海学院的领队老师蒙德特罗亚的身份,是黑魔法隐修会的北方区域最高领导层成员,他为了掩护一批潜伏在渔湖附近的黑魔法隐修会成员,能够安全撤离埃尔城势力范围,才在暗中推动了贵族与平民的殴斗事件。
但行动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警卫营骑士团提前结束了城中维护治安的任务,就在昨天夜里成功抓捕了一批黑魔法隐修会成员。
最高德佛里院长可惜的就是那个珍贵的‘黑暗之体’药剂配方至今下落不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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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安琪博尔德大神官
魔法公会终究是要顾及皇室的颜面,乐蝶仅仅是被禁足在魔法学院,当然必要的调查还是在私下里进行,谁也不会真的认为统领着南风军团的詹姆士亲王的女儿能与黑魔法隐修会有任何的关联,顶多就是被混进星海学院的蒙德特罗亚蒙骗了。
虽然乐蝶逃过了那些魔法公会地问讯,但是尼尔森却没有这样好运,看来星海城主的面子并不能影响到埃尔城的魔法公会的决定,虽然仅仅是第二天中午就被放出来了,但是尼尔森被那些擅长审讯的魔法师询问之后,精神几乎濒临崩溃,从魔法公会里出来之后,在埃尔城一刻都不曾停留,被一辆华丽的魔法篷车接回星海城。
鲍比偷偷的告诉我:拉着那辆魔法篷车的竟是四肢长着青色鳞片的狡马。
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乐蝶没有随着那辆魔法篷车返回星海城,后来从海伦娜的口中得知,皇室是不可能让一位公主嫁给身上有了污点的贵族少年,就算他是星海城未来的继承人也不行。
就这样乐蝶留了下来。她每天都按时在埃尔城战争学院战士学部里上课,有时下午会在训练场上出现她的身影,那身精美的骑士铠甲穿在她的身上,让她成为了训练场上真正的女王,任何训练赛从无败绩,而她的追随者的数量,几乎能够组成一支中队。
乐蝶还是那个骄傲而美丽的公主,她的身材高过四年级绝大多数的女生,她高贵优雅,容颜娇媚诱人,皮肤就像是牛奶一样,迷恋她的男生很多,但是大多数人都会被她的身份吓退,她的身边永远只围着那几名古老贵族豪门走出来的贵公子。
既然大家都在同一个学院里上学,那么就免不了在偶然的情况下碰面。一次赢黎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她远远地盯着我,也不说话,就站在连香树下,默默地看着我离开,脸上不知为何挂着古怪的浅浅的微笑,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一只跳入陷阱里而不自知的豚鼠。
……美丽分割线……
图书馆外面回廊里的葡萄架上的青色葡萄已经慢慢的变成了浅紫色,一串串儿娇艳欲滴地垂下来,在一场雨后显得那么的诱人。趴在窗边儿看着坐在回廊里的学生们努力的背诵着魔法符文,这段时间就算是斯威夫特也在努力的复习,大家将冥想的时间压到了最少,努力的复习着这半学期以来,学过的所有重点知识,考试即将来临。
古精灵语和魔法符文这两门学科几乎是所有魔法学徒最头疼的,乔伊斯太太差不多给我们留下来近千句的古精灵语短语,想要按照那些生涩而毫无规则可言的语法写一篇作文,是所有人都头疼的事儿。
赢黎却能轻轻松松地坐在图书馆里,喝着浓香的下午茶,逐字逐句地为我讲解着生涩难懂的古精灵语。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每次将头靠过来与我一起看我写出来那些短语的时候,我就能闻到。
而我在这个学期最后阶段发力,在魔法符文的这门课程上,展示出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没错,耶基斯学者交给我的那些魔法符文终于被符文老师写在黑板上,这些魔法符文我记得滚瓜烂熟,熟的不能再熟,所以最后地这段日子过得自然轻松无比。
尼克尔斯和拉格蒂斯两个人没能等到期末考试结束,就黯然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无比伤心的城市。
半精灵贵族公子尼克尔斯在战争学院还有众多的仰慕者,那些战士学院的学生们依旧会每天都来魔法学院教学楼门前的喷水池边,等待那位容貌比一些女生还要秀美的半精灵男生出现,当然也有人在暗地里骂尼克尔斯是个薄情寡义的家伙,但这种声音会马上被如潮水一样的讨伐声淹没。
半精灵贵族带走了很多女孩们的遗憾,也带走了他的远房堂妹拉格蒂斯。赢黎与拉格蒂斯解除了主仆契约,骄傲的尖耳朵女孩儿脸色就像是纸一样苍白,但是还是她带着最后一份骄傲,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埃尔城。
就这样,魔法学院的暑假前的期末考试就在这样纷乱中来临了,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复习,每天晚上,魔法学院教学楼里都会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做最后的努力。
昨天进行本学期最后一场魔法力测试,我和赢黎在班级里名列前茅,看到班级里那些同学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我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没错,我紧紧跟随在斯威夫特和托马斯之后,是班级中第三位成功晋升为五级魔法学徒的学生,然而赢黎则是第四名成功晋升为五级魔法学徒学生。
班里很多同学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和赢黎两人在这个学期就没怎么在自习课上做冥想的练习,可是却在期末考试之前脱颖而出,成为班级里等级最高的那一批人中的其中一名。
我们依然喜欢泡在图书馆里,我还在为苏身体越来越趋于魔化而苦恼,可还是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看着身边神志不清的果果姐,我忽然有一种后怕,我担心某天果果姐一下子清醒过来,然后向我问寻苏的近况,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时候我应该怎么办?苏的毒瘾一天比一天加重,使用的‘暗影之体’药剂剂量在不断地增大,她身体里的那只魔鬼在一点点的觉醒,在不停的吞噬着最后一点未泯的人性。
在苏的悲观世界里,最担心就是她彻底丧失理智会伤及到无辜的人,她知道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暗影之力,一位曾学会了‘祷言术’,拥有神圣的光系力量的祭司学徒,在拥有了暗影力量之后,爆发出恐怖的成长潜力。
可是‘暗影之体’药剂终归是不完整体,它能在短时间内增强个人单体实力,但是它的副作用也很明显,只要服用了‘暗影之体’之后就很难戒掉,然后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被魔化,身体中的恶魔在一天天的成长,犹如被宣判了死刑的人,慢慢等待着死亡来临的最后那一天,那种恐怖压力会让人精神崩溃,可是苏却显得无比的淡然。
苏很喜欢她那双白玉无瑕地修长美腿,时常沿着溪边的草地享受着奔跑的乐趣儿,她告诉我在辛柳谷里做完最后一件事儿之后,就要返回埃尔城,她有点想家了,她想自己最后的那段日子,要坐在自家院子里的柠檬树下面安静的度过。
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埃尔城里的‘黑魔法隐修会’已经被连根拔出,只要避开警卫营骑士团那些骑士老爷们的搜查,苏就可以安静的在埃尔城里生活,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儿,那些骑士团的老爷们……除了一天到晚骑着马驱赶那些街市上的小商贩,还能干些什么?
最近这一段时间,苏显得非常的忙,最近这两次去辛柳谷都没能见到她,无奈之下只好把带给她的那些珍贵的‘暗影之体’药剂交给老兽人泽旺保管……
特丽莎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一下子将我从思绪里拉出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走神多久,最近为了苏的事儿,时常这样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发呆。特丽莎亲热地挤在我和赢黎之间的长椅上,双手揽着我们两个人的肩膀,她的身体肉感十足而又充满活力,夏季的蕾丝花边儿的白纱长裙十分的轻薄,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上丝丝的冰凉和柔软。
她对我说:“嘉,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你总是给我们带来一个又一个奇迹,昨天你在测试场里的样子简直帅极了!”
最近她已经是魔法学院的风云人物,因为拥有那只岩石高仑的魔宠,在魔法学院的战力榜上已经排进了前十的位置,她已经在众多战队投来的橄榄枝中,择优选了一家最有潜力的战队,据说这个暑假她将会跟随新的战队一起去野外历练,拥有了自信之后,她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嗨,特丽莎,怎么想起到图书馆里来?”我压低声音对她打了一个招呼,虽然图书馆里坐满了人,已经很难保持原本的安静氛围,但是我还是习惯将自己音量压倒最低。
赢黎眼睛笑起来就像是弯月牙,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直截了当地问特丽莎:“听说有个很帅的战士学院学长在追你,他家是个老牌儿贵族,感觉怎么样?”
“哇喔,感觉超赞,他是我见过最棒的绅士,我想我一定是坠入爱河了!”特丽莎笑得很灿烂。“哦,对了,这次我来图书馆找你们,是跟你们提前告别的,魔法符文考试完毕之后,我跟着战队去渔湖那边历练,也许还会去诅咒之地吧!我们小队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我考试结束……所以,也许在考完试,我没办法跟你道别,所以提前来跟你们打招呼!”
“哦,你的暑期节目很不错!”赢黎将手中的魔法书合上,将鬓角垂下来的一缕秀发掖在耳朵后,露出白净而尖尖的下巴。
这时候我才发现,赢黎最近好像瘦了很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儿如今变成了尖下巴,显得她的眼睛非常的大,一下子让她显得成熟很多。
“你和吉嘉呢?有什么好的安排?”特丽莎好奇地问。
赢黎耸耸肩膀,扬起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说:“他要去紫青山脉历练,而我也许会飞去海音丝,也许会去帝&都,我还有点说不准!”
“不在一起?”特丽莎有点惊讶,大眼睛灵活地在我和赢黎之间转来转去。
赢黎笑得有一点勉强,却沉默不语。
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我连忙接过话题说:“本杰明学长之前有找过我,要我跟他去紫青山脉捕猎魔兽,我欠他一个人情,就答应了。”
我找的借口似乎与我和赢黎暑期不在一起没有多大关系,与特丽莎做了短暂的告别,她又忙着去和别人打招呼,风风火火地走了,只剩下我和赢黎,这时候赢黎显得有些不安,她试图用翻书来掩饰心里的慌张,我握住她书桌下面的手,她一下子平静下来。
总觉得赢黎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但是一直在犹豫与迟疑中徘徊,既然她不太愿意说,我也没有追问,我想女孩子总会有一点儿属于自己的秘密。
“嘉,你为什么不问我?”赢黎低声轻语,似乎带有一丝幽怨的情绪。
我惊讶地看她一眼,温柔地赢黎很少会这样咄咄逼人,有一点被问得措手不及,我们两这段时间已经变得相当有默契,我知道她话语里的含义,她是在问我:为什么不试图追问她内心的想法。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赢黎却苦笑这摇摇头,对我说:“嘉,跟我去一个地方!”
教学楼顶的天台上可以鸟瞰整个埃尔城的全景,这座教学楼是属于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圆形的拱顶之上是尖尖的塔尖儿,整个屋顶的平台并没有多大,一些精美的魔兽雕塑在耸立在阳台边缘围栏外面,这里的风很大,我们四个人从大铁门里走出来,风一下子将赢黎盘着的长发吹散,乌黑的秀发随风飘扬。
我连忙去帮她整理头发,收拢到她魔法长袍的帽兜里。
然后我终于尝到了鲍比所说的那种贵族式交往,我觉得这种难以言表的滋味并不会促使我们增进感情。
赢黎并不是一个喜欢主动的女孩儿,这时候她望着我为她整理头发,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
我以为我们至少会有个甜美的吻,赢黎却羞红了脸,转头淡淡避开了我的眼睛,对一旁的海伦娜说:“帮我吻她!”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勾着我的脖子的海伦娜,她的甜美红唇一下子印在我的嘴唇上,她身体柔软得就像是蛇女一样,挺拔峰峦紧紧抵在我的胸前,她就像是忽然融化的冰川,从石缝中迸发出热情的火焰……
拥有绝美容颜却是冷艳无匹的海伦娜骨子里是个热情如火的尤物,她柔软的嘴唇就像是蜜糖一样,久久平静下来之后,我们四个人站在天台的护栏边儿上,远远地眺望整个埃尔城……
这时候赢黎才告诉我一件让她难以抉择的事儿,我和赢黎一直在四处寻找解决‘魔化’问题的办法,虽然有了一些头绪,但是必须要去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图书馆,当时赢黎的暑期计划,第一站就想去那里的图书馆为我查阅资料,一周之前,她的魔法导师帕梅拉贤者问起她暑期的行程,她如实回答了。
帕梅拉贤者想了想之后才告诉她:想要治疗‘魔化’的办法一共有三种。
第一种,高级魔法合剂‘神佑之体’就可以祛除‘魔化’。
第二种,魔法师的话或者可以在没有完全魔化之前,突破二转到达二十级,魔法师领悟‘元素之灵’之后,身体的体质会因为魔法元素亲和力,变得可以利用魔法元素,来重塑自己的躯体,这样就可以将魔化从身体里祛除。
第三种,最后会有更简单的办法,找一位拥有最纯净光明力量的大神官,用‘守护天使的祝福’技能驱除‘魔化之体’。赢黎的姑姑安琪博尔德神官拥有这样的实力。
其实对我与苏而言,我们能够走的路只有第三条,但是赢黎的请求没有用,安琪博尔德神官拒绝了赢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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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暑假来临
午后的楼顶天台上被骄阳晒得像烤盘一样炎热,一股股热浪被随着风吹过来,让人身上汗津津的,靠在阴凉处的墙壁上,用一本不算厚的魔法书扇着风,就连那风也是热的。稍微在地面上站久了就会觉得烫脚,只是在围栏边儿站了一小会儿,就被热浪烤得汗流浃背,我和赢黎受不了天台顶上的温度,躲在铸铜雕像后面的阴影里纳凉。
一座铸铜雕塑并不算大,四个人躲在下面稍稍显得拥挤一点,没人愿意躲到另一座雕塑的阴影里,赢黎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汗,十分享受我用魔法书给她扇风,我想原本想在一旁竖立起一面冰墙,也许这样会凉快很多,但是却被贝姬嗤笑,说我是到哪里都离不开魔法的贵族少爷。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中竟然连一丝云彩都没有,远处街道两侧的大树没精打采的耷拉着树枝,那些叶子都已经被晒蔫了,我丝毫不怀疑只要有人将一根火柴丢进树丛中,就会把整条街上的树丛点燃。
据说,赢黎为了让迦娜海族不在袭扰海音丝,主动答应将自己绝美的容颜还给迦娜海族的公主,也算是补偿三公主所犯下的过失,也许是因为有了美杜莎的眼泪和凤凰羽两种旷世奇珍,让赢黎浴火重生,她从此容貌变得普通,却赢得了帕梅拉贤者的赏识。
赢黎和乐蝶姐妹两的矛盾是因尼尔森而起,原本星海城未来的主人尼尔森与赢黎有一份婚约,却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能维持下去。可是事情却没有因此而结束,在于尼尔森解除婚约之后,没想到妹妹乐蝶却阴差阳错的又与尼尔森定下了婚约,至此,一道裂痕在姐妹两人之间产生,可以说姐妹俩一切矛盾都是因为星海城的那位少年而起,可是如今尼尔森灰溜溜的回到了星海城,就连与乐蝶的婚约也已经再次废除掉。
没错,这位星海城的少主与两位公主先后定下婚约,却又因种种原因而解除掉,偏偏这两位帝国公主是孪生姐妹……
如今尼尔森狼狈不堪地返回了星海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要会被魔法公会的执法团监视,蒙德特罗亚的身份问题对于尼尔森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既然尼尔森已经返回了星海城,安琪博尔德大神官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为了能够让赢黎与乐蝶两姐妹言归于好,她非常希望两姐妹在生活中能够相互帮助。
施展“守护天使的祝福”这个神术对于安琪博尔德大神官来说,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赢黎请求安琪博尔德姑姑施展神术救人,换来的回答却是:只有她和乐蝶两个人共同的请求,才有可能让安琪博尔德大神官破例伸展此神术。
赢黎的姑姑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件事,可谓是用心良苦。
“考完试,我去找她!”赢黎最终下定决心,决定找妹妹乐蝶谈及此事。
“会不会太勉强了?”我觉得乐蝶不会这么好说话,她对我天生就带有某种敌意,可我也知道,除此之外我并没有任何办法!
上次在辛柳谷见到苏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的差,身体魔化得非常严重,全身四肢下面的血管都浮现出乌黑的颜色,她已经有点驾驭不住那些狂暴的暗影元素。
不过对于她而言,自身魔化程度越高,她提升实力的速度越快,‘暗影之体’让她已经触摸到破镜之前那层薄薄的窗纸,她预感到自己要有所突破,如果不是在刻意的压制自己体内的力量,她的整个身体此时已经能够化成一个暗影元素富构建的魔法漩涡,成为一位真正暗影祭司。
苏偷偷对我说:她已经能够感受到辛柳谷这个世界对她的排斥之力。
估计只等着她成为暗影祭司的那一刻,她就会被整个辛柳谷的世界所排斥。
上次在辛柳谷中见面的时候,苏还对我模模糊糊地说要去寻找辛柳谷中的世界之石碎片,我那时候也没听懂她说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她是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
可以说黑魔法隐修会的魔法药剂师伊格纳兹,在‘暗影之体’药剂的效用方面的研究非常成功,但是这‘暗影之体’药剂依旧是不完整体,它对于服用者的巨大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迅速的让身体魔化,逐渐丧失自己人性的一面,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暗影之体’的药剂,完全是地狱魔族流传出来的药剂,如果是魔族服用这样的药剂,增加身体的魔化效果,那就就是另一层意思了,也许魔化这个属性对于魔族来说是一种补药。
赢黎对我甜甜一笑,傻傻地摇了摇头。
“我想去看看那女孩儿!”赢黎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想了一下,爽快地说了一声:“好,正巧考完试我也要去辛柳谷那边看望她,最近她服用‘暗影之体’药剂太频繁了,我担心她撑不了太久了,也许我应该把她从辛柳谷带回来,她跟我说的,最后的日子想再看看自家院子里的柠檬树。”
赢黎安慰我说:“不要想太多了,无论怎样我都会去想办法说服乐蝶的,说起来她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儿,只不过有点太骄傲了,骄傲到她有些偏执。”
“等明天考完魔法符文和古精灵语之后,我们应该就算正式的放暑假了吧,明天下午我们去辛柳谷!”我对赢黎说。
赢黎笑起来总会脸上浮现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回答:“好啊!”
……美丽分割线……
狼狈地从考场里走出来,那些深奥难懂的古精灵语搞得我头昏脑涨的,如果不是赢黎之前这几天给我做了一些额外的辅导,我想就算是乔伊斯太太想故意给我放水都无从下手。那些试题都非常的难,看到身边斯威夫特一脸平静的和几个女生对着试题的答案,我恨不得将耳朵捂上,一句话都不想听。
我可不想过早的给自己宣判死刑,如果不去对答案,至少还可以让希望存留得长远一点儿。
不过看起来大家情况都非常的糟糕,就连托马斯都皱紧眉头,沉默不语的走出考场,能从这个考场走出去,表情依旧轻松淡定的人实在是没几个。
走出了教学楼正门,正巧看到喷水池边有一行整齐着装,已经准备好出行的战队成员,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大包儿的繁重行李。一个欢快的身影挤过人群,跑到那些战队成员的面前,正是特丽莎,她的魔法长袍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长裙子,非常的合身儿。我记得她昨天说过今天从学院这边儿直接出发,跟着自己新战斗一起去野外历练,没想到那些小队成员真的等在教学楼外,只等着特丽莎考试结束。
看着那只三米多高的巨大岩石高仑将特丽莎娴熟而温柔的举上肩膀,特丽莎在稳稳地坐在岩石高仑的肩膀上,甚至还洋洋得意地撑起一把洋伞,小队一行十人默默地向学院外走去,我默默地在心里对特丽莎送上一句祝福,这时候她好像是略有所感地回过头,对着我和赢黎、斯威夫特兴奋的使劲儿挥手,岩石高仑大步的迈进操场外的绿化林里,慢慢消失不见了。
魔法学院的这两门考试也许是整个战争学院最后考的两门学科,我的目光从特丽莎那里收回来,就被赢黎拉着向喷水池边走过去,我这才看到海伦娜穿着一身儿轻皮甲战裙,正站在喷水池边的大理石石柱旁边,腰上佩戴者一把精美的赤炎长剑,大波浪卷儿的金色头发高高的束起一条马尾,姿态优雅的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贝姬在喷水池边玩水。
看起来海伦娜和贝姬已经等我和赢黎有一段时间了,她们看到我们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就主动迎上来。
约好今天下午要一起去辛柳谷看望苏,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行装,可是还没等我迈步离开,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马文从后面追上来将我一把拉住,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那支断臂已经重新安装一幅奥利安娜商店的假肢,看起来跟真的手臂并无太大区别。他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说:“嘉,最近杂货铺里的聚火术卷轴快要见底儿了,在做五十张吧!”
随着暑期的临近,魔法杂货铺的生意迎来了一个新高,魔法卷轴类的大量订单雪片儿一样的飞来,最畅销的还是那些‘聚火术卷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已经从魔法羊皮纸的加工作坊里,陆陆续续的购买出七捆儿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只要去那家魔法药剂商店,那位店主甚至不用太多的叮嘱,直接就能够将不稳定的月光墨水配制出来。
如今我绘制‘聚火术’卷轴已经非常快了,进入五级魔法学徒的我,在开启‘暖气’和‘法力回复’图腾之后,绘制‘聚火术’卷轴所消耗的魔法力,几乎可以与恢复速度持平,也就是说:如果我不会累的话,我就可以一直不停的画下去。
我皱紧了眉头,贴在马文耳边小声地问:“这个月不是做了足足三百张了,怎么还会不够?”
马文歉意地看了赢黎一眼,然后才对我说:“我也没想到会卖得脱销,不止是我们学院里面的探险小队,就连其他学院的一些探险小队也会来小集市里购买我们的聚火术卷轴。”
聚火术卷轴五十银鏰一卷儿,已经是非常稳定的一个价格儿了,在众多卷轴中,五十银鏰一卷的价格可谓是非常的低廉,但是对于这种仅仅只能生火做饭的生活类魔法卷轴,这个定价相对说,还是稍显昂贵的。不过越是临近了期末,这种卷轴销量却越来越好,让我也是很无语,这个月,仅仅是‘聚火术’魔法卷轴就给我和马文带来了一百五十金的收入,这还不算其他。
教学楼喷水池这边人多嘴杂,我如今在魔法学院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人,很多人都认识‘好战的吉嘉’。一直不停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和马文有些秘密又不方便被他们知道,我只好拉着马文向外走,穿过教学楼的操场到林间空地里,那边也比这里凉快儿很多。而且牛头人鲁卡也在林间空地里睡觉,这家伙最近又涨高了一点儿。
赢黎和海伦娜、贝姬也跟在我们的身旁,四周很多战士学院的男学生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其实他们看不多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就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经过这半个多月精心的照顾,果果姐水元素组成的身躯浓郁了很多,果果姐之前就是那种相貌只算是精致,但是皮肤很白,身材超级棒的美丽女人。
正因为她的皮肤过度白皙,脸上才有了一点淡淡的雀斑,如今化成水元素之灵,她身体都是由淡蓝色的水元素组成,就像是一只身体半透明的水人,赤果着身体不分昼夜地跟在我的身后,有时候我凝聚水元素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走上来,本能的将那些浓郁水元素吸进腹中……
我总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看不见的!
将那副假肢搭在我的肩膀上,马文边走边对我说:“街角魔法商店的老板又来订购十块‘风系魔法符文金属板’,嘉,你不是说你做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比市面上那些风属性的符文金属板的属性差很多吗?为什么还会卖得怎么好?”
我拍开马文的咸手,这样挤在一起,要多热就有多热,我对他说:“应该不会有错啊,我已经测试过很多次,没有理由会错啊,那套‘风之疾走’的魔纹法阵绝对没有‘轻身术’减重效果好!不过能不能把这笔订单推到后天?”
“应该不会有问题!”马文瞥了一眼呼噜声震天响的鲁卡,对这样一只能吃能睡的牛头人皱了皱眉,然后脸色一变,拉着我的袖子说:“你不会是想后天才准备给我绘制聚火术卷轴吧?”
“没错啊!今天的行程已经订好了,没时间给你做卷轴了,那你就先等我一下好了!”我嘿嘿一笑,对着马文歉意地说道。
马文就这样嘀嘀咕咕地满怀着忿怨离开了,他还要去铁匠工坊谈一项合作,整天都非常忙,也不知道他这场考试考得怎么样?
叫醒了牛头人鲁卡,我和赢黎一行人在魔法学院后山找了一处僻静之所,看看左右没人,这时候几乎大部分学生都开始着手准备放暑假的事宜,没有情侣会选择在这时候钻树林,所以我才敢在这里开启传送之门……
在电光石火间,一座由雷电之力凝聚出来的传送门慢慢显现出来,牛头人鲁卡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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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世界树枝
漂浮在虚空中的断裂山脉一共裂成九段,却因山脉主峰之上世界之树盘根纠错地巨型根须而连在一起。我所处的这座浮空山处于中间段,漂浮在时空乱流中,足足有七、八百里长,一两百里宽,自成一个小世界。
一颗颗陨星不时从虚空中安静的飘过,有些速度快的陨星会带起一道火红的尾巴,瞬间点亮天际。
巨大的山谷被蚕蛹一样的大气罩罩住,但是这里空气却非常稀薄,就像是站在帕伊高原之上,呼吸的时候总会有一点点微喘。
这里没有四季和白昼,常年温暖如春,很少看到下雨,花草树木却是长青。
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甸子里有整群的盘羊和野驴在奔跑,密林之中时常传出虎啸之音,不时还能在密林中看到山猪野熊的踪迹,这段儿浮空山中有着非常完整的生物链,而且我也知道在这里最厉害魔兽,就算是林中的剑齿虎了,只要提早预防,这些丛林之王是没有几乎伤人的。
我们一行五人从巨树洞窟里钻出来,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修建在小溪边的兽族村落,清澈的小溪从村落中间蜿蜒流淌,几间兽人部落风格简单的木屋围在一起,中央的空场上升起的炊烟袅袅,笔直的飘上天际。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小小的兽族村落还只是初具雏形,如今风格简朴的木屋已经基本搭建起来,几个兽人孩子在溪边欢快的玩耍,两个年级大一点的孩子站在浅溪中,手里拿着竹篓,看模样像是在捕鱼。兽女卡兰措的女儿艾拉也混在其中,看样子弄得满身都是湿漉漉的,站在溪水边上露着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在不停的傻乐。
一群兽女们在村落的晒谷场上囤积了如小山一样的苇子,这些苇子晒干之后将会编织成草席,几个年轻的兽女身上打着赤膊,露出健美的麦色皮肤,她们此时的脸上红润而有光泽,看她们灵活的双手上下翻飞,细密的芦苇席子一点点地在她们手中编织成型。
更远一点的地方摆着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晾晒着一些最低级的魔法草药,卡兰措带着另外一个兽女正在往木架子上挂着一些新的魔法草药。她脑后的大辫子随着不时地弯腰抱起一捆捆的药草而上下甩动。
几个年纪偏大的老兽人蹲坐在村口悠闲地晒着太阳,他们身边放着刚刚采集回来的魔法草药,他们一边轻松的聊天,一边辨认着这些草药里有没有掺杂其他的杂草,老兽人们的生存经验毕竟是比较老道。
村子里看不到年轻兽人们的踪影,看起来那些兽人们应该是外出打猎了,辛柳谷并不缺乏食物,但是地下洞穴中的那些地精们却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他们那里食物非常匮乏,又不敢钻出洞穴,以免受到神罚。初来乍到的兽人们已经和地精建立了一些联系,兽人们用一些食物来换取地精们掌握的矿藏。
小兽女艾拉最先发现了我们一行人,牛头人鲁卡的高大身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那群兽人孩子欢快的向我们跑来,他们之所以脚步这么急切,主要还是因为鲁卡每次来,都会带几块儿麦芽糖,但是数量总是不够多,上一次跑在最后面的兽人孩子就没得到美味的糖块,弄得他眼圈儿红红的。
看到眼前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赢黎转头对我欣喜地说:“他们好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她知道我将埃尔城平民区那些生活困苦的兽人带进了辛柳谷的事儿,看到原本显得有些荒凉的辛柳谷被这群兽人搭理的井井有条,我知道自己冒失地将这群被遗弃的兽人们带到辛柳谷的这条路算是走对了,而且如今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收益,看到那些被做了初期处理的魔法草药和金属矿石,这些是兽人们为我准备的物资,我是需要将它们带回埃尔城的。
“这些兽人拥有最顽强的生命力,他们就像是荒原上的最普通的苜蓿,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生存空间和雨水,他们就可以生生长的很繁茂!”我对赢黎说。
牛头人鲁卡向前跑了几步一手将艾拉捧起来,憨厚地傻笑着将艾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四野里传来艾拉清脆犹如银铃一样的笑声。抛在后面的兽人孩子羡慕的看着艾拉,围在鲁卡的身边欢快的跳起高原上的舞蹈。
老兽人泽旺远远地迎了过来,对我深深地行礼,并认真地说道:“欢迎归来,我的主人!”
“尽管你们是我的追随者,但是我更想让你们直呼我的名字,叫我吉嘉!”我脚步没有停留,继续向溪边的兽人村落走去,那些在忙着干活的兽女们也都一起迎了出来,整齐地站在村外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村子里的兽人们呢?”我这时才发现,整个兽人村落连一个强壮兽人都没有,只剩下一群妇孺和老人。
“跟着苏小姐一起去山谷深处寻找世界树枝,已经去了很久……”兽女卡兰措站在我的身边回答,名义上她依然是我的女奴,对这里的兽人们来说,她是我在这里的代言人,不仅仅她这样认为,村子里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这里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没有昼夜之分,如果没有时间沙漏计时,根本记不清过了多久。
“苏姐姐走了之后,艾拉大概饿了三十二次!”小艾拉坐在鲁卡的肩膀上,对我补充道,显然她对自己母亲含糊地时间观念表示不屑,不过无法描述时间,只好用吃饭作为时间的节点。
我细算了一下,兽人们几乎依旧是延续着两餐制,小艾拉所说的三十二次恰好是十六天。
看起来在我上次走后的第二天,苏应该是返回了兽人部落,不过在部落里并没有停留,带着部落里所有的男人们再次出发,她之前曾只言片语地透露给我,在辛柳谷中要为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儿,然后在身体完全被魔化之前,返回埃尔城,她想在自家后院儿的柠檬树下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不过这次卡兰措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她的言语之中我听见了一些古精灵语“世界树……枝”,看起来苏回来之后,一定是跟兽人有一些详细的交代的,我抬头问身边的卡兰措:“苏回来和你们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她带着兽人去哪里了?她有没有带着‘暗影之体’药剂?”
海伦娜和贝姬对着卡兰措充满了敌意,她们对这位容貌长相很有味道的兽女战士并不友好,尤其看到她穿得简单至极的兽人皮甲,露出大片健美的身材,深V领口露出一对丰满的麦色胸肌,只要卡兰措微微俯下身体就可以看到近乎完整的轮廓来。看到这里的时候,海伦娜盯着卡兰措裸露在外的胸膛,轻声地吐出一句精灵语来。
半年以来,我学习了很多古精灵语短语,自然能略微听懂海伦娜说的是‘奶牛’,大概是讽刺卡兰措的饱满的胸脯。
“苏小姐回来只是说想要找一些帮手,去一座深谷中狩猎一只守护兽,据说那守护兽是在守护这个山谷的世界树枝。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大概只有苏小姐的那只宠物能够找到,她带走了所有的‘暗影之体’药剂!”卡兰措对我说道。
赢黎站在一旁诧异地反复念:“世界树……枝……世界树……”
我知道赢黎对于魔法方面的知识,所知道的要远远超过我,她平时几乎没有任何爱好,唯独喜欢泡在图书馆里看那些魔法书。
这时候她在用古精灵语在反复的念诵着,好像是想起了一点儿什么,抬起头对我说:“我想起来了,我在一本关于《位面游记》的杂谈书中看到过这样的介绍,那位魔法师预言:每一个小位面都有一个独立的世界体系,一般来说任何一个位面都是由世界之石或者世界树、本源之水或者地心之火来支撑的,那么比小位面更小的残破位面也有支撑这个小世界的本源力量,而苏口中所说的世界树枝就应该是支撑辛柳谷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
“本源力量?”我重复地说了一句。
“应该是没错!”赢黎的眼睛一亮,看着浮空山外面那些盘个错节的巨大根须,就是那些粗壮的树根将这九座浮空山紧密的联系起来,她伸手指着虚空里的那些巨型树木根须,继续说道:“那些应该就是世界树的根须!”
“世界树?”关于世界树的知识,我所知甚少,老库鲁很少说有关于精灵们的事情,兽人和精灵天生就是敌人。
我只知道世界树是精灵们的生命起源,有世界树的地方才会有精灵的文明。
赢黎说辛柳谷外面虚空中的那些枯死地巨大树根,竟是世界树的树根,可是我在辛柳谷这里并没有看到精灵的身影啊!
“这应该是一颗已经枯死地世界树,应该是由于这棵世界树意外的慢慢死掉了,才会让完整的辛柳谷世界慢慢出现了崩塌,原本的辛柳谷应该至少比现在大上几百倍,可惜最后分崩离析碎成了无数残破的陨星碎片,归于虚空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九段浮空山体,只不过是最靠近世界树主根须上的几大块土地,被已经枯死地世界树根须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最后形成了这种小型的半位面。”赢黎推测整个辛柳谷的来历,不过我觉得她说的还是很有根据的。
“至于这几段浮空山脉有生命体征的出现,其实是因为这棵枯死的世界树,依然有残枝存活着,这些生命树的残枝,就是整个辛柳谷的生命之本源力量。”赢黎做出最后的推断,然后对我说:“苏应该就是去找这里的世界树枝去了!”
“她找世界树枝做什么?”我有些奇怪地脱口问道。
“因为掌握了这里的本源力量,就等于掌握住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比如说这个山谷的最基本限制:限制七级以上的魔法学徒和战士学徒进入这个世界,如果这里的本源力量世界树枝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就可以试着改变它……”赢黎认真地对我说道。
听到了赢黎的话,我瞬间心脏忽然在猛烈的狂跳,没错,就是那种忽然拥有了巨大财富的喜悦感,我清晰地知道辛柳谷对我而言将会意味着多大的财富,是的,这里有天然的魔法草药和魔法矿石,这里广阔而富饶。我有些激动地按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掌握了这里的世界树枝,就等于掌握了整座辛柳谷?”
赢黎点点头。
一下子,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围着我不停旋转,这其中蕴藏的巨大财富不言而喻。
是的,从拥有‘时空碎裂者’战锤的那天开始,我发现‘时空碎裂者’与地精文明遗址上的祭坛有着深深的联系,可以创造出一座时空门,自由的穿梭在主位面与半位面之间。
我每天最担心的就是哪天早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成为七级魔法学徒,使用时空碎裂者制造出时空之门,却没办法走进去,那才是我最大的担忧,如果真像赢黎所说的,在这个山谷中找到那个世界树的树枝的话,改变这个山谷的规则也就意味着我将会彻底拥有这座半位面的富饶山谷。
“你知道苏她们去哪儿了?”我问身边的卡兰措。
她将两根手指伸进嘴里,狠狠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那尖锐的哨音穿进云霄。
“吼~”
如惊雷般的一声虎啸传过来,在远处密林中惊起一片飞鸟,那些三色鸟雀像是一团乌云,铺天盖地地从密林中飞走,几只吓得惊慌失措的野獐子跑昏了头,从丛林里钻出来,在草甸子里慌张地傻跑。
一道白光从林中闪过,向闪电一样朝我们奔跑过来,竟然是苏身边的那只白光剑齿虎,只是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风驰电掣地跑到了我们的面前,对着我们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站在鲁卡身边的那几个兽人孩子吓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那些部落里留守的兽女们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只有我和赢黎几个人情况还好些,之前在辛柳谷探险活动中,杀了十几只剑齿虎,此时对剑齿虎再无恐惧之心。
卡兰措慢慢的靠近了那只剑齿虎,将手轻轻地按在它的额头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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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幽谷见闻
苏将卡兰措留在村子里,就是为了等我,她知道我大概返回辛柳谷的日子,至少我不会断了她的‘暗影之体’药剂的供给。就这样掐着手指间计算日子,我在拖延也不会超过半个月的时间,不过显然我刚好压在这个时间点上返回辛柳谷的,期末考试让我拖延了几天行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卡兰措是村子里除了苏之外,唯一一位能够驾驭白斑剑齿虎兽的人,所以她一直留在村落里,就为了等我。
这是苏打算送我的一个礼物。
我们远远地离开了兽人村庄,一行人跟随着白斑剑齿虎沿着一条林间小径向前缓行,两旁树木林立,遮住了一些光线,道路越来越窄而且变得泥泞,这片丛林有些显得潮湿而幽暗,换上了长筒防水鹿皮靴子,跟在卡兰措的后面在山石上跳跃,赢黎和海伦娜坐在牛头人鲁卡的肩膀的左右两侧,贝姬则是穿着一身紧身轻皮甲,灵活地跟在我的身后,她在这丛林里敏捷得就像是一只母豹子。
反倒是我拥有者‘风之疾走’魔法状态,勉强能够跟得上卡兰措和鲁卡的脚步。
过了一会我们很惊险地在一处险要的山口转了几个弯,开始爬上那并不算高的山岩,巨大的青石裸露在外,周围是一片绿色的原野。山坡上竟然长着一大片地薯、野蕨菜和各种能吃的野菜,可能还有野包心菜。这片景色就像是回到了拍伊高原一样,那些地薯是牛头人们的最爱,它们含有充足的淀粉和水分,虽然吃上去有股生涩麻嘴的味道,但是很多兽人觉得只有在品尝地薯的时候,才能找到家的味道。
一条天然的碎石路伸向天边,小风拂面,山花摇曳,真像一幅田园美景。
路上看到许多小爆布,有的穿过小路。
我还看到路边的一棵巨大铁木,木头已风化,树皮都剥落了,里面的木质黝黑而坚硬,就像是裸露在外的钢铁,这么一大棵成年的铁木,就像书中描述的一样,它是非常有价值的木材,放眼望去就在远处小瀑布的另一侧山坡下,竟然生长着一大片铁木树林,里面还伴生着很多粗壮的靛辰木和红杉,那几乎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
我看着这棵巨大的铁木兴奋的对赢黎说:“也许我可以开一家加工铁胎弓背的工坊,单单这一棵铁木就足够我们加工一年的!”
卡兰措走在最前面,闻声回过头来诧异地问我:“嘉,你是想要铁木弓的弓背?”
我指着那颗铁木说:“我也是看到了这棵树才有感而发,这么好的铁木枯死在这儿,有点可惜了。”
“我们村子里有两个老人就会制作铁木弓,手艺算是不错的。”卡兰措甩了一下脑后的辫子,对我继续说:“村子里那些男人们更喜欢用标枪捕猎,这里的香脂木豆树在那片山岭也生长了很多,用来制作标枪是最好不过。”
鲁卡很安静地跟在队伍中,默默地向前,每次到遇到沟壑的时候,他都会显得很小心,避免将肩膀上的赢黎和海伦娜颠下来。
这使赢黎露出一副感激之色,她这样的贵族总是显得彬彬有礼,在知道鲁卡是属于自由身份,却甘愿成为我的追随者的时候,对他越发尊重起来,毕竟她们挺陌生的。
当队伍上了山顶后,空气清冷了许多,但充满了扑鼻的芳香,野花灿烂地盛开在草丛中,赢黎看到几只骨瘦如柴的山羊,脖子上系着铃铛,同时冲她吓人的眼睛,它们奔行于山岩峭壁之上,几个跳跃就攀上了一处绝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
这里人迹稀罕,有些太空旷,连飞鸟也不愿光临。
我觉得饿了,看了一眼赢黎她们,才想到大概已经有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一直忙着赶路,从传送门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地下洞穴里穿梭,原本想着在兽人村落里吃一口热的,可惜听见了苏独自冒险的时候,我怎么也放心不下,提议立即启程。
此时我方想起已经错过了用餐的时间,看到队伍里的女孩子们都没有说,可是这群贵族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们又怎么会吃得了这样的苦,随即停下来,搭起灶台用一张聚火术卷轴。
在卡兰措惊奇的目光中,那熊熊燃烧的火苗将铁锅里面的水烧得滚开,三盒午餐肉切成了大肉块儿倒进了滚水里,等这肉汤浓郁的香气飘出来,再将干硬的麦饼拿出来放在大碗中掰成碎沫,用这热气腾腾的肉汤在上面一淋,一碗美味的汤饼就完成了。
卡兰措大概是从没有吃过这么精致而美味的食物,端着大碗喝肉汤差点将自己的舌头都吞了下去。见她吃完一碗也要学着赢黎那般将碗放下来,我直接将半碗切好的麦饼碎沫倒进她的碗中,在舀上一碗滚热的浓汤淋在上面,锅底儿里的杂碎和肉块在大碗中堆得小山一样,卡兰措感激地望了我一眼。
“多吃一点才会有力气!”我笑着对她说。
卡兰措还是有些不习惯与我平等对话,被我说得脸上浮起了一片红潮,为了缓解尴尬才说上一句:“要是艾拉能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这些算什么美味,这只能算是行军干粮,这是快餐食品。等以后村子建起来了,我教你们做更美味的食物。”我放眼向远处时起彼伏的山脉望过去,对着卡兰措说:“这里的物产资源丰富,只要将那些魔法草药和矿石运回埃尔城,就能换来大把的银鏰儿,这里不缺乏肉食,其实如果将来有条件了,也许可以尝试过一种半牧半耕的生活,你们村子旁边那一大片草甸子,养一些亚归兽和黄羊、独角野牛最适合不过。至于那些麦粉,有了大把的银鏰,就不愁买不来!”
我这样一说,让卡兰措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微微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脑海中浮现出美好的憧憬。
有魔法师的队伍,永远都不会缺干净的饮水,队伍里只有牛头人鲁卡不喜欢我做的肉汤,他也不嫌麻烦,竟然在我生火做饭的时候,迈开大步顺着原路向回跑,直到我们都快要吃完的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怀里抱着四个卷心菜和一兜儿地薯,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大树旁边儿,也不顾地薯上还沾着泥土,就在自己上身的皮甲上反复的磨蹭了两下,直接将一个拳头大的地薯扔在嘴里,大口的咀嚼吞咽,竟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他的怀里还有五张烤得香醇酥脆的麦饼,就这卷心菜吃得不亦乐乎。
鲁卡甚至抽空从那颗枯死的铁木树上掰下来一根成人大腿粗的树枝,足足的有三四米长,他用自己的剥皮小刀将铁木树枝截断成两米半长,直径十公分粗细的大木棒,再将上面纵横纠错的毛细枝杈全部削掉,将上面的树皮扒掉,露出光滑的木质来,简单的制成巨大木槌的锤柄。将自己身后背着的大木槌的普通木柄更换掉,很是得意地将新的木槌背在身后。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那一截粗糙的铁木,在埃尔城几乎是论斤称着卖的昂贵铁木,竟然被鲁卡做成这样蠢笨的大木棍,怎么感觉都有点浪费。
白斑剑齿虎蹲在不远处的一块山岩上,有些不耐烦的用前爪扑棱着一只想要停在它身上的鸟雀,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吩咐大家再次启程……
我们又穿过一个窄窄的峡谷,两边是高耸的悬崖,接着又艰难地爬上一条无人的路。
我跟在卡兰措的身后,和她穿越丛林与峡谷,一路上沉默无语,只有在鲁卡肩膀上的赢黎,偶尔会和海伦娜说上两句。
还是卡兰措打破了沉默,告诉我这座山峰顶有厚厚的积雪,这里是这条断裂的山脉地势最高的地方,这令我有些怀疑。当我突然转上崖顶时,看到的竟然是远处峰峦处戛然而止的断崖,那种画面就像是一把可以开天辟地的巨斧,将这整个天地都劈成两半儿,在断崖的另一侧竟然是无尽的虚空与渊狱,虚空中偶有流星划过,带着那火红的焰尾。
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见整个时空乱流的全貌,它就像是一条黄色的光带,蜿蜒曲折地横跨在虚空之中,而且还在缓缓地流淌着。
而我们这里的断裂浮空山体只不过是时光逆流中那么一颗不起眼儿的细沙,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一下子看到这么恢弘的画面,让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卡兰措冲我微微一笑停了下来,指着脚下的一座石谷说:“我上次就是在这儿与她们分开的,他们说是要去那边的石谷探索。”
我愕然的望着卡兰措,不明白苏是那么喜欢安静的一个人,何时变得居然如此的好动!
卡兰措也看出我稍显得有些不满,知道我毕竟还是更关心苏,有些微微黯然,低头说:“原本我们只是想要寻找一处更宜居的山谷,听苏小姐说这里每个十年会有外来者进入,我们才会想着找一处幽静之所!”
她是位身材健美的兽人女战士,容貌在兽人中也算是……不能这么说,也许兽人们并不认为卡兰措是个美丽女兽人,但是从人类的审美观上看,卡兰措的颜值和皮肤、身材都算是优良,只不过颜值部分脸型还算不错,双眼也非常有神,只不过嘴唇略显厚重丰满,皮肤虽然细腻光洁,但是略微黑了一点儿,身材倒是该丰满的丰满,该挺翘的挺翘,该纤细的纤细,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肌肉轮廓非常的明显。
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在奴隶市场里就见到过的半身甲,胸前露出大片麦色的细腻皮肤来,一道几乎将她胸膛完整剖开的伤疤横在那里,她手臂上的狼头倒是栩栩如生。
只看狼头纹身就说明在她没有受到胸前那重伤之前,应该是正式的兽人战士,也许是受伤的关系,实力大幅度退步,要不然只是七级战士学徒止步的限制,她就很难进入这辛柳谷中来。
前面竟然有座塔形圆谷,石筑的图形竞技场高耸人云,陡峭约一侧吊着许多碗状物的岩石。
一条令人晕眩的小路徐徐前进,一种空荡荡和荒凉的气氛压得我很不舒服。看来我还是喜欢埃尔城里的方便和舒适,辛柳谷太荒凉了。
石崖下面很零乱,垂着绿色藤条的悬崖下有条崎岖的小径,通向下面的石谷。
我们寻找最安全的下山道路,在前面拐了个弯,视野变得开阔了。
放眼望去,静静的小河淌过山间,群山起伏,像一幅古老的约斯先油画。
来到石谷中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很多,石谷中居然还有个湖泊,湖水中零零星星地耸立着几座小岛,岛上的松树和层层灌木为这里增添厂几分幽静情趣,阳光照耀的草地一直延伸到白色的石径,伸向远方。
这片湖呈卵圆形,距他们最近的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悬崖笼罩下则显得阴沉黑暗。湖的一端有座较大的岛,浓郁的绿色掩映中矗立数条粗壮而巨大的拱形石梁,纵横交错的横跨在石谷之中,让这里的地貌显得别具一格。
这些石梁上垂下来无数道藤蔓,藤蔓的尽头还有一个个巨大石碗,让我有些担心那动辄几十吨重的巨大石碗一旦掉落下来,不及时躲开就一定会被砸得粉身碎骨,也不知道那些藤蔓究竟是什么植物,竟然能够托住那么多石碗来……
当我们沿着小径继续进一步走进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我眼中的石梁竟然并非是真正的石梁,而是一些已经枯死的树根,只不过我从未见过这些直径足有百米的树根,巨大树根*裸*露在外的部分竟然形成了一道道巨型圆拱,那些附着在石梁上的藤蔓也并非藤蔓,而是巨大树根的毛根须,只不过这些毛细根须的末端深深的扎进了一些石块儿之中,那些石块就这样形成了一个个碗型,吊挂在拱形石梁之上。
我不禁感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株大树,才会拥有这样庞大的根须……”
难道说……这里真的让赢黎和苏她们猜对了,这个残破的世界在没有崩坏之前,本源力量竟是一棵世界树!
这些直径足有百米的粗细的巨大根须仅仅是世界树边缘区域的一些根须而已……
这时候,白斑剑齿虎像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息,竟然猛然地暴怒低吼一声,像一道白色利箭一样,沿着石径向深处冲去……
我的心忽然一紧,连忙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追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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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树木妖精
只有身临其境才会真正感受到这树根到底有多大,沿着一根巨大根须向前跑出近千米依然找不到尽头。那只白斑剑齿虎消失在在前面的小径深处,我根本追不上它。失去了那剑齿虎的引路,一时间我们有些茫然的看着石谷四周,在这石谷中居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去。
穿梭在这巨型植物根茎之中,卡兰措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座山谷太大了,很难确定苏具体的位置。
我在心中感叹:让一只野性未消的野兽引路,果真不是什么靠谱的事儿。
卡兰措站在湖边,试图依靠风来分辨方向,她仰着头闭起了眼睛,细细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哪怕是在这风中残留一丝一毫的味道,恐怕都逃不开她灵敏的嗅觉,在帕伊高原上很多兽人精通此术,看起来卡兰措也是其中的好手。可惜这次她显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半晌之后,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对我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嘉,怎么了?”赢黎坐在鲁卡的肩膀上,看到我们行进的脚步原来越缓慢,总是在原地踌躇究竟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关切地俯身问走在前面的我。
我回头安慰她说:“没什么事儿,遇上了一点儿小麻烦,我们会很快解决的。”
“那只剑齿虎跑掉了,我们失去了领路者,现在不知道该往哪走!”贝姬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将真相告诉了赢黎。
“啊,如果是这样,我想也许我们距离目的地并不算远了!”赢黎拍了拍鲁卡的肩膀,鲁卡善解人意地用一只大手揽着赢黎的腰,将她从肩膀上抱下来,在身边安慰我说。
我对赢黎说:“我知道的,卡兰措是兽人女战士,她很擅长追踪。”
我指了指在湖边儿发愣的卡兰措,她在铺满了鹅卵石的湖边脱下鞋袜,慢慢的走进清凉的湖水里,她就像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一样,俯身跪在湖水中,像是在对着兽神祈祷,从湖面上推过来的浪花一层一层拍打在卡兰措的胸前,就像是温柔的亲吻,湖水将她浑身都浸湿了。
她却犹如浑然不觉,过了一小会儿她浑身湿漉漉的从湖水中站起来,那些清凉的湖水从她的身体上淌下来,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淌着湖水慢慢的走上岸。这时候她身上的亚麻布料的裙子紧紧地贴在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健美的大腿。她却上岸之后却浑然未觉这有什么难堪,小心翼翼地将长剑取下来,并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抹布擦拭上面的水渍。
“怎么样?找到她们没有?”我凑过去问卡兰措。
正巧她旁若无人地将湿漉漉的亚麻布裙装的布片扯掉,湿冷的衣物贴在身上太久的话,很容易带走身体大量的热量,让身体里的能量急剧的消耗。只不过她这样未免有些太香艳了一点,***让她露出健美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她却是浑然未觉有任何的尴尬,伸手指着远处的山脊说:“风的信使告诉我在山脊那边有兽人们的味道……”
其实如果在帕伊高原上,这种情况就显得极为常见了,真正的兽人女战士几乎与男性兽人战士一样的豪放,她们甚至会毫无顾忌的在河边洗澡,男战士和女战士没有任何的区别,作为兽女战士也不会有任何的优待,一样需要背负着沉重的物资,做一样的事儿。绝不会因为是兽女就要有任何的优待。
有些尴尬的避开目光,我对着鲁卡说:“我们走!”
……美丽分割线……
沿着巨大的树根攀上了那道山脊,我们已经来到了石谷的边缘,在这道山脊之外就是无尽的虚空与渊狱,我们已经走到了断裂浮空山的一端,我们站在山脊上看到那些纵横交错的巨大树根延伸到这里,盘根错节地伸进虚空之中,很多树根都是链接另一座浮空山体的独立通道,只不过这种连绵几公里或者几十公里长的巨型树根,已经伸进了虚空之中,普通的战士或者魔法师根本就无法穿越虚空这道天然屏障。
贝姬在我身边忽然驻足停下来,她甩了一下长长的藻绿色长发,狐疑地向树根旁边的毛细根须处走过去,尽管知道这些巨型根须已经全部都是死物,但是依旧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淡黄色的紧身皮甲穿在贝姬的身上,让她显得格外性感,几乎完美的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用手扒开枯死的寄生树藤上的枯枝败叶,一把木质标枪就安静的插在那里。
卡兰措快步的走过去,一把将标枪从地上拔起,认真的看了几眼才对我点头说道:“是部落里面战士们用的武器,我们的方向没错!”
转过前面狭窄的通道,我在这一刻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和虎啸声,我向前跑了几步,俯身躲在山崖之上向下望,只见就在浮空山体的最边缘石崖上,五十几名兽人战士被一些身上穿着枯木树皮的精灵们围住,他们的头上长满了青色的树叶儿,哦,它们不是精灵,他们是树木的通灵之后而形成的一些精怪,在老库鲁给我的图册中,兽人萨满们将它们称为:树木妖精。
听闻通灵的树木妖精是被‘树木精华’孕育而生的。
此刻,在悬崖边缘的树木妖精手里拿着木质长矛,正一步步逼近石崖上的兽人战士,而那些兽人战士看起来狼狈不堪,甚至有些疲惫。他们手里紧紧地握着盾牌和长江,结队守在石崖前面,与那些手握着长矛的树木妖精混战在一起。那些树木妖精显然并不是擅长近身肉搏,他们天生力量偏弱,就算是两个人缠斗一位兽人战士,也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每当兽人战士占据一些优势的时候,在树木妖精的背后就会射出一支木箭,逼退那兽人战士。
这时候我看到这片战场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了十几名兽人战士的尸体,几具树木妖精的残破躯体要横躺在地上,它们的被一些锋利的武器拦腰斩断,我发现断肢接口处都是木质的,就更加肯定这些是树木妖精就像是岩石高仑一样,是通灵的木元素构造体。
站在队伍最后面一排的树木妖精手中都统统的握着长弓,我发现很多战死的兽人战士身上都插着数支长箭,看起来正是这一队拿着弓箭的树木妖精对兽人战士有巨大威胁。
那只白斑剑齿虎就在一位浑身融进阴影里的女人身边,这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苏,是进入到‘暗影形态’里的苏,她在石崖上被四个手中拿着古藤法杖的树木妖精围在中间,一座巨大的树木牢笼将苏困在其中,那四位手中拿着古藤法杖的树木妖精分别站在四个角落,高高举着古藤法杖,每个人法杖的一端都射出一道带有浓郁生命气息的光柱,光柱的另一端连接在木质牢笼上。
那只白斑剑齿虎此刻就是在牢笼的外面对着牢笼里面的苏呜咽低吼,那双利爪不停地撕扯着木质的牢笼,看起来并不是很结实的牢笼在白斑剑齿虎的利爪之下,被划得纷纷掉落木屑,只不过那些木屑脱离牢笼的一瞬间,树木牢笼立刻就恢复如初,强大的恢复力和浓郁的生命力让树木牢笼顷刻间就恢复最初的状态。
赢黎从鲁卡的肩膀上滑下来,神色凝重的看着下面石崖上的那些树木妖精,口中喃喃自语道:“树木妖精的外貌很类似女性精灵,但皮肤类似树皮或是良好的木料,头发像是树叶。战斗羞怯但却聪颖而坚决,树精同时具有难以琢磨的性格和吸引力,她们通常会避免贴身肉搏,而且除非她们自愿,否则也很难被察觉。如果受到威胁,或是为帮助同伴,树精会首先使用魅惑人类或暗示术,以期控制攻击者来对付其他目标。但如果对它们发动攻击,会逼迫树精展开疯狂的防守。”
“他们最擅长生命魔法和木系魔法,拥有强大的恢复魔法,只要不是将它们一击毙命,只要给它们几分钟喘息的时间,无论多重的伤都会立刻痊愈,在森林里它们还能将自己完全隐匿起来,如果是在丛林里,他们实力会成倍的增长!”
赢黎就像是一部魔法百科书,掌握的知识尤为全面,她在一点点的回忆着那些点点滴滴关于树木妖精的介绍。
我问赢黎:“他们还有什么弱点吗?”
赢黎直接在手心里凝聚出一团火焰,然后看着我说道:“它们害怕火系魔法,火系魔法师是他们天生的克星,它们若是受到了火焰伤害,一般那些伤口会……很难愈合!”
我看着赢黎手心的那团火焰,炙热无匹的淡紫色焰心漂浮在她的手心之上,赢黎是一位火系魔法学徒,她手里的那根魔法杖可以蕴含三颗威力并不算很强的小火球,然而这样的小火球对于树木妖精来时也是相当致命的。
已经来不及多想,下面战场上的局势并不好,尤其是那四位拿着法杖的树木妖精已经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将化成暗影形态的苏困在木质牢笼之中,苏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崖石上的那些兽人们开始反冲锋,想要将被困在木笼中的苏救出来。
这时候那只木笼在四位树木妖精的操控之下,开始一点点的收缩,只等着收缩到最后就能将木笼中的苏直接绞死。
卡兰措站在岩石上看到这一幕,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杀意,她霍然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向前猛跑两步之后,竟然直接在崖石上纵身一跃,径直向下面的战场扑过去。鲁卡看到有人冲上去,一声怒吼,双手紧紧抱着大木槌跟在卡兰措的身后,跳下崖石,冲进了战局之中。
卡兰措双手高高举起长剑,借着下落之势劈向一位树木妖精,三十几米的落差让她就像是一道灰色的影子,长剑狠狠地劈在树木妖精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树木妖精劈成两半,卡兰措士气十足的落进战场之中。
“吼!”
她就像是一只凶兽一样发出一声怒吼,四周那些原本已经被缠斗得十分疲惫的兽人战士听见这声怒吼,一时间竟然是精神大振。
纷纷地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来。
“吼!”
这才是狼族兽人骨子里不屈不挠的战斗意志。
随即,当牛头人鲁卡像是一座肉山一样砸下来,一下子落进了树木妖精弓手的人群中,那只笨重的大木槌抡圆了竟然一下子砸倒了一片树木妖精的弓手,场上的战局一下子被扭转过来。
那四位擅长木系魔法的树木妖精中的其中一位停下来,口中念诵着咒语,对着牛头人鲁卡挥动了一下魔法杖,瞬间在牛头人鲁卡的脚下生出一根如蛇一样的巨木,瞬间就将鲁卡的双腿缠住,那巨木坚韧无比,任由鲁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四周的那些树木妖精趁机纷纷逃离开,十几张强弓纷纷对准了牛头人鲁卡,。
……美丽分割线……
不一会儿我就找到水了,它是从石灰岩里流出来的,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水位,水边的过道引着我一直向前走,我非常小心,沿路洒了亮粉,做上记号。
如果我找不到水流的去处,我可以沿着这条路回来,找到这些人。如果他们已经走了。我也能跟上他们。赢黎也有亮粉,她也会做标记的。
如果这些兽人们挖掉这些石头,也许他们能找到出路。
然而,我很想知道,这些水和早先我和赢黎跨过去的那条地下溪流是不是同一条.
我停下来,冲洗一下。这让我精神焕发.水声越来越大了,水流也加快了。
我转了一个弯,发观自己正站在瀑布上。我爬下去,又转了一个弯,这边水流较缓,也较安静.在一面石壁上,有一簇淡淡的绿光闪耀着。亮粉,我喜不自禁。找到了来时的路,有希望出山了。现在应该回去,把鲁卡救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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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乱战
一颗铅弹划破天际,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射进了一位手拿着长矛的树木妖精眉心,红色的火焰一下子在它的脸上炸开,将他的头颅炸得面目全非,它高举着长矛仰面摔倒,身体及四肢在不停的抽搐,生命的气息一下子散尽。
虽然那位手拿着法杖的树木妖精想用‘生命魔法’将他救起来,可是那些翠绿色的生机注入那只树木妖精的体内,却从他头颅的伤口处涣散掉,那焦糊的伤口上怎么也没办法愈合,拿着法杖的树木妖精悲呼一声,愤怒地向我望过来,嘴里念动着生涩难懂的咒语,那咒语在我耳边不停地被放大,就像是一只鼓槌不停地敲打在我的心里。
让我的心口一痛,险些就直接跪在地上,手里的长筒猎枪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住,这颗铅丸一下子被射向了天际,我用长管猎枪支撑着地面,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神色骇然地看着那手拿法杖的树木妖精(至此简称树妖)。
“诅咒系魔法!”我和赢黎都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树妖竟然学会了咒术。
远处的石崖上,苏的目光也因为战场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向我这边望过来,她被困在木牢之中一眼就看到了我,正巧我在这一刻被那树木妖精的咒术攻击,险些从崖顶上栽下来。
“不……”她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尖叫。
暗影形态的苏浑身都被深紫色的暗影元素雾气所包裹着,她那清脆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只不过她这样忽然间的愤怒让她身体周围的紫色暗影气息一下子燃烧起来,就像是在她的身体上燃起了火焰,那些紫色的暗影气息靠近木笼囚牢的时候,那些粗壮而坚韧的木头柱子一点点的开始枯萎。
暗紫色六芒星法阵在她的脚下慢慢的浮现儿出,她的咒语声竟然不同于古精灵语那种宛如悠扬的歌声,而是一种充满了阴暗与隐晦的味道,一只双手环抱于胸前的巨型吸血鬼从她的背后浮现而出,四周的那些暗紫色雾气一下子涌进了那只吸血鬼的身体之中,吸血鬼下一刻又涨高了半米,整个虚影撑在木牢之中,居然将不断缩小得木牢直接撑住。
任凭围在苏身边的那三位树妖施法者如何的催动自己的魔法,都无法让那木牢在缩小半分,而且那只吸血鬼虚影身体中散发出来的暗影气息接触在木牢边缘处,让那木牢开始有了枯萎的迹象。苏那瘦弱地身体就站在这吸血鬼虚影的前面,双手之间再次凝聚着大量的暗影元素。
如果换成其他的魔法学徒,大概很难挡住树妖施法者这‘咒术’魔法。
但是我却不同,我体内拥有血狼一族的‘自愈’能力,而且我本身拥有不俗的抗魔能力,我学习的第一个法术其实是‘抗魔术’,当初在商队,老库鲁为了让我能抵抗住身体‘火毒’的侵袭,将‘抗魔术’教给了我,兼之我此时的精神力也是非常高,身体的魔抗比寻常的魔法学徒高很多,所以我所受的伤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身边的赢黎看到我身体忽然就要栽倒,再看到崖石下面的树妖施法者举着法杖对着我,哪里还不知道我受了法术伤害,吓得脸色苍白,也不管‘水疗术’卷轴对我有没有用,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卷‘水疗术’卷轴砸在我身上,那些充盈的水元素直接将我的身体包裹住,浓郁的水之生命气息激发我全身的潜力,一瞬间就让我回复过来。
海伦娜第一时间冲到我的身边,双手将我的一只胳膊抱住,她内娇软丰腴的身体隔着一层硬皮甲紧紧地抵着我的手臂,一股馨香扑面而来,她紧张地看着我问:“嘉,你怎么样?”
我站直身体拍了拍她那雪白滑腻的香肩,凑在她耳边说了句:“呆在崖顶,好好照顾赢黎!”
说完之后,从魔法腰包里拎出修罗战斧,紧紧随着贝姬敏捷的身形跳下崖石。
贝姬身影轻得就像是一抹淡淡的青烟,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间,就闪到那位树妖施法者的身后,左手狠狠地抓住那只树妖头顶枯草一样的长发,另一只带着拳套的拳头狠狠地砸下来,直接将那树妖的头颅砸出一个大洞来,树妖施法者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手里的法杖滚落到地上。
“あなたのばか”
周围的树妖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古怪声音,一只树妖紧紧地盯着贝姬,墨绿色的眼珠一下子变得漆黑如墨,妖异的目光让贝姬瞬间失神,竟然像是没有了任何思想的僵尸一样,直挺挺地站在当场,失魂落魄,眼神茫然。
在贝姬身侧的树妖战士们哪里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数根锋利长矛直接向贝姬身体刺过来。
这时候,恰好我从天而降,左手不伦不类地拿着一盏铜壶一样的油灯,右手握着一柄暗色的修罗战斧,雪亮的锋刃就像是一道弯月。
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我直接用双脚踩在那刺向贝姬的长矛上,那些树妖们的力量一般,我从空中跃下来的力道非常迅猛,直接将那些长矛踏在脚下。
我不知道这些平时习惯隐匿在丛林里的树妖们为什么要舍弃自身的优势,不潜伏在暗处拿着弓箭暗杀,不用暗示术对独行者实施魅惑,而是集结起来,偏偏要用本身不擅长结阵在石崖上对着兽人战士们冲锋。
我就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鲤鱼,最大限度倾斜身体,修罗战斧化成一道白色匹练,单手斧划破了空气,发出嗡鸣的破空声,锋利的修罗战斧狠狠地劈在那只在施展‘暗示术’的树妖肩膀上,顿时一股黑色的劲风从战斧上涌出来瞬间吞没了那只树妖战士。
“风怒图腾”的效果第一击就爆发出来,在那充满了毁灭力量的黑色劲风之中,那只树妖战士被无数的锋刃切得遍体鳞伤,身体支离破碎地散落在石崖之上。
这时候贝姬才清醒过来,可是一只握着长矛的树妖在贝姬的身后,悄然无声的将长矛捅向贝姬。
刚刚清醒过来的贝姬根本没发现身后的危机,我离那树妖足有三米远,来不及开口提醒贝姬小心,只好脚下用力一蹬岩石地面,猛地将贝姬扑倒,而那杆木质长矛被我用油灯挡住,锋利的毛尖直接将我的手心扎了个对穿。疼得我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却是硬下心肠,用伤手将那长矛往怀里面一带,翻身将战斧反手从身下诡异的角度撩出,那树妖战士猝不及防之下,被我连矛带人掳了过来,战斧在它的胸腹上划开两尺长的大口子,斧刃如割在败革之上。
贝姬满怀感激的看我一眼,一拳将这树妖的头颅轰得粉碎,这种耗费极大体力的重拳让贝姬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我强忍着剧痛将手从那支木矛上抽出来,带出一捧鲜血,不过却那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看得一旁的贝姬有些傻眼。
淡绿色的石鼓从我的身上漂浮起来,围在我的身边就像是一团淡绿色的荧光。
“石化皮肤”
我和贝姬身体的表面全都染成了岩石的颜色,此时我们正处于树妖群中,四周的树妖们一下子将我和贝姬团团围住。
我们默契的背靠背抵御着四周刺过来的长矛,试图冲破这些树妖围追堵截,向不远处陷于苦战的鲁卡和卡兰措汇合。
不过显然处境最艰难的要数牛头人鲁卡,牛头人战士高大的身体吸引了不少树妖的注意,兼之他落下来就给树妖弓手们予以重创,那些弓手们逃脱掉之后,哪里肯轻易的放过鲁卡,纷纷将木箭像雨点儿一样射过来,纵使鲁卡身上环绕着三面冰盾,片刻之间就有两面冰盾被刺破,另外一面冰盾也是充满了裂纹,而他的身上则插满了木箭,虽然都是一些皮肉伤,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从荆棘丛中钻出来的,弄得浑身伤痕累累。
卡兰措的处境就要轻松得多,虽然卡兰措是看到苏被困在木牢中,情急之下从崖顶跳下来的,但是她明显的跳跃到距离那些兽人战士非常近的地方,在地上搏杀了三只树妖战士之后,卡兰措只受了一些轻伤就和那些兽人战士汇合在一起,一同杀向那三只树妖施法者,打算将木牢之中的苏救出来。
可是困在树妖群中的我和贝姬却是险象环生,数面冰盾围在我们周围,挡住那些飞过来的流矢,我抽空对着鲁卡大声地喊:“鲁卡,到我这边来!”
鲁卡性情憨厚,对我更是百般的信赖,听到我的喊声就像是一只蛮牛一样,疯了一般地向我和贝姬靠拢。
可是看他全然不顾身体受伤,只是用蛮力将大木槌抡圆,瞬间就轰飞数只树妖战士,但是瞬间身上又多了十几道伤痕,鲜血已经将鲁卡简单的皮甲染透,我暗暗后悔来辛柳谷之前,没能充分准备,就算来不及给他买一身大号的全覆式铠甲,至少也应该弄一身魔羚羊皮的硬皮甲啊!
看到鲜血从鲁卡的身上飚出来,我咬着牙对贝姬说了一声:“贝姬,帮我挡一下!”
贝姬的近战格斗技巧和体术非常的独特,她地身体非常的柔韧,可以摆出各种姿势,一双铁拳舞的密不透风,竟然能够将攻击我的那些长矛也全部挡下来。当然那些冰盾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些树妖想刺破那几面长矛,但是只要矛尖触及到冰盾,就会被冰盾上燃烧的冰焰的冰寒之力反噬,浑身都被冻上一层厚厚的冰霜,那些被冻结住的树妖行动会变得非常迟缓,贝姬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是触及了冰盾被冻上一层冰霜的树妖,都会被她一拳轰碎。
而我则是再次连续施法,在鲁卡的身上凝结出三面冰盾,保护他的要害不被伤到,之后又接着画出‘水疗术’的魔纹法阵,一团团‘水疗术’的光辉从鲁卡身上升起,鲁卡的那些伤口急速的愈合,得到了治愈的鲁卡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平时是一头憨厚老实的牛头人,但是只要进入战斗状态就会变得非常野蛮,一旦见了血之后就会像个疯子,当时角斗场中的他是这个样子,现在石崖上的他依旧是这幅样子。
变得极度狂暴的鲁卡就像是一列火车,将阻挡在他身体前面的树妖统统的撞飞,终于和我汇合在一起。
有了鲁卡加入,贝姬一下子轻松下来,这一小会儿全力施展体术,对她的体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尤其是每一次拳锋击退木矛,对贝姬的体能都有不小的消耗,这时候,她那光滑白嫩的后背上沾满了汗水,一头绿藻色长发也是变得湿漉漉的,分成几绺黏在后背上。
牛头人鲁卡的加入,让她有了喘息之机,她松了一口气靠在我的后背上,那汗水一下子浸湿了我的魔法上衣。
我们两之间只是隔着那一层薄薄的魔法上衣,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胸口心脏强有力的起搏声,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滋味。
她转过头默默无语的看我一眼,难得在贝姬的眼中,我竟然看到了一种温柔。
贝姬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儿,平时在战士学院武斗班里,也喜欢混在男生群体之中。
虽然她身材热辣面容美丽,却少有男生敢向她表白,其实原因只有一个,那些递上情书的年轻战士学徒们的下场几乎都是一样,贝姬将这些情书看成了战书,她会在武斗场恭迎大驾!
我也在这时候得到喘息之机,一只树妖战士木矛像毒蛇一样刺向贝姬,贝姬在这时候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她竟会在战场上走神,这位树妖战士树皮一样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得意的微笑,可是一道在空中闪烁的电弧就像是是一条电蛇一样窜到它的身上,在电光石火地‘噼啪’声中,那位树妖战士被电得一片焦糊。
我正得意,鲁卡和贝姬已经是惊骇得托着我转身就跑,身后几十名手拿长矛的树妖战士像潮水一样冲过来。
“轰”的一声,一颗火球从天落下,久违的火球术终于落下来,将我们身后两位树妖战士瞬间烧成灰烬,一时间那几十位树妖吓得纷纷四散奔逃。
第二颗火球再次落下,将一位正施展法术维持木牢稳定的树妖施法者烧成灰烬,只有两位树妖施法者在维持那木牢,那木牢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而那只巨大的吸血鬼趁机用一股蛮力终于将木牢撑得四分五裂,瞬间,吸血鬼虚影能量耗尽,终于化成了一些暗影元素飘散在空中,换成暗影形态的苏带着一丝冷笑,从木牢里走出来!
显然那些树妖们怕极了赢黎的火球,他们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绝望之色。
看到苏挣脱牢笼走出来,那些树妖吓得纷纷四处逃窜!
终于,我带着贝姬、鲁卡和卡兰措的兽人战士们汇合在一起,我们这些人带着兽人战士化成一股洪流将那些树妖们冲散,在混乱中,大量的树妖兽人战士们斩成几截儿!
此时,苏站在一名已经死去的树妖施法者身上,一只吸血鬼的虚影抱住了最后一名树妖施法者,那树妖在吸血鬼的怀抱中慢慢的枯萎。
苏在暗影中对着我充满邪魅地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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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本源力量
显然四位树妖施法者是这群树妖的头领,贝姬从空中跳跃下来的时候就斩杀了一位树妖施法者,之后赢黎又是用火球术将一只树妖施法者化成灰烬,另外两只树妖施法者则是被从牢笼里脱困而出的苏用‘吸血鬼之吻’陆续杀死之后,整个树妖群就像是一群苍蝇般的一哄而散,懦弱而自私地性格暴露无余。
这些由木系元素通灵衍生出来的构造体只有初级的智慧,思想并未开化,只是依靠本能的欲望而活着。四位树妖施法者就是这群树妖战士们的首领,树妖施法者前面刚死,甚至尸体还躺在崖石的岩地上,后脚儿树妖们就在慌乱间四散奔逃,留下数十具尸体,纷纷消失不见踪影。
那些留在战场的残破躯体和残臂断腿散落一地,仔细看过去,却都是一些上了年月的珍贵靛辰木料和铁木木料。
在每只树妖躯干的中心处有那么比小手指指甲还要小一圈儿的树木精华,闪烁着莹莹的光辉,我不知道这东西比岩心石如何,但是我觉得这一点树木精华才算是这些树妖们身体上最珍贵的东西,只不过这些树妖的实力要远逊于岩石高仑。
打扫战场的时候,这些年份非常古老的珍贵木材通通都背在兽人战士的身上,准备带出山谷。
最后兽女战士卡兰措交给我三十二颗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树木精华,只有三颗略微大一点儿的树木精华,我猜想应该是那三个树妖施法者的树木精华。另外卡兰措还交给我三根杉木法杖,与其说是法杖,还不如说是三根杉木的木棍,只不过这木棍都是成了气候的杉木制成,拿在手中发现竟然有辅助聚集魔法力的效果,未经雕琢就已经是很实用的魔法杖了。
这东西若是待会埃尔城,恐怕会被魔杖工坊的老板们争破头了,一根能拥有提高聚魔速度的法杖,在埃尔城至少要卖到二十块魔晶去,如果在法杖上绘制出增强施法速度的魔纹法阵和魔晶镶嵌的凹槽,那价格就会成倍的往上翻。没想到刚刚到辛柳谷就会有这么一笔不菲的收入。
树妖们擅长隐匿自己的行踪,只要跃进巨型树根后面,就会直接消失不见,想要抓住藏匿在丛林里的树妖们,并不急于一时。
圆形石谷地处浮空山脉最偏僻的断裂边缘处,在这片山体的断裂区域很多开裂的岩层依旧在不断地崩塌之中,这里的山石偶有崩塌处都会落进深不见底的渊狱之中,不知道最后那些破碎的山岩究竟会落到何方,但终究是消失不见了。
我没想过化成暗影形态的苏会这样的强大,她的身体上散发的气息甚至有些像那些魔法公会正式注册成功的魔法师,恐怕身为一级水系魔法师的苏菲儿给我的感觉,那身上的气息都没有苏这么有侵略性,那些淡紫色的暗影气息就像是不停燃烧的火焰,一点点的在吞噬着苏最后的理智。
苏站在我身边的表情很古怪,有挣扎,喜悦,愤怒,绝望等等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面孔藏在暗影元素中,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对我显得很陌生,内心却非常的犹豫,却又无法控制的走向我。
赢黎这时候刚好与海伦娜从崖顶跑下来,看到化成暗影形态的苏,赢黎惊奇的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
我们两个都清楚知道,苏的身体处于‘魔化’的状态,而且苏此时已经如破了魔法界现有的一些知识论点,那就是当魔法师的魔法亲和度达到一个无限接近元素生物的上限之时,那么究竟会不会出现新的魔法论调,那就是当魔法师魔法亲和力达到上限,会不会化身成为魔法元素生命体?
结果显而易见,那位黑魔法隐修会的魔法药剂大师伊格纳兹果真研制出了能够将人转化成暗影姿态的药剂,虽然这药剂有一点点瑕疵,但实际上的作用已经完美的被伊格纳兹大师诠释了。
只不过施术者在越往后面,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本心,最后很容易被暗影元素腐化成暗影魔人。
苏的身上燃烧着暗影元素的火焰,她浑身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地魔法符文,那些暗紫色的魔法符文就像是纹在苏的身体上,这些魔纹在不断向外释放这暗影元素,那些暗影元素在苏近乎于赤*裸的身体上,就像不停燃烧的火焰。
苏用着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但是我像是身体有个磁石一样,偏偏又把她吸引过来。
我最担心的事情居然已经发生了,苏已经是有些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那只浑身浴血的白斑剑齿虎亲昵地在她脚边儿蹭着她的小腿儿,我随手将‘治疗术’丢给了剑齿虎一个,然后砖石去看那些卡兰措部落的兽人战士,虽然他们并算不上真正的兽人战士,但是这一战表现出来的团结力量和进退有度的战斗素养,却让我刮目相看,这些兽人战士还是有一点儿战力的。
这些兽人战士早就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筋疲力竭的状态,可是他们最后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在战斗,他们憋着最后一口气,一鼓作气坚持到了胜利,这种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只有在兽人部落才看到。他们瘫软的或坐或躺在山岩之上,见到我来巡视慰问,纷纷从山岩地上站起来。
我连连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在山岩上躺一下,恢复体力。我逐一安抚着那些受伤的兽人战士,不间断的将治疗术纷纷洒出去,魔纹法阵被我不停的画出来,那种流畅的感觉竟然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是的,我能感受到随着自己的熟练度越来越高,‘水疗术’的施法时间也在不断地减少,而且最细微的变化就是消耗的魔法力也在不断地变少。
这和那种使用‘时间停滞’之后,瞬间释放出来的魔法技能不同,我施展出来的魔法技能要稍慢一点儿,但是所节省的魔法力却足以在绘制一个‘水疗术’魔法技能。兼之我的魔法恢复速度几乎是其他魔法学徒十倍,甚至二十倍,所以我才能够不知疲倦的反复施展“水疗术”。
那些兽人战士看我不知疲倦的施救每一位兽人战士,都被我感动得不得了。
再者‘水疗术’是激发生命活力的恢复性技能,施展了之后,不仅仅是伤口愈合加快,身体的疲劳也会一扫而空,兽人战士们的士气高涨,之前的些许抱怨与情绪都一扫而空。
“你不是苏,你究竟是谁?”我回头对根上来的苏说道,她依旧还是处于暗影形态之中,其实我多少有一点担心,我怕她一直这个样子变不过来,那就意味着她被彻底魔化了,那样的话我可能只有按照和她先前的约定,在她还没有彻底发狂之前,先杀掉她。
苏被我问得一怔,她在暗影状态似乎并不善于交流,停在我身后仔细的想着这个问题。
然后,那些话语不知不觉从嘴里念出来:“我究竟是谁……我是谁……谁?”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那隐藏于紫色雾气下面的手臂,最后挣扎着说:“我……我是苏!”
最后那句话,苏的温柔声音终于恢复过来,她身体的暗影元素组成的雾气在一点点的变淡,她好像变得清醒了。身体上的那些淡紫**纹在一点点的消退,露出秀美而洁白的身体来,她身上的暗影元素的气息也在不停地消散。
一旁的赢黎和海伦娜正在帮贝姬包扎伤口,贝姬受了一些轻伤,这让她感到很恼火,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贝姬一直都是对自己苗条的身段儿非常有自信,海伦娜搭起一个最简易的帐篷,贝姬和赢黎已经钻进了帐篷之中,由于帐篷里的空间过于狭小,贝姬身上沾满了血渍的皮甲陆续的从帐篷里丢出来,我能想象到贝姬那妩媚撩人的诱人身体。
一时间我陷入遐想,我有那么一点点走神儿。
这时候,我注意到苏那种复杂的表情,时而清纯,时而邪魅,那种古怪的变化之不过是在一瞬间,她脸上的那些淡淡的魔纹在一点点的消退,她的紫黑色眼眸终于露出了本色。
最后流露出不甘的表情,对着不远处的我咬着牙,紧紧地攒着双手,有些恶狠狠地说:“吉嘉,我们终究还是会见面的,咯咯咯……”
随即,苏脸上那种邪魅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了,围在她身体上的紫色雾气也涣散开,最终化成一股烟雾随风飘散开,露出里面一丝不挂的赤果身体,苏双脚一软,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被一旁的海伦娜一箭步走上前,将她扶住。
这时候的苏是处于昏迷之中,海伦娜这时候深深地看我一眼,默默无语的搀扶着苏,钻进那狭小的帐篷。
不久之后,海伦娜就告诉我苏已经醒了。
她是那么的虚弱,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苏穿着薄薄的亚麻布内衣裤,娇弱无力的躺在帐篷里,看见我矮身掀帘走进来,对我轻轻地展颜一笑,可是脸色却苍白如纸。
“下次可不许这样冒失的在山谷里探险了,这次算你运气好,幸好我们及时赶过来,否则你被那四位树妖施法者联手囚禁在木牢里,恐怕没有跑出来的机会了!”我坐在苏的身边儿的地毯上叮嘱她说,握着她显得有些枯瘦的手,慢慢又对她说:“这山谷里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你要小心一点儿。”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我的叮嘱,小声地说一句:“我是担心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最近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总是感觉就像是在爆发的边缘,我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小世界对我排斥的力量,没想到因为那些‘暗影药剂’,我自身的实力居然涨的这么快!我有点等不及了……”
苏抬眼看了一边儿赢黎一眼,对她礼貌的点头,她的眼神似乎是在对我说:你应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啊!
赢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睛就像是弯月牙。
“这是赢黎,这是贝姬和海伦娜,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专程为了治疗你身体‘暗影之体’的魔化效果而来,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根治你‘魔化’状态发方法!”我俯身握着苏的手对她说。
贝姬和海伦娜仅仅是礼貌的向苏点了点头,她们骨子里还是带有贵族那种骄傲在的,尤其是在面对平民的时候。
“能治好我的毒瘾和身体的魔化状态?”苏阴郁的心情终于变得晴朗一点,有些兴奋地展颜问我,然后又迷迷糊糊的对我说:“刚刚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梦见姐姐了,可是无论怎么呼唤她,她都不理我,嘻嘻,我以为她是来接我走的!”
我知道,苏口中的这个姐姐是果果。
还没等我开口,她的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出来,手心里居然是有一棵嫩绿色的小树苗儿,那翠绿如同最昂贵玻璃种翡翠一样晶莹的叶荚下面,是淡青色的嫩杆儿。那是一棵幼小到不能再小的树苗,而我却能够从它的身上感受到磅礴的生命气息。
这一刻,看着被苏捧在手心里的小嫩苗儿,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浮空山断崖里孕育生长的竟然不是一根儿残存的世界树枝,而是一棵完完整整又脆弱无比的世界树的小树苗,它弱小到了极点,可是就算这样,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浓郁的生命力,让我就像是飘在绿色的海洋之中。
“是世界树的树苗?”一旁的赢黎神色激动地凑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棵嫩绿小树苗。
“嘉,最近一些日子以来,暗影药剂对我的作用越来越小,身体魔化的速度骤然加快,我的实力增长的也变得飞快,如果此次不是我大意了,那些树妖施法者们根本没有机会困住我的。当我身体里面的力量即将要突破这个世界可以容纳我的临界点之时,我忽然就能隐约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它在用自己的力量和这世界的规则之力,驱逐我离开这个世界!”苏躺在帐篷里的地毯上,淡淡地对我说道。
“你原来是这样找到它的啊!”我恍然大悟。
辛柳谷这里只允许七级学徒以下的战士或者法师进入,我忽然间想到了之前的史洛伊特魔法公会组织探险的时候,赢黎和尼尔森服用可以封印自身力量的药剂,暂时降阶然后进入了辛柳谷,我想他们运用这样高昂的成本,大概就是想要依靠自身力量到达临界点,来感知这世界最本源的力量在哪里。
不过好像并没能成功,也许是时间太少的缘故。
可是苏却有着充裕的时间,也是运气足够好,这一棵脆弱的世界树苗竟然真的让她找到了。
难怪那些树妖们放弃在丛林里隐身作战的优势,竟然破天荒集结在一起,跟擅长团战的兽人们硬拼,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苏手中这株世界树的树苗啊!这棵树苗一定是那些树妖们要用生命来守护的圣物!
她伸手将脆弱的小树苗交到我的手中……
她虚弱地对我笑了笑,然后说:“都说掌握了世界的本源之力,就会掌握这个世界的规则,这是我能够在这儿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也是唯一一件,这种感觉真好,谢谢你让我渡过这么多自由自在的快乐日子,谢谢你让我感受到用双腿走路的美妙感觉,在离开辛柳谷之前,能为你做一件事,真的很好!”
苏这时候说着说着话,竟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浑身冒着虚汗,脸色苍白如纸。
在这时候,她的‘恶魔之血’的毒瘾再次发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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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妥协
赢黎这时候迅的凑到近前,开始检查苏的身体状况,她的神色很凝重,因为苏的身体被‘恶魔之血’侵蚀得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完全魔化的边缘。
此时苏陷入昏迷之中,身体依旧在不停的抽搐,浑身的暗影之力在她的体内激荡,那些暗影元素如今已经深深地融合进她的血脉之中,几乎肉眼可见那些深紫色的暗影气息将血液变得漆黑如墨,她皮肤下面的所有血管里都变得如染墨。那些黑色的线条像是蛛网一样爬满了她的全身。
我连忙胸魔法背包里掏出了一瓶‘暗影之体’,却被一旁的赢黎阻止下来,赢黎认真的盯着我说:“嘉,等一下,你真要将这一瓶药水给她灌下去,以她身体现在的承受能力来说,药剂里面强大的力量非要将她完全魔化不可!她现在身体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
赢黎告诉我此时的苏身体状况非常的糟糕,已经进入魔化的临界点,这样在昏迷中进入魔化暗影状态,她无法用自身的意志力抵抗那些暗影元素的侵蚀,也许就会彻底的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权。
“那怎么办?”我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带她离开这里,返回埃尔城找我姑姑,我去请求她!”赢黎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然后又补充一句:“或许我有办法让乐蝶帮我们!”
苏的身体状态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她身体里的暗影能量在不停的侵蚀着她,在昏迷中她也仿佛饱受痛苦,让我无比的担心。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果果姐,她化身的水元素之灵就跟在我身后十米远的地方,正茫然四顾,在她没有回复意识之前,她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认不出来,我不敢想象当她清醒过来后,找不到苏是怎么样的一幅情景,我看了赢黎一眼,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然后对她说:“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赢黎笑得有一点勉强,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的晶莹,笑着对我点点头,用另一只手将我的手盖住。
我隐隐的猜出来,苏之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身体搞成这样应该和我有关系,她在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力抵抗‘恶魔之血’的毒瘾,最终宣告失败之后,就将自己在辛柳谷的这段生活当成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而在这时候,苏的身体被‘恶魔之血’不断侵蚀,魔化越来越严重,但是自身的力量也是飞快的增长。
原因就是暗影元素融合在她的身体中,她身体对暗影元素的亲和力在飞的提升,她和暗影元素在不断的融合着,这种情况之下,苏的暗影形态也是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她此时的能力和一级魔法师没什么分别。
这样一来,她的身体虽然每况愈下,但是自身却无比的强大,最终达到了那种几乎就要被整个世界所排斥的地步。
这个断裂的浮空山原本应该是一座完整的山谷,而且这个山谷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支撑整个世界恰恰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生命之树,也许这棵生命之树才是这里的整个世界,而这片山谷仅仅是支撑这棵世界树存活的一点点根基而已。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整个世界的本源力量崩塌了,世界树的生命走到了最后的尽头。那棵几乎可以成为一个大世界的世界树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了整个一片浮空山被卷入‘时空乱流’之中。最后随着整个世界的崩塌,这里的浮空山断裂成九段儿,却没有彻底的分散开,而是被那些深植泥土中的世界树树根紧密连在一起。
就这样,处于时空乱流中的浮空山形成了,而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这些断裂的浮空山中终于孕育出了新的生命,而我们所处的这一段儿竟然孕育出了新的世界树,虽然它无比的幼小,就像是刚刚破土而出的嫩绿小幼芽儿,但是它也是属于世界的本源力量,从诞生之后,它就在这片区域建立起了规则——可以保护整片世界的规则。
我们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规则却特别少,最重要的就是:拥有七级以上的学徒实力的法师和战士无法穿越时空传送门来到这里。
在这力量被无限压制的小世界里,受规则的影响,一般的战士学徒和法师学徒很难进阶升级。
不过苏却是一个例外,她凭借着‘暗影之体’药剂的强大力量,迅的让她的身体不断融合暗影元素,那些‘恶魔之血’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形成了一定的毒瘾,让她无法抵挡这种魔鬼式的诱惑,但是越服用‘暗影之体’,自身的魔化状态越严重。直到最后这一段时间,苏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好像已经无法改变,不断魔化的身体让她一点点接近死亡,越是接近死亡,她越能感受到自己力量在无限的增强……
于是,她忽然觉得在离开辛柳谷之前,也许可以为我做一点点的事儿,那就是帮我找到这世界的本源之力,让我领悟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换句话说就是想让我不受这些规则之力的影响,就比如‘七级魔法学徒无法进入辛柳谷’这层限制,如果我可以破解这一层规则之力的话,那么我将会自由出入辛柳谷。
这恰恰是我最需要的,没错!这里就像是一个非常隐秘的空间,而这里的环境又得天独厚的适宜万物生长,这里可以孕育大部分魔法草药,没错,这里就是魔法草药的乐园,而且这座山谷的地下世界还拥有稀有魔法金属赤铜,还有一个被封印的恶魔血池,这里生活着一些能力非常有限的魔兽,这里就像是一座天然的宝库。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处于时空乱流之中,就算是强大到进行过四次转职的四十级传奇法师也无法安然穿越时空乱流,所以这里非常安全,无人打扰。我因为拥有上古地精文明时期留下来的‘传送法阵’的秘钥——时空碎裂者,可以借用科技与魔法联合之力,自由出入这座山谷。
我甚至想在这里建立一座魔法草药的草药园儿。
但是,当务之急就是当我成为七级魔法学徒之后,我无法再进入辛柳谷,这最让人头疼。没想到这时候,苏帮我找到了藏在幽谷深处的世界树幼苗。
海伦娜将自己的一身换洗衣服拿出来,和贝姬一起七手八脚的穿在苏的身上,贝姬将苏背起来,我和赢黎几个人准备用最快的度返回埃尔城,也许有机会把苏救回来。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一定要把她带回去了,不知道安妮看到苏现在这个样子,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手捧着那株世界树的幼苗,这时候,我已经无心管它,我想先将它丢进魔法腰包的芥子空间中,只能这样了,等苏忙完苏的事儿在试着能不能解开这株世界树营造的规则之力。
此时,我看到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远远地躲开,她不敢靠近我,只在离我更远的地方徘徊,她好像不太愿意接近生命元素浓郁的地方。
这株世界树的幼苗浑身散着巨大的生命能量和木系魔法元素,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当我准备将它丢进魔法腰带的空间之中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精神空间里似乎多了一棵草,哦不,是一棵树苗,仔细的感受自己的精神之海,哦,没错儿,正是我手中的这棵世界树树苗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进到我的精神之海中,就在海边儿那座生命灯塔的石崖旁边扎下根来,安静的生长在那里。
我现精神之海里的那棵树苗,并非是一棵真正的植物,确切的说是在我精神之海里的虚影,最精纯的生命能量和木系魔法元素汇聚在一起组成的构建而成的。如此,我的精神世界忽然多了一棵树。
真的世界树幼苗还在我手心里安静的躺着,我现它晶莹如翡翠一样的两片叶子开始变得慢慢枯萎。
魔法感知力开始变得分外的敏锐,我能够清楚的感知手心里的世界树幼苗在一点点变弱,整个幼苗弱小得就像是一根豆芽菜,它的身体里储存的生命元素在一点点的散掉,它是被苏从泥土里拔出来的,脱离了土壤的世界树苗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看到赢黎和海伦娜已经站在离开这座圆形山谷的路口处等我,我也不想再多想,连忙就要将世界树丢进魔法腰包里,赶忙跟上去。
我想,就算是这棵树苗死了,留下来的魔法材料也一定非常稀有吧!
我这也算是刚到辛柳谷,还有很多事想要交代给卡兰措清楚,于是连忙在纷乱的兽人队伍中,招呼卡兰措到我这边来,这时候的卡兰措正细致的指挥着兽人战士们打扫战场,并不断地派出兽人战士去追击那些树妖们,她刚刚听我说每只树妖浑身上下全是宝,运回埃尔城能换回大量的粮食,就再也舍不得丢弃哪怕是树妖的一根手指头。
卡兰措看我招呼她,就将手里的指挥权临时交给了身边的一位年轻兽人,径直的跑过来,她的半身甲随着跑步的时候上下起伏跌宕,形成一**的乳浪,那种成熟女战士的味道一下子在我头脑中变得清晰起来,她不仅仅是一位出色的战士,她也同样是一位优秀的领袖,至少这里的兽人战士们都非常的拥护她,我想就算只有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当我已经彻底放弃怎么处置世界树,只是无限期的将它丢在魔法腰包里。就在这时候,我的精神世界里穿出一种异样而虚弱地哀求声,那应该不是某种任何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心灵语言:“哦,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是那颗世界树幼苗的树魂,我在这个小世界建立了一些基本的规则,如果我离开这里,那么这个世界都会连带着崩塌的。”
“这个世界会崩塌?”我停下来,驻足看着远处枯死的那棵世界树的巨大树根,这应该还不能算主要的根茎,这些根茎的直径如今就已经达到了百米粗,那么成年的世界树将会是何等的壮观啊!不过我不相信那个声音所说的话。
这个世界会崩塌,笑话!之前那么一颗巨大世界树死掉的时候,这里都没有彻底崩掉,那么小世界树幼苗就算死掉,也许就会有新的世界树幼苗孕育而生吧!
我感觉有些荒谬,我竟然在和一株世界树树苗对话,但我依旧停了下来,没有把这棵树苗丢进我的芥子空间之中。
“不会再有世界树幼苗诞生了!我是汲取了母树在根茎中残留的最后一点精华孕育而生的树种,如果我死去的话,这段儿浮空山将会彻底崩塌!”那心灵的语言显得有些急躁而又激动。
“也许我可以让这些兽人们在这个世界崩塌之前,找到暗藏在某处的迁跃之门,到另外的浮空山上去生活!”我在心里想。
“哦,不要,求您,千万不要这样!”那株世界树幼苗近乎于哀求地对我说道。
我嘴角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来,不过我并不急于谈条件,只是继续和它交流:“我不认为你有什么可以打动我,或许我的老师们对一株死去的世界树幼苗更有兴趣儿!”
那心灵之音立刻回道:“您看,我已经在您的精神之海里留下精神烙印,也许我们可以签订一个平等的魔法契约,我的这个精神烙印将会帮助你更容易的感知木系魔法元素和生命魔法元素!”
我对那株世界树苗说道:“哦,不,我可不想学木系魔法和生命魔法,我现在体内掌控的水系、火系、风系、电系四系魔法就已经足够了,你这个提议对我没有什么用,不过我对你想要签订平等的魔法契约倒是很有兴趣儿,您必须在提出一个更加吸引我的提议!”
那株世界树幼苗终于沉寂下去了,它在犹豫着……
可我等不下去,我必须要带着苏先返回埃尔城。
那株世界树幼苗一定是能够觉察到我心中所想的事儿,它马上就开始回话:“那么,我邀请您成为我的守护使者,我们签订契约,你要在我成年之前,给我足够的保护,而我将会为你开放一些这个半位面的特权,比如说等级限制……”
一定是的,就连我想要解开这个半位面的‘等阶限制’的规则之力这件事儿,它都非常清楚。
那世界树幼苗继续妥协:“当我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可以送给你一根可以制成魔杖的‘世界树枝’和一片在森林中拥有隐身效果的障目叶……”
而我的思绪飞扬,没想到那些树妖守护们被我们打败之后,会有这么多的好处,也许将这棵世界树放回石谷之中的湖心岛上会更好一点……我心里这样想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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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心跳
精神之海上浮现出一抹金色的卷轴,世界树幼苗的精神之力居然强大到了可以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构建出一张契约卷轴,这张契约卷轴只是约定我们双方在辛柳谷中不会相互伤害,当然,还有就是它许诺给我的种种好处,随后又要求我在一些危机时刻,能够对它伸出援手,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成为了这棵世界树幼苗的守护者。
是的,在拥有了契约之后,这株世界树才让我将它移植到了这座圆形山谷的湖心小岛上。
这时候才现原来我真的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原本觉得自己已经真正的掌握了世界树幼苗的生死,才会在谈判中提出种种条件,然后这株世界树幼苗才会作出种种让步,给我了一大堆福利待遇来安我的心。可是当我进入湖心小岛之后,世界树撤出小岛中心的魔法幻阵之后,看到整株世界树幼苗其实竟有四五十米的高度,就像是一座绿色的宝塔一样矗立在小岛中心,我手中的一叶儿嫩芽儿也只不过是它整个树冠上众多叶芽中的一个而已。
我竟然会想着手里掌握了那株世界树幼苗,就像是掌握了整个小世界。现在看来自己的目光真是太局限了。
那些聚拢在小岛中心的树妖们失去了幻阵的保护,显露出真身之后,对着我们都存有深深地敌意和仇视,没错,任谁被杀掉那么多同胞之后,都不会一下子忘记的,这些树妖们纵使有太多的恨,此刻也只能忍在心底,它们的实力毕竟不如我手下的这群兽人战士。它们虽然拥有各种隐匿技能和精湛的弓术,但是它们天生胆小懦弱,爱好和平,我猜想这些树妖也许就是这株世界树创造出来的种群,世界树本身并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它只能依靠这些树木妖精和岛上的幻阵来保护自己罢了。
一旦那些树木妖精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这棵世界树就宛如赤果果站在我们面前待宰的羔羊。
每走近世界树一步,都会感觉到它身上散出来的如浩瀚海洋一样的大气磅礴的生命气息,那么的浓郁,那么的勃勃生机。
就连背在贝姬身后的苏,此刻,沐浴在这巨大生命气息之中,浑身各处血管中的暗影气息都在迅的消退,虽然她还是在昏迷当中,但是气息已经平和下来,这是多么庞大的治愈力量啊!
就在我将世界树嫩芽移植在世界树上之后,忽然就像是来了一阵轻风吹得整个大树枝叶都哗哗作响,那株世界树就像是在欢呼迎接自己的君王回归一样,片刻之后,那一叶嫩芽就消失在世界树的主干中不见了,我的右侧肩膀上忽然出现了一片金色叶片的图案,只有拇指大小,就像是烙印在我的身上。
从这一刻起,我才真正的感觉到辛柳谷这片小世界对我的那种等阶压制完全的消失了。我的心头有一种豁然轻松很多的感觉,没错,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五级魔法学徒,可是我已经学会了至少学会了“水疗术”“冰盾术”“冰墙术”三种正规的冰系魔法,兼之我已经拥有了魔法旋涡,事实上,我出了魔法池的容积有限之外,我和一位真正的冰系辅助魔法师并无区别。
而我此刻拥有比一般魔法学徒强大三倍的精神力量,开启‘暖气’和‘法力回复’图腾之后,我的魔法恢复能力至少是那些同等级魔法学徒的五倍以上。如今的我已经是只等着突破自身的等阶,就能平稳无比的晋升为正式魔法师,所以这个世界已经对我产生了一些无形的压制之力。
当我拥有了那个‘规则之力’,我感受到浑身都轻松下来,身体周围的那些魔法元素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是不是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的生动,我的孩子?”那世界树幼苗的口吻终于变得更加的稳重,我觉得这株世界树至少都生长成百上千年的,才会成为眼前这个样子,让它称之为孩子也算是正常,它的声音依旧只是在我的精神世界回荡。
我闭着眼睛慢慢的品味体悟这无比生动的世界,然后对它说:“这里的魔法元素好像是比罗兰大6那片主位面的还要充足!”
“这只是你的错觉,我的孩子!”世界之树厚重的声音让我的精神之海的为之震颤,金色的海水在随着它的声音儿为之澎湃。他的声音继续在我心头回响:“那只不过是你还没有解开那个世界的规则之力,是世界之力对你的压制,你才会有那样的感受!好了,和你这样沟通真是一件耗费能量的事儿,我必须沉睡一段时间才能弥补这次的创伤,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够拥领悟更多魔法的力量,我的小魔法师……”
“……”我本想和它说我只不过是一位五级魔法学徒而已,可是世界树的声音沉寂下去之后,那围绕在整株大树周边的幻阵再度开启,我被无形之力送到了到幻阵之外。
树妖们围在世界树的周围,静静地看我将那一小节世界树嫩芽植入世界树的主干之上,然后漠视我们静静地离开。
一只年轻的树木妖精凭借着‘隐匿术’偷偷的潜伏到我的身边,就在巨大根茎旁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在深深地注视着我,如果它眼中的仇恨能够杀人的话,此刻的我已经死无数次了。可是它却不知道这个小世界的关于‘等阶排斥’的规则之力对我失去作用之后,我的魔法感知力在这里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是的,我可以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他就在我身侧一米之外,那么近的距离之下愤怒的看着我,这些树木妖精毕竟还是天性纯良了一些,它手里虽然拿着一根锋利的木矛,但是却丝毫没有想要伤我的意思,只是愤愤不平地看着我。
此刻,我默默地经过它的身旁,忽然转头对它微微一笑,伸手在它隐匿在成透明的肩膀处拍了拍,它在这一刻被我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就像是面条一样软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那个样子真是胆小到可怜。
……美丽分割线……
一队队兽人战士从我的面前走过,他们背上都携带有大量的物资,这种山谷里各种魔法草药之丰富,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大概是因为这里非常隐蔽,每次那些利用‘时光潮汐’平静期,到这里探险的学院生们,从没有踏足过这里的缘故。
在靠近世界树的时候,沐浴在它那些生命气息之中,苏的状态已经变得平稳下来,我便不急于返回埃尔城。
望着脚下十几平方公里的圆形山谷,里面的地势平坦,元素气息极为浓郁,又有几处大小不一的湖泊点缀其中,在山谷中心的湖心小岛上还生长着一株世界树,它在不断地散着生命气息,滋养着山谷里的各种植被,让这里的植物都生长得极为茂盛,一条河谷沿着山谷的边缘一直流向断裂带……
背着陷入沉睡的苏,站在圆形山谷的山巅之上,感叹这里周围奇峰险峻,远处的几道山梁向周围延伸,深岭之中不知道孕育着多少珍贵的魔法草药,仅仅有一道天堑之路能进入山谷之中。一道深达数百米的山涧将这里与那片草木丰茂的山梁隔开,整个圆形山谷就像单独镶嵌在浮空山边缘带上的一颗璀璨珍珠。
虚空之中的那些划过的陨星更是清晰可见,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包裹着浮空山大护罩就像是一个巨大椭圆形的蛋壳儿。
我指着脚下的山岩对着卡兰措感叹说:“如果将你们的村落移居进这座山谷,此地就是这个山谷唯一的大门,只需修一座隘口,就可以将整个山谷收入囊中。”
因为一些具体的事情还是需要和卡兰措交代一番,所以决定一同和兽人战士们返回了村落。另外我也想将在这里准备的第一批物资运回埃尔城,并且在埃尔城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种子、食盐、铁匠铺的坩埚和一些工具,这些都是兽人们生活的必需品,虽然兽人们自己也能打造,但是在埃尔城购买的话,既便宜又方便,何乐而不为。
一路上都在与卡兰措谈论如何开采辛柳谷的资源,村子里有几个老兽人拥有铁匠技能,可以让他们将从地底世界收集回来的魔法赤铜矿熔炼出魔法赤铜,如今看来整个地底世界的矿脉一定蕴藏大量的赤铜,要不然那些地精们也不会这样就将赤铜矿石交给我们,我们可以在辛柳谷就将矿石熔炼成铜锭,这样也方便运回埃尔城。
如何合理的采集山谷中的魔法草药也是重中之重,因为不久前我们这群学生已经将辛柳谷里面,山岩聚集地附近的成熟期魔法草药采集个七七八八,这让我意识到单靠采集野外生长的魔法草药,终归有采集干净的一天。如果能在这里建立一座草药园,也是大有可为的一件事儿。
另外的资源就是那些山岭中的稀有树木,其中不乏有大量的靛辰木。上了年份的靛辰木是制作上等家具最好的木料,在格林帝国深受贵族们的喜爱,之前的靛辰木都是从帕伊高原的叶连山上砍伐下来,如今大量的砍伐已经让叶连山变得光秃秃的,那些靛辰木也变得越来越稀有,价格也在不断地上涨。在这里建立一个伐木场也是一个不错的注意,还有那些珍贵的铁树……
年轻的兽人们背着大量的魔法草药穿越漫长的地底隧道和祭坛上的魔法传送门终于抵达了魔法学院的后山,在辛柳谷中不分昼夜,此时从传送门里走出来,夜空之中正是夜朗星稀的晚上,刚刚一踏出传送门就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跟地底世界的隧道里阴冷不同,埃尔城里的盛夏白昼间的暑气还没有消散,刚出来时候还觉得夏天的温热将地底隧道的寒气都全部驱散,真是一种好享受,但是随之而来的热浪让人又觉得热得透不过气来。
也幸好是在晚上,我们着一大队背负重载的兽人从后山树林里出现,才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不过还是觉察到了密林中宛如巨蟒一样的猛毒花藤的身影,它就盘踞在一颗巨杉之上静静地注视着我离开,也许正是因为我的原因,它才没有出现。毕竟这里是魔法学院的后山,这里还属于魔法学院的掌控范围。抬头正巧看见远处模糊的树冠之上,俏立一道人影,大概是莫拉雅吧,也只有她才能将自己完全融入这片密林之中。
我暗暗庆幸:幸好今晚执勤地是她,才没有不必要的麻烦。
赢黎让贝姬将苏从我的背上抱下来,如今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但身体的表现还算平稳,那些血液里的暗影元素不断地在侵蚀着苏,但是照比之前要缓慢得多,这两天中,苏也是滴水未进,明显的又瘦了一圈儿,眼窝都有些塌陷,她依然是清纯安静的样子,就像是一位睡美人。
我本想将她带回家,也许此刻安妮还没有外出历练,我知道安妮非常挂念着苏。
“我带她去找乐蝶,然后我们会直接去安提亚山神庙找我姑姑。”赢黎在密林边停下来,神色平静地对我说道,她不笑的时候总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高贵气息,也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她毕竟是一位帝国的公主。
我知道她有多么不愿意面对乐蝶,就算是在上次辛柳谷的时候,姐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乐蝶也表现出对赢黎极度的排斥。我想笑一下,才现自己的脸是有多么的僵硬:“会不会让你有些为难?”
赢黎抿着嘴,垂下头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将我拉到一旁的大树后面,原本她很少会在人前对我表示亲近,大概也是今晚要去为我做一件违心的事儿,所以才会将我拉到一旁说一些悄悄话。我们俩的身影被整株大柳树挡住,她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只说一句:“嘉,你是爱我的,对么?”
我点点头,却没能说出口,我觉得这句话不停该总挂在嘴边儿。
她见我承认,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脸蛋上的小酒窝分外的可爱。
赢黎忽然伸出白嫩的小手按在我的胸前,然后又抓起我的手放在她微微坟起的胸口,她的那里一片软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跳忽然的加,就和她那小鹿一样跳动的心一起在‘砰砰砰’的跳,我们两就这样安静的彼此对视着。
许久,外面传来了牛头人鲁卡的哈欠声。赢黎才脸色有些羞红地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心跳声……”
我不由她继续分说,一把将她野蛮的搂在怀里,让她的头紧紧地贴在我的心口,然后轻轻地对她说:“也许,这件事儿应该我们一起面对,我陪你一起去吧!”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在不远处懵懂地看着我和赢黎。
她却摇摇头,说:“你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相信我一定能办好,我知道乐蝶想要什么!有些东西,即使我给她,她也未必能得到……”
“不会让你等太久,也许明天早上,你的邻家小妹就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哦,她的腿真是美极了,你喜欢腿型好的女孩子吗?我的侍女位置有了新空缺,也许我可以征求你的意见!”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声若蚊蝇。
她要先去魔法学院找乐蝶,再去安提亚山神庙,我领着兽人队伍准备去小集市那边去的魔法杂货铺,我们就在后山的路口分开。
我们约定明天中午,在安提亚山另一边的奔马河边见面,那时候苏的病应该已经治好了,我们可以在奔马河畔游泳,奔马河也只有在那一段水势才不那么湍急,那里还有金色的沙滩。记得我们就是在奔马河边,将那感情的轻纱撕破,而今故地重游,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若果有一天,我消失不见了,你会去找我么?”赢黎忽然在远处转过身大声的问我。
我想都没有想,大声地对她说:“会!”
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和贝姬、海伦娜消失在暗夜里。
她就这样的带着苏走了,而我的心头却萦绕着一种不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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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魔法草药供应商
辛柳谷之行,司佩无疑是位大赢家。?
这位普通骑士家庭出身的女孩儿和埃尔城其他众多女孩们并没什么两样,优越的出身只能让她们在起跑点上比一般的平民女孩儿起步更早,战争学院里面的战士学部就是司佩人生的起跑点,能在战争学院读书,除了司佩有过人的天资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出生在一个骑士家庭,从小就受父亲的熏陶影响,才能在十二岁的测试中,一举胜过几万名竞争者,成为战术学院三千战士学徒新生中的一员。
在战士学院中学习战技的女孩并不止司佩一个人,很多女孩子在这里学习,绝不是为了成人礼之后去参军或者是加入一个冒险团,却满世界的探险,很多女孩们的目的更加的单纯,只为了能够在战士学院里遇见一个能喜欢自己的优秀男生,然后把自己嫁了。
随着近几年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每年冬季都会大举跨过奔马河南下捕奴,这让很多北方省份都面临一个尴尬的局面,那就是男丁们的流失,大批成年与未成年的男人们被野蛮人掠走充当矿奴,这样就在成了一个比较尴尬的男少女多的局面。再由于帝国的服兵役制度,每一位成年的男子都有一次服兵役的义务,那么很多人也许就会死在战场上,这样一来,男丁门就更加显得稀缺。
在埃尔城里,很多家庭为女儿准备嫁妆都会极为的丰厚,只为自己的女儿能够找一个好归宿。
但终归是无法摆脱男少女多的局面,总会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埃尔城最高的学府战争学院,从这里走出去的战士们大多会在军队中担任尉官,这样一来战死的几率会小很多,这样大有可为的青年们也是很多家庭的争取对象,谁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的好一点啊!
战争学院的战士学部就已经是这幅局面了,那么战争学院的魔法学部里的男生就更加的炙手可热,毕竟入学之后就是有了贵族爵位的魔法师学徒,这些魔法学徒们将来的前途都是非常光明的,身后有了魔法公会这样的大后台,就连格林帝国的皇帝也没有权利随意的赐死一位魔法师。
可以说在埃尔城里,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魔法师,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儿。
按说像是司佩这样平凡骑士家庭出身的女孩儿,除非是容貌相当的出众,或许会获得哪些魔法学院天之骄子们的青睐。
很多贵族家庭出身的女孩儿们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一位魔法学徒,然后把自己嫁了。
司佩虽然容貌精致,身材也不错,但是距离优秀仍有一点儿距离。若论脸蛋儿来说,她的嘴唇略显厚实了一点儿,眼睛也有些小。若论身材,她的腰板有点太硬了,不够纤细,臀部也有一点平,丝毫没有挺翘的感觉。
但是如今的司佩无疑是战士学院二年级学生部里最幸福的女生之一,她甚至无需过多的担心自己的学业是否能顺利完成,因为她的身边有个对她呵护备至的魔法学徒男友马文,这位在魔法学院也是非常低调的男孩子,在辛柳谷一行和司佩有了不解之缘,之后就一直牵着司佩的手走到现在。
没错,如今马文的父母也正是接纳了这个在纷乱的丛林战场上,舍命将马文救下来的女孩儿,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其实最终要的就是儿子马文喜欢,司佩或许容貌略逊一筹,但是情商绝对不低,她知道该怎么好好的经营自己的感情,她知道马文的喜好,所以我一直觉得马文是最值得羡慕的人。
就像现在,马文披着一件灰色的魔法长袍,打着哈欠从里间的卧室里走出来,甚至头脑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任谁人在凌晨两点多被人叫起来都会是这个模样,他眯着眼睛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木椅上对我抱怨:“吉嘉,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在做吗,我们是在过暑假啊,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做什么事都不用这么赶吧!那些冒险团已经买走了最稀缺的聚火术卷轴,现在商店里的货物又不缺……”
司佩这时候脸色微微有些红晕,端着一盆清水过来伺候着马文简单的擦了一把脸,让他能更清醒一些。她只是穿着一身简单地亚麻布睡衣睡裤,在这样的闷热夏季,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多人都会让自己穿得凉快一点儿,我隐约看到司佩的睡衣胸前有两点尖尖的突起,就知道她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竟是连内衣也没来得及穿。
马文对司佩挥手说道:“司佩,你去看看库房里的那群兽人,别让他们将库房里的草药摆得乱糟糟的,最好在给他们准备一些食物,一定要有肉汤,他们这连夜的赶路一定会饿的,让他们吃饱了肚子在休息,对了,住宿的地方都安排妥当了没有?”
看样子就是指使惯了,而司佩也没有任何的怨言,轻轻地挽着脑后的头,爽利的扎起来。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撇撇嘴,对司佩说:“司佩,你别总这么惯着马文,让他总是一副贵族老爷的做派!”
马文听了我的揶揄之后,也只是‘嘿嘿’得意的笑了两声,也只有我敢在他的面前这样挖苦他。司佩脸一红,却是羞涩的甜甜笑了一下,也不辩解转身就按照马文的吩咐去做那些事。
这间魔法杂货铺整个后院都已经被马文租下来,是为了能够腾出一些空间作为杂货铺的仓库,如今正好放置我从辛柳谷运回来的魔法草药。我和马文开办的杂货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在小集市上已经打响了名号,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这里出售独一无二的聚火术卷轴,我们这里出售廉价的低级魔法草药,埃尔城的市面上还没有比我们这更低廉的价格。魔法杂货铺的生意越来越火。
看起来马文和司佩两个人已经住在了一起,今晚上就被我在杂货铺堵个正着,也许是因为在店里忙得太晚,就在这边住下来,不过看到司佩羞红了脸从马文的屋子里钻出来,还是让我惊掉了下巴,毕竟我们的年纪还有些小。马文是我的同学,年纪也应该跟我相仿,司佩比我们大一岁,身体也绝不像十六七岁女孩子长得那么开。
不过坐在我对面的马文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抱怨我应该早晨再来,这么大晚上的把他喊起来,他可是刚刚才睡下的。
卡兰措披散着湿漉漉的头从浴室间儿里面走出来,看起来她对埃尔城这种淋浴风格的浴室非常的熟悉,我才记起来她的丈夫就是埃尔城一位农场主的儿子,自然对埃尔城各种设施都并不陌生,只不过在她丈夫死后,她们的生活才慢慢的变得窘迫起来。
从圆形山谷苦战到背负着货物穿越整个地下隧道,进入到埃尔城里,虽然是夜晚也觉得热浪扑面,卡兰措的身上早已经是干了湿,湿了又干,有一股淡淡湿咸的味道,兽女们本身也并无体香,我觉得卡兰措作为一位兽人小部落的领,应该拥有一些体面,而且在埃尔城穿着低胸的半身甲走在大街上也实在显得另类了一些,只有角斗场里的女角斗士或者酒吧里的****才会穿着这样奇怪的装束。她的下身又是很随意的围着一块皮革,走路的时候,皮革的开缝处让人可以轻易的看到整条长腿和人鱼线。
夜晚的城市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这样穿着走在街上似乎也无所谓,但是白天就一定会惊世骇俗,卡兰措在白天的时候,还需要跟随着马文去采购一些部落里生活的必需品,绝对不能这么走出去。所以我请求司佩给她找了一套衣服,并且安排她冲个凉水澡在去换将衣服换上。
卡兰措端着那套钢板打造的半身甲和皮裙款款地走出来,她的身形至少要高司佩一头半,兽女战士的骨架也要比人类女孩儿大上一圈儿。这时候,她穿着司佩的衣物就显得紧绷绷的。原本看起来宽松的亚麻布六分裤穿在司佩身上就像是四角紧身短裤,宽松的圆领对襟亚麻布衫穿在她身上紧巴巴的,鼓胀的胸脯将整个单薄的上衣高高的撑起,幸好里面有一条束胸布带将她丰硕的大兔子缠起来,否则但是亚麻布上衣并不能遮住什么她的胸前的那对饱满,只不过这样一来,让这位兽人女战士看起来极为的性感。
兽女战士卡兰措的脸蛋原本就符合人们的审美角度,虽然依旧有明显的兽女的特点,嘴唇丰满而性感,双眼炯炯有神显得热情似火,就像是酒吧里性感的舞娘一样,但是我知道她的大腿是多么有力量,她全力蹬出一脚甚至能够踹倒一头站立吃草的野牛,她的双手剑战技也是十分的精湛,至少在辛柳谷里这群兽人之中,她是最好的。
让卡兰措在葡萄架下面坐下来,年轻的马文盯着卡兰措饱满的胸显得有些失神,亚麻布衣裂开的领口露出一截灰色的束胸带,竟然让她那么的性感,直至此刻我才能理解那位少年为什么在荒原之上,见到卡兰措第一眼,就想要把她带回人类世界,她的生命顽强得像是野草,但是只要有一丝的雨露滋润,就能绽放妩媚的花蕊来。
她坐在我对面的圆木墩上,有意地将胸口向前倾,灵活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我,也许是没有了那种在生命线上挣扎的苦痛折磨,卡兰措的显得放开了许多,这个能够狠心将自己和女儿一起卖掉的兽女,显然更加懂得生活。
卡兰措很清晰自己的本钱在哪里,而且她似乎并不排斥女奴的身份,她的脖子上还任性地带着一只皮革的项圈儿,就差刻上我的名字了。
我觉得如果她敢把我的名字刻上去,我绝对会被辛柳谷里的那些兽人们恨上一辈子的。
有意避开她大胆的眼睛,我对她说:“你去安排那些年轻的兽人们吃饱之后,就在院子里休息,明天的时候,你带人跟着马文一起去集市上采购日常用品,任何需求都可以向他提,尽量在能背动的情况下,多带一些东西,种子,食盐,坩埚,铁器工具这些都必不可少,如果没什么意外,后天晚上我会回来接你们回去。”
她对我顺从的点点头,也没有说话,直接扭着丰润的圆臀去后院仓库的院子里安排那些年轻的兽人。
一旁坐在地上的牛头人战士鲁卡正在吭哧吭哧地嚼着冰块儿,埃尔城炎热的夏季,对于高原上的牛头人来说,还是有些太热了。
“已经约好了,过几天就要跟着本杰明学长却紫青山脉的原始森林里历练,怎么样,难得放个暑假,城里这么炎热,有没有想法和我一起去散散心?”我笑着问马文。
马文犹豫了一下,看得出很动心,但是片刻之后却坚定的摇摇头,对我说:“还是算了吧,司佩的冰店不可能离开人,我还是老实的在这看店吧,这一次怎么突然想开设铁匠铺了?”
我直接说:“自然是因为那些金属魔法符文板了,我觉得这东西远比贩卖低级草药赚钱。”
“也许我们可以雇佣魔法药剂师,直接将我们那些囤积的魔法草药配制成魔法墨水。”马文随口说道,忽然他的眼睛一亮,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体对我说:“我有一个想法……”
不得不说马文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因为我们新学期开始以后,将会增加两门新的学科‘魔法药剂学’和‘铭文学’,虽然明知道学院里交给我们的东西只不过是是一些皮毛,但是这两门学科对魔法学徒而言,依然是最实用的两门学科,马文自然就是一眼就看上了这里面蕴含的巨大商机。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成为魔法学院实验室那边儿的低阶草药供应商,他的设想就是用低于市场上低阶魔法草药一半儿的价格向魔法学院的实验室提供低级魔法草药,那么这样将会大大缩减学院捉襟见肘的实验经费,不过同样他需要无偿的回收在‘魔法药剂学’实验课上,魔法学徒们制作成功的魔法墨水。
这样用那些实验室里课堂上制作出来的魔法墨水抵消另一半的魔法材料费用,其实说不好是赚是赔,总是要试一下才知道。
不过这样的话,马文就有了能够挤进魔法学院魔法草药供应商的行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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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离别
晨雾还未散尽,温柔的江风裹挟波浪亲吻着沙滩,雨季来临,奔马河的水位上涨得很厉害,原本露出来的一片宛如玉带的河滩地,如今已经完全被淹没,也许是前两天一直有雨的缘故,从上游流淌下来的河水显得并不是那么的清澈,远处的芦苇塘里,几只叶鸥在欢快地互相追逐。???
这里是埃尔城距离奔马河最近的地方,站在江边儿上,如果是在晴天,可以清晰的看见安提亚山上的神庙,而此时一切都隐藏在浓雾里。
我期待着这大雾快点儿散去。
匆忙将埃尔城里的那些琐事安排好,赶在早上城门开启的那一刻,就雇佣着一辆四轮马车将拉到了奔马河边儿,我其实想在安提亚山脚下驻足,但是和赢黎她们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奔马河边儿,又担心赢黎她们会在奔马河边儿苦等,于是按照约定直接驱车来到奔马河畔,没想到这里江雾这么大。
浓郁的雾气让这里空气中的水元素几乎达到了饱和状态,我轻轻地催动手指尖儿的一丝魔法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在指尖儿上凝聚出一颗小小的水球,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像是在欢快地跳舞,这里充足的水元素给予了她充分的滋养,一些散落在荒草间的细碎的如同萤火虫般晶莹的星芒,那些星芒都是飘散在野外的灵魂碎片,偶尔飘到她的身上,会慢慢的融进她身体残破的灵魂里,滋补着她那残缺不全的灵魂,我惊异地看着这一切,原来果果姐需要这样才能慢慢的成长。
我看着果果姐那淡蓝色透明的身体,她懵懂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本能的在追逐着荒草间的那些星芒,轻启朱唇将它们吸入腹内,就像是本能的喜欢在水元素浓郁的地方跳舞一样,我向她走进了几步,站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她茫然地看着我,也如我一般伸出了手,我们的指尖儿碰触在一起,这时候我难过得想哭,我的手指明明碰到了她的指尖儿,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也许必须达到二十级二转高级魔法师的时候,真正的掌握了元素之力,才能与元素之灵们交流吧!
草丛里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脚,粘在腿上凉冰冰,每迈出一步都很难受。
太阳升起,将这晨雾彻底的驱散,炙热的骄阳烘烤着整个大地,那些露水化成里在草叶儿上迅的蒸。炎炎的夏日里,贴着地平线看向远处,景色竟然都有些变得扭曲。站在太阳底下,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在迅的流失,连忙跑到河岸边的一棵柳树下,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也是怕极了这烈日,在烈日的暴晒下,她的身体越的变得透明,她仓皇地跟着我一起躲进树荫下。
她有些痛苦的抱着自己一条被阳光灼伤的手臂,我现她在阳光下竟如此的脆弱,如果没有这片树荫,她也许会被这炎炎的烈日直接蒸掉,也许会重新变成纯净的水元素。
我试着将一些水元素凝结成球,果果姐本能的凑到我近前,轻启朱唇将水元素之球吞入口中,她的面色一下子恢复了很多。
我不禁泛起愁来,在这炎炎的烈日底下,我倒是无所谓被烈日暴晒,但是喜欢跟在我身后的果果姐,却是受不了这酷热的。总不能一直凝聚着纯净的水元素滋补它的身体,一定要想个办法出来!
忽然我想到魔法腰包里有一把黑色的魔鱼皮伞,这是那天下雨时候,乘坐赢黎马车回家的时候,下车之前赢黎递给我防雨的,本来我想告诉她,我更喜欢用‘冰盾’,但是看她殷切的目光就没好意思拒绝,后来我就将伞收进魔法腰包里,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又一直在气候宜人的辛柳谷里,也就将借伞的事忘在了脑后。
不过显然在烈日下撑着伞是一个好主意,我试着撑起伞走出树荫,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显得有些犹豫,她在树荫的边缘踌躇不前,我试着向外多走几步,果然看见她还是茫然的跟了过来,她飘在空地面之上,身体里的水元素在烈日的暴晒下开始变得稀薄,我连忙到了果果姐的身边撑起了伞,她仓皇地躲在雨伞的阴影下,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
我试着向前走两步,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竟然也知道要随着我一起行动,始终躲在我的雨伞阴影下。
已经临近正午,依旧没有见到赢黎她们的人影,赢黎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她的举止礼仪都是有一种贵族风范,可是这一次显然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的心开始变得有些焦急。
刚刚还想着奔马河因为连日下雨的关系变得浑浊不堪,而且水流也略显湍急,从上游流下来的河水又显得有些冷,并不适合游泳。可现在已经没心情想这些了,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有点后悔昨天晚上的决定,当时就应该跟赢黎在一起的。
远处的沙岗上一抹红色的身影,那火红的长在烈日暴晒下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穿着一身清凉皮衣的安妮迈着婀娜的步伐向我走来,她穿着高跟皮靴在沙地上走得很艰难,索性俯身将鞋子脱下来,拎在手中赤着脚踩在沙滩上,雪腻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白色的沙地上晶莹夺目,嫣红豆蔻般的脚趾甲像是一片片鲜艳的红色花瓣,可是我的心就像是被浇了冷水一样。
我高举着雨伞,带着果果姐跑了过去。
安妮却是显得面色平静,她的眼神里极力的掩饰着激动与喜悦,也许是觉得此刻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不算太好。
“我很抱歉,吉嘉!”她伸手将披散的卷扎成一束马尾,大概这样能够清凉一些,不过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担心的仰头看着安妮,她近乎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比我高出一头,如果我正常平视的话正好可以看见她V型领口露出的***鼓胀而饱满的胸脯让她更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如果不是知道她今年冬天毕业,绝难想象她只是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她的样貌装束都要显得更加的成熟。
“安妮,生了什么事?”我心中有些忐忑。
“我看到苏了,谢谢你,嘉。我才知道她一直都被你照顾得很好。”安妮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她没事儿了,真是太好了!”
“我很遗憾,事实上我要带给你一个坏消息!”安妮怀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我,然后默默地走开。
……美丽分割线……
这是一封赢黎写给我的信:
很抱歉,吉嘉,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登上了开往帝都的飞艇。
这几个月是我人生中渡过的最美好的日子,因为有你的陪伴,让我重新找到了自信,只有你才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靠近我,也不是会因为我的平凡而疏远我。
在这些平淡地日子里,每天都有着点点滴滴的快乐,我本以为会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陪你安静的渡过这美好的四年时光,可惜我要和乐蝶提前回帝*都了。
很抱歉,这次我要带着苏一起走,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另外海伦娜要我帮她给你写一句话,她会一直想你的,期待你快点到帝*都来。
我也一样。
你这个懒家伙,一定记得要给我写信。
爱你的赢黎。
……美丽分割线……
我呆呆地站在沙滩上,看着羊皮纸上娟秀的字迹,赢黎终究是走了,还带走了苏。
我想也许是安琪博尔德大神官的意志,她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我,她一直都看好那个半精灵的贵族尼克尔斯,只不过他在赢黎的面前可谓颜面尽失,狼狈的回帝都去了,如今,赢黎为了能够救回苏,一定是答应了安琪博尔德大神官的一些要求,才被迫离开埃尔城的,一定是这样的。
默默的跟着安妮登上了返回埃尔城的四轮马车,我没什么好心情,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她几次想开口跟我聊点什么,都是欲言又止,其实我本想问她:战魂小队不是前几天就出去野外历练,为什么现在还滞留在城里。
忽然看到一艘巨大的飞艇从我们的头顶上迅的飞过,不知不觉我们的马车竟然驶到了飞艇航道的下面,我从四轮马车上站起来,努力的向飞艇上张望,希望能看到赢黎的身影,可惜那飞艇飞得太高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安妮就坐在我对面,她扭头看路边的景色,四野里全是郁郁葱葱地金苹果树果园,那些枝繁叶茂的苹果树上已经挂满了青色的苹果。露在黑色皮衣外面的皮肤白的炫目,她单手智者下巴安静的打量我。
抿了抿嘴唇,安妮说:“苏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要我叮嘱你一定要去帝都找她!”
我坚定地说:“我会去的。”
赢黎甜甜的笑容这时候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她的的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而苏在我脑海里永远是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在柠檬树下看《神圣祷言》。不知为什么,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另外一张绝美的脸孔,琪格大小姐嗔怒的样子和站在她身边那位温柔如水的红美女卡特琳娜,不知道她们在帝都过得怎么样!
明知道她什么都听不懂,但我还是忍不住转头对着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说:“我们一起去帝*都怎么样?”
安妮诧异地看我一眼,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忍住没有说话。也许她觉得我可能是疯了。
而我却不得不从现在开始就为自己打算,没错,几乎每一位年轻人都会拥有一个去帝*都的梦想,是的,那里是格林帝国最繁华的地方,是帝国的政治中心,其位置的重要性就像是一个人的大脑,它昼夜不停的将无数指令往整个格林帝国。我去过史洛伊特城,那里有十三个街区,几乎每一个街区都要比埃尔城还大,但是史洛伊特城如果与帝*都相比,还不足其十分之一。
那里有整个帝*国最高的学府——格林皇家魔法学院,这里几乎是魔法师们最想去的地方,耶基斯学者说帝国皇家魔法学院里面汇聚了格林帝国最优秀的魔法天才,那里才是二转高级魔法师的摇篮。
每年全国各地的初级魔法学院都有大量的魔法师准备考入格林皇家魔法学院,只不过皇家魔法学院的录取条件极为苛刻,几乎每个行省只有一到两位的名额,而单论史洛伊特省就一共有五家初级魔法学院,每年从学院毕业的魔法师大概有将近二百人左右,能在这二百人中成为佼佼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可是如今的帝都里的居住人口已经达到了饱和,并且整个城市没有办法在扩张了,于是实行了限制人口的法令,对于我来说进入帝都的办法只能是走魔法师的路线,一定要成功的考入格林皇家魔法学院才行,我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美丽分割线……
我家院子外面的是树荫下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我狐疑的打量几眼并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
直到我和安妮分别推开自家院门迈步走进了院子里,本杰明学长才从马车里探出头,对我喊了一声:“吉嘉!”
本杰明学长平时非常注重自己的仪表,就算是这么炎热的天气,他依旧穿着一身考究的刺尾蝎狮皮甲,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等我,看见我登上马车,他对我露出了会心一笑。
其实本杰明学长来找我,并非别的事情,而是暑期已经约定好的历练活动,不过我在考试结束后就直接消失了两天,这让本杰明学长有些坐不住了,这才决定来我家找我,看来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见我的目的,就是约定一下出的日期,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原本特雷西还需要写一个野外探险日记,交给学校才能拿到最后一科的学分,不过这次史洛伊特城见艾伦特的时候,特雷西和艾伦特两个人独自去了一次史洛伊特远郊的木讷山,特雷西算是将自己的探险日记给写完了,如今她已经没有跟我一起去紫青山脉探险的兴趣儿。
“那就明天吧!”我抬头对本杰明学长说道。
这样一来,留给我的时间只有匆忙的一个晚上,我必须在今晚就安排卡兰措和那些年轻的返回辛柳谷,我想一天的采购时间,对于马文来说已经足够了,于是我们约定好明天下午就一起登上飞往紫青山城的飞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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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飞艇上的初见
当晚,月朗星稀。
卡兰措带着兽人队伍满载着货物走了,我目送她走进了那个传送门。
马文办事的效率很高,只用了大半天就将所有的东西采买齐全,最后剩下了两个坩埚,一直等到了现在,那位铁匠铺的老板才气喘吁吁的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运了回来。终于在这样的黄昏时分,卡兰措可以带着那些吃饱喝足的年轻兽人们回家了。
大概只有马文才能将事情办得如此的漂亮,小市场整条街上的店主们都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只因为马文的魔法杂货铺里,总有些稀缺的东西,他们有时候需要买一些抢手货。就比如那些金属魔法符文板,或者是昙花一现的‘魔力催化’卷轴,又或者是配制精神药剂的魔法草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杂货铺的柜台里,很多东西都是在埃尔城难得一见的抢手货,如果说店老板马文可以提前通知那么一下,也许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浙西稀有货物抢到手。
我有时候甚至忽然想:如果我将‘黑暗之体’丢进埃尔城的魔法市场里,究竟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不过这也是仅仅只是想想就算了,埃尔城这中弹丸之地,根本没办法隐匿自己的身份。
我对卡兰措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把这些种子也当成粮食吃掉了,想要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就要学着耕种,狩猎生活总会有运气不好的一天,辛柳谷的土地是那么的肥沃,开辟一块儿好的土地,可以长出更多的粮食来。
卡兰措将一袋种子抗在肩膀上,只是说了一句:荒原上的兽人们不会耕种,但是我们这些人已经来埃尔城有五年了,有时候农忙的时候,那些农场主们迫不得已也会雇佣我们兽人去收割那些麦子,总不至于将那些麦子烂在泥土了吧。
没错,这就是卡兰措带领下的兽人们,这群在埃尔城经历过各种辛苦的活计,他们是拥有最顽强生命力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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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明天要去紫青山脉历练,芬妮为我安排了一顿简单的告别晚宴,牛肉炖土豆配白面包、草莓果酱。
芬妮总是一副担心的表情,对于埃尔城的人们来说,紫青山脉可不是一个适合历练的好地方,因为那里的边缘地带就经常有魔兽出没,而那里山脉的深处更是有着一些大型魔兽,就像是凶恶的刺尾蝎狮或者风蛇、奇美拉等等。每年夏天埃尔城里总会有一些猎人或者冒险团的人死在紫青山脉里,那里是冒险者的天堂,那里存在着无限的机遇。
“不是说不缺钱吗?”莱恩特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知道魔法学徒的开销很大,每次我从外面拿回家的那些魔法墨水的价值很少有少于一金的。这样昂贵的魔法墨水,对于工薪阶层的高级白领莱恩特来说,无疑也是也比沉重的负担,而我没有向莱恩特那过一分钱。
之前那些魔法墨水的供应是耶基斯学者,他利用魔法学院实验室的便利条件,后来耶基斯去了帝都,我就开始自己从腰包里掏钱买墨水,好在魔法杂货店的利润丰厚。
不过这一次我去紫青山脉历练,家里人总是认为我手头一定是不宽裕了,才会去紫青山脉里面冒险。
期末考试之后,我很少能在家里吃顿晚饭,一时间也没有很好的沟通这方面的事儿。
“当然,那件杂货铺的生意一直很不错!”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想和莱恩特、芬妮说清楚一点儿,免得她们总会会胡思乱想。
“那为什么还要去紫青山脉里冒险?”芬妮不能理解,有些担心地问道。
“已经和朋友们约好了。”我只能尽力细致的解释一下紫青山脉魔兽的分布,并信誓旦旦地说:“那些魔兽平时都躲在深山里,在紫青山脉边缘,如果能碰见一只魔兽,那也是无比幸运的一件事,那个山脉绝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
不过莱恩特和芬妮就像所有的埃尔城居民们一样,对于紫青山脉的印象是非常恐怖的,单凭我两句话,他们很难改变自己的主观印象。
最后他们还是尊重的我想法,默认了这次活动,埃尔城里的所有家庭,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养法略微有些区别,男孩子总是很小的时候就需要学会独立生存之道,就像我这时候要决定去探险,一定能获得家里人的支持。但是特雷西却被下达了禁足令,尤其是知道她的野外观察日记完整的写完之后,就更没有理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特雷西穿着一件清凉的小吊带裙,像是一只鸵鸟一样坐在餐桌前埋头吃饭,如果这时候她敢不识趣儿的插嘴,一定会被芬妮的吐沫星子淹死。
“有鲁卡和我在一起的,放心吧!那些邀请我一起去探险的人是群贵族,他们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我们的安全有保障。”我边吃边说。
芬妮脸上的担心之色更重了一些:“就是因为有那么些贵族家的孩子,我才会担心的安危,前些日子在学院里的贵族和平民还闹的不可开交,难免会将你一起嫉恨,凡事你都要多留点神!”
“知道了,芬妮!”我说。
芬妮关心地话语让我的新感觉到暖暖的,我面带微笑的看一眼站在酒柜旁边儿的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她正好奇的闻着那一瓶打开盖子的金苹果酒,我有些哑然,难道她已经拥有了嗅觉了吗,竟会去好奇酒的气味。
我又看了一眼特雷西,她无奈地摊开手臂,对我耸了耸肩膀。看来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历练的机会。
“也许在训练室里锤炼剑术,也不会太枯燥,或许我有机会在毕业前能够成为一位一级剑士呢!”特雷西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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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是选择站在空港下面的山坡上,仰望着空港上空漂浮着的飞艇,却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它。
踏上了飞艇之后的这一刻,我才知道之前对飞艇结构的理解还是太小气了,整艘飞艇看上去就像是一艘巨大的五桅帆船。船体通长足有一百二十米,宽度也有六十米,整个船体有三根通长的主龙骨,中间一根主梁竟然是选用了一根上好的铁木,一百二十米长,位一边粗的铁木也算是少见了。
整个船体的腹部一共有十六座大型的浮空法阵,这只是简单的让船体漂浮在空中的大型法阵,当八座法阵全力运转的时候,整艘飞艇可以运载一千五百人,下面的货仓也能装载五十吨以上的货物。当然这些浮空法阵是需要消耗魔晶的。另外就是船尾拥有一座大型的风系法阵,这座法阵可以确保飞艇就在无风的情况下,也能制造出一点儿人造风,继续航行。
直径足有两米粗的主桅杆高高耸立在船体的中央,与其说它是一艘飞艇,倒不如说是一艘漂浮在空中的帆船,那些落下来的帆布整齐的困在桅杆最下边的横梁上,船头的三角帆此时也都降了下来。
船体的甲板上已经沾满了人,这是一艘可以同时容纳一千人的大型飞艇,整个飞艇底上下一共五层,最下面的两层是货仓,工人们正在下面的专用通道上,扛着一包包物资装载着货物,上面甲板上的通道则是专门预留给乘客的。船体上面三层一共设置了五百多套房间,从单人间到四人间都有,分为三个等阶,单人间称为一等舱,双人间称为二等舱,四人间称为三等舱。而且价钱也不等,越是空间大,居住的人少的房间越是昂贵。
看着手中船票上赫然写着“一等舱:一零七”这个字样,我感叹一下:“本杰明学长果然是贵族风范,财大气粗到不行,伸手就是十几张一等舱的船票。”
这时候,我看到站在船舷处的本杰明学长正向入口处张望,看到我随着人潮走进来,兴奋的对我边挥手边向我这边挤过来。
身后安妮和雷纳德正交头接耳的交谈着一些事情,在后面是特里维康、斯潘塞、克雷吉、阿特利几个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艘魔法飞艇,大家看样子都是第一次乘坐这么奢华的飞艇。
战魂小队是临时才决定要和我一起参加紫青山脉的探险,这些一等舱的船票也是本杰明学长帮忙出面搞定的。
大概是因为之前定好的活动忽然泡汤了的缘故,昨晚上纳凉的时候,看见安妮坐在柠檬树下静静地呆,我原本是去问问安妮姐有关于苏的事,她和赢黎匆忙的离开,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我很想知道苏究竟恢复到什么样子,于是就翻墙跳进安妮家的院子,我的身体轻快的就像是一只狸猫,一个箭步跃到墙上,探身跳下去的时候一点声息都没有,一支风圈儿在我脚下慢慢得显露出来。
我记得当时安妮淡淡的笑容下面,一幅‘就知道你忍不住会跑过来问我’的样子。
开始我们聊到苏的情况,看起来她恢复得挺好,只不过忽然间失去了暗影元素的力量,这让她有些不适应。后来我们又谈到了安妮自己,前一段时间听说战魂小队自己又准备一次长途的历练,将历时整整一个暑假,后来在出的当天却因为一件事与另一支团队生的争吵,最后战魂小队选择了退出,于是原本已经做了充足准备的历练行动直接取消了。
于是闲着没事的安妮就这样清闲的坐在柠檬树下呆……
“要不然的话,跟我一起去紫青山脉历练吧!”最后我对安妮这样说。
“真的可以吗?”安妮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妩媚我从果果姐的身上就没有见过。
忽然间响起了果果姐,也不知道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会不会有一些记忆,我转身回望身后的果果姐,只见她站在庭院之中茫然的看着这院落,木纳的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本杰明带着我们一行人:队长雷纳德,魔法剑士安妮,武器战士特里维康,弓手阿特利,刺客斯潘塞,斧战士克雷吉和我,穿过了纷乱拥挤的人群,直接跑到了后甲板上,这里就显得宽松不少,他将我们领到一处大型餐厅里边,显然没有太多人会在刚刚上飞艇就饿肚子,所以这里比外面的甲板要清净许多。
本杰明学长将我们带到一张大圆桌前面,此刻圆桌的一半儿已经被一群高年级学院生占据着,这群男男女女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我猜想这些人一定就是本杰明学长战队成员,果不其然本杰明学长对我介绍的时候,逐一介绍了他们的战队成员:战士威尔,刺客拉姆,弓手维布伦,游侠安迪,火系魔法师伦道夫,神庙的祭祀学徒米娅,还有两名替补成员,武器战士学徒迪克和特伦舒。
说起来,雷纳德和这些人都是战争学院同年级的毕业生,大家彼此也是非常熟悉,只不过平时是生活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大家虽然都认识,却一直没有交流过,此刻聚在一起,共同的话题很多,大家边吃边聊也是一点都不显得生疏。
不过显然本杰明学长带领的团队成员要更有名气一点,就连狂傲的克雷吉对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都显得很谦逊。
我第一次见到过除了苏以外的‘白袍魔法师’。
她是来至神庙里的祭司学徒米娅,她穿着一身颜色洁白的祭司长袍,那种用整块洁白的丝绸围成的裙装,看起来非常的华丽,那种贵族气质在她身上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光环儿,不过她看到我的时候,却是对我露出了一点善意的微笑,并且点点头,看似在打招呼。
这时候我才现,她的面容竟然与鲍比的女友米莉有些相像,就像是姐妹一样。
“米莉在家的时候,常常和我提起她的男朋友鲍比有个很了不起的朋友,名字叫吉嘉,是魔法学院今年新生中最优秀的人之一,看来果然名副其实!”这时候她款款地站起来,优雅地伸出芊芊玉手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有说道:“请叫我米娅,我是米莉的亲姐姐。”
我心中了然,果然如此,按照贵族的礼节,我轻轻的握住她的指尖儿,低下头轻轻地亲吻她的手背。
却不知本杰明从座位上站起来,转到米娅的旁边,优雅的将手放在她的香肩上,对着米娅温柔一笑,对我洋洋得意地说:“米娅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吉嘉,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订婚典礼,不知可否赏光?”
我这才恍然,难怪最近一段时间。本杰明学长总是春风满面,看起来已经从苏菲儿的阴影里彻底的走出来,眼前的这个美丽女祭司米娅也是大美人,与本杰明学长站在一起,果然就如天造地设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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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铭文之路
满载着货物的飞艇终于吹起了起航的号角,那低沉的蛮牛号角让落在飞艇挂着厚重船帆的横杆的布吉鸟们都纷纷地仓皇飞走,船员里纷纷解下挂在船舷上的绳索,又有魔法师6续的激活了船底的浮空法阵,巨大的飞艇在从塔台上升起的一刹那,我甚至感觉整个巨大塔台都为之猛烈的摇晃一下,整个甲板上传来一片刻意压制的惊讶声,就像是杨树林的晚风一样沉闷。??
浮空法阵只能让巨大的飞艇悬浮在高空中,飞艇尾部的巨型风系法阵上传来一股飓风,在一点点的让飞艇驶离塔台,这种巨大的风系魔法阵几乎每一刻钟就能消耗一块低级魔晶,如此高昂的魔晶费用,可没有哪个船长可以奢华的一直使用风系魔法阵,让飞艇抵达目的地,只有驶离塔台的这一小段路需要用法阵推动飞艇,等到飞艇彻底的脱离塔台,巨大的风系魔法阵就会停下来。
飞艇真正的动力其实再是要依靠自然界里的风,船上所有的船员们都聚集在帆船的主桅杆下面,努力地将主帆升起来,飞艇船头的角帆6续的鼓胀起来,整个大船开始被风吹动着飞往紫青山城。
其实我很想问问飞艇里的船长:那些信风不一定能正好将飞艇从埃尔城吹到紫青山脉,于帆船不同,飞艇尾部的舵实际意义并不大,那么飞艇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保持航道的呢?
我在餐桌上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坐在对面的火系魔法师学长伦道夫笑了,他单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深深地看我一眼说:“嗨,吉嘉,刚刚看到你之前,我还在猜想学院今年最有名气的魔法学徒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是不是他的脾气果真和传言中的一样暴躁,会不会一言不合甚至就会约到武斗场决斗!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人们的传言言过其实了。不过依你对魔法器具这样敏锐的思维,你确实很有魔法天分。”
我被伦道夫一顿夸耀弄得有点很不好意思,我说:“伦道夫学长,其实我低调的,从没想过要惹事儿!”
一旁传来本杰明的嘘声,然后扭头就对身边女伴说:“嘿,你们可不要相信这小子的话,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今年的校园迎新舞会上,这小子还是刚刚来我们学院,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是怎么跟你们魔法院的那个阿比盖尔决斗的,当时这小子一上来就敢和我借枪,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啊!”
四周传来一片哄笑声,我被本杰明学长拆穿了之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针锋相对地说:“学长,当时具体的原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轮到本杰明有些无言以对,总不能把自己和阿比盖尔一起追求苏菲的事情当着米娅的面说出来。
不过显然对于本杰明学长这位大情种在学院里的那些光辉事迹,大家都有一些了解,谁也没继续往下追问。
反倒是伦道夫接着我的话题说:“我第一次登上飞艇,是作为学院的交换生,和风系魔法导师伊桑一起去史洛伊特城的奔马学院学习,刚刚登上飞艇,伊桑导师就问了我一连串儿的问题,其中这个问题就隐藏在诸多问题的最后面,当时一下子就将我问住了。”
伦道夫自嘲地哈哈一笑:“每个魔法学徒,其实都有一点能让自己感到骄傲的地方,而我一直认为自己在魔法道具制作方面很有天赋,没什么魔法器具本质是我看不穿的,结果一登上飞艇,就被伊桑导师上了一课。后来,一直到了奔马学院,有机会去魔法学院的象牙塔的图书馆里面查阅资料才知道答案,是船舷上那些‘束缚法阵’,实际上这些风吹到飞艇风帆上的时候,已经进入到一条无形的通道中,整个飞艇调整好方向之后,无论吹什么方向的风,飞艇都能一直向预定目的地飞行。”
我似懂非懂地看向船舱外面,很想立刻就去寻找答案。
本杰明对我说:“伦道夫在铭文术上也很有造诣的,他在符文金属板雕刻的‘风阵’魔纹在埃尔城里各大魔法商店都有销售。”
“吉嘉,前段时间你不是和耶基斯学长一起做出一件组合式魔纹构装吗?上面也一定用了很多魔法符文金属板吧?”伦道夫兴致勃勃地对我问道。
我连忙说:“是的。”
伦道夫有些兴奋地说道:“我知道耶基斯学者是不可能刻出那么精巧的符文金属板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在埃尔城的哪家魔法器具店请的铭文大师,竟然能够将不同魔法金属板上的‘魔纹’纹理雕刻得完全吻合,让这些符文板组合在一起之后,巨大的法阵依然能有效运转,真是了不起。没想到埃尔城还有雕刻手法这样细腻的铭文师啊!”
“……”我一时无言,我可不好意思说其实篆刻魔纹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其实耶基斯学者为了整个组合式魔纹构装能正常运转,在魔法符文金属板得衔接部位,还是做出了很大调整的,其实要做到所有符文金属板上的魔纹吻合,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事实上最难的还是在组装测试方面,因为在组合构装没有组合成功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究竟哪块儿魔纹金属板是合格的。”
“呵呵,当然,组合式魔纹构装的组合的确是一件繁琐的事儿,这一点,吉嘉你做的很棒!”伦道夫觉得应该给我一点肯定。
其实他有点想左了,耶基斯是属于设计图纸,然后降低‘魔纹法阵’图纸的篆刻要求,以便于以我现有的魔法力就能轻松的完成魔纹的篆刻,所以,可以这么说,真正的魔纹构装设计者是耶基斯,而我恰恰是绘制者,后来的那个阶段,又是耶基斯将组合式魔纹构装组合在一起的。
其实我是想说耶基斯才是这次试验中最辛苦的人,没想到伦道夫却曲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可我偏偏又不能辩解,一时间让我有点尴尬。
伦道夫接着就好奇的问我:“魔纹图纸的绘制,吉嘉你也参加了吗?”
我诚实的点点头,那些图纸记得比耶基斯还熟呢,毕竟需要完整的记在心里,绘制魔纹的时候才能一气呵成。
这套组合式魔纹构装的图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耶基斯学者去帝*都之前,就已经将完整的图纸交给了学院,只不过这套图纸注定是学术型的东西,丝毫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是的,除非耶基斯学者和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生活在一起,格林帝国的战士们可没有谁能穿得起这么大的组合式魔纹构装,我想了想此刻正坐在甲板上啃麦饼的牛头人鲁卡,我估计它也不行,那件构装太重了。
当时之所以做成组合式的,其实问题就在于一件完整的魔纹构装,依我现在的魔法力,还没有办法一气呵成的绘制出来,所以耶基斯学者才将一幅完整的魔纹法阵拆开来,从而降低了各个部件金属板得绘制要求,得以完整的制作出一件最低等级的魔纹构装。
这件魔纹构装如果不使用在特丽莎的魔宠岩石高仑身上,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实用性,但是它却给所有的铭文师打开了一条新思路,那就是遇见等级较高,无法制作的魔纹构装,实际上还有拆分组合的方法能把他们制作出来。这一说法,在埃尔城里引起了一番争论,所以说那些图纸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如果有空的话,可不可以绘制出来,让我见识一下?”绕了这么大一圈儿,伦道夫终于说出心中所想。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着,耶基斯之前就没想独自占有这个魔法构装的新理念。
所以我对伦道夫提出来的要求,答应得很爽快。
伦道夫对我善意的一笑。
我想我大概是获得了这位初级火系魔法师的友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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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第一次乘坐飞艇的人都不想错过这一壮观的场面,我双手扶在船舷上,伸出头向下看去,塔台下面的那些送行的人,小得就像是蚂蚁一样,我知道人群里面一定有芬妮和莱恩特的身影。安妮站在我身旁,她正看向远处的云海,她不是第一乘坐飞艇,所以没有那么多新奇。
听学院里有些人说本杰明的战队的实力在学院里排名第一,现在看起来一点果然有些理由,这些战队成员在战争学院都大有名气,如今几名战队成员都已经成为了公会正式的战士、刺客和弓手,队伍里只有游侠安迪和替补战士学徒迪克和特伦舒三个人在尝试着领悟到身体里面‘气’的力量,这三个人来此历练的目的就是想要在暑假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突破这个瓶颈。
本杰明学长战队里的伦道夫已经正式在身体中领悟出魔法旋涡,成为今年魔法学院第三位成功晋升为一级魔法师的人。一个战队拥有了一位魔法师,尤其是像伦道夫这样的火系魔法师,那么这个战队的战斗力将会成倍增加,与之对战的战队如果不能有效的防御那些猛烈的‘火球术’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早点放弃比赛,一位魔法师在战队里,相当于一座可以移动的炮台,这也是本杰明学长战队实力能与其他战队实力拉开的主要原因吧!
战队其余的人则是为了装备而来,按说本杰明学长的战队中全部都是贵族家庭的孩子,手里能够调用的金币远比平民孩子多很多,普通的防具装备他们自然是看不上眼儿的,但是双头炎蛇蜥这种变异魔兽在紫青山脉的边缘,其实并不常见,若是想每人能得到一件蛇蜥皮甲,这很不现实。
本杰明学长战队里的其他人一定是另有所求。
我问伦道夫来紫青山脉历练的目的,他毫不避讳的说:是为了那些能够制成‘精神药水’的金针草,班里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一直都没能成功领悟出‘魔力漩涡’来,此刻正在学院的自然生态园里冥想,而伦道夫已经成功晋级成为一级魔法师,那么这样一来他在这个暑假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考虑了一下之后,就决定来紫青山脉历练,看看有没有运气碰上那么一两株‘金针草’。
‘精神药水’能够在短时间内,让魔法师体内的精神力增长一点点,对于魔法旋涡的领悟,其实更得是依靠魔法师自身强大的精神力来决定的,所以‘精神药水’能短时间的提升魔法学徒的精神力,在精神力提高的短暂时间内,处于瓶颈状态的魔法学徒就有可能突破最后一层窗纸,在体内形成‘魔法旋涡’。
所以说‘精神药水’和‘狮王药水’是魔法学徒和战士学徒晋级的辅助药剂。
埃尔城里这两种药水在正常渠道是很难买到的,伦道夫来紫青山脉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弄到‘精神药水’或者是魔法草药金针草。
至于本杰明学长战队里那些成功晋级成为战士的学长们,他们实际上就是单纯的想要在野外历练一下,增强自己的战斗技巧,当然如果能有一些收获,那么就会去史洛伊特城的寻找铭文大师,在身体上绘制第一幅铭文,就像是果果姐曾经展示给我的那副‘聚魔法阵’那种,我至今还不能忘记那旖旎的场面,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纹着淡蓝色的‘魔纹构装’,真是精美极了。
忍不住转头看身边的安妮,她精美而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谜一样的微笑,那种妩媚让我怦然心动,我在想不知道在安妮的身上绘制‘魔纹构装’会是怎么香艳的情景。
看我盯着她呆,安妮狠狠地瞪我一眼。
至于雷纳德和战魂小队的成员们,他们目的更简单,只要在暑假能够有一些收获,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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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抵临山城
飞艇上的房间里空间布局都非常的紧凑,对于一般人而言足够,但是对于牛头人鲁卡来说,他需要在飞艇的甲板上度过这第一个夜晚,甲板上的风很大,虽然他已经习惯这种睡觉的方式,但是还是觉得应该尽可能的给他找一处更舒服的住所。我掏出五个银镚偷偷的塞给一位负责管理甲板的船员,并拜托他帮我们找一处避风场所。
那船员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他在甲板上大型货物堆脚下找到一处僻静之所,还找出一张破旧的帆布简单的搭起个窝棚,牛头人卡鲁美滋滋的钻进去蒙头大睡,我才算安心返回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在飞艇上迎来的第一个夜晚很平静的度过去了。
清晨,站在飞艇的甲板上看着初升的太阳天边的云染成一抹淡金色,迎着清凉的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地,脚下的山川河流就像是一副生动而美丽的立体画,河面上烟雾缭绕,山岭间郁郁葱葱。数道山岭就像是一只只巨兽在飞艇的脚下奔驰而过。
几只卢明鸥跟在飞艇的后面,借着飞艇扰乱的气流展翅滑翔,不时出清丽的鸣叫声。
开始时候那种对景物的新奇并不能维持太久,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上午之后,就开始显得厌倦了,牛头人鲁卡蹲在后甲板的角落里,看一群冒险团的战士们进行攻防练习,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对那些冒险团战士们投过来威胁的眼光毫不在意。
有些担心牛头人鲁卡会被冒险团里的那些战士们欺负,那位负责甲板的船员跑过来偷偷告诉我,整搜飞艇都是严禁打斗的,所以我不用太担心这些人会欺负我的扈从,而且没有人愿意惹一位魔法学院出身的魔法学徒,向我们这种人往往都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导师作为后台。
暗暗称赞这船员真是一位机灵的家伙,他很识趣的说完就准备离开,不过临走前又对我说:如果晚餐不想在餐厅吃的话,可以与餐厅的服务人员提前预约,让他们将食物送到房间里去,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只不过有时候很多乘客不知道罢了。
再次支付他一银镚的小费,他眉开眼笑地对我说:“您真是一位慷慨的人。”
本杰明学长下午的时候过来找我,邀请我和他们一起打牌,我委婉的拒绝,我对打牌这种事儿没有任何的兴趣儿。雷纳德队长一直和战队成员们聚在屋子里商量这次历练的具体行程,他们从一位杂货商那里买了一份紫青山脉近郊的地图,他们在地图上画好了行动的路线,具体的位置已经草拟下来,不过他们还在争论一些细节上的事儿。
每十天,小队需要重新返回紫青山城进行一次补给,这样也能避免小队太过深入紫青山脉。
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并不会跟随雷纳德带领的战魂小队一起活动,我需要协助本杰明学长狩猎双头炎蛇蜥,然而本杰明学长的行动方案早早就已经拟定好了,所以这时候只需要我在飞艇的房间里充分的休息。
接连两天,我躲在房间研究那副‘霜之新星’的魔纹法阵图纸。
这艘飞艇上的旅者们有很多都是准备去紫青山城淘金的人们,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冒险团的成员,也有独行的猎魔者,也有各种手艺工匠,大家都希望能在这个夏天有个可观的收入,紫青山脉会有很多就业的机会,在夏季里,薪酬也都非常不错。
北方的城市就是这样,只有短暂的一个夏天,能够让大家有丰足的收获,勤劳的人会再夏天时节准备好充足的粮食和柴火,用来迎接一个暂新的漫长冬季。
飞艇的餐厅里提供的早餐还不错,又美味的玉米甜粥和薄脆饼,这些都是紫青山城的独特美食,很多埃尔人都是为了这顿免费的早餐而专门早起的。每天早晨安妮都会喊我一起去吃早餐,整个战魂小队的人会在这时候彼此交流。
金黄色的甜粥被安妮嫣红的嘴唇一口吞下,那种诱人的风情就连跟她相处很久的其他战魂小队成员都有些吃不消,她这样的性感尤物,既是穿普通粗糙的亚麻布衣裙,也很难掩住妩媚万千的迷人风情。
总觉得小队中的斧战士克雷吉对我有些淡淡的敌意,反而是特里维康总是寻找几乎对我表达自己的善意。可是不管是克雷吉,又或者是特里维康仿佛对我都有一种淡淡的戒备心,这只是我心里的感觉。相对于这两位,战魂小队其余的队员就要正常很多,雷纳德队长很少说话,但是每一句都是淡淡的关心。
斯潘塞和阿特利两个人,前者惜字如金,总是喜欢独自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安静的吃东西。后者侃侃而谈,总是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尽力的表现自己,这位有八分之一精灵血统的弓手,是一位天生的话唠。
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这一次紫青山城之行的收获,要是能换回来几瓶狮王药水就好了!”雷纳德总是这样叹息地说,他一直想送小队所有成员每人一瓶狮王药水,也许这就是他毕业前的最大心愿吧。
而大嘴巴阿特利则是想要一张暴风长弓,我觉得斯潘塞总喜欢偷看安妮的那件火蜥蜴皮甲,大概她也想拥有这么一套火红的皮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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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放下手里的魔纹法阵的图纸,起身开门。
竟然是伦道夫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很有礼貌的对我笑着说:“嗨,吉嘉,冒昧到访,希望没有打扰你的休息!”
我打开门,将伦道夫让进来,边说:“伦道夫学长,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其实伦道夫的来意很简单,就是想和我交流一下符文金属板的篆刻心得。
我也没有搪塞之意,爽快的将耶基斯学者设计的那套组合式魔纹构装的肩甲图纸,迅的画在了七张羊皮纸上,然后将那七件大小不一的肩甲构装部件,也按照尺寸绘制出来。仅仅是这十四张图纸就耗费了我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伦道夫已经深深地被耶基斯学者那些奇思妙想所折服。
我的房间并不算大,只有一张书桌,我用来绘制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图纸,伦道夫学长就坐在我的床上,细致的看着那些魔纹法阵的结构。他看到我画出来的那些如同教科书一般的魔法符文,对我的态度又亲切了三分。
伦道夫指着羊皮纸上还没有干透的墨迹,忍不住对我惊叹:“我的天,吉嘉,你的魔法符文课一定是最优的吧,这些符文怎么可以画得这么完美,这么复杂的曲线竟然没有一点抖动,线条粗细也这么的均匀,你一定在魔法符文上下了大工夫。之前我们班里的同学还有我……哦,这件事我必须惭愧的说出来,是的,我们都认为你一定是走了教导主任罗斯的门路,才让耶基斯学者选了你当他的助手,我这么说并不是贬低你,你一定是深有感触吧,耶基斯学者虽然在魔法符文方面是个天才,但是他有多难伺候,我的意思是说他的脾气有多坏,你一定体验过了吧!”
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我却觉得他至少还算真诚。他的抱怨和他对魔法知识的渴求都是非常炽热的,我不觉得他对耶基斯学者的评价有什么不对,没错,耶基斯学者就是那样的脾气。不过他对我倒是很少火儿,我觉得他是一位很亲切的人,前几天还收到了一封他写给我的信,提出邀请我去帝都当他的助手,可是我不想只是作为一位魔法学者的助手的身份去帝都,我需要一份格林皇家魔法学院里录取通知书。
没错,无论是贵族豪门家庭出身的琪格,还是詹姆士亲王殿下的女儿赢黎公主,都不是一位魔法学者的助手能接触到的上层人物,如果以这样的身份贸然的去帝都,受到的困难险阻不知道会有多少,所以我想以一名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身份进入帝都。
我画出了最后一道休止符的线条,抬起笔停下来。
尽管伦道夫已经是看过数次,但还是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桌面上的那张羊皮纸,就像是一位在魔法海洋里迷航的孩子,已经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我面色平静地对他说:“还行,只要完成他留下的那些任务,耶基斯学者还是很宽容的一个人!”
他一下子从那张图纸中清醒过来,挑挑眉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哦,算了吧,我们班至少有是个学生给他当过助手,可惜没有人能熬过第三天,真的,他对我们的要求简直是太苛刻的了,很抱歉,在你的面前我不应该那么说他,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魔法学者。”
伦道夫对自己选修的铭文学非常的痴迷,可以说是这届毕业生中铭文术最强的一个人,他也有一种魔法学者身上才会有的傲慢脾气,也许他对任何人都会彬彬有礼,但这并不表示他会认同那些人,他只不过觉得作为一名贵族,这只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一旦他认同了某个人,他的话明显就会多起来,他会用不同的角度来印证一些魔法知识,这不禁让我大开眼界,对于基础魔法知识原来我还仅仅只学会了一些皮毛啊!
直到飞艇抵达了紫青山城,我和伦道夫都一直躲在房间里讨论着魔法知识,为了节约有限的时间,我们甚至会让餐厅里的服务员将食物送到房间里来,那些服务员显然很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可以收到一笔数目可观的小费。
深深地沉迷于魔法的领域之中,直到飞艇上的船员注意敲门通知目的地紫青山城快要到了,我和伦道夫才清醒过来,我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已有数天的时间了。
伦道夫数天没有刮胡子,他脸上出现了一层青色的胡茬,他站在房间的门口,对我说:“为什么你对符文的看法总是能跨越那么大的角度,你的很多观点都非常新颖,你真的是今年春天才开始接触到魔法的吗?我觉得你对魔法杂学方面,懂得比我们导师还要多!”
我说:“我会把这句话当成一句夸奖,平时在魔法学院的时候,我喜欢去图书馆里挑选一些有趣儿的书阅读!”
听了我的话,他却皱了皱眉,郑重其事地对我讲:“虽然你这么做没有人会觉得你做的不好,但是作为朋友给你一个忠告,那就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将学习的重心放在冥想上面。这对于你今后的魔法之路至关重要。”
我心说:已经不止一个人对我这么说。
也许是因为听见我和伦道夫开门说话的声音,住在隔壁房间的安妮这时候也开门探出头,对我俏皮地眨眨眼睛,然后说:“甲板上的那个牛头人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你今天不去见见他?”
我猛地拍着额头,大叫了一声:“哎呀,我把鲁卡忘记了!”
撒腿就向甲板上跑,我穿着一条洗的有些白的黑亚麻布裤子,一件带有蕾丝边儿的白色丝质衬衫,一双尖头皮鞋气喘吁吁的跑到甲板上,此时正是雨过天晴,甲板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渍,空气中有一股清新而潮湿的味道,一朵朵的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就在我的头顶上触手可及,看上去哪些云都饱含着大量的水汽。
不知道牛头人鲁卡是怎么捱过这场雨的,此时的甲板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靠在船舷上眺望着远处绵绵不绝的险峻山脉,我跑到那堆大型货物的角落旁边,牛头人卢卡并不在这里,就连那块破帆布都不见了。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魔法师先生?”那个船员一路小跑,来到我的面前。
“我的那位来至牛头人部落同伴呢?我没想到这居然还会下雨!”我连忙问道。
“您是说那位鲁卡先生?”船员说道:“您的同伴让我将他安排到锅炉房那边,那里有一间足够他睡觉的仓库空出来了……”
我跟随着那位船员来到那间所谓的仓库的时候,才现这里是飞艇餐厅后厨的食品仓库,整个飞艇要为船上将近一千多位乘客准备三餐,每天都要消耗上千斤的肉食和面食、水果。
快到紫青山城的时候,食品仓库里的大半水果已经消耗一空,飞艇里的食品仓库在餐厅的后面,为了方便装载食品,仓库的们修建的很高,像牛头人鲁卡这种大块头也能轻松的走进去。
当船员帮我打开仓库门的时候,鲁卡躺在一排木箱上,正大口地啃着青苹果,舱门忽然打开,他一脸呆滞地看着门口,手里的半块苹果掉在地上,滚出很远去……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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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狩猎
紫青山城地处史洛伊特省西北部山区,坐落于紫青山脉最东端的泰因山口上,格林帝国的皇帝为了防御群山中凶猛的高阶魔兽,因此耗费巨大资源,在这泰因山的隘口处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山城,它就像是一根楔子深深地插进群山之中,这里已经成为整个紫青山脉对抗群山中的魔兽的最前沿。?≠
站在飞艇船舷上向下眺望,面前是一座巍峨万丈的雄峰,像是一只笔直的大烟囱,突兀地耸立在群山之中。它是紫青山脉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峰,而整座山城就修建在这座插入云霄的雄峰山腰间,当飞船驶临山城的时候我才现这座修建在云层下面的山城竟是呈环形,无数石块堆砌的各种建筑物完全包围住了这座山峰。
城市里所有的建筑物都依山势而建,在山腰处高达五十丈高的城墙后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山城里各色的民居。
十几只白色羽毛的狮鹰在山城的上空盘旋,看到飞艇驶临山城,竟然有一只狮鹰笔直的飞过来,轻唳地叫声之后,飞艇上一些经验丰富的船员迅的将前面甲板清空了一大块区域,那狮鹰飞到飞艇近前,猛地张开双翼,带起一片狂风直接落在飞艇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格林帝国特有的一种被驯化了的凶兽‘狮鹰’,它的身体就像是一头雄狮,背生双翅,头颅和鹰鹫毫无分别。整只狮鹰要比独角野牛大上一圈儿,双翼展开足有七八米长。一位身穿着全覆式重铠的骑士手持长矛坐在狮鹰的背上,他的甲胄上散着淡淡的魔法气息,我还能从上面看到有魔法符文的图案,整个铠甲中掺入了大量的魔法赤铜,让铠甲看起来泛出一片赤铜的光泽。
狮鹰落在甲板上,凶狠的眼神怒视着甲板上的所有人,那位骑士第一时间安抚了一下坐骑,等那只狮鹰情绪稍稍平缓下来,她才轻盈的从狮鹰身上跳下来,她带着一顶带有面甲的头盔,直接向着飞艇的船长走过去。
这艘飞艇的船长是一位头胡子都有些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船长服饰,带着一顶很独特的船长帽子,在人群中非常醒目,他从人群中走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凭证递给那位女骑士,那名女骑士非常潇洒地接过凭证,简单的看了一眼之后,还给了飞艇的船长,然后转身一言不的扭头跃上狮鹰背上的皮鞍座,用一根小皮鞭轻轻地打在狮鹰的尾部,那狮鹰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声音尖锐刺耳,四足用力在甲板上一蹬,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巨大的羽翼迅展开,猛地在空中连扇两下,笨重的身躯载着那名身穿重甲的女骑士远远地飞走了。
“他们是紫青山城的狮鹰骑士团的骑士!”身边的本杰明见我神色迷茫,就站在我身边给我解释道:“每一艘抵达紫青山城飞艇都需要无条件接受山城狮鹰骑士团的临检,核实身份之后才能获得降落空港的权利,这座山城目前还在接受军管,山城里的最高的长官是北风军团第七师的屈莱顿子爵。”
站在我身边的安妮羡慕地看着那位女骑士飞入云层之中,飞艇继续向山城城墙边缘的空港飞去。
那位女骑士飒爽的英姿转眼消失不见,站在本杰明身旁的伦道夫痴迷咂舌对我说:“嘉,看见没有,刚才那位女骑士身上穿的才算是真正的魔纹构装呢!她身上的整套装备都是铁匠们用魔法符文板的精心打造而成,然后再由铭文师将最适合的魔纹法阵篆刻在成型的铠甲上。一件好的铠甲不仅仅需要有良好的魔法承载力和魔法传导性,还需要在上面篆刻最适合的魔纹法阵,我要是也能做出一样这样精美的初级魔纹构装,那该有多好!”
我听伦道夫这样说,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魔纹构装竟然是这样的,果然如伦道夫所说的那样,制作魔法卷轴只不过是对铭文师最基本的要求,在金属铭文板上篆刻魔纹法阵也不过是另一种绘制方式而已,符文金属板与魔法卷轴之间的区别,只不过就是前者的材质是魔法金属板,后者的材质是魔兽的皮革。
“终于到紫青山城了,嘿嘿!”牛头人鲁卡憨厚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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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战队从空港里走出来,约定好了十天后见面的地点,雷纳德和安妮带着战魂小队成员自行离去,看他们消失在倾斜的街道上,我才想起腰包里还有一些霜冻卷轴,应该拿给安妮的,转眼就看不见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只好作罢。
我站在空港出口,望着街上熙熙攘攘人流,才现紫青山城要比埃尔城热闹的多,一条条大街依山而建,石质建筑鳞次栉比地整齐排列,街道两侧商铺多数都是魔兽材料的商行,这些商行非常有特点,具体的经营项目都清楚的写在匾额上,而且品种也是非常的单一,这种单一货品的经营手段,在北方史洛伊特省非常的盛行。
据说这是因为每一个商行的资金都是有限的,这些魔兽材料的价格都普遍非常昂贵,所以这些商行就会收购单一种类的魔兽材料,然后进行后期的精细加工处理,在进行售卖。整个夏天,山城里各个旅店里都会挤满了来此贸易的商人,也有很多猎人或是冒险团在山城里修整和补给,所以这里的旅店和餐馆沿街之上非常的多。
本杰明学长是埃尔城里的豪门贵族子弟,他们家族中在山城里也有一些产业,对于预定旅店和餐馆这些琐事,早已经有人打理好了,此刻那位扈从早早地等在空港的大门外,看到本杰明学长带着我们走出来,赶紧迎上来。
山城里的坡路众多,很少有过几百米平整的石板路,因此这里并不适合乘坐马车,倒是街上有不少骑着盘羊的旅者,这里的本地人也习惯用那些强壮而又善于攀爬山道的盘羊驮载货物。
山城与其他城市的空港不同,其他城市里的空港通常都修建于城市外面,而山城里的空港却是建在山城城墙边缘的角落里,从空港走出来就直接进入城市的街巷之中。
那位扈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雇佣来了三只载货的盘羊,他去没想到我们这一行人,家境都是非常殷实,每个人都拥有空间腰带,根本就没什么行礼可拿,于是这三只盘羊就成为了可以代步的坐骑,祭司学徒米娅和魔法师伦道夫还有我,都被本杰明学长安排骑乘盘羊代步,队伍里的其他战士就要依靠步行直接走着去旅馆了,包括本杰明学长。
那位扈从第一次见到我,也许他对其他人都有了一些印象,见到本杰明学长将第三只盘羊的骑乘权利让给我,也是有些诧异的看我几眼,此时我也没有在意他那么多想法,我的脑子已经被那套精致的魔纹构装填满了。
骑士团所谓的真正精英都是那些拥有着魔纹构装的构装骑士,在埃尔城警卫营骑士团中,只有每支大队的大骑士长才有条件穿魔法铠甲,他们身上的魔法铠甲只不过是掺进去了一些魔法金属,拥有了抵御魔法伤害的轻微效果,但是距离魔纹构装至少还差了一个层次,我想也许只有警卫营骑士团里面那几位团长大人才有穿着魔纹构装的资格,可惜一直不曾见到过。
我却无法想象山城这边的狮鹰骑士团究竟是一支怎么样的劲旅,竟然所有骑士都是骑着狮鹰,身穿魔纹构装的构装骑士。
我曾听鲍比说:埃尔城里的一些贵族豪门世家,都拥有一定数量的武备力量,其中构装骑士是数量就是衡量武备力量的有多强大的唯一标准。
那时候,鲍比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对构装骑士这个词语还很淡漠,但是如今在飞艇上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那位女骑士身上带来的威压,竟然有种海蒂导师给我造成的那种碾压式的错觉,她对我来说只有两个字可以描述:“强大!”
她真的很强大。
在这一刻,我的心开始变得火热起来,想到了果果姐曾经对我的鼓励,以及我对魔纹法阵绘制方面的天赋,我现自己对于魔纹构装方面的知识有一种无比炙热的渴求。
我那乎常人的精准魔法感知力,让我可以轻松自如的操控手中的魔法刻笔,刻出最理想的线条。
耶基斯也曾对我说,成为一个铭文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无比熟练的绘制魔法卷轴,一个连魔法卷轴都画不好的魔法师,是没有希望能够成为一位铭文师的。
“我们今晚在旅店里修整一天,明天的早晨就向目的地进,如果有什么东西没有准备,今天晚上现的话还来得及买!”本杰明学长在我走到我身边儿,对我叮嘱道。
我点点头,只默默地说了一句:“放心吧,学长吗,我都准备好了!”
本杰明学长拍拍我的手臂,继续向下一名成员走去,看得出本杰明学长到了山城以后心情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他显得有一点点兴奋,平时那些忍耐力也都不知跑哪去了,看来一件好的皮甲似乎就连本杰明学长这种出身贵族世家的公子终究也不能淡定啊。
我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盘羊的肚子,盘羊腹部吃痛,急急地向前窜两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伦道夫学长。
这种坐骑我曾在荒原上骑过,感觉在荒原上要比古博来马差好多,听说适合山地上行走,攀岩就是它的强项,可惜帕伊高原上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原,那些灰矮人强盗将那些盘羊带到帕伊高原上来,却没有能力将它们带走,最后那些灰矮人强盗团败亡,最终却留下了很多盘羊坐骑。我和库兹就曾缴获了一些盘羊,最后全部都卖掉了。
“伦道夫学长,双炎蛇蜥的皮革也能做魔纹构装?”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头问伦道夫。
伦道夫摸摸鼻子,很是艳羡地说:“那当然……”
就这样,一路闲聊着到了旅馆。
……美丽分割线……
山城西侧的早上总是来得非常迟,山城的东侧一半儿的城市已经沐浴在朝霞之中,可是我所居住的西城旅店外的天色还是没有放亮。我们一行然已经早早地吃过旅店老板娘给我们精心准备好的一餐,趁着暮色还未消散之际,匆忙的走出了旅馆,跟着一位本地的猎人向导从山城的西侧城门走出去。
出了城西门,才现城外有一条只允许四辆马车并行的栈道,蜿蜒曲折地从山城的北面一侧的城墙门口一直向群山深处延伸,远眺远处那些烟雾缭绕的山间荒野,也不知道这荒野山中究竟隐藏了多少强大的凶兽。
本杰明学长走在对我的最前面,他手中捧着一张山城的地图,在不停地与那位向导沟通。
我们一行人则跟在后面,整个队伍有十人,是一支各种职业全面的的战队,队伍人数也是控制在低于十人,这样可以保证整支队伍的灵活性。我们一行人中,成员名字分别是:战士威尔,刺客拉姆,弓手维布伦,游侠安迪,火系魔法师伦道夫,神庙的祭祀学徒米娅,还有两名替补成员,武器战士学徒迪克和特伦舒。
城门口,如同我们战队这样人数的冒险团比比皆是,他们都在安静的等在这里,办理出城的凭证。
当我们从山城里走出去,山道间隐隐约约的全是肩上扛着包裹的冒险团成员,也有少数的独行猎人。
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选择的路线几乎都是被人踩踏过无数次的低危险度的地区,一连三天我们在山林中穿行,已经深入到紫青山脉边缘地带的深处。
沿途我们几次遇见了人面毒蛛和木枭兽,这些食人妖兽虽然还算不上魔兽的层次,但是它们身上也有一些珍贵的材料,为了不影响行程,我们都是稍稍的绕路,躲过了这些猎物,就这样一直走到一处石谷边缘,队伍停了下来,听向导说我们已经抵达了此次的狩猎山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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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水元素精华
踏进这片充满了腐烂气味的原始森林,千百年来经历无数个春夏秋冬之后,树木春日里抽枝芽,秋日里凋谢地枯叶在这片山林中堆积腐烂成黑色的泥土,那些沉积的落叶让这里的土地变得极为肥沃,有时候这种沉积下来的树叶会达到几十米深,那些叶子腐烂了,在严冬被冻结成冰,然后在初夏又融化人,就像是一些软软的黑色大泥潭。 ?
枯叶再一层一层的盖在上面,再腐烂,再被盖住,那些沼气也被压在深深地泥土之中。每次我们宿营的时候,都会选择在山岭之上,他会很严格的管控我们生火的地点,依照向导的话说:“这片山林的地下藏着一只会喷火的地龙,一旦触怒了它,它会将整个小队烧成灰烬!”
这里充满了各种危机四伏的陷阱,走在前面的向导手中始终拿着一根长杆儿,他会不停的用长杆试探脚下的路是否结实。
即使他对这片山林无比的熟悉,也显得小心翼翼,他那双小眼睛非常灵活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只凭借他眼神,我就知道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好猎人。
“我们永远看不到那些腐烂树叶下的危险!”这是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我觉得本杰明将他雇佣回来,只有这句话他说的还算有一点价值,他是个话唠,总会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总会讲述一些冒险团在这片大山里捕获魔兽的老套故事。
一脚踩进深深地枯叶中,枯黄的叶子淹没了我的膝盖,就算是为自己加持了‘风之疾走’,想要穿越这片原始森林,依旧有很多艰难险阻,那些隐藏在枯枝烂叶中的树木根茎,稍微的不留神就会一下子将人绊倒,永远不要才那些湿滑而又长出各种青苔的树枝,牛头人鲁卡‘吭哧吭哧’的跟随在我的身后,他的耐性已经被这片森林消磨干净,他喘着粗气,心里变得有些焦躁,他愤怒地将一根挡在他身体前面的横生树枝奋力折断,狠狠地丢在脚下。
我想应该安抚他一下,于是就说:“这片山林中蕴含了无数的大自然赠与我们的珍贵礼物,这些已经从树木上脱落而死去的叶子,在死后也要落叶归根,没错,它们会将树木根茎的土壤变得格外的肥沃,很多珍贵而美味的菌类就会孕育在这些树根与腐烂树叶之中,它们的味道会非常的鲜美!”
“真的么,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口中那些所谓的蘑菇?”牛头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我转移到了美食上,虽然他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素食主义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美食,牛头人对于荒原上那些植物非常熟悉,但是却很少有机会进入这种原始森林,所以对这里的植物也是非常的陌生。
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蘑菇在哪里,我蹲在一棵已经枯死的松树下面,轻轻地拨开了覆盖在地面上的松针,在它的根茎上果然生长着几根粗如拇指般大小的松茸,牛头人卡鲁那烦躁的脸一下子变得充满了惊喜,他长大了嘴巴,神色有些新奇地小心翼翼地用两只大手轻轻地捧起了那几株松茸,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松茸的身上散出来,他轻轻地放在嘴边闻了闻,憨厚地脸上笑眯眯地对我说:“吉嘉,这蘑菇真香!”
走在我们身后的游侠安迪凑上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这类美味的蘑菇,是在这片山林里独有的产物,而且说起来也算很稀少东西!”
安迪对于这片原始森林也是相当的熟悉,在整个队伍中,只有他和向导非常习惯这里的山路,我感觉他走在这山林之中,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如今又对我现的蘑菇有这样的品评,于是就问他:“安迪学长,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那是当然!”安迪穿着一身魔羚羊皮的柔软轻甲,背着一张短小的森林猎弓,在森林里猎弓远比长弓更有用,更方便。
本杰明从后面走上来,不停地擦着沾在手心里的那些黏糊糊地绿色苔藓,停在我们身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安迪这小子从小就生活在山城这边儿,大概快要上学的时候才搬到我们埃尔城的,他当然对这里的东西很熟悉!”
安迪有点被人拆穿了之后的窘迫,却也不恼本杰明,而是用单手揉着自己的肩膀解释说:“这种真菌叫做松茸,就算是在山城这边,也非常的珍贵。记得小时候只有在节日的庆典宴会上,才能吃到这种美味,用上好的黄油煎着吃的话,会非常的鲜美!”
“这种丑陋的家伙就是松茸?”后面跟上来的米娅,也是惊叹地望过来。
显然这群贵族子弟对于美食的认知要远远的强过平民孩子,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猎人向导抬头看了看天色,只是说道:“我们要趁着天黑之前,在这片山谷里找到一处安全之所,然后扎下营地,不管这次能不能找到那只双炎蛇蜥,四天之后我们就必须返回山城。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有必要休息一下!”
听到了猎人向导说了一声休息,我们所有人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这片森林里,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些凶猛的魔兽,而是这片森林的天然环境,我们仅仅是在山林中跋涉,就已经折腾的筋疲力竭,看上去,那些战士学院的学长们脸上也出现了疲倦的神色,在面对双炎蛇蜥之前,我们的确应该好好地休息调整一下。
“这种蘑菇却是很稀少,我们这里有些猎人在这片山林里,专门采集这种珍贵的蘑菇,能找到这些蘑菇,真是好运!”那位猎人向导也是这么说。
坐在一旁休息的战队成员们也好奇的望向我们。
牛头人鲁卡听说这些鲜美的蘑菇这样珍贵,非常老实的将它们塞给我,虽然他的喉结不断耸动,但是却不再看这些松茸一眼。
“牛头人的食谱中没有蘑菇,我想那边的野萝卜也许吃起来更清脆一点儿!”鲁卡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我却趁着他张开嘴巴说话的一瞬间,将手里的几根蘑菇塞进牛头人鲁卡的嘴里,他话没说完……一下子将这些松茸嚼碎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有些惊慌地指着嘴里的松茸,我伸手在他毛茸茸的壮实胸口戳了两下,嘿嘿一笑,问他:“怎么样,好吃不?”
他猛地点了点头,这才大口的咀嚼起来,仔细的品尝着那几根松茸的鲜美味道,那种急躁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猎人向导却是在一旁轻叹一声:“可惜了!”
随后他拍着大腿说:“这真是暴殄天物啊,若是将这几根蘑菇切成薄片,我再去猎回来几只松鸡放在一起煮汤,足够我们这些人美美喝上一顿的了!”
牛头人鲁卡也是很后悔一口就吃下全部的松茸,他连忙蹲下来,在握扒开的那处松针旁边,想找到更多的松茸,可惜未能如愿。
我才不信这位嘴巴非常能说的猎人向导,肯为我们狩猎那种出了名狡猾的松鸡,大概是因为看我将这些松茸全部给了鲁卡,又是惋惜又是气氛所致,之前我们寻找到了美味,都是给大家多少分一点儿,大家一起分享着品尝一下,这一次我却只是将这些松茸给了自己的扈从,将坦然接受变成了一种习惯的猎人向导心里微微失衡所致,只不过是学院里的众人都是贵族出身,他们自身的休养更高,虽然会有一些想法,但不会就这样说出来。
“几住松茸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既然我们来山城这边,城里面的市场上还是有出售这些美食的,等这次我们狩猎完那头炎蛇蜥,回到山城我请大家吃一次黄油煎松茸的大餐!”见到队伍里微微的滋生一点点的小矛盾,因为猎人向导的一声抱怨,那些战队成员们看我的目光也有些变得迟疑,本杰明学长坐在一旁解围说道。
米娅坐在一旁的树根上,好奇地打量着我,与她随行的扈从是一位女剑士,此时与伦道夫的扈从坐在一旁,她大概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扈从这么的好。
米娅学姐因为剧烈的运动,面色显得极为红润,在这无比闷热的原始森林里,她这样一位身体孱弱的祭司学徒能够坚持着跟我们走到现在,我对她非常的敬佩。本杰明学长穿着一身精致的蝎尾狮皮甲,正将一只水壶递给米娅学姐,他犹豫着摸出了一瓶试管大小的淡黄色药剂,也递给了米娅学姐。
米娅学姐却没有接过那瓶药剂,只是将水壶接在手中,药剂却推还给本杰明学长,然后说:“等下找到那只双炎蛇蜥,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情况呢,这瓶体力药剂还是留到战斗时候再用吧!我还不太累,真要是走不动了,就让爱莉背我!”
爱莉是米娅学姐的那位女剑士扈从,她听见米娅说起她的名字,就向这边点了点头。
我想爱莉这样的女剑士,也许就是那些之前在学院里毕业的平民学生,他们毕业后就会选择加入一些贵族家族,从未一些大人物的扈从,对于一些平民战士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出路,至少可以拥有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且不像参加冒险团那样,总是要面对危险,当扈从的话,只要那位贵族主子不自己作死,一般来说都会过得非常滋润,尤其还是当一名未来祭司大人的扈从,那么就更是一件美差了。
我拍拍鲁卡宽厚的肩膀,然后对米娅学姐说:“要不然一会你坐在鲁卡的肩膀上来,他走得很平稳,坐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也很舒服!”
牛头人鲁卡绝对是个热心肠,他不认为坐在肩膀上是一种羞辱,听了我的建议,也是憨厚的连连点头。
米娅感激地看我一眼,轻声说:“我在坚持一下吧,我还能坚持!”
对于米娅学姐的坚持,我也是暗暗的称赞,这位贵族家庭出身的小姐,身上有一种坚韧不拔的珍贵品格。
不过我却没打算这样简单的放过那位猎人向导,这一路上将我们弄得稍显疲惫,我觉得也是他刻意为之,目的大概就是想让我们这些贵族公子们知道在森林里历险有多么的不容易,要不然这些贵族少年们一旦对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森林有了兴趣,对于山城的每一位猎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猎人向导引路的时候总会刻意的加快走路的节奏,按照我的的推算,如果我们走路的节奏再慢一些,大概将会在明天早上抵临这个山谷,那样的话,我们的体力将会变得很充沛,然后用一整天的时间在山谷里搜索,其实这样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就像现在我们明明早早到了山谷,却是疲惫不堪,这一下午也做不了什么事儿,只能选一处适合的地方宿营。我觉得猎人向导也很累,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每次休息他都会静静地争取每一分每一秒恢复自己的体力,他的一些小心思,落在我的眼中,很难让我心中的芥蒂消除掉。
可是他这种小市民的思想,也没什么好申斥的,不过当他吹牛说:如果有松茸在,他就要去林中抓几只松鸡,这样的话……
松鸡可不是那么好抓的,虽然这种野鸡已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但是在这密林中依然能够短距离的飞行,它只要轻轻地展翅,就能从松林中横跨一两千米的距离。有时候猎人们一定要带着自己的宠物们,才能抓到这种机警而又灵活的珍禽。
猎人向导既然如此的说,我岂能让他安稳的坐在这里休息,这三天他也算是把我们着实的折腾一番。
其实这些人并不知道,寻找那些松茸对我而言,其实出乎意料的简单,虽然这些松茸都长在这片厚厚的松针之下,不将松针扒开的话,很难找到这些松茸。这些松茸生长的地方又十分的分散,寻找起来非常不容易。但是不会有人知道,每一株生长在松针被下面的松茸身上,在采撷之前,松茸的伞帽下面会有聚集一点浓郁的水元素精华。
以我目前的水元素亲和度,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水元素已经是极限,没有到达二十级二转的高级魔法师,很难能感知到水元素精华。不过我有一个例外,因为我能够感受到果果姐这个水元素之灵的存在,果果姐在进入这片山谷之后,就变得有些活跃,她不在安于跟在我身后,而是在我身边的一定范围之内随便的飘来飘去。
开始我以为她是对自然界的一种好奇,也许是因为这里闷热而造成的水元素格外浓郁引起来的,后来我才现并不是因为这个,每当她找到一处地方,轻轻地飘过去都会蹲下身体,将头凑过去轻轻地一吸,她的口腔里忽然多了一团亮晶晶的荧光,我这时候透过她雀跃而欢快的身体,才能感受到,那竟是一小团水元素精华。
这条山谷里竟然孕育着很多松茸。
没错,在果果姐吸取之前,我依然无法感受到那点水元素精华,但是只有指甲大小的精华被她吸进嘴里,在她淡蓝色半透明的身体里,就像是散着荧光的萤火虫,不停地在她身体里漂浮着,然后被她一点点吸收,我知道她吸进来的那些是水元素精华。
我顺着她的停留过的地方,试着扒开地上的松针,果然就在松针下面找到了几株松茸。我现人们口中所谓的美食,一定是有着独特之处,就像是松茸一样,它本身居然能够聚集水元素之精华,也许这正是它之所以美味的原因。
我对那位猎人向导笑着着说:“咱可说好了,只要我能再弄回来一些松茸,你就去猎几只松鸡回来煮汤喝!”
那猎人向导看我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也是一怔,对于我这样的魔法学徒贵族,他说话是需要使用敬语的。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悔改的余地,于是他说道:“您说到没错,魔法学徒阁下!”
我笑了笑,坐在本杰明学长的身旁,轻松地对大家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些松茸的话,我们大家就有口福了!”
说完,我像是漫不经心地捡起身边一根鸡蛋粗细的尺余长干枯松木,丢向远处,就像是将身边的杂物丢开一样随便。
没错,那里正是果果姐刚刚离开的地方,她在那足足吸取了两团水元素精华。
那段弯曲的枯树砸到地上,将那里地上的松针四处飞溅,一颗圆圆的土色蘑菇显露了出来……
憨厚的鲁卡好奇的跑过去,将松针扒开。
“呵呵”
他眉开眼笑的笑了起来,几株松茸就静静地躺在松针下面,队伍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
有人惊讶的看向我,也有人带着一抹无法察觉的笑意,看着那猎人向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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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狩猎(上)
这条山谷的纵深只有三十多公里,最宽阔的地方有两公里,狭窄之处却是不足百米。
谷中枝繁叶密,灌木丛生,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年,山谷中的落叶一层层的堆积,山谷间在这盛夏季节充满了瘴气,谷中的被灌木林遮住的地方藏着一条小溪,它时而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时而又隐藏于枯枝烂叶沉积的沼泽里,在地面上消失一段儿,如暗河一般钻入地下,又像是泉水一样在低洼的地方‘咕咕咕’的冒出来。
山谷两侧是岩壁的断层,靠近那些岩壁的时候,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岩层里夹杂的大量砂砾。
“这里湿气这么重,双头炎蛇蜥属于二级火属性魔兽,怎么可能选择在这里筑巢?”安迪跟在猎人向导的身后,他的长筒皮靴踩在充满了水分的枯枝败叶中,那些腐烂的叶子黏在靴子上,他艰难的将脚拔出来,抱怨卖给本杰明学长的盗贼工会是不是把情报弄错了。
若是说这山谷里藏着一条毒蜥,倒是显得更可信一点。
没有猎人愿意钻入这样的山谷,这里的条件极端的恶劣,一不留神就会陷入这泥泞的沼泽之中,甚至有可能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被带入潜伏在地下的暗河中。
到了这里,连那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向导也再没有心情给我们讲述狩猎魔兽的经典故事。他更多时候是拿着那根长长的木杆儿,试探着脚下可以走的路。
本杰明学长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那些盗贼工会的孙子们是不是断定战队成员无法走进这条山谷深处,才编织了这样一个完美的谎言。
队伍里的士气开始低落下来,谁也没想到这里的环境会这样的艰苦,每向前多走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这里荒草与灌木丛生,根本找不到可走的路,那些生满尖锐毒刺的荆棘藤缠绕其中,锋利的尖刺只稍微的刮在衣服上,就会撕开一条口子,在这样一人多高的荒草与灌木丛中行走,很多时候连方向都无法辨别,幸好还可以看到山谷两侧的断壁层,猎人向导还能带着我们一点点的向前挺进。
进入密林中,道路反而变得好走很多。
我伸手抓住一棵大树的横枝,灵巧地跃到树干之上,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飞快的爬到树冠上,惊走了一群虎皮鹦鹉。我站在树冠之上,看着整个山谷就像是一条翠绿的围巾,那些紧密相连在一起的树冠不正是围巾上的印花么?
仔细的感受着山谷间流动的风,空气中竟然有一股淡淡地硫磺味道,前面有地热熔岩,我断定这种味道是地热熔岩出口处散发的硫磺味道,有一点点的刺鼻。
谷中的密林间只有湿热和植物的腐败气息,那微弱的风没办法渗入这茂密的丛林,如果不是我攀爬到树冠之上,根本不可能闻到这种硫磺的味道。
我从三十多米高的树冠上直接跳下来,吓得米娅学姐紧紧地捂住眼睛。
从这种高度向下跳,对我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在商队里的时候,我们乘坐的雷霆犀比这里的树冠还要高几米,每天我们都要在雷霆犀背上像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没想过有多危险。
帝国人的生活果然还是太安逸了。
米娅学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微微喘息着,站在本杰明学长的身边儿。
一旁安迪对我这手爬树技巧很是羡慕,身为游侠的他应该学习这些,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学习如何爬树,这种技能在学院里不是考试科目。
“真的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从上面摔下来了呢!”米娅学姐拍着鼓胀地胸脯对我说道。
安迪对我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他重新打量着我说:“吉嘉,你这身手真棒!”
本杰明学长却是好奇的问我:“发现了什么,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
他果然很有领袖的光环,任何事都能分析得很准确,至少能够察觉到一些小细节。
我指着左前方更茂密的丛林带对大家说道:“那边有硫磺的味道传过来,我怀疑可能那边有地热熔岩!”
“你的意思是说那头双头炎蛇蜥就藏在地热熔岩里?”本杰明学长看着面前的密林,恨不得直接打开一座传送门穿过去。他转头对坐在一旁休息的猎人向导说:“我们往那边走!”
……美丽分割线……
我们沿着露出地表的小溪向预定的方向摸索前行,不小心一脚踩进溪水里,这里的溪水都是带有温度的,越是靠近那边石壁断层,硫磺的气息就越浓重。
有溪水出现的地方,至少还能证明这里还有土层。迪克与特伦舒两个人手里握着柴刀,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他们在捕猎双头炎蛇蜥的时候,将会作为后备队员,不直接参加战斗,因为他们还没有成功的晋升为正式的战士。
穿过这段茂密的灌木丛,猎人向导忽然在前面停下来,并招呼迪克和特伦舒停下。
我们连忙凑上去,透过这里的薄薄一层灌木丛,在山谷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冒着水汽与烟雾的溶洞出来,那种刺鼻的硫磺味道就是从那边散发出来的。
一只土黄色带有红色暗纹的巨大蜥蜴尾巴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它就伏在洞口处睡觉,头和身体都藏在溶洞之中,只剩下一只又短又粗水桶一样的尾巴露在外面,炎蛇蜥的尾巴长着两排锋利的骨刺,尾巴上布满了鸡蛋大小的鳞片。
“它肯能是睡着了。”躲在灌木丛里的猎人向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昨天因为在山谷里捕捉松鸡,他睡得不怎么好,早上醒过来之后,声音就变得沙哑了。
溶洞里传来像是打鼓一样的声音,‘隆隆’的声音有一种很强烈的震颤感。
这是只成年的双头炎蛇蜥,不过比我们一开始预想的要大很多,我们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它水桶一样粗细的巨大短尾,昏暗洞穴里巨大臀部看上去肥如巨象,队伍里的那位一直沉默不愿说话的弓手维布伦凑到本杰明学长身边儿,他轻轻地在本杰明耳边低语几句,我的听力比一般人敏锐得多,隐约能够听见维布伦在说:“老大,这大家伙看起来比情报里的大好多!”
我从图书馆的资料里查到的信息,一只成年的双头炎蛇蜥体重差不多不到一吨,也就是说明双头炎蛇蜥不会比独角野牛大许多,可是面前的这头双头炎蛇蜥,只看它的短尾和肥臀,就知道它个头根本不可能太小。
“先撤回去!”本杰明学长并没有在洞口外面的灌木丛过多耽搁,看情况不对马上带着团队沿着开辟出来的小路退了回来。
我们这一次虽然准备得很充分,但是却没有想过这只双头炎蛇蜥要比想象的大很多,那么这样的话,炎蛇蜥的力量也会成比例的增加,对于战士威尔来说,是存在着很大风险的。
威尔看起来身材非常高大,他黝黑的皮肤有种巧克力一样的光泽,浑身都布满了隆起的肌肉,背着一面像门板一样的塔盾,腰带上挂着一把军刀,他是队伍里最强壮的人,可是面对那只像肉山一样的双头炎蛇蜥,我们依旧会担心这位刚刚晋升成盾战士的毕业生,无法顶住双头炎蛇蜥从正面带来的压力。
“老大,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试一下吧!”威尔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作为一名盾战,他无法容忍自己不战而逃,这种挫败会成为他今后的成长之路上的心魔,一位战士心中一定要有勇气与战斗意志,我此时在他的话语里,已经感受到斗志昂扬。
本杰明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祭司学徒米娅,也许是米娅给了他一些胜利的信心,他迟疑了片刻,最后才决定下来,对一旁的安迪说:“准备找一片开阔地,作为战场……”
他看我一眼,才有说:“最好是在溪边。”
“知道了,老大!”安迪认真的说。
于是本杰明学长的战队成员们开始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战士威尔坐在树下掏出一块磨刀石打磨着锋利的军刀,他要安静下来,思考一下战斗时候的细节,本杰明学长将两瓶耐力药水和五瓶治疗药水塞给了威尔,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必硬撑,如果发现不对劲就撤下来。”
威尔点了点头。
维布伦开始选择一棵棵大树上的落脚点,然后在安迪的帮助下,在一些适合射箭的大树横枝下面系上一根简易的绳梯,我想他是要居高临下,用长弓压制双头炎蛇蜥,不过爬树好像对这位弓手而言,是一件麻烦事儿,所以他才会在每一棵有可能攀爬的大树上,都系上一根打着绳结的麻绳,我佩服地看着维布伦,心想一句老话说的真对: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
一直以来,刺客拉姆就像是队伍里的隐形人,他总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很容易大家就会忽视他的存在,此时他也开始跟随着安迪熟悉着周围的环境,在战斗的时候,要是一不小心掉进枯枝烂叶下面隐藏着的烂泥坑里的话,那乐子就大了。
米娅学姐显得有点紧张,不过她的扈从,那位女剑士一直在她身边给予安慰。
而我和伦道夫学长站到了一块儿,他的扈从是一名盾战士,像影子一样站在他身后,伦道夫一直在商量那位盾战士:“奥康纳先生,如果你事先将我送到树顶上去,我想你都不用保护我,毕竟我的火球射程足够远,你去帮助威尔吧!”
“恕难从命,伦道夫阁下,虽然我是您的扈从,但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在你受到危险的时候,我的盾牌必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是契约里的条件,我们必须遵从我们的契约。”那位盾战士古板的说道,不过看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轻松样子,大概他对这次捕猎接话并不是那么看好吧。
伦道夫在这方面比没有过多争执,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
……
“吉嘉,让我也冲上去吧!”牛头人鲁卡兴奋地对我说道,他平时绝对是一头性格温和地憨牛,但是一旦心中有了战意,他就会变得发疯一样,这让我有点担心的看着他。
牛头人鲁卡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他将背上的大木槌解下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对我说:“我想实践一下前几天那些在战士学院里学到的战斗技巧!”
鲁卡渴望战斗的眼神是无比炽热的,对于从地下黑拳赛场上走出来的牛头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同时也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在危险面前他拥有足够的勇气,我还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安危,这让我多少有点不爽,我很想说:喂,你还要不要当我的扈从了,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的吗?
“嘉,保护好自己,最好让那大块头一直跟在你身边……”本杰明学长走过来这么对我说。
“额,学长,鲁卡说要上去帮忙,我同意了!”我说完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鲁卡站在一旁兴奋地挥动着手中的大木槌。
……
在猎人向导的帮助下,安迪与拉姆已经圈定好了战斗的区域,果然是在一片溪边的树林里,这处树林里没有杂草和灌木丛,也没有泥泞的沼泽,算是不错的战斗场所。
安迪需要负责将双头炎蛇蜥从洞穴里引出来,他需要选择最佳的撤退路线,因为他是队伍里唯一一名游侠,他足够灵活,身手敏捷,盾战士威尔从大树底下走出来,开始跟安迪研究细节,他要选择在一处最佳的地点接应安迪,他才是正面对抗双头炎蛇蜥的最主要力量。
这时候,反而是布置下任务的本杰明学长闲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罗马剑,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面骑士轻盾,战斗的时候,当威尔出现纰漏,或者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接替威尔的位置,正面与双头炎蛇蜥对抗。
为了保险起见,我开始在战场周边儿设置一些增强版霜冻卷轴小型陷阱,前几天的时候,有一批从冰雪苔原上返回的冒险团,他们带回了一大批寒冰草,恰巧被得到消息的马文率先赶到,抢在那些大草药商的前面买到几株,这才让我有机会绘制出增强版的‘霜冻卷轴’。
看着我将一只只小型捕鸟夹子铺设在战斗区域的周围,伦道夫好奇的凑过来问:“这些魔法卷轴是什么属性的?聚水术卷轴?”
双头炎蛇蜥是火属性的魔兽,本杰明学长请我来的目的,也是为了需要让我给所有战斗人员加持‘冰盾术’,这样的话,大家在面对双首炎蛇蜥的时候,就不会畏惧它身上的炙热火焰,另外我还可以设置几面冰墙,在必要的时候阻挡一下双首炎蛇蜥的进攻路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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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狩猎(中)
伦道夫并不认识这些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这些连一级初阶魔法卷轴都算不上的次级魔法卷轴,通常时候会在生活中运用得到,在战斗时,它们的作用显得微乎其微。【零↑九△小↓說△網】而我在魔法杂货铺里贩卖的那些‘普通霜冻卷轴’,配合着兽夹的话,也只不过能够起到警戒的作用,只有这些增强版的强化霜冻卷轴,将众多卷轴分布在战场上,才能达到改变环境的作用。
“是霜冻卷轴,如果这么多卷轴一起引爆的话,这片区域的气温会降至初冬时节的温度!”我将一只冰冻陷阱铺在地上,然后直起腰对伦道夫学长说。
然后又对显得有些好奇的安迪说道:“要小心,虽然这些卷轴的冰系魔法的威力不算大,但是触发卷轴的时候,还是会将你冻僵的。”
“真的有这么厉害,我可从没听说过这种魔法陷阱!”安迪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本杰明学长这时候也走过来,惊讶地看着我一口气布置出去五十多个霜冻陷阱,然后凑到身边问我:“吉嘉,这么多卷轴,都是你带来的?”
“这种魔法卷轴陷阱,我好像在一家杂货店里看见过,据说只有警戒的效果,不过吉嘉,你这样明晃晃的摆在空地上,就算是蠢笨的野猪,也未必会故意踩上去吧!”维布伦和威尔凑过来仔细的看着那些霜冻陷阱,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何况这里也没有什么野兽需要警戒!”威尔也是较真儿地说,对于沉默寡言的威尔说的话,在这个战队中还是非常有用的。
本杰明学长一下子也是狐疑的看我一眼。
我耸耸肩,也不想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没关系的,这些陷阱只要不被触发,我还能收回来的,我也不过是预防万一!”
“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吉嘉!”本杰明学长拍着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
“我会尽力帮你的,学长,你可不要小看那只大家伙!”我不得不对本杰明学长再次暗示一下,那头躲在那岩洞里的蜥蜴根本就不是什么双首炎蛇蜥,双首炎蛇蜥的单体大小也只有独角野牛那么大,而溶洞中的那只巨大蜥蜴要远远的超出许多,还有那粗壮的断尾也有生出了锋利的骨刺,这些体征都是双首炎蛇蜥所不具备的。
“知道了,不管事情成不成,这次学长我承你的情了!”本杰明学长大概也不想让我说太多,担心本来就不太容易鼓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又落回去。【零↑九△小↓說△網】
……
唯恐夜长梦多的本杰明学长带着战队开始在这片林区里设伏,游侠安迪带着猎弓潜伏在熔岩洞穴的边缘,只等待信号好了,就将那只大蜥蜴引出来,看着果果姐根本不敢靠近那熔岩洞穴的边缘,我担心离果果姐太远,之后她感应不到我,会消失在水元素世界,所以只能迁就着她,站在战场的最边缘,与迪克和特伦舒站在一起,远远地躲在一棵大树下面。
好在他们对我的要求并不多,只要给威尔、本杰明学长、拉姆每人加持了三面‘冰盾’。
在鲁卡的祈求目光之下,又只好给他加持三面‘冰盾’,他依旧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我只好将石鼓图腾取出来,让‘绿松石鼓图腾’和‘月光石鼓图腾’飘在我的身边,下一刻鲁卡的身体开始变得犹如岩石一样僵硬,他的脚下出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光圈儿。
“石化皮肤”
“风之疾走”
鲁卡虽然憨厚,但并不傻。鲁卡就站在我图腾之力的有效范围之中,他身体皮肤出现的异样让一旁的迪克误以为是鲁卡的天赋技能。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熔岩洞穴里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响声,那种巨兽的怒吼响彻山谷。
我看见那位猎人向导抱头鼠窜地向谷外逃去,心里就变得一凉,事情看起来不像想的那么简单。我想猎人向导一定有考虑过,队伍里有这么多刚刚晋升成为一级战士的学院生,即便如此,还是对我们没有任何的信心,看来谷中的巨兽他一定是有所了解,或者是刚刚看见那双头炎蛇蜥的时候,他应该是觉察到了危险,又见到我们没有退缩之意,作为一位平民身份的向导,又很难插言劝说,这才有了仓皇逃走这一幕。
可是现在我们哪有时间想这些,游侠安迪已经将双首炎蛇蜥引出来了,我身手敏捷地攀上一颗高大的槐树,看到远处模糊得黑影像是被一道气浪猛地掀翻在地,那定是安迪。
远处传来山石碎裂的响声、巨兽的怒吼声、闷雷一般的炸裂声,让我心头一紧。
几乎是下一秒,摔倒在灌木丛里的拿到模糊人影,一下子又冲了出来,此刻背在身后的猎弓已经不见了,他像是看到了及其恐怖的怪兽,迈开大步向我们这边跑过来,把一切部署的路线全部抛到脑后,根本就是不顾一切再逃。
那只巨大的身影在下一刻,撕开那层茂密的灌木丛,两颗巨大的蜥蜴头颅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这只双首炎蛇蜥的身体就像一只巨象,冰冷而带着杀戮气息的眼神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片寒意。
一团火弹从巨蜥的喉咙里喷射出来,险之又险的擦着安迪身体落在旁边的杂草从中,‘轰’的一声,火弹引燃了一大片杂草,瞬间窜出的火苗一下子将安迪吞没,猛烈的燃烧起来。下一刻,安迪抱头鼠窜地从火海里跳出来,此刻他的身上亚麻布衣服已经沾上了一些火星。
他身上的冰盾一下子全碎了,没想到安迪将双首炎蛇蜥引出来的时候,完全慌了阵脚,也不懂得用‘Z’字形折返跑规避双首炎蛇蜥的火球,开始的时候还被莫名其妙出现的气浪掀翻在地,这时候他已经彻底的慌了,因此他就完全忘记了身后的双首炎蛇蜥还会喷火,才会被火弹差一点就烧成灰烬,要不是他身上有三面冰盾略微挡了一下,怕是他已经成为一只烧猪了。
安迪慌不择路地竟然向着我们另一个方向逃去,他在丛林里永远不可能跑得过炎蛇蜥的,那只巨兽粗壮的脚掌撵平了一大片荒草,不顾一切地向安迪冲过去,我看到它其中一颗头颅的喉结依旧在不停地鼓动,似乎在酝酿火弹。
可是现在问题是安迪已经完全慌了,他没有将双首炎蛇蜥引过来,看架势反而是越引越远。
看到安迪出了状况,威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他没有任何迟疑,大步向安迪跑过去,本杰明跟在威尔后面大声的对安迪呼喊:“安迪,往我们这边跑!”
一下子,本杰明学长的话就像是安迪内心深处的指路明灯,他大喝一声,跳跃起来的身体在空中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双脚踩在一根粗壮的树木枝干上,用力的踩踏,再次像一颗炮弹一样跃起,折返向我们这个方向。
本杰明喊出这句话,刚好救了安迪一命,那只双首炎蛇蜥的猛地张开大嘴,再次吐出一颗火弹,恰好此刻安迪改变的方向,折向我们设计好的战场这边来,堪堪的躲过了那颗火弹。
米娅学姐跟在本杰明学长身后向安迪跑了几步就停下来,她站在树荫下面开始念诵着‘梵咒’,一道道光斑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幅繁杂的六芒星法阵,一股强大的圣洁气息从她的身磅礴喷发而出,圣光的力量就像是一束光,笼罩着她的全身,看不到她绘制魔纹法阵的样子,那梵咒也念诵的不算完整,她应该是用了辅助性魔法‘时光停滞’,才会让这神圣系魔法有一种断层的感觉,但是魔法却流畅的施放出来。
‘治疗术’
这就是神殿里祭司们的力量,看着那道神圣的光辉,感觉身体里属于我的灵魂都在微微的颤抖。
一抹光辉从不远处安迪的身上飘过,他身体上被烧伤的部分迅速的愈合,安迪大声呼叫着,身上衣服上的火星还没完全扑灭,带着一股青烟向我们跑来。
我几乎是飞一样的从树上跳下来,直接跑到米娅学姐的身边,也有学有样的飞快画出一幅魔纹法阵,米娅学姐看着我一边熟练地画出法阵,一边还能像是在唱歌一样将古精灵语的咒语非常有节奏的吟唱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脚下淡蓝色的魔法阵升起来,安迪的身上再次出现一面冰盾……两面、三面,我手上的那根破木棍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没错,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魔杖,在辛柳谷里,我从树妖施法者的手里缴获一根树藤魔杖,虽然看起来已经显得很残破,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没有树皮的破烂木棍,但是它确实是一个能传导魔法力的魔杖,握在手中的时候,我发现它就像是手臂的延伸,他可以让我绘制魔纹法阵的速度快上一秒多。
‘水疗术’落在安迪的身上,看样子他像是要感动得哭出来。
“哦,该死,不要轻易的使用治疗术!”威尔在前面忽然停下来,回头大声的说道。
我和米娅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威尔和本杰明学长反而向我和米娅学姐跑来,才发现那只巨型双头炎蛇蜥如今竟然已经放弃追逐安迪,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直奔我和米娅学姐冲过来,沿途之上也不知道撞断了几根碗口粗细的大树。
威尔看着那只已经近乎癫狂状态得双头炎蛇蜥,化成一道白光冲上去。
‘冲锋’
可惜威尔的塔盾撞在巨象一样体型的炎蛇蜥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被奔跑中的炎蛇蜥一下子撞得飞出去。
本杰明学长也迅速的冲上去,想拦住双首炎蛇蜥,却是晚了一步,一剑劈在双首炎蛇蜥的尾巴上,只留下一抹淡淡地划痕。那锋利的罗马剑竟然划不开炎蛇蜥的鳞片,本杰明学长脸色大变,再次大声向迪克与特伦舒喊道:“快拦住它!”
安迪身上闪耀的圣光系魔法让双首炎蛇蜥勃然大怒,它放弃追逐安迪,认为释放‘治疗术’的米娅才是最危险的敌人,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向米娅学姐和我扑过来。这时候,米娅学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竟然连躲开都做不到,呆立在当场。
战斗中,战士都有义务保护好魔法师和祭司的安全,一旦祭司在战斗初期就先受伤的话,祭司先失去了战力,对于一直战队来说是极为致命的。恰好,米娅学姐是第一次参加野外历练,根本不明白在没有战士将魔兽激怒的之前,最好不要向队友施以援手,不然惹怒了魔兽向着祭司们发动进攻,这是对于一个战队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可惜迪克与特伦舒两个战士学徒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救援。
我没想着要拉着米娅跑开,这样会让战场变得得长混乱,只是默默地念着咒语,在身前聚集一大片水元素,凝成一道厚厚的水墙。
这时候,只有那位女剑士脸色苍白的站在米娅身体前面,她已经抽出了长长的双手剑,抿着嘴唇,透过清澈的水墙,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凶猛的炎蛇蜥。
从一旁的大树后面猛地冲出只巨大的身影,是牛头人鲁卡,他迎着炎蛇蜥猛地跳起来,挥舞着大木槌狠狠地砸在双首炎蛇蜥巨大的头颅上,那只足有磨盘大小的锤头化成一抹青色的光影,‘咣’的一声砸在双首炎蛇蜥的一只巨颅上。竟然将那炎蛇蜥巨大头颅打得发出一声哀鸣,只是脚步稍缓,另一只头颅对着牛头人鲁卡喷出一片风刃,直接打在牛头人鲁卡的胸前,将他身上的胸甲割开一道口子,也看不出伤势如何。
但是那风刃巨大的冲击力,却将牛头人鲁卡掀翻在地。
一支箭矢从茂密的树叶之间射过来,中途划落几片叶子,那箭矢的力道十足,就像是一道白线,双首炎蛇蜥另一只头颅刚刚被鲁卡砸晕,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刚好从侧面看到飞来的箭矢,愤怒地狠狠一甩巨大的头颅,那箭矢扎在炎蛇蜥颈部的鳞片上,竟然不能深入半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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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狩猎(下)
我脚下踩着淡蓝色六芒星魔法阵,一手操控着面前五米之外的巨大水墙,另一只手凝聚出更充足的水元素注入面前的魔纹法阵中。
这才有机会对那女剑士喊了一声:“快点把米娅姐拉开啊!难道你想要米娅姐和你死在一起?”
女剑士豁然清醒过来,好不犹豫的转身单手拎着双手剑,另一只手揽住米娅的纤细腰肢,将她抱在怀里飞一样的向一颗古树后面撒腿跑去。
“吉嘉!”米娅和本杰明同时在大声叫我的名字。
一只巨大的‘火球’在空中不断地翻滚着,轰在了双首炎蛇蜥的身上,可惜火属性的炎蛇蜥根本不太畏惧火系魔法的伤害,它顶着火球的烈焰冲出来,一头扎进横在我面前的水墙里,就在他身体将要冲破水墙的一瞬间,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凝冰’。
手里的那些水元素同时沿着面前的魔纹法阵注入水墙之中,瞬间整个水墙凝结成冰。
双首炎蛇蜥一下子卡在冰墙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冰墙轰然倒塌,一时间冰块的碎裂声和弥漫的碎冰屑将双首炎蛇蜥笼罩其中。
我可不认为双首炎蛇蜥有这么的脆弱,想都不想转身就向着战场周边儿布置的‘霜冻陷阱’区域奔跑,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后愤怒的吼声响彻山谷,我转身随手丢出一张废弃的‘聚火术’卷轴,那卷轴迎着风展开,随着卷轴甩出去的还有一抹刺目的电弧。
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拥有施展电系魔法的能力,所以早早地就准备好废弃的魔法卷轴,随着那能够发出滋滋声的电弧一起甩出去,那道电弧在空中就像是电蛇一样,不停地闪烁跳跃,寻找着攻击目标,双首炎蛇蜥从冰雾中窜出来,一下子撞在那电弧上,拿到电弧钻进双首炎蛇蜥的身体里,让炎蛇蜥浑身猛烈的抖动片刻,才恢复过来。
此时的双首炎蛇蜥已经被冰墙破碎时候产生的利刃割出几道不算明显的伤口,又被电弧狠狠地麻痹了一下,已经开始彻底的发起了疯,带着骨刺的尾巴蛮横的甩开,将从后面摸过来的威尔扫开,那只黑铁锻造的塔盾上被骨刺扎出三个清晰可见的圆孔来,这下猛烈一击,让威尔的脸色变得铁青。
拉姆蹲在一颗大树的横枝上,像一只安静的黑豹,尤其是他那双带有贪婪欲望的眼睛盯着双首炎蛇蜥的时候,就像是注视着一盘鲜肉一样。当炎蛇蜥发疯了一样从他头顶上经过的时候,拉姆化成一道黑影,直接从头顶坠落到双首炎蛇蜥的头顶上,几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中的夕阳匕首狠狠地灌进双首炎蛇蜥一只头颅的双眼之中。
‘嗷……’
双首炎蛇蜥的喉咙里发出极低频率的吼声,让人的心脏都为之一阵酥麻感,暗黄色的玻璃体中的液体顺着双首炎蛇蜥的眼眶流了出来,拉姆连拔出匕首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双首炎蛇蜥受伤的那只头颅直接甩出去,像是紧接着一股风圈从双首炎蛇蜥的身上扩散开。
‘风环’
拉姆本来还想着在空中调整一下身体的姿态,平衡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双首炎蛇蜥会在双眼瞎掉之后,还能吐出魔法技能‘风环’出来,强有力的气浪直接将拉姆掀上了高空,就像是一块儿破抹布一样在空中翻腾了数次,才向下掉落,拉姆已经被那劲风吹得晕头转向。
威尔看准了拉姆的落点,迎着拉姆冲上去,将已经失去意识的拉姆稳稳接住,落在地上,此刻他已经来不及截住那双首炎蛇蜥了。
本杰明学长冲上来,他在炎蛇蜥的身体左侧,本杰明学长想要将双头炎蛇蜥的一只后腿斩断,可惜罗马剑斩在炎蛇蜥的后踢上,只是在这处柔软的皮革上划开一道小伤口。本杰明学长再想补一刀,那炎蛇蜥已经与他插肩而过。本杰明学长深深地吸一口气,不屈不挠地继续追赶着双首炎蛇蜥,却被双首炎蛇蜥的尾巴扫到,他只是习惯性地用骑士轻盾格挡,没想到那盾牌整个凹陷下去,本杰明学长人也被击飞出去。
我终于明白这只双首炎蛇蜥究竟是哪里不同了,这是一只变异的双首炎蛇蜥,他居然是天生拥有一个会施展火系魔法的头颅,另外还拥有一个会施展风系魔法的头颅,这时候风系魔法的那颗头颅上的双眼已经被刺客拉姆刺瞎,虽然让双首炎蛇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却没有影响到它的视力,它的火系魔法头颅上的双眼在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场中的动静。
看到它仇恨的目光落在昏迷的拉姆身上,我转身不紧不慢地摸出瑟银长筒猎枪,半蹲在地上瞄着双首炎蛇蜥剩余的一只眼睛,迅速的勾动机括,只听‘砰’的一声,一枚弹丸从猎枪的枪口喷射而出,可惜那炎蛇蜥已经早有警觉,连忙闭上眼睛,那枚铅弹‘啪’的一下打在它的眼睑上,一团炙热的火焰在它眼睑上炸开,竟然将它的脸炸的一片焦糊。
‘嗷……’
那炎蛇蜥再次放弃了抱着拉姆的威尔,向我这边冲过来。
我随手抛开长筒瑟银猎枪,将巨大的双首炎蛇蜥引向战场边缘,此刻它已经完全的疯掉了,拼了命的向我喷射着‘火弹’,一团接着一团落在我的身后,我就像是身后长了一双眼睛,虽然速度不是那么迅捷,但是总能提前预感到火弹落点,险之又险地避开。谢天谢地,在双首炎蛇蜥吐出第三颗‘火弹’的时候,维布伦的‘连环三箭’终于射出来,穿甲箭矢带着强大的劲道连续的插进了双首炎蛇蜥的长长脖颈上,即使脖颈上的拥有最密集的鳞片,那箭矢依旧是深深地插了进去。
这时我已经站在了既定的位置上,只等着炎蛇蜥从正面冲上来。
它巨大的肉脚掌狠狠地踩在小兽夹上,整个兽夹的簧片直接崩裂,那张霜冻卷轴打开的瞬间,一股冰雪风暴将双首炎蛇蜥整个身体都吞没掉……
当那只浑身挂满了冰霜的炎蛇蜥继续向我冲过来,沿路接连有踩到数张霜冻卷轴,接二连三的冰爆让它的身体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此刻我静静地在不远处等着它,在它触发霜冻陷阱的间歇中,我已经完成了下一个魔法。我手中的魔杖不停地挥动着,一道道晶莹的魔线在面前凝结,就像是一张繁杂的蛛网,随着我手指的方向,整个雪花型的冰属性魔纹法阵在我身前的地面上铺开,如果此刻能从高空俯视,那密密麻麻的蓝色冰线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
双首炎蛇蜥第一脚踏上冰网的时候,整个身体就开始出现了蓝色的冰焰,它地动作已经迟缓下来了,整个身体都被冰霜包裹着,一颗头颅还在不停的喷着炙热火焰,火焰所到之处,一切冰雪全部消融,可是随着它不断的行走在冰网之上,它的身体继续不断地滋生着厚厚的冰甲,它大部分身体被厚重的冰层覆盖,行动已经迟缓到了极限。
这时候,盾战士威尔与本杰明学长终于是赶了上来,威尔举着塔盾高高地跃起,趁着双首炎蛇蜥转头的时机,猛地一记‘盾击’砸在炎蛇蜥完好的那颗头颅上,瞬间让它陷入眩晕。
本杰明学长手里高高举起手里的开山斧,紧随在威尔的身后,狠狠地斩在那只会喷火的头颅脖颈上,整个巨大的双刃斧直接嵌进蜥蜴头颅的颈椎骨缝中,炙热的鲜血飞溅在本杰明学长身体周围的护体冰盾上,冰盾迅速的被腐蚀融化。
随着本杰明学长身后赶过来的迪克与特伦舒再次将手里的利斧劈在那道巨大的伤口上,接连三下猛烈的‘顺劈斩’,一颗如同马首一般大小的蜥蜴头颅滚落在地上,迪克的运气不算太好,在撤离的时候,被双首炎蛇蜥的另一颗撞飞出去,特伦舒却躲过了那次扑击,并从背后摸出一把长矛,高高地跃起,借着整个身体的惯性,将黑铁长矛刺进双首炎蛇蜥的断尾上,长矛灌体而入,锋利的刃尖扎进了泥土里,将双首炎蛇蜥牢牢地钉在地面上。
接下来的战斗就已经完全的可控了,面对失去了一只头颅并且双眼全瞎的炎蛇蜥,只需要防止它别跑掉,只等着它的鲜血流干,自然就会死去,这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再用弓箭将它射死,或者是用火球将它烧死,用长矛将它捅死,这么做会在它的皮革上留下一些创伤,会影响到皮革的质量。
这时候,本杰明学长带领着战士们都围在炎蛇蜥的周围,正在试图找机会将它的剩余头颅斩掉,尽管这只炎蛇蜥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反噬之力还是非常可怕的,没有人敢因此而大意,困兽尤为可怕,更何况这是一只二级巅峰实力的魔兽,对于本杰明学长的这只战队来说,能够狩猎这样一只凶兽,绝对是一种荣耀。
米娅学姐开始在一旁忙碌起来,刺客拉姆与战士学徒迪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都需要她的救治,不过有点小麻烦的就是米娅学姐施展两个‘治疗术’之后,身体里的神力就已经消耗干净,不得不坐在一旁的树下,安静的开始祈祷,神庙的祭司们的祈祷与魔法师们的冥想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仅是施展两个‘治疗术’,神力就被消耗一空,这也真是有些太夸张了。
我蹲在鲁卡的身边,施展‘水疗术’将他胸口被风刃划开的伤口愈合,疼得鲁卡直咧嘴。
‘水疗术’只能促进伤口血肉的再生能力,却不能第一时间就让伤口愈合,那样的魔法是祭司的‘治疗术’。
我用止血绑带将鲁卡的伤口仔细的包扎好,然后狠狠地踹了牛头人一脚,对他骂道:“下次战斗的时候长点脑子,你不是对我夸口,在战士学院学到了一些战术,我怎么没觉得你刚刚用过什么战术?”
牛头人鲁卡也不恼,只是挠着脑袋,‘嘿嘿嘿’地傻笑。
看着迪克颓然的躺在一旁,痛苦的等待着米娅恢复神力,我忍不住凑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他只不过是被双头炎蛇蜥的头颅撞在胸口上,导致内腹稍稍移位,受了一点儿内伤,但是战士的体质都很强大,迪克也是一位就要在体内领悟‘气’的九级战士学徒,身体承受能力足够。
我对他笑了笑:“我要是施展‘水疗术’的话,可能会痛一点,不过会让你尽快好起来,你不会太介意吧!”
迪克这时候躺在地上,连每次呼吸都显得非常痛苦,听我这么说,吃力的摇摇头,就是这样稍微的动作,都疼得他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水。施展‘水疗术’的过程,迪克有一次像是杀猪一样的痛苦呻吟了片刻,等到迪克呼吸已经开始平静下来,也意味着他的伤在不断恢复。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片欢呼以及轰然倒塌的剧烈震颤声,我扭头看过去,巨象一样地方双首炎蛇蜥躺在了地上,特伦舒拎着一只炎蛇蜥巨大的头颅,手上沾满了炎蛇蜥的鲜血,正在将那头颅装进一只封魔箱中,像这样等级的魔兽,浑身上下全是宝,尤其是魔兽的骸骨与头颅更是珍贵,我看着特伦舒兴奋得将另一只头颅也装进了封魔箱。
战士威尔与弓手维布伦正在想办法将炎蛇蜥的珍贵皮革剥下来,本杰明学长在一旁兴奋地指挥着,他也没想到会碰见这样的大家伙,原本只是设想这只炎蛇蜥只够给自己做一身魔法皮甲,现在看起来做出三套魔法皮甲都绰绰有余。
火系魔法师伦道夫学长凑到我身边,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只拆开簧片的‘霜冻陷阱’,目光痴迷地落在那张只有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上,对我啧啧称奇说:“这究竟是一张蕴含着什么样的冰系魔法的卷轴啊!竟然拥有如此的威力,刚刚差点就信了维布伦的话。别在意他的那些话!”
我笑着对伦道夫说:“怎么会呢,我都忘了他到底说什么了!”
然后指了指他手里的那张霜冻魔法卷轴说:“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吧,伦道夫学长。”
“真是这样的吗?这太珍贵了!”伦道夫高兴地说道,但是毫不客气地将卷轴塞进怀里,却别那只小兽夹直接丢弃在地上,对于他而言,真正有价值的只是那手掌大小的卷轴而已。
他有点手舞足蹈地翻弄自己的魔法腰包,然后翻出一本已经被翻弄得非常破旧,又有点卷边的羊皮纸装订的笔记本,这笔记本非常的厚实,直接塞进我的手里,对我继续说:“这是我这四年在魔法课堂上记录的一些笔记与心得,也许在你未来的学习上会有所帮助,我就要毕业了,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就送没给你吧!”
……
既然已经成功地狩猎到了双首炎蛇蜥,我们在休息了两个小时之后,等待队伍成员们的体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于是队伍开始撤离这个充满了瘴气和湿气的山谷。
没想到在山谷出口的地方,我们再次遇见了那位猎人向导,这时候他也看见了我们,想跑掉已经迟了,只好讪笑着走上来。
心情大好的本杰明根本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将我们带回山城,原本商定好的佣金会一分不差的给他,这让那猎人向导有些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贵族公子本杰明会这样的大方,没有追究他临阵逃脱的罪责,反而还要发足他的酬金。
回到山城,已经是三天之后。
早上的时候,我与本杰明在旅馆的房间里告别,既然完成了本杰明学长的任务,我决定带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返回战魂小队,说好要照顾安妮的,他们这只小队在这危险重重的紫青山脉中,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些收获。
没想到,临行之前,本杰明学长非常大气地拿出一只封魔箱放在桌子上,并推倒我的面前。
我愕然的望着他,要知道封魔箱中装着的是一颗双首炎蛇蜥的魔法头颅,其中珍贵之处不言而喻,我没想过本杰明学长竟然会直接送给我这个,接着他又将一卷炎蛇蜥的皮革放在桌上,见我要开口说话,连忙摆手制止我,然后对我说:“请听我说,吉嘉,感谢你这次能够帮助我狩猎到这么一只强大的双首炎蛇蜥,没有你,我们一定无法成功捕猎到它!”
“你用魔法卷轴做出来的陷阱真的很棒,它让这次狩猎变得很简单,这只双首炎蛇蜥的冰属性抵抗力很差,你在战斗中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
云云。
本杰明学长说了很多,最后终于说服了我将一人份儿的炎蛇蜥皮革和头颅全部收下,才放我离开。
……
从旅馆里走出来,看着晴朗的天空如此蔚蓝,明媚的阳光将整片山岭都映照得充满了勃勃生机,忽然间心情一下子很好,心里盘算着写给琪格的信也许已经到帝*都了吧!
走到与雷纳德约好的东城区一处小广场上,我和牛头人坐在台阶的阴影处躲阴凉,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茫然地站在我身边,看着远处的喷水池,眼中露出向往之色。水元素之身的果果姐如今已经有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思维,她已经能够分辨出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但是她依旧对我非常依恋,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跟在我的身边。
我想,也许耶基斯学者的回信已经到了我家,我上次向他询问如何才能修补残缺的灵魂,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候我才看到安妮就坐在小广场上的喷泉水池旁边,似乎按照约定在等我。
而她的身边还围着两个战魂小队的成员一直不停的对她献殷勤,两个人似乎有一种默契,那就是互不干涉,却又各自千方百计地想要讨好安妮。
我愕然的看着远处的那一幕,终于明白为什么始终斧战士克雷吉对我印象很坏,充满了敌意,没想到他竟也是安妮姐的追求者之一。
另外一个人我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战魂小队的副队长特里维康,我想起了特里维康对我种种的殷勤,并且在聊天的时候,总会引出安妮姐的话题,他应该是想从我的身上更多的了解安妮吧!
忽然间,心头有了一种可笑的感觉,原来战队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也并不统一,并不是那么单纯。
我有点厌烦了,心里突生一个想法,从魔法背包里找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用魔法刻笔简单的写了几句话,卷成一个纸卷儿捆扎好,对一位躺在台阶阴凉下面的流浪者招招手,从怀里取出一枚银币送给他,让他将这卷羊皮纸送到安妮的手中。
我领着牛头人鲁卡悄然的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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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埃尔城的夏天
转眼间,这个阳光灿烂的夏季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零↑九△小↓說△網】
开学之后,十六岁的特雷西即将迎来她的成人礼祭。
最近芬妮正在为特雷西准备成人礼祭后的误会上的礼服,芬妮认为特雷西的腰不够纤细,也不够柔软,最近一直用束腰带,惹得特雷西每天对餐桌上的美食不停地叹气,对于那些晚礼服,特雷西更喜欢做工精美的皮甲,穿起来显得颇为英气,最近几年里,很多女孩子在舞会上会选择穿着皮甲、短裙、长皮靴,展示着自己浑圆笔直的长腿,而且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腰不够纤细,这种装束远远比传统礼服更受女孩子们的青睐。
其实特雷西心里还是很想要一件精美的皮甲的,大概只有我能了解她的小心思。
我将那张双首炎蛇蜥带有鳞片的高级皮革拿到了制皮铺,想请制皮师按照特雷西的身材,裁剪出一套精致的女式皮甲出来,想作为特雷西成人礼上的礼物送给她。
面对这张无比稀有的双首炎蛇蜥皮,任何制皮师都忍不住那种高级皮革的诱惑,他一直在试图说服我,这么好的一张皮革,不请铭文师制成魔纹构装真是太可惜。如果我没有在皮革上绘制铭文的打算,他很想制作皮甲的时候,在皮甲上留出篆刻铭文的空间。
如果我我愿意出让这张皮革,他愿意用精致的火蜥蜴或蝎尾狮的皮甲跟我兑换这张皮革,剩余的差价他可以补给我一些魔晶,我婉言谢绝他。
在埃尔城中,能在皮甲上绘制魔纹的铭文师不超过三人。据说每件魔纹构装制作极为复杂,制作一件魔纹构装至少需要一两周的时间,制作费用也绝对不是普通富裕家庭能承受得起的,一个普通的贵族家庭,要用几年的积蓄才能做出一件魔纹构装。
一个普通贵族家庭,核算财产有这么几个方面:房产、土地、金币和魔纹构装,由此可见一件魔纹构装的价值。
之所以做一整套不篆刻魔纹的炎蛇蜥皮甲,不仅因为请铭文师篆刻魔纹法阵的费用太昂贵,也是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我也能在上面绘制出带有署名的魔纹法阵来。另外制造周期上也赶不及,我想要在成人礼祭之前,将皮甲送给特雷西。不过皮甲将来是一定要篆刻铭文的,这么珍贵的皮革,不做成魔纹构装绝对是暴殄天物。
只不过这一切,特雷西还被蒙在鼓里。
特雷西最近变得很清闲,斯坦斯学校里的课程表已经只剩下空格子,很多同学都在参加野外的历练活动,他们都有给特雷西写信回来,有时候她坐在阁楼的屋顶上,会和我一起看那些丛林中发生的有趣儿故事,但她并不愿意和我分享艾伦特的寄回来的情书,女孩子总是希望有一点儿自己的私人空间。
如今九级战士学徒的她已经隐约在身体里感受到‘气’的存在,莱恩特说特雷西只是缺那么一点点的小运气,她需要亲手掀开那层挡在她面前的轻纱,走进真正剑士的领域,她毕业在即,却也是徘徊在真正剑士大门之外,只差向门里迈出最后一步。
特雷西在城里中央大街上的一家珠宝行里找了一份工作,她开始谋算着自己的嫁妆。
我忽然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原本那个有些任性偏执的女孩儿特雷西忽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她好像懂得了很多的道理。
从开始时候的仇视,大概那时候是因为她认为我分享了芬妮和莱恩特对她的宠爱。后来变成冷漠和疏离,她知道我长大之后注定要娶她,无力改变与羞恼让她在少女时期一直疏远我,甚至不愿意向她的朋友们介绍我的存在。
再后来,她变得慢慢的习惯与接受,她大概那时候一直认为我将会在成人礼之后就需要参军,如果能够活着回来就会娶她,对我这样的命运也是充满了同情。
直到初春时候,我成为了魔法学徒,特雷西认为我不用去战场上当炮灰,那种无形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于是我们之间冰释前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迷惘,现在我们才算是在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纯粹姐姐与弟弟的关系,如今特雷西更喜欢跟我分享她心中的那些秘密。
她喜欢在我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懒懒地躺在我的床上看书,她的那个房间只有一个窗子,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不如我的房间里清凉。偶尔也会帮我洗袜子,只有这时候我觉得她才像是我的姐姐。
特雷西喜欢在无聊的时候,拉着牛头人鲁卡在院子里过招,西洋细剑在技巧的把控方面完胜鲁卡的大木槌,但是鲁卡却需要小心一点儿,他最近力量一直在增长,有时候控制不好力量,不小心就会将特雷西掀翻在地。
……
蹲在院子里修剪草坪,很想将手里的剪刀换成特雷西的那把西洋细剑,因为那样的话工作效率会提高很多。每挥动一次剪刀,空气中就会弥漫着青草的芳香,我发现自己很喜欢在这样的炎炎烈日下工作,那种挥汗如雨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远远地看到安妮从街上走过来,那长长的红发随风飞扬,被风吹起时就像是燃烧的火苗,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双无比温柔的红眼睛女孩儿的美丽脸庞—卡特琳娜。写给琪格的信一直没有什么回音,也不知道她们在帝都过得怎么样。
竟然真是在开学之前,安妮风尘仆仆地从山城赶回来,她的那件火蜥蜴皮甲上面已经布满了伤痕,也许应该拿到制皮铺子里去好好修补一下,她背着一个非常大的背包,看起来在山城的这一段儿时间她有很多的收获。而且她的气场已经变了,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周围浓郁的火元素。
安妮丰满的身段儿极为惹火,她款款向我走来的时候,浑身就像裹着一层跳动的火焰,与她迷人的身体不同,她的眼神中藏着是一种冷焰,她的眼神有很强的压迫感,总觉得她一眼能看到我的心里。
对于我在山城的不辞而别,安妮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更多的埋怨,反倒是约我在她家院子里的柠檬树下坐了一会儿,并且拿出来了苏从帝都寄回来的信,与我一起分享这份淡淡地喜悦。
有些话到了嘴边儿,总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看着站在院子里正好奇地看着花池里淡蓝色小花儿的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我不知道改怎么对安妮说。
“我的老师来信要我去奇岩城帮她!”安妮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道,她抬起眼睛看着我,清澈的眼眸中映出我单薄的身影。
“这是好事儿,也许再见面的时候,我要叫你安妮长官,或许会是将军阁下!”我将手上的茶杯放进茶盘里,淡淡地笑着说。
心想:安妮要去奇岩城,苏随着赢黎去帝都,果果姐的这个院子也许会彻底闲置下来,对安妮来说,这里可能已经没有了家的味道。
她的导师是埃尔城非常有名的大剑士南希,年初的时候被格林帝国军方委任为奇岩城驻军将领,记得当时战魂小队还特地去南方,作为亲信帮助南希阁下完成了一些秘密任务,想不到安妮仅仅返回埃尔城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奇岩城那边的邀请信就寄过来了。
安妮苦涩避开我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这样也好!”
从椅子上站起来,安妮的双手扶在木栅栏上,眼睛里的目光变得如夜星一样明亮,口气也一下子变得很坚定,说道:“终于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我一直觉得军营里那身制服穿起来很好看,嗯,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答应导师的吧。”
她的话,似乎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安妮,你晋级成为魔剑士了么?”我有所感觉地问她。
安妮在这一届的战士学院毕业生中名气很大,她身体里蕴含着火系魔法元素,可以通过特殊的咒语口诀让她的剑招带有很强的魔法伤害,能够成为战士后,身体没有魔法池的情况下,觉醒了一些魔法天赋,这样的战士都有可能成为魔法剑士,但却不是绝对的。
“嗯,明天要去战士公会走一下例行程序。”安妮回答得很平淡,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一股燥热的火元素忽然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整条手臂上都包裹着一股火焰,她终于是领悟到了身体内经脉之中属于自己的‘气’,而且看起来她如今已经懂得如何运用这样的气,驱使着火元素在身体里沿着某种魔纹法阵运转,然后形成炙热的火焰。
安妮果然是做到了,所以此刻已经算是她成功晋级了。
……
最近魔法杂货店的生意非常红火,对于魔法羊皮纸的需求也逐渐增加,大概马文已经将埃尔城周边儿的造纸工坊跑个遍,已经没有造纸工坊肯卖我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了,本地造纸工坊里做出来的魔法羊皮纸的品质还是要比商人们从帕伊高原上贩运下来的魔法羊皮纸好上很多,但是价格也更加昂贵,所以马文开始逐渐接触那些从兽人部落归来的商人们,他们的雷霆犀背上总会有成捆的魔法羊皮纸,而且价格比埃尔城市场的的羊皮纸低两成。
我不得不买那些绘制普通卷轴的空白魔法纸,这下让‘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的成本略微有些增加。
马文是个喜欢精打细算的人,他将收购回来的魔法羊皮纸从新在白环藤汁液里浸泡一天一夜,以此来修补这些羊皮纸的品质问题,然后请年轻的工匠们将魔法羊皮纸裁剪成合适绘制普通魔法卷轴的尺寸,这活不需要太严苛的技术,年轻的制皮工匠就足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马文用那些裁剪好的绘制普通卷轴的空白魔法纸,按照魔法羊皮纸的成本价售出,这样便宜的价格让埃尔城里纸商们都要疯掉了,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交涉,后来一度调整加价,又许诺,杂货铺接受纸商们的订单,才平息了那些围在市政厅的纸商们的怒火。
但这件事发生之后,仿佛一夜之间魔法杂货铺的空白魔法纸一下子就火了,后来马文兴奋地告诉我,收购粗糙的魔法羊皮纸,再精加工成空白卷轴魔法纸,售出去之后竟然还有微薄的利润盈余。
其实马文之所以这样大费周章的做魔法卷轴空白纸的生意,最初的目的非常简单,他就是想给我免费提供一些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生产那些空白魔法纸之后,会剩下很多魔法纸的边角料,拿这些边角料制作巴掌大小的聚火术魔法卷轴,远比到各个造纸工坊里收购边角料要轻松得多。
这样我和马文无意间又多了一个赚钱的生意,同时我的聚火术卷轴又拥有了免费而稳定的货源,所需要的魔法羊皮纸的质量也变得非常稳定。
每天我需要不停地绘制那些‘聚火术卷轴’,直到魔法力枯竭,然后迅速的冥想,再不停地绘制魔法卷轴,如今我甚至已经熟练到可以一面和特雷西聊天,一边把魔法卷轴成功的绘制出来。整天反复做同一件事,生活有时候就是枯燥乏味,不知不觉这一个月的时间,作为五级魔法学徒的我,身体里面魔法池的容量又达到了瓶颈状态,我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五级魔法学徒的巅峰状态。随时有可能晋升成为六级魔法学徒。
原本以为暑假之后,‘聚火术卷轴’的需求量会变少,可事实上反而有了增多的趋势。
前两个月的时候,还只要绘制五十张‘聚火术卷轴’就完全可以满足魔法杂货铺的需求,可是到了暑假,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绘制至少五十张聚火术卷轴,究其原因无外乎就是两个字‘冬储’。
开学以后,在学院忙完毕业生们的成人礼祭,就意味着秋天到了,冬天也并不遥远,躲在奔马河以北的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又会借着漫长的冬季,进行捕奴行动。
埃尔城的人们都要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将食物和取暖的燃料准备充足,这样才能安稳的渡过一个漫长的冬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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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七级魔法学徒
对与埃尔城的人们来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成人礼祭上,人们要向丰收女神献上最饱满的麦穗和最甘醇的金苹果酒,祈求女神降下神恩,保佑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
丰收女神在格林人的眼中是执掌农牧业和繁衍生息的神,格林帝国的北方人很愿意在秋季举行婚礼,这个季节意味着食物丰足。
埃尔城的秋天是最繁忙的季节,山野里大片的金苹果树林需要大量的劳工,果农们会将这些金苹果采摘下来,每个埃尔人都会酿造金苹果酒,酸涩的金苹果酒经过三年以上的窖藏,味道才会变得无比醇厚。
一轮火红的朝阳钻出地平线上的云层,让阳光洒到漫山遍野之上,那些郁郁葱葱的金苹果树上挂着累累的果实,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下过雨了,高岗上的竹节草的叶子变得枯黄,几只黄羊被拴在山坡上,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孩子蹲在小土丘上,拿着木棍在聚精会神地捅蚂蚁窝。
我坐在马车里急匆匆地往城里赶,今天是特雷西成人礼祭的重要日子,如果我迟到的话,保不准她会发什么疯。
我记得上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帮我整里阁楼卧室里面的实验台,碰翻了装聚火卷轴的封魔箱子,差一点儿就将我整个房间都烧了。芬妮和莱恩特非常支持我学习铭文学,他们认为当一名铭文师,要好过一名魔法师,铭文师至少以后不用上战场,参军服兵役的话,也只需要在大后方的兵工厂里制作魔法卷轴,或者是修补魔纹构装什么的,至少这样很安全。
最让他们感到自豪地一件事儿,并不是我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魔法学徒或者是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店铺并且生意很红火。而是街道举行的烧烤聚会上,住在街道最东端的厨师哈维用我绘制的聚火术卷轴烤了一整只羊,而且是我亲自调配的酱料,没错,我的魔法草药学或许学得不怎么样,但是对哪些植物能制成调味料却是很有心得。
在那次聚会上,品尝过我调配的酱料之后,厨师哈维诚恳对我说:“吉嘉,如果你不是一名尊贵的魔法师的话(其实我还是一名魔法学徒),你也许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厨师。”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上辈子我就是一名菜案厨子,会拌凉菜,会雕萝卜花儿。
不过在一旁帮厨的芬妮明显不同意厨师哈维的说法,她颇为自豪地搂着我的肩膀对邻居们说:“我们的吉嘉就算不是一名魔法学徒的话,也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
“对,就像特雷西姐姐那样的剑士!”邻居家的一位面熟但是却已经忘记叫什么名字的小男孩附和着说,看来特雷西在他们这些人中威信很高,我原以为在这群孩子中,安妮的威望应该会最高,不过显然孩子们并不怎么买安妮的帐,好像她已经淡出这个圈子很久了,长到孩子们已经忘记她究竟是谁了。
“那是当然啊,谁让你们家莱恩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剑术教官呢!”说话的是一位风韵犹存地*****听说她和芬妮、莱恩特之间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现在是一家酒铺的老板娘,她男人酿造的金苹果酒味道非常的绵软,就像是他的性格,他不会在意妻子这样夸耀别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还是妻子少女时代的恋人。
站在不远处梧桐树下端着酒杯和男人们一起喝酒的莱恩特却是笑着摇头,搂着酒铺老板说道:“吉嘉可不会跟我学西洋细剑,他骨子里那种疯狂,更像是一位狂战士,我很庆幸他如今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
坐在马车里回想起温馨的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就弯弯的上扬,我想特雷西现在一定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吧!
可有什么办法,马文偏偏在几天前,接了我们铁匠铺的第一笔订单,是魔法篷车商行老板定制的十片魔法符文金属板,对于第一张订单,我和马文都格外的重视,偏偏在铸造金属板的阶段,又接连出了一些状况,搞得昨天晚上那位铁匠师傅才将魔法符文板做出来,然后我需要连夜将魔法符文板赶制出来,已经熬了一整夜,如今还要赶回城里参加特雷西的成人礼祭,这样的生活真是很忙碌啊。
一周之前,马文在城外护城河边儿上的贫民区里,租了一所非常廉价的房子,这里的房子之所以廉价,也是因为再过三两个月,冬季就要到了,到时候,埃尔城护城河以外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受任何保护的,这里将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最先掠夺的目标,也许有些胆大的野蛮人还会在这些房子里住下来,作为临时的居所。因此平民区里的这些贫民和流浪者,需要在这最后两个月中攒足够多的钱,并躲进埃尔城中来,迎接这个漫长的冬天。
埃尔城护城河边儿上的房子,在秋季之后,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很多房屋会被闲置下来,没有几个人敢在冬季里,还敢住在平民区里,那些野蛮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太多的杀戮,这些仇恨是无法化解的,必须要有血来偿还。就像是今年初春的那场战役,注定输的一方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些凯尔特部落的年轻野蛮人全部命丧奔马河边儿。
当然,我也考虑到这里紧邻着煤场和护城河,也是有其他原因的。开铁匠铺必须要用到的两种辅助资源,第一种就是能将金属融化的焦炭,第二种就是淬火所需的水源,铁匠铺这里背靠着煤场,又紧邻着护城河,地理位置非常的便捷。于是,我和马文在这儿开了一家非常小的铁匠铺,并雇佣了一位铁匠师傅,据说是曾经这矮人国度游历过的流浪汉,他的手艺并不像他吹嘘的那么棒,不过我和马文商议到最后,还是雇佣了他,并许诺如果干得出色,将会为他在城中租一间房子。
这其中也有一些难言之隐,在这样一个收获的季节,埃尔城中任何一个劳力都不愁找不到工作,更何况我们雇佣的还是有铁匠手艺的工匠艺人。
我对这位铁匠的要求并不高,不需要他制作马掌及锻打铁钉,只要他会熔铸的手艺就行,只需要他将钢水倒进特定的砂模中,铸成带有连接支耳的钢板,然后用锉刀将上面的毛刺打磨掉,丢进融化成液体的魔法赤铜池子中洗个澡,将钢板的表面镀上一层薄薄的铜皮,这样就足够了。
这些魔法赤铜矿石是从辛柳谷运回来的,成本非常低廉,铁锭则是在别的铁匠铺里买回来的,已经有固定的市场行情,按说工艺流程简单,原材料充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可诸多问题却偏偏出现了。很多细碎的问题就像是泡在水里的葫芦,按住这头,浮出那头。
按照耶基斯学者的做法,他制作魔法符文板的工艺与传统工艺不同,是对传统的魔法符文板基础上进行了改良,但是由于我们开设的铁匠铺工艺水平无法跟学院的铁匠工坊相媲美,所以问题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传统的魔法符文板是铁匠们用铁锤锻打出来的薄钢板制成,这种钢板经过了无数次锤打,具有一定的强度和韧性。但是我们的金属板是从铸造模具里铸出来的,这样可以直接在钢板上铸出地脚和支耳,可以简化铁匠们的工作强度,但是缺点也非常明显,铸出来的钢板很容易脆,强度很差。
等好不容易在工坊里修建了一座以大水车为动力的锻造台,解决了这个问题,却又发现钢板镀铜的工艺不完善,魔法赤铜镀层无法完整覆盖在钢板上,后来也是在学院实验室那边铁匠师傅的指点下,在魔法赤铜金属溶液中添加了一定的助溶剂,又在钢板表面涂上了一层催化剂,才让这个新问题得以解决,这样一来,符文金属板的绘制就耽搁到了昨天晚上。
熬了整整一夜,一连绘制了十六片符文金属板,好不容易才成功了十片。
在金属板上绘制魔法符文,与魔法卷轴上面的魔纹法阵难易程度,有很大的不同,前者需要知识量更广博一些。
好在这一切问题都得以解决了,我才能够脱身参加特雷西的成人礼祭。
辛柳谷那边又运过来了一批低阶魔法草药,马文将这些魔法草药按照魔法学院实验室那边的订单需求,清点好数量送往魔法学院,没想到第一次合作,换回来的魔法卷轴的价值就刚好与那些低阶魔法草药的价值持平,我们的杂货铺也终于有了除我之外,有一个非常稳定的魔法卷轴货源,这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儿。
我伸出双手狠狠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推开篷车向窗外望了望,路边的荒草上还挂着露珠,这时候,恐怕埃尔城的城门还没有打开,从时间上看,还赶得及,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在山岭之间,随着淡淡的晨风起舞,在朝阳的映照下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为特雷西定制的那套精美的红色轻皮甲,就放在我身边的盒子里,这是一件上下连体的轻皮甲连衣裙,整个战裙是用一张完整的双首炎蛇蜥皮革缝制,那位制皮匠果然是埃尔城最有名气的制皮大师,他制作的皮甲不仅仅外形精致美观,而且在防护能力上也是非常的全面,基本上身体最重要的部位都会保护起来,整件皮甲是用魔法符文线缝制而成的,为皮甲镶上了一圈黑色的花边儿。
皮甲上的炎蛇蜥鳞片被重新加固在皮革上,每一片炎蛇蜥鳞片里面都蕴含着一团魔法火焰,二级魔兽双首炎蛇蜥那淡淡的威压从皮甲上散发出来,还记得昨晚上,那位制皮师无比惋惜地做最后一次努力。试图说服我将皮甲留下来,千万不要将这么好的一件皮甲糟蹋了……
我满意的盖上了礼盒盖,心中希望特雷西能喜欢。
……
我痴痴地看着坐在篷车里的果果姐,有时候我也会傻乎乎地和她自言自语,她却总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只有在我手心里凝结出水元素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变得灵动起来,并且会凑过来将那些水元素吞掉。
是的,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在不断地成长,我发现她吸收水系魔法元素之后,身体会不断的变得凝实,可是她依然只靠着本能意识行动。
前两天,海蒂导师专程找到我,主要的目的探望果果姐,原本她想将果果姐唤回她的身边儿,可是诸多办法都试过了,也没能成功。临走时海蒂导师告诉我,她要去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魔法图书馆里寻找一些资料,看一看有什么方法能够修补残缺的灵魂,如果果果姐永远也醒不过来的话,这只水元素之灵只不过是禁锢果果姐灵魂的一具驱壳而已。
可惜给强巴赫寄过去的信,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一定是跟着维鲁在满世界的寻找邪法师蒙德特罗亚,可惜他恐怕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强横的邪法师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
如果史洛伊特城的象牙塔图书馆里没有相关答案,我想帝都之行要尽快提上日程。
……
魔法学院一年级下学期,开设了铭文课,开始沉浸在魔法的世界里,每天在魔法学校和家之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那些在别人眼中的枯燥乏味的符文和魔纹法阵,已经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终于在这个冬季第一场雪到来之前,我成功的晋升为七级魔法学徒。
在其他人的眼中,我似乎应该学习第一种魔法了,可使那些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至少会会三种水系魔法技能。
冬季寒冷而漫长,这里的人们不仅要抵御严寒的天气,还要躲避来至极北之地的野蛮人捕猎,那些野蛮人漫山遍野地从冰封的奔马河对岸杀过来,他们奔跑的速度快逾奔马。
女人们在整个冬天都不用繁重的劳动,正是繁衍后代的最佳季节,在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季,新婚后的男女们躲在温暖的房子里,为繁衍后代昼夜在不停的努力着,这就是史洛伊特省的冬天,它和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一起如期而至。
银装素裹的山岭中,到处都能看到野蛮人的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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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猎鹰
上个学期,我是班级最后几名晋升为二级魔法学徒的学生,到这个学期,我成为班级里首位推开七级魔法学徒大门的学生,就连斯威夫特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高歌猛进,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冲破了三级,成为了班里首位七级魔法学徒。
七级对于魔法学徒们而言,是一道门槛,很多人认为只有七级以上的魔法学徒才能称得上是魔法者,因为这个等级的魔法学徒才有资格学习魔法技能。对于我而言,显然这说法并不适合我,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学会三种魔法技能,因此,七级魔法学徒对我而言,只需要将魔法池的容量扩增到那个层次即可,只有我这样已经学会了初级魔法技能的魔法学徒才可以一蹴而就。
海蒂导师大概认为,是由于我体内的魔法池是天然的魔法旋涡,正是因为这种异常状况,让我拥有与一级魔法师相同水平的法力恢复速度。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正是我拥有了‘暖气’这样的被动魔法技能,才让我的法力回复速度成倍的增加,当法力恢复速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体内的魔法池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魔法旋涡,这些关系都是相辅相成的。
晋级的时候,我正在阁楼里绘制‘魔力催化’魔纹法阵,反复多次将魔法池里的魔力消耗一空,在使用魔晶的情况下,同时开启‘暖气’与‘法力回复’两种状态,我的魔法恢复速度已经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只需要进入冥想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够将魔力回复到饱和状态,于是自然而然的,在魔法池障壁破碎的瞬间,新的障壁重新的凝结,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
身体里的无数节点中蕴藏的魔法力,在这时候依然沿着经络在体内运转着,而这个时候整个魔法池的障壁破碎,那些魔法池中的魔力迅速外溢,充盈在我全身之中,将身体节点与经络都填充得满满的。随即新的魔法池障壁迅速生成,我轻而易举的突破了六级级魔法学徒的瓶颈,成为了七级魔法学徒。
也是这时候,学院了开始有了河套里面的冰层已经冻得非常结实,有大批的野蛮人跨过的奔马河,潜入荒野山林之中。
一年一度的捕奴运动再次拉开了序幕。
……
寒冷的雪夜,无数雪花被强劲的北风吹得像是漫天飞舞的小刀片一样,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阵脆响。呼啸而过的北风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一刻都不肯停息,从冰雪苔原上吹来的寒潮,让这个世界滴水成冰。
这样的夜晚,很多混迹在埃尔城街头的流浪者,不知有多少会被冻死。
每年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当冬季来临之后,那些居住在远郊的人们担心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的侵扰,只有像埃尔城这样的城市才有抵御大规模野蛮人的实力,所以无数郊外的人们会蜂拥而入,但是当他们进入埃尔城里才发现,苦难远没有结束,那些贵族们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烤着温暖的炉火,享用着可口的美食,品尝着甘甜的美酒,他们在城中拥有大片的土地修建成庄园,但是却并不会为这些没有身份的流浪者开放。
这些流浪者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他们不需要向帝国缴纳人口税,也没有义务服兵役,他们除了身上的一些财物以外,几乎没有任何财产。他们有着高度的自由,却少了很多帝国人的权利,至少埃尔城里的贵族们不会庇护或收留任何一位流浪者,如果是平民的话,市政厅每年都会为那些郊外的贫民们,拟定《冬季救济草案》,让平民们在寒冷的冬季不至于被冻死、饿死。
冷风从窗子缝隙里灌进来,即便是楼下的客厅里炉火彻夜不熄,依然让阁楼的屋子里感觉到有些冷。
楼下断断续续的传来芬妮与莱恩特的私语声,很难想象这对已经纷纷过完三十九岁生日的夫妇还能有这样好的感情,依然能够甜蜜的厮守在一起。在埃尔城,这样一夫一妻制的家庭并不多见,在史洛伊特省男女比例失调,大量的寡居女性都渴望有新的生活,像莱恩特这样,拥有富裕生活又有良好教养和身份的中年男性是很多女人们最佳选择。
我一直不太明白莱恩特究竟是怎么经受住那些美丽女人诱惑的,有次我和特雷西在私下里讨论起这事儿,特雷西语出惊人的告诉我,其实芬妮并不反对莱恩特接纳一位新的妻子,只不过是莱恩特一直没任何表态。
放下手里的魔法刻笔,将桌子上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上的墨迹晾干,这种卷轴上面魔法的释放,是需要魔法师们念诵简单地口令咒语的,所以展开的情况下也不会被激发。
将卷轴熟练地卷起来捆好,小心的放进精美的纸盒里,这是由魔羚羊皮包裹靛辰木制成的长条形方盒,方盒的一角有幅卷轴与魔法书重叠在一起的魔法烙印,这是我设计的属于我们魔法杂货店的商标。几乎每个盒子上都有,这样一级高阶魔法卷轴,一张的售价大概是在二金左右,单单从卷轴表面看,根本看不出出它的珍贵之处,所以我和马文才商量着设计了这样精美的礼盒,用以彰显这种卷轴的价值。
‘霜之新星’是一级高阶魔法卷轴,这是我目前能够绘制的,等阶最高的卷轴之一。另外还有一种是‘魔力催化’,只不过制作魔力催化卷轴的材料非常特殊,我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反倒是成为七级魔法学徒之后,经过了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能够绘制‘霜之新星’了,我才开始大量的的绘制这种一级高阶魔法卷轴。
这种卷轴制作起来,对我的魔法力消耗非常的大,所以我发现自己体内的魔法力在稳步的攀升,也许用不了等到冬季结束,我就可以成为八级魔法学徒。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静静地站在阁楼窗外的屋顶上,她在这风雪之中慢慢汲取着天地间最纯净的水元素,她的身体已经呈现出钻石一般的光泽。
当然依旧是只有我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正在慢慢的变的成长起来,可惜海蒂老师并没有在象牙塔图书馆找到任何有用的资料,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跟随在我身边的只不过是果果姐残存的一丝灵魂碎片而已,那一点儿灵魂力量只是有一些果果姐对我的模糊记忆,也仅仅是能让水元素之灵构成果果姐生前的身体形态而已。
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依旧坚信果果姐灵魂仅仅是出现了残缺,保护性的自我封闭起来,只要能修补好那一点点破损的灵魂,果果姐就能清醒过来。
也许格林皇家魔法学院,这个格林帝国最高魔法学府里有我想找的答案。
特雷西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衣,脚上伋一双毛料拖鞋端着一杯热奶茶走进来,如今已经正式从斯坦斯学院毕业的她,在中央大街上的一家珠宝店找了一份工作,仅仅是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性格就有所改变,至少没以前那么的任性了,而且多了很多女人味儿,也学会照顾人了。她走过来将奶茶熟练地放在桌角儿,然后卷缩着坐在我床上,用被子将长腿盖住。
见她这么晚了,还给我端一杯奶茶,而且看样子毫无睡意,我抬头看她一眼说:“又收到艾伦特寄来的信了,搞得你这么晚都还睡不着?”
通常只有艾伦特的来信会让她这样兴奋,所以我才这样问她。
她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嘟囔一句:“他的信,不是前天才收到?现在北边的野蛮人大举南下入侵,整个北风军团都在这沿着河套驱赶那些蛮子,他哪里会有时间这么快就再次写信来?”
特雷西最近还会泡各种奇葩味道的茶给我喝,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她在拿我试毒!
我端起冒着热气的奶茶,稍稍用舌头舔了舔,居然是咸的,这次还好,虽然我更喜欢甜的,但这次至少味道还不算太怪,这样的深夜,我也需要一杯热奶茶补充一下身体的热量。
透过窗户外的风雪,我看到隔壁邻居宾家二楼阁楼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这个房间里住着他今年秋天的时候,新娶回来的漂亮女人,这么晚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大概是宾今晚睡在这儿,看来大莉姐也不是那么尖酸刻薄的啊!我好奇的看了两眼,恰好看见宾家的阁楼窗玻璃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小巧的手印,窗户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窗前重叠着,不停地在晃动……
我不禁有些羡慕宾,这生活还真是很‘幸福’啊!
“喂,不怕眼珠子掉下来啊,你还没成年吧!”特雷西恼怒的说了一句,然后飞快的帮我拉上窗帘儿,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
我嘿嘿一笑,也不辩驳。只是又看她一眼,特雷西有点不自然地将目光看向别处,我就追问她:“这么晚了,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快说吧,我的亲姐姐,可不敢耽误你睡觉!”
特雷西被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神情依旧有点扭捏。
我伸手从魔法腰带里将钱袋子拽出来,将里面几十枚金币和几颗魔晶倒在床上,然后豪气十足的说:“缺多少,自己拿,算我借你的啊!”
“啊!做魔法卷轴真的这么赚钱?”特雷西惊讶地看着我的钱袋子,她大概很少见过这么一大笔钱。
可是她却又细心的帮我将所有的钱都装进钱袋子,没有拿哪怕是一枚金币。
“你不说,我可要开始画下一张魔法卷轴了啊!”我再次揉了揉酸麻的手腕,将桌上的魔法刻笔拿起来,对她说道。
制作一张‘新霜之星’魔法卷轴,至少需要大半个小时聚精会神连续不停绘制,有些铭文师没有这么好的精力,也会有分两次完成、三次完成的,总之不能一气呵成的‘新霜之星’魔法卷轴废品率是很高的,弄不好里面的魔法力就会泄露出来,导致卷轴制作失败。所以我按照耶基斯的严格要求,基本每张卷轴都尽可能做到一气呵成。
见我真的要作势下笔,特雷西才连忙对我说:“等……等下,你最近是不是加入猎鹰,我也要参加你们的小队……”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事儿你是从哪知道的?”
这话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铭文课上的魔法导师托比因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在他的课堂上绘制每一张魔法卷轴,从没有失败过。
魔法公会对魔法师制作魔法卷轴成功率有严格的评定,每一张卷轴的制作都分为初级水平,中级水平,高级水平,专家水平。相对于初级水平是指某种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率达到30%以上,就可以成为初级阶段。中级水平是指某种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率达到50%以上,高级水平是指某种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率达到70%以上,专家水平是指某种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率达到90%以上。
而且因为每一种魔法卷轴的熟练度都会有所不同,制作的成功率也会不一样,经常接触到的那些卷轴,制作成功率会更高。
第一节铭文课上,魔法导师托比因讲述的就是‘四系能量卷轴’的制作方法,我们这一届魔法学徒,气系、火系、水系、土系四系魔法都有人在学,所以托比因需要分别讲述四种不同的能量卷轴的画法。
上个学期,我在实验室里,每天至少需要为耶基斯学者提供五张这样的火系能量卷轴。
没错,是火系的,我的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也是非常的高,当初那个燃尽果给我带来了无数的痛苦,差一点就将我烧成灰烬,如今挺过来,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最大的一点好处就是我身体的火系魔法抗性高的离谱,曾经在诅咒之地的古堡中,身上没有任何护具,就敢穿越火墙。另外一点好处就是身体各个节点中可以储存火系魔法力,这些魔法力可以施展一些通用魔法,比如‘抗魔术’‘火舌武器’这样的魔法技能。也可以绘制‘聚火术’这类的魔法卷轴。
耶基斯学者在四系能量卷轴中,唯独最喜欢火系,这一点绝对是格林帝国人的一种偏见。在格林帝国里,火系魔法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格林帝国的火系魔法传承也是最为完善的。
“吉嘉,你来为大家演示一下火系能量卷轴的画法,尽量简单点!”魔法导师托比因也是实验楼三层实验室的拥有者之一,他和耶基斯学者非常熟,耶基斯学者时常跟他探讨一些铭文方面的学术知识,可惜他们谈论的那些我都听不懂。
第一节魔法铭文课就点名叫我,替他绘制火系能量卷轴,显然导师托比因是知道我经常绘制火属性的能量卷轴。
整节课,我都在不停地演示,魔法导师托比因轻松的站在一旁解释绘制过程中要注意哪些地方,哪些地方需要非常苛刻的连贯性,又有哪些地方需要落笔重一些,诸如此类的小窍门都要一一解说。
那怪说耶基斯学者是一位做事情只要结果的偏执狂,说他是偏执狂一点都不过分,因为耶基斯从没有这么深刻的讲解过这些卷轴的,听到魔法导师托比因这样细致入微的讲解,我才明白:耶基斯学者不为我讲解这种能量卷轴,是不屑于解释这些粗浅的卷轴知识,却不知道我在开始的那几天,走了多少次的弯路!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变得更加忙碌,不过‘疯狂吉嘉’这个名字,在学院里也逐渐响亮起来,很少有人在学院不开眼的学生,敢惹到我的头上来。也正是这段时间,奔马河面冰封,野蛮人大举南下入侵的消息沸沸扬扬的在学院里传开。
这天下午,海蒂导师将我叫到办公室,她翘着腿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眼神凛冽地盯着我问:“有没有胆量参加猎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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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守护
几乎每年冬天埃尔城都会受到野蛮人部落的骚扰,驻守在城中的警卫营骑士团需要昼夜不停地轮流守护在城墙之上。警卫营需要确保整个城池的安全,每段城墙上都修建高大的箭塔,在箭塔之上有格林帝国军器部最新研制的魔法弩车,这种固定式床弩居高临下,可以将八百步以外的野蛮人射个对穿,强劲的弩箭每一支都有三米多长,就像是一根长长矛一样巨大,警卫营的那些骑士老爷们,就是靠着这些守城利器,才能有一些底气,固守在埃尔城的城墙上。
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最近几年一直都驻守着埃尔城,倒是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但是如果让这些骑士老爷们出城去乘胜追击那些散布在荒野里的野蛮人,却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勇气,并且警卫营里的高层们也不会同意拿埃尔城的安危当儿戏的,没有史洛伊特省传过来的军令,一般警卫营不会再冬天擅自离开埃尔城。
对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的这种强盗行径,对很多隐藏在民间的猎魔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很好地证明自己的机会,很多猎魔者都会去寻找那些落单的野蛮人,寻找机会动手将那些野蛮人杀掉。
这些野蛮人通常都非常的穷,把他们猎杀掉,很难在他们的身上寻找到值钱的东西,冒险团的猎魔人一般都是为了证明自己实力,才会无声无息地出城,潜入黑暗中猎杀那些野蛮人,后来有人将这些猎魔者称之为“猎鹰”。
最初的猎鹰都是等级很高的游侠或者是弓箭手、刺客之类的人,他们拥有高超的武技和强大的力量,能够轻松的在野外猎杀落单的野蛮人。后来随着与那些野蛮人仇恨不断地加深,野蛮人们已意识到应该组成一些小分队一起行动,尽可能避免落单儿。
在野外狩猎野蛮人变得愈发艰难,一些猎鹰们开始自发的组成一支支小队,行走在黑暗中,伺机猎杀那些野蛮人小队。
埃尔城的猎鹰们并不是官方组织,但是能够有资格成为猎鹰的人却多是埃尔城里的精英份子,我之前也听说过那些猎鹰们的故事,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仅仅是一位七级魔法学徒的我就被海蒂导师问话: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一只猎鹰。
在魔法导师的面前自然是不能认怂啊,尤其是她知道我的一些底细,所以我硬着脖子说了一句:“好啊,早就想给那些野蛮人一点教训尝尝的!”。
“呵!口气倒是不小。”海蒂导师见我痛快的答应下来,没有任何退缩之意,略微有一点惊讶,她接着说:“那好,给你三天的准备时间,三天后早晨在魔法学院教学楼前面集合,欢迎你成为魔法学院的一名新的猎鹰。”
海蒂导师居然站起来,很正式的伸出手,就像是要重新认识我一样,我有点受宠若惊地长大嘴巴,傻傻地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握了一下海蒂老师的手,立刻感受到她的手竟然冰凉。
随后海蒂导师下了逐客令:“如果没什么要问的,你可以出去了!”
我心说:至少应该给我讲些要注意的常识吧!
不过话到嘴边儿,立刻让我改成:“额……那个,海蒂导师,我需要准备一些什么?”
她诧异地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需要准备一些野外出行的日常用具,注意多带一些防寒的衣物,野外要比城市中冷得多!”
我见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连忙起身告辞,我知道海蒂导师就是这样一个寡言少语的冷漠性格。
就在我转身推开她办公室门的一刻,她又说了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学院历届向皇家魔法学院推荐的优秀魔法师,都曾在学院里担任过猎鹰。”
好吧,且不去管我们战争学院推荐过去的师兄师姐们有没有成功的考入皇家魔法学院,但是这封推荐函是至关重要的。
原来皇家魔法学院竟不可以随意的报名考试,而是需要有魔法学院的推荐信的。
我满心感激地看了海蒂导师一眼,她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埋头处理着一些文件。
就在办公室外面教学楼的走廊里,莫拉雅儿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穿着一身墨绿色绣着魔纹线的魔法长袍,腰上挂着一根紫衫木的魔杖,语笑盈盈地站在一幅油画下面静静地看着我,她扎着清爽的马尾,歪着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每次看到她终会有一种莫名的放松感觉,她就像是在春意盎然的绿草林间的一米阳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我直接向她走过去,趁着走廊上没人,将她拉到一幅远古骑士铠甲的后面,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和莫拉雅儿有几天未见,这时候看到她才意识到,竟是格外的想念她。
“怎么忽然跑到学校里来,你今天不是没课?”莫拉雅儿也是一脸的惊喜,她就是一位直接而简单的女孩儿,骨子里从满了丛林间的野性。
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瞬间我心里的某根弦就被触动了。【零↑九△小↓說△網】我双手扶着她纤细柔软地蛮腰,就在她惊诧地意识到我要做一些过分的举动,我的嘴唇已经印在她柔软而湿润的唇上,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从没有过任何一位魔法学院的学生,敢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明目张胆的吻一名女魔法老师,虽然她还仅仅是一位助教,但是这样一个分外敏感的地点,也是让莫拉雅儿紧张得不得了。
莫拉雅儿要比我高出将近一头,我必须点着脚,勾着她天鹅般的脖颈,才能吻到她的嘴唇。
她终究是特别担心被其他同事撞见,魔法学院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但我们两的事儿要是在学院里传开,相信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在学院里继续任教的。
莫拉雅儿的眼睛变得格外的明亮,带着一股淡淡的欣喜,将我飞快的拉进她的休息室。
“喂,你不是要去实验楼领魔法铭文课的墨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苏菲儿坐在这个狭小的休息室里认真的绘制着一张魔法卷轴,很多魔法师们在闲暇的时候,都会制作一些简单的魔法卷轴,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也能赚一点零花钱。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会一点制作魔法卷轴的手艺,只不过每个魔法师都只会熟练的绘制一两种魔纹法阵的符文而已。
就像苏菲儿手中就在画着一张‘水疗术’魔法卷轴,我对这张卷轴的魔纹结构太熟悉了,略微瞄了一眼,就能断定她绘制的是‘水疗术’魔法卷轴。
苏菲儿因为要专注绘制卷轴,不能分心抬头看莫拉雅儿,也没看到雅身后还跟着我,我担心这时候和她打个招呼,会让她感觉很意外,这样很同意就会让她绘制半途的魔法卷轴彻底失败,于是便没有跟她打招呼。莫拉雅儿也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莫拉雅就是那种只要爱了就格外大胆的女孩儿,在走廊里的深情一吻,已经将她心底的爱火勾起来。
进了莫拉雅的休息室,而且这时候只有她的闺蜜苏菲儿在,随手关上木门,便大胆的将我压在门板上,眼中迸发着热情的火焰,灵活绵软的舌头一下子伸进我的嘴里……
直到苏菲儿将最后一笔稳稳地画完,才长出一口气,一边熟练的将卷轴捆好,一边抬头对莫拉雅问:“我们中午去吃点儿什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正在门后面拥吻的我和莫拉雅,性感的嘴唇长得很大,仰着头将视线挪开,很是无语地拉长声音说道:“喂,你们两……不能无视我的存在啊!”
……
每一位猎鹰,在埃尔城居民的眼中都是一位英雄,能够直接去和野蛮人战斗的勇士,无需论证他们是否真的勇敢。
我成为猎鹰的消息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事儿我甚至都没敢对芬妮和莱恩特说起,我想,说了也只是徒劳让他们更担心而已。不过,海蒂老师能找上我,就一定是对我的能力有了肯定,认为我具有足够的实力跟随着猎鹰小队在野外进行猎杀野蛮人的行动。
我在今年春天,遭遇藏在渔湖大山里的那支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堵截,就和他们有过交手,只不过那时候我狼狈得很,似乎当时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猛跑,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倒是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我的处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我现在在野外绝不畏惧落单的野蛮人,我有把握拎着手里的瑟银猎枪就能把对手杀死。
事实上,只有莫拉雅儿和牛头人鲁卡知道我成为了猎鹰这件事儿。
莫拉雅和特雷西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所以特雷西不可能从莫拉雅得到消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从牛头人鲁卡那里探听到的口风,我暗想这只蠢牛真是大嘴巴。
特雷西穿着一件丝绸睡裙,偶尔睡裙贴在身上,里面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她双肘支撑在写字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非常坚定地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特雷西眼眉立刻就立起来,她发怒的时候,很容易辨认,此刻就处于发怒的边缘,她心情很差的时候,眉毛就微微显得竖起来,光洁的额头皱起来显得有一些可爱。
“危险。”我压低声音说道,惜字如金,也是担心争吵声会让楼下的芬妮和莱恩特听见,毕竟我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层木质楼板。
“你只带着鲁卡去不是更危险,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学徒,难道就不需要我来保护你吗?”特雷西瞪圆了眼睛,摆出一副姐姐的架势。
好吧,我承认最近她已经有了姐姐的威严,从她为我洗臭袜子的那时候起,我觉得自己就没办法和她争辩一些事儿了。
“我虽然被邀请成为猎鹰,但是我没权利邀请你,我还只不过是一位新人,或许明年我能有有资格……”我的耐心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特雷西再次打断。
她伸出手扳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她,我不小心看到她丝绸睡衣下坟起的两处凸点,连忙将眼睛转向墙角,说了一半儿的话也因此停了下来,反而特雷西毫不在意,追逐着我的目光对我说:“我不是要加入猎鹰啊,要是猎鹰那么好加入的话,满城都是猎鹰了,我们还躲在城里干什么,直接漫山遍野的杀出去好了。”
“你这样身单体弱的小魔法学徒,当然是要带着自己的扈从才能参战,那个蠢牛怎么可能细心地照顾好你,它完全就是打起架来,连命都不要了的疯子,喂,这点性格,我倒是觉得你们两还有些相似之处。”特雷西温热的呼吸几乎是喷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对我又说道:“我要当你的扈从,别人问起来,你就这样对别人说啊!说我是你的扈从,需要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还要保护你!”
看来这是她事先就想好的,她的头脑没有这样灵活多变。
“外面很危险的,你不能出去冒险!芬妮不会同意的,莱恩特也不会,我也不同意。”我抗议道。
我故意将野蛮人吃人的样子说出来,而且尽量说的恐怖一些:“外面那些是野蛮人,他们只要抓住你,就会一手按着你的身体,另一只手一把将你的脑袋揪下来,他们喜欢喝温热的人血。”
说得我自己都有一点反胃,特雷西的脸色也是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
“那你更需要我的保护,我的剑术很棒的,在我们学院,没有人敢和我比西洋细剑!”特雷西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骄傲。
“我宁愿你在战场上拿着的是一把斧头,你这一剑插下去,对那些野蛮人来说,和一只蚊子咬一口没什么区别!”我要狠狠地打击她一下,这样的话也许她就会取消念头,于是我的话显得有些刻薄。
“那就谁也别去,明天早晨我就会和芬妮说这事儿,她也一样不会让你去!”特雷西的固执,让我头彻底的大了。
可是我需要这次行动,我也需要猎鹰这个身份,至少我需要拿它当成敲开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钥匙,我需要魔法学院的推荐信。
于是我妥协了:“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带着你,但是你必须一切都要听我的,假如你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你还是趁早待在家里!”
特雷西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爽快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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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马斯小镇的危局
雪下了一整夜。
阁楼窗户外面堆满了积雪,玻璃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外面刺眼的光线让透过冰花映照进屋子里,在地板上印出斑浊地痕迹。
楼下客厅壁橱边上的炉火已经冷掉,屋子里没有了一丝暖意,我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艰难推开要被积雪掩埋住的窗户,一股冷冽的寒风带着细碎的雪花从窗户缝隙中挤了进来,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总久违了的感觉。
我喜欢寒冷的冬天,毕竟对我来说,有一段儿快乐的童年时光是在寒冷的新西亚奇斯山脉里度过的。
我并不怕冷,尤其是在窝学会使用冰系魔法之后,这种程度的寒冷对我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
大雪初晴之后,眼前的这片天地就像是被彻底洗过了一样,蔚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干净的空气,外面整个世界一片刺眼的银白,我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一夜大雪不知道会冻死多少无家可归的人。
莱恩特已经拿着一把除雪锹站在大门口铲雪,这雪太大了,门口一棵梧桐树的树枝已经被完全的压断。
牛头人鲁卡赤*裸*着上身,站在后院的雪地里,用雪挼搓着自己的身体,他在用牛头人一族的方式洗澡,似乎感觉不到一点寒冷。他的身边是一套掺进了魔法黑铁的钢甲,整套钢甲上面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在钢甲上还篆刻着简单的魔法符文,让这套钢甲沾染了一点魔法的气息。
不过这并不算是一件魔纹套装,只是能成为一件魔法铠甲而已,它比魔纹构装低一个档次,仅仅是在铠甲表面上刻画了最简单的魔纹,让铠甲防御属性得到一个小小的提升,而不是像魔纹构装那样,可以提升战士本身的力量、敏捷、体质或是技能等等自身基本属性。所以这只算是一件魔法铠甲。
这也是前几天,我刚刚成功的制造出‘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之后,才想起来应该给牛头人鲁卡买一件黑铁胸甲,显然,牛头人鲁卡非常喜欢这件胸甲,坐在雪地里,也不忘用白净如沙的雪将胸甲里里外外擦拭一遍。
我在想,这么寒冷的冬天,身上穿着一件儿这样的铠甲,一定会很冷吧,幸好是体格强健的牛头人。
只要想想冰冷的黑铁重甲贴在身上的感觉,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特雷西裹着厚厚的羊绒毛毯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吉嘉,你难道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吗?”
“哦,昨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我转头对她说道,伸手将窗子关上。
特雷西好像是要下楼躲在壁炉旁边儿吃早餐,这种天气,芬妮会早早地将壁炉里的火点起来。早晨的时候,围在壁炉的旁边喝热粥,绝对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会让人整个身体都感觉暖暖的。
“等下,特雷西,我有些东西要拿给你!”我将正要下楼的特雷西喊住,然后将书桌上一捆儿共九卷‘霜之新星’魔法卷轴抱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塞进她的怀里。
在她愕然的望着我的时候,又将一大捆儿‘水疗术’卷轴和整整一包的‘聚火术’卷轴都堆到她的手中。
特雷西有些夸张地看着我:“喂,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背着这么多卷轴吧,你不是有魔法腰带,你总不能指望着,战斗的时候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儿,把那些卷轴送到你的手上吧,我又用不了这些卷轴,还是背点别的吧!”
显然她是想告诉我:我这样一位剑士,在战斗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陪着你啊!
套上袜子,将冻得有些发硬的靴子套在脚上,又将紧身裤的裤腿塞进靴子里,活动活动身体,觉得各种动作还算灵活,我才停下来,然后一边整理写字桌,一边对特雷西说:“这些可不是给我用的,我用的那些卷轴早就准备好了。你讲这些卷轴寄给艾伦特吧,现在北风军团那边,大概应该快要倾巢出动了吧,虽然他是一位尉官副手,但是如果遭遇野蛮人的话,大概也会很危险吧。”
我将剥皮小刀贴着大腿插进刀鞘里,然后说出了我的想法:“他所在的队伍中,一定有随团魔法师的,你写信告诉他,每次行动之前,都拿几个卷轴出来,送给那位魔法师,也许他能够得到额外的关照!不过那些‘聚火术’魔法卷轴还是让他自己留着,这么寒冷的天气,行军帐篷里面一定很冷,让他要懂得照顾自己!”
特雷西又是有些感动,又是有些恼怒,最后对我说了一句:“你好啰嗦!”就蹬蹬蹬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说实在的,在小队中,如果能够与一名随团魔法师相处融洽,会让艾伦特深有感触地。这是他随军参加围剿野蛮人的第一年,也可以说是他的菜鸟生涯刚刚开始,这时候,如果队伍里有人关照,会增加很多的安全因素。
……
“芬妮,你去烧些热水,她一定是被冻坏了。【零↑九△小↓說△網】吉嘉,快下来帮忙!”莱恩特沉重的嗓音在楼下喊道,他是一位绅士,从不喜欢大声的喧哗,一直让自己时刻保持彬彬有礼,可是楼下好像出了什么急事儿,让他变得非常焦急,否则他不会用这种命令式地口气跟我说话。
我连忙跑下楼,踩得木质楼梯咣咣咣的响个不停,我边跑边问:“出了什么事儿,莱恩特?”
这时候的莱恩特已经将一位浑身是雪,头发上挂满了冰碴,冻得脸色发青,已经昏迷不醒的一位女孩儿用毛毯裹住,一瞬间我看到她散乱头发下面的那张脸,她很年轻,感觉有些眼熟,却没想起是谁,我也没刻意的多想,毕竟我交际圈里面的女性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看起来,那一定是一位从城外躲进城里来避难的难民,不过昨天的一场大雪来得很不是时候,她已经被冻僵了。
像这样的难民,东城这片富人区还是很少能见到的,有警卫营的骑士们扼守着东城区的几条主要街道,整个东城区住的都是一些贵族和高收入市民,几乎每年埃尔城大半税收都来至于这里,所以这里的治安被管理的非常好,很少有难民会混进这片街区之中,他们会被统一的引入城南那边儿菜市场和奴隶市场临时设置的难民营。
“你从街上捡回来的?”我凑过去看帮着莱恩特,一起将她往浴室里面抬,处理冻僵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趁她还没死的时候,将她泡进温水里。“你确定她还没有被冻透?”
我感觉她的腿硬邦邦的,抱起来身体僵硬得已经和死尸差不多了,如果这样折腾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拜托,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晃晃悠悠地走路,她是在我面前跌倒的,我抱她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她心脏有一丝温热,不过她的体温太低了,她浑身都应该被冻伤了,吉嘉,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莱恩特已经看我一眼,他将女孩儿连着厚厚的毯子都放进浴缸里。
站在浴室里面的芬妮正在准备着热水,看到莱恩特这样粗鲁地将用毯子包裹住的女孩儿整个身体,对莱恩特愤怒地说:“你在做什么!这是我刚买回来不久的毯子,这东西沾上水就不暖和了,粗手粗脚地还总想着救人,城南那边至少聚集了上万的难民,你能救多少?出去出去,吉嘉,你来干什么,让特雷西进来帮我!”
芬妮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百般的不情愿,但是手里却没有任何怠慢,先是将她那条心爱的毛毯从女孩儿的身上拽下来,一边开始伸手解开女孩的衣服,另外已经将温水注入浴缸之中,芬妮的做法更有效,如果隔着衣物的话,水在浸透衣服之后,也许就会变凉了,只有浑身赤*裸的浸入水中,才能够迅速恢复体温。
“因为我是一名魔法学徒啊,芬妮!”我对芬妮说道。
芬妮有些不解地看我一眼。
“我的老师是水系魔法师海蒂!”我又说道。
“你是一位魔法学徒,难道就有权利在一位女士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芬妮压低声音飞快地斥责我,显然她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可不想被芬妮误会,于是连忙解释:“我(在魔法学院)第一个学会的魔法是‘水疗术’!”
是的,我是一位辅助类水系魔法学徒啊,芬妮大概情急一下子忘记了这一点,这时候听我解释,才想起来。连忙迅速的将我拽进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并且说道:“哦,我的天哪,我差点忘记了。你这个孩子,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救她啊!”
事实上,我也从没有在家人面前展露过自己能够的魔法力量,即便是‘水疗术’也没有施展过。
……
还是第一次当着芬妮的面使用魔法,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在大人面前炫耀自己能力的喜悦感,很希望芬妮能夸奖我一句。
对自己此时的小孩子心态也有些不能理解,我发现自己真的在逐渐融入这个身体之中。
华丽的蓝**纹法阵从脚下升起,繁冗生涩难懂的古精灵魔法咒语,一束纯白的水元素魔法气息包裹住女孩儿的全身,此时她已经是浑身赤*裸地泡在浴缸里,她的身材有些瘦弱,皮肤反着一层灰白,那是一种处于死亡边缘的颜色,大概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凝结了吧!
那种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水元素,化成亮晶晶的不停闪烁地星芒围绕在女孩儿的身上,同时带有清脆的沙沙沙的响声。强大的生命力和活力进入女孩的身体,施法结束,我可不想站在这儿等着挨芬妮的骂,连忙躲出了浴室。
这时候,特雷西才从楼上探出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有点无奈的指了指坐在餐桌前面看报纸的莱恩特,轻轻地努嘴说:他救回来一个难民!
特雷西很无语的拍拍额头,并且故意大声冲着浴室里喊:“芬妮,你还需要我的帮忙吗?”
“谢谢你,亲爱的,我自己能把她处理好!”芬妮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着。
……
有时候,我会忽然有一种感悟,觉得世界竟然是这么的小。
不过仔细想一下,这件事儿又绝非是偶然,辛迪安静的坐在壁炉旁边,虚弱的端着一碗麦片粥,她显然是饿极了,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不听使唤,但是她还是在努力的喝粥。
当她穿着特雷西的睡衣睡裤,被芬妮扶着,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后,我才看到她被冻得发青的小脸,尽然是神庙事件里的那个和苏一起被救出来的女孩儿,她说她的家在马斯小镇上,后来回了家就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想不到仅仅是数月之隔,她又从新的回到了埃尔城。
我想她应该是来找苏的,但是苏已经跟着赢黎去了帝都,安妮也在秋天的时候,踏上了开往奇岩城的飞艇,那个房子目前来说是空着的。辛迪说她在苏的家门口徘徊了将近一个晚上,她不知道苏出了远门,只是单纯的想等着苏回家,她是来投奔她的朋友的,没想到却是扑了一个空。
据辛迪带回来的信息,马斯小镇的外面聚集了几只捕奴的野蛮人小队,他们已经对小镇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愤怒的时候,将整个小镇推平。而且他们已经在小镇上掠夺了一些奴隶,镇长大人已经派了好几批送消息的人,请求埃尔城的骑士团能够出兵将那些野蛮人赶走,可惜消息始终如石沉大海。
我想,埃尔城的高层们是不会派援兵的,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城开玩笑。
这个世界的自然环境要更艰苦一些,人们的体质也更加出色,北方人显然更加能忍耐严寒,就算是身体被冻僵了快要死去的的人,救活了之后,也不会有身体各部分组织结构发黑,顶多是有可能被冻伤,然后整个冬天都会觉得冻伤之处刺痒难耐。看着辛迪那难言而又可怜的眼神,我也不好对她安慰些什么。
没有太多时间给我用来叙旧,今天是猎鹰们集合的日子。
我对芬妮和莱恩特的说辞是:魔法学院有个大课题,需要我跟着魔法导师一起全力研究,至少这段时间要吃住都要在学院里,而且我提出来要带着牛头人鲁卡和特雷西,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我成功地将特雷西和鲁卡都从家里带出来,我需要赶着去战争学院的大门口集合,在那里有实力强大的新同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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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集合的号角
天气很冷,街上扫雪的人并不多,一脚踩下去,厚厚的积雪几乎没过了长筒马靴,一股冷冽的北风吹起雪沫子向上飞扬,就像是一缕被卷起的轻烟。
牛头人鲁卡在前面开路,我和特雷西踩着鲁卡走过之后留下的脚印向前行进,这样比较节省力气,只不过牛头人鲁卡的步伐有一点大,我和特雷西跟着他的步伐有些吃力,特雷西的情况明显要比我好一些,在这个时候,她的大长腿终于显出了优势。
特雷西的脸被冻得通红,幸好她穿得足够多,反倒是我和鲁卡很适应这样寒冷的天气,空气里夹着着飞舞的冰雪碎屑,风起时就会灌进嘴里,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很多,我拉了拉魔法长袍领口的绳结,省得雪沫子被风吹进衣服里面。
牛头人鲁卡终于没有在带着他那只心爱的大木槌,大概也不太愿意跟那些野蛮人比力气,我昨天的时候在武器商行里挑选武器的时候,他仗着身高体大,一只手拿着一把斧头毫不费力,才一口气给他买了两把锋利的双手伐木斧,不过看起来他还蛮喜欢的。
鲁卡将两把伐木斧挂在屁股后面的腰带上,随着走路不停地来回摆动,斧柄上系着一段儿红色的丝绸,被凛冽的风吹着得‘啪啪啪’地轻响。
高大的身体顶着风雪,走在最前面,就像是一堵厚重的墙。
……
东城区算是埃尔城的富人区。
清晨时分,就看到有些贵族家的院子里堆满了秋天时候储备的物资,这时候院子里的一些扈从赶着马车,将一些粗粮和保暖的棉被、煤炭之类的东西陆陆续续的运出来,马车的方向是向城市西北角的奴隶市场去,那里聚集着大量为了躲避野蛮人,逃难到埃尔城里的穷人,这一晚上不知道会冻死多少身体孱弱的人。
贵族们终于开始在这时候愿意接济一下城里的难民了,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有在大雪之后,那些贵族们才肯将自家的粮仓打开,拿出一些粗粮,免得那些能够熬过寒冷冬夜,身体强健的难民被饿死或冻死,也许用不了太久,这些难民心里的意志会被寒冷的冬天彻底摧毁,成为埃尔城中某些大贵族的附庸。
在冬天里,很多豪门贵族都不会错过这个壮大自己势力的好时机,很多的贵族们都这样的认为,只有获得足够的人口资源,才有更强大的生产力,才会开拓领地,给家族带来更多得财富,这就是埃尔城上层社会贵族们的生存法则。
这些贵族们懂得什么时候更合适伸出援助之手,大多数人们认为只有在这些难民们陷入绝境中的时候,获得的帮助才会让他们备受感激。
这个秋季,经常跟斯威夫特、鲍比、米莉等人混在一起,他们家庭都是埃尔城的贵族,他们从小也都是受到这样熏陶,个人的观点符合贵族们的利益,而且他们不认为自己的观点有什么错。
有时候‘自由’和‘活着’两者只能选择其中之一的话,很多人都没有勇气选择自由。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那些赶着马车的扈从们,再多一些那就更好了,这样还可以少死一些人。
‘也不知这些难民中,有多少像辛迪这样不幸的人,又或许她是幸运的,至少还活着,不是吗?’我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
走在去往战争学院的路上,忽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那种淡淡地杀气与强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原本平静的精神之海荡漾起层层的波浪。
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越是临近战争学院,这种感觉越强烈。我这时候转身四下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条充满了积雪的山道上,在我们三人或前或后,还有一些其他的默默走在充满积雪山道上的行人,他们的装束并不统一,不过大多身上都裹着黑色的斗篷,身后背着用黑布包裹着的长条包裹,看起来硬邦邦的,大概是武器吧。
几乎每个人都很强大的气场,今天是猎鹰们集合的日子,虽然很多人的脸都藏在帽兜里,但是这些人让我能深切的感受到,他们都是一些强者。
我回头轻声地对特雷西说:“我现在才发现带着你出来,是多么大的错误。”
特雷西得意的‘哼哼’的了两声,也不和我分辨,只是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
艰难登上半山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安静的等在堆满积雪广场上,有些彼此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可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些人中,我并没有找到我的同学,哪怕是一位都没有。人群中有很多看起来很壮硕的战士,也有穿着紧身皮甲的刺客和弓手,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场。
广场上的积雪上被踩满了杂乱无章的脚印,当人群中有人看到一位牛头人战士带着两个少年男女来到这个广场上,多数人的眼中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院长大人高德佛里大人和几位装束华丽的高层人士站在一起,在这样寒冷的早上,也和很多猎鹰一起站在广场中央铜质雕像下面,似乎也在聊着什么话题,只不过面色不像平时那样和善,脸色显得有些严肃。
我没想到这里会聚集这么多的‘猎鹰’,正当我在人群中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地时候,不知道伦道夫是从哪里钻出来,他热切地跟我打着招呼:“嗨,吉嘉,这真是让我感觉有点太意外了,你的导师给你的推荐?”
我点点头,略微感觉有些惊喜地说:“伦道夫学长原来也在这儿!”
和他最近变得很熟,是从紫青山脉返回埃尔城之后。大概每周都会见面,有时候会在魔法图书馆里,有时候会在魔法实验室那边,逐渐的我们就熟悉起来。
暑假后的开学这段时间,我们凑在一起交流铭文师的心得,他的铭文术是正统科班里学来的,而我的铭文技巧变得很驳杂,一部分是从老库鲁给我的羊皮卷上学到的,一部分是从耶基斯学者那里学来的,还有一少部分是我从图书馆里看书,自己绘制魔法卷轴领悟到的。
我总会有天马行空的灵感,一些疯狂而大胆的设想,是伦道夫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事实证明我的一些想法还是有可行性的。
而伦道夫所擅长的,恰好是我的不足,他的魔法功底非常扎实,他总会给我讲解一些经典的魔纹符线画法,让我眼界大开。
他熟络地搂着我肩膀,嘿嘿一笑,小声对我说:“历届魔法学院出去的猎鹰,向来都在四年级毕业生里面挑,海蒂导师还真是够信任你的。”
伦道夫见我没接他的话,依旧好奇地问我:“喂,说真的,你怕不怕外面那些野蛮人?”
我摇摇头,见他不太相信的样子,就解释说:“我之前在渔湖那边看见过他们的样子,那些野蛮人一旦进了树林里,就笨的要命,我亲眼看见一位猎人将两只野蛮人打的抱头鼠窜。”
伦道夫感叹着,继续跟我说:“呜喔!我弟弟和你大概算是同龄吧,可是你们的差距真的太大了!你知道吗?昨天听说我参加猎鹰小队,要去城外捕杀那些大块头的野蛮人,还吓得‘哇哇’直哭,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你,我本以为你或许会晚上两年才会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儿。”
说着,他将我带到魔法学院这边的阵营里,这时候我才看见这里站着将近十几位魔法师,他们穿着各异的魔法长袍,长袍上的魔法符文线绣着不同的魔法符文,一些魔法力就在长袍上激荡,不过站在这里的魔法师我只认识不到一半儿,其中有学院里的魔法导师们,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四年级学长,此时他们应该和伦道夫学长一样,正式的从学院里毕业了。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带着一脸的惊奇,我站在他们的人群中,还是显得有点太小了。
就在这时候,风系魔法师伊桑、火系魔法师弗兰德、水系魔法师海蒂、土系魔法师昆丁、魔法咒术师索西几位魔法学院的魔法导师联袂走了出来,海蒂导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转眼就看到我身后站着的牛头人鲁卡和特雷西,看牛头人鲁卡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看到特雷西却是皱了皱眉头,脸色冷得几乎要凝成了冰块儿一样。
弗兰德老师看到我之后就哈哈大笑:“难怪院长大人说今年水系魔法班也有学院参战,原以为是你的那几位酷爱水球的女学生,竟然没想到会是这疯小子!”
却是风系魔法师伊桑皱着眉,直接质问海蒂:“海蒂,这时候将魔法院的新生派出去,未免太早了点吧!城外那些凶徒可不会因为年纪小,就会手下留情。”
“这是院长大人的意思。”海蒂老师短暂的解释一句,就不愿再多言。
莫拉雅儿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魔法长袍,站在法师群中,她似乎很有人缘,和几位我不认识的魔法师聊得正欢。
这边魔法学院院长大人看到我的身影,也是欣慰地向我遥遥招了招手,既然是院长大人想要跟我说几句话,我没有任何的迟疑,连忙走上前去。
这时候,跟在我身后的特雷西却显得有些踌躇,不愿往前走,正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听见铜质雕像下面传来沉稳浑厚的声音传来,一位胡须花白的魁梧老者站在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身边,不怒自威地问:“特雷西,这时候你才想要躲起来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克伦威尔院长大人……我是……”特雷西显然很畏惧这位魁梧老者,她站在我身边有点踌躇的退了几步。
克伦威尔?那位斯坦斯学院的最高权力者吗?不止一次听特雷西说起这位院长大人,在特雷西的口中,这位剑斗士就是一位独*裁*者,在斯坦斯学院几乎说一不二,这个学院没有任何的民主,一切都是军事化管理,服从在这所学院里第一重要。
“你怎么有资格来这里?皮特曼,有谁给特雷西邀请函了吗?”克伦威尔转身就问站在广场上的一位剑士模样的中年人,他的胸口憋着斯坦斯学院的徽章,我记得莱恩特的胸前就有一个,这位中年人应该是斯坦斯学院的教官。
“没有,今年各个战士学院的毕业生,没有人达到成为猎鹰的实力,院长大人!”那位中年男子也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特雷西,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教官,我是跟我弟弟一块儿来的,我是他的扈从!”特雷西面对这位中年男人皮特曼教官的时候,就自然多了,而且语言也变得连贯,她可不怕这位皮特曼教官。
这时候,在无聊的等待中,看到一些有趣的事,周围已经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皮特曼一副哭笑不得地样子,走到特雷西身边,轻轻地看了我一眼,注意到我的身上穿着一件魔法长袍,便没有对我说什么,他一位剑士教官,还没有问询一位魔法师贵族的资格,所以他只能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火系魔法师弗兰德,看来埃尔城的圈子还真是有点小啊,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
只不过弗兰德导师也没有直接询问我,不过他也不指望着魔法学院的冰山女神海蒂能够懂他的想法。
克伦威尔院长对特雷西呵斥道:“回家去!”
特雷西纵然有百般的不情愿,也不敢忤逆克伦威尔院长大人的意志,她有些犹豫着,却不肯退半步,挑起英气的眉毛,瞪着大眼睛,嘟着嘴,不说话。
我虽然不太愿意特雷西跟着我去猎杀那些野蛮人,不过看到特雷西如此窘迫的情况,只好硬着头皮向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行了一礼,并说:“特雷西姐姐是过来送我的,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不太懂得这里的规矩,请院长大人原谅!”
高德佛里哈哈一笑,他听出了我话语里,有恳求他帮我解围意思。
“海蒂把你叫来,也是因为你在辛柳谷里的表现很优秀,后面在几次活动里,也起到了一些不可忽视的作用,尤其是你推行的‘急救术’和‘止血绷带’,都非常的好。所以学院才想调出一位水系魔法学徒,留在猎鹰们的队伍里,以便随时增援其他的小队。就算在猎鹰小队中,你也是不需要直接正面接触那些蛮人的,所以扈从大可不必,如果要带上一位的话,这位牛头人勇士也算不错了。”高德佛里对我说道。
“女孩子,还是远离战场的好。”一旁也有位身份高贵的老者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上位者的威严来。
“如果有大批的野蛮人反杀过来,你不想原本有能力逃走的人,因为返回来救你而丧命吧!”高德佛里终于算是说到了特雷西的心坎上,她忽然一下子气势全无,已经有了一些悔意。
说实话,我可也不愿意特雷西跟我上战场,要不是她昨天求我,我又无法拒绝,我才不会带她来。
现在有人阻挠,那是最好不过。
我寻思着找个台阶给特雷西下,让她回家也挺好,到了广场上,我才明白,原来这里目前已经聚集了整个埃尔城里所有的精英战士与法师,这种层次的人物精英云集,显然就算是莱恩特站在这儿,这种多高手之中,也只能算是是吊车尾,毕竟是教授西洋细剑的教官,这种依靠身法和协调能力,让自己轻灵敏捷的剑术,是无法正面击溃野蛮人的,西洋细剑更适合贵族家里的公子们学习,这些华丽的剑式能够让打斗变得很精彩。
实力,对抗野蛮人的真正实力,我想这也应该是在广场上见不到莱恩特的原因之一吧。
“好了,谢谢你,特雷西姐姐,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别忘了回去的时候,帮我对芬妮说一声,我很爱她!”我有些奸笑地对特雷西说道,这的确很合我意。
特雷西狠狠地瞪我一眼,无法辩解,只能在众人的注视的目光中,狠狠地跺了跺脚,红着脸离开。
我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来,终于不用在野外照顾她,身上的负担一下子轻松很多啊!
不过克伦威尔的这时候反而关注到我的存在,他咧着嘴用着一种挑剔的眼光,对身边的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说:“我说高德佛里,最近从你们学院走出去的魔法师们一届不如一届了啊,今年的魔法师毕业生们才来了几个啊,还不都是魔法公会那些老面孔,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让一个孩子竟然也来参加这样的捕猎行动,这未免有点荒唐吧!”
“你说吉嘉啊!”高德佛里呵呵一笑,只是解释说:“他可是一位不错的水系魔法学徒,他能连续不停地施展二十次‘水疗术’,而且他的冰系魔法也很熟练,现在正好是冬季,他的冰系魔法的伤害都有不错的威力,他可是一位不错的辅助类魔法学徒!”
听到这里,克伦威尔院长的神色稍霁,不过依然有些不满:“这年纪也太小一点了吧,有谁愿意和一位小孩子搭组啊!”
“别担心,老朋友……”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嘿嘿一笑,低声说道。
而我这时候已经跟着海蒂导师走开,渐渐地听不见了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在说些什么……
……
“各位,首先感谢各位能够在埃尔城居民最危难的时候站出来,感谢你们的勇敢和无私,感谢你们勇于奉献的骑士精神。”
“严冬来临之际,北方雪域,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再次跨过封冻的奔马河,侵入到我们几个北方省份,而我们史洛伊特省的大半版图都与冰雪苔原接壤,虽然平时拥有天险奔马河,但严冬来临,我们必须迎战那些雪域的蛮人,阻止他们肆意的掠夺我们的家园。”
“我知道大家来至不同的领域,站在我眼前的有学院派的教官,有冒险团的精英,有独行侠猎魔人,有魔法公会的魔法师,还有魔法学院刚毕业的学生,也有从军队里退伍的老兵,还有一些现役军人,以及一些混迹在阴影中做灰色产业的精英们。无论你们来至哪个领域,如今在这里成为了猎鹰,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伙伴。”
“在这里的人,也许你们一天之前还是同学、同事、战友、朋友,或者是竞争对手,仇人,平时的恩怨纠纷还没有彻底解决,但是我不管,哪怕是你们拥有血海深仇,也请你们至少在这次猎杀行动中,不要因为这些恩怨而影响了整个行动,我们这一次去野外的目的,就是猎杀与牵制,让那些野蛮人无法像撒网一样铺开,到处猎杀我们帝国人。”
“我们来自不同的领域,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
克伦威尔院长大人就站在雕像脚下的高台之上,对所有人做战前的宣言,他说得慷慨激昂。
我被分到猎鹰第十一小队,我们队伍一共五位成员,外加我带了一位牛头人扈从,加一起是六位。
这时候,我被围到众人的中央,其他四人都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看起来他们对我这个新成员,有满腹的牢骚与意见……
远处已经吹起集合出发的号角,沉重而悠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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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猎鹰十一小队
随后,海蒂导师跟随着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返回魔法学院。
魔法学院与魔法公会的中坚力量,以及整个警卫营骑士团,在这时候是需要留下来,他们负责坐镇埃尔城。因为此刻城外至少围着上千野蛮人,这些野蛮人分散躲在城外护城河边儿的平民区里,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埃尔城,就像是一群饿狼,正在不停寻找着埃尔城的破绽,真被伺机而动,从埃尔城这里咬掉一块肉来。
广场上的猎鹰们已经开始66续续的散去,这时候,从一位弓手同伴们的口中我才知道,这些能被称为猎鹰的勇士最差都是完成了第一次转职突破了十级,学院与魔法公会里的魔法师们的实力则要差一些,但基本上也都是像莫拉雅儿这样接近十级的魔法师,之前从没有过魔法学徒这一等级的猎鹰出现过,所以大家才会感觉奇怪。
这不像是战争,猎鹰们其实更像是在组织小规模的暗杀行动,所以猎杀小队机动灵活就显得尤为重要。
很多时候,猎鹰们执行野外任务,并不愿意带着一位身体孱弱的魔法师。因为尽管拥有魔法师的小队,战力能够提升很多,但是魔法师们的并不擅于长野外生存,这样一来,很多小队宁愿战力差点,也一定要保持灵活的机动性。
只有一些能施展‘轻身术’和‘漂浮术’的气系魔法师,或者一些拥有魔法扫把,并能够在这样凛冬地的恶劣天气下,自由飞行的魔法师,才能参加猎杀小队。
我不知道海蒂导师用什么方法说服了第十一小队的队长,在明知道我是一位七级魔法学徒的情况下,这位叫做辛西娅的女剑士在海蒂老师介绍完我的基本情况之后,竟欣然同意让我加入她的小队,看得出她和海蒂导师很熟,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彼此问候之后,完全就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就没了任何的沟通。
尽管这蒙蔽周围很多人的眼睛,可是我有种预感,她们在私下里应该是很不错的朋友,只有熟悉到一定程度,两个人对望的眼神才会变得如此默契,对,就是那种非常默契的感觉。
我认真的打量着这位背景不凡的剑士队长,好像她在这些猎鹰中,威望很高,她的名字叫辛西娅。
辛西娅身后背着一柄巨大的双手剑,剑柄上缠绕的亚麻呈现一种妖冶的深紫色,并且在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有饱饮鲜血的武器,才能够让血将整个手柄都浸透。据说她是埃尔城一支d级冒险团的团长,个人实力非常的强悍,应该也算得上埃尔城中的名人,刚刚就见有几个人特意过来跟她打招呼。
辛西娅是一位身高过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魁梧女人,身体非常的结实,手指节又粗又大,手心布满了茧子,容貌倒是非常的英气,总喜欢挑着眉毛,一头精干地短,眼睛非常的明亮,目光总是有点炯炯有神,她的脸型轮廓有些显得过于刚毅,稍稍欠缺一点女人的味道,但是性格确很随和。
她看到广场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站直身体向城外眺望,沉默了一下,才对我们几个人说:“等到晚上在出城吧,想要在白天突破那些野蛮人的封锁,太麻烦了,我们找一间酒馆儿坐坐。”
随后她很苦恼的用手按住额头,对周围成员有些苦恼地说:“真不明白海蒂为什么会把一个孩子塞给我,真是好麻烦!”
我有些无语:既然不想接受的话,刚刚为什么还要答应!
站在一旁的刺客修,神色淡然地问辛西娅:“队长,我们可以走了么?”
修是我们几人之中身份最神秘的,因为除了他的名字和职业之外,他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自己的资料。就连他的面孔也遮掩在眼罩之下,他身上穿着灰色的皮质紧身衣,身材非常的匀称灵活,甚至显得有些瘦,走在最前面,样子非常的酷。
小队里还有一位叫薇恩的弓手,她的身上除了背着一把合金弓之外,还背着一把沉重的腰弩,她穿着紧身火蜥蜴皮甲,皮甲上竟然刻着淡淡的魔法符文,这套火蜥蜴皮甲不能称为魔纹构装,但却算得上已经做工精良的魔法装备了,魔纹构装与魔法装备的差别在于前者会增强战士自身的属性,后者则是紧紧增加装备的属性,两者之间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别。
魔法装备也很珍贵,但是魔纹构装就要比同级别的魔法装备高出一个档次。
总感觉薇恩的眼睛射出的目光就像是冰冷的毒蛇,盯着我的时候,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背后凉飕飕的。她好像与辛西娅是来至相同的冒险团,她几次开口和辛西娅说话,都管她叫团长。薇恩容貌并不像北方人,她的嘴唇很厚,脸上的颧骨很突出,皮肤有些黝黑,并且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两条手臂不太一样,总是习惯拉弓弦的右臂很明显比左手臂粗一圈儿。
看到海蒂导师跟着魔法院的院长高德佛里大人一同走远,薇恩才拧着眉头露出不满之色,很不客气地问辛西娅:“团长,你干嘛要答应海蒂带着她徒弟一起出任务?我们面对的可不是那些丛林里的魔兽,是凶残嗜血的野蛮人啊,团长。”
辛西娅反问她:“怎么不见刚才你跟海蒂当面提出来?”
辛西娅倒是转头看了薇恩一眼,也不理她。只对着走在队伍最后面叫做巴西勒的游侠点点头,然后跟在修的身后向山下走去。
穿着警卫营骑士团姿势军服的巴西勒大步跟上来,他拥有一头金色的卷和碧绿色的眼眸,拥有刀削过一般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拥有大理石一样光滑奶油般的皮肤,他背后有一张反曲弓,腰带上还插着两把匕,只看他领口的鹰眼的标志,就知道他在警卫营中是一位斥候。
这次广场上聚集的猎鹰之中,有很多来至军方的斥候游侠,大概是他们觉得固守城池不需要那么多斥候守城,这些斥候中的高手就索性成为猎鹰,加入到这次猎杀活动中来了。
“我哪敢惹她啊!”薇恩很是无奈的叹口气说,转头很是羡慕地看了一眼巴西勒的袖口,很直接地问:“阁下是警卫团里的军官吗?”
巴西勒倒是很诚实,没有丝毫隐瞒,对薇恩说:“我只是一个百人支队的副队长,在警卫营里算是等级最低的军官!”
“那我应该叫您长官大人!”薇恩倒是对这位金碧眼的斥候巴西勒很感兴趣,她略微的靠近他,与他攀谈。
见我在一尺厚的积雪中走得有些艰难,辛西娅有好的伸出手。我抿着嘴倔强地谢绝她的好意,对她小声地说:“队长,我能行。”
辛西娅温和地看着我,相对于那些脾气火爆的男性队长来说,辛西娅拥有多数女人拥有的细致,她很在意我的感受,担心我难堪,在一旁对我说:“你别在意薇恩的话,我想海蒂把你塞进我的小队里,一定是有她的理由,只不过我们彼此还不算了解而已,我对你很好奇,我想尽快的了解你,作为队长,我需要了解队伍里每一个人,不是吗?”
我对她说:“您说的对,辛西娅队长!”
辛西娅向我身后看了一眼,她打量着牛头人鲁卡。
辛西娅问我:“请直接叫我辛西娅吧,那么吉嘉,你有冬天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吗?”
我回答:“是的,辛西娅。”
好像我说的有些笼统,她进一步询问:“是哪一种程度?随父母在冬季完成过一次旅行?又或者是跟着学院的学生小队刚刚完成了一次冬季历练?或者之前在城外生活过,度过几个郊外的冬天?”
我摸摸额头,拧着眉毛为难地想了一想之后,才说:“这三种选择硬套的话,算是第一种吧!我有过跟随商队横穿新西亚奇斯山脉的经历……”
这时候,整个小队气氛算是很轻松,修耍酷地走在最前面,不理任何人。后面的薇恩努力的寻找话题与巴西勒搭讪,巴西勒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随意应答着,看得出他对这位皮肤黝黑的厚嘴唇女弓手没什么兴趣。
不过几个人听到我的这句话之后,整个小队都陷于极为安静的沉默中,非常安静。
也许是这种经历,对于一位冒险团的成员来说,一生也难得能拥有一次,毕竟横穿极北之地边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这条路沿途要经过矮人、野蛮人、兽人部落的领地,这些种族对人类并不是那么友好,所以能够在新西亚奇斯山穿行,绝对算是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了,一般冒险团成员都很少会有这样丰富的野外生存经历。
辛西娅面色稍霁,微微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并问:“咳咳,好吧,我有点知道海蒂为什么将你推荐给我的原因了,你是一位水系魔法学徒?一定会‘水疗术’吧!除此之外,你还擅长什么?”
是的,‘水疗术’是一位水系魔法师最基本的魔法技能,正是拥有了‘水疗术’,我在这个小队中才有了相应的价值。
我回答:“枪械!”并没有任何犹豫地从魔法腰包里掏出瑟银长筒猎枪来。
辛西娅瞪大眼睛看着我手里的瑟银长筒猎枪,眼神露出难以言表的古怪神色,并说:“这是一把好枪!”
“冰盾术”
之后,我稍稍的停下来,随手轻描淡写地在空气中徒手绘制一幅魔纹法阵,脚下飞快的涌出淡蓝色六芒星阵图,两秒钟之内,飞快的完成一面‘冰盾’,并让它围着辛西娅不停地旋转。
辛西娅伸出手,要去触摸那面冰盾,可是冰盾却像是有所感应的,随着辛西娅的手向外飘移半尺,依旧围绕在她的身体周围不停旋转,她吃惊地说:“我的天,我不知道七级魔法学徒还可以同时学习两种魔法技能!”
薇恩却是在后门轻哼一声:“在野蛮人的利斧与铁锤之下,这样的冰盾恐怕作用不大吧!队长。”
我再次对辛西娅补充说道:“事实上,我还会一种‘冰墙术’。”
我没理会薇恩,她的话有点刻薄。
“你确定只是七级魔法学徒,而不是真正的魔法师?我和海蒂也算是挚友,对魔法师也有一定了解,能够凝聚冰系魔法的魔法学徒,难道不是说明他的水系亲和度达到了一个新高度?这不是只有九级魔法学徒才能办到的吗?”辛西娅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过她虽然惊奇,神色却一直很是淡定。
我和辛西娅边走边说:“我的水元素亲和度没问题,我目前是七级魔法学徒,纯粹只是因为魔法池只有七级魔法学徒的魔力当量!还还会一点点微弱的增益魔法,效果有胜于无。”
“……”辛西娅带着惊喜的表情,过了半晌才说:“好吧,吉嘉,我这次终于知道为什么海蒂会将你塞给我了,非常的荣幸能够成为她的朋友,现在,我很荣幸能够认识你,你确实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魔法学徒,难怪海蒂推荐你成为一名猎鹰!”
“我也很荣幸,辛西娅团长!”我必须谦虚一点儿,于是说道。
……
然后辛西娅又去主动和修说话,修的语言很干练简短,他依旧没有说自己的出身,也没有将脸上的面罩揭下来,只是说他最擅长的就是:刺杀、隐匿、投毒。我想他一定是位行走在黑暗世界的行者。
那位从军营里走出来的斥候队长巴西勒是一位一转十五级的大地游侠,我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但是听到他这么说,辛西娅和薇恩一脸惊喜的表情,薇恩更是面带惊喜的问:“巴西勒阁下,您一定会侦察术吧?”
我有点佩服巴西勒,面对薇恩地纠缠他一直是不愠不火,显得十分绅士。
“是的,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队友,那么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巴西勒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瞄了修一眼。
说完,轻轻地舒展左侧一只卷曲的手臂,一只黑色的黄嘴鹞鹰从他的袖子里像是箭矢一样冲向天空,转眼飞进云霄消失不见了。
之后他才说道:“我的猎鹰能够告诉我,敌人藏在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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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野蛮人
埃尔城外的安提亚山区的山谷间,我们第十一小队已经在这狩猎将近三天的时间,可惜这些野蛮人大概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很多单独行动的野蛮人开始集结,只要有三人以上的野蛮人小队出现,我们就要迅速的退走。
经历了这几天残酷的奔袭、伏杀,我才知道即便是遇见落单的野蛮人有多么强悍,他们身强力壮,并且悍不畏死。
走出山谷密林,我们暴露在银色的旷野之下,天空中的鹞鹰引导着我们又翻越几道山梁,才算有喘口气的机会。经过一整夜的追逐,终于在正午时分,我们赶了上来,从两侧的山岭背后,绕到了这位野蛮人的前面去。
从昨天下午开始,巴西勒领着我们追逐着一位落单的野蛮人,这个野蛮人在山野中走走停停,一整夜的时间竟然沿着安提亚山向西走了近百里的山路,野蛮人仗着身高体大,能够很容易攀登一些陡峭的山岭,我们在后面卯足了劲儿,才没被甩开,野蛮人在溪水转弯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水塘,野蛮人竟然用拳头将冰面砸碎,不惧严寒,只身跳下水塘之中,用一把削尖了的木矛插起鱼来。
看来他也饿了,昨天中午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蹲在一间破碎的茅屋中,啃食一根烤熟的女人大腿,算起来已经有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他在这山岭之中乱闯,就像是迷路了,四处乱闯。如果不是队伍中有精通‘寻路术’的巴西勒,恐怕我们就将他跟丢了。
一条活蹦乱跳大鱼从满是冰块儿的水面上跃出,野蛮人欢呼着抓在手中,尺余长的青鳞鲤被他用手掐住头尾,他等不及走上岸,直接将木矛丢在一旁,张开血盆大嘴在青鳞鲤脊背上狠狠的咬上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只是简单的几口,就囫囵吞枣一样将青鳞鲤吞到腹中。
趁着野蛮人在溪边的吃鱼,辛西娅和鲁卡两个人沿着溪边的乱石,从两侧包抄上去。这时候的修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竟没有察觉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四处张望也没能在白雪皑皑的山林中找到他的身影,辛西娅队长交代我要跟着巴西勒和薇恩待在一块儿,不准我乱跑。
上次的战斗,那野蛮人濒死一击差点要了辛西娅的一条手臂,牛头人鲁卡在最后关头冲上去硬撼了野蛮人战士正面一击,救了辛西娅。所以这次牛头人鲁卡直接被辛西娅带上了战场,两个力量型战士对付一个野蛮人战士,应该更安全一点,不过这样的话,辛西娅觉得没人保护我,所以让我跟着巴西勒和薇恩一起行动。
其实我觉得辛西娅的观念有些太守旧了,既然我们拥有绝对人数的优势,辛西娅无需正面与野蛮人战士硬撼的,只要稍稍牵制,让薇恩和修发挥他们的个人实力就可以了,干嘛跟野蛮人硬拼啊!
巴西勒和薇恩伏在大树后面,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看起来弓手薇恩情商超低,看不出平日里巴西勒的敷衍,但是她的战斗天赋却是一流的,无需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回对方的想法,她的战争意识和嗅觉很敏锐,我想,这也许是她经历了无数次血战才能够慢慢培养出来的。
这里距离溪边足有二三百米远,距离有些远,就算能能射中,也不会对野蛮人造成多大伤害,她和巴西勒两个人一定要找机会向前冲两百米左右的距离,然后寻找到最佳的射击位置,最好有大树作为掩体。
而我则需要更近一点儿,我的施法距离要比弓箭手们的射程还要低三十码,我必须给他们两加持冰盾,冰盾的作用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冰盾上附着一层冰焰,只要野蛮人战士碰触到冰盾,浑身就会凝结冰霜,虽然他们不惧严寒,但是动作多少都会被延缓一点,在杀死第一只野蛮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啊!”
辛西娅的脚步就像是鼓点一样,每一步都踩在溪边的乱石上,几乎每一步都能将一块巨石踏出几道深深地裂纹,她的动作由慢到快不停地加速,单手将拖着双手剑,锋利的剑尖将溪边的卵石划出一道深深地剑痕,速度加快,再快……溪边池塘里的野蛮人发现辛西娅的时候,她已经向野蛮人冲出了数十步。
那只野蛮人m并没有退缩,反而是兴奋的扔掉木质鱼叉,握紧了双拳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嗷~~”
他浑身的肌肉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起来,奋力的挥拳敲打着自己的胸膛,每一拳都会让他的眼睛红上一分,数拳之后,双眼已经变得血红。他只是轻轻一跃,就从水塘里跳到岸边,迎着冲向辛西娅,这野蛮人甚至有些兴奋得忍不住,在奔跑中不断大声咆哮。
这时候的辛西娅气势也涨到了顶点,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一把高达十米的‘十字军之剑’,我张开嘴巴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种强大的威压,我曾经在宝玑和维鲁的身上都感受过,那是他们的‘势’对我精神之海造成的压力,滨崎在角斗场里也凝聚出了自己的‘势’,是一杆大铁枪。【零↑九△小↓說△網】可是此时看到辛西娅的‘势’,才知道,原来‘势’也是可以成长的。
当辛西娅的‘势’凝聚到了顶点时候,她猛地用力踏在一块巨石上,用这块巨石为跳点猛地高高跃起,拖着巨剑的单手也变成了双手举过头顶,稳稳地握着那锋利的双手剑,双手剑在天空中化成了一道残影,排山倒海般地向从地面迎上来的野蛮人劈过去。
‘顺劈斩’
我惊叹这‘顺劈斩’原本是极为普通的招式,可是在强悍的一转十五级剑士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力。
那野蛮人手中并没有任何的武器,赤手空拳地迎上去,双拳如霸王举鼎一般的架住了辛西娅的双手剑。
“当啷”一声,出现了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
身高达到一百九十公分的辛西娅竟然直接被这野蛮人挡住,身体悬在空中,受到拳劲的反震之力,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落。
跟随在辛西娅身后的牛头人鲁卡连忙改了目标,对着辛西娅施展了‘冲锋’技能,化成一道白光冲到她的身体下面,稳稳地将她接住。
那位野蛮人显然也并不好受,他原本站在一块儿巨石之上,可现在,他的脚已经淹没在细碎的乱石之中,额头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经过头顶,鼻尖,嘴唇,下颚,胸骨一直划到小腹上,这是被辛西娅身后的剑势所上,巨大的十字军之剑的虚影,险些直接将野蛮人开膛破肚,可惜终归是没破开野蛮人坚如岩石的皮肤,只在身上留下一道深及见骨的血槽,却未见有血流出。
这时候,那野蛮人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却没想到身后的光线忽然一暗,一抹影子出现在他的身后,两把锋利的匕首从野蛮人的身后探出,一把狠狠地刺向野蛮人的心口,另一把却是往野蛮人的咽喉割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只野蛮人猩红的血目之中迸射出凶历之光,从口中再次发出沉闷的吼声。
“嗷~~”
一股气浪猛然间从野蛮人的身上向外推出去,贴在野蛮人身后的修,像是纸片一样被这股气浪狠狠地吹开,在空中翻腾了几个跟头之后,才找回平衡,几个闪烁落在一旁不远处溪边的柳树的枯枝上。
野蛮人愕然地看着自己皮肤上凝结的一层清霜,陌生地看着自己泛起白霜的手臂,竟然忘记了追击辛西娅和修。
那些清霜是因为他碰触到了辛西娅身上的冰盾,极寒的冰焰附着在他的身上留下来的。
就在野蛮人迟疑的时候,薇恩和巴西勒已经冲进了射击位置,薇恩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端着手里的巨大腰弩,在林中移动着碎步连续勾动机括,五支破甲箭首尾相接着向野蛮人射来,在野蛮人惊愕之际,并排插进他的胸膛之上,两尺半长的弩箭只剩下尾羽露在外边。
这时候巴西勒的第一箭才震荡着空气,冲破层层阻碍射过来,野蛮人愤怒的挥出铁拳,一把将羽箭砸落,没想到看似轻飘飘的羽箭却是重于万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羽箭箭尖处震荡开,那野蛮人后续无力,高达三米多的巨大身躯仰面摔倒,‘轰’得一声,就像是肉山一样砸在溪边的乱石上。
胜负已分,接下来就是如何将困兽一样的野蛮人杀死。
通常我们会选择让薇恩先进性射杀,确定野蛮人没有反抗余地了,修在游走过去补刀。
修要做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需要割下野蛮人的左耳……
这是我们在三天时间里,成功的伏杀的第二位野蛮人,并割下他们的左耳,带回去可以换功绩。
……
小队的成员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帐篷里,狼皮褥子下面就是积雪,累得狠了,就算是直接躺在雪地里也能睡着。
我安静的守在篝火的旁边儿,聚火术卷上面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面的水烧得滚开,不停地向外冒着热气,让整个帐篷里都十分温暖,我负责第一轮值夜,这也是因为辛西娅照顾我,才让我排在第一个,这样的话有人换我之后,我可以踏踏实实睡一整夜。
牛头人鲁卡缩在睡袋里,鼾声如雷。
现在已经没有人抱怨牛头人鲁卡的鼾声与他的兽人身份,也不在抵触他进入大帐篷里休息,当这位牛头人勇猛的与这些猎鹰们猎杀了两个野蛮人战士之后,大家逐渐的开始接受他。
在牛头人鲁卡暴怒地情况下,他顶着‘石化皮肤’和‘风之疾走’,完全可以替辛西娅挡住野蛮人的凌厉一击。
因此牛头人鲁卡也获得了小队成员们的尊重。
“原本以为海蒂是想将你硬塞给我,让我带着你在猎鹰团队中慢慢成长。毕竟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要求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辛西娅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她已经睡醒,从睡袋钻出来,裹着一条毯子,健美的肩膀从毯子里露出来,她的眼睛在夜里很明亮。
“我还是不了解她啊,骄傲的海蒂怎么会放弃自己的骄傲呢?”辛西娅长叹一声。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一位辅助类魔法学徒,呵呵,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你的‘水疗术’的确很棒,不怕受伤,完全可以放开手脚猎杀,用一些以前不敢尝试的危险招式,这样杀野蛮人真的很过瘾!嘉,你是一个很棒的水系魔法师。”辛西娅对我温和的说道。
辛西娅队长平时心情好的时候,会有些碎碎念,总在宿营野炊的时候不停地感叹,会说以往经历的猎杀野蛮人的故事,这些已经超越了故事的范畴,应该算是经验之谈,她会告诉我,如果在这样的、那样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突发情况。
以往猎杀小队最担心的就是受伤,猎鹰们一旦在野外受伤的话,生存下来的几率只有不到五成。
“你的卷轴也很不错,不过嘉,你确定这样整夜点着‘聚火术’卷轴取暖,回城的时候,我们的战利品能够抵得上这些魔法卷轴的价值?”辛西娅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些卷轴不值几个钱的,如果运气好,我们在这山林中遇见一只魔兽的话,一只最低等的魔兽皮革,就能抵得上这些‘聚火术’卷轴!”我将胸口拍得当当响!
“快点去睡吧,狩猎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辛西娅放下心来,又叮嘱我说道。
我说:“嗯,那我先睡了,队长!”
……
随着猎鹰融进这片山野中之后,随后的几天里,我们都没能找到新的猎物。
一具皮肤上纹着青色虎纹图腾的野蛮人的尸体横躺在雪地上,他的额头眉心处有明显的箭孔,利箭已经被人拔掉,喉咙被人割开,割断的大动脉血管在伤口处向外翻卷着,顺着血管淌出来的鲜血顺着石崖向下滴溅,血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迅速的变冷凝结成晶莹的血冰块。野蛮人的左耳已经被割下来,这位野蛮人临死时候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巴西勒蹲下身体伸手在野蛮人赤*裸的胸口上按了一下,拧着眉头咒骂了一声:“胸口还有余温,不会死过一刻钟,这帮家伙出手的速度真快!”
冷风吹起岩石上的浮雪,迅速的将血渍掩盖。
这片区域的猎鹰们,有点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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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滑雪
猎鹰们在埃尔城北部的安提亚山区间的林海中狩猎落单的野蛮人,终于获得了成效。【零↑九△小↓說△網】
一些从荒野林间走出来的野蛮人开始察觉到了危险,他们本能的停下来脚步,开始寻找身边的同伴,我不明白野蛮人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但是他们分明能够感觉到安提亚山区里面存在的危险,一些野蛮人凑在一起,联合起来,一起进入安提亚山区的林海中,他们寻找那些掩埋在冰雪之下同伴尸体。
当野蛮人们发现那些失去了左耳的同伴们面带不甘与狰狞的面孔凄惨死去的样子,那些野蛮人愤怒地吼声响彻山谷。最近几天的时间,已经有超过五百名野蛮人战士冲进了这片山林,一些沉不住气的猎鹰小队开始出现了伤亡,他们往往都是在伏击落单野蛮人的时候,没能用雷霆手段将野蛮人杀死,被从周围赶过来的野蛮人围杀,有人能平安的逃出来,有人也因此而受了伤,也有人因此而死去。
这些野蛮人原本应该听从号角的召唤,不断地向埃尔城下集结,但是在沿途上,不断传来有野蛮人在安提亚山中被杀的消息,死亡的恐怖不断地在野蛮人队伍中,让那些野蛮人开始变得暴躁,终于有一些暴躁的野蛮人队伍不再理会号角的召唤,进入安提亚林海中,展开一系列的报复行动。
这里对我们这些猎鹰来说,已经越来越危险了,辛西娅已经和我们定好了离开这的日子,也许我们下个目的地将会去渔湖地区,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谁知道呢,反正这里是不能呆了。
已经有猎鹰们传过来一些坏消息,有整个小队被野蛮人围杀在这片山区里,只要是被相同数量的野蛮人小队发现,没有特殊手段,很难甩开那些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野蛮人。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
一支数量近百的格林帝国奴隶队伍行走在山林之中,这些奴隶中只有壮年男人和一些少年,他们被铁链锁在一起,艰难的行走在雪地上,饥饿、伤病、疲劳、寒冷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们的身体,十几位野蛮人分散在队伍的四周,手里拎着蛇皮长鞭,只要看见有人动作迟缓,挥手就是一鞭子。
这些都是埃尔城郊外的居民,他们将会被野蛮人赶回冰雪苔原,这辈子都要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挖矿,一直到死。
可惜他们被这些野蛮人保护的太严密了,除非是北风军团的正规军过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他们。
这队奴隶经过安提亚半山腰上的神庙的时候,神庙早已紧闭大门,城楼之上的神官们显得有些冷酷无情,平时高呼着‘众神怜悯世人’,可是看到那些被野蛮人抓走的周边居民,竟也都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站在墙垛里面,生怕一只飞斧掷过来,削掉了自己的脑袋。
那些野蛮人在神庙的周围徘徊了半天,终究是不敢惹那些获得自由女神祝福的神官们,就算是野蛮人部落中的勇士,也无法抵挡神罚之锤的悍然一击,所以他们决定放弃攻占神庙。【零↑九△小↓說△網】
野蛮人们纷纷绕过神庙外围用青石堆砌的陡峭城墙,背着几百斤重的物资,扛着巨大的粗糙武器,各自赶着属于自己的奴隶,大量涌进安提亚山后面的林海。
我们站在山岭的制高点,可以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好多猎鹰们选择离开这片山林里,去其他地方寻找落单的野蛮人,他们陆续地从西部山岭的秘密古道中撤离,我们也将撤退的路线定在那里。现在,我们成功的牵制了数百野蛮人,将他们牢牢地吸在安提亚山区,实际上,已经完成了预定目标,大家都知道到该走的时候了。
数百的奴隶,像牲口一样被十几个野蛮人战士驱赶着,进入安提亚山中。
看着穿行在山道上的那些强壮的野蛮人,辛西娅队长胸口在剧烈的起伏,她的脸色有些潮红,我能感觉到她心中澎湃的战意,她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光,咬着牙咒骂着:“这些混蛋!”
薇恩紧紧地拉住想要冲下去的巴西勒,理智让我只能目送这队野蛮人安静的走过山谷的隘口。
如今在这片山岭里,就算是我们能轻围住落单的野蛮人,但是只要他肯大吼一声,用不了太久就会有其他野蛮人赶过来支援,到时候,我们就会承受大批野蛮人的追杀,没有人能在山里跑得过那些野蛮人。
“我们走!”辛西娅强迫自己发出这道命令。
我们攀越安提亚山西部最后的一道山岭,趁着野蛮人还未将这里围死,从山岭脚下的古道中撤出。
猎鹰第七小队的队长加百利最在辛西娅队长的身后质问着她:“难道就放任那十几个野蛮人奴役我们的同胞,而我们就在一旁漠视,置之不理吗?”
堂堂一米九的汉子站在古道门口,无助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他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肩膀质问辛西娅:“我们要背弃在学院里的誓言吗?”
骑士精神不止是骑士们才会使用,每一位战士学院的学生都在第一节公开课上,跟着导师们一起宣誓。
加百利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大声的喊道:“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难道这些我们都忘记了吗?”
加百利继续问辛西娅:“辛西娅团长,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那就是一座坟墓,我答应过队伍里的每个人,我有责任将他们平安的带回埃尔城,这是我的责任。我们活下去,比留在这里送死更有价值,我们是猎鹰,只要我们活着,他们就休想睡一天安稳觉。”辛西娅歇斯底里地对加百利吼道:“别指望想北风军团里的士兵那样战斗,猎鹰要有属于猎鹰的风格!”
加百利对辛西娅队长苦苦恳求:“我们这边有五支猎鹰小队愿意留下来冒险一试,成功希望很大的,我们第七小队将会完成殿后的任务,我会将那些蛮子挡在古道之外,让你们有足够的安全撤离时间。留下来一起跟我们杀了那些畜生吧,我们需要你们小队这些战士们的力量。”
加百利是一位盾战士,强壮的胸口缠着止血绷带,不过我知道,那道刀伤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只不过绷带上的干涸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身上的盔甲也有多处被钝器砸得凹陷下去,只看他那身破旧的铠甲,就能够想象出他经历过怎么样的苦战。
两天之前,他伏杀落单野蛮人的时候,被另两个及时赶到的野蛮人打伤,恰巧我们小队和第五小队也从这条山谷经过,顺手将第七小队的猎鹰们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仅仅是两个野蛮人,我们就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解决那两个如同疯子一样的野蛮人战士的时候,几乎有一位野蛮人都冲到了薇恩的面前,他手里的长矛贴着薇恩的肋骨,钉在她身边的大树上,只要再稍稍精准那么一点儿,薇恩就会受伤。就算是这样,在战斗中,辛西娅和鲁卡、修三个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如果加百利没有见识到我的‘水疗术’,有可能就沉默着,带着自己的小队离开这片山谷。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胸甲像是被利斧划开了一道口子,胸口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那种伤势让我一度认为他会死去,我慌手慌脚的施展‘水疗术’,让水元素的活力注入他的伤口之中,尽管他显得痛苦,但是他的伤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短短的一天时间,加百利强横的体质让他胸口的伤口已经完全的愈合,他是一位很强的盾战士,他有超乎常人的体质。
“我不能带着他们冒险!”辛西娅没有任何犹豫,对加百利说道。
在几支猎鹰小队的注视之下,我们小队走进了古道。
走出一公里远,已经看到古道的另一边的出口,这时候巴西勒忽然停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对辛西娅说:“对不起,辛西娅,我不能这样离开,我选择留下来,很抱歉接下来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说真的,和你们战斗我很愉快!”
“这是你的选择?”辛西娅停下来,回头看着巴西勒的英俊的脸。
“我还穿着埃尔城警卫营的军服,如果连我也走了,明天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有勇气留下来战斗!”巴西勒转身走了,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薇恩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积雪,低声地说了一句:“真是个白痴!”
“我们走!”
辛西娅板着脸,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
终于在入夜之前,沿着这条古道走出了安提亚山区,我们进入了丘陵地区,这里大片的土地上,种植着金苹果树。
冬季的夜晚,帐篷外面刮着刺骨的北风,我们小队五个人围坐在帐篷里默默无语,气氛显得非常的沉闷。
聚火术卷轴将一锅水烧得滚开,只有牛头人鲁卡坐在角落里,‘吭哧吭哧’地咬着干巴的麦饼。
火焰映照在辛西娅队长的脸上,她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内心一直在纠结,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放弃那些埃尔城的居民,但是她也没有信心能在野蛮人的手中,顺利的救出那些普通的居民,弄不好我们就会陷入被追杀的境地。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英气的脸上显得非常纠结。
“团长,先吃点东西吧!”薇恩将一块麦饼塞进辛西娅的手中。
修站起来说:“我去外面看看动静,设置几个警戒陷阱!”说完就钻出帐篷。
等修走出去之后,薇恩才终于忍不住心里的话,盯着辛西娅问:“团长,我知道你很想将那些平民从野蛮人的手中救出来,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帮他们?”
在外人的面前,薇恩一直都是和辛西娅站在同一个战线的人,不管辛西娅的任何决定,他都会第一个跳出来选择支持。可是她终究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当自己的想法和辛西娅的决定冲突的时候,她会遵从于辛西娅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代表薇恩心里没有疑问。
“跑不赢的!”
辛西娅说出了她的理由,她的眼睛看向帐篷外漫山遍野的金苹果树。
安提亚山西部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地带,很多贵族们的封地都在这里,这里种植着大量的果树,埃尔城的金苹果酒比麦酒更出名。
我在这一刻明白了辛西娅的意思,她是说如果那些野蛮人从安提亚山里面追出来,进入这片丘陵之地,不仅仅是那些被救出来的平民们没有办法逃到安全地带,就连我们也会暴露在野蛮人的视野中,我们根本就跑不过那些快逾奔马的野蛮人。
野蛮人在雪地里,奔跑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而我们踩进深深地积雪之中,再艰难的拔出来,在充满了积雪的山谷间跋涉,速度要比平时慢了不止一倍,这里虽然有连绵不绝的丘陵地,但是却不像山区那样,有很多视觉死角,让我们可以从容地躲开野蛮人的追击。
如今整片山岭已经被数量众多的野蛮人占据,我们被逼进了这片丘陵之中,一旦在这片丘陵地里被那些野蛮人缠住,是没有人能跑过那些野蛮人的。然而这恰恰就是辛西娅心里面最担心的事儿。
“辛西娅队长……”我用一把匕首插起一块烤得焦黄又油渍渍的午餐肉块,睁着大眼睛,认真地对辛西娅说:“我有办法让我们跑得更快!”
“吉嘉,怎么可能!”辛西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拿出了月光石鼓图腾,让它漂浮在我的双手之间,一股风元素的气息从石鼓图腾中分理而出,盘旋着汇聚到辛西娅的脚下,在她的脚下形成了一道风圈儿。
‘风之疾走’
辛西娅惊讶地看着脚下出现的风圈儿,她然不住尝试着抬腿、跳跃、轻跑两步,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之间变得轻盈了许多。
“这是什么魔法?”她好奇的问我。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歉然地说:“这并不是我的魔法,辛西娅队长!”
她和薇恩都好奇的看着我。
我继续解释:“简单地说,是这件魔法道具蕴含着的风系魔法的力量!”
我这样一说,辛西娅一下子就能理解了。
很多魔法饰品都拥有一些魔法能力,辛西娅认为我的石鼓图腾也是类似那些珍贵无比的魔法饰品。
辛西娅试探着,在帐篷里做了一些动作,果然灵敏了不少,她显得有些兴奋。可是没过多久,她又变得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对我为难地说:“要说,这种程度的魔法效果,也是很好地,在战斗中能够让我战斗力增加很多,只不过仅仅这些的话,我们依旧跑不赢那些野蛮人的!”
这时候,我手中多出来两根又细又长的木条儿,是由坚韧而又轻盈的靛辰木制作而成,其中一头微微的向上翘起,看起来就像是扁担一样,木条中间部分安置了两个铁夹子一样的装置,这是我自己做的滑雪板。第一场大雪之后,看到埃尔城的雪景,笔直的中央大街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被行人们踩得结结实实。
于是我突发奇想,要是能从魔法学院所在的中央山的中央大街上,踩着滑雪板冲下来,也许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儿。
似乎整个格林帝国北方,都没有滑雪这项活动,我在埃尔城的各个杂货店,猎人商行里寻找了一番,竟然没有人知道滑雪板究竟是何物。于是我回到辛柳谷中,向卡兰措要了一根靛辰木的木料(靛辰木远比铁木还要坚韧一点儿),然后请木器工坊的工匠师傅按照我的描述,做了十对儿滑雪板。
原本想作为小礼物送给身边的朋友们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海蒂老师指名推荐,成为了猎鹰中的成员。
这两天,我早把这事儿忘在了脑后,要不是辛西娅队长苦恼我们在丘陵地带,甩不开那些野蛮人的追击,我也不会想到魔法腰包里的着一捆儿滑雪板。
“嘉,这是什么?”辛西娅队长好奇的问我。
我扛着两根一米多长的滑雪板钻出帐篷,一边说:“我们应该叫它滑雪板!”
说完,我将滑雪板放在雪地之上,双脚踩进滑雪板的夹子里,这兽夹的铁簧力量还是有点大,夹得我脚趾和脚跟稍稍有些疼,应该穿硬牛皮的筒靴就好了,好在只是示范一下。我稳稳地站在滑雪板上,又拿出两根顶端带有短铁钎的细木杆儿,轻轻地在雪地上一撑,我踩在滑雪板上就像是一阵风,‘嗖’的一下,竟然悄无声息的窜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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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战斗意志
“即使我是咱们十一小队的队长,也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辛西娅说。?
聚火卷轴燃烧的火焰在帐篷里映在五个人的脸上,我们都安静的想着各自的心事,只有辛西娅一个人在说话。
“我和薇恩决定返回去救他们,既然有一线生机,那不管能救多少出来,我也想尽力尝试一下。”辛西娅在火堆旁低着头说道,她在用一块油布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刀刃每一寸都被她擦得雪亮,亮得仿佛在火光之下能映出她的脸。
她继续说:“我一直在心底询问自己,怎么样才能不忘当初成为战士学徒的初心,当初我的老师在毕业前曾对我说:只有持之以恒的用自己的本心追求武道,才能够不断地斩破心中道道樊笼,我有杀回去的理由,这不是去送死,而是想就那些人,而且我们有了这东西,没有意外的话,野蛮人追不上我们,所以我想冒险尝试一下!”
“我的人生就是不断在冒险中度过的,带着冒险团里的人一直在丛林里跟那些魔兽打交道,整天也是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辛西娅用温和地目光看了一眼薇恩,然后才对我和修说:“你们没必要和我一起去做这件危险的事儿,这不符合猎鹰的行事原则。我们会尽力的将他们救出来,然后就回来和你们汇合,所以在我和薇恩返回之前,请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
辛西娅看了修一眼,才说:“我不担心修,一位盗贼工会的影贼,有各种高明的手段保护自己。”
“我会在必要的时刻消失,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在此之前,我怎么会嫌野蛮人的左耳多呢!”修笑起来很阴冷,我觉得他根本就不会笑。
辛西娅又看了我一眼,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纠结,作为一位猎鹰小队的队长,辛西娅无疑是极为合格的,她总是会设身处地的为每一位成员们着想,她对我说:“海蒂将你交给我,就是希望我能带你平安的回去。抱歉了,吉嘉,这次不能带你去,我希望你能留在这儿,如果在这儿等不到我,你就带着鲁卡去找别的猎鹰小队,让他们带你回去。”
我把头抬起来对辛西娅说:“我可没说要与你们分开啊,我得留下来帮你们,没有我,你们拦不住那些从古道冲出来的野蛮人!”
辛西娅和薇恩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她们好像没想到我会是这么大胆的少年,居然想跟她们一起回去救人。
薇恩冷哼了一声说道:“别傻了,那些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只要成年之后就有一转战士的实力。真的打起仗来,我们顾不了你。”薇恩眼中像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我觉得她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我。“你的‘治疗术’和‘冰盾术’对我们些帮助,可是这又不是伏杀一个两个的野蛮人,那些野蛮人冲上来,谁还能管得了你。”
辛西娅对我说:“听我的,你留下来,等我们回来,就带你去渔湖那边狩猎!”
又盯着牛头人鲁卡,对他说:“好好照顾嘉,等我们回来,就去渔湖那边狩猎!”
牛头人鲁卡只是还有点搞不懂情况,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然后奇怪地问辛西娅:“不是要一起猎杀蛮子吗?”
此刻,我用一种乖孩子的口吻说:“好的,辛西娅队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会在后面等你们回来!”
辛西娅从帐篷里站起来,看着她默默地走出去……我知道其实辛西娅是在保护我,可是我觉得她至少应该征询一下我的意见。
辛西娅、薇恩和修三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从外面吹进了帐篷的北风,带来了薇恩与辛西娅的私语,薇恩大概绝对想不到,隔着几十米远,我还能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声:
“辛西娅啊,你还担心要好好开导一下那位吉嘉魔法师,团长大人,您的算盘果真打错了哦,他果然天性更像是一个孩子,我们仅仅是说了几句话,就将他说服了呢!”这是薇恩的声音,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偏冷,只有面对巴西勒的时候,薇恩的嗓子才变细,像一只了春的猫一样。
辛西娅的声音传来:“我原本还担心会劝不动他,要知道他可是一位法师贵族,不过这样也好!”
修的声音:“带上他们的话,我们的成功地机会更大一些!”
薇恩的声音:“算了吧,我不认为他的‘水疗术’,在战斗中,能有什么作用。”
“薇恩!”辛西娅拉长了声音表示出她的不满。
“好吧,好吧,还是很有作用的,只不过,今晚的行动,没有他的话我们会完成的更出色!”
“喂……”
……
我没有争辩,辛西娅赶着去救人,时间紧迫,大概没有耐心和我继续争论下去,我也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和鲁卡自己有脚,完全可以自己去。抬头看了看天色,月正当空,天幕中挂着一轮如钩的弯月,清冷的月光洒在着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形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只要站在高处,可以在拥有月色的雪夜可以看出去很远。
看他们三个人用木杆儿踩着滑雪板,没多久消失在这夜色之中,我才反身转进帐篷,对着帐篷里面的鲁卡说:“鲁卡,咱们也准备准备,该我们出了!”
“嘉,我们这是去哪?”牛头人鲁卡迷迷糊糊地问我。
“我们去接应他们!”我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心想:若是没有我,那些普通的埃尔城居民怎么能逃脱野蛮人的追捕呢!
我查看了一下鼓鼓的魔法腰包,确认那些东西都在腰包里。
只是草草的将聚火术卷轴收拾起来,其余帐篷什么的,就准备留在这里。
都说野蛮人不畏严寒,就算是最冷的天气下,也敢赤*裸身体,在雪地里洗澡。
但是我觉得,那应该是冷得不够极致,在冰系魔法之下,野蛮人们虽然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依然会受伤。
而我带的那些‘霜冻魔法陷阱’,在严冬季节,威力也会有很明显的提升。
况且,这次我可不仅是带了‘霜冻卷轴’。
我默默地叹一口气,心说:我可没想着光把这些埃尔城郊的居民救回去,事情就算完事!
虽然,很有可能要损失一大笔,但是……希望狩猎野蛮人的奖励会物有所值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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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隘口之战
安提亚山并非是指神庙所在的那一座险峻山峰,而是神庙周围方圆百里内的群山,在这片山峦中也不乏有很多险峰深谷。我和牛头人鲁卡所处的位置是在安提亚山区最西部一处山谷间的古道隘口,从这里往西看过去,是一片广遨的丘陵地带。古道所在的山谷两侧尽是一些如刀刃一样直插天空的峰峦,虽然这些峰峦并不高壮奇雄,但却非常的险峻,难以攀登。
这条蜿蜒狭窄的古道并不长,充其量只有几公里远的样子。然而这里却是安提亚西部山区位数不多的出口之一。
严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呼出的空气让脸上的毛发都挂起一层白霜,就连牛头人鲁卡也在身体外面罩上一层厚厚的棉衣,鲁卡走在前面,他在尽力替我遮挡着凛冽的寒风。冒着严寒,我和鲁卡重新返回谷口,我必须要赶在辛西娅他们从谷道里出来之前,在这里设置一些陷阱。
我一脸肉痛的将一卷卷‘霜之新星’卷轴从魔法腰包里拿出来,这些魔法卷轴所消耗的高级材料及墨水,前后差不多花掉五十多枚魔晶,这几乎是这个两月积魔法杂货铺全部收入。原本我和马文想将这些‘霜之新星’卷轴摆在店里售卖,这种一级高级魔法卷轴,在市场上的售价不菲,听说我成为了猎鹰要准备去城外猎杀野蛮人,马文担心我的安危,让我尽可能的多携带一些卷轴。
如今辛柳谷产出的魔法草药和矿石源源不断的被兽人们运出来,兼之还有一些珍贵的木材,魔法杂货铺如今的生意蒸蒸日上,与魔法学院实验室的合作也已经走上正轨,用一些低阶魔法草药换取魔法卷轴,还是有一些盈余的。铁匠铺也陆陆续续做出了近百张魔法符文板,魔法杂货店的盈余足够我平时学习铭文学正常的开销。
鲁卡攀上谷口的高崖之上,借着月色观察着山谷里的情况,顶着刺骨的寒风,在趴在冰冷的大石上放哨。
我开始将这些‘霜之新星’卷轴和‘霜冻’卷轴混合布置在这片几百米谷口,野蛮人可不同与那些魔兽,他们认识兽夹和魔法卷轴,所以设置陷阱的时候,就不能像平时那样随意的将‘霜冻陷阱’放在地面上,。
轻轻地扒开积雪,将卷轴放置在雪坑之中,在将兽夹置于其上,掰开兽夹的簧片,随后还要在上面凝结一层半寸厚的冰罩,将陷阱完整的保护起来,然后将冰罩周围的雪抹平,才算布置好一处陷阱。
这些冰罩完全是简化版得‘冰盾’,这些圆形冰盾通常情况用聚水术简单凝结而成,但是在冬季,却是可以省了凝冰这道程序,在魔纹绘制和咒语方面,就变得简洁了许多。
这些冰盾强度,刚好可以承载普通人的重量,普通人可以在冰罩上安全通过,但是那些三米多高的野蛮人和牛头人鲁卡踩在上面,会很容易的将冰盾踏碎并触发冰罩里面的陷阱机关。
在这种极寒的天气里,凝结而出的冰盾会一直存在,陆陆续续的在雪地里埋了二十多张‘霜之新星’卷轴和五十多张强化‘霜冻’卷轴,牛头人鲁卡这时候已经在高崖上对我发出信号,没想到我的陷阱还没有彻底布置完成,他就发现山谷那边有异常情况。
牛头人高大的身体顺着陡峭的石壁滑下来,指着山谷对面的山口,有些紧张地对我喊:“嘉,那边有人来了!”
果断的放弃布置陷阱,从雪地上爬起来,迅速地跑到谷口。
我所在的位置还看不到古道对面的情况,但我并没有闲着,而是开始拿出魔杖,飞快的绘制出蓝色的魔纹法阵,咒语被呼啸的被风淹没,一面面冰墙不间断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的冰雪天气对我的冰系魔法具有一定的增幅。空气中具有浓郁的冰元素,让我制作冰墙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将近三分之一长的时间,而且制造出来的冰墙显得更大更坚硬。
当这些长度达到十米、高三米,宽两米的冰墙出现在我的面前,指着冰墙与石壁之间的空隙,对牛头人鲁卡说:“嗨,伙计,帮我将那些豁口用石块儿堵住。”
我知道对于牛头人鲁卡来说这事有点难,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做出一道完美的冰墙,一些细节地方必须让他来帮我。牛头人鲁卡就是那种永远不懂得拒绝的憨厚老牛,他微微地穿着粗气说了一声:“知道了!”
就直接走向山口的乱石堆旁,背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走到隘口处,将石块塞进石壁与冰墙之间的缝隙里。
鲁卡这样做,显然是杯水车薪,我看到冰墙与石壁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缝隙,就算放进去十几块大石根本塞不满那个大缝隙。看着鲁卡‘吭哧吭哧’的搬大石,又看到远处已经慢慢接近我们的人群,我一时间也是愁眉不展,忽然看到山谷旁边的几棵大树,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有了新的主意,忙指着那些苹果树,对鲁卡说:“用树枝,用那些树枝填到缝隙里面去,再往里面填雪!
‘冰墙’这个魔法对与我的法力消耗是非常大的,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七级的魔法学徒。【零↑九△小↓說△網】
我的魔法池接近盈满的状态,一下子也仅仅只能做出三面冰墙,不过所幸我的魔法恢复速度非常的快,蓝水晶石鼓飘在我的身边,我那感受到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像是一点点细微的灰尘一样,不停地汇聚到石鼓图腾之中。
而我身体里面各个节点中的法力顺着浑身的经络也全速运转起来,在身体中形成一个漩涡,外界的冰元素只要游离到我身体周围三尺以内,就被漩涡之力吸附到我的身上,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感受到丝丝凉意,那些都是周围空间中的冰元素。
也许是因为有这种奇异的现象,再加上‘暖气’和‘法力回复’的效果,竟然让我一口气做出五面冰墙,才感觉到魔法接近枯竭,我立刻坐在雪地上,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迅速的恢复魔法力。
鲁卡按照我的吩咐,将几棵树全部撞断,然后将大树直接拖上隘口,填进冰墙的缝隙里。
一刻钟之后,我的法力恢复,看到牛头人鲁卡浑身冒着热气,正在疯狂地向冰墙的缝隙里铲雪。
远处的山谷间,传来了呼喊声,哀嚎声,怒骂声,打斗声,甚至还会伴随着火光不停闪现,我猜那些应该是魔法师们的火球术。从山谷里逃出来那些男人们迸发出最后的潜力,拼了命向谷口这边跑,也许他们认为一旦冲出谷口,所有人分散进丘陵之地,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仅仅是为了这点渺茫的希望,这些被野蛮人抓住,又重新获得自由的人们开始发足狂奔。
数百人挤在狭窄的古道里面,就像是在这古道里随手撒了一把黑芝麻,他们跌跌撞撞地向这边逃过来,只看那些人奔跑时踉踉跄跄地姿势就知道,他们的体力被压榨得几乎已经油尽灯枯。
后面还有些矫健的身影与野蛮人缠斗,不断的有野蛮人追上来,这要稍稍的冲进逃亡的人族奴隶阵营之中,就会被猎鹰们不惜代价的扑杀致死,那些野蛮人带着愤怒的表情,心有不甘地倒在这条古道之上,在混乱中,没有人会在意是谁杀的野蛮人。
看样子,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那些混在人群中的战士已经尽显疲态,如果没有野蛮人接近的时候,他们走路的姿势比这些逃亡的平民们还要狼狈。
我顾不得去细看战况,迅速的凝结出冰层,将鲁卡好不容易填进树枝与冰雪的石壁缝隙封住,谷口左右两侧都有巨大的缝隙,尽管是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但我额头上依旧渗出汗水来。
这处隘口足有六七十米宽,我们只在中央位置留下了十米宽的通道,其余都用巨大冰墙堵住。我一共需要制作出七道冰墙连在一起,才堪堪挡住整个隘口,并在中央位置还要留出通道来,所以这里的冰墙放得有点像喇叭口。越是往里面跑,出口就越小。
凝结完成第六座冰墙,我发现身边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安静的蹲在我身边,她好奇的看着我施展着‘冰墙’,当我第七次施展‘冰墙’的时候,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竟然在我身边学着我的动作,在身体前面绘制出半幅魔纹法阵,虽然魔纹法阵最终溃散掉,但是也是让我吃惊得差点吞掉了舌头,她居然能够操控空气中这些冰系魔法元素。
我心说:也不知道这是果果姐的强大的水系魔法天赋,还是水元素之灵天生就能领悟水系或者冰系的魔法。
三米高的冰墙只能阻挡普通人的脚步,对于人类战士都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那些三米多高的强壮野蛮人,所以必须要将冰墙加高一些,我想有可能的话就增加到九米以上,这样需要我向上摞出三层冰墙来,另外有可能会根基不稳,冰墙被轻轻一撞就散了架。
我和鲁卡攀上三米高的冰墙之上,继续施展魔法,用最快的速度堆砌着巨大的冰墙,看着视野里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冰墙,从山谷里往外面逃的人们彻底的慌了,甚至有人当场崩溃,瘫坐在雪地上。
跑在最前面的普通平民距离隘口只有几百米远,我能清晰的看到在整个队伍后面的情况,后面已经有新的野蛮人生力军赶上来,人族战士们立刻陷入了苦战,不断的有战士从人群中奔射而出,加入战团,相应的,从后面赶上来的野蛮人也越聚越多,先前已经有四位野蛮人联袂冲上来,随后又陆续有三位野蛮人加入战团。
数十名不同职业的猎鹰们在苦苦地与七位暴怒的野蛮人缠斗,那些野蛮人双手抡着六七米长的石棍,砸到哪都会弄得冰雪碎石四处飞溅。七位不顾生死的野蛮人将队伍的后方搅得像是开水一样,不停翻滚。
三十多位战士手忙脚乱应对联起手来的野蛮人,临近了谷口,战士们已经没有了战意,只想着迅速冲出去就是一片海阔天空。
他们的杀心已经涣散,纷纷躲避着野蛮人爆裂石棍的攻击,散在四周游斗,拖延着时间,似乎是在等那些平民们逃出隘口,大家就一起离开。
在疯了一样的野蛮人面前,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远处古道那边还不断有野蛮人赶过来,那些新的生力军如果也赶过来,人族这边的战线将会在顷刻间溃散。
人群中不断有强弩射出劲矢,我想薇恩一定是藏在其中,努力的在人群中寻找辛西娅的身影,可惜混乱中根本就看不到她。
鲁卡站在冰墙豁口处,使劲儿的挥动着挥动着红色的披风,让自己看起来更醒目一点儿,他迎着呼啸的北风,在六米高的冰墙上大声呼喊:“快点向中间跑啊,只有冰墙中间这一段,才有出口,其余的地方已经用冰块儿封死了,向我这跑啊!”
有一位背着猎弓的游侠快速冲上冰墙,对着身后跟着他跑上来的弓手说:“弓手快点上冰墙,准备接应其他同伴,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野蛮人挡在安提亚山里面!”
这听了这位游侠的大声呼喊,逃亡的人群中果然有数道人影跃出来,手脚并用爬上六米高的冰墙,这些弓手在城墙上迅速的站成一排,分散在城墙上,将羽箭担在长弓上,瞄着从后面追上来的那七只野蛮人。
一位身材凸凹有致的女弓手吃惊地跑到我的面前,她的身后背着沉重的腰弩,此刻箭壶已经空空如也了,只是手里拎着一张合金弓,看到我将第十五块冰墙筑起,她嗓子眼里发出微微颤音:“嘉,你怎么没走?”
是薇恩,仅仅只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她就已经狼狈得像是难民一样,她的皮甲上沾满了泥水,看到她汗水顺脸淌下来,我知道一定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这时候数百人族平民,沿着冰墙边缘,汇聚到古道隘口中心,惊慌失措的逃离山谷。
见到有人顺利的跑出去,数百难民再次爆发出新的潜力,一下子涌到了临时用冰墙修筑得关口,十米宽的甬道路口忽然显得格外拥挤。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那杆长筒瑟银猎枪,拎在手中,有些得意看着薇恩说:“我来接应你们的啊,辛西娅呢?”
薇恩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也不回答我的问话,走上来狠狠地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然后伸出双手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有些感动地说道:“嘉,你真是个傻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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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隘口之战(续)
月光挥洒在银色的山野中,随着喊杀声与哭叫声陆陆续续地传来,残暴的野蛮人手持六七米长的石棍,每只野蛮人身后凝结出蛮神的虚影,七位野蛮人站成一排在古道上气势如虹的一步步逼近,纵然这边猎鹰们的人数众多,实力也不差,但是谁也没办法破开这七位野蛮人的合击之势。
已经追到平民队伍的尾巴上,那猛烈的石棍砸在地上,就像是一颗颗炸裂的迫击炮弹,砸得地面时的岩石纷飞,‘轰轰’作响。
那些慌不择路的平民更是仓皇逃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蜂拥想着冰墙中央的豁口那边跑,跑在最后面的体弱者,被那些飞溅的岩石碎片割的遍体鳞伤,总会有些运气差的,被碎石打中了大腿,划破了脑袋,然后就那样哀嚎着或者是一声不吭的倒下,剩余的那些平民连头都不敢回,抱着脑袋拼命的向前冲,在他们的心中,也许认为这道冰墙的后面就是庇护所,所以才会拼尽一切力量想要冲过这道冰墙。
七位野蛮人都拥有十级以上战士的实力,此刻,人群中的许多战士按耐不住这样压抑的气氛,也不愿一退再退,若是再退的话,这边的战斗阵型就要完全的溃散了,而且几十位埃尔城最优秀的猎鹰,竟然在野外被蛮族部落的七位野蛮人从正面逼退,这话若是传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
直到看到古道出口的隘口筑起了一道巨大的冰墙,猎鹰小队们的士气忽然间就像是原野上的野火一样,被风轻轻地那么一吹,火势就冲天而起,猎鹰们最后一点战斗的士气也被彻底的激发出来,队伍中的十几位战士不约而同的冲向七位野蛮人,他们纷纷化成一道白光,双手举起盾牌,身体前倾,用肩膀抵住坚固的盾牌顶部。
‘冲锋’
没错,在不动手就更没有机会了,后面古道上面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野蛮人的身影,他们在大声的呼啸,声音响彻山谷,就像是在传递着一些信息,时起彼伏地声音络绎不绝。
那七位野蛮人也是担心将这半个月辛苦抓到的人族奴隶们放跑了,会受到族长和部落长老们严厉的惩罚。
他们几乎是搏命一样死死地咬住这些平民队伍的尾巴,无论这些猎鹰们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用手中的石棍将之击溃,而他们也是在等待后面赶来增援的野蛮人。不时有羽箭射来,他们只能竭力地将石棍舞得密不透风,挡住那些角度刁钻的羽箭。
山谷中不断出现野蛮人,极大的鼓舞着这七位野蛮人战士的士气,虽然身体已经出现疲态,但是依旧疯狂地向前冲杀。
这时候,七位野蛮人看到同时开启‘冲锋’,一起冲过来的十三位战士,他们飞快的做出反应,向前踏出半步之后,让身体保持弓步,然后横着将石棍抡出去。七根石棍带着呼啸的劲风与撕裂空气的嗡鸣声,狠狠地砸在冲锋而来的战士的盾牌上。
“当当当……”
络绎不绝的巨大撞击声震得所有人耳鼓膜‘嗡嗡’直响,
巨大的力量让厚重的塔盾和石棍纷纷地碎裂,七位野蛮人明显没有想到这十三位战士这样的决绝,七位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撞在石棍之上,盾牌碎裂,浑身的重铠也被震得出现了裂纹,自己的身体也被石棍击飞出去,有几位重伤的战士胸骨都已经被打得凹陷,口中喷着鲜血落在古道中的雪地上,生死不明。
野蛮人没想过这一次这些猎鹰战士们面对挥出来是石棍,根本不闪避,不计伤亡,硬碰硬的将他们的石棍撞碎,看到七位人族战士被击飞口喷鲜血的样子,野蛮人战士也是被迫止住脚步,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看着后面剩下的六位盾战士将盾牌狠狠地甩在七位野蛮人的脸上,在这些野蛮人的眼中,这片山野与整个天地都在他们的眼眶中不停地旋转。
我张大了嘴巴,看到这惨烈的一幕。
猎鹰战士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让咬住大部队尾巴的七位野蛮人停下来,用以伤换伤的战术破开了野蛮人壁垒一样的防御。
后面跟上来的盾战士终于利用这个机会,用自己的巨大盾牌狠狠地‘拍晕’这七位野蛮人。
没有之后,野蛮人被‘击晕’的瞬间,几位持着锋利匕首的刺客出现在野蛮人的身后,麻利地用匕首割野蛮人的喉咙,鲜血就像是一股射出去的箭,喷溅出三四米远,眼见着七具野蛮人的尸体轰然倒下,后面追赶过来的野蛮人发出一阵阵愤怒狂暴的吼声。
如此惨烈的战斗,在我眼前进行着,我有些发呆的看着那些口喷鲜血,躺在雪地上的盾战士,心里想着:也许这些战士当初拿起盾牌的那一刻,就要面对这样的命运。
牛头人鲁卡不停地大声呼喊,引导着那些平民们跑出冰墙出口,就要迅速的散开,尽可能跑得再远一点。
用战士的重伤来换取野蛮人战士死亡,这事无论如何对于猎鹰们来说,都不是划算的事儿,可以说是最无奈之举。就这样,这支平民队伍终于再次与野蛮人拉开了距离,那些从后面追过来的野蛮人最近的也是在千米之外,猎鹰小队成员们重新集结在一起,面对那些凶残的野蛮人,组成新的防线,确保这些平民尽可能的逃远一点。
“嘉……吉嘉,快点来帮忙!”辛西娅单手拎着大剑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已经没有时间苛责我的一意孤行,也来不及想我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她现在只想着是一位拥有‘水疗术’的魔法学徒,这就足够了。
我毫不犹豫的跳下冰墙,迎着涌向冰墙豁口的人潮,向前逆行。
辛西娅的身影像是一只轻盈的雨燕,跳起来,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抓住我的衣领,野蛮地将我拎起来,我只觉得耳边呼呼地风声,等到视力恢复,才发现辛西娅已经将我带到了那些受伤的战士身边,已经有人在给他们处理伤口,不过也仅限于简单地包扎。几位盾战士的铠甲已经被解下来,这些战士的伤势,看起来都差不多,野蛮人的石棍几乎将几位战士的胸口都砸烂,他们的面色苍白,气息非常的微弱,都处于重度昏迷之中。
“他们还有没有救?”辛西娅急切地问我。
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野蛮人,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辛西娅说:“没有什么把握,只能用‘水疗术’试试看,这要看他们自己的意志力和生命力是不是足够顽强!我先施展魔法,控制他们的伤势,然后我们必须撤到冰墙上去,这里一个人也不能留!”
“把这里变成战场不是挺好的吗,这里地势狭窄,比较适合小规模的团战,对我们更有优势,一旦让他们冲过隘口,在山野间,可没有人能拦住全速奔跑的野蛮人,这边就先交给我们第七小队吧!”那位第七小队的队长加百利这时候出现我的面前,他身上的重甲不知道因何丢弃掉了,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脸色铁青,身上有几处非常明显的伤痕。
“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快点按我说的做,否则我拒绝给他们治伤!”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一位昏迷不醒的盾战士胸口的衣服用剥皮小刀割开,然后向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不停地撒止血粉。
这种来至帕伊高原上,兽人部落里独有的止血粉,止血的效果非常好。
“你……”加百利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根本就不理他,加百利气冲冲地要上来跟我理论,却被辛西娅拦住。
“加百利队长,请按他说的做!”辛西娅说道。
加百利把话吞回肚子里,狠狠地瞪我一眼,竟然一声不吭的领人撤走。
人群中也有魔法师赶过来帮忙,他是四年级的一位学长,不过我叫不出来他的名字。他问我:“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我头也不抬,从魔法腰包里拽出几卷‘水疗术’卷轴递过去。
辛西娅看我又用那些价格昂贵的卷轴,就忍不住问我:“你不是会使用‘水疗术’的魔法技能吗?干嘛还要使用卷轴?”
我指了指眼前这堵的巨大冰墙说:“为了能赶在你们过来之前,把那东西做出来,我身上的法力都已经空了!我把他们这些人的伤略微处理一下,也要尽快退到冰墙后面去!”
“好,我来和其他团队的队长沟通这事儿,你快点救人!”辛西娅见我这样固执,有点为难的说道。
她显然觉得加百利的想法不错,这处是一个不错的战场。
止血粉与‘水疗术’搭配,治疗地效果很好,至少初步能把伤口的血止住,经过‘水疗术’的治疗之后,那几位昏迷的战士状态已经稳定下来。
刚刚将那些伤员们转移到冰墙外面,冰墙之上传来了一阵阵惊呼。
等我草草的用止血粉和止血绷带处理好那些战士的伤口,看到那位学长用完了手里的‘水疗术’,正站在一旁好奇的看我使用‘急救术’,我从包里又掏出一把‘水疗术’卷轴,然后递给他,他苦着脸接过去,对我说:“嘉师弟,你手里的魔法卷轴还真多!”
我‘嘿嘿’一笑,说:“这里你先帮我看一会儿,我处理完那些野蛮人就回来帮你!”
“……”那位学长有点无语的看着我,但看到我神色严肃,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奋力的爬上冰墙,那些野蛮人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几十人的野蛮人队伍就能挤满整个山谷,他们一个个高大的身体就像是重型坦克一样,因为之前的两次失利,接连损失了十五位野蛮人战士们,从开始时候逐个击杀,到后来双双阵亡,这让野蛮人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不得不谨慎,他们站在山谷里,默默的等着后面的野蛮人赶过来汇合。
谷口的野蛮人越积越多,人数已经超过五十,竟还有野蛮人不断地汇集而来。
那种淡淡地压迫感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已经开始有人变得紧张,面对和我们这些猎鹰数量相同的野蛮人,战斗几乎毫无胜算。
有人心里已经萌生退意,不时回头,看那些贫民们走出去多远。
大半的猎鹰战士们眼中都有些呆滞,他们恐怕也在盘算,当这些野蛮人同时冲过来之后,究竟要进行怎么样才能抵挡住他们手中沉重的武器。
辛西娅这时候就站在我身边,她贴在耳边对我悄悄地说:“嘉,如果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一定要机灵点儿,你就站在最后面,魔法学徒嘛!没有人会说你的,见势头不好的话,就要赶快溜,我会保护你的。”
“知道啦!”我感激地对辛西娅笑了笑。
牛头人鲁卡拎着两把大斧站在一旁,撇了撇嘴,终是将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我不会逃的,这次咱们在安提亚山,一定要将这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打怕,不然埃尔城那边的压力会越来越大,队长,我在这设置了一些魔法陷阱……”我的话还没说完。
辛西娅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额头,并对我说道:“千万别犯傻,别逞英雄,说好了要把你平安带回去的,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面对海蒂!”
辛西娅继续说:“这些野蛮人与以往有点不同,他们的实力好像比以往的野蛮人部落更强大!不过,虽然会很麻烦,但还是很高兴你有勇气回来和我们一起战斗!”
远处山谷里的那些野蛮人终于安奈不住,齐声发出咆哮,挥动着手里的武器,在山谷中排成一条线,整齐的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冰墙上没有任何征兆开始射出一蓬蓬的箭雨,薇恩也夹杂在弓手里面,向那些野蛮人射箭。
一颗颗火球、风刃从冰墙上飞出,砸进了野蛮人的队伍中,威力巨大的火球术冲进野蛮人的人群中,顿时弄得人仰马翻。
那些赤*裸着上身的野蛮人倒下之后,又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算浑身被烧糊了,也嗷嗷怒吼着往冰墙这边冲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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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它在风雪中绽放
寒风凛冽,刺骨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站在冰墙之上,看着那些如潮水般冲上来的野蛮人,有些人的眼中冒着兴奋的火花,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与这道钢铁洪流撞在一起,进行最后的拼杀,有些人的眼中则是阴晴不定,最后一点战斗意志也被野蛮人这巨大的声势冲散了。
看着山谷外面的那些平民们,几位猎鹰小队的队长们眼中流露出黯然之色,这次营救计划,虽然已经算是尽了全力,但最后终究是没能挡住山谷中的这些野蛮人,猎鹰小队是不会在这里与野蛮人死战的,猎鹰小队的队长们,彼此交换眼神,已经在彼此暗示到撤离的时间了。
辛西娅疲惫的站在我身边,她双手扶着双手剑,脸色苍白如纸,已经是强弩之末。
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冰墙之上,他的样子有些狼狈,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下来,肩膀上皮甲也是被撕裂开一道口子。薇恩看起来情况稍好一些,她的手臂在不停地颤抖着,看来频繁的拉弓,她的手臂也处于极限。
巴西勒这时候出现在辛西娅的面前,面色微窘地对辛西娅说了一声:“队长!”
辛西娅乏力的摇了摇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之前巴西勒离开小队,是因为观点点不同,如今我们小队全员返回山谷营救这些平民,我们之间所产生的分歧自然不复存在,他没理由不回归小队。
等到那些野蛮人开始向冰墙发起最后的冲锋,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凑到辛西娅队长身边,踮着脚伸长脖子贴在她耳朵边,对她耳语几句。
“你说的,都真的?”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当然,那些东西就被我迈进那片雪地里!”我肯定的点点头说,用手指着冰墙外面那片被逃亡的平民们踩踏不成样子的雪地,因为刚刚有数百平民经过,我想谁都不会想到这片雪地之下竟埋着大量的魔法陷阱。
“你的胆子还真大,要是那些平民误踩上了那些……,你该怎么办?”辛西娅吸了一口冷气,皱着眉对我说道。
“事实上,那些冰罩很有效,不是吗?”我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虚。
辛西娅队长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迅速地在冰墙上与其他六位猎鹰小队的队长们开始密议。不一会儿,几位猎鹰小队的队长又将我叫过去。等我回来的时候,薇恩刚刚射完一支箭矢,她甩着酸麻的手臂,皱着眉头好奇地问我:“你和团长究竟在搞什么?”
我对她说:“一会撤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然后狐疑地看了站在冰墙上的鲁卡一眼,鲁卡肯定的点点头,示意她我说的没错,薇恩就所幸不再追问。
其实我将消息告诉给辛西娅队长,以及她和其他队长们商量,只是几分钟的事儿。
这段时间,野蛮人们被弓手的箭雨与三位魔法师的火球术、风刃死死地压制在冰墙之下。
几乎每一位野蛮人的身上都插着几支箭矢,这些箭矢射进他们精壮的肌肉之中,就无法再深一分。这种箭伤并不能影响野蛮人的行动,反而刺激得他们凶性大发,狰狞的面孔与发黄腥臭的獠牙,猩红的眼眸中迸射出凶残狠厉的光芒,野蛮人们已经逼近到冰墙下,已经有拿着巨大盾牌的野蛮人高高跳起,想要强行落在冰墙上面,却被冰墙之上的战士们逼退。
已经有近半的野蛮人冲到了冰墙下,他们掷出手中的长矛,冰墙上的弓手们无法再继续压制冲锋的野蛮人。
冰墙上,一位火系魔法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在队长的催促下,一脸肉痛地将魔法卷轴展开,大声念诵着咒语。魔法卷轴瞬间被点燃,在空中化成灰烬,一副红色的魔纹法阵出现在魔法师的面前,爆裂的火元素在魔纹法阵线条上不停地流动。
同时,周围空气中漂浮的火元素忽然停止,然后在下一秒的时间里,空气中漂浮的所有火元素,猛地向那位魔法师身体前面的火系魔纹法阵处聚集,数颗巨大的火弹翻腾着炽热烈焰出现在魔法师的面前。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魔法师神色凝重的将手里魔杖指向了野蛮人,三颗火球迸射而出。
二级魔法‘连珠火球’从冰墙上落下来,有几位手举如门板一样大铁盾野蛮人高高的跃起,竟然在半空中,用大铁盾将火球硬生生地拦住,火球贴着大铁盾炸开,巨大的气浪将几位野蛮人高高的掀起来。
趁着这个时机,站在冰墙上的六位猎鹰小队的队长们,几乎同时喊出“撤退!”
立刻有人背起受伤的战士,随着牛头人鲁卡纵身跳下冰墙,沿着两侧安全地带向山谷外面跑。
冰墙上的战士和弓手们也依次有序的用各种手段跃下冰墙,穿着重甲的战士们,是绝对不允许徒步穿过陷阱区域的,倒是那些身体轻盈的弓手们,都从陷阱区域直接踩过去。
那位魔法学院的学长更是直接拿出魔法扫把,飞过陷阱的区域。
蹲在冰墙上,我手里端着长管猎枪,对一位准备跳上冰墙的野蛮人开枪射击,辛西娅队长不由分说的冲过来,直接将我抱起来,纵身跃下城墙。
我连忙大声对辛西娅对上喊着:“快放我下来,队长,快放我下来!”
数支猎鹰小队还没有完全走出陷阱区域的边缘地带,冲在最前面的野蛮人已经攀上冰墙,他们‘嗷嗷’嚎叫着从冰墙上跳下,看他们风驰电掣地追上来,落最后面的猎鹰小队成员们都吓得变了脸色。如果野蛮人这时候追上来,将后面的小队缠住,一旦陷阱区域的魔法卷轴被引爆,后面的小队会连同这些野蛮人都一起被冻成冰雕。
我挣扎着从辛西娅队长的肩膀上,如泥鳅一般地滑下来。迎着那些从冰墙上纵身跳下来的野蛮人,催动着身体里最后一丝法力,在指尖聚集成法阵,将最后一点法力注入冰墙之中。
口中轻声的说了一个字:“爆!”
顷刻之间,整面长度达六十余米,高度达六米的冰墙豁然崩塌,整座冰墙就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冰雪巨兽,吞噬掉冰墙附近所有的野蛮人,冰墙崩塌一刻,那些飞溅的冰屑让像是一层迷雾笼罩在冰墙的额废墟,将墙上的野蛮人,以及正从冰墙上跳下来的野蛮人全部吞没。
冰墙的崩塌,就像是山谷里的一次雪崩,伴随着冰墙清脆的碎裂声隆隆作响,在隘口处形成了一座冰雪坟墓。
这正是我辛苦修建这道冰墙的作用,除了阻隔野蛮人的视线,让他们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我们跳下冰墙后奔跑的路线之外,还有它是阻挡野蛮人的最后一个手段。
‘冰墙’是冰系魔法中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这个魔法是一个步骤型魔法技能,第一步聚集水元素形成,第二步则是用水元素塑形成为一道墙,最后一步则是凝水成冰。冰墙术这个魔法可以暂时性改变一个地点的地貌特征,当然,这个魔法技能设计者当时为了能够更自由的操控这个魔法,他更加深入的研究了冰墙上的实用性,最后完善了这个冰墙术。
其实完整的冰墙,最后还有一段‘冰爆’的魔法咒语,这其实是为了施法者能够完全掌控冰墙术,可以随时将冰墙毁掉。
那些正在想着如果才能摆脱野蛮人残酷追击的猎鹰小队成员们,在这一刻都惊呆了,他们惊讶的侧身回头,看到无数野蛮人被崩塌的冰墙吞没,数秒之后,在雪雾纷飞的破碎冰墙之下,野蛮人们愤怒地从废墟中挣脱出来,他们痛苦地挣扎着爬出来,浑身沾着冰雪碎屑,一个个像是高山雪人一样身体上挂满了冰雪。
这些野蛮人虽并不畏惧冰墙的寒冷,但却被冰墙爆开时候形成的锋利冰棱割得遍体鳞伤。
有的野蛮人甚至弄丢了手里的武器,即便如此,这些野蛮人的战斗意志也没有被摧垮,野蛮人们从崩塌的冰墙废墟中爬出来,连续不断的落入陷阱之中,让他们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如蛮牛一样喘着粗气踏进了魔法陷阱区域。
一位野蛮人身体稍微的向前倾斜了一下,他的一只脚像是踩在雪坑之中,就在他努力的保持身体平衡的时候,雪坑忽然猛烈的爆开,一股冷冽的冰寒气息弥漫出来,但是这种程度的寒意,对于生长在极北之地的野蛮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强化霜冻卷轴,仅仅是能够在区域范围内,增强一些极寒之气。但是一张卷轴微弱到让这位野蛮人甚至感受不到那股魔法卷轴上带来的清凉。
野蛮人弯下腰从雪坑里摸出来一个小兽夹子,攥在手心里捏成一团废铁掷于地上,那野蛮人继续向前走。
走在最前面的野蛮人既然是踩中陷阱,直接非常帅气的将小兽夹捏成废铁丢掉,跟在后面的野蛮人自然是有学有样,猜踩中了雪坑里的小兽夹,直接就像那带着一股浓郁寒气的魔法陷阱砸烂。那些小型陷阱根本就不会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他们是还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像要冻结起来了一样,那种极寒在一点点的累积,每次踩中霜冻卷轴的陷阱,寒意就会增加一分,到最后处于陷阱区域中的野蛮人都感觉到了寒冷,有只野蛮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们这边的猎鹰成员们依旧详装向丘陵荒野那边奔逃,不过队伍中有很多猎鹰成员是真在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跑进最前面平民的所在的人群中了。
“吉嘉,你究竟和团长在密谋着什么?”薇恩一路上都在问我这个问题。
她看我和辛西娅都没有套上滑雪板,显然还不想离开这,就觉得我们一定瞒着她什么。
“冰系魔法师,能有这样大的威力?”辛西娅这时候还在冰墙崩碎之后,直接埋葬近半野蛮人,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减员,但是对于降低野蛮人士气,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我想了一下才说:“因为是在冬天嘛,这里算得上是冰系魔法者的主场!”
辛西娅不确信地问我:“你确定那些陷阱能拦住野蛮人,这些陷阱好像对他们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我自信满满的回答。
一位猎鹰小队的队长有些担心的问:“辛西娅,如果按你所说,那些魔法陷阱,是现在野蛮人踩中的这些,我想我们可以撤退了,这时候走还来得及!”
另一位也附和道:“我们承认吉嘉阁下的冰魔法出乎我们的意料,他的冰墙成功地挡住野蛮人的步伐,但是如果手段仅是这些,我们应该有些其他考虑,不是吗?”
辛西娅面对其他队长小声的质疑,保持着脸上自信的微笑,勉强说道:“当然!”
那位释放‘连珠火球’的魔法师手里拿着魔法掃把,竟然在帮着我说话:“那些野蛮人毕竟是从极北过来的,他们不畏惧严寒也是正常的,你们不应该过分苛责这位水系魔法师!”
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野蛮人忽然再次踩进雪坑之中,他情绪有些愤怒,刚想伸手将脚板下面的小兽夹拿起了捏碎,就像捏碎之前的那几个兽夹一样,可是他诡异的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在晶莹的冰块中,自己本想习惯性的向前迈步,身体却失去了平衡,猛地向前栽倒,可脚下极寒的冰块却没有因此而碎裂。
而且那股极寒之气,在之前瞬间就像是冰圈一样向外扩散出去。
这个冰圈的中心点上忽然出现了一股极寒,然后在几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这一点极寒发出微弱而清脆的响声。
“啪”
一个白色的冰圈猛地向外扩散……
野蛮人周围的同伴们也在这一瞬间,双腿一下子被冻结在晶莹的冰块中。
然后接连着有三位野蛮人踩中了这样的魔法陷阱,一时间晶莹的冰环连续闪烁了三次,整个野蛮人队伍最前面三十几个人脚下的形成了一条晶莹的冰河,这些野蛮人战士大腿以下,全部陷入冰封之中。
这些走在最前面的野蛮人看见这样庞大的冰系魔法,脸上终于流露出惶恐神色,甚至有些野蛮人开始急躁地用手中大铁锤想要将冰面凿开,而这时,猎鹰队伍里凡是带有短飞矛的人,将手中为数不多的短矛拿出来,均分给身边的人。
第一轮短矛在野蛮人惊慌失措凿击大腿以下冰面的时候,如同飞矛之雨一样落在野蛮人的人群中。
野蛮人的鲜血一下子迸射、飞溅、洒落在陷阱区域的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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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网中的捕奴者
二十多个野蛮人的双腿被结结实实地冻结在冰雪之下,原本包裹在腿上的仅仅是不足一米见方的冰块儿,可是这些y野蛮人接二连三引爆了四五张‘霜之新星’魔法陷阱之后,凡是踏足陷阱区域的野蛮人脚下冻结的冰块儿,已经连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冰面。
而这些以力量著称的野蛮人自身的力量并不足以挣脱这些厚厚冰层的束缚。那些用手中铁锤将冰层凿碎的野蛮人,他们脚下的冰层劈裂,冻在冰层下面的双腿也跟着冰层一起破裂,他们匍匐在冰面上,绝望的嚎叫,带着满腔的愤怒向前爬行。
“预备!”
投掷长矛是每一个战士必修课,所有战士都会投掷飞矛。队长们等着冰雾稍稍的散开一些,能模糊的看见那些野蛮人身影,就迫不及待地下达指令,谁也不想错过猎杀野蛮人的好机会。
“投掷!”
飞矛之雨如期而至,大部分野蛮人都没有盾牌,他们平时更愿意使用巨大板斧和铁锤,可是这些武器根本挡不住如雨点一样密集的飞矛。
这场力量并不均衡的战斗,简直就像刑场上的屠杀,猎鹰们就是行刑的刽子手,那些冻结在冰层中的野蛮人就是受刑之人,由于这些野蛮人身体不能移动,没有几个野蛮人能挡住那些攒射而来的飞矛,飞矛贯穿身体的时候,会在夜风中绽开暗紫色的血花。
跟在后面的野蛮人放映有些稍慢,野蛮人天生不惧怕寒冷,就算是在严冬也敢赤*裸着身体,站在雪地里洗澡,他们天生对冰系魔法有很强的抵抗力,也不认为有什么冰系魔法能够真正的伤害到他们。
等到后面赶上来的那些野蛮人,发现前面的同伴被魔法冻结在地面上,他们立刻迈开大步冲上来,他们试图帮着同伴脱离冰层的束缚,但是马上他们就发现,以自己的力量没办法救出坚冰下的同伴,凿碎冰层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这时候,天空中落下的飞矛如雨,野蛮人们奋力地拨开落下的长矛,可是依然有同伴陆续死去。
远处的人族战士们投掷一轮飞矛之后,在队长们的示意之下,佯装慌乱地向后散开。
这让从后面赶上来的野蛮人们士气大振,野蛮人首领认为这些人族战士一定是想要逃走,于是他果断的挥了挥手,带着剩下的野蛮人继续向前冲,迎着那些飞矛冒死顶上去,双眼血红地追杀那些投掷飞矛的人族战士。
这些野蛮人从没在这样小股团战中,吃过这样的大亏,大量的伤亡让余下的野蛮人失去理智,他们从被困在冰层中同伴们的身边冲过去,还没跑出去几步远,一些野蛮人就再次踩进雪坑之中,他们吃惊得看着自己踩进雪坑里,雪直接淹没了膝盖,陷入雪坑中的腿迅速的凝结了一层冰,没有任何痛感,接着听见脚下传来冰块清脆的碎裂声。
‘啪’‘啪’‘啪’
每张魔法卷轴启动,开启的魔纹法阵会在瞬间将空气中浓稠如水的冰元素聚集在一个点上,四周冰元素全部消失不见,魔纹法阵将所有冰元素聚成一颗桃核大小的冰晶,不断地汲取周围空间里的冰元素力量,下一刻冰晶炸裂,形成一圈冰寒至极的冰圈,摧枯拉朽地释放出巨大能量,并瞬间扩散出去。
向外扩散的冰圈会将一切都冻结在坚冰之下,卷轴中心爆出一团冰雾,那些如青烟一般的冰雾,在冬夜的月光下向四周扩散,让视线变得非常的模糊。
薇恩张目结舌地站在我身边,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如同石像一样冻在陷阱中的野蛮人,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地,也许在她之前的战斗历程之中,没有和冰系魔法师合作过,从不知有这样可怖的魔法。
显然对于这点,早有心理准备的辛西娅队长神情更自然一些,她勉强撩了撩前额散乱的头发,让自己能镇定下来,辛西娅队长问我:“吉嘉,这是什么魔法?”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魔法者终归是稀有的一类人啊,就像是辛西娅这样埃尔城中非常有名气的冒险团团长,竟然也认不出‘霜之新星’这样一级冰系魔法来。
我回答说:“是霜之新星。”
已经有很多人都面带震惊之色的偷偷望向我,大概他们已经知道这里的魔法陷阱都是我布置的。
一旁的人群中也有人惊呼,转头看去恰巧是那位之前释放了一张‘连珠火球’的火系魔法师,他一定是魔法学院四年级的学长,我对他感觉有些面熟,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听他站在人群里大声地嚷嚷:“我靠!究竟是谁在这么败家,用这么多昂贵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去坑这些野蛮人!”
“难道是海蒂魔法师来帮我们了吗?”人群中有战士兴奋地大声向我问道。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位战士身边同伴狠狠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下,然后对他说:“想什么呢!这时候,埃尔城中的那些一转以上的魔法师当然都要留在城中,保证埃尔城的安全!”
那位显得有些兴奋的战士有些不服气的反问:“但是这些强悍的冰系魔法又作何解释?”
“你居然不知道他是海蒂魔法师的学生,前几天广场集合的时候,没看见是海蒂魔法师亲自带着他,将他交给辛西娅团长照顾的吗?蠢货,不过说起来,海蒂阁下对她这位学生可真是不错啊!”
我心中想:海蒂导师对我好吗,我怎么没觉得,除了之前她为我解答了一些魔法方面的问题,其余时间基本上都看不见她的,这个冰系魔法班里,也许是苏菲儿的存在感更强一点吧,大小事务,不分巨细都是苏菲儿在处理,看起来苏菲更像是一位合格班导。
也许那个人是海蒂导师的仰慕者之一吧!我此刻在想。
那兴奋的战士继续问道:“我的恩师对我也不错,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你难道忘了,有一种物品叫做魔法卷轴?”身边的同伴‘嘿嘿’一笑,对他说道。
面对被冻住的野蛮人,没有人肯浪费这样的机会,在两个人说话的间歇,一些躲在猎鹰队伍中的刺客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同伴的身边,那些战士也蠢蠢欲动,也不知道是谁还带着捕奴网,一张张坚韧的金属丝网罩向那些双脚被冻结在冰层中的野蛮人,他们根本无法躲闪,任凭那些金属丝网当头罩住他们。
这些没有任何反击之力野蛮人愤怒的想要撕扯开这些坚韧至极,又充满了倒刺的,掺进了不知名金属丝的铁网,可惜无论如何都没能扯断,反而是过分的挣扎,让那些铁网上的倒钩都挂在赤裸上身的皮肉之中,越是挣扎,铁丝网裹得就越紧。
这是这些野蛮人临死前最大的讽刺:原本这些野蛮人都是捕奴者,可现在,他们最终却注定要死在捕奴网的下面。
“长柄武器战士出列!”猎鹰小队的队长们开始集结反击的人手。
这些手持三米多长的长柄武器战士们在这次战斗中终于充分的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他们不用花费任何代价,就能够远距离将这些束手待擒的野蛮人杀死。
只需要找好角度,让锋利的长矛透过捕奴网的缝隙,直接刺进野蛮人的心脏,只要割断心口的主要血管,鲜血就会顺着枪柄喷涌而出,喷出的鲜血在空中的时候就会冻结成细碎的冰粒,滚落在冰面上。
那些强化‘霜冻’卷轴,在这寒冷的雪夜,隘口冰墙之外这一小片区域的气温要比周围低十至二十度左右,这是野蛮人也会感觉得冷得温度,在这样的温度之下,一切液体都会很快的凝结成冰,包裹从野蛮人心口喷溅出的鲜血,它们在喷溅而出的过程中,就被冻结成了血红冰珠,弹落在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地声音。
死亡是这些野蛮人唯一的路。
北方的帝国人与野蛮人有着永远化不开的死仇,所以没有俘虏,没有饶恕,也没有祈求。
几乎每一位身在北方的帝国人,都会有亲人死于野蛮人的手中,他们对野蛮人的狠是与生俱来的。
而这些猎鹰的手中也沾满了无数野蛮人的鲜血。
我没想到就短短的一刻钟,这些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五十多位野蛮人战士,便被屠杀殆尽。
这些野蛮人的尸体被人从捕奴网中摘出来,依旧像是冰湖上的芦苇一样,立在冰面上,撅着屁股,脸和上身贴在冰面上,唯一一只值钱的左耳也被割掉了。
有些战士将捕奴网整理好,他们小心翼翼地踩在陷阱区域的雪地上,都有些担心一不小心,会触发那些恐怖的冰系魔法陷阱。
陷阱区域的温度还是非常的低,一些参加战斗的武器战士身上挂上一层厚厚冰雪,他们会担心在那里停留太久将自己冻伤,收刮战利品的动作都很迅速,这样的雪夜,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
野蛮人身上并没有太珍贵的东西,唯一值钱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围在腰上的魔兽皮革以及挂在身上的金属饰物,野蛮人喜欢用珍贵的魔法金属制成饰品装点自己。
还有从后面陆续赶上来的野蛮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有一道冰墙废墟阻挡了他们的视线,这边的战斗又非常的短暂,陆续有一两个野蛮人大声呼喊着,越过冰墙废墟。
可是当他们看到眼前诡异的场面时,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那些被冻在冰层里惨死的野蛮人,吓破了他们的胆,这些随后赶上来的野蛮人,恨不得爹娘在多给他们生出两只脚来,大声嚎叫着,转身就向安提亚山谷中逃去。搞得那些原本跑在古道上的野蛮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也都慌张的往回跑。
这时候的猎鹰们又恢复成为了捕猎者的姿态,士气重新回归身体,哪里肯放过这些被杀到胆寒的野蛮人,紧紧地尾随在这些野蛮人的身后,掩杀过去。
原来野蛮人也不是无所畏惧之人,只不过之前的战士们,没有做出让野蛮人畏惧的事儿。
数十名猎鹰沿着山间古道,重新冲回安提亚西部山区之中,喊杀和打斗声随风消失在夜空里,整夜都未停止过。
看着那些趁着夜色向远处逃逸的平民,其实我的内心是茫然的:这些身处于埃尔城城郊的平民,他们到底能往哪去呢?埃尔城外的贫民区如今已经成为了风暴之熊部落的聚集地,几乎每天都有野蛮人从白雪皑皑的旷野山岭中走出来,默默地集合在城外的贫民区里。
风暴之熊部落在冰雪苔原的最北端,他们是诸多野蛮人部落中北域最强大的氏族,以往在安尔特氏族还没有衰亡之前,这些野蛮人被安尔特氏族挡住南下的路线,可是现在安尔特氏族大概已经消失在冰雪苔原的版图上,这时候,更强大的风暴之熊部落就占据了安尔特氏族原本霸占的肥肉,
埃尔城区域周围也全部是蛮族战士,这些从野蛮人手中逃脱出来的平民,是没有机会进入埃尔城的,如果不能找到一处安全之地,也许他们的下场,终究是要被那些野蛮人抓起来,会被带到冰雪苔原上的矿洞中,成为一位暗无天日的矿奴。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安提亚山区里大约有总数超过五百的野蛮人,这次追出来的野蛮人只不过是其中一批而已,猎鹰们追逐在这些野蛮人身后进入安提亚山区,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们一定还会遇见更多的野蛮人,直至野蛮人的人数的实力超过他们的猎杀能力,猎鹰们撤退,反过来野蛮人们则会不依不饶地追逐在猎鹰们的身后,一路追杀出来。
战斗还要进行下去,我重新整理雪地上的魔法陷阱,当那些如倒扣铁锅一样的冰罩被我一个个从积雪中扒出来的时候,辛西娅和其他猎鹰小队队长内心是频临崩溃的,原来我说的一点都没有夸大,之前那些平民,甚至是猎鹰小队中的弓手和刺客,就是一路踩着陷阱走过来的,只要有一只冰罩稍微的出现一点儿问题,这些猎鹰就有被冻成冰渣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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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艾露恩之星
这些魔法卷轴,就算是在这些猎鹰小队队长的眼中,也算是无比珍贵的东西,我耗费这么多资源,几位小队长希望能够给我一些补偿,这是我之前没有想过的事儿,现在被辛西娅队长提出来,我还能得到一些战利品上的补偿,心中暗暗窃喜。
辛西娅队长也显得很高兴,五十多蛮子的耳朵,在埃尔城魔法公会所能换取的功绩是非常可观的,虽然比不上这些卷轴真实价值,但是功绩对于一位魔法师贵族来说,有时候比魔晶更重要那么一点点儿,因为当功绩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皇室会册封新的爵位,据说曾有过一位随军的魔法师,出征之前还仅仅是一位三等男爵,等到战争结束之后,竟然成为了一位拥有封地的二等伯爵。
魔法师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有时候贵族的身份或许会获得更大的好处,比如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
修趁着夜色,随着那些猎鹰们,冲进山谷中猎杀那些亡命奔逃的野蛮人去了。他是一位善于把握机会的刺客,而且他行事风格非常小心谨慎,薇恩偷偷对我说:这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刺客修,在盗贼工会里一定是个非常传奇的人物,一般盗贼公会里享有声望的盗贼或是刺客,往往不是那些身手最好的人,而是一些行事风格严谨的人。
巴西勒受了一些轻伤,他选择留在后方,跟着鲁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对辛西娅道了歉,说自己之前有些冲动了,误会了辛西娅和小队的所有成员,对此他万分抱歉。巴西勒说: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平民们饱受异族的残酷折磨,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要与之战斗到底。
不过我觉得辛西娅非常欣赏他,丝毫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哪怕巴西勒之前对她有一点点那么的不尊重。
辛西娅最后对巴西勒直言:其实这次返回来营救这些平民,初衷并没有变,只不过是因为安全上有了一些保证,第十一小队是在有把握保证队员们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才返回来救援这些平民的。
这让巴西勒有一点无语的摸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了,也带走了薇恩炙热的眼神。
薇恩这家伙哪都挺好,就是这花痴我有点受不了,她原本是在战场里面野蛮人尸体上收集羽箭,这时候站在尸体堆里,顶着北风居然能够对着巴西勒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吓得我赶紧低下头,如果不是这个夜晚北风有些冷,我想她此时看到巴西勒耍帅的样子,口水说不定都会忍不住流下来吧!
我仔细搜索陷阱区域里那些野蛮人身上存留的战利品,可惜除了一些笨重的武器和一堆窜在绳子上的烂石头珠子之外,几乎值钱有方便携带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
野蛮人对于武器的品质要求是非常苛刻的,他们使用的武器通常材质都非常的好,那些重达近百斤的武器锋刃里,一般都会加一些秘银与钛金,野蛮人来说,这些稀有的珍贵魔法金属并不是用来传导法力的,钛金质地轻盈又防锈蚀,秘银可以让刃锋磨损度大大的降低,掺杂一点点稀有金属,武器的强度就会大大提高。
这些武器单纯从材料上来说,还是很值钱的,只不过太笨重了,这些猎鹰们宁愿找个坑将它们埋掉,也不愿意背在身上,正因如此,这里还剩了大量的武器,就堆在冰墙废墟旁边儿。
除了这些武器之外,这些野蛮人身上还挂着条用卵石串在一起形成的项链,我俯下身子,从一具尸体上解下一串乌黑如同石蛋制成的项链,这串项链并不起眼儿,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些就是一些从河套里捡回来的烂石头,我觉得能将这些光溜溜的石蛋上系在绳子上,好像也很不容易,至少绳结一定要将整个石蛋包住。
随后,我发现很多野蛮人尸体上都有这样的石头项链,上面每一颗石头差不多都有鸡蛋大小,表面乌黑带有粗糙的水云纹,看起来就像是上古留下来的动物卵变成的化石,看起来非常的不起眼儿,也无人无津,没有人将它们列入战利品的范畴。
这时候,牛头人鲁卡手里拿着一串石蛋项链,‘嘿嘿’憨笑着给身边的巴西勒看,巴西勒却是‘嗤’地一笑,对鲁卡连说带比划:“这东西不值钱,是烂石头!”
说着,巴西勒很随意的将鲁卡手里的石蛋项链拿在手中,又用脚踢了踢一旁的野蛮人尸体,努努嘴对我和鲁卡说:“看看,这东西他们身上多得是,大概是就是类似石蛋一样的东西吧,这些大家伙们不喜欢弓箭,但是喜欢飞斧和石块儿,这些石头珠子应该就是防身用的吧。”
为了此证明他所言非虚,他从鲁卡手中接过石蛋项链,打开绳结,熟练的将金属绳系成一条投石索,拿出一枚石珠放进索兜里,将投石索举在头顶上抡圆了,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在他头顶上不停的转动,巴西勒喊了一声:“丢!”
那颗石蛋从投石索的索兜里像一颗子弹一样射出去,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在凌晨时分,夜空中的弯月洒下来的银色的光辉,映着山野中的雪,让周围的光线在昏暗中透着清冷。
普通人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到那颗石蛋的轨迹,可是我却不同,因为魔法感知天赋,我的其他五感都变得异常敏锐,我能清楚的看到那颗石蛋像一颗流星砸向山谷的石壁,石蛋恰巧撞在裸露出来的石壁上,四分五裂。可是在这一瞬间,我却看到石蛋中心处好像是有绿光闪过,非常微弱,像是一小团暗淡的烟火,要不是我一直好奇的盯着那颗石蛋落点看,很容易忽略掉。
石蛋里面好像有东西,这些野蛮人的项链并不像巴西勒所说的那么简单,我心中顿生疑惑,我忽然觉得这些石蛋跟我在荒原上见过的那些亡灵系沼泽僵尸身上获取的魔核样子差不多,只不过更大一些。
会不会是魔核?
马上我将这想法抛在脑后,这东西跟魔核不同的样子差很多,若是魔核,估计早就被人拿跑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单单的留给我。
我从巴西勒手里拿过一颗石蛋,放在平整的斧背上,从武器堆里跳出一把单手锤,竟然拿不起来,也不知道这把锤子是用什么做的,居然这么重。
鲁卡看到我似乎想把石蛋砸开,连忙蹲在我身边帮忙,他的力量够大,拿着单手锤在石蛋上一砸,石蛋四分五裂,里面露出灰蒙蒙的石芯来。
站在一旁的巴西勒对我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没有吧?之前不知有多少人都砸过这些石蛋,想要亲手证实这些石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事实上,里面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我有点不死心,接连又将那串链珠纷纷摆上去,让鲁卡帮我一一砸开。
查验之后,发现果然就像巴西勒所说那样,这些石蛋里并没有任何东西。
看到散落一地的碎石,虽然有点泄气,可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又在一个野蛮人身上找了一串链珠,再次砸开,依旧一无所获。
一旁的巴西勒最后一点耐心被消磨干净,转身说:“你这么想要的话,我去帮你将那边的野蛮人身上的石蛋也收集起来。”
“那多谢你了,巴西勒!”我头也不抬,对着巴西勒说道。
“举手之劳!要感谢的话,该是我们感谢你献出这么多珍贵的魔法卷轴!”巴西勒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我坚持认为不是我眼睛花了。
随后不久,第七小队的队长加百利到我的跟前,蹲下来看着我面前一堆的破碎石蛋,也如巴西勒一样的口吻对我说:“算了吧,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花岗岩卵石,将它们收集在一起,当做投石索的石弹倒也不错。”
“……”我抬头刚想要对他说,之前的怪异发现,却发现加百利队长的表情有些古怪,感觉表情有些讪讪的。
加百利队长有点不敢跟我对视,看我望着他,连忙避开我的眼神。
我正奇怪之时,就听加百利队长继续对我说:“我们几个队长商量一下,关于那些战利品的事儿,实在没办法给你更多的补偿,这几十个野蛮人已经被那群战士瓜分掉了,只剩下这些掺杂了一些魔法金属的沉重武器,这些武器就全当是我们补偿给你的……”
心中原本燃烧着炽热的火苗,听了加百利队长的话,犹如当头被泼下一盆冷水。
对于那些所谓的补偿,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原本是没有那么多想法的,可是既然提出来,我也是有了一点期待,也没想过,要他们将野蛮人的左耳分我一些,但是如果能将野蛮人身上携带的一些魔法金属饰品分我一些的话,我就很知足了。
我可以将那些魔法金属从新熔炼一下,制成更高级的魔法符文金属板。
那些野蛮人虽然都是一些穷光蛋,但是有些野蛮人喜欢用魔法矿石制作成饰品戴在身上。
我阴着脸,随便扒开一具野蛮人尸体身上的霜雪,才发现那些魔法金属的饰物也尽数被猎鹰们掠夺一空。
丢你老母!我心中暗骂:这些猎鹰小队的队长也太无耻了,口口声声说给我补偿,可到头来也就是场面话,那些野蛮人身上的魔法矿石的饰品也早就被猎鹰们搜刮干净,这些野蛮人身上连毛都没剩下一根,我的补偿呢?
薇恩站在我的身旁气得脸色发白,当着加百利队长的面,一脚踏在一位死去多时的野蛮人头颅上,向一旁吐了一口吐沫,对着辛西娅队长说:“团长,那些平民不是已经被救出来了吗?我们等着吉嘉将剩余的魔法陷阱挖出来,咱们就走,只当吉嘉折返回来是为了救我们十一小队的这几个人,这些魔法卷轴的损失,我们小队自己来补偿!”
薇恩是个点火就着的烈性子,她的声音很大,一句话顿时噎住场上所有人,结实的扇了在场的每个队长一个响亮耳光,连辛西娅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有些歉意的看我一眼。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当初拿出这些卷轴,也是出于赶来救人,能杀掉这么多野蛮人,也是所料不及的事儿,之前根本也没想着要有什么回报。心中对此有点忿怨,但也没有太恼怒,毕竟猎鹰们的传统差不多就是这样,谁最后杀死了野蛮人,就拥有获得野蛮人战利品的权利,一直以来,这些是惯例。
既然是这样分配战利品的,让我也是很无语。
牛头人鲁卡和几位受轻伤的战士用雪将那些死去的野蛮人掩埋掉,按照我们的计划,这里接下来依旧是战场区域。他们将野蛮人身上成串的石蛋都全部收集在一起,在雪地上堆成一堆,数量足有几百个。
看见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解释关于这些战利品的事儿,我只能‘嘿嘿’一笑,对薇恩说:“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按照猎鹰们分配战利品的惯例,就是谁最后杀死的野蛮人,谁有权利缴获其身上的战利品。我就是出了一点魔法卷轴,也没想到这些魔法陷阱的效果会这么好,居然能帮助我们奠定胜局。”
我随手将石蛋拿在手中,这时候感觉手中这颗石蛋与之前那些略有不同,整个石蛋上的云纹显得更加的自然,一股淡淡的魔法气息从石层中慢慢的渗透出来,十分微弱,若不是捏在手里,根本就感受不到,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魔法力量,应该属于空间系魔法力量,就像是永恒星空上的群星之力。
这……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石蛋,这是——艾露恩之星!
我在老库鲁的魔法羊皮卷轴中看过这种稀有的宝石,它们会伴生在秘银矿石中,非常的稀有!强忍住心底的激动,我对加百利队长说:“能够战胜野蛮人,就算不要那些战利品,我也是愿意的!更何况这些野蛮人的武器不是还都丢在这呢么!”
我都为自己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感觉到脸红,然后我又继续说:“咱们也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了(呵呵),我估摸着过会儿安提亚山谷里,还会有野蛮人反追回来,各位队长们倒不如亲自带领各小队的猎鹰成员,有序的组织将那些野蛮人引出安提亚山,咱们就在隘口这儿,这些魔法陷阱都还没有用完,咱们还能在来一两次歼灭战!”
然后将脚下堆成一大堆的石蛋以及掺杂在其中的‘艾露恩之星’统统的装进了魔法腰包……
加百利队长有些古怪的看着我将那些‘一文不值’的石蛋收进魔法腰包里,然后又问我:“这种魔法卷轴,你还有多少?”
我指了指没有被野蛮人踩踏过的陷阱区域说:“这里,这里,哦!还有那边还埋着不到二十张‘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其余的陷阱都是‘霜冻’卷轴,它们能够叠加冰霜之力……不过,我们丑说在前面,毕竟我们是依靠魔法卷轴来猎杀那些野蛮人,而且这次也不是救人而猎杀,完全就是为了捕猎而猎杀,那么获得的战利品,无论是野蛮人的左耳或者是魔法金属饰品,我都想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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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收获
结束这场以魔法陷阱为中心的伏击战,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整个安提亚山区里将近三百位野蛮人战士在这场伏击战中陨落,那些野蛮人的尸体就掩埋在安提亚西部山区古道隘口的冰雪之下,也许明年春天冰雪消融之际,这些野蛮人的尸体才会彻底的显露出来,而现在只是觉得脚下的雪地比原来稍稍高了将近一米。各个小队的猎鹰们一边在心底腹诽着我是个黑心魔法商人,一边将丰厚的战利品揣进自己的腰包,还要不停的抱怨着分配制度如何如何不公平。
猎鹰小队的成员们来自于埃尔城中不同的地方,这些人中有些事来至各大公会的猎魔者、也有冒险团里的精英战士、或者是各个学院里教官、在军营里那些没什么事儿可干的斥候、甚至是城市中一下阴暗面的职业者(如盗贼或者刺客)、还有一些魔法学院的毕业生。这些人员的素质参差不齐,但是个人实力方面都不容置疑,大家在一起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都想要凭一己之力猎杀野蛮人。
但我们这些猎鹰们多数时候更像是一盘散沙,没有人喜欢被约束。
能后临时组成这样一支战队,也是为了确保猎杀落单野蛮人的成功率大一点。
当然,每一名猎鹰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稍有不合的情况就有可能让这种临时组成的小队分崩离析。
所以猎鹰之中有人对我不满这很正常,他们提出想平均分配那些战利品,当然也没问题,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针对那些提出要平均分配战利品的人,我向他们提出要将所有的魔法卷轴按照魔晶核算出价钱,将这笔费用分摊到各个猎鹰小队的头上,然后我们就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谈均分战利品的事宜,猎鹰小队中的那些抗议声才逐渐的消失。
一直到整个伏击战结束,整个安提亚山区里的野蛮人差不多都知道,西部山区古道隘口是一处有去无回的险地。很多野蛮人战士意识到自己这片山区里危机四伏,从昨天开始,安提亚的西部山区已经鲜有野蛮人的身影出没了。
在距离隘口不太远的地方,辛西娅队长搭建了一个帐篷,如今已经没有野蛮人愿意靠近隘口附近,这里变得非常的安全。其他的猎鹰小队也在附件搭建了帐篷,不过各个小队之间的帐篷都相隔将近百米,这是个比较安全的距离,彼此无法窥视、窃听。
外面的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天空中稀稀落落地飘着雪花,没有刺骨的寒风,让人觉得外面似乎不是那么的冷。落下来的雪花将地面上一切痕迹掩盖住,我从帐篷里探出头向远处的旷野眺望,安提亚山上的陡峭石崖、丘陵里面的金苹果树林、山谷里面的羊肠古道这一切都掩盖在雪中,一片雪花落在掌心,片刻融化成水珠,我哈了一口气,伸手紧了紧魔法长袍的领子,一片雪钻进脖子里,沁人心脾地凉意让我仿佛在这一瞬间回到到了商队里。
记得最开始呆在商队里的时候,总是缺衣少食,没有人会因为我是小孩子就会额外的照顾我,老库鲁给我做了一件暖和的羊皮袄,也没有衬衣穿,每次下雪的时候,躲在雷霆犀的背上,那些雪花就会顺领口灌进怀里,因为那时候我还饱受火毒灼烧的煎熬,所以钻进领口的雪花总会带给我一种沁人心脾的凉意。
想起果果姐给我改的第一件衬衣,清楚地记得女式衬衫领口上的白色蕾丝和被打磨得铮亮的黄橙橙的铜制纽扣。
我的目光不禁转到正在外面雪地上追逐着雪花来回奔跑的果果姐的身上,她就像是天真无暇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她的身体水元素气息已经变得很浓烈,淡蓝色的皮肤看上去更清晰,曼妙略微丰满的胴*体在这雪景之下,精美得就像是蓝水晶雕塑。
如果,果果姐恢复记忆的话,不知道她能不能为自己水元素之灵的身体找一件合适的衣裳。
我暗暗地叹息一声,要怎么样修补果果姐残缺的灵魂,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头绪,一直都没有强巴赫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跟着维鲁去了哪?
帐篷里面,大家坐在篝火堆前取暖,辛西娅队长负责分配小队战利品的事宜,她看着堆在面前的那些稀有魔法金属的饰品,其中包括大量的臂环、项圈、脚环、护臂、护甲片等等,堆在一起竟然也有几十件之多,另外还有十五只野蛮人的左耳放在一只封魔箱内,如今也摆在饰品堆得旁边。
我向辛西娅队长明言,不参与小队这次战利品的分配。因为再此之前,我已经从六位猎鹰小队队长的手中,分到了将近一半儿的魔法金属首饰和野蛮人左耳,这些东西已经全部放进魔法腰带中,这次小队里的战利品分配,无论如何我的没脸再拿了。
我向辛西娅队长说:要去将那些总重量超过万斤的野蛮人武器找个隐秘的地方掩埋起来。
辛西娅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我说:买那些野蛮人武器的时候,尽量隐蔽一些,可以刻尝试着分开埋放。
我感激地看了辛西娅队长一眼,带着鲁卡独自离开。
我和鲁卡将帐篷搭建在一处避风的石壁下面,然后堂而皇之让鲁卡将所有的武器都搬到帐篷里。在这儿不会有人打扰,因为没有人会不识趣儿的凑上来,这些武器已经是属于我的战利品,其他的猎鹰们是需要避嫌的。
待到明年春暖花开,野蛮人退回冰雪苔原上,大家要依照记录中的地点,来挖掘这些野蛮人的武器——当然,这些做法都是之前猎鹰们处理缴获的野蛮人武器的方式,而作为一名魔法者,处理这些武器的办法则更多,对我来说,最好的办法莫不如将这些武器,通过传送门送进辛柳谷中。
之前的猎鹰们每次杀掉野蛮人之后,要处理的武器只是处理一两把,绝没有我现在这么多,所以其余的人不会太在意那些埋藏武器的地点,不会有人在暗处盯梢,有这时间,莫不如去猎杀其他野蛮人,收获更多战利品。
可是我现在要处理足足有三百多把野蛮人武器,每把武器都重达数百公斤,就算挖坑也必须挖一个很大的。所以辛西娅队长才会特意提醒我一下:这些野蛮人武器是一笔惊人的财富,一定会有人窥视。
……美丽分割线……
牛头人鲁卡喘着粗气背着几百斤重的双刃斧走进营帐,帐篷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央处放置一扇传送门,传送门的门楣上不停地涌动着雷电之力,不时地发出噼啪的声音,他轻车熟路的大步迈进传送门,那如同镜子一样的传送门上面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牛头人鲁卡的头从传送门里面探出来,然后是一把巨大的双刃斧斧柄,他的双手也从传送门中挤出来,然后是一条左腿,直至整个身体,他扛着双刃斧站在祭坛上,用手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热汗。
鲁卡站在传送阵祭坛之上,将巨型双刃斧卸下来,将一把重达数百斤的双刃斧丢在祭坛下面的武器堆里,双刃斧撞击在其他武器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还剩多少没搬过来?应该差不多了吧?”我坐在祭坛下面的石墩上,将手里的石蛋丢在一旁,抬头问鲁卡。
“嗯,还剩下十几件吧,我去数数!”鲁卡憨厚的回答。
我伸手将旁边的水囊丢给鲁卡,他憨厚一笑,大口的将水囊一口喝干,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转身一猫腰钻进传送门中,转瞬便消失了。
脚下堆着数千颗石蛋,其中已经有一少半石蛋被我丢到墙角,那些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卵石,但是我的魔法腰包里已经静静地存放着五块带有这种淡淡空间性魔法力量的宝石——艾露恩之星。
几乎是百中存一这样的概率,不过就算是这样,依然让我有些兴奋,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魔晶,这已经算得上是稀有的魔法宝石,而且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魔法宝石中很少见的空间系魔法宝石,它的价值是普通魔法宝石的几倍,如果换取魔晶的话,一颗艾露恩之星大概要换几十枚魔晶。它隐藏在这些石蛋的中心,不知道因何原因,那些魔法力量完全被封印其中,如果不是我的魔法感知力敏锐,估计很难发现这些石蛋里竟然藏有魔法宝石。
这几枚石蛋需要仔细的打磨之后,才能得到里面蓝色的艾露恩之星,这种稀有魔法宝石其实只有空间系的大魔法师才能用得上,它们是制作固定式拥有传送门或是传送法阵,最核心的中枢部分。艾露恩之星其实是古精灵语的音译,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月亮女神的眼泪。
听说精灵们无法抗拒这种美丽如璀璨之群星般的宝石。
卡兰措的女儿艾拉就安静的趴在我的膝盖上,好奇的看着我鉴定每一颗石蛋,那些被我丢弃的石蛋都被艾拉存放在墙角儿,在征求过我同意之后,这些普通的卵石已经成为了艾拉的玩具,她偷偷告诉我,等会要和她妈妈一起将这些滚圆的石子全部带回村子里面去。他们村子周围的溪边没有这样规整的圆石头,她和小伙伴儿们可以做一些投石索。
我心说:难怪那些帕伊高原的兽女们天生就会有投石索,大概是因为她们小时候就经常玩这东西吧!
卡兰措站在辛柳谷地底洞穴的祭坛旁边,穿着一身兽皮轻甲,一边清点这些笨重的武器,一边用魔法刻笔记载在羊皮纸上,她高高的挽起发髻,露出浑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她的浅褐色皮肤看起来非常富有弹性,鼓胀丰满的胸脯将那件半身甲撑得满满的,食物丰足之后,她的身材变得丰满了许多,每次看到那件如同半杯罩式的半身甲托起她高耸的胸部,我就有些担心她奔跑的时候,胸前的那对大兔子会不会从胸甲的被罩里跳出来。
经过这数月的休养,她已经彻底的恢复过来,细腻的皮肤变得非常的健康,她的眼睛变得乌黑而又明亮,就像是夜空里的星辰,不得不说她是兽女中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然也不会被一位人类少年一眼看中,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回埃尔城来。很少有人能够摒除这些种族之间的芥蒂,让人类和兽人真正的结合在一起。
卡兰措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告诉我,她已经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她的排斥之力,不过在去过圆形石谷的湖心岛,在世界树幼苗的前面立下誓言,成为这株世界树的守护者之后,辛柳谷对于卡兰措的排斥之力已经彻底的消失,如今的她在不断地恢复自己的力量,这让她变得更加的自信。
这些重达数百斤精致武器,最终会被送进辛柳谷兽人村落的铁匠铺里,重新熔炼铸造成钨钢锭,也许还能从里面提炼出一些稀有的魔法金属。这些金属无论是铸造武器还是打造盔甲,都是上好的铁料。
如今地底洞穴的祭坛这边,卡兰措让兽人们在祭坛的旁边开凿了一个石屋,常年安排兽人战士在这轮流把守,他们会随时听候我的召唤,并且会将我的指令带回到兽人村落中。另外这些兽人战士还要负责看守那个藏有‘恶魔之血’的秘密山洞,现如今那里已经被我用魔法卷轴封印。
有很多时候,从辛柳谷的兽人村落运来的魔法草药、魔法金属、魔兽身上的材料、珍惜的木料等等,都会事先运到石屋这边,他们会提前在这等待我开启传送之门。而我有时候会让他们帮我将一些生活必需品从埃尔城的魔法杂货店仓库里,搬回到石屋这边,然后我就放手不管,不得不说,这些兽人们的适应能力和顽强的生命力,让他们无论在哪儿都能扎下根。
也只有这时候的牛头人鲁卡,是最欢愉的时刻,他更喜欢和这些兽人朋友待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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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齐默尔曼庄园
我们赶到马斯小镇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已经完全的掩盖在厚厚的积雪之下,阴霾的天空就像是在灰蒙蒙的画布上涂抹着白色的涂料,几只黒度鸦在空中飞过,像是去寻找吃的,这样的大雪天气,想要扒开厚厚的雪层找到吃的,绝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倒塌的围墙、废弃的房子、小镇居民的尸体,烧焦的一排马厩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小镇中心的那所旅店所有的窗户都被砸烂,一些小镇居民的尸体就挂在没有玻璃的窗子上,他们手里还紧紧握着长枪,他们临死之前也在战斗,这个城镇民风彪悍,拥有属于小镇的卫队,卫队的大半成员都是从北风军团退伍的战士,也有当地的一些猎人,以往他们骁勇善战,往往能够将那些蠢笨的野蛮人惊退,但今年不同,他们没能挡住野蛮人的进攻,整个小镇沦陷了。
代价总是如此的沉重,那些居民也许是没意识到野蛮人的凶残,逃难时候依然携带的大量物资,可惜那些人终究是带不走那些东西,他们也许只身逃到了埃尔城,也许是被野蛮人抓走了,那些物资就堆积在小镇的主要街道上,停在路边的马车犹在,却找不到马匹的影踪。
沿着长街向北走,小镇上最著名的齐默尔曼庄园的破烂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庄园围墙的两扇大铁门扭曲着挂在门框上,在中间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洞,这个大洞足够野蛮人走进庄园里面去。
庄园里的城堡好像是被一把火烧过了,除了整个由石头砌成的建筑黑漆漆的屹立在风雪之中,其余一切能烧的的东西全被毁掉了,庄园城堡广场上的大喷水池上的雕塑凌乱的倒在一边,白花花的花岗岩上沾了一些血渍,风将厨房的破木门吹得‘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安静,那是一种令人感觉到恐怖的安静。死寂,就像是一张蛛网,黏住了我们第十一小队所有的人。
巴西勒站在庄园钟楼的瓦檐顶上,眯着眼睛向远处瞭望,寻找着野蛮人的踪迹,他驯养的那只鹞鹰早已冲进云霄,不见了踪影。
辛西娅队长板着一张脸,扛着巨大的双手剑走在最前面,薇恩手里攥着合金弓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她们两个人配合默契,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协调。
修默默地走在他们俩的身后,就像是僧侣一样披着一件银白色的斗篷,一路上沉默不语。
我担心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会踩在积雪下面的尸体,索性坐在鲁卡的肩膀上,跟随在大家的后面前行。
这次小镇之旅并不是一个让人觉得愉快的旅行,马斯小镇是埃尔城周围为数不多的,拥有独立守卫力量的卫星型小镇,这里酿造的金苹果酒专供格林帝国的皇室饮用,马斯小镇上最大的土地是齐默尔曼伯爵的封地,他拥有一座华丽的庄园和一大片包括了二十一座山头的苹果园,这位以酿造美酒而颇有名气的贵族世家,没想到会在今年冬季迎来了灭顶之灾。
整个马斯小镇和齐默尔曼庄园将会从埃尔城的版图上消失,之前辛西娅队长在来的路上,还在对我们描述齐默尔曼家族如今的家主是多么的热情好客,听得出来辛西娅与这位贵族伯爵大人有着一段深厚的友谊,现在看到马斯小镇变成一片废墟,齐默尔曼庄园变得一片死寂,辛西娅队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可还是有一种快要抓狂的冲动。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听辛迪说起马斯小镇今年的局面不容乐观,小镇的外面有几支野蛮人的捕奴队伍出没,很多居民被搞得人心惶惶,有很多人选择逃离这里,赶往埃尔城避难。
没想到真被辛迪猜中了,马斯小镇最终也没能幸免于难,那些来至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强占了这里,他们抓走了小镇上所有的男人,而且有屠杀女人的迹象,他们毁掉了马斯小镇,毁掉了马斯小镇居民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不知道这里将来是否会重建,但是风暴之熊部落野蛮人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将仇恨刻在了他们的脸上。
……
原本埃尔城以北接壤的是野蛮人的凯尔特部落,这个冰雪苔原南方的老牌部落一贯以捕奴著称,他们虽然每年都要捕捉大量的人族男**隶,但是凯尔特部落从不会伤害人族女人,他们更像是一群牧者,他们认为史洛伊特省都是一个巨大的牧场,而他们只是出没于埃尔城方圆五百里周围,这里豢养着大量的奴隶,如果世世代代延续下去,他们需要人族女人们繁育出更多的奴隶,他们很少会毁掉小镇,这样会流失掉大量的人口。
可惜的是凯尔特人的少壮派领袖在今年春天做出一件非常大胆的决定,他们与史洛伊特城的贵族们勾结,想要一口吞掉史洛伊特城的警卫团,可惜最终的计划没能成功,整个凯尔特部落八千名年轻野蛮人战士,在今年的春季,尽数死在奔马河边,这对于凯尔特部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整个部落在今年夏天被周边其余的强大野蛮人部落瓜分掉。
而吞掉了绝大多数属于凯尔特部落领土的,是来至冰雪苔原最北端的强大部落风暴之熊部落。
从安提亚山到马斯小镇的沿途之上,我们小队已经猎杀了数十位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战士,据辛西娅说,这些身上纹着风暴之熊的野蛮人更喜欢嗜血屠杀,这些野蛮人更加的疯狂。
安提亚西部山区隘口之战后,我们几支小队还在隘口附近的修整,并没有急着离开。
这些胸口上绘有巨熊图案的野蛮人战士来得是如此突然,不知道这些野蛮人战士究竟是从哪赶过来的。
七支猎鹰小队在安提亚西部山区隘口用‘魔法陷阱’猎杀了三百多名野蛮人战士,几乎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有超过两千名训练有素的野蛮人战士,在数位野蛮人勇士的带领之下,迅速插入安提亚山区,想要围剿我们这几十位猎鹰。
当晚,辛西娅和其余六位猎鹰队长商议,七只小队分成七路向外逃窜。
相比别的猎鹰小队来说,拥有滑雪板的我们十一小队,在丘陵地貌的金苹果树林中占据着绝对的速度优势,日夜不停奔跑的野蛮人终究是快不过滑雪板,我们小队吸引着数量超过五百名野蛮人,在雪地中自由的穿行。
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游刃有余的猎杀那些落单的野蛮人。也终于让小队成员们见识到了我的枪法,带有火焰灼烧效果的铅弹让那些野蛮人吃了很大的苦头,而且我的野外生存能力甚至小队其他成员们更强,其实我们就是在带着超过五百人的野蛮人队伍,在埃尔城郊区的版图上兜圈子,直到那些野蛮人最终明白过来,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们,他们便果断放弃了对我们的追杀。
奔往马斯小镇的沿途之上,我们看到数个贵族封地以及大型庄园被摧毁,没想到马斯小镇也难逃野蛮人的魔掌。
……
巨大的泳池旁边精美的人物雕像和华丽的广场那些紫铜铸造而成的水晶路灯,彰显着昔日里齐默尔曼庄园的奢华,沿着主路两旁的石阶而上,大理石打磨的地面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掩盖,那座堪比埃尔城议政厅恢弘建筑,如今只剩下被烧得灰迹斑斑的石墙,屋顶的瓦砾不时地从残破废墟上掉下来,摔得粉碎。
辛西娅队长脸色铁青的带头走进城堡的废墟之中,薇恩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修的身影直接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我也从鲁卡的肩膀上跳下来,拍了拍鲁卡的手臂,让他等在外面,也许院子里能有一些其他新的线索,我则是跟在辛西娅队长的身后,走进了城堡废墟之中。
城堡里充满了焦糊的味道,走廊两侧石墙上还留有燃烧后剩下的画框,横七竖八被烧焦的尸体随处可见,大多数都是女人和孩子,她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大概是死于这场大火之中。也许是因为冬天,这里还没有腐烂的味道。
“这些该死的畜生!”薇恩一拳将耸立在圆形拱门单侧的铠甲雕像砸倒,雕像落在充满了黑色灰烬的地面上,顿时灰尘飞起。
从一间卧室里走出来,那个房间里有张铁艺大床,里面有位被烧得浑身焦糊的女人怀里抱着三四岁孩子,她紧紧地将那个孩子护在怀里,孩子就像是她怀孕时那样蜷缩在她的怀里,她试图用身体去阻隔那些火焰的热量,可惜死神不会因爱而停下收割生命的脚步。
我用手帕掩住口鼻,看着辛西娅说道:“队长,没有活着的。”
辛西娅紧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可是嘴里却一直在说:“没可能就这些人,除非他们成功突围出去,那些男人们应该不会带着家眷离开的,这么大的庄园啊!没可能就这么一点人,她们都去哪了?”
“会不会被那些野蛮人抓走了?”薇恩一脚踹开一扇被烧烂了的金属框木门,焦黑的房间里面只有那些化成灰烬的家具。
辛西娅瞪了薇恩一眼,眼神中带有呵斥的味道,她的心情很差,语气也变得十分凌厉:“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野蛮人抓过女人?他们倒是在饿的时候,会吃人类女性,可是在庄园里,我们又找不到那些骸骨……”
“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或者水牢?”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避难所,如果在起火的最初阶段,庄园的外面站满了野蛮人,城堡里的人们根本无法冲出去,即使是走出去也是面临着死亡,那么城堡里的这些女人们将会逃到哪?我想距火最远的地方,因该是城堡里的水牢。
被我这样一说,辛西娅也是清醒了过来,然后却皱着眉说:“这里所庄园城堡里,根本就没有水牢,地下室倒是有,但是那里……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大声说道,我和辛西娅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这空旷的城堡废墟里回荡。
我和辛西娅对视着,眼中都有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同时开口说:“酒窖!”
没错,齐默尔曼庄园最著名的地方就是这里酿造的最美味的金苹果酒,甚至供应格林帝国的皇室,庄园里单单是苹果树就种满了二十一座大山,他们每年一定会酿造大量的金苹果酒。这样一个大型酒庄,怎么可能会没有酒窖呢?
不仅仅有,而且规模还非常的巨大。刚酿造出来的金苹果酒味道十分的涩,需要将之装进橡木桶中,在恒温的酒窖中储存三年以上,储存越久的金苹果酒味道越是醇厚柔和,所以城堡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酒窖。
我们飞快地沿着石阶向一楼跑去,在辛西娅的带领下,就在城堡一层的厨房暗门后面,找到一处向下延伸的石阶,这里就是酒窖的唯一入口。
当年,这里酿造出味道甘美的金苹果酒之后,当时的齐默尔曼伯爵为了防止盗贼偷窃金苹果酒,将酒窖其他的的出口全部用石浆浇筑封死,只在后厨的一处暗门后面,留了一个出口。
我们推开铁皮暗门之后,才彻底的傻眼,这里通道竟然坍塌了,几根巨大的石条横在通道里。
辛西娅走上去,试图搬开其中堵在通道里的重达百斤石块,她仅仅是将那石块向外挪动了一点,大量砂石从石块的缝隙里涌出来,瞬间淹没了她的双腿,吓得身后的薇恩死命的从后面抱住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再去搬动通道里的石块。看起来整个通道似乎已经彻底坍塌了。
我上前对辛西娅说:“这里太危险,单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想要将挖通这个通道,要数天的时间,我们还是先确定酒窖里面有没有幸存下来的人吧!如果真有,在挖开酒窖也不迟!”
“可我们不挖开这里,根本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幸存下来的人啊!”辛西娅苦恼地说。
我对她说:“去庄园外面找一找通风口,这么大的酒窖一定会有很多通风口,我的身材瘦小,应该很轻松就可以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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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酒窖
几个人站在城堡废墟后园子里的草坪上,围在一只百叶箱旁边相视无语,修单膝跪在地上,用一把小刀将百叶箱的上盖一点点撬开,他一改平时的颓废模样,非常专注地看着这只百叶箱,不断地拨弄着窗口可以随意调节角度的百叶箱叶片,眼睛闪着狡狯地光芒,认真地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这就是酒窖的地下通风口,通常这样的通风口都设在一些隐蔽地点,为了防止一些小兽在里面穴居,通常风道口的两端还要有完整的防护铁网。”
酒窖的通风口是修找到的,身为刺客的他有这方面的训练,就在我们站在院子里茫然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时候,修就很轻松的将通风口找到了。
我对他调侃道:“修,你这么快的找到通风口,是不是在盗贼工会有这方面的训练啊?”
他平时总喜欢装成一副高冷的样子,而且总不以真面目示人,懒懒散散的,话也不多,我却总喜欢和他聊上两句,虽然有时候他会直接无视我,但我却总是乐此不疲。
他的目光瞥到了一旁,根本不去看我,只是专注地看着通风口,直到最后才用淡淡的语气说道:“随便在图书馆里找一本关于建筑方面的书籍,里面对各种建筑的设计有很详细的介绍,身为魔法学院的高材生,竟然连帝国建筑方面的书籍都没读过么?”
“……”噎得我瞬间无语。
我仔细端详这个仅有一尺半见方的小箱子,隐藏在园子里面草坪周围供人休息的长条椅的下面,又被厚厚如棉花的积雪覆盖着,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样僻静的角落。
此时长条木椅已经被掀翻在一边儿,修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将百叶箱拆开,最后俯下身子将通风口最外层的铁网拿下来,里面一股干燥温暖的热风迎面扑来,修跪在雪地上,双手扶在通风口两端,将上半身探进通风道里面。
半晌才将身体从通风道里退出来,然后皱着眉头对辛西娅队长说:“里面的通道太窄了,并且转角的地方还镶嵌有风系魔纹法阵的符文金属板,我没办法通过这样狭窄的通风口,一旦在里面卡主的话,根本没有办法退回来。”
“让我来试一试吧!”我对辛西娅队长说道。
“不行!”修和辛西娅队长同时说。
辛西娅队长看了我一眼,认真地对我说:“我不会让一位魔法学徒身处险地!”
“你没有受到过专业级的训练,一旦遇见突发情况,不容易脱身。”修说。
看到大家这样的为难,卡鲁也参与了这次讨论。
“要不然我们就在这直接把酒窖挖开!”鲁卡摩拳擦掌地提议。“反正如果里面有人的话,我们也需要破开一条通道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想进去看看。于是就说:“还是我进去看看吧,我有办法的,相信我!”
“你不会连海蒂的‘水遁术’都学会了吧?”辛西娅问我。
“我还不会这个魔法,但是我有办法!”我对辛西娅说完,就矮身钻进通风口里,从吹出来的风很缓和,通风口笔直向下延伸不到一米,就转变的方向,改成横着向废墟城堡的方向延伸。
这条青条石砌成的通风口里面有些湿滑,通风口的石壁上长满了紫色的苔藓,这个通风口并不算宽,我身材瘦小,身高不足一百五十公分,钻进通风口中竟也翻不了身,只能卷缩着身体向前爬行,双手和两个膝盖在通风口里的青石板上一点点的向前蹭。
很快进入第一个转角之后,眼前就没有了任何的光线,我艰难地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月光石鼓图腾,送入一丝风元素的魔法力之后,石鼓图腾飘在我的头顶,散发出莹莹白光,光线虽然不怎么亮,但是胜在光线十分的柔和。
从石鼓图腾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风元素气流,微弱的风元素就像是蚕茧一样裹住我的身体,一丝风元素的气流在我的脚上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风圈儿,那些风元素的魔法力量托着我的身体,让我觉得自己一下子轻了很多,总是有两股风之力量缠绕在我的大腿上。
‘风之疾走’
这是兽人萨满巫医的图腾力量。
再向前爬行十米远,前面忽然出现了岔路,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硬着头皮随便选了一条路,爬了进去。
这是我我已经能够闻到通风口的空气中有一种陈木味道,带有一些橡树种子的苦涩清香味,我心中一喜,就连向前爬行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据莱恩特再一次喝醉之后,向我讲述金苹果酒的酿造工艺时候说,最考究的金苹果酒的酒桶都是用成年橡树箍制而成。
这时候,我能在通风道理闻到陈旧木桶的味道,只能说明我离酒窖并不算远了。
……
借着月光石鼓图腾的微弱亮光向前爬,此时果果姐的身影也跟在我身后,在通风口中她的水元素之体被挤得有些狭长,但是脸孔的模样却是没有变,但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忽然出现在我的身侧,着实将我吓了一跳。
我稍稍的分神之际,没想到向前伸出去的右手一下子按到了空处,身体失去了重心之后,猛地向下坠落。
这是一个不知道有多深的竖井,幸好下落仅仅半米的时候,右手按在一张铁网上,我的身体坠落的架势稍稍缓了一缓,但是没想到那张铁网,因年久锈蚀太严重,只是让我这样轻轻地一按,铁网被我怼出一个大窟窿,我此时已经止住了坠落之势的身体一下子撞在铁网上。
‘轰隆’一声,整个人连着那张铁网全部掉下去。
我没有任何犹豫,左手在空中画着魔纹法阵,口中念出一连串的咒语,就在下落不到两秒的时间里,迅速的完成了一个魔法。
‘暗影斗篷’
坠落的过程中,我化成了一团黑雾,我的手臂也跟着身体一起化成一股黑雾,而那片穿在胳膊上的铁网,一下子解除了束缚,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酒窖里显得非常的安静,一定传得很远。
我发现自己掉进一个黑洞洞的空间里,我化成的黑雾很快融进黑暗之中。
落在地上的时候,才模糊的看到周围竟然摆满了一排排的巨大酒桶,这让我心里暗暗一喜,我成功地进入了庄园的地下酒窖,这里与辛西娅队长说的一样,码成一垛一垛的酒桶几乎占满了地下酒窖的全部空间,我不知道酒窖有多大,但是足有汽油桶大小的橡木酒桶,从下至上,在木架子上连续摆放着五层,这些排列整齐的酒桶在漆黑的地下酒窖里面,一眼看不边。
就在我刚想要解除隐身状态的时候,忽然身边有人轻声地在我耳边说:“喂,刚刚明明是这儿发出来的响声,怎么忽然没声了?”
陌生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一个陌生的男人从我的身体中穿过去,他的手中握着一块儿月光石,在这漆黑的酒窖中发出惨淡的光芒,他身体显得有些臃肿肥胖,身上穿着一件皮质马甲和亚麻布的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马裤,脚下蹬着一双马靴,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都打着卷儿,一看就是知道他是这庄园里的马夫。
本以为他发现我了,却没想到后面又有人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语气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狠戾和冷漠,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会不会是一只老鼠?”
那个人也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搅得我幻化的雾气一阵翻腾,差一点恢复成人形。
他的衣着稍微考究一点,头上梳着一根小小的辫子,上身穿着亚麻布的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丝绸的灯笼裤,不过他的脚上只是穿着一双袜子。
‘咔擦’一声,他的脚踢在了地上的铁网上,他竟连哼都没哼一声,弯下腰直接将那只铁网从地上捡起来。
前面马夫打扮的男人听见异常的声音,连忙转回头来,高举着月光石查看情况。
“你的眼睛长到了头顶上了,这么一大块铁网都没看到?”那个沙哑的声音非常不满的对马夫说道。
“抱歉,安东尼!”马夫连忙道歉,并将小辫子男人是手里的铁网接过去,然后将月光石贴近了,这时候,两个人才算是看清了这个铁网,铁网的中央有个大洞。马夫惊喜说:“也许真是一只老鼠跑进来了!”
“我不这么认为,老鼠可没有足够的力气,将这样粗的铁丝网踩坏,它应该比老鼠大很多。”安东尼沙哑的声音立刻反驳道。
“我的天,如果是一只獾或者是一只果子狸,就算是一只刺猬也行啊,这几天我都恨不得在自己胳膊上啃两口!”那位胖马夫听见安东尼这样说,非常兴奋地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必须仔细的搜查一下,一定要仔细,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安东尼转过身体,对那胖马夫说道。
那胖马夫性子倒还算不错,随便那位安东尼怎么指派,都老实的答应下来。
我这时候就想要凑上去,与他们交谈一下,他们被困在了酒窖中,也许非常需要我的帮助。
可是当月光石靠近安东尼的一瞬间,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看到安东尼在胸前的白色衬衫上,沾着几大块血迹。
这一个月以来,和第十一小队一起猎杀野蛮人的数量,至少超过三十人了,所以我们对野蛮人的血迹有非常清晰的认识,安东尼身上的血迹压根儿就不是野蛮人的血迹,野蛮人的血液干涸之后是紫黑色的,跟这种暗红有本质上的区别。他身上血迹,分明就是人血,显然这并不是他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取消了现身的想法,只是在雾气形态之下,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
这两个人在这里寻找了一番,自然是毫无结果。
他们顺着原路往回返,我也紧紧跟随。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酒窖是真的很大,走出三百多米依旧没见到酒窖的尽头,酒窖中每隔六米就一根竖梁支撑,那些酒桶码成阵列,分区域存于酒窖之中,每个区域都有着相应的年份。
我惊叹这个庄园酒窖的规模。
这时候,却听见那胖马夫对安东尼抱怨说:“安东尼,你知道吗?昨天,洛克萨妮夫人也自杀了,这些女人难道真的都不想活了?她们真要是一个个都自杀了,我们在这酒窖里又有什么意思?”
“你手里的鞭子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惩罚,你需要对犯错的女人们施展出一下手段,知道吗?惩罚,就像你驯服那些马儿一样,她们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夫人和贵族小姐,就算是她们的身份高贵,但是现在她们已经是我们的奴隶,你要对不听话的人进行惩罚,让她们懂得如何遵从我们的意志。”安东尼沙哑的声音就像是猫爪子在金属板上挠一样,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你知道的,安东尼,我只是一个老实的马夫,这个我做不来的,我只会驯服那些马厩里的牲口!”胖马夫说道。
走在前面的安东尼‘嘿嘿’一笑,笑音尖锐刺耳,他放慢脚步对胖马夫说道:“你也可以将她们关在马厩里,就当她们是一群小牡马,皮鞭子不仅仅对小马管用,有时候,对那些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姐们,更是难得利器!”
“好吧,轮值之后,我打算听你的,回去试试,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胖马夫意动地说道,他搓了搓双手,然后叹了一口气,又说:“安东尼,你说我们躲在这里,会不会某天,埃尔城的骑士老爷们找上来,也许我们会被送上火刑架的。”
安东尼从腰间摸出一瓶酒来,拔开软木塞,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说了一声:“好喝!”
然后回身搂着胖马夫的肩膀,又说:“放心,就算是上火刑架,按照我所犯下的罪行,也一定死在你的前头,我们既然能够有幸享受到如此美妙的人生,就算活得短暂一点儿,又有何妨?”
听到这里,我心中那个不安的情绪终于演变成一种不妙的预感。
没想到这酒窖之中,竟然藏着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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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安 齐默尔曼
暗影雾气的形态终究是无法走得太快,我站在安东尼和胖马夫的身后,慢慢的从黑雾里显出了真身,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举着一颗月光石消失在酒窖的尽头。
将自己的身体置于黑暗之中,慢慢的,我的眼睛开始能够适应周围的环境,我能够在这黑暗之中,辨识出十米之内的景物,虽然非常的迷糊,但至少我能看见。
我盘算着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我要把这些消息带给辛西娅,他应该对齐默尔曼庄园的事情比较熟悉,我想听听她的看法。
既然酒窖里困住了一些人,终归是要深处援救之手的,无关罪与恶,我必须将这里的消息带出去,然后让辛西娅队长想办法将酒窖从上面掘开,回头我在来探索这里的辛密。
好友鲍比经常在茶余饭后跟我讲述一些贵族豪门中糜烂的情史,像什么只喜欢处女的佩恩子爵啦,喜欢喝少女鲜血的夏洛蒂公爵的一生,某位亲王王妃有一百零一个情人,而那位亲王竟然是一位弯的,有时候,鲍比还会跟我讨论一下他们的后代血统够不够纯正之类的话题。而她的女朋友米莉有时候也会在一旁眯着眼睛听着我们的讨论,似乎对于鲍比能够批判这些上层社会这些**风气,很是赞同。
我不会仅仅因为两个人的只言片语,就会妄下结论,断定他们的善恶。我觉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片光明与黑暗。至于判定一个人的对与错、罚与罪,应该是埃尔城骑士团裁决所里的大法官们的日常工作,我只是一位小小的魔法学徒,来这儿只是为了救人,仅此而已。
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安东尼和胖马夫所谓的轮值,应该是在酒窖里的巡逻任务吧?不过这样一个密闭空间之内,为什么还要有轮值这一说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天花板距离地面尽然足足有五六米的高度,想要从通风口爬回去,就必须攀爬上那个通风口,我的目光落在酒窖里整齐摆放的酒桶身上,酒窖里酒桶一共向上摞五层,第五层的酒桶距离天花板只有不到两米高的距离。只不过天花板上面的的通风口并没有在酒桶的正上方,而是在酒窖里的通道上方,这真的是有点头疼。
最简单的办法是将这些酒桶从垛上搬下来,整齐的码成金字塔形,一直通向通风口。这样的话
攀爬酒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我爬到了酒桶顶层之后,看着三米远之外,天花板上一尺半见方的通风口,只能无语的苦笑。
没错,我的包裹里除了竟然连一根野外生存必备的绳索都没有,之前为了能够尽可能多装一些魔法卷轴,我将平时一些野外生存能够用到的物品全都清理出去,让牛头人鲁卡背着,没想到现在用得上的时候,鲁卡却不在我的身边。
我沿着摆得整整齐齐酒桶,向后退了大约有二十多米,将月光石鼓图腾拿出来,放在魔法长袍的里面,这样祭用它的时候,石鼓图腾上面发出的微光,就会被魔法长袍挡住,免得被酒窖中的人察觉。
我计算着每一脚的落点,一定要落在酒桶最中心的位置,才能卯足了劲向上跃起。而且还要掌控好自己每一步的节奏,再跳起来的一瞬间,要果断的攀住通风口青石板岩壁的缝隙才行。
迈步,奔跑,我踩在酒桶上,步伐发出了一种鼓点的声音,这声音没办法掩盖,好在声音很轻。
步伐越来越快,终于一只脚踩在最靠近天花板通风口的那个酒桶上,我高高的跃起,看着距离通风口越来越近,我憋住一口气,咬着牙伸出双手扣向通风口的石壁……
差了那么一点高度,手指擦着石壁的边缘划过,竟然没能如我想的那样,悬挂在通风口上,而是直接从将近五米高的酒桶架子上摔下来。
这么一点点的高度,对我来说根本本算什么,尽量的张开双手,让下落之势的阻力变得尽量大一些,微微曲着双腿,垫着脚尖儿,让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Z’字型的弹簧板一样,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间,让我能够有足够的缓冲空间。(在商队里生活的时候,我就经常从雷霆犀的身上滑下来,每只成年的雷霆犀足有八九米高。)
当感觉到脚尖沾地的那一时刻,我迅速的做出反应,双手抱住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向前滚了出去。
最后将所有的冲劲儿全部抵消掉之后,我借着最后一点劲,伸展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
懊恼地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我决定重新试一下。
我不认为第二次跳跃,会比第一次跳得更高,这一次我决定拿出一把匕首,只要将匕首顺利的插进石缝之中,我的希望应该大很多。于是我平息了一下气息,再次爬到酒桶的顶层。
由慢至快地助跑,高高的跳起,猛地将匕首插进石壁,成功。
动作干净利落,可惜在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像是一条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没有任何着力点能够阻止我身体的摆动,最终我没能握住那把匕首,直接从距离通风口一步之遥的地方掉下来,然后我开始茫然的坐在酒窖的过道里,呆呆地看着那黑洞洞的通风口,看着蹲在我身边的果果姐,我只能是苦笑了一下。
狠狠地揉了揉摔开花的屁股,我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攀到酒桶架子上,助跑,跳起,失败……
一连试了五次,我大口地喘息地坐在酒窖的地板上,这下有些尴尬了,原本觉得很容易就能搞定的事儿,竟然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也没能成功。
叹了一口气,这跟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学院的教室里坐着学习,回家的时候又将自己关在阁楼里绘制魔法卷轴有很大关系,自从赢黎离开之后,我大概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晨跑了,也已经很久没有进行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了,平时莱恩特还能督促我几句,但是当我成为魔法学徒之后,大家都很自然的认为,身为贵族的魔法师不需要强身健体,反正不用在战场上冲锋。
看起来每天早晨最基本的体能锻炼还是非常需要的啊!如果库兹在我身边的话,他一定会耻笑现在的我吧!
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个人默默地盯着我,眼神是清澈,我以为是一旁游荡累了的果果姐,我转头对她也微微一笑,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小男孩儿,他将身体藏在酒桶与酒桶之间的缝隙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他有一头柔软的金发,淡蓝色的眼眸中露出好奇的目光。
我被他下了一跳,见到我吃惊的样子,他显得很开心,大大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不过欢乐好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他意识到我在盯着他看,他的秘密藏身地点被我发现,男孩有些慌乱,像是一直小心谨慎探出头的地鼠,发现有危险之后,连忙将头缩回去,而我好奇的凑过去,发现他一脸紧张的躲在酒桶缝隙里,警惕地看着我。
“嗨!”我将手扶在外面的酒桶边缘处,用指节轻轻地在木桶上敲了敲,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声音很轻。
我的彬彬有礼赢得了男孩的好感,我将这里视为他的地盘,因此我才象征意味的敲了敲门,他抿着小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看。
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小男孩却开口说:“我从没在庄园里见过您,您是埃尔城魔法学徒吗?”
小男孩说话的时候使用敬语,看得出这是某个贵族家的孩子,点点头,并且在手心凝聚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对他说:“没错,我是战争魔法学院一年级的魔法学徒。”
他听到我肯定的答案之后,眼睛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明亮,可是又疑惑地眨眨眼睛,问我:“你为什么回会到这里来?”
“哦,该我问你了,不是吗?我们可以这样,每人问对方一个问题,然后在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不准许说假话!”我看着小男孩的眼睛,对他说。
“行!”他的声音很小,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不过他想了一想之后,继续对我说:“你可以从那边儿绕到后面,这条通道是他们巡逻必经之路,过一会儿他们就快要回来了,这里并不安全!”
他指着酒桶货架旁边很小的缝隙对我说:“从那里可以钻进来!”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坐在他躲藏的酒桶缝隙前面,头靠在坚硬而散发着酒香味道的酒桶上,然后问小男孩:“你说的‘他们’是刚刚那两个人吗?”
“是的,刚刚那两个人是我们家的酿酒师安东尼和马夫哈利,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小男孩依旧缩在角落里,但是戒备之心却没有那么重了。
我对他简单的说:“我是一只猎鹰,哪里有野蛮人,我就要到哪里去!我们十一小队从埃尔城一路向北走,穿越了安提亚山之后,本来是在丘陵地带和那群野蛮人兜圈子,后来,顺着野蛮人的足迹就到了这里,这里被那些野蛮人攻陷,我感到很遗憾!”
小男孩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极为暗淡了下来,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沉默了一小会儿,问我:“镇子也完了吗?”
“嗯,已经找不到活下来的人了,两场大雪,把一切都封埋了。”我沮丧地对他说。
我们来马斯小镇,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希望能够帮助马斯小镇,在小镇外围猎杀野蛮人,让他们没办法全力攻击马斯小镇,可惜来晚了一步。
今年冬天踏冰而来的野蛮人与以往不一样,这些胸口上纹有巨熊图腾的野蛮人性情更粗暴,他们是不仅仅捕捉男**隶,甚至饿狠了还会吃人,以往的野蛮人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但是这些野蛮人却在我们来的沿途上,毁掉了数座庄园。
“您真的是一位猎鹰勇士?魔法师阁下!”那个小男孩沉默了一下,却又马上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我问道。
我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我被分派到猎鹰十一小队,不过现在我还是一名魔法学徒,并非是一名魔法师。”
“嗯,我知道的,我爸爸对我说过,能成为猎鹰的人,都是埃尔城的勇士!”小男孩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说,随后他的眼神忽然一黯,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说:“他死了,被野蛮人打死的,他是一位骑士。我长大以后,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勇士,亲手给他报仇!”
我惊讶地看着他,逆境中可以让人变得更坚强。问他“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叫安,安.齐默尔曼。”安说出了他的名字,我心中恍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是齐默尔曼家的孩子。
“报仇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样才能变得足够强大。”我真诚地向他伸出手,他果断地将手交给我,在我的帮助下,安从酒桶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来。
我三两下就爬到酒桶垛的顶上,然后俯下身体,向下伸出手对他说:“上来啊,我拉你!”
“我……”安有些犹豫,大概是有点害怕。
“别怕,有我在拉着你,你不会摔到!你不是要成为一位和你爸爸一样勇敢的战士吗?”我对他鼓励道。
他咬着牙,倔强地拒绝我的帮助,独自一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从下面爬上来。
就要到最顶层的时候,他的手没能抓稳酒桶的边缘,一下子栽了下去,我早有准备,迅速地伸出手,将他的手牢牢地握住,对他得意的说:“我说过的吧,一定会接住你的!”
我和他面对面坐在酒桶垛的顶上,然后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一只水囊递给他,又摸出半块烤得硬邦邦的麦饼。
他迫不及待的接过去,大口的咬在麦饼上,甚至来不及怎么咀嚼,就吞咽下去,看来他是饿坏了。
我慢悠悠地对他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野蛮人来了之后,庄园里都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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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黑暗下的人性
安记忆里的故事很凌乱……
在齐默尔曼庄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每天会为了一些琐事开心或伤心,会因为一颗奶酪糖和姐姐黛米发脾气,也会跟母亲珍妮抱怨不能在花园里玩雪,但这样的每一天,安都过得很快乐。
安喜欢听一些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将一些关于军队里面的事儿,关于骑士们的战斗,或是魔法师的魔法。
他崇拜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齐默尔曼伯爵就是位十五级大骑士,身边有很多的追随者和扈从,看起来是那么的威风。他甚至在马斯小镇上听其他的小镇居民们说,在马斯小镇,齐默尔曼伯爵就是这里的王。他也听到过身边的伙伴们和仆人们私下里议论,这一切的荣耀将来都是属于他的,因为他姓齐默尔曼,是现任齐默尔曼伯爵唯一的儿子。
然后,他记忆里的事变成了有大批的野蛮人围攻庄园,自己的父亲齐默尔曼伯爵带着庄园里的扈从们奋起抵抗,直到齐默尔曼伯爵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卧室里。他的背上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那把剑是某个敌人插上去的,血浆一股一股从他的嘴里涌出来,他的样子把安吓坏了,他踉踉跄跄的冲进安的床边,一把将安搂在怀里。
齐默尔曼伯爵单膝跪在地毯上,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安胃里的食物不断的向上涌,他想要从父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没能成功。
每次呼吸牵动伤口,让齐默尔曼伯爵变得越来越虚弱,身后的伯爵夫人脸色发白,命令守在门口的亲随将伯爵背上的长剑拔下来,尽快包扎伤口。
伯爵大人抱着痛哭流涕的安,苦涩的笑容下显得有些凄凉,他说:“不要拔剑,这样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
齐默尔曼伯爵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充满了忧伤的眼中透着对这个世界那么多的恋恋不舍,他对妻子珍妮夫人说:“时间不多了,按照我事先告诉你的地方,去躲起来。”
珍妮夫人失声痛哭,甚至跪下来抱住齐默尔曼伯爵的大腿,哀求说:“一起躲起来吧,为了我,也是为了安,求你了!”
齐默尔曼伯爵拎着一把暴风长剑,脸上带着笑容骄傲的说了一句:“身为格林帝国的骑士,只有死在战场上才是真正的荣耀,帝国军人哪有躲在地洞里当缩头乌龟的。”
齐默尔曼伯爵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每迈一步都很吃力,那道剑伤让他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要付出莫大的勇气。
让亲随的扈从保护着妻子女儿躲进酒窖中,就这样,齐默尔曼伯爵轰轰烈烈的在与野蛮人的战斗中战死。
其实故事本应到这里就结束,留下来的那位亲随按照伯爵大人的吩咐,将庄园里的十几位伯爵大人最亲近的女眷们送进酒窖避难。可是却没想到,早有四位庄园里的佣人,趁乱躲进了酒窖中,他们分别是庄园里面的马夫、园丁、酿酒师、厨师。
那位亲随扈从业没有废话,直接用长矛将他们请出酒窖。
谁也没有想到,这四位庄园里的佣人竟利用酿酒师的便利条件,会躲在酒窖里喝酒,他们却没想过战斗到了最危机的时刻,伯爵大人为了自己家人准备好的逃生之路,也是躲在这酒窖之中。
他们在那位亲随扈从的面前,苦苦地哀求:“酒窖那么大,请给我们四个人一席之地,只等着那些野蛮人退走之后,安全了我们救会离开,我们几乎吃的很少,如果没有食物甚至可以不吃饭,只求您不要将我们赶出去!”
“这时候出去,只有被那些野蛮人掠走当矿奴的份儿,让他们留下来吧!酒窖这么大,何苦为难他们!”伯爵夫人珍妮这样对那位扈从说道。
那位扈从略微一犹豫,就遵从了伯爵夫人的想法,放过了这四位佣人,让他们留在了酒窖中。
那位亲随扈从与齐默尔曼伯爵签署了‘主仆契约’,所以当齐默尔曼伯爵身死的那一刻,这位扈从在‘契约之力’的影响下,也直接无声无息的死在酒窖之中。
事情并没到此结束,此刻恰好是噩梦的开始。
一同躲进了酒窖中的那四位仆人,开始的时候,对伯爵夫人珍妮,女儿黛米和安都非常的恭敬有加。
但是后来,当四位仆人发现那位扈从已经死掉,而且十几位女眷之中,没有人拥有战斗经验。一夜之后,他们四个人露出了罪恶的獠牙,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完全的展现出来,他们成为了酒窖里的力量最强大的人。
他们殴打不听话的女人,并将她们锁起来,他们将酒窖储藏室里的食物也完全管控起来,甚至在计划将安也杀掉。
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外面的野蛮人点燃了庄园里的城堡,他们担心火势会蔓延进来,引燃酒窖里数万只酒桶,于是情急之下彻底地毁掉了地下室的四个出口,封死了整个地下室。
姐姐黛米冒死将安放走。
于是,安才借着酒窖里的黑暗,躲在酒桶缝隙里,艰难的活下来。
原来两个巡逻的人,是在酒窖里寻找安。
我遇见安的时候,安已经饿了数天,我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总不能数天不吃不喝的,还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安告诉我,他有时候会在木桶下面的陈年腐烂的枕木上,找到一些蘑菇充饥。
有时候饿得狠了,就偷偷地潜回酒窖的休息室那边,趁着那些人熟睡或者离开,女人们就会将省下来的一些食物拿给安。
不过,从前天开始,那些人发现了女人们偷偷提供食物给安。
对于那些女人的惩罚就是每天原本就不多的食物供应减半,所有食物必须当着他们的面吃下去。
至此,安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了。
……
每一秒钟的回忆,对于安来说,都是一种苦难折磨,那些往事他甚至都不愿去想,也不想去面对。
可是一旦他讲述出来,他能够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伯爵夫人说话的语气,完整地将当时的对话还原,看来这些话对他记忆犹新。
此时,安的眼睛里蕴藏着满满的愤怒,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烙印出无法淡忘的伤痕来,他忽然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渴望的神色看着我,然后说道:“您是猎鹰勇士,一定能打得过那几个卑鄙无耻的平民,求您去救救我的母亲和姐姐!”
我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因为我在安的眼底看到了仇恨的种子,大概安这一生都不会对平民有任何的好感。
如果这些人罪名属实,送到裁判所的话,将会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
我看着安,这时候的他需要一些光明和正义来引导藏在他心底的黑暗,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好,我帮你!”
……
齐默尔曼庄园地下的酒窖格局建造得非常的工整,属于非常规矩的正方形地下建筑,在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修建了四个休息室,其中东北角和西北角的休息室里面,此刻装满了食物,作为物资仓库被锁死,钥匙掌管在那位头上扎着小辫的酿酒师安东尼的手中。
据安说,休息室仅仅是为了提供给佣人们在酒窖里休息的场所,平时庄园里大约有二十多个仆人在酒窖里工作,每个休息室只仅有两个房间,马夫和园丁住在西南角的休息室,而厨师和酿酒师住在东南角的休息室。
我原本是想,先将安带出酒窖的,可是被当安述说了他的惨况之后,我就决定先将那些女人们救出来。
……
我和安就趴在东南角休息室外面的酒桶货架上,默默地注视着一位胖如圆球的中年男人醉醺醺的举着一根蜡烛推门走了出来,那点烛火在这黑暗的酒窖中尤为刺眼,他脚步显得有些虚浮,明亮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些秃顶,脑袋边缘的头发稀稀落落披在脑后,眼睛有些浮肿,通红的酒糟鼻子下面薄薄的嘴唇,显得非常刻薄。
他圆圆的大脸上显出了油光,看不到下巴,他的脸和脖子一样粗,腆着一个圆如皮球的大肚子,也许是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他就是厨师约瑟夫!”安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道:“他曾经参加过冒险团,我听过他和酿酒师安东尼聊天,他们是在一个冒险团里认识的!”
“冒险团,他们曾经是战士?”我没想到这些人曾参加过冒险团,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我可不想冒险。
“那位安东尼能将一把匕首玩出各种花样来,他在庄园的舞会上给一些贵族小姐们展示过,这位厨师力量很大,他能一个人背起一头肥猪。”安努力地想着这两个人的特点,然后对我说道。
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瑟银长筒猎枪,将一颗普通的铅丸按进弹仓,将长筒猎枪架在酒桶上,一边固定好枪架,一边对安说:“枪械这东西在矮人国度非常常见,是矮人工匠们发明的一种具有远距离攻击手段的魔法武器,这里是枪管,这是弹仓,这里是激发装置,你看上面的魔纹法阵,法阵中心可以镶嵌一块儿魔晶,如果安装了魔晶的话,这样一把猎枪普通人就可以轻松使用,它的威力虽然比弓箭差了一点儿,但是它最大的优点就是普通人可以使用!”
安听着我详细的解释,眼睛里亮晶晶的,十分羡慕的看着我,一边咽着吐沫一边对我说:“可惜这把猎枪太大了,我根本拿不动,我真想现在就有一把猎枪。”
我想让安以后有一定的防身手段,于是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把尺余长的手铳来,递给他。
这把手铳制造得十分精美,精准度也非常好,上面的激发装置设计的非常合理,子弹是一种如同黄豆大小的铜豆子,这种手铳的后坐力非常小,适合手腕力量小的女人使用。
这是前一段时间,本杰明学长送给我的礼物,他知道我很喜欢枪械,所以千方百计从武器商人那里淘来的。只不过有一点他估计错误,他误以为我这样的魔法学徒,自身的力量不是那么强,所以特别挑了一把近乎没有后坐力的手铳。失去了远程狙击的效果,这样的一把手铳在我手中,就像是一件玩具,对我来说这把射程只有十五码的手铳,根本用不上,这么近的距离,我都能释放闪电箭了。
本杰明学长也是出于好意,所以我还是很开心的收下了,婉言谢绝了他邀请我加入他们战队的邀请,并且表示战魂小队解散之后,这学期我不会参加任何其他的小队,这样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只不过是想确保他的战队在武斗大赛上获得冠军,这样他们的战队和他们每一位成员的名字都将会被刻在荣誉墙上。
因此,我的魔法腰包里多了一把用不上手铳,这时候看到安并不排斥枪械,所以欣然的拿出来,连同那袋子铜豆子一起交给他。
我对他说:“在你没有成为真正的骑士之前,就用这把手铳来保护身边你最在乎的那些人吧!”
他掩盖不了心中的那份喜悦,接过那把手铳,兴奋地对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嗯!”
也许是酒窖里太安静了,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此时,厨师约瑟夫停下了脚步,狐疑地向我这边看过来,他好像是隐约地听见了我们的交谈声。
我没有任何的迟疑,拉开撞针,开启了如蛛网一样的魔法感知力,并且将‘火舌武器’魔法附加在猎枪上,下一刻,精神之海中虚拟出来的弹道与长筒猎枪的枪管重合,枪口瞄准了那位胖厨师约瑟夫的膝盖。
“砰!”
长筒猎枪的射击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却非常的清脆,而且弹丸从枪**出去,有一抹的火光随之喷射而出,还没等约瑟夫机警的做出反应,那颗弹丸直接在他的膝盖上炸开一捧火花。
他左腿的膝盖一下子被铅丸打得粉碎,他‘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他本能的翻滚着肥胖的身体,躲到酒桶的后面,并且大声的呼喊着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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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黛米
那盏烛台从约瑟夫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熄灭了,酒窖里陷入了黑暗,约瑟夫在地上爬了几步,试图钻进酒桶货架的下面,可惜他的肚子有点儿大,一下子被木架子下面的横梁卡住了,他喘着粗气,想要从货架下面退回来,可惜什么东西挂住了他背后的衣服,满头大汗进退不得,他大声呼喊着安东尼的名字。我转头对着身边的安说:“你看,有些凶恶的人,其实他只不过是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你是猎鹰啊,在你的眼中,是不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感觉到畏惧的东西?”安用着一种近乎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将手里的火铳攥得很紧,他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忍住没对他说:其实我让我感觉到害怕的东西还真是挺多的。酒窖休息室外面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从里面透出淡黄色柔和的灯光,安东尼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亚麻布的长裤,右手拎着一把罗马剑从门口大踏步的冲出来,对着黑暗中的约瑟夫询问:“约瑟夫,你在哪,你怎么样了?”“我的腿被那个小畜生打伤了,你小心,他手里有把猎枪!”约瑟夫刚刚的惨叫让他的喉咙有些破音,说话的时候变得有一点沙哑。安东尼听见约瑟夫的话,第一时间嘴里骂出一句:“我草!”他像是一头敏捷的豹子,伏下身体向前鱼跃而出,躲到一只酒桶的后面,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的猎枪枪口喷出一团火焰,弹丸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线,直接打在安东尼的臀部,弹丸上附加‘火舌武器’的火焰伤害在他的臀部炸开,将他的亚麻布裤子点燃,那铅丸射钻进肉中,这家伙竟连吭都不吭一声,连滚带爬的将身体隐于酒桶的后面。我看到他手忙脚乱的将裤子上烧着的火焰拍灭,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很角色,竟然能忍住疼痛一声不吭。酒窖里的这些酒桶都是超过十年树龄的橡木制成的,我的猎枪弹丸几乎是不可能将它射穿,于是我将瑟银猎枪挂在后背,拍了拍安的肩膀,拎着修罗斧,直接从高高的酒桶货架上跳下来。“你不是那个齐默尔曼家的小子,你是谁?”安东尼声音有些慌乱,他气急败坏地躲在酒桶后面冲我吼道。我也不说话,只是拎着斧子一步步向他走过去。“你是调酒师安东尼?”我冷冷地问。安东尼大声地喊出来:“你是佣兵还是冒险家?如果你放我一马,作为报答,我会送给您一口袋金币,让您一辈子都用不完,只要您能背动,想拿多少都可以!”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嘲笑:“你不担心我出不去?”安东尼大概听到我的话语中没有那么强烈的杀意,他连忙将语气放平缓,说道:“既然您能进来,一定有您的方法从这里出去。”他高高举起一只手,示意自己不会反抗,然后从酒桶后面,支撑着身体露出脸来,他愕然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我,大概没想过我竟然是个身材矮小的少年,而且穿着一件魔法长袍,手里拎着一把斧子——难道魔法师不该使用魔法吗?除非……“那些金币都是属于我的,不过与其送您一些金币,我更愿意成为您的朋友,我会拿这里的美酒招待你。”安站在我身边,连忙对我说道,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他看到我友善的微笑,才松了一口气,用手腕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了微笑对我说:“我可没开玩笑!”我看着酒窖里堆积如山酒桶,不禁莞尔一笑,说了声:“我知道!”大概在安的心里,这些酒才是他最大的财富!安东尼看到我和安的对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大概是知道自己无法贿赂我,竟然猛地从酒桶后面站起来,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像是一只敏捷的豹子,一下子将我扑倒。我距离安东尼只有三米远,但我没想过他屁股受伤的情况下,还拥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他的身体素质超出我的想象,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整个身体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这一刻将我摔得头晕目眩,手里的斧子丢在了一边。他用膝盖顶着我的小腹,一只手掐在我的喉咙上,让我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我眼窝扎过来。我太大意了,低估了一位成年人的力量,忽然被安东尼偷袭,没能及时的做出反应,我骇然的看着拿把匕首刺下来,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儿。安跟在我的身边,他的胆子变得大了很多,他看到安东尼像只野兽将我扑倒在地上,疯了一般的扑上来,用手里的那把手铳猛砸安东尼的头,却被安东尼挥手推开,两个人的力量相差的太过悬殊,安的头撞在一只酒桶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响声,昏死过去。他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向我的眼窝扎来,我趁机将头偏到一边,躲过他的刺来的一击。却看到他狞笑着,拿着匕首向我下颚捅来,我的身体被他单膝压住,根本没办法躲避。这时候,我心念急转,精神之海中的雷云密布,雷之种子释放出一股雷元素,那股雷元素从我的后背上蔓延到了的全身,让我整个身体都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电弧,因为我的身体彻底的融合了雷之种子,所以这道雷电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如同电蛇一样的雷电之力,在我身上乱窜,转瞬之间传到了安东尼的身上,电弧让他的身体忽然猛烈抖动起来,浑身开始剧烈的抽搐。我借着这个机会,将他推倒在地,并从他的身体下面钻出来,从地上捡起修罗斧,抡圆了斧子,用斧子面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一下子将安东尼的鼻梁骨拍得塌陷下去,整个脸上飚出一捧鲜血,这位身体强壮的酿酒师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的瞳孔不断地在向上翻。和安东尼搏斗的一幕,恰好全部落进胖厨师约瑟夫的眼中,我拎着修罗斧一步步的走向他,他骇然地看着我,眼中惊惧而充满了绝望,他喉咙里就像是卡住了一口痰,发出咕咕地声音,身体拼死向酒桶货架下面钻。“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啊!我不想死……我有罪!”他失声痛哭,嗓音变得格外的尖锐。我一脸冷漠地对他说道:“我不会杀你的,如果你还有命活着的话,你会被送到埃尔城骑士团的裁决所,那里的大法官会给你定罪!”没想到还没等我动手,这位面相凶恶的约瑟夫就吓得直接崩溃掉,他似乎连我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是用双手蒙着脸,反复说着‘我有罪’这三字。他的断腿上支离破碎的伤口不停地向外冒着血,如果不能及时将血止住,他的身体就会出现失血过多的征兆,他活不了太久的。我蹲在约瑟夫的身边,冷冷地看着他,他被挤在酒桶货架下面的夹缝里,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的身体因失血过多而不停发抖,他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着我,我伸出手在他的胖脸上拍了两下,让他清醒一点,此刻他的瞳孔已经开始变得涣散,我知道他离死已经不远了,便没有再和他说话的兴趣,也懒得再浪费一卷止血绷带。我起身去查看安的伤势,发现他只不过是恰巧头撞在木桶上,昏了过去而已。对着他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水疗术’,他被水元素的气息包裹着,没多久就清醒过来,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用手揉着脑袋,努力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儿,对我眨了眨眼睛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儿!”我点了点头,他随着我的目光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安东尼,有看到躺在血泊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约瑟夫,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来到安东尼的身旁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脸上,发泄心中的怨恨。这时候,酒窖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位年轻的少女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从门里面伸出头向外窥视,她慌乱间看到了安,连忙急切想他招了招手,脸上显出了担忧的神色,问他:“安东尼和约瑟夫他们呢?你快过来,我这儿还给你留着一点吃的呢!你这几天都躲在了哪里?哦,千万不要对我说,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借着休息室中昏黄的灯光,我看到少女的脸上青肿的淤痕,她侧着脸尽力的掩饰着,似乎不想让安看到。少女面容婉约,她的眼眸中像是有星光闪烁,她的眉眼和安有些神似,不过眉宇之间带有一丝化不开的哀愁。她伸手整理着自己散乱的金色长发,伸手拽着衣襟,尽力抹平丝绸衬衫上面的褶皱。安连忙跑过去,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下,一下搂住她的细腰,将头埋在少女的怀里,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这位是来至埃尔城魔法学院的吉嘉,他帮我收拾了安东尼和约瑟夫他们。”安将手指向站在外面的我,我尴尬的对着少女笑了笑。这时候,正在偷偷的看着贵族少女裸露在外的象牙色长腿,在灯光的映射之下,单薄的衬衫里映出纤细身材。她的脸像是染上了一层红霞,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有些为难地对安说:“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很抱歉不能给准备足够的食物,最近约瑟夫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了安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约瑟夫和安东尼被你们收拾了?真的吗?”当她在安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她仰面闭上了眼睛,白净的脸庞上,美丽的眼中出流出一抹清泪,那一瞬间,就好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一段铁链从她隐藏在身后的手腕上显露出来,少女犹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向外面看去,酒窖里漆黑一片,借着休息室里柔和的烛光,她依稀看到了外面的血迹和躺在地上的安东尼。少女大着胆子从休息室里走出来,酒窖里的温度让仅仅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衬衫的少女浑身打了个冷颤。一条黑色的锁链连在少女颈部的铁圈儿上,这条铁链仅仅有十余米长,让少女的活动范围只能是在休息室周围,稍远一些,就会受到铁链的限制。很多贵族们在调教奴隶的时候,就会将他们用锁链拴起来,然后用鞭子打他们,让奴隶们屈服。少女的身高比我高出一头,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对着我屈膝行礼,轻声地用着贵族式礼仪,双手放在双腿的两侧,对我微微的颔首说道:“尊敬的魔法师阁下,黛米在此谢谢您给予我们齐默尔曼家族的帮助!”她是看见了我身上的魔法长袍,才认定我的魔法师身份,她的心思无比的细腻。“您好,黛米小姐!”我对她说道,我有点儿讨厌这种贵族式的礼节,不过看到她身上的铁链和象牙般雪白长腿上的淤痕,我知道这位血液中流淌着贵族式的骄傲血液的少女,一定是受到了非人的磨难。我看着她雪白的脖颈上被铁环磨出了紫色的血痕。“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帮您解开这条沉重的锁链!”我很厌恶这种说话的方式。黛米的脸色一红,但是却急于解脱身上这条枷锁,含羞地对我点点头。我将铁链放在石板上,扬起手中锋利的修罗斧,狠狠地斩下去,铁链应声而断。黛米拾起地上剩余一截铁链,拿在手中,径直向外面跑去,她站在安东尼的身旁,有些颤抖地看着满脸是血的安东尼,毫不犹豫的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匕首,捅进了安东尼的心口。她丢掉沾满了鲜血的匕首,一下子跌坐在安东尼的身边,似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这时候,休息室的门被安推开了,几位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轻纱的女奴装扮的女人,神色骇然地看向门外,她们的脸上一片露出空洞而惊骇地神色,然而我在她们身上,找不到那种限制自由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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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安的心事
休息室里的陈列并不是那么的奢华,相反有些简陋。【零↑九△小↓說△網】只是在房间的中央摆放着厚重的木质长条方桌,周围有四条带靠背的长椅,做工粗劣,斧头劈砍的痕迹依然历历在目。墙边儿放着一排橡树木的衣柜,柜门上雕刻着莲香树和象牙塔的图案,看上去有些像埃尔城的魔法学院里的景致。
长条方桌看起来很是老旧,桌面上有几处地方的清漆都已经磨掉了,上面摆放着几只精致的瓷盘,但是看不到任何的食物,烛台上的蜡烛上的火苗像是一只跳舞的火精灵,散发出柔和的光。
方桌上堆满金苹果酒的瓶子,浓郁的酒香从屋子里飘出来,酒窖里剩下最多的就是各种年份的金苹果酒。
两个女奴脸色绯红的坐在方桌前对饮,金黄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她们醉眼朦胧的抬起秀美的脸,茫然地看在站在门口的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一位拥有白色长发的女人,身上披着一层单薄的轻纱,她大着胆子从屋内走到门口,目光迷离地打量着我,她挺起高耸的胸膛,让她胸前显出一片炫目的雪白。
她的皮肤保养得莹白腻滑,看上去是那种从不干粗活的女人,她体态婀娜的站在门口,她看到绑着黛米的锁链已经被斩断,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
不过我看到她能在这件屋子里随意的走动,身上没有任何奴隶身份的枷锁,猜测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她低下头对身边的安问道:“安,他是谁?”
“艾丽娅姑姑,他是吉嘉,是从外面进来救我们的人!他是一位伟大而神秘的魔法师的徒弟!”安这样说道,原来我此刻在安的心中竟然是这样的,对于魔法学徒,安有自己的理解:居然是一位伟大而神秘的魔法师的徒弟,我不知道海蒂导师听到安对她如此评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原来这位竟然是齐默尔曼伯爵的妹妹,她看起来很年轻,或者是保养的很好,身上丝毫看不见任何的赘肉,整个身体还焕发着青春的活力。
“那安东尼呢?”艾丽娅惊讶地看我一眼,一把将安抱在怀里,又对安问。
安指了指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安东尼,这时候黛米正在安东尼的身上摸索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找到了一串钥匙,她从地上爬起来,经过艾丽娅的时候,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对她说:“艾丽娅姑姑,我们得救了,这位魔法师救了我们!”
那女人有些恍然弱失的依靠在门框上,一下子抱紧了怀里的安,说了一声:“感谢自由女神!”
“你应该感谢水之女神伊娃,我是埃尔城魔法学院水系魔法学徒吉嘉,对您所受的苦难,我深感遗憾!”我对艾丽娅说道。
她这时候,连忙将安放下来,对我深施一礼,她的贵族礼动作很优雅,一看就是受过正统贵族教育的女人。她对我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魔法学徒阁下。”
黛米打开了休息室里其中一扇门,从里面传出了女人凄惨哭泣的声音。而坐在休息室长椅上悠闲喝金苹果酒的那两个女奴打扮的人,听到我们的对话,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此刻我在偷偷地打量艾丽娅轻纱之下的如象牙雕塑一样的身体,她感受到我看着她身体的灼热目光,羞赧的将手挡在自己的胸前,眼神大胆地对我说:“作为一名贵族男爵,您这样直视一位贵族夫人,是非常失礼的举动,您应该举止更优雅一点儿!”
她的话让我有点无地自容,可我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丰满的身体,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一块儿吸力强大的磁石,她虽然面容不算是绝美,但是那种成熟贵族女人的风情,却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甚至都不用穿
那种收腰的宫廷式晚礼服,不用佩戴昂贵的珠宝首饰,也不用有女仆为她牵着裙角儿,她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看上去是一位贵妇。
“您不介意我处理一点齐默尔曼家的私事?”艾丽娅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
我觉得自己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连忙摇了摇头。
艾丽娅转身看到一位女人试图缩到墙角里,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角落里拖出来,那女人屈膝跪在地上,头发被艾丽娅拽在手里,尽量伸直身体,减轻自己的痛苦,却一点都不敢反抗,也没有开口求饶。
让她抬起头狠狠地抽了那女人一顿耳光。直到将她的脸打得像是一只猪头,才停下手,又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
我十分尴尬的站在这儿,既然黛米找到了休息室里间的钥匙,这里的事她应该能自己解决,我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儿,相较于黛米而言,艾丽娅身上就拥有更多贵族女人的聪慧,她出事更圆滑。
从她被囚于休息室中没有奴隶项圈加身,就知道她更善于保护自己,能把身边的事处理得更加对自己有利。黛米和安都对艾丽娅心存感激,不像是对房间里其他的女人那样直接无视,艾丽娅一定是暗中帮助着这对姐弟。
安从休息室的里间走出来,眼圈儿通红地看着我,他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火铳,眼睛里露出浓浓地恨意,对我说:“吉嘉,我想去救庄园里的其他人,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我说:“好,如果不怕以后的几个月里不停做恶梦的话,我不反对你这样做。”
看上去他并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过我第一次杀掉灰矮人强盗的时候,可是在卡特琳娜的房间里休息了好久,才将那些事忘掉。
……
走出休息室,我忽然发现在外面躺着的安东尼的尸体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再看向胖厨师约瑟夫,却看到那排酒桶下面只剩下一滩大大的血迹,被卡在酒桶货架下面的约瑟夫居然不见了。
我有些后悔地看着地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他们应该还走不太远。
没想到在我进入休息室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约瑟夫的另外两个同伴居然将他救走了。
我对安说:“告诉你姐姐,把休息室的门从里面锁好,他们发现我了,我去找他们,你们就待在这里的休息室里。”
“我要跟你一起去!”安倔强地说道。
我想让他出去锻炼一下也好,于是便说:“好吧,注意保护好自己,而且一定要跟在我的身边。”
我将他的手铳装上了一颗铜豆,教给他如何使用手铳,他对着石头墙壁练了几次射击,便信心满满的举着手铳跟在我的身后。
手铳上面的那颗魔晶石碎片看起来很新,枪膛和机括也没有任何的磨损,安射击的时候准星的准头也很好,看起来,这手铳一定费了本杰明很多心思,他定是想弥补魔法师不能近战这个缺陷,才想到了送我这样一把灵巧便捷的手铳的吧!
既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就没有遮掩的必要,我对自己施展‘冰盾术’,三面冰盾围着我慢慢的旋转,四颗不同颜色的石鼓图腾在酒窖里散发真莹莹微光,也漂浮在我的身体周围。
每当这时候,当蓝水晶石鼓图腾在我身边,从虚空中不停凝聚法力,让我身边魔法元素变得非常充盈的时候,果果姐的水元素之体就会出现,她就会跟我一起吸收蓝水晶石鼓图腾凝聚的那些元素力量。
一旁的安羡慕的看着我,带着好奇的眼神,对我问道:“吉嘉,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没错,这些就是魔法的力量!”我对他点点头说道。
顺着血迹,我们酒窖的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已经死去多时的约瑟夫,看的断腿有被包扎的痕迹,可惜救治的时间有些晚,最终他的那两位同伴也没能保住他的命。
看到一旁的橡木桶上有新斩过的刀痕,一定是那两个人气急之下泄愤而致。
我担心这两个人的体质和安东尼一样出色,毕竟两个人在庄园里从事的职业,其中一位名叫汉克的是位马夫,这说明他的马术一定不会太差,另外养马是个力气活,给马匹饮水、切草料、刮马汗、清理马粪这都是体力活,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很难能养好马,帝国平民每一位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服兵役,能从战场上活下来,有时候也是自身实力的一种表现。
齐默尔曼伯爵本身是位一转十五级的大骑士,因此庄园里还养着几匹血统非常纯正的战马,这些战马的草料里会添加营养颇高的黄豆,但是又不能把战马养的太肥,否则它们将会在战场上跑不动,定期将它们带到草场里尽情奔跑,也是马夫汉克的日常工作。这位马夫也不是简单的平民。
这个堪比足球场的酒窖实在太大了,成排摞在一起的酒桶总数量超过了三万,原本这里每个石头立柱上都有照明的蜡烛,可是后来这些墙壁上的蜡烛都被认为的收集起来,整个酒窖就变得漆黑一片,成了藏身天然的场所,如果有人想躲在酒窖里不出来,就算是十几个人同时找,也很难能将他找出来。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第一时间将出事约瑟夫救走,而且还从他的口中探听到我们的实力,他们知道我是一名魔法学徒,竟怕得躲了起来,我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有什么好办法能把他们找出来呢?”我坐在一只酒桶上问道。
安有些苦恼的挠挠头,灵机一动说:“我们将另外两个仓库里储藏的食物锁起来,没有吃的东西,他们就会被饿得跑出来了!”
大概这些家伙前些日子就是这样对付安的,我想。
“算了吧,如果有那个时间,我都可以将你们救出去了,就把他们留在这里,还不如将他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呢,当然临走的时候,你们要带走所有的食物,我也不反对。”我对安说道:“也许辛西娅队长此刻正在想办法挖开这个巨大的酒窖呢,到时候我们就会得救了!”
“可惜酒窖一旦被挖开,这些金苹果酒就保不住了!”安这样对我说道,在安的眼中,这些金苹果酒好像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大财富。
他坐在酒桶上,用脚后跟儿踢着酒桶,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爸爸告诉我,那些野蛮人其实最想要的是庄园里储藏的苹果酒,这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和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不一样,他们来至于冰雪苔原极北之地,那里更加的寒冷,他们不在乎什么矿产之类的收入,他们天生就是掠夺者,最重要的是这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嗜酒如命,虽然金苹果酒不太符合他们的口味,他们更喜欢麦酒,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
最后安说:“就算是将它们全部砸烂,也不能将这些金苹果酒留给那些野蛮人,哪怕是一桶!”
在安的心中,心中堆满了对那些野蛮人的仇恨,不过话说回来,任何一位史洛伊特省的居民,又有那位不恨这些猎奴的野蛮人呢?我说:“总有一天,我也会将这些可恨的野蛮人抓起来,也让他们尝尝当奴隶的滋味。”
“对,也让他们尝尝当奴隶的滋味!”安愤恨地说道,这位小小的孩子心中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你将来还要继承这里的一切,你将会是新的齐默尔曼庄园的伯爵,别让自己背负那么多的仇恨!”我劝慰他,说道。
“我才不会要管理这样的庄园,我恨那些平民!”安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将头埋起来对我小声的说道:“我爸爸给了他们那么好的工作,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再庄园里生活,可是最后他们给我带来了什么?我的妈妈、姑姑、姐姐还有我爸爸其他的女人们,都毁在平民的手里,她们以后的生活都会背负着那些污点,齐默尔曼家族的荣誉也会受到玷污。我长大以后要去军队里,杀那些野蛮人,我才不会给其他的贵族小伙伴羞辱我的机会,我要变成像爸爸一样的大骑士!”
我原本以为安太小,对于男女那些事还不太明白,所以才会对黛米和艾丽娅的装束和身上的伤痕视而不见,没想到他只不过是不说而已,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装作不懂,只是不想让黛米和艾丽娅更伤心,更难看而已。
他看着我说:“如果可以,我想用这酒窖里所有的酒,换他们两个人的死。”
我惊讶的望着他……
安目光坚定地对我说道:“我不想让他们将酒窖里的秘密带出去,哪怕是一丝机会也不要留给他们!”
我惊讶地问他:“你不怕我会说出去?”
他略微一犹豫,终于说出来心中的想法:“所以,我会恳求您!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我想了想,对于这个心思无比沉重的贵族孩子,还真不能处理的太随便,也许一不小心会将好事办成了坏事,于是我问他:“需要和你我签订一个‘魔法契约’吗?”
果然他的眼中露出了喜色,立刻抬头看着我说:“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我们回到埃尔城之后,我们就去魔法杂货铺里买一张魔法契约卷轴!”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
这个世界的人都无比的信任魔法契约,他们认为一旦契约成立,任何人都不会违背魔法契约。
此刻,安的脸上才显得轻松很多,也许是了却心里最大的一桩心事。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吉嘉!齐默尔曼家族可不仅仅只有这一点底蕴!”安这样对我说。
我想,也许他见到辛西娅队长的时候,会请求她将酒窖里的这些金苹果酒和逃掉的那两个人一起毁掉,我就劝说他:“出去之后,我们再把这里埋起来,等到在下一场大雪,谁还能知道这里藏着这么多金苹果酒?也许明年春暖花开之际,你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就能重新接收这里的巨大财富!”
“我决定好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安忽然看向我,然后问道:“都说魔法师们会拥有一些神奇的能力,如果你能将这些金苹果酒弄没,我们不就能找到汉克和乔了吗?吉嘉,你有没有办法将这些金苹果酒都变没?”
“或许……我有!”我略微犹豫一下,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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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运酒
当我答应和他签订保守秘密的魔法契约之后,安终于将事情的始末如实的讲述给我听。
在北方省份里,一位贵族拥有数位妻子并不少见,这里的人们信奉自由女神,自由女神的教义之中,并不提倡一夫一妻制,这非常符合北地的实际情况。如果实行一夫一妻制的话,将会有四分之三的女性无家可归,或者独自生活,所以这里推行一夫多妻制,更符合这里的生活需要。。
齐默尔曼伯爵先后一共娶了五个妻子,只有第一位妻子珍妮是邻省一位贵族子爵的家的女儿,珍妮为齐默尔曼伯爵生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分别是安和黛米,这也是齐默尔曼伯爵唯一的儿子和女儿,剩下的妻子们都是后来陆陆续续娶进门的,并没有为齐默尔曼伯爵养育儿女。
在野蛮人攻入庄园之初,齐默尔曼伯爵为他的家眷们安排后路的时候,是将安、黛米和所有的妻子们一块儿安排躲藏进酒窖之中,当然,当时齐默尔曼伯爵的亲妹妹艾丽娅夫人很不幸地正巧在齐默尔曼庄园做客,也一块被卷进了这场灾难之中。
算上各位夫人带着的贴身侍女,一共有十三位女士躲进酒窖中,只不过艾丽娅夫人的侍女性格最差,当齐默尔曼伯爵的扈从死去之后,安东尼最先将艾丽娅的侍女杀掉,然后就是安的母亲珍妮夫人的那位侍女,珍妮夫人的侍女是为了放掉安,才舍掉自己生命的。
四位仆人其实彼此之间也有着很大的分歧,安东尼和约瑟夫的想法比较相近,他们认为既然被关在酒窖里,那么这就是天赐良机,就应该好好地享受一下贵族伯爵的幸福生活。但是马夫汉克和花匠却认为应该低调一些,认为安东尼和约瑟夫的做法纯粹是找死。
酿酒师安东尼和马夫汉克的个人实力更强一些,他们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老兵,对于生死之事都无所畏惧,是那种可以随时亡命天涯的凶徒。胖厨师约瑟夫则是一位非常喜欢喝酒的老色鬼。而那位园丁最是神秘,直到现在大家都管他叫花匠,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马夫汉克与花匠他们不愿欺压庄园女主人身边的侍女,两人占据了一间休息室,储存了一些食物,整日里闭门不出。
安东尼和约瑟夫在那位扈从死后,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齐默尔曼伯爵的几位妻子起色心,充其量只不过是言语中说一些轻佻的话语,或是对剩下的那几位更年轻的侍女们毛手毛脚的。
他们只敢调戏夫人们身边的侍女,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们对伯爵夫人多少存着一些敬畏之心的。
反倒是一些身体遭受侵犯的侍女们,想要寻求夫人们的庇护,将自己的抱怨说给夫人们。在这时候,齐默尔曼伯爵的夫人们为了明哲保身,漠视那些侍女们的哀求,反而默认了安东尼和约瑟夫的那些做法。
是她们亲手将几位最亲近的贴身侍女推了出去,成为了安东尼和约瑟夫寻欢作乐的玩物。
然而,在酒窖里的生活,并不是一天两天,几天过去了,大家没有看见营救的人出现,依旧会耐心的等待,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又过去了……依旧没有人出现,被困死在酒窖中的那种绝望的情绪,蔓延至所有人的心头。
‘大家会死在这如同坟墓一样的酒窖中!’
这几乎是被困在酒窖里的所有人的想法,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的这一时刻,藏在心底最阴暗的情绪就会无限被放大,任何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在这种无形压力下,会慢慢地发酵,最终心魔战胜了理智。
酒是一切罪恶之源的媒介,尤其是身处在这样庞大的酒窖之中,喝酒消遣成为每天消磨时间必须做的事儿,尤其是帝国的北方人酷爱喝酒。
马夫汉克为人虽然还算正直,但是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喝酒,而且喝醉了之后,性情也跟着变得更加的粗暴,尤其是在心底积压了无数绝望情绪之后,他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一次喝酒之后,在侍女们地帮助下,安东尼终于如愿的将马夫汉克拉下水,马夫汉克清醒之后,也是追悔莫及,既然已经犯下了错,汉克就再没什么好犹豫的,尤其是是齐默尔曼伯爵的那几位夫人的姿色颇为不俗,也就认同的安东尼的做法,索性四个人就在休息室中直接瓜分齐默尔曼伯爵的这几位夫人,还包括了他的女儿和妹妹艾丽娅夫人。。
安东尼霸占的是珍妮夫人和黛米这母女俩,约瑟夫则是看中了艾丽娅夫人和一位带有一丝兽人血统的女郎,其余四位齐默尔曼的夫人则是被安东尼送到了马夫汉克的休息室里……
当我和安走到马夫汉克的休息室的时候,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房间里稍显有些凌乱,不过这里要比安东尼的休息室那边情况好很多,至少女人们的装束还是比较正常,只不过精神有些萎靡,剩下几个女人不知所措的坐在房间里,双手掩面,似乎都无法面对安。
看得出来,她们没有受任何的伤,马夫汉克和花匠应该没有强迫她们,不过看到她们见到安,如此羞愧的样子,一定也是做了很多有损于齐默尔曼家族的事情。
安冷着脸将这些女人们带回安东尼的休息室,是黛米开的门,她已经换上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裙子,在休息室里,我看见一位脸色苍白,雍容典雅的贵妇人裹在毯子里,就算是她的颈部还有这一抹淤青,此刻坐在一张橡木椅子里,显得气度不凡,不过脸上擦再多的粉,也无法掩饰岁月的侵蚀,她应该算是一位保养很好的中年妇人。
我猜她应该是安的母亲珍妮夫人,之前黛米不顾一切的从安东尼身上找钥匙,就应该是在解救她的母亲珍妮夫人,也不知道珍妮夫人究竟收到了怎样的虐待,才让黛米冲到房间里面就大哭起来。
珍妮夫人的身边站着艾丽娅夫人脸色平静的看着地上跪着几个女人,我看这中年贵妇的神色虽然平静,甚至面容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眼底那份冷意却冰到骨子里,这就是贵族家庭里……
我可不想知道太多的关于齐默尔曼家的秘史,于是只等安回到休息室之后,就借着要施展魔法让酒窖里的所有金苹果酒全部消失的借口留在了屋外,事实上,我还要求休息室里的人,在我施法的时候,统统都留在休息室中,无论谁都不可以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否则将会被我的魔法带入一个陌生的位面之中。
我觉得这个蹩脚的借口很烂,就等于直接告诉安:我不想你知道我这个魔法的秘密!
安很知趣儿的答应下来,很快的,那个休息室的门被紧紧地关上。
随后,我拿着‘时空碎裂者’魔法锤子,在一处堆满十分通畅的通道里,施法立起一座通往辛柳谷的‘传送之门’,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
一地冰冷的水滴掉进我的领口,让我浑身一激。
辛柳谷的地底洞穴比酒窖要阴寒一点,湿气也更重一些。
站在辛地底洞穴祭坛边上,看到有两位精干的兽人战士守在石屋的门口,他们见我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没有丝毫的吃惊,反而兴奋地向我跑过来行礼。
我先是比较有礼貌的问清两位兽人的名字,然后喊着他们的名字,吩咐一位兽人去给村子里的卡兰措带个口信:让她带着至少五十名强壮的兽人们赶到祭坛这边来搬运酒桶。
随后,让另一位兽人随我返回酒窖,在酒窖里,在兽人的帮助下,我成功的在通风口下面用几只酒桶搭好一个台阶,然后沿着台阶爬上了通风口,轻松的钻到里面去。
经过一段儿艰苦的攀爬,我终于返回了齐默尔曼庄园的花园里。
这时候,辛西娅队长已经急切地等在洞口,看到我这么久才上来,忙询问我,关于里面的情况。
因为我答应了安,要帮他守住酒窖里的秘密,只说齐默尔曼伯爵在守卫庄园的时候战死,只剩下庄园里的一些女眷们被困在酒窖之中。
辛西娅本想组织人手将这个几米深的酒窖挖开,然后在救人。
可是我却对辛西娅说:“队长,我有办法,等我两天的时间,我把她们完完整整的从酒窖里带出来!”
辛西娅这一次爽快地点头说:“好,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就在这个通风口等你,见不到你,我就会想办法将就叫挖开!”
这时候,站在屋顶的巴西勒从上面跳了下来,跑到辛西娅队长的身边,直接说道:“发现马斯小镇里有落单的野蛮人出现,他们好像在搜寻什么东西!”
“猎鹰小队,准备出发!”辛西娅队长毫不犹豫地说道。
牛头人鲁卡有些踌躇不想跟着辛西娅他们一起走,他想留在庄园的通风口这里等我。
只等着辛西娅队长带着薇恩、修和巴西勒走了之后,细心的鲁卡在指着我的脖子领口处被安东尼濒死掐出来的淤痕问:“嘉,你受伤了?”
我用拳头锤了锤他的胸口,然后对他笑了笑,对他说:“相信我,这只是个小意外……”
而我再次钻进通风口,这一次轻车熟路。
……
一切都默默的再黑暗下进行,连一根火把都没有点燃。
毛茸茸的大脚板踩在用黏土夯实的平整地面上,竟然印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一直通往不远处的传送门。
健壮的身体上滴下一颗颗圆滚滚的汗珠,那重达数百斤的巨大橡木桶,就算是这些身体强壮的兽人们背起来也是相当的吃力,可是此时没有任何一位兽人发出一声的抱怨,他们在竭尽所能的背着巨大橡木桶,走向那闪烁着雷光的传送门。
我坐在高高的酒桶垛的上面,看着数十名身体强壮的兽人将一桶桶金苹果酒背进传送门之中,心中颇为感慨。
谁能想到,就是在半年之前,这些兽人还是面黄肌瘦的模样,他们在埃尔城里受尽了歧视,忍饥挨饿的生活着,而现在他们能够悠闲地在辛柳谷中放牧、狩猎,采集草药和伐木。运气好的话,还能狩猎到一只体型肥硕的白斑剑齿虎打打牙祭,兽人们在辛柳谷建立了一处兽人村落,安定的生活让他们开始准备繁衍下一代,已经有一些兽女们挺着大肚子在村落里晾晒草药,几个月之后,将会有更多的小生命在村子里诞生。
此刻整个酒窖里的金苹果酒已经被清空了一大半儿。
兽人女战士卡兰措就站在我的身边,指挥着这些兽人将一桶桶金苹果酒搬进辛柳谷的地洞之中。卡兰措可以说是一位最为细心的管家,她会将属于我的每一份儿物资都清晰的记录下来,而且她从不会去问一些额外的话,只要我不说,她就不会主动来问。
随着一桶桶酒被清空,整个地下酒窖露出了大片的空场。
我向卡兰措问:“辛柳谷最近还缺什么?”
“最缺的还是粮食,你已经从埃尔城里出来将近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我们没有补充过一粒粮食,麦粉已经在十天之前就全部告罄,现在我们整天吃的是兽人的传统食物——生肉干炖野菜!”卡兰措如实地回答。
只她刚刚提起生肉干炖野菜,我的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那种像中药汤剂一样难喝的野菜汤,让我记忆犹新,我皱着眉头说:“不是已经带去一些种子了吗?怎么还没见效果?”
卡兰措解释说:“麦田里的野草比麦穗还要多,我试过让一些人去麦地里除草,不过他们踩倒的麦子要比拔出去的草还要多,就算是兽女们对拔草也是非常头疼……”
我无力地挥挥手,说道:“算了,种植这块儿先算了,我会尽快解决粮食问题,还有其他的吗?”
卡兰措又说:“还有就是缺盐,那些伐木的锯子也该换新的了,盛装中级魔法草药的封魔箱也快没有了,需要尽快补充。”
“知道了!”我说道。
此刻我在想:真是一些头疼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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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杀人的秘密
花费了三天半的时间,并且数量超过了六十位壮年野蛮人不分昼夜地搬运,才将整个酒窖里的金苹果酒运进地底岩洞之中。
在此期间,我先后一共开启了四次传送门,几乎每次都会榨干雷之种子的里最后一点雷元素魔法力。
空荡荡的酒窖里仅剩下最后一只橡木桶,我就坐在橡木桶上,双脚悬空并有节奏地用后脚跟提着桶壁,酒桶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的手中把玩着那把‘时空碎裂者’战锤,另一把修罗战斧的刃尖深深的插进酒桶坚硬的橡木中,映着火把的光照,散发修罗战斧上散发出渗人的寒光。
我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魔法长袍,在长袍的袖口、帽檐、领口和下摆处用魔纹线绣着素雅的花纹,这件魔法长袍是特雷西在丰收节上送我的礼物,她认为越是朴素一下,越是简单一些的魔法长袍,才会越显得高贵。不过一件刺绣了魔纹的魔法长袍一般都很昂贵,大概这次特雷西得到了芬妮的资助,要不然她是根本没有办法买得起这样昂贵的魔法长袍的。
卡兰措和鲁卡两人分别站在我的左右,牛头人鲁卡的手里握着两把双刃战斧,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位人类,他像铁塔一样魁梧的身躯,让对面的两个人生不起一点儿的反抗欲望。
兽人女战士卡兰措则是双手抱胸,抿着嘴一言不发站在我的身边,她略微有些走神,目光落在搬运酒桶的兽人的身上,看到兽人们席地而坐,将一些固定酒桶的橡树木架子拆成劈柴,聚成一堆儿,在酒窖里点起了篝火,她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对那些劳作之后,就变得纪律松散的兽人战士很不满,她勾勾手,招呼过来一旁的一位兽人战士队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位兽人队长小跑到那群兽人中间,连连低声呵斥了他们,将它们赶回辛柳谷中。
……
两个壮年男子就站在我的对面,他们显得有些狼狈,身上还沾着一些尘土,显然被那些兽人们抓到的时候,受了一些苦头。
他们也算是想尽了数种躲藏的方法,数次被兽人战士发现,又数次成功逃掉。
其中有一次两个人分别躲在酒桶中,差点蒙混过关,逃进辛柳谷之中,可惜他们之前曾在军队中服兵役,自身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七级战士学徒的实力,在没有得到辛柳谷世界之树认可的情况之下,他们自身受到辛柳谷这个位面规则之力的排斥,一位兽人扛着酒桶迈进传送门的时候,酒桶忽然炸裂,里面的马夫汉克被传送门的反震之力弹出老远,再次消失在兽人们的视野之中。
我们的策略很简单实用,就是不管花费多大代价,也要将酒窖里的金苹果酒搬空,躲在酒桶之中的这两个人最终将会无处躲藏。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最成功的一次,是在酒窖里的一处角落挖了一个大坑,将两只空酒桶放进大坑之中,并且在桶盖上铺了薄薄一层土,让自己躲进酒桶里,盖上了酒桶盖子,只留一个简单的通气孔,让他们躺在泥土里,也能正常的呼吸。挖出来的残土被他们分撒到酒窖的各处隐蔽的角落里,可惜最终也功亏于溃,原因是兽人战士踩在桶盖上,竟然发出敲鼓的‘咚咚’声。
正是这次,兽人战士们成功将他们抓住了,马夫汉克穿着一身朴素的亚麻布的衣服,上身有一件乳白色的翻毛羊皮马甲,头发乱得像是鸡窝,他身材高大挺拔,只看他强壮的胳膊和隆起的胸肌,就知道他有很强的爆发力。
他呲牙咧嘴的用手揉着受伤的肩膀,就站在我的对面,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另外一位很容易让人将他忽视掉的花匠,这时候身形越发的矮小了,他翻着两个黑豆一样的小眼睛,也在认真的打量着我。
汉克深深吸了一口气,问我:“是不是注定要死?”
“你们两个人里面,有没有人敢站出来,大声的说我没睡过齐默尔曼伯爵的女人?”我反问道,手里的‘时空碎裂者’战锤上面充斥着忽明忽暗的电弧,一丝丝雷光围在战锤上,顺着我的手指缝向外流淌。
汉克住口不语,
那位花匠的眼睛瞳孔一下子收缩成针尖一样细,他惊骇地看着我,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看到我手中电弧的一瞬间,身体就像失去所有力量了一样,变得十分萎靡。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脸上挂起轻蔑的冷笑,对他们说:“我杀你们的理由,是你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比如我的兽人扈从,或者是那个神秘的传送门。但是你们也有必死的理由,比如触犯了格林帝国的法律,**贵族,这罪名在‘帝国法典’上的处罚可不算轻!”
汉克说了一句近乎于绕口令一样的话语,他苦笑着问我:“如果我们假如没有必死的理由,是不是也不会知道你的这些秘密?”
这句话我能听懂,我毫不犹豫地对他说:“当然!如果你们没有必死的理由,我不会为了找出你们,而想方设法的清空整个酒窖,你们也不会知道有关于我的一些秘密,尽然不知道我的这些秘密,我也用不着亲手杀掉你们,把你们留给安,相信他会很高兴,可惜,现在我不能这样做,为了能保住我的秘密,我必须亲手杀死你们!”
我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卡兰措,心里想:也许不必亲手杀吧!
我一边示意卡兰措走过去,一边对两个人说:“当然,齐默尔曼家的那位继承人不想这里发生的一些事被传扬出去。而且你们也触犯了帝国的法律,就算是送到裁决所,最终也难逃一死。如果上了裁决所的话,也许一些秘密就会守不住的,所以我们并不打算那么做!为了能从酒窖里把你们找出来,我也是花费了很大力气的!”
“很抱歉,在临死之前,不能给你们提供一顿美味的晚餐!”我又带着歉意地对两个人说了一句。
说完,我将战锤也随意的放到木桶上,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嘴里念着魔法咒语,一条条淡蓝色的魔法线条在我的指尖钻出来,停留在半空中,组成一幅繁杂的魔纹法阵,我想直接用‘冰墙术’将两个人冻成冰雕,最好直接冰封在其中,因窒息而死,这样至少还能对安说是误杀。
马夫汉克和园丁看到了我绘制魔纹法阵,马上意识到危险,脸色大变的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绝望。
一道水墙从天而降,他们躲避不及,从头上至脚下直接将他们两人结结实实的淋成了两只落汤鸡,两人随后被罩进了水墙之中,就在我喊‘凝’字之前,汉克和花匠竟然第一时间互相踹了对方一脚,两人迅速的从水墙中脱离出来,眼看着汉克和花匠分别向左右两侧翻滚开。
汉克身体灵活得如同一只巨大的长臂猿,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儿之后,直接扑向左侧的兽人战士,施展扑击的姿势,双手抓向那兽人战士的双眼,就在兽人战士侧身挥动手中利斧抵挡的时候,汉克在中途忽然变招,收回双手,硬生生地含胸弯腰,用肩膀直接顶在那兽人战士的胸口,将兽人战士顶翻在地。
看着汉克刚猛无涛,鲁卡端着两把双刃斧大步冲上去,想要直接一斧子将汉克剁成两半,卡兰措也是拎着手里的铁木杆儿的黑铁长矛,逼死了汉克的退路。
这时候,那位花匠的身体更灵活,他在地上来回滚动了几圈儿,避开了右侧兽人战士几次劈砍,身体居然开始慢慢的变淡,像是一团青雾,最后竟然速度奇快地向我扑过来,他的手中忽然多出来两把锋利的匕首,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酒桶上,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人保护。
花匠孤注一掷的刺杀,灵活的避开了所有人的围堵。
花匠这时候看到我眼中的冷漠,心里稍稍有些犹豫,但是身体却没有因此而慢下来,一把匕首刺向我的胸口,另一只匕首则是当头扎下来。
看到我身边已经没有战士扈从能站出来阻拦,花匠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残忍的喜色。
他一直隐忍着,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而现在,他终于得逞了。
那种强烈的快感让他兴奋的想要仰天大喊……
可就在这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一面冰盾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左手的匕首扎在冰盾上,瞬间冰盾碎裂,一股奇寒的气息包裹在他的手和匕首上,瞬间凝结出厚厚的一层白霜。
花匠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因为也许抓到我,他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他右手中的匕首,依旧刺向我的胸前,可是第二面冰盾已经挡在他的面前,他的右手破开冰盾,也同样的挂满了冰霜,他被冻得浑身颤抖,但是依旧咬着牙尖刺向我刺来。
最后一面冰盾简直是直接拍在了花匠的脸上,在他双眼无神的看向天空的时候,第三面冰盾化成了在风中飘舞的风雪,散成无数碎片。他被第三面冰盾砸得身体向后猛仰,我坐在酒桶上,微微的向前欠身,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凝!’
花匠瘦小的身体直接被我冻结成一座冰雕,他的身上甚至还燃烧着一层淡淡的冰焰,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双手张牙舞爪地抓着两把匕首,看起来有些可笑。
而马夫汉克胸口被卡兰措的长矛刺穿,整个人都被卡兰措用长矛挑起来,他双手紧紧抓着长矛的木杆儿,瞪着一双死鱼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嘴角涌出了一股股的鲜血。
我冷然得抬头望着矛尖上的汉克,没有再说任何话。
指尖上的魔纹法阵重新凝聚出一面水墙,水墙从天空中落下,将马夫汉克包裹住的同时,我嘴里再次喊了一声:“凝!”
马夫汉克佝偻着身体被冻结在卡兰措的矛尖上,完全冰封在冰墙中。
他最后的一颗的那种眼神,还是十分依恋这个世界的,可惜最终的命运也不过是被长矛刺穿、挑起、然后冻结在冰块儿中。
将汉克与花匠两个人形冰雕放置在酒窖中心最显眼的位置。
……
“卡兰措!”我对卡兰措说道:“带着战士们,返回辛柳谷!”
卡兰措毫不犹豫地对我说道:“是!”
直至一只脚迈进传送门,兽人女战士卡兰措还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那根插在地上的黑铁长矛。
“走吧,回头我把这根长矛帮你收好,下次帮你带到辛柳谷里去!”我对卡兰措安慰着说道。
卡兰措略微扭捏的看了我一眼,直接钻进传送门中。
地底洞穴靠近右侧石壁的地方堆满了巨大的橡木酒桶,从传送祭坛的位置一直向里面延伸几百米,这些酒桶像是石壁两侧的石墙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没想到整个酒窖里的金苹果酒居然会有这么多。
看到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位兽人守在这些橡树酒桶的前面,我有些愕然的看着洞穴里酒桶虽然摆放的非常整齐,但是其他物质却零零散散的随意堆在地上,这时候我想到:应该在传送法阵的周围建立一处物质中转站。
将想法讲给卡兰措听,卡兰措却皱着眉头对我说:“建立中转站的注意好虽好,但是想要在这地下洞穴建立据点儿,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时间,我们村落里的兽人们总共才一百人,根本没法发兼顾这么多事儿!”
站在卡兰措的耳边,详细的将我的那些奇妙设想讲给她听,她听完之后眼神连闪异彩。
我的主张就是将地下洞穴连带传送祭坛短短的这一段儿,前后两端用铁栅栏完全封死,只在一侧设立出口,这样就能够成为最简易的物质中转站……
不仅仅是这么多装满了金苹果酒的酒桶,将来也许还会有其他种类的大量物资,将被转移到辛柳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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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返城
我独自一人跨出传送门,将两具冰雕推到休息室的门前。
这时候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位学会‘冰墙术’的九级魔法学徒,能否将普通人冻成冰雕?
答案大概只有一个,不可以。
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冰墙术’,魔法学徒在水元素魔法亲和度达到十度的时候,就可以聚水成冰,这时候魔法学徒就可以学习初级冰系魔法技能了,通常九级的魔法学徒将会学习第一个冰系魔法,一般魔法学徒会选择‘冰盾术’,当然也会有任性一点的水系魔法学徒直接学习‘冰墙术’。
‘冰墙术’这个魔法技能耗费魔法力非常高,九级魔法学徒的魔法池蕴含的魔法力非常有限,通常导师们不会建议学习。
而且魔法学徒在七级的时候,会学习‘时间停滞’这个魔法,在这个魔法的作用下,‘冰墙术’的施法时间会缩短到一秒之内,那么这样的话,虽然魔法学徒是没有办法将‘冰墙术’的‘聚水’‘塑形’‘凝冰’三个施法步骤有节奏地分开使用的,这些只会在同一时间内,一股脑儿的爆发出来,在魔法学徒的面前形成一面冰墙。
在‘时间停滞’的魔法效果之下,他们很难控制这个魔法还能冻住其他人。
但我的‘冰墙术’魔法不同,我没有学习‘时间停滞’,我的‘冰墙术’是通过绘制魔纹法阵配合咒语施展出来的。
我能在没有‘时间停滞’这样的魔法效果之下,成功地施展‘冰墙术’,这与我的‘魔法感知天赋’有很大关系。
正因为我拥有细致入微的魔法感知天赋,我可以细致入微的感受到魔纹法阵里哪处转角的绘制不那么流畅,然后一遍一遍的配合着念诵魔法咒语,只要有一次成功,我自身强大的精神之海就会将整个施法过程完整的记录下来,然后,我只要按照这个标准的范本练习,‘冰墙术’就算是学会了,这比其他魔法学徒不知道要简单多少倍。
所以我能够将‘冰墙术’分解成三个步骤:‘聚水’‘塑形’‘凝冰’。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将浑身是水的马夫汉克与花匠两个人纷别冻成冰坨。
……
我不知道这些齐默尔曼庄园的女人们在休息室中是如何度过五天时光的,但是她们确实是信守了诺言,在休息室里安静的等了我五天的时间,直到我将马夫汉克和花匠两个人的冰雕立在空荡荡的酒窖里,在外面敲响了休息室的大门,然后才见到她们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只不过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数少了一点儿,原本我计算休息室里应该有八个人的可是如今只有五人从里面出来。
对于齐默尔曼家族中私事中的孰是孰非,我也不愿过问,不过我想一定会有人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的。
看起来五天的时间已经让这些饱受摧残的女人们,稍稍的恢复一点往日的姿容,我注意到艾丽娅夫人望着马夫汉克冰雕时候的复杂的心情,只不过是稍瞬即逝。
在场的女人们望着空荡荡的酒窖都惊骇莫名,安更是兴奋地大叫:“嘉,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我无法说出此时心中的感谢!”
“安,不要胡闹,你忘记在礼仪课上学过的那些知识了吗?”珍妮夫人就站在那些女人中间,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但是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齐默尔曼庄园的女主人,她站在那里即使不用开口说话,她身上的那种贵族式的气息,就能够让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骄傲和尊严,她并不算绝美的女人,但绝对是位充满着诱惑力的,拥有者熟女风情的性感尤物。
珍妮看起来很年轻,身材也没有丝毫的走样,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她挺着饱满的胸膛,一手搂着女儿黛米,一手牵着安,明亮的眼睛紧盯着我。
此刻,我很想对她说:其实我很同情安东尼那些人,在这样令人绝望的密室之中,面对你这样的尤物而无动于衷的人,那才是真的有病。
她弯下腰,礼服的领口露出一道深深地***她双手扶着安的肩膀,与他面对面说道:“安,不要总试图探寻别的人秘密,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
安这时候乖乖地点头,那种乖巧的样子,仿佛又回到第一次在酒桶之间缝隙里看到他的时候的样子,我觉得一位正常的孩子,在他这样大的是时候,就该是这样子的。
她们绝口不提关于酒窖里那些珍藏金苹果酒的任何事情,我索性也就没有编个借口解释,这让我暗暗地松一口气,辛柳谷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公布于众的,自然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辛西娅队长,要将这里的人想办法带出去,那么自然还是需要她们进入辛柳谷之中。
只不过,他们去辛柳谷的方式有些特别……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的一点点冒犯,我想我有办法将你们带出这里!”我说道。
珍妮夫人微微眯着眼睛,但是片刻之后,便做出决定:“我们愿意跟随您走出这里,不过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指着休息室里剩下的最后半桶金苹果酒,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嘴里吐出两个字:“喝醉!”
齐默尔曼庄园里的女人们惊讶的看着我,还是珍妮夫人最终拍板决定:按我说的做。
我不得不佩服珍妮夫人的魄力,这其实就是将她们这些人的生死大权交回到我的手中,对于我来说,想喝醉非常简单,只是灌上一大杯金苹果酒,就会让我醉得不省人事。
不得不说,齐默尔曼庄园的确是个拥有底蕴的酒庄,这里的女人们非常的善饮,一连喝下将近小半桶的金苹果酒,包括珍妮夫人在内的女人们才陆续的醉倒。
我亲手找来五只空酒桶并排摆在休息室的门口,用锋利的匕首将桶盖挖开,考略着要不要将鲁卡从辛柳谷的地底矿洞里叫出来,帮我把那几个女人装进酒桶里,对于我来说,那几个女人有点重。
这时候,躺在最外侧的艾丽娅夫人‘噗嗤’一笑,她原本是伏在方桌上熟睡的,这时候哪里还有喝酒之后醚酊大醉的样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露出无辜表情,对我说道:“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这可不能怪我,要说齐默尔曼家的女儿,不会喝酒的很少,而我显然更特殊一点儿,金苹果酒这东西,每天我都要喝上一些,可是我从来不会醉。”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然后,艾丽娅夫人竟然帮我将包括珍妮夫人在内四个人纷纷装进空酒桶里,然后任由我封上盖子。随后自己也乖巧地钻进一只酒桶里,就在我苦恼如何处理她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捧住我的脸,湿润而柔软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狠狠地强吻了一口,我觉得自己的嘴唇可能都有点肿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弄晕我的,不过不要把我弄得太疼。”她站在酒桶里笑眯眯地对我说道:“或者,你也可以让我知道那些关于你的秘密,然后再将我囚禁在一座偏僻的城堡里,永远也见不到其他人,这样我就能守住你的秘密。”
我对她呲牙一笑,说:“艾丽娅夫人,你想多了!”
伸手在她后颈上轻轻一敲,她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我随手封上酒桶盖子……
其实,这样做是双重保险,即使她们是清醒的,被装进酒桶里,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随后,我再次开启了传送门,让牛头人鲁卡和留守在传送祭坛的兽人战士,将这五只酒桶也搬进辛柳谷的地底矿洞之中,牛头人鲁卡有些奇怪,不停地和我唠叨:明明之前看好了,酒窖里一桶酒都没剩下,怎么此时又多出来五桶?
鲁卡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老实,做事儿太较真儿,遇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会变得很啰嗦。
……
随后我扛着一架简易的木梯,从酒窖里随着通风口爬出来,在齐默尔曼庄园废墟城堡里面的一处干净一点的浴室里开启了传送门,让牛头人鲁卡将五只酒桶搬出来。这里因为是城堡的大浴室,之前池子里还充满了水,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瓷砖,经过一场大火之后,这里也没有改变太多,所以我选择在这里唤醒这五位齐默尔曼庄园的幸存者。
……
马斯小镇的郊外金苹果树林里,我们第十一小队在这渡过了在马斯小镇的最后一晚,明天我们将会带上五位齐默尔曼庄园里的幸存者,返回埃尔城。她们分别是齐默尔曼伯爵夫人珍妮,艾丽娅夫人、黛米小姐,最后还有安和齐默尔曼伯爵另一位妻子伊莱恩,她们从酒窖里出来之后,看到齐默尔曼庄园的惨状,都是惊呆了。
在许久之后,平复了心情的珍妮夫人决定去埃尔城,齐默尔曼伯爵在埃尔城的东区也拥有一座府邸,只不过平时很少住而已。这些女人们看起来气色已经恢复过来,穿着厚厚的裘皮大衣,坐在帐篷里烤火,但依然被这样寒冷的天气冻得瑟瑟发抖。
这些终日里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似乎没体验过冬日里的野外生活,而且她们还穿着贵族女人们通常喜欢穿的宫廷裙装,就算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厚实的裙装下面的腿上也不会套太多的衣物,我偷偷地问过安:为什么明明看上去她们穿得都很厚实,但是站在野外的雪地上,感觉到她们都会被冻得瑟瑟发抖呢。
安此刻已经认定我是他最值得信赖的好朋友,自然也不会拒绝我的问题。不过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趁着姐姐黛米行动不算太方便的时候,赶忙帮着姐姐提裙角,宫廷长裙的裙摆真的是太大了。然后在安一次不小心绊倒的时候,裙角被高高的掀起,我看到黛米雪白的大腿……我的天,这样大冬天,她们长裙里面仅仅有一层单薄的蕾丝袜,难怪会觉得这么冷!
辛西娅队长的眼中充满了歉意,她询问这好友珍妮最近的近况,不过一些事情珍妮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个大概,毕竟酒窖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提起都是一种折磨。
此时我才注意到珍妮夫人的样子,珍妮夫人看上去更像黛米的姐姐,岁月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此刻她正端坐在篝火前好奇地看着我。
我没想过原来辛西娅队长之所以对齐默尔曼庄园这么熟悉,原来竟然与珍妮夫人是挚友,两个人见面之后热烈的拥抱,然后黛米就扑进了辛西娅队长的怀里低声的哭泣,这位已经穿上华丽宫廷式礼服的伯爵夫人热情的与我们小队每一位成员握手。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十人终于踏上了返程之路。
因为担心齐默尔曼庄园这五位幸存者会影响我们行军的速度,这样也许会被荒野中的野蛮人缠住,我用四只滑雪板改制了一驾雪爬犁,巴西勒在马斯小镇外找到了两匹无主的古博来马,让两匹马拉着雪爬犁,巴西勒扬起长鞭,甩出一声响亮的鞭哨,雪爬犁缓缓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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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功绩
(就在前一天的晚上,整个马斯小镇街道上遗落下来的那些物资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
……
回到的埃尔城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儿了,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全部都已经被砂石砌死,今年城外的情况比往年要严峻得多。外围着数以千计的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围在城外,城外的贫民区如今已经成为了风暴之熊部落的聚集地,几乎每天都有野蛮人从白雪皑皑的旷野山岭中走出来,默默地集合在城外的贫民区里。
我站在远处的高岗上,看着那些野蛮人背着粮食,驱赶着人族的同胞慢慢的向埃尔城下聚集,有些野蛮人甚至扛着一些攻城用的巨木,默默地从山岭间走来,数以千计的野蛮人战士在大统领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分散居住在那些护城河沿岸的民居里,有些民居太过低矮,这些野蛮人就粗鲁地将房盖挑开,直接睡在露天的房屋中,他们丝毫不怕冷。
城外的护城河已经彻底的结冰,野蛮人驱使着一组组的人类奴隶在冰天雪地的河面上制造着最粗糙的攻城车,简单得就像是并在一起的三脚架子。
这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远比其他的野蛮人更加的粗鲁,他们将虏获的奴隶赶到城池之下打造攻城器械,这是之前任何野蛮人部落从没做过的事,这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也更残忍,他们屠戮成性,一路走来尽是一些被摧毁焚烧的庄园。
没想到,今年埃尔城的形势比往年也要严重得多,这些野蛮人如此聚集在城下,看上去也是有攻城的打算,否则就不会驱使人类奴隶打造攻城器械了,看到这儿,小队众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些担忧,我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阵仗,长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其实,我还是蛮担心城里的莱恩特和芬妮他们的,毕竟已经从家里出来一个多月了,在这期间,我们的消息没办法传达回埃尔城,这时候,莱恩特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跟随猎鹰们出城狩猎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芬妮会怎么样的担心。
“这些野蛮人还没摸清埃尔城的真正防备力量,不吃些苦头是不会退缩的!”辛西娅队长冷冷地看着炊烟袅袅的城外平民区,恨声说,在她的心中埃尔城坚不可摧,我这一辈的年轻人没经历过三十年前的那个严冬,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样抵御野蛮人的。
“今年的这些野蛮人的行事风格跟以往那些野蛮人有很大不同啊!”巴西勒肩膀上的鹞鹰振翅欲飞,却被他安抚住,这么近的地方有鹞鹰冲天而起,一定会被那些野蛮人们所警觉,我们的目的是入城,对这数以千计的野蛮人大军,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巴西勒无疑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军人,他时刻都以一名帝国军人标榜自己,约束自己,要求自己。
我很想问他:看见护城河上的那些同胞们被野蛮人奴役,心里作何感想?
不过如果这家伙真被我一语激将,冲杀过去送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站在辛西娅身侧的薇恩,则是一脸的期待地说:“希望今年那些野蛮人强者不要让我太失望了,团长,我们回城之后,让我参加城防守卫吧!这时候,埃尔城应该很缺乏职业弓手,我想去见识一下野蛮人中的那些飞斧手。”
“你就算是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什么时候你才肯安静下来,你这样爱冒险,以后谁敢娶你?”辛西娅单手搂着薇恩的肩膀,叹息着说道。
这一话题让一旁的巴西勒有点不自然,不过我看得明白,他对薇恩小姐可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不过也不能怪他,像他这样生得这么英俊帅气,在军旅中又是颇有才干的年轻斥候,在埃尔城中一定会有很多爱慕者,埃尔城里的美丽姑娘那么多,能看上薇恩才是怪事呢。
辛西娅队长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她想着要将话题转移开,目光正好看到安撅着屁股好奇地看着牛头人鲁卡吃饼,二十五寸的麦饼,鲁卡一次至少要吃八个,安一直很好奇这种仅仅能填饱肚子的麦饼究竟有什么好吃的,可是他好像在牛头人鲁卡这里找不到答案,鲁卡依旧是吃得津津有味。
辛西娅队长看了我一眼,凑在我身边对我说:“吉嘉,这一路上,让你的扈从受累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我这时候正盘算着兽女战士卡兰措究竟有没有将马斯小镇上的物资搬运干净,那可是整车的粮食。我扭头向鲁卡看过去,他这时候正靠在一块岩壁下面,拿着一块儿麦饼猛啃,因为他负责拉雪爬犁,干得是最重的体力活,所以伙食方面是给予他最大的倾斜,整个小队的麦饼大半都给他吃了。
要不是从齐默尔曼庄园酒窖的里得到了一些食物上的补给,麦饼还算充足,后半程的路上我们大家非要饿肚子不可。
对于鲁卡来说,一路上拉着雪爬犁也是无比的欢乐,大概没有什么事比吃麦饼更能让鲁卡心情愉悦的了。想到这儿我对辛西娅微微一笑说:“只要让鲁卡吃饱,他还是很愿意多干点活的,况且,雪爬犁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
安对于鲁卡很好奇,他一直在试图和鲁卡交流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平时究竟是怎么训练的,鲁卡憨厚的回答也是让我有些无语,他说那是最近这半年一直在埃尔城战争学院的训练班里学习的缘故,这话说起来是没错,最近几个月来鲁卡都在战士学院的培训班里学习系统的技战术,但是这跟他力大无穷没有太大关系啊!牛头人所拥有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
松枝上的一块儿积雪从枝头上掉落下来,惊走了树尖上向下眺望的一只灰背松鼠,它那大如伞的毛茸茸尾巴带着瘦弱的身体漂向另一棵树,在空中的样子就像是一朵蒲公英。
大概是黛米小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野生的松鼠,当它飘离大树的时候,惊得黛米小姐‘啊’的一声,有连忙用白净的手掩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向两侧望了望,看到没有太过失礼,才轻轻地拍了拍胸脯。
“等着入夜,巴西勒你去联系城墙上的守卫,让他们接我们进城!”辛西娅队长说道。
“遵从您的吩咐,愿意为您效劳!”巴西勒说道
巴西勒对于辛西娅队长安排的任务,从没有过抗拒,不管有多难都会不折不扣的完成,这一点比起修和薇恩,不知强了多少倍,修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能简单就简单,似乎想节省每一分体力。而薇恩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想着回报,会将这件事的价值衡量透彻,然后再讨价还价一番,才会做。
我觉得经历军营里的磨练,未必是坏事,最近帝国这几年一直在不断扩军,有些军营里已经有女兵出现,不在像从前那样,说女人远离战争这样的傻话。
记得早上的时候巴西勒还找过我,问我那些‘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的出处,是否可以卖给军方一点儿。
他说:从他进入警卫营骑士团以来,就没有见过像隘口之战这样大获全胜的战役,能够捞骨头吃肉的,从来都是北风军团的事儿,地方军能喝上一口汤都是很难得,没想到我所布置的魔法陷阱大阵,竟然会让野蛮人大吃苦头。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这些初级高阶魔法卷轴可不便宜,骑士团愿意掏钱买这样昂贵的卷轴吗?难道要花光一整年的军费吗?要知道,这些卷轴可不是简单得用金币就能换来的!”
他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淡淡笑了一下对我说:“这些钱其实可以不用警卫营里出的,骑士团里养着的那些少爷们,其实还是很愿意在自己的功绩薄上添上浓重的一笔,没有什么比猎杀野蛮人功绩更高的了,魔法陷阱猎杀野蛮人这件事儿,肯定早已传进埃尔城中,估计此时‘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的价值也跟着水涨船高,我是想,吉嘉你要是跟那位铭文大师熟悉的话,我也很想买几卷,我的朋友当中,也会有对这些卷轴感兴趣的!”
我好奇的问他:“如果单纯只为了功绩的话,你这一次狩猎那么多,干嘛不拿出去分一分?”
我的话出有因,因为这次他猎获的野蛮人左耳至少也有十几个,干嘛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求购魔法卷轴啊!
巴西勒犹豫了一下说:“那……那不一样啊,这种猎杀野蛮人的功绩,可不会有人嫌多!要是这件事令你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不敢对着远方看太久,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雪盲,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我摸了摸鼓鼓囊囊的魔法腰包,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儿,嘴里却说:“事实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论是谁想要买这样的魔法卷轴,我都会告诉他,这些卷轴在魔法学院旁边的小集市里面的一家挨着冰店的魔法杂货铺里就有得卖,哦!对了,那家冰店已经不在了,这样寒冷的严冬,早就没人买冰了,那里的老板娘已经将那里改成了火锅店……了吧!”
“火锅店是什么,是卖锅的店铺吗?”巴西勒皱着眉不解的问我,见我笑而不答,却是眼睛一亮,然后神秘地对我说:“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火锅店的老板娘就是魔法杂货铺老板的……”
我也是无语地点点头,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想告诉他具体的地址,可没让他这样联想,不过他的猜测也不能算错。
“那么说来,即使杂货店缺货的话,如果我能先去火锅店买口锅的话,也许就会预定到最新的魔法卷轴,对吧?”巴西勒双眼放光地兴奋说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述什么。
可是巴西勒去好像已经明白了,看他兴奋的样子,差点把他心爱的鹞鹰尾羽拽下来一根。
“吉嘉,你给我透个底,这种一级高阶魔法卷轴,要多少钱一张?”辛西娅问我,没想到辛西娅也对那些‘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感兴趣。
“您也想买吗?”我好奇地问辛西娅。
“要是价钱可以的话,好东西谁不想要呢!”辛西娅认真的对我说。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颗深邃如海一样蔚蓝的魔晶石,这颗魔晶大如桃核,是一颗标准的普通魔晶石,里面蕴含的水系魔法力也很纯净饱满,我将这颗魔晶石托在手中,对他们说:“像这样的魔晶,一张卷轴要换两颗魔晶石。”
“呼!”
呼出一口气的声音和吸进一口气的声音同时传过来,我看到巴西勒和辛西娅都纷纷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卷轴的价格应该能在他们承受范围之内,吸冷气的声音是薇恩发出来,她长大了嘴巴看着我,对我傻傻地问道:“一张卷轴要这么贵吗?我的女神,吉嘉,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隘口一战,你用了多少张卷轴?”
“五十张总还是有的,算这个干嘛?别太在意这个吧!”我对薇恩摆摆手,转身向牛头人鲁卡走了过去……
……
这些来至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对于人族城池并不了解,他们不知道高高的城墙后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杀机。
无论是箭塔上的巨型弩箭又或者是城楼上的重型投石机或者绞肉重锤,都是对付野蛮人的守城利器。听辛西娅说中央山上的魔法学院里还有更厉害的大杀器,我想问她更详细的一些事,她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肯多说了。
白天的时候,野蛮人们小规模的试探总是陆续的在进行着,他们抬着长长的云梯,头顶上举着厚厚的门板,慢慢的向城下冲。
骑士团的守城战士们只是用强弓将他们逼退,不过那些雨点一样的羽箭射在门板上,作用并不太大,对那些野蛮人造不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他们好像在安静的等待着攻城车完工。
如今这些野蛮人又从山岭之中扛过来一批巨木,埃尔城的城墙上有一些人在默默地看着,城上的空中还有几个狮鹰骑士在高空中盘旋,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埃尔城骑士团里还豢养着这样的猛禽。
我们小队一行人趁着晚上的无月之夜,巴西勒爬上了高高的城墙,告知了城墙上的警卫营骑士团守备,然后我们偷偷地越过结冰的护城河,就在城墙的一角,十个人乘坐篮子,被人系上了城头。
当我们这群人从藤条编织的篮子里钻出来的,看到城墙上满地的守城器材,整齐的码成长排的垛,那些羽箭成捆的落在城墙的后方,我在箭垛上还看到半只热乎乎的烤麦饼,看起来守夜的战士们正在轮班吃饭呢!
看到辛西娅队长矫健地从篮子里跳出来,那些城墙上的守卫们对着辛西娅他们投去钦佩的眼光,而对着我和安以及珍妮夫人这群女眷们,却是投来了同情与安慰的眼光,这时候我很想对他们大声说:其实老子也是猎鹰!
就在我无比郁闷的时候,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吉嘉,天啊,真的是你,怎么你从城外回来,她们说你成为一只猎鹰,这事儿居然是真的吗?”
我遁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本杰明学长穿着一身骑士重铠,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并满脸惊奇的对兴奋地我说道。
“本杰明学长!”我叫了一声。
“长官,五小队这里一切正常!”刚刚还一脸痴呆像,一边羡慕的看着辛西娅和巴西勒他们,又忍不住偷眼观瞧珍妮夫人那些女眷们美色的战士们,像是一根根竹竿儿一样站直了身体,等待本杰明学长的检阅。
“一边儿休息去,注意警戒,最近那些蛮子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你们要多加小心,我可有可靠密报,说是有野蛮人强者最近要准备偷偷摸进城里来,你们要睁大眼睛盯紧了,别出什么岔子!”本杰明学长很有气势地挥挥手,对着他的那些手下战士们说道。然后又对我笑着说:“刚刚有战士们向我报告,说是城墙上有一队猎鹰返城,让我核实身份来,却没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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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莱恩特的艳福
晨曦的骄阳在东面雪岭之上冉冉升起,让整个埃尔城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连带着将那天边的朝霞,雄伟的城墙,城墙上站立的哨兵,高高耸立着的箭楼和钟楼,那些栉比鳞次的民居,巍峨的中央山和山腰间的战争学院都染上了一层金色。【零↑九△小↓說△網】
这是冬季里难得一个好天气,城中一些民居里升起袅袅炊烟,一辆马车从我家的门口驶过,车上装满了一些御寒的棉被,这是要送到奴隶市场那边临时搭建起来的贫民区的,赶着马车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扬起长长的马鞭,甩出一声脆响,那四匹古博来马撒着欢儿奋力的踩踏着街上的积雪,向前赶路。
一只灰毛的铜嘴雀落在果果家后院子里的柠檬树上,我推开阁楼前的窗子,将头伸出去呼吸着清爽的空气。
果果家的院子里的积雪没有任何的脚印儿,看来今年冬天这个精美的房子里是空的,也不知道安妮在奇岩城过得怎么样了,看着果果姐就坐在屋顶的积雪上面,双手托着香腮凝视着远处的山岭,最近她总是会静静地发呆,偶尔还会在手心里凝聚出一团水球,然后看着它静静地凝结成冰,在被她抛到天上去,碎裂成冰粉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她总是这样的乐此不疲。
街上的守夜人正在陆续的熄灭道路中央的路灯,特雷西穿着一身轻皮甲的套裙,露出修长而雪白的大腿,微微鼓起的胸口也是开得很低的心形领口,又在外面裹上一层狐狸皮的皮大衣,踩着一声长筒鹿皮靴,手里拿着脆饼卷奶酪,顶着冷风从家里走出去,今天她是早班,早上要负责给首饰店开门,所以就要提前半个小时出门。
看她急匆匆地样子,一定是要迟到了吧。
邻居家的大莉姐领着一位陌生的女孩儿站在院子里晾晒被子,抬头正巧看见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问了一句:“吉嘉,天啊,真的是你,我们好久不见了!”
“嗨,大莉姐,你家又添了新成员?”我对大莉姐打了个招呼,然后用眼角瞄了一下她身边的那位乖巧女人,她有些害羞的站在一边,见我打量着她,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红了。
我在想:宾还真是花心的男人啊!
“她叫茉莉,是我远房的表妹。”大莉姐勉强笑了笑,对我说道。
这时候宾从楼上推开窗子,露出半裸的上身,将头探出来对我嘿嘿一笑,挤了挤眼睛说:“喂,吉嘉,最近魔法学院的课程有些繁重吗?我可有一个月没见你了。”
“宾,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我笑着对宾打了一声招呼。
宾显得有些得意,对我客气地说道:“还行吧,这么冷的天气,也没法出去找活干,就一直猫在家里。”
他是那种小富即安的性子,喜欢占小便宜,有些欺软怕硬,也有些好色,但是本性并不坏,不过他的性格却不为我所喜。
记得前年特雷西和他发生口角的时候,他还试图翻过围墙要来打我,我当时气得不行,明明是他和特雷西口舌之争,就因为他打不过比他小三岁的特雷西,竟然要翻墙过来打我!当时我和特雷西的关系还不算融洽,要不是正巧被赶过来大莉姐制止,说不定我还真没准就要吃点小亏呢!
不过现在的宾比以前成熟多了,说话的语气也更圆滑,在这个家里面,他的地位也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在没有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呼来喝去的,除非是他老娘。一条雪白的手臂从他的身后伸出来,像是蛇一样缠住他的胸膛,一头淡金色的长发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位大概就是今年秋天他取回来的小老婆,长得颇有些姿色。
难怪大莉姐笑得有些勉强,又起得这么早,原来宾昨晚是睡在小老婆的房间里。
“茉莉,帮我端盆热水上来!”宾对楼下的茉莉大声喊道。
那位性格有些腼腆的女孩儿脸更红了,去没有任何迟疑,轻轻地答应一声,转身便回了屋子。
“原本住在埃尔城远郊的埔里边塞小镇,这一次野蛮人南下,直接将埔里小镇攻陷了,她是好不容易才从那边儿跑过来的,住在我这儿,也算是有个好归宿!”大莉姐可能是想到了埔里小镇的另外一些亲人,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黯然。
大莉姐对我介绍着她家的新成员茉莉,这位大莉姐的远房表妹,已经是宾的第三个老婆了,她也将会成为大莉姐一个得力的新帮手。
不过当我听到大莉姐的这一番话语之后,我的心里却出现了一丝的阴霾,今年埔里小镇与往年不同,今年夏天在埃尔城学院里,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平民与贵族之间的争斗,虽然事后发现是‘黑魔法隐修会’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但是平民学生与贵族学生之间的隔阂已经产生,在想消除的话就非常的难,所以一些做了错事的平民优秀学生自愿去埔里小镇服劳役,他们都是今年这届毕业生中平民学生中佼佼者。
既然埔里小镇已经被攻陷了,今年这些最优秀的平民战士很可能都葬送在埔里小镇,这样一来,平民与贵族之间又形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很多东西一旦成型,便在人们的心底很难消除,其中最难以消除的就是仇恨。【零↑九△小↓說△網】
我此刻很想回到学院里去,去听听鲍比带给我的新消息。
我在心里说:希望那些学长们平安无事吧。
听到埔里小镇的状况,让我的心变得很不平静,我颇为感慨地说:“是啊,我听说马斯小镇也没了,小镇上的居民都变得流离失所,今年这些野蛮人真够凶狠的,真希望北风军团主力部队能到我们埃尔城这边来,将这些野蛮人全都赶走!”
大莉姐将蓝色的方格子被晾在钢丝绳上,用掃把掸着上面的灰,嗤笑了一声才说:“北风军团那些人,吉嘉你就别指望了,倒不如去关注我们埃尔城里的猎鹰组织,听说今年的猎鹰们在城外猎杀近千野蛮人,等你将来从魔法学院毕业的时候,也应该有机会成为猎鹰吧,因为你是无所不能的魔法师啊!”
埃尔城的居民对北风军团没什么好印象,他们觉得北风军团里面的骑士和警卫营骑士团里的骑士老爷们没多大的不同。
不过连大莉姐也知道埃尔城的猎鹰,看来猎鹰的存在已不是什么秘密。
……
街上一辆马车驶过,一位送报员坐在马车上不停的大喊着:“今天的新报纸,新报纸到了!……”
就见那位送报员将捆成卷儿的报纸,娴熟地分别丢进各家的院子里,马车前面的御者挥舞着长鞭,驾驶马车迅速的奔驰而过。
回廊里的木门被人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屋里跑出来,她赤着脚穿着一双木拖鞋,这穿着一件毛衣和一条羊绒裙子,栗色的齐耳短发,竟然是被我快要遗忘掉了的辛迪,我忽然间想起来,在我出门前的那个早上,在果果家院门外救回来的女孩儿辛迪,她家不就是在马斯小镇上吗?
原来她还住在我家里啊!
“吉嘉,快点下来吃早饭,也许你吃完还能赶上睡一个回笼觉,你昨晚上回来的太晚了!”芬妮靠在门口的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里亮闪闪的,稍微有些湿润,她脸上挂着笑容,歪着头看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些不自然的检查了浑身上下的装束,发现并没有不得体之处,就好奇的问她。
芬妮的眼圈有点红,她不停地摇头叹息,对我述说着内心的想法:“忽然觉得我们的吉嘉,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我有点怀念刚刚把你领回来的时候,你是多么的乖,整天都把自己关在阁楼里,哪里也不去,真是让人省心的孩子。后来你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成为我们全家人的骄傲,但是好像事情进展得有点太快了,我和莱恩特还刚刚适应了你的新身份,你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鹰,时不时的开始准备离开鹰巢!”
我转身对着芬妮耸了耸肩膀,张开双臂让她将我搂在怀里,她的怀抱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馨香而又温暖。
“也许你应该见见我们家的新成员,等特雷西嫁人了,你也变成一只翅膀硬了的猎鹰之后,至少还会有人陪着我们!”芬妮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
……
楼下的餐厅里,莱恩特坐在餐厅的主位上看着今天早上的报纸,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浓香的咖啡,芬妮早上可不会帮莱恩特煮咖啡的,我看见辛迪在餐桌旁,细心的摆放着餐具,原来是她在帮着芬妮料理厨房,她抬头看到我从楼上跑下来,脸色一红,拉起裙摆屈膝向我行礼。
“在这儿住的怎么样?”我率先向辛迪打招呼问道。
“谢谢你再次救了我,吉嘉!”辛迪红着脸对我说道。
莱恩特这时候放下了报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才说道:“哦,你回来了?收获怎么样?”
“还好!”我走到莱恩特的身边,拉出椅子坐下来。
今天莱恩特显得有点紧张,竟然问我:“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这种饮品被魔法学院的老师明令禁止,这东西对精神力有稍微的刺激性,短时间内可以提升自身精神力属性,但是喝得多了会对它产生一些依赖性,所以草药学的课上,导师明令禁止我们喝咖啡。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这东西会刺激我的精神力,我更喜欢喝水!”
这时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芬妮的羊绒长裙,她的身材比芬妮丰满很多,羊绒长裙裹在她的身上,让她婀娜的身段尽显无余,鼓胀的胸脯在心型领口处挤出一道深深地***她的的皮肤白皙,腰肢详细,臀部更是丰满浑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家居然多了这样一位性感的女人。
看到她的脸上带着那种成熟的少妇味道,她端着两只餐盘儿,一只里面摆满了脆饼,另一只盘子里还放着切好的奶酪,麻利的将盘子摆在桌面上,她对着我嫣然一笑。
“咳咳!”莱恩特有些尴尬的轻轻咳嗽两声,然后才说:“吉嘉,还要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家的两位新成员!”
怎么一下子多出来两个位,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愕然地长大嘴巴看着莱恩特。
他却没理会我的惊讶表情,用手指着那位成熟的美丽妇人,开口说:“你可以叫她南希,她是辛迪的妈妈,在你外出的这段儿时间,我们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你知道的,他们母女需要名正言顺的住在我们家里,征得芬妮的同意之后,我娶了南希。”
我更是嘴巴里像是塞进去了一个苹果,根本没办法合拢。一直以来,这条街上只有我们家庭的组成比较特殊,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莱恩特与芬妮两个人已经风风雨雨的度过了将近十七个年头,街坊邻里也觉得莱恩特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我没想到他会忽然又娶了一位新的妻子,这个女人一下子成为我的小妈。
半晌之后,我才站起身,尴尬地对那位温婉地成熟女人说:“你好,南希,见到你很高兴。”
“你好,吉嘉。”她的脸色一红,一双素手轻轻地抹了抹围裙,然后对我说:“牛奶热好了,我去端出来。”
找了这样的借口溜回了厨房,缓解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辛迪也一时间觉得应该溜回厨房去,和自己的母亲在待在一起,于是起身说:“我去拿杯子!”
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厨房。
我这时候才压低了声音问莱恩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果我说……我一觉醒来,睡在身边的芬妮变成了这位南希夫人,而且当时我根本没有任何察觉,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说谎?”莱恩特一脸古怪地对我说道。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然后轻轻地对他说:“您可是一位西洋细剑的剑术教官,拥有敏锐的感官和超凡均衡能力,是你基本体质,这种事儿您不会察觉不到吧!”
看见莱恩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又说:“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芬妮究竟信不信?”
我觉得这事儿对芬妮有点不公平,可是芬妮却浑然未觉。
莱恩特却是摇了摇头,摆出你不懂的姿态,也不对我解释太多,毕竟这种事如果要发生在别人家,算是很平常的事儿。
这顿早餐是我吃的最压抑的一顿早餐,反倒是芬妮和南希两个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讨论着白天要去街上采购一些日常用品,而我飞快的吞掉了一大杯滚热的牛奶,然后抓上一张脆饼卷奶酪,冲出了家门。
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只有一件事儿,人到中年的莱恩特焕发了第二春。
随手在街上救了一位从马斯小镇逃难过来的女孩儿,然后好心的收留了母女两个,又担心街坊邻里们会有一些只言片语地闲言碎语,索性直接将那女人娶了回来,这种办事风格,感觉怎样都不像莱恩特的做事风格,看起来反倒更像芬妮的行事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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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海蒂导师的决定
今年埃尔城这边下了几场大雪,之前的雪还没有融化,后一场雪已经落下,将整个城市都装点得银装素裹。
虽说整座城市已经被数千野蛮人围住,城池早已经断了与外界的来往,城外的野蛮人在紧锣密鼓的制造攻城器械,准备试着攻打一些埃尔城。可以说局势不容乐观,可是城内的东城的富人区依旧生活非常轻松,很多城里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城外的野蛮人有多么可怕,毕竟是隔着一道数十年来,野蛮人都无法逾越的一道高高的城墙。
我想这道高大宽厚雄壮的城墙已经深深植入每个埃尔城居民的心中,大家对这道墙有着无比强烈的信心。
可是大多数埃尔城市民们却不知道,从盗贼工会得到的消息来看,今年野蛮人对于城内居民们的威胁系数要比往年高出三倍还要多,报纸上已经开始呼吁城内的市民们主动的站出来,组成骑士团预备役大军,以应付战局突发情况。对于这个呼吁,莱恩特倒是很是赞同。
不过拿芬妮的话来说,现在的莱恩特需要供养一大家子人,可不能轻易的以身犯险。
芬妮唠叨的时候,南希总会以一种崇拜式的目光看着莱恩特,那种温柔地眼神,让莱恩特品味出新的温柔乡的味道,这时候免不了就有些英雄气短。
辛迪总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芬妮和莱恩特两个人之间这种奇特的相处方式,相对别的家庭来说,他们会觉得莱恩特的性子太绵软了一些,在这以男性为尊的时代里,这样的家庭当属异类,偏偏又无比和谐的存在着。
……
刚从家里推门走出来,就见马文一脸焦急的等在我家的门口,他穿着厚厚的皮大衣,外面也没有套一件魔法长袍,看他的样子更像一位跑商的人。他见我从家里慢悠悠地出来,就苦着脸从墙边的阴影里走出来,将我堵在家门口,直接问我:“吉嘉,‘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最近这半个月,咱们魔法杂货店的门槛儿都快要被人踩烂了,最后这几天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也偶尔会去店里问一下,我就不明白了,为啥这种昂贵的魔法卷轴,会有这么多人赶过来问价?”
我惊讶地看着他说:“我昨晚凌晨翻城墙进来的,你这一大早怎么就知道了,消息够灵通的啊!你怎么不在学院里等我,干嘛这么一大早就在家门口等我?”
“昨晚你人还没到家,就有人爬我的魔法杂货铺窗户,给我送消息,就是为了给我留一个好印象,想让我搞到‘霜之新星’卷轴的时候,优先卖给他们,我这么早过来,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你的解释,这TM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这种冰系魔法卷轴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畅销了?”马文眼神充满了期待,认真的看着我,想要听我的解释。
这时候,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前,那时候,当我绘制出第一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之后,我制作的第一批魔法卷轴,放在魔法杂货铺里,因为价格略微昂贵,竟无人问津,这种造价昂贵的卷轴滞销,一度打击了马文,他苦苦劝我,让我不要做那么多的‘霜之新星’卷轴。
毕竟两块魔晶石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这种一级高阶魔法卷轴,反倒不如聚火术卷轴畅销,兼之这种魔法卷轴造价昂贵,马文担心我一下子做得太多,卖不出去,一下子压在手里,会占用极大的资金。
我后来一意孤行的花费了五十多块魔晶,制作后续的那么多‘霜之新星’卷轴,却没有放在魔法杂货铺里。
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做出了大量的‘霜之新星’卷轴,但存放在店铺里的卷轴仅仅有五卷,其余的全被我放在自己的魔法腰带里面,即便这样,还是听到了马文一些埋怨。
所以当‘霜之新星’魔法卷轴莫名其妙的火起来之后,马文手中并没有货,有那么多的人开始在埃尔城中满世界的收购‘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他看到了这重大商机,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我没急着说话,递给他一张脆饼卷奶酪,然后沉吟了一下,才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再见到院长大人和海蒂导师之前,我还不能细说,不过我们现在要开始准备那些高级魔法皮革和雪落墨水,趁着这个当口,尽可能的多做一些出来!”
“最近埃尔城的局势怎么样,马斯小镇和埔里小镇的事,上面究竟有什么反应?”我开始在马文这里探问口风。
我们并肩走在街上,长筒皮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嘴里呼出一团团白色的水汽,一路向中央山上的魔法学院走去,中央大街沿路边两侧,一些从城外逃进来的难民,就在充满积雪的大街上支起一个个简易的帐篷,他们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眼神空洞的看着路上的行人。
这时候,有一些神职人员那种一只布口袋,沿路发放给每个人一块儿麦饼,免得他们饿死在这大街上。
“不是奴隶市场、自由市场和歌剧院那边已经建立起了临时安置点,怎么街上还有这么多人?”我不解的问马文,临时安置点的事,我是听巴西勒说的,他之前就是在警卫营骑士团里负责安排难民的审查官,当埃尔城中召集猎鹰的号角响起,他才将手头上的事情交给身边的同伴,参加了猎鹰小队。
不过,看来马文对这些事所知甚详。
“那些地方都人满为患了,今年埃尔城比往年多了将近三成的难民,而且关于埔里小镇的的事情……”马文停顿了一下,说道:“平民这边还没有什么风声,可是整个战争学院和埃尔城议政厅、警卫营骑士团那边已经全都炸开了锅,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一些埃尔城最优秀的年轻人,也许今年夏天新上任的议政厅议会长大人将会去史洛伊特城向景月大公爵述职!”
马文又补充了一句:“估计这一下,平民学生和贵族学生之间的恩怨又会变得无法调节了!”
他长叹一口气,又说:“像我们这种平民出身的魔法师贵族夹在他们之间,我现在都不敢随便的表态,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扣上一顶大帽子,对我而言,平民这边有一些朋友,贵族里面也有一些同学,平时我说话的时候,都会非常注意,我会刻意回避这些敏感的话题。”
我沉默着,这一个月以来,我们十一小队沿途所见,都是一些被彻底毁掉的庄园和小镇。
马文对我说:“吉嘉,你就别瞒我了,隘口之战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那些提前返回埃尔城的猎鹰们,已经快要把咱们院长大人高德佛里大人烦死了,他们满城的寻找‘霜之新星’卷轴,埃尔城的魔法公会里是有一些魔法师,可是水系魔法师就那么寥寥几人,最有名气的莫过于咱们学院的海蒂导师,他们认为海蒂导师一定能制作‘霜之新星’卷轴。”
他接着说:“那些人自然是最先找到了海蒂导师,请求她制作更多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可是谁不知道海蒂导师的脾气最难捉摸,所以一般这种请求都会拐弯抹角地先到达高德佛里院长大人那边,想请他想办法让海蒂导师绘制一批‘霜之新星’卷轴出来。可咱们的海蒂导师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非常干脆的拒绝了,而且海蒂导师直接说她不擅长‘霜之新星’卷轴,也不想做,我想这种话,在埃尔城也只有海蒂导师敢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我们已经走到了中央大街南街的尽头,迈步攀登中央山的山道。
这时候,沿路上已经有很多赶着上课的学生,我和马文勾肩搭背的,在人群中并不算起眼儿。
见到马文充满了期待的眼神,我的心一软就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啦,就是将那些魔法卷轴制成了陷阱,不过说实话,野蛮人天生就不太畏惧寒冷,所以单纯的霜之新星还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这些卷轴还要和强化‘霜冻’卷轴混在一起用,才会显出冻结的效果来!”
“你不是之前花费了你几乎所有的魔晶石,做了一批‘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吗?”马文满脸期待问我,搓着冰冷的双手,迈步踩在石阶上,微微侧着身看着我。
我就知道,马文这次找我来的本意,就是为了我手中五十多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
“都用光了!”我很诚实地坦白。
“真的是……用光了……”雪街上传了马文一声哀嚎。
……美丽分割线……
刚刚迈步走进魔法学院的时候,就见到站在学院门口轮值的助教老师是苏菲,以往她这时候会和莫拉雅一起轮值,今次却只见她一个人穿着一身魔法长袍,站在学院的门口。她看见我忽然出现,对我欣然一笑,她弯月一样的眼睛里就像是拥有着一池秋水,在笑的一刹那,眼中的秋水在微波荡漾。
那种倾城之美让每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孩子都会微微的失神,她却是浑然不觉。
不愧是霸占着战争学院第一女神位置的人,只是对我欣然一笑,就让我有种鲜花满园的绚烂感觉。
“吉嘉,好久不见!”她的温婉是与生俱来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样清脆悦耳。
我对苏菲打个招呼:“嗨,苏菲!雅呢,还没回来吗?”
我此刻更担心雅的安危,她也是代表魔法学院,参加猎鹰小队的魔法师之一,
“她啊,回来了啊,院长大人给她一周的休假,现在大概躲在寝室里睡觉!”苏菲对我说道。
挥手和站在魔法学院门口的苏菲告别,她却一下子将我叫住:“吉嘉,海蒂导师好像有事找你!早上晨练时见到她,她特别叮嘱我,如果看到你,就让你去找她一下!”
我说了一声:“知道了!”身影就消失在校园的门口。
……美丽分割线……
海蒂导师样子越发显得清冷了,看得出她距离感悟‘冰元素之体’只差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也就是这张看似非常单薄的窗纸,让她在十九级中级魔法师这里已经停滞了很久,然而她在埃尔城中,依旧是最有希望完成第二次转职的魔法师。
她站在实验台前,眼睛专注的盯着试管里的冰雪药剂,不言不语地看了很久。
我已经在她的身旁站得双脚发麻,她却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我心中腹诽:明明是你找人将我叫来的,我来了你却又不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果果,要是你在的话,你觉得我该不该把这瓶冰雪药剂喝了?”海蒂导师没来由地忽然说了一句。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回头看向身后的果果姐,此时的果果姐显得有点安静,她的手里捧着一团冰系魔法元素,像是得到了一个棒棒糖的小姑娘,伸出秀气的舌头舔个不停,一丝丝冰系魔法元素正在滋补着果果姐的身体,难怪她会这么安静。
最后,海蒂导师还是收回了眼神,将手中的药剂瓶放回魔法腰带里。
“吉嘉,我将你推荐到猎鹰小队里面,只不过是想让你带着果果去外面的冰雪天地里散散心,却不想你闹出了这么多事来,说说,那些‘霜之新星’卷轴究竟是怎么回事?”海蒂导师问我。
而我将那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大概的说了一下,并且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想学习铭文学。
海蒂导师紧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开口说:“我们魔法学院,铭文学方面的知识造诣最高的人当属耶基斯学者,你跟他学了半年铭文学,能有眼下的这些成就,也算是十分不易。但是你若是想在铭文学有所建树,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你的铭文学启蒙者耶基斯,只有他才能够帮你找到条最适合你走的铭文之路!”
“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耶基斯前几天给我来一封信,信中的内容跟水元素之体的水精灵有关系,其中他的词语中还提到了修补灵魂这方面的内容,他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修补灵魂的方法,并且正在进行此方面的研究,你将来要去帝都给他当助手,这样果果才有希望修补灵魂,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都要跟我学习两个小时的冰系魔法符文,我会将‘元素之体’的体悟告诉你,也许会对你了解果果,有一些帮助……”
……
从海蒂导师的实验室走出来,我在默默地想:真不知道,海蒂导师为什么会对果果姐这么好?
不过,这次我却得到了料想不到的好处,竟然可以在一位十九级冰系魔法师身边学习魔法符文,这对我来说算是一件难求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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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伦道夫学长的请求
从海蒂导师那走出来,我遗憾地错过了第一节魔法符文课,不想在半途中敲门而入,魔法符文导师托比因不喜欢半途中断他讲课的学生,不喜欢那种魔法符文线因为外界因素而被迫中断的感觉,他是一个非常追求完美的人,他同样也是一位非常苛刻的导师,我想踩着时间节点,在第一节课与第二节课之间那短暂的休息时间,偷偷的混进教室中才最稳妥。
独自一个人走在魔法学院的回廊里,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我孤单的身影,伴随着靴子拍打着地面那清脆的脚步声,一步步地向大教室走去。
宽阔的圆拱形大厅里飘荡着安静肃穆地气息,彩色斑斓的玻璃窗上透进来浑浊的光线,两侧地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油彩画,那一张张古板的脸和颜色单调的魔法长袍,彰显着他们的与众不同,每一位人物肖像的下面,都有着非常详尽的简述,他们都是这个学院里最杰出的魔法师。
我看到了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的画像,他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魔法宝石的法杖,穿着一件绣满魔法符文的魔法长袍,那份荣耀在魔法学院历代院长中,也是颇有风采的一位。走至最后回廊的最末端,海蒂导师那宛如冰山一样的美丽容颜,冷得能让人瑟瑟发抖的眼神。
下课的铃声响起,教室的刻满浮雕的大门一下被人推开,从里面涌出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在走廊里相互的打闹,让这安静的走廊忽然之间充满了勃勃生机。然后有人看到了我,他们显然对于我的到来有些吃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敬畏和疏远,他们站在我的面前,竟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与我打招呼。
忽然之间,我发现自己仅仅对几个朋友非常的熟悉,其余的同学们,我甚至都没有记清楚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然而,如今的我在班级中已经奠定了最强称号,‘疯狂的吉嘉’恐怕是整个魔法学院都有一些名气。
鲍比挤出人群,一下子将我搂住,高兴地大叫道:“嗨,吉嘉,还以为你被哪个魔法导师带走游历罗兰大陆了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嗨,鲍比,看来你还是那么胖!”我连忙推开鲍比油乎乎的大胖脸,嫌弃地说道。
这时候,听闻到消息的特丽莎和斯威夫特也跑出了教室,原本我想偷偷溜回教室的计划在这群好朋友的面前彻底破产。
接着隔壁高年级大教室门也随即被人推开,没想到这间教室里是四年级的学长们在上课,他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室里走出来,面对这些高年级的学长们,我们一年级的学生立刻闪到一边去,在魔法学院里也是强者为尊的制度。而我却没想太多,站在走廊里向大教室里张望着,我想看看魔法导师究竟在给这些高年级的学长们讲些什么。
听鲍比之前说过,这些已经陆续顺利的拿到毕业证的四年级学长们,是真的无所顾忌。
在学院里,恐怕一些任课导师都不愿意惹这些即将离校的学长们,拿到了学院颁发的毕业证书一些学长们,他们可以随时的离开魔法学院。应该有一些学科最后的课程还没完成,但是有些学长们的学分已经修够了,而且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书。
这时候,领取到毕业证书还依旧坚持上课的学长们,也是让我非常的钦佩。
不过他们能来学院听课,并不代表他们的脾气会很好,相反的是这些学长们拿到了学院的毕业证,那层束缚已经失去效用,他们就像是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学院的一些规矩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了原本的约束力。
“这位学弟,你在看什么?”几位从教室里们走出来的学长们,见到站在走廊中央的我,好奇地凑过来问,他脸上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满。
我也是哑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没想到我只不过是探头向人家的教室里瞄了一眼,立刻就被人家问候。
这时候鲍比和斯威夫特才发现,我并没有和他们一样,站在走廊两侧给这些高年级的学长让路,而是充满好奇的向他们教室里张望,吓得长大了嘴巴,连忙从旁边跑过来,圆滑的鲍比对那位凑到我面前的学长说道:“抱歉,这位学长,他可能刚刚脚麻了!”
斯威夫特拉着我的袖子,将我扯到了走廊的一边儿,然后开始追问我:“吉嘉,我们在那边聊,你还没说这个月究竟去哪里了?我还去你家找过你,不过你妈妈的脸色好像很难看,她也没说你去了哪里,该不会她也不知道这个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吧?”
我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难怪芬妮会对我的话起疑,原来是这帮损友们不小心说漏了底,因为我若是在学校的实验室,这些朋友们一定会得到消息,而不会是为了探听我的消息,找上我家里人。芬妮心思细腻,从这些小事上就能够察觉出一些问题来,难怪早上的时候,特雷西早早的溜出去了,也许不是因为她要迟到,而是不想一起跟着我挨训。
过今天早上,只是莱恩特简简单单地问我一句:回来了,收获怎么样?
难道他们将我当猎鹰这件事,就此揭过了?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看着那几位学长在与鲍比低语几句之后,又反复地看我几眼,才十分张扬地从我身边走过去,最后一位学长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说:“原来你就是吉嘉?”
“学长,你……”鲍比也没有想到,之前他说了一堆好话,已经将这群人说服了,没想到人群中最沉默的那个人,反而没有被他说服。
“一边儿去,这没你什么事,我问他呢!”那人扭头就对鲍比呵斥一句,吓得鲍比脸上的笑不哭还难看。
对于这些已经毕业的魔法学长们,我觉得没有必要让着他们,有些事越是退让就越被动,久而久之就会被人误以为是习惯,是应该做的事儿。
我个子比他矮,只能仰着头问他:“是呀,这位学长有什么指教?”
那人带着一脸的痞笑,对我说:“指教可谈不上,不过我们这些做学长的,最近在魔法学院里,一直听有人说起你的名字,魔法学院的吉嘉云云之类,平时里也难得见到你,这次好不容易遇见了,就是想见识一下你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胸前的魔法徽章还只是魔法学徒的标识,并不像伦道夫学长那样,更换了魔法师的徽章。
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位九级的魔法学徒而已,我丝毫看不懂他从哪里找到的自信。
我低头看了一眼属于自己的魔法学徒徽章,心想魔法力量的觉醒,好像还真是跟人品没多大关系,这位一脸痞子模样的学长,气度也不怎么大!
见我没说话,以为我畏惧他了,他说得更加的起劲儿:“听说你一入学,就将三年级火系魔法班的阿比盖尔打得直接用飞艇送到的帝都救治,后来又教训了战士学院的凯佩尔、西蒙乔,也是咱们魔法学院的风云人物,我们这些做学长的就想多和你亲近一些,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切磋一下也是好的。”
然后,他大声对走在前面的同伴们说:“听有人说,魔法学院一年级的吉嘉,有希望继我们老大伦道夫之后,力压两三年级的诸位师兄们,成为魔法院新的老大。”
他的朋友中,有人皱着眉头,转身向这边看过来,他的脸快要撞在我的鼻尖上,然后阴测测地问我:“这话你觉得是不是在吹牛?”
四周已经被这里的紧张气氛搞得鸦雀无声,很多人都注意到在第一大教室的门口,我和这位四年级学长之间的争执。
就在这时候,这位学长的身后有人沉声说道:“我觉得不是!”
伦道夫从教室走出来,几大步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对着那位学长说道:“而且我也劝你,不要因为好奇,跟吉嘉切磋魔法,这样至少能为你的魔法学院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那位学长看着伦道夫,脸上一红一白的有,有些下不来台,只好讪笑着说:“哈,伦道夫,你们认识?”
伦道夫学长搂着我的肩膀,根本不去理会那位如跳梁小丑般的角色,将我拉到走廊的僻静角落,才小声地对我说:“我以为你能比我早回埃尔城,没想你们十一小队是最后返回埃尔城的那几支战队之一。十五天的物资补给,愣是让你们在外面呆了将近四十天,安提亚山隘口之战以后,你们又去哪里了?”
“我们先是带着一群野蛮人在丘陵地里兜圈子,后来又去了马斯小镇,在马斯小镇上逗留了将近一个星期。”我回答说。
“听说马斯小镇也彻底沦陷了,你们还敢过去?”伦道夫学长惊讶地问我,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明亮,对我们小队的大胆做法也是惊叹不已。
想到埃尔城郊外的惨状,对于埃尔城中安于现状的人们,我就有一种无力感。
我说:“那里荒凉得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见,野蛮人也都没有一个,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再说,我们队伍里有鹞鹰呀,自然不会害怕那些野蛮人千里追踪!”
很多人都认为整个埃尔城的周围,漫山遍野都是野蛮人的踪影,其实他们很少会返回搜寻过的地方。
如果有,也应该是在撤离时,他们会在固定的地点,带走囤积起来的物资。
伦道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连点头对我说:“是啊!是啊!谁不知道你的导师是海蒂,就是将你塞到猎鹰小队里,也会找一个实力最强的。谁不知道辛西娅这位埃尔城女武神的名号!”
我好奇地问他:“辛西娅队长就这么有名气?”
伦道夫学长再次连连点头:“就连她手下的那位猎魔弓手薇恩,都是大大有名。辛西娅的冒险团常年游历一些环境险恶的位面,为那些大型的世家豪门贵族开疆辟土,你没听说也是正常,我也是听我的导师谈起她,才知道她居然也是背景深厚的人。”
“环境险恶的位面?”我问,我对于位面的知识了解甚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我拥有辛柳谷的传送门,辛柳谷就属于一个袖珍到不能再小的位面。
伦道夫低头盘算了一下,才对我说:“这些东西你早晚都要接触到,现在说给你听也没什么关系!其实单单依靠我们罗兰大陆资源,哪里会有现在这样强大的格林帝国,我们帝国中有一半以上的资源其实都是来自于其他的位面,那些资源富足的位面,藏在茫茫的浩瀚星域之中,很多强者们在星域中不停地探索,发现这些位面之后,就会建立坐标点,建立传送之门,而这些位面的永久传送门通道通常由一些贵族豪门掌控,每一个资源富足的位面都可以算是豪门世家的一项优质的产业。”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才又说:“哦,听说我们的封地也在一个大型的位面之中,传送门的通道掌握在史洛伊特省大公爵的手中,说不定我们还是邻居呢!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都可以带着魔法公会的证明去史洛伊特城大公爵府邸,去领取属于我们的领土!”
“我们的领土,我还有领土吗?”我睁圆了眼睛,看着伦道夫。
我成为贵族的时候,是听过有学院里的老师们说过我又封地的事儿,但是后来就没有任何消息了,我以为这事我以为这事不了了之了,原来这些领土是需要去大公爵府领取的啊,长知识了。
伦道夫学长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你是格林帝国的三等男爵,怎么可能没有封地?不过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二等男爵,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我好奇地问:“不是说,没有战争,这种勋爵很难会被晋升吗?”
伦道夫学长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语重心长地说:“战争距离我们并不远啊!吉嘉,昨天晚上,你不是才从前线阵地返回吗?史洛伊特城大公爵府或许不会认为一转十级魔法师有晋升勋爵的必要,但绝不会阻拦猎杀野蛮人的魔法师晋升勋爵,当然,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野蛮人左耳!”
从没想过这些野蛮人左耳对我有这样诸多好处,我说:“竟然还有这事儿,那参加猎鹰小队还真是不错,伦道夫学长,那些蛮子耳朵去哪兑换啊,就算是放在封魔箱中,最终也免不了会烂掉,难道这些野蛮人左耳也要拿到史洛伊特城大公爵府兑换去?”
伦道夫学长给我解释说:“那倒不用,直接交给市政厅功绩统计官那里就行了,这次,吉嘉你一定有不少收获吧?”
我嘿嘿一笑,真正属于我的收获是在隘口一战中的斩获,不过大概所有人都认为,我花费的代价远比收获更大吧!毕竟使用了那么多价格不菲的魔法卷轴,所以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只是含糊其辞说:“还好吧,不过我们后来能在丘陵地带兜圈子,猎杀那些野蛮人,还是依靠辛西娅队长他们真正的实力,我后来都没怎么帮上忙!”
伦道夫眨眨眼睛,扭转了话题。他说:“要我说,你们小队的奇特雪地飞行鞋才是制胜的法宝,对了,我找你就是这件事儿,吉嘉,是否可以将那些奇特的雪地飞行鞋也卖给我几双?这样一来,我们小队在野外猎杀野蛮人,就不用愁被他们死追不放的窘境了!”
我毫不犹豫的爽快答应:“可以啊,不过可能要给我几天时间!”
我心中暗暗盘算着,也许这些滑雪板也会成为今年冬天魔法杂货铺最畅销的商品吧!
上课铃声这时候响起,鲍比在教室的门口对我猛招手,我连忙撇开伦道夫学长,对他说了一句:“学长,我必须要去上课了,我们这节是魔法符文课!”
伦道夫学长听了之后,也是吐了吐舌头,咧着嘴说:“我的火焰君主啊!是那个顽固老头?快去吧,去晚了小心被训,回头我再找你!”
我头也不回的向教室跑去,说了一声:“好的,伦道夫学长,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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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魔法符文课
魔法符文导师托比因没有因为我少上了一节课而生气,反倒是在经过我座位的时候,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不停在我们座位之间走来走去,他讲述着一种风系魔法符文,手指间有风元素流过,在他的食指上汇聚成一丝丝乳白色的丝线,搅动如一团细腻的蚕茧。
他浅蓝色的眼眸看上去有些浑浊,灰白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但是一身魔法长袍却是打理得很整齐干净,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是一双手却非常的干净,每一根手指上的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
他只是用一根手指在操纵着身体前面的魔纹线,整个教室里发出一阵惊叹与低呼,看到同学们对托比因导师细腻的手法感到非常震惊的表情,我有些奇怪的想,难道这不很正常吗?每一位绘制魔法卷轴的铭文师应该做得到啊!不然的话怎么能绘制出那些魔法卷轴来?
托比因睿智的脸上表现的很平静,他语气缓和地说:“大家看我手指间的风元素的魔法丝线,能够精准地操控好手里的魔纹丝线,是绘制出符文最基本的要求,虽然一些魔法刻笔上带有精细的符文法阵,可以将魔法者的魔法元素转变成稳定的魔纹线,但是我个人不主张初学者使用这种高端的魔法刻笔,因为这种魔法刻笔对你绘制魔法卷轴的熟练度将会毫无帮助,甚至有时候脱离了这种刻笔之后,你很难再绘制魔法卷轴来!”
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拿起了自己桌上的魔法刻笔,大家互相之间在比较着自己的刻笔与别人有何不同,一些家境富裕的贵族子弟们面露惭愧地悄悄地将自己的魔法刻笔塞进了魔法腰包里。
托比因导师没有停下话题,他说:“这种魔纹线可以凭着自己的心念随意改变,一幅魔纹法阵的阵图并不是由一条从始至终,线条的粗细都始终如一的魔纹线构成的,这条魔纹线它其实是不规则的变化体,而那些带有符文法阵的高端魔法刻笔,会让给你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从魔法刻笔的笔尖上流出来的魔纹线,粗细是一致的。”
他走到台前,一只脚踏在木质讲台上,发出‘咚’的一声,让我们所有人都警觉的看着他,他转过身来话锋一转,继续说:“其实则不然,这些高级魔法刻笔在铭文大师的手中,将会可以随意的改变粗细。”
托比因导师将目光看向台下坐在第一排的托马斯,这位拥有‘熔火之心’天赋的魔法宠儿,每一个火系魔法的威力都会比其他同样学习火系魔法的同学,威力要强大一些。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托马斯,认真地说道:“练习的符文时候,记住绘制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唯有熟练地掌握整个魔纹法阵的细节,才能够成功的绘制出魔法卷轴,我并不要求你们熟练地掌握每种符文的画法吗,但是至少要熟练的掌握本系的魔法符文。”
托马斯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谨记托比因导师的教诲。
托比因导师又将目光看向了斯威夫特说:“当然,也不要贪多,你的风系魔法‘大气神盾’一共是十七个魔法符文组成的魔纹法阵,不过每一个魔法符文绘制先后顺序,却有很大的讲究,绘制魔法卷轴与施展法术不一样,施法的时候,因为拥有‘时间停滞’这种辅助魔法技能的存在,所以你只需要掌握最后在‘时间停滞’效果下画不完的那几个风系魔法符文,掌握了它们的排列顺序和精准画法,就能够施法成功,我们无需考虑前面那些魔法符文的顺序,有些熟练地魔法师甚至可以在这短短的两秒钟,完完整整的将这十七个魔法符文画出来,形成一个完整的瞬发式魔法。”
只有班级了最顶尖的魔法学徒,才有能力在可以时间,研究魔法卷轴的制作,其他的学生在课余时间大多都是要不停地冥想,学习魔法符文也只不过是为了了解它们。
所以托比因导师会格外关注班级中魔法课程好的这几位魔法学徒。
“但是绘制魔法卷轴不同,我们必须完全的掌握的魔法符文的绘制规律,我们必须要用魔纹线引导魔法墨水,将之有规律的绘制在魔法羊皮纸上,这一点,我相信吉嘉能有更深刻的感悟。”托比因导师将目光看向了我,用手指着我,示意我站起来。
我有些无奈地站起来回答:“确实如此,托比因导师。”
托比因导师快步的走到讲台上,在讲桌上方快速地绘制一幅水疗术魔纹法阵,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水元素气息,我看到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好奇的站在讲台边上,看着这幅水疗术魔纹法阵,她空洞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
托比因导师完全的感受不到果果姐的存在,他操控着那副魔纹法阵,操控着它能够尽量在空气中多停留一秒,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就在荣誉大厅地任务板上接到了战争学院颁布的制作‘水疗术卷轴’的任务,并且完成的非常出色。水疗术魔法卷轴与元素能量魔法卷轴不同,能量卷轴是目前来说,制作方法做完善的卷轴,我们只需要按照魔法书上的介绍,只要将上面所说的那些要点全部背下来,就不难做出来。”
这时候,斯威夫特站起来对托比因导师说:“事实上,我将介绍能量卷轴七种画法的那本魔法书,完完整整的背下来,我认为自己的画法和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到位,可是直至如今也没能绘出一张成功的能量魔法卷轴,我觉得绘制魔法卷轴太难了,托比因导师。”
“请坐下,斯威夫特,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败,而对铭文学失去了信心。”托比因的眼神露出和蔼的目光,他面前的水疗术魔纹法阵一下子散掉,那些浓郁的水元素重新飘散到空气中,逐渐的化成晶莹细碎的微粒消失掉,可是托比因导师却看不到,那些被他用魔法力凝聚在一起的水系魔法元素,此刻被果果一口吸进了嘴里,化成一道淡淡地光亮,融进她淡蓝色的身体中。
他看着斯威夫特说道“你需要观摩那些能成功绘制能量卷轴的学长们,学习他们的独特的手法和节奏,是的,绘制魔法符文的节奏,这话很重要……吉嘉,你来示范一下!”
“好的,托比因导师!”我知道这事儿我一定跑不掉的,心里虽微微有些腹诽,但是嘴里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托比因导师拿出一摞魔法羊皮纸和一瓶火属性的魔法墨水,然后抬起眼皮问我:“记得你是喜欢制作火系的魔法能量卷轴?”
“是的,托比因导师!”我恭敬地回答。
他点点头站到了一边儿,我走上了讲台,站在讲桌旁,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魔法刻笔,准备好之后,看了一眼托比因导师。托比因导师将所有同学都召集到一起,团团将讲桌围住,然后示意我可以开始绘制。
等到我开始绘制能量卷轴时,他在一旁讲解说:“最初成为魔法学徒之后,我们很难有什么赚钱之路,包括公爵大人给我们的那一小块封地和魔法公会里领取的有限津贴,这些资源很难供应我们学习那些昂贵的魔法技能,购买魔杖和魔法长袍同样也需要大量的魔晶,还有那些该死的魔法学术研究,都需要我们花费大量的金钱,在魔法师的眼中,金币就像是平民眼中的铜板,我们手里的流通货币一定是魔晶。”
托比因导师手里攒着一张空白魔法羊皮纸,慷慨激昂地说:“如果你是一位魔法师,但你又贫困潦倒,那只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你非常的懒!”
托比因导师高高举起手里的空白卷轴,带着一丝骄傲地说:“因为即使我们没有别的生财之路,但是我们至少还会制作能量魔法卷轴。所以我硬性的要求,我的每一位学生都必须要学会制作魔法卷轴,否则你的期末考试成绩将不会及格,这是你们这学期符文课的考评唯一标准,同时也是你们以后未来之路上,将要赚取第一桶金必须学会的技能。”
他的语气变得坚定而严苛,我这时候已经迅速地将一张能量魔法卷轴绘制完成了。
当初再给耶基斯学者当助手的时候,为了能够迅速的完成手里制作卷轴的任务,因为有大量的耗材让我加以练习,我的绘制能量卷轴的速度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只要在损失比的范围之内,就不会有人在意我到底使用五份材料还是十分材料制成能量卷轴。)
就连耶基斯学者都赞扬我的绘制能量卷轴的速度,他说即便是埃尔城的那几位屈指可数的铭文大师,绘制能量卷轴的速度也比不上我。我偷眼看着瞄了一下周围同学们,当他们听说期末考试的试题就是能否完整的绘制出能量卷轴,立刻哀鸣声四起。
托比因导师板着脸,毫不为所动地说:“下面,我来给你们详细的讲解一下能量魔法卷轴的制作过程……”
此时我正在将绘制好的卷轴捆扎起来,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又平静下来对我说:“哦,吉嘉,你这么快就画好了一张,你能再重新绘制一张么?这次你将绘制速度降低一些。”
我爽快地答应:“好的,托比因导师!”
这时候,托比因导师接着讲述:“能量魔法卷轴的用途非常广泛,一些简单的魔法金属器具,其中包括简单的魔法傀儡都需要魔法能量作为它们的动力源,当然这些魔法器具可以使用更优质的魔晶石,但是魔晶石的价钱至少是能量魔法卷轴的五倍,因此,魔法能量卷轴依然拥有着极大的生存空间,它们是每个魔法器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吉嘉,你一会再给大家演示制作一张水疗术卷轴!”托比因导师来了兴趣,对我接着说。
“好的,托比因导师,我需要一瓶乳白墨水!”
这节课,我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实验器具,整节课都在不断的演示如何的绘制这两种卷轴,其中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能量魔法卷轴,不得不说斯威夫特在这方面也拥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仅仅是在我绘制第五张能量卷轴之后,终于是看明白了一些细节,随后他也站到讲台上来,挥笔绘制了一张能量卷轴,可惜中途的时候魔纹线引导墨水的时候出现了不该有的断点,好好一张魔法卷轴就这样废了。
四周传来一阵哀叹,鲍比靠在我身边,跟我勾肩搭背地小声说道:“嘉,你可一定要帮帮兄弟啊,我可不想期末考试的时候,魔法符文也挂掉……”
“啊!好吧,那你要勤练习才行。”我说。
鲍比连连点头说:“嗯,嗯,嗯!”
……美丽分割线……
“非要去市政厅的物资后勤部兑换那些功绩点才行吗?”我跟在雅儿的身后,不情不愿地问。
和莫拉雅儿一前一后走出战争学院,踏着地上厚实的积雪,雅儿的长裙让她看起来很明艳,她梳着满头别致的细碎辫子,一身淡绿色卡勒米安魔法长袍,她挽着我的手臂,向广场对面的市政厅走去。
“是啊,不然你想去哪里上缴?”雅的心情很不错。
“当然是魔法学院啊!荣誉大厅里不接受野蛮人耳朵吗?”我奇怪的问,事实上我看上了荣誉大厅里的那张魔法飞毯,我想要把它兑换出来。
“荣誉大厅里当然也接受没人愿意干这种傻事儿的,相信我,勋爵价值要远远大于那张飞毯。”莫拉雅儿站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冷香,她见已经说服了我,于是又猜想着说:“这一次,听说你在猎鹰中大出风头,都说魔法学院里有个拿着‘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当‘聚火术’卷轴使用的魔法学徒,在隘口之战中,获得了半数的野蛮人左耳,该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当然,我是有钱人啊!”我说笑着,拉着雅,在正午时分,推开了市政厅物资后勤处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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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埃尔城猎人们的窘境
推开物资后勤部的大门,里面百十余平方米的大厅中竟然有十几人排着队等在这里,房顶上的天窗投射下来一束明亮的光线,让这有些昏暗的后勤部,在这寒冷的冬季里,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暖意。大厅与正门相对的墙上有一处壁炉,里面噼里啪啦燃烧着一些松木,屋子里飘着一丝淡淡的松香味道。
几位猎人打扮的成年人围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聊天,不时地向里面丢进去几个松果。
贴墙放置着四五米高的货架,货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储物箱及封魔箱,三位工作人员站在靛辰木的柜台前面忙碌着。
莫拉雅儿穿着正统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这是魔法师的标志。那些猎人们见到雅带着我凑到壁炉边烤火,纷纷起身让出了足够的空间和两把椅子,魔法师无论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雅对那几位面容沧桑的大胡子猎人点了点头,便不发一语地坐下来,她白净的脸上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着,浑身散发着高雅的贵族气质,她摘下头上的锥帽,露出一头栗色的卷发,雪白的脖颈像是美丽而骄傲的天鹅,冬季之后,她倒是变白了很多,纤瘦的身体也变得稍稍有了一些肉感。
我在她身边坐下来,看到大厅中那些人都在排队,于是问雅:“我要不要也过去排队?”
“两位魔法师阁下是不需要去那边排队的,待会之人会有专人接待!”坐在一旁的一位魁梧猎人插嘴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小心的打量着我和雅,却见雅弯弯的眉毛稍稍拧了拧,连忙神色一怔,知道自己插言让这位女魔法师稍稍有了一些不愉,便又带着一丝尴尬地笑容说道:“恕我冒昧!”
“我是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我叫吉嘉,感谢您的热心的回答!”我对那位魁梧的猎人装束大汉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有条不紊地说,让这位相貌粗犷的猎人心中稍安。
他见我话语友善,知道我们没有其他的想法,不会无缘无故在埃尔城里得罪两位魔法师贵族,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对我有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变和身边的同伴们继续聊天,不敢参杂到我们俩之间来。坐在一旁的雅小声地对我说:“你感谢他干嘛!我昨天刚刚在这里兑换过功绩,哪里不清楚这些程序?”
“好啦好啦,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还没说说你这一次的收获呢!”我贴在雅的耳朵边儿,呼吸的热气喷到雅的耳朵上,她似乎感觉到很痒,然后就在我身边轻轻掩口嗤嗤的笑,我见她只是不爽这位猎人抢了她的话茬,对她说:“再说人家不是让给我们让出了两个椅子么?我们不该感谢一下他们?”
“还是算了吧,这里的壁炉和座位本来就是给贵族们准备的!”雅说得轻描淡写,然后又含笑问我:“还没说说你的收获,到底怎么样呢?”
我故意卖个关子,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笑眯眯地说:“一会兑换功绩点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稀罕!”莫拉雅嗔怒的白了我一眼,说道。
片刻之后,我耍无赖的对她说:“我这样平安无事的坐在你的面前,不就是最好的消息?”
“哼哼,不说就算了。”雅轻轻地挑了一下弯弯的眉毛,不再追问。
莫拉雅也不恼,抿着嘴唇,从腰包里摸出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捧在手中顺便地翻看着,等着有人来接待我们。
雅和我虽然同时都成为了埃尔城的猎鹰,但是却被分在两个不同的小队,他们小队出城之后选择的目标也并不是安提亚山一代,而是直接穿越了一大片山林,直接去了渔湖那边。在去年,渔湖附近的山区里面潜伏了超过五千名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战士,今年冬天,那片山区成为了猎鹰们重点照顾的地域。
我好奇的打量着整个后勤部功绩兑换大厅。这时候,围坐在壁炉前面的几位猎人的对话吸引了我。
“今年出去狩猎的伙计加起来,还没有去年的一半多啊!”生意有些略微的沙哑与疲倦,那位面容苍老的猎人说道。
一旁络腮胡子的猎人也附和说:“开春时候渔湖那场战役,死了不少老兄弟,剩下的也没多少人继续干咱们这个行当了。”
面容苍老的猎人接着说:“狩猎这个行当,也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郊外凡是大一点儿的猛兽都被那些野蛮人狩猎打了牙祭,依我看,等开春之后,咱们兄弟搬到紫青山城那边讨生活,埃尔城这边郊外除了漫山遍野的金苹果林,还能有什么?”
魁梧猎人却是有点不同的看法,他犹豫了一下才说:“紫青山城那边就真的很好混吗?先不说当地的猎人公会对我们这些外来者的层层盘剥,就单说那些深山大泽中的魔兽,也不是我们兄弟能够猎杀的啊,更别说那几年一次的兽潮,一旦遇见了,单凭我们兄弟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面容苍老的猎人长叹一声:“那也比留在埃尔城这边强,这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可比之前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凶残多了,我可不觉得这些野蛮人单纯的只是到我们这儿来抢人,你们又不是没看见,他们今年冬天在那些小镇和庄园里干了些什么,如今几千人围在城外有什么心思,怕是就连路边搭着帐篷的流浪者,都知道他们有什么心思。”
络腮胡子猎人说:“今年埃尔城里,不算那些被各个家庭收留下来的,单是那些露宿街头,在自由市场和奴隶市场里搭帐篷的难民,至少要超过五万人,说句心里话,就算是埃尔城今年挺过了这个冬天又能怎么样,外面的那些小镇全都被毁掉了,五万难民怎么安置?他们可是家园都被毁掉了,还有着方圆几百里以内的一堆乱摊子,紫青山城那边至少没什么野蛮人,他们那里是史洛伊特省的内陆,他们又不与冰雪苔原接壤,而且那里的北风军团第二师,他们为了抵御深山中的兽潮,可是拥有狮鹰骑士团和战车的劲旅,其实说起来我们只是差一些运气,你们听说没有,今年夏天的时候,战争学院四年级的一队毕业生进入紫青山中历练,竟然猎到一只双首炎蛇蜥。”
“哇!”其余两位猎人羡慕得忍不住高呼出声来,他们是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是依旧没有有忍住,也许他们恨不得能遇见双首炎蛇蜥的那几位战争学院学生换成自己,一只炎蛇蜥的价值可难以估量啊。
魁梧猎人迫不及待地追问:“我的天,那群学生吗?”又连续地问:“后来怎么样了?那只凶兽可不好惹!”
络腮胡子猎人搓着双手,耸了耸肩膀,又将手摊开,说:“还能怎么样,杀了,还不是妥妥地杀了!”
几位猎人的眼中都放射出炙热的光彩来,似乎下一队在深山中遇见双首炎蛇蜥的就将会是他们一样。
这时候,后勤部大厅的木门被人推开,裹挟这一阵凉气,从外面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三位年轻的贵族子弟,他们有说有笑地迈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位身穿铠甲的骑士扈从,只看他们这三位骑士扈从身上穿着成套的魔法赤铜打造的金属铠甲,魔法符文勾勒出来的繁复魔法图案就像绘制在铠甲上,让每件铠甲上都带有微弱的魔法气息在向外扩散。
“魔纹构装!”
在埃尔城,魔纹构装并不常见,但终归是可以从一些贵族世家子弟的身上看得到,就像是昨天晚上看到本杰明穿着一身铠甲在城墙上守夜,但是他的身上就穿着一套魔纹构装,可以说,对于一个普通的贵族家庭来说,家族中拥有几件魔纹构装,完全就是家族实力的具体体现。
但是能够让扈从们也奢华的穿得上魔纹构装,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这需要是什么样贵族家庭才有此实力,这群年轻的贵族子弟大概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身华服,腰上佩戴者精美的长剑,这套衣装打扮在贵族圈子中非常的流行,他们在一个个高高的扬起下巴走进了后勤部,一眼就看到了这边的火炉。
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这几位贵族子弟快步的走到壁炉前面,其中一人面如大理石一般泛起莹白色光泽的年轻人站出来,他厌恶地对着那几位谈得正起劲儿的猎人们摆摆手,另一只手拿着手帕轻轻的掩住口鼻,然后毫不客气地说:“可不快点走开,这里也是你们这些平民坐的地方?”
那几位猎人们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那位面容沧桑的老猎人看到贵族子弟穿的衣服打扮,以及身后跟随的扈从,含在嘴里的半句话一下子又吞了回去了,暗中用手将想要冲过去的魁梧猎人死死地拉住,这几个猎人就在三位贵族子弟嘲讽的目光中,忍气吞声的走到了另一边的墙角处,聚在一堆,聊天的声音都尽可能的压低一些。
其中一位贵族子弟大大咧咧的将一口沉重的封魔箱丢在了茶几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声。
似乎这点小插曲丝毫不能影响到几位贵族的好心情,他们在畅谈家中饲养的骏马和封地上的奇闻异事,也是十分的欢乐。
雅有些皱眉看了骄奢淫逸地这群人,又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理会他们。
就在这时候,一位穿着一身干净衣服的后勤部工作人员,端着一只小小的托盘,上面放置着两只精巧的茶杯,从一处暗门的后面走过来,她明显的没预料到壁炉这边竟然一共有五位贵族子弟,楞了一下,连忙飞快的转身而赚回暗门里面。等这位工作人员走出来的时候,托盘上又多放了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
那位长相一般,脸孔还算精致的女孩儿站在壁炉前面,很有礼貌的问:“请问,各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
“喂,刚刚你跑什么?我们兄弟几个有这么恐怖吗?”那位皮肤精致得如同大理石一样莹白的年轻贵族皱着眉头,扬声呵斥道:“咱么兄弟没事会来你这儿,笑话,我们来自然是兑换功绩的!”
说着这位贵族青年将一只手按在茶几中央的封魔箱上面,很是得意地环顾四周。
女孩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说:“抱歉,在您几位来之前,这位魔法师大人来这的时间应该更早一些,您几位先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两位魔法师阁下的事物办理一下……”
还没等这位女孩子将话说完,那位年轻贵族已经竖起了眉毛,怒视着女孩儿说:“你知道我要和你兑换的物品是什么?你竟然敢如此的慢待我和我的朋友?”
那位女孩儿眨着眼睛,带出迟疑的神色,依旧固执地说道:“兑换什么,也要按照顺序的先后才行呀!”
那位贵族子弟却是不容分说,直接俯下身体,将桌上的封魔箱直接打开,指着里面并列整齐的码在里面的六只野蛮人左耳,大声的说道:“我兑换功绩点的物品可不是一般的野蛮人身上战利品,又或者其他别的什么,而是真正的野蛮人尸体,我带回来了他们的的左耳!”
“谁能够有我的事儿重要?”那位贵族子弟骄傲地说道。
年轻贵族一脸骄傲的向女工作人员炫耀着,那位女工作人员笑得有点勉强,却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却是不敢有任何迟疑,只是说了一句:“您是埃尔城的英雄,自然可以先处理您的事情,我想那位魔法师先生不会太在意的,是吧!”
“有这玩意就能搞特殊,搞优待吗?”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年轻贵族一眼,从魔法背包里拿出了一只看上去异常沉重的封魔箱,放在茶几上,就在大家有些迟疑的时候,打开了封魔箱的盖子,里面堆积如同小山一样的野蛮人左耳,呈现在大家的面前,里面野蛮人的耳朵就像是装满了一箱财宝的宝箱一样。
那女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几位贵族也是看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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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信
那几位贵族子弟因为我拿出来大量的蛮子耳朵,气愤之余,竟然抱着他们那只封魔箱直接离开了物资后勤部,临走还气冲冲地狠狠瞪我两眼。雅儿岂是那种脾气好的魔法师,眼睛立了起来,庞大的气场让整个大厅都处于她的威压之下,吓得那几位贵族子弟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
不久之后,我和莫拉雅儿从物资后勤部的大厅里走出来,我还有些懵……
……
想不到勋爵的晋升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仅仅只要一百只野蛮人的左耳,就能晋升成为二等男爵,不过想要晋升为一等男爵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所需的功绩点足足多了一倍。
我偷偷地问那名女孩儿:一等男爵之后是不是在想要晋升就是子爵了?
她这时候还被刚刚莫拉雅儿锋锐的气场吓得心有余悸,稍稍的平复一下心情之后,才对我恭敬地说:确实是这样,不过每次晋升所需的功绩点数差不多都是原来所需功绩点的两倍,越到后来,贵族的晋升越是需要海量的功绩点,一等男爵晋升三等子爵需要四百点功绩,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这位工作人员从我的封魔箱中,共查找出一百六十三只冰冻的野蛮人左耳,这已经引起大厅里人们的一波小小的轰动,很多人都在纷纷暗自猜测我的身份,却又顾忌我在这儿,不能交头接耳的公然谈论。然后在后勤部大厅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一位后勤部的长官拿着一份魔法羊皮纸的凭证书从里面走出来,让我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我正式的成为了格林帝国二等男爵。
他翻出一本厚厚的地图卷册,在其中的一张位面空间的卷册中,翻出了属于我的那一小块封地。
如果不是到这来,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的那块封地目前是由史洛伊特大公爵府代为管理,直至我去公爵府领取行政印章之前,他们会一直为我经营着那块实际上并不太大的封地。当然,作为一位最低等的三等男爵,所拥有的封地仅仅只有十公顷大小,而在三等公爵治下管辖的人口数量也有一些限制,人数不可以超过一百。
从一份契约书上看到,我所拥有的的那块封地是在一个资源极普通的位面上,附近只有一座石山,可以开发成为采石场。我想能够开发采石场的地区,具体的位置也一定是荒僻偏远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拥有大量的闲置土地,专门是封赏那些每年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学徒的。
那位后勤部的长官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对我说二等男爵的封地比原本我所拥有的封地大了将近三倍,他拿出一份粗糙的手绘地图给我看,地图上仅仅只有一些勾勾叉叉的粗糙线条,我完全看不懂,他用手指着一个圆圈对我说:我的封地周围还有一个小型湖泊,成为二等男爵后,我将要新增一大片的土地,如果将地图上的那个湖泊括进封地中,也是不错的选择,当然如果不要那片湖泊,也可以将周围石山旁的一片树林划进我所管辖的封地之中。
如果说三等男爵的封地因为没有多大,不会让人太在意自己还拥有一块封地,但是二等男爵的封地俨然已经有一个小山村那么大,已经越来越让人无法忽略其存在的意义了,尤其还有治下统辖的人口,也将是一个吸引我目光的地方。
这次晋升成二等男爵,扩充的封地竟然还可以自己选择,这样一来,原本我还没有太在乎自己拥有一块儿小小的封地,到现在,我考虑着是不是将整个小型湖泊划进自己的封地之中,我已经慢慢开始对那块封地有了一点点的兴趣了。
没想到埃尔城的物资后勤部不仅仅可以将这些功绩点用于爵位晋升,还可以在在后勤部这边兑换一些魔法装备或者是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和矿石这类的稀缺资源,光是那些资源的图册就有十几本之多。
根据那位女工作人员介绍,剩余的功绩点数还可以在后勤部换取一些在平时市场上买不到的魔法武器,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需要的高级魔法羊皮纸这里竟然也有,之后又兑换了一些制造雪落墨水的主料寒冰草,一下子,我几乎疯狂的将剩余六十多点功绩全部兑换成了寒冰草和高级魔法羊皮纸,一时间竟然将物资后勤部囤积的寒冰草兑换一空。心满意足地将那些寒冰草收进封魔箱中,我才拉着莫拉雅儿从后勤部走出来。
与我们进来的时候大有不同,在我们两位是直接被那位长官送至门口的。
雅儿有些吃味地偷偷对我说,她昨天可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美丽分割线……
午后耀眼地阳光非常刺眼,战争学院大门前的广场有不少的学生聚集在雕像下面,一位身穿轻甲,腰系罗马剑的战士学徒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左手握拳,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说,看面孔有点熟悉,应该是战争学院里的学生。
雕像的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站在一起,也不顾寒冷的北风,认真的听着那位战士的演讲,看起来情绪很是激昂。
我的耳朵格外的灵敏,隔着很远,就听见他在号召大家站出来,对残暴的野蛮人进行反抗,要用鲜血捍卫人类的尊严。台下的那群年轻的学长们,看起来也是深受鼓舞,也在随着台上的演讲者,不停地重复着大声高呼:“杀死那些野蛮人,杀死那些野蛮人,杀死那些野蛮人!”
“将野蛮人赶回家去……”
我和雅默默在他们身后走过,我们没有品评这些学生们这样做具体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发现人群中,没有一位是属于我们的猎鹰。
能够与野蛮人战斗的人,还是那些默默无语,保持着自己的低调,也不会刻意宣扬自己的伟大,依旧是在埃尔城中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广场上的积雪已经被人才得邦邦硬,紧紧地粘黏在石板上,形成一层厚厚的硬壳,踩上去又是凹凸不平,又有些滑,稍不留神,就会有人滑倒,不过外出的人们通常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都会将自己裹得跟一只粽子一样,即便是摔倒了也不会太疼,看着远处还有一些年轻的学生在广场的边缘松软的雪地上打闹,我微微的挠挠头,对莫拉雅儿说:“很抱歉……”
“嗯?”莫拉雅儿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我,轻轻地发出一声鼻音。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应该在帝都好好地学习木系魔法,而不是在埃尔城当一名助教。北方省份每年冬天都会是这个样子,野蛮人来了将一切都搞得乱糟糟的。很抱歉让你过了一个充满了硝烟味道的寒冷冬天!”我走在她的身边,低着头看她墨绿色的魔法长袍的裙摆,淡淡地风系魔法元素在她的脚下,像是一朵不断向外绽开的莲花,那些风元素凝聚在一起,又从雅的脚下如一瓣瓣盛开的莲叶。
“我可不接受你的抱歉,不要用一句抱歉就试图将我撇开!”雅儿亲切地挽着我的手臂,在学生们炙热的目光中,我们穿过了广场,走进了魔法学院里。
随后,雅认真地对我说道:“有些战争终究是无法避免的,作为一名魔法师,我们才是那些普通战士们最后胜利的信念,因为我们拥有着神秘的魔法力量!”
气氛有点凝重,我觉得雅儿对那些野蛮人的看法有点消极,我在埃尔城已经居住了整整五年,可从没见过哪年冬天,野蛮人想不开,要攻击埃尔城的。且不说埃尔城的守备力量,单单只是那十几米高的城墙,也可以说是野蛮人不可逾越的天堑,每一位埃尔人都坚信这一点:埃尔城是永远无法被攻破的。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在学院一条充满了积雪的安静小路上,穿过树林的边缘一直往教学楼那边走,远远地透过树林还能看见教学楼操场上特丽莎的那只魔宠——岩石高仑巨大的身影,在这个魔法学院中,这只岩石高仑已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怎么不见你的花藤?”我好奇雅儿的身边有一种异常的安静,仔细想想竟然一直都没看见保护在她身边的那条花藤。
“冬眠呢,这样的天气,召唤它出来是很耗费魔法力的,植物系的魔宠很依赖天气环境,它不太喜欢破开结冰的地面!”雅用手撩了一下鬓角散乱的一丝秀发,对我说道。
我们从林间小路走出来之后,雅儿就自动的跟我分开,我们可不想成为魔法学院里的焦点。
“用魔法卷轴辅助作战——这件事,在安提亚山隘口那边,一下子猎杀三百多名野蛮人这种近乎于辉煌的战绩,怕是瞒不住的,你的名字会反复的出现在埃尔城高层政要们的书卷之中,不过这件事在给埃尔城中贵族带来一条新的晋升之路。”雅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我说道。
我淡淡一笑,站在雅的身边,看着操场周围松林上压着厚厚的白雪棉被,有些松枝已经承受不住沉重的积雪,被压得折断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购买魔法卷轴,然后去猎杀那些野蛮人吗?隘口之战的战斗模式不是那么容易被复制的。”
“不用这样成绩辉煌,只需要能猎杀野蛮人就可以,也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回报,埃尔城中的一些老牌贵族世家,对魔晶石的积累还是有一些的,魔晶石可以慢慢积攒,猎杀野蛮人可不是每一个贵族都有勇气做的事儿。如果他们愿意拿出一些魔法卷轴,一定会有猎鹰们或者是冒险团们与之合作,‘霜之新星’在埃尔城中会变得很畅销,总之,巨大的利益下面,人性都是扭曲的,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儿才行……”雅对我说。
雅儿双手在胸前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站在教学楼大门口,北风将她的卷发吹得有些凌乱,她的鼻尖儿被冻得通红,精致的小脸儿在魔法长袍的锥帽下面,她并没有随我走进教学楼中去,她还在休假之中,而我下午有课。
远远地看见操场的甬路上,鲍比和米莉向教学楼这边走过来,在爱情的滋润之下,我们这位战士学院的学姐在胖子鲍比身边,也显得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他们在教学楼操场上旁若无人的热吻了一下,米莉才依依不舍地与鲍比道别,鲍比腆着肚子吃力的追上我,与我勾肩搭背地一起走进庄严肃穆的教学楼中去。
“喂,嘉,你也许应该去学院的门房那边看一看,听说那里有你的信……”鲍比对我随口说了一句。
“哦,是吗?”我心中稍稍一动,转身就想要走出教学楼,却被鲍比一把拉住。
鲍比眨着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对我说:“兄弟,马上就要上课了啊,虽说乔伊斯太太对你很是关照,但是这可并不代表她能忍受你上课迟到,也许你应该在放学的时候去拿,反正那些信在门房那边躺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我承认自己有些心急了,不过对那些信件,我可是期盼好久的,冬季的埃尔城信息传递不是那么便利,一封信在路上逗留个把月,都属于正常现象,而且我外出一月有余,也不知道信已经来了有多久,我搓了搓双手,强忍着马上去取信的冲动,说了一声:“好吧!”
便跟着鲍比迈步登上了楼梯……
“嘿嘿,我刚才……”
……美丽分割线……
放学之后,从学院的门卫那里拿回属于我的三封信。
其中一封是耶基斯的催促我尽快去帝都给他当助手的,他还向我透露,他已经发现了一些回复残缺灵魂的线索,期待尽快与我重逢。我看着身边的果果姐,她茫然地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就像是无忧无虑的精灵,此时她的内心纯洁的像是一篇白纸,我是多么的希望她能够恢复以前的记忆,而不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像果果姐的空空躯壳。
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自己能堂堂正正的跨越那道属于我的魔法之门,就像是格林帝国里其他的魔法学徒那样,头上应该顶着‘天之骄子’的光环儿,走进那座辉煌的魔法学府中去。
我坐在马路旁边的木质靠背椅上,将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收起,然后转头看着在风雪中,随风起舞的果果姐,心中暗暗对她说:果果姐,再等等我好吗,我一定会带着你去帝都,帮助你恢复从前的记忆的……
此刻,水元素之体的果果姐,竟然似有所觉地停下了舞姿,一脸奇怪地向我看过来。
我心中一喜,心想:难道我和果果姐已经可以进行心灵沟通了吗?……我正这样想着,果果姐看向我的目光又转回茫然之色,继而矗立在风雪之中,不在看我。
……
第二封信是史洛伊特省象牙塔魔法学院寄来的邀请函,原来竟然是因为夏天的时候,在那场辛柳谷历练探险活动里,我表现得格外出色,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给我颁发了一张入取通知书,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在毕业的时候,拿着这张入取通知书,直接免试,去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上学。
这让我也心动不已,要知道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可是老库鲁一直向往的地方,他给我和库兹讲述的他年轻时候的故事里,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图书馆里求学的故事,一直被他津津乐道。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座高高的象牙塔,恢弘的建筑物顶层竟然被魔法师们开辟出了一个稳定的魔法空间,大量的传送门就设立在那里。
不过我的心头忽然又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女孩儿的轮廓,像是琪格又像是赢黎……
……
第三封信是赢黎寄来的
亲爱的吉嘉:
最近一切还好吗?听说北方的冬天很冷,帝都这边儿下雪了,你那怎么样?
这三个月以来,每天都在繁冗的魔法训练中忙忙碌碌的渡过,这里的魔法学院氛围与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的学习气氛有些不同,这里的学习节奏更加明快而紧张,每天都有大量的作业要完成,几乎没有时间想别的事儿,我甚至有点忘记你长得是什么样子了,嘻嘻,所以,你快点来帝都找我吧!
如今我已经争取到了住校的权利,从叔叔的皇宫里搬出来。皇家初级魔法学院的学生宿舍修建的很精美哦,我拥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子,就在学院后面的魔法湖畔边儿上,这里的环境很优美,也很安静,我猜你一定也会很喜欢,终于可以从那个气氛压抑的皇宫里出来了,真的很好。
哦,对了,忘了要告诉你,我已经快要冲破七级魔法学徒的瓶颈,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你应该比我快一些吧……
苏在我这过得很好,不过好像她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姑姑的‘守护天使的祝福’并没有完全驱除她的暗影之力,反而她从新找回了神圣力量,她又可以学习祷言术,同时她的身体里还潜伏着一股被神圣力量压制的暗影力量,我劝她去神庙里,让那些大神官们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可是苏的心中有了阴影,她并不想去神庙,所以现在追随着一位具有神圣力量的大学者学习神圣系祷言魔法。
同时她又拥有了原本的暗影力量,她跟我说,这些暗影力量没有以前那样强大了,她可以控制住自己。
放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苏的,我们就在魔法学院里等你来!
此致
敬礼
爱你的海伦娜(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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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草木生长
这几天连续的阴天,直至傍晚时分,鹅毛般的大雪才从天空中落下,雪下到一半的时候,又逐渐的刮起了北风,那寒冷的北风吹到人的脸上像是刀子割的一样疼。
连续几个晚上我都在绘制着‘霜之新星’魔法卷轴,这卷轴在杂货铺里已经卖脱销了,几乎每天都有人守在杂货铺里,等着马文拿出更多的魔法卷轴出来,马文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红着眼睛死命的催我,无论我画出多少魔法卷轴出来,在马文的眼中,我都是应该能画出更多的卷轴,只要不是在吃饭或者是上课,我就应该在不停的绘制卷轴。
仿佛一夜之间,我和马文的魔法杂货铺在埃尔城变得非常有名。
马文对我说很多贵族们都来光顾这个小小的杂货店,甚至有拍卖行的大老板亲自找上门,就是想收一批‘霜之新星’魔法卷轴,放在拍卖行上出售,不过这些贵族们对马文的态度还算客气,没有生强买强卖的现象,毕竟小集市这里属于战争学院的附属区域,还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这市场里面,摆摊位的人有许多都是在校学生,谁能得罪得起。
很多人一直误认为这些‘霜之新星’卷轴,是埃尔城里的冰系魔法造诣最高的海蒂魔法师制作出来的,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人去征询埃尔城中那几位铭文大师,这几位铭文大师坦然承认自己对冰系魔法的魔纹法阵并无涉猎,所以也都不可能做这些冰系魔法的卷轴出来。
一些人开始猜测这些‘霜之新星’卷轴是海蒂导师做的,但是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探寻海蒂导师的口风,埃尔城有些身份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海蒂导师的脾气非常的差,没有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倒是有很多人旁敲侧击地去询问马文,精明的马文当然不会说出其中的秘密,只是跟别人解释说:“诸位也知道,我的好朋友吉嘉是海蒂导师的学生,在海蒂导师身边学习冰系魔法,我在他那里拿冰系魔法卷轴,自然更方便一些。”
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很多人误以为马文默认了‘是海蒂导师绘制的霜之新星卷轴’这件事。
在埃尔城里,可没什么人敢得罪号称‘冰山美人’的海蒂导师,于是那些贵族自然是对马文也客客气气的,我们的生意就在这样的一个寒冷冬季里,蒸蒸日上。
当然,炙手可热的冰系魔法卷轴就像是在埃尔城刮起了一道旋风,很多各种样式的魔法陷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从各个魔法商店里冒出头来。格林帝国崇尚火系魔法,很多魔法师为了维系生计,都会学习制作一些魔法卷轴,所以很多魔法师喜欢制作火系魔法卷轴,一时间火系魔法卷轴制作而成的魔法陷阱大量的出现在市场上。
出现的最多的并非是最常见的火球术的魔法陷阱,埃尔城的魔法师还是了解一些最基本的常识,那就是普通的一级低阶魔法‘火球术’对那些野蛮人没有什么伤害,那些火球术打在他们的身上,虽然能将他们烧得皮开肉绽,但是却无威胁他们的生命,倒是一种一级中阶魔法‘地狱火’的伤害让人出乎预料。
这种从魔法卷轴上喷射出来的一道火舌有着难以想象的炙热感,可以再三秒钟的时间将一头独角野牛烧成灰烬。
这些魔法卷轴的原理都非常的简单,但前提是必须有一位魔法学徒以上的施法者,布置这些陷阱,在布置之初就将卷轴上那句简单地咒语之匙开启,然后静静等待着猎物踩上兽夹,让兽夹的机关将卷轴展开,火焰或者冰霜一下子喷溅出来。
各色的魔法陷阱在埃尔城里形成了一股风潮,很多猎鹰们也在探讨着自己小队战术需要配合什么样的魔法陷阱,才能够做到收益最大化。
再此期间,我们第十一小队的猎鹰们已经成为了贵族豪门的座上宾,很多邀请函就像是雪片一样纷纷飘来。
我可没什么时间理会这些人,幸好我是海蒂导师的学生,没有人愿意因我而开罪海蒂导师,所以我可以推脱大半的邀请,除了新任的埃尔城议会长威尔士伯爵大人。
不过我对这封邀请函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因为信件是本杰明学长送来的,这时候我才知晓他父亲竟然是埃尔城新任的议会长威尔士伯爵,本杰明学长还真是低调得可以,这时候,我也才想到他能在战士学院里,屈居于西蒙乔之下,成为战士学院学生中的三大巨头其中之一,并不是偶然的事儿。
本杰明学长到我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准备外出,参加斯坦斯学院毕业生典礼舞会的特雷西,她穿着我在成人礼祭那天送给她的双炎蛇蜥皮缝制而成的轻皮甲战裙,看起来英姿飒爽的,我向本杰明学长介绍道:“这是我的姐姐,特雷西……”
等到特雷西礼貌的和本杰明学长打了声招呼,离开之后,本杰明学长才惊讶地对我说:“你和你姐姐的关系还真是好的没话说,这么一张珍贵的二级巅峰实力的魔兽皮革,竟然给她打造了一身轻皮甲,你知道这套皮甲到底有多珍贵吗?”
我笑着说:“学长,我是魔法学院的学生,自然很清楚那些魔兽身上魔法材料的价值,这套双炎蛇蜥的皮甲已经堪堪能够承载魔纹法阵的魔法力量,可以在这些皮甲上面篆刻魔纹,制成魔纹构装。”
“我可是看到皮甲套装上一片空白,不过那位制皮师还算聪明,将皮甲最好的一部分皮革大面积的留下来,似乎就是为了篆刻魔纹法阵而准备的,但是怎么没有篆刻魔纹法阵?”本杰明在我的阁楼房间里,看着写字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和魔法刻笔,一边问我。
我嘿嘿一笑,对他说:“那些法阵自然是要等着我亲手绘制,只不过目前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本杰明学长听完,哑然失笑对我伸出大拇指说:“吉嘉,你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也不去辩解,只是抿嘴一笑说:“等我能绘制魔纹构装的时候,学长你可别哭着喊着找我来!”
“切~不找你找谁?我未来的光明骑士的歌德铠甲,就指望着你在上面为我绘制一套魔纹了!”
年轻的人在一起聊天,总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
几天之后,我在阁楼里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内心忽然无法平静,整个精神之海的金色海面上出现了一层层的金色海浪,那柔和的浪花亲吻着洁白如盐的沙滩,我停下了手中的魔法刻笔,任由一张绘制到一半儿的珍贵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在顷刻之间烧毁,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卷轴上蔓延至整个房间,但我丝毫不为所动。
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惊讶的看着自己精神世界没来由的巨大波动。
就连大海中心的那道风柱也在莫名的剧烈震动着,天空中漂浮着的鱼鳞一样的灰云出现了万马奔腾一样的奇景,含在灰云之中的那些雷电之力不断地闪烁着电弧。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站在精神道标的灯塔之下,看着眼前的奇景,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候,那些天空中漂浮的灰云在空中不停地变幻着外形,忽而是一只走兽,像是在原野上纵情肆意的奔跑,忽而是一只飞鸟,振翅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上遨游,忽而又像是一张笑容诡异的人脸,忽而又凝聚成一株参天的古树。
就在我感觉到不耐烦的时候,那片灰云化成了一棵世界树幼苗的影像,忽然像一阵青烟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抱歉,我的朋友,请原谅我的冒失,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肆意的催动自己心念了,你空不永远不会感受到那种孤寂,我目前的力量还有很有限,神念禁锢在本体中,每天静静地汲取着山谷中那一点点生命之力产生的养分,要长成一株大树也不知道还需要多长的时间,那也许是一段漫长的岁月……”那团并不稳定的灰云化成的世界树,在我的面前忽然开口说话。
我将手无力的按在脸上,此时才明白原来是我的新邻居——辛柳谷的世界之树造访,只不过不知道它是如何冲进我的精神之海的。
我看着那团古怪的灰云问道:“你其实把我吓坏了,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团灰云不停地变幻着,试图让幻化而成的大树上造出一张人脸来,可惜那张脸上出现的喜怒哀乐并不能受世界之树的控制,或许它并不懂那些喜怒哀乐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它就像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不停地控制着那团灰云玩耍。
生命之树开口对我说:“你的精神之海中有一些浓郁的土元素生命气息,我仅仅是将一颗生命的种子植入你的精神世界,让这些生命气息慢慢滋养它成长,不过别担心,这对你并无任何危害,相反这一颗生命种子将会对你的自然系魔法成长有非常大的帮助。”
我心中难免涌出一些怒意来,世界之树竟在我的精神世界种下一颗种子,相当于对它而言,我不存在任何的秘密,他能够看到我平时的一举一动,我集中的意念,聚集着天空中灰云之中隐藏的雷电之力,无数道雷电在金色海洋的上空汇聚成一团电光之球,这团电光之球漂浮在空中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黑着脸对世界之树的虚影说““我可不管以后我是否能够修习木系魔法,但是现在我的精神之海就像你的后花园一样,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冥想,或者与敌人战斗的时候,忽然从我的精神之海中钻出来,那样你会对我造成一种非常大的威胁,就像现在这样,我在绘制一张很珍贵的卷轴,而你的出现导致了我的卷轴失败了,我蒙受了很大损失。”
“再次抱歉,我的朋友。”那团世界之树形成的灰云有些不安的扭动的身体,它似乎对那团灰云很是畏惧,它苦着一张脸对我哀求说:“请不要毁掉我的这颗生命之种,对于一颗生命之树而言,孕育一颗这样的生命之种需要漫长的时间,对我而言,这是我第一颗生命之种,而且我感受到你的身体里不止存在一颗元素之种,所以我才会冒昧的进入你的领域!”
那团灰云不停地在飘散,从里面逐渐浮现出一颗橄榄果大小的绿色种子,在它的身上散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我看着那颗世界树的生命之种,慢慢地说:“但是那两颗都已经选择和我融合为一体了,它们已经成为我身体中一部分魔法力量的源泉,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想这样?”
“哦,不不不,请不要吞噬我!我只是想将分身带出那个时光逆流,你知道的,辛柳谷是一个封闭的世界。”那颗种子上面涌出巨大的精神力量,原来竟真的是它在不断地和我沟通。它继续对我说:“我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即使是本体毁灭,也会有其它生命之种将我的生命延续下去,而我的神识将会转移到新的生命树上。”
我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颗生命之种,竟然是世界史的分身啊!
它见到我有些意动,就又游说我:“我的存在,可以增强你所拥有的生命魔法的威力。”
“我并不想学习什么生命魔法!”我倔强地说。
那颗生命之种有些焦急地恳求我:“水疗术虽然是水系魔法,但是它也涉及到了生命魔法的范畴,我的存在,会让你的水疗术比其他魔法师同等阶法术强很多!”
我不为所动,依旧想要摧毁它,我可不想它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于是说:“这对我并没有什么诱惑力,相比你每天呆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对我造成的危险,我宁愿不要增强什么水疗术!”
生命之种连忙又说:“你的自愈能力,我的存在会让你的自愈能力更加强大,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生命魔法,虽然是你的血脉天赋,但是我的存在,你的自愈会变得更强!”
“这又有什么用?我是个魔法师,又不会操着斧子冲上去战斗!”这话说得我有点脸红,我操控着雷电之力,想要灌注进这颗生命之种的身上,将它彻底的从我的精神世界里消除。
生命之种终于感觉到,我不容易被说服,它开始后悔这么早的现身,假如它此刻还潜藏在我的精神之海中,我也没办法现。
可是现在现了,它就要承受一些代价。
生命之种见我已经起了杀心,连忙使出浑身解数,用精神力继续与我沟通:“等等,我的本体拥有属于世界树的领主天赋,我可以让你享受到我的领主光环‘草木生长’。”
我停止了催动空中的雷电之力,狐疑地问:“领主光环?”
生命之种的精神之力拥有很明显的波动,我清楚的感受到它非常的害怕,它跟我继续沟通:“没错,可惜我还很弱小,光环的能力也有限,只能涉及到圆形山谷的区域范围之内,这是一种孕育草木生长的能力,可以让植物生长度提高十倍,作为对你的报答,你可以在圆形山谷里开辟一片魔法草药种植园,一位魔法师对于魔法草药的需求,是非常大的。”
“……”我半天不言语,世界之树的提议让我有心动,‘领主光环’这个陌生的词语,我觉得这应该是世界树的血脉天赋。
最后这颗树种终于说到我心里最顾忌的地方:“你若是在为我知晓了你的**而苦恼的话,我可以交给你一个方法,将我禁锢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让我无法感受到你的精神世界,但是前提我们必须要拥有一个魔法契约,那就是当我本体受到威胁的时候,你需要将我安置在一处安全之所。”
“什么魔法,我这样一个七级魔法学徒,仅仅只能学习一级低阶魔法,就连中阶都很勉强,而且还只能是冰系,其他系的魔法,我又没什么魔法元素亲和度!”我挠着头,对浮在半空中的生命之种说道。
“你拥有两种本源元素之力,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偏好冰与火的魔法,明明你更适合风系与雷电系,恰好我之前的记忆中,有一种雷系的本源魔法技能‘狂雷天牢’,当然对于这种禁咒级别的魔法,你暂时还无法学习,但是借用其中一个魔法符文将我囚禁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符文是雷系符文‘囚’……”
……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的脸上,我忽然现相比那个雷系符文‘囚’,学院里的魔法符文导师托比因学者,平时交给我们的那些符文真是一些简单至极的小儿科,整整一个晚上,我居然在生命之种的帮助下,堪堪能够画出那个符文来,将它禁锢在其中。
直至魔法符文完成的那一刻,我才深刻的体悟到高级魔法符文到底是什么,那种生涩繁冗的线条,复杂到几乎让我崩溃。
我从木床上坐起来,忽然想到世界树给我的那个承诺,我可以在它领主光环的范围之内开辟一片药园吗?
领主级天赋能力:‘草木生长’。
也许我应该马上去辛柳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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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大战前夕
入夜后的冷风从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让阁楼里的温度降至冰点,搓着手伸到火盆旁边烤,火盆里的聚火术卷轴扑烈烈地在燃烧着,我看着卷轴上的魔纹法阵的墨迹还没有模糊,估算着这盆火至少让烧至明天早上。披上一件厚实的棉衣,在桌上拿起剪子,将煤油灯里的灯芯剪一剪,然后拿起水杯的时候,才发现杯子里的水早已变得冰凉。
写字桌上显得有些凌乱,整摞的高级魔法羊皮纸就随意的堆在桌角,几张失败的卷轴塞进了写字桌下面的纸篓里。
拿过那厚重的水杯,将魔法刻笔放在笔架上,价格昂贵的雪落墨水摆在一旁,仔细的检查瓶盖有没有拧紧,这才披上一件外衣,转身走出了阁楼,客厅里的壁炉中那些果木的劈柴还没有完全烧尽,暗红色的炭火一明一暗不断的变幻,就像是一只炎兽卧在壁炉里缓慢的呼吸,炉火上吊着一只烧锅里还有一些水,走到壁炉前面拿起烧锅,给自己的水杯里填满水。
坐在壁炉前面的沙发里,看着通红的炉火,寂静的夜似乎可以让一个人的思念无限的放大,端着水杯让自己的身体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将头插进沙土中的鸵鸟。
隔壁的卧室中传来轻轻地喘息声渐渐地变弱,我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声音平息了片刻,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衣的南希从里面轻轻走出来,她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走廊里,身体玲珑的曲线在轻薄的睡衣下面,竟是肉感十足,看她的眼中快要滴出水来的媚态,不难想象得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能够让莱恩特换发第二春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我开始为芬妮担心,她也许要捍卫自己在这个家的女主人地位了,不过我和特雷西一定会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
南希去了厨房,厨房与客厅刚好是两个方向,她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没看到我,但是从厨房返回,就一定会看到沙发里的我。
我端着水杯轻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趁着她没有返回之际,连忙逃上了阁楼,以免这个时候在楼下相见,彼此会显得有些尴尬。
特雷西穿着棉质的睡衣,睡眼朦胧的坐在楼梯上,头发有些乱糟糟地,她紧了紧身上棉质的睡衣,见我走上楼梯,将手伸向我,并对我说:“天太冷,快给我一张魔法卷轴,也许在房间里生个火盆,会好点。”
我踩在楼梯木质台阶上,让过她纤瘦的身体,用最轻地声音对她说:“那你跟我来吧!”
今年这个冬天,特雷西变得很懒,以往的日子里,还能看到她帮着芬妮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而现在她恐怕很久都没洗过碗了吧!
往年这个时候,天气太冷,大家就会从壁炉里取出一些快要燃尽的炭火,装进火盆中端到自己的房间里,这样可以让房间里不那么寒冷,而今年已经完全的变了,壁炉里的炭火似乎已经无人问津,特雷西已经习惯使用聚火术卷轴,至于芬妮和莱恩特的主卧房间里,也多了一个来自帕伊高原兽人部落贩运过来的火炉,据说里面的火油可以烧一冬天也烧不完。
我不敢想,当芬妮知道里面那种散发着淡淡鲸脂清香的油脂是沼泽僵尸的尸油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特雷西的房间里还多了一只木床,辛迪和特雷西住一个房间,我将聚火术卷轴拿出来,递给了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特雷西,想了一下,索性又递给她一张,对她轻声说道:“如果一张感觉还是冷的话,那就在点一张!”
特雷西白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要是让芬妮知道我晚上烧你的魔法卷轴取暖,肯定会被她骂惨的,明天我就去商行里买个油炉,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很多,往年可没这么冷啊。”
我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到特雷西在后面略带关心地对我说:“可别忙太晚,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哎呀,知道了!”我对特雷西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家,今年冬天要比以往热闹一些,我不确定芬妮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如果她讨厌南希和辛迪的话,或许我应该让马文帮我找一处房子,将这对母女安置在外面,更有助于家庭的和睦吧!
而我一直在忐忑中,静静地等待着家里将会有狂风暴雨般的争吵,却一直都没出现。
我很好奇莱恩特究竟是维系三个人的关系的,但是家里的女主人依然是芬妮,而新加入我们的南希也慢慢地融进我的生活中……
……美丽分割线……
今年的冬天比哪一年都冷,街上的那些简易帐篷已经抵挡不住寒潮的入侵,清晨十分是守夜人最为忙碌的时候,他们不仅需要熄灭路灯,还要敲一敲每一顶帐篷,假若里面无人应答,就会掀开帐篷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被冻死,如果有人被冻死的话,就会招呼同伴将尸体抬出来,丢在后面装着尸体的马车上。
几乎每天都会有一车车的尸体运到中央山后面的墓园中,开始有平民们熬不住这种等待着死亡的日子,他们会从帐篷里钻出来,寻找新的居所。
在以往的话,只有那些贵族们的府邸会将大门敞开,只要在魔法契约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卖掉自己一辈子的自由,就可以换回自己的生命。可是那种卖身契加身,纵然身上没有奴隶项圈,但是也与奴隶没什么区别。虽说这些贵族豪门都是在依据传统的做法扩充着家族的实力,但是这种恶劣的行径,也将他们陷于油煎火烹的尴尬境地里。
自身的实力虽然略有增长,却牺牲了很多声誉,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与往年不同,今年埃尔城中的那些拥有自己房子的平民们,他们不在紧闭院门,生怕那些困苦的难民将家中仅有的食物分掉,那些平时节衣缩食才能吃一顿肉食的平民们,如今他们会将自己家院落的大门敞开,默默地接纳城中的难民,也许他们只会提供一个临时的居所,但是他们无所他求,没有魔法契约和任何的约束。
于是,每天都有大量难民们选择住进那些平民的家中,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在一起度过这个严冬。
这样一来,虽然今年比往年,城中的难民数量要多出很多,可是真正肯走进贵族府邸签订卖身契的难民人数,却比往年少了近一倍还有余。
在埃尔城中,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因为野蛮人的来临有任何的缓解,反而有越演愈烈的趋势。
城中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一些猎鹰小队带着魔法陷阱趁夜色溜到城外,他们带回来大量的野蛮人左耳,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中,猎杀野蛮人无疑就是一剂强心剂注入埃尔城之中,让城里的人们瞬间燃起了新的希望。那些出资采买了‘霜之新星’卷轴的贵族们获得了回报,他们带着野蛮人左耳,走进了后勤部,换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有成功也就意味着有失败,猎鹰们捕猎的时候,一旦不小心,就会成为野蛮人眼中的猎物,这些暴风之熊的野蛮人天生好战,他们更喜欢狩猎那些战斗力强大的猎鹰们。一些实力强大的野蛮人勇士游荡在郊外,他们专门就是针对埃尔城中的猎鹰们,每一位野蛮人勇士都有第二次转职的二十级战士的实力,猎鹰们遇到这样拥有强大实力的野蛮人,往往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一些猎鹰们的尸体在城外被高高的挂在木杆上,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们的尸体被冻得硬邦邦的,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挂在绳子下面的尸体就会随风摇动,如果一只小队半个月左右依旧没有什么消息,那么城中与猎鹰有关系的一些人们就会偷偷地登上城头,塞给守城士兵们几枚银币,然后他们就拥有了片刻逗留在城墙上的权利,他们会寻求一些视力上佳的人,在那些高高的木杆上寻找自己的亲人。
无论是找到或是找不到,他们都会带着淡淡的忧伤走来,有带着无限的忧伤离去。
那些尸体上面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被会扒掉,浑身赤条条的,有时候就连一条内裤都不会留下,这些来至风暴之熊的野蛮人什么都想要,大量的物资被他们囤积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将来离开的时候,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些物资带走。
警卫营骑士团里的小埃文已经整月都没轮休过了,总是有一小波一小波的野蛮人,不停地试探着城墙上的守卫,一刻也不让他们闲下来。
看着城外的攻城器械一天比一天多,危险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埃尔城,人们从最初盲目的对埃尔城防御能力无限信任,到最近开始出现了一些担忧,城外那些足足有几层楼高的攻城战车,就排列在城池护城河的外面。那些人类奴隶在野蛮人皮鞭的威慑之下,终于是做出了这些粗糙的攻城器械,只要将这些战车推至城下,那些野蛮人就会从攻城战车形成的栈道冲上城墙。
我发现,最近魔法学院里最有名气的魔法导师们已经不再授课了,他们的身影总会不定时的出现在城墙上,一些由战士学院的教官组成的小队,时刻保护在这些魔法导师的周围,火系班魔法导师弗兰德,水系班魔法导师海蒂,风系班魔法导师伊桑,这些人也加入日常巡守城墙的任务。
莫拉雅儿告诫我:要远离城墙,最好除了上学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呆在东区的家里。每天都会有野蛮人勇士级别强者,强行的冲上城墙袭杀守城士兵,不要认为我已经成为了猎鹰,就轻视那些野蛮人。
可我觉得,自己应该为埃尔城做一点什么,就像现在没日没夜地绘制魔法卷轴,我想或许我可以做得更多。
被暴风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围城,已经近两月的时间,但是城中的最基本生活物资与粮食依旧源源不断的在各个商行中流通,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担心这些物资会枯竭,我有些想不通,平时消耗的大量物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于是我去问鲍比,反而被鲍比用诧异的目光看了我好久,最后他才对我说:吉嘉,你居然不知道城里的大贵族们都拥有自己私人位面么?就算埃尔城一口气被围一年或是十年,我们都不需要为这些物资担忧啊!
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我背着莫拉雅儿,抽出了一天时间,去探望了一下守在城墙上的本杰明学长。
看到本杰明学长的时候,他正坐在城墙后面的雷石上吃饭,标准的肉汤配麦饼竟然被他吃得津津有味,他竟然嘴边有了黑黑的胡茬,面孔依然有些青涩,但是那眼神已经不像从战争学院刚刚毕业的那样,只有傲气,如今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了一丝杀气,这些杀气是需要从战场上实打实磨砺出来的东西。
他和其他守卫都穿着相同款式的骑士铠甲,黑铁头盔就放在旁边的箭垛上,他的骑士盾牌竟然成为士兵们装麦饼的笸箩,罗马剑挂在腰间,剑柄永远放在最方便抓握的地方,如今他已经成功的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团骑士。
我依靠着魔法学徒的身份,才顺利的攀上了城墙,如今守卫变得更加严苛,闲杂人已经禁止登上城墙了。
身后跟着鲁卡,它高大的身体在城墙上非常的显眼。
“嗨,吉嘉,你怎么来了?”本杰明学长见到我,显得很高兴。
“我来看看你!”我笑了笑,从腰包里拿出一捆魔法卷轴递给他。
“我不是魔法学徒,不会念咒语,要这些魔法卷轴有什么用?”本杰明学长奇怪的看着这捆只有巴掌大小的霜冻卷轴,狐疑的问我。
我接着又从背包里摸出了一只小型的捕鸟夹子,熟练的将卷轴和兽夹绑在一起,制成了‘霜冻陷阱’,然后对他淡淡地解释说:“这种卷轴不需要咒语,这种不入流的次级魔法卷轴,只需要那些蛮子踩中,就会爆出一团冰雾。”
“这是魔法陷阱?”本杰明好奇的接过那捆魔法卷轴,说道。
我对他说:“这是最普通的警戒型魔法陷阱。”
随后又将具体的用法讲解给本杰明学长,他听完很高兴的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对我说:“那我就收下了,嘿,多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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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芬妮的锁链
夜幕已然落下,天边出现了一道鱼肚白,藏蓝色的天空中只有几颗大星还能依稀可见。
黎明十分,我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开阁楼玻璃窗上的窗帘,这寂静的夜即将结束,放下手中的魔法刻笔,墨水瓶里的雪落墨水已经干涸,辛苦了一整晚,那些‘霜之新星’卷轴都摆在写字桌上,我要将它们一卷一卷的装进精美的方形盒子里,早上上学的时候,还要将它们交给马文。
如今这些‘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已经在埃尔城中炒到了三颗魔晶一张,这已经是相当高的价格,可是那些贵族子弟们依旧趋之若鹜地争相购买,只为了能在这个冬天,积累一些功绩。
楼下传来一丝轻微地细响,一定是南希开始准备早饭。她的手艺虽然有些单一,只会做脆饼卷奶酪配麦片粥,但是味道委实不错。对于这位端庄大方又非常贤惠的美丽妇人,我很在对她有更多苛刻的要求,纵使她以第三者的姿态加入到我们的生活中,但是看起来她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的烦恼。
芬妮和莱恩特依旧是非常和谐,莱恩特喜欢在餐前看看报纸,芬妮会在早饭的时候不停地对我和特雷西唠叨,现在多了辛迪,我和特雷西承受的火力又被分担了一些。芬妮最近在鼓励辛迪,让她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应该多出去走走,至少应该在特雷西放假的时候,跟她逛逛街。
南希几乎分担了芬妮所有的家务,只从她来到我们家之后,我发现家里的一切摆放变得井井有序。
我和特雷西聊天的时候,从她的口中得知,其实莱恩特所说的那个莫名其妙搂着南希睡了一整晚,竟然是芬妮亲手策划,并与特雷西合力完成的秘密行动。其实特雷西只不过是在莱恩特的酒中掺了一些曼陀罗花汁,让他焕发一下第二春。而芬妮则是成功的劝说南希,在这样的乱世里,加入这个还算是温馨的家庭,毕竟她们母女已经无处可去。
我很好奇的芬妮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曾偷偷地问过特雷西,不过她只是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你怎么不去问芬妮?”
我一时无语,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去问芬妮嘛!难道要我直接跟她说:“喂,芬妮,你为什么会主动给你丈夫找个小老婆,给我和特雷西找一个小妈?”
这我也就只敢想想罢了,如果我这样说了,也许会被芬妮丢进后院的雪堆里,跟牛头人鲁卡一起住几天。
不过现在看起来,莱恩特和芬妮、南希他们三个人将彼此的关系处理的很好,彼此在家里都有明确的分工,晚饭的时候,大家坐在餐桌前,我还能享受着极为温馨的场面,就是辛迪性格显得有点内向,我总觉得她看我和特雷西的眼神有些内疚。【零↑九△小↓說△網】
尽管特雷西已经强调了很多次,那些大人的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辛迪还是固执地认为,在这件事上,母亲的做法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我倒觉得,辛迪有些太敏感了。
熄灭了写字桌上的煤油灯,转头看到墙上那副属于我的封地一张地图,红色的线条将带有一座石头山和一座湖泊的的土地全起来,在圆圈的下面写着二等男爵吉嘉所有,并有在我的名字上盖了一个埃尔城议政厅的印章。
这张地图是埃尔城后勤部颁发的,直到颁发这张卷轴的时候,芬妮和莱恩特才知道我居然不声不响的晋升了一级爵位,在格林帝国,晋升爵位可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当芬妮看到这张地图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我获得了新的爵位,又或者是拥有了更大的封地,而是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向我询问:“吉嘉啊!你一定要和我们说实话啊!说说你到底作了什么危险的事,议政厅那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人晋升爵位的,我们家虽不是什么贵族,但是对于贵族之间的爵位晋升有多难,是很清楚的!”
我都不记得当时究竟是怎么样安抚芬妮的,我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一些无力,但是他们还是试着接受了我给的答案,我的功绩,是因为那些魔法卷轴而获得的。
在这时候,我感受到莱恩特和芬妮的心情,并没有因我的晋升而获得更多的喜悦,反而是为我做出的功绩所付出的危险而担心受怕着。
埃尔城外,数千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围在城外,我们城中的居民都会为了抵御那些凶残的野蛮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无论我绘制卷轴熬夜熬到多晚,芬妮都忍着,不去提醒我要早点睡。
……
就在我准备在天亮之前,还能做一次冥想,恢复一下自己濒临枯竭的魔法力的时候,忽然感受到窗外像是有烟火在北城墙方向,远远的闪烁了三两次,我的心头莫名其妙的涌出一种不安的预感来,就在这时候,一种天地之间炸裂的巨响传了过来。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就在这样临近黎明之际,那些野蛮人终于展开了第一轮进攻。
我担心,那些城墙上的警卫营骑士团的战士们,会不会都在睡梦中,还没醒来……
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剧烈的摇晃,我毫不犹豫的套上厚实的魔法长袍,伸手将阁楼玻璃窗推开,身体像是敏捷得狸猫一样,从阁楼窗子钻出去,站在屋脊的瓦片上,远远地向北城墙方向眺望。
站在屋子外面,这时候已经能听见那种如大海潮一般传来的喊杀声,我此刻手脚有些冰凉,原来守城的战斗真的已经开始打响了。
一时之间,无数人从自己家的屋子里走出来,向远处眺望着。
牛头人鲁卡兴奋地扛着双手斧,站在后院的空场上,他有些兴奋地用拳头砸着胸膛,提升着自己心中的战意。就连牛头人鲁卡也受到了远处喊杀声的干扰,心中燃起了一团战火。他扬起粗壮的脖子,大声地问站在屋顶上的我:“吉嘉,我们要参加战斗吗?”
“一会儿跟我一起去魔法学院!”我想了一想,对牛头人鲁卡说道。
如果埃尔城军方需要魔法师帮忙守城,一定会直接向学院求援,与其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跑到北城墙去,还不如等待学院有序地组织,作为辅助类水系魔法学徒,现在我最需要做的事,就是保持最充沛的魔法力,等待院长大人的召唤。
“嗯!”鲁卡浑身的肌肉,都因身体的兴奋,而在不停地抖动。
莱恩特披着一件翻毛皮大衣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院子的门口,沉默的看向北方,他默默地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腰间的西洋细剑,半晌无语,迟暮的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虽然他正值壮年,身体的状态没有丝毫的下滑,但是他的手摸在剑柄上的时候,却充满了迟疑,此刻他的心在犹豫不决,虽然心中有无限的战意,但是来至于身后的羁绊却将他死死地缠绕在这个精美的房子里。
温柔地眼神就像是一根根钢索,禁锢住了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芬妮为什么会让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原本属于她自己的男人,原来手铐和脚链都没办法锁住一位勇士,能够将他牢牢锁起来的,是温柔的女人心,是需要他臂膀依靠才能继续活下去的温柔纱帐里的美丽女人。
芬妮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温柔,最重要的是即使没有来恩特在身边,她一样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这时候的芬妮,披着一件单衣,就站在我身后阁楼的窗前,双手抱着肩膀,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容,静静地看着院门口的莱恩特,眼中放出的是满满的爱。
美丽的南希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裙,瑟瑟发抖地站在屋外,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的天气将近乎赤*裸的她冻得脸色青白,还是因为城外的野蛮人那种如海潮般的喊杀声吓得她脸色苍白,珠圆玉润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赤着脚站在雪地上却丝毫感受不到地上的冰冷,来不及挽起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遮住了她的脸以及那双迷离的杏眼。
不得不说这场战争,对于南希是无比残酷的,让这位在马斯小镇过着安逸生活的女人,在失去了自己的家庭之后,历尽了千辛万苦,带着女儿逃到了埃尔城,进入城中才发现,心中的希望在现实的面前,并没有那么美好,无数难民都聚集在埃尔城里,除了饥饿的威胁之外,还有寒潮所带来的寒冷,能在一夜之间,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冻成冰雕。
她忽然近乎绝望的发现,没有足够的金币,在埃尔城在中根本无法生存。当心中只剩下唯一的活下去愿望之后,终于因为女儿辛迪的关系,被莱恩特与芬妮收留了下来。
在这个‘年轻少女不如一袋子麦粉更值钱’的残忍冬季里,她似乎已经认命了,又忽然发现了绅士一样的男人莱恩特,竟然是自己人生之中另一个可以驻足休息的驿站,她无比的珍惜,一方面在尽可能用自己温柔地身体取悦着莱恩特,这样一位拥有传统思想的绅士,不正是她少女时代所梦寐以求的吗?另一方面又要尽可能的不让芬妮感受到任何来至于她身上的威胁,她没有一丝一毫想取代女主人芬妮的想法,只是想找到一个人生之中可以驻足的港湾就足够了。
所以那天芬妮的劝慰,对于南希无疑就像是荒漠中旅者遇见的一滴蜜糖,在她还对于自己人生茫然无措的时候,哪怕是芬妮心中存着别的一些小心思,对于南希来说,芬妮的提议她都无法拒绝。
就在南希感觉快被冷风冻透了的时候,一条粗壮而有力的臂膀狠狠地将她搂在怀里,她惊慌失措的仰起头,忽然发现莱恩特带着一抹温柔地微笑俯下头看着她,对她说:“这么冷,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乱跑!”
“……”南希一下子想到自己单薄的睡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一下子脸就像熟透的大虾,连忙细若蚊呐地说:“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走吧,回去吧!”莱恩特揽着小鸟依人的南希走回屋中。
“可是,那边……真的没关系?”南希眼望着阵阵喊杀声传来的北城墙,担忧地对莱恩特说道。
“哈哈,如果警卫营骑士团那些骑士老爷们仅仅在第一个清晨就被那些蛮人勇士把防线冲溃,那我们还不如尽早的坐飞艇去史洛伊特城呢!放心吧,埃尔城真正底蕴远比表现出来更浑厚!”莱恩特终究是一位斯坦斯学院有名气的剑术教官,对于埃尔城的理解,也比普通人更深刻。
我对于埃尔城的信心,仅仅是来至于那些藏在箭塔里的大型魔法床弩和高德佛里院长大人魔法威慑,我不信那些野蛮人部落里的大巫们敢在战场上露面。
可是,若没有大巫们相助,这些野蛮人又能拿什么攻破埃尔城的城防呢?
我回头,想看看阁楼窗子里的芬妮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可惜她已经不在那里,只有特雷西眯着眼睛,躲在窗帘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看着外面的情景,她的身后,辛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拿着一件厚实的外套,跑过来披在特雷西的身上,她自己却冻得直打喷嚏……
“嘉,出什么事情了?”特雷西好奇的问我。
“北城方向打起来了,动静有些大,这次那些城外的野蛮人恐怕要动一些真格的了!”我踩着屋顶上的积雪,手扶着阁楼上的瓦檐,轻巧地从屋脊上溜了进来,然后对特雷西说:“不吃早饭了,我去学院里看看,也许这时候那边最需要水系魔法师!”
“切,你算什么水系魔法师!我们埃尔城里,水系魔法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海蒂大人!”特雷西嗤之以鼻并不屑地说道。
辛迪站在后面,羡慕地看着我和特雷西斗嘴。
我却毫不在乎特雷西说的那些话,迅速整理好写字桌上的魔法卷轴,将自己应用的东西装进魔法腰包里,冲出屋去。
忽然间,又像一阵旋风般地冲回来,在特雷西愣神的时候,狠狠地给她一个拥抱,就在特雷西想要捶我的时候,慌忙将她推开,然后又给不知所措地辛迪一个大大的拥抱,对着她们举起拳头,信心满满地说:“等待我胜利的好消息!”
“切,说得好像你这样的魔法学徒,也要上战场一样!”特雷西嘲讽的话语在我的耳边萦绕,而我已经冲下来木质阁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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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被血染红的胜利
这场从开始就注定了野蛮人最终要失败的战争,终于在初春第一场温暖的东南信风吹进史洛伊特省的时候结束了。
……
这场战争是在一个黎明前夕开始的,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上天眷顾有准备的人,这场战斗最开始的时候,本杰明学长建立了他从军生涯中的首个功绩。
他在警卫营骑士团中轮值的那个夜晚,首先发现了趁着黎明前夕,摸到城下准备攻城的野蛮人。
原因竟是在昨夜入睡前,他让同伴将自己系下城墙,在靠近城墙的这一侧的护城河边的阵地前面,设置了十个警戒魔法陷阱。
想不到竟然有七个陷阱被悄悄趁着夜色摸上来的野蛮人踩中,普通‘霜冻卷轴’并不能给野蛮人带来一丁点伤害,就连寒冷的感觉都是那么的微弱,但是霜冻卷轴却爆出了大片的冰雾,七张‘霜冻’魔法卷轴爆出的冰雾连城一片,冰雾不仅仅挡住了野蛮人的视线,带来的冰爆声也惊醒了酣然睡着的城墙上负责守卫的战士。
城下景色因为冰雾弥漫,忽然如同一面镜子轰然破碎,原本平静的暗夜景色忽然变成了在片结冰的护城河上挤满了正在蹑手蹑脚慢慢走过来的野蛮人——整队的野蛮人!
战士们脸色苍白地从城头睡袋爬出来,看着城下冰雾中近千位野蛮人战士人头攒动,像是一堆蝗虫般的踏过了护城河。
本杰明大声的向负责吹动战斗号角的传令兵大声说道:“快吹响号角,城下的野蛮人开始攻城了!”
“呜呜呜……”
独角野牛长长的犀角制成的号角响起了沉闷的嗡鸣声,顷刻间,整儿北城墙上纷纷亮起刀兵,守卫战士们慌张地从睡袋里爬出来,看着城下已经快要逼近城下的野蛮人,连忙从城墙后面物资堆里,向城墙墙垛处搬运巨石。
“怎么搞的,哨兵呢?”一位穿着重甲的骑士大步走上来,对着负责看守哨岗的士兵大声责问道:“这多野蛮人摸上来,为什么不上报?”
看守哨岗的士兵一脸惶恐地回答:“长官,之前城下一切正常,这些野蛮人是忽然出现的!”
他心虚的看着那位骑士,对自己的这个看似摆脱罪责的理由,也有些觉得可笑,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那位骑士狠狠地骂道:“荒唐!”
如果不是在阵前,也许这位负责哨岗警戒的士兵会挨鞭子。
威利·莫姆将军走过来说:“别说了,是野蛮人大巫师的‘群体伪装术’,赶紧准备战斗吧!传令兵,把穿甲箭找出来,我们要将这次冲锋压下去!”
一旁的传令兵偷偷地擦着额角的冷汗,应声回答:“遵命,将军!”
看到雾霭之下有数量众多的野蛮人从护城河的对岸摸上来,轮值守城的将官威利·莫姆果断的命令守城士兵直接上穿甲箭,非常强硬的挡住了野蛮人第一轮猛攻,带有三棱倒刺的铁杆穿甲箭的箭头是掺了魔法黑铁粉末后打造出来的,在二十步之内用强弓能洞穿一公分厚的盾牌,普通的野蛮人战士身上仅心脏部位有块护心甲,穿着硬毛熊皮短裤,狼皮靴子就敢拎着斧子上阵攻城。【零↑九△小↓說△網】
身高将近两百五十公分的野蛮人的胸膛非常的宽厚,强壮的胸肌让他们无惧普通的箭矢,这时候穿甲箭巨大的威力就彰显无疑,近乎于三寸长的剑尖可以轻易的穿透野蛮人厚实的胸膛,而且这种箭一点射进肌肉中,很难迅速的拔出来,如果鲁莽的强行拔出,箭尖上的三棱倒刺会破坏肌肉纤维,造成不可修复的创伤。
正因为有非常多的野蛮人在穿甲箭下吃足了苦头,可以说野蛮人非常的痛恨人族的穿甲箭。穿甲箭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在军中普及,理由有很多,造价高,产量小,军费紧张是最主要的因素。所以在战场上,一旦有人类战士使用穿甲箭,将会是野蛮人最先狙杀的对象。
在这样非死即生的攻城战中,守城战士们没有任何退路,做一名逃兵比死更可怕,因此一开始就用雷霆手段将敌人击溃,是最明智的选择。这些警卫营的战士们都曾学习过弓术,片刻之后,穿甲箭如雨点般的从城头落下,本杰明学长也站在守城的队伍中,卯足了力气拉开合金弓,将一支穿甲箭射出去。
一时间,穿甲箭将那些没有铠甲护身的野蛮人战士杀得人仰马翻,冲在最前面的野蛮人顷刻之间就被射死一片,跟在后面的野蛮人战士见到惨死的同伴,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凶性大发更迅速地向城下埋头跑。
十几名野蛮人勇士混在攻城的人群里,靠近城下的那一刻,在箭雨中助跑,加速踩在两位野蛮人的搭起手架上,被那两名野蛮人猛地托起,借着这股巨大的冲力,他纵身高高跃起,竟然直接落在足有三十几米高的城墙之上,拎着巨大的开山斧,同时施展‘旋风斩’,像是十几台绞肉机一样,在城墙上刮起一片腥风血雨。
这些实力堪比一转十级战士的野蛮人勇士在城墙上肆意的杀戮,瞬间将这段儿城墙上的战士绞杀干净,并沿着城墙的向两侧迅速的推进,本杰明恰好也在这段城墙上驻守,他与几名战士被逼退到箭垛旁边,他们身背后靠着高高的箭垛,手中拿着长戟拼死地抵住一位野蛮人勇士的攻击。
那位手拿着开山斧的野蛮人勇士脸上挂着凶残地狞笑,手中巨斧围在身体周围,疯狂地旋转着向本杰明冲过来,长戟的铁木杆被开山斧斩成数段,本杰明和几位同伴近乎于绝望的看着那如同绞肉机一样逼近的野蛮人勇士……
一把巨大的双手剑擎住了那位野蛮人勇士劈下来的开山斧,一位身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大骑士站在本杰明的身前,为他抗住了这猛烈的一击,可是大骑士脚下的青石板竟被他踩得粉碎,那位野蛮人勇士愕然的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大骑士,面露凶相地高高举起开山斧,重重的地劈在那来不及撤回的双手剑上。【零↑九△小↓說△網】
大骑士被巨大的力道劈得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本杰明的胸前,那股巨大的力量撞得本杰明喉咙一甜,喷出一口温热的鲜血。
身穿全覆式装甲的大骑士艰难的再次向前迈了一步,他发现自己不可以退,也不可以避让野蛮人勇士的攻击。
大骑士的力量稍逊野蛮人勇士一筹,野蛮人连续劈斩让他一时间应接不暇,这时候任何招式和战斗技巧在力量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连续挡住野蛮人第五次劈斩的时候,大骑士甚至已经双臂已经完全麻木,手里的巨型双手剑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
就见对面的野蛮人勇士忽然跳起来……
“跳斩”
大骑士无奈的叹口气,终究是在力量上稍逊于冰雪苔原上的这位野蛮人勇士,但是即便明知道是死,他也并没有向后再退一步。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站在大骑士身后的本杰明胸口像是有一种暖流经过了自己的身体,他一下子想起了腰间挂着那把短枪,手就不由自主地摸了过去。
“砰”的一声,那位野蛮人眼窝里忽然涌出一滩血水,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伴随着开山斧劈了下来,可惜他这时候一只眼睛失去了视野,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大其实岂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侧身在地上翻滚着避开了那必死的一斧,手中的巨型双手剑像是毒蛇吐信一般,从野蛮人勇士左肋下面插进去,直接割断心脏上方的动脉,血雾一下子喷射出来。
那位野蛮人勇士双手抓着巨型双手剑,跪在地上愤怒且不甘的死去。
那位大骑士却是操起野蛮人勇士丢在地上的开山斧,站起身对本杰明做了一个胜利与荣耀的动作,义无反顾地冲向战事最胶着的地方,那里刚刚从后方支援过来的重装步兵,被三位野蛮人勇士在城墙上杀得节节败退。
本杰明本能的向左侧看过去,才发现警卫营中最精锐的重装步兵们,手拿重装长矛,沿着城墙两侧通道,向这里涌过来,与那几十名野蛮人勇士撞在一起,不过即使是埃尔城警卫营最精锐的重装步兵,在力量方面,依然远远逊于野蛮人勇士们,他们需要三至五人才能与一位野蛮人战成平手,可是在这并不算有多宽的城墙上,根本无法布置军阵,这时候反而是人少而个体实力强大的野蛮人勇士一方占尽了优势,警卫营的重装步兵一时间损伤惨重。
身边的战士同伴脸色苍白的瘫坐在一旁,看来刚刚‘死神降临’已经吓破了他的胆,他腿软到无法站起来。
本杰明没有理会身边的同伴,而是摸到身边的合金弓,从箭壶中抽出一根穿甲箭,向城墙上的野蛮人勇士攒射过去。
护城河对岸的野蛮人,驱赶着人族奴隶推着沉重的攻城车,跨越护城河的冰面,在绝望的哭泣声中,那些足有四十多米高的攻城车转动着巨大的木轮,缓缓地向前移动,数位手拿短矛的野蛮人,不停地挥动着手臂,将纯铁打造的短矛投掷出去,一时间从天而降的飞矛洞穿了城墙上数位弓手的胸膛。
攻城车上也有投掷短矛的野蛮人战士不断的中箭,从几十米高攻城车上跌落下去。
远处传来了狮鹰的鸣叫声,北风军团驻扎在这里的狮鹰骑士终于冲进战场之中,对于野蛮人而言,这些飞在高空之中的狮鹰骑士,只能拿飞斧对抗,但是只要狮鹰骑士们保持一定的高度,野蛮人们对那些狮鹰骑士是毫无办法的,每一位狮鹰骑士战斗力都非常强悍,又擅长投掷飞矛,他们甚至可以再高空狙杀野蛮人队伍中的大巫,果然那些大巫们在狮鹰骑士出现后,就消失不见了。
……
北城墙仅仅在一刻钟的时间里,被那些野蛮人攻陷将近百余米长,这时候相隔几十米远的箭楼上,响起了簧片被拉紧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塔楼里的弩车终于调整好射击角度,在弓弦发出‘嗡’的一声巨响之后,一根五米长的巨型弩箭化成一道虚影,带着尖锐嗡鸣地破空声,直接撞向城墙上的野蛮人勇士。
那位野蛮人勇士听见身后有怪异的响声,本能地挥动着巨斧向后面斩过去,当他彻底转身之后,才骇然发现一支比自己大腿还要粗上三分的超大型弩箭已经逼至眼前,锋利的圆锥形箭尖只有一米长,直接撞飞了这位野蛮人勇士手中的开山斧,整个巨型弩箭穿透了这位野蛮人勇士的身体,在野蛮人勇士的胸口留下了海碗大小的血窟窿。
这一刻,埃尔城警卫营的守城战士们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数座箭塔上的弩车将瞄头直指城墙上的十几位野蛮人勇士,在弓手和重装步兵们相互配合之下,被野蛮人勇士攻陷的那段百米长的城墙失地,不断地被警卫营战士们收回。
与此同时,一辆巨大的攻城车已经成功的渡过了护城河冰面,撞在城墙上时,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如潮水一样的野蛮人战士顺着攻城车背后的木质台阶往上爬,想要支援城头上孤军奋战的十几位野蛮人勇士,那些以一敌十的部落勇士是每一位野蛮人战士心目中的英雄,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将城墙上所有的压力挡下来,让这些野蛮人战士能后顺利的爬上来。
“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辆巨大的攻城车撞在城墙上,只不过这辆巨型攻城车自重太大,打造得又不算太结实,在接触到城墙的瞬间,已经轰然倒塌。攻城车虽然垮掉了,但是那道木制台阶却留下来,等在下面高举着巨大门板的野蛮人们,蜂拥而上。
而城墙上的驻守着的战士们,集结在一起,手里拿着硬弓,跟随在重装步兵的身后,想要将死守城头的十几位野蛮人勇士赶下城墙。
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若是没有办法在那些野蛮人战士爬上城墙之前,将野蛮人勇士们逼下城墙,那这场战斗就已经输一半了。
本杰明夹杂在人群中,不断地开弓射箭,自然也心急如焚。
奈何那些疯魔一样的野蛮人勇士,就算是身上如同刺猬一样扎满了穿甲箭,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就誓死不退。
一位身穿着银**法长袍的魔法师站在一只魔法掃把上,从空中疾驰而来。
本杰明仔细看过去,原来竟是魔法学院的伊桑老师,发现他华美的长袍上面刺绣黑色的魔法符文,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透明的空气罩,就见他灵活地落在城头,距离那些攻城车上的野蛮人仅有几米远的位置,忽然站在魔法掃把,将双手向前一推。
“气爆术”
空气中忽然出现一种庞大而无法抵御的推力,竟然直接将整个攻城车上的野蛮人战士全部吹落到城下!
随即他站在魔法掃把上高高的飞起,随着他慢慢的捻动咒语,数百枚‘风刃’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在他的精准操控下,纷纷地飞向那些城墙上的野蛮人勇士,风力无匹的‘风刃’在意瞬间,将那几位已经成为强弩之末风刃野蛮人迅速的绞杀掉。
随着魔法学院魔法师们加入战团之中,胜利的天平终于迅速的向埃尔城这边偏转。
作为魔法学院第二批支援北城墙战区的救援人员,我在清晨十分赶赴到战场,用‘水疗术’救治从城墙上运下来的伤兵……
这时候,我在运送伤兵的人员中,恰好看到了本杰明学长,他好像也受了一些轻伤,不过看起来还很精神,我们甚至都来不及打一个招呼。
战局在魔法学院中的魔法师加入之后,发生了质的转变,原本快要攻破的城墙被警卫营的战士们重新夺回来。
……
直到这场战斗彻底的胜利,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我再见到本杰明学长的时候,是在大反攻那天,我在救助站里面轮值。
本杰明学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当时看到他一脸憔悴,那模样瘦得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他的身上有一股难闻的酸味儿,恐怕他在段时间里就没有洗过澡,他从救援站里,拼命地将我拉到到北城墙的下面,一位浑身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大骑士,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上有数道非常严重的创伤,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本杰明学长声音沙哑地对我说:“吉嘉,快点救他,一定要帮我救活他!”
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儿,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迅速的展开一张‘水疗术’魔法卷轴,至少在处理伤口之前,不能让他死了。
我一边让一旁大骑士的扈从帮我将他的铠甲解下来,一边飞快的检查着伤口,并对本杰明学长说:“要是有米娅学姐在的话,我的把握还能再大些,我只能是尽可能将他的伤口缝合,他的伤太重了,失血太多,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他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了。”
“她被困在神庙那边,找不到的!”他无力地说道
本杰明看着石墙,一下子坐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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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救助站轶事
“吉嘉,你究竟在搞什么?为了一位重度伤患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值得吗?”苏菲儿掀起屋外门口的棉布帘子,一脸疲惫地钻进来,一边对我不停地抱怨道。?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有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从阵前运回来大量的伤患需要我们这些水系魔法学徒以及魔法师们救治,几乎每天我们已经最大强度的工作,但是依然会有一些伤兵在等待救治地过程中,被死神夺去了生命。可以说我们这些救助站里的人,就是争分多面的在死神手中夺取时间,将这些战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所以,在这样忙碌的情况下,海蒂导师要求我们适时的放弃一部分重伤士兵,如果没有什么把握彻底将之救活,那么就尽量不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要尽量救治那些有把握彻底复原的伤者。
救助站是征用了北城墙边上一家贵族院落,而我在这半个月以来,凭借着熟练地救治手段,为自己争取到一间单独的房间,房间里点着油炉,非常温暖,这位大骑士躺在病榻之上昏迷不醒,我每一次用秘银打磨而成的缝合针刺入他皮肤的时候,他的皮肤都会自然的有一股排斥之力,让我要比平时多费三分力气,才能将缝合伤口的钩针扎进去。
这几天,特雷西和辛迪两个人一直轮流跟在我身边,她们已经成为了一位合格的助手,辛迪比前几天显得更加清瘦了许多。
苏菲儿也没想到我的营帐中会躺着一位全身赤*裸的重度昏迷的伤者,他身上那些刀伤,被细密的针线缝合起来,我的助手辛迪还在小心的擦拭着伤口上的污血,见到已经将伤口处理到尾声,苏菲儿便不再向我抱怨,只是气鼓鼓地对我说:“听到消息说今天是大反攻的日子,伤者的数量会是之前的数倍,警卫营的高层们传下来命令,让我们救治的时候,不妨再筛选一下!”
当我带着助手将这位大骑士全身上下十五处伤口缝合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破布袋子,被我用魔纹线缝缝补补,让人不忍直视。
我笑嘻嘻地看苏菲儿一眼,然后努努嘴,让她看到睡在墙角的本杰明学长,对她说:“知道了,这次是碰见了熟人,他是我们战争学院战士院那边的学长,跟我熟得很,人家亲自找上门,我哪里还能再推脱?”
苏菲儿还想要跟我抱怨,我连忙从魔法腰包里再次摸出一捆‘水疗术’魔法卷轴,直接塞在她的怀里,然后对她说道:“这东西我也存货不多了,你要省着点用!”
“我可不是要你的‘水疗术’卷轴来了!”苏菲儿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
“我又不是给你的,你拿回去,给那些其他系的魔法学徒,让他们施展魔法卷轴救人总是可以的吧,要不然警卫营这么多伤者,只是依靠我们水系魔法班这些魔法师的力量,怎么可能救得完?”我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血迹斑斑的手抓起一只水杯,狠狠的灌进去一大口温水,抓紧一切可以休息的时间,让自己身体稍微的放松一下。
然后对辛迪与大骑士的那位扈从说道:“给他盖好被子。辛迪,你带着这位扈从先生将这位大骑士阁下送到休息区。”
又对一直护卫在大骑士身边,浑身是血的扈从说:“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这位大骑士阁下自己求生的**了,一时半会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手段,不妨碍使用,我可听说一些贵族家庭里还有很多珍贵的魔法药剂,这时候,如果有高级治疗药水或者高级体力恢复药水,增强愈合能力的治愈药水,补充体力的体力药水,都可以统统的拿出来使用了,这样会让他活下来的机会更大些。”
“谢谢您,尊敬的魔法师阁下!”那位扈从对我深深地施了一礼,并说道。
“用不着感谢我,职责所在,要谢就谢我的学长吧!”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本杰明学长在,如果单靠排队等候救治,轮到他的时候,也许他身上的血都有可能流干了。我看到这位扈从身上的伤也不轻,就问他:“要不要把你的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耽搁久了可能会感染!”
那位扈从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对辛迪说:“我没事的,安置好大人之后,我还要回去取治疗药剂,这里就拜托小姐您照顾一下了!”
随后,他又看了本杰明学长一眼,才轻轻地说道:“这位年轻的骑士是大人从野蛮人的斧子下面救回来,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还救了大人一命……”
原来这人救了本杰明学长一命啊!难怪学长会对他这么上心,不惜亲自来求我。本杰明学长这时候坐在屋子墙角,因为身体极度的疲惫,已经沉沉地睡着了,我担心任何一点挪动都会将他吵醒,他这几天一定是够累的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比什么都强。
苏菲儿站在门口看着辛迪与那位扈从将那位大骑士抬出去,靠在门框边上,单手撑着纤细的腰肢,对我说:“你也要注意休息,可别累倒了!”
我嘿嘿一笑,拍拍自己的小身板,精神抖擞地说道:“我的身体一直都是很棒的!”
……
门帘儿再次被掀起来,我还以为新的伤者被人送了进来,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麻木而熟练地说:“送到床上坐下,小心别碰到伤口,别紧张,到我这你就安全了,让我看看是哪里受伤了!”
四周有些安静,我才下意识感觉到可能说错了话,忙抬起头,竟然看到高德佛里院长大人一脸欣慰的表情,他掀开帘子走进来,苏菲儿掩着嘴偷笑,我忙对院长大人施礼,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院长大人,抱歉,不知道是您来了!”
“我听说魔法学院里有个小家伙不得了,为了救治军中的伤者,带着同学,险些将安琪博尔德魔法商店砸了,就是为了这些魔纹线?”高德佛里院长大人抬起眼皮,用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睛能够照射到我的心里。
院长大人的身后还跟着训导主任罗斯,罗斯低着头故意不看我,我没能从这位老狐狸的眼中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听了院长大人的话,我脸一红,心想这事儿终究是被人告到了院长大人那里,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并没有畏缩地认错,而是摊开沾满了污血的手,露出手心里的一枚钩针,对院长大人说:“不仅仅拿了那里所有的魔纹线,还将店铺里专门为刺绣魔法符文所准备的秘银绣针也拿回来了一些!”
罗斯主任见我坦然承认,跳出来指着我,急赤白脸地斥责我说:“吉嘉,你胆子也真的是够大的,那可是皇室在埃尔城开设的魔法商店,你去哪个商店不好,偏偏去那里拿东西?”
“那个商店离这里近,又肯定会有,我赶时间呀!”我为自己辩解说,其实我还是有点私心的,对于当初赢黎的姑姑安琪博尔德将赢黎送回帝都的做法,我心中还是非常的耿耿于怀的,反正也是没打算用钱买这些魔纹线,我们当时又是奉命行事,自然是找一家最招人恨的。
“呵呵!好样的,真不愧是海蒂的学生。”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是走上近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做法虽然有些粗暴,但是初衷却是好的。”院长大人这样一说,我便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麻烦,即使有一些,学院也会为了我担下来。
高德佛里院长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临走之前还欣慰地对我说:“能对魔法学以致用,这让我很欣慰,你这种不拘老传统,在救治伤患的过程中,现用魔纹线缝合伤口,阻止伤口流血,再用止血绷带处理伤口,这样做很好!耶基斯这小子虽然脾气差了一点儿,看人还是很准的!”
一旁的罗斯主任附和道:“院长大人,您说的对!”
院长大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些止血绷带也很好,我是听说,在辛柳谷探险的时候,你就教会我们学院的孩子们使用这些止血绷带,从而减少了很多‘水疗术’魔法卷轴不必要的浪费,这点也很好。”
院长大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果果姐,轻轻地晃了晃头哑然失笑,自嘲着说:“老了,老了!”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在院长大人走进房间之后,就变得非常不安与紧张,将身体缩在墙角里,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我不知道高德佛里院长大人有没有看到果果姐,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对于魔法师来说,一只元素精灵的珍贵程度堪比一件魔纹构装,若是高德佛里院长大人看到了果果姐,将她用封印之术禁锢起来,我也是毫无办法的,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看他转眼盯着我,我此时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继续对我说:“我们这些陈腐的老魔法师们,心已经被魔法禁锢住,已经习惯性地不愿意去想魔法以外的事,一切手段都喜欢依赖于魔法来完成,却很难考虑到最底层的战士们,并不是每一位都能接受到最好的魔法治疗,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伤口愈合度过慢,军中伤者流血至死的例子也并不罕见,你改善了急救术,又明用针线缝合伤口,这也很好!”
现在正是前线大反攻的时候,我本以为他会在阵前牵制野蛮人军中的那些大巫,没想到他居然有时间来救助站,最后说的那些话,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一下子让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窗外照射进来一米明媚的阳光,我眯着眼睛目送着院长大人一行人离开救助站。
牛头人鲁卡就守在门外,伸长了脖子向城墙那边看过去,他似乎很想站到城墙上跟着那些警卫营的战士们并肩战斗。
这一刻,我有点迷茫,我不明白牛头人一族是非常爱好和平的部落种族,为什么鲁卡却是这样的好战,还记得第一次在地下黑拳赛的赛场上见到鲁卡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是一只憨厚老实的牛头人,这几个月的时间,拥有了盔甲和武器的他,经受了一些战斗训练之后,竟然变得非常的好战,他就像是一头了情的公牛。
辛迪一边掀开了棉布门帘,让后面的伤者进来,一边撩着耳边的短,脸上难掩倦意。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隆隆的号角声沉稳而悠扬,似乎抒着每一位传令兵心中的不屈战意,重骑兵如鼓点一样的马步由远至近,如同惊雷声滚滚,城门口巨大绞盘吱呀吱呀转动声,就像是铁木芯轴被巨大力量撕裂了一样,警卫营的战士们充满了战意的喊杀声响彻整个埃尔城,又夹杂着城外护城河冰面清脆的碎裂声,我很想跑到屋子的外面,站在房顶上看看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
可是苏菲儿已经在一旁,一边检查着那位战士的伤势,一边有些慌乱地叫我:“吉嘉,快准备木板儿,他腿断了,我们得帮他接好……”
被苏菲这样的美女检查伤势,那位年轻的战士竟然要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的安静躺在那里,我心说:美女做什么事情都是占尽了优势啊!
……美丽分割线……
温暖的东南信风吹化了安提亚山的冰雪,也催促着风暴之熊的野蛮人们回乡的脚步。
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们最终也没能在埃尔城讨到多少好处,反而是精心准备的攻城战,让他们付出了将近两千多名野蛮人战士的生命,近万名从郊区掠夺回来的人族奴隶也被警卫营的重骑兵们趁着大反攻的时候,解救到了埃尔城中,大量的木质攻城器械在城外被付之一炬。
终于等到了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完全的掌握到了战局的主动,北城墙边不再需要救助伤患的救助站,我和水系魔法班的七位学姐,以及苏菲儿老师和另外十几名二年级各魔法班里的学姐们正式的离开这里,返回了魔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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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那些耀眼的将星们
和煦的春风吹拂在我的脸上,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如棉花糖一样雪白的云,战场上满目苍夷,一支沾满血迹的旗帜斜插在高岗上,几具野蛮人的尸体围绕在它的周围,勉强没让这面画着风暴之熊图腾的旗帜倒下。‘火球术’魔法在战场上留下许多的焦糊的痕迹,有些地方还在着火,破烂的断木上冒着滚滚的浓烟。
折断的短矛还随意的插在地上,远处还有人清扫战场上的尸体,他们会将那些战死的野蛮人抬到一颗颗金苹果树下挖坑掩埋,让他们成为金苹果树来年的养料,而那些战死的埃尔城战士们则会统一的收录进英雄祠堂中,他们将会成为守卫埃尔城战死的英雄中的一员。
埃尔城警卫营骑士团这样一支地方武装,能够取得这样辉煌的胜利,在埃尔城以往的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事,就连收到消息的景月大公爵也不得不亲自写了一封嘉奖信函。
还记得初春的时候,这支埃尔城的队伍曾经集结之后,汇集了埃尔城各大学院的精英学生,组成一支队伍支援北风军团,参与了北风军团在马斯小镇以北,奔马河南岸的一大片区域中,对于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战士大围剿的行动,那一次北风军团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也不过是歼灭了近五千野蛮人战士。
而今,单单埃尔城城下一役,就收获了接近两千名野蛮人的左耳,当真是这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拿功绩拿到了手软。
我们魔法学院水系魔法班的八位魔法学徒(包括我)以及一位水系魔法师助教苏菲老师全程参与了对警卫营战士们的救治工作,也受到了警卫营骑士团威利·莫姆将军的褒奖,当然这位将军更加注重那些能在战场上,直接辅助警卫营骑士作战的火系魔法学徒们,他认为是那些火球术彻底的摧毁了野蛮人的战斗意志。
当然,这一次守城战役成功的塑造了很多埃尔城人民心中的大英雄,其中最为人们津津乐道地就是在野蛮人黎明前的那次攻城战役中,率领警卫营骑士团的战士们,成功守住北城城墙的骑士团大将军威利·莫姆,他俨然已经成为埃尔城的将星,他临危不乱的果断指挥守城战士使用穿甲箭,另外第一时间传令重装步兵火速支援,他在战场上的每一个命令都是扭转战局胜利的关键因素。
不仅如此,还有率领着重装步兵团重装步兵们,将十几名野蛮人勇士死死地挡在百米城墙之内的大骑士长阿诺德·怀尔德,他的英勇表现深深地印在每一位埃尔城人民的心中,这位大骑士在最后的大反攻战斗中,身受重伤,不过却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据传闻,他身上的伤,没有半年休养,根本不会有任何起色。
我心中认为这传闻未免有些夸大事实了,阿诺德·怀尔德大骑士的伤是非常的重,但是在神庙神官们的‘治疗术’治疗之下,不出半个月就会养得七七八八,再说魔法商店里那些魔法类恢复药剂,对于这位贵族世家的大骑士来说,也不是什么奢侈物品,他的伤自然会好得更快。
以往埃尔城的居民们都称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为骑士老爷,这些话语中多是带有嘲讽的味道,而今这支埃尔城的本土军队,彻底洗刷了在埃尔城居民眼中的恶劣形象,至少他们平时有些时候,表现得非常粗鲁野蛮,在战场上,也是颇有胆气,悍不畏死的战斗风格让很多埃尔城居民折服。
战争学院里也涌现出很多耀眼的新星,其中以海蒂魔法师为首的学院派魔法教师们,表现出了不俗的战力。
埃尔城的人民还是有些盲目的认为海蒂导师有资格成为这些魔法教师中的新领袖,海蒂导师在最后的反攻站中,使用出了三级初阶魔法‘冰晶之墙’,这是只有二转二十级以上的高级魔法师才能运用的三级魔法,这些高级魔法需要有元素精灵们的辅助,才能完成。
海蒂导师竟人在野蛮人攻城之际,成功的在阵前突破了自己的瓶颈,由一转十九级中级魔法师一步跨越成为了二转二十级高级魔法师,并且在她的冰之精灵伙伴的协助之下,成功的释放出‘冰晶之墙’。事后,高德佛里院长亲自带着埃尔城魔法公会的一群老家伙们,在现场实地分析了一下究竟为什么海蒂老师能在瞬间突破瓶颈之后,就可以使用三级冰系魔法的。
要知道,此时的海蒂导师也做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
后来高德佛里院长和魔法公会的魔法学者们一致认为,海蒂导师之所以能够释放出三级初阶魔法,与天时地利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其一天时,严冬这寒冷的季节,本就是冰系魔法师最为强大的时候,这时候的冰魔法师们聚集魔法元素往往会事倍功半。其二地利,当时施法的地点正是在护城河上方,整个河面就是一面巨大的冰墙,海蒂导师只不过是催动这些河冰,成为了更加锋利的冰晶之剑,在护城河冰面上筑起一道几百米长的冰晶之墙。
将数百野蛮人战士困于护城河与城墙之间的狭窄缝隙之中,为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们猎杀这些野蛮人创造出绝好的条件,另外有近百名野蛮人被冰封在冰晶之墙的冰阵之中,有几十名野蛮人战士被锋利的冰晶尖棱柱穿体而过,当场死于非命。也有几十名野蛮人被困于冰阵之中。
‘沐浴在极光中的冰之精灵啊,请借给我那鬼斧神工的技巧,筑出一道永恒不灭的水晶之墙吧!’
很多人认为,当时大反攻野蛮人之所以溃败得那么彻底,与海蒂导师这个群体魔法有很大关系。当那些野蛮人军营中的大巫们被天空中虎视眈眈的狮鹰骑士、魔法学院院长高德佛里大人以及埃尔城魔法公会会长大人死死地压制在野蛮人阵营之中的时候,真正释放全部力量的,恰恰是魔法学院的这些魔法导师们。
海蒂导师的冰系群体魔法‘冰晶之墙’,也是首次在人们的眼中展露了冰魔法师的强大之处。
一直以来,在人们的眼中,水系魔法师都是以辅助类的魔法师居多,他们最实用的魔法恰恰是‘水疗术’‘冰盾术’,即便日后成为了冰系魔法师,在很多人的心中,认为冰系魔法没有火系魔法那样强大的杀伤力,在战斗中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所以这一次海蒂导师彻底的扭转了冰系魔法师在人们眼中的形象。
这让海蒂导师在埃尔城人民心中的形象也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鉴于海蒂导师古怪的脾气,暂时也只有高德佛里院长能够压得住她,让她安分的呆在战争魔法学院里。
学院另外一颗耀眼的新星则是本杰明学长,这位已经由战争学院的战士院毕业的年轻骑士,本身就已经打着深深地战争学院的烙印,他原本是贵族豪门的世家子弟,是埃尔城新任议会长威尔士伯爵的小儿子,却在警卫营中一个不起眼儿的小队中担任着尉官一职,丝毫没有依靠家世,谋取更大的权利让自己过得更舒适一些,这样的做法让埃尔城中一些喜欢挑刺儿的贵族和平民们统统闭嘴。
一开始就准备在军营中磨练一下的本杰明学长,初入军营就很遗憾的迎来了第一场战斗,而且是最严苛最危险的与野蛮人战士之间的战斗,这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对于所有的贵族子弟们来说,只要成为了警卫营骑士团里的战士或者骑士,就有了誓死守卫埃尔城的责任。
但是本杰明学长的一个小心谨慎的无意之举,却拯救了那天晚上黎明攻城战之中,北城墙上所有的警卫营骑士团守卫战士,因为当时恰恰是本杰明学长偷偷在城墙下面的护城河的岸边雪地里,设置了十个‘霜冻卷轴’的魔法陷阱。恰恰是这些仅仅有警戒作用的魔法陷阱,在最关键的时候,发觉了偷偷借着‘伪装术’,摸上来的野蛮人们。
这让本杰明学长成为了那次守城战役中,功劳仅次于威利·莫姆将军和阿诺德·怀尔德大骑士之后,排位第三位的人。
当然,也不乏有本杰明学长作战勇敢,在守城战役中,阿诺德·怀尔德大骑士还曾奋不顾身的救了本杰明学长一命,再后来反攻战役中,本杰明学长又反过来救回了阿诺德·怀尔德大骑士一命,这样的功劳让本杰明学长一度成为了埃尔城战争学院派,在这场守城战役里,仅次于海蒂导师之后的耀眼新星。
……
望着远处起伏的丘陵上布满了凌乱的树桩,就会让我想起那群已经逃回奔马河北岸的野蛮人,风暴之熊因为他们的鲁莽,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也给埃尔城地区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灾难,埃尔城周边大量的果木被野蛮人砍伐,他们用金苹果树的主干造出大量的攻城车,那些大型如今已经被火系魔法师们的火球所焚毁,可是这些荒凉的丘陵上,不只需要多少年,才会长出之前那样的茂密金苹果树林。
对于埃尔城的人民来说,砍伐金苹果树比杀了他们还要严重得多,已经有数位果园的园主坐在他们果树园子里的树桩上嚎啕大哭,在我认为,这些穿金戴银,在野蛮人攻城日子里,也躲在埃尔城中默默享受着美酒佳肴的家伙们,并不值得同情,看他们脸上那肥嘟嘟的肉和一身的油腻,就知道他们在野蛮人攻城的日子里,依旧在夜夜笙歌,也许他们就是那些趁着大量难民涌进埃尔城的这个时刻,打开自家的院门,大肆地明目张胆的购买廉价契约仆从的那些发难民财的小贵族。
数座远郊的庄园被野蛮人彻底摧毁,几个拥有一定防御能力的小镇也被野蛮人彻底从埃尔城版图上抹除,马斯小镇、埔里小镇、齐默尔曼庄园等等。
牛头人鲁卡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的大石之上,他迎着东南吹来的信风,痴迷地呼吸着信风中还来略微有些咸的味道,兴奋地对我说:“嘉,这是大海的味道,好想去看一看大海,听部落里的萨满长老们讲,在人类国度的最东面,有着一望无际地广阔大海……”
“你想去看看?”我抬头,用手挡着斜射下来的刺眼金色阳光,向牛头人鲁卡问道。
“嗯!”鲁卡的鼻音很重,这样会让他显得非常憨厚,他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向东远眺,可惜在他的眼底,除了一望无际的丘陵,什么都没有。
埃尔城里正在庆祝着战斗的胜利,整个大街小巷都充斥着节日的气氛,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就连最近一直闲得很沉闷的莱恩特也兴奋地抱着南希,在家中的客厅里跳着欢快的热舞,看着莱恩特、芬妮和南希之间甜蜜的表情,我和特雷西、辛迪已经完全受不了屋子里的热度,只能偷偷地溜出来。
很快,特雷西和辛迪被街上狂欢的人群淹没,不知道和那个年轻男子们在跳舞,而我则带着牛头人鲁卡尽可能的往人少的地方挤,这时候想在城里找一个安静处所,看起来非常的难,就连平时安静的魔法学院也在放着绚丽的魔法烟火,即使在白天,中央山的上空也显得五光十色。
莱恩特一直闷闷不乐地在埃尔城民兵预备役当教官,这完全不符合他内心狂热战斗意志的工作,恰恰是芬妮与南希最需要的。
我听特雷西偷偷对我说,为了能让莱恩特没有精力理会城外的战斗,芬妮和南希几乎用出了浑身解数。
芬妮会让莱恩特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而莱恩特恰恰觉得在南希这件事上,有些对不住芬妮,所以对于芬妮最近提出的要求,往往是尽力做到最好。
特雷西对南希的印象很差,虽然她对辛迪还不错,但是她认为南希比北城区酒吧街上的妓*女还不要脸,南希每晚都会穿着性感的睡衣,像是一个欲求无度的荡*妇,整晚缠着莱恩特,对于南希这位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正是食髓知味的贪欢年纪,莱恩特也是尽可能的满足这位新婚妻子索取,一时间真的就断了去阵前冲杀得念头。
莱恩特在今年的冬天,成为了情场得意,战场失意的人。
我想这一刻的芬妮也怕是内心无比的纠结吧,为了能够把莱恩特拴在温柔乡中,好不让他去与野蛮人战斗,芬妮付出的更多,我不知道在这个冬季过后,芬妮会怎么样处理她和南希之间的关系,以芬妮与莱恩特之间的深厚感情,也许芬妮将南希母女赶走,莱恩特也不会跟她翻脸吧!
芬妮应该不会那样做,她不是那样刻薄的人。
……
不知不觉竟然带着鲁卡到了北城外,还在冒着硝烟的战场上,看到一些难民在骑士团里骑士老爷们指挥下,正在打扫战场。
温暖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拂过这片布满冰雪的大地,而我和牛头人鲁卡坐在北城外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谈论着以后要去海音丝见识一下无尽之海。
这时候,有一队骑士团的骑士远远地向我们走过来,为首的那个人居然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阿诺德·怀尔德大骑士的扈从,我以为他是执行骑士团的什么任务,才会来到北城外这边,没想到他们直接走到我的跟前。
那位穿着一身精美皮甲的扈从深深对我施了一礼,然后就说了一堆对我感谢的话,最后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这位扈从先生也是在去庄园探望大骑士阿诺德·怀尔德的骑士团战士们口中,得知我和我的牛头人扈从在北城外闲逛,特地从城中庄园里赶过来的。
理由很简单,大骑士为了感谢我,送给我十个野蛮人俘虏,请我务必收下。
我见那位扈从的态度诚恳而坚决,也没有太过于推辞,就同意收下了,当然那些野蛮人俘虏现在还关押在埃尔城的水牢之中,实际上,那位大骑士送我的这一份非常丰厚大礼本身就是十个野蛮人的左耳。
按照一般人的做法,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那些野蛮人如今是什么样的状态,直接等着警卫营骑士团的侩子手们,将这些野蛮人砍头之后,我会得到十个野蛮人的左耳,然后直接拿着这些左耳去后勤部兑换功绩就可以了。
对于这些野蛮人来说,北方居民们恨之入骨,向来没有俘虏一说,之所以将将一些野蛮人俘虏关押在水牢里,是因为后续还要举行一个祭奠仪式,在仪式上,需要杀一些野蛮人的俘虏祭奠战死的英灵,所以这些野蛮人才会活到现在,否则在俘虏之后,这些野蛮人就会被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立即杀死的。
拥有了十个野蛮人俘虏的我,想法与别人偏偏有些不一样,我不禁有些苦笑,在杀俘这件事上,会让我冲破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不想这样做,可是我又能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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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野蛮人奴隶
299.野蛮人奴隶
埃尔城的监狱就与警卫营骑士团大营仅仅有一墙之隔,这里羁押着埃尔城中形形色色的罪犯,其中有流浪者里面的凶徒,有盗贼工会里的小偷,也有触犯了帝国法律的平民,以及一些潜逃又被抓回的奴隶,这些触犯了帝国法律的人都会被送进裁决所里审判,最终达不到死刑的人就会被羁押在这座非常有名的埃尔城大牢里。
在这座埃尔城大牢中,对于格林帝国人来说,住进水牢的囚犯就相当于宣布了他的死刑。
这种冬末春初的季节,没有谁体质好到能在这间水牢里挺过一整天。水牢里面凝结了一层薄冰,这些污水中的温度处于冰点,偏偏那些等待行刑的野蛮人们,就在被锁在水牢里的石柱上,这些野蛮人奴隶的双肩锁骨被婴儿手臂粗的锁链穿过,锁链将他们的身体紧紧地锁在水牢里面的石柱之上,他们的手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鼻孔因呼吸喷出一些水汽,还以为他们已经死去了。
我掩住口鼻,皱着眉头忍受着监狱里的那种腥臭味儿,只在水牢的铁栏杆处站了片刻,向一旁看守监狱的士兵试探着问:“既然这些野蛮人都是为了祭奠仪式而准备的,那么,属于我的这十名野蛮人俘虏,可不可以请诸位帮我处理一下,我只想要那十只野蛮人的左耳!”
那位士兵却不停地摇头,向我诉苦说:“我们监狱这边的屠夫,人手也不太充足啊,实在是帮不了您,既然阿诺德大骑士阁下将这十位野蛮人交给您处理,相信您一定会有办法处理掉他们,还是请您将这十位野蛮人俘虏带走吧!”
“可我觉得这些大块头还是待在水牢里更安全一些!”
“您看,我们我的监狱这儿的现状,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手管理这些野蛮人囚徒,我可不希望您能将这些野蛮人养到祭奠仪式那天,有什么比直接杀死他们,更让人感觉到安全?”站在一旁负责监狱看守的小头目苦着一张脸,对我抱怨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那位小头目说:“你是说要我直接杀死他们?”
他的理由是我从没想到的,他这样说:“魔法师阁下,也许趁现在您能够将他们带到城外的果园子里私下处以私刑,是最好的选择,很多获得战俘的贵族老爷们都选择这样做,他们的尸体可以直接埋在果树下面。要不然这样一具数百斤重的野蛮人尸体,处理起来也是麻烦得很……”
我也想到那些如今还在清扫战场的难民苦工们,他们在搬运野蛮人的尸体时,显得极为费劲。看来,既然搬运尸体的时候非常麻烦,很多人更习惯于杀完就地将这些尸体处理掉。
于是那些不负责任的监狱守卫们,将十位野蛮人俘虏从水牢里带出来之后,直接交到我的手中,看着十位肩膀上拴着沉重锁链精神萎靡的野蛮人,我和鲁卡相视无语。
我此刻恨不得就在监狱的门口,直接用长匕首捅进他们的心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然后将那十个属于我的野蛮人左耳割下来,转身就走,让那些监狱的守卫们处理这些野蛮人的尸体吧!
我猜阿诺德大骑士恐怕也没想到十位野蛮人俘虏会给我带来这样的烦恼,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吝啬帮我给这几个野蛮人,每人补上那么一刀的。
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运送野蛮人俘虏的好办法,那就是借用辛柳谷的时空传送之门,先将这些野蛮人送进辛柳谷的地底山洞之中,让那些兽人战士帮我看住他们,然后我在将传送门放在城外……
……
临街不远处就是一所马匹交易市场,那里有很多独立的马厩向外租借,很多马贩子会将一些骑坐带到这边来,然后临时租用一些马厩,将这些骑坐卖给埃尔城里面的骑士们。因为这个世界里的骑坐并不只有马匹,还有座狼、座龙、盘羊等等形色各异的动物,所以一些马厩相对非常的独立。
我从一位屋主手中租借了一间并不算大的马厩,随后,我和鲁卡一前一后,将这十位野蛮人俘虏赶进了这一间并不算太大的黑屋子里,趁着这些野蛮人头脑还没清醒过来,果断的将雷电之力注入‘时空碎裂者’,无数道电蛇从天空中坠落,它们灵活地在我身边游动,在我的双手之中形成一团巨大的电球。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焦糊的味道,我的身上也不断闪烁着电弧。那些精神萎靡地野蛮人坐在马厩墙角处,惶恐地看着那些在空中舞动的电蛇,浓郁的雷元素聚在一起,不停地发出噼啪的声音,那些耀眼的电火花爆闪出刺目的弧光,我已经催动了整个身体的雷电之力,全部都凝于双手间,就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时空碎裂者狠狠地砸在电球上。
一团浓郁的雷元素被‘时空碎裂者’彻底击碎,那些支离破碎的电弧就在‘时空碎裂者’战锤的牵引之下,在一股股电弧的流光中,慢慢的汇聚成为一扇椭圆形的时空传送门,
手中拎着‘时空碎裂者’,我迈步钻进了传送门中,发现地底洞穴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原本那些粗粝的岩石洞壁全部都看不见了,山洞两侧是摆列得整整齐齐的巨大橡木桶,传送门祭坛和这里的五万多桶金苹果酒封闭在这段洞穴中,后面有一段石洞里,还放满了从马斯小镇上捡回来的大量物资,如今已经被卡兰措分门别类的码垛,看到石洞里一片井然有序地样子,让我一时间震惊得合不上嘴。
卡兰措一共派八位兽人战士看守这里,她担心那些利欲熏心卑鄙自私的地精们,看到这里囤积大量的物资趁火打劫,所以将这里修建得像是一座巨大的仓库,这里不仅有大量的金苹果酒,还有一些魔法赤铜铜锭、魔法草药和上等铁木,这些都是准备运到马文杂货铺里面出售的畅销品。
地底洞穴另一侧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卡兰措用巨石堵死,只剩下单一的出口,这里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据点。
为了能够尽最大限度的增添这里的防御力量,卡兰措也算是费劲了心思,她将兽人村落里的简单铁匠铺完完整整的搬进了地下洞穴里来,就是为了让部落里的兽人铁匠住进这里,这是因为提炼魔法赤铜,只要拥有一个坩埚和焦炭,无论在哪都可以进行,所以卡兰措让兽人铁匠驻进地底洞穴,是一举两得的事。
同时,地底洞穴这里,还有一个魔法草药的加工作坊,正在洞穴中处理魔法草药的两位兽女看见我从祭坛上走下来,连忙跑过来跟我行礼,尽管我一再要求兽人们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姓名,但是她们却和卡兰措一样称我为主人。那些兽人男战士则更喜欢称呼我为领主大人,在他们的眼中,整个辛柳谷都是属于我的。
看着被卡兰措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地底洞穴,我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卡兰措一直在跟我抱怨辛柳谷中的摊子铺得太大,又要有人去野外采集魔法草药,又要有人去山林中砍伐铁木,又要有人狩猎,就连村子里的一些兽人小孩子们都必须帮大人们分担一点,他们每天都要赶着一群黄羊寻找水草丰茂之地,这样一来,百余名兽人明显有些忙不过来。
她一直想让我从奴隶市场,在解救一些兽人奴隶回来。
可是问题就在于:整个格林帝国有多少人敢于贩卖兽人奴隶啊!谁都承受不住狼人部落勇士们的千里追杀,在整个北方省份,兽人奴隶都非常的没有市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人敢买,除非是那些兽人自愿成为奴隶。
不管那些兽人们生活得怎么样,就算是贫困潦倒到了极点,也很少有人自愿成为奴隶,像是卡兰措这样的例子,真是少之又少,卡兰措当时其实也是为了给那些兽人们筹集返回帕伊高原的路费,才将自己卖到奴隶市场之中,平时这种事非常的少,再加上,进入到冬季以来,埃尔城的奴隶市场已经停止交易了,一时之间,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需要解救的兽人奴隶。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将卡兰措找来!”我温和的对那位兽女说。
“愿意为您效劳,主人!”兽女恭敬地回答说。
……
当两位兽人战士将最后一位戴着铐镣的野蛮人押解进辛柳谷地底洞穴之后,兽人战士将这些野蛮人俘虏关押在一个大铁笼子里。
“将他们关在笼子里,先饿上几天,不要担心饿死了怎么办,他们的生命力远比你们所想的还要顽强!”我对用手摸着这间大铁笼,对身边一位兽人战士说道。
“是的,领主大人!”兽人战士恭敬地说。
原本这个大铁笼做出来是为了关白斑剑齿虎,有一段时间,我突发奇想的想要将辛柳谷的魔兽白斑剑齿虎装进笼子里,带回埃尔城,卖给那些有钱的贵族们。后来查阅了一下资料才发现,这些白斑剑齿虎非常稀有,一旦出现在埃尔城,势必会让很多人联想到辛柳谷,所以售卖白斑剑齿虎的计划搁浅了,在这洞穴中留下了这么样一只大铁笼。
铁笼不是很高,那些野蛮人钻进铁笼里面,只能屈膝蹲着,非常的憋屈,他们的眼底深处还不时的露出野性难驯的凶光来。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单是依靠他手脚上的镣铐,还不足以限制住他们的行动,对兽人战士说:“我想这些野蛮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服从,我会去魔法商店买一些魔法契约来,在此之前,我还想割下他们左侧的耳朵……”
“遵命!领主大人。”那位兽人战士站在铁笼边儿,就像是处理猪猡一样,将手伸进笼子里,薅起一位野蛮人头上的小辫子,将他的脑袋贴在铁笼上,手起刀落麻利的割掉一只野蛮人的左耳……
“一定要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这些野蛮人在山野中,远比一些魔兽更可怖!”
这是我临返回埃尔城之前,对兽人战士反复叮嘱的一句话。
将这些野蛮人奴隶交到兽人们的手中,随后我和牛头人鲁卡,带着十只还沾着鲜血的野蛮人左耳,离开辛柳谷地底洞穴。
……美丽分割线……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东南信风将春的气息送到了整个史洛伊特省,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山野中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色。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像往年那样,背上行囊沿着奔马河寻找往日的记忆,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家跟随着海蒂导师学习冰系魔法符文,闲暇之余,就会绘制魔法卷轴,放到魔法杂货铺中售卖,如今我和马文的魔法杂货铺已经变得非常的有名气。
我顺利的通过来期末的魔法考核,成为了一名二年级的魔法学徒。
今年的埃尔城的魔法觉醒仪式并没有去年那么多人,因为冬季里风暴之熊将埃尔城周围的数个小镇全部毁掉,为了躲避灾祸,很多适龄的孩子跟随着他们的父母向南方迁徙,今年在觉醒仪式中成为魔法学徒的孩子,只有十九个,仅是去年的一半,我们这一届魔法学徒一共有三十四人。
每天都是在家与学院之间,两点一线间平静的度过,这个夏天,我又接连突破了两个等级,如今已经是九级魔法学徒,我的突破瓶颈升级的速度,在历届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之中,也是不多见的。究其原因,其实有很多,最大的两个原因就在于我体内的魔力漩涡让我拥有强大的魔法恢复力,不断地绘制魔法卷轴,耗空魔法池中的法力,再通过冥想恢复法力,这样反复的锤炼让我的的魔法池容积在不断地增大。
而我偏偏又不需要刻意的提升自己冰系魔法的亲和度,因为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掌控了冰系魔法。
这样一来,我在冬季来临之前,水到渠成的成为了九级魔法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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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新的征途
300.新的征途
如金色丝带般璀璨的时光之流,裹挟着无数陨星如一条奔流的大河,在无尽的星域中,不停吞噬着新的陨星,众多陨星在时光之流中,渺小得宛如大漠中的一颗颗细小砂砾。 而在这无数砂砾之中,辛柳谷就像是粘黏在一起的九粒沙尘,淡淡地生命气息不断地向外扩散着。
而我们所在的地域,仅仅是那九粒沙中的一粒。
站在群山环绕之间的那座圆形山谷隘口处向下望,能清晰的看见山谷中波光粼粼的几个圆形的大湖,而其中一座湖心岛上便有一根已经枯死的巨大拱形树根,这到长度达到几千米,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树根裸露在地表,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天然的石拱桥。
一颗接近五十米高的翠绿大树就生长在湖心岛的中心位置,它的身后就是那个拱形的巨大树根,我的目光扫视过去,它已经感受到我在看它,枝头无数晶莹翠绿的叶子沙沙响个不停,似乎是在欢迎我的到来,它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我能感受到它朝气蓬勃的浓郁的生命气息。
生活在小岛上的树妖们,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它们是一群依附着世界树才能生存的树木妖精,依靠着吸食朝露与花汁为生,它们天生就会一些木系魔法,它们是世界树最忠实的守护者,它们栖息在世界树的枝头,会在世界树下的花丛中跳舞,我觉得这些树木妖精才是最无忧无虑的物种,它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世界树所赐予的,包括他们的智慧。
这一年之中,卡兰措所领导的兽人们,就像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处天然的深谷,与一些树妖们也没有什么沟通,只不过是偶尔会有几位擅长采集术的兽女,从山谷外移植一些魔法草药,金针草、葛根、魔皇草、宁神花、一叶草、石南草,卡兰措要求这些采集魔法草药的兽女,只要在山谷外见到这些稀有的魔法草药,都需要移植进这片圆形山谷中。
如今,在圆形山谷中的湖边空地上,已经形成半亩地大小的药园。这里恰好是世界之树的领主天赋‘草木生长’的最边缘地段,这些魔法草药每天受到世界之树浓郁的生命元素的滋养,竟然如同野草一样的疯长,最近半年以来,辛柳谷野外的魔法草药已经被兽女们采集的七七八八,现在魔法杂货铺中的初级稀有魔法草药,大部分都是从药园里产出。
这些初级稀有草药中,最为珍贵的药草就是制作精神药水的主药‘金针草’,以及制作狮王药水的主药‘葛根’。
可以说圆形山谷已经成为了一处盛产魔法草药的山谷,我最近踏足了很多魔法草药商店,想寻找一些魔药的种子,这段时间以来,也被我收集到了一些石南草的种子,石南草是制作弱效巨魔之血药水的主料,据说已经算是中级魔法草药了,只不过就算是在‘草木生长’的领域滋养之下,那些石南草生长速度依然极为缓慢。
卡兰措依旧穿着她那身精致的半身甲,整个圆润的肩膀和大片雪白的胸脯都露在外面,半身甲束腰的夸张风格设计,让我很担心像卡兰措这样身材匀称的健硕女郎,呼吸是否能顺畅,她下身是一件剪裁非常得体的紧身魔羚羊皮甲短皮裤,一双短式蓝冰鹿皮靴。在辛柳谷这里将近一年半的休养,让她的面色变得格外红润,她此刻就静静地站在我的身边。
这么长时间,她依旧是没有改变固执的想法,依旧偏执地认为,她是我的仆人,其实我更想她能成为一位合格的管理者,帮我好好地管理整个的辛柳谷,现在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做得很不错。
我所在的位置是通往圆形山谷的必经之路,十位脚上带着镣铐的野蛮人奴隶,背着长长的条石,从山脚下慢吞吞的走上来。
这些石条将会成为山城的基石,因此开凿时候格外注重石条的尺寸,每块石条都会被凿成两米长、半米宽、半米高这样统一的尺寸规格,花岗岩条石是在环形山谷外侧的一道石岭上采下来的,几位老兽人采石匠就在那边山谷里常年搭个窝棚,住在那里。
这种重达一吨的长条石是用来修建外城墙的,最外围的城墙建成之后,将会把两侧巍峨的山体衔接在一起,将圆形山谷唯一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在我的设想之中,在这里将会原地拔起一座山城,不过要将这座山城最初的雏形垒起来,也不知道还需要多少年才行。
这十位野蛮人奴隶,每天要背三十块巨大石条,才能被允许休息。不过他们身体的强壮程度,还是远远地超出了我的设想,就这样辛辛苦苦的背了一整年的时间,运到这山岭之上的石条也是屈指可数。
“要是能再多一些这样的野蛮人奴隶就好了,这座山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卡兰措站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看着脚下被平整出来的空地上,那些石条就连山城最外围的轮廓都没能垒出来。
野蛮人奴隶健硕的肩膀上扛着沉重的石条,强壮的肩膀上崩起一道道青筋,他们发出沉重的喘息,汗水顺着脸颊躺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千斤重的石条从我身边经过,他们左耳上的伤疤已经完全的愈合,铜铃大小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暴躁的火气,就算是脾气再暴躁的野蛮人,经过这么一年的磨练,所有尖锐的棱角都被打磨的圆润光滑了。
他们肩膀处锁骨中的一截锁链,已经完全的长在肉里,露在外面的长长一截儿,被他们如腰带一样缠绕在身上。他们赤*裸着黝黑的健硕上身,腰间只是简单地围着一片麻布,有两个野蛮人身上甚至连一片麻布都没有。
我原本是想让这些野蛮人奴隶在辛柳谷做一些苦工,反正也是将要被处死的蛮人,累死了的话也应该算是被执行了死刑吧!与送到绞刑架上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可是没想到足足做了一年超乎凡人想象的繁重体力强度的苦工,这些野蛮人非但没有被累死,反而已经逐渐的适应了辛柳谷中的生活,这些野蛮人眼中往日的凶相已经被消磨殆尽,据卡兰措讲述,他们最近表现得非常老实。
卡兰措的话让我心思微微有些活动,我转头看着她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能够再给你一些这样的野蛮人奴隶,你能管理多少人?”
我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指不会让他们在辛柳谷中惹出麻烦。”
“应该可以管理个几百人吧!”卡兰措想一下,对我说道。
“这些身体强壮的野蛮人一旦聚集在一块儿,所拥有的能量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提醒她说道。
“没什么关系啊!”她眼睛瞄着一位恰好从我们身前经过的野蛮人奴隶,然后对我说:“因为签订了魔法契约,很好管理的!放心吧,我会将你吩咐下来的事办好。”
她总会竭尽全力地为我分担着一些难题,这位性格有些倔强的女人,无论任何事都想要做到最好。我觉得她更适合成为一位战士,而不适合当一名首领,几乎每件事她都要事必躬亲,这样的话会很累。相比之下,那位总是窝在兽人村落里不肯出来的兽人老萨满泽旺就显得轻松得多。
卡兰措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恢复到以前巅峰时期的体能状态,她曾是一名兽人女战士,实力差不多是人族五级战士的水准,现在怕是已经恢复到原本的水平,甚至体能比之前还要好一些。
她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战士才的战意,她手臂上那条风狼的纹身越发显得清晰可见,纹理线条也更加的鲜艳,我在兽人部落生活过,也曾库兹说起这种只有兽人战士才有资格纹风狼,而且这种由部落萨满长老配制的墨水非常特殊,越是实力强大的战士,手臂上的纹身的颜色越是鲜艳。
卡兰措的眉心处有一个狼爪一样的云纹,脸上的这道云纹让她柔美的脸上多了一丝英气,栗色偏暗的皮肤被气候温润的辛柳谷滋养得细腻而又光滑,她的脸上泛起一层光润的色泽,黑白分明的大大眼睛里面释放着最真挚的目光。在她饱满鼓胀的左胸上有一道巨大伤疤,斜着向右下经过深深地***一直延伸至小腹,划至右侧的人鱼线附近。
她的嘴唇有些厚实,鼻梁挺拔,我看得有些入神,想着她当初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才会在身上留下这样一道伤疤,想着的时候,手竟然不自觉的伸过去,当我的指尖儿碰触到她冰凉而富有弹性的皮肤,才清醒过来,自己竟然在这位美丽的女兽人面前,迷失了片刻,我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应不应该马上将自己的手拿开,或许我知道应该马上移开,却又迷恋她的皮肤那种细腻光滑的感受。
她低下头,浅浅的咖啡色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在我想要抽手离开的时候,她却将我的手按在她温热的胸膛上。
我有些微窘地解释说:“我只是好奇你这伤疤,当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和灰矮人强盗战斗时留下的,当时差点要了我的命。”她对我轻松地说道,眼中带着一抹淡淡地狡黠笑意,然后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掰开半身甲上的铁质搭扣,那件邦邦硬的半身甲忽然从侧面裂开掉落在地上,她在甲胄之下,竟然什么都没穿,饱满胸*脯一下子从半身甲中脱跳出来,那道暗紫色的伤疤斜着贯穿了她整个胸膛。
我一时间惊呆在原地,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慌忙的抽回手,转过身去慌乱的向山谷下跑去,又回头对她说了一声:“我们去下面山谷里,和那棵大树打声招呼!”
卡兰措在我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我,慢慢地弯下腰捡回地上的半身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小声地嘀咕说:“怕什么,我是你买回来的奴隶啊!明明是你说了要看见胸口伤疤的。哈哈……”
……
我就像是一条锦鲤在波光粼粼的清澈湖水中翻滚,肆意地拍打着水花。
屏住呼吸一头钻进湖底,看到湖底下有翠绿的水草和湖中的小鱼,这些青色黑脊的小鱼似乎不怎么怕人,我在它们身旁游过的时候,竟然也不知道躲闪,似乎还想要与我比谁能游得更快,在我身边灵活地穿来穿去。湖中的光线有些昏暗,这可能是因为辛柳谷的空中没有太阳的缘故。
我在圆形山谷中的湖里畅游了一番,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游过泳了。
从水中钻出来,浑身的水珠像是一粒粒珍珠般从身上滑落,在细白的沙滩上留下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看到卡兰措就坐在沙地旁边的青草上,她仰起脸看着我问:“你的话只说了一半,我很想知道另一半!”
“今年冬天,我想要狩猎这些野蛮人,将他们抓到辛柳谷里来,为我们修筑城堡!”我目光闪烁的仰望着远处的山岭,恰好远远地看到牛头人鲁卡在石条堆得旁边,试着抱起一块巨大的条石,不过看起来他显得有些吃力,明显不像野蛮人那样可以将条石轻松地扛起来,我也是在心里暗暗惊叹,这些胸口上纹着风暴之熊的野蛮人,真是天生力大无穷啊!
“他们的实力真的很强,别小看他们,这些野蛮人去年的时候,在你的魔法陷阱下吃了大亏,不代表今年会犯同样的错误,你一定要小心点!”卡兰措头脑还是很理智的,有些担心地提醒我说。
我嘿嘿一笑,对她说:“是我们要小心点!我,还有你和卡鲁,以及我的一个法师朋友。”
我此刻想到的是莫拉雅儿,有她这样的木系魔法师,也许狩猎行动会变得轻松很多。我对卡兰措又说:“再带上几个精明点的兽人,只需要他们会投掷飞矛就好,我们一起去埃尔城的郊外狩猎!”
“我们兽人从生下来,就会投掷飞矛,也许我们可以将地底据点那边的铁匠铺打造的那批矛尖制成一批破甲长矛,那些矛尖在锻造的时候,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掺进去一些魔法赤铜,难道你那时候就有了这个计划?”卡兰措惊讶地看着我,问道。
“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之前做的那些铁木短矛矛柄是为了什么?”我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在地上展开,羊皮纸上赫然画着一柄短矛,在短矛的矛尖上刻着一些淡淡的魔法符文,然后对卡兰措说:“这就是我要做的风之短矛的图样,我将会在矛尖上,绘制风系魔法符文,让短矛可以投掷得更远……”
此刻,我的心里开始期待第一场雪后,将要进行的捕奴行动。
毕竟我是一名埃尔城的猎鹰啊!
海逸小猪说
至此,卷二算是写完了。接下来会开启新的篇章,因为太拖拉了一点,卷二里还有许多故事没讲,有些会在后面有所交待,有些直接放在**里面,好吧,11点55了,就说到这儿吧,再不发出去,就算明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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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起航
飞艇慢慢地升空,手扶在木质船舷上,低头看着那百米高的空港在眼底不断地变小,空港之下的那些人们如蚂蚁一样人头攒动,我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整个埃尔城的全貌逐渐的在地平线上变得清晰起来,那座高大的中央山不在如往日般的那样巍峨,山中的魔法学院在密林中时隐时现。
芬妮伏在莱恩特的肩膀上忍不住耸动着肩膀,似乎还没能止住哽咽,这位一心一意将我抚养大的女人,终于开始发现原本被她捧在手中备受呵护的鸟儿就要离巢了,心中的失落让她在空港看到我走上飞艇的一刹那,彻底泪崩。我能理解芬妮现在担心的情绪。芬妮一直在纠结一件事儿,那就是我还没能举行一个成人礼,就要离开家去帝都求学,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受苦。
一旁的特雷西还忍不住抱怨着,我这次帝都之行没能将她带上。她之前不止一次对我说,想见识一下帝都的繁华,不过我对她的暗示只能装傻,她和艾伦特之间的矛盾刚刚缓和了一些,这个时候,也许她老实的呆在史洛伊特省更好一些。一旁的南希和辛迪不停地在向我挥手告别,也许因为有了她们的存在,莱恩特和芬妮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太过想念。
远看埃提亚山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射出万丈光芒,夕阳的余晖将飞艇染成了一抹金色,甲板上的人们在这一刻,纷纷沉迷于这初春之际的夕阳美景之中,我穿着一件黑色的魔法长袍,甲板上的风将我柔顺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我将魔法锥帽罩在头上,紧了紧感觉到一丝凉意的领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很想大喊一声:再见了,我的埃尔城!
牛头人鲁卡坐在飞艇甲板上,捧着一张大大的麦饼,不停地大口咀嚼,一旁的金苹果酒已经被他喝掉了大半儿。这时候,只有他还能没心没肺地坐在甲板上大吃大喝,心中没有那种离别时的惆怅。
周围的旅者们看向我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敬佩的神色,我知道他们是敬畏我胸前的魔法徽章,那是一枚魔法赤铜锻造出来的别致徽章,上面的图案是一本魔法书上面有一轮金色的太阳,太阳图案上面篆刻着风火水土四种最基本的魔法符文,它们在太阳火的包裹下,不停地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枚伴随着我三年多的魔法学徒徽章已经被魔法公会收回,如今的我已经成为了一位一级魔法师,身体里的魔法旋涡在不停的旋转,我才发现魔法师与魔法学徒之间本质的区别,就在于对魔法元素的感知与汲取速度,如今每时每刻我都能够汲取到周围的魔法元素,不断地补充到身体里,这种汲取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离开埃尔城在即,我的思绪像春天里的柳絮一样纷飞,那些记忆的照片从金色的精神之海中慢慢的飘起,一幕幕在我眼前放映。
莱恩特和芬妮大概想不到,我还在家中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这几年和马文一起开的魔法杂货店,为我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在我准备离开埃尔城的这几天,马文尽最大力量,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财产兑换成魔晶石,当看到马文将装满了魔晶石的封魔箱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有钱。
仔细回想这两年来,没日没夜的在阁楼那张小小的写字桌上,不知道画了多少张魔法卷轴,单单是桌上的笔筒里,磨秃了刀尖的魔法刻笔就有十几只之多。从一开始的‘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到后来的‘水疗术’卷轴,然后就是‘魔力催化’和‘新霜之星’卷轴。
后来升入二年级之后,慢慢的海蒂导师教会我跟多高级的冰系魔法符文,我开始尝试着跟她学习一些冰系攻击性魔法,直到学会了制作‘寒冰箭’卷轴之后,才算是没有了冰系魔法学徒只能算是辅助类魔法师的那种尴尬。【零↑九△小↓說△網】
在埃尔城中,水系魔法师原本就非常稀少,就算有那么两个凤毛麟角的,也都是对制作魔法卷轴没有什么兴趣的,反倒是我,因为有得天独厚地优势,身体里的‘魔法感知’天赋,能让我绘制魔法卷轴的失败几率大大降低,而且精神之海拥有强大无比的记忆能力,只要绘制卷轴的时候,能够成功一次,就可以清晰的将绘制手法一步不差的记下来,之后的绘制卷轴的过程中,很少会失败。
我们绘制魔法卷轴的魔法墨水是在魔药商店里购买的,但是那些高级魔法墨水的草药,又是我从辛柳谷带出来的,除了我需要给魔法药剂师支付一笔不菲的配制魔药的佣金,几乎后来我所用到的大半魔法墨水,都是这样得到的。辛柳谷圆形山谷中的那片魔法草药园已经比之前扩大了数倍,这两年我一直奔走于各个魔药店之间,尽可能的寻找一些稀有魔法草药的种子,种植在药园中。
很多人都说,每一位铭文大师都是用数不清的魔晶石堆砌起来的,普通平民家庭出身的魔法师,没有贵族豪门在后面用强大的财力支撑,就算是极有铭文天赋,很难真正的成长起来。恐怕埃尔城中的那些魔法商人,但现在还依然蒙在鼓里,茫然不知最近流通在埃尔城魔法市场上近半数的冰系魔法卷轴都是出自我的手中。也正是因为制作这些魔法卷轴,让我积累到了一笔巨额的财富。
飞艇船舷四周八个大型的浮空法阵在不停的告诉运转,风系魔法能量就像是蚕茧一样包裹着整个飞艇,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飞艇平稳的托起来,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船体两侧那些魔纹法阵在不断地飞速消耗着魔晶石,五根桅杆上的风帆已经全部胀满了风,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者飞艇向着东南方向疾驰。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安静的坐在甲板物资仓库旁边一处水池旁,这里的木质水箱上安装有一块非常独特的魔法符文金属板,这块符文板上绘制着一幅简单地聚水法阵,一张水系魔法能量卷轴就放置在魔法符文板最核心的位置,正因为这张魔法符文板是能够反复安装魔法能量卷轴的低级货,所以才会被放置在甲板上的一处水池旁的水箱上。
水箱上的魔纹法阵,一刻不停地常速运转着,果果姐正是被这些按照独特轨迹不停流动的水系魔法元素所吸引,她静静地看着那魔纹法阵,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好奇。
对一些新奇的事,果果姐就像是好奇的孩子,她尤为感兴趣的就是关于那些水元素,就算是一幅最基本‘聚水术’魔纹法阵,也会让她痴迷观察半天,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她这幅淡蓝色的半透明身体,在这两年中,她的身体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成熟而性感的身体就是水元素的形态,也有这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她在其他人的眼中,依然如同空气一般,是绝对透明的,她只是存在于水元素的世界里,而我恰恰是因为她的纯在,才能窥视到一点水元素的世界。
果果姐这次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她蹲在水系魔纹法阵的旁边,会安静地观察很久。
每当这时候,我很少会去打扰她,总是让她自己安静体悟那些水系魔法符文。。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果果姐竟然低头看向自己的饱满胸口,在她的目光照射之下,她淡蓝色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线条,那些线条在转瞬间形成了一幅‘聚水术’魔纹法阵,像是烙印在她的身上,这幅魔纹法阵即使非常的简单,但也不可能是一位还未开智的元素之灵能够描绘得出来的。
没想到,这幅聚水法阵在她的眼中,竟然随随便便的就绘制出来,而且最让我震惊的就是她居然将魔纹法阵绘在自己的身上,当她停下来的那一刻,一丝水元素从她的身体里注入法阵中,那副法阵竟然成功的运转起来,水元素从四周的空气中,不间断聚集到果果姐的身体中。
水元素之灵对水系魔法的领悟能力,已经近乎于本能,她甚至不用开启心智,就可以学习这些水系魔纹法阵。
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瞬间想起了临行时,海蒂导师那些叮嘱的话语。
她最近终是变得脾气很暴躁,她像是在急切地追赶着什么东西,总是显得那么忙碌。
可以说我这次能顺利的拿到格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入取通知书,和海蒂导师有很大关系。我甚至没参加全国各个魔法学院的统一考试,而是直接因为在学院里的优异成绩,被学院保送进了皇家魔法学院。在这里面,海蒂导师的决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认为我这样一个三年的学生,在埃尔城魔法学院里没什么好学的了。
她明显已经等不及了,在我成功注册为魔法师之后,直接将一张填了我名字的入取通知书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我就有了这次帝都之旅。
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想让果果姐尽早的找回残缺的灵魂,恢复往昔的记忆,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的让我去帝都,到耶基斯学者的身边去。
就在我站在船舷边上胡思乱想之际,一只修长的手按在我的手上,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飘了过来,是莫拉雅从船舱里走出来,如今她终于可以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和我站在一起,安静地享受着落日的余晖。
飞艇一路向南,途径圣卡洛斯省和帕莱丝蒂娜省,一共需要历时七天,才能抵达帝都,我能在飞艇上,领略到帝国北方各个行省独特的风景。
我和雅肩并肩望着远处时起彼伏地山峦,默契的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一声惊讶的声音传来:“咦,吉嘉魔法师阁下,真的是您么,您怎么也在这条飞艇上?我们真是很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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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艾丽娅夫人
我与莫拉雅儿站在船舱外面的甲板上闲聊,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唤我的名字,我没想到在飞艇上还能遇见熟人,惊愕地转头回身看去,就见到穿着华丽宫廷装的艾丽娅夫人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穿礼服的金男子,她的手挽着男人的手臂,男子笔挺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贵族式的微笑,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表情,好奇地打量着我。? ??
时隔两年,如今看到艾丽娅夫人,现她似乎更加的年轻,精致的脸上容光焕,两名侍女站在她的身后,其中一人撑着一把碎花的洋伞,另一位侍女手里抱着一条裘皮的披肩,那位中年男子似乎还带了扈从,只不过是站在远处,并没有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见到您非常的荣幸,艾丽娅夫人!”我展颜对着艾丽娅夫人淡淡一笑,又对一旁的那位贵族男子点头示意。
艾丽娅夫人浑身透着一种慵懒的神情,黄金色的柔软长挽在脑后,看起来非常的精致,她只不过是嘴角微微地上挑,带着浅浅的笑意,松开了那位贵族男子的手臂,双手提着长裙的裙摆,向前走两步看着我,对我说:“吉嘉阁下,您这也要去帝都吗?”
我老实地点点头说:“是的,艾丽娅夫人。”
“不为我介绍一些你的魔法师朋友?”
“她是木系魔法师莫拉雅,这位是艾丽娅夫人,是安的姑姑!”
我不知道怎么向莫拉雅儿介绍艾丽娅夫人,因为我不知道艾丽娅的其他身份,总不能说她就是我两年前从齐默尔曼庄园酒窖里救出来的那些女人,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我说出来,就像是在揭人家的伤疤。
只能向莫拉雅介绍她和安的关系,莫拉雅是认识安的。
……
自从安在埃尔城定居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家的地址,每个星期总会来拜访我一次,偶尔还会带一些颇有新意的小礼物,虽然并不是贵重东西,但是却能看到他准备时候,一定是非常的用心。
那位总喜欢在某个安静的午后,呆在阁楼里,安静的看着我绘制魔法卷轴的小男孩儿,有一次在我家边的小树林里,亲眼看到我和雅在接吻,那时候,他模仿大人的口吻,颇为沮丧地说了一句:“哎,看来黛米是没有戏了!”
莫拉雅也很喜欢和安聊天,他比同龄人更加的早熟,很会说话,每次和莫拉雅聊天,都能令她很开心。因为安一直表现得对魔法无比的狂热,他心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在十二岁之前,觉醒属于自己的魔法池,所以他也会经常去拜访雅,也正因如此,莫拉雅对安.齐默尔曼的印象很深刻。
……
“您好,尊敬的魔法师阁下!”艾丽娅对莫拉雅认真地打着招呼。
莫拉雅仅仅是对着艾丽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却连半点应付的心情都没有,她看了我一眼,用手压住被风吹起的长,对我说:“外面的风大,我先回船舱去了!”
艾丽娅看着转身离开的莫拉雅,有些尴尬地问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我是不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怎么会,她大概是累了,您别太介意了。作为一名合格的魔法师,都得耐得住寂寞!”我对艾丽娅夫人解释说。
“您这样说的话,我的心里舒服多了!”艾丽娅轻轻地用手拍了拍胸口的一片白腻的肌肤,在宫廷裙装的映衬之下,她的脖子显得又长又白,并散着一种炫目的瓷器光泽。
“您是来此探望安的?”我问她,我和安也算是朋友,自然不便将她失礼丢弃在甲板上。
“还有可怜的黛米和珍妮,我想把他们接到帝都去,虽然他们在埃尔城的日子衣食无忧,但是帝都的生活会更好一点!”她回头看了身后的贵族男子一眼,向他点点头说:“请允许向您介绍,这位是来至萨尔塔省的奥古斯特子爵,这位是埃尔城魔法学院里的……哦,我的天,您竟然已经成为一名魔法师,你的进步,真是让我有些震惊!”
艾丽娅捂着嘴有些夸张的说道,她眯着眼睛的时候,有点像狡黠的狐狸。
我与奥古斯特子爵相互握了握手,他用手扶着我的肩膀,带着一种及其虚伪的笑容,对我说:“您真是一位年轻的魔法师!”
有很多老牌的贵族世家中走出来的贵族,并不是那么太看得起魔法师,虽然同样都是贵族,但是魔法师贵族并无世袭传承,显然这位年轻的贵族家教算是很不错的了,但是他骨子里散出来的骄傲,让他并不是太看得起我。他礼貌性地转身对艾丽娅温和地说:“起风了,我我在餐厅定了位置,也许我们可以喝一点儿金苹果酒!”
“吉嘉魔法师,我可以邀请您一起共进晚餐吗?”艾丽娅夫人热情地邀请我说:“您知道,我一直都想向您表示一下谢意!”
我现,艾丽娅夫人这句邀请让奥古都斯子爵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可艾丽娅夫人对奥古都斯的一张冷脸视若无睹,眼中充满了希望的看着我。
“我……”
我正想婉言谢绝,站在一旁的奥古都斯子爵却漏出一脸的嫌弃神色,对着艾丽娅说:“艾丽娅夫人,我订餐的那间餐厅是飞艇上最高级的餐厅,他们可不会接待子爵以下的贵族的,那里就连侍者也都是一些帝都里面落魄的勋贵之后,他们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尊严与骄傲的。”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吃!”艾丽娅夫人毫不在乎地说道,她挪动这身体,如我一般轻松的靠在甲板上,与我并肩站立,从她身上传来一股茉莉花地香水味,眼神却始终放在我的身上,成熟女人的暧昧眼神总会留给人无限瞎想。
这让一旁的奥古都斯不由得更是妒火中烧,他的眼角的肌肉在不停的颤抖着,也许他在忍耐不住的时候会冲上来给我狠狠地来一拳,我可不想参与到两个人暧昧的游戏中来,如果不是艾丽娅夫人给了这位贵族男子一些遐想的空间,也许他会更冷静一点儿。
艾丽娅的脸上带着婉约的笑容,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那种成熟女人的妩媚味道,从她的眼角眉梢不停地释放出来。
“这里的餐厅提供美味的‘豚鼠炖粉条’,你不是说一直向尝试一下帝都的这道名菜么?”奥古都斯皱着眉,沉声对艾丽娅夫人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帕伊高原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这份食谱,是从兽人部落中流传出来的,我只是想请你品尝一次地道的兽人部落风格的美味菜肴,您就真的想这样绝情的回绝我吗?”
奥古都斯咄咄逼人的向前跨出一步,到这凌厉的气息,咄咄逼人地死死盯着艾丽娅夫人,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我没想到他的耐心会这样的差,只是几句话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那种骄奢淫逸地贵族气息让他看起来棱角分明,他的脸阴得可怕。
艾丽娅夫人却在他这种强烈的眼神之下,毫不退让的挺起胸膛,迎着奥古都斯那凌厉目光,与他针锋相对地对望。
“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一顿大餐,就像是一位无知少女那样爬上你床,带着你那几个臭钱快点滚开吧!”艾丽娅夫人与奥古都斯两个人只有尺许的距离,她用一种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听得清的音调飞快的说道。
艾丽娅夫人的脸上还挂着那种淡淡的浅笑,只不过那层浅笑在我看来,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原本脸上的笑容化成了固执的骄傲,她那带着黑色蕾丝的半透明蚕丝手套的手臂不经意间,擦着我的胳膊划过,我在这一刻却感受到她的胳膊在不停的颤抖着。
奥古都斯子爵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凸显出来,显得更是狰狞,对艾丽娅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于我的羞辱,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我会让你亲吻着我的鞋尖,请求我的原谅!”
对于两个人一言不合,便互相用狠话攻击对方,我真的好无奈。
……
我可是对这次旅行充满了一些小期待的,甚至我还偷偷地准备了一点口味偏淡的泡沫大麦酒,想在晚餐的时候,和莫拉雅一同分享。莫拉雅儿在埃尔城中默默地陪伴我三年,在魔法学院里的时候,我们的行为举止会受到学院校规的一些约束,从没有光明正大的在同学和老师的面前,显露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直到我拿着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取通知书去找她,她脸上带着一种解脱式的快乐小桶,将自己助教的契约卷轴和一串钥匙归还给罗斯主任,侧身坐在一根魔法掃把上,用无比娴熟的手法穿越过初春枝头萌出嫩芽的树丛,在学院里面某些学生的口哨声中,带着一条长长的魔法光晕,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了魔法学院的大门,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还不忘向身后回敬一个更响亮的口哨,然后巧笑倩兮地对我说:‘嗨,尊敬的吉嘉魔法师阁下,您会带着我一起去帝都吗?’
我那时候有些哭笑不得的伸出手臂,让她自然的挽着我,带着一丝幸福,苦笑着对她说:‘拜托,你才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好不好?”’
她也不做任何的辩解,只是在一旁掩口嗤嗤地笑。
我们就在学院门口的广场上许多学生羡慕的目光之下,张扬地离开了战争魔法学院,此刻的我,在魔法学院里已经是无人不识,也算是一些学生眼中的榜样,符文导师托比因和古精灵语导师乔伊斯太太口中的好学生。就在这么一个初春的下午,带着无数同学羡慕的目光,牵着一位美女老师的手,像一只自由的小鸟一样,义无反顾地冲出了魔法学院……
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让我有点热血沸腾,还记得那时候,莫拉雅儿忍不住边走边悄悄地问我:‘我说过的吧!拥有一位魔法师情人,会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加的精彩……’
思绪如柳絮般纷飞。
……
在艾丽娅夫人与奥古都斯子爵两人红脸的时候,我居然走神了,这时候,只能站出来,伸手拉住艾丽娅夫人无比滑腻的手臂,那种顺滑的丝绸和滑腻肌肤混合给我带来的触感,竟然让我瞬间心跳加。
“作为一个举止文明的绅士,还是请不要在甲板上大放厥词,这样会让人觉得您缺少最基本的教养,就像是您最看不起的魔法师贵族一样,连最基本的贵族礼节都非常的欠缺!”我对奥古都斯低声说。
我拦在两个人之间,虽然我不知道两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是艾丽娅是安.齐默尔曼的姑姑,我不可能眼看着她在我的面前吃亏。奥古都斯比我壮实很多,他虽然没有佩剑,但是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杀气,猜想也许是在军营里磨砺出来的,至少他曾上过战场。所以我要防备他忍不住怒意的时候,会不会打我一拳。
为了能够及时应变,一抹火红的光晕漂浮在我的身边,那种燥热的火元素气息,连远处的果果姐都皱着眉头向我望过来。
虎眼石鼓图腾上已经蓄满了魔法力,‘抗拒火环’可以随时动。
“还是请您稍稍冷静一下,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强迫女士的!”我可不认为需要给他留什么面子,毕竟我们之间素不相识,而我在这两年中,不断在与野蛮人的战斗中成长,而我此刻所拥有的胆气,是不会让区区一位贵族子爵所吓倒的,哪怕他是一位战士也无所谓。
好像他的直觉非常的敏锐,能够感到我身上那种戒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愤然地转头离去。
这时候,恰好飞艇冲上进云区,飞艇撕破了那层淡淡的雾气,一头扎进了云层,此时就像是某个大雾弥漫的早上,相隔数米之外就很难看清其他人清晰的轮廓,不过飞艇在云层间穿梭,不断的向上攀升,云层间的雾气也是时浓时淡,飘忽不定。
站在一旁的侍女连忙走上来,将一件柔顺光滑的裘皮披肩搭在艾丽娅夫人裸*露在外面的雪腻香肩上,这时候,恰好一股湿寒的潮气袭来,那种湿冷几乎可以渗进人的骨髓里,甲板上一阵纷乱,众人纷纷地迅的寻找着船舱舱门,飞快的赶回自己的房间躲避寒潮。
而这时候的艾丽娅夫人却没有要会船舱的样子,却忽然转过身,一手压住胸前的裘皮披肩,以免它被风吹走,另一只手扶着船舷,仰面露出白净无暇的精致脸庞,迎着扑面而来的寒潮,闭着眼睛,做出一种很享受的样子。
就连那两个侍女也带上了锥帽,凑到一起御寒,另一位侍女手中的洋伞已经收起来,看样子艾丽娅夫人和她的侍女们很有搭乘飞艇的经验。见到艾丽娅夫人忽然不在说话,我想也许她是在平复自己糟糕的心情,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细细的感受雾气中浓郁的水元素,这时候使用‘聚水术’魔法阵,一团水球可以再顷刻之间就凝聚成型。
“我喜欢在飞艇升空,钻进云层的时候,感受冷空气扑面而来的那份清爽。谢谢您,吉嘉阁下!”她忽然转过身,对我说道。
我用手挠挠脑袋,我没有和任何贵族夫人聊天的经验,有些不自在地说:“您和安一样,称呼我吉嘉就行,安难道没向您提起过我,我可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其实我在想,是时候找个理由离开了。
艾丽娅眼中透露出一种温柔,她说:“他可是一直将您当成他的魔法启蒙老师来着!”
我叹一口气,说:“可惜我却不能给他任何的帮助。”
正如我所说,我确实是一直在尝试让他能够感觉到魔法元素的存在,或者试着增强他的五感与精神力,不过很可惜的是一直没什么效果。
艾丽娅夫人好像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对我说:“您太谦虚了,至少您让他懂得了什么才算是真正的魔法,哦,我们直接谈话,可以不用这讨厌的敬语吗?你也可以叫我艾丽娅。”
“如你所愿!”我对艾丽娅说。
她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披肩,露出一点点难堪地神色,说道:“吉嘉,谢谢你替我解了围,这位子爵阁下,从帝都的时候来埃尔城的路上,就一直纠缠着我,像软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真是有点让人疯,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抱歉,也许女人就是这样敏感的动物。”
我觉得女人天生的敏感,也属于一种直觉层面的东西,有时候,某些不好的第六感会是许多不符合逻辑的细节捏合在一起形成的,就问她:“什么样的感觉,有我能够帮忙的地方吗?”
艾丽娅眯起眼睛,她的睫毛很长,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表情认真地对我说:“这种感觉非常不妙,哦,甲板上太冷了,我们进去聊,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共进晚餐,还有那位魔法师小姐,请相信我,我和魔法师小姐之间会相处得很愉快!”
我苦笑一声,心想莫拉雅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孩儿,但是既然艾丽娅有话要对我说,我只能说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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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人心
坐在甲板下第一层的船舱餐厅里,安静的倾听着风琴手吟唱着美妙的旋律,悠扬的风琴声传到天际。
我们所在的餐桌靠在圆形的窗户边旁,烛台上的灯火散着柔和的光,餐厅里坐满了就餐的客人,端着味美佳肴的侍者在人群中灵活地攒动,再是一间可以同时容纳百人就餐的大餐厅,里面各种美食也算是应有尽有,只要有足够的金币,就可以满足各种口味的需要。当然,这里没有奥古都斯子爵口中的‘豚鼠肉炖粉条’,像是这种带有异域风情的美味,又或者是‘烤魔羚羊肋排’,‘小香葱油焖风狼腿’等等,只有在贵族餐厅才能见到,那里远离平民。
透过洁净的厚玻璃窗,向外看去,云海之外是无边的天域。
此刻飞艇早已升至云端之上,蔚蓝的天幕在骄阳的余晖中变成了醉人的藕荷色。很多年前,最擅长明创造的地精族大明家们现,在几千米的高空区,存在着一些不同方向的风层带,这些飞艇并不需要做出动力源,只需要将它们升入高空,并准确地寻找到最合适的风层,飞艇上就会借着大风向预定的方向疾驰。
当然,每一艘飞艇之上,都有一名经验老道的船长,他会带领船员们寻找到最适合的风层。
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潮水般退走,那道分割光明与黑暗的线,在云海上像是奔跑的马群。
当太阳落至云层之下的时候,昏暗的天幕中几颗最亮的大星,清晰的浮现出来,看着脚下的云层,就像是厚厚的洁白的棉花铺成的地毯,一眼望不到边际,让人有一种想在上面舒服大睡一场的错觉。
天色渐暗,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竟然飘到了飞艇的外面,她在玻璃窗外好奇的向窗内张望,那张淡蓝色熟悉的脸上异常的光滑,缺少了一个浅粉色的雀斑,缺少了那份白净,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空洞,她就是这样一只身体半透明的水元素之灵,她存在于水元素的世界里,因为与我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所以只有我才能看见她。
海蒂导师临行前的那些话,让我忽然觉得,她大概预感到了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有可能逐渐自我开启灵智,那样的话,将会彻底切断果果姐残缺灵魂上的最后一丝原本记忆之线,这是我和海蒂导师都最不愿意见到的,我们两个人有着同一个目标,就是一定要将果果姐唤醒,哪怕她醒过来之后,现自己变成了元素精灵也无所谓,我们需要的是拥有果果姐的记忆,果果姐的完整灵魂,拥有果果姐独特人格魅力的水元素精灵,她将会是果果姐的新生。
所以海蒂导师才会这样的迫不及待的,将我保送进了帝国皇家魔法学院。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样代价,可是她如果不想说,恐怕整个埃尔城也没有人能从她口中问出来。
借着烛光向外看去,忽然现玻璃窗上倒影出两张神情各异的美丽脸庞,艾丽娅夫人浅笑的美丽脸庞带着独特成熟的风韵,她喜欢眯起细长眼睛,嘴角带着慵懒的笑意,她在用银质的餐刀优雅地切一块独角野牛的眼肉,黑胡椒酱下面的鲜肉仅仅有三分熟,餐刀切下去,嫩红色的肉排上立刻渗出大量的血水来,她慢条斯理的吞下一块儿近乎于半生的野牛肉,滑腻灵活的舌头飞快的舔*舐一下性感的嘴唇。
她换了一身贴身的礼服,丝滑的布料完美的贴身剪裁,充分展现出她迷人的身段,邻桌的那位穿着轻皮甲的年轻游侠,整个就餐时间竟然一直在魂不守舍地偷看艾丽娅夫人,她的确是一位有着非凡魅力的贵族妇人。
坐在我身旁的莫拉雅儿则是显得拥有无限的青春活力,她那健康的皮肤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就可以散出一种小麦色的柔和光泽。简简单单的扎起一束马尾,明艳的脸蛋上分明是一幅气鼓鼓的样子,那种丛林中从能养出来的野性,让她的眼神中带有很强的侵略性,那是一种潜藏在骨子里的‘野性’。
莫拉雅儿的眼睛也是专注的盯着盘子里的秋葵,似乎在专注品尝着面前的美味。
两个女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而我竟然天真的轻信了艾丽娅夫人的话语,她居然说会在餐桌上与莫拉雅儿相处的很愉快,我的天啊!我用大拇指轻轻揉着眉心,我在想:我怎么可以傻到,居然相信了美丽女人说的话,这分不自在,完全是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
我忽然想到了我们一起进餐最终目的,于是就向艾丽娅夫人问:“艾丽娅,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你……”
艾丽娅夫人却不动声色地打断了我的话,她将手里的餐刀放下来,轻轻地抿了一口金苹果酒,轻启朱唇对我说:“晚餐很丰盛,这里的野牛肉也很鲜美,说起来,我可是很久都不敢在晚上的时候,这样肆无忌惮地吃肉了。女人一旦过了最好的那段年纪,想控制身体不福,简直就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
艾丽娅的这番自嘲的话,果然让莫拉雅这个醋坛子脸色稍稍缓和里几分,她抬起眼皮轻轻地撩了艾丽娅夫人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以试一试,晚餐的时候,选择吃一些粗纤维的蔬菜,对你保持身材,会有些帮助!”
说着,莫拉雅儿吃了一块嫩绿的秋葵,她微微皱着眉不满意的瞪我一眼,对我抱怨道:“吉嘉,你选餐厅的水平跟你的品味一样的差,这里厨师做秋葵居然都不肯放香草!”
对于她的斥责,我有点愣,雅平时可不是一位会计较食物味道的人啊!
“要不要尝尝我的熏鱼?我觉得还不错!”我停下来,用手推了推面前的盘子,对雅说道。
她却白了我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指尖轻轻地一点洁白的瓷盘,就在她指尖与瓷盘之间的缝隙里,一株香草飞快的芽吐叶,瞬间成长起来,然后在雅的餐刀之下,又飞快的化成细碎的草屑,洒在她的盘子里。
看得邻桌的人有些目瞪口呆,他们忽然现坐在他们邻桌的美丽少女竟然是一位魔法师,立刻变得小心翼翼,也收回了那些猥琐的目光,就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开罪了雅,被她施展了魔法,然后头顶上长出一株蘑菇出来,那样就太尴尬了。
雅在这时候露出一手,就是要让我明白过来,周围有很多人都会暗暗地关注我们三人,艾丽娅夫人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在餐桌上只言片语都未提及。不过,我转念一想,如果别的餐桌上,有这样两位风格迥异的美丽女子一同用餐,也许也会成为我目光的焦点,而且餐厅里未免有些太杂乱了一点,的确不是一处合适谈话之所。
“艾丽娅夫人,待会儿要不要去我的船舱里,一起来尝尝小甜饼?”莫拉雅在吃过一些加了香草的秋葵之后,像是又找回了一些自信,竟然主动邀请艾丽娅夫人。
艾丽娅夫人脸微微一红,说:“当然,我非常愿意!”
她们两个人小声地对话让我心里不禁苦笑起来,这两个女人虽然处事风格迥异,却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性格,看着邻桌张目结舌的样子,拿着餐刀的手轻轻地一抖,银质餐刀掉在精美的牙白色瓷器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果然还是有很多人在注意着我们,像我和莫拉雅这样年轻的魔法师男女和一位贵妇人的组合,还真是很吸引眼球啊!
不过我也隐隐的现,这件热闹非凡的餐厅里,有很多战士身份的人……
……
莫拉雅的房间与我的房间并不挨着,我的船票是莱恩特帮我买的,属于两人一间的经济舒适舱,这种飞艇船票的票价至少要卖一金币以上,对于莱恩特与芬妮这样工薪白领家庭来说,也算是很高的一笔开支了。原本我是准备了要买一间单人豪华舱,这样更方便一点,但莱恩特已经先我之前,将票买好,我也就懒得更换。
登船寻找属于我的房间的时候,才现同室的室友是位长相猥琐的胖子,他一声不吭的抢占了下面更舒服一点的床铺,连鞋都没脱,直接躺在床铺上,见我推开门,走进来,用黑豆黑豆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我,也不说一句话,只不过是紧张的将一只包裹紧紧地揽在怀里。他见我刚进来,随意的看了一眼,转身就要出去,连忙开口对我说:“喂,你也是住在这里的吧!”
“嗯。”我回答。看他身上的衣服样式也很考究,想来家境应该还算不错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表情认真地对我说道:“那我们约法三章吧。”
“哦?”
我没想过一位平民模样的猥琐胖子,竟然会对一位魔法师身份的贵族讲条件,我不得不称赞一下他的胆气。
“第一点不要再房间里吃东西。”他想了想,试探性的说了第一个条件。
我此刻在心底吐槽:这句话应该我说啊。
我答应道:“好!”
他飞快的又说了一条:“第二点不要再晚上睡觉的时候点灯看书。”
想来是怕我影响他睡觉吧!
“我同意。”我说。
难得有几天清闲的时间,我可不想摸那些厚厚的魔法书。
“第三点不要往房间里领女人。”他壮着胆子,又说出了第三条,然后紧张的盯着我看。
“……”
见我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安地耸了耸肩膀,但是依旧固执地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休息的地方,我可不想半夜里听见奇怪的声音!”
“啪!”
我给他的回答,就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虽然觉得他说的三点要求都不算过分,但是我的心里依旧不太舒服,我对于胖子室友提出来的条件,算是非常不爽,作为一位魔法学徒之后,就很少有人这样跟我说话,尤其是那些平民,平时对我说话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想到,平民身份的他会这样要求我,这就是我唯一不爽的理由。
随后我便返回飞艇甲板船舷边,与空港下面的莱恩特、芬妮和特雷西他们挥手道别,之后,竟一直都没有返回那间狭小的船舱。
……
此刻,莫拉雅邀请艾丽娅夫人去她的房间,我才想到自己的房间里,竟还有个奇葩室友,而且一见面就和我约法三章。
只要一想到房间里还有个猥琐的胖子,我就懒得回那个房间。
相比之下,莫拉雅休息的船舱就要舒适得多,她的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书桌,莫拉雅儿推开木质房门之后,我和艾丽娅夫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我竟然真的在书桌上现了一盘饼干和一杯清水。
我随意地坐在木椅上,拈起一块饼干丢进嘴里,两个女人坐在我对面的床上,随后艾丽娅夫人开始讲述……
“这条飞艇的航线,每年夏天,我至少要乘坐两次!”她说道,然后脸色有些微红地说:“我每次乘坐飞艇的时候,总喜欢观察一下飞艇的船长,我清晰地记得这条飞艇上的船长是一位大胡子,虽然我从没和这位大胡子船长有过任何的交谈,但是几乎每次乘坐这艘飞艇,我都会遇见他,他很和善,而且很喜欢和船员们交流,与每一位船员大概都能攀谈两句!”
随后,艾丽娅夫人说道:“可很显然,这一次船长并不是他,那位脸上有刀疤船长看起来很年轻,面色有些微冷,而且不喜言谈,他从没有和船员们有任何交流!”
“一条飞艇,临时更换船长,不是很正常么?”莫拉雅问我。
我没有回答莫拉雅的问题,反而将目光落在艾丽娅的脸上,期待她继续往下说。
艾丽娅夫人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如果临时更换了船长,这或许能解释的通,但是穿上的船员们,大半也都是陌生的面孔,这作何解释?”
我与莫拉雅面面相视,莫拉雅此刻依旧勉强寻找一些理由,辩驳道:“也许是一位新船长,买下了这艘飞艇,然后也更换了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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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螳螂捕蝉
飞艇在璀璨的星空下,笔直向西南方全速飞行,我站在甲板上,迎着凛冽的夜风,心凉至了冰点。
很多人在晚上的时候,会因为找不到参照物而迷失方向,那是因为他们看不懂夜幕下的星图,而我因为童年时候的一些神奇的经历,恰好拥有辨识星图的方法,知道如何在夜里辨识方向,所以我站在星空下,甚至能大概辨识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史洛伊特省的西南方向,根本就不是去往帝都的方向。
飞艇的目的地应该是萨尔塔省,这个行省位于史洛伊特省的西部偏南,整个省份中有一大半的领土是紫青山脉,属于内陆省份,与紫青山城接壤,萨尔塔省将近一大半儿的土地是山区,盛产魔兽材料,土地贫瘠,山区中存有各种魔兽,很多人为了能够一夜暴富,而选择来这里碰运气,因此那里是猎人与冒险团的天堂,那里又称为狩猎之地。
飞艇穿行在云层之上,又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让飞艇上的旅客们根本分辨不出飞艇行进的方向,船长所谋划的一切都还蒙在鼓里,船长没有将飞艇开往帝都的方向,而是开往贫瘠而又荒凉的穷乡僻壤萨尔特省,这位船长与他的船员们究竟有什么想法,难道说真的就是为了劫持飞船上的这些客人么?
我站在甲板上百思不得其解,牛头人还躺在甲板上的帐篷里,鼾声像滚滚的闷雷一样。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就连飞艇上大半的船员们都已经沉沉地睡去,他们显然并不认为会提早有人识破他们的阴谋,所以飞艇上一切如常,我在甲板上站了半天,心中感叹: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当真无比敏锐,艾丽娅夫人只凭着一丝不安,就觉察出飞艇上有异常的状况,当真是不得了。
如果不是她心存疑义,我也不可能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甲板上来观察星图,就不会发现这艘飞艇上的秘密。
对于我来说,这两年冬季狩猎,在冰天雪地的艰苦环境中,与那些强大的野蛮人战士周旋,早已经让我的内心变得无比强大,所以我此刻依旧表现得很平静,慢悠悠地返回了甲板一层莫拉雅儿的房间里。
艾丽娅夫人回自己的船舱休息去了,房间里只有莫拉雅坐在灯下翻着一本魔法书,我推了推她房间的木门,门并没有被反锁,应该是专门给我留的门,我只是轻轻地推开一条狭窄的门缝,就闪身挤了进去。
见到我回身将门轻轻地虚掩住,然后顺着门缝向外小心的观察,莫拉雅惊讶地张开嘴,压低了声音问我:“真的被艾丽雅夫人说中了?这艘飞艇有情况?”
我小心翼翼地掩上门,转身对莫拉雅点点头,将甲板上发现的情况跟她讲述了一边,她听完之后,冷笑一声,小声地对我说道:“这些强盗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竟然敢混进埃尔城,将整个一艘飞艇劫走,之前真是小看他们了!”
“难怪这次飞艇上会忽然多出那么多职业战士,这些人大概也应该是他们的人,嘿嘿,我们的运气真够差的,难得乘坐一次飞艇,竟然还遇见了这种麻烦事!”我皱着眉头抱怨说。
雅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整理她的魔法腰包,里面一些形状各异的小口袋,一一翻出来摆放在床铺上,将里面的那些魔法植物的种子倒出来,仔细的检查一遍之后,重新撞在口袋里,然后纷纷贴身放好。木系魔法师们会依赖各种强大的植物种子,而莫拉雅儿的那些种子,就连风暴之熊的野蛮人们,都很难挣脱荆棘树藤的束缚之力。
最近这两年,我们已经成为了非常默契的队友,对于她强大的木系魔法,我也是了解颇深。
莫拉雅儿沉默了片刻才说:“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能悄无声息的从埃尔城里,将一艘固定航线上的飞艇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出来,这些强盗一定动用了很多潜伏在埃尔城里的眼线,大概这一次劫持事件,这些眼线大概没办法在埃尔城混下去,相比这艘飞艇,那些眼线的价值也不会太低,如果是紧紧为了飞艇上这些财物的话,未免有点太不值了!”
我从腰包里翻出两张‘魔力催化’卷轴,一张揣进自己的怀中,一张交给雅,只是撩了一眼卷轴上的封印符文和魔法羊皮纸上的备注,随后,雅毫不客气的将卷轴收进怀里,然后才不住的咂舌说:“啧啧,你身上的好东西还真挺多,连这种稀有的卷轴你都有?”
‘魔力催化’属于极为稀有的一级魔法卷轴,它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魔法师自身的魔法力量,可以让一位十级以内魔法师的魔法力量凭空提高两个台阶,比如我这样的一级魔法师,一旦对自己使用了一张‘魔力催化’卷轴,那么我在半小时之内,释放出的魔法技能,相当于三级魔法师的释放魔法技能的威力,但‘魔力催化’卷轴并不能提高魔法的容量。
很多魔法师们,愿意花极为昂贵的价钱购买‘魔力催化’卷轴,那是因为很多魔法师卡在晋级的瓶颈处,始终无法掀开最后一层薄薄的面纱,‘魔力催化’恰恰是能够帮助魔法师们成功晋级的辅助型魔法卷轴。
为了能顺利晋级,魔法师们想出了很多办法,其中魔法学徒晋升为魔法师时候,最常见的办法就是服用一瓶‘精神力药水’,这样能够让魔法学徒在短时间内,大大提高恢复魔法的能力,在身体内形成假态‘魔力旋涡’,这样以来,可以让魔法学徒在短时间内,感悟到魔法旋涡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在的,很多魔法学徒只要体会到这种感觉,就会很容易的凝聚出真正的魔法旋涡来。
而‘魔力催化’卷轴更要高出‘精神力药水’一个档次,它能够辅助九级魔法师突破一转十级的大关,是低阶魔法师转职为中阶魔法师必经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但是这种魔法卷轴非常的稀少,以至于它的售价一直居高不下,并且一直是有价无市的局面,存世量稀少的真正原因是魔法药剂师没有办法制作出‘碧火墨水’。
莫拉雅知道我和马文开了一间魔法杂货铺,生意非常的红火,也知道杂货铺里的半数以上最畅销的魔法卷轴都出自我手,但她并不知道这些‘魔力催化’卷轴也是绘制的,毕竟‘魔力催化’卷轴的图样算是一种鸡肋卷轴,虽能求购得到,但制作卷轴的魔法墨水却是极稀少的。
“不能因为这些强盗,浪费了这种好东西,我准备晋升中阶魔法师,正好缺少这么一张卷轴,收拾他们,应该不必用得到它!”莫拉雅信心十足的说道。
“雅,你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盘膝坐在她的床榻上,扭头问她。
“猜测有什么用,不如抓回来一个船员,直接问他不就行了?”莫拉雅微微的扬起嘴角。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从床铺上跳下来,直接就像船舱外走去。
……美丽分割线……
飞艇最底层的底仓是存放物资的仓库以及船员们的休息室,在木质走廊里可以清晰的看见船体轮廓巨大的龙骨,我有点明白这些强盗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劫持一艘飞艇了,对于他们来说,这艘飞艇无疑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宝库。
这艘飞艇的主龙骨竟然是一根七十多米长的巨型铁木制成的,像这种巨大的铁木树,在辛柳谷的那片密林中并不多见,整片树林也不足一二十株。像铁木这种硬度和韧性都极佳的树木,生长的周期非常的漫长,铁木树一年最多也只是仅仅长出一尺高左右,一棵六七十米高的铁木树龙骨主干,至少需要选择百米高的铁木树,这种铁木树的生长周期往往是数百年以上的大树,由此可见单单是这样一艘飞艇,就至少价值数百颗魔晶石。
此刻,我化成一团黑色的雾气穿梭在昏暗的走廊里,这里是飞艇的最下层,难免会有些气闷,两侧的房间里的门都虚掩着,我当然不会随随便便的闯进一个房间里,从床上揪出一位普通的船员,拷问他所知道的情况,我的目标是飞艇上大副,作为船长的助手,一定是由船长的亲信担当。
我和莫拉雅一致认为悄无声息的制服那位喜欢阴沉着脸的船长,应该是非常有难度的,因为他的身边不只有一位侍从,而且他的船长室,是在甲板上,有一丝轻微的动静,很容易惊动其他人。大副虽然地位仅次于船长,但是他需要协助船长管理飞艇上的众多船员,因此他吃住基本上都与船员们在一起的。
像这种主要依靠运载旅客为主要经营手段的飞艇,通常都会将船员休息室修建在条件最差的地方,就比如飞艇最底层的船舱之中。
借着暗影的掩护,我在底层船舱里逐一寻找着那间属于大副才能有资格使用的单间,终于在走廊的最里面紧靠着仓库的旁边,发现了一间符合条件的房间,看着四下里并没有什么人,我从迷雾中显出身形,我终究是无法在黑雾的形态下,穿过门缝进入到房间之中,因此只能在确认四周安全的情况之下,就在房间外面直接显露身形。
我向走廊另一侧,藏在阴影里的莫拉雅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她竟然像一只野猫一样,悄无声息的从走廊的另一边跟上来。
我从怀里摸出那把锋利的剥皮小刀,正要将小刀伸进门缝中切断里面的门栓。莫拉雅却示意我等一下,她这时候小心翼翼地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个小瓶来,拔出上面的软木塞,从里面倒出一些灰色的粉末,装进一根干芦苇制成的吸管中,然后轻轻地将吸管插进门缝中,轻轻地向里面吹了一口气。
然后才贴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告诉我:“魔芋花的花粉,有强力的催眠效果。”
随后她将一颗不知名的种子塞进我的嘴巴里,大概这就是魔芋花粉地解药吧。
我将剥皮小刀顺着门缝插进去,颇费一番手脚,才悄无声息地将里面的门栓切断,随后我和莫拉雅推开舱门钻了进去,听见里有均匀的呼吸声,可房间里却漆黑一片,我将月光石鼓从腰包里拿出来,让它漂浮在我的身边,向里面注入一丝气息魔法元素,月光石鼓图腾发出莹莹的光辉出来,瞬间,房间里的一切摆设在我的眼中逐渐的清晰起来。
这件房间并不大,最多只有五六平米的样子,左侧靠着墙的地方,还有一张非常简便的写字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还摆着一本羊皮笔记本,一根鹅毛笔都插在墨水瓶里,墙上钉着一幅史洛伊特省的地图,不过这地图非常的粗糙,仅仅是有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这方圆将近一千公里以内的一切山川和河流的走势,上面仅仅用红点儿替代了城镇。
顺着墙壁向里面望去,房间的最里面有一张非常狭小的单人木床,灰色的毯子搭落在地上,而在这张小床上有两个人相拥而眠,一位身材魁梧强壮的光头男子露出精壮的古铜色上半身与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女人腿股交缠着,也许是房间里并不冷,女人的长腿都露在毯子外面。
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金苹果酒与香水味,从地上散落的衣物看,其中有一条非常惹眼的红裙子,我猜那女人应该是餐厅酒吧里的舞娘,而散乱的衣物之中,还有船员的制服,我蹲下身体,用匕首挑起一件船员的制服,胸前的领章正是一枚铜制徽章,能有资格佩戴徽章的船员,身份一定不一般,看起来就算不是大副,身份也不会差到哪去。
我和莫拉雅对视了一眼,就看到莫拉雅一脸无辜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在对我无声地说:吉嘉,你不会是想让一位女人干这种粗鲁地活吧!
我十分无语的耸耸肩膀,知道这活应该是落到了我的身上,对她表示一下不满与抗议。
莫拉雅却对我得意一笑。
我恨恨的收起匕首,将魔法长袍地袖子高高挽起,然后想前走几步来到木床的前面,伸出手用力的搬住那位魁梧男子的大光头,像是拔萝卜一样,楸着他光亮油乎乎的脑袋,将他粗鲁的拖到地板上来。
木床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露出女人凹凸有致的月同体,我偷偷看了几眼,旁边的莫拉雅冷冷哼了一声,伸手将地上毯子蒙在那舞娘的身上。
而那位魁梧的男子此刻就像是一只死猪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
莫拉雅用纤细的手指尖在空中画出一幅魔纹法阵,口中仅仅吐出三个简短的魔法咒语来,一根翠绿的藤条从法阵中如水蛇一样蜿蜒地爬出来,就像是有灵性的生命体一样,游到那魁梧男子的身上,灵活地将他双手双脚完全的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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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仇恨的种子
凌晨时分,飞艇下层的船舱内变得非常的安静,走廊里偶尔会传来鼾声,不过每当鼾声想起的时候,随之而来,就会有噼啪的声音,随后鼾声也会随之消失,走廊中也会重归寂静。
房间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几名船员踩着楼梯走下来,一边走还在一边闲扯着,餐厅的酒吧里新来了位身材很棒的舞娘,又有人说某某船舱里的两位女客人长得都极美,一些船员们争先恐后的帮她们拎行李,他们都没机会靠近那两位美丽的小姐云云,那些疲倦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慵懒,也是特别的随意,他们说话的时候,舌头还会不自然地卷起来,发音带着浓重的地域方言。
我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手摸向腰间的修罗战斧,我在担心他们会敲这间的房门,到时候,不管房间里有没有人应答,都会让事情败露,而我实在很想知道这群强盗,这样大费周章地从埃尔城劫持一艘飞艇,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他们只是贪图飞艇上的财货吗?
如今飞艇已经远离了原本的航道,现在的他们依旧不肯暴露本性,其目的就是怎么样的呢?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我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却又不甘心这些问题找不到答案,所以我要尝试着解开其中的谜团,如果能够有机会救下整艘飞艇的人们,我当然乐意之至。
那些人的脚步就在走廊中途的地方消失掉,大概是走进了某一间船舱,片刻之后,走廊之中又变得极为安静,只能隐约的听见飞艇外面的风呼啸而过。
直到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没好气的看了莫拉雅一眼,她神经大条得丝毫没有任何紧张地情绪。
也可能是因为,在她的眼中,我们的这次调查失败了也是无所谓。因为在这个飞艇上,如果想要从飞艇上溜走,还是非常容易的。
身为九级木系魔法师,莫拉雅儿已经无限的接近了十级第一次转职,自从上次被绑架之后,他的父亲莫拉斯老师就强迫女儿学会了自己最强的几个木系魔法,其中就包括‘猛毒花藤’与‘荆棘树藤’。
莫拉雅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尖尖的下巴,袖口退到手肘处,手臂小麦色的皮肤在月光石鼓余晖的照耀下显得像粉藕一样浑圆,修长的大腿从深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下露出来,她很随意的穿着一双精致的米色布鞋,抬头仔细地审视着钉在墙上羊皮地图,她的眼睛随着一条颜色鲜红的曲线向远处延伸,我知道那是史洛伊特省的母亲河,它几乎灌溉史洛伊特省大半个平原,它就是水量最充足的白象河。
当一切重回寂静,我们回到这位光头大汉的身边,看他手脚被极为坚韧的树藤捆得结结实实,我尝试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可惜他全无反应。
“要不要让他清醒过来?”莫拉雅俯下身体,用修长的手指翻着他的眼皮,此刻他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
我抬头看了莫拉雅一眼,她俯身地动作有些大,V字形领口里面露出深深地沟壑,那迷人的事业线让我略微停顿一下,这才不动声色地回答说:“当然!”
看我在她的波涛汹涌之下,略微有些失神的样子,她嗔怒间又有些微微的得意,狠狠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儿,带着嘲笑的语气对我说:“喂,我的小男人好像真的长大了哎!哦,也对哦,明年就是你的成人礼了吧!”
我有些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暗想,就让她得意这一次吧!
写字桌上的时间沙漏一点一滴的记录着时间的飞逝,木床上的那位舞娘半条身体搭在床上,另一半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卷缩在地板上,那条灰色的毛毯将她大半个身子都遮盖住,莫拉雅从一个瓷瓶中,将一块儿辛辣的药膏涂抹在他的鼻尖上,那辛辣的气息让光头大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的眉毛微微耸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想要挣脱手脚上的束缚。
当躺在地板上的那位强壮的光头男子睁开眼睛之后,他的瞳孔骤然猛缩,瞳孔就像是一条凶猛的毒蛇遇见了它的天敌,他面露狰狞地看着我和莫拉雅,却明智没有开口大叫,他强忍着说话的冲动,虎视眈眈的仰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我,他一定是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平安脱身。
我熟练地翻转手里的薄皮小刀,蹲在他的身边,对他轻声地说:“很高兴你没有大喊大叫,这省了我很多的麻烦,也让你免受很多痛苦,当然,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让你感觉到有些为难的事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吉嘉,是魔法学院三年级的毕业生!”
光头男子浑身肌肉贲张,他瞪圆了眼睛愤怒地对着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魔法师阁下您亲自来问我,您这样对待一位手无寸铁的平民,我会去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公会投诉您,我们船长大人贾斯帕是卡梅伦大魔法师的朋友,您的这种行径,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很好奇认识卡梅伦大人的,是以前那位老船长,还是现在的新船长?”我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块毛巾,将桌上的玻璃杯中的清水倒在毛巾上,让整个毛巾全部浸湿,然后对着他做了一个贵族式的微笑,对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抱歉,忘记告诉你,我的耐心很差,而且我没指望你能够给我任何有用的答案,我喜欢主动一点的人!”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之间,将手中的毛巾按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和鼻子都被我直接捂住,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拿着手里的剥皮小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大腿上,顿时他结实的大腿上血流如注,他瞪圆了眼睛想要痛苦的嚎叫,却被我完全的封住了嘴巴,让只是在毛巾之下,传来低沉的呜咽声,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等到他情绪稍微平稳一些,我拿开手里的湿毛巾,他激烈的喘息着,呼吸着宝贵的空气,刚才差一点他就要窒息而死,他这时候看向我的眼神才露出了惊恐之色,这位光头男子没想到看上去非常文弱的我,手段会这样的极端,甚至没问他任何的问题,就在他的腿上刺了一刀。
我丝毫不怕他喊叫,因为我的剥皮小刀就抵在他的喉结上,刀尖已经刺进了光头大汉的肉皮里,只要他喊叫,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喉管切开,他大概也非常明白这一点,明智地没有开口大喊,就算是大腿上被我扎了一刀,也拼命地忍住疼痛,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脸色有些苍白。
“我要是你的话,就直接弄瞎他一只眼睛。”莫拉雅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句话让光头大汉全身都略微抽搐一下,他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很多冷汗,但是依旧是咬牙不语,这一刀终究是没能让他屈服。
我微微的笑了笑,在他惊异的目光里,我在胸前凝聚出一幅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魔纹法阵,口中的魔法咒语低沉而又流畅地吟唱出来,一种清脆悦耳的沙沙声传过来,那一抹淡蓝色的光线扩散到他整个大腿上。
‘水疗术’
他大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愈合着,他的眼中逐渐的浮现出惊恐之*******法师阁下,您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船员,也许你找错了人!”光头大汉终于是有些心虚,面带可怜的看着我,他想恳求我放过他,可他最依旧很硬。
“或许你的记忆不太好,忘了某些近期发生的事儿!”我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
“魔法师阁下,我不懂您在说些什么!”他迟疑了一下,咬着牙坚持不说。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忽然传了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显得非常的急促,并且不断地向我们这边移动,声音越来越清晰。光头大汉的眼睛里的瞳孔忽然缩得很小,他因为这个脚步声而变得异常紧张和兴奋,光头大汉马上就不顾一切的要张嘴示警,我意识到事情不妙,想阻止却已经有点迟了。
反倒是旁边的莫拉雅,她轻轻地挥手,一根青色的树藤直接从她手心里长出来,飞快的缠绕在光头大汉的嘴巴上,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他竭尽全力地想要挣脱莫拉雅的树藤,无奈那树藤足够的坚韧,光头大汉无论如何都没能挣脱身上的束缚,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左手的手心里凝聚一团‘雷电之力’,就安静的等在门后。
几乎是没有片刻的耽搁,那脚步声由远至近,一直到这个门口才停下来,忽然门外传来了几声轻轻地呼唤,大概感觉到屋中没有任何的动静,外面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然后就传来‘当当当’的清脆敲门声,那人语气显得非常生硬与不满,他用指节不断地敲击着屋门,并压低声音在门外喊道:“阿昂左,你还在睡觉吗?该你轮值了,不要像一只死猪一样,只知道搂着姑娘睡觉,快开门,我要钻进你的温暖被窝,给轮到我享受热情的奇岩城舞娘了!”
“哦!”我捂着这嘴,发出了沉闷而模糊的声音,算是简单的应答,然后将门栓拿下来,轻轻地推开房间木门,外面那人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我站在门口随手将门关上。
“阿昂左,你怎么躺在地上?你们在玩可耻的捆绑游戏吗?啊……”那人兴冲冲地走进来,还没有适应房间里的亮度,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说个没完没了,但是等他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之后,发现莫拉雅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地上的阿昂左却面带焦急之色,猛地向他打眼色,可惜之前他的兴奋和对于房间的过分好奇,让他失去了最佳发现异常的时机,没能做出迅速反应,当他意识到房间中情况有异的时候,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我艹!”
一股噼里啪啦的细微电弧声响起,那人的身体只是在电弧中猛烈的抖动地数下之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莫拉雅同样用树藤结实的捆起来,我返回阿昂左的身边,对他说:“嘿嘿,既然这样,那就对不住了,阿昂左先生,这下我们有了新的对象,而你对我们没有了任何的作用,愿女神能够指引你升入神国!”
说着我将剥皮小刀扎进他的脖子里,他惊恐万分的看着我,直到他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这才眼中放出哀求之色,惊惧地对我连连点头,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心想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我示意莫拉雅将封住他嘴的树藤松开,他开口就对我说道:“如果我说了,您必须发誓不要伤害我!”
我冷冷地盯着他,只说了一声:“可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我发誓。”
光头男子阿昂左情绪这才变得平稳一些,在那位男人焦急的眼神中,跟我们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我和赢黎对视无语,原本想如果对方实力强大的话,就会果断的迅速离开飞艇,可是现在看来,还真不能就这样离开。
莫拉雅表情此刻变得非常惊讶,她和爱丽莎也算是老朋友猎人,当初爱丽莎返回史洛伊特城,就是莫拉斯和莫拉雅千里迢迢的将她护送回史洛伊特省,可惜半路上杀出一位擅长空间系魔法的卡莱夫人,险些将爱丽莎劫走,最后反而是将莫拉斯和莫拉雅两个人抓起来,关在诅咒之地的古堡里。
莫拉雅惊讶地说:“爱丽莎?”
她见阿昂左肯定的点点头,又不确定地在问了一遍:“那位史洛伊特城景月公爵的亲妹妹,被格林帝国的君主封为公主的爱丽莎?”
“我知道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了!”莫拉雅忽然停下来,不在问下去,转头对我说:“伊藤家的凯男爵虽然死在马斯小镇外面的奔马河边,但是他当初最亲信的属下,却有一些从史洛伊特城里逃出来,躲进紫青山脉里成为了叛军!你们这些人就是那些躲进深山里的叛军……”
阿昂左瞠目结舌地看着莫拉雅,一时之间,也想不通莫拉雅为什么会对他的底细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心说:这下你们还真是撞在枪口上了,莫拉雅儿这两年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就是在舞阳平原上被抓之后的那段屈辱日子,她算是恨透了凯男爵和他的那些手下,原以为凯男爵死了之后,这些仇恨也应该随着凯男爵一起顺着奔马河飘走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莫拉雅的眼中已经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
一根锋利如刀的树藤从阿昂左的身后刺穿了他的心脏,一股鲜血飙射出来,带走了阿昂左全部的生机。
“你们不是说好了要放过我的?”光头男阿昂左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滴血的荆棘树藤,他的嘴巴被我紧紧的捂住,声音在他喉咙里想的模糊不清,但我依旧能够听明白他是在质问我,他惊惧地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气息也变得微弱。
莫拉雅冷冷地伸过头去,对他说:“你和他约好了,让他放你一马。可你问过我没有?我可没答应不杀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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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营救行动
轻轻地推开卧室的舱门,看到门口两侧一身船员装扮的守卫,爱丽莎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地神色,她眨着一双看起来很无辜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是可爱的小刷子,那双眼睛就像是渔湖的湖水一样清澈透明,深蓝色的眼底带着一抹局促与不安,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华贵的真丝睡衣,圆圆的领口露出白玉一般的雪肤。
她的鼻梁微微有些显得过分的挺拔,轻启薄薄的粉色嘴唇,对着守在门口的那位船员身份的守卫说道:“守卫先生,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水?”
那两位守在门口的强壮战士就像是石像一样,面对爱丽莎的请求,根本就不为所动。
爱丽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焦急,但是很快就将这份担忧深深地藏在心底,她又轻声问道:“我可以见见你们的船长么,你们能帮我传递一下我的请求吗?”
那两位站在门口的船员战士依旧是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爱丽莎一眼。
爱丽莎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大眼睛在灵活的转动着,头脑飞速的旋转着,那种灵动的气息让她美得就像是一位白精灵。
这时候,房间里的沙发上忽然响起了两声轻轻地咳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顶级船舱的华美客厅里传过来:“别白费心思了,莎公主,我们为了这次行动,谋划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请您安静的待在卧室里,我们无意冒犯您,只要您能够配合我们,您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也许用不了多久,景月大公爵就会载着我们的兄弟,将您换回去,所以在此之前,请不要做哪些徒劳的尝试。”
那是一位面容苍老的老妇人,她的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就像是松树皮一样,松弛的眼皮几乎将眼睛全部遮住,她的身体佝偻着,双手就像是鹰爪一样干瘦如柴,长长的指甲弯曲着,锋利如刀。
老妇人穿着一套绣满了各**法符文的暗紫色长袍,安静的盘膝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颗水晶球在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辉,她地眼睛张开一条线,从里面射出一道柔和之光,照射在水晶球上,似乎那颗水晶就是她的全部。
那位老妇人闭着眼睛,浑身散发出强大的魔法气息,爱丽莎脸上的那一丝希望终于在桌上烛火映照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将舱门关上,脸色颓然的靠在舱门上,苦着脸无力的吐出一口气,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说:“对不起啊,苏菲儿,为什么我们两人的出游总会是以失败告终啊,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她担忧的看了躺在床上昏睡的苏菲一眼,那张精美的容颜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昏迷,水系魔法的反噬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谁知道会对苏菲的魔法池造成怎么样的伤害,爱丽莎甚至幻想着,这时候躺在那张大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应该是自己,也许这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苏菲是在那些叛军抓捕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受到水系魔法反噬力量,才会陷入昏迷的。
两个朋友足足有三年的时间未见,在爱丽莎的眼中,这位容貌绝美的闺蜜性格改变了很多,她更加的独立,也更加的坚强,她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坚定,也许是因为苏菲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样的一条路。所以在那些叛军冲进房间,对爱丽莎宣布:她们两个人已经是红衫军的俘虏的时候,苏菲连想都没想就进行了反抗,很可惜的是,苏菲儿精神力因此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直接陷入昏迷之中。
那位始作俑者像是永不知疲倦一样,守在客厅里。
“要是我们能有两个魔法掃把就好了,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从这里飞出去!”爱丽莎双手托着白净的下巴,屈膝跪在床边,对昏迷不醒的苏菲说道。
她幻想着自己与苏菲砸开房间里的玻璃窗,骑着魔法掃把在这片广遨的星空下自由的飞翔,冷风将她的小鼻尖吹得通红,她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她依旧大胆的向前飞,她们透过云层,甚至还可以看见灯火辉煌的史洛伊特城,爱丽莎大声地告诉自己的伙伴苏菲:那就是她的家!
可是这一切,就像是爱丽莎做的一个梦,房间里烛台上的火焰不停地跳动着,一丝冷风让她感觉有一丝的疲倦,眼皮儿不停地在打架,她轻轻地合上眼睛,对自己说:睡一会儿,就睡一小会儿。
……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客房,大概只有那些大贵族们才有权利享受到这种待遇,不仅仅房间里有独立的卧室,外面甚至还设有一间招待客人的客厅,客厅里面的沙发制作得非常考究,采用的皮革都是帕伊高原的魔羚羊皮,用这种最低级的魔兽皮革缝制沙发,也算是极为奢侈的事了。
卧室的房间里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水味,那是女孩子身上清新的气息,一种暖暖的香气。【零↑九△小↓說△網】
那位莎公主趴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双手扶着精美的圆形大床边,臻首枕着雪白的双臂,像是睡着了。
青纱帐里面睡着一位容貌极美的少女,正是苏菲。
我真没想过,她居然和我们乘坐同一艘飞艇返回格林帝都,之前,我与莫拉雅找她告别的时候,她都不曾透露只言片语的,口风倒是蛮紧的。
那张美丽的脸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我已经有些习以为常,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哎,她的那张祸水级别的脸蛋儿也就这样了吧,水系魔法师拥有极美的面孔并不算太稀奇。修炼水系魔法,稍微有一些驻颜功效,这个论点在我看来,确实是有些根据的。
苏菲儿躺在床上,身上的魔法气息显得十分的紊乱,凭借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不难猜测她之前一定是动用了超过她能力范围以外的魔法技能,受到很强烈的魔法反噬。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跟在海蒂导师身边,也有不好的地方。
……
记得初次见到苏菲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级魔法师了,那时候她的性格还是像水一般的柔弱,丝毫没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魔法师,她修习的魔法技能偏重辅助治疗,所学的攻击性魔法技能仅仅有一个水球术。
现在的苏菲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生了,我清晰的记得去年冬天,她和海蒂导师同时站在城墙上,头顶悬浮着一根五米多长的‘冰枪’,吓得那几十位试图偷偷袭城的野蛮人仓皇的从城下逃走。
我微微摇着头,无语地坐在床前,非常心疼地从怀里摸出一瓶珍贵的精神力药水,药水瓶非常的小巧,就如同指甲油的瓶子那么大,里面只装有三滴药液。
单单这样一小瓶精神力药水,其价值就在三块魔晶石以上,而且是在市场上很难买到。
很多九级魔法学徒在进阶成为一级魔法师的时候,为了冲击瓶颈,在体内形成‘魔法旋涡’,都会想法设法的为自己购买到一瓶这样的精神力药水。
我这瓶精神力药水,正是用辛柳谷内圆形山谷中那片药园产出金针草提炼出来的。
……
记得那还是几天前的事儿,当时我还没有接到海蒂导师的通知。
刚巧药园里有一批金针草长成,我迫不及待的采集下来,将它们送进一间魔药商店,本以为这一次提炼出来的五瓶精神力药水,又能让自己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可是那些精神力药水还没有在魔法腰包里放稳,就被闻讯赶来的马文搜刮走一瓶。
后来得知,我将要在近期就会前往帝都,所以在临别之际,将手里剩余的几瓶精神力药水,分别送给好友斯威夫特、特丽莎、鲍比每人一瓶,我希望会对他们今年冲击一级魔法师瓶颈时,能够有所帮助。
所以,如今我的身上仅仅剩下这么一瓶珍贵的精神力药水了。
不过很早之前,就听赢黎说过精神力药水对于修复魔法反噬造成的精神力损伤有奇效,所以看到苏菲昏迷不醒的样子,很自然的从怀里摸出了最后一瓶精神力药水。
我单手轻轻地托住苏菲的下巴,轻轻撬开了她的嘴巴,打开小瓶的瓶塞,将一滴精纯的药液倒进她的口中。
一股精纯柔和的精神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荡漾着,终于看到苏菲似乎在睡梦中,眉头也轻轻地舒展开,只不过依旧没醒过来。
我抬头默默地看着卧室的门,想着如何才能应付门外的那两个守卫以及那位老巫婆。
……
客厅里充斥着魔芋花粉的淡淡香气,两位叛军身份的守卫战士站在卧房门口,只听见两声沉重的‘噗通’声,两名战士守卫昏倒在地上,竟然发出非常沉闷的响声,在这客厅里异常的响亮。
那位盘膝坐在沙发前面的女魔法师猛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放出炯炯的目光来,脸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此刻,我就躲在房间里墙角窗帘下面的阴影中,我本以为隐藏得很好,在阴影里,我是几乎能够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黑雾,可是没想到她却依旧向我看了过来,她的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沙哑地对我说:“出来吧,小子,没想到竟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久,现在的新派系魔法,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屏住呼吸,不为所动。
“你就像是一只小猫,我可是能问到你身上那种暗影系的味道,呵呵……”说话间,她双手抱起那颗水晶球,嘴里开始念诵出魔法咒语来,瞬间,一团藏蓝色的魔法光晕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化成一道魔法光环,如同闪电一样向外扩散。
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当那道魔法光环触及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的身体里面的暗影元素竟然忽然完全崩溃,维持着隐身的那道魔纹法阵也在顷刻间分崩离析,好不容易凝聚的暗影元素一下子,像是一道青烟一样飞散开来,这时候,静静站在窗帘后面的我,竟然直接显出身形。
我也是大吃一惊,以前我可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居然有人能用魔法让我的暗影魔法失效了。
那位老婆婆看到我显露出来真身,阴冷的目光里也是一脸的震惊:“你……怎么会是个魔法师?”
“不管怎么样,既然进了这间屋子,那么你就要注定留在这里了。”她伸出干枯的手指,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水晶球,然后发出几声干哑地小声:“呵呵,孩子,过一会儿,你就会领悟一句至理名言: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算是魔法公会那帮老家伙,也无法保护得了你啊!”
“沉默术”
她眼睛里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口中还说出了她施展魔法的名字,那些绕口的魔法咒语音节,竟然是我完全没有听过的生僻魔咒。
一时间,她的背后竟然浮现出一只浑身黝黑的红眼蝙蝠虚影,她竟然拥有‘势’,而且这只由魔法元素组成的虚影竟然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她至少是一转以上的中阶魔法师,而且竟然还会二级魔法技能‘沉默术’。
我心里也是暗叫了一声:不好。
根本没有办法躲闪。
就见老女巫手中的水晶球里射出一点星芒,直接粘在我的身上,一条没有任何属性的魔法丝线在我的身体外侧,迅速的编织成一道网,中间还有用古精灵语写的‘静默’两个字,这个魔法之网就像是件背心一样,套在我的身上,我竟然无法挣脱。
魔法丝线上的魔力彻底点燃了我身体里的魔法力,身体里原本已经有些紊乱的魔法里,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那些魔法元素不受控制的在体内运转起来,然后冲击着我的精神之海,竟让我一时之间凝聚不出任何的魔法。
我吃力地用拎着一把修罗斧,从窗帘里走出来,借着客厅里的一面镜子,我发现脸色竟然有些过分的苍白。
这时候,我面色平静的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对着这位老女巫扬起了嘴角,得意的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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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激斗
“咕咕!”老女巫充满了皱纹的嘴唇忽然像是一朵绽开的菊花,她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枭兽般古怪的声音,她在得意的大笑。
魔法盾的光环将她整个人包在里面,她抬起头用阴厉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想要在我的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她用那骨瘦如柴的枯爪指着我,略显得意地对我说:“还以为你这小子哪里来的狠角色,没想到却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愣头小子。”
此刻,我的身体被魔法元素风暴肆虐着,那些魔法元素在身体里,就像是千万把小刀在不停的割我的肉,就像当初吃了燃尽果的我全身被燃尽果的火毒焚烧所带来的痛感。
这种深埋在脑海中,无法泯灭的记忆,让我全身都为之战栗,甚至要比当初燃尽果火毒带给我的痛苦还要强十倍。
我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二级的沉默术,竟然让我身体里的魔法力量完全的失控,那些藏在节点中的魔法元素,迅速摧毁我全身的经络,就像山洪一样忽然爆发出来,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我身体里的大炸弹,‘轰’的一声炸开。
我坐在老女巫的面前,想要凝聚一丝法力去引导身体里失控的魔法元素,费了半天劲却没能成功。
魔法元素在肆虐,我因为极度地疼痛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自身的血脉天赋‘自愈’能力,不停地修补着那些魔法元素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一时间形成了某种非常诡异的平衡,我的身体里面不断地承受着从毁灭到再生这样的痛苦历程,因为‘沉默术’而发生暴动的魔法元素。只是藏在身体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元素,它们不停地摧毁着我身体里面的一些血肉,然后这些经络通道却在不停的重生。
全身那些魔法元素运行的经络,被不停的摧毁着,而又不断的再生,新的经络对于魔法元素在身体里的运转,显得更加的顺畅自如,我的身体不断的在做着各种有利于储存魔法的改变,那些经络的流转路径,也在按照我的心意,不停的发生着细微的变动,似乎那些经络在我的整个身体里,形成了一幅魔纹法阵的阵图。
那是一副可以增强初级水系魔法技能十分之一威力的水系魔法增幅法阵。
我发现身体里的经络在不停的被魔法元素毁灭掉之后,身体自愈能力重新生成的那些经络竟然细微的地方,改变了一些魔法元素流动的路径,最终完整的经络图竟然像是一幅最简单的‘水系魔法增幅’的魔纹法阵。
这幅魔纹法阵是魔法符文课上最初级的最简单的法阵,它让我记忆非常的深刻的原因,却是因为果果姐,记得在星湖草原的营帐里,果果姐曾经让我看过一幅在她小腹上纹出来的初级魔纹构装,她对我说这是她父亲在她成为七级魔法学徒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正是因为那时候,在果果姐的身上看到了这样一幅初级魔纹法阵,才让我有了成为一位铭文师的梦想。
也许正是因为脑海中的潜意识,脑海里清晰的记得这幅法阵上的每一处细节,才会在经络重新生成的时候,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身体里面魔法元素不停摧毁着全身的经络,‘自愈’能力的血脉天赋又在不停地修补,最终修补而成的经络,竟然形成了一幅最简单的‘初级水系魔法增幅’魔法法阵的样式。
这一切,都非常不可思议地在老女巫面前进行,她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喋喋不休地问我一些问题。
小腹处的魔法池情况还算稳定,魔力漩涡趋于平稳的运转着,我正在细细的品味着身体的这些变化,就听老女巫有些兴奋地说:“是不是忽然觉得,如果失去了魔法,你会变得一文不值?”
老女巫得意地看着我,她的指尖燃起了一团细微的火苗,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急于杀掉我,而是试图在我面前证明一些什么。
随后她感慨了一声,又像是在安慰我,她将头凑到我的面前,认真地对我说:“你能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潜入这个房间,也算是很不错的本事了。”
我坐在她面前,也不理会她的这些话语,只是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显出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其实身体里的那些四处肆虐的魔法元素正在慢慢的趋于平静,可是我依然不能移动,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老女巫对我耳膜的摧残。
我此刻是非常担心的,我担心她失去来讲话的乐趣,在接下来的几秒钟时间里,对我释放一个火球术,将我化成灰烬。
我的身体整个后背完全被冷汗浸湿了,可我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慌乱的表情,依旧淡定地看着她。
之所以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其实是因为我根本动弹不了。
而我此刻表现出来的淡定,在老女巫看来,也是一件是不可思议的事,于是她非常好奇的问我:“不过,小子,难道你就不怕死?”
我背后冒着冷汗,却只能是咬着牙对着老女巫故作轻松地点着头。
随后她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理由,于是又问我:“还是你觉得我不敢杀掉一位魔法师?”
她有些暴躁的操控着水晶球,瞪着一双死鱼眼儿,非诚不能理解地问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凭什么敢这么淡定的坐在我对面?”
“……”我无言以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话。
显然她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皱着眉头举起了如鹰爪般干枯的手指,指尖上的魔法火焰在不断地释放出炽热的火焰,那根手指慢慢的向我靠近,那团魔法火焰足可以将我烧得连灰都剩不下。
“这么晚了,打扰老人休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老女巫有气无力的对我阴测测地说道,她的手臂从魔法盾中伸出来,冒着火焰的手指刚要碰到我的脸上,就在这时,房间角落的地板上,一条绿色的青藤忽然像一条毒蛇一样弹射过来,整个青藤在老女巫惊骇的目光中,缠绕住她的手臂。
老女巫惊骇的想要将手臂缩回魔法盾中,无奈自身的力量有些小,根本抗拒不了树藤的拉扯,身体反而一点点的被那根树藤拉扯得从圆形的魔法盾走出来。
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试图在房间里找到那位施展法术的魔法师,嘴里丝毫没有停顿的飞快念着咒语,手指尖的那团火焰一下子暴涨了三尺,将那根青藤烧得滋滋作响。
青藤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一下子松脱了老女巫的手臂,迅速的缩了回去。
老女巫的手臂仅在一秒钟之后就恢复了自由,厉声对着青藤问道:“是谁在装神弄鬼,再不出来,我就烧死他!”
她手指上冒出的那一束火焰热力喷在我的脸上,我似乎都能感觉到有一些头发被烧得焦糊的味道。
下一刻之后,一连串的轻笑传来,莫拉雅地声音穿过来:“老巫婆,你烧吧,看你能不能烧得死!”
整个客厅里,那些蔓延过来的青藤一下子占满了房间各个角落,色彩缤纷的花朵也不断地在屋中绽放。
我这时候感觉到‘沉默术’的影响终于消失了,身体里的那些魔法元素肆虐也忽然间就平静下来,这一刻,对身体里的魔法元素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我的手中,一面冰盾迅速在我身前出现,护住我的身体。
也没见我使用任何的咒语,我对老女巫咧嘴一笑,迅速的展开了一张放在手心里,早已经准备好的卷轴。
只是简单地吐出了两个音符,那张卷轴一下子在我的手中,化成了一抹淡蓝色的光晕,如果眼睛足够敏锐,就能看见空气中在那零点一秒的时间里,停留过一幅由冰系魔法元素组成的魔纹法阵,这些魔法元素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然后在老女巫惊骇的目光中,凝结成一支冰箭,瞬间砸在老女巫的身体外面的魔法盾上。
老女巫身上的整个魔法盾被我的冰箭术包裹了一层淡蓝色的冰晶,可是魔法盾似乎非常的坚固,我的寒冰箭打在上面,仅仅是让这个魔法盾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颤动。
老女巫看到甩出来的魔法卷轴,对她的魔法盾没有任何效果,顿时士气大增,她接连催动着魔法,冒火的手指再次向我指过来。
我操控着‘冰盾’挡住老女巫的手指上的炙热火焰,那束火焰只是在短短的三秒时间里,就将我面前的那面巨大的冰盾融化掉。
火苗一下子向我扑过来,我坐在沙发上,双腿向后着地板,敏捷的让身体随着沙发向后面仰面摔倒,老女巫手指间的火焰顺着我的鼻尖划过。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后,应声而开,莫拉雅和一条墨绿色的猛毒花藤从外面冲进来,雅的手中握着一根藤枪,果断地向老女巫投来,那藤枪化成一抹浓郁的绿色,狠狠地撞在魔法盾上,翠绿色的木系魔法元素将魔法盾撞得一阵颤动,可是这个坚固的魔法盾终究是没能被雅的魔法长矛打破。
我的心底暗暗吃惊,心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防御力量竟是这样强力。
几乎没有给老女巫任何喘息的时间,比成人男子大腿还要粗一些的猛毒花藤直接扑到老女巫的魔法盾上,七八米长的巨大碧绿色身躯直接缠在了那面魔法盾的上面,巨大的力量竟然将魔法盾勒得变了形,但是无论猛毒花藤如何的缠绕,扭曲着巨大身体,那面魔法盾也没有被撑破。
老女巫原本惊骇绝伦的脸上,下一秒钟变成了惊喜万分,她惊喜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魔法盾,再也不敢有一丝的犹豫,飞快的缩在魔法盾中,双手抱着水晶球,口中大声念着生涩的魔法咒语,一幅巨大的魔法阵图在她面前形成。
“吉嘉,快拦住他!”莫拉雅看到那副魔纹法阵,忍不住大声地对我喊道,能让莫拉雅表现得这样焦急,看起来这位老女巫的魔法技能一定不简单。
房间里闹出的动静,恐怕早已经将整船人都惊醒了,我也不再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大声的喊道:“鲁卡!”
这声呼唤刚刚从我喉咙里传出去,房间离靠近甲板平台一侧的墙壁猛然间炸开,一头粗壮高大的牛头人怀抱巨斧,直接撞破了将近有二十公分厚的靛辰木板,喘着粗气从外面的甲板上冲进来,直接一头撞在被猛毒花藤缠绕着的老女巫身上。
莫拉雅的魔宠猛毒花藤直接被鲁卡撞飞,剩下的老女巫站在椭圆形的魔法盾中,硬着头皮继续完成她手里的魔纹法阵,老女巫没有选择放弃魔法盾而逃走,只不过她念诵咒语的声音却越来越急。
牛头人鲁卡拿着巨大的开山斧,狠狠地劈在魔法盾上,这面魔法盾淡黄色的光晕再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波动,魔法光晕也是变得暗淡无光,可就是没有被鲁卡一斧子斩碎。
我和莫拉雅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已经看到老女巫绘制的魔纹法阵就差寥寥几笔,我们两个拼命冲上来,雅的手中一连抛出三颗‘荆棘树藤’的种子,在她木系魔法的催生之下,那三颗‘荆棘树藤’的枝条,从老女巫的脚下爆发出来将老女巫连人带盾死死地缠在里面。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身体里面的伤,如同万箭穿心一样的痛苦,虽然魔法元素已经平息下来,但是身体还在不断地被迅速的自愈着。
我左手拿着那盏神秘的油灯,右手拎着修罗战斧,三步变成两步,大步冲上来,抽出一丝精神之海里云层中的雷电之力,一道‘电弧’顺着手臂传到了手心上,这条发出滋滋声响的电弧,在空气中毫无规则的向前延伸,最终蔓延到了老女巫的魔法盾上,只听见‘刺啦’一声,那面魔法盾在电弧强大的破坏力之下,竟然显出一副若有若无的样子。
在莫拉雅的操纵下,那些荆棘树藤忽然间消失掉,老女巫此刻彻底暴露在我的面前,她一脸惊恐慌乱的样子,手中的魔法阵因为她的慌乱而停顿了一下。我趁机再向前迈一步,身体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样,右手从斜下方向上挥出手中的修罗战斧,手里的战斧撩在老女巫的魔法盾上。
‘风怒’
黑色的气旋从斧刃上爆发出来,瞬间就将那层单薄得像纸一样的魔法盾彻底撕碎。
盾碎!
修罗战斧切进魔法盾中,从老女巫的左肋下向上,划过她干瘪的胸膛,搅碎她身上暗紫色的魔法长袍,将她连着头颅的上半身齐肩斩下。
她带着惊恐万分的神色,看着自己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紫红色的血染满了客厅里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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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激斗(续)
老女巫这一声濒死前高亢的厉声尖叫,就像是在一片静寂的水面上投入一颗小石子一般,让如镜面一样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声音穿过来层层甲板,在这安静的晚上,那种超强的穿透力几乎将飞艇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走廊里的吵杂声,就像是炒豆子的杂乱无章,很多人在睡梦中被吓醒,冲出了自己的船舱,在走廊里询问四下里探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女巫的声音十分刺耳,就算是有北风呼啸而过,也压不住这尖锐的嚎叫。
我轻轻喘息着,手里拎着修罗战斧,心中的那股杀意充斥着我整个的身体,就好像有一种亢奋的冲动感觉需要向外宣泄。
没有任何犹豫,我默默地走到那两位船员守卫的身边,他们正陷入在深深地睡梦之中,我举起斧头,手起斧落,干净利落的斩掉两个人的头颅,殷红的鲜血顺着齐刷刷的脖颈向外‘咕咕’涌出,那两位守卫船员滚落在一旁的头颅上还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仿佛刚刚做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梦。
卧房的门在这时候,被一只雪白浑圆的手推开了,一颗美丽臻首探出头,满眼惊骇地看着染满了鲜血的客厅,莎眼睛的世界在此刻是被颠覆的,刚刚前一刻还是那么的平静,那位刻薄的老巫婆还因为一杯水而刁难自己,可是现在那位一个照面就将苏菲弄成重伤的老女人,就这样身首异处的倒在地板上。
我正蹲在卧室的门口,手里的修罗斧上还向下滴淌着鲜血,抬头看莎爱丽的时候,她竟然被我的眼神吓的脸色发白,‘砰’的一声,猛地将门关上。
牛头人鲁卡哑然地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地问:“吉嘉,你不是说咱们是来救人的吗?”
面对这一幕,我也稍稍有些尴尬,不过还好,莫拉雅并没有趁机挖苦我,而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整洁的卡勒米安魔法长拍的衣领,神色平静的摆出高冷的脸孔,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步调略缓地径直走到门口,开门出去,神色平静地冷冷向外面的那些走廊里的无头苍蝇们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魔法师阁下,我们好像听到了有人尖叫的声音,正在寻找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其中有人站在走廊里,向莫拉雅恭敬的回答。
“哼!”莫拉雅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廊里的那些嘈杂声立即小了很多。
随后莫拉雅神色平静地转身返回房间,舱门在关上之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走廊里的那些客人们感觉得胸口一轻,就像一块石头从胸口拿开一样,那位刚刚回答莫拉雅问话的男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有点想不通自己刚刚为什么在那几秒钟里会那么心虚。
我和鲁卡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拉雅神色如常的转身返回房间里,房间门对面的木质墙壁上,还有一个大破洞正在呼呼的刮着冷风,正是刚刚牛头人鲁卡在最危急时候用蛮力撞开的,屋中还飘着一层浓浓的血腥味,没想到莫拉雅竟会若无其事的走出去,摆出一幅与我无关的冷酷脸孔,对着走廊里的简单地说了一句话,随后又嚣张的返回了房间里。
舱门关上的一刹那,莫拉雅紧绷着的脸孔一下子垮下来,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对我焦急的说:“干嘛还愣着,趁着那些叛军还没发现之前,快去看看莎公主怎么样了,等他们到甲板上,一定会顺着墙上的破洞找过来,到时候就慢瞒不住了!”
“不可能会瞒那么久的,船上出事了,他们第一时间就会上这来检查一下的。”我将修罗斧挂在腰带上,用力的揉搓着全身,我的身上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难忍,心头的那种紧张感觉一松懈下来,浑身就像是被一辆狂奔的野牛拦腰撞飞了一样,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样。
只不过在我全身无比疼痛的同时,身体里的血脉之力也被完全的激活,自愈能力在迅速的修复着我全身的机理。
看到我这般痛苦的模样,雅靠在舱门上有些担心的问:“嘉,你受伤了?”
“还好吧,刚刚受了‘沉默术’的影响,有一些轻微的魔法反噬,你也知道我的精神力比一般魔法师强一些,并不碍事!”我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没事儿让雅放心。
雅狐疑的盯着我看,看着我对自己释放了一个‘水疗术’,才神色缓和地说:“我去看看莎公主,刚才她可能被你吓到了。”
这时候,雅向莎爱丽的房间走去。
我坐在沙发上,对雅说:“雅,你绝不会想到我们水系魔法班的助教魔法师——苏菲儿老师也在卧室中吧!”
“哈!”雅长大了嘴巴,吃惊地回头看着我。
随后眼神一亮,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说道:“难怪前几天她还约我一起回帝都,当时我以为她是在取笑我们两的事,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根本没信她的话,原来她邀请我一起去帝都,竟然是认真的,我没想到她也会和我们乘坐同一艘飞艇,返回帝都啊,找知道就在一起了,也好有个照应……”
“苏菲老师受了一些伤,她身体的魔法元素非常的不稳定,好像也是受到了魔法反噬的暗伤,不过刚刚我给她喝了一瓶精神力药水,应该不会有事,我和鲁卡守在这,我们随时准备离开这里!”我对莫拉雅说,时间对我们可以说是相当的宝贵,我不知道我和鲁卡能在这里守多久,而我们将要面临的是整艘船上的红杉叛军。
“好,我先去看看苏菲怎么样了!”莫拉雅听说苏菲受了伤,更是显出了焦急的神色,迫不及待向卧室那边走。
毕竟雅和苏菲在魔法学院的教师寝室里共同度过了三年的时光,两个人从普通的朋友已经变成了闺中密友。
莫拉雅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站在卧室门口,对门里面的莎爱丽只说了一句:“莎公主,我进来了,我是莫拉雅!”
“莫拉雅,啊!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儿,刚刚外面的人,是你的同伴吗?上次救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莫拉斯爷爷总是不肯透露你的行踪,你怎么会在这条船上?”卧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门口再次出现那位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衣的天真无暇的少女,她白净的脸上浮现出意外邂逅的惊喜。
雅像是位大姐姐一样,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莎公主柔顺的长发,然后对她说:“额……这说起来话有些长,我可不可以去看看苏菲的伤势?”
雅知道这时候,并不是与莎爱丽叙旧的好时机,于是立刻说起更重要的事儿,作为一位木系魔法师,雅拥有比我更强大治疗法术‘治愈术’。
“你也认识苏菲?”莎这时候有些发傻,有些疑惑地问。
“这段时间,我和苏菲一直居住在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雅对莎爱丽简单地解释一下。
“你竟然一直待在北方?而且还是住在埃尔城?那为什么不来史洛伊特城找我?你应该来找我的!”她那种天真的眼神让我一阵无语,她这种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地幸福生活的女孩子,恐怕是不会太懂得平民间的疾苦的吧!
莫拉雅嘴角轻轻地一挑,笑着对莎爱丽说:“我可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再说我也过得很好,我爱的人就居住在那里,我当然要守在那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你真的好幸福!”莎爱丽由衷的羡慕说道,然后对雅又说:“苏菲被外面的那位女魔法师打伤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大概是受到了魔法反噬,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雅和莎爱丽两人说着话,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口。
我坐在沙发上,整理着手里的魔法卷轴,将一张“新霜之星”魔法卷轴小心翼翼地撞在兽夹上,然后念出一段咒语,将卷轴的魔法锁解开,用一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冰蛛丝绑在兽夹的簧片上,然后来到鲁卡撞破的木墙洞口处,小心的将魔法陷阱熟练地安装在木墙上。
这种高级的魔法卷轴,是需要魔法师用咒语解开魔法锁的,吟唱出魔法咒语之后,这张魔法卷轴依然需要展开才能够释放出威力强大的魔法。
对于布置这种魔法陷阱,我已经变得无比娴熟,在这过去的两年中,几乎每年冬天来临之前,我都会花费大量精力绘制一大批‘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然后与莫拉雅、鲁卡、卡兰措几个人一起进入茫茫的白雪世界里,去捕猎那些跨过冰河南下的暴风之熊部落的野蛮人,这两年之中,竟然被我们这么一只神出鬼没的猎鹰小队,猎捕了四百多位野蛮人,如今他们以奴隶的身份住在辛柳谷里面背石头。
可以说,这两年我几乎每天都在反复的想:如何才能将这些精致的魔法陷阱,做得更加精益求精。
鲁卡眨眨眼睛,看我将返回甲板的路设置了两个魔法陷阱,发现我们的退路不是前往飞艇外面的甲板,于是蹲在一旁,怀里抱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斧,用一种不太理解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憨声问:“嘉,我们不冲出去吗?”
看到甲板上已经出现了船员的身影,我的心头一紧,这里的秘密怕是不容易继续隐瞒下去,那些红山叛军乔装打扮而成的船员们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嗅,我已经准备好了手里长筒瑟银猎枪,这把枪已经磨损的很厉害,枪管里面的膛线已经被磨平了,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它。
我眨眨眼睛,对牛头人鲁卡说:“干嘛要冲出去?外面甲板上的敌人会更多,我们目前的敌人是整船的叛军,当然是要留在船舱里跟他们打游击战更适合!”
甲板上的风很大,在夜色的掩护下,就算是这边的墙壁上被撞破一个大洞,这些叛军船员依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们将搜索的重点放在寻找嚎叫的声音源上,并且只有少数几位轮值的船员,才会在寂夜里站在寒风中。
牛头人鲁卡最担心的自然是我们的安全,他的想法更加简单,只要我开启了辛柳谷的传送门,大家躲进去,而我和雅两人直接离开飞艇,就算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中,对于两位魔法师而言,想要逃离飞艇也不是太难的事。
牛头人担心的,当然是我和雅两个人的退路,只有抵达甲板,才能很容易的离开这艘飞艇。于是他对我说:“可是那样……那样我们岂不是没有了退路?”
我淡淡一笑,向他反问:“到了甲板上,难道我们就有了退路吗?”
果然,如我所料,牛头人鲁卡说:“至少你和莫拉雅可以乘坐魔法掃把离开飞艇!”
甲板上的船员们就像是在演绎着一场精彩绝伦的话剧,有人在从的视野里跑过去,但是却没发现这里墙上被撞开一个大洞。
我继续问:“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办?房间里面的那两个人怎么办?一只魔法掃把根本不可能乘坐四个人的!”
牛头人鲁卡轻松说道:“只要你平安离开就行啊,我们可以躲进地底洞穴里啊!”
这是我在埃尔城郊外,最常用的遁逃手段,但那时候我们小队是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并且身边没有其他人在,没人会知道我的这个秘密。
我压低声音,贴在对牛头人鲁卡耳边说:“如果那个秘密被别人知道,我会被更强大的充满贪欲的强者们追杀到死的!”
牛头人鲁卡听我说得这么严重,连忙闭口不语。
我又补充一句:“至少我在人前不可以那样做!”
牛头人鲁卡像是忽然开了窍一样,赞同地对我点头,我将四系石鼓图腾释放出来,石鼓图腾环绕在我的身体周围,身边的牛头人鲁卡的皮肤迅速的石化。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飞艇上首尾两处的船员们纷纷冲上甲板,都发现这里的船舱墙壁露出了一个大洞,他们在嘈杂的声音中,大声呼喊着同伴,一起向我们这里边冲过来。
鲁卡浑身穿着简单的铁甲,单手拎着他双刃巨斧,跨过地上几乎看不见的魔法陷阱的丝线,将强壮的身体堵在木墙缺口。
在他身后,我端着瑟银猎枪半蹲在地板上,枪口瞄准了高举弯刀,不顾一切冲上来的那位叛军船员。
“砰!”
手中长筒瑟银猎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道暗红色的火线顺着墙壁洞**出去,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船员迎面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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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死神的凝视
那名叛军倒在血泊之中,他的额头正中心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洞,从里面‘咕咕’地冒出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他黑色的眼瞳在不断地凝聚成针状,浑身抽搐了几下,身体迅速的变凉,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举盾,有猎人!”
从甲板上逼近的叛军船员中有人高喊了一声,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船员们,身上没有盾牌的叛军,马上放缓了进攻的脚步,手里拎着铁木盾牌的叛军船员却是向前鱼跃翻滚,立刻出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的圆盾挡住自己要害部位,脚步丝毫不缓地向船舱这边逼近。
我熟练地从皮囊里摸出一颗铅丸按进温热的弹仓里,激发装置中心位置的魔晶石亮起一抹光芒,一丝微弱的魔力输送进激发装置的魔法阵中,这时候我的心一片空灵,就像是寂夜崖顶的一块顽石,任凭风吹雨打电闪雷鸣也不为所动。
我的精神之海与外界的景象连成了一片,无数道虚虚实实的丝线在我眼中浮现,每一根丝线的起点都是猎枪的枪口,而终点却是对面那些叛军船员,我的枪口指向谁,就意味着他将会受到死神的凝视。
‘砰’
枪声再次响起,暗红色的弹道贴着牛头人肋下射了出去,炙热的弹丸甚至将他肋下的绒毛都烧焦了,可是他却浑然无觉地紧盯着前方冲过来的那些船员,咧开大嘴露出满口整齐的白色牙齿,铜铃大小的眼睛瞪得溜溜圆。
而那颗弹丸却从诡异的角度射出来,那颗弹丸直接打在一面铁木圆盾上,发出‘嘣嘣’两声连响。
躲在盾牌后面的盾战士船员刚刚露出了喜色,甚至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十分好运的挡住一颗猎枪弹丸,那颗弹丸上迸射出的红色火焰一下子将铁木盾牌炸得四分五裂,而那颗弹丸速度不减的穿过了盾牌,像是一颗铁胆一样砸在盾战士船员的胸口。
这名叛军船员包裹着硬皮甲的胸口整个凹陷干瘪下去,他忽然间被这巨大的力道砸得向后跌倒,倒下的半途中,他忍不住张开嘴喷出一口鲜血,血中带着内脏的碎块。
旁边的叛军船员也不理会同伴的生死,一刻不停地继续向前冲。
斜下里冲上一位身材魁梧,动作灵敏的叛军头领,他高举着手里的铁木圆盾,手里拎着一把战锤,强壮的手臂上肌肉贲张,他踩着灵活不定的步伐一下子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冷酷的眼睛里满是贪欲与浓浓的杀机,在他的眼中,温顺的牛头人一向都是见到血双腿就会发软的懦夫。
叛军们大概是期望着只要近身肉搏,单凭着巨大的人数优势,也能携雷霆之势将我和牛头人鲁卡设置的防线彻底攻破,因为绑架莎爱丽公主的计划不容有失,飞艇如今还在史洛伊特省的境内,而莎公主的姐姐景月大公爵目前就是史洛伊特省真正的王,在某些方面,她对史洛伊特省的掌控度,甚至高过了格林帝国的君主。
没有人可以在史洛伊特省,承受得起景月大公爵的怒火,这位向来以铁血手腕著称的女公爵,本身就是从史洛伊特警卫营里面摸爬滚打锤炼出来的女将军,在她的眼中不存在任何的妥协。
可能她的亲妹妹,是她目前最大的弱点了。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位冲在最前面的叛军首领,他身上穿着比较精良的皮甲,在他的带动下,那些船员冲得更加义无反顾,完全无惧自己的生死。
我必须要用猎枪挡住他的脚步,这一刻,这位年轻的叛军首领俨然已经成为冲锋团队的灵魂,所有船员战士都跟随着他的脚步在向前冲。
可是他在我的眼中,精神之海创造的那条连接着他与枪口的丝线,却若隐若现非常的不明显。
可我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思考,在叛军们冲上来之前,尽可能射出更多的弹丸,对我才是更有利的事。
‘砰’
暗红色的弹道再次出现,在这寂夜中就宛如收割生命的死神,笔直向那位叛军首领射去。
年轻叛军首领在我勾动机括的一瞬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危险,他用盾牌挡住全身的要害,将身体缩成一团,向前滚动几米远后,忽然之间,就像一片弹簧一样,纵身高高的跃起,我竟然完全预判不到他下一刻的落点,他高高的举起手里的战锤,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匹练,挟风雷之势向鲁卡的头顶砸过来。
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第三枪打出去的弹丸,竟然擦着他的脚底飞过去。
弹丸打在后面的一位叛军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量与‘火舌武器’爆炸带来的威力,直接将那位叛军船员小腹炸烂,他整个上半身像是折了一样,身体猛的向前栽倒,一头栽到甲板上再也爬不起来。
其实,很多猎人和大部分弓手都排斥猎枪,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矮人工匠们制作出来的猎枪威力有限,一般的猎枪只能在敌人或者猎物的身上开出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空洞,这点儿伤害根本影响不到绝大多数野兽的活动能力,也杀不死敌人,所以很多让更喜欢用威力更强大的弓箭。
但我手中的这把瑟银猎枪,本身威力虽然有限,但是附加了兽族萨满的魔法技能‘火舌武器’,让弹丸上附带了火焰炸裂的魔法效果,一下子让这把远程狙击式猎枪变成了一门小钢炮,这时候,猎枪显露出来的威力不禁让人暗暗咂舌。
那位年轻叛军首领已经冲到了牛头人鲁卡的身前,他的目标原本是我,却被牛头人鲁卡巨大的身躯挡在外面。
战士与战士学徒最基本的区别就在于身体中‘气’的形成,正式成为一级战士的人,身体各个基本属性将会有显著的提升,另外就是身体里面形成了一种非常玄妙的气旋,它们会沿着身体的经络不断的运转,从而让战士们拥有更强大的身体素质。成功晋升为战士的人,在劈斩的时候会带有剑气或是刀芒。
这位年轻叛军首领显然是一位实力不弱的战士,随便一记重击竟能带起一道清晰可见的匹练。
我担心鲁卡有什么闪失,果断的在他身后,给他身上套了三面冰盾。
当第一面冰盾在叛军首领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躲在房间里的我,应该是一名魔法师,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战锤重重的敲击在冰盾上,冰盾瞬间碎裂,一股极寒的气息沿着战锤传到他的手臂上,将年轻叛军首领的整只手臂都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叛军首领的眼中露出一抹惊骇,在他的印象里,冰盾可并没有带这样的可怖的寒潮。
鲁卡已经与我配合了无数次,就连无惧寒冷的野蛮人,在破开我的冰盾之后,都会被冰盾上附着的‘冰焰’冻得打个寒战,更何况是普通的人族战士,他的手臂很明显的变得有些僵硬。
血是令人发狂的最好的媒介,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牛头人鲁卡就是这样的战士,平时憨厚善良,但是在战场上发起狂来,就会像疯子一样。他怀里抱着巨型双刃大斧格,看准时机,一下子挡住了叛军首领从他头顶砸下来的战锤,并在格挡住战锤的这一刻,张开大嘴大声的嚎叫了一声。
顿时鲁卡胸中的战意爆发出来,他双眼血红,不管身体前面纷纷射来的箭雨,也不去管从左右两侧杀过来的手拿弯刀的叛军,反手用力将手中双刃大斧挥舞起来,趁着叛军首领停留在空中的这一瞬间,双手高高举起双刃战斧,狠狠地劈了下来,巨大的双刃斧也出现了一抹暗红色的光晕,竟是一层淡淡的血雾。
‘顺劈斩’
这个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那位叛军首领敢于这样勇猛的冲上来,没有任何负担的与鲁卡硬拼,就是因为他身后有强大的后援团,只要他有一秒钟的喘息时间,后面的攻击就会源源不断的向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卷过来,所以他料定鲁卡不会拼着身体受伤,跟他硬拼一记之后,会借着力量的优势继续乘胜追击。
他认为,鲁卡一定会用斧子拦住接下来的攻击,可是没想到,鲁卡这时候就像是一头疯牛,根本不去管拦腰劈过来的弯刀,趁着他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狠戾地朝他施展了一记‘顺劈斩’。
叛军首领停在空中,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皮甲向两侧裂开,自己整个胸膛在鲁卡的顺劈斩下,被巨大双刃斧整齐的劈开。
忽然间,一连串儿的零碎从他的胸腹部流淌下去,剧痛传到他脑中的时候,他满眼绝望与惊骇的看着鲁卡,不敢置信鲁卡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出手就是拼出全力,将自己直接击杀。
“你……”
他似乎很想问鲁卡:你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
可是话到了嘴边,这位年轻叛军首领却已说不出话来,他就像是一片败革一样摔倒在地上,胸膛已经完全裂开,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因为内脏从腹腔中流淌出来,而被完全阻断,他勉强的睁着眼睛,用最后一点仅存的生机,眼睛紧紧地盯着鲁卡。
无数利箭已经射到了鲁卡的身上,另外从两侧趁机掩杀过来的两位叛军战士,已经来到了鲁卡的身前左右两侧,同时将手中的弯刀刺向鲁卡左右两侧的肋下。
就在那位叛军首领满心以为鲁卡会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时候,鲁卡仅仅做的是用双臂挡在脸前,一动不动的直接用身体扛着箭雨。
那些看起来十分锋利的箭矢,射在鲁卡的身上竟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就像是射在岩石之上,随后纷纷掉落在地上,只是在重要部位裹着一层铁甲的鲁卡,毫发无损地站在船舱的墙壁前面。
“这是兽族的石化皮肤!”
身后的叛军人群中有人疾呼,我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认得出这个技能。
这时候的我,却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就在鲁卡身体左右两侧叛军冲上来的时候,我凝聚出来的一道水墙出现在鲁卡面前,那两位叛军想要攻击鲁卡,就必须穿越这面一尺厚的水墙,显然这两位叛军足够的勇敢,他们果断的冲劲水墙之中。
这时候身后的叛军中,已经有人冲出来大喊一声:“不要去。”
可惜终究是晚了那么一步,而我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凝冰!”
整个水墙瞬间注入一股寒冰气息,极寒的雾气一下子从水墙上涌出来,伴随着咔咔咔的脆裂声,整面水墙化成一道冰墙。
那两位手拿弯刀的叛军战士直接被冻结在冰墙中。
“啊!”
见到这样残酷的情景,后面的叛军船员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个时代,魔法师拥有者极其神秘的魔法力量,普通人对于魔法者是极度敬畏的,看到我释展魔法将同伴冻结在冰墙里面,这对于其他的叛军船员打击很大,在他们的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丝的惧意。
那位已经濒死的年轻叛军首领无力的看着毫发无伤的鲁卡,一丝不甘从眼角流露出来,他长长的吐出肺子里最后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这时候,莫拉雅已经在我身后喊道:“吉嘉,鲁卡,我们走!”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从地上捡起长筒瑟银猎枪,转身就往房间的门口走,而鲁卡也不敢有任何犹豫,抱着巨大的双刃斧,避开脚下的魔法陷阱,紧紧地跟随在我身后。
这种果断,是在冬季狩猎风暴之星部落野蛮人的时候锻炼出来的,有时候,遇见自己无法匹敌的强大野蛮人战士,就要毫不犹豫的果断退避,最危急的时候,甚至需要丢掉一切的物资,我们的小队,能在埃尔城猎鹰小队中脱颖而出,成为埃尔城猎鹰圈子里最有名气的小队,不单单是因为我们拥有‘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也是有一定其他原因的。
转过身,我才看见莫拉雅站在房间的门口,她的身上背着脸色苍白的苏菲,这时候,苏菲已经清醒过来,她伏在莫拉雅的背上,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莎爱丽公主站在莫拉雅的身边,她真丝公主裙样式的睡衣已经换成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皮甲,这件带有镂空雕花的女士皮甲让她的身体显得凹凸有致,配上她那张天真无暇的青纯小脸,有一种魔鬼身材与天使面容融合在一起的违和感。
我和鲁卡来到房间里侧的舱门边上,外面是飞艇的走廊,估计走廊里也会有一些叛军船员想要抓住我们,我这时候对鲁卡说:“鲁卡,你来开路,我们杀出去。”
“好!”对我的话,鲁卡从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被鲁卡撞破大洞的墙壁那边,聚集的叛军船员越来越多,他们围住了冰墙,想要将冰墙里的同伴救出来,也有人想要破开冰墙,冲进来追杀我们。
我转头对着墙壁洞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站在我的身边,专注的看着我画出一幅简单至极的魔纹法阵,果果姐眼中的那种求知欲望变得无比的强烈。
随着口中吐出一连串的魔法咒语,在最后一刻,我嘴里轻轻吐出‘啵’的一声。
堵在墙壁洞口的那道冰墙,在我的咒语声中,轰然崩裂,碎成一片冰粉!
而我们一行五人趁乱冲出了这间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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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走廊乱事
这时候船舱的走廊里显得有些拥挤,有很多飞艇上的船客们走出了船舱,与那些叛军的船员们挤在一起,场面显得极为混乱。??
船舱大门忽然打开,牛头人鲁卡一马当先冲出了房间,巨大的身躯仿佛是一面墙,堵在走廊里,他挥舞着巨大的双刃斧,在这狭窄的走廊里不停地疯狂旋转着,一时间,竟将那些追过来的叛军船员们逼退了十几步,一双厚重的双刃斧在舞动的时候,刮起了一片浓郁的红雾。
两位普通叛军船员稍稍退避得有些慢了,仅仅是两个呼吸之间,就被鲁卡的斧子斩成两段,鲜血四处飞溅。
走廊里出现了一片混乱的景象,近处的那些船客们想要避开这危险的区域,显然远处的人们不知道这里究竟生了什么事,疯狂的向这边涌过来,将那些混在人流中的叛军船员们挤得七零八落
这时候,鲁卡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就宛若一头疯牛一样,凭着一身的蛮劲,将走廊里面的叛军船员们,逼迫得连连后退,巨斧撞击在刀刃上那种清脆的声音,像是爆豆一样的传过来。一些从旁边伸过来的弯刀,砍在鲁卡身上的冰盾上,冰盾破碎之后,就会有一些寒气扩散开。
我提着修罗战斧,就在鲁卡的身体侧面,每当牛头人鲁卡动作有间歇的时候,我就挥动着巨斧,帮他弥补漏洞,配合我本身的魔法,将一位想要趁机偷袭鲁卡的叛军拦下来,修罗斧格挡在他砍下来的弯刀上,弯刀上传来巨大力量,震得我双手麻,险些将我一刀劈得坐在了地上。
强忍着从胸口涌出的腥咸气息,一脚将那位叛军踹开,一只巨大的铁拳趁机砸在那位叛军的脸上,顿时让叛军的鼻子塌陷下去,脸上鼻血横流,仰面向后摔倒,被我跟上来一脚踹在小腹上,那位叛军船员狼狈地倒在第上。
我分辨清楚,这个方向通向飞艇的船长室,指着这个方向对牛头人鲁卡说:“我们从这边杀出去!”
“好!”鲁卡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声,身上挂着三面冰盾,一马当先地冲进人堆中。
此刻走廊里面那些船客们看见鲁卡庞大的身躯逐渐的逼近,慌乱的向后退去,原本这条走廊就不算很宽,这些仓皇向后退开的船客们,有效的阻隔了那些试图冲上来的叛军船员们。
我们越是向前逼近,船客们越是如潮水一样向后退却,闪避不及的一些人被挤得倒在地上,他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后面的人推搡着,又将他们淹没在人潮中,后面的踩踏在他们的身上,顿时哀嚎声、怒骂声、惶恐而急促的嘶吼声混成了一片,我心中一喜,与牛头人鲁卡趁乱跟在这些人潮的后面,掩杀着落在最后面的叛军船员。
这些叛军的素质并不算高,基本上只有七、八级战士学徒的实力,这种炮灰在牛头人鲁卡绝对的力量之下,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鲁卡近乎疯狂的搏杀术,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御姿势,他凭借自己强横的身体和石化皮肤,硬生生的挡住了对面的攻击。
退败之势已经形成,就很难在挽回,尤其是走廊里还有大量的船客们,他们只知道后面有人在疯狂地杀人,大家惊慌失措的向后跑,就跟着一起向后跑,原本那些叛军船员还想要组织几次反击,都被那些船客的人潮冲散了,当然,还有一些恐慌的叛军们也夹杂在其中。
叛军中的小头目望着奔涌而来的人群,顿时急红了眼,他们知道莎公主一旦从他们手中逃脱掉,将会意味着自己所在的叛军势力,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我跟在鲁卡的身后,看到逆流中的那些叛军们,居然将手中的屠刀伸向了身边慌乱逃窜的船客们。
鲜血染在墨绿色的走廊地毯上,数名船客被一队试图逆流而上的叛军小队成员杀死,那只小队想要杀开一条血路,可是连杀数人之后,惊慌失措的人群非但没有散开,那些人更加不顾一切的外面涌出去,再次将那支小队淹没在人群中。
牛头人鲁卡大步跟在后面,每迈出一步,都要狠戾地挥动着巨斧收割着叛军们的生命。
巨斧砸在盾牌上的沉闷声音,叛军船员们惨厉的哀嚎声,牛头人鲁卡剧烈的喘息声,与牛头人鲁卡交手时叛军船员们的呵斥声,陷落在走廊里的旅者们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度变得对我们有利起来。
莫拉雅与莎公主两个人相继从船舱里走出来,看到船舱的走廊里混乱的场面,莫拉雅皱紧了眉头,后头看走廊另一侧涌过来的追兵,莎爱丽和趴在莫拉雅脊背上的苏菲吓得脸色白,莫拉雅在腰间的皮囊中摸出几粒种子,随便丢在身后的地上,她的手里释放出一抹木系魔法元素。
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到魔法元素的存在,那些追赶在我们一行人身后的叛军船员根本不知道这些植物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那几颗种子叮叮当当的滚落地毯边缘的木板上,几个呼吸之间,暴涨为一丛巨大的荆棘树藤,将我们身后的那条路塞得死死的,那三棵树藤还裹挟着三位倒霉船员的身体,他们在荆棘树藤的里垂死挣扎着,凄惨的哀嚎让走廊变得更加的混乱。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鲁卡在前面开路,我在他身后策应,身后跟着莫拉雅、苏菲和莎爱丽,我们一行人追击着向外窜逃的人群,掩杀过去,竟然显得无比的轻松,最后就连躲在暗处的弓手,也不得不归入逃窜的大军中。
就在这样的混乱局势里,我忽然现走廊里溃逃的人群中,竟然还有艾丽娅夫人的身影,只不过看起来她是那么的不情愿,穿着宽大的宫廷长裙,混在人群中,跟随着人流向外涌去。
我在她的身边看到了那位帅气的贵族子爵奥古斯特,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依旧不离不弃地搀扶着艾丽娅夫人,看起来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很辛苦。
这时候,我忽然觉得之前对这位奥古斯特子爵的敌意真是没有任何的由来,因为他能够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还在照顾着身边的女士,这种品格还真是有一股子绅士风度啊!
就在我心底越的赞美这位贵族子爵的时候,我的眼睛忽然看到了艾丽娅夫人,她在人群中狠狠地推开了身边的奥古斯特,挣扎着想要向后面走,却险些被涌上来的人潮挤倒。
那位奥古斯特子爵竟然面露狰狞之色,对着一旁的叛军船员吩咐了两句,又指了指我们这边,显然这位奥古斯特子爵跟这些叛军们有勾结,至少是非常的熟悉,奥古斯特终于被艾丽娅夫人最后的挣扎,磨得失去最后一点耐性,他伸手狠狠地甩了艾丽娅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清楚的看到艾丽娅夫人艰难的站在人流中,上身向一侧大幅度的倾斜,看来那一记耳光扇得很重,而这位看起来非常绅士,非常有礼貌的高傲贵族,现在面孔上出现了浓烈的贪欲。
奥古斯特趁着混乱之际,伸出手一把抓住艾丽娅夫人雪白的手腕,推开走廊旁边的侧门,强行拉着艾丽娅夫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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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牛头人战士鲁卡
壁灯下的混乱在不断地向外蔓延,整个飞艇都就像一锅开水不停地沸腾着,这群来至史洛伊特省与萨尔塔省之间的紫青山脉边缘山区里的叛军们,彻底的揭开了蒙在脸上的最后那层面纱,显露出真实的本性。
鲁卡奋力地挥动着双刃斧,加持了‘石化皮肤’的身体硬扛着凌乱射过来的箭矢,那些再狭窄空间内飞来的箭矢根本无法躲避,鲁卡的身上穿着铁质胸甲,这件轻型的钢铠包裹住他全身的关节及要害部位,其他皮糙肉厚的地方,就算是扎上几箭他也浑然不在乎。
只有强弓才能将羽箭射进鲁卡身上皮肉厚实的地方,他身上的‘石化皮肤’让那些羽箭只能将箭头扎进他的肉皮里,那种刺痛让鲁卡双眼通红,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就是双刃斧的落点,每次他的眼神向走廊更远处延伸,那些叛军战士们就忍不住向后仓皇地后退几步。
或许是因为混乱让他们失去了仅有的耐心,一些船员们已经举起弯刀,朝着疯狂向甲板外涌出去的人群砍过去,明晃晃的钢刀刺进一位中年商人的胸口。
中年商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透胸而入的弯刀,眼中带着绝望之色,长大了嘴巴却无力说出任何话语,无限留恋地看着舱门外的那片寂静的星空,身体向前倒下去。
一队从外面闯进来的这组叛军船员们,在面容冷酷眼睛细长的船长带领下,迅的将走廊通向甲板的出口完全的堵住。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这些叛军们刚一露面,就以最残酷的方式血腥镇压。
这位年轻的船长带着华丽而醒目的船长帽,眼中带着无情的冷酷,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看着船舱走廊里混乱的场面,只是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仓皇跑向自己的一位女船客,他的左手摸向腰间,没有任何的犹豫,闪电般的拔出腰间的长剑。
手里的西洋细剑如同灵蛇吐信一样,带着一抹残痕,刺进女船客的眉心,那位女人脸上的恐惧之色凝固在脸上,瞳孔还没有完全的散开,年轻的船长抬脚踢在女人的胸口上,将她踢倒在地,面容冷酷的踩在女船客不停抽搐的尸体上,伸出苍白修长的食指向我和鲁卡两个遥遥一指,嘴里轻轻地吐出:
“给我杀掉他们,马上!”
在他的身后,同时涌出四位强壮的叛军战士,每一位叛军战士手里都只是带着长满倒刺的拳套,迎着如潮水一样向舱外涌动的人群,挥动着巨大而结实的铁拳,将每一位退缩的船客们直接打倒在地,生死无论。
顷刻之间,就硬生生地在这狭窄的走廊里杀出一条血路,从甲板上涌进来的十几位叛军船员在逆流而上,
混在人群中被人流裹挟着向外面败退的叛军看到那位年轻的船长之后,一下子脸色变得苍白,他们强行在人潮中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痛苦而残忍狰狞之色,咬着牙将身后推搡自己的人一刀捅死,然后矮身用肩膀抵住这位船客的身体,再也不敢退缩一步……
整个走廊里,混杂在人群中的二十几名叛军顷刻之间的变脸,让这些想要涌到甲板上避祸的船客们措手不及,他们没有想到原本还和自己一样,因为畏惧那头疯牛而向外面逃窜的船员们,在这一刻面孔狰狞的将弯刀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一时间,整个走廊里变成了残酷的炼狱战场,那些毫无防备的平民和贵族船客们,在这一刻被杀掉大半,余下的人,或有人反抗,或有人逃避,可是这么狭窄的走廊,逃又能逃到哪里?
慌乱逃窜的船客们,被那些手握弯刀的叛军船员们一一追杀,惨死在走廊里。
这残酷的场面就生在我的面前,前后也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牛头人鲁卡甚至还没想明白,眼前究竟生了什么,就被一位胖男人身上透体而出的弯刀溅了一身血,他瞪着眼睛伸出大手将脸上的血渍擦掉,不可置信的转头看我一眼。
“嗷……”
转头对着这群冷酷的叛军船员们,出一声愤怒的吼声。
……
船客之中,总是会有几位战士出身的人,格林帝国崇尚以武治国,几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服过兵役,走廊中有几位反应敏捷的人,第一时间没有被叛军船员们偷袭杀死,反应过来之后,就迅的摸出随身携带的武器,摆出防御姿势,与掩杀过来的叛军船员厮杀在一起。
那位年轻的船长手里握着细长的西洋细剑,在四位亲信的护卫之下,几乎一刻不停的向我和鲁卡冲过来。
我们的身后走廊里,早被莫拉雅的荆棘树藤将所有的空间都堵死,此刻我们退无可退。
在冰爆声中过后,那间原本囚禁着莎爱丽公主和苏菲的房间里喷吐出寒冷的冰屑来,看来房间里,我布置的两个魔法陷阱已经被人触,可以想象‘霜之新星’会将整个房间都铺满冰霜。
退路已经完全被封死了。
我没想到,这些叛军决然敢在这艘飞艇上,竟公然的在这些船客面前大开杀戒,看来他们的实力比我预估的要强大很多,看来他们很有信心能够完全的控制整艘飞艇,所以才能这样的肆无忌惮吗?
果断地从怀里将一张‘魔力催化’卷轴展开,随着我口中咒语飞快的吐出来,卷轴竟然在我手中转化成一抹淡蓝色的魔法光辉,完完全全地将我笼罩起来,这些魔法光辉让我身体中的魔法元素一下子变得无比躁动,蓝色的魔法光辉渗进我的皮肤,让我浑身上下的皮肤上沾满了点点星痕。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空间里飘荡的魔法元素,在我一点一滴地被我皮肤上的淡蓝**法光辉所吸引,不停地向我身边凝聚,这一刻我感觉到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变得浓稠起来,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体悟着身体里躁动的魔力,小腹处的魔法旋涡转动的度变快了很多,身体里面的魔力更加充沛。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使用‘魔力催化’卷轴,我曾在上个严冬里,再一次伏击野蛮人战士的时候,意外的遇见了另一只野蛮人小队及时地赶过来支援,在最危机的时候,就使用过这么一张‘魔力催化’卷轴。
我细细的体悟身体里面的变化,这也算是难得的机会,可以让我感受到三级魔法师身体里的魔法元素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平时我是万万舍不得白白浪费这样一张‘魔力催化’卷轴的。
“喂,吉嘉,你还真看得起他们啊!”后面的莫拉雅看到我竟然这么轻易的使用一张‘魔催’卷轴,惊讶地对我说了一句。
“快别废话了,赶紧帮我们把这些垃圾处理掉,我可不想弄得整条船都是血淋淋的!”我左手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古藤法杖,这是在辛柳谷打败那些树木妖精祭司之后,获得的战利品,这种法杖对于施法度有一定的加层,因为将它拿在手中的时候,它就成为了我手臂的延伸,用古藤法杖在空中绘制魔纹法阵的度,要比用手画快上一分。
只有在一只手拿着古藤法杖,另一只手拿着修罗战斧的时候,我才显得更像是一名魔法师。
身上的四系石鼓图腾逐一漂浮在身边,红蓝绿白四色光晕交相辉映。
站在我身后的莎爱丽,一直在用着一种难懂的眼神看着我,等我狐疑地回望的时候,她却偏着脸不在看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是认识我的,这一刻,我的记忆似乎回溯到那个清爽的夏天,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学生宿舍外面的湖边,有个声音对我说:吉嘉,对赢黎好点……
这在我记忆里面的那层轻纱忽然被掀开,莎爱丽紧紧地跟在莫拉雅的身边,不时还会照顾一下莫拉雅背上虚弱的苏菲,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尊贵的公主。
这时候,她现在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
我能够感觉得到,莎爱丽一直在克制心中的恐惧与不适,可是……
“嗷……哇!”面对这血腥场面,莎公主终是没能忍住,她半蹲在墙边扶下身体,长遮挡住苍白的脸,不停地干呕着。
“这样不行,苏菲和莎都需要休息一下!”莫拉雅的声音在我身后面传来。
“额,知道了!”我回答地有些无奈,可是又能怎么样,这两位女孩子没经过战斗的洗礼,自然在这种血腥的场面之下,内心已经出现了崩塌的迹象,如果在这么刺激下去,难免会在心底产生一些阴影。
必须要找一个地方,让她们休息一下,平缓一下纷乱的心情。
我忽然有点后悔,选择冲上飞艇甲板,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没想到这些叛军船员竟然会撕破脸,对飞艇里面所有船客们举起屠刀,不惜与整船的船客为敌,也要抓住莎爱丽公主。
当然,我们的牛头人战士虽然神经有些大条,但是最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
敌人的敌人会成为朋友,这是鲁卡的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于是当他看到最后剩下的那几位船客拿出了随身武器,抵抗着叛军船员们的弯刀,他没有任何犹豫,拎着双手巨斧大吼一声,向着走廊对面冲过来叛军大踏步的冲过去。
他身上的三面冰盾在不停的围着他旋转着,穿着一套轻型铠甲的他,皮肤露出花白的岩石纹理,脚下荡漾着一个若有若无的风圈儿,手臂和大腿上扎着几根凌乱的箭矢,被他随后一抹,那些箭矢纷纷都被他拂落。
那些叛军们当然不会畏惧这样一位有些鲁莽的牛头人,他们对鲁卡心存畏惧,是因为鲁卡身上加持着魔法技能。
在我看来,牛头人战士在不需要防御对方任何攻击手段的情况下,他的蛮力将会挥最大的威力,任何招式在绝对的力量之下都会变得无比苍白。
站在血泊中的船客,在叛军船员们的追杀下最后只剩下七人,他们身上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其中有拿着剥皮小刀的制皮匠,他的脸上被弯刀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已经糊住他一只眼睛,不过就算这样,他手里的剥皮小刀依然拿得很稳,只是从他拿刀的姿势上,我就能轻易的看出来他一定是位制皮匠,看他身上价值不菲的皮甲,看起来一定薄有家产,生活过得这样富裕的制皮师,至少也应该是一位中级制皮师吧!
有两位穿着礼服的贵族年轻骑士,他们背靠背,手里握着罗马剑相互掩护着向后退。
还有一位刺客,双手拿着短匕,身体灵活的穿梭人群中穿梭,每次总能在最危机的时候,用身体的灵活性躲开那些叛军们的攻击,可惜他在狭小的走廊空间里,多少有点施展不开。
剩下的三个船客,两女一男组成一个小团体,中年男人拿着一面临时卸下来的门板当做盾牌,掩护着身后的两位年轻女人向后退,门板上已经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不过他必须感谢之前的飞艇主人装修的时候,每一扇舱门都是用靛辰木制作的,非常的坚固,而躲在中年男子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没有闲着,她们的手中竟然会有小巧的手弩,不停地向冲过来的叛军攒射。
一只长满了锋利倒刺的铁拳狠狠砸在门板上,年轻叛军船长的亲随已经赶到,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沉重的脚步伴随着一记重拳,直接将那位扛着门板的中年男子打退数步。
中年男子后背撞在身后的女人身上,那两位女人向后跌坐下去,手臂上的手弩弩箭都在这一刻纷纷地射空了。
我从他的呼吸、步伐以及拳劲上来判断,这位叛军应该具有三、四级战士的实力。
那位叛军战士毫不停留的向前再踏一步,另一只铁拳再次轰在门板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让门板直接撞在中年男子的胸口,中年男子脸色变得苍白,一口血喷出,将门板染个通红。
叛军战士的第三拳如期而至,一拳直接轰碎了那快要散架的门板。
就在叛军战士想要直接将中年男子的头砸烂的这一刻,一只粗壮的大手快如闪电一样从中年男子身后伸出来,稳稳地握住了叛军战士的铁拳。
牛头人鲁卡及时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了中年男子,鲁卡毫不停歇地抓着叛军战士的一只手,将他向自己怀中猛然一拽,紧跟着一记重重的膝撞,狠狠地撞在叛军战士的胸口,而那位叛军战士另一只铁拳也毫无保留的锤在鲁卡的胸口。
牛头人鲁卡翻转着叛军战士的手腕,像是丢麻袋一样将他摔在走廊的墙上,最后还不忘说上一句:“打得好!”
的确打得很好,能打破了鲁卡身上一面冰盾,在石化皮肤的状态下,将鲁卡的前胸打得血肉模糊,这拳劲也算是很霸道了。
可是,那位叛军战士就没有鲁卡这样走运了,因为他第一时间是手腕被鲁卡抓住,受制于鲁卡,最后被鲁卡丢在墙上,落在地板上的时候,脖子已经扭断了。
而站在中年男子前面的牛头人鲁卡,身上却在这时候冒出一连串儿淡蓝色的水元素气息,随着‘沙沙沙’清脆悦耳的响声,‘水疗术’的光芒在鲁卡的身上浮现……
同时浮现在其他叛军战士脸上的,还有绝望的眼神。
“水疗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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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奥古斯特子爵
走廊两侧的舱门被人紧紧地从里面锁紧,很多都惊恐的船客在慌乱中纷纷躲进去,便再也没有勇气将门打开。
我试图找到一个房间,可以让莎爱丽和苏菲休息一下,这样的话,莫拉雅就可以腾出手来帮我一起对付那位年轻的船长。敲门的声音让里面的人呼吸变得急促,却始终无人应答,看着蹲在墙角就快要将胃液都吐出来的莎爱丽,我恨不得将眼前的舱门一脚踹开。
就听见冲在最前面的鲁卡对着那位刺客大喊一声:“不要过去!”
我闻声转头看去,就见幸存下来的七人之中,那位动作敏捷的刺客,竟纵身从四位叛军的合围中高高的跳起,灵活得就像是一只猴子,他在最危机的时刻,躲开了四位叛军的必杀合围,早已心慌意乱,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鲁卡的劝说。
他在半空中,将手里的匕插进并不太高的天花板上,身体像秋千一样荡开,双脚踩踏在右侧的墙壁上,竟然沿着墙壁向前奔跑数步,像条鲑鱼一样,用腰力再次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灵活的转身,扭曲成为弓形,避开了从外面射进来的两支羽箭。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想要凭自己度的优势,强行冲出去。看起来,他不认为退守在一间船舱里能有什么好出路。
他诡异的身法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化成一道残影,在走廊里的墙壁上留下一排清晰的脚印,他一骑绝尘地向飞艇外面甲板上冲,几乎是不顾一切。
一次漂亮的挪移灵活的躲开向他袭来的武器,在叛军船员咂舌的目光中,冲到了走廊的门口。
只需要一个简答的鱼跃,就能从走廊里逃出生天,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喜悦,那是一种生命得以延续的激动。
就在他想高声欢呼的时候,斜下方刺出一把锋利的细剑,就像是一抹柔软的鞭影,在他的双腿间一闪而过,两条齐膝切断的小腿沿着惯性掉落在流满鲜血的地板上,滚出几米远。
刺客的身体如乳燕穿林般的钻出船舱,‘噗通’一声,狼狈的跌在甲板上,被甲板上守着的叛军们一拥而上,甲板上只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地惨叫声,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看着那位年轻船长冷着脸,将滴着鲜血的西洋细剑上的鲜血用白色的丝绢擦拭干净,慢条斯理的踩着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一步步的向船舱里面走,他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利剑,死死地盯着莎爱丽,毫不掩饰的放出心中浓浓的恨意。
他如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嘴里浮现出一丝邪魅的冷笑,一言不地拎着西洋细剑向我一步步走来。
我看这位年轻的叛军船长手段颇为狠辣,只凭着一把西洋细剑捅翻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船客,我判断他的实力至少也能有八、九级剑士的水准,能将细剑甩出鞭影来,这一点就连莱恩特都很难做到,担心鲁卡挡不住他,便在鲁卡的身上又补了一面冰盾。
‘水疗术’的光环不停地在我身边闪烁,那些十分精纯的带有生命气息的水元素纷纷包裹住活下来的六位船客,细微的伤口在他们身上开始不断地愈合,一股清爽的气息充盈着每个人的身体。
我向绿松石鼓图腾送进一些土系魔法元素之后,石鼓图腾上的‘石化皮肤’效果,覆盖在所有人身上,那几位船客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皮肤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岩石纹理,兴奋地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就拥有了一种非常实用的魔法状态。
随后风元素的魔法效果‘风之疾走’也蔓延至每个人的身上,一时间那些幸存下来船客们的士气大振。
勇武的鲁卡顶着射过来的零散箭矢,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战士杀得节节败退。
那位年轻的船长终于不紧不慢地从后面走上来,那位手持门板的中年男子迎向这位年轻的船长,他高举着手中的门板,想要借助自己的所拥有的力量,将这位年轻的船长逼退。
看着他鲁莽的冲上去,我心头暗叫不好,话还没等说出来,年轻的叛军船长忽然向前跨出半步,恰好赶在中年男子空门大露的时候,站在他的面前,也没有现中年男子有任何动作,就被年轻船长的快剑刺穿了心脏,直接向后仰面摔倒,摔在血泊之中。
后面的两位年轻女士同时出一声悲呼,纷纷举起手弩,不计任何后果地向那位年轻的船长射过去。
叛军船长舒展猿臂,施展步伐熟练地避开几只射过来的弩箭,身体向前猛突,冲到两位女弩手的身边,手里的夕阳细剑如同蛇信一样闪电般吐出,分别从两女的眉心刺入,再次卷走了两个人的生命。
对年轻的叛军船长娴熟的杀人技巧,我有些担心鲁卡。
我觉得鲁卡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鲁卡挡不住他的西洋细剑。
而且西洋细剑最大的特点不仅仅是快,而且还能轻易地刺穿厚实的铠甲,而目前鲁卡最大的依仗,就是身体上厚实的铠甲和‘冰盾’魔法,可以使他在近身肉搏时候,几乎不用考虑敌人的攻击手段。
我迅地将手里的古藤法杖放进魔法腰包里,左手换上了那盏古灯,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几步冲到鲁卡的身后,抬头恰好看到了叛军船长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毒蛇,冰冷的目光让我浑身打个冷颤。
而下一秒,他的身影竟然在鲁卡的面前忽然消失,鲁卡挥出一记‘顺劈斩’带着一丝血雾,直接斩落在空处。
看到了年轻船长的身影从自己的巨斧下面忽然消失,双刃斧只劈散了叛军船长留下来的一道虚影,鲁卡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好。
叛军船长竟然使用‘冲锋’技能,巧妙地躲开了鲁卡的顺劈斩,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想先把我这个魔法师解决了啊!
看到一道白光闪过,年轻的叛军船长化成一道残影向我冲过来,我没有任何犹豫,只凭着感觉向前跳跃,在年轻船长惊诧地目光中,与他擦肩而过,成功躲开他的冲锋,这个躲避‘冲锋’的方法,还是在古鲁丁镇和库兹的大哥库特族长学的,虽然动作有些生疏,却依然十分好用。
年轻的叛军船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在这样近的距离,我竟然能够躲开他的‘冲锋’。
明明是一位身体孱弱的魔法师啊!
趁他失神的一瞬间,将手中存留的一道‘电弧’甩向他,那道电弧带着‘噼啪’地电火,在我与年轻船长擦肩而过一瞬,从我的手心跳到年轻船长的身上,顿时年轻船长就像是触电一样,浑身电光闪烁,身体不停地颤抖。
走廊里与鲁卡和制皮匠苦战的叛军们看到他们的领情况危急,竟舍命地丢下自己的对手,奋不顾身的向我扑过来。
‘霜之新星’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卷轴,在鲁卡骇然地目光里,展开了这张卷轴,并且喊出里那句简单的魔法咒语。
一股浓郁的冰元素从我的身体四周,猛地向我手中卷轴魔纹法阵中凝聚,在这些冰元素浓缩到极致的时候,又化成了一个小小的极寒冰环,以我手中逐渐消失的卷轴为中心,急的扩散开,冰冻住一切周围可以冻结的敌人。
鲁卡熟练地双手抱头,卷缩这身体忍受着冰环的极寒透体而过痛苦,至于他身边的那位制皮师和年轻骑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接受了冰环的洗礼之后,虽然没有如叛军那样,双腿被冻结住,但是浑身也是沾满了冰霜,不停地打冷颤。
而那位叛军船长刚刚从电弧的麻痹中解脱出来,还有没做出任何反应,又被一波极寒的冰环冻结在当场。
擅长使用西洋细剑的剑士们,通常为了追求身体的协调性和均衡性,追求度和精准,会放弃一些笨重的硬皮甲,对力量也是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这位叛军船长浑身仅仅是在船长服的下面有一套连体的软甲。
趁着他双腿被冻结在原地,我一个箭步闪到他的身后,抡起斧子狠狠地砍在他的后颈上,一团黑色的劲风从修罗斧上爆出来,立刻让这位年轻的叛军船长身异处。
此时,牛头人鲁卡也干净利落的将那几位被‘霜之新星’冻结在原地的叛军的头颅斩落,并且习惯的从腿上抽出剥皮小刀,拎着叛军级的左耳,将之熟练的割下来,也不顾手上还沾满了鲜血,嘿嘿一笑,就将几只耳朵揣进怀里。
其余的叛军船员们见到船长大人已经死了,纷纷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地向走廊外面的甲板上面逃。
“喂,鲁卡,你不要那么恶心好不好,又不是野蛮人,你收集他们的耳朵有什么用?”身后传来莫拉雅的抱怨声。
趴在她背上的苏菲脸色已经彻底的变绿了,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她紧紧闭上眼睛。
苏菲三年之前在风暴之熊部落野蛮人围困埃尔城的时候,曾在北城墙下的救助站呆过一段时间,见过战场上的一些残酷场面,只不过没有亲眼看过我斩杀敌人的场面,也许是我吓到她了。
……
没有想到这位飞艇的叛军船长竟会带着亲信们亲自赶过来,直接被我和鲁卡两人合力斩杀在船舱走廊里。
按计划,我本来是准备去船长室,杀掉这艘飞艇上叛军最高头目,在慢慢地控制这艘飞艇,清理穿上的残余叛军。
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真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
想不到这位战斗力颇为不俗的年轻叛军船长竟然亲自的找上门来,如果他是别的其他职业,战士、刺客、游侠或者其他什么的,我或许会更小心一些,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剑士,如果是学习其他剑术的剑士,或许我也会小心谨慎一点,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学习西洋细剑的剑士。
而我的养父莱恩特,恰好是一位西洋细剑的剑术教官,或许莱恩特的实力和这位拥有九级的剑士实力的年轻船长不分伯仲,但是若论西洋细剑的剑术理论知识,莱恩特就可以甩开他几条街,所以我根本不怎么怕他,而且我清楚的知道他的弱点在那里。
站在鲁卡身边的两位年轻骑士一边掸着身上的冰霜,一边对鲁卡与制皮师说:“我们去收拾甲板上那群叛军,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也许他们还有同伴会过来接应!”
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情,摆足了胜利者的姿态,让远处的莫拉雅翻了个白眼儿。
那两位骑士自然是不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因为我是一位魔法师贵族,而且还亲手结果了一位在他们看来很强大的叛军头领,他们这时候没有走上来谢我,已经是他们的失礼了。
他们却哪里知道,每年冬天奔马河的河面冻结实以后,当那些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南下侵入埃尔城的势力版图范围内,我和我的同伴们就会从埃尔城中出,整月行走在冰雪皑皑的荒野里,狩猎这些实力远比叛军船长还有强大很多的野蛮人,我们是埃尔城最有名气的猎鹰!
我也此刻回头看到莎爱丽公主在墙角,就快要将胆汁吐出来的狼狈样子,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两位连‘谢’字都不会说的年轻骑士。直接踢开挡在脚边的一把插在地板上的弯刀,再一具尸体上蹭了蹭靴子上的血渍,沿着满是鲜血的走廊里向前走,逐一地数着走廊里的房间数。
这一层甲板上的船舱客房,都属于给贵族们准备的豪华套间,每个房间里面的陈列都十分精美,休息的空间也远比平民区那种十人大通铺还要宽敞许多,我蹬上飞艇之前,就计划着想要买这么一张豪华套间的船票,可惜飞艇的船票是莱恩特亲手买的,他还没有阔气到可以花几枚金币买豪华套间舱的地步。
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清点着房间号,我跑到了那间艾丽娅夫人与奥古斯特子爵消失的那个房间门口,操起手中的修罗斧,强行地将靛辰木板拼成的舱门劈开,接着一脚将挂在门框上的另一半儿木门踹飞,一头钻进这间装修得很华丽的船舱里。
……
莫拉雅背着苏菲,另一只手还要扶着虚弱不堪的莎爱丽公主,紧跟在我的后面走进了这个房间,然后向我抱怨道:“干嘛还要呆在这里?去船长室不是更好一点?”
不过莫拉雅抱怨归抱怨,无论什么事都是最支持我的那个人。此刻,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声:“鲁卡,这边!”
正准备趁机杀出走廊的鲁卡见我们转进船舱里,便毫不犹豫地后撤回来,站在鲁卡身边的那两位年轻骑士无法独立迎战守在甲板上的叛军,也都向我这边的舱门聚集。
“为什么不冲出去?”一位拿着罗马剑的年轻骑士盛气凌人的质问着鲁卡,他的头顶应该是被利器割破了,鲜血从头顶淌下来,弄得脸上和脖子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衬衫领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他非常想冲到甲板上。
不过看起来,在这些人中,他也只能质问鲁卡了。
鲁卡翻着铜铃大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毫无惧色地憨声回答:“我怎么知道!”
说话间,双刃斧向后抡出一道半月形白光,将双刃斧收到背上,大步的走到船舱门口,找了一块儿干净些的地方,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脚的前面不远处就躺着一具死尸,可是鲁卡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从那具死尸身上扯下来一块干净一点的布料,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几乎被揉碎了的麦饼,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美滋滋地送进大嘴巴里。
鲁卡丝毫不顾走廊另一侧,在荆棘树藤后面,还有一群脸色十分难看的叛军们,在虎视眈眈的望向这里。
那些叛军们隔着荆棘树藤形成的一道墙,一时间竟连砍倒荆棘树藤的勇气都没了。
……
我迈步走进船舱的豪华套间里,恰好一眼看到艾丽娅夫人双手拎着宫廷长裙的裙摆,像是一只被猎人逼上悬崖的小鹿一样,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因为奥古斯特逼迫,紧紧地靠在木质墙壁上,礼服的领口露出一大片的雪腻的肌肤,高耸的(酥)胸在不断的剧烈起伏,她眼中露出愤怒的表情,在怒气之下,艾丽娅夫人的竟有着另一种媚态,让我的心没来由的砰砰跳动了两下。
她的那位贴身侍女昏倒在客厅里的地板上,她的嘴角还有一抹清晰的血渍,一侧脸上还高高的肿起来。
艾丽娅夫人亲眼目睹我破开舱门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眼中又带着一抹狡黠,对着奥古都斯子爵的眯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肯说。
而奥古斯特子爵此刻已经显得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他全无形象的脱去了上身精美的燕尾礼服,只是穿着一件带有白色蕾丝花边的衬衫,一件笔挺的军裤,双手捏着艾丽娅夫人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挤在船舱的墙壁上。
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也有些凌乱的分向两侧,他喘着粗气对着艾丽娅夫人喋喋不休正说:“挣扎啊,叫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你就像是一朵带刺的月季花,若想嗅到你的花香,自然就不怕你的刺扎手!”
“这注定是一场十分精彩的男女之间的战争,我会将它编程一段儿优美华丽的故事,说给每一位认识我的人听,说一说帝都名媛艾丽娅夫人皮肤究竟是怎么样的细滑水嫩,腰肢是怎么样的纤细柔软,我会一字不落地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说给我的每一位朋友们听,你终究会成为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喘着粗气,对艾丽雅夫人说。
“放开我,奥古斯特子爵,你这样做可不像是一位贵族绅士!”艾丽娅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线,在她看到我进入房间之后,她就像是一位在戏耍着猎物的猎人,妩媚的眼神欲拒还迎地看着奥古斯特子爵,让这位可怜男人的喘息声更重了。
“我若不放又会怎么样,我喜欢这样亲吻你花瓣一样的嘴唇!”奥古斯特伸手扯开衬衫的领口,接着说:“这艘飞艇上的船长,是我的堂兄,现在外面乱成那样,没有人会有空理你的!”
我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他竟然对我毫无所觉,看来他已经完全被艾丽娅夫人代入了她的节奏中。
“你就不怕真有那么一位属于我的骑士来救我?”艾丽娅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这时候,奥古斯特子爵头脑才清醒一些,她顺着艾丽娅夫人妩媚的眼神,骇然的转头向身后看过来,而我此刻非常淡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对他彬彬有礼的微笑了一下。
在他骇然的目光中,大声对我质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团巨大的水球从奥古斯特头顶上‘哗啦’一下子落下来,将他淋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我对他指了指门口说:“当然是从门口进来的,不过好像你刚刚演得有些太投入,没听见我的敲门声!”
我的手指朝他轻轻一点,冰元素绘制而成的魔纹法阵化成了一股淡淡的能量汇聚在他的身边。
他似乎还想为自己辩解,我却没心情听下去了,口中轻轻吐出一声:“凝冰!”
奥古斯特子爵瞬间变成一具身体里面还有这微弱脉搏的冰雕,惊骇的表情那么清晰的挂在他的脸上。
然后我对着艾丽娅夫人耸了耸肩膀,看了脸色苍白的莎爱丽公主一眼,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艾丽娅夫人,也许你会有办法安抚一下我的朋友,她们好像被外面的场面吓坏了!”
……
从豪华的房间里走出来,我还要带着鲁卡,继续清理飞艇上的那些叛军,否则天知道他们会将飞艇开到哪里,也许前面就是他们的老巢。
曾经有过数次在生死关头,我的直觉给了我一些警示,让我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站在走廊里忽然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凝固了,就像是全身都陷入泥沼之中,我甚至无法呼吸,每个动作都变得十分的缓慢,而且无比的艰难。
就像是一位巨人将我捏在他的手心里,那种无力让我感到了一丝的绝望,我浑身的毛孔在这一刻完全的撑开,无形的压力让我有种强烈的眩晕感,精神之海平静的金色海面上,忽然间掀起巨量,就像是在海面上狂奔的马群,冲击着礁石上那座心灵道标。
忽然之间,我的魔法感知忽然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一样,迅地向四周扩散,我感觉精神特别的疲惫,却又浑身轻松,我扭动了一下身体,惊喜的现,终于可以缓慢地艰难地活动了。
看到周围的画面忽然被定格,就像是施展了‘时间停滞’的魔法一样,但又与之有着明显的区别,这不是魔法‘时间停滞’的亚次元空间,亚次元空间的层面没有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就在下一秒,我的瞳孔中映进走廊里静止的画面,一双阴冷的眼睛就躲在走廊通往甲板的门后,他身上黑色的皮衣完全的融入夜色中,但是那一缕箭芒出的点点星光,却是那么的刺眼。
我感觉到那只箭矢已经遥遥将我锁定,那位躲在门后的弓箭手眼中的目标正是人群中的我。
那支羽箭已经离开了弓弦,就在这几乎是静止的空间里,以秒差不多三英尺的度向我飞过来,而我的身体却像是陷在泥沼中,眼睁睁的看那箭矢飞来,却闪避不开。
我艰难地做出了向右侧身的动作……
忽然间,那种浑身包裹在泥沼中的感觉忽然消失,身体又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原本定格的空间一下子又变得生动起来,而我的身体继续依照惯性,向右侧挪出了半尺。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我左肋下,带着一捧鲜血径直飞过,竟飞进无尽的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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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麦金托什船长
甲板的舱门外面掩体里躲藏着几位叛军弓手,透过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只要现走廊里有人影晃动,就会有凌乱的箭矢凌乱地飞进走廊里,叛军们试图用弓箭,将我们堵在这一层的船舱里面,牛头人鲁卡顶着一面门板冲在最前面,却没想到这群叛军里面潜伏着一位真正的弓手。
那位黑衣人就潜伏在这群弓手之中,只不过他一击没有得手,人影一闪,直接消失不见,弓手中只有暗杀者才会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千里。他虽然无法远遁千里,但已经不见了踪影。
牛头人鲁卡见我只是手臂受了一点擦伤,才算放下心,砍到那位黑衣弓手已经躲进甲板上的叛军队伍里,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声。
他左手提着双刃斧,另一只手顶着一面破门板,硬抗着凌乱的箭矢冲了上去,野蛮的将双刃斧劈在门框上,随后一脚踹飞了连通甲板的门框,几位埋伏在门口的叛军刀手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直接撞飞,‘扑通扑通’响过几声之后,十分狼狈的摔在甲板上。
鲁卡纵身从走廊里跳到甲板上,强壮的身躯撞飞了两名叛军船员,他就像是新西亚奇斯山中的大地暴熊,将双刃斧抡出半月形的血雾般的红色刀芒,厚重的双刃斧将一名叛军劈成两半,两名叛军举着弯刀,趁机从鲁卡头顶的桅杆上跳下来,这时候的鲁卡就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在叛军高举的弯刀迅落下,就快要砍到鲁卡后颈的那一刻,鲁卡的身体忽然向前倾,一只脚向前迈出半步,身体依这只脚为支撑点,猛地转身。
双刃斧化成一抹红色的半月,将后门那两名叛军拦腰斩断。
我们这边的队伍已经开始不断的壮大,这层船舱里,多半住的都是有身份的贵族,有些人拿起了武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舱门。
从开始慌乱之后,冷静下来的人们马上意识到,一味地躲避,最终只会成为待宰的羔羊。只有进行有效的反抗,才能为自己赢取自由。
鲁卡的身后紧跟着那位制皮师,这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换成一把长刀,与另外的那两名年轻的骑士一起躲在鲁卡的身后,他们显然已经成为了鲁卡可以信任的战斗伙伴。
后面还跟随着三位从自己的豪华船舱里走出来的年轻贵族,他们穿着精致的皮甲,手里拎着十字军制式军刀,看上去像是帝国卫队的将官。还有两位侯爵身份的贵族扈从也加入了我们,这两位扈从身体健硕,拿着武器的手也非常稳,看得出是上过战场,见过大阵仗的战士。
埃尔城不缺乏这样的优秀战士,只不过最近三年里,从平民中脱颖而出的优秀战士们,很少有人肯为埃尔城的贵族们效力,究其原因,其实就是如今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矛盾冲突达到了新的高度,这样直接导致了很多从学院里毕业的优秀平民战士,并不愿意为贵族们效力。
平时养尊处优的贵族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毫无应变能力,才会在叛军船员露出凶恶獠牙的时候,一下子被杀得人仰马翻,鲜血染满了整个走廊的木质地板。
那两位有些骄傲的年轻骑士,手里拿着罗马剑,彼此配合得默契,两个人总会合力对付一名叛军,这种小的战术配合让他们看起来十分的惹眼,总是一个人举着骑士轻盾负责防御,另一人的罗马剑负责斩杀,我能够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到埃尔城警卫营战术配合的影子来。
至于那三位拿着十字军制式军刀的年轻人,战斗方式就显得有些古板和正统,他们总是会选择单独面对一位叛军,以决斗的方式战胜他们,并给与他们一个非常有尊严的死法,这种帝国禁卫军才会传承下来的古老的战斗方式,在我的眼中无疑就是自寻死路,如果这几位年轻的战士遇见野蛮人的时候也有勇气这样做的话。
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身上飘着四系石鼓图腾,确保这个临时小队的成员都能感受到石鼓图腾的魔法光环,还要保持这些战士的身上都能够维持一面冰盾,一位辅助系魔法师,能够让一支战斗小队提升极大的士气。
正因如此,在牛头人鲁卡的带领下,这只临时拼凑起来的战斗小队,就像虎入羊群一般,一下子就冲溃了甲板上的叛军,杀得他们四散奔逃,那位黑衣弓手站在主桅杆的最高处,射出他的第二支箭矢,目标选择了牛头人鲁卡,那只漆黑如墨的箭矢在夜空里,很难被现,箭矢直接穿过了鲁卡的肩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肩膀厚实的肌肉里。
鲁卡惊讶的看着那只黑色箭矢,愤怒的将那支箭矢从肩甲里拔出来,带着倒刺的箭尖,一下子带出一捧鲜血来。
牛头人鲁卡的这幅轻装甲是我在铁匠铺子里面,让铁匠师傅用掺了魔法赤铜的钢板打造的,非常的坚实,没想到这位黑衣弓手竟然可以一箭射穿,随后,箭矢还能有余力刺破鲁卡的‘石化皮肤’,让我十分震惊。
我很有信心的以为,鲁卡穿着这身铠甲,在战场上就足可以抵御任何的攻击,看来我有点自大了。
很多人认为弓手是法师们的克星,他们手里的长弓是魔法师最大的威胁,但是在海蒂导师的眼中,魔法师同样也是弓手的克星,魔法师的魔法技能同样也对弓手有着非常大的威胁。
纷乱的甲板上,战斗小队的成员们开始追杀那些四散奔逃,打算躲藏起来的叛军们,年轻叛军船长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程度的恐慌,甲板上的叛军们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我能够听见脚下船舱里也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战斗,甲板下面一层是平民的休息区,那里的房间中,聚集了大量去帝都闯世界的平民战士。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整艘飞艇在黎明之前,变得无比的喧闹,叛军们已经无法控制整个飞艇上的战局,他们溃败得很彻底。
我站在船舱门口,仰着头盯着主桅杆的最顶端横杆上的那位黑衣弓手,他站在船帆桅杆之上,被强烈的风带吹得有些摇摇欲坠,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正在注视着整个飞艇的甲板,他此刻正是向鲁卡射出一箭之后,单手提着长弓,另一只手不停地在揉按着自己的肩膀,看起来他并不能连射这种强劲的箭矢。
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我决定对他还以颜色。
我很少使用‘时间停滞’这个魔法,因为我觉得这个魔法会让我产生一种依赖性,经常地使用之后,自己就会慢慢失去耐心去静静感悟每一个魔法技能的独特节奏与韵律,会变得非常依赖‘时间停滞’这个魔法。
我不需要它帮我提高施法的成功率,因为我可以很好的把握这些魔法技能的节奏,施展‘冰盾术’的时候,我甚至不需要它帮我提高施法度,因为我的施展‘冰盾术’非常的熟练。
但是‘冰箭术’不同,它需要至少两秒半以上的施法时间,而且会在施法者的身体前面凝聚出一个非常明显的魔法冰箭,让对手有足够的时间预防和准备,因此,我需要‘时间停滞’魔法给我的亚次元空间的两秒钟时间。
当初在学习‘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技能的时候,海蒂导师给我们的要求是在一秒之内迅的完成这个魔法技能的施法,如果哪位学生做不到的话,那么就会在她的魔法技能基础课上挂科,谁都知道海蒂导师的课程不及格是一件非常恐怖的是事,所以魔法学院里的学生对‘时间停滞’魔法技能都非常的熟练,其中也包括我。
飞快的在空中绘制出一幅淡蓝色的魔纹法阵,让自己整个人都进入一个非常玄妙的空间里,四周空旷而死寂,这是一个只有我存在的亚次元空间,我在这个空间里仅仅只能停留两秒钟的时间,我可以在这个空间里绘制出一幅魔纹法阵并随意的吟唱咒语,只要咒语的正确就可以。
在这个亚次元空间里,绘制的魔纹法阵,就算是画不完也没关系,当亚次元空间消失的之后,我会带着那幅只画到一半的魔纹法阵一同从魔法空间里显现出身形,然后在现实的空间里完成余下的部分,这就是快施法的真正奥义。
因为使用了‘时间停滞’魔法,在飞艇甲板上其他人的眼中,我的‘冰箭术’简直就是一蹴而就,就像是一个瞬式的魔法。
一支淡蓝色凝结着无数冰晶的魔法箭,就在我的头顶上诡异的出现来,在这支魔法箭的箭尾处,不断地向外飘散着冰系的魔法元素,我暗叹一声:看来我的冰箭术还做不到最完美,魔法元素溢流的现象还会生。
不过这已经是我最强的攻击魔法了,而且还是在我使用了‘魔力催化’魔法卷轴的情况下,我看着那只无限接近完整的冰箭,心说:原来三级魔法师手中的冰箭术是这样子的啊。(身为一级魔法师,平时我释放的冰箭术是无法凝结出箭尾的。)
这支冰箭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在成型的一瞬间,受到我的精神力的牵引,直接脱离了我的掌控,向着桅杆上面的黑衣弓手射去,冰箭的飞行度远比任何一支箭矢要快得多,不过它在黑暗中,有点太过于华丽了,晶莹剔透的箭矢散着莹白色的光芒。
站在桅杆上的黑衣弓手看到冰箭的下一刻,毫不犹豫的从桅杆上纵身跳下,落点竟然不是飞艇甲板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直接从飞艇上跳了下去,冰箭撞在桅杆上爆出一片如烟火般绚丽的冰花来,在桅杆的顶部,被冰箭撞击过的位置,那些帆布和桅杆上都凝结了一层淡蓝色的冰晶。
黑衣弓手迅的反应让他躲过了冰箭,他像是一只鹰隼,蜷缩着身体以最快的度向下坠落。
我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整个飞艇上的叛军独自遁逃了,我知道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在落地的时候不会受伤,但是这样就轻易的放弃这艘飞艇,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啊。
黑衣弓手跳下飞艇的那一刻,甲板上那些毫无战斗意志,只是在飞艇上拼命躲藏鲁卡战斗小队追击的叛军们,终于算是失去了最后一丝战斗意志,他们将武器丢在了地上,举起双手选择了投降……
……
甲板下层船舱里的战斗依然在持续,我正想要和鲁卡冲进负一层船舱,去解决那里的叛军。
但这时候,艾丽娅夫人从船舱里跑出来,并带给我另一个消息:据奥古斯特子爵说,这艘飞艇的原本的主人麦金托什船长就被关押在飞艇最底部的货仓里,同时那里还有这艘飞艇上的若干名船员。而且,他还提醒我,在叛军船长死后,陷入混战之后,这艘飞艇就已经在失控状态下航行,虽然还是在原本的风层里,但是没有了负责掌舵的船长,这艘飞艇难免会再次偏离航道。
不等这位如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艾丽娅夫人说完,我转身就向船舱下面奔去。
我们非常顺利的从船底货仓里救出了奄奄一息的船长麦金托什,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船长和他的船员们已经在船底的货仓里,整整的饿了两天两夜,显得憔悴不堪,一脸菜色,在这货仓里,食物与饮水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显然那些叛军们并没有给他们送来一滴水或者一粒米,他们饿坏了。
对于我救了他的命,他表示出了万分的感谢。
鲁卡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水,递给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船员们,牛头人的背包里只有一些最普通的麦饼,但是对于这些已经饿了三天的船员们来说,无疑,这些麦饼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他们将手中的食物分成若干小块,争取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点,然后一口吞下去……
我对他说明了飞艇上的情况,当我说到这艘飞艇偏离了航道,正在向紫青山脉的方向行驶。
刚刚喝了几口水,脸色舒缓了一些的麦金托什船长一脸的惊恐之色,手里的水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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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风蛇
白昼与黑夜交替,星辉逐渐的变得暗淡下去,天边的那条光带在不停地向地平线延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掀开了藏蓝色的轻纱,站在飞艇甲板最前端的撞角上,我闭着眼睛感受着昼夜交替时魔法元素的变化,那些魔法元素在空中汇成一条条缓缓流淌的长河。 ?
我们的飞艇就身处
云层之上,天边升起一只巨大的光轮,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冷风吹过我的脸颊,清新而凉爽。
飞艇尾部的船长室中传来了麦金托什船长粗狂的嗓音:“已经进入预定风带,各单位注意,准备,扬帆,起航!”
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接近百米长的巨大飞艇停止了下沉,八座浮空法阵上的魔晶石全部亮起,飞艇上猛地剧烈摇晃一下,随后停稳在北风带上,五根桅杆上的风帆缓慢地被船员们拉起,强劲的北风吹在厚实的帆布上,巨大的帆布吃满了风力,五根高大的桅杆被飓风拉扯得‘咯吱咯吱’的响,飞艇在条风带里,开始不断地加,麦金托什船长操控着船舵,开始不停地调整着飞艇行进的方向。
飞艇在一小时之前,经验丰富的麦金托什船长终于成功的找到了北风的风层,飞艇经过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的调整,终于进入风带,并且让飞艇全地向东南偏南航行。
甲板上并没有多少船客,大家好像还沉浸在昨晚的事件中,有人在暗自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有人在悲痛中缅怀着已故去的亲人,有人在抱怨着自己如何如何的倒霉,叛军劫船行动耽误了自己的行程,很多人都在房间里休息,折腾了一整夜大家都没有睡好。
莎公主和苏菲也搬到了莫拉雅的房间里,老朋友见面,总有一些聊不完的话题。
艾丽娅夫人离开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对我更多的好奇,尽管她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她显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带着那位头上缠着急救绷带的可怜侍女,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身之际,我见她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妩媚的风情,她那鲜红的嘴唇像是含着一颗红樱桃,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从怀中摸出一张赤金的名帖,对我说:“在帝都的时候,如果闲暇之余,可以到我家来做客,如果你对帝都不是很熟悉,请相信我,我会是最好的向导,我熟悉帝都每一条街巷!”
我很有礼貌的接过了她那保养得像少女一样滑嫩的玉手递过来的烫金名帖,收进魔法腰包里,然后很有礼貌的对艾丽娅夫人点点头说:“感谢您的邀请,我会去拜访的。”
曾经听安说过,艾丽娅姑姑嫁给了圣卡洛斯省非常有底蕴的老牌贵族豪门,只不过最近这些年才有些没落了。
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在艾丽娅的口中,打听到琪格的下落。
想起那位美艳无匹,又如同虚空静月一样的寂寞少女,也不知道这些年,她在帝都过得怎么样,也许已经嫁人了吧!
……
坐在船长室里的沙上,喝着味道古怪的大麦酒,显然这种淡淡的饮品,更符合我的口味,相比酸酸甜甜的金苹果酒,我更喜欢大麦酒的麦香味,它更像是我原本那个世界里的啤酒,酒的滋味虽然很淡,麦香的味道略重了一些,但是那些不停从杯口溢出的白色泡沫,让我脑海中的某些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奇怪地问麦金托什船长:“麦金托什船长,为什么听到飞艇抵临紫青山脉的边缘会那么吃惊,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麦金托什船长一只手扶在船舵,身体斜倚在舵盘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他伸手指着几十公里之外的那座插入云霄的巨峰,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神色,他张开嘴许久都没有出声音,好像是一下子神游天外,过了好一会儿,他默默地吸了一口烟,将辛辣的烟雾吸进肺里转个圈,再吐出来。
他抬起满是皱纹的眼睑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我是担心这群山中的险峰和那些可以自由飞行的魔兽,你看那里……”
他的手中握着一只墨绿色的烟斗,一丝青烟从烟斗上被风吹散,烟叶的香味有些刺鼻。
充满了皱纹的大手轻轻地一挥,像是拨开了层层雾霭,而我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手指向延伸到了远处,看到几十里外如青笋一样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来的山峰,不解的看着麦金托什船长。
麦金托什船长慢悠悠的说:“那就是紫青山脉最东端的门户山,进入这里就算是,飞艇就算是进入紫青山脉了。”
我对麦金托什船长问:“我上次去紫青山城,说起来足足飞了七天时间,可现在我们仅仅是一晚上,真的就摸到紫青山脉的边缘地带了吗?”
我想不通明明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抵达紫青山脉的边缘,为什么上次去山城的时候,却足足在飞艇上逗留了七天,才抵达紫青山城。
“呵呵,这里是紫青山脉的最东端,从这里到达紫青山城确实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些驾驶飞艇的船长喜欢遵守一些古老传统,每一条安全的航线都是经过了无数先辈们,经年累月的摸索,才总结出来的最安全的航路,对紫青山脉里面的魔兽来说,我们才是外来的入侵者。”麦金托什船长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他随后对桅杆上的那名船员招了招手,大声的怒骂道:“小兔崽子,老子说过多少遍,下来的时候要爬软梯,要是飞艇遭遇气流颠簸,能把你掀到飞艇的外面,你T_m_d怎么总是拿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那位双手正抱着主桅杆向下滑的船员吓得缩了缩脖子,落地之后像是一只兔子一样钻到甲板下面的船舱里。
“那些叛军就不怕死么?”我好奇的追问。
麦金托什船长眯着眼睛说道:“他们毕竟是一群将头颅拎在手里的叛军,也许他们早就已经不怕死了!”
看得出他对于那些劫持了他的飞艇的叛军们,并没有太多的仇恨,也许将这些叛军们送进帝都的监狱里,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我可没觉得他们不怕死,我的扈从在甲板上将他们追赶得,就像是草原上的野兔子一样!”我笑着说,在我的印象中,这些叛军只有那位老年女巫、疯狂的年轻船长和黑衣弓手显得有些骨气,其余人甚至比不上埃尔城里的普通居民。
“你觉得那些人真的是叛军,如果说他们是叛军,那么尊敬的魔法师阁下,你未免太小看这片大山里的叛军了!”麦金托什船长对我显露出一丝苦笑来。
“难道他们不是叛军吗?”我的目光向飞艇甲板上看去,在船员的监视之下,几位叛军双手带着镣铐,正在撅着屁股,努力的清洗甲板上血渍。
“真正的叛军,应该只有三人,其中有两位已经死去了,我的船员们收敛了他们的尸体,就是那位年老的女魔法师和那位擅长使用细剑的年轻人,至于最后一位,相信您更加的熟悉,就是那位弓手,他们才是真正的叛军,至于其他人……那几位武斗家也只不过是那个年轻人的扈从,至于其他的叛军船员们,只不过是一些无法生存下去的流民和流浪汉,他们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叛军,真正的叛军可以在魔兽横行的穷山恶水中自由的穿行,能够活下来的叛军,每一位都是精英战士。”麦金托什船长说道。
我看着那些卷缩着身体,在甲板上卖力擦拭血渍的叛军,问他:“那你恨他们吗?”
“他们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不过他们毕竟触犯了帝国的法律,而且差点将我们一船人全都害死,我们这些船上的人,若是真的抵达了叛军的营地,我不觉得能有人会活着从紫青山脉中走出来!也许我和我的船员们会死得更早一点。”麦金托什船长认真地对我说。
他似乎对紫青山脉很熟悉,在他的眼中,我总觉得他有一种隐隐地担忧。
“残酷的生存环境,就是紫青山脉对我们的威胁吗?这些叛军不怕山中的魔兽,也不怕在夜晚航行么?”我问麦金托什船长。
“紫青山脉里面,像这种直插入云的笋型门户山,不知道有多少座,这些叛军们终年在群山中生活,大概他们清楚这些山峰的位置,所以才敢在夜晚飞进紫青山脉的群山之间吧。”麦金托什船长沉吟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
然后接着又说:“也算我们的运气好,这艘飞艇侥幸没有撞上这样的雄峰,否则依这艘飞艇的度,若是在夜晚航行的时候撞在那样的门户山上,不知道这船上能有几人会活下来。”
他再一次担忧地向门户山那边看了一眼,才说:“至于那些凶残的魔兽,我们所有人需要做的就是向女神祈祷吧!”
……
尽管这些船员们还是一脸萎靡的菜色,但是一整夜他们除了吃到一块干面包之外,只喝了一点点金苹果酒暖身体,随后这些船员们就全力的投入到工作之中,他们开始清理甲板上的尸体,有条不紊的安置飞艇上那些蒙受损失的船客们,修缮飞艇上破烂的舱门,处置那些叛军俘虏,他们如今成为了飞艇上的苦工。
飞艇的甲板上设置了一个临时的取水点,一张聚水术法阵的魔法符文板挂在一面木质墙壁上,那是一张非常简单的魔法符文金属板,甚至有些简陋,里面的魔法符文都全部清晰的裸露在外,出售这块魔法符文板的商店老板很聪明,他在金属板边缘用一块儿薄薄的铁板围成了一个简单的聚水器,清水源源不断地从聚水器里流淌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小设计。
果果姐就蹲在聚水器的旁边,好奇的看着清水流淌进一只大木桶里,等清水积满之后,会有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拿起这只大木桶,走到血渍最深的地方,‘哗’的一下,将整桶水倒在地板上,然后用粗犷的嗓音大声对叛军俘虏们喊着:“不想挨鞭子的,就给老子麻利点!”
那些撅着屁股蹲在甲板上的叛军俘虏听见这喊声,立刻埋头加快了脚步,推着手中的抹布在甲板上飞奔。
……
就在这时候,远处随着风声传来了一种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可怕嘶鸣声,那声音几乎连成了一片。
原本站在船舵旁边,神态显得十分悠闲的老船长麦金托什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瞪圆了眼睛向左侧高耸的门户山方向望去,手里的舵盘猛地向右转动,将舵盘打死才停下来,他的眼中带着一种惶恐的神色,用沙哑的声音大声的喊道:“快去把前面船头的角帆也升起来!”
“船长,升起几面角帆?”站在甲板上的大副一愣,但是马上准备调集人手,奔向船头。
“全部!”麦金托什船长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
那位大副显然略微有些犹豫,却依旧坚定地说了一声:“是!”
我从沙椅上站起来,向船长室的外面眺望,看麦金托什船长一脸谨慎地表情,于是就问他:“船长大人,生了什么事?”
麦金托什此刻充满了皱纹的额头上拧成了‘川’字型,他转头看我一眼,对我严肃地说:“魔法师阁下,很抱歉,我们非常不幸的遭遇到了紫青山脉里面的风蛇,它们以残忍嗜杀为天性,这种魔兽特别喜欢群居,它们天生在脊背声生有一双翅膀,来去如风,而且擅长风系魔法,它们简直就是我们船长的噩梦!”
“终归是没有躲过这次劫难!”麦金托什船长沮丧地说道。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问麦金托什船长:“风蛇是几级魔兽?”
“二级高阶魔兽,而且机智狡诈,喜欢群居!”麦金托什船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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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床弩
飞艇不断地向南航行,云层逐渐变得稀薄起来,从飞艇的甲板上向下鸟瞰,可以清晰的看到苍茫大地上之上已经萌生一片鲜嫩的青绿,灰蒙蒙的山川与河流在晨光与雾沼中若隐若现,起伏的山峦由西向东,就像一条巨龙的尾巴,而高达几千米的门户山,则像巨龙尾巴上的一根骨刺。? ?
很多人听见了刺耳的嘶鸣声,都纷纷的从船舱里跑出来,站在甲板上探寻究竟是生了什么,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慢慢的滋生,有经验的旅行者神色变得十分凝重,他们挤在船舷边上向声音的来源处张望。
虽然我没有接受过弓手们那种视力强化训练,但是我拥有着乎常人的视力,甚至能够过一些弓手学徒。
向船舷左侧的门户山方向望去,借风而行的云雾之上,反射着星星点点的耀眼的阳光,就像是无尽之海里穿行的飞鱼,银色的身躯在云海中穿行,一对短小的肉翅每次张合都会让它的身体像箭矢一样往前面激射,它们地度奇快无比,所过之处,就连翻滚的云海也被划开一条笔直的线。
原本还只是在云海之中,不时泛起星星点点的光,但是片刻就扩大成为一个黑点,随后形成了一条笔直的银色丝线,破开云层向我们这边飞过来。
就在我暗暗窃喜视野中只出现了一条风蛇的时候,身旁的麦金托什船长在我身边惊呼一声,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丝凉意从后脊梁直接窜到了头顶,在我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几十道银色丝线破开了云层向我们飞艇这边冲过来,银光点点竟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跳跃的银鱼。
“来不及了,伙计们,快把仓库里的那些家伙推到甲板上面来!”麦金托什船长站在船长室的栏杆旁,向着甲板上大声的喊。
这时候,几个船员从甲板上跑到船尾船长室的下面,他们将一扇地窖式的舱门掀开,一旁有一架木质三角形的吊臂,两名船员将吊臂的拉着吊臂上的缆绳,将吊臂上的滑轮吊钩伸进了船舱之中,船员们的的动作非常熟练。
几乎没有等太久,下面就有人大声的呼喊:“好啦,拉上去吧,伙计们!小心点,这可是个大家伙!”
我好奇地看着那些手脚麻利的船员,他们用吊臂从舱门中慢慢将一件披着灰色防雨罩衣的庞然大物拽出来。
站在高高的桅杆瞭望台上的一位船员向下面大声的呼喊着:“它们要过来了,伙计们,再快一点!”
“麦金托什船长,也许我也能帮点忙!”看着那群风蛇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瑟银长筒猎枪,握在手里,对麦金托什船长说。
“吉嘉魔法师,非常感谢你能在飞艇为难之时,愿意站出来帮助大家。”尽管麦金托什船长这样说,但是他的眼中依旧写满了担忧。
这时候,一架架庞然大物从船舱里被船员们拉出来,随后又船员拿出了建议的木质轨道铺设在船夫人甲板上,这些庞然大物安放在轨道上,在‘咯吱咯吱’生涩的摩擦声中,那些裹着罩衣的庞然大物被推到船舷边缘,甲板上原本那些看似无用的圆孔,这时候恰好就成为了固定支架的安装孔。
随后,有两位船员负责将厚实的油布防雨罩衣掀开,露出里面保养得非常好的床弩来,床弩上粗壮的生牛筋制成的弓弦,过两米长的弩箭就放置在床弩两侧的架子上,船员们将生牛筋的弓弦挂在弓背上,再用绞索将床弩上的弓弦拉紧,转眼就有三架床弩装在了飞艇的甲板上,并且顺利的装好了弓弦。
牛头人鲁卡在一片混乱中,从甲板角落的帐篷里爬出来,带着迷茫的眼神,站在慌乱的人群中不断寻找我的身影,当他看到我正悠闲地站在船尾船长室里,他的情绪才变得平稳下来,向我做了一个随时准备好战斗的手势。
“柯姆,去把舱底藏着的那几只封魔箱子都拿出来吧!”麦金托什船长这时候对他的二副吩咐说。
“遵命,船长大人!”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青年人在人群中站出来,对着船长室这边的麦金托什船长行礼。
这段时间,远处的那些风蛇们距离我们更近了,我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清它们身上银色的鳞片,眼睛外面包裹着一层白色的眼睑,三角形的蛇头,圆滚滚的身体,那双并不太大的肉翅,浑身都被风圈包裹着,每只风蛇差不多都要有三米多长。
这群风蛇应该有二十几只,转眼已经飞到了几百米之外,终于,这群风蛇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当看到了那么一大群飞蛇向飞艇这边飞过来,甲板上传来了一片低沉的惊呼,显然很多人都认识这种魔兽。
“风蛇,我的天啊,是风蛇啊!”
混乱的人群中,有人认识这种凶残的魔兽,这些风系魔兽擅长度型攻击,一些成年的精英风蛇还会拥有‘风刃’技能,它们擅长闪避、追踪、侦查。
麦金托什船长站在高高的船长室上面,双手扶着栏杆,身体站得笔直,对着甲板上的人群大声的喊道:“各位旅客们,大家保持安静,请安静。”
他沙哑的嗓音非常有穿透力,几乎响彻了整个百米长的甲板。
当甲板上稍微显得平静了一些,麦金托什船长接着说:“请保持秩序,让我的船员们将防卫武器推倒预定位置,我保证麦金托什号飞艇会给诸位最稳妥的安全措施,我们全体船员会竭尽所能保证大家的生命与财产的安全!”
甲板上一时间变得沉默下来,但随后有人开始出质疑的声音。
麦金托什船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船长服饰,将领口的领结摆正,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我是船长麦金托什,请大家保持镇定,战斗中,飞艇会产生剧烈摇晃,在甲板上是件很危险的事儿,请大家都返回自己的船舱里,请大家返回自己的船舱里,请不要滞留在甲板上!”
对于麦金托什船长的安排,显然甲板上的船客们并不买账,大家就这样挤在甲板上,开始议论纷纷。
虽然远处的风蛇已经越来越近,但是甲板上的人们像是忘记了外界的那些危险,反而是强调着自己拥有绝对的自由!
甚至有人从人群中站出来,遥遥指着麦金托什船长的鼻梁骨说:“你还是算了吧,那些叛军的事儿还没完,现在又遭受了风蛇的袭击,你这个倒霉的船长,你就是一位受到了众神诅咒的倒霉蛋,为什么偏偏你还要当一名飞艇船长,带着我们大家送死?简直是不可饶恕!”
麦金托什船长并没有理会那位站在木桶上的质问自己的年轻人。
他将双手平摊在胸前,继续面色平静地对下面的船客们说:“诸位,我们需要大量的职业弓手和盾战士,如果您曾经在军队中担任过防御战士,或是在弓手营呆过,我衷心的请求您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他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人群,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刚刚那些喋喋不休的人反而向后退缩着,反而是一些静观其变的人脸上出现了一些思考的神色。
麦金托什船长高高举起拳头,充满了激情地煽动着下面的船客们:“我们会与这些风蛇死战到底,因此我们需要真正的勇士,那些拥有战斗勇气的人。”
我不禁暗暗地感叹,老船长麦金托什为了整船人能活下去,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对这位尊重生命的老船长肃然起敬,也暗暗地将手中的长筒猎枪攥得更紧,船舷边缘的那些水手们丝毫不理会甲板上这里生的一切,他们在大副的带领下,用绞索将床弩的弓弦拉开,三米长、手臂粗的弩箭已经安装完毕,床弩手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角度校准和风计算。
老船长麦金托什看到很多人有些犹豫不决,于是又画了一张大饼,他说:“同时我相信这也是非常难得的机遇,这么多二级魔兽,我保证会收获大量的魔法材料。”
听到了飞艇将会把所有的战利品平均非配,人群中传来一片兴奋的低呼声,人群中的热情一下子被点燃了。
此刻就老船长哪里还不明白要趁热打铁,麦金托什船长保证说:“再此我保证,麦金托什号全体船员不会私吞任何一块魔兽材料,哪怕是一块小小的风蛇骨头。”
这时候,我看见那位机灵的二副,年轻人柯姆,站在人群中问道:“船长先生,那些船员们用床弩猎杀的风蛇,是否能够列进奖励品的名单中。”
我终于知道,老船长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果然,对于这位年轻人的厚颜无耻的问题,飞艇上的那些旅客们是非常不耻的,大家纷纷向柯姆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又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那就是一点点的希望与贪欲,在这即将来临的危险面前,在经历了叛军劫持飞艇之后的劫后余生,人性贪婪的一面更加彻底的显露出来,很多人虽然不耻与柯姆的询问,但是在他们的心底,也是暗暗地开始有了新的期待。
麦金托什老船长表现得和柯姆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我心中暗暗赞叹:你们真会演!
老船长慷慨陈词:“我承诺,所有猎捕到的风蛇材料,都会分给在座的所有人,当然我们会按照大家在战斗中,贡献的多少来区分对待,同样我们也会用这批魔兽材料来弥补诸位在飞艇上蒙受的损失!”
甲板上的人群中,再次生了一些骚动,在甲板上众人的心底,对这位老船长的印象逐渐改变了很多。
麦金托什船长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稍稍的变得有那么一点低沉而沙哑,他说:“至于我,这艘飞艇上的船长麦金托什,我会在抵临帝都之后,接受帝都仲裁所的审判,我会承担那份属于我的罪责!”
“而现在……”
“我们需要弓手!快来加入我们这边吧。”
“盾战士,到我们这里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确保那些弓手不被风蛇所攻击!”
在这寒春料峭的季节里,甲板上燃烧起一片炙热的火焰,女人和孩子们纷纷地躲进了船舱里,而男人们则留了下来,大家纷纷从拿起了叛军留下来的弯刀,在甲板上排列成整齐的队形,就像是在军营里那样最基本的方阵。最外面一排是拿着各种样式盾牌和弯刀的盾战士,第二排是手中拿着长短不一各色各样的长矛的武器战士,在里面才是剑士和弓手的组合。
看到大家熟练地排开阵型,我才第一次有了种特别的想法,那就是格林帝国的全民服兵役的制度,竟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终于,我等来了属于我的时刻。
精神之海里的那些虚化的细线,再次将我和那些飞在天空中的风蛇连在一起,这就意味着,那些风蛇已经进入到我的瑟银猎枪狩猎的范围之内,在麦金托什船长诧异的目光中,我的手心升起了一团火焰,然后迅的消失在瑟银猎枪的枪管上,脚下的六芒星法阵也一下子聚了又散。
‘火舌武器’
加持在猎枪的枪管上,掰开枪管,将一颗刻着最简单的‘御风法阵’的弹丸装进猎枪的枪膛里,合上猎枪的枪管,我站在甲板上,平端着猎枪,当眼中的虚线将猎枪枪口与一只风蛇的头颅连在一起,我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机括。
‘砰’
一声枪响。
随后还有‘嗖’‘嗖’‘嗖’三声弩箭急飞驰的声音,整个甲板都为之一颤。
床弩和猎枪几乎在同一时刻向风蛇群起了第一波攻击。
而甲板上的那些弓手只能是将羽箭搭在弓弦上,他们在紧张的气氛中,等待着风蛇们飞的靠近,风蛇还没有进入他们的射程。
那三支巨型的弩箭出撕破空气后的刺耳嘶鸣声,在空中不停地传来一声声‘噼里啪啦’的气爆声,弩箭的箭头处有一层肉眼科技的气盾,箭尾带着巨大的气流,向着风蛇群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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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迫降
凄厉的鸟鸣声在天空中响起,传到甲板上每个人的耳朵里,瞬间就像是一根针刺进耳朵里,顿时让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双手捂着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丢到了武器,双手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啊!”身边的麦金托什船长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在这一瞬间,也觉得仿佛有人将我的耳膜刺破,那种疼痛是深入进我精神世界中的,听力越敏锐的人,受到的痛苦越清晰。
而我的听力偏偏还不错,所以带给我的痛,也比别人更多一些。
这时候,我却没有表现出出应该有的痛苦表情来,源于我的疼痛忍耐力比其他人高很多,从小我就受到火毒的灼烧,那种油烹的痛苦滋味伴随了我整个童年时光,所以现在看来,这种只将耳膜刺破的苦楚并不能让我有任何更强烈的感受,反而这种痛苦只不过是经历了短短的一瞬。
我的自愈能力,让我身体瞬间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所以我并没有痛苦的蹲在地上,而是站在船长室里紧紧盯着三百米外的那些风蛇,这时候,能和我一样站在甲板的上战士,竟然只剩下寥寥几人,我没想到飞艇上竟然还有体质足可以抗衡这声波攻击的强者,显然这几位战士也是注意到了彼此,大家很有默契的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想不到,风蛇第一波攻击,竟然是音波类魔法攻击,还没冲上来就让船上的人吃了一个大亏。
那些风蛇的飞行速度原本就是瞬息而至,加上飞射而出的巨型弩箭的速度超快,飞在最前端的那只风蛇竟然无暇躲避那支巨型弩箭,一头撞在上面。
空气中传来了‘砰’的一声炸裂声,巨大的精铁打造的弩箭直接从风蛇的头颅处灌体而入,这只领头的风蛇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整枝箭矢像一柄细剑插进剑鞘中,将风蛇的那具皮囊撑得满满当当,箭尖从风蛇的尾部露出来,锋利的剑尖露在外面,整只风蛇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直接从高空中向下坠落。
其余的两支箭矢却没有那么好准头,分别从风蛇群中直接穿过,一瞬间,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中,锋利的箭矢吓得风蛇们尖声哀鸣。
我的的猎枪射出去的那颗弹丸,几乎在同一时间重重的打在一只风蛇的眼睛上,那只风蛇的白色晶莹眼罩一下子碎裂,猎枪的弹丸整个爆出一捧火焰,在那只风蛇的哀鸣声中,深深地嵌入了风蛇的眼窝中,痛得那只风蛇再空中剧烈的翻滚,从高空跌下去,不过仅仅几秒钟的之后,那只瞎了一只眼的风蛇,有顽强的调整了自己的身体,顽强的从下面飞了上来。
二十几只风蛇就像是二十几支利箭一样冲了过来,在音波的攻击之下,竟没有哪位船员能够迅速的站起来,组织有效的反击,只有我和少数几位战士还能站在甲板上。
那只伤了一只眼睛的独眼风蛇煽动着肉翼,愤怒的向我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我稳稳地托起了猎枪,瞄向它的另一只眼睛……
我们发动第一轮攻击的时候,风蛇们距离我们这艘飞艇大概有三百米的距离,当我准备发射第二枪的时候,那二十几只风蛇已经冲到了近前,在这瞬息之后,风蛇们带着巨大的气旋从飞艇的上空呼啸而过,风蛇们带来的巨风将甲板上的人们吹得东倒西歪,下面的甲板上传来连声惨叫,甚至有几位船舷边缘的船员们被飓风直接吹飞,身体掉落到飞艇的外面,瞬间就化成了一个黑点。
麦金托什船长双手紧紧地抓着飞艇的船舵,这时候他已经稍稍的恢复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端着枪,迎着飓风瞄准落在后面的那只风蛇,而那只风蛇已经冲到了船头,不过一切的向船长室扑击,麦金托什船长吓得变了脸色,他在这紧要关头,大声的对我喊:“小心!”
并伸手想要将我拉开,躲避这只独眼风蛇的扑击。
‘砰’
第二枪的弹丸就在他的手碰到我的手臂的同时射出去,暗红色的弹道直接打穿了风蛇的另外一只眼睛,那只风蛇晶莹的眼睛爆出一团猩红的血液,洒在了甲板上。
它的一双眼睛被猎枪全部废掉,三米长的蛇形身体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感,打着团滚向这边的船长室。
麦金托什船长将我拽倒在地上,那只长满银色硬甲鳞片的风蛇径直撞破了船长室的护栏,身体在空中翻滚着,贴着我的鼻尖划过去,挂在船尾的撞角上,竟是将船长室凉棚的一根海碗粗的橡木竖梁直接撞断,它的一身坚硬鳞甲丝毫不见破损,在飞艇尾部的撞角上,死命的缠着那只青铜打造的巨大尖锐撞角,
它双目没有了视力,身体死死地缠在那撞角上,竟张开大嘴,向着撞角喷出一口青色的毒液,那毒液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一下子将铜制撞角腐蚀得冒出了一股股青烟来。
我惊骇地看着那只风蛇恐怖的伤害,若不是麦金托什船长将我拉倒在地上,此时被那只风蛇死死缠住并喷上一口毒液的,就绝对不是那铜制撞角,而是躺在船长室地板上的我了。
“是不是每个魔法师多拥有这样可怖的好枪法?”麦金托什喘着粗气问我,逃离生死之后的这一瞬,他像是释放出了身体全部的力量。
麦金托什船长躺在我身边的地板上,一脸苦笑地看着我,眼中放射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光。
“我的童年是在兽人的帕伊高原的荒野里渡过的,我的枪法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我对麦金托什船长解释说。
“你的童年?难以想象,但是这确实很了不起!”麦金托什吃力地撑起身体,从地板上坐起来。
我扭头看着甲板上是一片狼藉的场面。
这时候,那二十几只风蛇已经从飞艇上虎啸而过,十几道锋利的风刃从它们口中喷射而出,像是一道道闪亮的银色弯刀一样,在空中翻滚着斩在飞艇的甲板上,一些风刃斩在坚硬的地板上,将坚硬的地板斩出足有五公分深度沟槽,足足有几米长。一些风刃斩在战士的盾牌上,那些无比坚固的铁木盾牌上出现一道道清晰的痕迹,铁盾后面的战士被巨大力量劈得半跪在地上。依然有一些风刃斩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战士身上,风刃所过之处,他们穿轻皮甲的身体被风刃无情的划开一道道深及见骨的伤口,血流了一地。
几名身体强横的战士,合力的将一只风蛇留下来,他们挥动武器的时候,发出一片片的刀芒,看起来差不多都已贴近一转战士的实力,对付一只二级高阶飞行魔兽风蛇,实在是绰绰有余,鲁卡的身影也在这些战士之中,而且我意外的发现那位制皮师这时候居然也拿着一根锋利的长矛,配合着鲁卡,将那只风蛇的肉翼刺破。
失去肉翼带给它们的速度加成,风蛇无法保持在空中的飞行姿态,掉落在甲板上,它的身体不停的刮着气旋,被手拿十字军制式长剑的骑士一剑斩掉了头颅。
这些风蛇最大的威胁就是来去如风,可以再空中自由的飞行,并拥有魔法技能‘风刃’‘腐蚀’‘次级音波’。
对飞艇拥有极大的破坏力,仅仅是一波攻击,它们就凭着强壮的身体将飞艇主桅杆上的巨大风帆撕扯得粉碎,飞艇的速度这下子变得更加的迟缓了。
这时候,甲板上的战士们已经逐渐的从音波带来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幸存下来的船员们并没有任何慌乱,他们迅速的在调整着床弩的角度,有人开始用绞索拉开强力的弓弦,准备进行第二轮攻击。而组成方阵的弓手们,对着转眼就要飞远的风蛇们射出密集的箭雨,可惜这些箭雨并不能对拥有坚硬鳞甲的风蛇造成伤害。
我从地上滚了一下,半蹲半跪在地上,双手托着猎枪,对着一只落在后面的风蛇继续射击,可惜犹豫角度的关系,达不到塔的眼睛,即使是附加了‘火舌武器’效果的弹丸也没办法穿透风蛇的鳞甲,弹丸打在风蛇的身上,只能将它身上的一片小小鳞片掀起来,并不能给它带来实质的伤害。
眼看着这群风蛇飞远,在云海的上空划了一个大圈,再次俯冲过来。
人群中,已经有人在高声呼喊:“盾战士注意准备,它们冲过来了,挡好风刃!”
开口说话的却是一位战士强者,正是他出手拦下了一只急速飞行的风蛇。
这时候他又说:“弓手准备,躲开风刃之后再放箭,它们的弱点是头部!”
有领头人,又是大家都非常信服的人,甲板上的方阵再次被组织起来。
……
船舱门口处。
几位年轻然从人群中跑出来,我看到其中有一个人熟悉的侧脸,正是麦金托什船长的二副柯姆,他和几位船员从船舱里将几只大狭长的金属箱子抬出来,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它们拖到了床弩的旁边,打开金属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只足足有大腿粗的圆筒,这些黑黝黝的圆筒长度仅仅只有一米,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柯姆和另一位指挥着船员们战斗的大副对视了一眼,两人小心翼翼的将黑色圆筒装载在床弩上。
他们竟然舍弃了巨型弩箭,用这种黑色圆筒,我很好奇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
当风蛇们此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之前那只尾部鳞片被我用枪打掉两片的风蛇,竟率先锁定了我,向我冲过来。
它飞到距离我三百米的地方,我再次开枪,可惜幸运女神这次没能眷顾我,这一枪只是将它的肉翼多了一个弹孔,那只风蛇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再靠近我之后,对着我发出一枚风刃。
我连忙开启‘冰盾’抵挡,风刃在割开三面冰盾之后,终于在我面前变成了风元素飘散在空中,一旁的麦金托什船长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可是就当我想要再次瞄准那只风蛇的时候,那只风蛇竟然再次张开嘴,朝我喷出一口绿色的毒液……
看着那一团在空中成漫天花雨的毒液,我也傻了眼。
我纵然是拥有冰盾护身,但是也挡不住所有的毒液啊!毒液会波及到靠近船长室的甲板上的一些战士们,这时候想要凝聚冰墙,已经来不及了。
“吉嘉,冰箭术!”莫拉雅儿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她身上芳香的气息已经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我毫不犹豫的在半秒内凝聚出一只半米长的冰箭,很明显没有‘魔力催化’加持状态,我仅仅是能将冰箭的前半截凝聚出来,但是据海蒂说,对于一级魔法师来说,能释放冰箭,也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这时候,我依稀的听见莫拉雅在我的身后诵读咒语的声音,她的身边凝聚着浓郁的树木精华和木系元素,就在那些毒液迎头落下的时候,莫拉雅身体的木系法力在魔纹法阵中骤然扩散,一片直径约有三米长的五角枫叶出现在我的头顶上,一滴不漏地挡住了那些毒液。
而我的冰箭带着一道白色光芒打在那只风蛇身上,那风蛇身体爆出一片冰雾,身上裹着一层白色的冰,身上的肉翅却依旧在艰难的扇动着,身体飘在空中,没能掉落下来。
一只翠绿的飞矛从我的身后飞出,化成一抹绿光缠绕在那只风蛇的身上,无数荆棘树藤将空中的风蛇死死缠住,那只风蛇终于无法在空中停留,狼狈的掉落在船长室前面的甲板上,不断地挣扎着。
我单手撑在船长室的围栏上,纵身跃到甲板上,抡起修罗斧子斩出一道黑色劲风,将困在树藤中的风蛇碗口大的三角头颅一斧子砍下来。
身边的一位船员拿着一把弯刀正想冲过来,看到我一斧子就手刃了这只风蛇,一脸痴呆状傻在当场。
……
其余的那些风蛇则是向飞艇甲板发起了第二轮攻击,这一次大家都有了一些战斗经验,又没有了音波攻击,在十几位盾战士们的防御下,风蛇的风刃技能并没有带来太大的伤亡,弓手们趁机射出一片箭雨,虽然没有任何的伤害,但是却延缓了这些风蛇的俯冲速度。
当然还是没能拦住几只风蛇将另一面风帆彻底撕碎,飞艇的速度再次放缓……
甲板左侧船舷边上床弩再次发力,船员们射出三枚黑黝黝的圆筒,三只圆筒射向那些即将要从飞艇甲板上飞驰而过的风蛇们,就在靠近风蛇群之前,三只黑色圆筒竟然齐刷刷地炸开。
三张黑色巨网在一片地狱火中,铺天盖地地向空中的风蛇罩过去,显然这些风蛇是很熟悉扑面而来的火焰的,这三面黑网吓得这些风蛇发出几声凄厉的哀鸣,纷纷在空中急转方向,四散奔逃。
可惜床弩的射手大概不熟悉怎么使用这些黑网,有一面巨大的黑网竟失去了准头,莫名其妙的挂在了主桅杆的横杆上,巨网上的黑色地狱火焰一下子引燃了桅杆上破烂的船帆,瞬间主桅杆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另外两张燃烧着黑色地狱火的巨网却各自网住了三、五只风蛇,黑网包裹着风蛇,燃烧着滚滚黑色火焰,掉落在甲板上,这些风蛇在黑网中不停挣扎却是越挣扎,黑网缠得越紧。
而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麦金托什船长双手扶着栏杆,对着甲板上的船员们大声喊道:“赶快砍断主桅,准备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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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圣卡洛斯城
飞艇船舷两侧的浮空法阵,在船员们的操控下,6续的熄灭了。 ?
整的飞艇失去了足够的浮力,开始慢慢的向下沉,这时候飞艇上燃起了大火。
起火的原因是由于这两张缠住了风蛇的火网并没有脱离飞艇的范围,火网燃着黑色的火焰都落在了甲板上,这些坚韧的火网上浸满了十分耐烧的尸火油,不仅将网中的那些鳞甲坚韧的风蛇烧得滋滋直响,落在甲板上之后,尸火油站在甲板的木质地板上,火势在竟然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更可怕的是挂在主桅杆上的那只火网,瞬间引燃了船上的主帆,大火一下子冲天而起,那热浪让整个飞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碳烤炉。
侥幸从火网下逃脱的风蛇们都吓破了胆,肉翼狂扇,细长的身体冲进了云层里,再不敢出来。
而那三只火网兜着十几只不停挣扎的风蛇,掉落在甲板上,甲板上早严阵以待的战士们纷纷冲上去,硬是用笨拙的长矛和弓箭将火网里痛苦挣扎的风蛇一一猎杀。
麦金托什船长一脸肉痛的看着陷入火海中的飞艇,在这风带之中,风势助涨了火势,火势开始不断在甲板上蔓延,我想这次航行之后,大概这艘飞艇就要结束它的使命了吧。
我很好奇,这些丝网究竟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能耐住火烧,而且是这种一旦点燃就很难被熄灭的火油,对于这些尸火油,我当然是非常的熟悉,没想到几年的时间,这些尸火油竟然已经流传到了格林帝国,而且应用在如此高端的武器上,看麦金托什船长的表情,就知道这些火网的价值一定也是价值连城。
最后一只风蛇也被一只长矛刺穿了头颅,甲板上的人们才松了一口气,那些操控床弩的船员们,早已经疯了一样,冲进船长室下面的仓库里,纷纷将里面储备的灭火工具取出来,大家纷纷拿着木桶,去带有聚水法阵的水池边提水,一桶桶清水浇到甲板上。
甲板上一片狼藉,毫无疑问,风蛇们的破坏力是极大的,它们口中的风刃几乎可以轻易的刺穿,这一战的伤亡竟然不比昨晚上那场战斗少,被风刃割伤的人看上去则更多。
一场自救行动,在甲板上的人群中默默的展开,轻伤的人基本连最简单的包扎都没有做,忍着痛在甲板上和大家一起灭火,那些受重伤的则是被送进船舱里,一卷卷急救绷带被人拿出来。
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我的心也有一些微微的感动。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昨晚上就连‘魔催’卷轴都用了一张,现在没什么舍不得的,于是从魔法腰包里将随身携带的止血绷带统统的拿出来,连同整个封魔箱都被丢在那群正准备转移到舱室里的伤者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声:“用这些止血绷带吧,治疗的效果能稍好一点!”
那些受伤的战士一脸惊喜的看着我,满眼感激之色。
莫拉雅儿双手抱着胸,站在我身边揶揄地说:“真看不出来,你的家底真够丰富的啊!我很好奇,你的魔法腰包里,究竟都带了些什么,怎么感觉你包里什么东西都有呢!”
“你知道的,我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魔法杂货铺,杂七杂八的东西,自然准备得齐全一些!”我笑着对雅说。
这几年,雅生活的圈子都仅仅是在魔法学院里,她虽然知道我有一家魔法杂货铺,但是具体是怎么样的情况,却从没认真的了解过。
她觉得我的身家也只不过就是每年冬季在野外捕猎野蛮人,才有所收获,她虽然知道一点关于辛柳谷的秘密,但是从来就没去过那里,她只是简单地认为,那是属于我的私人领地,她一直认为那个传送门通往的是我史洛伊特公爵府赐予我的贫瘠领地。
莫拉雅也是魔法师,她也有这么一块贫瘠的领地,只不过她一直都懒得管理,她觉得这种贫瘠土地,没什么价值。
她对我有多少财产,大概一直都是十分模糊的。在她看来,我们只是简单的情人关系,而且一直迟迟没能走到最后一步,彼此有一点自己的**,财产也应该是独立的,毕竟我们是魔法师。
魔法师属于财富金字塔顶层的一群人,每个月魔法公会都会给那些成功在魔法公会里注册过的魔法师们一些魔法材料的资源配额,因此没有魔法师会因为生活而愁,只不过,若是想买一些昂贵的魔法材料,或是买一些高级的魔法物品,这些巨额费用,还是要魔法师自己筹备。
“你的背包里应该还有带着‘霜冻卷轴’吧?”莫拉雅随口问我。
“额?当然!”我说。
她对我眨眨眼睛,将手伸到我的面前:“给我几张。这艘船现在烧着这么大的火,船舱里一定像个大蒸笼,苏菲和莎爱丽都在船舱里面,我去看她们怎么样了!”
她解释说,然后又笑吟吟地看着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那位艾丽娅夫人,我也会帮你照顾一下的。”
“哦!”我伸手将一捆儿霜冻卷轴拿出来,递给莫拉雅,没怎么在意她到底说什么,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她。
莫拉雅已经转身走了。
莫拉雅随随便便的将魔法卷轴拎在手里,临走还不忘提醒我:“救火的时候,注意别把自己弄伤了!”
我说:“知道了,你知道的,我不怎么怕火!”
莫拉雅的身体忽然微微停顿了那么一下,转脸带着一些妩媚的眼神瞄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的脸有些红,随后她闪进船舱里不见了。
……
牛头人鲁卡也夹杂在人群之中,他双手提着大木桶,不停的在甲板与水池之间飞奔,丝毫不顾身体的已经被炙热的火焰烫出一片片水泡。
一些人默默地将战死的人尸体搬开,以免被甲板上的大火烧成灰烬,而我站在船长室下面的舱门前,认真的在面前绘制着魔纹法阵,抽取空气中越来越稀薄的水元素,在面前凝聚出一道水墙来,我操控着这面水墙向甲板火势稍弱的边缘地带走过去,随着我口中轻轻吐出‘凝冰’,一面冰墙赫然出现在烧着的甲板上。
然后对着那些正在一旁救火的人说:“你们去那边,这里交给我!”
“好的,魔法师阁下!”那几个人回答的非常爽快,随后就纷纷向另一处着火点跑过去。
“爆!”
我将第三幅魔纹法阵绘制完成,操控着冰墙在火点的边缘爆成漫天的冰粉,一股凛冽的冷意终于让这灼热的甲板有了一丝清凉。这些细碎的冰屑一下子将甲板的一块火势扑灭,可惜甲板上的温度有些高,这些冰粉没过多久就融化成水,甲板上的火又呼呼的窜起来,似乎比刚刚更加的猛烈。
我愕然的看着那些原本沾在火网上的尸火油,这时候,在风蛇的挣扎过程中,竟然沾在了甲板上,这些火油竟然真是无法用水熄灭。
我正想着,这时候要是能有一些沙土就好了,可惜我并不擅长土系魔法。
麦金托什船长这时候带着一群船员从船舱里跑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床厚厚的棉被,船员们将这些厚厚的棉被统统浸在水池里,随后,麦金托什船长用沙哑的声音呼喊着,命令那些船员们将正床浸湿了冷水的被子铺在燃烧的甲板上。
甲板上的火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
这时候,飞艇上最高的主帆已经在烈火中化成了灰烬,整个甲板上有很多地方也是在燃烧着大火,几位拿着巨斧的船员,不顾火焰的灼烧,在主桅杆下面奋力砍着主桅杆,如果不将整个主桅杆放倒,大火将主桅杆上的横杆都引燃的话,很难控住主桅杆上的火势不会蔓延到其他那四根桅杆上去,如果一旦飞艇的上所有的风帆都被烧起来,大火带来的热浪,能将甲板上的人们活活烤死。
为了能够在燃烧的船帆下面作业,那些船员浑身都浸湿了,然后才冲到主桅杆下面,努力的用斧子在砍这根直径过一米的巨型主桅杆。不过他们所处的环境温度颇高,根本挺不了太久,那些船员们就必须从主桅杆下面跑出来,然后将准备好的冷水迎头浇下来,随后又奋不顾身的冲进火海里。
可就算这么拼命,主桅杆却仅仅只是被砍了三分之一,主桅杆上的火势已经开始出现了局部蔓延的情况,这时候,麦金托什船长也是一脸的焦急,他正想召集更多的人手,冲上去砍伐主桅杆,我走过去拦住他,然后对他说:“我找人去砍伐主桅杆,您还是带着船员们扑灭甲板上的大火吧。”
“不会太勉强了吧!”他迟疑了一下,问我。
随手凝结出一面‘冰盾’,我自信地对麦金托什说:“我是水系魔法师,放心吧。”
我知道局势刻不容缓,高声喊着鲁卡的名字,牛头人听见我在喊他,随手将手里的水桶丢在一旁,赶到了我的身边。
‘冰盾术’
三面冰盾各自围绕着我和鲁卡的身体周围,我带着鲁卡冲进火海,他的身上还有一层‘石化皮肤’,耐热力大大的提高了很多,我们两人冲到主桅杆旁边,分别拿出各自的斧子,狠狠地斩在主桅杆上。
“咔……咔……咔!”
在轰隆的一声巨响中,那根主桅杆终于向右侧船舷倒下去,随着船体猛地向右侧倾斜,那一刻,我感觉飞艇几乎要侧翻了,巨大的主桅杆带着熊熊的烈火从船体上脱离出去,向地面上坠落,声音烈烈。
鲁卡反复冲进来三次,我和他才将这根六十几米高的主桅杆砍倒。
在周围人们的欢呼声中,我和鲁卡拎着炙热的斧头从火里走出来,鲁卡浑身都被大面积烧伤,反而是我情况要好的多,身上的魔法长袍就有些火抗属性,只是露在帽兜外面的头基本上都被烧焦了,因为有冰盾术和自愈术保驾护航,这样的大火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少伤害,即使有些,也迅恢复了。
砍断主桅杆最后一部分工作,几乎是我和鲁卡独立完成的,我现甲板上的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中,终于了一些敬畏。
麦金托什船长冲过来,想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当他的手碰到我的魔法长袍上,被烫得喊了一声‘啊’出来,然后立刻招呼身旁的船员过来,也不等我说话,一桶水迎头浇下,顿时将我淋成一只落汤鸡。
我无语的看着麦金托什船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我们的飞艇迫降在门户山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土丘上。
麦金托什船长将迫降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这座小土丘上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
看着有一半地方被烧得焦黑的破烂飞艇头部斜插在小土丘上,整个飞艇的骨架已经出现了非常大的裂痕,这艘飞艇至此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修复的价值了,麦金托什船长一脸的欲哭无泪。
船员们搭好跳板,让飞艇上的人们66续续的走下去,一时间我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船长,他算是在最危难的时候,依旧坚持着不放弃飞艇上的任何一个人,并最终成功的将飞艇平安的迫降在紫青山脉最东端门户山的外面,他无疑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但我知道,大概飞艇上应该不会有人会领情。
我拍了拍这位浑身像是从烟囱里爬出来的老人,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跟在牛头人鲁卡的身后,慢慢的走下了飞艇。
这时候,我现那只弩箭完全贯穿而射死的风蛇的尸体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用一根极细的银丝链接着,挂在船舷外面,随着风在不停的摆动着,原来每根弩箭竟然全部在尾端绑有丝线,以便于这些弩箭射出去,还能无限的回收,只不过这些丝线极长,这种床弩的射击还真是巧妙,应该有考虑飞艇战斗,弩箭射出去很难收回来,因此才会有这种尾部绑着绳索的弩箭,不过看起来回收弩箭的事情很麻烦,只能等到战后来完成。
我站在土岗的高处,抬头遥望直插入云的门户山,心想着这里应该算是圣卡洛斯省的版图了。
……
那些飞蛇终是没有勇气再次追上来。
在这座土岗上休息了半日,我和莫拉雅商量了一下,没有必要跟着飞艇上这些船客一起徒步赶奔距离这里最近的麦斯小镇。
我们准备乘坐自己的魔法掃把直接飞到圣卡洛斯主城,在那里的空港,转乘飞往帝都的飞艇。
可是鲁卡的身体太重了,我和莫拉雅、苏菲三个魔法师没人有能载得动这位大个子,我不得不将牛头人留在飞艇船客的队伍中,拜托麦金托什船长稍稍的照顾一下。
我们一行坐上了魔法掃把,魔法掃把上的法阵不停地流转,慢慢地浮空升起。
莫拉雅让爱丽莎坐在她的魔法掃把上,我和苏菲独自乘坐自己的魔法掃把,正要徐徐开动的时候,艾丽娅夫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略微难为情地对我说道:“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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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繁华之下
紫青山脉的最东端的群山就是科罗拉多河的发源地,在这片大山中分布着数十座大小不一的湖泊,它们为科罗拉多河提供了充沛的水源。
科罗拉多河是圣卡洛斯省东部最大的一条河流,它也是流经舞阳平原的最南端,从圣卡洛斯省的港口城市艾尔赛亚城流入无尽之海。
刚刚抽出新芽的翠绿柳枝,散发着一种树木独有的芬芳。
大地、山川、河流在我们脚下向后飞驰,迎着湿润而温暖的东南季风,我们一行人穿过了一条几十公里长的山谷。
飞艇上的那场变故,并没能让紧张严肃的气氛维持太久,这里山色如画,这里春风醉人,离开了那艘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的报废魔法飞艇,气氛明显的舒缓了很多。
记忆中的莎爱丽,好像是一位性情温和,但很有原则的大姐姐的模样,曾经在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的后海旁边,对赢黎的妹妹乐蝶小小的惩戒了一番,那时候她给我的压迫感,才像是一位公爵府的公主。
而不是现在这样,双手紧紧地抱着莫拉雅儿的细腰,坐在雅的魔法掃把上,一脸幸福的甜蜜傻笑着,脸蛋上带着灿烂的酒窝,像极了白傻甜,湿润的微风吹起她额头上的刘海儿,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精美的宫廷长裙就风中,就像是随风摆动的牵牛花。
莫拉雅担心苏菲儿驾驶魔法掃把的飞行技术不过关,不敢飞太快,将飞行的速度压到了最低。
苏菲儿有些不太熟练的驾驭着属于莎爱丽公主的魔法掃把,追在莫拉雅的身后,与莎爱丽嬉闹时候,和班级里的那些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她们会谈论一些初级皇家魔法学院的窘事,也会说出一些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英俊的学长和帅气的魔法导师。
莫拉雅也会有一句没一句的插嘴,她们都是从帝都初级皇家魔法学院里面毕业的魔法师,虽然莫拉雅要比苏菲大两届,但是在她们的记忆里,有足够多的共同点,让她们聊得不亦乐乎。
反倒是我,在一旁有些插不上话,我觉得雅多多少少的是有那么一点故意这样将我晾在一边,她要用这种温和的方式,发泄一些心中对我的不满,哎!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艾丽娅夫人身上有一股甜丝丝的香水味,淡淡的非常的柔和,让人情不自禁的会习惯这种香甜的味道,温热的气息似乎总会在无意中喷在我的脖颈上,让我觉得有些痒,柔软的双手紧紧地从后面搂住我的腰,胸前的丰满紧紧抵在我的后背上,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出她的挺拔与伟岸,让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如同鹿撞一样,‘砰砰砰’跳个不停。【零↑九△小↓說△網】
大概是因为艾丽娅夫人加入到了我们中间,莫拉雅才会将我排斥在她们之外,表示她的不满情绪吧。
(艾丽娅夫人的那位额头受伤的侍女和牛头人鲁卡都留在飞艇那边,准备和飞艇上的其他乘客们一起徒步跋涉赶奔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然后转乘马车赶奔圣卡洛斯城。)
……
对于普通魔法师来说,无疑魔法掃把是一件非常昂贵的魔法器具,价格昂贵到一般魔法师想要买一件,要考虑很久,也要积攒很久,才能凑齐足够的魔晶,像苏菲儿这样的魔法学院助教,这是除去魔法公会供养的月例之外,她平时唯一的收入。那么她想要攒钱每一只魔法掃把,至少还要不吃不喝的苦干三年。
苏菲驾驶的魔法掃把是莎爱丽的,现实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明明莎爱丽还没学会如何才能驾驭魔法掃把,但是出身贵族公爵家庭的她,很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魔法掃把。苏菲的家庭条件一般,家里拿不出一笔钱给她买这种奢侈的魔法用品。
魔法掃把实际上是这款魔法飞行器的俗称,因为它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尾端会喷出华丽的魔法光焰,在空中像极了一把掃把的模样,因此而得名。
事实上,它跟掃把挨不着边儿,魔法师也不可能随便的拿上一把普通的扫地掃把,就能自由在天空遨游。
不过,总的说起来,魔法掃把算是最简陋的魔法飞行器。
它与魔法篷车不同,虽然它们都是魔法器具,但魔法篷车是属于向普通人普及的魔法用品,而魔法掃把的适用范围却是魔法世界里的魔法师们,属于专属用具里面物品。
不管怎么说,魔法掃把售价非常的昂贵。之前赢黎和我谈论她哥哥有一把魔法掃把,觉得这东西不太安全就丢在一边,弃之不用。让我一度误以为魔法掃把很便宜,后来到魔法商店里冒冒失失的打听一下,才知道就算是最便宜的魔法掃把也至少要三十魔晶。
莫拉雅的魔法掃把也是她来到埃尔城之后才有的,莫拉雅儿可不像苏菲那样,平时收入只有魔法学院的助教这么唯一的工作,莫拉雅是一位杰出的木系魔法师,平时,高德佛里院长会让魔法学院里的精英魔法老师们走出魔法学院,完成一些适度的任务。莫拉雅就是其中最活跃的一位,她喜欢冒险和刺激,她也有足够的能力。
后来因为我的邀请,她加入我组织的猎鹰小队,每年冬季狩猎数百暴风之熊部落的野蛮人,每一位野蛮人不仅仅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只珍贵的野蛮人左耳,我们还会在他们的身上搜刮到一些珍贵的魔法宝石的原石,这些东西莫拉雅当然也会有一份儿,她的魔法掃把就是在去年春天我升入魔法学院三年级的时候,和我一起在埃尔城魔法商店里买的。
记得但是鲍比看到我的那把魔法掃把的时候,眼神里的羡慕是无法掩饰的,鲍比在我们班里家庭条件要算是最好的一批人,连他也没能学会了飞行术之后,第一时间就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法掃把,由此可见,魔法掃把还真不是一般的贵。
魔法掃把在我看来,其实更像是一具没有车轮的电动小绵羊,在金属板上面篆刻着很多组合式的风系魔法阵,从外表看上去,制作的工艺就非常的精密,在方向舵的中央位置,是这些魔纹法阵的中枢部分,在魔纹法阵中心有个镶嵌魔晶石的凹槽,需要镶嵌一颗风系的魔法晶石。
魔法师驾驭魔法掃把,不仅要消耗自身的魔法力,魔法掃把本身也要消耗魔晶石上面的魔法力,单是这一条,就让很多普通魔法师承受不起。
魔法掃把上面并没有设计出两个座位来,不过当初设计者考虑到通用型和舒适性,将魔法掃把的皮座设计得很长,所以如果肯挤一挤的话,一只魔法掃把上乘坐两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前提不能是牛头人鲁卡这样大大块头,刚买回来魔法掃把的时候,我试验过,让他坐在我的魔法掃把上,结果魔法掃把根本就飞不起来,只能是贴着地面向前滑行,掺杂着秘银打造出来的金属底壳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强行的在草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土沟来,差一点就将我那崭新的魔法掃把搞坏了。
艾丽娅夫人温热丰满的大腿紧紧地贴在我的腿股上,让我有一种沉浸于温柔乡的幻觉。她身上的丝绸长裙在风中发出烈烈响声,因为担心在疾驰的飞行中,会将长发吹乱,她将棕色如缎子一般柔顺的长发盘起,显露出她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可能是飞得太久,她显得有些疲倦,将尖尖的下颚担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让我觉得她似乎有些惆怅,我以为她是在担心贴身侍女的安危,于是宽慰她说:“别担心,有鲁卡和她在一起,麦金托什船长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旅行家,他们一定会平安抵达圣卡洛斯城的!”
她听了我宽慰的话,轻轻地展颜一笑,我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却能想象到她脸上的妩媚笑容,她只是贴在我的耳边,对我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事实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感谢你呢!”
“额……”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就沉默了下来。
一丝难掩的尴尬,缠绕在我们之间。
风灌进嘴里的滋味并不是那么舒服,雅说抵达前面科罗拉多河的时候,会在河边修整一下。
我们三个魔法师中,反而是苏菲飞行的时候会显得更吃力一点,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冥想,也需要休息一下恢复自己的精神力,虽然她比我要高出三个等级,但是在魔法恢复速度上,却跟我相差很多。
不知不觉中,我在这条魔法之路上,已经超过了苏菲。
……
越往南走,就会发现地上的色彩变得越丰富,这虽然并不是郊游的最好时节,但是并不能影响坐在魔法掃把沿途欣赏着春景的女人们的好心情。
莎爱丽私下里偷偷地来埃尔城找苏菲,原本就是来散心的。
当莎爱丽听到苏菲在埃尔城三年的任教契约到期,想回家探望一些老父亲,也许之后就不会反回北方了,下一站,苏菲也许会选择去海音丝或者奇岩城生活一段时间,据说那边的城市有着比帝都还要繁荣的商业体系,只不过苏菲还没想好,究竟是去海音丝看海,还是去奇岩城的雨林中感受生活。
莎爱丽说她之所以能够与苏菲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觉得苏菲就是另一个自己,是个潇洒的挣脱了所有身上枷锁与樊笼的女孩子,她可以在格林帝国里自由生活,自由的追求着自己想要的幸福。
苏菲儿的笑容里似乎带着一点苦涩,秀美绝伦的黛眉微微皱起,但是眉宇间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我敏感地觉察到,那个人似乎一直没能从她的心底溜走,她依然很在意。
可惜我跟那位莫拉斯的学生没有太多的交流,而且我从心底里讨厌他,这种反感来的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这位拥有着‘白焰’传承的墨氏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而是他身边那位叫曼萨女人,她是一位拥有魔族血统的贵族,她第一时间对我显露出来的敌意,让我记忆犹新。
倒是莫拉雅的关系和那个人的关系还算融洽,不过因为苏菲的原因,她很少提起他。
抛开这个略微有些沉重的话题,大家聊到圣卡洛斯城附近一些名胜古迹,反而聊性大发。
不知不觉中,就连坐在我身后的艾丽娅夫人也加入到女人们的热烈聊天之中,显然艾丽娅夫人也是非常博学的贵族,她对于圣卡洛斯省的一些特产非常的熟悉,也向苏菲和莎爱丽列举了许多值得一游,风景独特的城市。
她温婉地话语总会很轻松的找到最适合的契入点,让人感觉和她聊天会非常的轻松,非常的舒服。
……
从山谷里飞出来,由于我们没有圣卡洛斯省的地图,担心在这片山区中迷路,沿途休息的时候,莫拉雅和我商量了一下,为了稳妥起见,最终决定沿着科罗拉多河一直向东走,去寻找通往圣卡洛斯城的大路,再由大路直接赶奔圣卡洛斯城。
春天的气息让路边的枯草吐出淡黄色的嫩芽儿,远远的看过去一片青绿之色,但是走近之后,那种淡淡的色彩,反而又消失在枯草中。
很少有魔法师喜欢骑着魔法扫把到处闲逛,因为真实的感觉真的不是像看上去那样美好。
连续几天风餐露宿,郊游什么的好心情已经变成了单纯的赶路,慢慢的心里开始有种厌烦的情绪在滋生,驾驶魔法掃把的新鲜感逐渐淡薄之后,我们路上的话题在逐渐减少着,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原本温暖的东南信风也显得有些冷。
一直到眼前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座屹立在旷野上的高山,就在山脚下修建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圣卡洛斯城,远远地只能依稀看到许多巨大的烟囱林立在城市之中,滚滚的浓烟好像将蔚蓝的天空涂上一层淡淡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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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特权滋味
这样一座比史洛伊特城还要大三分的雄城,修建在德巴里洛切山的南侧阳坡上。圣卡洛斯城素来有工业之都的美誉,这里聚集了帝国里半数以上的矮人大工匠,据说圣卡洛斯城的铸造工艺水平直追矮人国度中七大君王主城的铸造工艺水准。
这里盛产各种精炼的金属锭,埃尔城中有很多魔法符文板都是来至这里的铁匠工坊,这里盛产的魔法符文板镀层非常的均匀,铭文师更喜欢这种质地好的符文金属板,用这种符文金属板篆刻魔纹法阵,成功率会更高。
一般想要成为最初级的铭文师,大概都会经历这么几个步骤,首先就是不断地绘制魔法卷轴提升自己魔纹法阵绘制的成功率,一般来说,能够将自己最熟悉的那几种魔纹法阵绘制的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说明这位魔法师篆刻魔纹的手很稳,有成为铭文师的潜力。
记得当初耶基斯学者止步铭文师之路,恰恰是绘制魔法卷轴的成功率始终无法逾越百分之五十这一大关,致使耶基斯学者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铭文师。
想成为初级铭文师,其次就要拿起魔法刻笔,篆刻最初级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到了这一步的魔法师们,就需要更多的资源购买符文金属板,以便于他在符文金属板上练习篆刻铭文,要知道符文金属板相比魔法羊皮纸昂贵太多了,很多有资格成为铭文师的魔法师,其身后都会有非常强大的贵族豪门或是财团的支持。
成为初级铭文师的最后一步就是,对于每个魔法师来说则是非常细致的分成了三大方向,分别是:擅长制作魔法卷轴的卷轴大师,擅长设计魔纹构装的构装大师,擅长在战士或者魔法师身上篆刻魔纹法阵的魔纹大师。
很多铭文师晋升之路,都是与圣卡洛斯城密不可分的,因为这里盛产品质最高的符文金属板,这才是铭文师们在晋级道路上,最不可或缺的资源。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的目光,在距离圣卡洛斯城几十里之外的大路旁,我们几个就收起了魔法掃把,然后安静的等待一支远远驶过来的商队。
那是一支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商队,巨大的雷霆犀喘着粗气,发出一阵阵沉闷的雷鸣声,每只雷霆犀的身上都满载着货物,数十只巨大的雷霆犀,走在山岭之间,让这片山岭的大地都轻轻地颤抖着。
那些雷霆犀头上的御者们,还穿着帕伊高原上才会有的翻毛黄羊皮袄,看到雷霆犀背上的那些巨大箱子,顿时让我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这支商队一定是从帕伊高原上走下来的,那些沉甸甸的箱子里一定是装着精铁锭,只有来至矮人国度的精铁锭,才会让雷霆犀这么吃力。
据说修建圣卡罗城每年消耗的精铁锭,有一半都是从矮人国度转运而来。
从格林帝国最北端史洛伊特省沿着奔马河一直向西走,沿着帕伊高原西部群山之间的栈道一直向上攀登,抵达兽人部落的古鲁丁镇,再从古鲁丁镇沿着乌鲁图河向西走,穿过叶连山,经过北麓荒原抵达兽人部落的也门小镇,跨越南麓群山的死亡之路,途经星湖草原、新西亚奇斯山脉,最终才能够抵达矮人国度。
这条商路也是这两年才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几乎都不用我们开口,就已经有骑着古博来马的骑士远远地跑过来,在距离我们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将马匹的速度放缓,然后骑着马慢慢地走过来,古博来马上的骑士穿着一身精致的精铁铠甲,头带铁头盔,脸藏在面罩下,他的腿边挂着一杆骑士长枪,腰上挂着罗马剑,满身都沾满了灰尘,显得风尘仆仆。
这位骑士驱马走到我们近前,将面罩掀起来,露出略显疲惫的面孔,因为我们五个人中,有四位穿着魔法长袍,是一身魔法师的打扮,另外一位也是颇有气质的美丽贵妇人。骑士显得很有礼貌,并且十分的小心谨慎,坐在马上对我们行了一个骑士礼。
他简单的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
这时候必须是队伍里唯一的男性成员——我站出来,对他说:我们想要搭乘他们商队的魔法篷车,赶奔几十里外的圣卡洛斯城。
他自然不会拒绝,在旅途上,为一些旅者提供一些方便,是商队一贯的传统。
……
这支大型商队抵达圣卡洛斯城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等在北城门外,其中不乏很多城里的商人们,他们将目光停留在雷霆犀身上的箱子上,口中连连发出一些连声惊叹,眼神中热切的目光,就差亲手将那些巨大的箱子卸下来,好认真的查看里面的货物。
看来这些从矮人的这些精铁锭在这里是抢手货。
商队的主人一下子变得很忙,我亲自出面向商队的主人致谢,然后说出我们的去意。
商队的主人倒是非常好客的邀请我们在商队里停留几天,我婉言谢绝。这样大型的商队需要驻扎在城外,因为巨大的雷霆犀根本无法通过城门洞,所以商队里的人依然需要在城外搭建帐篷,看守牲口和货物。【零↑九△小↓說△網】
与商队在圣卡洛斯城北门外分别,我们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到城门口。
圣卡洛斯城的城墙高达六七十米,只有站在护城河的吊桥上,才能感受到足有二十层楼高的城墙究竟是何等的恢宏。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城中那些高高耸立如同钢铁森林一样的巨大烟囱,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有多高,才会在这高大城墙里面探出头来。
我站在吊桥上,仰着头向上看,一直看到脖子微微发酸,也没能等到城头上的守卫们露出模糊的身影,只感觉到那些滚滚的浓烟,几乎遮掩住里圣卡洛斯城的半个天空,这里的天一半是灰蒙蒙的,另一半却是无限的蔚蓝,泾渭分明,俨然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黝黑的城墙上生满了斑斑的锈迹,据说这里的城墙都是用贫铁矿石堆砌而成,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矿石中的铁质慢慢的生锈,才显得整个城墙锈迹斑斑,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钢铁长城。
艾丽娅夫人站在我身边,亲切的为我们介绍着圣卡洛斯城的历史,她对这座城非常的熟悉,大概随便指着一块护城河边的鹅卵石,都能说出一段充满爱恨情仇的动人故事。
看得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艾丽娅夫人用她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彻底的融进莫拉雅的小圈子里,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艾丽娅夫人总会时刻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从来不会做一些让人感觉到反感的事,而且时而露出一点儿亲切,又时而将人拒之千里之外,她又是非常的温柔体贴,拥有着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带着滴出水来的迷人妩媚。
她总是会适度的将话题引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然后说一些让莫拉雅或者爱丽莎都会感觉新奇的东西,然后几个人围绕着这些话题展开讨论,这样慢慢的演变成艾丽娅夫人始终掌控着话题的节奏,她绝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她会让每个人都有一种感觉:她是在看着自己说话。
艾丽娅夫人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我的身上,总会让我的心莫名的泛起一阵涟漪,不否认她的成熟女人的风韵让我有种很新奇的感受。
……
进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我稍微有些尴尬的事儿,因为以往我十分看不惯那些贵族子弟的特有的优越感,也不喜欢那种遇事就要使用特权的行事风格,所以进城的时候,就选择排在进城的平民队伍后面。
可是却没想到,我走过去之后,站在我前面的那些平民都是表现出一脸小心翼翼的神色,人群‘呼啦’一下子散开,竟没有平民愿意跟我站在一起。
随后我身边五米的范围内变得空荡荡的,居然没有人敢站在我的前面,也没有平民站在我的身后,最近的平民都是站在我身后五米之外,一脸焦急的样子,大概是在等我赶快进城,免得耽误了他们排队进城办正事。
那些城门守卫则是一路小跑,离开他们的岗位,一路小跑,来到我的身前,然后小心的露出笑脸来,看了一眼我胸口上的魔法徽章,居然没有对我们进行任何的盘问,就一脸恭敬的跑到排队入城的平民队伍前面,开辟出一条宽敞的路,让我们优先通过。
在埃尔城中,平民们很少会这样敬畏贵族与魔法师,在进城的时候,通常不会这样主动的让出路来,那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也不会觉得贵族或者是魔法师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因为埃尔城中的平民和贵族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缓和,所以平民对贵族们缺乏了原本心中的那份敬畏,他们更加的熟悉贵族们究竟应该享受哪些特权。
很明显,优先进城,并没有列在贵族特权的法令中,所以在埃尔城不会有人给贵族让路。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埃尔城的是生活模式,没想到在圣卡洛斯城这边儿,我竟然被优先送进了城中,一想到在埃尔城的时候,平时我还会鄙夷那些总喜欢使用特权的贵族,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为了他们中间的一员,此刻,我无法形容自己心头的滋味。
不过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繁华的城市中,心底还是有一种很特别舒畅的感觉,那种滋味萦绕心头,让我觉得当一名魔法师,好像真的还不错!
可是心头也有一种淡淡的遗憾,心想:走过了这座城门,以后就没可能再鄙夷那些贵族子弟了。
……
栉比鳞次的建筑排列的是那样的井然有序,圣卡洛斯城按照明确的等级划分出住宅区域,等级越低的人居住的地势越低。
圣卡洛斯城的布局显得比史洛伊特城还要大很多,整个城市分成上中下三个大城区,每个大城区又分成十个分区。
上城区里面住着城中的贵族、学者、议政官员,圣卡洛斯城的大公爵府就在山腰间的最高处,无论站在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抬起头向半山腰上望去,总会看到那个色彩斑斓的建筑群,那些建筑都修建的十分典雅大方,高阔端正,顶部搭配多个矗立上端的半圆形顶盖,看上去异常的华丽,就像是梦幻里的城堡。
中城区里面住着城中的富裕的商人、骑士、学院里的教官、冒险团中的战士,和一些家庭富裕的平民。
下城区则占据了整个城市将近一半的土地,这里面聚集着大量的贱民、流浪者、奴隶。正因为大量的劳工都聚集在下城区,所以所有的大小工坊,都修建在下城区,那些高耸如云的巨大烟囱冒着滚滚的浓烟,宽阔的街道上,时常可以看到运载着金属锭的马车驶过。
驻足在圣卡洛斯下城区的街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时间我们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时候想起麦金托什船长与我们约定好的城中旅店,也许我应该呆在那间旅馆里等鲁卡归来。
“艾丽娅夫人在圣卡洛斯城有落脚的地方吗?”我问艾丽娅夫人,我总觉得她对这里如此的熟悉,也许曾经在这居住过。
此时艾丽娅夫人正与苏菲说笑,指着街对面的一间店铺,两人在猜测里面究竟是卖什么商品的,门口的招牌已经被黑漆漆的油污彻底的遮住,完全看不出上面刻画的符号。
她听到我的询问,怔了一下,转头对我勉强的笑了一下,眼中显出了一丝慌乱,却对我说:“啊……没……没有,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能够自己找旅店的,这一路上,麻烦你了!”
“当然不会不方便!”莫拉雅拉着艾丽娅夫人的手,热心地说:“再说,艾丽娅夫人您不是还要和我们一起等待飞艇的人平安归来,您的侍女还在那个队伍里,不是吗?”
“嗯!”艾丽娅夫人轻轻地答应一声,低头避开我的眼神,伸手将鬓角散乱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白净的脸颊,我发现她的脸显得有些红润。
“……”
我很想对莫拉雅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后,我将目光看向莎爱丽——这位史洛伊特省的公主。
按照贵族之间的礼节,她抵达圣卡洛斯城的话,应该去亲自拜访圣卡洛斯城的公爵大人,也应该住在华丽的公爵府中,可是她看到我询问的眼神,瞪着眼睛,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对我抗议地说:“我可不想住在公爵府里,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我送回史洛伊特,我还没玩够呢!我已经答应苏菲儿去她家里做客!”
一脸‘你少管我’的表情,可是那萌萌的可爱模样却无论如何也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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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神秘卷轴
圣卡洛斯城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并不是那一座座高耸入云冒着浓烟的大烟囱,而是在中城区与下城区街道两边一个个古朴雅致的小旅馆。这条繁华的大街好像是一块典雅的绿色围巾,而那些小旅馆便是围巾上一朵朵温情的绣花。
我们在圣卡洛斯城所住的小旅馆在中城区的十区繁华的大街上,它悄悄地挤在一家魔法药剂店与一家杂货铺之间,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它的门面也极其狭小,一进门便是登记台,有位金发男子站在台前,虽然他已经看出来我们几个都是贵族,但是依旧在登记台前站得笔直,没有任何献殷勤的举动,他面带微笑并不卑不亢地对我们说:“欢迎光临,几位魔法师阁下。”
我站在登记台的前面,问他:“还有干净一些的房间吗?我想要安静一些的,最好是顶层,你知道的,我们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
“当然,我这里恰好有您所需要的,请允许我带您去看一下,也许您会喜欢。”那位金发领班说道。
随后,他向我们推荐旅馆里的带有阁楼的房间。
这是一间小旅馆,由于空间实在有限,这家旅馆只有一个极小极小的旋梯,楼梯扶手是核桃木制成的,扶手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透明的底漆,细密的木质纹理反而让这个楼梯多了一分岁月的沉淀,楼梯上面铺着红地毯,每一阶都挺高,向上走了三层,艾丽娅夫人转得有些头晕了,才到了旅馆的最顶层,她大概从未在这么小的旅馆里居住过,眼中满是新奇。
旅馆的走廊也比较狭窄,不过总是弥漫着一股咖啡的香味,再加上红地毯和金黄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墙上挂着一些小幅的画,其中一幅竟然是某位铭文大师的作品,那是一张颜色已经变得暗黄的魔法羊皮纸,上面的魔纹法阵稍稍地有些模糊不清,奇特的魔法符文是我从未见过的,法阵中心处有个凹槽,里面的魔晶碎片已经消失不见,这幅魔法符文画镶嵌在红木的画框里,与那些艺术大师的油画一起挂在墙上,就像是一幅抽象派大师的杰作。
后来果然在蓬皮杜艺术中心见到了它。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带有一个别致的小阁楼,里面空间不大,推开阁楼的落地窗,外面还有个小阳台,阳台上的木槽里养着蚂蚁菜花,姹紫嫣红地分外鲜艳。
阳台上有一把铁丝做的躺椅,躺在上面,望着幽幽蓝天白云,静静聆听着大街上的喧嚣,仿佛一切都离我们很远,东南季风带来了无尽之海的潮湿空气,闻起来似乎还能感受到风中裹挟着海的味道,如果能够在某一个午后,安静的躺在躺椅上美美的睡上一觉,那真是一件赏心乐事。
艾丽娅夫人和莎爱丽两人对这种小型旅馆充满了好奇,天下所有的大城堡想必多有雷同之处,只有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旅馆里,才能感受别样的风情,那是店主人的独特品味以及他对‘家’这个字含义的诠释。有温馨,有浪漫,有神秘,这才是这件小旅馆独有的特色。
看起来,莫拉雅和苏菲两个人也觉得很满意,于是我们选择在这里住下来。
那位领班先生显得很高兴,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很荣幸自己这间小旅馆里能住进尊贵的魔法师贵族,这是他和这间旅馆的荣幸。
这让我想起了介绍旅馆给我们的麦金托什船长,当我说出打算在这等待一位朋友时,这位穿着一丝不苟的领班先生就热情地对我们说,可以将朋友的名字告诉给他,他会负责帮我们接待。
而我们可趁着这点空闲的时间,好好地游历一下圣卡洛斯城,这座沉淀着数百年工业文化底蕴的城市,还是有很多值得游览的地方,例如圣卡洛斯大歌剧院、胜利广场、繁华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商业街等等。
大概麦金托什船长是这里的常客,我向领班说出了他的名字,那位领班惊讶地说:“原来你们是麦金托什船长的朋友!”
我向他询问在哪里能够租到马车,如果徒步穿越这座城市,恐怕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他笑眯眯的告诉我,租用马车远不如乘坐街口的公共马车,只需要十个铜板,马车夫就会拉上我转遍全城,当然这需要我一直坐在马车上,如果下了车,再从新上另一辆车的话,还需要另外付费,这些马车可不会停在原地等人。
我们几个人一致同意在这里住下来,房间里的被子很干净,有一股刚刚浆洗过的肥皂香味以及阳光的味道。
这一路上的跋涉,也算是让我们有些疲惫,吃过晚饭没多久,我们就纷纷地回房间休息,我们每个人都选了一个房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和艾丽娅夫人的房间距离最远,我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而艾丽娅夫人的房间则是紧挨着楼梯口。
那位领班还特意告诉我们,晚上旅馆里会为客人提供热水,如果需要浆洗衣服,则需要另外付费。
我坐在莫拉雅房间小阳台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夜晚清凉的风,莫拉雅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头枕着我的小腹,捧着一本魔法书,一旁的小茶几上有盏镶嵌着一颗月光石的台灯,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月光石台灯这种奢侈的魔法物品,当然不是旅馆准备的,这是雅自己的私人物品,雅的生活一向是非常有品质的,我们似乎已经有好久没这样悠闲的在一起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了。
在埃尔城的时候,她偶尔会有轮值,负责守卫埃尔城的夜晚,作为一位木系魔法师,她拥有和树木沟通的能力。
而我则是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魔法卷轴需要绘制,总是喜欢将自己关在阁楼的房间里,绘制那些枯燥的魔法卷轴,虽然忙忙碌碌的,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绘制魔法卷轴的数量已经过万,绘制这些魔法卷轴奠定了我坚实的绘制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基础。
当然,我在埃尔城有自己的铁匠铺,也制作一些极其简单的魔法符文金属板,聚火术、凝水术、轻身术等等,这些最初级的魔法符文,我还是能够用魔法刻笔驾驭得住的。
所以我们平时的交集并不多,只是偶尔在一起吃个午饭,或者魔法符文导师托比因将我留在实验楼,帮他绘制一些魔法能量卷轴,忙到了晚上,就会在回家之前,偷偷地溜到她的宿舍里坐一会儿。
可是这种机会并不太多,算起来,只有冬季捕猎野蛮人奴隶的时候,我们算是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
……
我正在半睡半醒之间神游,感受着身体节点里的那些魔法元素在身体里缓缓流淌,这些魔法元素会遵循新的路线在体内流转,相比以前的我,如今施展水系魔法的时候,我感觉更加的顺畅了,大概是受到了身体里‘水系魔法增幅法阵’的影响,‘冰盾术’显得更加的坚固。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她微微的长着嘴,吞吐着夜空中游离的水元素,顽皮得像是一个几岁大小的孩子,只不过她淡蓝色半透明的身体,却是她以前样子。
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目前化成水元素之灵的果果姐,正自然而然的成长,她凭着自己无比亲和水元素天性,逐渐的让她摸索出‘水系增幅法阵’结构。在她赤祼而透明的身体里,浮现出一幅和我一模一样的‘水系增幅法阵’图案。
身为水元素之灵的果果姐,如果成功的开启了自身的灵智,将原本的灵魂之中最后一点的记忆种子都泯灭掉,这才是我和海蒂导师一直都担心的,现在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迹象,所以我才会这样迫切的赶往帝都。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我已经在‘身体与魔法相互融合’的这个领域中,不知不觉地推开了一道门缝,似乎可以窥视到里面一些东西。
就比如现在我拥有的‘水系增幅法阵’,现在看起来,这个法阵在我身体中日以继夜的不停运转,所以说我每个水系魔法都将会比同等级别的魔法师的水系魔法,在威力方面要略微的大一些,这是一些隐性的优势。
我想,也许某一天,我将领悟到‘时间停滞’或者‘魔力催化’的真谛,这两个强力的法阵彻底的融合在我身体里的经络中,那时我所拥有的力量将会更上一层楼,哦不,或许会一下子实力变得跳跃式的提升。
大概在经历了某些激烈的战斗之后,我对魔法的认知,才会有一些感悟与成长。
……
雅伸手从茶几上盘子里拿起一颗草莓放在嘴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对我说:“吉嘉,我想出去走走!”
我从推开她的头,从躺椅上坐起来,站在阳台边上探出头,看看大街上的繁华的街景,然后对她说:“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连续几天飞行,都没有好好冥想一下,你的精神力吃得消?”
雅非常不满地白了我一眼,将魔法书丢在一边,跟我并肩站在阳台边儿上,她俯下身体,一只手肘支着阳台,手心托着下巴,不经意间,露出后背优美而苗条的曲线,雅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显得有些湿漉漉的,她穿着一件低胸V领的棉睡衣,俯身的时候,在昏暗的夜色中,衣领下面空荡荡的,丰满的椒乳显出了清晰的轮廓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陪你去了帝都之后,我想去外面走走,看看那边的山和那边的海!”雅甩了甩湿湿的头发,对我说道。
“……好啊!”我没想到雅说的会是这样,停顿了一下,仔细想我终究是没有什么理由挽留她,她这种向往着丛林法则的木系魔法师,总是要去看看南边的热带雨林、北面的黑森林、矮人国度以西的燃尽森林。
我想了想又说:“我毕业之后,也打算去游历一些这个大陆,探索那些神秘未知的东西,也许我会去埃提亚走一走。”
雅忽然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我:“你会想念我的吧?”
我不加思索地说:“当然,到时候你别忘了给我写信,我总是要知道你飞到哪了吧!”
这让我想起了琪格,我向她留给我的地址写过几封信,可惜那些信件都仿佛石沉大海,一直杳无音讯,我想也许她返回自己的家乡埃提亚王国了吧。
我将思绪拉回来,轻轻地对雅说:“总得让我想你的时候,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
我的声音因为情绪有一点点波动而变得不太稳,有些走调。
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微微撇了撇嘴说:“谁稀罕呀,或许我还能找到一段新的爱情,一个比你更优秀的,不过如果没能遇见的话,我再回来的时候,你要负责娶我!”
我们静静地看着远处灯火阑珊地城市,夜晚的颜色遮住了那些丑陋的大烟囱,圣卡洛斯城中如繁星点点的灯火显示着城市里的繁华。那些从工厂作坊里走出来的工匠和奴隶们,汇聚成一道道人流,一下子将下城区的大街小巷都填得满满的,这时候那些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都纷纷地将美味的食物摆在外面,一片繁荣的景象。
过了许久之后。
我才对雅道:“你会回来的,是吧?”
雅倔强的说:“我可没那么说……”
不久,她又肩膀耸动地‘格格’笑个不停,她一下子变得很开心的样子,很得意地对我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嘛!我就知道……”
……
在艾丽娅夫人的问题上,雅要向我表示她的不满,虽然在表面看来,她和艾丽娅夫人相处的很融洽,但是雅并不怎么喜欢这个颇有贵族气息的女人,她显得高雅而又带着慵懒的气息,她会在我的面前显露出妩媚而又风情万种,站在众人前面一下子又显得端庄得体,那种贵族的气息让艾丽娅夫人总会成为几个人中的焦点。
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雅组织几个女人共同游历圣卡洛斯城,却唯独将我留在旅馆里,美其名曰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下,再者有些女士逛的地方,男士跟着也不太方便。
可我没想到,这种惩罚会一直持续到鲁卡平安的来到圣卡洛斯城才算结束。
隔天下午,我们一行人登上飞往帝都的飞艇,继续我们的旅行。
而我此时的行囊里,又多了一幅很奇怪的魔法卷轴,就是我们居住的旅馆顶层走廊墙壁上的那幅镶嵌在画框里的,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的魔法羊皮纸,那张羊皮纸上绘制着一幅我从没见过的魔纹法阵,于是我找到了旅店老板,以艺术品的价格(九枚金币)买下来这种看起来很古老的卷轴。
这几天我总是独自一人穿梭在圣卡洛斯城繁华的商街上,也相继购买了一些做工精细的空白魔法符文金属板,大概是因为这里拥有成熟的加工工艺,这里的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售价,竟比我埃尔城自己小铁匠铺里打造出来的魔法符文金属板还要便宜一些,以至于我没能忍住,一下子买了十几块金属板,丢进魔法腰带里并带在身上,直到魔法腰包里面装不下任何东西,我才停了下来。
背着沉甸甸的背包,登上了飞艇,我们挥手告别了圣卡洛斯城,直抵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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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再见.我的蔷薇
当我们飞艇靠近空港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的晚上,骄阳落进灰蒙蒙群山后面的深涧里,夜幕中的群星未起,天上的银钩挂在树枝杈上,飞艇在云中穿梭,仿佛抬起手就能摸到天边的如钩银月。
站在飞艇上的人们望着苍茫大地之上只有点点的星火,临近帝都而产生的压迫感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
“飞艇先是抵达帝都外面的空港,这里距离帝都还有四十五公里,帝都周围那些依傍群山所堆砌成的城墙是禁空领域,无论任何飞行工具都不可能从那里通过,所以飞艇会事先抵达帝都的空港,这里应该算是格林帝国最繁华的空港,唯一能与之匹敌的空港,大概只有海音丝了。”艾丽雅夫人穿着整齐而华贵的宫廷晚礼服,站在我的身边对我和颜悦色地讲解道。
而我身边的那几位女孩子,现在怀着各种的心思,竟然都在望着那片不断有飞艇飞进飞出的空港默默地发呆。
莫拉雅已经做好决定,抵达帝都之后就要与我分别,她会转乘飞往奇岩城的飞艇,去格林帝国的最南端,然后穿越最南端的奇迹之门,前往她向往已久热带雨林中去看一看,听说每一位木系魔法师都需要去哪里感悟自然,也许那里浓郁的木系元素气息,会让莫拉雅顺利的突破十级大关,成为一名一转中阶木系魔法师。
临别之际,各种难言的滋味涌起,在埃尔城的点点滴滴化成了依依不舍的乡愁,这几天以来,她一直减少着和我说话的次数,按照她的解释:大概是害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最后一刻将会没有了离开帝都的勇气,她不想一直像是影子一样陪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们是情人的关系,但是她需要拥有自己的一些空间与自由,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人生。
我对此很有感触,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只樊笼一样禁锢住了莫拉雅内心深处的野性,现在,在她魔法修为达到了九级最巅峰的时候,她需要离开这种桎梏之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对自然的一种顿悟,简单点说就是‘势’,没有‘势’她将永远无可能达到成为十级魔法师。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两张‘魔力催化’卷轴和十五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交给了莫拉雅,叮嘱她万事一定要小心为上,听说南部荒泽之中沼泽一族的蜥蜴人在白精灵一族的手中夺下了这片无边无际的雨林之后,经过数百年的苦心经营,俨然已经成为了这片雨林的真正主人,我还听说蜥蜴人很喜欢食人心。
莫拉雅最后这一天里,已经不肯与我说任何话了,她担心我哪怕再说上一句什么关心的话语,她都会再没有离开帝都的勇气。
而苏菲儿则是处于迷离的状态,越是到了帝都的地域范围,越是思家心切,她整个一下午都是双手扶在船舷的边缘,跟好友莎爱丽述说着家乡的景致,据她说:她的家是在帝都边上的落水小镇上,她父亲是一位地方法官,不过据说去年的时候已经退休了。
莎爱丽一直好像有些话想对我说,可是在碍于好友莫拉雅一直在我身边,所以直至此刻都没能有机会说出来,最后这一刻,她已经完全的顾不上我了,因为好友苏菲似乎陷入了一种近乡心切的焦虑情绪之中,她试图开导这位好友,可惜没有什么效果,莎爱丽担心苏菲总站在船舷边会出什么事,所以一直都陪在苏菲的身边。
抛开了公主的神秘面纱,莎爱丽是一位非常适合成为闺蜜的女孩,她用自己的真诚对待每一位朋友,虽然她有时候又傻又天真,但是她心地善良,又心思细腻,在她清澈如湖水一样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眼中的世界是非常美好的,她非常渴求去体验一下平凡人的生活。
我有点不懂,根据赢黎所讲述的,皇族之中的王子或者公主们会在少年时期,都会被送往一些偏僻的城市或者边陲小镇独自生活两年,感受一下平民生活的疾苦,又能够让王子公主们更加的自立,可是这位莎公主,好像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啊。这位公爵之女,难道不需要经历王族中公主经历的历练吗?
我又不方便问莎爱丽,只好将问题埋进心底,留给赢黎来帮我解答,也不知道赢黎在初级皇家魔法学院过得怎么样,是否如她信上所说的那样平静与美好。
越是临近帝都,越是让我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我的脑海里不停地出现一些人的影子,那双充满了妩媚之气的妖艳眼睛,红的就像是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一样,我似乎已经想不起她的绝世容貌,不过在我看来那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深深地印刻在我的精神之海里,就躲在那层雷云之后,越是临近帝都,我的心越是无法平静。
而此刻,就在我的精神之海中,那清秀如邻家小妹一样,笑起来带着甜美酒窝的赢黎出现在海面上,她甜甜的微笑融入泛起波澜的金色海水里,反而让我的心变得平静了下来。
就像一边是温柔地海水,另一边则是炙热的火焰,我站在甲板上,越是靠近帝都,就越发感觉到备受煎熬。
艾丽娅夫人站在一旁,为我介绍着格林帝国最大的空港,我竟然记不得她刚刚讲述的空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她话语温柔,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种成熟女人的风情,惹得周围船客们频频扭头窥视,而艾丽娅夫人却是落落大方的站在我身旁。
节奏舒缓地为我介绍着格林帝都里面最著名的圣地。
……
据说,帝都最外围的城墙上设置了大型的禁咒级别的禁空法阵,所以空港实际上修建在城外一处通往帝都的必经之路上,这里的道路四通八达。
飞艇靠近空港的时候,那些空塔上跳动的火焰在为我们知名航进的方向,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已经抵达帝都。
虽然飞艇在黑暗中行驶,眼前看不到一丝一毫帝都的影子,只有在群山脚下耸立着一座的巨大的空塔群,每座百丈高的空塔顶部都修建有四面通透的塔楼,塔楼里面放置一盏巨大的油灯,晚上的时候,熊熊大火在塔楼里猛烈的燃烧,隔着几十公里都能看到空港灯塔里面跳动地火焰。
穿过了厚厚的云层,眼前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我看到苍茫大地上的群山连成黑黑的一片。有很多飞艇不断从云层中冲下来,在夜空中,每一艘飞艇四周的船舷上都点燃了无数灯火,在这暗夜里忽闪忽闪,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只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
只有离近了才会看清那些都是长达百米以上的巨型飞艇是多么的壮观。
每一座空塔的四面都长长的从塔心位置伸出来的停靠码头,我只是抬眼望了一下,就判断出来整个空港大概有八十多座空塔,远远的望去,那些高高耸立在空港之中的空塔杂乱无章,事实上,几乎是每艘飞艇都会遁寻着同样的航线,向空港行进。
到最后,飞艇将要驶入空港的时候,俨然整齐的排成了一排,从空港最东端依次进入,我们的飞艇一进入空港,船体之上就响起了沉闷的声音,也不知道那声音是从何处何处传过来的,就像是有人在头顶上说话一样,声音中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它一步步的指导着船长将飞艇停泊在一座靠南的空塔边上。
此刻,一艘从空塔里面驶出来的飞艇与我们擦肩而过,对面飞艇甲板上的那些兴奋的旅客们,挤在船舷上兴奋的和我们挥手,他们应该是一群即将出行的旅客,还对这次旅行充满了新鲜,而我们这边那些显得有些疲惫的旅客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抵临帝都,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那艘飞艇体长至少能有三百米,俨然是一艘甲板上修建有五层楼高的巨舰,我数着这艘巨舰船舷一侧竟有二十八座大型的浮空法阵,船尾还有一排整齐的风系魔法助推装置,从外形上看,对面那艘飞艇至少是我乘坐的这艘飞艇的三倍大。
那种庞然大物在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给我带来的震撼感,是非常剧烈的,那种强大的威压,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一分钟之后,它完全消失在我的面前,那种让我无法呼吸的威压才淡淡的消失,此刻,我们的飞艇已经慢慢地飘到空港码头边上,甲板上的船员们站在船头,操控着巨大的渔枪,将一根沉重的锚射到码头上。
码头上的船员们迅速地将船锚连接在魔法卷扬机上,卷扬机将船锚连同大腿粗的绳索慢慢卷起,一点点将漂浮在空中的飞艇拉到码头边缘,船上的船员们甩出无数条粗壮的绳索,将飞艇牢牢地股固定在空港码头上。
随后巨大的飞艇上,响起了一片‘叮叮叮’的铜铃声,在船员们兴高采烈的吆喝声中,他们熟练地将船腹的舱门打开,然后又将长长的船板铺设成一条平稳的路,两侧还有用绳索编成的护栏,门口的船员们陆续的站上去,大声的呼喊道:“来至圣卡洛斯城的飞艇靠岸了,来至圣卡洛斯城的飞艇靠岸了……”
这时候,甲板上的人们纷纷拎着自己的行礼,从一层的舱门里走进去,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从船腹的舱门中走下飞艇。
而我们这些飞艇上的贵族,则被船员们告知:可以走船上的专用通道下船。
我这时候不禁感叹:格林帝国的贵族们的特权似乎无处不在啊,身处在埃尔城,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切身感受,总觉得贵族与平民是对立的两个阶级,贵族充其量就是比平民更有钱,并没有特殊之处,但是从圣卡洛斯城一直到达帝都,贵族能享受到的好处越来越多,让我凭空生出很多优越感来。
莫拉雅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魔法长袍,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面。
苏菲倒是显得有些激动,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莎爱丽与苏菲并肩而行。两个人在不停的窃窃私语,这一路上,两个人就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和艾丽娅夫人走在后面,她身后的侍女拎着一箱行李,跟在后面走得非常吃力,原本剩下的几大箱行李,应该由船员们负责送下空港,不过现在却抗在牛头人鲁卡的身上,这只憨牛似乎毫不介意下船的时候,顺带着干一点体力活儿。
……
陪着莫拉雅办理了转乘手续,我大概能够看到她眼底的那份寂寞,她的心情似乎很糟糕,阴暗中,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微笑模样,拧着眉头,理智与感情似乎还在雅的内心深处交战。
我们走下空港,来到地面上的时候,雅就将她那条巨大的猛毒花藤释放了出来,已经生长得足有七米多长的花藤一下子扎进泥头里,吓得跟在我们身后的几位贵族男女脸色苍白,他们停下来,竟然不敢跟谁在我们身后。那条花藤也是焦躁不安的在泥土里游曳,不时地露出绿油油的身躯来。
办理转乘手续的空港工作人员用最简洁的话语和最快速的动作处理完雅的转乘手续,谁都不会主动去招惹一位心情很差的魔法师,尤其是身边带着不知名的魔宠的魔法师。
“要不就别走了,就在帝都住下来,感悟‘势’,其实在哪都一样,帝都里还有很多转职成功的中阶魔法师,我们可以拜访他们,从他们口中探听一些转职的经验,我有办法敲开他们家的大门!”我跟在雅的身后,信誓旦旦地对她说道。
听到我说的话,雅一下子停了下来,不远处那座空塔就是上面就有通往奇岩城的飞艇,我们就在空塔下面相视而立。
她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在她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清泪,难怪她一直都将头藏在锥帽里。
我的身后还跟着留下来送行的莎爱丽、苏菲、艾丽雅夫人,她们在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似乎想留给我们一点私人的空间。
雅一下子扑倒我的怀里,她将尖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搂着我,在我脖颈间深深地闻着我的味道,那双冰凉的嘴唇颤抖着印在我的唇上。
“别再说,哪怕是一句话,你知道我没办法抗拒你,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别挽留我!”
雅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我不确定她昨晚是不是哭了。
“……”
我刚想开口说话,她的嘴唇再次贴在我的嘴唇上,她近乎掠夺一样,亲吻的时候也是带着一点点的狂野,她的拥抱似乎想让我们的身体没有一丝间隙,她将头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对我说:“抱歉不能参加你的成人礼,我会寄礼物给你的,再见了,我的小情人!”
话刚一说完,她将我松开,手中的法杖轻轻一点地上盘旋的猛毒花藤,那巨大的猛毒花藤一下子猛地扎进土中,随后一下子从雅的脚下钻出来,托着雅的身体冲进了空塔的楼梯中,竟然一下子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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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初临帝都
随着人流走出了比一般小镇看起来还要大一些的空港,在空港的外面是繁荣的马车运输商行,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空港的外面,那些车夫们则站在马车前面,不停地向过往旅客们讲述自己的马车究竟有多么的便宜,能够运载非常多的货物,可以畅通无阻地行驶在帝都的大街上等等。
在空港的外面有一条繁荣的商业街,这里聚集着大量的马车行、旅馆、餐馆以及一些商行。尽管已经是入夜,但是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整个街道上飘着烤肉的香味,一些不知名的水果罗列在街道的两旁,被小商贩们码的整整齐齐,那些色彩鲜艳的水果发出诱人的光泽,总是吸引着一些旅客们驻足,然后掏出几个铜板随手买上几个。
在飞艇里连续闷了数天的旅客们从空港里走出来,早已经吃腻了飞艇上提供的那些套餐,那几种无论多长时间都放不坏水果,嘴里早已经淡出鸟来,这时候,空港外面那些香气四溢的小吃,竟然变成了格外吸引行人的地方。
我甚至在一个玻璃壁橱中看到无数的午餐肉罐头码成了一面墙,仅仅走了几步之后,又在在家店铺的隔壁看到了各种精美的魔法物品,那些简单至极的魔纹法阵被篆刻在金属符文板上,制成了简单地生活类器具。
其中用火系魔法阵做出来的精美如音乐盒一样的东西竟然是点烟用的,如此笨拙的打火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有一些水囊上面,被人篆刻了一幅水系魔法的聚水法阵,成为了一只能够自动储满清水的神奇水囊。
这些都是魔法物品的衍生物,我不禁感叹这些铭文师们的奇思妙想,相比我单纯的绘制聚火法阵,这些篆刻在魔法符文板上的魔法物品,显得不知比我高明了多少倍。
送走了雅之后,我还沉浸在与雅平时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里,这时候我才发现,帝都对我来说竟是如此的陌生,站在街口的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候苏菲和莎爱丽公主走过来与我告别,我才想起来苏菲的家乡在帝都的郊外,是一个叫做落水小镇的地方,她回家是不需要进入帝都里面的,而莎爱丽则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识一下苏菲童年曾生活过的地方,她可不想冒失地进入帝都,若是被人认出来的话,那么这次任性的旅行将会提早结束。
街上诸多马车中,雇佣价格最昂贵的当属魔法篷车,这些采用魔法符文板拼装而成的舒适大房子,简直就像是一座可以移动豪华旅馆,里面装修得非常奢华,不仅有供人休息睡觉的卧室,甚至连简单地浴室都一应俱全。
莎爱丽很自然的选择了一辆豪华的魔法篷车,大概在她的眼中,这样装饰简单的魔法篷车才能勉强乘坐吧。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丢给站在一边儿的马车夫,然后提着礼服的裙摆,牵着苏菲的手很随意的走上了魔法篷车。直到在关上车门之前,莎爱丽才转回身,从魔法篷车里探出头笑眯眯地问我:“吉嘉,你见到赢黎的时候,告诉她过几天我就去看她。”
“哦!”我随口答应了下来,我原本还以为她一直没有问我关于赢黎的事,是忘了我和赢黎的关系,没想到只是一只没有提及罢了。
她随后转身走进篷车里,想了想又停下来,继而转身又笑着对我说:“记得对赢黎好点!”
她的笑容格外甜美,苏菲儿站在莎爱丽的伸手,惊讶地张着嘴吧问自己的好友:“莎,你也认识赢黎?”
“当然啊,我和她认识得比你还要早呢!”莎爱丽笑嘻嘻地对自己好友说道。
“这世界看起来真的很小!”苏菲有些茫然地嘟囔了一句,随后便被莎爱丽拉进了篷车里面。
就听到里面传来莎爱丽的声音:“接下来,就到了我们享受生活的时刻了,要不然苏菲,我们一起游历全国吧!”
“啊!好……啊!”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魔法篷车里,那位马车夫已经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对我和艾丽娅夫人深施一礼,然后扬起马鞭在空中甩了一个鞭哨,马车挤入川流不息的人群,缓慢的向前行驶,不大一会儿就淹没在人流之中。
“这位史洛伊特城的小公主还真是不太让人省心呢!”艾丽娅夫人站在我身边揶揄着说道,她又接着说:“比较起来,我的侄女黛米还真是不错的乖乖女,哎!”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便停下不语,似乎在抱怨命运为什么会对黛米如此的不公平。
“您不是去埃尔城接黛米小姐和珍妮夫人来帝都的吗?怎么没见到她们?”这句话我忍了好久,现在才问出来,惹得艾丽娅夫人稍显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抱怨我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事。
艾丽娅夫人的侍女和牛头人鲁卡跟在我们的身后,看起来两个人偶尔还能有些交流,那位看起来很文静的侍女,偶尔会问牛头人鲁卡一些他不太反感的问题,鲁卡憨厚的声音偶尔在我身后响起,我才发现,原来鲁卡不是一位纯粹的闷葫芦,他平时也是能够很随意的正常聊天的,只不过他在这边很少有谈得来的朋友,至少他不会和我说这么多。
艾丽娅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她们舍不得安一个人呆在埃尔城,明年的这个时候,安也要准备参加埃尔城的觉醒仪式了!”
提起安的魔法觉醒仪式,我倒是有些期待,毕竟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也曾试图让安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那一点微弱的精神力。
曾经在渔湖湖畔遇见的那位身份神秘的男人告诉我:精神力越是强大的孩子,魔法觉醒的机会越大。
我和艾丽娅夫人走在空港外面的大街上,这个夜晚,大街上车水马龙,头顶上不断有飞艇排列成整齐,缓缓地驶入空港之中,那些超过百米长的巨舰,给下面的人带来很强烈的压迫感。
我仰起头可以清晰的看到飞艇底部那些巨大的浮空法阵,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风系魔法元素的威压,我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制造出这样大型的,工艺相当反复的浮空法阵,也许那时候我就是一名铭文师了吧!
“呵,时间过得真是好快,转眼安都已经可以参加觉醒仪式了啊!”我也随口感叹了一声。
这一路上,似乎艾丽娅夫人的那种成熟美丽的贵妇风韵,被苏菲绝美容颜完全碾压,所以我没有觉得艾丽娅夫人姿容有多漂亮,但是当一身公主气质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莎爱丽和曾被誉为帝都第一美女的苏菲离开之后,艾丽娅夫人身上那种成熟女人的美丽与芬芳才算是彻底的绽放出来。
即便是街上与我们擦肩而过颇有绅士风度的骑士,都会频频地扭头对艾丽娅夫人行注目礼,她就像是暗夜中的一朵美丽的紫罗兰,她高高挽起的金色长发下面露出像牛奶一样白皙的光滑皮肤,也是在暗处,越发显露出白腻的光泽,她的嘴角弯弯的上扬,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痴迷的目光,神情自若地缓步向前走。
当我们走到一处旅馆门前的时候,艾丽娅夫人停了下来,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出现了一抹难以寻味地笑意来,然后对我说:“这里距离帝都的都城还有几十公里远,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和我一起乘坐马车前往帝都吧,吉嘉,你是第一次来来帝都吗?”
“哦,没错。”我也跟着她的脚步停下来回答道。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艾丽雅夫人的侍女走进旅馆的登记台前,让旅馆的服务生将那位马车夫喊下来。
艾丽娅夫人的马车就停在这家旅馆的后院儿,家里面的马车夫似乎早知道艾丽娅夫人会在这个时候返回帝都,已经在这个旅馆里等了一周多,随后,那位马车夫麻利的将一辆看起来很不错的小型魔法篷车驶出来,这辆篷车远比大街上那些车行里的篷车要精致许多,篷车在我和艾丽娅夫人身边停下来。
我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扶上马车,艾丽娅夫人面带微笑,扭头看我一眼,随手将我拉上来。
她的侍女已经早早地将篷车上刻着浮雕的精美铁门打开,率先走进去,将里面的月光石魔法壁灯打开,柔和的灯光从磨砂玻璃窗里透出来,随后艾丽娅夫人跟着走进去。
“吉嘉,你的牛头人扈从可以坐在马车后面的行李架上,那里足够宽敞……”艾丽娅夫人对我如此说道。
“哦,好的。”我说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选择的,对于帝都我是如此的陌生。
这辆篷车并不算大,没有让人可以躺下来休息的卧室。我与艾丽娅夫人面对面坐在这辆魔法篷车里,道路两侧的街景不停地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磨砂的玻璃窗让外面的景致变得有些模糊,我拉开玻璃窗,清新的夜风扑面而来,魔法篷车沿着一条宽阔而平坦的大路不断前行,两侧的景色淹没在浓浓的夜色里。
我在想此时已经坐在飞往奇岩城的飞艇上的莫拉雅,原本说好要在帝都停留一段时间,拜访一下其他的成功晋级为中阶魔法师好友以及学长们,询问一些关于‘势’的信息,然后再去雨林中历练,最终突破那个桎梏,成为一位十级魔法师来着,没想到她竟然匆匆忙忙地走了。
艾丽娅夫人将头凑过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指着远处那片黑乎乎的阴影对我说:“前面那座大山就是著名的马扎罗山,它被帝都人称为‘帝都的基座’。我们就是要去那边的唯一山口进入帝都最外围的城墙,如果要是在白天,你还可以见到山顶上那些鹰巢里的狮鹫,那些受训的皇家狮鹰骑士团就驻守在山顶之上。”
说起了狮鹰骑士,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风暴之熊部落围困埃尔城的那个冬天,埃尔城里就有一位北风军团派遣过来的狮鹰骑士,仅仅是一位狮鹰骑士配合着高德佛里院长大人,就完全压制住了风暴之熊部落里面那几位大巫,我对这些力量强大的狮鹰骑士,也是多少有一些崇拜的。
“皇家狮鹰骑士团吗?那些狮鹰骑士们真的是好强大。”我对狮鹰骑士们还是充满了憧憬的,心想要是能有一只狮鹫成为魔宠,那一定是非常的拉风。
艾丽娅夫人显然有些不能理解我的跳跃性思维,她有些惊讶地说道:“身为一名魔法师,竟然还会崇拜那些骑士,真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你若是想要参观一下那些鹰巢,我倒是有些办法。”
“我当然是很羡慕的,只要看着他们骑着凶兽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不知道要比骑着魔法掃把在空中帅气多少倍!”我无比向往地看向窗外,想要透过夜色能够看清山巅之上的那些鹰巢,可惜试了一下,终是无能为力,变收回了目光。
“还不知道魔法学院里的学习任务会有多么繁重,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吧。”我想了一想才说。
艾丽娅夫人抿嘴一笑,露出四颗洁白的贝齿,她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蒙上一层淡黄色奶酪一样的光泽,她说:“至少,你别忘了来我这做客,我答应过要好好招待你一下的。”
“好啊!”
魔法篷车在沿着大路不断地向上爬坡,虽然这道坡非常的平缓,但是许久之后,依然没有感觉到有下坡之势,此刻向窗外看过去,竟然发现那座巨大的空港原来已经在山脚之下,而我们的篷车在黑夜里,沿着一条笔直的大路不断的向上攀爬,竟然与远处空港的落差足足有几百米的高度了。
路的左右两侧竟然都是幽谷,在这暗夜之中,困难看两侧的幽谷到底有多深。
我才想到了一本关于格林帝国地理的杂谈,格林帝国帝都炽烈皇城是建立在一座沉寂多年的死火山的火山口上,那座巨大的火山口边缘足有几百公里长,火山口的中心地带是一座巨大的湖泊,在湖泊的周围修建着一座足有七座史洛伊特城合在一起那么大的巨大城市。它的名字被格林帝国人尊称为‘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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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浮在空中的王城
魔法篷车飞快地向前行驶,道路两边的景色向后疾驰,虽然远处山景沉浸在如墨一样浓浓的夜色里,但是我却能够看到山脚下的空港离我们越来越远,马车在这条大路上越走越高,我惊讶需要回头俯视才能看到身后的空港小镇。原本连成片如绚烂花海一样的空港灯火,如今仅仅是变成了火柴盒一样大。
黑黝黝的车轮碾过坚实的碎石子铺成数十米宽的大道,竟然非常的平稳,感觉不到一丝颠簸,我有些好奇这辆篷车的车底究竟镶嵌了什么样的魔纹法阵,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
艾丽娅夫人大概是有些疲倦了,在魔法篷车轻轻地摇晃中,竟然靠着软皮沙发就那样睡着了,身旁的侍女帮她脱下了脚上的鹿皮靴子,仅仅是那么一瞬间,我看到那圆润如玉的脚趾竟然像是一颗颗洁白的珍珠,她卷缩着身体躺在长条型沙发上,看着她闭着眼睛陷入沉睡,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浑圆肩膀和精美锁骨上面,牛奶一样滑腻的皮肤在胸前挤出一道深深地沟壑,侍女微微红着脸将一条天鹅绒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我面色有些微窘,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水,遮掩着淡淡的尴尬。
那侍女跪在地毯上,摆正艾丽雅夫人的身体,让她睡得稍微能舒服些,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我转头望向车窗外,大路两边每隔几十米远,就有一尊十余米高的大理石人形雕塑,在夜里,那些雕塑都立在两米多高的巨大理石基座上,栩栩如生,隐藏在暗夜里,我试图将头探出窗外,最终也没能看清那些雕塑的面孔。
大理石基座上面那些雕塑巨大的脚趾,都要比我们乘坐的这辆魔法篷车还要巨大,我慢慢地将注意力转到窗外。
马车一直在向南行驶,而且是在一条笔直的缓坡大路上一直前行着,两个小时之后,四周的景物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不断的有巨型雕塑从身边溜过,但是山脚下的那座空港已经化成了火柴头大小,那微弱的光亮变得极为模糊。
大概需要走出三十公里之外,才会让灯塔上的光亮变得如此模糊吧!我暗暗地在想。
“每个雕塑都是一位格林帝国英雄的化身,在他们足下的石基上,篆刻着他们平生的事迹。吉嘉对这些雕像好像很感兴趣呢!”艾丽娅夫人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转过头,才发现原本上在沙发上睡熟了的艾丽雅夫人已经醒了过来,她一幅慵懒的样子,在礼服外面围着一层天鹅绒的毯子,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她神采奕奕的眼眸变得非常柔媚,那种成熟少妇的风韵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
“啊,原来这些雕像竟然都是格林帝国的英雄,看起来我们帝国英雄的数量还真是不少呢!”我对这些英雄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所以毫不在意地说道。
她没想到我居然会如此的淡然,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对我更加好奇。
随后她却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说:“当然,这些英雄们见证着整个格林帝国的历史,我们史洛伊特省也有五位英雄的雕塑留在这里,我即使不说,你也一定知道是谁吧!”
“不会是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魔法学院外面广场上的那五位英雄吧?”我不禁脱口而出。
艾丽娅夫人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崇拜,说道:“正是他们,厦屯.爱丽,球果烈,帕鲁布伊,柯莫勒,融玉。有时候我真的好想重新回到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亲眼见证那些英雄们的光辉历史,而不是站在他们的雕塑前,瞻仰他们的遗容!”
“现在的话,我们格林帝国也有大英雄啊!”我争辩着说。
艾丽娅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对我问道:“你是在说查尔斯大帝或者是詹姆士亲王?”
格林帝国现任的君王就是查尔斯.安琪博尔德大帝,据说这位查尔斯大帝在没有继承王位之前,手中执掌着帝国最精锐的狮鹰骑士团,曾经为了格林帝国南征北战,开疆扩土,也是一位名声显赫的大统帅。
而现任海音丝城的最高行政长官以及南风军团最高统帅,则是詹姆士.安琪博尔德亲王,他率领着南风军团在海音丝驻扎了近二十年,如今依然牢牢地将海族势力挡在海音丝城的海域之外,他也是格林帝国如今声望最高的大统帅之一,与北风军团的最高统帅雷欧纳德大元帅齐名。
艾丽娅夫人并没有提及这位北风军团的统帅,看起来她对这位雷欧纳德大元帅也是积怨颇深。
不过很显然,如今北风军团的这位最高统帅雷欧纳德大元帅如今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原因之一就是他对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采取的怀柔政策,让史洛伊特省这几年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旗下的北风军团只是扼守在白象河的南岸,所管辖的范围也只有从史洛伊特城直至星海城这一段。
这一政策,让史洛伊特城以西的大部分城镇,在严冬之际,都赤祼祼的露在野蛮人的眼皮底下,也正因如此,那些野蛮人部落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冬季进行捕奴行动。这样的决策,深深地触痛了史洛伊特省的本土贵族实力,最不满雷欧纳德大元帅如此做法的,当然是史洛伊特城的大公爵景月爱丽,以及整个史洛伊特省的西部地区的贵族势力。
据说景月爱丽如今与雷欧纳德大元帅势同水火,埃尔城里的贵族们也不买北风军团的帐,自己成立警卫营骑士团。
北风军团有三分之一的军备物资,都是由史洛伊特省提供,我曾听人说过,景月爱丽在大公爵府直接对北风军团的军需官表示:雷欧纳德执掌北风军团这段期间,别想从史洛伊特省筹集到一个铜板的物资,我们的金币要武装自己所在城市的警卫营。
艾丽娅夫人的话语让我的心从回忆里返回到现实中来,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夜色,继续说:“如果是在白天,你就会看到这些巨型雕塑在山路上究竟有多么的壮观,格林帝国历代公爵的雕像都树立在这条大道上,如果我们站在马扎罗山口向下望,这些雕像排在大路两侧,一眼都望不到边。”
……
马车行至通往帝都唯一的马扎罗山口,单单穿越几公里长的狭窄谷道就走了几公里远。
这里有一座扼守着帝都咽喉的隘口城关‘马扎罗山口’,一道气势恢宏的城墙像是一条巨大蟒蛇一样,盘旋在马扎罗圆形火山口的最外围山巅之上,这道巨石堆砌的城墙修在数百丈高的绝壁之上,据说那些传说中冰雪苔原深处的强大的冰霜巨人或是帕伊高原大雪山的兽神殿里面的比蒙巨兽,也没有办法翻越这道城墙。
能够翻越这道绝壁的只有龙城的龙族们,不过显然绝壁之上那些堡垒中的禁咒级禁空法阵就是为了那些巨龙们准备的。
尽管已经是深夜,这里的关口依然是充满了准备通关的行人们,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数百辆马车都停泊在广场上,不断地有马车驶入广场,也不断有马车接受完检查,缓缓地驶出关口,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如同足球城大小的广场上,有很多手持长戟的卫兵在不断地巡逻。
我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号称格林帝国最坚实的壁垒‘马扎罗山口’的防御力量,迫不及待的从篷车里钻出来,站在篷车的门口,看着马车夫缓缓地将篷车赶到一处规定的区域中。
幸好此刻广场上灯火通明,让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广场上的布置。
这个巨大的广场就像一座巨大的角斗场一样,周围修建有几十米高的城墙,在城墙之上站着很多弓箭守卫。
没想到我们还没有进入马扎罗山口,仅仅是在山口前做例行检查,就已经处于弓箭守卫的监视之下了,牛头人鲁卡老实的跟在魔法篷车旁边,他那高大的身躯早就引起了很多关口守卫的注意。
艾丽娅夫人的魔法篷车缓缓地驶入特定的区域,马车夫乖乖地将魔法篷车停下来。
这时候,有两名身穿轻皮甲的关口守卫走上来,看到我穿着魔法长袍,眼中露出敬畏的目光来,却是依然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牛头人鲁卡,那肆无忌惮的眼神让牛头人有些感到恼火,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卷与牛头人鲁卡的‘扈从契约’来,在那关口守卫的面前慢慢的展开。
那位带着皮帽的关口守卫在契约卷轴上面反复确认无误,才放下紧张的心情,对我行了一个军礼。
“您可以带着您的扈从通过关口了,魔法师阁下。”那位守卫说道。
艾丽娅夫人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徽章,金色的徽章在白玉无瑕的玉手中闪闪发光,她握着的徽章的手臂从篷车的车窗伸出去,展示给那位关口守卫查验。
那徽章竟是象征着伯爵身份的金质贵族勋章,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象征着一等男爵身份的铜质徽章,显然我与艾丽娅夫人之间的爵位差距,竟然是差了两大级,艾丽娅夫人竟是位伯爵夫人。
我有些不明白,当初在麦金托什船长的飞艇之上,艾丽雅夫人为什么会让那位奥古斯特子爵纠缠着,我在心中暗想:难道是刻意而为吗?
“放行!”那位关卡守卫最后在魔法篷车的车辕上盖上一枚魔法印章,喊出一句话。
然后在我默默地注视下,魔法篷车慢慢的驶入马扎罗关口中,那个不起眼儿的魔法印章在车辕上散发着淡蓝**法光晕,我能感受到上面的魔法符号在一点点的变淡,按照这个速度,这枚魔法印章的印记会在一小时之后彻底的消失,这也就意味着,对于这次魔法篷车的检查,有效期仅仅是一个小时。
马车行至雄关之下,我看到高大城楼上竟然悬挂着一个三米多高的巨大头颅,神色狰狞的面孔上面涂着红白相间的油彩,头顶上长着两根一米多长的角,整个头颅用篆刻着无数符文的瑟银魔法锁链,牢牢地钉在城墙正门的上面,那是一颗大恶魔的头颅,我在老库鲁手中的一些古老卷轴上看到过关于地狱魔族中最强大的存在的种种描述,没想到帝都外面的唯一关口‘马扎罗山口’的城门墙壁上,竟锁着一只大恶魔的头颅。
我能感受到这只大恶魔已经彻底的死亡,留在城墙上面的仅仅是大恶魔的头颅,但是那种强烈的强者威压,却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据说面对这种成年的大恶魔,就算是成功进行了第四次转职的五十级传奇法师,也是绝难匹敌的。
我站在魔法篷车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强者,竟然能够斩杀这样强大的存在啊!
……
魔法篷车跟随在车流之中,穿过了马扎罗山口,经过了长长的城墙隧道,我站在马车外面向远处望去。这一刻,我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上,那片璀璨的星火在我眼前不停地闪烁着,忽然之间,我明白过来,那些并非是星空中的星火,而是帝都的整个城池。
在朦胧的夜色之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我才真正的感受到帝都是如何的巨大,我从高出向远处往,那些灯火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际,到远方的时候,它们会和夜色彻底的交融在一起。
而我身边巍峨的绝壁像燕翅一样向两侧张开,足有几百公里的山壁将整个帝都团团的包围在其中,看上去,整个帝都的地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平底锅,我的眼神继续延伸着,寻找着那座传闻中的皇城。
在帝都的中心地带,借着那些绚烂的灯火,我看到了一片大湖,在暗夜中就像是吞噬所有光源的镜子,顺着湖面,我的目光向上望去,一座巨大的浮空山出现在帝都上空,那就是炽烈皇城,查尔斯大帝和他的后宫众妃子们就住在里面。
我傻傻地看在悬浮在湖面上的巨大浮空山,原来罗兰大陆上,竟然还有这种巨大的人工浮空山,看到山体下面那些禁咒级浮空法阵,我彻底的陷入呆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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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北境人在帝都
当艾丽娅夫人的篷车驶入榆林大街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分了。
几位守夜人在安静的大街上将街灯逐一熄灭,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马车驶过,道路两旁排列着精美的建筑,那是用砖石墙壁混搭木质门窗与屋顶的建筑结构,每个建筑都修建至少在三层以上,那些精美的圆拱形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纹饰,有些是植物的蔓藤,也有一些是人物与风景,或是一些神庙中的诸神。
街口的方形广场上,水池中央有一道喷泉,无数水珠从空中落下,在朝阳的映射之下,形成一道美丽的虹。
宽阔的街道两旁植满了椴树,在这初春的季节里,一些树枝上已经抽出了嫩芽。
拒绝了艾丽娅夫人的盛情邀请,我在晨曦中轻快地从魔法篷车上跳下来,站在马路旁边挥手与艾丽娅夫人道别,艾丽娅夫人将头从车窗里伸出来,有些恋恋不舍的回头望着我,轻轻地挥着一条洁白的丝巾。
望着魔法篷车远去的方向,我带着牛头人鲁卡站在榆林大街五十六号公馆门外,按响了上面的门铃。
时间不大,门内的脚步声逐渐的清晰起来,涂着棕色油漆的大门被缓缓地推开,一位穿着灰色长裙胸前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佣用疑问地口气对我说道:“请问您找谁?”
“哦,耶基斯学者是住在这里吗?我是他的学生,我来至埃尔城!”我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对那位中年女佣说。
中年女佣并没有直接请我进去,而是歉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请您稍等!”
转身她有将大门关上,脚步声渐远,迅速的消失在门后。
……
耶基斯学者头上依旧是顶着鸡窝一样的乱发坐在餐桌前,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眼圈虽然有些浮肿,看起来有些像是睡眠不足,但至少他是有刮过胡子的,下巴只有淡淡地青色胡茬。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睡衣与一双柔软的布鞋,坐在红木靠背椅上,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耶基斯学者迫不及待的说:“哦,吉嘉,你能提前来帝都真是太好了,继续当我的助手吧,你都不知道研究所的那些魔法助理们究竟有多么的蠢,我已经受够他们了,你来帮我!”
我正低头吃着一块儿煎蛋,味道非常的鲜美,据说这是一种陆行鸟的蛋,这种可以在沙漠中飞奔的鸟是一种土系初级魔兽,它们奔跑的速度虽然赶不上魔羚羊,但是胜在耐力持久,猎魔猎人在荒漠里很难抓住这些奔行如风的陆行鸟,它们遇见危险的时候,还会召唤风沙将自己埋在沙子里。
很多猎人都喜欢在荒漠寻找它们的巢穴,寻找这些陆行鸟产下的蛋,据说经常食用这些鲜美的陆行鸟蛋,可以改变魔法师们的体质,在战争魔法学院的时候,我就听闻托比因导师说过,但是这东西无比的稀缺,我从没在埃尔城的店铺里看到过。
我伸手在餐桌上的篮子里拿出了一片白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鲜奶,对耶基斯说:“我当然是乐意之至,不过我还要去皇家魔法学院上课,也不知道皇家魔法学院的学习任务会不会太繁重。”
“嘿嘿。”耶基斯学者很勉强的笑了笑,然后眼睛一亮,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说:“皇家魔法学院对于你们这些新生,魔法课程还是比较宽松的,初期阶段应该会有大量的冥想时间,你可以将这些时间充分的利用起来。”
我心中暗想:耶基斯学者的言外之意,就是课程应该会很忙喽!
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到牛头人鲁卡正坐在后院的草坪上‘吭哧吭哧’的啃着香甜的玉米,果果姐则是坐在水池边,静静的端详着挂在墙上的聚水术金属符文板上的魔纹法阵,最近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已经开始领悟各种最初级的水元素魔纹法阵了,她的小腹上也出现了那幅熟悉的初级水系增幅法阵图案。
我最担心的就是,某一天,她的这具水元素之灵忽然拥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她那残缺的灵魂会消散掉。
“嗯。”我答应了一声。
“上次来信说,你对‘冰墙术’有些新想法?可惜我对水系及冰系魔法涉猎不深,这方面,海蒂难道不能帮你解答吗?”耶基斯风卷残云般地将盘子里的魔羚羊排吃掉,他吞咽的速度很快,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之后,又对我抛出一个新问题。
我上个月的时候,结束了冬季捕猎野蛮人的行动之后,对自己的冰墙术有了心得感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能这么快到帝都来,所以就给耶基斯学者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一些我对冰墙术的新看法,但一直没有等到耶基斯的回信,想不到他竟然提起了那件事。
耶基斯学者提到那件事,一下子将我带进了魔法的话题里。
我开始论述自己对于‘冰墙术’的一些观点,我对耶基斯学者说道:“我不是对这个冰系魔法有什么疑问,我只是觉得在制作组合式魔纹构装的时候,可以按照魔法实际应用的独立魔纹,将魔法技能拆成几个模块,就拿‘冰墙术’这个魔法技能来说,我可以将之分解成‘聚水’‘塑型’‘凝冰’三个步骤,在魔纹构装上也可以绘制出非常具有层次感的魔法符文来……”
耶基斯学者更是一位工作狂,谈论起魔法符文方面的话题,很容易进入忘我的境界,我开始不停地讲述这两年,在绘制魔法卷轴,以及制作魔法符文板的时候,遇到的一些难题,这时候耶基斯总会言简意赅地为我解释出现这一问题的真正原因,他总是会以独特的眼光来看待那些魔法符文。
他只要简单的指明问题究竟出在哪,然后我就会有一种眼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直到那位中年女佣再次走过来,向耶基斯学者说:“先生,魔法研究院派人来通知您,您下午两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魔法研讨会,并叮嘱您别忘记参加。”
耶基斯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明显有一丝不快,对那中年女佣说:“既然是下午的研讨会,到中午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可是……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您需不需要在家里准备午饭?”那位中年女佣大概是知道耶基斯脾气很臭,语气尽量委婉的说道。
这时候,耶基斯才注意到窗外已是艳阳高照,脸色才缓和下来,自嘲地说了一句:“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还没什么感觉,半日的时光就溜走了。”
接着他用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又对我说:“最近有没有一直坚持绘制魔法卷轴?若是想成为一位出色的铭文师,不断地练习绘制魔法卷轴是必不可少的,制作魔法卷轴不仅可以让你熟练地掌握魔纹法阵,还会加深对魔纹法阵的理解。若想成为一位铭文师,制作卷轴是少不了的!”
“我每天都会抽一些时间绘制魔法卷轴,现在每天制作魔法卷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我淡淡地看向窗外,鲁卡这时候竟然躺在后院的草坪上睡着了,生活还真是单调而乏味啊!
“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在办理好住校之前,可以住在我这儿!”耶基斯难得会对我的生活也稍稍的关心一下。
这次拜访已经接近了尾声,我可不想跟这位工作狂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许他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忽然间突发奇想有了新主意,然后就会将我从被窝里拉出来,和他一起完成他的新设想,那样的话真是糟糕透了。
于是我站起身,对耶基斯学者说:我想先去皇家魔法学院报道,没什么什么意外的话,会选择住在魔法学院里。
耶基斯听了我的回答,没感觉到任何的意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之后没多久,我便起身向耶基斯学者告辞,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至少还要起魔法学院报道。
在我临出门的时候,耶基斯学者靠在门口的大理石立柱上,眯着眼睛说:“没想到海蒂会给你一封推荐信,她对你这个学生还真是不错!”
我回头错愕地看着耶基斯,我从没想过这样一封皇家魔法学院的推荐信能有多珍贵,如今听到耶基斯学者这样一说,我才发现也许自己真的将事情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
“嘉!”牛头人鲁卡发现我走神,瓮声瓮气地喊了我一声。
“啊?”我清醒过来,和他一起走下公馆的石阶。
“中午我们要吃点什么?”牛头人揉着肚子,憨笑着问我。
……
斜阳夕照,将头顶上悬浮着的巨大浮空山镀上了一层金边,一丝宛若轻纱一样的云霞笼罩在王城上,那些华美的宫殿映照在夕阳的余晖里,美得好像是仙境一样。
在王城的这座浮空山上最低洼的地带,有数道瀑布从上面笔直的流淌下来,就想回一道白色的匹练,飞溅起的水汽在湖面上形成了一道美丽的七色光晕。白色的瀑布落入城市中心的大湖中,昼夜不停。
这样一座天空之城,将近有数百公顷的占地面积,几乎整个浮空山上的任意一处空间,都已经被修建了精美的宫殿、花园、亭台轩榭、仰头向上面去,王城的建筑群中有一处最为高大的宫殿,我猜想查尔斯大帝也许就住在那里面。
十几只狮鹰骑士盘旋在王城的周围,帝都的禁空法阵对狮鹰骑士们,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帝都,整个城市就坐落马扎罗山火山口上,巨大的城市建筑群将数百公顷的巨大湖泊包裹在其中,美得如同蓝色翡翠一样的大湖是帝都人的生命之湖。
……
帝都初级魔法学院与皇家魔法学院仅仅是一墙之隔,但却是两座完全独立的魔法学院。
前者是作为皇家魔法学院附属的初级魔法学院,这座初级魔法学院每年都会培养出一些优秀的魔法学徒,然后将他们顺利的送入皇家魔法学院里,据说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升学率居于各家初级魔法学院的榜首,很多贵族都会想方设法将自己家族的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送入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里学习,就是为了将来能有更大的机会进入皇家魔法学院。
而后者作为帝国的最高魔法教育类学府,皇家魔法学院是所有年轻魔法师们心中的圣地,几乎格林帝国所有省份的魔法学院里的年轻魔法师们,都有着上帝都求学的愿望。每年在格林帝国各个省份将会有数千名新的魔法学徒诞生,但是在这数千人之中,仅仅只有一百多人能够获得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取通知书。
由此可见,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取通知书究竟是何等的珍贵,真不知道海蒂导师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有一张皇家魔法学院的推荐信,手里翻弄着那张白色的魔法羊皮纸,上面暗红色的印章清清楚楚地表明,这是张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特殊入取通知书。
想起下午在皇家魔法学院门口报道的经历,我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是唯一的特例,拥有推荐信的年轻魔法师,在这一下午,就有数人之多,不过我并没有时间跟他们过多的交流,而是在皇家魔法学院报道之后,确定了自己的寝室之后,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奔往了初级魔法学院的大门外。
两个魔法学院的大门相隔甚远,初级魔法学院的正门开设在香雪海大街上,而皇家魔法学院的正门开在明湖大街上。
我坐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大门对面的路边长椅上,嗅着一旁灌木丛湿润的枝杈上飘来的树油清香,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而得意的微笑,想着待会见到赢黎,心中的那种期待,就像压抑许久的火山口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街上的行人不时的朝我和鲁卡两个人望过来,牛头人鲁卡则是盘膝坐在我身边的草地上,浑然全不在意。
我并不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可是从我身边路过的行人,总是要忍不住要多看我两眼,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早晨没洗脸的缘故。
看着过往的行人里,一位身穿着见习魔法长袍的魔法学徒匆匆路过,他也是好奇的扫了我两眼,眼中浮现出异色,但是却因为要急于赶路,将头低下去遮掩着自己诧异的神色。
我冲上去拦在他的前面,那位年轻的魔法学徒见有人挡住他的去路,怒视我问:“干嘛要挡住我的路?来至北方的魔法师阁下。”
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敬畏之意。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从北境那边儿过来的?”我好奇地问道。
“只有从北方来的魔法师们,才会喜欢穿这种厚实的魔法长袍……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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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那里的消息
帝都初级魔法学院校园楼顶回荡起悠扬的钟声,沉寂的校园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
年轻的面孔从楼宇中奔跑着,男孩子们跑在最前面,他们穿着宽大的魔法长袍,像是一只只黑色的雨蝶,穿过拱形回廊,灵活的身体在刻满浮雕的大理石立柱之间来回的穿梭,飞扬的头发和挥洒出来的汗水伴随着欢笑与嬉闹,让校园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女孩子们三五成群,肩并肩走在后面,走下楼梯,漫步在青草初生的花园,甜美的笑容让她们看起来更加自信。魔法师的身份注定了她们会有一个很不错的未来。
跟那些男魔法师不一样,很多男魔法师们喜欢学习攻击力强大的魔法技能,因为他们天性好动,喜欢争斗,喜欢冒险。大多数男魔法师都会在年轻的时候跟随一些冒险团去某个大陆或者位面上冒险,或者是加入到军营中,成为随军的战斗法师,为格林帝国效力,搏一个更高的爵位。
但是绝大多数女魔法师们更向往安逸的生活,她们多数人会在魔法学院、魔法公会、魔法研究院之类的地方任职,成为一些大魔法师们的助手。也有很多女魔法师会选择学习魔法药剂学,附魔学、铭文学、珠宝学等等,然后在某个商会里,成为职业魔法工匠。
一位穿着柔软的魔法学徒长袍的小个子的魔法学徒出现在学院大门口,他在门口神色有些慌张地向街道两侧望了望,手里抱着一本黑色带有古朴花纹的魔法书,稍稍犹豫了一下,沿着路边的灌木墙向北跑去。
远处街边停着一排魔法篷车,马车夫已经将篷车驶到了魔法学院的大门口,并且殷勤的走下来,打开车门,等待自家的小主人从学院里走出来。
……
魔法学院四年级的教室在教学楼的最顶端,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占星学’,下课铃声刚刚响起的时候,班级里的男生就已经一哄而散,占星学魔法导师康丝坦斯看着教室里一窝蜂的场面,也是显得无可奈何,这群学生里面,勋贵家庭出身的孩子占据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班级里甚至还有几位公爵府上出来的孩子。
能够让这些孩子在最后一节课,耐心的等到最后一分钟,对于这些贵族家庭的孩子们,已经殊为难得了。
魔法导师康丝坦斯选择将最后几句话咽回肚子里,他慢慢地合上讲桌上的魔法书籍,整理着书案上的教案,走出了教室,坠在这些魔法学徒的后面,走下楼梯,沿着回廊走出教学楼,最后一节课上完之后,他不需要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可以直接回家。
刚刚跨出学院大门的康丝坦斯看到学院门口那些华丽的马车,暗暗地摇了摇头。
“康丝坦斯导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康丝坦斯听到了一个安静而甜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转回身看了一眼,发现是课堂上的一群女学生,此刻正抱着魔法书站在身后。
开口说话的女生就站在这群女生之中,白净的脸上笑起来有个美丽的小酒窝,虽然她的五官看起来也算是精致,但是却只能称得上容貌清秀,她安静的站在原地,显得亭亭玉立,就像是未央湖上的一朵莲花,那种婉约的气质是众位女生中最好的,一头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来,随意的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地沉吟说:“赢黎,你有什么问题?”
宽大的黑**法长袍并不能遮掩住赢黎那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身体,她将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环抱于胸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认真的看着康丝坦斯。她的闺蜜们都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人随声附和。
帝都里的女孩子们有一种偏执的傲慢,她们认为课堂以外的时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可以任由自己随意的支配。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想那些令人头疼的‘占星术’,这门学科期末也不是必考科目,没有必要太认真啊。
……
我站在街道对面的树下,坐在护栏上和牛头人啃着金黄的麦饼,牛头人鲁卡丝毫不理会从旁边经过的那些人异样的目光,他屁股上的那一截尾巴,很自然的随意摆动着,神态悠然,似乎只要有麦饼吃,对于鲁卡来说,就拥有了满满的幸福。
耶基斯学者中午并没有留我吃饭,到了晚上这个时候,肚子里早已经饿得咕咕直响,我担心去远处餐厅里吃饭,会错过赢黎的放学,我可没有勇气在她家门口等她,再说,帝都的路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陌生,我自然是要守在学院的门口,舍不得走开。
在帝都里,很少能够看见有人在街上吃东西,贵族们一般都不会这样做,对于贵族们的礼仪上面规定的条例来说,这是非常失礼的事儿,他们宁愿躲在马车里吃,或者干脆饿着,贵族骄傲和优越感在这里被无限的扩大。
街上的人们会很惊讶,一位穿着魔法师长袍的少年会如此不雅的蹲在大街上,而且还会和一头牛呆在一起啃食麦饼,一看就像是个乡下人。
行人里面那鄙夷的目光,让我觉察到他们眼神中的不屑一顾,可是那又怎么样?
等到校园门口那些低年级的魔法学徒们陆续的走掉,一些魔法篷车也陆续地驶离校园门口,校园大门处迎来了一些高年级的魔法学徒,看起来他们身上的魔法气息更加的浓郁一些,甚至已经有人和我一样,不在穿着灰白条纹相间的奉献魔法套装,而是穿上了魔法师长袍,胸前挂着魔法师的勋章。
显然那些已经成为了魔法师的高年级学生们,走路的时候将下巴高高的扬起,颇有一种那鼻孔看人的架势。
都说帝都人是极为傲慢的,现在我才有了深刻的体会。
随后我在一大群从学院大门口涌出来的女魔法师学徒中,看到了赢黎的身影。
三年的时间,让她的身高猛地窜起来,远远的看过去,在那些女生中算得上最高的那批人其中之一了,也许是一直坚持晨跑与锻炼的缘故,她看起来比照以前,要显得更加的纤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知识魔法套装,手里捧着一本黑色镶金的魔法书,清风拂面,吹乱了头上如缎面般柔顺的秀发。
她站在一干同学之间,含笑地聆听着同学们讨论课堂魔法的知识点,安静的站在人群中,虽然和同学们畅言欢笑,脸上的酒窝透着一种邻家女孩般的文静清秀。
虽然她站在人群中,却总是显得那么的孤单,从魔法学院里走出来的那一霎那,空中传来一声鹰啼,她停顿了一下脚步,抬头望着远处浮空山上的王城上空自由遨游的狮鹰,脸上浮现出向往之色,此刻她的心并不在这里。
我迅速的将手里的烤得金黄的麦饼揣进怀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烤饼碎屑,正打算站起来走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随后那一秒,我看到她忽然向前走了几步,对着一位看上去很成熟的魔法书亲切地说了几句话,当我靠近了他们的时候,就听见赢黎说:“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参照夜晚的星图,可以测定自己所在的方位,在有星星的夜晚,就绝不会迷路,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么?”
那位长相成熟的魔法师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赢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回答道:“那已经涉及到了‘星象学’里的星图,你那位朋友一定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学生吧,我们初级魔法学院并没有开设这门学科,观察星空的细微变化,单纯依靠魔法学徒的微弱的精神力,很难能分辨出来。不过这个说法,理论上是成立的。”
我心中暗想:那句话是我在晚上看星星的时候,和赢黎闲聊的时候说的话,虽然有些吹牛的嫌疑,但是绝对是真的。
随后我又听见那位魔法师说道:“你可以将他说的这句话,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显得浅显易懂,那就是在有星星的夜晚不会迷路,只要你在星空下寻找到英仙座那几颗大星,认准一个方向,就绝不会迷路。”
我站在人群里,安静地听着那位魔法师的解答。
这句话也许在格林帝国适用,但是在帕伊高原上,就不那么灵光了,一望无际的荒原没有任何的参照物,两个人在同一个起点出发,只要走的方向差上半度,连续走上半个月,两个人就能相隔几公里远,这种距离,在荒原上是很难汇合在一起的。所以在兽族猎人们的眼中,辨识星图算是最基本的技能。
随后那位魔法师又说:“这句话的第二部分,是测定自己所在方位,这个很难,因为需要能够感知星图最细微的变化,而且整个夜晚的星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夜晚同一时间点,同一位置点上的星图也是截然不同的,虽然这对于那些占星大师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要知道,对于你们这些初学者,这很难!”
这位魔法师说的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狗屁道理,但是赢黎那种崇拜的眼神,这算是什么嘛!
我忍不住走上去,大声的说:“对于夜空中的星图,我们无需记住每一颗大星的轨迹,我们只需要记住五十颗大星的轨迹就可以在自己的识海中形成最初的星图,当然,我们需要牢记的还有几颗靠近地平线的大星与地平线之间的距离,通常我们伸直自己的手臂,用手指替代量规,测定这个段距离,然后就能锁定我们在星空下的位置。”
那位魔法师听了我话语,眼睛显然一亮,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我。
但是我只盯着赢黎,继续说道“只要懂得测定自己的在夜空下的固定位置,我们才不会在夜晚迷路……”
赢黎的眼神看过来,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我看着她,而她开始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微微轻启的粉色嘴唇慢慢的张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贝齿,然后脸上的微笑慢慢的转化成惊喜,就像是雪峰之上融化的冰雪……
原本站在人群中清秀温婉的赢黎,浑身上下充满了贵族公主的气息,可是当她听见了我的声音,又看到我在人群中说话,这一刻她不顾一切的向我冲过来,雪白脖颈上的那颗如同核桃一样大的黑色麻纹挂坠在胸前荡起,美丽的星眸中荡漾着一层水汽,在周围同学惊诧的目光中,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脑后马尾上的束带一下子脱落了,黑色缎面般柔顺的秀发一下子铺散在我的肩头,紧紧地抱住我。
周围传来一片嘘声,我扶着赢黎软软的肩膀,将她从我的怀里拉开,我可不想再这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们就这样围观。
“赢黎啊,看来你今天不会选择跟我们一路回宿舍的吧,那我们先走啦!”赢黎的那几个朋友乱糟糟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随后她们嬉笑着转身跑开。
一个穿着黑**法学徒长袍的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我旁边向赢黎问:“赢黎,下周昆汀要在家里举办舞会,你要不要去?”
赢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眼角似乎都有些湿了,并没有理会那女孩子的询问,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赢黎,你不是最喜欢和那些从北境赶到帝都里做生意的商人们聊天,谈论北境那些奇闻趣事,昆汀这次找了一支刚刚赶到帝都的北境商队,他们有很多的奇闻趣事要讲给你听哦,难道你真的就不想去看看?”那女孩子依然不愿意放弃,站在一旁对赢黎劝说道。
赢黎不耐烦的转头看她一眼,然后又转过脸笑着地对我说:“我带你去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我对赢黎抱怨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选一家餐馆,我在学院门外等你小半天,肚子都饿瘪了!”
赢黎毫不犹豫地说:“好,我知道有一家餐馆做的烤魔羚羊肉非常地道,餐馆的老板曾经是一位商人,经常去帕伊高原收魔羚羊皮,能烤出地道的高原风味的烤肉。我们去尝尝!”
我点头同意说:“好呀!不过可别忘了我的扈从只吃素。”
赢黎挽着我的手臂,鼓鼓的胸脯紧紧地贴在我的胳膊上,和我一起向街口走去,走了几步,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那期待能有个好消息的女孩子说:“我不想去,你想去就去吧,别总想着拉上我,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关于北境的消息。”
随后,赢黎看着我,语气肯定地对我说:“你在哪里,我就想知道哪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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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乡下的穷亲戚
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让帝都充满了朦胧的色彩,冷风夹着雨水落在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的小水花。
玻璃窗外的大街上过往的行人们步履匆匆,华丽的魔法篷车频繁地从餐厅的门前驶过,帝都比史洛伊特城和圣卡洛斯城要繁华得多,在街角和广场上,几乎看不到乞丐的影子,就算是一些仆人也都穿着精美的丝绸衣服,街上的商铺也大多窗明几净,哪些刚刚抽芽的嫩绿树枝经过经过雨水的洗涤,色彩更加的鲜艳。
街道上铺设的石板都是坚硬的花岗岩,这些巨大的花岗岩被石匠们打磨得光滑而又平整,石板之间几乎看不到什么缝隙,雨水顺着石板缝隙流进地下,在干净的大街上看不到一点积水。
鲁卡坐在餐厅外面防雨檐下面的长椅上,看着远处高空中的王城独自发呆,双刃斧立在长椅旁边的靠背上,斧刃被鲁卡打磨得非常锋利,敞开皮衣下面露出健壮的肌肉,雨水露在地上飞溅的起的水花浸湿了他的裤管,他浑然无觉的伸出手去接外面的雨水,悠闲的样子就好像吃饱了在没有什么可愁的。
靠着窗子里面的餐桌上摆在四份煎魔羚羊肉,上面的酱汁非常的鲜美,魔羚羊肉仅是表面一层被煎熟了,用刀子切下去还会泛起血水,肉质很鲜美,很合我的口味。
这里的每一片羊肉都被料理得非常规矩,但是我却知道兽人们绝对没有这么多可以调味的香料,让魔羚羊肉变得这么美味。
我在想,这家打着兽人部落高原风味的高级餐厅,一定是不敢把原味的煎魔羚羊肉摆到桌面来的,兽人们烹饪的食物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吃的。
这家餐馆这么的火爆,主要还是他们食材用了真正的魔羚羊肉,虽然是一些从帕伊高原上运回来的冻肉,但是至少是真正的魔羚羊肉,另外一点就是他们打着兽人部落的风味,迎合了帝都人猎奇的心里,但是真正的口味却与兽人部落挨不着边,这是地道的帝都料理。
所谓的兽人风味的噱头,也不过是将羊肉煎成三分熟而已。
坐在我对面的赢黎几乎没怎么吃盘子里的煎肉,她只是喝了一点奶油浓汤,她见我将盘子里的煎羊肉吃得很干净,便把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推到我的面前,眨了眨眼睛,抿嘴一笑说:“我这份儿煎肉,你帮我吃了吧,我不喜欢这个酱料的味道。”
“好。”我用餐刀将煎肉切开,三五下便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这是个六人餐桌,贝姬穿着一套非常合身的精美水晶狮皮甲,坐在赢黎的身边,她一直低着头吃得很认真,贴身的皮甲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性感,皮甲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她扭头看了赢黎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再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不爱吃这里的煎魔羚羊肉?”
赢黎的脸微微有些红,偷偷地瞪了贝姬一眼,见我看过来,连忙心虚低下头喝了一口麦酒。
海伦娜坐在我的身边,绝美的容颜在三年中未有任何的改变,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腰肢纤细,双峰高高耸起,穿着一条素色的单薄皮长裙,那双美目流转,总是在不经意间落在我的身上,那双如同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荡漾着别样的神情,一头金发挽起,玉脸精致无暇。
海伦娜咬着嘴唇,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我另一边的苏,然后对我说:“苏可是很久都没这样高兴过了,你应该早点来看我们的,魔法学院每年都有两段儿很长的假期,我们被禁足在帝都,你就没想过,过来看看我们?”
我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其实在这个事情上,我有些过分的偏执了,我一直在埋头准备四年级最后的皇家魔法学院的那场考试,没想到海蒂老师给了我一封推荐信和一份入学申请书,随随便便地将我打发到帝都来,可我偏偏没有抗拒的余地,因为事情关系到了果果的灵魂苏醒。
苏穿着一身白色的祭司长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白色的祭司长袍侧边儿开口露出一截浑圆如玉的美腿,奥利安娜商店的假肢工艺真是非常的精湛,我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接缝,这分明完全就是一双真腿。
苏在帝都的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多了许多的自信,如果是在之前,我这样偷看她的美腿,苏即便不恼,也会面色微窘涨红了脸,可现在的苏却浑然全不在意,反而故意的将祭祀长袍的裙摆拉了拉,让裙摆的开叉露出更多的浑圆美腿,眼睛笑得弯弯的,对我说道:“不要刚一见面,就像赢黎魔法学院里的那些男同学一样,眼睛恨不得长在女生们的裙子里,魔法师要有贵族绅士的风度,难道不是么?”
我反而一下子被苏说的红了脸,苏的身材还是那么的纤弱,只不过面色不在那么病态的苍白,脸色比以前红润许多,看起来跟赢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苏的身体改善了很多,性格也开朗了很多,之前她总喜欢沉浸于一个人的世界里,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就是她唯一的朋友。
现在看起来,苏的日子过得很好,她重新拥有了神圣系力量,重新掌握了‘圣光术’‘祷言术’此类的技能,而且跟随一位拥有神圣系力量的大学者身边,学习神圣系法术的运用,只看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祭祀长袍,就知道她一定学会了很多神圣系法术。原来这些法术不单单只掌握在神庙那些大神官的手中啊。
正当心中生出一些感慨的时候,一群头上戴着黑色锥帽的年轻的魔法学徒从门外匆匆走进餐馆里,他们一面大声的讨论着关于魔法方面的学术问题,一面长驱直入到餐馆里面,十几个人将头上的锥帽掀开,露出一张张年轻而稚嫩的面孔,他们嘴角带着高傲的笑容,找了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年轻魔法学徒们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轻装甲的扈从,那群人中有骑士、战士、剑士和弓手游侠之类的人,看上去似乎都是成功晋级拜托了学徒身份的职业者,其中也不乏有几个气息强大的人,他们身上带这一股淡淡的杀气,不用猜也知道是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一批人,手上沾了异族人的鲜血,才会有那种凌厉的气息。这些人也纷纷在一旁找了张桌子,一言不发的坐下来,这些人强大的气场让周围就餐的客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压低了很多。
几名侍者们小心翼翼地飞快走过去,询问这群年轻人晚餐要吃些什么。
贝姬抬头向那边瞄了一眼,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嘟着嘴对着小声说:“喂,昆汀那些群人来了!”
“随他们好了,反正我们也快要吃完了,等等我去叫辆马车,外面在下雨呢!”海伦娜姿态优雅的将餐盘里最后一块肉切开,小嘴努力地咀嚼着,大眼睛不停地扫向窗外。
贝姬挺直了身体,紧致而丰满的身体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撑破这紧身的皮衣,她伸手将脑后海藻一样卷曲的长发挽起来,然后对海伦娜说:“还是我去吧,外面下雨呢!”
赢黎淡定地坐在那,反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好奇地问我:“吉嘉,这次来帝都,有什么打算吗?”
我放下手里餐刀,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说:“还是先努力的完成皇家魔法学院的学业吧,同时还会跟在耶基斯学者身边,当他的助手,我想成为一名铭文师。”
“那你想好了侧重哪个方向了吗?”她好奇的问我,然后又补充说:“对于你而言,成为一名卷轴大师更容易些吧!可这恰恰是耶基斯学者最不擅长的,他更擅长设计魔纹构装,他倒是对于一些魔法技能组合,有些独到的心得。”
感觉赢黎变得成熟了很多,文静的贵族气质跟容貌无关。
赢黎问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从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我只是想让自己成为一名铭文师,如今看起来我想得有点简单了。
她低下头微微沉思片刻,帮我分析说:“究竟想要选择哪条路,其实都没关系的,你有很好的魔法天赋,天生就是一位擅长制作魔法卷轴的卷轴大师,不过,想要成为一名需要刻苦专研魔纹法阵的结构,能够独立设计魔纹构装的构装师,或者是最神秘的魔纹师,那么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想了想,认真地对赢黎说:“肯定不会在卷轴师的前面止步,我曾经学过一些粗浅的制皮术,所以一支对设计魔纹构装很感兴趣,我很希望能够在一些皮甲上面绘制出魔纹法阵来,然后赋予件皮甲新的属性,我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
“那就成为一名构装设计师吧,耶基斯学者对这方面很有心得!”赢黎在旁边鼓励我说。
可我显得有些犹豫,话音一顿,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又说:“不过之前,曾有人希望我在成为魔法师之后,能够做一名魔纹师,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究竟要向哪个方向发展。”
赢黎好奇的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苏,脸上表情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对苏说‘你为什么会希望吉嘉成为魔纹师啊?’
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她终究是没办法改变自己爱害羞的习惯。
苏显得很无辜,很委屈地看我一眼,然后抱怨说:“我没有啊!”
她转头盯着我问:“吉嘉,我什么时候跟你聊过魔纹师的事儿?”
其实我刚刚看的是餐厅外面在雨中漫步的果果姐,我的铭文师之路,恰恰是因为她在星湖草原上的一句戏言,让我心中有了一种执念。
“是你姐说的!”我忍不住,就对苏说了事情的真像,我觉得应该把我和果果姐的故事,告诉给苏知道,毕竟苏现在已经长大了。
“安妮想让你成为魔纹师吗?难怪她拒绝了埃尔城里的铭文大师林德伯格阁下要给她纹一幅力量法阵的建议,原来她是在等着你……”苏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赢黎的面前透露这些,连忙又把自己的嘴捂住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赢黎。
赢黎却微微一笑,看起来并不在意,她身上的那种大气婉约的气质,仿佛一下子拨动了我心中的那根琴弦。
身旁的海伦娜这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妩媚的眼睛像是快要滴出水来。
“总之呢,我算是提前在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毕业了,虽然四年级的课程没有学,但是看起来在初级魔法学院,四年级并没有太多的新知识,对于我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在让自己的魔法池变成魔力漩涡,正式成为一名魔法师。”我将双手放在脑后,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坐在我左右两边的苏和海伦娜将头向两边躲了躲,非常嫌弃地避开我伸展出去的手臂。
赢黎抿着嘴忍着笑意,对我说:“然而你做到了,不是么?”
“嗯!现阶段就是想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学一些新的东西,开阔自己的眼界,然后跟着耶基斯学者,为自己的铭文师之路打基础,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能够留在北境的史洛伊特省。”我对赢黎说。
赢黎随口问道:“那么,理由呢?”
我说:“那边更容易积累贵族的功勋,你不会认为身为南风军团大统帅的詹姆士亲王,会对一个三等男爵的魔法师贵族另眼相看吧?如果是一位年轻有为的魔法师伯爵爱上了某位公主,这样说起来更容易让大家接受吧!”
“干嘛要在乎他的看法?”赢黎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然后又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只要在乎那位公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赢黎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马车来了!”海伦娜的声音插了进来,将我和赢黎的对话打断。
我望向餐厅的窗外,贝姬坐在一辆魔法篷车里面,正探出头向我们招手。
我们一行四人陆续的起身,正准备走出这家餐厅,就听身后有一个阴恻恻地声音说道:“喂,赢黎,这个穿着一身破烂的魔法师是从哪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啊?你家的穷亲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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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激战
刺耳的话语从我的身后传来,回头望去,才发现是刚刚闯进餐馆的那几位贵族魔法学徒,他们脸色都显得很难看。
几位穿着学徒长袍的魔法学徒站在餐厅的走廊里,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带着鄙夷的目光。
其中站在后面的人,还继续用嘲笑的语气说:“你们看他衣服领子浆洗得已经褪了色,手肘处的布料快要磨漏了,这样子的旧衣服,竟还有勇气穿出来,真不明白,一位帝国的魔法师,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如此落魄,真是丢我们魔法师的脸啊!”
我没觉得自己的穿着有任何不妥,这套奉献魔法套装分成上衣和长裤两部分,白色与灰色相间的竖条纹虽然有些褪色,但是丝毫没有破损的地方,也绝对没有任何的补丁,不过对于帝都里面高品质生活的人们来说,这套衣服可能是有些寒酸了。
这套魔法套装还是在战争魔法学院一年级的时候,临去辛柳谷之前买的那套,记得当初还是和赢黎一起挑选的,当时的安琪博尔德魔法商店里的店主还给我打了折扣。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年,现在的我身高又长高了很多,如今穿在身上,袖子和裤腿明显有些短,但是我依然没有考虑要换一件新的。
因为从没觉得自己的奉献魔法套装有必要换掉,它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显得有些破旧,在我看来这件魔法上衣既结实又耐用,而且这件件魔法上衣本身还能稍微的提高我的施法速度,我已经习惯了穿着这身魔法套装绘制魔法卷轴,我有着自己施法的节奏。
我有些不懂帝都里的贵族们的审美观,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奢华的生活吧。
皱了皱眉,但我没有开口说话,这事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我不想理他们。
我想在这些贵族少年的眼中,魔法师穿成这样也许是有些失礼的吧。
我准备和赢黎一起走出餐馆,贝姬和那辆马车正在外面等着我们,我拉了拉赢黎的手,却发现赢黎的手很冷,我轻轻地摇了摇她的手,我此时有一种息事宁人的想法,我可不希望初到帝都,就因为在餐馆里与人发生争斗而闹得沸沸扬扬。
赢黎看我一眼,红润的脸蛋冷得像是凝结了一层玄霜,但是她在我的眼底,似乎看懂了我的想法,赢黎转回身看向站在人群中间的那位魔法学徒,眯着眼睛对他说:“昆汀同学,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你看不起安琪博尔德家族的亲戚吗?”
“我不过是描述客观的事实而已,皇室家族难道就没有穷亲戚吗?”那位年轻的贵族魔法学徒将自己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像是摸了一层精油,让那些柔顺的头发平整的贴在头皮上,脸上像是摸了一层白色的粉,眉毛被修理得很精致,鹰钩状的鼻子,鼻翼显得有些薄,嘴唇还有一层淡淡的唇彩,看起来有些妖。
他咧开猩红的嘴唇,淡淡地笑了一下,就像是一位吸血鬼贵族,阴沉的脸上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继续用那种怪异声调,冷笑着说:“呵呵,如果是普通的贵族,这是很常见的事儿,我不过是对这位魔法师有一点点小小的好奇,身为一位魔法师,还能将自己混得这么惨,说起啦难道不好笑吗?”
“哈哈!”站在他周围的那些贵族子弟们,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
甚至人群里还有一位战士学徒模样的少年说:“昆汀,难道你们魔法学徒每个月不是还能按时领取津贴的吗?”
“当然,这是查尔斯大帝承诺给魔法师们应有的福利,我们以此为荣!”昆汀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赢黎。
凭着赢黎与他的交流来看,他应该知道赢黎的身份,不过看起来他并不畏惧赢黎,我想至少他拥有着与赢黎差不太多的高贵身份。周围的那些贵族年轻人也是以他为中心,附和着他的话语,那位战士学徒故作不解地继续说:“那怎么还有穷得几乎连衣服都穿不起的魔法师?”
说实话,我对这群无聊的年轻人,真的是反感透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将那一点点微薄的紧贴,拿去讨女人欢心了吧!”人群后面又冒出这样一句。
我庆幸此时此刻,脾气最火爆的贝姬在外面的马车上,虽然海伦娜也想要走上去跟这些年轻贵族们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不要理他们,他们只是在无理取闹罢了,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我对赢黎和海伦娜说道,径直向外走去。
看到我有息事宁人的想法,远远驻足,隔岸观望的餐厅经理也是暗暗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赢黎也是不想让这些人渣坏了今天的好心情,冷着脸沉默不语,却以我所言,跟着我向外走。
没想到这时候,那些挑起事端的年轻贵族又喊了一句:“等一下,赢黎,你真的不准备参加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舞会吗?”
我和赢黎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赢黎甚至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看起来这位叫做昆汀的年轻贵族并不了解赢黎的性格,赢黎绝对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子,虽然平时展现出来的是她的娴静和温婉,但是她却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线,显然这位叫做昆汀的年轻人让赢黎很不愉快。
这时候的赢黎,甚至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
赢黎脚步停顿了一下,淡淡地看了海伦娜一眼,海伦娜心领神会,于是转头不客气地对昆汀说:“难道还要我们在你的舞会上,听你品评安琪博尔德家族的穷亲戚?有机会的话,我会如实的转述给我哥哥们的。”
那些贵族少年们一时之间,仿佛彻底的安静下来,就像是忽然之间,所有人全部窒息了一样。
显然海伦娜最后说出来的这句含有威胁的话语,让那些贵族少年们集体噤声,我不由得心中暗暗猜想,赢黎的哥哥们究竟都是怎么样的强大存在,竟让人谈之色变,这些格林帝国的王子一定不会太容易相处吧。
同时我从心底不太理解赢黎与海伦娜所签订的契约,海伦娜在某些时候所说的话代表着赢黎的心中所想,就比如现在。
有些话语并不适合从一位皇家公主口中说出来,所以她身边的侍女就是最好的代言人。
赢黎与海伦娜、贝姬之间有着某种灵魂契约,夸张一点说的话,她们之间是以赢黎为主导并心灵相通的,赢黎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深深地影响着贝姬和海伦娜。
只不过当侍者为我们拉开餐馆那扇带有一片透明玻璃的雕花木门的时候,魔法学徒昆汀从后面的人群中大步走出来,在我们快要蹬上马车的时候,直接拦在我的面前,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我,并对我说:“你是从哪来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懒得理他,想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却被他伸手拦住。
“魔法学徒,你是打算准备挑战我吗?”我盯着昆汀的眼睛,神色平静地问他。
他的手拦在我的胸前,被我凌厉的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当他看到我胸前明晃晃的一级魔法师徽章,随后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刚要说出来的话语,卡在嗓子眼里,终究没敢说出来。
没错,魔法师与魔法学徒之间的差距是非常大的,以至于他看清了我胸口处的徽章,竟不敢说出原本准备好的一番挑衅的说辞。
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用一种训诫地口吻,对这位冒失冲上来却没有勇气挑战我的年轻贵族说:“如果不想挑战我的话,就不要试探我的耐性,请你让开,魔法学徒!”
将他的手拨开,他示弱地退了一步。
昆汀那些朋友们,在他的后面从餐馆里跑出来,恰好看到我将他推开,人群一下子炸了,那群人一下子将我围住。
“昆汀,你想干什么?”贝姬跳下马车,直接拦在昆汀前面质问他。
发现事情有变话,餐馆里面这些年轻贵族的扈从们,也纷纷的跑出来,他们的身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强大气场,那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杀气与凝结的战意,出现在我的背后,在威胁着我,不要让我轻举妄动。
在星湖草原上,在帕伊高原北部进山口的死亡之路上,在兽人部落的北部荒原上,我和我的兽人兄弟库兹曾经历了很多事,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战斗的时候,就已经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我在那些人施压的情况下,闪电般的伸出手,一下子抓住昆汀的衣领。
虽然看上去,他的年纪跟我相仿,身高也跟我差不多,但是这家伙很瘦弱,我抓着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拽倒我的面前,他的脸一下子吓得煞白。
“怎么,想打架吗?”我面色平静地问他,脸几乎都要贴在他的脸上,吓得他竭尽全力地往后躲着。
“我发誓,你今天会死得很难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来揍他!”昆汀声色俱厉地对身边的朋友们大声喊道。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那些随行的扈从们,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雇主们的安全。
我不等他们冲上来,一拳重击,狠狠地打在昆汀的肚子上,一下子他的腰弯成虾米形,疼痛竟然让他像女孩子一样尖声大叫,一下子眼泪鼻涕全部的冒出来,瞬间弄花了他脸上如吸血鬼一样的装扮。
不过就在这片刻之间,我的身后一阵劲风扑过来,我没有刻意地躲避那后边冲上来的那些扈从,而是不管不顾地拖着昆汀向马车那边跑去。
身边的贝姬冷冷地哼了一声,在我身边挥拳迎了上去,她在战士学院里学习的就是近身格斗术,拳风刚猛爆裂,她挥出的拳头已经带起了一丝的拳风,听见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就像是压缩的空气一下子炸开了。
贝姬闷哼一声,压抑的痛苦声音,让我心中暗暗一惊,只是一个回合,擅长近身搏斗的贝姬就吃了亏,看来那些扈从们都是有些真本领的,难怪昆汀和他的朋友们,在餐馆里表现得飞扬跋涉。
这时候,坐在马车后面行李架上的牛头人鲁卡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平时表现迟钝的牛头人,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变得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一样爆裂,他探出头,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到我身后冲过来的那些人,眼睛瞬间就红了。
鲁卡大喝一声,拎着双刃斧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兽人战神,一下子将我挡在身后。
“赢黎,海伦娜你们躲开!”我回头不忘对赢黎说了一句。
事实上,海伦娜在第一时间,已经将赢黎拉开,而且这些扈从和年轻的贵族们并不敢找赢黎的麻烦,他们直接向我冲过来,似乎认定我就是那个软柿子。
没有任何犹豫,四颗石鼓图腾一下子出现在我的周围,我和鲁卡两个人的皮肤瞬息之间出现了花岗岩一样的纹理,随后牛头人鲁卡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巨大双刃斧横扫出一道红色匹练。
‘顺劈斩’
鲁卡打架从来都卯足了全力,也没有任何分寸。
在他的思维中,只要是站在他对立面的人,能一斧子劈死就绝对不会浪费第二下,则是他在角斗场里学到的战斗理念。牛头人可不管对面年轻贵族们,都拥有一些什么样身份,既然冲上来要杀我,对他而言就是死敌。
“小心!”身后的人群里,一位举着大盾的扈从大喊一声,扛着大盾撞开挡在身体前面的同伴,冲到最前面。
只听见“当”的一声沉闷响声,牛头人的巨斧看在巨大盾牌上,那巨大的力量加上笨重斧子的本身的重量,竟然直接将下盘还没站稳的盾战士扈从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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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激战(下)
也许没有人想过牛头人冲上来就使用了武器战士的技能‘顺劈斩’,出手就将扈从里面的一位很强的盾战士劈飞。
战士与战士之间的较量,除非是在力量上具有压制性的优势,否则很难在激斗中,将对方击退。
略微的力量优势,充其量也只是让再次格挡的时间略微的延后,然后给予有力量优势的一方如潮水般绵绵不绝的攻击,让力量不足的一方喘不过气来,最后在潮水一样的攻势下,严密的防守分崩离析,最后走上败亡之路。
当然,略微力量上的不足,可以用技巧或者速度来弥补,只要不是绝对的被压制,就绝不会一回合后立刻败下阵来。
显然这些帝国人有些低估了牛头人一族的天生神力,就像是鲁卡,他几乎不用特殊锤炼自己的力量属性,相反他更希望自己能够量或一些,他一直在加强自己速度方面的训练,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的好办法,我给鲁卡的建议就是跑步,我告诉他跑步能争强自身的敏捷属性,他信了。
不过显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真正让牛头人不断成长的是在冬季里的那次狩猎。
没错,虽然我们是猎鹰,而且我们小队每个人都学会使用滑雪板,这让我们的小队变得更加的灵活,一般的时候,野蛮人们都很难追得上我们。但是总会有意外的时候,有时候难免会遭遇野蛮人的突袭,然后我们也会陷入与风暴之熊部落野蛮人的近身肉搏之中,这时候一切其他的后手都是虚的,只有自身的战斗力才能挽救自己。
牛头人鲁卡在我们的团队中,就充当着一位盾战士的角色,虽然他拿着一把双手斧,但是他永远都要第一时间冲在最前面,为我们挡住那些野蛮人最凌厉的杀招,让我和莫拉雅有足够的时间,将魔法技能准备妥当。
当然,在面对野蛮人的时候,鲁卡的身边还有更勇猛的兽女战士卡兰措,这位擅长使用长矛的兽人女战士站在鲁卡的身后,能守住他所有的弱点。
我们与野蛮人之间的战斗,向来出手就绝无情面可留。
只有久经沙场的战士才会让自己斗气的颜色,像鲜血一样凝实。
“喝!”
用‘顺劈斩’将那些围上来的扈从和年轻贵族们逼退,牛头人鲁卡并没有放松警惕,一声战吼让他的脚下出现了淡淡的战斗光环,在短时间内,牛头人的体质都有所提升,‘战嚎’可以增强体质,让牛头人恢复能力有所增强,也提高一点点的力量属性。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石化皮肤’的魔法效果,也许是因为他的体质让他不畏惧小伤,他用强壮的体魄硬捱了两位灵敏的剑士刺过来的两剑。
那两位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的剑士,为了能够快速的攻击到鲁卡,竟将手里的罗马剑使出了西洋细剑的刺杀术来,锋利的剑刃从鲁卡的肋下刺进来,鲁卡拧身收拢手臂,迅速的将两把罗马剑牢牢地夹在肋下,竟让那两把罗马剑再也无法寸进。
鲁卡曾在埃尔城的地下角斗场学的是杀人术,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几乎每一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在鲁卡战斗的时候,从来不躲那些不能将他杀死的招式,他会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痛下杀手。
这时候,那两位剑士已经能感受到鲁卡的那浓烈杀意,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这正是他杀人之前的前兆,当他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剑士扈从的时候,那两位剑士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可是他们在这危机时刻,依旧死死的抓着他们的罗马剑,想要将罗马剑从鲁卡的肋下拔出来,这样稍微的一犹豫,让他们错过了最佳躲闪的时机。
格林帝国学院系毕业的剑士,都对自己的武器有一种偏执,他们认为手里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尊严。
拿剑士来说,让他他们在战斗中弃剑,就像是打他们的脸一样。
鲁卡此刻已经松开手里的双刃斧,两只蒲扇一样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两名剑士的手腕。
这时候,被鲁卡从正面逼退的那些扈从中,已经有人大声的喊道:“快弃剑啊!”
那声音因为急迫变得沙哑而失音,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但是喊话的时候,已为时过晚,两位剑士没能第一时间弃剑逃开,就失去了先机,现在他们握剑的手腕被牛头人抓在手里,牛头人鲁卡猛地抖了一下手臂,就听见‘咔擦’两声,清脆的骨裂让那些正要冲上来的扈从们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牛头人鲁卡没有任何迟疑,第一时间用自己绝对的力量优势,直接将两位剑士的手腕的小臂骨掰断。
“哇~呀!”
两位剑士这时候发出了两声如杀猪一样的惨叫。
人群里的那些年轻的贵族们显然很少经历这样血腥的场面,一时间竟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这些贵族少年虽然经常会与其他的贵族少年们斗殴,但是在打斗中,伤亡也是非常有限的。
基本上大家会默认一个贵族圈子里面的潜规则,那就是大家会认为,在打斗的时候扈从何苦难为扈从。
大家也会尽量避开对方阵营里的贵族世家里面的少爷们,否则一旦将对面贵族世家的某个贵族子弟伤了,过后免不了自己会吃一些苦头。
在打斗中,扈从们会主动寻找扈从,相互的使用一些花架子,让战斗看起来非常激烈,但实际上的伤亡都非常有限。
除非是遇见了仇敌,否则基本上一场战斗下来,能有几个受伤的人,就非常了不得。
可惜他们选错了对象,他们竟然找我的麻烦。
我与鲁卡来至于帝国北境的史洛伊特省,那里连年与异族作战,民风彪悍。在北境人的头脑里,有一种想法根深蒂固,那就是打斗的时候从不讲情面,只要认定了对方是敌人,那么在打斗中,只要有一丝机会,那就要出手杀掉对方,哪怕自己受一点伤,也是值得的。
所以鲁卡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紧紧地抓着两个剑士已经使不出力气的手臂,左脚为轴心,另一只脚点地猛地一蹬,身体竟然像大风车一样旋转起来,鲁卡将那两位剑士当成了武器,身体旋转着向人群里冲去。
那两位倒霉的剑士甚至连哀嚎声都没办法喊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被着迅猛无比的离心力,将身体撕扯得,浑身骨头节都处于脱臼的状态,偏偏那群扈从和贵族少年们,没有办法抵挡,否则刀剑无眼,说不定就会将那两名已经被甩得奄奄一息的剑士身上划出伤痕来。
一时之间,我和鲁卡两个人竟然完全占据了场上的主动,反而将这些贵族少年和扈从们逼迫的纷纷向后败退。
……
赢黎和海伦娜、苏三人站在餐馆的门口,紧张的注视着战场,赢黎的手里已经拿出了一根魔杖,而苏也将手里的魔法书展开,一副随时准备参战的架势。
苏天生就拥有强大的战斗天赋,原本之前还十分害羞的她,一旦遇见了危险情况,反而第一时间能够冷静下来,静静地关注着战场。
贝姬则是在赢黎的授意下,守在我的身边,她的眼睛里带着很多惊异的神色来。
我站在马车旁边,手里抓着死狗一样卷曲着身体不停干呕的昆汀,看着牛头人鲁卡拿两位剑士的身体当武器,撵得那群年轻贵族和扈从们纷纷地后退。。
看来这位魔法学徒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差,时常听说很多魔法师或者魔法学徒们手无缚鸡之力。
我之前不能理解,因为埃尔城战争学院的魔法学徒,在符文导师托比因的折磨之下,为了能够在限定时间内,完成符文的绘制,一般来说,都会进行一点体能训练,所以我不能理解,魔法学徒为什么身体素质会极差,那道他们就没有魔法符文课吗?
不过看起来,这位叫做昆汀的贵族少年,恰好身体素质极差,我甚至都没怎么打他,他就萎靡得如同死狗一样。
我一只手薅住他柔软的金色卷曲的短发,另一只手的手掌拍了拍昆汀苍白毫无血色的俊脸,让他清醒一点。
“让他们停手!”我一只脚蹲在马车的车辕上,淡淡地对昆汀说道。
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涣散,似乎是吓坏了,无法集中注意力听我的将话,我轻轻地吐出了一句魔法咒语,手指尖动作流畅地在空中画出一幅非常简单的淡蓝**纹法阵,然后伸出手来,手心里凝聚出一个苹果大小的水球,然后直接砸在他的脸上,冰冷的水让昆汀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畏惧看着我。
“你惹到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昆汀清醒过来之后,怒视着我,并对我威胁道。
几乎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伸手又在他脸上重重的扇了一个耳光,他嘴角出现了一丝鲜血,随后愤怒的闭上嘴,眼神中再次出现了一种迷茫和畏惧,看起来他终于懂得什么是害怕了。
“你也惹到我了,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好吧,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吉嘉,如果想找我麻烦的话,可以去皇家魔法学院。”我松开了他的衣领,他像是一滩无骨烂肉一样瘫坐在地上,用恶毒的眼神盯着我看,但是却不再开口说话。
不过我可不在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赢黎的关系,我们之间注定了不能成为朋友的,而且就算是我今天躲过去了,将来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找我的麻烦。
与其那样背动的等待,倒不如现在就撕破脸,把话题挑开,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够了,鲁卡,在帝都杀人,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功绩,帝都的警卫队执法团也许还会请你回去喝杯茶,放掉那两个倒霉蛋,我们要回去了。”我大声对鲁卡说道,同时扬起了手里,飞快的画出了一幅魔纹法阵,‘沙沙沙’的几声清脆如风铃一样的响声传过来,鲁卡的身上出现了一团带有浓郁生命气息的雾气。
‘水疗术’洒在鲁卡身上,让他两侧肋下的伤口迅速的止血,这点小伤对于体质强大的鲁卡来说,算不上什么,不过他身上的皮甲上衣破损了两个洞,看起来我还要拿到制皮铺子里修一修,换新装的话是一种不必要的浪费。
现在的牛头人鲁卡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了,他停住了身体,随手将那两位奄奄一息的剑士丢在地上,转回身抓起地上的双刃斧,悠哉悠哉地返回了马车的后面,对我说了一句:“好吧,你说的算!”
这时候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马车夫都已经吓傻了。
那些年轻贵族们看到了鲁卡停手,依旧心有余悸,不敢随意冲上来。反倒是那些扈从们跑过去救治躺在地上的那两名倒霉剑士。其中有经验的扈从检查了一下两个人身上的伤势之后,就说:“他们需要去神庙救治,虽然身体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他们浑身的骨头节都脱臼了。”
……
我们一行六人,在这些年轻贵族们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纷纷登上魔法篷车,这辆魔法篷车随后汇入街上的车流中,转眼就驶出了这条大街。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在一旁对我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我无暇理会他们,叮嘱马车夫赶紧离开,因为我已经发现在大街的另一侧,有两位穿着制服的城市警卫骑着古博来马,正向这边火速的赶过来,被他们那些人,请到警卫营里面,那可就麻烦了。
赢黎坐在我的对面,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眼中含着一些惊喜和崇拜,她端庄的坐在柔软的靠背椅上,紧紧地盯着我,并对我说:“嘉,你一定在埃尔城里经历了很多事,我想让你完完整整的讲给我听。”
“当然,我会编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说给你听,但不是现在,毕竟我们有大把的是时间可以挥霍!”我对赢黎说道。
赢黎眼睛亮亮地对我说:“嗯。”她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小酒窝。
她将头看向窗外,整个帝都此刻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之下,大片的建筑群都被镶上一道金边儿,魔法学院这边地势颇高,在笔直通向未央湖的那条大街上,坐在马车里的我们,竟清晰的看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有一头长颈巨兽从湖水中高高跃起,在空中翻转了一些巨大的身躯,片刻之后,又落进湖水中,掀起了一片滔天巨浪。
马车在皇家魔法学院的正门门口处停下来,我与赢黎告别,跳下了篷车,带着牛头人鲁卡走进了皇家魔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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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修在水池边的宿舍
皇家魔法学院的宿舍区就建在学院花圃的西侧,十一栋风格别致的宿舍楼,分散在学院宿舍区繁茂的绿植之中,走在宿舍区花岗岩打磨而成的甬路之上,就像置身于一座美轮美奂的皇家园林之中,那些华美的巴洛克风格建筑,每一栋宿舍楼都有独特的风格。
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圆拱形的穹顶上画着云中之城繁荣景象,天使们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远处的高山石崖上还隐藏着如虚影一样缥缈的龙城。
走廊两侧的石柱上的浮雕展现的是远古之战的画面,一位双手高举着巨石的独眼巨人被一只大恶魔手中的死神镰刀斩断了头颅,而在远处的山岗上,一位精灵王子手里握着一把精灵王弓,瞄准了那只大恶魔,那是在众神之战后几百年的黑暗时代,那是强者辈出的年代,人类、精灵、兽人们的传奇王者们先后崛起,带领着族人们在度过了那个最艰苦的岁月,最终将魔族赶到了域外不知名的位面,为罗兰大陆带来了上千年的和平年代。
几位年轻的魔法师聚在一起,正围着那根石柱,讨论着那场远古之战的历史,他们似乎因为有些意见分歧,争吵得面红耳赤,手里的魔法书被他们翻得哗哗直响,一旁有人试图想要劝解,但是反而也卷入了争分之中,他们在为黑暗年代最杰出的英雄到底是谁,而争执不下,甚至有人引经据典,用各种大战役最后的胜利的功绩来证明自己的崇拜的英雄是最强的。
我独自一个人安静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穿过百米长的拱形回廊,驻足于一处小广场的水池边上,看着那魔法喷泉涌出的一片水幕墙,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在水墙上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站在水墙中,出神地看着喷泉基座上雕刻的魔纹法阵。
我伸手穿过那道水墙,想要去摸摸倒影旁边果果姐水元素之灵的脸,被她似有所感躲开了。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最近已经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我和果果姐之间依然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她习惯性的跟在我的身边。但我觉得她已经开始尝试着思考,有时候还会望着我发呆,这让我很害怕,也很惶恐不安,总觉得也许有一天她会厌倦了继续留在我身边,然后忽然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找她,因为我无法触摸到她所在的水元素世界。
果果姐水元素之灵存在的世界是水元素的世界,那是一个与我们的世界并行的奇妙空间,只有化身成为水元素之体,才能感受到那个世界的存在,而要做到这一步,至少要将自身的等级提高到二转二十级以上,据说到时候就可以接触到哪里的无数水元素的精灵们,二十级的水系魔法师们都会寻找一个强大的水元素精灵,并与之签订魔法签约,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我必须尽快在她开启灵智之前,找到让她灵魂苏醒的办法来,否则一切将会全部都来不及了。
站在水池的水面之上,看到这个小广场水池对面的这座三层豪宅式建筑,这里就是我所在的宿舍。
宿舍楼正面是一个人工修建的水池,清澈的水面上可以倒映出整个建筑的倒影来。
我可以在宿舍房间里享受到浓郁的水系魔法元素,这里是擅长水系魔法的学生们首选之地。
整个宿舍楼正面的轮廓,由十二根高达十五米的直径超过两米的大理石石柱构建而成,大理石石柱之间是花岗岩石块堆砌起来的墙壁,巨大的落地窗让每一个房间有充足的采光,石壁外墙上雕刻着各种繁杂的云纹与植物枝蔓的图案,这些精美的浮雕让整个宿舍楼显得十分的华丽。
这个巨大的水池将小广场与宿舍楼彻底的分隔开,在水池边需要绕行很远的路才能达到宿舍的正门,于是我施展出‘水上行走’的魔法技能,从水面上轻快的跑过去。
当我从水面上轻轻一跃,跳到岸边石阶上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位穿着卡勒米安魔法长袍的高年级学长笑眯眯的看着我,他的腰间系着一把魔法符文剑,英俊的面孔有些过分的苍白,看起来就像那种缺乏户外运动的一种病态美,我想他的体质应该不怎么样,不过他身上却散发着强大的水元素魔法气息,他身体后面的水元素隐约形成了巨浪的轮廓。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拥有‘势’的水系魔法师,看起来他应该比我大几岁,至少要比我高出一头,我站在水池边上的花岗岩石阶上惊讶得长大了嘴巴看着他,心想他这时候站在这里好像是对我有话要说吧,而我却并不认识他啊。
他等在我面前究竟是问什么?该不是学院里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学生们跨越这个水池?而我恰巧触犯了校规,他是过来告诫我的吗?
不管怎么样,嘴巴甜一点儿终归是没有错的,我心中暗想。
于是不等他开口,就眯起眼睛对他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停下来跟他打招呼说:“下午好,学长。”
“呵呵!”他并没有板起脸,而是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对我说:“你是新来的学弟吧,欢迎你加入皇家魔法学院的水系魔法班,看起来你的水系魔法天赋很不错呢,我叫弗农.卡扎莱亚斯,你可以叫我弗农,有没有兴趣加入水系魔法社,我是水系魔法社的副社长。”
“额?”我也是为之愕然,没想到居然是邀请我加入社团的,只不过我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没理由这么快就决定自己业余时间到底要参加哪个社团。
我下意识摸了摸鼻梁,然后小心翼翼地腆着脸对他说:“弗农学长,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当然!水系魔法社随时欢迎你的加入。”弗农学长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沿着甬路向外走去。
我没想到这位学长竟然这么好说话,居然如此轻易的放过我,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走进宿舍楼,就听见走远了的弗农学长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身叫住我:“喂,那位新来的学弟,忘了问你的名字。”
听见他的喊声,我转过身对他说:“我叫吉嘉。”
他对我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然后淡淡的笑了笑,带着魔法师身上那种特有的骄傲,慢慢地走远了。
皇家魔法学院里的学生,全都是从格林帝国各个地区选拔上来的一些极具魔法天赋的魔法师,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让自己感到骄傲的资本,我想他应该是一位很骄傲的魔法师吧,而且还拥有着贵族式的绅士风度,看起来彬彬有礼,有着自己的骄傲。
……
牛头人鲁卡没有跟过来,魔法学院的宿舍区管理的很严苛,在这边并不允许学院教师和学生以外的人随意进入。
牛头人鲁卡被安排居住在学院外围,专门供扈从们居住生活的区域,不过,想来学院大概是认为能够拥有扈从的学生们,家庭条件都应该很不错,所以学院方面,虽然将扈从们生活的区域居住环境修建得很一般,但收费却相当高昂,感觉比住在小旅馆贵出一倍的价钱,一年的住宿费大约需要十个金币。
这还仅仅是一间单独的小房间,只有在靠近楼梯的地方,才会有公共洗漱间和厕所,可以说住宿的条件并不值得我们付出那么多金币,可是有什么办法,当然学院鼓励魔法新生们将自己的扈从赶到旅馆里,这样会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学院应该有考虑过扈从们之中,一定会有体型健硕的战士,所以这些房间的举架都非常高,走廊也修得很宽阔,至少牛头人鲁卡走进来,不用总时刻小心头会撞在门楣上。
我安抚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鲁卡,他在新的环境里,会感觉到有些不习惯。
不过他的生活节奏很单一,闲暇的时光里,整天是那种睡醒了就吃饭,然后吃饱了再去睡觉,周而复始,不需要任何锻炼就能慢慢的成长,鲁卡需要的仅仅是一点点的时间,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的强壮。
我临走的时候,回头看到鲁卡从房间里的窗户上探出头,眼巴巴的看着我离开这片扈从们的居住区,牛脸上挂满了失落。
……
属于我的那间寝室在二楼,在宿舍门口,我向管理员出示了一张小小的圆形魔法徽章,这是一张记录着魔法学院学生身份的魔法徽章,上面的绘制着非常精美的魔纹法阵,根据颁发魔法徽章的那位魔法师所讲的,这个有了这个魔法徽章,才可以使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实验室,以及各种学院的福利设施。
每位学生都拥有一张独一无二的魔法徽章,它还能记录学生们在学院各项学科的成绩,当然也能记录为学院所做的功绩,当功绩达到某个程度的时候,徽章还会提升使用权限。
而我对这枚徽章的理解就是,这是一个皇家魔法学院的初级通行证。
那位中年管理员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之后,对我交代了几句注意的事项,比如住在宿舍楼的我们不能回来的太晚,不可以在宿舍里面研究危险的魔法技能,损坏了任何东西都需要按价赔偿等等,随手将一页写满了各种条例的羊皮纸卷塞进我的手里,便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从没想过被誉为格林帝国最高学府的皇家魔法学院宿舍的卫生竟然是那么差,宿舍的圆拱形走廊里面堆积着各种垃圾,看来宿舍里的魔法师学生们并不擅长清扫,一些废弃的魔法羊皮纸随意地丢在黑色的垃圾桶里,同时还有一些各种颜色的魔法墨水瓶,散落在垃圾通道旁边,我经过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魔法墨水瓶,墨水瓶在大理石地面上滚出了很远,发出一连串儿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一些吃过的快餐餐盒也胡乱的堆在垃圾桶边,看起来这些魔法师学生们对于食物并不是太挑剔,垃圾桶边有很多吃剩下的麦饼,被随意的丢弃在垃圾堆里。
在走廊里经过几间宿舍门口,有的宿舍们是敞开的,我经过的时候向里面扫了几眼,很多勤奋的魔法师们都在书桌前面,捧着一本魔法书埋头苦学,桌上还摆着一些魔法羊皮纸,当然这些魔法羊皮纸并非是制作魔法卷轴,很多魔法师喜欢将魔法书上的一些重要的知识记录在魔法羊皮纸上,那些经典的魔纹是需要记录下来的。
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最里面,推开雕刻着花纹的精美木门,这是一个大概有四十几平方的单间,靠近阳台的地方摆放着一张试验台,上面有魔法刻笔的笔架,放置魔法墨水瓶的耐腐蚀银盘,小型的试验台左手边靠近墙壁的地方,摆着一排空荡荡的书架。右手边靠近墙角的地方还有个小小的精美阳台。
我的木床就摆在右手边靠墙的位置,床边还有一个并不算大的衣柜。房间里还有一个独立的浴室,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只不过看起来浴室上方的那个聚水法阵显得有点太老旧了,而且储水箱下部的原本还应该有一个能够给水箱加热的聚火法阵,不过那块魔法符文金属板好像是被人拆掉了,上面明显有着被拆除的痕迹,看起来应该不能提供热水。
虽然我并不在乎用冷水洗澡,不过对于皇家魔法学院来说,这种简单至极的魔法符文板,对于这些魔法师学生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可是从水箱下面的痕迹上来看,那块魔法符文板已经废弃很久了,竟然也没有人修一下,真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在这间寝室里,将会住上四年的时间,所以有必要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于是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块镀着薄薄一层魔法赤铜的钢板,这就是最廉价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是我从埃尔城带来的,将魔法符文板放置在试验台上,我站在实验台前,将魔法腰包里的那几支魔法刻笔都拿出来,挂在笔架之上。
制作的魔法符文板的魔法刻笔与制作魔法卷轴的魔法刻笔是有很大却别的,前者的笔尖使用硬度极高的氪金打磨而成,后者的笔尖儿只需要用瑟银打造就好了,两支魔法刻笔之间的造价天差地别,我也是一狠心,才拿出一大笔积蓄买了这么一支氪金魔法刻笔,平时专门就是制作魔法符文金属板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
背包里还有几瓶剩余的魔法墨水,这些魔法墨水里都加入了凝神草的汁液,效果非常稳定。
我站在实验台前,拿起了魔法刻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将一股淡淡的火系魔法元素力量运转在笔尖儿上,然后在墨水瓶里蘸了一下,让刻刀的笔尖上沾上饱满的魔法墨汁,随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落笔,在魔法金属板上,将聚火术法阵绘制在上面,我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将‘聚火术’魔法符文板绘制出来,一气呵成,十分的流畅。
因为这是最简单的魔纹法阵,而且对于聚火术魔纹法阵,我在这三年之中,每年都要绘制了几千份,虽然魔法卷轴与魔法符文板稍有差别,但是大体上还是一样的。
最后收笔的时候,在魔法腰包里取出一块小小的火系魔晶石碎片,用一把小银锤将它镶嵌在法阵的中央,这样一来,一张‘聚火术’魔法符文板就算大功告成了。
前后我只花费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放下魔法刻笔,将这块魔法符文板拿起来,转身走到浴室的门口,准备将魔法符文板镶嵌在水箱的下面。
这时候才发现,一位穿着淡黄色米索莉魔法长袍的年轻魔法师,站在我寝室的门口,一脸呆滞地看着我手里的魔纹金属板,竟然激动得长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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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住在隔壁的同学
“你是铭文师吗?我觉得你绘制魔纹法阵,就像是画一幅简笔画,一笔画下来,中途没有一点儿停顿,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诺亚坐在我的床上,眼睛里写满了崇拜。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是牛奶一样润滑细腻,他有一头金色的卷发柔软的贴在额头上,一双深邃的蓝眼睛被长长的睫毛不停地刷啊刷的,高高的鼻梁非常的挺拔,嘴唇稍微显得有些薄,带着一种贵族们特有的骄傲。
我坐在试验台前面的椅子上,认真的打量着这位新邻居,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也是今年的皇家魔法学院的新生,而且来自于贝纳省,这是帝都南部的一个大省份,那里最著名的就是闻名遐迩的贝纳剑士,很多剑术大家都是来至于贝纳,诺亚就是今年贝纳省初级魔法学院里的佼佼者,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获得了一张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取通知书。
诺亚不像我,他是凭借自己实力,硬生生的在贝纳省两百多名魔法毕业生中,击败了所有对手,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我则是依靠一封推荐信,这让我多少感觉有点抬不起头,但是,很显然诺亚不这么看,他觉得我刚刚那一手酷毙了。
“我可不是什么铭文师,不过我正在努力,也许以后会是吧!”我随意地说道。伸手将桌上的魔法墨水瓶的玻璃瓶盖拧开,然后将一张魔法羊皮纸随意的放在实验桌上。
我拿起了那支普通的魔法刻笔,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地在一张巴掌大的魔法羊皮纸上绘制出一张‘聚火术’魔法卷轴,然后熟练地将卷轴卷起来,并且只凭单手就将卷轴捆好,然后放在一旁。我一边继续蘸着墨水,一边对着明显有些茫然的诺亚说:“至于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想大概是因为熟能生巧吧!”
诺亚坐在一旁几乎是看傻了。
我不知道在旁边看我绘制魔法卷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据马文说:那是一种无比绝望的经历,可以让上进的人更上进,让绝望的人更绝望。而马文就很少喜欢走进我的阁楼里,他跟我聊天,基本上都选择在楼下的客厅里,有时候还会和特雷西耍贫嘴。
我觉得还是要对这位新朋友仔细的解释一下才行,魔法刻笔在我的手指间不停地翻滚着,就像是一只神奇的魔法棒。
我对他说:“其实没什么稀奇的,如果你也在同样大小的魔法羊皮纸上,反复临摹这么简单的火系魔纹法阵上万次,也会像我一样,几乎一样熟练的运笔,这是我的日常工作,我每天靠着制作这样次级魔法卷轴赚点钱,当然它非常的廉价,我几乎每天都要至少画出十张来,我来自北境,那里的冬季很漫长,对很多火系魔法卷轴需求量很大的。”
“原来是这样啊!”诺亚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轻松神色。“你是怎么学会绘制魔纹法阵的,刚刚你的动作简直太帅了,能再画一张吗?”
诺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解释说:“我的房间浴室里面的水箱也没有符文金属板,我的要求是不是很过分?”
我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位性格直率的年轻魔法师说道:“很愿意能够帮到你!”
……
我们一起在他那间浴室里面的水箱下面,安装好一张‘聚火术’的魔法符文板,随后在诺亚的邀请下,我参观了一下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整个房间被收拾的非常整洁,而且四周的墙壁上重新贴了新的壁纸,窗户上更换了崭新的纱帘,我根本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名贵布料。
靠墙木床上的那些床上用品都是用魔纹布裁剪而成的,这种比丝绸还要高档的布料我只在魔法商店里见过,不过这种魔纹布是用来缝制魔法长袍的,而他却奢侈的用来做了一床被子,床边的衣柜门就那么随意的敞开着,里面一排整齐的一挂上,挂满了各色的魔法套装,有普通一些的魔法长袍,也有分为上衣下裤的套装,甚至还有两套看起来异常华丽的礼服,都被熨烫得十分笔挺,整齐的排在衣柜里,衣柜的另一侧则是一整排白衬衫,领口的领结都已经打好。
房间的木质地板上铺着一块样式华丽的毛毯,而在另一侧的墙边书架上,我看到了一书架的魔法书,我走到书架的旁边,随意翻开了一本《水系魔法技能使用手册》,转头惊讶地向诺亚问道:“这些魔法书都是你的?”
要知道,这种魔法羊皮纸制成的魔法书,一般来说都是手抄本,并且每一本魔法书的价值都非常昂贵。
这些魔法学院之所以备受推崇,其中一点就在于魔法学院里拥有大量的魔法藏书,魔法学院里的学生们除了平时在课堂上学习之外,很多学生会在冥想之余,全部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力求在上学期间,将图书馆里的藏书全部阅读一遍。
魔法书籍和魔纹构装一样昂贵,所以就算是普通的一些贵族家庭,也难有实力购买一些魔法书籍,如果手头宽裕的话,买魔法书籍远不如购买魔纹构装更保值。
至少我知道,在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里的那些同学们,就没有谁家里能够拥有一两本魔法书的。
诺亚靠在试验台上,伸手拿起一瓶金黄色的魔法药剂,用拇指轻轻推开上面的软木塞子,里面的淡绿色药水马上冒出一些气泡来,他熟练地将瓶子里的药水倒进两只高脚酒杯里,然后将一只酒杯递给我,自顾自的将另一只酒杯里的淡绿色药水仰头喝下去。
这是一中瓶的‘精神力药水’,价值至少十枚金币以上,而且在埃尔城里几乎是有价无市,有时候想买都买不到的东西。
很多魔法学徒们都卡在九级,迟迟的不能领悟魔法旋涡,不能晋升为正式的魔法师,就是欠缺一点精神力,所以这种精神力药水对于那些迟迟不能晋级的魔法学徒们来说,无异于升级药水,很多人求一小瓶都求不到,没想到在诺亚这里,他竟然随随便便的拿出‘精神力药水’,当普通的饮料喝。
“这些书都是我从家带来的,要是想看哪本,请随意,千万别跟我客气!”他对我微微的一笑,然后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对我示意。
我耸了耸肩膀,一仰头将酒杯里的‘精神力药水’全部喝下,随后就感觉有一股暖流顺着食道冲进了胃里,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轰然在身体里炸开,一下子将我整个人拉近了无尽星域之中,我的身体漂浮在虚空中,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像是块水晶一样完全透明,我的神识灵魂出窍一样蔓延到了体外,然后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忽然间,我醒悟过来,这显然并不是异时空的星域,也并不是虚空,而是属于我自己的亚次元空间。
数百年之前,有位传奇魔法师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亚次元空间,并在其基础上创造出了‘时间停滞’魔法技能,其实这个魔法很简单,成功的施法之后就可以进入自己的亚次元空间里,而且会在里面停留两三秒的时间,这个两三秒的时间,对于其他人而言,是无限接近零的,而且除了魔法师本身之外,他并不能将任何东西带进亚次元空间,其中就包括了他施展的其他魔法技能,也就是说魔法师在亚次元空间里绘制的魔纹法阵,其实是存在于现实空间里的,只不过魔法师的身体进入到亚次元空间,在两秒钟的时间里,绘制的魔纹法阵会在瞬间出现在魔法师的面前,如果这位魔法师能够在两秒钟之内完成一个魔法技能,那么他在‘时间停滞’魔法的帮助下,一个瞬发魔法就成功的诞生了。
每个魔法师都有个属于自己的亚次元空间,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其他人是无法闯入的。
这种状态仅仅是莫名其妙的停留不到半秒钟,我又忽然之间从亚次元空间里退了出来,身体周围景物骤然地变幻,让我很不适应。
显然诺亚并不知道我在上一刻,喝完了那一杯精神力药水之后,忽然间进入了自己亚次元空间里,逛了一圈又出来了。
诺亚看我望着手里的高脚杯发怔,指了指试验台上的药剂架子上摆着的精神力药水,问我:“要不要再来一瓶?”
我缓过神,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问:“你平时总拿这些精神力药水当饮料喝吗?”
诺亚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竟然点了点头说:“没错,我的老师说经常喝这东西,可以增长一些精神力量,他还经常跟我说,对于一位魔法师而言,魔法技能的伤害和魔法池的容量取决于魔力(智力)的强弱,而魔法师的魔法抵抗力、施法速度和魔法回复速度则取决于精神力强弱,提升智力依靠的是不停地冥想,但是提高精神力却很难,只有在不断地施法或战斗中,精神力才会缓慢的成长,所以他建议平时要经常我服用一些精神力药水,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充其量也就是一点耐药性,有了那药性也没什么关系啊,这药水除了能够刺激精神力的成长,又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仿佛感觉自己有一点点的炫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诺亚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阳光,笑容很真诚。
我随意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初级水系魔纹法阵详解》,随意的在手中翻看着。
“喜欢看的话,就拿回去,记得还我就行了!”诺亚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手中的空酒杯,终究是将那句“你对其他同学也这么大方吗?”咽回了肚子里。索性也爽快的说:“好啊,需要的时候,我来找你借,在开学之前,我也静不下心来看书,我想还是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再说。”
诺亚站在阳台上,透过宿舍楼前面的喷水池想广场上望去,这时候,广场上聚集了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来。
诺亚问我:“那要不要一起去学院里逛逛?”
我迟疑地说:“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我担心宿舍的管理员太早关闭其实大门,我可不想在皇家魔法学院的第一个晚上,在学院里的草坪上过夜。
“你还没有融入紧张的学习气氛之中,你大概不知道那些学长们究竟是怎么样在学院里疯狂学习的,这个时间相比高年级的晚课大概还没结束吧!放心,我们会在宿舍关门之前返回来的。”诺亚两眼放光的看向小广场上。
小广场上不时传来几声欢快的银铃般的笑声,让诺亚心里长了草。
我也想尽快的溶入魔法学院的新生活中来,也就同意了诺亚的提议,至于答应马文每个星期寄回去一封魔箱的魔法卷轴的事,只好晚点回来寝室再说,晚上再画也来得及。
与诺亚沿着水池边上的花岗岩石板路向小广场的方向绕行,这时候我发现有些魔法师站在幽静的林间空地上,不停地用魔杖在眼前飞快的画出魔纹法阵,但是没等他的咒语念完,法阵就在极为不稳定的情况下,散掉了。也有些学长默默地站在水池边的石阶上,用魔法力引导着池中的水流在他的面前像丝带一样舞动,然后形成各种立体的生动的图案,这是在练习水元素操控度。
远处的长椅上,总能看见有人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正仔细的翻阅,从他们口中传出一些生涩难懂的咒语,让我也陷入了这浓郁的学习氛围之中。
转头看那些水池边石阶旁边大理石方尊上精美的石雕,我惊叹那些石匠们是如何在碧眼血雕的羽毛上,雕琢出如丝般细腻的纹理,那纹理竟然是如此清晰,展翅欲飞的血雕栩栩如生地站在方形石墩上。
“这是一只被四级魔兽美杜莎凝视过的血雕,看起来很像石雕吧!”诺亚站在我身边,笑嘻嘻为我解释道,他的眼睛飞快的在广场上的人群中掠过,像是在找寻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竟然不是石匠们用精细的工艺雕琢而成的,竟然是一只真正的被石化了的血雕,这种完全的石化状态,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绿松石鼓上的魔法技能‘石化皮肤’,心想:如果哪天这个魔法失效了,可怎么办?会不会身上的石肤效果一直保留在身上,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诺亚站在一旁,忽然问我:“这么说,吉嘉,你的生活职业就是铭文学?”
“是啊,这个入门的门槛比较低,而且我的魔法导师说我拥有绘制魔法卷轴的天赋,那么你呢,诺亚,你有没有生活职业?”我好奇的问向身边的诺亚。
“当然有了,为什么不?”诺亚觉得我的问题很奇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的话,以没有生活职业也无关紧要的吧!”我说道。
诺亚单手扶在血雕石像的翅膀上,对我猥琐一笑,然后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的生活职业选修的是魔法药剂学,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诺亚眯着眼睛,露出一些痴迷地目光来,对我说道:“难道你真不知道,皇家魔法学院里第一美女琪格导师是教魔法药剂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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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错过
曾在无数个夜晚,百转千回地梦寐中浮现出那个瑰丽的身影,就像是朝阳初生前的迷雾一样让我的梦也变得那么不真实。
在我觉醒魔法池之后,成为了一位魔法学徒,拥有了光明正大的贵族身份,就试着给琪格写信,可是那些信件总是石沉大海,我想也许是她已经忘记了曾经在荒原上和她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那个孩子。
我试着从一些商人的口中打听关于她的消息,我想知道一些舞团的事儿,哪怕是众人能够知道舞团里任何一位美丽的舞娘,她们的名字一定不会再帝都默默无闻,可是没有来往的商人听过哪些舞娘们的名字,鲍比为我问过数支来至于帝都的商团,可是终究是没有得到一丝有用的消息。
我试着从一些贵族身份的同学口中打听帝都里有没有一位来自于埃提亚王国的王子殿下,可是得到的答案总是在说,拥有几千万人口的帝都,几乎是七个史洛伊特城摞在一起那么大,里面居住的人,差不多一半都是有身份的贵族,他们追溯自己先祖们功绩之时,总能将自己夸耀成为某某王子或者某某公主的后裔。
帝都里的贵族像是其他城市里的平民一样随处可见,来至于大陆各地的王公勋爵们更是多如牛毛,我没法找到她。
原本我还计划在皇家魔法学院报道之后,抽空去她给我留的地址那里,试着寻找一下,却没想到从诺亚的口中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皇家魔法学院里的琪格导师是教魔法药剂学的’。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诺亚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跟我熟络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她是皇家魔法学院里面最年轻的魔法药剂学导师,她这几年一直在傲慢之塔的文学杂志上,关于魔法研究的版块上发表各种论文,她那些对于魔法草药的独到见解,让她成为了格林帝国最年轻的魔药学者,她就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女神。”
“她是魔法药剂学的导师?”我压抑着心底的那份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是最年轻的一位,今天晚上她应该有两节课,应该叫《魔法合剂的草药特性与应用》,可惜只有三年级的才能选修这一科目,该死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规定的。”诺亚有些懊恼地说道。
我凑到他的身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知道她在哪个教室上课对不对?”
诺亚像是又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眼神就像是再说:兄弟,我没看错你。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猥琐的笑容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对我说:“吉嘉,你是不是非常想见她,我们美丽的女神,琪格导师?”
我毫不掩饰心中的渴望,对他如实回答:“是的,你说得没错!”
诺亚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我略显焦急的脸,他挑了挑金色的眉毛,然后对我说:“好吧,我必须很虚伪的说上一句,很荣幸你能成为我的竞争者之一,希望这些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我发誓,你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一定会为她而倾倒,她就像是天使一样完美。”
“你没有我帅气,也没有我高大,几乎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威胁,我们可以组成一个联盟,对吧!”诺亚说着说着,从华丽的魔法腰包里拿出了一般羊皮书,这本羊皮书仅仅是用几张羊皮纸粗糙的装订在一起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些魔法符文的练习册,他翻开了上面的白皮,然后认真的查看着上面的字迹,笃定地对我说:“哦,让我看看,这个时间还没有下课呢……”
“你在翻什么?”我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诺亚显得有些得意,他仰着脸笑眯眯地对我说:“这本是《琪格导师日常生活指南》,看看琪格导师几点下课,哦,我们应该找一个最佳的观望点,这是我花了五十银在学院里的自由市场里买回来的,是我们社团里的人杜撰的,我试过,非常的靠谱。”
我长大了嘴巴,惊讶地说:“还有人研究这些?”
诺亚用一位过来人的语气,对我说:“你永远无法猜测到那些宅男一样的魔法师们,他们心里到底想干什么!想成为大学者,一定要耐得住寂寞,也许某一天,就会有人邀请你,进入魔法师的荣誉殿堂——傲慢之塔,好吧,那样的话我会告诉,你成为了格林帝国魔法师里面的佼佼者,就是随随便便在里面逛一圈儿,再走出来,也会在你的身上镀一层金光闪闪的24K纯金。”
我瞪大了眼睛问诺亚:“你是说那个帝都的魔法研究院?”
诺亚拍拍额头说:“没错,我们的话题扯远了!”
随手拉着我向水池另一侧的甬路走去。
“你真的不介意?”我用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琪格导师日常生活手册》说道。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嘿嘿’一笑说:“哈哈,你真以为你是威尔士王子,能够博得女神的倾心?与其让这位格林帝国第七位顺位继承人威尔士王子娶到手,我更希望你能成功,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彻底OUT的话。不过在此之前,威尔士王子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威尔士王子?”我重复了一句。
“没错,他是一位很优秀的魔法师,已经成功的完成了第二次转职,他成功的融合了烈焰元素之体,他的契约元素精灵是一只拥有烈火神盾的精英级别火精灵。”诺亚夸张地对我说道,见到我没什么反应,于是又解释说:“精英级别的火精灵,可是有很高成长度的契约元素精灵,像我们众所周知的查尔斯大帝的契约元素精灵,就是一只由精英级火精灵成长起来的火精灵王吗?”
“走这边,这样我们可以在学院门口的天桥上占到一个好位置,运气好的话,琪格导师也许会从天桥上经过呢!”诺亚拽着我,我们选择另一个方向,然后他又问我:“吉嘉,你要不要也参加我们的社团?我可以当你的推荐人。”
我看着眼前的水池边上的石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保持着深呼吸,池水蔓延到石阶边缘上,想着莱恩特对我说过的话:增强自身的平衡感,能够刺激精神力量的成长,我试过,居然还真的对我有一些帮助。
随后,我问诺亚:“什么社团?”
诺亚看我有一些兴趣,就对我说:“剑与玫瑰社团,我们的这个社团的入团要求是:需要有一门生活职业是魔法药剂学,因为我们需要组织一些和魔法药剂学有关系的社团活动,我们社团的社长大人与琪格导师非常的熟悉,有时候琪格导师应该还能参加我们的社团活动呢!”
“那样的话,我考虑一下吧!”我说完,跳上了水池边的石阶,站在石阶上双手左右平伸,让自己保持平衡,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这样可以练习自己的平衡能力,后头看一眼站在水池边上的诺亚,又说:“毕竟,你是知道的,我想学习铭文学。”
这样从水池边缘穿过去,可以不绕路。
诺亚有些胆怯地试着将一只脚踩在石阶的边缘,咬着牙让另一只脚也踩在上面,对我说:“可以学两种生活职业啊!好多人都这么干!”
……
夜晚的皇家魔法学院,当无数镶嵌着月光石的街灯点亮之后,璀璨的星空与学院中成排的月光石街灯交相辉映,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河直接蔓延下来,那种华丽的夜景美不胜收。
如同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教学楼上灯火通明,已经有学生下了晚课,从楼中冲下来。
有些学长们甚至在三四层楼的走廊外侧回廊上,给自己身体罩上一层魔法盾,然后擅长风系魔法的同学站在一旁,挥动着魔法杖,给每一位准备好了魔法盾的学生加持一个‘漂浮术’,随后就看见那些套着魔法盾的学长们直接狂野的从几十米高的楼外侧回廊上跳下来,轻飘飘的落在教学楼外面的广场上。
一些擅长风系魔法的学长们使出‘御风术’魔法,甚至可以进行短暂的飞行,虽然仅仅是二三十米,但是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也是显得格外的瞩目。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无聊的人守在天桥上,我和诺亚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一个偏僻一点的位置,这里虽然视角也不错,但是缺点就是从天桥上经过的人绝不会走到这里,这只不过是个观景台而已。
站在这里等待着高年级下课的人很多,其中有一半是一些扈从打扮的人,他们看到了高年级的学生们已经下课,就开始向学院门口涌去,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我向诺亚询问原因,这么晚了,这些扈从们为什么还等在这里?
诺亚告诉我说,高年级的学长们大多数都会选择住在外面,住的虽然远一点,但是也有很多便利之处。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聊着,诺亚其实只比我早来了五天左右,对皇家魔法学院的了解,也仅仅比我多了那么一点,但是所知也是极为有限,他大概知道图书馆的位置,却并不知道实验楼之类的地方,看起来明天我要自己去摸索。
“出来了……那边!”
诺亚低声对我说道,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非常专注地向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口处看过去。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位手中抱着一本厚厚魔法书、身穿着一件笔挺的裙边缘带着浅紫**芋花的魔法长裙的女魔法师步履优雅的从学院里走出来,周围的很多男学生们纷纷对她行注目礼,她穿着一双长筒皮靴,浑圆的小腿上裹着一层暗纹的魔法紧身裤,头上戴着一顶很时髦的魔法师锥帽,神色自然而优雅,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穿行在人群中。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助手,也许是她的侍女,但是这位身材显得娇小的侍女手里捧着一盆叶子是紫色的植物,神气十足的跟在她的后面,却不是我料想中的卡特琳娜,一下子,那种失落就像是忽然间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让我有些不确定起来,我忽然想:也许恰好重名了,也说不定啊,帝国里很多人重名,也是很常见的事儿。
怎么会刚好遇见了,我自嘲的笑了笑,暗暗地告诫了自己,不要想得太天真。
可惜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身材显得很高,在人群里穿梭的时候,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也许是传了一双高跟的长筒靴的缘故,也许是她头上有一定尖尖的锥帽,不过我能感觉出她一定很美丽,因为她走路的时候,带着很强烈的自信。
身边的诺亚也显得很紧张,我和诺亚期待着她能够经过学院门口的天桥,然后我趁机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锥帽下面的样子。
“哦,不要!”诺亚和身旁一些人同时发出懊恼的叹息声。
我不解地顺着诺亚的视线看过去,却是看到大街上驶来了一辆银质的魔法篷车,上面闪烁着各种奇妙的魔法符文,让这辆魔法篷车转动起来十分的轻快,一位大骑士打扮的侍者坐在车前面的驾驶位置,将魔法篷车直接停在了魔法学院的大门口,魔法篷车竟然全无生息。
我正奇怪诺亚为什么摆出一幅懊恼的样子,就见优雅的女魔法师竟然没有按照诺亚设想的那样,径直的走上天桥,而是随手招呼了下跟在身后的娇小侍女,趁着那辆银**法篷车停下来的一瞬间,没有丝毫犹豫,十分熟练地踏上了那辆银色的魔法篷车,那辆魔法篷车在直接从我们脚下驶过。
直到那位举止优雅的女魔法师的魔法篷车消失在大街上的黑暗之中,那些人才停止了眺望。
此刻,很多身边有着女伴的男人们,正在忍受着女伴们的抱怨。
“早知道应该躲在二号点的位置啊,哎呀!运气真的有些糟糕!”诺亚也在抱怨着,然后指着路边的一块专门雇佣马车的站台口,对我说:“我们要是站在那边的站台上,也许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儿!”
我也是暗暗地叹息一声,没想到竟然这样错过了,我应该从天桥上跳下去看一眼的,就像那些从教学楼外侧回廊上跳下去的学生们,看来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做一些出格的事儿,很容易被人理解,因为我们是魔法师嘛,那样的话,至少就可以看清她的脸,而现在,也许还要等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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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图书馆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早晨推开宿舍里的木质雕花圆拱形窗户,一股清爽的晨风迎面扑来,湿冷的空气吹开面前白色的纱帘,扑在我的脸上,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将头探向窗外,看见灰蒙蒙的天空中如同山水笔墨的一样浓重渲染的云,宿舍前面那个大水池虽然不大,但此时风起云涌,原本就刚好要从石阶上溢出的池水,泛起层层清澈的波浪来,那浪花轻轻舔*舐着花岗岩的石阶,也会有少许的池水溢出来。
看天上的乌云并没有消散的迹象,看起来这雨可能还将持续一会儿。
在浴室里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感受着魔法的便捷,我有些懊悔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在自家的浴室中的水箱上,安装这么一片魔法符文金属板,省得芬妮每次都要在我们洗澡的时候,非常辛苦的提前烧热水。也许我应该将这个点子写信告诉马文,让他在我们的魔法杂货铺里试着推行一下这种便捷的生活类魔法用品。
从浴室里走出来,擦拭着半湿的头发,在镜子前面套上那件显得有些老旧魔法奉献套装,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那么稚嫩的脸庞,抬起下巴仔细的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想着如果天气放晴的话,应该试着恢复晨跑。
想到答应了芬妮,在帝都安顿下来就会给她写一封信,现在好像正是时候。
一张一尺见方的羊皮纸上,写满了关于我的新生:帝都的奇异景***法学院周围的环境,身边的那些魔法师同学们以及我的新地址。最后是我如何如何的想念亲爱的芬妮,我现在脑中依然清晰的印刻着飞艇升入高空时候,芬妮缩进莱恩特怀里痛哭的场面,想着另一个城市里依然有着牵挂我的人,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了一股暖流。
昨天就以及和赢黎约好了,中午的时候,我会去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陪赢黎一起吃午饭。
从诺亚的《琪格导师日常生活指南》手册上查找到琪格今天的行程,应该下午才会有她的魔法药剂学的课程,我没必要在学院里这么傻等着,在此之前,上午我有足够的时间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逛一逛,我很想见识一下皇家魔法学院里的最为著名的魔法生态园、图书馆、实验室。
皇家魔法学院这边的新生们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最近从格林帝国各地赶过来的新生们都显得十分的悠闲,甚至已经有一些魔法新生们开始混进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拥有格林帝国最大的魔法生态园,里面种植着种类繁多的珍惜魔法草药。
很多选择了《魔法药剂学》《炼金学》《采集学》等等生活职业的魔法学生们,都会在生态园里流连忘返,当然他们是不可能把生态园里的那些珍贵草药挖掘出来的,如果他们敢这么干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顺利毕业了。
学院里的学生们会因为生态园里的便利条件,能够在生态园里认识绝大多数的低中阶魔法草药,这样在野外历练的时候,就不会与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失之交臂。
人气最高的地方当然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这里号称拥有格林帝国最全的魔法书籍,当然只有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们才有资格进入这座最著名的魔法图书馆,据说图书馆里面珍藏着很多三级以上的魔法技能,甚至还有少量的四级魔法技能,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些传说中的禁咒级别的五级魔法。
据诺亚说魔法图书馆里的面的权限是需要升级才能获得的,目前我们这些新生只能拥有最初级别的权限,只能在图书馆一楼区域里活动,想要阅读更高级的魔法书籍,就要相应的获得更高级权限。不过诺亚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提高阅读权限。
尽管我们这些新生只能在图书馆的一层区域活动,但是图书馆里海量藏书,依旧让很多新生一头扎进茫茫的书海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至于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实验室,无疑是学院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因为魔法实验室里面拥有各种最稀缺的资源,当然只要能够付出相应的贡献点,就可以享受到实验室里的资源共享,这里是所有的魔法生活职业的天堂,诺亚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显然他对一些细节还不是太了解,也没说的那么太详细。
诺亚对我说:一定要积极地参加学院里各种活动,赚取足够多的积分,这样能提升很多权限,这些积分还可以换取一些市面上买不到资源。
我将魔法试验台上的各种样式的魔法卷轴捆成一整捆一整捆的,然后装进一只小号的封魔箱中,小心的将封魔箱锁好,这是我昨天晚上的一整夜的收获,我答应过马文,就算是我身在帝都,也要不间断的为我们的魔法杂货铺提供魔法卷轴,努力的将我们的魔法杂货铺维系下去。
当然,因为我离开了埃尔城,魔法杂货铺生意还是免不了要受到一些冲击,最起码在各种魔法资源方面的供给就要中断了,例如魔法赤铜、稀有魔法草药、铁木和靛辰木的木料等等,以前这些东西会从辛柳谷源源不断的运出来,而现在我到了帝都,就没办法在向魔法杂货铺提供这些魔法材料了。
这事儿,只能等到马文顺利的从魔法学院毕业,然后将我们的魔法杂货铺开到帝都来才行啊。
在此之前,我只能是源源不断地将绘制好的魔法卷轴邮回埃尔城去。
看着窗外还下着雨,昨天晚上洗出去的衣服还挂在阳台上,夜里下雨的时候,没想到要收起来,如今已经被风雨摧残得不像样子,在埃尔城的时候,这些事都一直是芬妮帮我做的,偶尔她忙不过来的时候,特雷西也会伸伸手,后来南希和辛迪加入到我们的家庭之中,这些家务活一般都是南希在做,想到了贤惠又温柔的南希,就会对人到中年的莱恩特还能有如此艳福,也是发自心底的感叹。
正考虑着如何才能弄到一把雨伞,看向窗外的石板甬路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行走在雨中的学生们,竟然很少有人撑着雨伞的,他们要么穿着一件防雨的魔法长袍,将帽兜套在头上,然后就那样默默地行走在雨中,就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高档雨衣。更多人选择开启了魔法盾,细碎的雨点从天空中坠落,砸在无色半透明如同鸡蛋壳一样的大气神盾上,让大气神盾的周围形成一片模糊不清的水汽。
我不禁佩服这些高年级的学长,原来魔法盾竟是这么用,虽然不会气息魔法,但是我是一名水系魔法师啊。
这样一个水元素气息如此浓郁的早晨,是我们水系魔法师最强的时候,穿好一件魔法学徒样式的魔法长袍,站在宿舍门口,施展‘水墙术’的第一段魔法‘聚水’,然后再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完全将我包裹起来的半圆形水幕,就这样持续操控着这道水幕,在周围的一片惊叹声中,我从宿舍的门口走出去。
此时因为下雨的缘故,宿舍门口聚集了很多新生,我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惊叹,不过在我看来,能够选择住在这里的魔法学生们,大概多多少少都很水系魔法师沾点关系吧,不然宿舍前面也不会建造这样一个大水池,让宿舍周围时时刻刻都会有充裕的水元素吧。
那些从天空中落下来的雨滴,落进我身体周围形成的半圆形水幕之中,水幕将雨滴完全的挡住。
在我的眼中看来,魔法学院并不限制学生们使用一些魔法,就比如他们会在放学之后,使用‘漂浮术’直接从三楼的外侧回廊上纵身跃下来,或者是在雨中直接开启‘大气神盾’,潇洒的行走在雨中。
我虽然不会这些二级魔法,但是凭借着我对于水系魔法熟练熟练地掌控度,我可以操控着‘聚水术’魔法,在我的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水幕,这道水幕如今看来与大气神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聚水术’实际上只是最初级的入门魔法,这件事真的有难度的地方,是我需要一直消耗法力,维持这个水幕的存在,而且细微的操控才会让这水幕不至于散掉。
这种细致入微的魔法操控手段,凭借我的‘魔法感知’天赋,才能游刃有余的操控着,在雨中行走。在这水幕中,外界的声音是被隔绝的,就算是有一些声音透过水幕传进来,声音也是很小。
一些被困在宿舍门口的学生们,见到我如此轻松地在头顶和身体周围撑起了一只伞状水幕,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也纷纷效仿我的做法,在身边凝聚出半圆形水幕,随后潇洒的冲入雨中。
可惜那些冒险一试的学生们,还没有走出十几步远,就已经完全掌控不住‘聚水术’魔法中水元素最初的形态,头顶上的半圆形水幕开始扭曲变形,直至最后一刻,在头顶怦然碎裂,巨大水幕从头顶上落下来,直接将下面的魔法师浇成落汤鸡,反倒不如直接就在纷纷地细雨中行走,反而不会被淋得这样狼狈。
一时间,宿舍的门口传来了一片欢声笑语,站在宿舍门口看热闹的人和雨中的狼狈学生,在这一刻形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而我没有顾得上去和那些同学们解释怎么样才能用足够多的魔法力操控水幕一直在头顶不涣散,再次施法。
“水上行走”
踏上了宿舍门口水池略微有着一些波浪的水面,轻松地穿越了宿舍门前的水池,穿过了前面的一片广场,沿着花岗岩石板路一直向学院的餐厅方向走去。
魔法学院的食堂就修建在图书馆的旁边,我觉得学院餐饮部的人充分考虑到魔法师们看起书来,几乎可以忘记吃饭,所以才会将食堂修建得距离图书馆这么近,不过里面的食物却很让我失望,早上可以选择吃的东西并不多,烤面包、麦饼、麦片粥、牛奶,除此之外竟然连水煮蛋或者是火腿这些简餐都没有。
看起来,来这里的吃饭的人也是单纯的只想填饱肚子,具体口味什么的也是无关紧要了。
反而这样清淡的食物更有助于修炼冥想术,至少不会再冥想的时候,因为吃咸了而口渴什么的。
吃过简单至极的早餐,从饭堂里走出来,我在心底稍稍的吐槽了一下,支起了半圆形水幕,在周围一些同学或学长们惊叹的目光中,走向不远处的图书馆。
这一场春雨,尽管让帝都的温度随之降低了几度,但是却让大地上的各种植物逐渐苏醒过来,路边的柳枝已经抽出了嫩芽,埋藏在枯叶下面的草根也返出淡淡的青色。
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座层次分明的金字塔,被包裹在无形的能量罩中,底上下一共分成五层,最下面的一层大概能有篮球场那么大,越往上看越小,等到了第五层,大概也只剩下一间教室那么大。
如果不是下雨,很可能我感受不到图书馆周围薄薄的一层魔法罩,但是这雨落下来的时候,那魔法罩就在细雨中时隐时现了。
那种淡淡的魔法波动,依旧是十分微弱的,如果不是细心地人,也是很难感受到的。
蒙蒙细雨中,去图书馆的路上,一些行人纷纷看向我。
大概是因为一些不怎么擅长水系魔法的魔法师们,一定是觉得我中水元素魔法罩一定是什么了不起的水系魔法盾吧!
走进了图书馆,在排队进入图书馆藏书区的时候,依旧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只当做没看见。
展开手心里面的一张小纸条,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迹,很难想象这些娟秀的文字是处于海蒂导师之手,她在纸条上例举了几十本不同领域的魔法书籍,让我在帝都图书馆里好好地找一找,然后详读一遍,或许对果果姐的灵魂苏醒能够有一些帮助。
我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抬头看着那一列列三米多高将近百米长的巨大书架整齐的排在房间里,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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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图书馆(下)
站在一列列巨型的书架前,我仿佛置身于书海之中,那种视觉上的震撼深深地植入我的心底。
几只闪烁着魔法光辉的魔法掃把在空中默默地游荡,这些掃把们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在高处默默地清扫着书架上的灰尘,巨大的三脚架爬梯可以将学生们送到书架顶部,木质三脚架爬梯下面的金属轮卡在地面的金属导轨中,在转动的时候竟然全无声息,我看到一位带着黑色玳瑁眼镜的女魔法师,很轻松的就将一只三脚架爬梯推走。
我这时候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
仔细的打量着图书馆里的布局,看到书架顶端有巨大的标识,镀了一层秘银的魔法符文板上刻着巨大的元素符号:火、水、土、风四系最基本的魔法元素,一切魔法都是在这四种基本的魔法元素下衍生而来的,比如冰、雷电、自然、空间、光等等,这些衍生出来的高级魔法元素,对于我们这些魔法师来说,四大基本元素是魔法世界的基本构架。
游离于四系魔法之外的力量还有很多,但是那些都已经不能称之为元素力量,比如亡灵系魔法、诅咒系魔法、召唤系魔法、神圣系魔法、毒系魔法、骨系魔法、生命系魔法、黑暗系魔法等等,这些异端的学术虽然客观的存在着,在一层图书馆里,很难找到这些方面的魔法书。
图书馆里面的书架上,很清晰的被分成了大部分:火、水、土、风。
其中在一层图书馆里关于火系的魔法书,大概占据了整个书架的三分之一,剩下存放着水系魔法、土系魔法、风系魔法的书架分别各有五分之一左右的藏书量,可以说皇家魔法学院里们的火系魔法传承是最丰富的,其余的那三系基本魔法藏书量都差不多。
当然,皇家魔法图书馆里面这些魔法书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收集了很多关于魔法技能的详解与阐述的巨著,当然这些魔法书里面也有很多详细介绍魔法技能的,只不过这些魔法技能书籍,是需要付出一定的积分才能借出去细细研究,另外付出了皇家魔法学院的积分,向我们这样的初阶魔法师们,可以在图书管理员那里,将这本魔法书里面魔法咒语以及魔纹法阵拓印下来。
我漫步在火系魔法区域的书架之间,我发现在图书馆的一层,大部分藏书都是一级魔法,在这些魔法书中,存有大量的一级高阶的魔法书,以及一些被魔法师们改良过的魔法技能。随手抽出一本最基本的火球术魔法技能,这个区域魔法书与很多都是阐述最基本的魔法‘火球术’的书籍,而我随手抽出来的这一本,竟然用几十页魔法羊皮纸,在上面构建了各种繁杂的魔法符文,看起来非常详细的将火球术所有魔法符文都拆分出来,在重新拼成一个全新的‘火球术’,根据书中的简介介绍:经过改良后的火球术大概会提升十分之一的威力,而且耗费的魔法力却一点都不多,唯一需要付出的是魔法咒语和魔纹法阵变得稍稍繁杂了一些。
像这种针对于火球术改良的魔法书籍,摆在书架上有百十本之多。有的增加攻击距离、有的增加魔法威力、有的增施法速度、有的减少魔法力量的需求等等,但是,这些魔法书都有着相同的特点,强化了一方面的属性之后,就会牺牲掉另一方面的一些特点,这里面充分的证明了能量是守恒的,可以说,基本魔法‘火球术’在皇家魔法学院里,被这些学生们研究得非常透彻。
每一本魔法书下面的书架上,都有详细的铭牌,上面标注有这本书的详细情况。这里的图书管理员很有趣,会给每一本魔法书打分,一共分成五个星级,我大致的看了一下,图书馆一层的这些魔法书通常都是一星或者半星,很少有一星半以上的魔法书,每一本魔法书会标注有具体的页数,标牌上也标注着借阅这本魔法书,所需要的积分。
没错,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里的魔法书都是有偿借阅,每一本都需要支付一定的报酬,而且图书馆里面并不收取金币和魔晶,而是存在于校徽的魔法勋章里的积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魔法徽章,我查阅了一下自己的魔法徽章里面,居然拥有十点积分。
书架上有一本关于‘火系魔法能量卷轴的能量增幅论’的魔法书,我心中一动,很多时候我还是会绘制一些魔法能量卷轴的,这些卷轴要比使用魔晶便宜些,很多魔法物品上,如果不考虑本身物品的体积的话,有很多魔法物品都是使用魔法能量卷轴作为基本能源的,不过这种魔法能量卷轴也有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是卷轴上的能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的消散和损耗,这种损耗比率是根据能量卷轴所使用的魔法墨水里稳定剂多少来决定的。
所以,就像我宿舍房间浴室水箱下面的那块魔法符文板,最终驱动力的能量源选择了魔晶碎片,也是因为这几点原因。
仔细的看了一下标牌上所需消耗的积分,我心里一沉,就这么一本简单至极的魔法书,竟然需要五个积分才能够借阅它,看起来我的魔法徽章里面拥有的十点积分,充其量在图书馆一层,只能借阅到两本魔法书而已。
随后我经过风系魔法区域的时候,伸手抽出一本关于‘风刃’的魔法技能书,我惊讶地发现,就这样一本最基本的‘风刃’魔法技能书,居然需要十点积分。
看起来,徽章里的积分真是根本就不够在图书馆里呆上一上午。
一层图书馆里还有最后一部分区域不属于四系魔法,这里是属于魔法师的生活职业区,这里有很多魔法书籍都是一些最进本的魔法草药或则魔法矿石的详解,这里面很多魔法书都会非常系统的将某一处特定区域里面生长的魔法草药或是存在的魔法矿石做一个非常系统的介绍,这些书让我觉得很实用,我想如果有机会去某地历练的话,一定要上图书馆里翻阅一下这些书籍,这样就可以知道那个地区有什么样的特产了。
没想到,就这样简单的在一层图书馆的大厅里随意的逛了一圈儿,几乎耗费了我一上午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找到一本有关于灵魂苏醒的魔法书籍,看起来图书馆的一层应该不会有那些方面的书籍,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海蒂导师给我的纸条上的那几本书籍,一本也没找到,也许我应该去找图书馆的管理员咨询一下。
看我两手空空的从借阅区走出来,站在登记台边上的几位女图书管理员看我的时候,都是用一种鄙夷的目光。
看她们胸前明晃晃的二年级魔法徽章,我能感受到她们身体中爆裂而浓郁的魔法元素,我这时候才发现她们应该是皇家魔法学院里高年级的女魔法师在做兼职,也许这种兼职可以赚取一些魔法积分吧!
我走上前去,对着一位看起来脸上有几点淡淡雀斑,肤色显白的魔法师学姐问道:“学姐,麻烦你,我想查阅一下,图书馆里有没有关于水元素精灵方面书籍。”
那位胖乎乎的女生显然很喜欢笑,对我微微地抿了抿嘴,看样子想要揶揄我两句,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翻了翻长长的睫毛刷子,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一点,显得很有耐心地对我说:“据我所知,一层图书馆应该是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也许二层图书馆会有,你可以去试试!”
说完,胖女生忍住笑,若无其事地扭着脸,竟然不想再和我多说一句话,还真的是够骄傲的啊。
离开了图书馆一楼,在一旁从口的位置上看到了通向二楼的台阶,我正想要迈步走上去。
“哎……哎哎!请出示魔法徽章,你是学院新来的学生吧,你不可以从这里上去,图书馆的二楼暂时不对新生开放,要想借阅图书馆二楼的魔法书,你至少需要拥有一百积分。”守在楼梯口的一位图书管理员直接将我拦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道,他瞪大了眼睛,语气也很不客气,似乎我如果争辩,他就会瞬间发火的样子。
我可不想在这惹麻烦,连忙表示自己只是想随便逛逛,马上就离开。
看起来我不是第一个冒失鬼,就在我离开之际,又有两位结伴而行的魔法新生试图登上台阶,又被那位图书管理员用同样的话语拦下来。
刚刚还在想,要是能在图书馆做一名图书管理员,也许就有机会借阅到免费的魔法书籍,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里的工作原来竟是那么的枯燥,看样子我根本做不来啊。
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绕过皇家魔法学院的正门,感觉皇家魔法学院真的好大,走到牛头人鲁卡所在的生活区,竟然要走上好久。
牛头人鲁卡居住在一处环形建筑里,那些房间在环形建筑立面就像是排列得很整齐的蜂巢,而圆形建筑中间是如同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广场中心的位置上仅仅是有一口水井,四周都是平整而空旷的黄土夯实的地面。
在牛头人鲁卡的房间里,并没有看到鲁卡的身影,我经过走廊,想着鲁卡也许出去弄吃的了。
这家伙一天就算是吃四顿饭,有时候依然会嚷着饿啊饿的,站在生活区环形建筑的内回廊里,双手支在回廊的矮墙上向下面看去,圈楼中心的广场中心的位置竟然聚集了很多人,那些人将几个人围在中间,中间似乎还有人在打斗。
我目光所及,竟然看到了牛头人鲁卡的身影,他就被那群人围在中心,正在与三个浑身穿着金属铠甲的战士肉搏。
顾不上其他回廊里的扈从们惊异的眼神,我单手支撑在内回廊里的矮墙上纵身一跃,直接从十几米高的楼上跳下来,没有任何的缓冲,直接落在花池中,踩倒了一片已经刚刚发新芽儿的灌木丛,大步向广场中央跑过去。
广场中心的打斗声和呼喊声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我担心牛头人鲁卡以一敌三会吃亏,毕竟对方身上都有铠甲,而且鲁卡并没有用他趁手的双刃大斧,而是用自己的铁拳,拳头敲击在铠甲上传来‘咣当咣当’的沉闷撞击声。
远远地就听见有人踮着脚,伸长了脖子从人群后面向里看,这里的广场已经围住了很多人,站在后面的人在胡乱的起哄,这种枯燥的伴读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所以只要有些新奇的事儿,住在楼里的那些显得无所事事的扈从们,就会聚在一起看热闹。
此刻有人在喊:“打他,绕到他的身后,这大个子身体一定不是那么的灵活!”
里面接连传来几声闷哼,听声音应该有人吃亏。
“真是笨啊,你有铠甲啊,用臂甲硬抗一拳,将他扑倒啊,你们有三个人呢,究竟在怕什么啊,上啊,把他按在地上揍他!”有人在一旁支招。
我已经跑到人群的后面,想要挤进去,不过这些围观的人力量都要比我大得多,我一时间被挡在外面,根本挤不进去。
不过看起来,这些看热闹的人。也不是所有人的心都偏向那三个战士,也有声音在提醒鲁卡:“哎呦,这牛头人还真是力大无穷,大个子,小心身后。”
我又在一旁听到有人在议论着:“喂喂,我还从没见过兽人族的扈从,究竟是谁和这位牛头人签订的契约啊,有位兽人扈从看起来真是很威风啊!”
情急之下,我向前努力的挤了挤,然后双手捧着‘虎眼石鼓图腾’,并且毫不吝惜地向石鼓里面送进一股精纯的火系魔法元素,随后一股不可抗拒的暗红色火环猛地从石鼓图腾里涌出来,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将我周围的人,推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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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约
一时间,以我为中心,那些靠近我的人们被一股巨大而温热的火焰力量推得人仰马翻,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温和力量。
‘抗拒火环’
围观的人群里,基本上都是一些拥有着强大力量的战士,他们身体本能会生出一股抵抗之力来,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本能的抗拒着‘火环’的推拒之力。
但是那股温热的气浪依旧透过层层的人群,将最外围的数人蛮横地推开,让围观的人群出现了很明显的豁口。
“靠!……”
“谁……”
惊恐地怒骂声从人群中传出来,当看到我穿着一身魔法长袍站在了场外,那些声音又反而变得偃旗息鼓了。
我本以为将会遭遇一场大战,手里的‘霜之新星’卷轴还没有来得及展开,站在我身边的那些扈从战士们都愤怒地看着我,反倒是没有人打算对我出手,我以为会有人冲上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扈从们当时并不是畏惧我,而是对皇家魔法学院有着无比的敬畏,他们绝不敢在学院里面,出手教训任意一位魔法师,这样做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一旦有人对我出手的话,皇家魔法学院校区里面的安全措施,会迅速的做出反应。)
透过稀松的人墙,牛头人鲁卡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他这时候骑在一位全身穿着铠甲的战士职业的扈从身上,巨大的铁拳像是沙包一样落在那位扈从的身上,而他的那把双刃斧就立在不远处的脚边,牛头人没有冲动到拿斧子解决纠纷,而是选择了使用拳头。显然他身下的那位战士已经被鲁卡的铁拳打懵了。
显然那三位战士职业的扈从也没有使用自己腰间的长剑,正因为没有使用武器,所以事情没有变得那么糟糕,不过显然牛头人鲁卡已经进入了疯狂模式,他开始不计较自己身上所受的伤,不做任何的防御,连续挥出自己的重拳。
另外两名穿着铠甲的扈从则是围着鲁卡,连续重拳重腿招呼着鲁卡,试图将鲁卡打倒,然后救出鲁卡身体下面的同伴。
不过鲁卡显然硬抗着那些重拳,抡着自己的铁拳,拳拳到肉地猛锤着他身下的那位扈从。
“够了,不要再打了,你这样会打死他的!”一旁有人对倔强的牛头人喊道,看起来周围的观众们已经开始觉察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坏,有人已经受了重伤。
牛头人鲁卡身下的那位扈从头顶上的全覆式头盔已经被他锤的凹陷下去,鲜血从头盔地缝隙里一点点的流出来,他躺在地上,两只手已经无法握成拳头,大概是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对鲁卡的老拳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鲁卡的也是被揍得鼻青脸肿,明显用最后一点意志力咬牙硬撑着。
其中场上一位战士职业的扈从终于率先撑不住了,他感受到自己的伙伴在牛头人身体下面变得越来越虚弱,他试图用脚将牛头人从自己伙伴的身上踹开,可惜魁梧的牛肉人像是一座肉山一样,他最终也没有成功,只是在牛头人的额头上、脸上、脖子上。胸口、后背、肩膀上都纷纷留下了一些清晰可见的脚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能留下来。
他飞扑过去,试图用全身的惯性,将牛头人扑倒在地上。
可惜力量差得太悬殊,他这样做没有丝毫的效果,他被牛头人鲁卡甩到了一边儿,闹得灰头土脸。
这时候的牛头人鲁卡只认准了身体下面这个人,他准备往死里揍他。
另外一名战士职业的扈从站到了鲁卡的面前,摊开手示意停下来,口中大声喊道:“好吧,停手吧!”
也许他们认为,这种打斗没必要弄出人命。
可是牛头人已经红眼了,他的拳头依旧没有停下。
“停吧,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你TMD停手啊!”那位战士冲过去,双手抓住牛头人鲁卡的铁拳,继续对鲁卡说:“大个子,我承认,开始是我们不对,你停手,你会杀了他的,格林帝国的法律也会把你关进监狱里!”
另外一名战士扈从在地上爬起来,也失去最后的战斗意志,走到鲁卡的面前说:“看在自由女神的份上,停下来吧!”
我不知道这三个人究竟是怎么惹到憨厚的鲁卡,才会让他变得如此暴怒。
我这时候平静的走上前去,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鲁卡的面前,一只手放在鲁卡的额头上,口中轻轻地呢喃着兽人语,那是一段儿可以让人心灵安静下来的歌谣,可以安抚兽人们的心灵。
每当在大型篝火晚会之后,一些喝了酒的兽人们就会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冲动,他们会变得无比狂暴,然后聚在一起闹事,这时候就会有最初级的萨满巫医,用这种带有一点点精神冲击力量的歌谣,安抚这些暴躁的兽人。
上一次,在埃尔城距离渔湖不太远的山谷里,我们遭遇了三只野蛮人,与野蛮人的战斗里,战斗进到了白热化状态,这时候周围山岭间又出现了其他的野蛮人,我们需要尽快的撤离,那时候恰巧是牛头人到达了满怒的状态,他变得如现在这样狂暴,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就曾使用这些歌谣,让鲁卡在狂暴中平静下来。
现在,鲁卡再次在我的面前清醒过来,他血红的双眼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澈,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显然已经清醒了过来。
沉默地从那位扈从的身上站起来,没说一句解释的话语。
我看了那两位将面甲摘下来的扈从,他们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面露感激的看着我,对我说道:“谢谢您,魔法师阁下。”
低头想了一下,我依旧是没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虽然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位憨厚的牛头人不会主动惹事,所以虽然我的话显得有点难听,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搞好你们的嘴,不是次次都那么好运能遇见我,不要试着激怒一位兽族的牛头人,他们失去理智,变得很冲动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
随后,我抬头看着依旧沉默的牛头人鲁卡,对他说:“走吧,我们去学院外面转一转!”
转身带着牛头人鲁卡默默地离开,那两位对我表示感谢的扈从一幅愤愤不平样子,却没有站出来和我辩驳。
大概是牛头人凶残的战斗意志,让这三个从没上过战场,经历过鲜血洗礼的扈从认怂了,他们也不敢再生事端。
随后,两位扈从围在那名躺在地上扈从身边,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试图唤醒这位同伴。
‘治疗术’
我也不想一来到皇家魔法学院,就惹出一些事端来,所以回头对着那位重度昏迷的扈从施展出了治疗法术,确保他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死掉。
“是水系,喔……”
我带着牛头人已经走远,却还能听见人群中细微的议论声。
快要走出皇家魔法学院的那片青翠园林的时候,我对牛头人鲁卡说:“如果住在这不开心的话,那就离开这!”
这里毕竟不是埃尔城,他们也不像埃尔城里面的居民们那样了解兽人,可以说帝都里的人骨子里是带有一股傲慢气息的,他们天生就拥有极为良好的优越感,但是在北境,很多人都知道兽人骨子里的那种疯狂,所以不会这么轻易的惹怒一位看起来非常憨厚的兽人。
况且在埃尔城的时候,当我不在鲁卡身边的时候,鲁卡一般会躺在我家都后院的棚子里,芬妮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但是这儿不行,这里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一位兽人交流。
“好。”牛头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鲁卡像对我笑一下,但是触动到了脸上的伤口,他的笑容显得有点僵硬,他伸手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上的鼻血,眼眶高高的肿起来,让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看来他很厌倦皇家魔法学院的扈从生活区,我略微想了一下,刚好想起上次带着去辛柳谷的时候,鲁卡倒是蛮喜欢那里,就问他:“要不要去辛柳谷住一段时间?”
他果断的摇摇头,表示拒绝。
我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的转身问他原因。
他挠了挠脑袋,憨声回答:“我离开这,谁来照顾你?”
我哑然失笑对他说道:“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吧,这里是帝都,很安全的,我需要你保护的时候,就会把你喊出来!”
“那行!”牛头人一般时候都是非常干脆的,答应下来的事儿,很少有反悔的时候。随后,鲁卡就补充说道:“我就在祭坛中转站那里等着你唤我!”
传送法阵祭坛附近的地底洞穴,已经成为了一处天然的物资中转站,在洞穴里还储存着大量的金苹果酒,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那些金苹果酒在温度只有四、五度的潮湿洞穴里,变得更加的香醇,我一直试图寻找机会将这些苹果酒卖出去,可惜这事儿一直都没能成功,因为那里是埃尔城,家家都有大量的金苹果酒,而我一直都没有时间处理这些笨重的橡木酒桶。
除了那六万桶金苹果酒之外,洞穴里还有存储了很多珍贵的木料、从地精们手中换取的金属矿石、从埃尔城采购来的粮食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也许现在,还能有新近成熟的魔法草药。
不过遗憾的是,卡兰措按照我标识出来的地点,找到了我曾经猎杀剑齿虎王那个小瀑布,也找到了那个山崖,可惜那座单向传送门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我所拥有的这座浮空山,成为了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与那几座浮空山已经没有了任何联系,这让我未免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听人说,辛柳谷最大的那块浮空山上的那座巨峰之上更珍贵的魔法草药,也有更有价值的矿石,听说史洛伊特城奔马学院的人曾在那座主峰的山腰上,捡到了一些秘银矿石,有人猜想那座山体之中,一定是有着一条秘银矿脉。
卡兰措和兽人战士们没找到那座传送门,去年暑假的时候,我也曾去那处石崖旁边看了一下,也是一无所获。
想着地底洞穴潮湿阴冷,那些负责看守物资的兽人们,每隔一周就会返回兽人村落,进行一次轮岗,总待在潮湿的地方,有些兽人战士的身上会生出一些霉癍,所以他们大多时间还是需要在地上生活。
我不建议牛头人鲁卡总是躲在那个山洞里,于是就对他说:“总是住在那个山洞里,会很无聊的。”
牛头人鲁卡憨厚的裂开大嘴笑了笑,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
“也许你可以找卡兰措换班,你们轮流待在地下洞穴里,每个人一周时间,不能更久了,不然身上会长湿疹、霉癍或藓,皮肤会生病。”我对牛头人鲁卡说,显然他不会轻易得改变心中的想法,我又对他说:“你应该时常去帮我看看那座城堡,去监督一下那些懒惰的野蛮人,有不老实的野蛮人,也不要客气,果断直接杀掉,那座城堡修建的慢一点,倒没什么,我担心的那些野蛮人会变得越来越不安分,尽管有卡兰措和老兽人巫医泽旺共同管理,时间久了,终究会越来越松懈。”
一想到那里有三百多名野蛮人奴隶在整天背石头筑城,我很担心那些野蛮人,一旦有哪位野蛮人挣脱了身上的枷锁和牢笼,辛柳谷里面的兽人们可不是那些野蛮人的对手,而且野蛮人的数量多达三百余人,兽人村落里的那些兽女们不间断的怀孕生子,到了这第三个年头,村落里的兽人总数也没能突破二百口,如今村落里,兽人孩子的数量已经占据总人口数量的三分之一,孩童占据的人口比例已经很大了。
可惜埃尔城的奴隶市场是很难买到兽人的,那些奴隶贩子依旧是非常畏惧兽人不死不休的报复手段。
“哦!”鲁卡答应着,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我站在门口四处观望。
正午时分,皇家魔法学院门口的大街花岗岩石板路上已是车水马龙,总有一些抱着魔法书的魔法师们从大门口进进出出,这时候一辆停在白果树下的魔法篷车侧面的玻璃窗被人一只瓷白地玉手推开,从轻纱窗帘的里面,露出一张宜喜宜嗔,娇艳如花的绝美脸庞,海伦娜从里面探出头,那双如未央湖畔清澈的湖水一般的美丽眸子盯着我,飞快向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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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想你的时候
“这么说起来,你能够顺利的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其实仅仅是因为一封海蒂导师的推荐信?”赢黎一边惊叹着对我说,一边将自己面前的那杯甜品推倒苏的面前,显然她知道苏很喜欢吃甜食的。
三年多没见,赢黎从一位一笑就在脸蛋上浮现出两个酒窝的邻家女孩蜕变成了举止婉约的贵族少女,她喜欢安静的倾听,而且会在倾听的时候,目光一直关注着对方,她的眼中不再是单纯的天真与温柔,还有更多丰富的感情,她细长的眼睛变得就像是会说话似的。
她魔法长袍‘V’字型领口露出了一截衬衫的白蕾丝边,身体在靠背餐椅上坐得笔直,左手的手背支撑着白净的下巴,另一只手托着左手臂的手肘,黑色的魔法长袍宽袖退到了手肘处,宽袖的袖口有一圈暗金色的暗纹,像是烫染出来的。小臂上露出一截洁白的衬衫,让她看起来充满了那种女魔法师的知性美。
魔法长袍的裙摆一直遮到了她的脚面,赢黎这三年长高了很多,就算是坐在椅子上也比我高出一些来,她的身体变得苗条而纤长,脚上穿着一双擦得铮亮的小羊皮长筒靴,随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清水,面若桃花般得对我微笑。
桌上的食物很精致,味道也是非常的好,最后的一道甜品蜂蜜南瓜粥适中的甜度让我差点将舌头都吞进肚子里,我在心底暗暗惊叹帝都的餐馆的烹饪水平,果真是落下埃尔城那些餐馆几十条大街那么远啊。
我吞咽下口中食物,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我有些心虚,因为我担心赢黎会接着问我:为什么这次没有坚持住,之前不还是一直再坚持着,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推开通往帝都的那扇大门,怎么最终没能坚持下来啊!
不过显然善解人意的赢黎并没有问这个会让我感觉有些尴尬的问题,她对着我会心一笑。
“想不到海蒂导师竟然拥有皇家魔法学院的推荐权,这个权利怕是高德佛里院长大人也没有吧!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你能早一年来帝都,这可真好。”海伦娜的穿着一套精美的白色皮甲裙,皮质长裙上被有着精美的金色古朴花纹,每片皮革都在最合理的位置接缝,接缝处细密的针脚会让人觉得着长裙的做工非常精致。
她支撑在餐桌上的双手交叉在一起,身体有一点向前倾斜,美丽的大眼睛就像是弯弯的月牙儿。
“是啊,某些人都快要被帝都的那些贵族少爷们烦死了,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哦,我们的护花使者出现了!”贝姬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来,她的眼睛非常的有神采,高挑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绿藻色的长发束在脑后,认真的看着我。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应该感谢海蒂导师呢!”赢黎掩着嘴,眯起细长的眼睛笑着说。
也许是记忆里面有了苏的影子,也许是亲情和血缘之间的某种联系,当果果姐水元素之灵看到苏的时候,就一直围在他的身边,狐疑的看着苏,静静地打量着这位一直安静坐在一旁聆听着我们聊天的娴静少女,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试图在苏的身上寻找某些记忆,可是却让她越发地感觉到了迷茫。
我发现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越来越有懵懂地思想,每天她都在飞速的成长着,我想明天应该去耶基斯学者的研究所里看看,他说过已经有了一些关于修补灵魂方面的重大发现,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儿。
赢黎大概是发现我在这时候有些走神,好奇的看着我。其他女孩儿们也是将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想到这时候想这些烦恼的事儿也没什么用,索性就抛开这些烦恼,午餐之后,赢黎下午还有课,所以要珍惜这段时间。
初级魔法学院的四年级虽然学习任务不是那么的繁重,赢黎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让自己的魔法力迅速的达到九级魔法学徒的巅峰,然后寻找晋级为魔法师的契机。但是一些优秀的魔法学院依旧还会开设一些课程,那些知识应该是魔法导师们的一些经验之谈。
也许在春暖花开之后,赢黎需要有次野外探险,在历练的时候,最容易让自己突破魔法师的那道瓶颈。
随后,我将话题转到了这次帝都之行中,在飞艇上发生的那一幕惊险的经历。
当我讲到在旅途中遇见了偷偷从家里逃出来的公主莎爱丽,她和好朋友苏菲大胆的尝试着完成一次以‘自由’为主题的旅行,赢黎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目光。赢黎有些抱怨莎爱丽到了帝都的门口,也没有来探望她一下,然后还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儿。
有很长一段时间赢黎和乐蝶跟随在曼达夫人的身边,居住在帝都,她们家的庄园比邻爱丽家族的庄园,华尔老公爵在世的时候,将莎爱丽送到帝都初级魔法学院学习魔法,正是那个时候,赢黎姐妹和莎爱丽成为了朋友,不过莎爱丽显然更喜欢赢黎一点,与赢黎最投缘。
要不然赢黎也不会拥有莎爱丽的臂环,不过后来赢黎将那只臂环送给了我,我一直戴在手腕上。
谈起了这次莎爱丽公主勇敢的离家出走……
“莎姐她的胆子还是那么大,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气。”海伦娜感叹着说道。
“史洛伊特省的公主殿下,景月大公爵最宠爱的妹妹,当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贝姬也是露出一脸的羡慕来。
随后,我讲述了在飞艇上遭遇到了紫青山脉里的那些叛军,然后轻描淡写的将这在飞艇上和乘客们一起战斗,最终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那些藏在深山里的叛军们,对于城市里的人们来说,是非常遥远的事物。
很多人会在传言中,听到一些关于叛军的故事,很多冒险家的自传里,也会加入一些在野外与叛军战斗的故事,那些描写往往会将叛军的力量稍稍的夸大。
所以当我讲起飞艇上的那些战斗经历,这让喜欢冒险的贝姬羡慕不已,她眼睛里充满了兴奋与期待的目光,恨不得参加战斗的人里面能有她一个。
还好这些一直生长在温室里的学院派女孩们,没有注意到我讲述的经历究竟会又怎么样的危险,那些危险的战斗都被我轻描淡写的简单略过了。
贝姬坐在椅子上,摩拳擦掌地说道:“阿黎,我们春季的这次历险,也去紫青山脉的边缘一带活动吧!说不定,我们也会遇见一只双首炎蛇蜥,那种带有火系魔法属性的皮革,非常的适合制作初级的魔纹构装。”
“紫青山在史省的版图上,我们要去那边,大概需要横穿整个圣卡洛斯省,太远了吧!”海伦娜提出了质疑。
赢黎点头说:“我也觉得有些太远了,按照原本上的计划,我们可以在帝都周围选择一处区域,或者可以找一个合适的位面,直接通过家族里面的固定传送门过去,这样更方便啊。苏,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随便哪里都行啊!”苏小声的说道,然后偷偷地看我一眼,眼中流露出对我的那种淡淡依恋。
“那么就这样,还是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行动,海伦娜,你还要继续找几个适合我们历练的位面,最好危险程度在两星以下的那种,资源要丰富一点,环境也不要太恶劣,最好还是那种处于开发与开荒中的初级位面。”赢黎扭头对海伦娜说道。
“好的,他们可没时间处理那些一星和二星的贫瘠位面,我们可以在里面随便折腾!”海伦娜说道。
我暗暗咂舌,赢黎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要求,而海伦娜理所当然地答应去办,看起来竟像是无比的简单,由此可见海伦娜的家族背景也非同一般,不知道出身豪门世家的她,为什么会充当赢黎的贴身侍女。
很多贵族豪门都会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位面,那些位面属于私有财产。一些可以在自由穿梭在茫茫星域中的传奇强者们,会在星域中寻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位面,他们会在这些位面上建立魔法坐标点,然后返回罗兰大陆的时候,将坐标点带回来,并在罗兰大陆上修建固定的传送门。
往往这些强者们不会独立开发所有的位面资源,他们多半会将一些位面的资源拍卖出去,这让一些贵族豪门就拥有了私有的位面,往往购买这些位面所付出的费用都是天价,如果是赌到了一个资源丰富的位面,机会让这个家族在未来的几十年间迅速扩张自己的实力,变得强大起来,但是如果赌到了一个资源贫瘠,而位面上原住民实力又未必强大的位面,往往在今后的几十年中,这个家族会陷入债务危机中,往往会变得举步维艰。
有些位面则是家族中传奇强者探索星域归来带回来的位面坐标点,然后自行修建的传送门得到的,这种花费的代价要小得多,一般开发出来的位面往往都会是只赚不赔。
而这些位面富庶或贫瘠,往往会根据里面的资源分布情况以及里面原住民的强弱,被分为五个星级,星级越高,也就意味着这个位面的资源越丰富,但一般来说位面上的原住民也会越强大。如果位面上的资源贫瘠,那么这些位面上的原住民得不到成长机会,往往实力就会弱一点。
一般来说,赢黎所说的两星以下等级的位面,就属于贫瘠一些的位面,两星以下的位面意味着位面里的原住民强者最高不会超过二十级。位面上生活的魔兽们的等级,也应该是在两级以下。
这些位面对于那些豪门世家来说,是贫瘠而又不值得开发的地方,属于鸡肋。但是对于需要提升自己实力的学院派学生,却是难得的好去处。
我不清楚埃尔城里有多少贵族世家能够拥有私有位面,我想应该很少吧,最起码本杰明学长从没说过私有位面的事儿。
随后赢黎又想起了莎爱丽,她有点期待莎爱丽的到访,说起来两个朋友也要有三年没见了。
“莎姐来帝都的话,应该能够来看我的。”赢黎对自己肯定地说道。
……
安静的坐在餐馆里听着角落里的悠扬的风琴声,那种曲调就像是站在海边吹着海风哼歌,海涛的声音与呢喃地歌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谁在低声吟唱。
这里的餐馆,就算是用完餐,也可以坐下来听一听优美的旋律,放松一下心情。
赢黎又问我“那么你还没有学到四年级的魔法知识?”
“你也知道在埃尔城的话,读完初级魔法学院三年级的课程之后,四年级根本没有像样的课程,魔法导师们很少会再去讲那些关于魔法的新知识,他们认为更多的时间冥想,然后迅速到达九级魔法学徒的巅峰阶段,随后就去野外历练,寻找成为魔法师的契机,这是当务之急。”我对赢黎解释说道:“到了四年级之后,很多学生都会选择走出教室去野外历练,埃尔城魔法学院四年级基本上差不多都停止授课了。”
赢黎想了想,带着一些期望地对我说:“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我们学院旁听,我们学院正在讲《各系魔法之间的配合与应用》,这一门很实用的学科!”
“我一定会来听听,不过马上我就要成为耶基斯学者的助手了,也许未来的生活会变得更加的忙碌!”我担心耶基斯会狠狠压榨我的潜力,我现在成为他的助手,不应该是每天为他绘制几张能量卷轴这么简单。
不过赢黎却显得无比轻松,她笑着对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离得很近,不是吗?”
随后,脸蛋一红,压低了声音对我又说了一句:“想见你的时候,就能轻松的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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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傲慢之塔里的研究院
一夜风雨,将街道两旁满树的京桃花吹得萌生了粉嫩的花苞,那种生机盎然的春意布满了帝都的大街小巷。
湿润的东南信风带来了无尽之海的温暖的洋流,仿佛一夜之间,街上在没有了厚重而颜色沉闷的冬装,年轻的少女们走在街上,短裙与毛绒丝袜搭配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这个时节,埃尔城的人们需要穿着厚实的棉衣和羊毛围脖,但是在帝都,一件色彩鲜艳的毛衣和简单的外套就可以在街上转一圈儿。
魔法篷车混进街上的车流中,牛头人鲁卡坐在车位的行李架上,铜铃大的双眼目不暇接看着道路两侧繁华的街景,帝都的繁华让这位从小生活在贫瘠的帕伊高原上的牛头人,心中有了莫可名状的震撼。
马车的行驶的很快,海伦娜伸手推开魔法篷车的玻璃窗,让外面清新冷冽的空气吹进来。
因为下午还有两节很重要的课,赢黎已经返回了初级魔法学院,贝姬选择留下来陪她,赢黎让海伦娜陪我去耶基斯学者工作的地方——被誉为帝都魔法公会总部所在地‘傲慢之塔’,因为太久没见,苏也很想跟我一起去,可惜她下午也分身乏术。
苏和海伦娜坐在我的对面,三年的时间,让苏彻底的成长起来,她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如果不去看她那种精致而美丽的脸庞,但看越来越成熟的身体,会让我有一种果果姐坐在我对面的感觉,她浑身上下流露出的那种独特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和果果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以说苏就是果果姐与安妮的结合体,她拥有着果果姐高挑而纤细的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但是那张脸却和安妮一样精致,只不过安妮是一头红发,而苏却拥是位金发女郎。
苏每天下午都要跟随那位大学者学习神圣系魔法技能,这三年以来一直风雨不误,从不曾间断过,每月的双号苏会跟随这位大学者学习神圣系的魔法。每月的单号则是会留在初级魔法学院,在图书馆里翻阅那些有关于暗影系的魔法书籍。
那位大学者曾告诉过苏:苏是她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女孩儿,苏身体里的神圣系魔法力量非常的精纯,如果能在神庙里成为一名祭司,苏有很大希望能够成长为一名大神官,可惜苏对此却兴趣缺缺,甚至有点儿低促的情绪。
“最近有没有收到安妮的消息?”我问苏。
苏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安妮每个月都会给我写信。”
“她在奇岩城那边过得怎么样?”我又问。
苏想了一下,才说:“她跟着她的老师加入了奇岩城的城卫军,上次来信的时候说已经成为了一名少尉官,不过就是经常出去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她跟我说,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她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每天她都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而努力拼搏。”
苏大概是不太能理解安妮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她说起安妮的时候,情绪并不高。
“吉嘉,你说安妮这样每天都在奇岩城,和蛮荒沼泽里的蜥蜴人一族战斗,真有些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苏气鼓鼓地对我说。
“大概是想证明自己吧!”我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
“你还真是很了解安妮!”苏盯着我,然后凑到我的面前压低声音和我说道。
一旁的海伦娜直接抗议道:“你们两位,请不要在我的面前说悄悄话好不好,总得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吧!”
我对着海伦娜笑了笑,然后又问苏:“她来帝都看过你吗?”
苏摇了摇头,有些孩子气地说:“她总是说自己很忙,也不知道她每天究竟都在忙些什么!”
海伦娜靠在苏的身上,伸手搂着苏柔弱的肩膀,对苏开解着说道:“姐姐们当然也有姐姐们的事儿,不可能总在身边陪着你。你姐姐安妮比起我的那些姐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的的那些姐姐们要么整天呆在华丽的城堡里学习贵族的礼仪,要么就出去参加帝都里的各种上流社会举办的舞会,每天都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她们的灵魂和身体终究有一天会彻底的腐烂掉。”
苏在一处大宅院的门口下车,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提着长裙的裙摆很自然的敲门,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样喜欢害羞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站在台阶上,居然是那么的自信,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还不忘回头和我们挥手道别。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大宅院的门口,在大街街口处向右转,马车夫手里的马鞭抽在马股上,就听见‘唏律律’古博来马连声嘶鸣,车窗两侧的景物飞快的向后滚动。
……
傲慢之塔的坐落在榆林大街的尽头,是帝都第五区的标志性建筑,高大而恢弘的塔顶平台上,支撑起一座巨大的魔纹法阵,法阵散发着浓郁的魔法光晕,充裕的魔法力量凝聚成一道淡蓝色的光晕笔直冲上云霄,在帝都的上空撑起一面无色透明的魔法罩。
像是这样的法师塔,在帝都一共有七座,帝都七个大区,每个区域内都拥有着各具特色的标志性建筑,在这些建筑顶端都有巨大的魔纹法阵,这些史诗级巨大法阵凝聚着大量的魔法能量,像是一道光束一样冲上天空,将整个帝都保护在魔法光罩之下。
帝都里一共有七个大区,每个大区几乎都不比史洛伊特城小多少,像是第三区的大歌剧院,第七区的角斗场,第一区的神庙等等,在这些标志性建筑的最高点,都有着一副巨大的魔纹法阵,这些魔纹法阵源源不断的向天空中输送着巨大的魔法力量,维持着帝都上空的魔法光罩。
帝都的魔法公会、魔法研究院、帝国最大的魔法材料交易市场、炼金职业者协会、魔法药剂学工会、魔法师任务颁布大厅等等诸多著名的大型机构都分布在傲慢之塔中,而我今天就要去耶基斯学者所在的魔法研究院里报道,我想尽快的了解哪些修复残缺灵魂的线索,也不知道耶基斯学者在这方面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
这座七层高的法师塔是帝都里为数不多的高层建筑,巨大而巍峨的塔身竟然有百米高,大理石砌成的圆形塔身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鸟巢,站在傲慢之塔的下面才能感受到这座巨型法师塔究竟有多大,它完全可以媲美一座依山而建的山体城堡,站在傲慢之塔的前面,如果不是远远地看到它的真面目,很难想象它是一座圆形建筑,它的圆弧形外墙体根本就趋于直线,我说不清它究竟有多大,才能让圆弧形的墙体看上去笔直,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傲慢之塔恢弘如一座圆形的城中之城。
那些刻画着各种魔法战争的浮雕大理石墙面上,每间隔五十米远就会有一根直径超过五米以上的巨大石柱冲天而起,大概这些立柱才是傲慢之塔的主要支撑柱。
海伦娜带着我和鲁卡沿着石阶而上,这时候我们已经被傲慢之塔雄伟的气势震慑住,也没有了心情说笑。
在傲慢之塔的门口,我们一行三人被两位中年魔法师拦住,那两位穿着漆黑如墨的魔法长袍的法师脸型消瘦,他们的眼睛非常的明亮,上下反复的打量着我,在我胸前的魔法徽章上不停地摸索着,其中有一个人拿着一根如同黑色石墨制成的圆棒,扫着我的那枚魔法徽章,过了很久,才算是确认了我的身份。
其中左手边的那位魔法师睁开他那可怖的大眼睛,对我温和的说:“欢迎来到傲慢之塔,年轻的魔法师,每一位首次来到傲慢之塔的魔法师,都主要经历你所经历的这些,你是我们魔法公会的一员,在这里你会拥有一些意想不到特权。”
我笑眯眯地说道:“那么我可以进去了吗?”
那位魔法师让开了一条路,对我说了句:“您请便!”
牛头人鲁卡老实地跟在我身后,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站在傲慢之塔的外面,被塔本身巨大的威压震慑住了。
我和海伦娜率先走进傲慢之塔巨大的城门,我看着眼前雄伟的宫殿巨大拱形的回廊,穹顶之上的天花板描绘着日月星辰和云中城的景象,我问海伦娜:“之前有没有来过这儿。”
“当然来过啊,不过这里太大了,我几乎都记不清究竟是从哪边进来的,上次陪赢黎来此购买了几瓶魔法药剂来着,这里的魔法商店种类非常齐全,这里的一层是帝都最大的魔法物品交易市场。”海伦娜脸微微一红,她害羞的样子总是让我感觉怦然心动,她站在我身侧,轻声为我介绍着这座宏伟的傲慢之塔。
……
走进了傲慢之塔的一层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巨大而宽阔的环形回廊,回廊的两侧竟然是一间间装修精美的魔法店铺,看着门口的招牌上绘制着各种图案,可以很模糊的猜测到里面大概是做什么的,这些店铺大概和前世那些专卖店有着很多相似之处,都差不多专门经营着一些单一的商品。
这些魔法商店激起了我的好奇,因为同样都是魔药商店,但是招牌却大不相同。有间店铺的招牌上画着一颗魔法草药,另外一间店铺的招牌上则是画着一支试管,后面的一间店铺的招牌上则是画着一瓶药剂。
我走进第一家魔法药剂商店,才发现这家魔药店是专门出售魔法草药的,而且品种也很少,店主人向我介绍说,外面的招牌上画的是一朵宁神花,也就是说她的商店最主要是卖宁神花的,其他的草药也有,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库存。
探寻下一家魔药商店,才知道试管代表着魔法药剂加工店,这是一间代加工商行,里面可以制作各种档次的魔法药剂,从初级魔法药剂学徒到魔法药剂大师,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就可以随自己的心情,请人炼制魔药。
最后一件魔药商店的招牌上是一瓶药剂,走进商店终于是确定我心中所想完全正确,这是一家魔法药剂店。
终于在琳琅满目的各种店铺中,看到了一间售卖魔法墨水的店铺,我在这间店铺前面停下来,想到身上的魔法墨水已经所剩不多,于是迈步走进去,时间不大,我从这间魔法店铺里走出来,魔法背包里已经多了几瓶魔法墨水。
随后在一家专门帮人传递消息和运送物资的驿站里,将我的一整箱卷轴寄给埃尔城的马文,大约一尺见方的封魔箱居然需要三十银的费用,真是有些贵的离谱。
办完了这些事儿之后,我们三人才算是绕过了一层的魔法市场。
穿过二层魔法师任务颁布大厅,大厅里的着实聚拢了一大批魔法师,都在这一大排留言板前面,阅读着留言板上的各种魔法任务,傲慢之塔的二层一共有十几间任务颁布大厅,几乎每个大厅里都贴着很多任务信息,在大厅的两侧分别有摆着几个登记台,一侧负责登记领取任务,另一侧则是交任务,领取任务的奖励的地方。
整个傲慢之塔,就属这里最显热闹。
我无心理会那些留言板上魔法任务,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以后在狩猎或历练之前,不妨也可以上大厅里寻找一些合适的任务,带着适合的任务,一起到野外历练,这也算是一举两得。
傲慢之塔的三层是魔法公会与职业协会所在区域,我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直接沿着石阶向上走,直接上到了四层。
按照耶基斯学者口中的描述,这里整整一层都是魔法研究院。
站在门口等了没多久,耶基斯学者穿着一件紫色的魔法长袍,风风火火的赶了出来,看到我等在门口,直接将我拉进来。
随后他看到我身后还跟着牛头人鲁卡和海伦娜,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稍微有些不满地对我说:“下次不用带着你的兽人扈从,按照规定,兽族人是被禁止进入研究院的,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你最好不要带着你的扈从过来,现在的话,你让他在外面等一会,你是第一次来研究院,算是先认认路,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任务,他不会在这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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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傲慢之塔里的研究院(中)
这里是禁止任何异族人进入的,傲慢之塔里面的研究院中聚集着数百名在魔法界各个领域有着独到见解的魔法师,很多魔法学者都会被邀请到傲慢之塔的研究院中,进行一些关于学术方面的研究,显然在这些学者中,耶基斯学者无疑是资历最浅的。
傲慢之塔研究院里的魔法学者,大部分都是经历过二转二十级以上高阶大魔法师,也有一少部分是完成了第三次转职,越过了三十级大关成为了真正的魔导师,而研究院里还有三位硕果仅存的刺破了第四次转职的传奇魔法师,他们就算是在整个格林帝国,也算是受人敬仰的大人物了。
所以傲慢之塔的魔法研究院一直都被誉为格林帝国魔法界的领跑者,傲慢之塔的魔法研究院已经成为格林帝国的一大重要标志,它影响着格林帝国在魔法领域的发展速度,也影响着各大势力对格林帝国的所持态度。
随着最后一批龙骑士消失在格林帝国最高权力的舞台,魔法师们在军队中承担了更重的责任,皇家狮鹫骑士团也在帝国近几十年以来各个战役中,逐渐的崭露头角,但是无疑,更多人会将目光关注到格林帝国如今所拥有的魔法力量上。
有很多势力都在密切的关注傲慢之塔的魔法研究院,这其中包括埃提亚联合王国、西部大陆西海岸的银月精灵王朝、永夜森林的暗夜精灵议会,罗兰大陆西北部燃尽森林边缘的矮人国度,帕伊高原之上的兽人部落,罗兰大陆最南端莽荒沼泽中的蜥蜴人一族,无尽之海中的娜迦海族。
甚至不排除地狱界的魔族、冥界的亡灵族、龙城的龙族、天空之城中的翼人羽族等等,这些存在于罗兰大陆之外的高等种族,他们也在窥视着人类世界的发展,毕竟自从人类从精灵的手中学会了使用魔法之后,变得越来越强大了。
如今的人类世界经过了数百年的战争,如今已经成为两大部分,就是罗兰大陆的格林帝国与西部大陆的埃提亚联合王国。
傲慢之塔里的魔法研究院,已经涉及到了最基本的保密工作,一切外族人都不可能被允许走进傲慢之塔的第四层。
当然能被称为魔法学者的魔法师,都是在魔法领域颇有一些建树的人,但是能在魔法领域拥有一定建树的魔法师,很少会有人依旧徘徊在一转大门之外。
这不难理解,倘若一位魔法师根本无法掌握魔法元素最本源的力量,无法感悟到更深层次的元素力量,那么他又谈何能够在魔法领域有所建树呢?
其实可以说,耶基斯学者完全就是其中的特例。
傲慢之塔里面的魔法学者,很少有人像耶基斯这样,仅仅是位还没能突破十级,还没完成第一次魔法转职的。
耶基斯学者能够走进傲慢之塔,完全是因为他在铭文学方面,对于魔纹法阵设计与应用这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创造力,能够让耶基斯学者敲开傲慢之塔研究院大门的作品是‘论述岩心石与魔法傀儡核心魔法法阵’,正是这篇文章和那只拥有初级智力的通灵魔法傀儡,才能够让耶基斯学者在这间魔法研究院里有了一席之地。
他的学术研究让一些铭文大师们,对于一些魔法构装的理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我一直认为他的这一点点小小的成就,并不能让他在傲慢之塔的魔法研究院中有任何特别的殊荣。
牛头人鲁卡被耶基斯安排在四层入口处休息区等我们,耶基斯学者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风风火火地将我和海伦娜领进了魔法研究院,他走得很快,一边走还在一边翻阅着一本棕**兽皮革包裹的魔法书,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一些让我很难理解的魔法咒语,看得出耶基斯学者的心情很差,他在发火的时候,一般都是这幅臭德行,我很早就已经习惯了。
海伦娜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通过她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在询问我: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让这位脾气古怪的魔法学者有些不高兴。
我微微的摇头,示意她没关系的。见我不停地对她点头,海伦娜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嘴角隐约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位心思细腻而又非常敏感美丽女孩此刻内心世界是极为忐忑的,她一方面不想给我添太多的麻烦,另一方面又很想找机会陪我,当然这里面也有赢黎的一些授意。我很难理解格林帝国人的这种风俗,通过某种灵魂契约仪式,也不知道除去了赢黎对我的那份感情,真正属于海伦娜自己对我的感情能有几分。
显然,如果我将自己这个想法说出去,一定会被很多人认为我的思想是离经叛道的。
因为通过了某种古老的灵魂契约仪式,海伦娜已经成为了赢黎的一部分,赢黎、贝姬和海伦娜三人如今可以说是一个整体,她们都可以称之为赢黎,贝姬和海伦娜很多主观的想法,也会受到赢黎很大的影响,这种契约仪式的珍贵之处,其实还在于它本身所拥有的‘灵魂链接’,契约之力将赢黎三人绑定成一个人,主导者自然是赢黎。
这个魔法契约带来的好处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事三个人几乎是共享生命,另外赢黎还将能够拥有海伦娜和贝姬的一部分力量,这份契约最强大的地方还在于它可以让赢黎分享到海伦娜和贝姬身体上的魔纹构装的力量,这个灵魂契约最初诞生的意义,也在于此。
曾经有位古老的贵族世家的女公爵,非常珍惜自己身体细腻莹白的皮肤,不想为了增幅自身的力量,在自己身上纹那些魔纹法阵,她的老师找到了一种魔法契约,如果有人肯和她签订这个灵魂契约,并且在全身纹上魔纹法阵,那么女公爵就可以分享到那个人身体上魔纹法阵的力量。
可以说这份古老的契约是查尔斯大帝送给赢黎的一份非常珍贵的礼物。
当初为了给海音丝城争夺一口喘息的时间,赢黎牺牲了自己的绝世容颜,甚至于可以说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詹姆士亲王在赢黎出生的时候,在她身体里埋藏了一滴‘凤凰之血’,恐怕赢黎不会拥有那十分之一的‘涅槃’的几率。
在胡思乱想之间,我们一行人走出了傲慢之塔四层的出口。
我们跟在耶基斯学者的身后,从四层的出口,穿过了一道笔直的石桥,进入到魔法研究院的前厅之中,海伦娜走在我的身边,浑身散发着某种淡淡的花香,非常的好闻。她撩起耳边散乱的长发,安静的打量着魔法研究院里的建筑。
此时,我也是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四层魔法塔里面奇异建筑,我甚至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震撼。
傲慢之塔第四层的举架空间非常的高,头顶的天花板距离我们足有五十多米,天穹顶上镶嵌着很多明亮的月光石,让第四层的塔内空间拥有充足的光线。而在这个巨大空间之中,魔法研究院竟然修建成为了一座塔中之城,这些错落有致的精美建筑都是独立的,它们紧密的连接在一起,但是又拥有自己的特点和内涵。
这里所有的街道都是精美的回廊,那些回廊被浮雕和纱幔装点得十分华丽。
走不太远,在回廊外看到一处处别致的袖珍花园,花园里面有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塑,珍贵的树木花草,修剪得平整如绿地毯一样的草坪,喷吐着魔法气息的泉水等等。我看到很多容貌非常美丽的少女,穿着魔法学徒的长袍,抱着一些魔法书籍或者是一些魔法器具,穿行于这回廊之中,她们都纷纷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她们对耶基斯非常恭敬,往往都会停下来行礼,但是耶基斯学者却是直接忽略她们的存在,径直向回廊的尽头走去,甚至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我们也遇见几位男魔法师,他们急匆匆的与我们擦肩而过,也不忘对耶基斯打招呼,耶基斯学者也仅仅是对他们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耶基斯翻了翻眼皮,扭头对我没头没尾地说道:“他们都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高材生,如今是研究院里的一些魔法学者的助手,勉强算是你的学长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是挠挠头,笑了笑。
一旁的海伦娜看我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抿嘴偷偷一笑。
耶基斯学者带着我一直走到一处建筑群边缘的小阁楼外,沿着外墙的石阶走上第二层,才发现这里有一处非常别致的露台,三位穿着魔法长袍的魔法师就站在露台上,我没想到露台上居然还有能有人,在台阶上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感受任何的气息。
从他们胸前的徽章上,可以看出来其中两位魔法师只是九级,还没有进行第一次转职,根据耶基斯学者之前的介绍,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大半都应该是某位魔法学者的助手,这两位助手正在向房间里搬运着几块镀着秘银的魔法符文板。
一位胸前带着黄金打造的魔法徽章的中年魔法师抱着一本魔法书,安静的站在一旁,看到耶基斯走了上来,对着耶基斯学者十分无奈的一笑,随后用手指了指耶基斯学者,又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然后才说:“这已经是第二十三位了吧,我说你就不能稍微降低一下要求,这些魔法师助手都是从各个地方调集过来的年轻的魔法精英,每个人都有很好的魔法天赋,而且我给你安排的那几位助手,都是在铭文方面有一定基础的,最后这位甚至已经拿到了铭文师资格证书,怎么还不行?”
“就他那样的还能在魔法公会拿到铭文师资格证书?我真不知道这几年魔法公会的那些家伙究竟在干什么,会给这种人颁发资格证书!”耶基斯气呼呼的说道,他坐在露台石栏边的方墩上,胸口微微喘着,大概是刚刚走了有些急了。
“不是人家能力不行,进入研究院之前,这些年轻人的能力都是经过了反复测试的,算是很优秀的了,何况,你现在将人骂走,接下来谁辅助你进行魔法研究,你的课题已经有半年没丝毫进展了,上面那位已经对你……”那位中年魔法师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完全透露出来。
中年魔法师胸前的金**法徽章意味着他是一位二转的高阶魔法师,他与我的实力相差的太多,我看不出他具体的等级,我只能感受到他浑身都流淌着厚重的土系魔法元素,这些土系魔法元素竟然凝而不散。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我,打量我一眼之后,似乎眼中露出明朗之色。
而那两位搬运符文秘银板的年轻魔法师,则是第一眼看到海伦娜,被海伦娜绝美的容颜所吸引,两份人的眼神就一直频频看过来,甚至于搬运符文秘银板的速度,都稍微的加快了一点,两个人有些像是亢奋的公鸡,想要展示自己花哨的羽毛。
在这方面,海伦娜拥有着很强的抗扰能力,她故意将头转向一边,去看研究院精美别致的建筑群。
耶基斯平缓了一下气息,然后指着露台角落里一堆废弃的符文金属板,说:“这些都回炉重新锻造吧,都废弃了!”
那位中年魔法师对耶基斯学者问道:“这是你自己找回来的助手?”中年魔法师明显说得就是我。
“是,这是我以前早埃尔城魔法学院时候,带过的学生,现在考进了皇家魔法学院,我把他叫来,给我当助手!”耶基斯学者说起我的时候,语气明显的缓和下来,似乎有些欣慰之色。
“哦,那这样的话,我倒要看看,能被挑剔的耶基斯学者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优秀助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魔法天才!”中年魔法师的目光打量过来,锐利如针。
“不需要,是给我当助手,有我的认可便足够了。”耶基斯学者继续毫不客气地对中年魔法师说道:“不过,之前那位你还是带走吧,我这里不留了,足足练了两个星期,竟然连最进本的‘优雅之风’的魔纹法阵都画不好,在这纯粹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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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傲慢之塔里的研究院(下)
“耶基斯学者,关于今天的事,我会去理事大人那申述的。”中年魔法师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脸色煞白地气冲冲地走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不敢相信一位二转的高阶大魔法师,居然能够被一位刚刚晋升九级、尚未一转的魔法学者气得脸色苍白,最后只能恨声说一句:‘请理事大人评理’这样的‘狠话’。
对于这样的‘狠话’,耶基斯学者完全不为所动,更是毫不客气地对那位中年土系魔法师,态度生硬地说了两个字:“请便!”
至始至终都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就这样在我刚刚跨进傲慢之塔魔法研究院的第一天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这样一位没见过面却已经把我恨之入骨的竞争对手,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原因竟然是因为初来乍到的我,才让耶基斯学者毫不客气的将那位助手赶出了实验室,就好像那位助手的离开,是在为我让路一样。
耶基斯学者与那位二转高阶魔法师之间简单的争吵,只是维持了几句话的时间,随后我看着那位中年魔法师沉着脸走下石阶,身影消失在回廊里。
耶基斯心情显得更差了,他站在二层小阁楼外的露台上沉默了很久,那两位年轻魔法师将秘银符文板全部搬进了阁楼的实验室之中,转身对耶基斯学者小心翼翼地行礼,然后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下,不声不响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们还在忍不住偷偷地看了海伦娜一眼,不过显然他们装出非常矜持的样子,作为一名魔法师贵族,他们还是拥有着自己的小骄傲的,可惜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捕捉到海伦娜正面的一个眼神,最终又担心耶基斯学者再次发飙,只好悻悻的离开。
……
走进了小阁楼里面的实验室,才发现这间实验室并不算太大,看起来面积不足百平方,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排标准的货架。
在货架的底部堆放着各种类型的符文金属板,这些符文金属板被分门别类的分开放置,有一摞符文金属板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魔法赤铜,这种镀魔法赤铜的符文金属板是市面上可以随便买到,而且非常的廉价,制作工艺也非常成熟。我和马文在埃尔城就拥有这样一间可以加工魔法赤铜符文金属板的铁匠铺。另外还有些镀着一层魔法秘银的符文金属板,这些符文金属板的造价就相对高昂一些,而且加工工艺稍显得复杂了一点儿。
货架的中间一层放置了一些辅助类材料和一些小工具,而货架的上层则是摆放着一排排的魔法墨水。
往房间的里面走,在靠近一扇窗子边上有着一张试验台,试验台上面被收拾得非常整齐,笔架上的那一排魔法刻笔散发着淡淡的魔法气息,而在试验台上面摆着一支金属架子,一张魔法羊皮纸就铺在上面,看上去像是一张魔纹法阵的结构图。在试验台桌上铺着一块儿未完成的秘银符文金属板,上面的魔纹法阵明显只是画了一半儿,我随意的看了几眼,上面的各种符文的线条还是非常优美的,但是大概绘制者为了追求那么一点点的美感,偏偏忽略了魔法符文之间的契合度,在我看来,这半幅魔纹法阵有着很大的缺陷,似乎绘制者画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画不下去了。
在试验台对面另一侧的墙壁上,有一排胡桃木的做工非常古朴的棕色书架,上面摆满各种各样的魔法书籍,这些书籍在埃尔城战争学院的魔法实验室里我差不多就全部翻阅过,显然这三年以来,耶基斯的藏书并没有增加多少,充其量也只是简单的几本而已,就在书架的边缘位置,现在从耶基斯学者的重视程度上来说,那几本魔法书籍是可有可无的。
书架的下面有一张写字桌,上面放置着一些魔法羊皮纸,上面散落着一些魔法符文的样板,对于丝毫没有绘画天赋的耶基斯来说,在魔法羊皮纸上绘制魔法符文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用一些辅助工具,这些符文样板可以帮助他在羊皮纸上画上他想要的东西,这种符文图样只能在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里看到,因为只有他才需要这种辅助工具。
很多初次见过耶基斯学者的人,通常都不敢相信,向他这样一位连完整的魔法符文都画不出来的人,没理由能够设计出一些专用魔纹法阵的啊!
在窗台边儿,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位已经拥有了初级智力的魔法傀儡就跨坐在窗台上静静地发呆,两颗红蓝宝石打磨而成的眼睛看向窗外四层傲慢之塔的拱形天穹顶,天穹顶上画着一些星图,每一颗大星都是用一颗月光石替代,嵌在天花板的棚顶上,发着蒙蒙微光。
这位在埃尔城战争学院魔法实验室里诞生了初级智慧的魔法傀儡,如今除了身躯和头颅之外,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耶基斯一共为它安装了八条不同用途的手臂,每只手臂上都装着各种日常工具,譬如掃把、抹布、钳子、茶壶、刀子、剪子等等,这种奇葩的造型让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瞬间就联想到了剪刀手爱德华,看上去这个魔法傀儡也变成了一具有思想的机器。
海伦娜安静的跟在我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实验室,她穿着一条乳白色皮裙子,身上散发着一种贵族淑女的独有气质。
耶基斯邀请我在他的写字桌前坐下来,然后请哪位魔法傀儡为我们送上一壶茶,看着它笨手笨脚的样子,海伦娜忍不住直接跑上去接替了魔法傀儡的工作,为我们泡上一壶奶茶。而那位魔法傀儡笨拙地跟在海伦娜的身后,总是试图将海伦娜手中的茶壶抢回去,它那笨拙地样子惹得海伦娜‘咯咯’笑个不停。
我看着整间实验室如此的干净整洁,大概与这位魔法傀儡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耶基斯学者坐在我的对面,开始和我聊一些他最近关于魔法符文的一些想法。
他随手在写字桌上拿起一支魔法刻笔,将羊皮纸上将那些符文全部的拆分开,然后按照自己对魔纹法阵的理解将之重新组合在一起。
他说他想要通过这些符文重新组合排列,这样能够获取第一手数据。
在符文排列有了细微差别的时候,会对魔纹法阵有着一些细微的影响,耶基斯学者认为这些影响大多数应该都是负面的,魔法符文排列位置稍微有了变化,直接导致了魔纹法阵图样最终是有些走形并且扭曲的,这样的魔纹法阵即使能够成功运转,也会在功效上受到一些减益的影响。但是如果这种为微弱的改变,能够让魔纹法阵引起一些非常规的变化,走样扭曲的魔纹法阵在运转的时候,获得了增益效果,这样的做法,就成为了对一些魔纹法阵上面符文排列进行了简单的优化。
没错,耶基斯学者就是想要在不断的试验中,不断的在失败过程中,优化一些简单的魔纹法阵,然后从这些优化的特例中,在寻找它们的共通点,这样也许就能改进最本源的魔法符文。
这事儿说起来看似很容易,但是坐起来却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这种反复无休止的实验是非常枯燥的,优化一幅魔纹法阵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辛苦,也许是要绘制几千张魔纹法阵,才会能够找到一张带有一些增益效果的法阵出来,耶基斯学者偏偏还想着要成功优化出几张魔纹法阵出来,这样他才能在这些魔法符文中,寻找它们的共同性。
这种近似于疯狂的设想,难怪几乎所有人都不太看好他的这一课题。
“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这条魔法探索之路有多么的艰辛和不容易!”他感叹着说道。
耶基斯学者双手轻轻地搓着茶杯的手柄,眼神落在桌子上的魔法羊皮纸上,那上面画着一幅魔纹法阵,只不过耶基斯笔下的魔纹法阵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
对于耶基斯学者的偏执与任性,我也是感触颇深,但我觉得这是很多天才学者的通病。
“我倒觉得这个设想很值得试一试,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方面改良这些魔纹法阵,譬如我们可以改变魔法墨水草药的配比,让墨水的功用型更高一些。”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支持耶基斯学者的这个想法,然后又补充说道。
“我当然也想过这些,可是要找到这种敢于尝试新配方的魔法药剂师,又谈何容易,那些躲在试管与烧杯架子后面的老家伙们,都顽固得要命,在他们的眼中,任何一张魔法药剂配方,都是他们宝贵的财富,是不容其他人质疑的。”耶基斯学者额头上出现深深地皱纹,然后接着说:“三年前,我还在一片魔法报纸上看到一篇关于‘宁神花汁功用性’的论文,那篇文章就非常有创造性,可惜我始终没能找到那位论文的作者,能够写出这些新领域的学术观点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不过我估计不可能是那些躺在棺材板子上的老学究。”
写字桌上的魔法羊皮纸上是绘制着一幅‘风之优雅’技能的魔纹法阵,这种风系的敏捷增益型魔法技能,是我最不擅长的。
耶基斯学者猜出了我的顾虑,拍拍我的手背,他的手指修长而干燥,他安慰我说:“我会重新设计关于一些水系的魔纹法阵来,最初我们应该从最简单的魔法技能入手,你最熟悉的应该是冰盾术吧!”
……
聊着聊着,耶基斯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对我问道:“昨天见面的时候,你提到过对于一些冰系魔法技能的拆解?”
他在讨论魔法学术问题的时候,眼睛会变得非常的明亮,整个人都陶醉其中,耶基斯学者对魔纹法阵的喜欢,已经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
海伦娜和那只魔法傀儡无聊的坐在窗边儿,安静地看着研究院外的景色,从这里看过去,整个学院就像是一座华丽的城堡,只不过建筑群稍显低矮一些。
我再次详细的介绍了我对于‘冰墙术’魔法的理解,关于这个魔法技能,我可以将之拆解成三幅独立而又简单的魔纹法阵,‘聚水’‘塑形’‘凝冰’这三个步骤,随后我又在耶基斯学者的面前做了一番演示,然后说出了我的想法,我想凭借耶基斯学者对于魔纹法阵的理解,可以通过这个简单的魔法技能,研制一种组合式的魔纹构装。
这种魔纹构装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瞬间在拥有者的面前竖立起一道冰墙,这种巨大的冰墙可以起到拦截对手逃逸,又能抵挡对手攻击,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技能,不过这个魔法技能想要绘制在魔法装备上,需要使用者拥有很强的精神力和承载力,所以这种可以释放一道‘冰墙’的魔纹构装,因为需要很高的穿戴条件,而很难被消费群体所接受。
正因为这样,我才另辟蹊径,想到使用组合构装,来降低这件魔法装备上的承载力,
我的设想是耶基斯学者设计出来这么一件胸甲,这件胸甲拆分为三个部分,在这三个不同的部分上,分开画上三张不同而又有些关联的魔纹法阵,这样摊分各个甲片上的承载力,就没有那么高了,我将这种铠甲命名为:“冰封装甲”
当初在埃尔城战争学院的魔法实验室,我和耶基斯学者就成功的制作出来一件岩石高仑的身上的组合式魔纹构装,当初因为这件构装太过巨大,所以制成了组合式的。
但是现在我制作这件组合式魔纹构装,其目的就是在于降低骑士们的承载能力,通过降低需求,能够让一转之前的战士也可以穿上魔纹构装。
很明显,我的这种设想的可行性非常大,耶基斯已经被我说得有些动心了,接着我开始在魔法羊皮纸上熟练的分别将‘聚水’‘塑形’‘凝冰’三种魔纹法阵绘制出来,又不厌其烦的将整个‘冰墙术’的魔纹法阵绘制在羊皮纸上,随后有和耶基斯谈论了一下‘冰墙术’的魔法咒语。
耶基斯已经完全的沉迷在这四种冰系魔法技能之中,他开始努力的寻找着其中相互关联的东西。
整个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我和海伦娜起身告辞的时候,耶基斯学者还在沉迷于反复验证那四种魔法技能相互的关系,根本无暇理会我们,只是对我简单地摆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自己按照原路出去吧,我不送你们了。”
随后忽然将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伸手在写字桌下面的抽屉里摸索出一块儿圆形徽章,直接丢过来。
我敏捷地伸手接住。
耶基斯继续将头埋进写字桌上,一边仔细的研究着那些冰系魔法符文,一面说:“明天下午早一些来,我们应该可以尝试制作第一版的组合式魔纹构装,这个魔纹法阵适合篆刻在胸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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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冤家
在此之前,跟随着耶基斯学者走进傲慢之塔魔法研究院时候,并没有发现研究院里有多少人,但是当我和海伦娜沿着内部回廊向外走的时候,却在沿途上看到了数位二转高阶魔法师聚在精美的室内花园的凉亭中喝茶聊天,回廊里迎面看到有几位八、九级的魔法师端着各种魔法材料和魔法物品,飞快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他们忙碌的身影与那几位看似悠闲的二转高阶魔法师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处可见抱着一本魔法书,不停的走来走去并思考着问题的魔法师们,我的偶然路过并不能让他们放缓自己的脚步。
这里的学习气氛非常的浓郁,空的漂浮着浓郁的魔法元素,我正要走出研究院之前,经过一道笔直的石桥,似有所感地抬头向远处的楼台上望去,之间那里正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魔法师随手绘制了一幅魔纹法阵,那团魔法火焰发出苍白的光芒,映照得他身周围那群年轻的魔法师们身上染满了白蒙蒙的颜色,那竟是极致炎热可以灼蚀尸巫的‘圣银之焰’。
我听老库鲁曾说过死亡沼泽里的沼泽僵尸最惧怕‘圣银之焰’,只要它的身体上沾染一点那种银白色火焰,就会在顷刻之间化成一股灰烬,而困于僵尸身体里的那些被拘禁的痛苦灵魂,将会得以超度并升入神国。
他曾对我说,只有在格林帝国中,才能找到会施展‘圣银之焰’的魔法师,那个魔法传承掌握在格林帝国某个豪门贵族世家的手中,没想到我竟然在进入帝都之初,就有机会见识到有人施展这种曾被老库鲁夸赞过的魔法。
这时候,就在傲慢之塔研究院的门口,一位英俊的魔法师靠在刻满了精美浮雕的石壁旁,他双手抱于胸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他的脸显得有些消瘦,肤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那种淡淡地贵族气息,让他整个人有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当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道:“喂,请等一等!”
那声音有一种帝都人特有的骄傲在里面,那是一种骨子里的优越感。
我驻足转头看向他,他比我足足高了三十公分,我需要费力地仰视。
身边的海伦娜也随着我停下了脚步,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好奇的看过来,年轻魔法师看海伦娜第一眼的时候,眼中也是爆出惊艳的神色,那目光像剪刀一样,似乎要将海伦娜身上穿着的白色皮甲裙剪开,让她赤祼祼的站在他的面前,那种侵略性的眼神无比的炙热,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就是他对我无比的厌恶,又偏偏在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他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嗨,新来的魔法师,你是哪位魔法学者的助手?”
“我是来拜访有耶基斯老师的,你好!”虽然我并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我神色平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随后不给他任何纠缠我的机会,直接对他说:“抱歉,下午还有课,有机会再聊,再见!”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哎……”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微微地张开嘴巴,惊愕地看着我转身离开,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声音来。
“你……等等。”
我的脚步没有因为他的呼喊而停下来,海伦娜紧跟在我的身后,脸上的神色也是很不自然,那位魔法师失礼的举动让她非常的恼怒。
“走!”我低声地对海伦娜说道。
这时候,就在傲慢之塔第四层入口的地方,忽然涌出一大群年轻人,他们都穿着魔法长袍,一窝蜂地将我和海伦娜围住,其中一位高鼻梁的金发少年瞪着圆鼓鼓的金鱼眼拦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玩味神色,双手双脚展开挡在我的面前,并大大咧咧地对我说:“喂,我的朋友说你冒犯了他,他想要你一个贵族式的道歉,你没听见吗?”
这群年轻的魔法师们胸前都带着九级的魔法徽章,看起来是一群正在准备进行第一次转职的魔法师,不过很多魔法师都会因为无法领悟属于自己的‘势’,而滞留在这个级别上,不过看起来这群魔法师都非常的年轻,他们还有无限的潜力可以自由发挥,他们都在等待着顿悟的契机
不过显然他们对我并不算很友好,甚至有些找茬的意思。
显然这些人就是冲我来的,我甚至觉得那位等在四层门口的年轻魔法师就是这群年轻人的主谋。
“冒犯?”我没想到居然会在研究院的门口,遇见这种麻烦事儿。
有时候经历得多了,对于一些无端的挑衅反而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种场合下,我觉得争吵都是在浪费口水。
我们都是魔法师贵族,魔法师之间一旦有了冲突,一旦私下化解不了,那么一般会有两种不同的途径来解决。
第一种,就是寻找到魔法公会的仲裁所,让那里面的大法官为我们仲裁,决定谁对谁错,显然这种无端的挑衅,我是占着理的,我并不怕去魔法公会的仲裁所,据说帝都的魔法公会总部就在傲慢之塔的五楼。
第二种,则是双方协议决斗,当然这还要由弱势一方提出,否则决斗不会生效。当然最后还是谁拳头大,谁有礼。
但是魔法师之间的决斗,需要在拥有能量保护罩的武斗场里面进行,这里是魔法研究院的门口,那些年轻的魔法师们不可能无所顾忌的撕破脸皮,直接群殴我,所以这些魔法师会找茬,他们想要激怒我,或者是直接将我吓走。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而且我也根本就不怕打架,也许我的身体里有着兽人的血,骨子里也是十分的好斗,对于决斗有着隐隐地期待,于是我寸步不让地对他们那群人说:“我和你的朋友素未相识,仅仅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你说我冒犯你的朋友?你在和我开玩笑?我可不喜欢和陌生人开玩笑。”
我的表情很严肃,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却是好像很可笑。
那位金鱼眼儿的黄发青年就笑得格外夸张,他甚至双手捂在肚皮上,仰着头向天大笑:“呵呵,这可由不得你啊!既然来到了研究院,就要遵循我们研究院的规矩,我们都亲眼所见,你对我的朋友伊凡做了一些无理而又挑衅的动作,所以我们有权利请你留下来,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无中生有,或者是无理取闹?
正当我握紧拳头给他一个眼炮的时候,身旁的海伦娜忽然拉住我的手,然后猛地推开那位金鱼眼儿的黄发青年,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
那位长着一双金鱼眼儿的年轻魔法师显然没有任何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直接向后仰面摔倒,身后的同伴也被这股推力,两三个人瞬间滚成了一团,海伦娜趁机准备挤出人群,却被一双大手直接拦下。
对方的人群中有位强壮的骑士,之前他应该站在后面,如今我们想要硬冲出去,他才站出来将我们拦住。
海伦娜想要推开那只强壮的胳膊,却没成功,她杏眼圆睁瞪着那位骑士,可是那位骑士扈从却是板着一张脸,根本看都不看海伦娜一眼。
被海伦娜推倒的金鱼眼的金发青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想要冲上来,却被身后的同伴抱住,被低声劝说:冷静,冷静。
身后的那位事情的主使者——被称为伊凡的家伙,这时候从后面走上来,然后用一种轻浮的语气对我说道:“或许你现在可以头也不回的走掉,但是你的女伴一定要留下来,也许我们会和她聊得非常愉快,哈哈!”
他的英俊外表下挂着一种略微残酷的冷笑。
一旁,他的朋友夸张地大声说:“大家快来看啊,她的眼睛简直就像未央湖清澈的湖水一样迷人,她的嘴唇就像是一朵火红的玫瑰花,我觉得我第一眼就爱上她了,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孩儿!”
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当面调戏他的女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儿,他在等待我因愤怒而失去理智。
我其实很想直接将他踹倒在地上,然后按住他的脑袋痛扁他一顿,但是私底下海伦娜一直死死地拉住我,她担心我面对这群八九级的魔法师,一定会吃亏。
伊凡这时候也看出来,是海伦娜一直拦着我,于是就戏谑地对海伦娜说:“喂,美丽的女士,你的同伴恐怕是一位没胆鬼,他只会让你陷入惶恐和无助之中,但是请相信我们都是一些善良的魔法师,我们拥有着高贵的贵族身份,我保证,这里的每一位年轻的魔法师都会像绅士一样,都非常的优秀,我们的未来像‘帝都之路’一样平坦,请告诉我知道你的家住在哪里,请允许我每天早上,为你送上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海伦娜冷冷地盯着伊凡地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敢保证,当我说出住址之后,诸位之中恐怕没有人有勇气在我家门前逗留,魔法师先生,你挡住我的路了。”
听了海伦娜陷入如此的境地,还能冷静地这样说,伊凡的脸上表情也是一僵,显然他也有一些担心。
毕竟帝都聚集着无数名门显贵,说不定谁就会有很深厚的背景,那么多豪门贵族都居住在帝都里啊。
伊凡也变得犹豫起来,可是一时间我们研究院门口僵持着,显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他们很难下得来台。
可我偏偏不想服软,我觉的或许我的魔法比不过这些八九级的魔法师们,有可能我们差距有些远,毕竟他们是半只脚迈进一转十级门槛的魔法师,而我则是一位刚刚晋升为正式魔法师不久,我们之间足足相差了十级,这是一个大台阶。
但我认为这些魔法师之中,没有人比我拳头硬,在那位扈从骑士不出手的情况下,我还是有胜利机会的。
既然是想打架,就没理由怂,我看了海伦娜一眼,正想挣脱开她温润的手,却听见身后有一阵骚动!
……
忽然感觉到有一只馨香味道的柔软小手拧在我的耳朵上,一张美绝人寰地俏脸贴了过来,恶狠狠地对着我说道:“你这小子是从哪来的,别堵在魔法研究院门口,你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可以随意随你心情撒野的北麓荒原?”
那种久违了的体香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我的心跳在这一刻都停下来了。
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就像天籁一样传入我的耳朵,让我浑身都不停地战栗,难道我是在颤抖吗?
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我痴痴地看着她绝美而带着愤恨神色的俏脸,她的眼睛像是两把大马士革弯刀一样,似乎在想着下一刻将我剁得粉碎,那种凌厉的杀气与毫不掩饰的愤恨,惊呆了研究院门口所有的人。
这时候,那群年轻的魔法师们都非常恭敬,并且变得很有礼貌地和那美丽面容的主人打招呼:“琪格学姐!”
“你带着的这位美丽女孩儿是谁,居然还带着坎普拉德家族的徽章,是坎普拉德家族的旁系成员?你们以为一个过了气的豪门世家,就能在魔法研究院横行?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张扬?你这是在给谁看呢?”琪格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的脸上像是挂着一层溶解不开的冰霜,她用眼角扫了海伦娜一眼,对我质问道。
那种浓浓的醋味与刁蛮,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琪格!”
我的声音里有想念,也有惊喜,更有一丝难明的味道。
她眼睛里一抹一样的柔情一晃而过,却楸着我的耳朵不松手,直接又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直接将我拉往魔法研究院里面,这时候竟无人敢拦在琪格的面前。
她压低声音微怒着问我:“或者是来这里向我炫耀你的收获的?告诉我这几年你过得有多么快乐?然后带着你的骄傲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来了?”
她的语速很快,距离那些人已经很远了,那些年轻人听不清琪格的话语,纷纷跟上来看热闹。
琪格嗔怒着对我说:“你的金色马车呢?给了你的新欢,然后带着她堵在研究院的门口,来看我的笑话?”
她看了一眼紧紧跟在我身后的海伦娜,显然海伦娜像是有些畏惧琪格。
琪格借着说:“一声不响的消失掉,这么长时间不来帝都找我,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如今却忽然的出现了,带着美丽女伴以胜利者的姿态,想要告诉我什么?”
她越说越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的耳朵似乎都要被拧掉了,这时候,那些年轻的魔法师们想要跑上来献殷勤,甚至有人在后面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琪格对身后怒斥道:“滚开,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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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话唠王子
如绸缎一样光滑柔顺的黑色长发瀑布一般的垂下来,几根发丝在我脸庞轻轻地拂过,让我觉得有一些痒痒的。
妩媚的眼神中带着蛮横的味道,此时她脸上颇有一种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醉人风情。红艳艳的嘴唇只有鲜活的青春才敢这么肆意与张扬,她弯弯的勾起了嘴角,流露着一种耐人寻味的笑意。
任何一种白都在她冰莹剔透的冰肌玉骨下显得黯然失色,细长的脖颈下面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来,藕荷色的魔法长袍上绣着浅棕色的魔法符文,一种淡淡的魔法元素萦绕其中,她低垂着眼睛,似乎都懒得看我一眼。
但此刻,只有我才能深切的体会到,她藏在长袖下面的手抓着我的领口究竟有多么的紧。
我觉得她并不适合当一名魔法师,是的,琪格这妮子不当一名演员,绝对是埋没了她这一身演技。
她装出一脸愤恨的样子,几乎是骗过了所有人,只有我才能感受到她板着一副冷脸下面那顽皮的笑意。
我试图与她攀谈,却被她用眼神阻止,然后我就这样任由她在所有人的面前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
她摆出半强迫的姿态将我拖回研究院里,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场中没人敢触琪格的眉头,琪格嘴里那些口口声声的质问,在有心人的耳中听来,就像是琪格正帮着那些年轻的魔法师们,一起教训我这位外来的魔法师。
琪格蛮横地将我拖回研究院中,她这种不讲任何道理的做派,给那些在研究院门口与我僵持的年轻魔法师们莫大的勇气,她就像是那些人的主心骨一样,在那些年轻魔法师幡然醒悟之后,嘴里大声地呵斥着,争先恐后的追赶上来。
他们想要琪格面前献殷勤,却是不得其法,这些身体孱弱的年轻人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魔法,于是纷纷想要追上来狠狠地踢我两脚,那位冲在最前面的年轻魔法师试图踹我一脚,却被我灵活地躲开。
我的挣扎让琪格险些摔了一跤,她扭头竖起眉毛看过来,发现竟是那些年轻的魔法师追逐上来,于是厉声呵斥:“滚开,离我远点!”
那阴沉着的俏脸上,只差没有用魔法刻笔写上:‘老娘心情不好,少来惹我!’这几个大字。
琪格显然在魔法研究院中,身份颇为不俗,至少那些年轻的魔法师们都很畏惧她。
她停下了脚步,站在我身边,瞪着那些追上来的魔法师们,脸上挂着冷冽的怒容,迫使大半跟上来的年轻魔法师停下了脚步。
即便这样,依旧有些魔法师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不肯轻易得放弃。
那位叫做伊凡的年轻魔法师就跟在我的身后,先对琪格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琪格学姐,您把这位冒失鬼交给我就好了,我曾和您同在一个学院里读书,我是伊凡啊!您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
原来竟然是琪格的学弟啊!我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位叫伊凡的年轻人,伊凡这时候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琪格的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在一旁偷偷地打量他,琪格却不管我就在她旁边,直接向伊凡问道:“你和他也有过节?”
伊凡对于琪格的追问,显然有些犹豫,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当下十分兴奋地对琪格说:“琪格学姐,您猜的没错,要不是因为他的缘故,耶基斯学者也不会将我从实验室赶出来。”
这时候我才算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之间仇恨的根源出在这里,竟然是耶基斯为了给我腾出地方,在我拜访他之前,就将他身边的那位原本用起来感觉有些不如意的助手赶走了。
伊凡在琪格的注视之下,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被一位知名的魔法学者从实验室里赶出来,也是一件非常丢脸的是事儿。
所以他又补充说道:“那位耶基斯学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其实我早就受不了他了,就算是他不赶我,我也已经都不准备伺候他了。”
琪格沉吟了一下,她努力地克制一下自己濒临爆发的火气,然后对那位叫伊凡的年轻魔法师说:“我可不管你们之间有任何过节,这些与我丝毫没有关系,看在你和我是同一所魔法学院里走出来的,我才和你说这些……”
琪格挥挥手让伊凡靠近她一点,伊凡眼睛里闪过一抹隐晦的兴奋之光,然后屁颠屁颠地凑近琪格的身边。
琪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玩味的笑意,然后贴着伊凡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趁我没发火之前,你最好离我远点!”
伊凡脸上的兴奋期待与淡淡的微笑瞬间石化,呆立在原地。
随后琪格拉着我迈步走进魔法研究院的回廊里,海伦娜紧紧跟在我们的后面,伊凡果然不再向前多走一步,一脸失落的看着我们离开,脸上神色不定。
随后琪格又反复打量海伦娜,她挑了挑清秀的黛眉,眯着眼睛盯着向海伦娜问道:“芭芭拉.坎普拉德是你什么人?”
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她很好奇我与海伦娜之间的关系,但却一直没问,反而询问了海伦娜的家族里面的身份。
“琪格殿下,芭芭拉是我堂姐!”跟在我们身后的海伦娜终于有机会说话了,看起来她对琪格很敬畏,一直不敢上前,琪格问到她,才乖乖地走上来回答。
“你认识我?”琪格显得有些惊奇,她对海伦娜问道。
海伦娜看到琪格注意到她,于是这才凑上前回答说:“是的,我是赢黎公主殿下的侍女,琪格殿下。”
“赢黎吗?原来是威尔士的妹妹,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们到我的实验室坐坐。”琪格露出恍然之色,随后摆出的姿态很高傲,转身走进了一间种满了各色珍惜魔法草药的庭院,我和海伦娜跟在她的后面。
琪格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眼中偷偷地等我几眼,那种威胁的意味,分明是不想让海伦娜知道,我和她原本是认识的。
琪格就指着我,问海伦娜:“他是谁?”
“这位吉嘉魔法师是赢黎公主的好友……”明艳如秋日向日葵一般的海伦娜站在成熟而妩媚琪格面前,多少显得有些青涩,她介绍想琪格介绍了一下我的来历,当她说我是来至埃尔城的一名皇家魔法学院学生,琪格的神色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
随后,海伦娜又将魔法研究院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从我和海伦娜来魔法研究院见耶基斯学者开始,一直到后来在研究院门口遇见了故意找茬的那群年轻魔法师,随后差一点就发生冲突直至琪格的出现,非常细致的讲述了一遍。
琪格邀请我们在庭院里的一棵树下石桌旁坐了下来,我向四周不停地打量着,这间院落被收拾得非常整洁,琪格作为一名魔法药剂师,她的这间小院的确是花了一些心思,我一直期待这卡特琳娜能从那些翠绿植物后面的拱门里走出来,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
这时候,庭院外面响起了急匆匆地脚步声,一位身穿着华贵魔纹布衬衫的青年人快步走进了这间院落,他的扈从们却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安静的站在庭院外面的门口处,我的嗅觉非常灵敏,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隐隐血腥气,他们的危险程度让我有些不安,不由自主的暗暗防备着。
海伦娜看见那位眼睛很有神采的青年人走进来,连忙站起来施礼:“威尔士殿下!”
“呀,海伦娜,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陪在我妹妹的身边吗?”那位青年人背着手,另一只手则是摩挲的腰间的长剑手柄,他的眼眉颇有不怒自威的味道。
海伦娜连忙走到青年人身边,对威尔士低声轻语,应该是在解释着我们的遭遇。
这时候,琪格恰好在我身边,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嘴唇都没有怎么动作,就让我听见一丝细微的声音传进耳膜中:“那群可恨的兽人说你死了?那群可恨的骗子,以后休想从我这买哪怕一瓶魔法药剂,一群混蛋,你和你的兄弟库兹都是混蛋,大混蛋!”
而我这时候,却在趁机打量着这位威尔士王子,对于这位王子的大名,我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一般赢黎的童年经历过的事情,大概都会与威尔士王子有一些关系,赢黎在提到童年趣事的时候,她总能说到这位威尔士王子,没想到他就这样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了。
海伦娜这时候的表现就像见到了自己亲人一样,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的威尔士亲王听完了海伦娜讲述完事情的始末,饶有兴致地看我两眼,之后对琪格说:“琪,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琪格对着威尔士翻个白眼儿,嘟着嘴说:“你们不是已经认识了?”
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与赢黎关系非常亲密的王子,却没想到威尔士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他坐在我对面的石桌旁,亲热地对我说道”“你好,年轻的魔法师,请允许我冒昧的自我介绍,我叫威尔士。”
“我叫吉嘉。”我安静的坐在木墩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嗨,吉嘉,我可听说过你的大名,喔,你一定不太了解我,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而且可以说我很了解你。”威尔士王子殿下的对着我露出的笑容来,看上去非常的平易近人。
这回轮到了琪格有些吃惊,眼神看向我,却向威尔士王子问:“你们认识?”
威尔士王子坦然地回答:“不,我们之前可从来都没见过面,不过,我对他的了解都是从我的妹妹乐蝶口中知道的,能让一位美丽帝国公主对你有那么一种刻骨铭心般的憎恨,我真是很佩服你,我猜想乐蝶一定在你的手中吃了大亏,有时间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这事儿,我超级想知道,可惜没人肯告诉我。”
这时候的琪格,哪里还猜不出我一定是与那位赢黎公主多少有些关系,她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威尔士王子却以为是因为我和海伦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琪格,他将琪格拉进了一间实验室里,大概是在充当着一名说客。
我坐在庭院的木椅上,转头问站在一边的海伦娜:“他就是赢黎的哥哥?”
“威尔士王子?没错,而且他是这位琪格殿下的未婚夫,幸好他能及时的赶过来,我听说这位琪格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海伦娜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小声地和我嘀咕道。
“……”我这时候心里的感受,就像是在打哈欠的时候,嘴里吞进了一只苍蝇一样。
我忽然发现这里面的关系显得乱遭遭的,没错,如果威尔士王子是琪格的未婚夫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是我的情敌,而他偏偏又是赢黎的哥哥,他应该是不了解我和琪格的感情纠葛。
这么说起来,似乎威尔士王子与我还算是情敌……
我的脑子彻底混乱了。
不久之后,威尔士王子和琪格从实验室的房间里走出来,琪格沉默不语,眼中流露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就站在威尔士王子的身后,紧紧地盯着我看,趁着海伦娜目光转开的一瞬间,对我无声的说了一句:回头我去学院找你!
她说的是一句兽人语,而且丝毫没有声音,我是看到她的嘴型判断出来的。
这时候,话唠一样的威尔士王子则是站在琪格的前面,面对着我,喋喋不休地说:“其实你私下里可以叫我哥哥,我可不像我父亲那么古板,也不像我婶婶那样在乎贵族的血统,我还是很开明的。”
“自由和爱情,对我们这些皇室家族的成员们来说,是一种极为奢侈的东西,在兄弟姐妹当中,我尤为羡慕阿黎,不过这也是她应得的,没有人有权利阻止,她应该快乐的享受人生。”
“哦,好像我的话有点太多了,不过这家伙和我有那么一点很微妙的关系,琪,我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不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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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琪格的心
榆林大街上充盈着一种树木的清新与芬芳,道路两旁的草地上,在枯黄的草叶下面,一颗颗金苜蓿正在吐露着娇黄的嫩芽,万物生长所带来的浓郁生命气息,让整个大街都显得那么的欣欣向荣,排列整齐的银杏树也萌发了伞状的叶子。
琪格穿着一身高贵的藕荷色阿巴顿魔法长袍,提着裙角慢慢地走上了魔法篷车,那绝美的容颜映衬得傲慢之塔广场上雕塑喷泉都黯然失色,她低着头俯身钻进篷车里,板着脸淡淡地看了威尔士王子一眼,然后轻启朱唇对着前面的马车夫吩咐了一句,随后,那辆华丽的魔法篷车缓缓地启动,慢慢的汇入大街上的车流中。
旁边站着一排威尔士王子的扈从,这些扈从们组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小战队,他们身上的生命气息都非常的旺盛,那些战士们都流露出淡淡的威压,看他们胸前的徽章,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完成了第一次转职的战士。在这些扈从里面,为首的那位骑士队长却频频扭头打量着牛头人鲁卡,在他们的眼中,这位大块头身体真的是太强壮了。
就这样,与琪格的再次相遇,恰恰就是在这场令人啼笑皆非地闹剧里面结束了。
在这象征着格林帝国魔法科技最高巅峰的魔法研究院里面,有一群年轻的魔法学者助手们等在傲慢之塔第四层的入口,想要帮助好友,狠狠地教训我一顿。
原因竟然是因为在我成为耶基斯学者助手,而且是直接将年轻魔法师伊凡踩在了脚下上位的,这一点就足以触怒这些年轻的魔法师们。
我本以为会有一场战斗,甚至已经做好了揍人与挨打的准备,可惜这群年轻的魔法师们还没有机会大打出手,就被正值返回皇家魔法学院授课的年轻的魔法师学者琪格撞见,随后,当着那些魔法师的面,将我拖回她的魔法实验室中,摆出一副准备狠狠修理我的姿态来。
……
直至马车离开,琪格都是对我摆出一幅冷冰冰的表情,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
显然琪格在威尔士王子的面前,刻意营造一种与我不熟,并且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闹得很不愉快的气氛。
我苦苦的压抑着重逢的喜悦,眼巴巴地望着她乘坐马车离开傲慢之塔,我此刻的心中再次浮现出一种难言的失落。
久别之后的重逢竟然无法给我带来任何喜悦,反而是让我一直惴惴不安,无数种期待都从心头慢慢的散去,我忽然发现八年的光阴一下子从我们身边飞走,以前在荒原上一起流浪的时候,培养出来的那些默契早已不见,看到她已经长大,虽然还能够依稀看出琪格少女时候的模样,但是却多了一份陌生感。
时间的洪流在我和琪格之间犁出一道足有百丈深地沟壑。
此刻我的心是无比苦涩的,琪格甚至都不愿在威尔士王子面前介绍我曾是她的朋友,看来……也许……我们已经成不了朋友了。
是的,对于那些平民们来说,我的身份无比高贵,我的未来也是一片坦途,魔法师们一直都受人尊敬,而且我拥有着帝国皇室赏赐的封地,以后的生活我将衣食无忧。
但是对于格林帝国的皇室们来说,对于那些王子和公主们来说,我只是一位身份卑微的贵族一等男爵,是一位魔法学院里的学生。
琪格临登上马车之前,深深地望向我身边的海伦娜,强大的女神气场,立刻让海伦娜噤如寒蝉。
心口有些隐隐作痛,伴随着琪格已经走远的马车,一时间我的思绪飘散在微风里,那些美丽的回忆,那些沉淀在精神之海中的一张张记载着荒原往事的照片,就像是一面面被打碎的镜子。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海伦娜显得微微有些担忧,站在我身边轻轻地挽住了我的手,她想给我一些慰藉。
场面变得有些冷,可是我的脸已经僵硬到无论如何都挤不出笑容来。
……
威尔士王子站在傲慢之塔外面的榆林大街上,对琪格这种任性的举动,无奈地轻轻摇头,然后歉然地看着我耸了耸肩膀,无奈苦笑对我和海伦娜说:“也许是因为最近魔法药剂的实验不太顺利,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差,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吉嘉,你也别太在意,她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自从她成为了魔法学者之后,就显得有点骄傲。”
华贵的魔纹布料在我的面前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晕,我从不曾想过身为皇室第七位顺位王位继承人的威尔士王子,居然是这样的平易近人,而且在赢黎的口中,这位长相无比英俊,眼中流露出真诚目光的王子,也是一位非常和蔼可亲的好兄长。
海伦娜站在威尔士的面前就宛如一位乖乖女一样,我这时候才忽然想到很多时候,海伦娜的身份恰恰是赢黎的化身,她在威尔士王子的面前,在威尔士王子的眼中,海伦娜应该算是他的妹妹。
威尔士对着海伦娜温和一笑,肯定的点点头说:“要好好照顾赢黎,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海伦娜很是感激地连连点头。
威尔士王子的脸上擦着一层淡淡的粉,让他的脸显得很白净,我发现帝都很多男性贵族都有化妆的习惯,但是我觉的这样反而让威尔士王子少了很多阳刚之气,他额头上的黄金头箍上镶嵌着各种珍贵的魔法宝石,华丽得令人有些炫目。
从没想过身为王室成员的威尔士王子竟然会这样的随和,他站在海伦娜的面前对她说:“说起来也有很久没见到赢黎了,住在学院的宿舍里,在生活上一定有诸多不便吧,我在魔法学院的附近有间并不算大的宅邸,你回头对赢黎说,如果在魔法学院住不习惯,可以搬到我那去,那间房子一直都空着没什么人住,那里距离学院并不算远。”
海伦娜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霞,眼中闪烁着感动目光,显然威尔士王子这些暖心的话,让海伦娜很是感动。
向威尔士王子提出辞行,我和海伦娜也登上一辆魔法篷车,牛头人鲁卡没有坐在车后的行李架上,而是老实的跟在马车旁边一路小跑,竟然非常轻松的就能跟上魔法篷车的行驶速度。
威尔士王子的那群扈从们,依旧在好奇的打量着牛头人鲁卡,尤其是他们中那位首领骑士,更是丝毫不掩饰眼中炙热的目光,格林帝国里面,能够拥有一位兽人战士扈从,还是非常少的。
毕竟与帕伊高原兽人部落接壤的省份并不多,史洛伊特省恰好是其中之一。
要想找一位血统纯正的兽人战士,在帝都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但是能够说服一位性格倔强的兽人战士成为人类贵族的扈从,这关系到了很多兽人战士的尊严,所以绝大多数兽人战士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掉。
强壮的牛头人一族天生就是成为防御型盾战士的好胚子,尤其是那位骑士看到鲁卡反应也是相当敏捷,性情十分的憨厚,对于我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扈从,非常的羡慕。
直至我离开的这一刻,那些魔法研究院里面想要找我茬的年轻魔法师们,也没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海伦娜笑吟吟地坐在篷车里抿着嘴角,她此刻的心情显得很好,丝毫没有因为琪格对我们无比的冷落,而有任何的抱怨。
反倒是看我等上车之后一直都板着脸,海伦娜猜想我一定是因为刚刚在四层门口引发的冲突而不高兴,于是就坐在一边开解我说:“琪格殿下一直都是这样子,她的性格让人很难捉摸,我们都非常畏惧她,她在这个贵族圈子里飞扬跋扈是出了名的,虽然威尔士王子那么喜欢她,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是最有希望成为威尔士正牌王妃的人选。”
“赢黎总会都提醒着我们,一定不要招惹琪格殿下,就是担心威尔士王子殿下夹在中间为难,我倒是觉得威尔士王子的性格有些太软了。”海伦娜坐在马车里,开始与我将一些关于皇室成员的那些事儿,毕竟威尔士是与赢黎关系亲近的王子。
随后,海伦娜还向我讲述了一些关于威尔士王子的趣事,据说威尔士王子非常的喜欢琪格,威尔士王子之前苦苦追求琪格,也一直都被琪格无情的拒绝,琪格成为威尔士王子的未婚妻,也是不久之前的事。
我确切地从海伦娜口中得知琪格已在不久之后将会成为王妃,我的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
先将海伦娜送回帝都初级魔法学院,海伦娜跳下魔法篷车之前,忽然飞快的凑到我地眼前,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跳下了魔法篷车,去初级魔法学院里面与赢黎汇合,而我也要返回皇家魔法学院。
再此之前,我想要寻找一处僻静之所,开启传送之门,将鲁卡送到辛柳谷中。
因为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我不可能一直陪伴在鲁卡身边,这位憨厚的牛头人战士免不了会受人欺负,与其这样,反不如将他送进辛柳谷中,那里他应该还能更自在一点。
至于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面,也绝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选择一条僻静的后街,在一处转角的死胡同里,我开启了传送之门,将牛头人鲁卡送进了辛柳谷地底洞穴中。
送走了牛头人鲁卡,重新登上那辆马车向皇家魔法学院驶去,此刻,我心情没来由的变得烦躁,甚至呼吸都有一点不顺畅,于是推开车厢上的门,透一口新鲜空气。
却看到本应该驶往皇家魔法学院的那辆熟悉的华丽魔法篷车就安静的停在街边,这应该就是刚刚琪格所乘坐的那辆魔法篷车,当我目光向那边观望的时候,那两篷车的轻纱制成的窗帘竟然恰好被一只纤细柔软的玉手掀开,一张宜喜宜嗔地美脸露出来。
琪格看我傻愣愣的看着她,巧笑倩兮,眼光流转,嘴角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意,飞快地白了我一眼。
她竟然在这里等我,她的那双深邃如夜空里的星辰般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只是简单的看我一眼,就让我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想法,那双美丽绝伦的大眼睛就像是变得会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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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未央湖畔
仰望天空中漂浮的皇城,就像是一颗红宝石一样矗立在马扎罗火山口上。
这座巨大的浮空之城,在嵌满无数颗晶莹宝钻的夜空下,依旧是亮如白昼,它是格林帝国最繁华的所在。
在这座浮空山体之下,有一片方圆广阔达数百公顷的巨大淡水湖,帝都人称之为‘未央湖’,一条的长达几十公里的用花岗岩开凿的石板路围绕在未央湖畔岸边,就像是一条精美的彩色丝绦围在一位绝色美人的脖颈上,这条石板路非常的宽阔平整,可以让十二辆马车并驾齐驱,在这条大道一侧是绝美的未央湖景,另一侧修建有各种美轮美奂的园林豪宅,恰是格林帝国最上层社会的达官显贵们的聚居之地。
马车行驶在这条大道上,琪格卷曲着身体,将臻首放置于膝盖之上,扭头望着窗外的醉人夜色,她的眼眸就像是群星之下那藏蓝色的夜空,今晚无月,白净的脸蛋上被洒落的淡淡的星之光辉映照得如冰雪女神一样的清冷肤色,琪格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像是虚空中的冷月,她随手解散了盘在头上的乌黑秀发,如瀑布般挥洒下来。
未央大道沿着湖岸边,一直蜿蜒曲折地随着未央湖向外延伸,马车一直不曾停止,我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一时之间,那些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中,竟让我深深的陷入回忆之中。
地平线上的丛林已像墨水一样,变得黑黝黝的,它们层峦叠嶂地伸向那逐渐变得朦胧的天边。
马车夫驾驶着魔法篷车越过一片精美园林,这里属于一片清冷的无人地带,看来马车已经驶离了修建得无比华美的庄园古堡密集区域,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资格在湖边修筑庄园的,围在湖岸边依然有大量的闲置土地,被绿化成精美的皇家园林。
我是位非常喜欢安静的人,一个人坐在沙发椅上,漫无边际的乱想。
我们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彼此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只能听见古博来马的马蹄‘哒哒哒哒’踩踏石板路的声音、马车轮碾压在路面上‘咯吱咯吱’的声音,魔法篷车的车门上悬挂着一串清脆悦耳的风铃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微风吹过湖面兴起浪花亲吻着岸边沙滩卵石的声音。
那麽晚了,琪格没有说要将我带到哪去,就好像是马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
有一片宛如轻纱般的云飘过了山那边,慢慢地消失在丛林中。
……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忍不住开口说话,声音打破了魔法篷车里的安静。
“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着不问,这条路通向我家。”琪格坐直了身体,将头慵懒的依靠在沙发椅背上,撩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然后淡淡的说道。
篷车里面的顶棚上,只有一枚暗淡的月光石散发微光,昏暗朦胧的光线下,可以很轻易的看到窗外的景致。
琪格嘴角牵动了一下,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来,然后看着窗外的未央湖说:“这一次你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再忘记了,我的家就在未央湖边,是一座傍水而建的精美房子,这里很好找。”
她停顿了一下,昏暗的光线下,那双如未央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眸落在我的身上,继续说道:“帝都虽大,但是这座湖畔边缘的庄园古堡却并不算多。”
我忽然有点不想解释,气氛又变得安静下来。
我知道她是在埋怨我,来到帝都也率先去找她,我觉得既然已经见面了,有些事就无需解释。
马车忽然在湖边一座小小的码头旁停下来,我们的短暂的交流停止了,琪格率先走出篷车,那位一言不发的马车夫搭起了踏板,将一身华丽的宫廷式魔法长袍裙装的琪格扶下马车。
我跟在琪格的身后走了下去,看到她径直向木质码头走过去,她的长筒皮靴踏过花岗岩石板路,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沙滩上有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卵石,她在沙滩上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弯下腰,俯身伸手提起长裙,然后将绑缚在浑圆雪白的小腿上长筒皮靴的带子解开,接着就将那双长筒靴脱下来拎在手上。
在夜色之下,那长裙遮掩下的晶莹如玉的精美赤足轻盈的踩在白色的沙滩上,留下一串清晰的小脚印。
她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上任何的一句话,径直的走向了那座很小很小的码头,在码头上停泊着一只小木船,木船的两侧有两支木浆,看起来这支小船已经很久都没有人用,风吹雨淋之下,小木船上的油漆已经脱皮,但显然它还是一艘可以使用的完好的小木船。
琪格赤着脚走上码头,双手提着长裙,跨步迈到了船上,直接坐在船头。
听见了车轮滚动的声音,鞭哨扬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后古博来马的嘶鸣声。回头正看见那位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马车夫,竟然驾驭着那辆华丽的魔法篷车缓缓离开。
琪格安静的坐在小船的船头默默不语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在夜里变得很明亮。
我迈步走上码头,靴子踩在有些松动的木板上,木板被我踩得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我轻快地跳上了小木船。然后坐在船尾。
琪格这时候将船头的缆绳解下来,随手丢在小船的甲板上,在她眼神的指引下,我拿起了小船上的两只木浆,轻轻地拨动着水面,趁着朦胧的夜色,迎着拂面而来的微风,将这艘小木船驶向了未央湖中。
……
“我给你写过很多信,可是一直没有回音!”我淡淡地开口说,小木船漂浮在湖面上,驶向一片昏暗的阴影,那应该是一片丛林。
我打破了沉默,琪格倔强的眼里浮现出一抹胜利味道的笑意来。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中藏着一丝轻松之后的愉悦,有些嗔怒地说:“既然没有等到我的回音,为什么不早点来帝都找我?”
随后又迫不及待的瞪大了眼睛,露出关心之色问道:“这几年你躲在哪?他们有没有继续找你?”
我开始讲述着当赢黎和卡特琳娜离开了古鲁丁镇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她一直在安静的听着。
当我说到强巴赫为了救我和果果姐,身陷火海,琪格坐在船头也是紧张得攥紧了拳头,尽管她知道我平安无事的坐在她的面前,但是对于我所经历的危险,依旧是紧张得要命。
果果姐骑着马带着我奔跑,而后面的蒙德特罗亚居然拥有魔法掃把类的飞行道具,轻松的追上来。当讲述到,我和果果姐跳进乌鲁图河中化成水元素遁逃的时候,琪格的眼圈终于变得湿润了。
我说起了最后时刻,果果姐被逼无奈为了救我,将我推进了乌鲁图河中,自己化成了水元素,施展‘死亡冰棺’将邪法师蒙德特罗亚冻结在冰层中,不幸陨落。
琪格再也忍不住,径直的站起身,直接向我扑来,将我紧紧的抱住,小船在琪格的剧烈动作之下,不停的剧烈摇晃,我连忙撑开船桨,试图让小船平稳下来。
这时候,琪格温热的嘴唇却是直接印在我的唇上,她就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猛烈的将我包裹起来,似乎要将我完全融化掉。
“吉嘉……”琪格的口中发出呢喃的声音,这一刻,我深知她心中的那个结已经被我打开,我们之间已经是冰释前嫌。
琪格此刻不再压抑心中感情,直接冲过来,一下子将我紧紧地抱住。
……
忽然船体被一股大浪稍微的掀起来,我并不懂得如何迎着波浪,驾驭小木船。
船体在浪尖儿上发生了倾斜,一下子将我和琪格掀翻进冰冷的湖水中,而那条小船却是依旧漂浮在湖面上。
好在我们两个人都精通水性,只不果湖水非常的冰冷,我身体无数节点种蕴藏着那些火元素一下子被激发出来,让我全身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瞬间冷意被去处到体外。
可是琪格的情况却不太好,她落进湖水之中,身上的厚重的长裙让她束手束脚,只能是在湖水里奋力挣扎,才能将头探出水面。
琪格落水后的处境非常的危险,我奋力地游过去,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中,双手托在她的纤腰之上,用肩膀顶住她的臀部,奋力地将她托上小木船。
……
依靠着琪格的指引,我飞快的将小船靠向那座建在湖上的宫殿,这座水上的宫殿并不算大,而且修建成‘丁字形’结构,宫殿的后面连接着一座湖中小岛,但显然这座小岛距离湖岸边并不算远,从精美的窗子里映出的灯光来看,宫殿里却是显得十分的安静,既然石殿中有灯火,说明里面一定有人。
我迅速的将小木船靠向那石殿旁边延伸下来,伸向湖水中的石阶旁。
几十根巨大的石柱从水面之下伸出来,将数条百米长的大理石石条支撑起来,成为非常稳固的地基,将整个不足百米长的石殿稳稳的托在水面之上。那些石柱上面雕刻有精美的浮雕,花岗岩打磨而成的方形条石砌成坚实的石墙,那些石墙上的微小缝隙,锋利的小刀都很难插进去,每一面石墙上都雕刻着一些英雄的人物浮雕像,大多浮雕画都是一些描绘战争的场面。
湿漉漉的魔法长袍沾在身上冷冰冰的,当湖面的风吹过,不停地带走我的体温,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甚至敢在冰湖里游泳。
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当我能够轻松的驾驭身体之中的那些火系魔法元素,我的身体已经趋于正常,唯一与别人稍稍不同之处,就是我拥有‘抗魔术’,这是兽人族提高身体各种抗性的魔法,我并没有在任何的人类魔法典籍里,查出有类似的魔法。
不过我在关于一下骑士的典籍中,翻阅到骑士们晋升为二转大骑士之后,将会有能力学习有一种被称为‘抗性光环’的骑士专属技能,这个光环属性的技能,似乎可以大幅度提高整个小队的各种魔法元素的抗性,提升的力度也不是我这种低级‘抗魔术’所能比拟的。
总体上来说,学会了‘抗魔术’之后,我的身体抵抗力明显优于其他同龄人。
所以我并不是那么怕冷,因为我的身体里面有燃尽果的火元素力量。
但是同样身为魔法师的琪格,已经被冻得脸色发青,被我抱在怀里显得有些瑟瑟发抖。
这毕竟是初春的时节,夜晚的湖水十分的冰冷,琪格的体质还不足以抵抗冰冷的湖水,虽然在小船上点燃了一张‘聚火术’卷轴,但是散发的温度也是极为有限。
我抱着浑身瑟瑟发抖的琪格,跳上石阶,快步冲进了那座宫殿中……
……
浴室非常的大,就像是个稍小一些的游泳池,整个浴池都是镶嵌着牙白色的精美瓷砖,浴池的四周分别有十二座汉白玉石雕侍女像,我非常惊叹那些石匠们精湛的技艺,那些侍女石像被雕刻得惟妙惟肖,连她们身上覆着一层轻纱都清晰可见,侍女们单手将精美水瓶托在肩膀上,单膝跪在浴池边缘,水瓶瓶口处有一道温热的泉水缓缓地流淌而出。
每个侍女石雕下面都有着一个白玉石墩,这些白玉石墩被打磨的光滑可鉴,靠在石墩上,可以将身体完全浸在温热的泉水里。
身体里的寒意已经被驱逐干净,这里的温泉水中有着充裕的水元素,果果姐水元素之灵就在不远处另一个侍女石像下面,学着我的样子,靠在石墩上,让侍女石像肩膀上的水瓶里面的泉水从头顶淋下来,可是那些泉水却从她虚化的身体当中直接穿过,只有飘荡在泉水中的水元素,不停地聚集到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身体之中。
这时,我忽然看见一双浑圆修长的大白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扭头看过去,才发现原来竟是琪格,她显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狼狈模样,泡过热水澡之后,显然已经是完全的恢复了过来。
她穿着薄如轻纱的小衣,身后跟着一位乖巧清秀的侍女,与我隔着侍女雕像,坐在另一边的石墩上,那位乖巧的小侍女屈膝半跪在她身边,正细心地为她梳理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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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爱情不等式
这是一间装修的非常豪华的浴室,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上,点着明亮的鲸油香蜡烛,让整个浴室在晚上也如同白昼一般。墙壁石柱之间的有圆拱形的落地窗,每个窗框前都有轻纱制成的精美窗帘,这个浴室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微冷的湖风吹进来,让窗前的纱帘不停地起伏,随风舞动。温热的池水让我感觉不到一点的冷意。
我被池中温热泉水浸泡得非常舒服,浑身毛孔仿佛都张开了,温热的池水不仅缓解身体的疲乏,甚至让我有些昏昏欲睡,我终于算是体验了一次贵族们奢华的生活,竟然比想象中还要美妙,心想着是不是将来在辛柳谷或者自己封地的庄园里,也修建一座这么豪华的宫殿。
我没想过在我洗澡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人进来,更没想到进入浴室中的那个人是只穿着一件小衣的琪格,她似乎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原本被冷湖的湖水冻得脸色苍白的她,此刻已经变得面色粉润如桃花一样娇艳欲滴,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我身边仕女雕像的另一侧的白玉石墩上,身后还有一位长得颇为乖巧的侍女为她梳理着长长的秀发。
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刚刚在小木船上的拥吻,我的心变得莫名其妙的无比慌乱。
我面红耳赤,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光滑的白玉石墩上,此刻特别想让自己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子里,不去看琪格水中那性感的完美侗体。
胸腔里面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胸腔里的血变得滚热,并且开始沸腾起来,我的心脏每一次极为有力跳动,就像是打鼓一样,那颗不安的心就想要从嗓子眼挤出来,心口强烈的起搏,血液在身体中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血管中不停的拼命的向浑身各处奔涌,我甚至在手指节处都能强烈感觉到那种脉搏的震动,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带有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我竟然不敢直视美得炫目的琪格,生怕亵渎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我们之间仅仅是隔着一尊白玉石的仕女雕像,我甚至都能够听见琪格在我身边微微的喘息。
我还有些不习惯这种身份的转变,再次看到琪格的时候,心中除了那份莫名的惊喜之外,剩下的就是从心底涌现出各种童年时候的回忆。
……
这些回忆让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我还是商队里那位被老兽人领养的小杂役,整天都要在商队里帮着那些驭者们刷洗雷霆犀,熬煮魔法草药的药汁、在休息的时候还要在商队里替人跑腿送信传递消息。最初的时候,我见到的琪格还是易容后的那个小柴妞,我天真的以为她是舞团里的小侍女,然后将她当做朋友,热情的邀请她吃我做出来的各种美食。后来在灰矮人袭击了商队之后,我受了伤被留在舒适的篷车中养伤,才知道那个始终有些神秘的小侍女竟然是舞团的七姑娘,身份忽然转变让我无所适从,但是琪格却非常主动的对我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于是我们就成为了朋友,但那个时候,与我最亲近的人却要算是她的贴身侍女卡特琳娜,我那个时候甚至还有些不懂,所谓的贴身侍女所代表的含义,仅仅只是单纯的认为,卡特琳娜就是琪格指派照顾我的一位普通侍女而已,她的细心,她的温柔,她的悲惨身世与感情都深深地打动着我,我很享受卡特琳娜对我无微不至的体贴,却从没想过这些都是琪格的意志,从没想过。
在此之前,我与琪格之间的那种感情是非常玄妙的,我在商队中仅仅是一位老兽人巫医收养的人族孩子,那时候老库鲁告诉我,如果我返回到人类世界,充其量也就是流浪者的身份,这种身份在人类社会中是非常卑微的,仅仅只是比奴隶好上那么一点而已,甚至还谈不上有什么人身自由,处处受到各种限制,也没有什么帝国公民的权利可言。
那时候的我是卑微的,老库鲁或者果果姐都在思索我以后需要有个怎样的生活,果果姐那时候就想要将我带在身边,然后在她那个偏僻而又安静的小城里默默的生活几年,混到一个埃尔城居民的身份,这样我就可以成为普通市民,也可以享受到埃尔城市民的各种福利待遇,包括每个人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觉醒仪式’。
对于琪格而言,我和她关系变得更融洽,变得真正可以相互信赖,是在商队抵达北麓荒原北部入口处的也门镇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在小镇上一起经历了一次战斗,随后又一起进入了北麓荒原,我们之间的友情变得更加牢固。我和琪格之间用着年龄上的差异,也有着身份上巨大的差异,所以那时候的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感情的事,至少是心里上没有那种需要。
直到后来在古鲁丁镇分手的时候,我们立下了种种的约定,我答应琪格会来帝都找她,但是之前我也答应过果果姐,跟随她一起回到她的城市,和她一起生活,我和果果姐最初还设想要在埃尔城里面经营一间皮带扣的杂货店,如今我的杂货店已经开起来了,可是里面却没有卖那些当初约定好的皮带扣。
我和琪格之间的感情,纵然已经超越了友情的界限,但在我们也仅仅是有着一些小暧昧。
我们的之间在身份上拥有巨大的差距,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成为了魔法师贵族,似乎就可以和琪格很般配,可是当我真的成为了魔法师之后,才知道勋贵们的等级之路,我才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公侯伯子男’贵族中的这五大阶层,很多贵族们穷其一生也很难跨越其中的一个台阶。
而我和琪格之间,在岁月的磨砺之后,似乎只剩下了恪守在心中的那份约定。
“我要考入皇家魔法学院,来帝都见你!”
我的心结似乎慢慢地在心里被打开了,而琪格刚刚在小木船上火一样的热情,就像是一把解开锁的钥匙……
……
琪格的脸光洁得就像夜空中的那一轮皎月,她的美丽让我有一种喘不过气来,坐在水池中,我的气息已经开始变得紊乱。
不止一次从朋友们的耳中听闻,格林上层的贵族有一种很香艳的习惯,很多贵族名媛们在私会密友的时候,都是选择在装修豪华的浴室之中,听说这样坦诚相见,可以更容易看到对方的内心。这种会面当然是表明两人的关系已经亲近到一定程度,若不是至亲的话,那么就一定要是未婚夫、情人、闺中密友这一类人。
在一些贵族世家中,未婚贵族名媛们往往会在这里招待自己的闺中密友,而那些风流贵妇们也会偶尔在浴室中招待的自己的情人,甚至更有一些风俗未开化之地的贵族世家的女主人会在浴室中接待的来访的尊贵客人。
虽然琪格的身上还穿着轻薄如丝的纱质小衣,但是身体进入泉水池中,那层单薄的小衣被浸湿后贴在她玲珑曼妙的身体上,她落落大方的坐在我身边的白玉石墩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促狭与狡狯,挺直了上身,池水没过了她的胸口,她的脸清丽柔美,就像是一株出水芙蓉。
隔着那尊侍女雕像,我痴迷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如高贵天鹅般雪白腻滑的脖颈,露在水面上的精美的锁骨和浑圆如玉的香肩,我想透过那清澈的池水,去看那水面下旖旎风光,这时候,我发现琪格好像竟也是极为害羞的低下头,就像是一位坐在红烛下娇羞的新娘,红霞从她的脸上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子。
琪格面色微窘,伸手将我的脸扭开,让我背对着她,她身后的那位容貌清秀的侍女极力忍住脸上的笑意,好奇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一定能来。”她的声音温柔而悦耳,带着内心的愉快与悦耳。
我能够分辨出那是琪格温柔的手,她此刻正拿着一块粗粝的亚麻布在我的背上擦拭,我的背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去年冬季在野外猎捕野蛮人时候,遭受一位野蛮人勇士绝境追击,受到重伤而留下的。当时伤得非常的中,以我强大的自愈能力,竟也没有让那道伤口上的疤痕彻底的消失,我的后背上肌肉非常的结实,那道伤疤让我背上的皮肤显得不再光滑,她的手在我后背上沿着这条长长的伤疤向下,让我觉得有点痒痒的。
好像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她的手在伤疤的末梢停了下来,心疼地问我:“这是在战斗时留下的?凭你的自愈能力,也能在身上留下这么一道伤疤?你究竟经历了怎么样的战斗?”
我背对着琪格,对她述说着我在小城里的生活,这样可以让我分散一下注意力,我可不想在琪格的面前露出丑态。
于是我开始解释说:“我所生活的那个小城,每年冬季都会有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渡过冰河南下捕猎矿奴,所以我们那里民间也会自发成立一些组织,我还成立了一个自己的猎鹰小队,成员嘛,哦,你好像没看到我的那位牛头人扈从,还有一位战技非凡的兽女战士和一位木系魔法师,我们冬天的时候就会出城狩猎那些野蛮人,你大概不会知道一只野蛮人的左耳,能够在魔法公会换取多少魔法材料,非常多!”
我笑嘻嘻地接着说:“这伤疤也是在狩猎野蛮人的时候留下的,不过这完全是个意外,天知道那个雪洞里竟然藏着一位受了伤的野蛮人勇士,幸好他受了一点伤,我们才能在他的斧子下面逃掉,你知道野蛮人勇士吗?我觉得他们的战力要强于一转十五级以上的战士,嘿嘿,不过他最终还是落进了我们的陷阱里被我们捕获了。”
“你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魔法教室里,有会北风军团的战士去对付那些野蛮人。”琪格语气中有些责怪的味道,显然她认为我不应该去冒险狩猎野蛮人。
“那些军队里面的骑士老爷们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呢!”我不经意地说出了一句埃尔城的俚语方言,琪格仔细的想了一下,才辨别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她擦完了我的背部,手自然地停了下来,‘哗啦’一声响,她像是从池水中站起来。
停了一会儿,琪格在我身后说:“虽然有点晚,不过还好,总算是及时赶来了!”
“……”我其实原本计划明年从埃尔城的战争学院里正式的毕业,凭借自己的魔法天赋,堂堂正正的考入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这会儿她说我来得有点晚,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提前了一年的时间呢。
“你还记得在古鲁丁镇的那个餐馆里对我说过的话吗?”琪格在身后问我
“当然……记得。”
“我订婚了!”
“我知道啊,威尔士王子,今天在研究院见过了啊。”
“是家里人逼我的,我不喜欢。”
“……”
“我不管,你要负责想办法,”
“……”
“反正我不管,这事你要负责。”琪格很少会有这样娇憨地时候。
“……好。”我说道。
我的手扶靠在侍女石雕的基座上,闭着眼睛,全身放松地让她毛手毛脚地洗着自己的肩膀,她的动作显得无比生疏。
那位侍女站了起来,让我坐在侍女石雕高举在肩膀上的水瓶中流淌出来的温热泉水下面,水流了下来,溅在她身上,温热的泉水从她的身上淌了下来,容貌清秀侍女的侍女认真的漂冼着我的头发。她一点也不害羞地让我的头靠在她的胸脯上
她洗完了背并没有停下来,我睛眯成了一条缝,偷偷地看着清秀侍女。她做的非常的认真,发梢上的水流向她的胸前坟起的轻纱小衣上,然後又从胸前的一点凸起上凝结成细小的浑圆水珠,淌了下来,滴入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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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卡特琳娜的消息
我忽然间转过身来,在琪格遂不及防之下与她四目交汇,她原本站在我身后,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像一只惊慌地小兔子一样向后躲闪了一下,我们之间贴得很近,她呼出的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等她逃离开,将头迅速的凑过去,在她柔软温热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啊!”她吃惊地叫了一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只手紧张的扶着侍女石雕,却没有再次向后躲闪,而是紧张的闭上眼睛,身体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她的对面,身上滴着水珠,看着她如同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容颜,反手握住她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洁白的手背
她越发显得更加的紧张,就在我再次将头凑过去的时候,听见她轻声说了一句:“等下,莉雅!”
琪格向一旁退开半步,脸上像是害羞变得极为红润,她甚至有些不太敢对视我那灼热的目光。
随后荒唐的一幕让我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站在我身边的那位容貌清秀的侍女从我的身后贴了上来,温热而柔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背后,如同羊脂般滑腻双臂从我的肋下缠绕到我的胸前,就在琪格的面前钻进我的怀里。
又是这样……让侍女替代自己来与心上人亲热,这种格林帝国贵族的特别习俗真是让我很难理解,赢黎是这样,现在琪格也变成了这样。
而我偏偏对此又是非常的抵触,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女友面前与一位她的闺蜜亲热一样,总是感觉像是在玩火。
犹如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熄灭了心里的熊熊燃烧的欲望,在那位侍女莉雅惊诧的目光里,我双手制止住她投怀送抱,然后浑身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下子也变得兴致缺缺,张开双臂无力地向后倒进池水里,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在池水中,我变成一条白鲢鱼一样在池水里翻腾着,潜入水中来掩饰着脸上的尴尬。格林帝国贵族礼仪上要求,上层贵族或者皇室出身的女孩在出嫁之前是需要保持身体的纯洁,就算是有了情人或者是心上人、未婚夫,在相处时候,如果情难自禁,会让贴身侍女在紧要关头来代替自己。
这位叫做莉雅的贴身侍女明显就是琪格的替身,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替代琪格,让我很不适应。
我忽然想到与琪格在一起大半天的时间里,怎么会一直没有见到那个红头发红眼睛有一点儿兽人血统的美丽侍女卡特琳娜呢?
从池水里游了一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时候我从水中钻出来,琪格已经换上了一条宽松的白色丝绸裁剪成的长裙,躺在靠近窗边的皮质躺椅上,那位贴身侍女屈膝跪在琪格的身边,正在为琪格擦拭湿漉漉的长发,琪格则是在看着我在池中游泳。
一直快要将手指肚泡得起了褶皱,才想着要从浴池中爬出来,我双手撑在池边的露台上,身体十分敏捷地窜出水面,跃到池边。这时候,早有等在一旁的侍女用柔软浴巾将我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有侍女将准备好的干爽衣服捧了上来,我只是随便伸伸手臂,就换上一件宽松的白色丝绸长袍,长袍柔软丝滑的触感非常的舒服。
我在琪格身边的那条长椅上躺下来,一旁有侍女端上来一杯果汁和一盘做工精美的小饼干,一盘儿烤得焦黄的肉松饼。
“喂,想不到在格林帝国呆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习惯这里的习俗吗?”琪格躺在长椅上问我,脸上笑起来的时候,媚态横生,眼波流转。
“或者是你的骨子里,还是留着兽人一族的鲜血,更崇尚兽人部落的生活?”琪格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有些担忧地说:“如果我以后嫁给你,我们不会再帐篷里生活吧?”
“……当然不会。”我有些无语地看着琪格,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只成熟的蜜桃,明明从少女模样蜕变成为带着知性美的性感女郎,她抱着魔法书在皇家魔法学院的甬路上漫步而过,那独有的风姿可以力压群芳,可是这时候的脑洞偏偏有点大,竟然认为我这种异于平常人的反应,是一种无法融入格林帝国的表现,甚至担心以后我会带她前往兽人部落生活。
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需要解释一下才好,我看了跪在琪格身边的那位清秀的贴身侍女一眼,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也十分大胆的向我好奇的看过来,她的模样十分耐看,我指着莉雅对琪格说:“我只不过是和她不怎么熟。”
琪格浑不在意地嗤笑了一下,对我说:“那我让莉雅服侍你,让你们有机会熟悉一下。”
跪在琪格身边,给琪格梳理长发的侍女莉雅,羞臊得几乎将头埋进怀里。
“对了,卡特琳娜呢?”我向琪格询问卡特琳娜的下落,也许此时的她已经嫁人了吧。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她忘了呢,前年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为了躲避帝国强制婚配法令,我让她跟随着格林帝国萨摩耶大公爵的第七师团在耶罗位面上开荒,她上次来信告诉我,现在应该会在耶罗位面上的坦顿城驻扎一段时间,现在你来了,那我们抽时间去吧她接回来,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你的侍女,自然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琪格显出一丝得意的对我说道。
我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然后我问琪格:“她怎么会忽然想要参军?”
琪格瞄了一眼身旁的侍女莉雅,答案显然不言而喻,卡特琳娜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毅然决定参军的,至少在军营里面不会有人打她的注意。
“从古鲁丁镇回来之后,她一直在帝都的剑斗士学院里学习战技,五年前,耶罗位面上爆发了与埃塞俄的蛛人的战争,前年的时候,帝国军部第七次扩军,她参加了萨摩耶大公爵的第七师团,萨摩耶大公爵是我父亲的好友,会帮我好好地照顾卡特琳娜的,在此之前,她一直呆在第七师团的后勤部队……”琪格为我讲述关于卡特琳娜一些事。
卡特琳娜选择参军,让我有些吃惊,她的‘杀戮之心’不是被兽人族大长老封印了吗?怎么还会有战斗的勇气?
“等我过些日子,向学院申请一次跨越位面的野外历练,然后我们就去耶罗位面上找卡特琳娜!”琪格盘算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报名参加我的魔法药剂学辅课,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出发,你也不用因此向学院请假,我们是出去野外历练的。”
“……”我有点想不通,琪格究竟是怎么样成为皇家魔法学院里面的导师,像她这样……
一位侍女跪在我身边,掀开盖在腿上的长袍,将一种带有香味的精油涂在我的身上,手心传来的灼热感非常让我舒服得甚至想要‘哼哼唧唧’叫几声出来,好在我强忍住了这种没来由的快感。
这时候,我才深切的体会到,琪格在荒原上向我描述的她在帝都的奢华贵族生活。
我在埃尔城的时候,城中没有哪位贵族可以如此的享受,那里的贵族们与帝都这边的贵族相比较,土得就像是乡下人。
一位身上穿着单色纱裙,脖子上套着金属项圈的侍女跪在我的床榻前,看到我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从一只银盘上扫过,就机灵地从那只银质盘子里取出肉松饼来,递到我嘴边,我只需要张开嘴就能吃到精美的食物。她身份是女奴,她的项圈上还刻有一排细密的帝国语文字‘未央湖畔第五零一号庄园’的字样,我想那上面的文字,大概是这里的地址吧。
这个女奴非常特别,她拥有着古铜色的皮肤,身材非常的健美,单色纱裙下面隐现的双峰看上去非常的挺拔,从两侧肋下可以看到清晰浑圆的轮廓,小腹又十分的平坦,双腿修长而有力,看上去在成为女奴之前,她应该是一位女战士。她的容貌也算是位难得一见的美女,脸上的线条很清晰分明,眼睛很大,但瞳孔却有着一丝丝的金芒,而且瞳孔呈现出竖状的椭圆形,她眼窝深陷,鼻梁挺拔,颧骨却非常的平,嘴唇下面还有一个金色的唇环,她的容貌充满了异域风情。
我可从没有看过这么特别的女奴,不禁多打量了几眼,看上去她十分的温顺。
“她是不是很特别?”琪格在一旁,眯着眼睛问我。
“感觉她的眼睛,和我们有点不一样,她是哪个部族的兽人吗?”我心里微微一动,虽然完全看不出这个女奴有兽人的特征,但是我却这么问道。
“你以前见过沼泽一族的蜥蜴人?”琪格惊奇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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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记忆
我闭着眼睛躺在长椅上,张开嘴将蜥蜴人女奴塔卡马递上来的肉松饼一口吞下,轻轻一咬,薄脆的酥饼上芝麻的在口腔中四处飞溅,脆薄的酥饼里面的肉松就会像松软的棉絮一样充满了口腔,熟悉的味道让我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荒原之上。
这些肉松应该是从帕伊高原上运过来的,只有库兹才能制作出这样味道的肉松来,因为这个烹饪配方是我教给他的,在埃尔城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品尝这种口味的肉松,原以为库兹也许将我给他的配方忘了或者是改了,但是现在来看,肉松的味道没有变,或许是因为从帕伊高原归来的商队根本买不到这种美味的肉松。
混合了糖萝卜的糖浆与死亡沙漠盐湖里的湖盐烹制而成的独角野牛肉晒制成干,然后由兽女们用石锤将干肉砸成一丝丝的纤维状肉丝,再将这些肉丝放到方形模具中压成方型,并用油纸包好,制成一块块方便运输的肉砖。
“没有啊!她是沼泽一族里的蜥人?”我口中咀嚼着肉松饼,口齿模糊不清地回答琪格问题。
我从没有见过蜥蜴人,听了琪格的话之后,便好奇的凑过去仔细看那侍女的脸,她的面孔与常人无异,但是皮肤确实古铜色,格林帝国人的皮肤普遍都非常白皙,但她的眼睛里的瞳孔却和普通人的眼睛有很大的差别,她的瞳孔是金色的,在我近距离的注视下,她显得有些紧张,眼眸中金色的瞳孔一下子缩成针尖儿那么大。
她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大腿,在长裙的下面,健美修长的大腿外侧绑着一把牛角形状的骨刃,身体向后躲闪,退到琪格的身前。
琪格连忙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向我抱怨道:“你吓到她了,她的胆子很小。”
琪格在塔卡马的身边蹲下来,用一只手按在她的额头上,迫使蜥人女奴看着她,琪格的眼睛里面放出淡淡地魅惑之光,一下子让蜥人女奴塔卡马内心的恐惧与紧张从眼中逐渐的消散,片刻后,塔卡马瞪圆了眼睛向四处张望着,好像已经忘记了几分钟之前发生的事,随后有些迷茫的看着我。
琪格抓住塔卡马的手,然后在她的错愕之下,将我的手放在塔卡马的手心里,感觉到她的手心微凉而且有些潮湿,塔卡马有些疑惑的看着琪格。
“你和我,还有他……”琪格指着我,对蜥人塔卡马说道:“我们都是一类人!”
塔卡马疑惑地看着我,眼中的敌意已经淡了很多,但是依旧对我充满了戒备。
我从琪格的话语中了解到塔卡马并非是蜥人,而是属于兽族的蜥人与人类的混血,他是属于显性基因更贴近人类模样的半兽人,不过看起来她的蜥人血统极为淡薄,如果不是她的瞳孔里还有一丝丝异域风情的金色丝线,我绝不会看出她的兽人血脉的。
琪格很麻利的从怀里摸出一把贴身的银质小刀,毫不客气的挽起我的袖子,并且在我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小小的伤口,那道胳膊上的伤口却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奇迹般的迅速愈合了,在那条伤口处,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一条伤口或是疤痕。
她顺手放下我的袖子,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并对塔卡马说:“他身体里拥有血狼一族的血脉,嗯,就像我拥有天狐一族的血脉,而你的身体里有蜥人的血脉,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
琪格随后又说起了兽人部落中,血狼一族强大的恢复力,然后谈起帕伊高原上的狼骑兵,在荒原上竟是所向披靡。
天狐一族与生俱来的‘魅惑’力量,让琪格最大的底牌,她如今已经开始掌握身体里面的这股力量。
至于蜥人塔卡马,他拥有蜥人冷静的判断力与忍耐力,这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蜥人与生俱来的‘潜伏’的能力,每一位蜥人都是位暗杀的好手,琪格等蜥人女奴的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才对这边我深深地看了几眼。
将塔卡马安抚下来之后,琪格向我讲述了这几年来她在帝都里的生活。
……
从古鲁丁镇跟随着她叔叔奇奇达尼亚骑士返回了帝都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琪格重新回到帝都初级魔法学院,并在学院里顺利的完成了最后一年的学业,琪格在学院的最后一年里,非常顺利的晋升为一级魔法师,晋级之路没有任何的阻碍,势如破竹般地一口气成为了正式的魔法师。
随后,琪格又将一份关于一篇低阶的魔法草药学术论文发表在魔法晚报上,那篇文章的题目便是《论述宁神花在绘制魔法卷轴中起到的作用》。这篇文章在那个夏天,让帝都的魔法界掀起了一个不小的风潮,随之而来,就爆发了一场持续了一个夏天的口水仗。传统的魔法药剂师与新派的魔法药剂师,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让帝都的魔法公会和魔法研究院都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之中。
虽然琪格的这篇论文存在着争议,但是她依旧凭借这篇文章,获得了皇家魔法学院里面的新派魔法药剂师们的一致称赞。
是的,一直以来,很多人都认为宁神花在魔法墨水中只是起到了稳定剂的作用,琪格的新观点则认为:缺乏了宁神花汁为主要辅料制成的魔法卷轴,其自身威力可以增强百分之二十以上,但是如何让缺少宁神花汁为稳定剂的魔法墨水能够成功绘制出魔法卷轴,在这个夏天里,成为了魔法研究院的一个新的课题。
当然,我们的始作俑者琪格小姐,拥有着关于调配宁神花汁的第一手资料,因而受到了魔法研究院里面的一些推崇新派魔药配方的年轻魔法学者们的一些支持,也是在这个夏天,琪格收到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取通知书。
是的,那篇备受争议的关于宁神花汁的学术论文,恰好是琪格进入皇家魔法学院的敲门砖,任何一位在魔法领域有一定成就的魔法师,都能在考入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获得一定的加分。
这一年,琪格如愿地进入了格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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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不要骑着掃把到处飞行
这座华丽的宫殿就建在未央湖的靠近湖边的一座小岛上,整个小岛比篮球场大不了多少,就像是这所水中宫殿的后花园,在小岛的四周用石块垒砌着一米高的堤坝,石块的缝隙中已经生长出青色的苔藓,这个形状如同芒果一样的小岛另一侧有片不太大的杉树林,十几棵杉树甚至称不上树林。
清晨刺眼的阳光洒满整座小岛,一束束阳光透过树林茂密的枝杈,留下一块块斜长的光斑。
也许是因为这里有温泉水的缘故,草坪上面的青草已经长出来,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块翠绿的毛毯。
大多数魔法师认为,每天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是魔法元素最为浓郁的时间,所以早晨是冥想的最佳时间。
我不认同这个说法,我觉得这个观点其实是将初级魔法师们带入了一个误区,我们之所以会认为在清晨十分魔法元素最充沛,是因为只有在清晨的时候,冥想的效果最好。
之所以会对这一观点持否定态度,是因为我的魔法天赋‘魔法感知’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周围游离在空中的魔法元素,那些魔法元素是并没有因为日出日落而有太多的改变,我猜想很多初级魔法师早晨冥想效果好,是因为他们早晨的时候,精神力最为充沛。
琪格此刻就坐在湖边小岛的草地上,她身下有一块儿圆形的狼皮垫子,浅灰色的毛皮看上去非常的柔软,淡淡地风元素从汇聚在她的身边,她身边的风系魔法元素远比其他地方要浓郁很多,这全是她身体下面的那个狼皮垫子的功劳。
埃尔城的魔法商店里没有这种奢侈品,我第一次见这种圆型两尺见方风狼皮的垫子,这件狼皮垫子竟是一种辅助魔法类生活用品,整个垫子是由风狼最柔软的腹部皮毛制成的,这种风狼皮原本就蕴含着风属性的魔法元素,铭文师又在狼皮上绘制出‘风系魔法凝聚法阵’,这件毛皮垫子会让琪格冥想的时候事半功倍。
不过这种毛皮垫子法阵运转的时候,是需要消耗风属性的魔晶石,这种带有‘聚魔法阵’皮垫子没有普及起来,也是因为普通的魔法师根本用不起它,单单是每月消耗的魔晶石,就是很大一笔支出。
琪格说这座湖边小岛是属于她自己的私产,是用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魔晶在拍卖行里的买回来的,这座湖心小岛再次之前是在一位二转水系魔法学者名下,不知道具体原因,那位水系魔法师委托拍卖行将这座湖边小岛拍卖掉,恰巧那时候琪格手里有一大笔魔晶,于是就买下了这个湖边小岛。
琪格从古鲁丁镇返回帝都之后,仅仅是用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初级魔法学院的学业,并且从七级魔法学徒一举冲破九级学徒的瓶颈晋升为魔法师,此后又因为在草药学上的诸多建树,之后的七年时间又接连跨越了初阶魔法师,成功的转职成为中阶魔法师,如今的琪格已经是名中阶十三级的魔法师,也是帝都魔法研究院里的一名魔法学者。
能够在七年时间,从一名普通的魔法师成为魔法研究院里的魔法学者,这个跨越是很多魔法师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丁字形’的建筑格局让这座建筑有一大半建在水中,我坐在露台的大理石栏杆上,迎着早晨柔和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琪格在草地上冥想,阳光晒在黑色的魔法长袍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暖的。
“上午要和我一起回魔法学院吗?”我看着冥想完毕的琪格,问她。
琪格从草坪上走过来,问我:“我上午要去魔法研究院,我可以用魔法篷车送你一程。”
“那倒不用,我有这个!”我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魔法掃把,让它漂浮在我的面前。
这东西在背包里占用的空间很大,但是胜在使用方便,整个魔法掃把就像是一辆没有轮胎的自行车框架,在金属框架上刻着繁杂的浮空法阵,尾巴两端还有各一个风系魔法助推器,只需要魔法师能够操控魔法力输送进魔法掃把的法阵中,就可以让它在低空飞行。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帝都,千万不要随便骑着掃把到处飞。”琪格仔细看了看我的魔法掃把,然后告诫我说道。
我问她:“为什么?”
琪格站在露台下面的草坪上,她的脸上还有魔法池溢满之后那种魔法光晕荡漾着的余波,她伸出手来,搭在大理石栏杆的边缘,纵身跨到栏杆上与我并肩坐在一起,然后才对我说:“帝都的警卫团明令禁止魔法师在帝都范围内使用各种魔法类飞行器具!”
正说着,就有一团亮光带着的长长的尾巴从头顶上划过,坠落在十几公里之外。
琪格显得很无语,耸耸肩叹了一口气说:“这种事情时常会发生,很多乘坐着魔法掃把的魔法师在游历格林帝国的时候,都不愿意看看下面的地标,来到帝都这边,都会好奇那座传奇宫殿,想要飞到近处看一看,可惜他们往往会忘记头顶上的禁空法阵。”
“那么低空飞行会不会受到限制?”我好奇地问。
“超低空还是可以的。”琪格向前探出身体,伸手摸了摸魔法掃把的扶手,她穿着卡勒米安的魔法上衣和长裤,看上去清爽干练,抬腿骑在魔法掃把上,然后看了一眼魔纹法阵中心的那颗魔晶,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
这台魔法掃把一直以来被我频繁的使用着,整个冬天,当我们猎捕野蛮人的时候,魔法掃把和雪橇是我们主要的交通工具。我和莫拉雅两个人需要轮流使用魔法掃把侦查和寻找落单野蛮人的踪迹,平时大家则基本上都在使用雪橇板。
兼之,这次乘坐飞艇来帝都的途中,遭遇了叛军劫持飞艇,半路上又遇见了飞行类风系魔兽风蛇,飞艇的浮空法阵被风蛇毁坏掉,最后不得不紧急迫降,我和莫拉雅、苏菲几个人就是使用魔法掃把一路飞行,最终抵达圣卡洛斯的,所以这个魔法掃把上的魔晶已经碎成渣了,当里面的魔法能量全部消耗殆尽之时,魔晶将会化成粉末彻底被风吹散。
琪格看着残破的魔晶石,扭头问我:“你很喜欢骑掃把飞行?”
“还行吧,毕竟很方便。”我说,其实这种自由度很高的魔法器具,驾驶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魔法掃把在她魔力的驱动下,猛地向前窜出去,就像是脱缰的野马,琪格欢呼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在草地上回荡。
……
坐在驶向魔法学院的马车里,看着湖畔大道两侧那些华美的庄园,里面的宫殿风格迥异,却都是无比的奢华,这里距离浮空王城只有许里之遥,据说这里的宅邸寸土寸金,每座庄园的大门口都竖立着一座属于自己家族荣誉的丰碑,丰碑上面篆刻着家族的荣誉和光辉历史。
在丰碑的正面顶部还刻有家族的徽章,有的徽章直接就印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皇家狮鹫,有些徽章上面则是刻印着骑士盾牌与长剑,更有一些徽章上刻着一些荆棘蔓藤等等。
有些羡慕地看着庄园里面那些精美的建筑,庭院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穿着长裙的少女在回廊中穿行,庭院的广场上停泊着魔法篷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上层贵族的生活区。
琪格告诉我说,格林帝国中那些公爵都会在这购置一座华美的庄园,那些公爵们的子嗣中第一顺位继承人要留在帝都中生活,在当权的贵族圈子中,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
我心中的在想:原来这些华美的宫殿里住着地都是一些没有自由的质子,史洛伊特省华尔爱丽大公爵的亲孙女莎爱丽就住在这里,一直等到华尔爱丽将爵位传给了景月爱丽之后,莎爱丽才获得自由,得以重新返回史洛伊特城。
我问琪格:“哪一座府邸是史洛伊特省景月爱丽公爵的豪宅?”
“史洛伊特省是格林帝国最北面的屏障,它挡住了野蛮人部族南下脚步,整个北风军团全部驻扎在史洛伊特省,历代史洛伊特省的大公爵在格林帝国都有很重的话语权,看那座山坡上的巍峨建筑……”琪格伸出头辨识了一下马车的方向,然后顺着湖畔大道向靠近浮空山王城的位置指过去,她的手指停留在湖畔的一座石崖上,那是一大片圆形穹顶的建筑群,色彩斑斓的房屋顶上涂着金色的油漆,屋顶上飘扬的旗帜上印着暴风巨熊的图案。
“就在那里,看整座山崖上的建筑群都是史洛伊特大公爵的私产,不过自从莎爱丽离开这之后,那座宫殿已经很久都没有新主人了,前端时间传言景月大公爵的新任未婚夫会住在这里,也许不久之后她们会在帝都这边完婚,说起来,这位帝国最年轻的女公爵一手掌握着北方大省,一手还握有八十万大军的北风军团,也真是风光无两啊!”谈起了景月爱丽大公爵,琪格颇为羡慕的说道。
我暗暗想着,那位年轻的凯男爵当初如果没有策划那场政变,凭借他手里的那些资源,可以在史洛伊特省轻松地获得功勋,也许如今早已晋升为伯爵,甚至有可能已经成为侯爵了,可惜仅仅因为自己的偏执,葬送了那么多史省的精锐之师,三年前初春的那场叛乱,也是让北风军团大伤元气,这大概就是北风军团这几年一直无力顾及各个偏远城镇真正的原因吧。
那个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凯男爵,不知道会不会在死后也感觉到后悔呢?
“昨天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琪格皱着眉头看着我,弯弯的眉毛在白净的前额下拧成一团,像是在她清丽无暇的脸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有三分气恼气愤抱怨地说道:“楸着我的耳朵,一路上将我拽回你的实验室,以为我是一只兔子吗?耳朵变长也无所谓?”
“呵呵,那时候,刚刚见到你,我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了呀!”琪格笑得有些狡黠。
她双手托腮,将头转向窗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又说道:“就是这样啊,之前的时候,一直想着盼着有一天你能穿着华丽的魔法长袍,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按照我们的约定,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你天生就拥有魔法天赋,精神力比普通人强大很多,只要参加觉醒仪式就一定会成为魔法师啊,这不过等了你那么久,你一直都没有兑现你的诺言。”
“后来,卡特琳娜等得眼看就要到二十五岁,你也没能出现。”琪格叹息着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以前的回忆。
“接着是我,说好了要等着你的嘛,自然要硬撑着,可到后来在各种攻势之下,还是妥协了,认命了,本以为这一生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嫁给一个皇子,成为一位王妃,然后再皇宫与魔法研究院之间,两点一线安静的生活。”琪格脸上带着自嘲地笑意,低下头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睑又说道:“谁知道你在这时候,又会出现在我眼前!”
琪格的眼睛很亮,眨着眼睛,扭头盯着我说:“你不会忽然间又在我的眼前消失吧。”
我抗议道:“喂,我在埃尔城住满五年,才算拿到了埃尔城的居住权,成为埃尔城正式的公民,有了参加魔法觉醒的资格,按照正常速度至少是需要明年春天,我才能有机会考进皇家魔法学院的,现在出现在帝都,已经是超前一年了……”
随后我们有谈及了卡特琳娜,听琪格说她已经是剑士营中的一名中尉,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我有时候给她寄一些治疗药水,力量药水,巨魔之力药剂这类的魔法药剂!”琪格洋洋得意地向我夸耀自己配置的那些魔法药剂是如何如何出色,笑着对我说:“我在魔法墨水的配制方面,还有很多设想没能实现,可惜整个魔法学院,已经没有人愿意尝试我制作出来的魔法墨水了,你来当我的助手吧!”
听到了她的话语,我的后脊梁骨一阵冰凉,然而对她的邀请,我又无法拒绝,这又让我想起她在荒原上总会别出心裁的调配药剂,绘制最简单的聚火术卷轴的时候,总会被炸的遍体鳞伤,要不是我拥有自愈能力,不知道已经被她害死多少遍了。
我心说:你那种不计后果配制魔法药剂的方式,那些绘制卷轴的魔法师怎敢使用你配制的魔法墨水啊!
在她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我也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不过我对琪格说,我在给耶基斯学者当助手,我会在闲暇的时候,适当帮她尝试着试用她制作出来的那些墨水,琪格欣然同意。
“然后呢?你是怎么加入魔法研究院的?……”
“我猜想你不会只是凭借着一张‘聚火术’卷轴,改良了它所需墨水的配方,凭此让帝都这所高级魔法研究所对你敞开了大门吧?……”我向琪格问道。
琪格笑着解释道:“当然不止这些啦……”
有琪格在身边陪伴,时间的指针在不知不觉间向前飞快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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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路上的同行者
返回宿舍的路上,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头脑中一片混乱,想着终究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啊。
当然,目前最首要的事还是寻找唤醒果果姐的方法,这也是我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拿着海蒂导师写的那份推荐信来到帝都的目的,耶基斯学者那边也许会有一些好办法,另外按照琪格的话说,还要准备一大笔钱,毕竟就算是找到了让果果姐灵魂中记忆苏醒的方法,那也一定会用到大量的魔晶的。
昨晚上和琪格一起谈论有关于唤醒灵魂记忆这方面的话题,才发现琪格好像也知道一些有关于灵魂方面的事,当然她所了解的也非常有限,而且事情也是非常的凑巧。
女人天生都对华丽的珠宝没有任何的免疫力,琪格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她是一位魔法师,但是她非常喜欢那些红宝石或者是蓝宝石打磨成的饰品,例如耳坠、项链、手镯、头冠等等。琪格之所以能够听到一些关于灵魂与魔法方面的事儿,是因为去年的时候她在帝都最大的拍卖行里,见到过曾经有一颗黑钻被商家拿出来拍卖,这颗黑钻在当时,也是在帝都小范围内的上层贵族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时拍卖行也是凭此进入了很多上层贵族的视野之中,帝都之中但凡有些声望的女人都收到了拍卖行寄出的请帖。
凭借对于魔法草药拥有独到的见解,琪格在帝都里也算是年轻的魔法药剂师中的佼佼者,而且因为琪格在魔法研究院中,也算是名动一时的女魔法药剂师,所以也收到了拍卖行的一封请帖,参与了那次有关于黑钻的拍卖会。
听说冥界的亡灵一族的尸巫们都拥有着强大的灵魂力量,它们眼中的冥火就是灵魂力量的源泉,只要眼中的冥火一直生生不息,即便它们的躯体被毁灭,却还能轻松地在祭坛的尸骨中复活,但是尸巫们终究不会永生不死,当尸巫们死后,它们眼眶中蕴藏着的灵魂力量会凝结成黑色的结晶,这些黑色结晶被珠宝商们精心打磨之后,就变成了名贵的黑钻,所以黑钻并不是天然宝石,而是从冥界流传出来的名贵宝石。
这些黑钻对于亡灵们壮大自己灵魂力量,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所以在通常情况之下,亡灵一族会严格的控制这些黑钻,几乎每一位尸巫陨落都会被很多亡灵强者们关注,所以能够从冥界流传出来的黑钻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而且从冥界带出每一颗珍贵的黑钻,都需要那些强者们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这些黑钻售价非常的高昂。
琪格能够知道黑钻属于灵魂系的魔法宝石,也是因为那次拍卖会,商家卖力的宣传的缘故。
琪格说也许那颗黑钻有可能对于恢复果果残缺的灵魂有些作用。
在魔法篷车上,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在帝都——这个格林帝国权利的中心,有些事终究是绕不开‘权与钱’两个字。
……
皇家魔法学院里面的学习气氛非常的浓郁,行走在校园的操场上,能看见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学生们都在谈论着有关于魔法方面的问题,或者干脆有人直接掏出魔杖,在面前画出一幅魔纹法阵,然后指着上面某处环节,与好友大声的争论,直到争论得面红耳赤,也绝不妥协。
经过图书馆的时候,我想到里面数万藏书,每一本书对我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在想着如何才能在魔法学院里的获取大量的积分,也是需要优先解决的事,或许里面就有关于的修补灵魂方面的书籍,一定要想个办法,弄到一些皇家魔法学院的积分。
心中胡乱的想着那些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回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楼的时候,正看见一群年轻的侍女们提着一袋子一袋子的生活垃圾,从宿舍楼中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我侧身让路给她们,那几位年轻的侍女对我恭敬的行礼,脸上挂起谦卑的笑容。很多时候,礼节和微笑是这些平民身份侍女们的保护色,也许一个微笑就能免除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是贵族们无理取闹的纠缠。
我看到宿舍大门被擦洗得焕然一新,几位侍女正围着走廊里的大理石柱,正卖力地擦洗上面的污垢,墙壁石板上的浮雕终于显现出原本的字迹与图案,大厅的木质地板上也被打了一层油亮油亮的蜡,宿舍楼里面正在进行着大清扫的活动。当然这些粗活,宿舍里面的那些魔法师们是不屑亲手来做的。
我看见诺亚这时候正靠在一根石柱上,双手插兜悠闲地与宿舍管理员聊天,显然那位中年管理员的心情很不错,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笑眯眯地对诺亚说了几句话,看见我从门外走进来,就不再多言,而是看我一眼之后,对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就走回了属于管理员的房间。
诺亚看见了我之后,忙不迭地跟我打着招呼,好奇地问我:“嗨,吉嘉,你回来的正好,宿舍在打扫卫生,不如让这些侍从也把你的房间彻底清扫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我可以自己做。”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对诺亚说。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些年轻的侍女们,心中狐疑:难道每次学院组织清扫宿舍卫生,都会忽然间搞这么多的女佣,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回头又要间隔很久,直到宿舍的公共区域堆满垃圾,才会再次进行大扫除吗?
于是我便问诺亚:“咱们学院每次都会请这么多人清扫的宿舍楼吗?”
“有什么好麻烦的,这些侍女们都是从我家在帝都的庄园里临时调过来,我可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就把庄园里的那些侍女包括女奴什么的统统叫来,清理这里的卫生。”诺亚走过来笑嘻嘻地对我说道,他与我勾肩搭背地一起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不过刚刚听咱们宿舍楼那位管理员说,也就是开学之前这么一段时间,这里会显得混乱一些,等到开学之后,就会有专门的仆从清理宿舍楼里面的卫生,到时候,就用不着我们操心了。”
听了诺亚的话,我也是非常的无语,心说诺亚这家伙果然是贵族世家的公子,竟然因为自己过分的洁癖,让庄园里面的侍从们全部调集到学院,彻底地将整个宿舍楼都清扫了一遍。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我的寝室门口,我打开门,刚想请诺亚进去坐坐。
就见诺亚飞快的向走廊里招了招手,在二楼走廊里清洗墙壁的侍女果然都在偷偷瞄着诺亚,一见到诺亚的召唤,迅速的凑过来,对诺亚施礼,然后低声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做的?”
“这间……嗯,好好地打扫一下,注意不要碰坏了试验台上的那些东西。”诺亚也不容我拒绝,直接让那两位侍女的进到我的房间里,开始清扫整个房间。
我随着诺亚从楼下走到楼上,才发现这些清扫卫生的侍女们普遍容貌都算是非常的标致,甚至有些脖颈上带着项圈的女奴颇有些姿色,心中有些疑问,心里猜想着诺亚究竟是哪个贵族世家里的贵族公子,竟然有这样的排场。
我的房间里,除了写字桌上放置了几支魔法刻笔之外,还有一摞巴掌大小的魔法羊皮纸随意的丢在写字桌上,其余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了,所以我也不担心那两位侍女会冒失的损坏房间里任何的东西。
诺亚正要将我拽进他的房间,对面房间的木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一位身穿着很正统黑**法长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看上去有些显得稚嫩的脸上有很浓密的茸毛,他眨着淡蓝色的眼睛,很是亲切地对我和诺亚说道:“嗨,伙计们,要不要进来喝一杯刚刚煮好的柠檬茶?我叫丹尼斯.布莱克,也是魔法学院今年的新学员,见到你们很高兴。”
“嗨,你好,丹尼斯,我叫诺亚,他叫吉嘉。”
“嗨,丹尼斯,你好!”
对于丹尼斯热情的邀请,我和诺亚没有拒绝,既然都是皇家魔法学院的新生,那么以后一定会在一起上课,我和诺亚也很想了解一下这位新同学,毕竟也是我们的新邻居,以后这几年,不出意外的话,生活和学习差不多都要在一起。
看起来丹尼斯这人也非常的随和,试验台上正摆着一小罐儿燃油炉,上面架起一支圆圆的玻璃器皿,里面清水已经烧得不停地翻滚,热气顺着导管从顶上喷出,我张大了嘴巴,惊讶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炼金器具给自己煮茶喝的,看来丹尼斯也是一位很有个性的魔法师。
丹尼斯见我和诺亚嘴巴张得足以吞下一整颗鸡蛋,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揉着后脖颈,憨笑着说道:“抱歉,我刚从萨尔塔省那边赶过来,还没有准备茶具,翻遍了魔法腰包,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不过还好,我试过这些柠檬茶的味道,还是很棒的,再次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来至于萨尔塔省的丹尼斯.布莱克。”
“我是来至于帕莱斯蒂纳省的诺亚,你是一位炼金师吗?”诺亚凑到丹尼斯的写字桌前,好奇的看着他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丹尼斯用铁架子上的那个圆圆的烧杯,为我和诺亚沏了两杯热茶,那种优质柠檬片的清香味一下子散发出来,闻起来着杯茶倒是很清香,他显得很谦逊,客气地说道:“我只不过是对于炼金术很有兴趣,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名炼金师,能够成为一名炼金师也是我的梦想。”
不过在我看来,能够跻身于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都是每个行省魔法院校里面的佼佼者,当然也免不了有我这样凭借一张推荐信,进入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但我觉得这毕竟是少数。
“我来至于北境史洛伊特省。”我伸手拿起那只杯子,尝了尝丹尼斯的柠檬茶,味道有些怪怪的,里面竟然加了一点盐,茶是咸的。
“啊,听说你们那里经常和外族打仗,是不是真的?”丹尼斯听到我来至于史洛伊特省,便向我好奇地问道。
“还好吧,只是每年的冬季,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会跨过结了冰的奔马河,到南岸捕奴。这两年情况要好很多,北风军团的指挥权集中在景月大公爵的手中,我们的重甲骑兵团会时常沿着河岸巡逻,战斗总是避免不了的,战争这事赌的就是运气,要么是重骑兵团把野蛮人小队围歼了,要么就是野蛮人勇士带着人把重甲骑兵团包了饺子,总之,我们与野蛮人结下的是死仇,都是不死不休的战斗。”我对丹尼斯解释道。
比邻着帕伊高原南麓群山和紫青山脉以西大片荒岭的萨尔塔省,大概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那里也算是格林帝国之腹地了。
丹尼斯满眼羡慕的是神色,好奇地问我:“吉嘉,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些大家伙,你知道我说的是那些北地的野蛮人。”
丹尼斯的问话让我想起了冬季时候狩猎野蛮人的那些场景,于是我说:“当然,他们身材非常魁梧,一般成年野蛮人身高差不多都能达到四米左右,而且他们天生不畏寒冷,就算是在冬天的时候,也通常只穿着一件硬牛皮的短裤,偶尔会有人在胸口绑着一块用盾牌制作的巨大甲片,拎着数百公斤重的大铁棒,那种重型武器挥动起来,很轻松就将一间石屋砸毁。”我描述着那些野蛮人的体征。
一旁的诺亚感叹道:“听说那些野蛮人都是天生蛮力,可以轻轻松松就能够提起千斤重物,看起来这些描述一点都不夸张,而且提起史洛伊特省北风军团的那些重骑兵,也算是帝国最强的陆战兵团了吧!”
“有机会真想到史洛伊特省待一段时间,听说那边很好积攒军功的,若是在萨尔塔省,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晋升爵位!”丹尼斯显然是一位很有抱负的魔法师,不过他的话语之中表明想要凭借军功晋升勋爵,也透露出他是平民或小贵族家庭出身的魔法师。
我笑着对他说:“我想史洛伊特省和北风军团随时都欢迎你这样的优秀的魔法师,而且我们那里每年冬季大概要至少有五个月捕猎期,足够你在严冬里猎捕那些野蛮人的。”
丹尼斯的眼睛一亮,显然他听我这样一说,非常的动心。
有丹尼斯这种想法的魔法师,一向都非常的少,魔法师们都不怎么愿意参军,因为军队里面戒律非常多,非常大限度的束缚了法师们的自由,更多的魔法师们喜欢加入一些冒险团,这样更自由一些。
“想要晋升勋爵,并非自由猎杀外族侵略者这么一条路……”诺亚坐在一旁补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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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望野
想要在格林帝国晋升勋爵,实际上是有着非常严苛地要求的,很多贵族世家都一直在为保持着自己家族的荣耀而烦恼,当然也有野心勃勃者,想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创建一番不朽的功勋,让家族在自己的带领之下,更加的繁荣强大。
查尔斯大帝在位期间,让格林帝国的贵族爵位的晋升有了非常具体的贡献度。若是想要晋升爵位,目前来说有两种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第一种就是猎杀外族侵略者,就像是在史洛伊特省猎杀野蛮人,因为担心有人冒领军功之嫌,所以统计军功的时候,会以野蛮人的左耳连计算贡献值。
当然,在海音丝城里,猎杀娜迦海族从而获得娜迦战士的背鳍,也可以再海音丝的南方军团后勤部领取军功。不过如今格林帝国与娜迦海族正处于休战期间,若是此时有人胆敢去猎杀娜迦海族战士,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会在监狱里度过数年时光。
人类与野蛮人算是死敌,但是与娜迦海族是战或是和,那还要看上层贵族们的博弈。
第二种晋升爵位的方法,相对第一种来说要简单一些,那就是贵族们可以扩充自身的领土与封地。
众所周知,魔法师贵族在觉醒魔法池之初,会得到一个三等男爵的爵位,这是帝国勋爵中最低等级的爵位,与之爵位相对应的,格林帝国的查尔斯大帝将会赏赐给这位新晋魔法师贵族一份属于自己的封地,如今在罗兰大陆的主位面上,每一分土地都是名花有主,查尔斯大帝也不可能拿出一丝一毫的土地分赏给帝国的新晋魔法师们。
如今分给新晋魔法师们的领地,其实都是一些贫瘠位面上的土地,这些资源贫瘠的位面,有的是原本就非常荒芜,除了土地和基本资源之外,其他的资源都非常的匮乏,有的则是之前被有实力的大贵族们掠夺搜刮一空,剩下的整片整片的土地,都被查尔斯大帝分给了新晋的魔法师们。
一位三等男爵所拥有的土地差不多只有十公顷大小,治下管辖的人口数量是百人左右,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一位一等男爵,所拥有的土地已经增长为一百公顷,治下管辖的人口数量也已经递增到一千人,这些都是史洛伊特大公爵颁发给我的奖赏,是我猎杀野蛮人获取功绩换来的,当然那些野蛮人的左耳甚至可以装满五只封魔箱。
贵族们扩充自己的领土,是不可以通过买卖交易来实现的,贵族们置换土地会严格的局限于自身的爵位,例如:一位三等男爵就是没有权利购买超过本身爵位上限的土地,就比如马文已经是一位三等男爵,他已经有了十公顷的封地,在他这十公顷封地没有注销之前,他是没有权利购买新的领地的,如果私下里买了的话,若是被税务官发现,他将面临一笔巨额的罚款。
贵族想扩充自身的领土,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力量,去那些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位面上,掠夺侵占那些位面上原有的土著居民,可以将它们赶走、猎杀或者是俘虏,这样开辟出的新领地才算是扩充的领土。
很多小贵族们,在最初期只有一些扈从和追随者,他们会带着自己的扈从和追随者们,在一些没有完全被帝国管控之下的位面中征战。这些位面通常都是属于帝国里面某些豪门世家的私产,这些豪门贵族会自己组织一些力量庞大的私军,逐步的开发这些位面,掠夺位面里的资源。
这些豪门世家通常也会十分欢迎一些小贵族依附过来,他们会打开方便之门,让这些小贵族带着自己的队伍进入豪门世家私产位面中征战,当然这些征战并非是全无代价,小贵族们带领着手下的骑士们在这些尚属于蛮荒世界的位面中征战,所占领的土地将会分成十分,其中格林帝国会从中抽取百分之十七的土地作为税收,其余的土地将会按照小贵族与豪门世家之前的协议分割开来。
这就是小贵族们扩充领土的方式,一旦自身的领土和领土上的居民人数达到了下一个爵位的上限,就可以向帝国申请晋升自己的爵位。
……
阳光透过香樟木窗上类似于藤蔓图案的雕花,在房间的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斑浊的阴影,一束束阳光透过清澈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让房间里的温度迅速的上升。写字桌上的那燃油炉中的燃油已经烧尽,铁架上的圆形烧杯里的清水已经不再沸腾,对于诺亚讲解有关于贵族晋升勋爵这方面的知识,丹尼斯和我都显得有些与犹未尽。
丹尼斯毫不掩饰自己出身平常的小贵族家庭,如果不是拥有了魔法师身份,恐怕他也会老实的留在自己封地之中,默默无闻的继承父亲爵位,然后衣食无忧地度过平凡的一生。但是如今丹尼斯成为了一名魔法师,而且是萨尔塔省今年这一届毕业生中最有潜力的人,所以这就是他自身信心的来源。
丹尼斯非常想要在完成学业之后,自己亲手建立一些功勋,魔法师在军队中,通常都会非常的受欢迎,所以丹尼斯的理想就是成为北风军团里的一名随军魔法师,向往与野蛮人战斗,在他的主观意识中,这种战斗可以让他迅速的积攒功绩,晋升勋爵。
我在来帝都之前,也一直没有太在意自己究竟是不是贵族,在埃尔城中,那里的人们对于贵族看得很淡,也许是贵族在埃尔城很不得人心,另外就是埃尔城自由身份的平民人数众多,这才让大家有些忽视了贵族的重要性。但是来到帝都之后,才发现我终究也是不能免俗,内心深处也滋生出对于勋位的渴望。
究其原因,说起来还是很难无视等级的差距,在埃尔城,我可以不去考虑赢黎的公主身份,是啊!我可以毫无压力地将她当成一位住在埃尔城富人区的平凡贵族女孩儿,我会觉得和她相处得很轻松。
但是在帝都再次见到赢黎的时候,她带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完全的不一样了,尽管她地那颗初心从未改变,但是她身上沾染了浓重的贵族气息,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注意收敛,但是身为公主的强大气场,依然会让我感受到非常大的压力。
我甚至会在夜里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时候问自己:吉嘉啊,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在追求一位格林帝国的一位公主,难道只想这样碌碌无为的生活么?即便赢黎终究会抗住所有的压力嫁给我,但是我会无比淡定的听着那些充满讽刺味道的话语而无动于衷吗?
我想,拦在我和赢黎之间的那座大山,并不是赢黎的亲人,而是格林帝国的等级制度,就算我和赢黎两个人都不在意,但是我们两个毕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身边还有各自的亲人,终究是要顾及他们的感受啊,我有点不敢想象,如果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莱恩特和芬妮与赢黎的父母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脑海中浮现出埃尔城市政厅物资后勤处那位后勤军需官油乎乎的肥脸,对我殷勤至极的说:埃尔城市政厅最大的权限只能将我晋升成为一等男爵,若是想要三等子爵,就一定要去史洛伊特城的物资后勤总部,只有那里的军需官才有权利晋升一位贵族子爵。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到三等子爵所需要的近千功绩,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凑出来的,看来这晋级之路也绝不是容易的事儿。
丹尼斯随手从魔法腰包里翻找着燃油炉,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说:“我听说帕伊高原上有一种成为尸火油的燃料,据说那种油炉大概只有……”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很专注的思考着,然后用手比量着在胸前比划着说:“就像是原木树墩这么大一个燃油炉,整个一炉尸火油可以连续不间断烧上一个月,我的老天爷,要是有这么稳定的火源,那么炼金的难度不是少了很多倍,你们看我们帝国这边生产的这种燃油炉,饭盒儿这么大一个小型燃油炉只能烧开两壶水而已,就是那种大一些的,热度多少也有些不够,我猜想某个兽人部落里,一定是有一位擅长炼金术的萨满长老,你们下午要不要去帝都的市场里逛一逛,我觉得帝都这边,应该有卖那种燃油炉的商铺。”
“萨尔塔省难道没有买这种燃油炉的商铺吗?这种燃油炉我听说过,我在帕莱斯蒂纳省城的魔法商铺里见过,不过当时没太在意,那东西天然就有一种臭味,很难闻。”诺亚说道。
“嗯,就算是有也被那些冒险团和独行猎魔者们抢购了,我连去了几次魔法商店,一直都没能买到。”丹尼斯显得很是无奈地说道。
我倒没想过这种尸火油的燃油炉居然会在帝都这边也有一定的销路,而最终的受众人群竟然是一些炼金术士。
“我想去图书馆看看,前几天的时候,好不容易从图书馆里找到一本‘浓缩黑油术’,可惜当时积分不够,昨天兑换了一点积分,终于算是能够在图书馆里借阅书籍了,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你们有哪本书想要借阅,我能帮得上忙!”诺亚说。
“积分还可以兑换?用什么兑换?魔晶吗?”对于诺亚提供的这一信息,我倒是很感兴趣,连忙追问道。
“哦,算是魔晶吧,……其实也不是啦,我是用帝国的功绩点来兑换学院积分的,说起来,倒是那些功绩点是我用魔晶买回来的。”诺亚有些吞吞吐吐地,显然这种事儿很难说出口。
诺亚说起他用魔晶购买功绩点,其实这种事在埃尔城里最为常见,很多猎鹰们都是以此为生,猎鹰们会组成小队一起到城外去猎杀那些落单的野蛮人,缴获他们的左耳。无论是谁都可以拿着这些左耳可以在埃尔城的市政大厅物资后勤处兑换到功绩,这些功绩对于贵族们而言可以晋升自己的爵位,也可以再物资后勤处兑换相应的魔法材料或者魔法装备等等。
很多贵族都喜欢购买一些野蛮人的左耳,为自己增添一些功绩,我想诺亚所说就是指这么兑换功绩吧!
帝国的功绩竟然能够兑换学院的积分,那么这样的话,我想自己身上还有三百多点功绩,着是在冬季狩猎的时候,猎杀到野蛮人获得的,原来这些都可以兑换积分啊!
“积分,这个我还好拉,我加入了一个炼金术士的社团,每次参加社团活动就能够获得一定量的学院积分,也可以在社团里领取任务,完成之后也可以赚取到一定量的积分,所以我不需要!”丹尼斯摊开手,很是得意地说道,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炼金术士身份,是有一些优越感的,当然,能够来到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都有着一些骄傲的资本。
“那么如果是功绩点的话,将要如何的兑换积分呢?”我好奇的问向诺亚。
“一比十,一点功绩只能兑换的十点积分,算起来,借阅图书馆里书籍的代价还是很昂贵的!”诺亚对我说。
这时候,丹尼斯宿舍的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位看上去容貌很是美丽,身材也算是很匀称的侍女站在门口,对着诺亚深施一礼,然后轻声说道:“诺亚公子,你交代的事情已经都完成了,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你们可以走了。若是再将你们留在这,我哥哥一定会从帕莱斯蒂纳省赶过来呵斥我的。”诺亚站起身,走到宿舍门口,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币,一股脑地塞进那位侍女的怀中,将她打发走。
顺着宿舍的露台看到十几名侍女们很有秩序地猎队走出宿舍,我和诺亚站在露台上看她们陆续走远,这时候诺亚嘿嘿一笑,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我:“有没有看上眼的,不妨对我说,那些女奴都是调教过的,温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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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学长
我手里捧着一本《魔法宝石与珠宝加工的概述》,坐在图书馆的第七号阅览室的一组环形沙发里,透过明亮的落地式玻璃窗,看着窗外蒙蒙细雨,在被雨水浸湿了微微泛青的草坪上,几个穿着黑**法长袍,头戴魔法帽的年轻法师,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撑起如同鸡蛋壳一样的魔法盾在雨中穿行,我羡慕的看着他们身上的魔法盾,这种气系魔法盾的防御能力非常出色,据说至少可以抵挡住五次初级火球术的轰击。
我很喜欢这间阅览室里轻松休闲的气氛,一组组环形的小羊皮沙发围成一块块私人空间,里面坐着三五位好友,或是低声浅谈,或是在安静看书,或者是在细细品尝着图书馆里免费的奶茶,我觉得图书馆里这一点倒是做的非常大气,那就是随时有热饮供应,而且每间阅览室里都有四位身穿纯白色丝质长裙的年轻侍女,站在角落里随时等候召唤。
诺亚翻阅着一本名为《黑油术》的魔法书籍看得津津有味,我有些搞不懂这是属于哪一系的魔法技能,不过这位贵族公子哥平时看起来有些浮夸,但是在图书馆里,却真的可以静下心来,全身心的投入到阅读中去,这是一种介乎于水系和火系魔法之间极为特殊的魔法技能,不过据诺亚讲述这个魔法技能单独施法的话,伤害微乎其微,甚至只能是在目标身上涂上一层黑乎乎臭烘烘的黑油,除了稍微阻碍对方的行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但是如果这种《黑油术》魔法与火系魔法《灼烧》搭配着使用,那么所能造成的伤害将会成倍的提升,这就是‘关于组合魔法的应用’。
两种原本上威力并不是特别突出的低级魔法技能,搭配在一起,竟然可以变成比一级魔法技能威力还要强大的组合魔法技能,让我眼界大开,这种实践中才能发现的小技巧,只有在拥有魔法传承底蕴的贵族世家,才能够见得到。
丹尼斯坐在我的身旁,面前放置着两尺见方的淡黄**法羊皮纸,手里拿着一只鹅毛笔,蘸着黑色墨汁飞速地书写着计算公式,已经有三张这么大的魔法羊皮纸被他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炼金术士最擅长的就是制作一些的魔法助溶剂、溶解剂、催化剂、固化剂等等。诸如此类:能够改变金属元素内部结晶排序,或是从魔法矿石中置换出有用的魔法金属,或者是将一些珍贵的魔法金属转换其本源属性,制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魔法金属等等。
当然改变金属内部结构,置换魔法金属,转换金属属性,这都是高级炼金术士才能掌握的技能,现在丹尼斯仅仅只是能够提炼出最进本的溶解剂,用这种溶解剂可以将最初级的魔法赤铜矿石溶解成水溶液,由于水溶液中各种物质的密度不同,魔法赤铜矿石水溶液会慢慢地沉淀下来,在经过反复的提纯处理,获得纯度颇高的魔法赤铜水溶液,再用魔法赤铜固化剂将水溶液中的赤铜固化成为固体形态。
这就是所谓的炼金术,无需坩埚与熔炉,只需要一些助溶剂和一些瓶瓶罐罐就能够将矿石里面的魔法金属轻松提炼出来。
炼金术与那些最原始的冶炼技术相比,提炼的效率更高,而且魔法金属的纯度也远不是冶金手段所能达到的。
一条人工瀑布从十米高的假山岩壁上沿着光滑的岩壁流淌下来,形成一道十米宽的水幕,无声无息流进下面的水池中,池中几条鳟鱼在水中不停地摆动着尾巴,想要沿着笔直的石壁逆流而上,却总是无功而返,最多只能沿着笔直的石壁,逆流而上游至两米多高的水墙上,随后有跌进水池中,发出‘噗通’一声闷响,让这间气氛稍显沉寂的阅览室多了几分生动。
整个阅览室装修得十分典雅,到处摆放着巨大的绿植,看起来这些热带植物在这阅览室里的长势还算不错,甚至已经有几株三四米高的乔木植物已经在开花后,结满了果实,几尊看起来很简约的名家雕塑让房间多了些艺术的味道。
坐在这里看书,还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不愧是格林帝国高等魔法学府啊。
翻阅着手中这本魔法宝石领域的初级入门书籍,我不由得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已经翻看了大半本的内容,在这本魔法书里面,介绍得最详尽的就是火系属性的魔法红宝石,从属性功用到产地价值,描述得都是极为详尽,看起来格林帝国崇尚火系魔法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任何魔法书中有关于火系魔法的知识,描述都非常的详尽。其他属性的魔法宝石也是用整页整页的篇幅来详细的描述,但却远没有魔法红宝石那么具体。
我查找这本书,只是为了,了解一些有关于灵魂宝石的资料信息,显然大半本书已经翻得差不多了,也没能看见有关于灵魂宝石这些字眼儿,不禁让我有些失望。
我有些烦躁地抬起头,看了窗外一眼,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雨点落到玻璃窗上,留下了细细的雨痕。
这时候,我的眼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穿着深紫色的魔法长裙,抱着一本封皮是画满古老符文的魔法书,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款款地从回廊里穿过,我没想到竟然会是琪格,她只说下午学院这边还有一堂魔法药剂学的公开课,却没有想到她还会到阅览室这边来,她独自地走到一组空卡座前,安静的坐下来。
身后跟随着的侍女为她摆上了一杯茶,琪格优雅地点头向那位侍女示意致谢,那侍女有些激动地向琪格行了一礼,然后面带笑容转身离开。琪格深紫色的长裙让她脖颈上的雪腻冰肌更显得白皙,长发高高的挽起,朱红色的嘴唇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线,显得是那样的性感,她坐在小羊皮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摊开茶几上的那本厚厚魔法书,竟然专注的低头看了下去。
此时阅览室中,刚好有几位男性魔法师正在闲聊,看到是琪格从回廊那边走进来,竟然呆立当场,痴痴地看着琪格,目光竟然无法从琪格的身上挪开。
没想到琪格在皇家魔法学院竟然如此受欢迎,不过她好像没有看到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似乎在此刻上前打招呼很不妥当,那样的话毫无疑问我将会成为众矢之的,我觉得有必要和琪格商量一下,在公共的场合,还是装作互不相识更好一点。
我可不想被那位威尔士王子盯上,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未婚妻很有想法,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支持我和赢黎。
就在我迟疑之际,我发现琪格转头看向了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通过落地玻璃窗的折射角度,恰好看到琪格向我浅浅的一笑,她身体的角度在玻璃窗的折射下,看起来就像是正面对着我。不过在其他人看来,琪格就像是在凝视着窗外景致一样。
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偷偷地向她挥挥手打个招呼,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身边诺亚声音带着些许兴奋和些许激动,使劲地摇了摇我的胳膊,然后凑到我地身边低声对我呼唤:“吉嘉,吉嘉,快看,快看那边,是琪格导师,真是好运,今天来阅览室真是来对了啊。”
琪格只不过是飞快的向我打了一个招呼,就迅速地转一下身体,改变了身体的角度和位置,只是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个背影。
我连忙收回目光,不去看几米之外落地窗玻璃的倒影,转头看向诺亚,脸里还要装出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
“吉嘉,我们去找琪格导师,跟她说我们要加入‘剑与玫瑰社团’,或许我们还能有机会跟琪格导师说上几句话!”诺亚有些激动的拉着我,然后又推了推一旁的丹尼斯,小声地问他:“丹尼斯,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加入社团?”
“什么社团?”丹尼斯抬起头,挑了挑眉毛,显然有些不高兴被打扰到。
我心中暗想:看起来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这些高傲的学生,还真是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性格。
诺亚显然并没有看到丹尼斯脸上一闪即逝不快,而是向丹尼斯解释道:“剑与玫瑰,是一个有关于魔法药剂学的!”
丹尼斯顿了一下手中的笔,然后才说道:“可是我学的是炼金术,我还打算在皇家魔法学院有关于炼金术的社团里,跟那些前辈们多交流一下,我可不准备学魔法药剂学,你们自己去吧!”
显然丹尼斯还是非常理智的,没有盲目的跟风,也一起加进来。
诺亚却毫不气馁,对丹尼斯说:“喂,学院里可没规定不可以同时报名参加两个社团啊,你看吉嘉,他之前一直喊着想要去铭文师的社团,被我这么邀请了一下,就立刻改了主意,琪格导师就是剑与玫瑰社团的辅导老师。”
丹尼斯听见诺亚这么一说,连忙站起身,顺着诺亚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当他看到琪格娇艳如花地美丽侧脸,竟然也是长大了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片刻之后,他才算是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嘿嘿一笑说:“我忽然觉得诺亚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几个人很有必要学习一下魔法药剂学……”
“那我们一起过去碰碰运气?没准琪格导师能答应我们加入她的社团呢!”诺亚对我和丹尼斯说道。
丹尼斯也是一脸兴奋的说:“好啊!我们走……”
就在我们正要准备上前和琪格打个招呼,询问加入‘剑与玫瑰’社团有关事宜的时候,见到有群学长从我们身边走过。
“说起来,现在学院里的新生们,真是有些太浮夸了。”那群人之中,忽然有一位瘦成麻杆的青年这样说。
显然这位学长说的是我们几个人。
言语中的讽刺,在这个春季图书馆的阅览室里显得尤为刺耳,显然能够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一定是高年级的学长,还真是麻烦啊,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惹到这群人啊!
我茫然的抬起头,那位瘦得像是麻杆儿一样的男生正好望过来,他将头凑到我这边儿,看到我身前茶几上的那本魔法书,仔细的辨识一下,想了半天,然后‘啧啧’叫了两声说:“还没有正式的入学开始新的魔法课程,竟然已经看上‘魔法珠宝学’了,这东西真的是新生们可以理解的吗?”
他阴骘的目光看了过来,冷冷地钉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目光好冷啊。
这位身体有些过分消瘦的学长胸口处的魔法徽章,显示他已经是一位六级的魔法师,他的眼中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态,我正想要反驳,就又听到那群人开始吐槽丹尼斯。
“还有喜欢‘炼金学’的师弟,喂,汉斯,你社团就快有新人了啊!”人群中的一位女生‘惊喜’的对身边一位强壮的男生说道。
那位男生瓮声瓮气地补刀说:“我们社团招收的职业‘炼金术士’都是由些特长的,毕竟也是资源有限,不能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收!”
“‘黑油术’可是组合魔法中的万金油,现在的新生眼界可真高,哪像我们那时候,以为能够画出几张魔法卷轴,就沾沾自喜了。汉斯,你说这能算是时代的差距吗?”又有人议论诺亚身体前面的那本‘黑油术’魔法书。
骄傲的姿态,轻蔑的眼神,他们那些人显得高高在上,看着我们的时候,眼中带着淡淡挖苦。
“大概是被图书馆里海量的藏书,把眼睛晃花了,毕竟是新人,现在他们身上还带着初级魔法学院的那份骄傲呢!”那位瘦弱的年轻魔法师说道。
那位瓮声瓮气的男生又说:“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适应我们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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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团战
当我在这群人之中看到那位被称作伊凡的英俊年轻魔法师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些无端的嘲讽,都是有所指的。此刻的他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捧着一本魔法书淡淡的看着我,眼中隐藏着些许的憎恨,在他英俊的外表下,让他的目光显得有些阴沉。
伊凡与我相隔着一盆绿植和一座大理石雕像,我过于专注的看着那边有关于魔法宝石的书籍,竟丝毫没有发觉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既然昨天他们敢在研究院的门口找我的麻烦,显然今天也就并不介意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找我的麻烦,我暗暗叹息着,有些头疼地想:还真是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啊!
那位昨天在魔法研究院见过的长着一声肿眼泡儿,如金鱼眼的家伙似笑非笑地站在人群里面看着我,显然他和身形有些瘦得像是一根竹竿儿的家伙非常熟悉,另外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矮胖子,整个肚腩圆滚滚得就像是个皮球,他的在一旁说话补刀,说明他那蠢笨的外表外表只是一层伪装。
这群男男女女的年轻人聚在我一起,在阅览室中出声挖苦我们三个人,一下子就吸引了阅览室中大半人的目光,散布在四周卡座里的魔法师们,都不约而同的向我这边张望过来。
诺亚被人无端的品评为:‘这位新生的眼界很高,刚刚入学就肤浅地将目光放在组合魔法上。’更是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出生在豪门贵族世家的诺亚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大概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明目张胆的当面讽刺他,‘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阴沉着脸,对着刚刚开口嘲讽他的金鱼眼问道:“这位学长你是在说我吗?”
长着一双金鱼眼的年轻魔法师撇了撇嘴巴,很不屑地斜眼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让他脸上高高的颧骨更显突兀,非常嚣张地对诺亚说:“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说谁?这里还有如此自以为是的其他人?”
人群中发出几声低沉的哄笑,他们刻意将声音压低,显然也是不想触怒图书馆里面的那些管理员。
诺亚冷静地盯着那位金鱼眼,缓缓地说道:“魔法学院里高年级的学长们,原来就是这么对待的新人的,这事我记下了,这位学长可否敢告知一下你的名字?我过些日子,定会登门拜访,我叫诺亚,来至帕莱斯蒂纳省。”
显然诺亚十分强势地自报家门,让这群魔法师们有些所料不及,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们三个人之中,竟然有一位来至于豪门贵族世家的公子,那位长得有些像竹竿一样瘦弱的魔法师,瞳孔略微的收缩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向身后金鱼眼瞄了一眼,显得有些心虚。
那位金鱼眼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向前走了两三步,直接越出人群,站在诺亚的面前,冷笑着说:“或许骄傲自大的人从不会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以为家族的保护伞可以遮住皇家魔法学院的天空吗?这里是格林帝国最高等的魔法学府,收起你那贵族式的骄傲吧!魔法师,这里是一个凭借自身实力说话的地方,任何无端的小伎俩都会被其他人所耻笑。”
金鱼眼接着说:“或许你可以不认同我所说的话,好吧,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或者是我们四个人中随便哪一位,但是如果你是一只缩头乌龟,那么请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见到我就立刻滚得远远地。”
金鱼眼所指的四个人,正好是他与竹竿男,胖子男和坐在后面的那位叫伊凡的英俊魔法师。
面对金鱼眼的挑衅,诺亚毫不客气的瞪回去。
这时,金鱼眼从宽大的魔法长袍里面深出一只手,展开手心,一团鸡蛋大小的炙热岩浆,在他的手心里不住的翻滚着。这恰恰是火系魔法‘火球术’与土系魔法‘石弹术’融合在一起的组合魔法,即拥有土系魔法强横的冲击力,又有火系魔法强大的魔法伤害。这种初级组合魔法不是随随便便找来一个魔法师,就能领悟的。
看起来这位金鱼眼还真是有一些真本事的,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学生,差不多都是各个省份历届最优秀的魔法者,这些天才聪明的魔法师聚在一起,反而让每个人平时的表现,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出,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不过显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这些人也是为我而来的,看到那金鱼眼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我有些担心诺亚。
我看过诺亚的魔法徽章,知道他是一位刚刚晋升成功的一级初阶魔法师,真实的实力应该跟我差不多。
诺亚刚想要向前迈出一步,对着金鱼眼发出挑战,却被从后面走上来的我一把拉住,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诺亚的肩膀,轻声地对他说:“诺亚,让我来吧,他们是冲我来的!”
诺亚听我这样一说,更不愿退缩,直接摇头表示,这场战斗一定要由他来。
“我叫丹尼斯,我倒是一直很想看看的皇家魔法学院里炼金学社团的炼金水准,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很想见识一下皇家魔法学院里面魔法战斗的水准,既然几位学长想要考量我们,那么也算我一个吧!”丹尼斯小心翼翼地将茶几上的那几张的写满了公式的魔法羊皮纸收起来,然后站在诺亚的另一侧。
我们三人这时候心意相通地互望一眼,彼此感觉到彼此心中所想,一想到身边还有战斗伙伴,也是将最后一点犹豫和顾虑都丢在脑后,心想:他们要战,那便战吧!
“要不然这样,你们在魔法学院里再找一位帮手,我们就在外面操场上等你,如果你们敢来的话,就直接出来比试。如果不敢的话,那么就请你们连夜滚出皇家魔法学院,滚出帝都!”那位金鱼眼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仰着头冷笑着说,话语显得很决绝。
“嗨,吉米,有点玩过头了吧,他们还是一群新生,你们毕竟是二年级的学长,何苦这么欺负他们!”他们队伍里面的两个女性魔法师互相商量了一下,然后觉得应该是时候劝阻一下,一直以来,皇家魔法学院也有给新学生下马威的例子,但是在开学季之初就与这些魔法新生们比斗魔法,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儿。
“没你什么事儿,别乱插嘴,我们这是在帮伊凡招呼魔法研究院的场子,说起来,这事情起初的时候,是他们的错!”金鱼眼用手指着我说道,噎得那两位女魔法师闭嘴不言,有些尴尬的站在旁边,粉脸有些通红,怒视着金鱼眼。
“嗨,吉米,对于女士和小姐,你需要给予足够的尊重,面对我们的对手,我们要施展雷霆手段,但是对于我们的朋友,我们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坐在后面的伊凡终于是站起来,走到两位女魔法师中央,伸出手来搂住这两位女魔法师的纤细腰肢,有些不满的对金鱼眼说教道。
这两位女魔法师见到伊凡这样说,眼中那份喜悦让双眼弯得如同月牙儿一样,有些发痴地看着伊凡。
“在比斗之前,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我们几乎是素未谋面。”我仰起头,对着伊凡问道。
伊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远远地看上去他就是一位充满阳光的大男孩儿,他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头凑到我的耳旁。
他用只有我们两才能听清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耶基斯学者年边,因为你的到来,而拒绝了一位擅长铭文学的助手,那个人就是我!”
最后一个‘我’字被他咬得很重,看起来他是一位外表光鲜,内心深处却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紧接着伊凡又继续对我说:“以后的日子,我可以不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但是他的助手页一定不能是你,除非你能够离开帝都,否则,无论是在魔法学院,又或者是在魔法研究院,只要你出现,我就会一直不停的找你麻烦。”
伊凡阴测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在这初春的细雨中,显得格外的阴冷。
接着伊凡又对我说:“昨天,若不是琪格学姐把你拉走,你以为能那么轻松离开魔法研究院吗?”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向琪格所在的方向看了看,目光回转到我的身上,用鼻音冷冷地‘哼’了一声。
“原来真是这样……”我叹息了一声,然后平静的看伊凡一眼,对他说:“那么好吧,在午饭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论证到底谁的话更有道理!”
伸手拨开伊凡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反客为主,在阅览室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直接迈步向图书馆外面走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对他地说:“那么,我在外面等你们,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诺亚和丹尼斯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他们连显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洗礼,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学院派,他们对于初次打架显得有些紧张,又显得非常的兴奋,摩拳擦掌地开始偷偷交流一会打起来,执行哪种战术。
诺亚边走边翻着自己的魔法腰包,从里面拽出几卷魔法卷轴来,对丹尼斯和我说:“待会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丹尼斯接过这张魔法盾,然后啧啧地惊叹道:“这是……魔法盾?”
“这种魔法盾,效果很棒的,至少可以挡住三颗火球术!”诺亚得意地对我和丹尼斯说。
……
天空中布满了一层浅灰色的云,像是小孩子用一团团浅浅的墨汁信手涂鸦的山水画,丝丝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操场的地面上没有一点积水,那些雨滴飞快的渗进干涸的土壤里,空气中充满着潮湿与清新的气息。
我们三个人站在教学楼前面的操场上,头上顶着一块冰盾,细细的小雨落在冰盾上,瞬间凝结,这三面冰盾就在细雨中不停地逐渐变得非常的厚实,诺亚惊讶地看着我,眼中的情绪难以言表,只是惊奇地问我:“吉嘉,原来你是一位水系魔法师?”
“有什么不对吗?”我狐疑的看了诺亚一眼,问他。
“不,当然没有,我的意思是说,这面冰盾看起来很棒。”诺亚‘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时间有限,我们在他们准备好之前,确定一下战术吧!”。
“好!”丹尼斯爽快的答应一声,接着介绍自己说道:“我是土系魔法师,我擅长的是‘重力术’和‘突石’。”
随着他在身前画出一幅魔纹法阵,操场上平整的地面上,忽然之间向上涌出一块锋利的岩石地刺。
“我是火系魔法师,擅长‘火球术’和‘灼烧’,不过我想向他们展示一下新学会的魔法技能,一定能给他们带来一点惊喜。”诺亚倒是信心满满,他将手里的‘魔法盾’魔法卷轴分给我和丹尼斯。
“我擅长水疗术,冰盾术,冰墙术,冰箭术……”
我还没有说完自己擅长的魔法技能,伊凡和另外三位魔法师已经从图书馆里走出来,他们一群人走到操场上,很多魔法学院里的学生意识到会有事情发生,纷纷向操场这边聚拢过来,索性因为下雨的缘故,学院操场上的人并不是那么多,加上从图书馆里跟出来看热闹的学生,刚好围成一个大圈儿。
伊凡与三位魔法师站在我们的对面,看着我们只有三个人,皱着眉头说:“难道你们那边连四个人都凑不齐吗?”
这时候,我看到琪格这时候开启一面‘大气之盾’从人群里站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一个清脆的是声音说道:“那样的话,请算我一个!”
赢黎带着苏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细雨打湿了她的头发,雨水沾在她的眼睫毛上,让她显得格外的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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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生态园里的竞技场
没想到赢黎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广场上,她的出现让那些围观的人群出现了一些躁动。
这可以说是在皇家魔法学院成立至今,都从未发生过的事:居然会有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站出来,提出要与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进行同场竞技,先不说别的,单论等级上的差距,魔法师与魔法学徒之间是有着极为明显的分水岭,这会让魔法学徒们在面对魔法师的时候,几乎是毫无胜算。
站在对面的伊凡那几个人也是一脸的惊讶,看着从人墙外钻进来的两个女孩,一时之间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原本这场战斗就已经是极为不公平的,但是因为之前有口角之争,还是有些牵强的理由可以拿出来说事,但是如果以多打少或者是战局中加入了实力更加孱弱的魔法学徒,那样就更加拉低了这场比斗的档次。
尤其当大家看清穿过人群挤进来的两个女孩子,在雨中甚至没有能力开启魔法盾,后面那位皮肤白皙清丽而文静的苏撑着一把雨伞,努力的追上跑在前面的赢黎,赢黎魔法长袍的帽兜因为跑动颠簸而脱落与脑后,一头黑色的秀发披散开,雨水沾在她精致而红润的脸上,让容貌平凡的她在这雨中有这一种别样的美丽,也许是因为她的勇敢无畏,也许是因为她眼睛里的那份清澈,就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微微有些挺翘的双峰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她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法杖,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赢黎大步的向我走过来,苏举着一把雨伞紧紧地跟在她后面,看见我的时候,眼中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她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知识套装,身上有些地方已经被雨水打湿,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走到我身边,微微一笑,然后对我揶揄着说道:“看起来,你在这儿的日子也不算太好过。”
赢黎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然后接着说:“这样差的天气,也会有人找你切磋,若不是我赶过来,你甚至都凑不齐团战的人数吧!”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还在下雨,学院下午没有课吗?”我也是很惊讶,毕竟外面还在下着雨。
“忽然间想到,你下午应该还要去魔法研究院,你有没有马车,就赶过来,打算送你一程,顺便还可以一起吃午饭。”赢黎笑吟吟地看着我说,就像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儿。
赢黎的语气中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甚至脸上还带着一幅理所当然的神色,让身旁的诺亚和丹尼斯也啧啧称奇。
我将赢黎介绍给诺亚和丹尼斯认识,赢黎只是略微的浅笑了一下,和他们俩打了声招呼,至于后面性格显得有些内向的苏,安静的站在赢黎的身后,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跟在赢黎身后的苏也穿着和赢黎同一款的魔法套装,苏显得瘦弱一些,天生就是衣服架子,她脚上竟然还穿着一双高跟鞋,看起来她已经可以很熟练操控它,就算是在雨中,在泥泞的草坪上,苏也敢穿起长裙,然后撑着一把雨伞,紧紧跟在琪格的身后。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虽然赢黎远不如皮肤白皙的苏那样漂亮,但是赢黎身上出众的气质很特别,尤其是她脸上的小酒窝,让她精致的容貌又凭空增色三分,相反,苏虽然看起来更加的纯洁清秀,却没有赢黎身上那种贵族的气质,让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个人的主从关系。
看我们这边因为有两个意料之外的加入者,伊凡那群人站在雨中,围观的人群之中也逐渐有了一些质疑之声,毕竟是他们这一群人胸前都是佩戴者三、四级的魔法师徽章,而我、诺亚和丹尼斯三个人都只是佩戴者一级魔法师徽章,甚至后面表示想和我们一起战斗的女孩子仅是九级的魔法学徒,这种藐视是潜藏在道德层面上的。
这群眼高于顶的天才魔法师们开始质疑伊凡先前的一些做法。
于是乎,站在对面的伊凡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问:“不会是你们的战斗团队,临时找不到伙伴,居然想要用魔法学徒凑数吧!”
金鱼眼魔法师吉米也是一脸轻视,对我们这边趾高气扬地说:“别以为让一个女孩子加入你们的阵营,我们对你会有任何的仁慈。”
这群人在雨中都成这一面颜色很淡的魔法盾,这个技能好像是学院里的魔法师都会使用,接着又说:“如果现在你肯承诺,即刻起就滚出帝都,我可以单方面终止这场战斗,也许你们会免受皮肉之苦……”
琪格站在人群中,她的脸藏在黑色的魔法长袍的帽兜里,从天空中飘落的的雨滴,打在她身体周围椭圆形的大气神盾之上,雨点飞溅成一片淡淡的水雾,让她周围显得模糊不清,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她站在人群里,绝美的脸隐藏在魔法帽兜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认出她来。
也许此时琪格的心情会变得很复杂,赢黎作为威尔士王子最宠爱的妹妹之一,琪格是认识赢黎的,而且昨天在魔法研究院的时候,威尔士王子就在无意中透露一些关于我和赢黎的事儿,琪格是多少有些准备的,只不过没想到,见面的地点会在雨中皇家魔法学院的广场上。
这时候,在远远地喷水池边的广场上缓缓地走来一位魔法师,他的步调的节奏很缓慢,但却很快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看到他的出现,人群中有人抱怨道:“这些负责治安的老师,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到这位穿着学院里统一着装的魔法师制服,很多看热闹的人就纷纷的散开,显然他们认为这场战斗也许就会这样不了了之。
“待会让我参加这个战斗吧……”苏站在后面手里撑着伞,弱弱地对我和赢黎说。
我才忽然间想到,化成暗影状态的苏,实力应该要算是我们这几人当中最强的。
赢黎略微的想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又转头看了身后的苏一眼,弯弯的眉毛轻轻皱了皱,然后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
“学院是禁止这种没有纪律性可言打斗的,这几个新生不懂,你们这些二年级的学生难道还不知道吗?”那位魔法师远远地站在雨中,用手指着金鱼眼吉米大声的呵斥道。
于是乎仅仅是只因为这一句话,我与伊凡之间的战斗地点,变成了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生态园竞技场中。
在大型‘削弱’魔法矩阵之下,任何人的伤害型魔法威力都会缩减为原本的十分之一,而防御型魔法属性不变,这样一来,在竞技场中进行比斗,很少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势,这样一来,极大限度的保证了学生们的安全。
我看着面前的那位下巴上有些微微青涩胡茬的魔法老师,无语的抬头看看天空,心中有一点小遗憾,毕竟天空中在下雨,这种天气对于我这样的水系魔法师来说,是极占优势的!
望着远处矗立在枝杈猫咪枯树林里的魔法生态园,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
家魔法学院主楼前面的绿荫广场的中轴线是一条花岗岩石板铺成的五十米宽的平整板大道,两米见方的花岗岩石板之间契合处的缝隙非常狭小,我觉得用剥皮小刀都很难插进石板的缝隙之中,大道中央是修建着方形的水池里面蓄满了清水,灰蒙蒙的天空中飘洒下来的细雨落进水池中,在平静的水面上荡漾起一道道细微的圆圈儿,水池中数十道喷泉向天空怒放着三四米高的水柱,数道水柱冲到高空最顶点之后化成了一颗颗圆润洁白的水珠,重新洒落进水池里,让这片占地足足超过十亩的大型水池充满了活力。
大路两旁是耸立着一排骑士与魔法师英雄的石像,在大道的两侧是萌发青黄色嫩芽的广场草坪,草坪上纵横交错着数条的碎石拼成的甬路,几株被修剪得非常整齐的灌木,孤零零的长在甬路的一旁。
天空飘着细雨让这原本就很冷清的学院广场更是少有行人经过,在这种天气下,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可以安安静静地呆在图书馆里看上一整天的书,也可以再学院的模拟生态园中专注的修炼和冥想,如今的格林帝国的魔法领域更注重的魔法师自身的等阶,越高级的魔法师就越受人尊重,兼之,随着魔一位伟大的魔法师发现了‘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技能之后,让魔法师更加的轻视魔法技能的修炼,对于魔法师们而言,只要别把魔纹法阵和咒语记错,那么在‘时间停滞’的之下施法,对于一级魔法而言,施法的成功率将会凭空增加百分之八十,所以很多初阶的魔法师们大多忽略的自身对于魔法技能的修炼,反而是更加注重修炼冥想术,尽快的提升自身魔法等阶。
当然想要提升魔法的等阶,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进行冥想。
魔法学者们发现,冥想术虽然可以快速的让自身魔法池中蓄满魔法力,但是冥想的过程中,因为精神始终是保持在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之中,处于冥想状态的魔法师其实是非常清醒的,因而冥想就会消耗一定量的精神力,过度的冥想会将自身的精神力消耗一空。
所以魔法师精神力是否充沛,直接的影响到了魔法修炼的速度,为了能够在有限的精神力之下,最大限度的修炼冥想术,魔法学者们也是想出了很多办法。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魔法学院里面建造的大型生态园,魔法师在魔法生态园中,可以很有效的延缓精神力的消耗,这样可以延长冥想的时间,进而可以加快等阶提升的速度。
埃尔城的战争魔法学院里也有魔法生态园,却比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生态园规模小很多,这种生态园是采用大型的魔法阵,模拟出适合各系魔法师修炼的魔法环境,生态园每天都需要耗费大量的魔晶,用以维持生态园正常的运转。战争魔法学院因为资源有限,无法让学员所有的魔法学徒在生态园里修炼,在战争魔法学院上课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们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坐在生态园里冥想,而这种权利往往被魔法导师们当做某种奖励,以此勉励勤奋的学生,我的朋友斯威夫特是最大的受益者。
来到皇家魔法学院才发现这里与埃尔城的战争魔法学院有很大不同,这里的魔法生态园是对学院所有魔法师全天候开放的,而且还是完全免费,一座座巨大的魔法光罩下面,修建着帝国各个地区最美的自然景观,冰湖、火山、沙漠、风眼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四座生态园分布在黄家魔法学院的各个角落里,每座生态园上面的光罩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倒扣在地上的小碗,光罩上不时映射出七色的魔法流光,看起来很是绚丽。
我没想到,第一次走进生态园竟然是为了使用这里的竞技场。
也只有皇家魔法学院这样拥有着充足财力的部门,可以做到将竞技场也修建在生态园中。
我在想:最初的设计者一定是想利用生态园外面强大的魔法罩,想要利用光罩抵御住竞技场上溅射而出的魔法,而且这种大型的竞技场下面都布有削弱性质的减益状态的魔法阵,也是为了在竞技过程中,尽可能的避免造成重伤或者死亡。
无论在哪座魔法学院里,都是严禁学生们私自决斗的行为,因为每位魔法师都算是格林帝国的珍贵资源。在格林帝国,魔法师和大骑士的数量已经被算进综合国力之中,帝国兴盛与否,不仅仅要看帝国的物资储备、人口数量、常备军队数量和魔法科技是否强大,也要综合考量帝国中魔法师的数量和大骑士们的数量。
但是又因为在魔法战斗中,可以领悟很多平时很难想通的关节,学院反而会鼓励学生们互相之间进行适当的关于魔法技能方面的切磋,能够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学生至少都是迈进魔法师行列中最有天赋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些魔法天才们,这些学生几乎都是拥有魔法徽章的魔法师,在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这段时间,也恰好是进行第一次转职之前的那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魔法师们不仅需要勤奋冥想来突破自身的等级,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对于‘势’的领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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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团战(2)
………章节分割线………
初春微凉的小雨被巨大的魔法光罩隔离在生态园的外面,那些雨滴敲打在光罩上,震散成细碎的雨雾,笼罩在生态园的外面,让整个生态园周边像是蒙上了一层细密的轻纱。
也许是新的学期刚刚到来,这座皇家魔法学院里还没有发生一些可以成为谈资的趣事,也许是的学院里的学生们已经压抑了太久,让园中这些魔法师们沉闷的内心变得有些躁动,也许是因为上午开始下的这场雨,让一些原本打算外出的学生们,变得无所事事,然后在这时候忽然发现学院的广场上聚集了一堆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少不了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这些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也不能免俗,于是三三两两的人开始从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汇聚到操场上,他们撑起了魔法光罩,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只会移动的鸡蛋。
在去往生态园的路上,伊凡和他的那些朋友们聚在一起,一边走一边在低声私语,还有人不停地看向我们这边。
有些和伊凡相熟的魔法师会凑上前去,询问一下事情的始末细节,也会好心的提出可以助拳之类的,他们的身边慢慢的就聚了一大堆人,看得出那位外表看起来很是英俊的魔法师伊凡,在学院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很有人气。不过当听说他们的对手是刚刚入学,还没有正式上课的学院新生,那些热心想要助拳的人会惊讶地说:“嗨,在图书馆里的小争执,犯得着去竞技场嘛!”
这时候,伊凡不方便接话,那位有些肿眼泡儿的吉米则直接跳出来大声对那位助拳者说:“就是要杀杀这些人的傲气,自以为成为了魔法师,就能够目中无人了吗?”
人群里又有位女魔法师走上来,对伊凡说:“那些新学生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用不着跟他们较劲吧!”
伊凡的脸色隐隐地有些不愉,之前那两位被吉米斥责过的女魔法师连忙将这位上前劝说的女魔法师拉开,然后细细地与她耳语几句,那位劝说者便住嘴不在多说话了,人群中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蒙蒙细雨中,一位穿着灰**法长袍的魔法师从生态园中走出来,随着他慢慢的走近,他的身影在雨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当人群里的一些人看到了他的面孔,都是发出低声惊呼,有人认出他,低声地说:“是弗农学长……”
“嘶!”周围的有人吸了一口冷气,这位弗农学长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很有名气。
随后,数十道目光从伊凡的身上转开,落在了弗农学长的身上,显然这位看起来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魔法师,刚刚到这里就成为了大家的焦点。他的身后有两名同伴,也是和他差不多,从他们成熟地面孔上,就可以看得出,这三个人是高年级的学生。
为首的那位魔法师的身后,竟然隐约浮现出巨浪的形态,他的身后就像是一片激荡的海潮,他的脸上有这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是显得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傲然地看着伊凡。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在经过伊凡身边的时候,想不到看上去一直表现得非常骄傲的吉米浮现出一个献媚式的笑脸,然后对弗农说:“弗农学长,您怎么也来了?”
弗农仅仅是用鼻音轻轻地哼了两声,在伊凡的面前,弗农的脚步并没有停留,只是淡淡地说:“伊凡,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是扁他们一顿,对伊凡副社长的名声,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面对弗农强大的威压之下,伊凡竟然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一时间脸色变得酱紫,一时间周围的气氛为之一滞。
好在弗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都不看伊凡一眼,直接分开人群,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然后温和的微笑着对我说:“嗨,我们又见面了,看起来还真是有缘!”
我不禁暗暗吐槽这种搭讪方式,真是有些土得掉渣,我刚一停下来,四周尾随我们而至的人群,也放缓了脚步。
这时候聪明的弗农学长神色恍然,然后用手指着我说:“我还在猜测伊凡到底是要教训从哪来的魔法新生,没想到竟然是你。”
我报以苦笑,然后十分无奈的耸耸肩膀。
“不愧是从北境走出来的魔法师,有个性。”弗农说了一句话,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友好。
“对于我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想要加入我们水系魔法社,你就是我们社的成员,像今天这种事儿,自然有我们社团来为你摆平,”弗农再次向我投来橄榄枝。
我没有了任何的迟疑,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这次轮到弗农学长显得有些惊讶,认真的看着我问:“能说说你的理由吗?难道你不想解决你们的大麻烦吗?”
“抱歉学长!”我对弗农歉意的说道:“我并不想加入水魔法社团,因为我要加入剑与魔法社团!”
“这么快就打听到我们学院女神亲自辅导的社团了?哈哈,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也不再勉强,如果你想改变主意的时候,我依旧随时欢迎,咱们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水系魔法师毕竟是太少了!”弗农学长倒是没有太过纠缠,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于我擦肩而过。
……
我和赢黎、苏三个人并肩走在前面,一路上都在低声轻谈,苏如今已经完全的融进了以赢黎为中心的小圈子里,如今的她倒是显得开朗许多,脸上总会挂着娴静的微笑,站在赢黎的身后撑伞,苏的长相清丽,皮肤雪白。
显然很多年轻魔法师更喜欢偷看苏如牛奶般的细腻皮肤,而苏表现得很自然,也不会在想以前那样喜欢害羞,看起来她的变化还真是很大。
诺亚和丹尼斯跟在我们的身后,两个人一直在慎重的商量着战术,不过显然是信心有些不足,诺亚的建议是开局就打开魔法卷轴,撑起魔法盾,先要做好充分的防御工作,然后在寻找机会,适当做出反击。
“吉嘉,你要用‘冰盾’保护好自己,还有这位苏小姐,请问苏小姐擅长哪一系魔法?”诺亚对苏非常客气的问道。
“叫我苏就好了,吉嘉,你们需要我使用哪一系?”苏扭头问我。
听见苏这么说,诺亚和丹尼斯的脸上都出现了惊讶之色,他们没想到苏竟擅长双系魔法。
“神圣系的祷言术吧!”我想了想说道,我可不想当苏施展出‘暗影系魔法’之后,被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魔法师们当成异端份子,直接抓起来送进魔法公会去,但是‘神圣系’的‘祷言术’却不会受此限制,神庙里的那些神官们可不太好惹。
“你是位祭司?”诺亚嘴巴张开,仿佛能够一口吞下个鸡蛋。在格林帝国,祭司远比魔法师更稀少,大多数的祭司都是在神庙中,只有小部分祭司是自由的。诺亚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赢黎,猜测着她的身份,身边能够追随着一位年轻的女祭司,显然赢黎一定是家世显赫。
苏微微抿嘴一笑,却是闭口不言。
诺亚和丹尼斯兴奋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变得十分明亮,一时之间显得信心大增,显然他们对于神庙里的神圣系祭司也是非常了解,祭司们虽然没有人的战斗力,但是在团战时候,却是最强大的存在,祭司们拥有强大的祷言术,拥有扭转战局的力量。
虽然苏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知识套装,看起来更像是一位魔法学徒,谁都没想过她竟然是一位祭司。
……
魔法生态园,竞技场
这是一座修建的如同角斗场一样的竞技场,椭圆形的巨大围墙将一块足有足球场一半大小的盆型场地圈起来,有砌上二十几米高的围墙,所有围观的观众们可以坐在围墙外面的看台上,观赏下面竞技场上的战斗。
我们一行四人站在竞技场中,看着原本很是平整的场地上,竟然一时之间杂草重生,显然这里已经被荒废了,只看地上荒芜的杂草,就知道这里鲜少有人过来进行魔法技能的切磋和比试,四座斑斑墙壁上也流露出古老的痕迹,围墙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掉皮了,在这个竞技场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两个锈迹斑浊的武器架,整个铁架子已经被锈烂,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支撑在上面的那些生锈武器们,也已经快要到了回炉重新锻造的境地。
伊凡和吉米带着另外两名同伴就站在距离我们约有五十米远的地方站定,这一路之上,他们每个人都是撑着魔法盾,顶着雨走过来的,如今到了竞技场中,四个人一字排开,安静的站在那边,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们。
抬头仰望四周围墙上,已经是站满了围观的人,在人群中我很容易就找到了琪格,看向她的时候,琪格轻轻地对我挥了挥手。
赢黎此刻就站在赛场的入口处,安静的看着竞技场。
显然对方已经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他们在城墙上围观者一片‘嘘’声里,四个人身体外围撑起了魔法盾,那位吉米的手中魔法杖已经充盈着魔法能量,只等着魔法导师一声口令,就可以飞快的施放魔法技能了。
那位带我们进入竞技场的魔法导师此刻就站在裁判席上,他手里拿着一只鼓槌,狠狠地敲击在那面鼓上,然后大声的喊道:“魔法竞技赛正式开始。”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滚出帝都去,我就停手,否则,你会觉得这里就是属于你的人间地狱!”肿眼泡儿的吉米在场上大声的对我呼喊道。
“你在做梦!”诺亚和丹尼斯两个人同时给出了他们心中答案。
诺亚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念诵着魔法,陆续展开了四张魔法卷轴,将四面魔法盾分别套在我们的身上,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魔法盾上面充盈的致密的魔法能量。
同一时间,我几乎是接二连三的瞬间绘制出‘冰盾’,每人身上围着三面不停旋转的冰盾,四系石鼓图腾在瞬息之间,就已经出现在我的身体周围。
“石化皮肤”
“法力回复”
“风之疾走”
数个魔法状态加持在我们大家的身上,让诺亚和丹尼斯有些傻眼,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情况。
一道乳白色的神圣系魔法力量透过灰色的厚厚云层,直接从天空中射下一道光柱,照耀在苏的身上,苏的脚下浮现出巨大的淡黄色脉轮,随着她如同唱诗一样诵读着神圣祷言,在四周看台上的一片惊呼声中,我们四个人头顶上同时出现了圣十字架,静静地悬浮在我们四人的头顶之上,一层淡淡地乳白色光晕笼罩着我们。
这时候,原本还十分笃定的伊凡和吉米等人已经是瞪大了眼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第一轮魔法技能。
数枚火球随着他们手中魔纹法阵陆续成型,浮现在他们的身前,霎那之间,竟然整齐一致的向我们激射过来。
显然在苏释放出‘圣佑术’那一刻,她就注定成为对面四位魔法师优先集火的目标。
诺亚和丹尼斯两个人此刻也是准备好了自己的第一轮魔法,诺亚吟唱的咒语很是简短,他在手心里凝聚出一团乌黑的液体,在他咒语完结的那一刻,随着他的手指向对面金鱼眼吉米飞去。
‘黑油术’
那一团乌黑的黑油,在途中与数枚火弹擦肩而过,那些火弹上燃烧的火焰,一下子将黑油引燃。
黑油之球竟然在引燃的刹那,竟然像炸弹一样爆开,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黑油产生的火焰竟然直接将数枚火弹吞噬掉。
我没站在原地,从魔法腰包里抽出瑟银猎枪,飞快的向对面准备下一个魔法的吉米射出一枪,然后豪不犹豫的将猎枪丢弃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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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团战(3)
吉米惊讶的目光在我举枪瞄准他射击的那一瞬间,定格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有想过,一名魔法师所使用的武器居然是一把矮人工匠精心打磨的火枪,或者在他看来,我释放一支冰箭或者水弹更能够符合我的身份。
从瑟银长筒猎枪枪口喷射而出的火舌中,一粒暗红色的弹丸化成一抹流光,就像是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极细极轻的丝线,笔直的射向对面吉米,瞬息而至,他甚至连规避的动作都没有来得及做,傻傻地站在原地,那颗弹丸就在他面前半英尺的地方‘砰’的一下撞在魔法盾上,随后整颗冬枣大小的弹丸泛起一层红晕之光,随后炸开。
整个护在吉米身体周围的魔法盾被‘火舌武器’炸得猛烈的摇晃着,对于吉米来说,看到弹丸在他眼前炸开的一瞬,她眼中那种对死亡的恐惧,竟然被无限的放大,虽然身上有魔法盾防御,但是吉米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臂遮挡在脸前,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侧身退了一步。
但是这些动作,比猎枪的弹丸慢了半拍,如果不是他身上有魔法盾保护,恐怕他就要倒在我的猎枪之下了。
竞技场外看台上的魔法师们发出‘嗷’的一声惊叹,然后各种议论声一下子爆发出来,我一击奏效,是场外所有魔法师们,谁都没有想过的事。
吉米脸色苍白,双腿站在原地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惊骇地看着我,甚至于连接下来将要如何施展魔法都忘记了。这就是学院派的魔法师的通病,在战斗中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战斗意志很快的就土崩瓦解掉。
很多人难以置信,仅是用猎枪就将对面最张扬的魔法师吉米吓得腿软,于是直接有人在看台上高喊:“吉米,你太逊了!”
是的,在吉米或者皇家魔法学院其他魔法师的眼中,像我这样来至于外省的魔法师新生们,虽然都是各个行省魔法师中的佼佼者,但是在皇家魔法学院这个大染缸里,这样的天才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大多数人认为:在初级魔法学院的这四年学习的生涯里,绝大多数魔法学徒在最初这一阶段,完全是不断突破自身等阶,努力晋升更高级别,所以纵使是天才,对于魔法技能方面的学习,也会受到很大的制约,所以往往像我们这样刚刚从初级魔法学院里面脱颖而出的魔法师们,对于魔法技能的修炼,无疑是最薄弱的一环。
这也是伊凡和吉米最基本的依仗,他们断定我们这些魔法学院的新生,所学的魔法技能应该不超过两三种,甚至有可能连魔法盾都没有,根本就无法与二年级的学生抗衡,所以才会这么咄咄逼人,一直在找我的麻烦,尤其是听闻耶基斯学者说:我对铭文学有一定的造诣,那么像我这样的魔法师新生,恐怕在初级魔法学院学习的那段时间里,更是没有多少时间来学新的魔法技能。
站在竞技场中,感受到四周围墙的看台之上那些学院里的魔法师们对我不停地指指点点,我想,他们这时候一定是在猜测着我的来历吧。
那名主持这种比斗的学院魔法导师,也是双手扶着裁决席的铁质栏杆,将身体向外探出来,仔细的观看着我们的战斗。
我们这边在战斗初始阶段,眼花缭乱的辅助技能,也是让人目不暇接。
丹尼斯这时候顶着魔法盾,手中刚刚完成魔纹法阵的绘制,淡淡的土元素气息在空气中荡漾,一股精纯的土系魔法元素随着丹尼斯的操纵钻入地下,即便是我拥有极其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也只能在丹尼斯手中魔法离手的一瞬间,极其微弱的感应到它的存在,然后转瞬消失在地面的土壤下面。
伊凡看到丹尼斯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就第一时间喊了一声:“土系魔法,大家散开!”
好在这时候,吉米刚好回过神来,反应也算是反很敏捷的,随着吉米从原地跃出的瞬间,一根三米多长的土刺忽然间从土壤中,如同竹笋一样长出来,若不是伊凡招呼的及时,土刺绝对会直接将那位胖子刺个对穿。
土系魔法本身带有强烈的震荡和撞击效果,就像是火系魔法本身带有灼烧,雷系魔法本身带有麻痹一样,这些属性是各系魔法与生俱来的。丹尼斯看见自己的土刺没能够建功,也是稍微有些失望地惋惜一声,对着我和诺亚说:“哎呀,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我真是蠢,稍微有些预判就好了。”
丹尼斯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在消耗掉一些魔力之后,这属于魔法师的正常反应,我猜想这样威力强大的二级魔法技能,丹尼斯魔法池中的魔力大概不足以支撑他连续释放五个。
“这是二级魔法啊,要是击中了,大概直接能破盾吧!”诺亚有些惋惜,他此时在手中已经开始蓄积魔力,准备释放第二个火球术了,诺亚伸手在面前绘制出起始的魔纹线条,随后像是有零点一秒的停顿,紧接着一幅完整的魔纹法阵出现在诺亚的面前,他口中的魔咒也是朗诵到了最后一个音节。
这个节奏,卡得真是无比的准确,在诺亚嘴唇吐出最后一个音阶之后,一颗足有椰子大的火球就在诺亚的双手之间汇聚出来,谁都知道要痛打落水狗,吉米已经被我的猎枪打中,诺亚将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单手将那颗火球向对面的吉米推过去,那颗火球噗的一下飞过去。
对面的吉米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什么,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时间紧跟着凝聚自己的魔法,这一刻就看到了从我们这边砸向他的火球,一时间也是哀嚎了一声‘我靠’,没有任何犹豫,几乎也是在瞬间就绘制出同样一颗火球,迎着诺亚的火球飞了过去。
两颗火球在空中猛烈的对撞,像夜空中的焰火一样炸开,整个竞技场里都吹过一股硫磺味道的热风。
显然吉米的魔法功底要比诺亚高出许多,至少在施法速度上和火球单体的威力上,都要胜过诺亚一筹,毕竟,吉米对诺亚来说,存在着等级上的压制。
场上的变化,几乎就是在丹尼斯释放完土刺后几个呼吸间的事儿。
这时候,对面的伊凡竟然在身体前面凝聚出三颗的火球来。
‘连珠火弹,去吧!’
三颗火球夹杂着浓烈的火元素气息,竟然在伊凡身体前面一下子散开,分散成不同角度,向我们砸过来。
大概伊凡这也是在仓促之间,想到应对诺亚的‘黑油术’,想到诺亚居然能够将这个看似无用的‘黑油术’,取巧地变成针对于火系魔法的防御手段,这也算是天马行空一样的想法。
我的心中一紧,若是被‘连珠火球’这种强大的二级魔法砸过来,恐怕我们四人脚下站立的位置,将会在瞬间成为一片火海,我虽然能够用‘暗影斗篷’躲开,但是身后的诺亚、丹尼斯和苏,却是没那么容易避开。
想到了这里,我咬紧牙关,向前迈出两步,站在队伍的最前端,迎着那三枚飞驰而来的火球,不惜花费法力,瞬间让自己进入‘时间停滞’状态,并在‘亚次元空间’中绘制出一幅淡蓝色的魔纹法阵,当‘时间停滞’的两秒钟效果消失之后,我身前的那副魔纹法阵仅是绘制了一半儿。
我这种举措,又是引起场外看台上的那些魔法师们一片惊叹。
甚至有人直接惊呼:“居然敢使用这种复杂的魔法,难道他就不怕施法时候的失败几率吗?”
那三颗连珠火球已经飞到了我们近前。
一面光盾凭空出现在我的身体前面,就像是一块透明的鸢尾盾,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苏的神圣系魔法。
‘圣盾术’
这时候,身边的丹尼斯懊恼地喊了声:“见鬼,我的‘土盾’!”
他身前刚刚要绘制完成的一幅魔纹法阵,竟然在最后的一刻,化成了点点土系元素的光粒,瞬间在空中消散掉。
我不敢有任何的分心,直到完成最后一笔,轻轻地念诵完最后的一句魔法咒语之后,一幅繁杂的魔纹法阵的在空中成型,水系魔法元素在空中凝结成阵,让竞技场里的温度骤然变得冷了几度。
我口中轻轻吐出:“聚水。”
瞬间在我的身前出现了一面水墙的虚影。
紧接着念道:“塑形。”
随着我心中念头升起,一面三米多高七米多宽的水墙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我最后嘴唇‘啵’的一声:“凝!”
整面水墙瞬间凝结成冰,周围的空气骤冷,寒冰的气息让四周凝结出丝丝的白气,一面巨大的冰墙从半米高的空中轰然落下,直接挡在我们两个小队之间。
竞技场上,这一刻竟然是出人预料的安静,只听见‘砰砰砰’接连三声巨响,冰墙的另一面爆发出剧烈的火光来,灼热的气息却被冰墙的寒气完全隔离在外。
‘连珠火球’砸在这座冰墙之上,竟然也只能是让冰墙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痕,竟没有能一击击溃,这让我也完全没想到这面‘冰墙’的强度居然会如此之高。
我的激动地心情还没有保持一秒钟的时间,随后接二连三的火球砸在冰墙上,瞬间让冰墙崩塌。
那些火球的势头虽然略有减缓,但是却没有完全在冰墙的阻挡下消失,竟在我们料想不及的这一刻,一团散开的火球直接突破了冰墙将我完全吞没。
“吉嘉!”
“我去……”
当我听见的诺亚担心的呼喊声和丹尼斯的惊呼声,我来不及躲闪了,冰墙终究还是阻隔了我的视线,在最后整个墙体轰然崩塌的时候,火球术的余波将我吞噬,让我心中大骇,灼热像海浪一样将我裹在里面,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适,看来我身体里超高的火系抗性与被动魔法‘抗魔术’,以及苏施展的‘圣佑术’,我自己施展的‘石化皮肤’,这四种手段让我完全感受不到热浪的灼烧之感。
显然站在我身后的诺亚和丹尼斯受到了这波火球术的波及,显然对面纯粹的火系魔法攻击阵型,用的就是这种源源不断的火力压制,连续不断的进攻,让对手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
苏在我面前撑起的‘圣盾术’将那颗已经只有不足五成威力的火球一破两半,炙热的火浪从我身体两侧滑过,最后一点热浪也是被冰盾抵挡住,我身上最后一层魔法盾甚至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如此,我置身于炙热火球中才算是放下心来,这一刻的我,心中忽然萌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从魔法背包里摸出了修罗战斧,另一只手上提着那盏油灯,挥出利斧劈向身前的那道火光,一道淡淡的黑色气旋从修罗斧中磅礴涌出,顿时将我面前的余下的火球吹散。
对面的伊凡、吉米以及另外那两位同伴,没想到我竟然会在如此连续不断,又密集的攻势之下,直接破开了面前的火球。
在他们难以置信的惊讶目光中,我拎着战斧向伊凡冲过去,伊凡这时候岂能放弃这样大好的良机,见我冲向他,索性连续释放近乎于瞬发的‘小火球’,那些几乎连成一串的小火球,将我成功的拦在距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竟然无法寸进。
吉米和另外那两名同伴开始酝酿第三轮的攻势,此刻他们已经不再有所保留,直接绘制出‘连珠火球’魔纹法阵。
我心下暗暗吃惊,若是被
辗转跳跃,狼狈的避开了阻拦我冲过去的‘小火球’,然后又用‘冰盾术’硬顶着最后几颗小火球,在伊凡惊骇的目光下,冲到他的面前。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手中依旧绘制着魔纹法阵,脚下竟像是不能动了一样,连最基本的躲闪都忘记了。
虽然我很想一斧子将他砍翻在地,但是考虑到还需要留在皇家魔法学院学习和生活,还要在这里的图书馆寻找挽救果果姐的办法,所以心念一转,将斧刃倒置,翻转了一下手腕,直接抡圆了修罗战斧,用斧子面拍在伊凡魔法长袍之下的臀部。
“啪”的一声,极其清脆悦耳的响声。
伊凡略微瘦弱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向左侧飞出去,脸部朝下贴着长满嫩绿杂草的地面划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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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团战(4)
一团火球从站在最后方身体瘦弱如竹竿一样那位魔法师手中飙射出来,就像是一点疾驰而来的火星,在我的视野中不断的变大,最终迎着风,长成了一团熊熊烈焰,在一片惊呼声中,撞在我的胸口上。
此刻我心中才骇然感觉到这火球非同寻常,整个火球的焰心竟然是发出一种淡淡的黑色,就像是一团飘浮不定的黑雾,在火球上发出的炙热,远远地就将我的手臂烤得生疼,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将我吞噬的火焰,才发觉它竟然与平常的火球有很大不同,看到黑色的焰心,让我联想到了火系魔法技能中,拥有着强大的附着燃烧效果的火系魔法‘地狱烈焰’,不过那应该是三级魔法,对我而言,强悍的三级魔法甚至可以将我在顷刻之间烧成灰烬。
我猜想,这仅仅是在焰心含有‘地狱火’的火球,不过对我来说,这个火球无疑威力十分巨大。
我甚至连最基本的冰盾都没有来得及补充一个,就感觉到一股巨大无匹的冲撞之力让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那热浪将我完全的包裹住,我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儿烤牛排,整个人都快要被烤焦了,最后一面围绕在身边不停旋转的残破冰盾在火球的热力之下瞬间蒸发,体表的石化皮肤变得滚烫,在火焰的灼烧之下,形成了一条条无规则的龟裂条纹。
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就仿佛是在这一瞬间,皮肤完全被揭下来了一样。
就在这时,头顶上漂浮着的圣十字架虚影一下子变成了一道浮光掠影,直接笼罩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一团乳白色的光甲直接穿在我的身上,顽强地抵御着‘地狱烈焰’的灼烧,那层黑色的火焰附着在光影铠甲上,不停的燃烧着,就如跗骨之蛆,无论如何都甩不脱。
苏的‘圣佑术’在最关键的时候,守护着我身上最后一道防线。
当圣佑术的神圣魔法力量注入我身体中的这一刻,我的头脑一下子变得十分清醒,忍受着烈焰的炙烤,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道道信息在头脑中划过,思考着最佳的方案,此刻我就像是一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人,我甚至听到了远处的诺亚和丹尼斯关切的呼唤声。
透过火焰看到站在最远处的竹竿型魔法师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容,冷冷地看向我这边,而一旁的金鱼眼儿吉米则是关切的跑向被我砸飞出去的伊凡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一边还在声嘶力竭地尖声叫道:“用火球术烧死他!”
我看着场上混乱的场面,想着此时即便是脸上有什么表情也全都被火焰遮住了,强忍着身体上灼烧带来的痛感,直接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口中只不过是念出了短暂的咒语,那张魔法卷轴一下子被我扯开了。
“霜之新星”
在魔纹法阵的作用之下,一股极寒之气猛地在我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浓缩在一起的冰环儿,随后在千分之一秒后,整个冰环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冰环所能触及的地方全部都被冰霜所冻结。
而那包裹在我身上的那些火焰在极寒效果之下,骤然熄灭掉。
只有身体最外层的神圣光甲上面还附着一层点点的黑色焰火,我这时候也最不可能顾及自己的形象,倒在地上翻滚,将身上最后一点黑色火焰扑灭。
“该死的冰系魔法,真是见鬼!”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怒骂,扭头看去,见到那位身材消瘦的魔法师和身边不远处的胖子魔法师都被‘霜之新星’冻结在原地,双腿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住,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情急之下竟然破口开骂。
我十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此刻身上穿着的那套奉献魔法套装已经被烧得破烂不堪,很多地方都被炙热的火焰烧得露出了大洞,浑身上下冒着一丝丝黑烟。
“不可能居然摆脱了我的增强版‘火球术’,我的火球术中明明含有着一丝‘地狱火’,你怎么能将它熄灭掉,你这是什么魔法,竟然能够将人原地禁锢?”那位瘦成竹竿的魔法师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忍不住对我大声喊着,眼底充满了不甘。
这时候,反而是他身边的那位胖子,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暗暗地运转着身体的魔法力,准备再次释放新的魔法。
我这时候可没有闲工夫跟竹竿魔法师解释究竟是如何熄灭他的施展出来的火焰的,而是直接回首秒画出三面魔法盾出来,护在我的身上,随后扬起一道‘水疗术’的魔法之光,让我身体上的伤痕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随后,一道充斥着神圣力量的魔法光柱从天而降,直接包裹住我的全身,让我全然就像是置身于清凉的湖水中一样,舒服得差点让我哼出声来。
“治疗祷言”竞技场上们的观众席上有人认出了苏的技能,惊讶地喊出声来,使得看台上又是一片压抑的低呼。
凭借着我身体里超高的火元素抵抗力和自愈能力,身上的伤势迅速的恢复,这时候‘治疗祷言’的光柱照耀在我的身上,一下子让我身体上的暗伤恢复得七七八八,浑身有一种结痂后的奇痒,我忍着身上的难受,拎着修罗战斧一步步的走向那位用火球偷袭我的竹竿魔法师男,他继续在蓄积魔法力,准备用魔法进行最后的反抗。
我却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咬了咬牙,十分肉痛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并且迎风展开。
“冰枪术”
一根三米多长的巨大冰枪高高悬在我的头顶,锋利的枪尖直指被‘新霜之星’束缚住了的竹竿法师男,在空中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向那竹竿法师男刺来。
竹竿法师男苦着脸勉强在自己身前再次飞快的绘制出一幅魔纹法阵,又是三颗火球并列摆在身前,刚一成型,就迅速的操控三枚火球迎向冰枪,二者在空中相遇,直接爆开绚烂缤纷的色彩,一半儿是寒冰炸出的无数冰屑,另一半则涌出一团火焰,两个魔法撞在一起,竟然显得有些势均力敌。
就在竹竿法师男刚想要松一口气,专注于挣脱的脚下冰冻枷锁的时候,他有些绝望地看到我再次从怀里摸出一张魔法卷轴,毫不犹豫在空中展开,一支与之前完全相同的冰枪依旧悬在我的头顶,竹竿法师男彻底傻眼。
在他身旁不远处的胖子魔法师毫犹豫,将手里的火球再次砸向我。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再不像是之前那么被动,身上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伤势已经在飞快的好转。
一连五面冰盾被我放在了那颗火球轨迹的前面,然后随后等到的是那颗火球一路连破了四面冰盾,最后在冰盾自爆,冰屑纷飞之中,那颗火球终于是烟消云散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深深地看了那位胖子法师男一眼,然后操控着头顶上的冰枪遥遥指向他。
那胖子法师男还算坚强,直接从腰包里再次拽出一张卷轴。
想不到这场竞技场上的战斗,到了现在完全演绎成了魔法卷轴大比拼。
我岂肯给他机会再次释放卷轴魔法,想到自己的‘电弧’终将是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于是便拿出一张空白卷轴作掩护,装模作样地继续掏出卷轴展开,然后将藏在肩胛骨处的‘雷之种子’的雷电之力调出来一些,聚成一丝电弧,那团电弧在空气中打着爆闪,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尖锐的叫声,像是一小节儿电蛇一样,向胖魔法师游过去。
而头顶上的冰枪,也在同时飞向竹竿法师男,吓得竹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觉得这位竹竿法师男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但是这位学院派的年轻魔法师,面对我的巨大压力,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终于是溃堤,见到胜利的希望渺茫,就已经无心应战,颓然地高高举起双手,说了一声:“我认输”。
这时候,竹竿魔法师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面淡黄色的魔法盾,竟然完全阻挡住了冰枪凌厉的一击。
我放出的那道电弧,在空气中游离的轨迹是非常难以捉摸的,那团巨大的火球与之擦肩而过,却被一面凭空出现的魔法盾完全的挡住。
这时候的苏,终于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赶了过来,长发随着她的奔跑在不住飞扬,那双秀美的长腿显得完美无瑕,穿着一双高跟鞋竟然也敢在凸凹不平杂草丛生的竞技场的场地上飞快奔跑。
那道极其细微的电弧,在胖魔法师惊骇的目光下,一头钻进他的身体里,就看那位胖魔法师整个人就在触电的一瞬间,头顶上所有的头发全部炸开,整个人不停地抖动着,身体里的那道电弧在他的身上时隐时现,胖魔法师此刻已经完全被‘电弧’麻痹,竟然连一句‘认输’都无法说出口。
我趁机大步跑了上去,在胖魔法师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扬起手中的修罗斧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抡圆了斧子,斧面重重的抽在他厚实的臀部……这胖子像是一团肉球一样,被我一斧子拍得,在地上滚成一团。
至此,对方已经有三人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
另一边,跑去查看伊凡伤势的吉米,已经被诺亚和丹尼斯两个人联手逼退。
虽然每凝聚一个魔法,都会让这两位皇家魔法学院的新生脸色变得更显苍白,但是诺亚显然已经浑然忘记了那些,他的‘黑油术’就像是一枚脏兮兮的黑球,让吉米的身上沾满了这种令人恶心的臭味。
吉米想到了在此之前,自己在图书馆里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那些嘲讽的话,抬头看到诺亚左手指尖上有一团火苗在不停的跳动,而诺亚脸上也是带着一丝冷笑,一步步地走向吉米,吓得吉米脸色大变,吉米想要向后躲,如果吉米身上的这些黑油被引燃的话,那样的话,吉米瞬间将会成为一个火人,就算是在竞技场里有人帮忙,将身上的火焰熄灭,但是恐怕吉米也要吃一番苦头。
吉米慌乱的向后飞快的遁逃,踩着刚刚萌发出嫩芽的青草,吉米向不远处竞技场刚刚的石制围墙跑去,双手之间依旧在不断的聚集着火魔法元素,这不过这时候吉米忽然顿住了身形,身体猛然间向后跳跃。
一根土刺就在吉米的落脚点位置突然生长出来,土刺贴着吉米的脸颊钻出去,竟然这么一下就将吉米身上魔法护盾刺破。
“灼烧”
诺亚高高的举起了左手手指,那团细微的火苗一下子成了吉米的催命符,吓得吉米脸色变成了铁青。
就在诺亚将手指尖的‘灼烧’火焰遥遥指向吉米的时候,吉米内心的战斗意念迅速的崩溃,当他看到那团星星之火,就要向他飘来,欲点燃他身上的黑油,他的脸极度的扭曲着,终于在最后一刻,高举双手大喊道:“停,我认输!”
这就是竞技场,可以在最危机的时候认输,一旦对方认输,就不能再攻击对方,这就是竞技场最基本的准则。
所以即便是诺亚很是懊悔,但是的面对吉米自认出局,也无能为力,若是这时候,诺亚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敢对吉米释放魔法的话,等待诺亚的将会是皇家魔法学院和魔法公会联合制裁。
诺亚终止了‘灼烧’这个魔法技能,无比兴奋的与丹尼斯相互击掌,庆祝胜利。
……
苏的存在,对于对面的那几位魔法师来说,也是极大的变数,谁会想到连祭司学徒的长袍和徽章都没有的清秀女孩,竟然可以熟练的使用神圣系魔法呢?这种情况虽然并非没有先例,但是实在是太罕见了。
祭司在团战中的作用,毫无疑问是非常巨大的,如果要是同阶的魔法师们之间比斗中,一方拥有祭司助阵,那么这场战斗将会没有什么悬疑,拥有祭司的一方必胜。
我拎着修罗斧子,有些苦恼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焦糊的奉献套装,看起来这套魔法长袍怕是再也没有办法穿了。
苏站在我身边,丝毫没有任何邀功的意思,反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吟吟地望着我,她似乎变得开朗了很多,丝毫没有在辛柳谷中的那种颓废状态。
看着苏居然成长得这么快,我也是大为惊叹,心想:不知道她另一种状态之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战斗力。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对苏敞开双臂,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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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米索莉外衣
我们一行人从生态园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晴,放眼望去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微风吹来带着凉意的清冽东南季风,吹起了赢黎和苏那迷人的秀发,赢黎至始至终一直安静的站在场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我。她娴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我走上前来,为她理顺被风吹散的头发,脸上浮现出甜美的笑容来。
我一手拉着赢黎,苏则是跟在赢黎的身边。诺亚在我的另一侧,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在竞技场上他有多么的英勇,究竟是如何计算出来‘黑油术’能够将对面四位魔法师第一时间集火过来的一片‘火球术’在途中引爆的,随后又是如何一鼓作气打开了四张篆刻着‘魔法盾’的魔法卷轴,将我们小队所有人都保护起来。
诺亚开始讲述在的关头,如何逼迫对面那位叫做吉米魔法师认输的。
就连走路的时候,苏都习惯于躲在赢黎的身后,她就像是赢黎的小跟班一样,任凭着我们一路上谈论竞技场上的战斗,始终都是一语未发,我没想到苏的神圣系魔法竟然这么厉害,反倒是赢黎亲昵地搂着苏,轻轻地在她耳边小声的说话。
已经到了中午,我们从生态园的竞技场上出来,竞技场的看台上的那些同学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看到琪格已经不在看台之上,大概是看到了胜局已定,就先行一步离开这里。
一些人看到我们从竞技场里走出来,就对我们小声的议论着,并且指指点点,似乎直至此刻依然不敢相信,我们这几位魔法新生竟然在竞技场上完胜对手,要知道,这是一件颠覆传统魔法学说和理论的战斗实例,双方的比斗,虽然不是生死局,但也都没有留后手,甚至运用了很多魔法卷轴辅助战斗。
甚至有人认为这很不公平,完全就是几个能够释放魔法的人,相互狂丢一顿魔法卷轴,最终拥有更多魔法卷轴的一方获胜。
也有人立刻反驳,这原本上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竞技,高年级与低年级学生之间的战斗,采用魔法卷轴缩短双方实力的差距,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这时候的竞技场上,竟然没有人关注竞技场上那几位失败者,看台上的魔法师们纷纷地散去。
在生态园的出口,我依然有些犹豫,身为一位水系魔法师,面对那些伤者,直接这样弃之不顾,也是一件有违于水系魔法师身份的事儿,不过若是让我在痛揍了他们一顿之后,又颠颠地贴上去,细心地为他们治疗,这绝不可能,想来,皇家魔法学院绝对不会缺水系魔法师的吧!
迈出生态园大门之前,依然忍不住回头看过去,才发现只有那位站在裁判席的魔法导师,在竞技场中帮助他们处理伤势,显然那位魔法导师并不是水系魔法师,并不擅长‘水疗术’,他似乎正在焦急地等待,恰好这时候,有两位穿着学院统一魔法制服的老师匆匆地赶过来,走进生态园中,直接向竞技场那边走去。
我长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其中一位魔法导师身后浮现出一只巨大水母淡淡的本透明的虚影来,那只水母身上弥漫着浓郁的水元素,竟然甚至在这位魔法师身体周围凝结成如轻纱一般的水雾,他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势’,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竟然让我整个身体都为之战栗。
我与那位水系魔法师擦肩而过,走出几步之后,他猛地回头盯着我看过来。
这时候,我恰好穿过生态园光幕大门,身体上的气息完全的被生态园的魔法阵隔绝了,我有些狐疑的停顿了一下,也感受到了那位魔法师看向我背后的凌厉目光,我犹豫着要不要转身走回去。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诺亚已经迫不及待地对我喊道:“吉嘉,你还在磨蹭什么,你下午不是还要去魔法研究院那边么?”
“我想,我至少应该换一件衣服!”我苦笑着说道,看着身上烧得破烂不堪的魔法上衣,破烂的地方可以看到黝黑的手臂,不过一些被烧伤的地方已经迅速的结痂,在苏‘治疗祷言’和我‘水疗术’的辅助之下,那些烧伤结出一层厚厚的痂,随手将身上这层死皮揭下来,里面就会露出更加白嫩光滑的皮肤出来。
此时的我,看起来就像是从井下刚刚出来的挖煤工人,笑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仁是白的。
“走了,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去魔法商店买件合身的魔法长袍……”诺亚笑嘻嘻地走过来,暗地里偷偷的将几块魔晶塞进了我的手心,然后接着说:“趁现在,岂不是正好!”
“反正你不可能指望着那些人会赔你一件奉献套装吧?”诺亚在我身边这样说道。诺亚是一位心思非常细腻的贵族,他应该是注意到我这两天一直只穿着这身奉献套装,大概是认定我家境一般,身为一名平民家庭出身的魔法师,在这个时候掏不起钱购买最适合自己当前等阶的魔法长袍,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他不想让我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于是在和我交谈的间歇,趁着和我握手的空挡,将几块魔晶从塞进我的手心。
“我知道有一家商店出售的米索莉外衣很不错,趁吃午饭之前,我们应该还有点时间。”诺亚继续说道。
我这时候才算意识到自己穿着这么一身破烂,很是不雅。于是,我将身上破烂的奉献套装脱下来,魔法套装里面的棉布白衬衣有些地方被烧得露出了大洞,有些地方被烧得焦黄,但如今站在校园外,不方便更换,所以只有在身上套了一件很普通的魔法学徒长袍,这件长袍还是我觉醒魔法池之后,最初时候,战争魔法学院颁发给我们每一位魔法学徒的那件长袍,如今显然这件长袍也是很破旧了,有些地方甚至有些褪色,因为是芬妮亲手帮我浆洗过的,我一直没舍得扔。
诺亚很无语的看着我套上这件魔法学徒长袍,眼中的神色更加了然。
一旁的丹尼斯则是没心没肺地在一旁啧啧惊叹:“喂,吉嘉,这种老古董级别的学徒长袍你还留着呢啊!”
“穿了三年多,也算是有感情了!”我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
……
走在学院广场的岩石甬路上,诺亚和丹尼斯都对平易近人的赢黎有了更多的好感,不过苏依旧是不愿意跟陌生人讲话,只有我和赢黎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才会回答,她那腼腆与害羞的性格,与站在竞技场上的她,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也是让诺亚惊叹的地方。
我心说:诺亚,若是你看到苏转变成‘暗影之体’时候的样子,也许就不会对苏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了吧。
似乎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再说:“……看那个女孩儿,竟然是一位见习祭司。”
他身边的同伴双手在身体前面夸张的比划着说:“我第一次感觉,有祭司在身边一起战斗,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儿!”
“那可是未来能够成为祭司的人,神庙那边可不会轻易让祭司们踏出神庙的大门……神庙里的制度可是很严苛的。”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继续说道。
“……有点想不明白,明显是杂乱无章的打法,竟然莫名其妙赢取了胜利,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在课堂上,可以跟导师论述一下‘竞技场战术’的问题。”另一位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的瘦弱魔法师,用手扯着自己柔软的头发,带着一丝疑问说道。
那位双手不停比划着的魔法师一把将他的肩膀搂住,很是赞同地说道:“嘿,你的提议站不错……”
几位结伴而行的魔法师们,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我们的这场战斗,他们走在前面,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人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到走出了生态园,那几位魔法师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处向左转,才算是与我们分道扬镳,他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也许他们对于我们的出现,原本就无所谓……
我们几个在这个岔路口,向右穿过魔法学院右侧的东实验楼,转过学院里面最古老的钟楼,从那边的侧门钻出去,进入皇家魔法学院的东街,这里的一整条大街都非常的热闹,街上餐馆林立,也有许多魔法商铺。
在皇家魔法学院东门外,当诺亚和丹尼斯看到站在门口等着我们的海伦娜,目光都显得有些呆滞,被她那绝美的容貌搞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海伦娜穿着一身精致的水晶刺尾狮皮轻甲,站在学院门口频频引来过路行人的目光,不过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丝毫不以为意,静静地如一株海棠花一样俏立在学院门口,一脸生人勿进的清冷。
直到看见我和赢黎、苏出现在学院门口,海伦娜的脸上才绽放出美丽的笑容,这一刻,她的脸变得生动起来,不过看见我一幅灰头土脸的样子,尤其是乱糟糟的头发,经过‘火球术’的烧燎之下,已经是所剩不多,浑身又被烟熏火燎得黑漆漆的,穿着一件破旧的学徒式魔法长袍,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惹得海伦娜掩口忍不住想笑。
想起了前天初到帝都,在初级魔法学院探望赢黎的时候,就因为身上的衣着,被那里的魔法学徒们鄙视。却没想到今天再见面的时候,那件唯一看起来算是有一点点体面的奉献套装也毁掉了,这让等在外面的海伦娜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
见我手中还拿着那件丢在垃圾堆里,也不会有人问津的奉献魔法套装,海伦娜先是显得有些惊讶,然后有所领悟的深深看我一眼,伸手将这件烧得黑漆漆的长袍接在手中,转头看了赢黎一眼,才说:“我们家有专门裁剪魔法长袍的裁缝铺子,这套衣服也许还能修补好,要不我把这件套装拿过去补一补?”
赢黎却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说:“就这样留着当纪念也好,若干年以后,看到这套衣服的时候,就能让我记起苏第一次战斗的样子。”
随后,海伦娜便将这件破烂的魔法长袍收起来,又好奇地问我们战斗经过,最后叹了一口气,抱怨自己竟然没有进入到魔法学院里面,亲眼看一看那场战斗。
丹尼斯的表现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那种洒脱,没有了作为炼金术士的那种自信,总会在一旁不知不觉间偷看海伦娜,就像是一位羞涩而腼腆的性格内向的宅男,当海伦娜的目光与之对视的时候,他反而飞快的避开她的眼神,一幅对海伦娜生出了强烈好感,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束手束脚的样子。
静观诺亚,这家伙显然已经从最初一刻的呆滞神态下,恢复了过来,这时候反而是略有所思的不停暗自打量着赢黎,似乎对赢黎的身份有些想法,显然诺亚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像是赢黎这样的女孩子,身边能够跟随着一位拥有祭司职业的女伴和一位绝色美人的女伴,不用说,也能够显出她身份不俗了。
不过诺亚倒也没有纠结于此,在诺亚的强烈要求之下,走进了他推荐的一家叫做‘三只熊’魔法商铺,里买了一件橘色的米索莉外衣。
中午吃饭的时间,原本计划和赢黎单独约会,没想到弄成了一次聚餐,不过赢黎依旧显得很开心。
餐馆里的海鲜烩饭和甜品都非常棒,据诺亚说:皇家魔法学院附近最有名气的餐馆都挤在这条街上,这家餐馆招牌就是海鲜烩饭。
我们几人坐在餐桌前,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大盘子烩饭,苏安静的坐在一旁埋头吃饭,而我们则是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
这时候餐馆里的人并不太多。
“我敢打赌,朋友们,用不了明天,我们会在皇家魔法学院变得很出名,一定有很多社团争抢着邀请我们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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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三大魔法社团
随着时间一点点向前推移,餐馆里已经挤满了前来吃饭的学生们,逐渐的变得喧闹起来,大街之上人头攒动,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些捣蛋鬼们边走边嬉戏笑闹,也有捧着本魔法书边走边看的书呆子被挤得随着人流被迫向前推进,我甚至有种错觉,他们在人潮中,呼吸都会变得很艰难,这个时候,往往是那些身体强壮的骑士们,在人群中会显得备受关注。
我看到一位浑身穿着金属铠甲的年轻骑士,强壮的身躯如同磐石一样,在人潮的冲击下一动不动,按照自己掌控的的节奏在街上缓行,显然这也是一位很有性格的年轻人。
穿梭在人群中,会有结伴而行的女孩子献上大胆而热辣的眼神,这里是帝都高等学府的聚集地,这里聚集着帝都里最年轻的精英们,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勃勃生机,在春意盎然的季节里,可以看到红木槿花已经在枝头悄然绽放。
透过餐馆的玻璃窗向街上看去,原本在一刻钟之前还显得很清冷的街上,已经有变得十分拥挤,午休的时间,学生们从各个学院里搭帮结伙地走出来,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里改善一下伙食,整条街上的餐馆汇聚了格林帝国各地风格不同的餐馆,这条街汇聚了皇家魔法学院、帝国骑士学院和十字军剑士高等学府这三座高等学府众多的年轻学生们。
在开学季之后,往往到了正午的时候,整条街都会变得十分的热闹。
……
天空中的阴云已经出现了白色的斑点,一道道光束透过云层的缝隙,从空中照射下来,那座漂浮在空中的王城也隐于这片云层之上,只有浮空城池底部反向生成的山峦,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
我有些好奇地问赢黎:“那王城的上面也会像我们这里一样,经常下雨吗?”
赢黎摇了摇头,扫了我一眼,她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来,微微的抿了一口果汁,将自己口中咀嚼的食物咽下去,整个动作自然而且十分优雅,我并未觉得她的动作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是看起来就会觉得十分舒服,即使她不穿那些华丽的宫廷服饰,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头冠,胸前没有任何的贵族徽章,周围的人也会一眼辨认出她一定是位贵族小姐。
“不会经常下吧,偶尔会有,有时候王城上会出现一道七彩的虹,据说是那里的园丁们在给王城上的名贵植物浇水,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呢!”赢黎脸蛋上浮现出迷人的酒窝,她脸上隐含着一丝的笑意,却是俏皮地向我眨眨眼睛。
我忽然觉得她好像变得漂亮了许多,原本有些胖嘟嘟很有肉感的地方,都已经因为身体变得苗条而消失了,反而是该丰满的地方更显得挺拔丰硕,而纤细的腰肢急剧收拢,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极为挺拔,她的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束着一条金丝发带,这是她头上唯一的装饰,但却比任何一个精美的头冠都更加凸显她那种娴静的贵族气质。
就连一旁原本要抬头跟我说话的诺亚,看到赢黎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发呆。
片刻之后,才觉察在我面前这样盯着赢黎看,属实有些失礼,于是才对我说道:“我敢打赌,朋友们,用不了明天,我们会在皇家魔法学院变得很出名,一定有很多社团争抢着邀请我们加入!”
丹尼斯来至于萨尔塔行省,那里是帝国西部的内陆省份,平时很难吃到海鲜类的食物,所以他此刻正在埋头对付着面前的海鲜烩饭,吃得很是酣畅淋漓,这种豪放的吃法频频吸引着海伦娜的目光,反而让丹尼斯觉得这样做很男人,也许帝都的女孩子,就是很喜欢豪放型的,于是更是大口地向嘴里塞着食物。
听见诺亚说起刚刚的战斗,会让我们几个在皇家魔法学院有一定的名气,耳朵就竖了起来,对诺亚说:“诺亚,咱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一起加入‘剑与玫瑰社团’的吗?”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丹尼斯,你不是专注于炼金学吗?学习最基本的魔法草药学,对你还有任何帮助吗?”诺亚脸上露出微笑,并向坐在对面的丹尼斯问道。
丹尼斯老脸一红,嘿嘿干笑了一声说:“还是有帮助的,有帮助……嗯!”
丹尼斯最后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语气,然后又接着说:“前年的时候,我读过一份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琪格导师发表在格林都市报上面的一篇论文,上面阐述关于的一些最基本魔法草药的隐藏特性,那时候,我的导师帕梅拉·胡德就对我说:琪格导师在魔法药剂学方面另辟蹊径,她终将会带领我们见识到魔法草药的另一个层面,那些正是我们这些传统魔法药剂师无法发掘的地方,我们这些遵循传统的学者思维方式已经被禁锢在特定的区域,眼中所看到地东西也会有所偏颇,反而不如这些新一辈的年轻人看得透彻。”
丹尼斯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他的导师说话的样子,竟是十分的形象。
炼金术士这一职业是在魔法药剂学之上,更生层次的职业。它不仅仅涉及到一些魔法草药的知识,还要了解大多数魔法矿石特性,这样才能够运用从魔法草药里的精炼出来的辅助药剂将矿石粉里面的魔法金属置换出来,或者是将一些魔法金属转换成为更加稀有的魔法金属,因此,炼金术又有一个很高端的名称:点石成金。
其实这么说也不为过,但是要知道点石成金的过程中,所用到的辅助药剂将会远远地超过黄金的价值,那些平民们偏偏不关注过程,毕竟只有金灿灿的金币,在他们心中才算是硬通货。
听到丹尼斯这样说,我才在心底重新的审视了一下丹尼斯,这位原本看似平平无奇的土系魔法师,果然还是有属于自己的特长,我不能因为他的一些小毛病,而去轻视他。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缺点,但是能够走进格林帝国这座最高等魔法学府的魔法师,就一定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专长。
诺亚显然也是被丹尼斯着一番话语彻底颠覆了,兴奋地对丹尼斯说:“我听你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加入‘剑与玫瑰’社团,嗯,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也许我应该去打听一下这个社团团长的喜好!”
“别枉费心机了,剑与玫瑰社是我们学院最难进的三大社团之一,想要加入这个社团,需要经历最严苛的审查,而且每年的通过率绝对不会高于百分之五,不过总算好过于那个入社难度排名第一,只有龙法师才能加入的龙社强些,也比空间系魔法师才能加入的星空学社要容易进一些。还是现实一点的好,要不要加入我们水系魔法社?”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起。
我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弗农.卡扎莱亚斯学长端着自己的餐盘站在一旁,这时候餐馆里已经挤满了前来就餐的学生,反而是我们这张餐桌处于餐厅的角落,略显清净些,诺亚连忙挪出一个空位,并让一旁的服务生拿过来一张椅子,弗农学长也没有和我们客气,直接加入到我们中间来。
“我是火系魔法师,加入水系魔法社团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不过吉嘉和丹尼斯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哦!”诺亚直接举手表态说道。
丹尼斯看起来也是对此毫无兴趣,只是闷声说了一句:“那我还不如加入一个研究炼金术的社团呢!”
听到他们两个这么说,弗农学长也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说:“那就随你们好了,不过,吉嘉有没有加入我们社团的想法?”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这已经是弗农学长第二次找我谈这事儿了,看来我至少应该向他透露一下我的心中所想,其实我更希望能够在皇家魔法学院里的找到一个铭文学的社团,我虽然非常擅长制作魔法卷轴,但是对于魔法符文板和魔纹构装方面的知识,还是非常欠缺的,我当然是最想学习铭文学的。
不过既然琪格说希望我加入剑与玫瑰社团,恐怕这事儿很难躲过,而且我也是非常想见见卡特琳娜,据琪格说,她会在开学之初,带着剑与玫瑰社团野外历练,目的地将是耶罗位面上的坦顿城,其实我认为这是琪格给她自己准备的公费旅游。
此时,听弗农学长说起剑与玫瑰社团是皇家魔法学院最难进的三大社团之一,顿时心底变得有些患得患失,想着要是申请书不被通过,要怎么面对琪格,难不成还要她给自己开后门吗?那样一来我岂不是彻底沦为吃软饭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
“吉嘉,你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居然独自一个人偷偷的笑?”弗农学长拿着一把银质餐刀,飞快地将餐盘里的牛排分解,边吃边说道,不过他显然没准备让我回答,他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赢黎,对我眨眨眼睛说:“难道你不准备为我介绍一下这三位美丽的女士?”
“赢黎。”“海伦娜。”“苏。”
也不等我开口,赢黎就微笑着向弗农学长点了点头,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是海伦娜,她的声音清甜悦耳,再然后是苏,她的声音微弱而羞涩,一张小脸儿也因为跟陌生人说话,而变得红扑扑的。
弗农学长也只是客气地问:“你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那边上学?”
赢黎只是点点头,微微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弗农学长也没有过多的攀谈,而是客气地说了一句:“希望不久以后,能在皇家魔法学院见到你。”
赢黎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弗农学长对于海伦娜精美的容貌,眼中也是变得忽然一亮,不过仅仅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对海伦娜点点头,随后却对苏不乏赞美之词,说:“原来你叫苏,你的神圣系祷言魔法很棒,我估计最近这段时间,学院里一定会刮起一阵近战魔法师搭配祭司的风潮,也许这种组合会在的学院的竞技格斗榜上,崭露头角。”
苏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却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弗农学长热切地看了我一眼,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没看出来,并不算如何强壮的身体,竟然拥有这样大的爆发力,说起来,吉嘉,你也算是给我们水系辅助类魔法师开辟了一条崭新的格斗之路。冰盾术+圣佑术强化自身防御,然后直接冲上去用斧子削瓜切菜一样的获取胜利,真是让人浑身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真可惜,我没能亲眼目睹刚刚竞技场上的比斗。”
弗农学长兴奋的对我说:“我都不敢想,要是被骑士学院里的那些人们看到这种战斗模式,估计你会成为骑士学院最受欢迎的魔法师!”
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水系魔法师正逐渐的被不断边缘化,很多水系魔法师越来越不受人重视,水系魔法师们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在逐年的减退,显然,同样身为水系魔法师的他,也一直在寻找着一些突破,看起来,他是听说了我们取得了胜利,才会赶过来与我们攀谈。
随后,弗农学长又详细的询问了我几个问题,尤其是我能够用身体硬抗‘火球术’,也是让弗农学长很惊讶,不过当我向他解释,自己在初级魔法学院里学习了‘抗魔术’这种被动防御型魔法,弗农学长才算释然,轻快地呼出一口气,非常高兴我能够如此坦白,于是大方地说道:“这顿饭算我的,以后我们一起见面吃饭的机会还很多,别和我客气,水系近战法师这条路我觉得很不错,关于这方面,过几日我还会找你在探讨一下,回头我也会好好的摸索摸索!”
听到弗农学长说他请客,最高兴的人要算丹尼斯,他一下子变得眉飞色舞起来,飞快地将手中的木勺子放在空盘子里,忙向一旁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先生。”那位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迅速的走过来,很有礼貌的对丹尼斯说道,他以为丹尼斯是要准备结账付款,已经将手里准备好的账单拿了出来。
丹尼斯摸了摸肚皮说道:“请再给我一份海鲜烩饭,哦,这饭确实很好吃,就是量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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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新.优雅之风
我和耶基斯学者坐在他那间实验室外面露台上的藤椅上讨论着关于魔纹构装的话题,在这方面,我完全就像是一张空白的魔法羊皮纸,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机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充其量也就是了解一些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内容。
而魔法符文金属板只是一种能够自身承载魔法能量的金属板,依靠核心部位的魔晶源源不断向魔纹法阵中输送能量,来维持魔纹法阵的运转。
魔法符文金属板相对于魔法卷轴更复杂一些,魔法卷轴是依靠魔法墨水里面蕴含的魔法能量,而符文金属板则是依靠魔晶。
另外不得不说的就是魔法卷轴是属于一次性消耗品,而魔法符文板只要法阵没有磨损得太狠,随时可以更换魔晶并持续使用的。
但是在铭文学中,制作魔纹构装则是要比魔法符文金属板更难,所涉及的知识领域更多更复杂,魔法公会只会对那些能够独立制作出初级魔法构装的魔法师颁发铭文师资格证书,所以能亲手制造出一件初级魔纹构装,是铭文师的最低标准。
当然,成为一名铭文师之后,在铭文学领域之中,铭文师可以向三个方面发展:魔法卷轴制作大师,魔法符文制作大师,魔纹构装制作大师。
整个下午,耶基斯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在一张张魔法羊皮纸上拆解那些魔纹法阵中的魔法符文,他足足用了一百多张羊皮纸,将这幅‘优雅之风’的魔法符文全部拆解下来,然后套用‘魔法几何学’的公式,将这些魔法符文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都逐一的计算出来,如果是单看这些独立的魔法符文,我都在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符文课上学到过,可如果要我说,将它们排布在一起,会生成什么样的魔法效果,那我可不知道。
我和耶基斯学者就像是在闲谈,整个下午都是耶基斯学者在讲述,耶基斯学者依旧谈兴不减,眉飞色舞地向我描述着每一个单独的魔法符文,随后,又指着后面那些他对‘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的改造一一列出来,讲给我听。
我作为耶基斯学者的助手,所需要负责的日常工作就是代替耶基斯学者,绘制这些他平时研究出来的魔纹法阵,验证这些魔纹法阵是否只能存于图纸上。众所周知,耶基斯学者虽然拥有很强的铭文学专业知识,但是他天生手残,就连最基本的魔法能量卷轴,他都没有办法绘制。
终于知道昨天耶基斯学者为什么会抱怨他的第二十三个助手伊凡,连一幅简单至极的‘优雅之风’魔纹法阵都画不出来的原因了。这岂止是将‘优雅之风’魔纹法阵改了一点结构那么简单,耶基斯学者简直算是完全推翻了原本上‘优雅之风’的构架模式,在这些魔法符文最初的组合都完全打乱重组。
耶基斯学者对于‘优雅之风’魔纹法阵创意很新颖,如果他设计新‘优雅之风’魔纹法阵能够成功,那么将会最大程度改变这幅法阵的外形结构,可以让这幅原本方方正正的魔纹法阵变得如同束带一样狭长,虽然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外形改动,但是其实已经涉及到了魔法符文的排列顺序,而且是大范围的变更。
这些魔法符文如此无序的排列,让我一时间也会感觉到无从下手,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也很难成功的将这幅魔纹法阵绘制出来,而这幅魔纹法阵恰恰是耶基斯学者所设计的最新魔纹构装最基本的部分。
虽说只看了一遍,但是那些魔法符文如今已牢牢的刻印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在我脑海中按照耶基斯学者所描述的结构,在金色的海水中一点点的排列着,组成了一幅虚拟的魔纹法阵。
随后,我又将魔法教科书中的那副‘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的范例,从头到尾仔细的阅读一遍。
对此,我与耶基斯学者有些分歧,耶基斯学者认为我之前一直擅长绘制水系魔法卷轴,所以对此类风系魔纹法阵,内心世界没有形成那种固有的思维观念,这恰恰是我最大依仗,不懂得如何绘制正统的‘优雅之风’魔纹法阵,那么绘制他所创造出来的新‘优雅之风’就会更容易一些,可是我如果将那幅范本‘优雅之风’的魔纹法阵学会,也许就会被那幅经典的‘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的结构禁锢了自己创造性思维。
我皱着眉头,缓缓地将眼睛闭上,左手手肘支撑在靠椅的扶手上,用拇指按住额头,我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此时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副狭长形态的‘优雅之风’魔纹法阵,从表面看上去,这幅魔纹法阵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那些魔法符文按照耶基斯学者所设定的顺序,逐一拼接成完整的法阵。
随后这幅法阵与我眼前魔法书上的‘优雅之风’范例魔纹法阵重叠在一起,我仔细的观摩它们之间存在的差异。
站在一旁的女仆端上来一杯金苹果酒,耶基斯学者伸手接过来端在手中,另一只手解开魔法长袍衣领处的领结,微微揉按着喉结,随后喝下了一口金苹果酒,舒缓地将身体靠在木椅舒适的靠背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于耶基斯学者来说,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整个下午,他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这时候女仆恰到好处地端上来一杯清淡的金苹果酒,让耶基斯的心情愉悦,他对那位女仆点了点头,那女仆眼中显出一抹欣喜之色,施礼后款款的退下。
过了不多时间,耶基斯手里酒杯中的金苹果酒还没有喝完,我已经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样?吉嘉,对我这一番讲述,能够记住几分?”他也不等我回答,将面前方桌上那厚厚一摞羊皮纸整理好,然后推倒我的面前,又接着对我说:“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尽快熟悉这幅魔纹法阵,然后我们就正式开始绘制!”
我能感受到他迫切的心情,他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只左小腿上的皮质护腿,整个护具只有一尺多长,却是完全依照着某位战士小腿形状精心裁剪而成,从这只护腿上致密的暗缝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块上好的风蛇腹部软皮,而且皮革面料保存非常完好,整个护腿上皮面无一处暗伤。
这么一只精致的皮质径甲,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猜测价格一定不菲。
如果不是在赶往帝都旅途之中,遭遇风蛇的侵袭,恐怕我此刻也不会认识这种名贵的风系魔兽皮革。
“这是风蛇皮径甲?”借着傲慢之塔四层天穹顶上发出的暗淡光线,我仔细的看着那皮革上流动着淡淡的风系魔力,轻声向耶基斯学者问道。
耶基斯学者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地对我称赞道:“哦,你竟然能够认得出来,不简单。三年未见,眼界开阔很多啊!”
“嘿嘿,其实您若是拿其他魔兽皮革的护具,我是未必能够认出来的,我只是恰好认得这种风蛇的皮革。”我老实的回答道。
耶基斯温和地对我说道:“好吧,今天讲述的东西确实有点太多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一起吃个晚饭,然后我送你回学院,回去的时候,好好消化一下我讲述的这些魔法符文。”
“我也许无法给你太多的时间了,在这个皮胫甲上面,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怕是那边早已经没有了耐心,弄不好,也许我这套魔纹构装的设计方案会就此夭折……”最后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的无奈,看起来耶基斯学者在魔法研究院里的处境并不算是太过乐观。
我想到之前和耶基斯闲聊,也大概的,从话音中嗅到了一丝紧迫感来。
魔法研究院对于耶基斯学者,在魔法材料的资源配比上,还是给予了非常多支持的,另外考虑到了耶基斯学者需要一个优秀的助手,也是不遗余力地在帮他寻找合适的助手,显然皇家魔法学院里的伊凡学长,就是魔法研究院近期给耶基斯学者寻找的优秀铭文师助手,不过,耶基斯依旧是表示不太满意。
频繁的更换助手,在课题研究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进展,虽然耶基斯学者的课题申请书上面洋洋洒洒近万字,充分的阐述他的魔纹构装设计理念的可行性,但实际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绝大多数研究院高层的那些大学者们,已经对于耶基斯失去了最初的期待,能够维持供应耶基斯学者这些魔法资源,也仅仅是因为最初的承诺罢了,中途中断的话,对于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显然,昨天来耶基斯学者实验室这边的那位中年魔法师,应该就是负责为耶基斯学者提供各种资源的研究院后勤部门的人,显然,他对耶基斯学者的各种挑剔,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表示出极大的不满意了。
……
而且……我想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和赢黎、诺亚几个人在餐馆里吃饭遇见了弗农学长的情景,弗农学长私下里对我说:
吉嘉啊,虽然今天在竞技场上,你们战胜了伊凡和吉米那群人,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闯出了一定的名气,恐怕过了今天之后,整个魔法学院至少会有半数以上的魔法生们都知道你们几个人的名字。不过,事情有好的一面,也会有不好的一面,至于不太妙的就是你已经把我们学院铭文学社里的人,彻底得罪了,伊凡虽然在魔法方面并无太多的建树,但是他确实咱们学院铭文社里的副社长,并且他在升入二年级前这个冬天,已经通过了铭文师资格考试,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职业铭文师,他在铭文社里有很大的话语权,总之,说起来就是一句话,加入我们水系魔法社吧。
听到弗农学长所说的那些话之后,我也是只能在心中苦笑,不过最后一句话,他又把我拉回来了。
我对弗农学长开玩笑说:也许我还能加入龙社呢!
一旁的丹尼斯就趁机问:学长,龙社里面的魔法师,真的可以召唤出巨龙来么?
就听弗农学长嘿嘿一笑说:想什么,真要是能召唤巨龙,还能在这上学么?所谓龙社,就是一些拥有龙之血脉的魔法师,当然,不排除这些龙血魔法师们在四转之后,拥有召唤巨龙的能力……
……
“或许我们可以采用一个笨办法,来完成这幅魔纹法阵!”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至少要给耶基斯学者多一个选择,于是我转头看着耶基斯学者说道。
耶基斯的眼睛一亮,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将手里的金苹果酒放在木桌上,向我看过来,并发出“哦?”的一声。
我将那本魔法书展开,翻到了描绘着经典范例‘优雅之风’的魔纹法阵那篇书页,然后又将耶基斯的给我的那摞魔法羊皮纸最后一页,有关于耶基斯学者设计的新‘优雅之风’魔纹法阵图样展开,让两者略微的重叠,然后在很躲细节上进行对比,然后迅速地在其中找到了一些共通点,随后在羊皮纸上一一标注出来。
随后,我将耶基斯学者的那幅魔纹法阵的图样上覆盖一层半透明的油纸,这些油纸就是耶基斯学者用来拓印他那些原版手稿的专用纸,又从方桌上拿起一只石墨笔,在这张油纸最核心的位置,拓印出耶基斯学者最新设计的那副魔纹法阵最核心的一个魔法符文,随后将那个魔法符文略微向右上角挪了一个位置,再次画出一个魔法符文。
就这样,每画出几个魔法符文,就会略微的将某一个魔法符文挪动一下位置,我这样肆意的胡来,让耶基斯学者皱紧了眉头。
可是当我将最后一枚魔法符文清晰的绘制出来,油纸上竟然出现了那副经典范例‘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的大致轮廓。
明明是拓印耶基斯学者图样上的新版‘优雅之风’魔纹法阵,却因为不停地修改其中某些地方的魔法符文,最后让这幅魔纹法阵衍变成了那副经典范例。
没错!我就是凭借精神之海超强的记忆能力,将两幅魔纹法阵牢牢地记在金色海中,随后我开始在脑海中反复的拆解,寻找两幅法阵共通之处,然后在共通之处的基础上,寻找这些魔法符文究竟有何不同,然后拆解成若干步骤,一点点儿将一幅新版本的‘优雅之风’衍变成了经典范例。
此刻,耶基斯学者已经能够猜测到,我所谓的本办法究竟是什么,怔怔地站在一旁凝神苦想。
指着那张油纸上的魔纹法阵,我对目瞪口呆的耶基斯学者说:“我们可以从经典范例‘优雅之风’那副魔纹法阵开始绘制,只要绘制成功,就按照这幅个步骤,每变动一个魔法符文就绘制一张‘优雅之风’的魔纹法阵,如果绘制成功,在变动下一个魔法符文……如果失败,就寻找失败的原因……”
“你准备绘制多少张这种魔法卷轴?”耶基斯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问我。
“不管画多少张魔法卷轴,直到绘制成功为止!”我看着手里油纸上的那幅‘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缓缓地对耶基斯学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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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套装
锋利的魔法刻笔在魔法羊皮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刻笔上的魔法墨水沿着刀笔细细的凹槽流淌到那道刻痕中,受到了我手上风系魔法力的引导,羊皮纸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魔法符文,这些符文连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魔法刻笔停留在最后的一个魔法符文上,我轻轻地抬起笔尖,中断了风系魔法力的输送,整个魔纹法阵骤然亮起,一股轻灵之风从这幅魔纹法阵上涌出,却又在瞬间被法阵上的封印符文所镇压,完整地封印在这张魔法羊皮纸上。
魔法卷轴上发出淡淡的风系魔法微光,映照在等在一旁的耶基斯学者的脸上,他眼角的皱纹仿佛就像是绽开的菊花,他面露赞许之色,站在我的身边连连点头,将那杯淡金色的苹果酒一饮而尽,然后啧啧地咂嘴,细细地回味着酸中带甜的果酒香味,脸颊上浮现出一种享受的笑意,不知道究竟是淡淡的酒香入喉,还是看我流畅地绘制魔纹法阵,让他感觉很享受。
‘优雅之风’属于一级风系魔法范畴中最简单的魔法,所以整个绘制过程并不算太复杂,而我此刻在魔法羊皮纸上的所画的,正是魔法书上‘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的经典范例,这并不是很难,尤其是这本魔法书上已经详尽的列举出绘制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三十五种问题点,仅仅试了三次,我就已经成功的将这幅‘优雅之风’魔法卷轴绘制出来。
随后,和耶基斯学者又尝试开始一点点的演变这幅经典版本的魔纹法阵‘优雅之风’,按照耶基斯学者的思路一点点的将那些魔法符文挪到预定的位置,新的一轮实验开始了,不得不说,我们在开始的时候非常幸运,连续挪动了三个边缘区域的魔法符文,整个‘优雅之风’法阵依然还可以正常的运转。
“吉嘉,这的确有点不可思议!”耶基斯将第三幅改版的‘优雅之风’拿在手中,兴奋地对我说。
耶基斯学者就坐在试验台的对面,在他那一侧的桌上铺满了各种的羊皮纸,一张张羊皮纸上画着各种复杂的演算公式,用来求证的我这些改动成功的理由。这时候,我和耶基斯所采用的破题办法就是这样,找到能够变动魔纹法阵的地方,然后在变动成功之后,再用耶基斯学者丰富的理论知识,来逆推成功的理由。
显然,耶基斯很快地用‘魔法几何学’与‘魔法符文关系式’这些理论知识诠释了成功的理由。
等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唤来守候在实验室外面的女仆,才知道已经是深夜了。
“太晚了,暂时就这样吧,明天下午我们继续!”耶基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工作台上的十三卷魔法卷轴装进了封魔箱中,暂停了我们的实验。
这时候的我,魔法池中的魔法力已经再次濒临枯竭,眼中略有疲态,这时候耶基斯从一个封魔箱里拿出一瓶精神力药水递给我,我摆摆手表示不用,随后坐在试验台旁边的一个圆形垫子上,开始进入冥想状态,恢复自身的魔法力。
这已经是我第七次冥想了,对于普通的一级魔法师而言,连续七次不间断冥想,恰好是身体中精神力的临界点。
对我而言,连续七次冥想所消耗精神力并不是太大的负担,我曾经试过通宵一整夜绘制‘霜之新星’和‘冰枪术’这两种魔法卷轴,当时为了完成魔法杂货铺里的一个大型采购订单,几乎一整夜都没怎么睡,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二十多次冥想,才发现精神之海中的那些精神力已经出现枯竭的状态,那时候我才理解老库鲁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的精神力至少是平常人的三倍。
我从圆形的垫子上站起来,蓝水晶石鼓图腾在我身体周围不停地旋转着,一丝丝清凉的魔法元素在空气中,像是一颗颗细小的微粒,拖着长长的尾巴,盘旋着被蓝水晶石鼓图腾吸入其中,石鼓图腾上面淡淡的元素魔法力滋润着我整个身体,让我‘回复法力’的速度快了很多。
我对耶基斯学者说:“我还可以在坚持多画两张!”
“已经很晚了,收工吧,剩下的事明天再做!”略微犹豫了一下,耶基斯学者还是放弃了通宵的打算。
实验室外面的那两个女仆站在暗淡的光影角落里,她们大概想不到我的视力可以清晰的看到她们脸上浮现出的喜色。
傲慢之塔第四层里的魔法研究院此刻显得格外安静,似乎只要稍微大声说话,甚至都可以听见远处飘荡的回音,偌大的魔法研究院里,只有十几座大型的殿堂此刻才依然显得灯火通明,里面映射出的魔法光晕让整个方塔第四层里面的研究院都罩上一层暗淡的银辉。
走出傲慢之塔的时候,天空中的那些乌云已经散尽,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点缀着无数星火的夜空,那座灯火辉煌的王城就这样安静的漂浮在夜空之中,从我站立的这个角度向上望去,整座浮空王城好像距离夜空中的那轮银钩已经很近了,王城最高处的那座方尖塔顶端,恰好与夜空中的弯月重合,就好像那座方尖塔上的人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到天空中的弯月一样。
“对于魔法道路上的探索是无限而又漫长的,我只希望将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忘记现在这种求知之心。”耶基斯学者站起身,转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显得颇为感慨又语重心长地说。
我登上了耶基斯学者的马车,魔法篷车沿着榆林大街缓缓地向皇家魔法学院的方向驶去,那位须发花白的御者在晚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只挥动了一下长长的马鞭,那两匹古博来马就开始撒欢儿一样,在无人的街道是全速奔行。
耶基斯学者坐在我的对面,这辆魔法篷车里两个座椅之间有一张折叠方桌,此刻耶基斯已经将方桌支起来,并且拧开头顶上的镶嵌着月亮石的吊灯,银色的冷辉洒在篷车里面,耶基斯学者依旧显得很亢奋,他将几张羊皮纸铺在方桌上,眼神中射出睿智的光彩,对我说道:“再次之前,也许我走进了一片误区,认为把所有问题都想透彻,然后一蹴而成,直接设计出一幅可以使用的新图纸,毕竟‘优雅之风’不是什么复杂的魔纹法阵,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太过于钻牛角尖儿了。”
“我不明白,如果只是想在一件装备上铭刻‘优雅之风’这个魔法技能,为什么不选择更大一些的魔法装备?”我有些疑惑地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认为‘优雅之风’是多么有用的魔法,它仅仅是能提供‘初级敏捷’而已,如果要是追求奔跑时候的轻灵和速度,‘轻身术’似乎更有用一点。”
“如果是一件简单而普通的魔纹构装,我又怎么会这样大费周章的试图去改变一个已经拥有成熟方案的初级魔法技能?”耶基斯说道,他一只手支撑在方桌上,身体向一侧倾斜,另一只手在篷车一侧的暗柜中翻找着一些卷轴。
“我可不会无聊到,仅仅是为了改变‘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的外形,而耗费这么大的精力!”耶基斯学者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那种学者才会有的傲气,大概是觉得我的话题有点LOW,他就是这么一位非常骄傲的魔法师,对一些不屑于解释的话题,往往就会很直白的表明自己的观点。
不过所幸对面坐着的是我,耶基斯学者甚至拿我当成他的半个学生,所以至少还会跟我解释一下,否则他对这样的问题,应该是不屑于回答的,他将方桌上的几张魔法羊皮纸摊开,我这才发现这些羊皮纸上不再是那样‘魔法几何学’的演算公式,而是几幅精致的魔法装备,瑟银材质的全覆式魔法头盔、胸甲、护肩、护腕、腰带、护腿,以及稀有魔兽皮革为材料制成的皮质手套、皮质径甲、皮靴。几乎每一件魔法装备上,都绘制有着不同的魔纹法阵,这些魔纹构装设计得都非常的精美,我甚至认出来其中一张图纸上绘制出来的径甲,就是耶基斯学者拿出来给我看的那件风蛇皮径甲,只不过实物上没有图纸上的魔纹法阵,目前还不能说是一件魔纹构装。
越是仔细看才越发现这些图纸并不像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我竟在每件魔法装备上看到了一些组合式魔纹构装上面的魔法符文,这些魔法符文的作用,仅仅是为了能够将分开的魔法装备上面的魔法技能紧密的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魔法。这些作用于组合式魔纹构装的符文竟出现在独立的魔纹构装上面,让我越发到奇怪。
组合式魔纹构装原理的由来,也恰恰是基于一块金属符文板不能完整的诠释出某个魔法技能,采用数个魔法符文板组合在一起,诠释一个魔法技能,这样的装备就是单一的组合构装。就比如当初给特丽莎的魔宠岩石高仑制作的肩甲,就是一件组合式构装,当初只是因为我无法绘制高等级的魔纹法阵,耶基斯为了降低魔法符文板的制作等级要求,才会采取那种组合式魔纹构装。
“这些符文……”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只不过话语说道一半时,就停下来了。
我伸手将方桌上的那些单独魔纹构装图纸,按照人体形态拼接在一起,赫然发现这些构装竟然链接得很紧密,它们居然能够组成一套非常完整的魔纹构装。
“那么……这样的话,这是一整套魔纹构装的套装?”我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耶基斯问道。
“你的眼界在这三年之中,果然是有所长进啊!”耶基斯显得很是欣慰的点点头,脸上全无刚才那种骄傲之色,然后又对我说:“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天生就是为铭文师而生的。”
耶基斯用手指着桌上的那些图纸,对我介绍道:“这确实是一整套非常完整的用低级魔纹构装组成的套装,这里的每一件魔纹构装上都拥有着一个初级魔法,我最初是考虑用这么一整套魔纹构装提升的构装骑士的整体实力,这包括他们自身的力量、敏捷、体质、速度,以及身体魔法抗性和防御力,然后在用这些构装赋予他们一些更加实用一些的魔法技能,你看到的那件风蛇径甲,绘制‘优雅之风’的目的,就是提升的构装骑士们的敏捷属性。”
我有些惊讶的张开嘴巴看着方桌上的图纸,原来这竟然是魔纹构装里面难得一见带有完整属性的套装,难怪耶基斯学者非要将‘优雅之风’绘制在那件径甲上面,原来它竟然是套装的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以你现在的铭刻水平来说,已经具备独立完成初级魔纹构装的能力,只要随便找一套成熟的制作方案,然后练习几次,应该可以很轻松的成功,所谓的铭文师资格证书考试,也无非就是这些而已,你现在绘制魔纹法阵的节奏,比大多数的初级铭文师还要流畅,也许你应该在闲暇的时候,去魔法公会那边试一试。”耶基斯将一摞已经沾满了灰尘羊皮纸从书柜中拿了出来,放在方桌上的时候,那些灰尘迎面扑来,搞得我们两个人灰头土脸。
我好奇地问耶基斯:“这些又是什么?”
耶基斯学者得意的笑了笑,随意的拍了拍双手上面沾着的灰尘,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寻找那些关于灵魂修补方面的资料,说起来,这些资料我都准备好久了,我在研究院这边的资料室里查阅了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你先带回去自己看一看,切记不要传阅出去,回头,我们在聊聊你遭遇的问题,魔法研究院这边就有两位名气很大的巫术师,不过平时即便是我们这些初级学者,想要见到他们一面,也是千难万难。”
我原本眼中流露出来的一丝希望,随着耶基斯的话语,再次变得暗淡下来。
“但如果我这次课题能够成功,也算是研究院这边还给帝国军方那位大人物一个人情了,我想应该能够获得研究院里大人们的召见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将你的问题带过去,灵魂这方面,只有那些三转以上的老怪物们,平时才会多多少少有所涉及……”耶基斯对我说道。
坐在魔法篷车之中,看着篷车外面随着我慢慢飘行的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我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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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开学典礼
皇家魔法学院的开学典礼,竟然是在学院的大食堂中以集体会餐的形式举行的,这座大食堂位于图书馆的西侧,这个如同数个三角形拼接而成的奇怪建筑色调非常的单一,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整个大食堂采光设计的非常好,屋顶上数十个玻璃窗可以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让整个食堂的就餐大厅在白天的时候很是宽敞明亮,在靠近北墙的一侧,搭建着一个巨大的舞台,如今舞台上的那个大幕已经被人拉开,上面摆着一排桌椅,已经有一些魔法导师坐在上面,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低声聊天。
大食堂中一共有四排将近百米长的木质餐桌,这些餐桌多是经过一些粗犷的修饰,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刀劈斧砍的痕迹,这样大型的长条形木质餐桌可以容纳四五百人同时就餐,单单这样的条形长桌,在学院食堂里的并列摆放了整整四排,每排餐桌上坐着一个年部。皇家魔法学院一共分为四个年部,一年级至四年级,每个年部的具体人数绝不会超过三百人,另外魔法教职人员的总数也只有不到二百人。
这四排摆放整齐的餐桌两侧已经坐满了学生,整个会场里的气氛也显得十分热烈,平时难得一见的喜欢整年都躲在实验室中的书呆子们,这时候也会从实验楼里面走出来,他们通常都会显得很沉闷,不愿意与旁人交流,他们在人群中很特别,会显得非常不合群,并且沉默寡言的,带着一副瓶底后的眼睛,安静的坐在一边儿,剩下的那些学生们都纷纷聚在一起,都是在与身边的好友们聊天。
魔法学院高年级的学生们来得很齐,因为他们知道每一届的开学典礼,学院方都会准备一些珍贵的食物,在这些食物中,往往还会有一道主菜。
据说只有在学院的开学典礼上,学院大食堂才会无限量供应烤陆行鸟腿肉,这种体型巨大如鸵鸟一样的初级魔兽,味道非常鲜美,经常品尝这种陆行鸟肉,可以提升自身敏捷属性。虽说这些初级魔兽的鲜肉,仅仅是提升敏捷属性,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很珍贵的肉食了,毕竟是魔兽的鲜肉,经常吃可以改变自身体质。
丹尼斯对此显得格外感兴趣,这家伙简直天生就是个吃货,不过据他自己讲,在萨尔塔省魔法学院上学的时候,为了能够狩猎到一两只魔兽打牙祭,在学院里,他经常会组织一些同学组成一支历练小队,在紫青山脉最西面的山地中,狩猎一些低级魔兽。只要是看上去还不错的魔兽,丹尼斯都愿意尝一尝,包括又酸又硬的风狼肉。
……
这座食堂可以容纳近两千人同时就餐,讽刺的是整个皇家魔法学院师生总人数还没有超过的一千五百人。
餐厅里面的服务人员从样式考究的餐车上端出一盘盘精致的食物,那种烤肉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厅里,丹尼斯瞪着大眼睛盯着巨大木盘里的熏制的火腿肉,吞咽着口水,低声对我和诺亚说:“我敢保证,那些火腿都是来至于剃刀沼泽里面的野猪腿肉,看看那肉的纹理,只有上品的火腿肉才会有这种的色泽。”
诺亚倒是神色淡然,目光从未在餐桌的食物上有过多的停留,显然对这些高档的魔兽类肉食不太感兴趣,反倒是正津津有味的偷偷打量着相邻那排的二年级学部里的一位学姐,那位学姐相貌虽然比不上琪格和海伦娜,但是却也可以称得上一位美女,另外身材和气质都俱佳,和几位友人坐在长凳上聊天,一颦一笑都是格外的有着迷人的韵味。
“这种陆行鸟肉,味道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对我来说,还比不上一块儿火蜥蜴的颈肉有用!”诺亚直爽地说道。
这时候,那位学姐似有所感地转头望过来,诺亚却像是一位没胆鬼一样,避开了那位学姐的眼神,搞得我此刻的目光正巧与那位学姐对视了十几秒,停顿了十几秒的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避让,惹得那位学姐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我只好对她憨笑一下,随即转过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餐桌上,看着那些比手臂还要粗壮的鸡腿儿,心想这么大的鸡腿,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吃的完。
随后我打量起身边的这些同学们,我细心地查了一下人数,竟有一百五十多位,他们彼此也都是非常的好奇,心底带着一丝的戒备相互试探着对方的基本信息。一想到将来的求学之路,居然还能有这么多同学一路相伴,心里一时间,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格林帝国诸多行省,大概只有站在最顶端的那些佼佼者才可能得到一张的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原本在各个初级魔法学院之中流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每年皇家魔法学院每年只开设一个魔法班级,如今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按照现在餐桌上的新生人数足可以支撑起三个魔法班级。显然其他的新生也在向周围的环境不停地打量,熟悉这里陌生的环境。
当大家陆续都坐下来,餐厅也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大家将目光纷纷聚集在靠近餐厅北部墙壁位置的舞台上,皇家魔法学院教导主任弗里曼带着一众魔法导师站在半米高的台子上,面带微笑看着新生们陆续从各个大门进场。
我和诺亚、丹尼斯混在新生队伍里,一边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这座巴洛克风格的食堂,一边与周围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教导主任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就像是一位吸血鬼式地老牌贵族,他细长的双腿并拢,身体笔直地站在舞台上,单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高高的举起另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示意大家安静。
四排百米长的靛辰木餐桌上的直径近一米的木质托盘中,摆满了烤陆行鸟大腿,熏制的火腿肉堆得像小山一样、色泽金黄的炸鱼表面刷着一层褐色的酱汁,鲜美的牛肉土豆汤还在汤锅里汩汩的冒着气泡,主食可以吃面条或者是白面包,每人限量供应两杯金苹果酒。
餐桌上所有学生都向舞台上望去,停止了议论,整个大食堂的餐厅变得安静了下来,从上面只能看到餐桌两旁黑压压的人头。
随后这位教导主任开始了一通长篇大论,大概意思是说:想要从皇家魔法学院顺利的毕业,我们这些魔法师学生们必须在四年间修完足够学分,否则将无法毕业,所以在皇家魔法学院,除了那些必须学习的主修课之外,还需要搭配学习很多种选修课,如若不然,在这四年之中,只学习那几门主要的必修课程,导致学分不够的话,那么是一样无法顺利的毕业的。
接着,这位教导主任弗里曼又逐一的介绍了坐在舞台两侧的魔法导师,二十多位魔法导师逐一介绍完毕,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一身月白**法长袍,冷冷地坐在长桌的后面,我望向她的时候,她似有所觉转头瞥了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道弯弯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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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开学典礼(下)
餐桌上的学生们都安静的听教导主任弗里曼在台上的演讲。弗里曼先生将台上的一众魔法导师们逐一介绍一遍,他用简洁的话语概述了诸位魔法导师们的特点与偏好。
他是这样描述魔法草药学导师狄更斯夫人的:她喜爱植物,同样喜欢种植各种魔法草药,她甚至将自己的家搬到生态园里,如果你们有幸选了她的草药学课程,我相信你们大半的课程将会在药园里度过,也许还能亲手种植一些有趣的魔法植物。
对于魔法符文导师梅尔维尔的描述则是:有时候你不得不去面对那些生涩难懂的符文,因为这是一名魔法师需要掌握的最基本的知识,而这些生涩难懂的符文,在他的笔下就像是一节节美妙的音符,在他的手指间可以弹奏出最美妙的旋律。
对于魔法药剂学导师琪格的描述则是:一名比精灵还要美上三分的天才学者,针对最初级的魔法草药,都拥有最独特的见解,她开创了新一代魔法墨水的配制表,她被誉为皇家魔法学院最年轻的魔法新星……
我们新生这边即便餐桌上摆着各种美味,也没有人品尝一下,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的教导主任的演讲,不得不说弗里曼先生所讲述的那些学院的条例和规则,对我们还是非常有帮助的,最起码让我们知道,在学院里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有可能受到处罚。
当然,学院对于我们这些已经有了贵族身份的魔法师,有些条例还是很宽松的,在学院里,所有人可以充分的享受自由,有些科目,即使不上也没关系,但是想要顺利的毕业,那就必须在四年的时间里修满足够的学分。
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耶基斯学者给我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整齐的文字,偶尔还有示意简图,这种手札式的资料每分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更显珍贵。
一位肤色白净,颧骨上长着一些浅粉色雀斑的年轻姑娘就坐在我的对面,一直在好奇的打量着我,她矜持地像是一位淑女,但眼睛却总是飘向我的那张羊皮纸。她头上编着长长的麻花辫,穿着一身的乳白色知识长袍,这种白色的魔法长袍,似乎在帝都很受欢迎,据说知识法袍在施法时候可以略微提升魔法技能的威力,但是效果一般。
比起这种知识法袍,或者米索莉长袍,说起来我更喜欢奉献法袍,这种法袍可以略微提升一级以下魔法的施法速度。
当时在魔法商店选择到底要买那种魔法长袍的时候,诺亚对我说:奉献法袍的物理防御力和魔法防御力都是非常的差,而且的只能针对一级以下的魔法才提升施法速度,收益比太小,远不如米索莉魔法外衣实用,而卡勒米安法袍太贵了,对于一位新晋的魔法师来说,完全感受不到卡勒米安法袍的奇妙之处,之前就常听莫拉雅抱怨自己的卡勒米安长袍并不实用,现如今我又怎会走她的老路。
所以当诺亚力荐那间魔法商店里的米索莉魔法外衣,我便没有太多犹豫的买了下来,这件淡黄色地法衣穿在身上会感觉很舒适,只是我没想到新生中穿这种法衣的同学,竟连三分之一的人数都没有达到,在开学典礼上,反而频频惹来一些女生们的目光。
现在想一想,我未免有了一些感慨,几天前的时候,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门口看到学院里那些魔法学徒们几乎很少有穿奉献法袍的,想来这里毕竟是帝都啊,这里汇聚着诸多达官显贵,仅是小小的初级魔法学院,就是帝都富庶程度的一个缩影。
至于诺亚给我的那几块魔晶,当天晚上的时候,敲开他寝室的门直接还他了,起初他还以为我会因此手头拮据,不过当他看到我的口袋里果然如我所说的那样,有满满一口袋魔晶,才惊讶得瞪大眼睛,用手指着我说:“原来我父亲告诫我的那些话都是真的,真正的土豪们一般都喜欢紧紧捂着钱袋子装平凡人。吉嘉,你隐藏得太深了!”
我对诺亚解释说我住在一个偏僻的边境小城埃尔城,那里最好的法袍也是只是知识外衣,就是想买些高级货那也是买不到的。
记得我还对诺亚说了一句话:“在我们埃尔城,有时候展现出一副很有钱的样子,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想到的是齐默尔曼伯爵,这位在北境史洛伊特省拥有最大酒庄的贵族,其实就是葬送在自己堆积的黄金坟墓之中,或许假如他不曾拥有那么大的产业,也许就无需固执地留守于庄园之中,也许就会避开那场杀戮,而现在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成了泡影,甚至包括他的生命。
至今,在辛柳谷地底洞穴之中,还窖藏着将近六万桶金苹果酒。说起来有些惭愧,这些齐默尔曼庄园里的金苹果酒,目前最主要的用途就是向那些地精们换取魔法赤铜矿石,只不过每兑换出去一桶金苹果酒,我都会在秋季,在埃尔城的一些小酒庄里,购买相应的数量放在那些垒成墙壁一样的酒桶堆里,这些小酒庄的酒味道并不差,差得仅仅是相应的年份。
每年我向那些地精们兑换出去的金苹果酒仅仅是百桶之数,若是等地底洞穴中六万桶藏酒全部轮换一遍,等到我用那些小酒庄里购买出来的金苹果酒兑换魔法赤铜的时候,也许这些酒都已经成为了百年陈酿了。
我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在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安忽然向我问起了这六万桶金苹果酒,也许在他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的时候,我应该找个适当的时机将这些原本属于安的统统都还给他,而现在,这些窖藏的金苹果酒,每年都能够给我带来巨大的收益,谁会想到,地底洞穴里的那些地精们竟然嗜酒如命。
诺亚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似乎很享受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诺亚抿着嘴,很随意的凑在耳边说:“也许有时候,有钱其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有点哭笑不得,又没有什么词语来辩解,想来,这几天诺亚一直在纠结这句话。
那位脸上长着淡淡粉色雀斑的女孩子迎上我的目光,她拥有着一双清澈如同蔚蓝湖水一样美丽的眼睛,皮肤也是炫目的白,这让她的嘴唇红得更加娇艳欲滴,她像一只充满了好奇心的波斯猫一样,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过来,不过她却很警惕诺亚,似乎并不愿意跟他说话,一直等到诺亚转过身跟丹尼斯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女孩才对我含蓄地笑了笑,然后才问:“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没什么,他在想我夸耀自己的眼光很好,但我并不这么觉得!”我耸了耸肩膀,这时候,魔法导师的自我介绍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场面开始陆续变得失控,下面说话的声音像是海潮一样,一波一波向台上涌来。
教导主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伸手用一根短小的魔杖在空中画出一个简短的圆圈,里面的那个魔法符文已经简单到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只不过一下子在空中出现了一队透明的大手,猛地在空中‘啪啪啪’连续拍了三下,清澈而巨大的拍手声让场上每一位都警醒过来,闲聊的学生们也纷纷把嘴闭上。
那女孩反而是抿嘴一笑,对我轻声问道:“嗨,你叫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糯,不是看她的口型,很难能分辨出她在说什么。
“吉嘉,你呢?”我问她。
发现我有一点腼腆,她反而倒是显得很健谈,直接爽快地说:“雪丽.纽曼,来至于贝纳省。嗨,你好,吉嘉,你在看什么,是魔法卷轴吗?”
“算是手札吧,关于魔法几何学的一下入门知识,也许会对铭文学有些帮助!”我说道,为了能让雪丽看得更清楚一些,我将餐桌上的空盘子推倒一边儿,将这张羊皮纸彻底展开,露出里面细密的文字叙述,偶有几个小小的图形,倒是显得这手札的制作者很是精细,每个文字写得都是一丝不苟。
耶基斯学者虽然在生活上马马虎虎,但是对于铭文学的基础知识,倒是记录得一丝不苟。
“我的天,魔法几何学,这门学科真的好难,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通过那次考试的,好在皇家魔法学院可以选修各种学科,不用非得学习这门知识,终于可以解脱了。”雪丽夸张的拧着眉毛吐槽说,竟然果真在不肯看这卷手札一眼。
我只是嘿嘿一笑,目光又回到羊皮纸上,我可没心情闲聊,想着明天下午应该可以将那张的‘优雅之风’最后几个魔法符文也移到预定位置,似乎在做一些小改动,就可以试着在一些风狼皮革上,试着完成这件魔纹构装试制。
这几天,我在魔法研究院耶基斯的魔法实验室中,先后绘制了至少有几百张‘优雅之风’的魔法卷轴,对于这幅魔纹法阵已经画得快要吐了,索性每次魔纹法阵与前面一幅在结构上,都能有一些不同,这也算是唯一一点挑战。
诺亚似乎也对这位女孩也不怎么感兴趣儿,坐在长凳上不安分地凑到丹尼斯的耳边窃窃私语,而丹尼斯则是眼睛一直围着餐桌上的美食,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对于丹尼斯这种吃货来说,美食的诱惑是难以抵挡的,所以听诺亚私语地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诺亚,不过诺亚是在询问选修各种课程的问题,这是目前所有新生们都将面临的最大问题,也是大家所有人都非常关心的,周围的学生频频也加入到两个人交谈之中。
‘高级魔法符文’‘高级古精灵语’这种必修课谈论得最为火爆,‘魔法药剂学’也因为是学院最著名的美女教师授课,而备受追捧,相对于其他的,预备报名人数就显得分散很多,每个人的想法不一,针对于学习方面就会略有不同。
高年级的学长们并没有选修学科这种令人苦恼的事,显然他们不甘心就那么老实地傻傻等着开席,他们坐在餐桌前,看起来神态显得异常轻松,就像是在参加一次聚会一样,甚至还有人飞快地捻起一颗樱桃,迅速地一口吞掉……
有些人会不时地向新生区张望,偶尔用手指着某位漂亮的女生,与一旁的同伴挤眉弄眼地品评。有些人则是捧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埋头在餐桌前聚精会神的看,不肯错过一丝一毫宝贵的时间。有些人还会轻声地与食堂里的服务人员打招呼,要一些的草莓酱之类的东西,或者是黄油。
我在相邻的这排餐桌上,看见了伊凡和吉米,他们的距离我并不算远。吉米头上的缠着急救绷带,这时候正在和朋友闲谈,他的笑容里总是阴恻恻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认识伊凡的人显得很多,那些人都要过去特意和他打一声招呼,似乎他在同学之中显得很有声望,我看他的时候,他似有所觉的回望过来,此刻我已经收回目光,看向其他的地方,随后,我可以感觉到落在后背上如刀一样锋利的眼神。
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高年级的学生们大多穿着一些深色的价格昂贵的魔法长袍,有墨绿底色带有黑色暗纹的卡勒米安长袍,也有黄色带有暗金纹理的米索利长袍,这些精美的魔法长袍,每件的价格都在十几块魔晶以上,对于普通魔法师来说,一两年的积蓄也许仅仅只有几块魔晶而已,看着那些穿着昂贵法袍的学长们,有些新生露出一脸的羡慕神情。
相比这些学长来说,我这边餐桌上的新生们,穿着就要显得朴素得多,有那么一点点的土气,就像是一群从乡下来的孩子,很多同学身上穿着知识法袍,也有人穿着和我当初一样的奉献法袍的,不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生也穿着名贵的长袍,显然这些人都出自于家境富裕的贵族家庭,平时养尊处优习惯了,身上的魔法长袍也是顶好的。
当一串串陆行鸟腿肉刷上一层红红的烧烤酱在烤炉上不停地旋转,表皮被炭火炙烤得脆脆的,向下流淌着色泽金黄的油脂,滴在红红的炭火上,暴起一捧捧的火花和‘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与其说这是一场开学庆典,倒不如说是迎新晚宴更贴切一些,不过这也是学院一年之中十分难得能自掏腰包请全校学生们吃一顿丰盛的晚餐,晚宴就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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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火系二班
教导主任和魔法导师们并没有留在这与我们一起共进晚宴,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就陆续退场。
导师们大概也知道,有他们在的情况下很多学生还是无法完全放开,宴会的场面一直显得不温不火气氛始终不太热烈。于是导师们从侧门穿过紧邻图书馆的那道回廊,转眼间就已经不见了,大餐厅里一位穿着精美法袍的学长,伴随着大家尽情地欢呼声,他挥动着双手大声说道:“来吧,朋友们,把我们的音乐响起来!”
几位高年级的学姐用手中的魔法棒挥洒出一片魔法之光,就像是在空中自由旋转的‘水疗术’,清脆如银铃一样的声音,随着欢快的音乐充满了整个房间,角落里的魔法钢琴自动地弹奏起来,还有竖笛的声音混在其中,旋律竟然是那么的优美。
受到那些高年级学长的鼓动,已经有人开始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甚至还有人叫嚷着:“把那些开胃用的金苹果酒全部换成又苦又香的麦芽酒,新学年的庆祝晚宴怎么可以没有麦芽酒!”
这时候,食堂这边的服务生们终于从后厨那边搬出来一支支圆滚滚的橡木酒桶,酒桶的木塞被人大力的拔出来,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出来。诺亚私下里告诉我:帝都这边的学院习惯举行各种晚宴或者是舞会,以及其他的各种丰富的社团活动,他们认为积极的参加这些聚会型活动,才能让自己迅速融入这个集体中来,才能尽快的适应这里的生活。
天穹顶上的水晶吊灯里的月亮石已经发出莹莹白光,让整个大食堂的天花板就像是夜空里的璀璨繁星闪闪发亮,仰头望去,就像是置身于星河之中。餐桌上每隔两米就放置了一盏高脚蜡台,上面插着三支洁白的蜡烛已经被点燃,每支蜡烛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那些光映照在餐桌精美的食物上,一盘盘的烤陆行鸟腿肉和被切成薄片的火腿肉分到众人的盘子里,搭配着涂抹着黄油的白面包和牛肉土豆浓汤,不禁让人食欲大开,丹尼斯就是吃货大军中的一员,他的餐盘里摞着高高一叠烤肉和火腿片,手抓着手臂粗细的面包棒,开心的笑着,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
餐桌上还放着一篮子不知名的浆果和草莓,诺亚给自己弄了一杯香浓的奶茶,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眼睛不停地在餐桌上来回扫视,过一小会儿,才将头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道:“吉嘉,我不知道咱们居然还有这么多同学,你说他们都住在哪?”
“大概都平均分布在其他的宿舍里面吧!”我随口说道,眼睛却在不停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同学,心里想着也许未来这四年,我将要和他们一起度过,此时还不知道他们的脾气秉性兴趣爱好,甚至连他们最基本的名字都喊不出来,对这些年轻而陌生的面孔,我心中是充满了好奇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玻璃窗上倒映出晚宴上的光影,杯盏交错,端着美味佳肴和醇香美酒的侍者们举着木质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有几位学长嘴里轻轻哼着歌谣,举着酒杯,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扭动的身体,在一片起哄声中,走向的各自圈子中最美女孩儿的身边,将她们牵入舞池。
这时候,已经有人将大食堂最前面挪出一块儿空场,几位容貌甜美的学姐竞相被人相邀,只有圈子里最受欢迎的女生们才会被邀请跳第一支舞,往往那些邀请的男生们也是非常帅气,他们成双成对在舞池中跳舞,也算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我才算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班级的生活辅导老师艾斯特小姐,她看起来很年轻,如果不是穿着一套黑色的制式服装,和佩戴着象征着教师的徽章,我很难将她想象成我们的生活辅导老师,在我的思维印象中,只有那些看起来特别古板、苛刻,不近人情、做事情教条的老女人才愿意担任这个职务。
不过,现在看起来还算不错,至少让我觉得在黑色的眼镜框下面是一张充满了热情而年轻的脸,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年纪有些偏大的中年女性生活辅导老师,显然这两位更年期妇女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打交道,阴着一张苦瓜脸,总是觉得像是别人欠她两枚金币似的。
艾斯特小姐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的名单,趁着晚宴我们这边新生人还没有走散开,借着这个机会点名、分班。
在艾斯特小姐的解释下,我们才知道了原来我们这一届新生因为人数过多,竟被分成三个班。在格林帝国民众都非常崇尚火系魔法,帝国的法师们对于火系魔法的研究遥遥领先与其他派系,所以励志成为火系魔法师的人占了大多数,只有一些自身天赋真的非常不适合成为火系魔法师的人,才会学习的其他系的魔法。
一百五十多位新同学被分成了三个班级,按照艾斯特小姐的说法,因为我们这一百五十多位魔法新生中,学习火系魔法的魔法师人数大概有九十多位,直接可以组成两个班级。她是按照学院的要求,将属于火系的魔法师尽可能的集中在两个班级里,为了让每个班级看起来人数平均,属于水系魔法师的我和另外几位比较特别一些的魔法师,被分到了火系二班。剩下的土系和风系魔法新生们则合并在一起,组成了综合一班。
丹尼斯这位土系魔法师,被分进了综合一班,而我和诺亚则成为了火系二班中的一员。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当我们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火系二班的这些同学,看起来家境都很不错,从身上穿的魔法长袍上就能够看出,大多数人都穿着米索莉法袍,也有些人穿着知识套装,反而是火系一班和综合一班,着装看上去差不太多。
诺亚看到我竟然和他分到了一起,显得很是兴奋,但是也有些惊讶,他悄悄对我说:“还以为你会和丹尼斯一起去综合二班。”
“哦?”我不明白诺亚为什么这样说。
“你是不是也是通过什么关系,才进到皇家魔法学院的?”诺亚见我额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就揽着我脖子凑在我耳边小声问。
“我的导师给我一封推荐信,然后我就来了!”我对诺亚解释说。
诺亚听了我的话,才恍然大悟对我说:“难怪你能跟我们分在一起,话说你的导师究竟是哪一位啊?一封推荐信居然能够将你送进皇家魔法学院,真是了不起啊!”
“海蒂导师,我猜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她在我们埃尔城倒是很有名气。”我挠了挠头,对诺亚说道,我猜想他应该不会知道海蒂导师的名字。
诺亚苦想了一小会,最后叹了一口气,对我沮丧地说:“你猜对了!”
班级里的那些女生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佩戴一些饰品,每个人似乎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高昂着细长的脖子,用雪白的下巴看别人。那些男生则是挺起高高的胸膛,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是分成了几个小圈子,我和诺亚混在其中一个圈子里,这几个人也都是跟我们住在同一宿舍楼中,只不过他们在一层,平时虽然碰过面,却没有任何的交集。
虽然诺亚没有对我说的太直白,但是我也发现了这三个班级的特别之处,好像成为火系二班的我们,是处于被遗忘的角落里。虽然看起来我们这些新生看起来比其他的两个班级显得光鲜一些,但这反而让我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接下来,三位生活辅导老师开始挑选负责的班级,给我的感觉很随便,艾斯特小姐很谦让的让那两位女老师优先选择班级,那两位中年女老师相互对望一眼,果断的选择了那两个班级,而将火系二班留给了艾斯特小姐。
实际上,这一系列步骤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内,直接就结束了,那两位中年女老师随后对她们负责的班级,随便说几句便转身独自离开。
艾斯特小姐倒是愿意和我们多说了两句,并且细心地记录了我们每个人所在的寝室楼,最后才离开。
我看着艾斯特小姐的背影,心里对她升起了莫名的好感,我觉得她是位很不错的生活辅导老师,至少工作做得很细致。不过我将这个想法告诉给诺亚的时候,却被诺亚评定为‘思想天真’。
拿诺亚的话来讲:也许艾斯特小姐是为了当我们这些不安分的魔法生弄出一些幺蛾子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找到我们,才会详细的记录我们的居住的地点吧!
……
晚宴进行到了最后,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这时候,学院里最有声望的学长们往往都会先走一步,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些明星走红毯,他们都是学院里的名人,自然也备受瞩目。
我和诺亚这时候就坐在大食堂外面,东侧回廊里的栏杆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队学长们默默离开,他们偶尔会低声和同伴耳语两句,他们神情虽然显得很是自然,和说话的时候带着温和的微笑,但是从他们神态倨傲,表现出来的一系列动作也很嚣张,所经过的地方,一旁的学生们都会纷纷让路,这几位学长们径直从大食堂正门离开。
他们宛如人群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所到之处往往都会备受瞩目,他们仿佛一只就是生活在目光焦点之下。
诺亚在我的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带来的信息却让我很震惊。
于是我小声问诺亚:“你是说那些人,是龙社的成员?”
“当然,他们可是皇家魔法学院里最强大的社团,一旦加入这个社团,那么就意味着你完全可以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横着走,不过前提条件所有成员是必须拥有龙之血脉才行。”诺亚尤为羡慕地说道。
看着他们在人群中,慢慢的走过来,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那种范看起来很贵族。
我也十分羡慕地说:“我听说,想要继承龙之血脉的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诺亚的目光也是紧紧跟随着龙社的那群人,然后像是在呓语一样:“那当然,咱们格林帝国这些豪门世家中,能够拥有龙之血脉强者的,那也是凤毛麟角,圣龙之血这东西绝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那些稀世奇珍通常都会被传奇强者们收入囊中,吉嘉你仔细看啊……瞧……你看到他们胸前的家族徽章没有?”
对于那些家族徽章,我了解得可真不算多,之前有深刻印象,还是因为和琪格一起乘坐马车经过湖畔大街的时候,看到那些湖畔豪宅门口竖立着一些家族的石雕徽章,但是也是十分的羡慕。
“嗯!好像都很特别,徽章的做工不错!”我这样对诺亚说道,我觉得诺亚眼中的崇拜是盲目的。
诺亚却是丝毫此感,依旧在感叹着说:“那些徽章都是老牌豪门家族的徽章,能够成为龙血法师的人,都是咱们帝国最老牌的贵族,他们应该都是那些贵族豪门的后裔,毕竟是龙血法师啊……”
我并不像诺亚那样崇拜龙社的那些学长们,所以当后面出现了一小队将面孔藏进魔法锥帽里的魔法师,我非常好奇的看过去,不明白他们大晚上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故作神秘,还要带着锥帽,将脸遮住。
“这些是星空学社的学长,如果不是开学庆典,很难能够在外面场合见到他们,他们都是空间系魔法师。”一位刚认识同班学生在我身边解释说,他的眼睛又细又长,看起来总觉得他像是在笑。
他和我住在同一个宿舍楼,我和诺亚就加入到他们的小圈子里,只是一顿饭,就已经让我们变熟悉了。
“三大社团的星空学社啊,要是能进入星空学社就好了,不过就算是没办法进入龙社和星空社团,要是能进入剑与玫瑰社也是很好的啊!……”他身边的另一位同学感叹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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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露西娅
“我现在不论你们曾经获得过那些非凡的荣耀,或许在你们原本的初级魔法学院里,你是那儿的王,但是你们现在这一刻必须要清楚的知道,你们已经走进了皇家魔法学院的神圣殿堂,这里将会是你们的新起点,是的,能够坐在这儿里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来自帝国各省的魔法精英。可是在这儿,坐在你们身边的这些同学们,他们每一位身上的魔法天赋都不会比你差,你们已经没有了在初级魔法学院里面的那种优越感,所以在这儿,请收起你们心中那颗骄傲之心,我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静下心来学习魔法。”
讲台上的比利导师的挥舞着手中的法杖,在前面的大黑板上写出一行词组‘魔法精英’,法杖在木质黑板上摩擦发出一种沉闷刺耳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浑身的骨头节都在跟随这刺耳的声音共鸣、战栗。
台下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难受的表情,我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原本觉得这些开场白很无聊,让我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可能很多同学此时都有这种感受吧,可是着糟糕地刺耳声音,完全把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这让我有种很诡异的感觉,昂贵的紫衫木法杖与靛辰木黑板两者之间原本应该无法发出那种刺耳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偏偏就如此突兀地响起,让教室里的每个人都茫然抬头看向比利导师,他那消瘦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
“看……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只要它可以发挥一点点不可思议的神奇效果,让我们感觉到难以解释,都可以将它们视为魔法的力量,而在这里,格林帝国最高等的魔法学府,皇家魔法学院,我将会带着你们去分解那些奇妙的魔法符文,那些让人头痛的魔法公式,我们需要将它们一点点的揉碎了,掰开,从里面捡出腐朽的、没用的、重复的,将里面的精华刻印在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里。”比利导师那双如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座位上每个人,当他的目光在我脸前划过的时候,就像是有一道闪电在我的精神之海中炸响。
比利导师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去,像是在看着黑板,又像是在平息自己内心的怒气,没有他的目光注视,班级里紧张的气氛稍显缓和一些。就在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比利导师又猛地转身,眼睛眯成一条窄缝,里面释放出轻蔑的目光来,然后撇着嘴对我们说:“哦!这里是火系二班,难怪会让我在第一节课就对你们有一种无可救药的感觉。”
他接着说道:“你们这里有些人中,有一部分是来至各地的魔法精英,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凭借家族余荫才能够来到这里,也有些人则是拥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特长,或者还有一些人是凭着一份份拥有神秘力量的推荐信,所以你们这个班的整体实力,在这三个班级里应该算是最差的,也许综合实力要更差一些,最起码火系一班和综合一班里面没有这么多拖油瓶,或许你们现在头脑中并没有形成最初的班级荣誉感,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不论你们是为了心底的自尊也好,为了家族的荣耀也好,或者是为了争强好胜之心也好,至少不要被他们那些两个班级的学生落得太远。”
比利导师脸色发青,黑板上的那副魔纹法阵刚刚画了几条的魔纹线,如今被‘魔法精英’一排词组打断,就像是黑板上信笔涂鸦在上面的几条凌乱线条。这是在讲授‘魔纹法阵’的课上,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位负责魔纹课的年轻导师会忽然间发火,可惜这是一门必修课,而不是一门选修课,要不然我真有一种想要换导师的冲动,比利导师这顿火,发得委实有些无厘头了一点。
他额头上的青筋挑起,一只手掌狠狠地撑在讲台上,站在黑板前面拉着一张长脸狠狠地瞪着我们班级里的所有人。
不知道其他人内心之中,究竟有什么样的感受,但是比利导师的那些话,确实让我听得挺不是滋味的。
没想到一不小心,我反而成为了班级里的拖油瓶,一封莫名其妙的推荐信,让今年原本准备上初级魔法学院四年级的我,一下子凭空跃了一级,成为了皇家魔法学院的新生,我也曾在私下里和诺亚偷偷的了解过,能够凭借自身实力在数百名同期魔法师中脱颖而出的那些牛人们,自身的等级一般都至少是二级魔法师以上,像我这种刚刚成功晋级成为一级魔法师的人,实际上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诺亚这时候坐在我的旁边,脸色也是显得不那么好看,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是我觉得他应该算是凭借家族力量,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就学的那群豪门贵族子弟其中的一员吧。
面对着第一节课就在课堂上对我们咆哮比利导师,显然他的怒火在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一下子像是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我猜他应该是一位火系魔法师,不然脾气不会这样的暴躁,看着他胸前银色的魔法徽章,徽章上面的已经刻满了九颗星,这就意味着他是位一转十九级的中阶魔法师,我猜他一定是半只脚踏进了二转魔法师的序列,目前正饱受元素之体的折磨,才会在如此易怒,无法压制心内的情绪。
其实让比利导师狂暴的原因是班级里很多人在第一堂课不够专心,有些同学求学之心还没有完全沉淀下来,在课堂上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也有人很随便的在私底下说话,或者是直接低着头翻阅自己手中的一些魔法书籍,没能对这节魔纹课给予足够的重视,这才是比利导师发火的原因。
原本想要向窗外看看,放松一下心情透口气,却发现眼前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位脸上有些雀斑的金发姑娘居然也跟我在同一个班级,也许是昨天开学庆典之后分班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她,她就坐在倒数第二排座位靠近窗边的位置,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的白,从侧面看她脸部的轮廓,眼睫毛向上翘起又弯又长,鼻梁笔直挺拔,厚实性感的嘴唇有着很诱人的弧线,她安静地坐在那里,虽然容貌并不能打出十分,但是也算是我们班级里最出色的几位女生之一了,尤其是她身高碾压了班级里一大半儿的男生,身上穿着一件束腰的法袍,将她的腰肢映衬得非常纤细,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水仙花。
她是美丽的贝纳女孩儿,雪丽.纽曼。
不得不说,这是一堂很糟糕的魔纹法阵课,虽然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一整天的心情,但是当这节大课结束的钟声响起,我坐在座位上也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黑板上写得几乎要飞起的板书,我都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做课堂笔记。
那位脸色很差的比利导师夹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另一只手握着紫衫木法杖,气呼呼踏出了教室大门。
教室里紧张压抑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了下来,诺亚坐在我身旁皱起眉头抱怨着说道:“究竟搞什么嘛,脾气这么臭居然也能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当导师,我可不觉得他的魔纹课有多么出色,还不是在黑板上随便的写了一些废话,这些东西魔法书上都有讲到啊,哪里还用他说?他应该说一些我们不懂的知识点啊!”
我将脸贴在光滑的桌面上,桌面上的清漆已经被磨没了,露出原本的木料来,嗅着上面散发微微苦涩的木料味道,对诺亚说道:“别再抱怨了,第一节课,不会这么快就开始讲新的知识点的,喂,你昨天晚上打听剑与魔法社团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提起这个,诺亚显得更是沮丧,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剑与魔法社团现在忽然一跃成为学院里排行第三位的社团,据说每年的社团活动都搞得非常的棒,而且社团里面的美女如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加入进去,听说今年还要提升一些申请入社的门槛。毕竟龙社和星空社团招收社员的条件太苛刻了,很多人退而求其次,都纷纷的选择了剑与魔法社团。”
“怎么会这样……”听了诺亚的话,我一时间也有些傻眼,没想到想要进这个社团,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随后诺亚话锋一转,一下子变得洋洋得意起来,凑近了对我说:“不过嘛!话说回来,我们兄弟入社机会也是很大的。”
我瞪大了眼睛,凝神听他解释才知道,原来剑与魔法社团的立社之本就是弘扬格斗技巧与魔法技能相互结合的近战法师的战斗风格,这是剑与魔法社团第一任社长创社的初心,不过显然在这所高等魔法学院里,这些精英魔法师们都不认同这种非主流的学说,大多说魔法师都是唯心家,因此学院里的魔法新生们也都受到导师们影响,自大的认为那些拥有强大武技战士都是为魔法师服务的,有着这种想法的魔法师们,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些武技?这样一来,那些魔法师们自然谈不上去学习武技,也不打算成为一名近战法师。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魔法师不就是站在军阵后面,随随便便释放一些魔法技能,然后能在战场上力挽狂澜,扭转战局的人吗?
原本在三年前,这个剑与魔法社团还是一个无人问津、面临着解散的三流社团,可是那一年皇家魔法学院里恰好来了两位让剑与魔法社团如同彗星般崛起的人物:
第一位就是被誉为魔法药剂学领域冉冉升起的魔法新星琪格,自从她八年前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里发表了一篇名为‘宁神花之我见’的学术论文之后,就一直被魔法研究社里的某位药剂学大佬所关注,随后就一帆风顺的被特招进入了皇家魔法学院,经过四年的学习之后,又推出了一系列关于初阶魔法草药的独特见解的文章,又制作出来几种性能不算太稳定,但是物美价廉,威力又有一些小小增幅的魔法墨水,算是改良版的月光墨水和乳白墨水。也正是凭着这两项学术成果,琪格竟然被皇家魔法学院留校,成为了一名年轻的魔法药剂学导师,同时也在毕业那年正式加入了魔法研究院,她在皇家魔法学院里,还兼任着社团的辅导老师,而这个社团的名字,恰恰是剑与魔法社团,只不过在三年前琪格刚刚成为这个社团辅导老师的时候,剑与魔法社团还是一个不入流的三流社团。
第二位则是现任剑与魔法社团的社长露西娅,这位被学院所有魔法师公认为最美学院校花的女孩儿,据说还拥有着白精灵族的血统,三年前成为皇家魔法学院新生的露西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竟然加入了剑与魔法社团,在当时就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随后,那位前任社长在毕业之后,非常愉快的卸任,将社长的职位传给了现任社长露西娅,随后的三年,就是剑与魔法社团飞速崛起的三年。
如今的剑与魔法社团俨然成为了皇家魔法学院第三大社团,其中与这两位灵魂人物‘琪格’和‘露西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诺亚之所以说我们的机会更大一些,其实正是因为前几天我们在学院生态园的竞技场里的那场团战,其实那场战斗这几天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皇家魔法学院这一届的新生刚开学就非常的活跃,竟然在图书馆里惹事,惹怒了在图书馆里看书的铭文社副社长伊凡,随后双方在竞技场进行了一场非常仓促的战斗,那三位魔法学院的新生借助了强大的外援力量,战胜了铭文社副社长伊凡组成的临时小队……
诺亚向我眨眨眼睛,对我说:“外面传闻传扬得沸沸扬扬的,虽然各种贬低层出不穷,但是最核心的东西却没有变!”
“什么?”我有点迷惑的问。
“近身战斗啊,比斗的时候出现了近身格斗,如果我们表明身份的话,凭借这点还是蛮有机会的……”诺亚小声地对我说。
周围有人听到我和诺亚谈论起剑与魔法社团,也凑过来闲聊,显然大家对这个社团都非常感兴趣,不过对能否加入到这个社团里,却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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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草药园里的魔法学者
皇家魔法学院后面是一大片非常幽静的湖,在近距离湖边几百米远的位置有一座圆形的人工堆砌的湖心岛,整个小岛已经被改造成为了一座生态园,里面除了郁郁葱葱的繁茂的热带植物之外,甚至将小岛周围一部分湖面都括进能量罩中,据说整个小岛就是一座大型的聚水元素魔法阵。每天都会有专门的维护人员,乘坐一艘独木小船上岛,将法阵核心中枢上的魔晶石换成新的,这里每天大约消耗两块魔晶。
由于魔法学院里的水系魔法师并不多,魔法学院里的某位院长大人认为这座生态园专门作为水系魔法师的冥想场所属实有些太奢侈了,于是在湖心小岛上种植了一些稀有的热带植物,后来这片湖心小岛被一位魔法药剂学学者级别的魔法师一眼看中,并将这里开辟成为了学院私有的魔法草药园,那位药剂学学者的这一举措,彻底的让这座生态园扭亏为盈,成为皇家魔法学院数座生态园中,唯一能够自给自足的魔法草药生态园。
几乎每年这里产出的魔法草药,流进了魔法学院的各个实验室之中,直接走内销路线。正因为这里种植了一些名贵的魔法草药,因此这里成为为数不多进出需要接受检查和管制的生态园,久而久之,经常在这里冥想的水系魔法师们就选择了另一处距离宿舍和图书馆都比较近的生态园进行冥想,那处生态园算是一处综合型生态园,在园中还修建有一处竞技场,那里有一座小型的聚水元素法阵,为园中各种植被提供充足的水系魔法元素,这些水系魔法师们逐渐的习惯在这里冥想。
当然,学院方面为了安抚院中这些人数原本就很少的水系魔法师们,也是选择在宿舍园区中位置最好的靠近园区小广场的宿舍楼的前面,建了一处大型的水池喷泉,不仅仅是为了美化整个宿舍园区,也是为了能够给水系魔法师们提供一处更舒适的居住环境,这也算是学院对于侵占水系生态园的一种弥补吧。
在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这些魔法师们,很少有人愿意来学院后湖这边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经常在这里闲逛的魔法师们,总会被水系生态园里的那位大学者抓壮丁,那位学者经常出入水系生态园,他喜欢在沿途之上,寻找那些闲逛的学生们,进入生态园里劳作,通常这种劳作会持续一个下午。
对于这些整天只知道捧着一本大部头的魔法书,闷头读书的魔法师们,在这种植物型的生态园中劳作,算是非常苦的一件事儿,慢慢的,吃足了苦头的学生们都逐渐的远离这里,并且将这一条写进了一本名为《魔法学院日常生活指南》手册中,因而,如今整个后湖都变得极为冷清,逐渐的就变成了一处清幽之所。
魔法学院中,总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手册和指南,这一类私印板的小册子居然很受学生们的欢迎,在这里有了足够的生存土壤,就像之前诺亚有一本《琪格导师日常生活指南》。
诸如此类的小册子品种繁多,我也不能免俗的买回来一本生活指南,虽然装订得都非常简陋,但是里面写的内容反而都是很实用,这本小册子将整个魔法学院分为五大区域:学院正门前面正对着广场的教学楼区域,位于图书馆以西的宿舍生活区,广场两侧四座生态园区,学院西侧的实验楼区以及学院后面的一大片湖泊园林区。
我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双手抱着双腿,将头抵在膝盖上,安静地看远处蔚蓝的天空,那团如棉花一样的厚实的白云在天边不停变换着形态,难得能有这么一个清净的下午,魔法研究所今天下午例行每月月末的例会,耶基斯学者和琪格都需要参加,而赢黎今天的课程排得满满的,据说过几天她还要跟着学院组织的冒险团,一起去悲伤沼泽那边探险,大概要去大半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她需要做一些充分的准备,所以最近变得很忙。
……
我们差不多两天才能见一次,有时候我会去找她,有时候会在图书馆里坐一会儿,有时候会在公园小广场中安静的长椅上聊聊天,或者一起乘着魔法篷车到未央湖畔不知名的小码头上吹吹风。总之,赢黎喜欢拉着我,用她的视角来观察这座繁华的帝都,我们徒步穿梭在这儿里的大街小巷,看到了一些生活在帝都里的平民们的生活,那些人里面有城市的守夜人,有马车夫,有手艺人,也有工匠等等,他们挤在一个面积并不算大的平民区中生活,一般都是几户人家共同住在一间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木质阁楼中。
当时,我笑称:这种样式的阁楼,在埃尔城只有像莱恩特和芬妮这样高薪阶层才能够住得起,而在帝都这里却是平民们的房子,帝都的生活真是奢华啊!
赢黎却摇摇头,皱着眉头对我说:如果你要是走进这里任何一栋木制阁楼里看一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这些看似很体面的木质阁楼中,每一栋大概都要至少住上四、五个家庭,他们每个家庭差不多仅仅只有一个房间,几个家庭需要共用一个客厅,一个浴室一个厨房以及一个卫生间,并且这栋房子不属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能是从那些房屋的主人——某些大贵族手中租来的,然而这里平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生活,或许他们早就习惯了吧,或许他们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脊梁,不懂得应该如何来抗争。
我愕然地看着那一栋栋看上去很是精美的木质阁楼,每座阁楼前面都会有一块开阔的草坪,会有一些衣着朴素的孩童在草坪上奔跑,却从没想过这里的一切看似美好景色,竟然是一层七彩的泡沫,也许下一刻,被手指一捅就完全破碎了。我忽然间好想仔细的看看这个繁花似锦的美丽城市,想知道在璀璨的夜幕下到底掩盖了什么。
趁着周末,我们攀登了马扎罗山口的一处古代遗址,这里已经是帝都的军管区,虽然已经是废弃的破旧遗址,没有人会生活在这里,但是由于它存在于特殊的位置,在这里可以遥望整个帝都全景,所以这里通常不会让普通游客进入。另外这附近还有一座采石场,这里是马扎罗山唯一的一处有合法手续的采石场。
不过,还是有些小遗憾在里面,我最终也没能在采石场上,伴着落日的余晖,亲吻到赢黎温柔的嘴唇。每每的这种时候,海伦娜就会成为赢黎的替身,然后我们会在赢黎的面前拥抱,虽然我很享受海伦娜那甜美的吻,可是对我来说,内心总是非常的矛盾,会有有一种新鲜刺激的感觉和像海浪一样层层冲刷着心灵深处的负罪感。
……
我的身边还放着那本《魔法学院日常生活指南》的小册子,被湖风吹得纸页纷飞,并且还‘啪啪啪’地发出一阵脆响。
进入冥想中,我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些如同微尘一样漂浮着的水元素,他们就像是游荡在海洋中的微生物群,随着大海中的洋流向某个方向慢慢的飘荡,而在我的微观世界里,那些水元素则是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所吸引,顺着水元素漂泊的方向望去,我发现就在几百米之外的湖心小岛上,有一座巨大的水元素旋涡在不停的旋转着,虽然那是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但是那座巨大旋涡就像是一座永恒不变的磁场,不断的向湖心小岛汲取着周边的水元素。
看着果果姐越发清晰的半透明身体,她默默地站在湖水中,看着不远处的巨大水元素旋涡,竟然像是在沉思。
牛头人鲁卡就站在及膝深的湖水里,手里高高举着一只巨大的橡木酒桶,里面的装满了清冽的湖水,迎头浇了下去,有一丝寒冷的湖水让他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的急促,牛头人鲁卡连续吸了几口气,随后狠狠地扑棱着站在身体浓密汗毛里的水汽,狠狠地将身体甩干,随即,便跑上了湖岸边,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草地上,似乎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
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皮短裤,在料峭的寒春里,竟然光着膀子站在湖水里很随便的冲个澡,看牛头人鲁卡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我也被他那种乐观的心情所感染。
大概他这几天被关在地底洞穴里面,憋闷得太久了,当我在幽静的地方开启传送门,将鲁卡从地底洞穴里找出来,他就像是一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高兴地在原地大笑大跳,不过他的腋下还夹着一只巨大的橡木酒桶,只不过酒已经被喝干了,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羊角锤,嘴里叼着几根铁钉,看样子呆在地底洞穴里的牛头人,无聊的正在修补那只空酒桶。
我将一块毛巾丢给他,让他擦干身上的水,鲁卡憨憨的傻笑了一下,那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无比的灿烂。
这时候的我抬起头问他:“嘿,你真的想好了吗?也许进入那里之后,你的生活会变很多,也许你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很难得到自由,整天要干一些体力活,或许会比地底洞穴里还要受拘束。”
“嗯,想好了!”卡鲁肯定的回答道,在这一刻,我看不到他眼神中的半点犹豫神色,他很清楚自己究竟需要什么。
看着唇边微微泛出胡茬的牛头人鲁卡,这一刻,鲁卡给我的感觉是:这位年轻的牛头人小伙子已经彻底长大了。
于是我便闭口不言,远远地传来了诺亚的唤我名字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遁寻着声音的来源之处扭头看过去,这家伙已经从一处低矮的灌木丛那边钻了出来,头上还有着几根枯草的碎屑,看样子有点狼狈。
我看着这位正努力调匀呼吸节奏的诺亚,随口向诺亚问:“你这几天筹划进入监狱剑与玫瑰试图怎么样了?事情有没有一点转机?”
“别提了,入社申请书写了三天了,还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复,看起来希望很渺茫。我已经试着接触了一些其他的社团,我想寻找一个共同研究组合魔法的社团,这两天我也试着找了两个社团,可惜都没有明确的回信!”诺亚显得有些沮丧,叹气说道。
不过显然,诺亚没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社团,虽然屡遭挫败,但这并不能阻挡诺亚加入社团的热情,随后抬头打量着四周的风景,才讶然地看到这里的湖光山色透着安静的美,啧啧赞叹了两声,对我说道:“吉嘉啊,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呢。”
下一刻,忽然陷入了沉寂,我们并肩坐在的湖边铺满了卵石的草地上,保持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诺亚才又说:“……也许是我们兄弟被针对了,上午的时候丹尼斯偷偷告诉我们,伊凡和吉米那些人,在学院里几乎逢人就说与我们的恩怨。那个炼金学社的社长偷偷告诉他,若不是他有点真材实料,那位炼金学社的社长根本就没有必要冒着得罪铭文学社那群人的危险,将丹尼斯招进社团。”
“不过,话说吉嘉,你呆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候,诺亚忽然回过味儿来,一脸狐疑之色,望着我问。
接着他有些羡慕地看着坐在一旁的鲁卡,十分肯定地对我说道:“不过,这位牛头人扈从看起来很强壮,真的是很酷!”
我刚想要跟诺亚解释,就看到一位穿着藕荷**法长袍的老魔法师,慢悠悠地从湖边向这边走来。
还没走到我们近前,他就已经对着我们不停的招手,虽然我听不见他呼唤的声音,但是心中暗暗一喜,心想:“总算是等来了!”
我麻溜的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枯草碎屑,连忙对着鲁卡使了一个眼色,于是我和他慢悠悠地向那位老法师跑过去。
诺亚远远地看到那位老法师,长大了嘴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脸色大变,随后就想着要将我拉住,伸手的时候,却是晚了一步,我已经带着鲁卡迎向了那位老法师。
“嘿,吉嘉,快回来啊,别过去,除非你想去那个药园子里做苦力……”诺亚的声音被压得很低,说得也很急促。
可是这时候,走在前面的我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对着回头对着诺亚‘嘿嘿’一笑,然后对他说:“我先过去看看,你还有一点点的时间决定去留……”
说完我便带着牛头人鲁卡迈着愉快的步伐向着那位老法师走去……
我将目瞪口呆的诺亚留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离开的背影,我猜想他此刻心中一定是在大喊:吉嘉,我顶你个肺啊!
同时留在原地的还有那本《魔法学院生活指南》,那本粗糙的小册子,就在湖风的吹拂下翻动着雪白的书页,‘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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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每个魔法师都不简单
我很想收敛一下脸上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加不情愿一点,我决定让自己走得慢一点儿,免得给这位老魔法师留下一个毛躁的印象。
在湖边细碎的卵石缝隙里,一些细如牛毛般的嫩草探出了头,伸展着青黄色的纤细身姿,一脚踩上去,似乎能够感受到那些青草们的呻*吟声,湖面上吹过来的微风将柔软的米索利法袍吹得贴在了身上,我迎着风半眯着眼睛,向那位站在湖边甬路上的老法师看去。
他已经很苍老了,看不出具体有多大的年纪,也许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岁,谁知道呢!
他抄着手笑眯眯地站在路边看着我和鲁卡,一身藕荷色的魔法长袍散发着淡淡地魔法光晕,牛头人鲁卡的步伐比较大,他已经站在了老法师的面前不停地憨笑,屁股后面露在皮裤外面的那一截小尾巴还在不停地摇摆,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想要讨主人喜欢的哈巴狗,而不是一头雄壮的牛头人。
我担心牛头人鲁卡说错话,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那位老法师已经开始盘问鲁卡一些事,开始的几句我们听清,只听见鲁卡的“嗯嗯嗯”的回答声。
“……帕伊高原可是个好地方,那里的荒原盛产止血草,可惜现在不是战争年代,不然那些止血草要比粮食还贵,现在那些止血草大概不那么值钱了吧。”老法师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露出深邃的目光,他转头向西北方向眺望,似乎那里埋有他封尘已久的回忆。
显然鲁卡并没有看出来老法师脸上写满了沉重的心事,反而顺着老法师的话接着说:“嗯,止血草的叶子太苦,除了那些独角野牛和黄羊,其他的牲口都不爱吃。”
听到鲁卡瓮声瓮气地话语,老法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前一刻对年轻时记忆的缅怀彻底从眼底消失。
老法师面色缓和下来并说:“年轻的牛头人,你们的部落有先祖传承吗?你们部落的牛头人拥有姓氏了吗?”
鲁卡老实地说:“嗯,我们部落的牛头人都姓白蹄,我叫鲁卡.白蹄。”
我也是第一次听鲁卡说自己的姓氏,没想到鲁卡居然是大部落里的牛头人。
老法师更是微微的张开嘴,脸上更显惊讶神色,他站在鲁卡的前面,面对两米多高的鲁卡,老法师伸手只能摸到鲁卡厚实的胸膛,老法师对鲁卡说:“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你们的部落,曾在那住过一段时间,向你们部落当时的乌克鲁尔.白蹄大萨满学习采集术的一些知识,他是一个善良而敦厚的长者,他教会我很多荒原上的知识。”老魔法师眼中露出了缅怀之色。
他紧紧的盯着鲁卡的眼睛,又对鲁卡问:“告诉我,年轻人,你是怎么流落到这里的,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一个小心愿!”
听到老法师这样说,鲁卡扭头望了我一眼,眼神中写满了激动与兴奋。
我倒没想到鲁卡与这位老法师还有这么有缘,鲁卡伸手挠着头,傻呵呵地笑着问老法师:“啊,真的可以吗?”
老法师这时候才算是正眼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看得我心中莫名其妙的一虚,他才转头对牛头人鲁卡说:“当然,这是一位老魔法学者的承诺,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逛逛的那座花园!”牛头人鲁卡用手指着湖心小岛所在的位置,他的眉头展开了,脸上浮现出的一脸兴奋的样子。
“仅此而已?”老法师微微睁开垂下去的眼睑,眼中露出一抹意外之光,向牛头人鲁卡追问。
牛头人憨憨地点点头,然后就像是一位好奇宝宝一样,满眼期待地看着老法师。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的?”老法师随口又问卡鲁。
“是我想去看看,嘉说那里有一些我从没见过的植物,那里曾经是一座水系魔法生态园。”牛头人嘿嘿一笑,随后又显得有些担忧,有些踌躇地又说:“如果不行,那也没什么”。
显然对于牛头人鲁卡这样的一个简单要求,老法师并不会拒绝,他深深地望了牛头人鲁卡一眼,似乎对牛头人如此的浪费这么一个珍贵的愿望,是有些失望的。也许他会认为牛头人鲁卡并没有真的领会他话语中的含义,但是他却没有多说什么。
“也好,如果你们能帮我将凤尾火焰草苗圃里的杂草除了,我就可以让你们在我的魔法草药园里随便逛逛。”老魔法师最后答应下来,又对我说:“如果想要搭乘小船的话,码头就在那边,你们尽可以划船自己去。”
说完这句话的老法师,竟然不在多看我们一眼,转身径自离开了。
……
原本我也只是想设计一场偶遇,与这位老法师在湖边相遇,然后也许会被抓壮丁,就像是《魔法学院生活指南》上所说的那样,被老法师指派到湖心小岛的魔法生态园中,进行为期半天的劳动,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可不是单纯的只想要见识一下皇家魔法学院的生态园里培养的那些稀有魔法草药到底有何珍贵之处,而是想将牛头人鲁卡的推荐给魔法草药园里面的老法师,我想让鲁卡成为草药园里的一名园丁,这样的话就能够让鲁卡名正言顺的留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面,地底洞穴对与鲁卡而言,无疑就像是监狱一样,这几天可把他闷坏了。我原本是告诉鲁卡,让他随着地底洞穴轮值的兽人,一起返回辛柳谷地上世界,随便散散心,可惜他却因为担心在危急时刻,我找不到他,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肯离地底洞穴那座传送祭坛太远。
我在那本小册子上看到了皇家魔法学院里还有这么一个种植魔法草药的苗圃,心中就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我在学院僻静的地方,用‘时空碎裂者之锤’打开传送之门,将地底洞穴里面的牛头人鲁卡唤了出来,然后就带着他来到了这处僻静的湖边,默默地等待着这位老法师的出现,并且期待他像往常那样,在他散步的时候,将遇见魔法学院生们召唤到水系生态园里面的苗圃中,进行为期半日的体力劳动。
借着这半日的时光,我想要牛头人鲁卡充分的展现一下牛头人一族的真正天赋能力,也就是所谓的种植与培育,这种能力是牛头人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对于牛头人一族来说,天生拥有自然魔法的亲和度,对于魔法草药天生就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可以说牛头人和暗夜精灵都拥有亲和自然的天赋,他们都是容易培养出德鲁伊的种族。
而且我还给了鲁卡一滴‘生命精华’,这种珍贵魔法材料最直接的用法就是用水稀释,然后灌注到那些濒临死亡的植物根茎上,生命精华的稀释液可以让任何植物起死回生,找个适当的时机,在这位老法师的面前露一手,也许老法师会将鲁卡留在水系生态园中。
我手中的三滴‘生命精华’来至于那颗长在辛柳谷的圆形山谷中湖心小岛上的世界树,它承诺每年都会送给我一滴‘生命精华’,据说这种纯净的‘生命精华’是极为稀罕的魔法材料,里面蕴含着极为强大的生命气息,很多高级魔法药剂里面都需要这种魔法材料,说起来惭愧得很,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高级魔法材料之一,另外,或许那一方血池中的恶魔之血,也勉强算得上高级魔法材料了吧,原本我还拥有过一些珍贵的岩心石,可惜被史洛伊特省魔法公会里的西希会长用一些魔法物品换走。
其实我一直有在考虑关于辛柳谷的问题,因为我已经占据了辛柳谷九座浮空山的其中之一,也曾想要让兽女战士卡兰措带着兽人们去寻找那座通往主峰的单向传送门,听说那里才是整个辛柳谷最富庶的地方,这三年之中,卡兰措一直没有任何关于单向传送门的消息,我就像是一位独自徘徊在宝库大门之外的宝藏猎人,偏偏手中没有宝库大门的钥匙,只能是望着宝藏望而兴叹,哈,话题扯得有点远了。
在我看来,那本《魔法学院生活指南》描写老法师的部分,似乎有些道听途说的味道,当我见过了这位老法师,才深刻的体会出他眼睛的睿智之光,也许他每天行走在学院后面湖边,并不是寻找那些免费的劳力,而是不断地给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这些学生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对于魔法草药学而言,书本上所能够看到的,永远都没有苗圃中看到的真实,每一位魔法草药学的学者,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野外历练,而在野外寻找那些珍惜的魔法草药物种,怎么也比不过魔法草药园里的苗圃更方便,更直接啊。
虽然与老法师相遇,并没能给老法师留下什么好印象,事情也没能按照我设计的步骤,一步步去发展,但是最终得到的结果无疑是能够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小开心的,不管怎么样,我和鲁卡算是成功的混进了水系生态园中,第一步既然已经迈出去了,那么就成功了一半……
……
“从部落里出来之前,你学会了采集术了吗?”我走在鲁卡前面,头也不回,对鲁卡说道。
湖面上有徐徐微风吹来,但也仅仅是让耀眼的阳光映衬得清澈的湖面波光粼粼,踩在微微起伏的浪波上,就像是站在浅浅的沙地里羊驼,拥有‘水上行走’的魔法状态,我可以在湖面上肆意的奔跑。
后面的牛头人卡鲁小心翼翼的踩在水面上,那感觉就像是如履薄冰,我能够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显得有些紧张。
‘水上行走’这个魔法技能虽然让他可以自由穿行在水面之上,但是他的心里的障碍让他显得很紧张,那一步却始终没有跨越出去。
“初级采集术,还是会一些的,小时候,跟着部落里面的大孩子一起在部落周边采集初级魔法草药,这是我们那的牛头人族小孩子每天必须要做的事儿,对,是属于我们的童年生活。”鲁卡对我如实的说道,随即回过味来,有些担心地追问我:“嗨,吉嘉,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转身与牛头人鲁卡并肩而行,然后安慰他说:“放心啦,不会让你去做那些,违背你的意愿的事儿的。”
见到牛头人鲁卡的没有还没有舒展开,于是我只好再补充一句:“如果你被老法师留下来看园子的话,势必要懂一点草药学基本知识的。”
鲁卡这才释然,脸上露出憨笑,急忙跟了上来。
对与鲁卡来说,他虽然脾气非常的好,人也非常憨厚,但是对于一些他认准了的事儿,往往很难改变。
显然,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将那位老法师列入好人档,这样一来,他是不会允许我做一些有损于老法师利益的事情来的,他那种执拗的性格,也是让我最无话可说的。
我们并没有乘坐老法师所说的那艘独木舟,而是我直接施展了魔法技能‘水上行走’,然后我们直接跨越了面前几百米宽的湖面,其实,站在湖面上回头向岸边望去,就像是站在一片视野宽阔的广场上,看到在远处地平线上只有一道模糊的绿影,那是一种感觉很异样的风景,然后会让我觉得整个湖岸边的景色也很美,只不过我和鲁卡坐在湖岸边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
透过魔法光罩向里面望去,里面尽是一大片茂密的热带植物,那些浓绿色的棕榈叶从粗壮的树干上垂下来,牛头人鲁卡哪里见过这种大叶片的植物,望着生态园里面绿树成荫,各种的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遍布于小岛的周围,甚至有些树上还挂满的累累的果实,他一时间看得有些入神。
跨过生态园的魔法护罩下面的光幕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温度骤变之下,让我与鲁卡都感觉很不适应,只是站了一小会儿,我的额头上就浮出一层细汗,整个身体也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不过周围浓郁的水元素倒是让我感觉很舒服,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全部已经张开,混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贪婪的吞噬着空气中飘荡的水元素。
鲁卡抖了一下沾在身上的衣服,额头上的汗立刻顺着脸淌下来,热得裂开了大嘴喘息着,他的嘴唇也显得干干的,肥厚的牛舌添了一下干涸的嘴唇,牛头人看向那些热带树枝头鲜嫩的水果,情不自禁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伸出手来,在旁边的一株蒲扇树上扯下来一片叶子,随手对自己扇着风,一边对我说道:“嘉啊,这里好热啊!”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灌木丛中的树叶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一位穿着黑色秘法长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的眼镜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的手上还抓着一把杂草,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显得气质不凡,十足是一幅弱不禁风魔法师的样子,只不过此时他显得有点愕然地望着牛头人鲁卡,并用一只手指指着鲁卡的鼻子,对鲁卡说:“你……你这个牛头人怎么可以随意毁坏这里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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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凤尾火焰草
鲁卡举着蒲扇叶,呆立在生态园的门口,望着那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的年轻魔法师,样子看起来有点傻。随后鲁卡苦着脸望着手里的蒲扇叶,有些犹豫着是不是要将它重新插回树上,他转过脸去看那颗枝叶繁茂的蒲扇树,露出一脸的窘态来。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哦,是我不小心伤到了它,对此我表示抱歉!”牛头人鲁卡说完,随手又将这片蒲叶放回那棵树上。
鲁卡的做法并没有平息年轻的魔法师的怒火,他目光中透出的厌恶之色,显得更明显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然后一本正经地皱眉说道:“牛头人先生,我想你也许搞错了,你应该向那棵蒲扇树道歉,而不是我。”
鲁卡有些泄气,回头看了看那片蒲扇叶子,很是沮丧地说:“好吧,我道歉,如果它能听得懂的话!”
“这里是水系魔法生态园,同时也是的学院里魔法草药培植苗圃,请你们要注意一下,尽量不要随意损害这里的植物。”年轻的魔法师面色严肃地说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折断的叶子捧在手中,然后将蒲扇叶柄折断的地方,对准原本这片叶子所在的位置,另一只手飞快的在空气中画出一幅魔纹法阵,随后一点绿芒在他的指尖凝聚成团,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绿芒向蒲扇叶折断的地方飘去,最后飘落在叶柄上。
竟然是最初级的木系魔法‘滋养’,我曾看雅使用过,不过那一团淡淡地绿芒,要比此时这位年轻魔法师释放出来的绿芒华丽很多啊!
这么一点点微弱的绿芒,颜色逐渐转淡,最后直接的消失在空气中,年轻的魔法师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一些,他试图将手拿开,可惜在他拇指与食指之间的那道断痕依旧十分清晰,年轻魔法师鼻尖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他想继续施法,可惜捏着蒲扇叶的那两个手指有些酸麻,他甚至不能用另一只手画出一幅完整的魔纹法阵来,他的手开始微微有些颤抖,显然他的手臂并没有足够的力气,这时候,我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帮他轻轻地扶住那片蒲扇叶。
然后对他说:“让我来吧。”
他怔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松开了手,揉了揉自己微微酸麻的肩膀。
他转头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对我的不满稍有缓和,他微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你是学院里的新生吧,如果是单纯随便逛逛地话,很明显这里并不是一处好去处,如果不走运,遇见了亚伯大学者的话,说不准会让你在这苗圃中干一整天的活,如果干不好,还要被骂的。”
“这个我知道啊,我有看过那本叫做《皇家魔法学院生活指南》的小册子,就是亚伯学者让我来的吧,我们在湖边遇见了他,他允许我们参观这座水系生态园,并让我们去那片种植凤尾火焰草的苗圃中除杂草。”我对那位年轻魔法师说道,看着他在一起凝聚出一团淡绿色的光球,随之在蒲扇叶的叶柄处消失,可惜叶柄处的裂痕依旧还在,救治没有任何的起色。
不过,我终于算是知道了这个魔法草药园里的那位老法师的名字,原来是叫亚伯大学者。
“这么说的话,是亚伯大人让你们来的?”那位年轻的魔法师,神态终于算是缓和下来,他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条优美的弧线,薄薄的嘴唇向上扬起,随后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对我说:“你好,我叫卢克.桑德,你可以叫我卢克,我是亚伯大人的学生,平时就呆在这个生态园里,跟他学习木系魔法。”
“嗨,卢克,你好,我叫吉嘉。”我连忙很高兴地跟他说道,然后又说:“我是今年刚刚入学的魔法新生,很抱歉,冒失的闯到这里来,我对这儿里的规矩不是那么懂!”
“哈哈,看出来了,只有冒失鬼才会在学院的后院子里闲逛,在这片区域里,被亚伯大人唤来水系生态园里劳动的几率非常的高,一般只有在新学期之初,才会有新生冒冒失失的闯到这里来。”这位卢克导师倒是很有贵族风范,他接受了我的道歉。
不过显然他是极为爱护这里每一株植被的,对于连续几个初级‘滋养术’都没能让蒲扇叶断裂处愈合,卢克却丝毫都没有打算停下,连续在画出魔法法阵来,一团团绿光接二连三的包裹住那道伤口,却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可以让我试一试吗?”蹲在后面的牛头人鲁卡这时候瓮声瓮气地说道。
卢克脸上虽然有一丝的狐疑之色,但是却依旧很绅士的退后了一步,给牛头人让出一点空间。
这时候,牛头人鲁卡已经从怀里将那一小瓶经过稀释之后的‘生命精华’小玻璃瓶拿出来,并将一滴药液滴在了手指尖上,显然卢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棵蒲扇树上,并没有注意到鲁卡的动作,等到鲁卡将手指凑过来的时候,卢克这时候才发现,牛头人鲁卡的手指尖上散发着极为浓郁的生命气息,当那股生命气息透过牛头人鲁卡的手指尖传导到蒲扇叶上,那些生命气息直接包裹住了蒲扇叶。
让卢克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那处毫无起色的断裂伤口,尽然瞬间恢复如初。
尽管在此之前,我和牛头人鲁卡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仍然被生命精华稀释液的生命能量吓了一跳,这棵蒲扇树上断掉的大叶子不仅仅完全的愈合如初,就连整个蒲扇树的焕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那种勃勃生机透过整棵树散发出来。
如果若是普通人站在这棵蒲扇树的旁边,那么感官上的感受仅仅只是觉得这棵蒲扇树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被一场春雨洗涤过了一样,整棵树透出一股清新的味道,就像是此时牛头人鲁卡的感受,但是我和卢克都是魔法师,我拥有魔法感知天赋,对周围的魔法元素都非常敏感,卢克是一位木系魔法师,却是对于木系生命元素的感知特别敏锐,于是我们两个同时感受到了蒲扇树上散发出来的庞大生命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卢克瞠目结舌地看着整棵蒲扇树,百思不得其解。
而我暗叫一声不好,看起来我调试出来的生命精华稀释液的浓度依旧是太高了。
我终究是低估了那棵年轻的世界树送给我的礼物的价值,没想到这么一滴‘生命精华’竟然会这么精纯,鲁卡也是惊讶得看着自己那根手指,明显的不敢置信眼前所发生的的事儿,这种事情绝对是违背自然科学原理的。
“莫非是这株蒲扇树进阶了?”我的脑海里千回百转,终是想到了这个理由,这件事需要掩饰一下,毕竟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样的道理我懂。
我可不想让那些大人物知道我拥有‘生命精华’这种高级魔法材料,我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那块岩心石究竟是怎么被换走的,在史洛伊特城的魔法公会西希会长强大的威压之下,那种高级魔法材料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当时能够换回一些折价的魔法物品,也算是无奈之举吧。
“就在你的牛触摸蒲扇树的时候,这棵树的晋级了么?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卢克对我这异想天开地想法,显然是持否定态度的。
在植物界,也是存在着晋级这一说法的。这世界里的植物,如果能够在漫长的生命期当中,成功的进阶,就会成为一些野生的精怪,一般来说,木本类植物因为拥有极其漫长的生命期,所以一般来说晋级的机会远比草本类植物大很多,当树木跨越了十个等级进阶成为树精之后,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思想,而这些树精们在漫长的岁月中,还会向着古树精进化,之后树精如果还能晋级的话,就会变成两种形态,一种名为‘战争古树’,另一种名为‘智慧古树’。
当然,草木类的植物也是有机会进化成花妖啊,这类的小精灵的,不过对于这种草木植物进化而成的小精灵们,本身并不会拥有强大的力量,仅仅是拥有藏匿、潜伏、遁逃等等魔法技能,而它们整个身体又是植物的生命精华凝聚而成,对人类和兽人们来说这些植物妖精们,就属于那种最高等的魔法草药了,而且是那种服用之后可以直接突破当前等阶的高级魔法草药。
所以,在自然界里,偶尔会有一些植物忽然的晋级了,这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我摊开双手,对着卢克耸了耸肩膀说道:“要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吗?”
卢克沉吟不语,想了半天,最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看向牛头人鲁卡的目光里,就带有一丝好奇的神色出来。
卢克不得不承认:“目前我也没有比这更合理的理由!不过,我觉得这棵蒲扇树能够愈合,跟你的这位牛头人朋友有脱不开的关系。”
“……哈哈,也许因为他是牛头人一族,鲁卡从小就会采集术。”我笑着解释一下,不过这理由未免得有些太牵强了一些。
“看来种族的能力和天赋,真的不可小视啊!”卢克惊讶之后,也不得不认可这一事实,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于是乎,这位木系魔法师因为和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一件事,让我们彼此由陌生变得逐渐的熟悉起来,年轻的木系魔法师卢克的性格极好,偏偏由是贵族家庭出身,在耳闻目染之下,身上透露出浓郁贵族风范,最为明显的就是那种绅士风度,他拥有很强的亲和力,而且并不会因为牛头人鲁卡是外族人而看不起他,反而一路上,卢克很愉快地跟鲁卡交流着关于采集经验。
其实我很想和他们一起探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只是竖起两个耳朵安静的听,没插一句话。
卢克带着我们在湖心小岛的生态园中逛了一大圈儿,一路上他向我们介绍了湖心小岛数十种我们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植物,最后还非常慷慨的送给鲁卡一个甜瓜,这让牛头人鲁卡非常开心。
整个湖心小岛的最外围种植了很多的普通的热带绿植,它们就像是一面绿荫树墙,将里面的一切景致全部遮挡住,不进入水系生态园中,就很难知道湖心小岛中心位置的苗圃里,究竟种植了一些什么种类的珍贵草药。
当真正走进了这方圆不足百米的药园苗圃,我才发现里面种植的高级魔法草药竟然种类如此繁多,我在苗圃的边缘区域看到成片成片的开着淡黄色小花的中级魔法草药野钢花,竟然像极了前世的油菜花田,显然这些野钢花就要进入成熟期。皇血草更是像是一垄一垄的紫甘蓝一样,只不过抱在一起的那些叶子是血红色的,只有绽开的叶片才是深紫色的。
卢克经过这里的时候,未免有些得意,嘴角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对我和鲁卡说:“就算是低阶魔法草药,一般情况下也是很难进行大面积种植的,更别谈这些中阶魔法草药了,亚伯大人花了很多心血,最终才将这几种中阶魔法草药培育成功,看那些野钢花,再有两个月就彻底进入了成熟期,这东西就算是拿到拍卖行里,也是论株出售的,吉嘉,相信你也是有所耳闻吧。”
我按捺着自己心头的那份狂喜,其实此时心中所想,恰恰是我在辛柳谷中的那片药园,话说我所拥有的那一片药园,如今已经被卡兰措和那些兽女们,开发很大一片土地,而且这片地就在世界树所在湖心小岛的对岸,是可以享受到世界树的天赋光环‘草木生长’效果的,我的那个药园生命气息浓郁程度,比这座生态园都不遑多让。
我心中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想办法让牛头人鲁卡留下来,让他在这里生活,总好过辛柳谷的地底洞穴。
而且如果鲁卡能巧妙的使用那些生命精华稀释液,应该能够帮我带回来一些的中阶魔法草药珍贵的种子,尤其是这座生态园中的魔药种子,只有这里的种子才能适应苗圃里的种植环境。
我们紧紧的跟随在卢克的身后,终于是看到一处不足十平米的特殊土壤,整片土壤都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在这片土壤里,一株株如同狗尾巴草一样植物浑身通红的生在在那里,每一株植物身上都不断燃烧淡淡的火焰,看到这些特殊的魔药,我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惊讶,失声脱口而出:“这是……风味火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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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小偷
这里俨然就是藏身在皇家魔法学院里的一片世外桃源,除了这里显得有些闷热潮湿之外,几乎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是亚伯学者的话,会考虑在小岛中心建一座小木屋,如果每天推开窗子,能看到满园花开,各种药草在苗圃中散发着勃勃生机,在这一隅天地里自由的生长,感觉一定不会太差。
在看到这片凤尾火焰草之前,我一直在想亚伯学者究竟是怎么将这些喜欢炎热干燥环境的火焰草移植在水系生态园里来的,现在谜底已经被揭开了,原来这座湖心小岛最中央的位置,竟然有一处地热带,这座生态园中之所以能够种植一些热带植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片不足二十平米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火山灰,一丝丝火元素竟然是从地下源源不断透过火山灰涌出来,然后被这片长势还算不错的火焰草尽数吸收,整片火焰草源源不断的向四周散发着热量,火焰草的叶片有些像十月的枫叶儿,外面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火焰,这片火焰草已经抽蕊开花,结出像是麦穗一样的花籽,这些花籽上也附着这一层淡淡的火焰。
我站在距离凤尾火焰草两米之外,依旧能够感受到火焰草上面传过来的热量,站在一旁的年轻魔法师卢克有些不太自然,他对我勉强笑了笑,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千万不要沾上那些火焰草叶片和花蕊上的火焰。”
他将左手伸出来,并将白衬衫的袖子向上撸了撸,一道醒目的红色疤痕像是一只巨型蜈蚣一样缠在他的手臂上,虽然伤口已经完全的愈合,但是露出来的粉红色嫩肉,在我的眼底依然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烧伤?”我问卢克。
卢克一脸苦笑地缓缓点有。向着这片如同一团火云一样在不停燃烧的火焰草努努嘴说:“是被这些火焰草烧伤的,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儿,这些火焰草上面的火焰一旦站在身上,用水根本就扑不灭。”
看得出,卢克向我讲述当时受伤的经历,依旧是心有余悸,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如果做不了,千万别太勉强,这片苗圃通常都是亚伯大学者亲自处理的。”卢克向我偷偷地说道。
我和牛头人鲁卡对望一眼,然后才说:“既然这样,那么至少也要……试一下吧!”
卢克见我表现得很积极,也就没有再劝阻,只说:“当然,如果你们决定好了的话。”
我在指尖凝聚了一地水元素,在这生态园里的使用水系魔法竟然出乎预料的轻松,基本上不用耗费太多的魔法力就能聚集走足够的水元素出来,这里的水元素还真是充沛。看着手指尖的水元素在眼前画出优美的蓝色线条,我随口向卢克询问:“如果开启冰盾术,这些火焰草会不会受到影响?”
卢克站在一旁,毫不犹豫的点头。
终止了已经在空气中画出了一半的魔纹法阵,那些淡蓝色的水元素重新在空气中散去,原本我准备用冰盾抵挡火焰灼烧,现在看来想得有些天真了,果然这些火焰草还是极为怕冷的。
“你是水系魔法师?”卢克显得有些惊喜的问我,看到我施展‘水疗术’魔法,才判定我精专水系魔法。
“是!”我的眼睛盯着面前那片火焰草,心想究竟如何才能完成亚伯学者交给我的任务。
听到我的回答,卢克却显得很高兴,直接说:“那很好啊,至少在被火焰草烧伤的时候,可以及时接受救治。”
我不太理解卢克此时的想法,他认定我会被火焰灼伤而不阻拦,却又因为我受伤后能够得到及时的救助而充满了喜悦,这位年轻的魔法师性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蹲在火焰草的旁边,认真地看着这些不停吞吐着火焰的魔草,有几处火山灰还不时向上冒着一缕缕地黑烟,那些所谓的杂草像是一层青苔一样,覆盖在火山灰上,一块一块就像是钢板上的斑驳锈迹。这些生长在火山灰上的青苔,正是卢克和亚伯学者口中的杂草。
这种被称为‘火山红藻’的苔藓类植物,也算是一种初阶的魔法草药,不算是很稀有,在活火山的附近都能找到它们的影子,这种‘火山红藻’还是研磨乳白墨水的一种非常好的配料,加入了‘火山红藻’的乳白墨水绘制出来的火系魔法卷轴,火属性威力会有小幅的提升。
但是恰恰是这种初阶魔法草药,对于名贵的火焰草来说,无异于杂草一般的存在,而且伴生在火焰草的周边,还要跟这些火焰草争抢地下熔岩地脉散出来的火元素,不仅这样,这种红山红藻覆盖在火山灰上,还会很大程度影响这块土地向外散热,这座水系生态园在深冬与初春时节,还是需要维持一个稳定的温度的,不然生态园里面的热带植物会被冻死,因此,如何铲除生态园里的这些‘火山红藻’,就成为了亚伯和卢克师生二人最苦恼的事。
除火焰草田里的杂草,通常都是由亚伯学者亲手干,卢克大概也没想到,这次亚伯学者会把我和鲁卡叫过来,清理这些像是苔藓一样的‘火山红藻’。我有些想不通亚伯学者是怎么看出来我能胜任这个工作的。
带着三分狐疑,蹲在池埂上,我伸手在滚烫的火山灰上摸了摸,那种热度就像是手里握着一只装满了七八十度热水的玻璃杯,手心里很快的传来一种刺痛的感觉,我尝试着开启‘抗魔术’与‘石化皮肤’,整个身体上出现了花岗岩那苍白的花纹,这时候,再次踏进火焰草的田地里,却已经感觉不到那种因炙烤而受到的刺痛感,而是一种淡淡的温热。
就在卢克惊讶的眼神中,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火山灰上,就像是行走在细沙满地的河床上,向着垄台走去。
鲁卡撅着大屁股,也学着我那样蹲在我旁边,一只长满了老茧的大手摸在滚烫的火山灰上,我甚至都已经闻到他手背上绒毛被烧焦的味道,卢克站在一旁对鲁卡说:“如果太热的话,就不要勉强。”
看到鲁卡神情有些犹豫,卢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期待,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矛盾,似乎期待着鲁卡不惧怕火焰草的炙热,又期待鲁卡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拧巴在一起,让他眉头上打了一个结。
这时候,却见原本有些迟疑的鲁卡眉头舒展,一脸轻松地说:“这些火焰草的火焰没与想象中的那样热啊!”与我身体所拥有的火抗属性不同,牛头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自然气息,让他靠近一株火焰草的时候,那些火焰草枝叶上的火焰居然的变弱了很多。
站在凤尾火焰草苗圃旁边的卢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牛头人鲁卡在长满火焰草的田地里弯着腰,一边铲着垄上的火山红藻,一边有说有笑地沿着垄沟一点点的向前行走,随手将铲下来的‘火山红藻’抛到田埂上,这一刻,卢克的对火系魔法灼烧伤害的认知又变得混淆了,他也学着我和鲁卡,蹲在田埂上,撅着屁股伸手去摸那些燥热的火山灰。
“嘶……”灼热的痛感立刻传到他的手指尖,让他吸了一口冷气,看着自己的指尖被烫得通红,卢克才彻底放弃了和我们一起除草的打算,只能站在田埂上,眼巴巴的看着我和鲁卡在火焰草田里随意的行走,最后只能是叹了一口气,转头走进一旁野钢花田里,放任我们将那些的火山红藻连根除掉。
……
任何一批同一时间种下农作物,都会有极少数的农作物最先成熟,随后大批作物一起成熟,到最后收割完毕,依然还会有落下来的青秧子。
我没想过火焰草也是不能免俗,这片已经抽出麦穗一样果实的火焰草,也已经被饱满的谷粒状花籽压弯了头,只不过那些谷粒表皮上都带有一层淡淡的火焰,这片火焰草用不了太久就会全部的成熟,但是绝大多数的花籽还未进入成熟期,但是在这片火焰草田里,依旧有那么几株火焰草的长势明显优于其他火焰草,我发现那几株火焰草结出的花籽也许用不了几天,就应该成熟了。
青涩的花籽在市场上的售价会大打折扣,其中蕴含的火属性魔力精华也仅仅是成熟花籽的三分之一,而且这种未成熟的花籽是没有任何市场的,除了一些黑市之外,不会有商人收购这种尚未成熟就被采摘下来魔法草药的种子,原因也很见到,种植魔法草药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儿,往往种植魔法草药的草药学大师们,是不会因为等不及最后几天的成熟期,而提前收割尚未成熟的魔法草药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拿出那些尚未成熟的魔法草药出售的人,多数都是一些盗贼工会里的窃贼们。
所以在魔药市场里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一般正经的魔药商人不会收购尚未进入成熟期的魔法草药。
另外就是刚刚卢克向我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恐怖伤疤,这种灼烧恰恰也是因为碰触到了那些火焰草,被火焰草表面的魔法火焰沾在了皮肤上,一时间又没有办法熄灭,因此才烧伤的,他向我展示伤疤,也未尝没有告诫的意思在里面。
我想正是有这两个种原因,卢克才会这样放任我们独自在火焰草田里除草,自己去另一边的野钢花田里劳作。
其实这恰恰是我来此的另一个原因,我想要寻找一些中阶魔法草药的种子,可惜之前在埃尔城的魔药商店和拍卖行里,只有一些初阶草药的种子在出售,中阶以上的魔药种子却是一直都没有的找到,最近我也曾逛了几家帝都的魔药商店,可以均是一无所获,中阶魔法草药就是这样畅销,绝大多数中阶魔法草药的销售途径都被掌控在一些贵族豪门的手中。
因此,在魔法草药的市场上有一个断层,那就是好多中阶魔法草药在魔药商店里很难买得到,这样一来,很多没有贵族豪门世家作为背景的魔法药剂师,就会面临着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一位没有社会背景的初级魔法药剂师,在没有大贵族的支持下,很难成为一名中阶魔法药剂师,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天分不够,而是因为他们平时接触不到那些中阶魔法草药,没办法制作那些中级魔法药水,那么也就自然没办法成长为的中级魔法药剂师。
同理,我在铭文师的道路上也会遇见这个难题,我在市面上能买得到制作‘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的雪落墨水,就已经是埃尔城这种小城,没办法控制住那些宝藏猎人和猎魔人从冰雪苔原带回来的寒冰草,而且在埃尔城的市政大厅里也能够兑换到这种稀有魔法草药,所以能够制作出大量的‘霜之新星’,但是如果我想要制作更高层次的魔法卷轴,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要解决那些中阶魔法墨水。
贵族们对于中阶魔法草药的控制,已经成功的做到了从根源处抓起,那就是在市场上很难看到中阶魔法草药的种子以及其它。
我在辛柳谷中拥有一片巨大的药园,如今出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那就是草药园里最高级的魔法草药,也仅仅是能够制成精神力药水的金针草,还有制作力量药水的葛根,我想要弄回来一些中阶魔法草药的种子,最近在《皇家魔法学院生活指南》的提示之下,才发现这座水系魔法生态园,居然是一处培育中阶魔法草药的苗圃。
那些火焰草的花籽看起来就像是麦穗,每一条麦穗上都至少有七八十粒种子。
站在牛头人鲁卡的身边,借助牛头人庞大的身躯遮挡,我将手偷偷地伸向一株长势最好的火焰草饱满的籽穗,飞快的捏住麦穗最下面只有米粒大小的花籽,一股淡淡的火焰立刻沾在我的手上,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强烈灼烧所带来的刺痛感,那种感觉就像是燃尽果的火毒在吞噬我身体每一处血肉一样,真的很痛。
但是我身体拥有很强大的血脉之力‘自愈’,我的右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肚上沾着一层淡淡的火焰,这炙热的火焰在不断地碳化手指肚的皮肤,手指肚的血肉迅速的崩坏,但是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停愈合着,这样就一直导致那簇火焰在我的手指上不停燃烧,虽不蔓延,却也不熄灭。
而我忍着烧伤的疼痛,在看上去饱满的那些花籽穗的尾端,摘下一粒最青涩的未成熟花籽,迅速的放进魔法腰包的封魔箱里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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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催熟
坐在池梗边休息,鲁卡笑嘻嘻的抬起他厚实的大脚让我看,他扒下自己脚上的厚重皮靴,整个皮靴的鞋底都已经被滚烫的火山灰烧得焦黑,腿上的‘石化皮肤’逐渐的推去,我才看到鲁卡脚掌上的老茧已经被烫得尽数脱落下来,露出粉嫩的肉垫。
“疼吗?”我忍不住问鲁卡。
鲁卡憨憨一笑,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看向园中其他的那些稀奇植物,对我说:“嘉,我喜欢这里!”
只有鲁卡抱着膝盖坐在池梗上的时候,我才能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于我来说,他还是太高了。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头仅仅能够平视他拥有八块腹肌的腹部,他的皮肤上有一层浓密的绒毛,抚摸起来非常的顺滑,米索莉法袍被我挂在一旁的酸浆果的树枝上,我穿着白衬衫,高高挽起袖子,双手也被炙热的火山灰烫得通红。
不过显然我的状态要比鲁卡强很多,对于我来说,这种热度远远不能与那些火球的灼烧相媲美,我就算是赤着脚踩在火山灰上,也不会觉得有多痛苦,那枚燃尽果虽然让我的童年痛苦不堪,甚至有数次都是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的,但是现在对我而言,却是受用无边,我的身体对于火焰的免疫程度,已经达到手伸进火堆里,也能维持几秒钟而不受伤。
‘水疗术’的光晕在鲁卡的脚上刚刚消失,紧接着又是一个‘水疗术’,对于我而言,画一幅水疗术的魔纹法阵,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而且我与其他魔法师不大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从不吝惜蓝色的水元素法力,尤其是在这片水系生态园中,我体内的魔力漩涡自身恢复魔法速度竟然夸张的翻了整整一倍,对我而言,施展‘水疗术’所消耗的法力仅仅只是说几句话的时间,就能完全回复。
一块儿冰在我手中凝聚成型,丢给热得满头大汗的鲁卡,他很是兴奋地直接丢进了嘴里,‘嘎嘣嘎嘣’咬得很响。
我反复地想了又想,鲁卡终究是需要独立起来,他需要有自己的想法,要学着分辨对与错,也许水西生态园里的劳作,会对他的成长有些帮助。
于是我对他说:“那样的话,就留下来吧,我去和亚伯学者说……”
“为什么不让他自己说,也许我更希望他能够对我有一个像样的请求,而不是随便的说一句‘在水系生态园逛一逛’,牛头人一族的勇士,什么时候变得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苍老的声音从我们俩身后响起,亚伯学者沿着田埂走过来,他仔细的看了看这片火焰草田,脸色缓和下来。
鲁卡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额头上的青筋已经鼓起,脸上露出不快之色。
亚伯学者没有理会鲁卡,而是直接来到我的面前,沉吟了片刻,才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魔法羊皮纸卷来递给我。然后对我说:“这是一张‘熔岩墨水’的配方,是这次劳作的奖赏,如果对魔法药剂学有兴趣的话,不妨试着调配一两瓶,这种火系魔法墨水虽然缺点很明显,但是却很有趣儿。”
“我并不擅长‘魔法药剂学’,与制作魔法墨水相比,我更喜欢绘制魔法卷轴!”我对亚伯学者直言不讳地说。
“那样的话,你也可以在学院里的一些交易会上,换取其他稀有的魔法卷轴图纸,不过作为交换,你的牛头人扈从需要在水系生态园里帮我照看这些魔法草药。”亚伯学者对我说道,他的态度很强势,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直接将羊皮卷塞进我的手中,这是魔法学院导师的权利。
对于亚伯学者这种高姿态,我虽然保持沉默,但是却并不畏惧,手中捏着那张‘熔岩墨水’的配方,没有急着打开看看,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鲁卡,对他问道:“鲁卡,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想留在这儿么?”
鲁卡抬头再次看看周围的这些翠绿色的植物,这里就像是一座精美的园林一样,这些很难在北方生长的植物,对于鲁卡来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向我表示留在这里是他心中所愿。
这样,我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有些紧张,手心出了一点汗,手里的药水配方几乎已经被我攥得湿漉漉的。
可是就算如此,我依然有些担心鲁卡,当着亚伯学者的面,不去管他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对鲁卡将我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如果你哪一天,在这里做的不开心了,或者是闷了,想走出去,那么就一定要告诉我,憋在心里憋着,忍着,我有办法带你出去!”
不过,看起来我低估了亚伯学者的忍耐力,或者说我真是摸不清这老头的古怪脾气,就算我当着他的面说了这些话,亚伯学者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不愉之色,而且随后,他伸手又从衣兜里掏出巴掌大小的淡黄色木浆纸的小日记本,从上面撕下来一页薄薄的木浆纸,并且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印鉴在上面盖了一个蓝色的印章,随后将这页纸递到我的面前。
我当然不甘示弱地接了过去,我猜想他也许还会向我收取一些食宿费,这不就是魔法学院的一贯做法么?
前几天我在魔法学院的扈从安置区,还交了一大笔住宿费,给鲁卡租了一个房间。如果不是鲁卡第二天因为一些小事,在休息区广场上与旁人打斗,也许鲁卡现在会呆在那个宿舍楼里。
“这是什么?”跟我料想的不太一样,我并没有接到账单儿,而是一张写有一个简单数字的白纸,上面有亚伯学者的私人印鉴。
“五点积分券,学院荣誉大厅上面任务发布栏上明码标价,为火焰草田清除一次杂草,将会获得五点积分。”亚伯学者表情淡漠地将积分券递给我,然后平静地说道。
任务,荣誉大厅,积分劵……原来皇家魔法学院赚取积分的途径竟是这样的啊,听到亚伯学者这么说,我才恍然大悟,随后想到有时间一定要去荣誉大厅看一看,也许可以接一点任务赚取一些积分,毕竟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里的魔法书,需要消耗大量的积分。
不过在亚伯学者成功的将鲁卡留下来之后不久,他随便的找了一个理由将我打发出了水系生态园,看那架势,似乎一刻都不想让我多呆,不过对我而言,这座水系生态园除了这一园子中阶魔法草药吸引我之外,也实在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显然在亚伯学者的面前,我也没办法对其他魔法草药动手脚。
虽然看起来,园里还有一片枯叶草临近了成熟期,看得我很是眼馋,却只能望而兴叹,将小心思深深地埋在心底。
我起身离开的时候,是卢克送我出来的,这家伙在亚伯学者的面前,也是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绝不敢多说一句话。
亚伯学者对扭头人鲁卡,倒是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温和笑脸来,并且对他说道:“从没有人能像你这样轻松的将火焰草田里的杂草清除掉,就算是那些快要毕业的四年级学生,做得也不会比你更好……”
我在心底不由得暗自吐槽:刚刚除草的还有老子好不好?
距离亚伯学者很远了,卢克这才松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得以解脱的架势。
“你很怕他?”我走在卢克的身边向他问道。
卢克对我坦言说道:“当然,亚伯大人平时是非常严厉的,不过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你,倒是对你的那位无比拉风的牛头人扈从很感兴趣。”
“也许这与他之前曾经在牛头人部落游历过有关系,也许他认为是我的原因,才会让鲁卡滞留在人类世界,管他呢!”我呼出一口气,撩开一片挡在前面的芭蕉树叶,轻松地说道:“我又没申报他的‘魔法药剂学’课程,以后选课时的时候,也可以选择其他老师,皇家魔法学院里又不只有他一个讲授《魔法药剂学》,他喜欢不喜欢我,都无所谓啊,大不了我以后少来就是了!”
随后我又问卢克:“倒是你,还要在这生态园里呆多久,是不是很苦?”
卢克伸出双手,抻了一个懒腰,很随意的说:“还好啦!毕竟,亚伯大人对我要比对其他人好那么一点儿,我还可以在他这儿学到很多药剂配方,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某个豪门或者贵族世家看中,会有人出巨资将我培养成一位出色的魔法药剂师,也许我会有数不清的高级魔法草药可以随意的挥霍,到时候,等你再看见我的时候,说不定还要管我叫卢克大人呢!”
我倒是没想过,在卢克的心中,埋藏着这么一个远大的理想。
不过随后一想,这未免不是将学习的重心侧重于生活职业魔法师的悲哀,面对未来的路几乎是充满了不可预见性,对于生活职业的法系匠师们的未来成长之路,是需要花费巨额的财富才能支撑得住的,而且有时候,还要必须拥有货物渠道,否则就是空有一箱一箱的魔晶,也买不来哪怕是一根中阶魔法草药。
随后,他看着一旁的蒲扇树有些微微出神,看棵蒲扇树恰好是之前被牛头人鲁卡折断了一扇叶片的那棵树,如今明显已经找不出那道折断的痕迹了,卢克对我说:“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你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样的魔法,才能将这片蒲扇叶恢复如初。”
“这将是我的一个秘密,也许有一天,这个秘密不用再次保留了,我将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说完我便转身迈步走出了水系魔法生态园的能量圆形拱门,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感觉真的很好。
而我也再次开启了‘水上行走’的魔法技能,踩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上慢慢的走去,当我转身朝着卢克挥手道别之际,才发现卢克站在门口眼中流露出惊诧之色,显然是好奇这个非常罕见的魔法技能,是啊,‘水上行走’传承于兽人部落,只有兽人萨满长老们,才懂得如何使用这个魔法。
站在湖面上,远远地向水系生态园望去……
水系生态园中的这一抹浓绿,像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一颗名贵的祖母绿宝石,天空中有几只鸟儿一直在上面盘旋,可惜外面一层魔法保护罩,将它们温柔的挡在生态园的外面,每当它们试图俯冲下来,就会有一种无形之力,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他们温柔的推出去,生态园最外层的奇特能量护罩,让我觉得非常的神奇。
……
从水系生态园那边出来,就立刻返回寝室宿舍,宿舍里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对于魔法师而言,非常反感的就是冥想的时候,被忽然中断,那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很难受,所以在魔法师宿舍的每一间屋门上都有一块‘免打扰’的牌子,只要将这块牌子翻开挂上去,一般不是特殊的急事,很少会有人在这时候敲门拜访。我回到宿舍就直接将门口的牌子挂出去,随后又将房间窗边的纱帘放下来。
一切准备好之后,才将魔法腰包里的那只封魔箱取出来。
我在最强壮的二十株凤尾火焰草的籽穗末端摘取了最后一粒将要成熟的火焰草种子,如今这二十粒未成熟的种子就安稳的放在封魔箱中,掀开封魔箱的盖子,我看到二十颗半青半红的火焰草花籽就安静的躺在箱子里,表皮上依旧有一层极其微弱的火焰。
随后取出一只金属容器,并将里面注满清水,随后拿出一小瓶‘生命精华稀释液’,小心翼翼的向里面滴了一滴液体,整个容器里的清水都拥有淡淡的生命气息,随后我忍受着火焰草花籽灼热的温度,将一粒花籽丢进了那只金属容器的清水中。
“嗤”的一声,我带着微微有些激动,眼睛紧紧地盯着火焰草的花籽,只见花籽掉进了清水中这一瞬间,颜色虽然变得深了一点儿,但是沉入水底的火焰草花籽上附带的火焰一下子被容器中的清水,直接熄灭了。
我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来,看着容器底部毫无生命迹象的火焰草花籽,久久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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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尴尬
这是一个杨花似雪,柳絮纷飞的季节。
皇家魔法学院外大铁门上的野葡萄藤终于再次吐出新的嫩芽,那一抹鲜绿让古朴的大门沾染了一些青春气息与活力。这座格林帝国最高等级的魔法学府里的魔法师们,并不仅仅是一群只知道穿着黑**法长袍,行走在街上会将脸藏在锥帽里的老学究,这些魔法象牙塔里面最年轻的一群精英们,依然会有些自己的想法,依然会像是普通的年轻男女那样享受着青春,依然会穿一些符合如今帝都上流贵族们审美观的服饰。
那些在一些传言或是传记中描写的性格古板或者脾气古怪的老女巫们,只是一些画册中故事里的人物,就算有几个凤毛麟角般达到魔导师程度的经历了第三次转职的强者,也因为正处于大多数魔法师无法企及的魔法力量的巅峰时期,而忙碌穿梭于各个位面之间建立自己的领地,这个时期的魔法师强者们会非常地忙碌,绝不会随随便便地出现在普通的平民百姓面前,所以能够走入帝都人生活中的魔法师,多数都是在学院里求学的年轻魔法师们。
随着无尽之海上的东南信风带来温暖湿润的空气,格林帝国的北面大陆的气温逐渐回暖,魔法学院里已经有些女生们穿上了单薄的魔法裙套装,精致的蓝鹿皮鞋配上白色的丝袜,露出一小截白腻圆润的小腿,一群女生穿过学院的大门,结伴向校园外面走去,她们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带着自信的神色,迈步跨出学院的挂着古朴魔法徽章的大铁门,引得街上的行人侧目关注。
毕竟这里是帝都魔法师的摇篮,这个时代,平民们对于魔法师充满了敬畏之心,就算这些在魔法学院里求学的天之骄子们,也是拥有着勋爵头衔的贵族。
小型广场两旁的植满了大叶梧桐,初春的时节这些梧桐树的枝头看上去还是光秃秃的,倒是树下铺的草坪已经变得成了嫩绿色。
除去那身魔法长袍的束缚,上身只是一件没有任何修饰的雪白丝绸衬衫,下身穿着当下流行的紧腿羔羊软皮的裤子,脚上套着一双风蛇皮精制而成的短筒皮靴,不羁地将领口两只扣子解开,将衬衫袖子撸到手肘,坐在长街尽头小公园外面的长椅上,温暖的阳光烤得我暖洋洋的,皇家魔法学院各种课程安排得十分紧凑,很难得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和赢黎在一起度过一个悠闲的午后。
赢黎安静的捧着一本魔法书,就坐在长椅的另一侧,一头浓密柔软的长发变成一条辫子垂在胸前,她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帝都这边的人们比埃尔城里的人们更懂得如何去享受生活,这里的广场上总会有一些悠闲散步的人。
贝姬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皮衣,在草坪上做一套类似瑜伽的体术,她像只雌豹一样充满了爆发力的身体竟然柔软得可以摆出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来,海伦娜和苏两个人端着热茶从远处小摊那边走过来,这里小广场的摊子上炸鱼和奶茶的味道都很棒,还有一种过油的树米饼,也很好吃。
“下周就要出去了吗?”我淡淡地问道。
赢黎的目光并没有离开那本魔法书,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对我说:“一个月地时间,应该很快就能过去,你就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乖乖的等我,我会想办法带一些中阶魔法草药的种子回来。”
听赢黎这样说,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前几天在水系生态园里顺手牵羊,摸出了二十粒凤尾火焰草未成熟的种子,在生命精华稀释液的培养之下,顺利的有十一颗种子成功的催熟,其余的九颗则是在催化过程中意外的死掉了,这种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也是让我未免得对生命精华稀释液隐隐地有些失望。不过总算还有十一颗成功催熟的种子留存了下来。
不过当我得意洋洋地将这件事说给赢黎听完,却是反而让她意识到,如今我逐渐的开始需求一些市场上买不到的中级魔法墨水,虽然我一再表明,魔法研究院里面提供各种充足的魔法材料,让我与耶基斯尽快完成这套魔纹构装。
因此,我真正所缺少的,只是一些能够种植在圆形山谷湖边的中阶魔法草药种子。
对我来说,这些植物种子大概都是很难得到的东西,但是对赢黎而言,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她终归需要有一个好些的借口,于是原本按部就班准备将魔法基础打得扎实一些的赢黎,改变了自己原定计划,于是参加野外历练,突破九级魔法学徒的瓶颈就是当务之急,只有成为魔法师之后,才能接触到更高级的魔法草药。
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只是有些郁闷地说了一声:“好。”
赢黎似有所觉地抬起头看我一眼,对我微微一笑,却没有解释。
海伦娜和苏两个人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两个人挤在我和赢黎之间,海伦娜甜腻的美脸上浮现着绝美的笑容,凑到我的脸前,正将温热的奶茶端给我。
一辆华丽的南瓜造型的银**法篷车在四匹白色骏马的拖拽下,从远处疾驰而来,在小广场前面的石板路上一闪而过。
每一只车轮上碾过平整的石板路,车轮上升起一丝丝的轻柔之风,将沉重的金属篷车从地面上托起,名贵丝绸的纱帘在篷车飞驰之中,像是旌旗一般烈烈飞扬,整个篷车都闪烁着魔法的流光,精美的车门上镶嵌着金边儿,丝绸的窗帘被风吹起,坐在车中的英俊的贵族少年时隐时现,他悠然自得的捧着一本羊皮书,眼睛却落在对面伊人的身上。
他的侧脸我有些熟悉,我曾经在魔法研究所里见过他,他是那位非常喜欢‘话唠’,喜欢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威尔士王子,显然车中的琪格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显得有些焦躁,并不愿意搭理的威尔士王子,只不过那位英俊的话唠王子总能想出一些。
见到魔法篷车飞驰而过,路旁的行人们一脸艳羡的看着华丽的篷车以及篷车里的少年。
精美的魔法篷车就停在学院侧面行人稀少的甬路上,浅紫色的丁香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从涂满了黑漆的铁质围栏的院墙里中探出头来,透过学院的院墙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广场绿草如茵,院墙每间隔十米远就会有一个用黑色方砖堆砌起来的墙垛,砖缝中已经长出青褐色的苔藓。
在这些墙垛顶上,放置有圆滚滚的金属球,这些大概如椰子般大的金属球表面镀着一层魔法赤铜,并且在这层镀铜上篆刻着一幅魔纹法阵,这些魔纹法阵的纹理总会有一丝丝魔法的光芒划过,这些魔纹都是最简单的‘界视术’,它们分布在学院围墙的每一个墙垛上,通常被熟悉这里的居民们称之为‘魔法之眼’或者是‘魔眼’。
距离这辆魔法篷车几百米之外的街边,还有两位穿着知识法袍的年轻魔法师登着爬梯,将一只修好的金属球重新装回的墙垛之上。正因为有这些‘魔眼’的存在,才让皇家魔法学院外面的大街成为帝都治安最好的一条街。
这时候,坐在篷车中的琪格,恰好被威尔士王子说得有点不耐烦了,将头扭向窗外……恰好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我以及其它人,海伦娜弯下腰,凑在我身边正想让我尝一尝蜂蜜奶茶,而一旁的苏则是凑到赢黎的身边,和她一起讨论魔法书上的问题。
赢黎这时候顺着我有些不自然的眼光看过去,正巧看到那辆精美的篷车在青石板路上,与我们擦肩而过。
车中的威尔士王子刚刚将话说到了一半,看见身边的琪格变了一些脸色,顺着琪格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这时候魔法篷车驶出了小广场的边缘,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我。
我连忙压低声音对赢黎说一声:“威尔士王子来皇家魔法学院这边了,刚刚从这里经过!”
“啊,威尔士,我堂哥?”赢黎惊讶地说了一声,然后像是一根弹簧一样从长椅上跳起来,有些慌乱的说道。
这一点都不符合贵族的礼节,赢黎很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顺着我的手指,赢黎惊讶的转过头,看向远处正不断放缓行驶速度在林中自由穿梭的魔法篷车,慌张的从长椅上跳起来,带着海伦娜和苏匆忙地跑向广场另一侧,临走还不忘唤走草坪上的贝姬,甚至匆忙间都顾不得上和我打一声招呼告别。
赢黎终究是没有勇气和我一起站在威尔士王子的面前,趁着威尔士王子没有赶过来之前,率先溜了。
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当赢黎和琪格遇见之后,我应该怎么样同时面对她们两个……
等到威尔士王子找到小广场这边之后,长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
这之后的几天里,赢黎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与我偷偷的约会,只是让海伦娜捎来了一句话:略微安抚我了我几句。
研究院那边的魔法实验也是进行得很顺利,而且第一件风蛇皮的护腿已经完成了铭刻魔纹法阵这一步骤,虽然有一点点小瑕疵,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让耶基斯学者感觉到很满意的,这一次我和耶基斯学者的把下一各魔纹构装放在了一双皮鞋上。
想着我昨天晚上已经拿到了皮靴的放样,我想试着在这张被剪开了的羊皮纸上,是否能画出那幅魔纹法阵来。
从学院的正门那边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我转过了正面的主街,走进侧面这条大街,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马车,以及从车窗里面伸出来的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臂,向我飞快的招了招手,又迅速的将手缩了回去。
那位不喜欢言语的老御者眯着眼睛坐在靠背椅上,将全身都缩进黑皮袄中,午后的阳光情洒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独有一种孤独中的安然自得,我连忙向前快走了几步,拉开车门钻进篷车里。
琪格单手支着下颌,正无聊地翻着一本厚厚的魔法图鉴,上面那些魔法植物竟然都是一些精美的彩绘,整株植物上有无数引线,下面并配有详细的注解,琪格微抿着嘴唇,心浮气躁地将魔法图鉴合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满脸倦意的我,原本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低头在精致的车厢暗格中摸出一瓶‘精神力药水’来递给我,然后说:“喏,喝了吧,可以恢复一些精神力。”
无论是诺亚,又或者是琪格,都将这种号称‘魔法学徒晋级药水’的精神力药水当成饮料一样,常备在身边。看来这才是真正贵族们的底蕴。
看我望着那瓶精神力药水怔怔的出神,琪格白皙的小手在我的面前摇晃了一下,看我望向她,便轻轻挑了挑黛眉,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的脸,玩味地问道:“是不是皇家魔法学院的课知识点讲得太深,把你的脑子烧坏了,怎么感觉今天你看起来有呆呆的?”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了那张‘熔岩墨水’的配方来,放在琪格面前的桌子上,琪格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对我说:“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将会在开学之初,我们学院将要举行一次前往耶罗位面的野外历练吗?”
我回答:“我当然记得,怎么啦?”
我当然也知道琪格的想法,不过对于剑与玫瑰社团,诺亚探听回来的消息是,门槛非常高,想要加入社团,还有很严苛的考核制度。
琪格可不管那些,对我催促说:“你要抓紧时间,赶快进入剑与玫瑰社团啊,这是一次学院几大社团联合在一起举办的行动,”
我一脸苦笑着说:“剑与玫瑰社团已经是学院三大著名社团之一,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进得去这种高级社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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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同车
推开魔法篷车磨砂玻璃窗,放眼望去行道树两旁京桃花开,尽是一片粉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
有风吹过,无数花瓣随风飞舞,落英缤纷,傲慢之塔门前的大街上,行人如织。
车轮碾着落满青石板的花瓣儿慢慢地向前滚动,琪格将俏脸伸向窗外,媚眼流转下的绝美姿容让整条花街瞬间都为之黯然失色,就在街边行人尚未从马车那一抹惊艳之下回魂,黑色的魔法篷车已经悠然驶入傲慢之塔。
“你总得抽些时间来帮我试一下那些新墨水的效果吧!”说着说着,琪格的嘴角就微微的上翘,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来,媚眼中流光闪动,有一种如魅魔般性感身材,那张脸却是尽显清纯之美。
听到琪格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我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了许多,心有余悸之下,回想起几天前,在她实验室里,我使用经她改良之后的‘落雪墨水’,画一张‘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时的情景,由于当时那瓶墨水没有添加任何的稳定剂,导致在绘制过程中,魔法墨水中不稳定的水元素魔法力溢出时,与不完整的魔纹法阵竟然酝酿成了小型冰暴。
这场事故让琪格的实验室里面凝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瞬间变成了一间冷库,索性我水元素亲和力足够强大,才算是没有在这极寒中冻成一拖冰渣,但是也是将我冻得手脚僵硬,在研究院里面制造的符文金属板的铁匠铺里烤了半天的火,才算是缓过来。
话说,琪格作为研究院里面最年轻的学者,也许并不足以让她在研究院里出名,但是偏偏她又是那种祸水级的绝色美女,在研究院的诸位女性魔法学者之中,无人能在姿容方面出其左右,纵使是研究院里面都是一群只知道埋头做实验的木讷魔法师,但是琪格学者的大名依旧是响彻整个研究院。
我在这里结实的第一位可以简单聊上几句话的魔法师,恰恰是一位为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配送符文金属板的年轻魔法师,他属于研究院里的助理研究员,他总会在送来符文金属板之后,随意地和我聊上几句,在这位年轻魔法师的口中,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魔法研究院里也算是被传开了,原因竟然有两点:
其一,第一天在魔法研究院里,我就经历了一次堵门式的群殴,当然,那次事件的起因是由于耶基斯学者擅自更换了助手,引起了之前那位助手——魔法师伊凡的强烈不满,作为一名很有脾气的魔法师,伊凡纠集了一干朋友,在研究院的门口堵我。这件事在平淡的魔法研究院里慢慢的传开,想不到远比某某某位魔法师取得了某项重大研究成果更加的吸引人,成为了茶余饭后,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打屁的谈资,随后,琪格学者的横空出现,更是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其二,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据说连威尔士王子都承认,琪格对研究院里面新来的那位耶基斯学者的助手有很大的不满,而且据说是有一些恩怨在里面,这件事甚至还涉及到了琪格学者少年时候的一次游历,不过好像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知道琪格学者对于耶基斯学者的这位助手非常的不满意,以至于,时常会将之喊到自己的实验室里,让其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根据魔法研究院里面的一位擅长‘急救水疗术’水系魔法师,和铁匠铺里面打造符文金属板的锻造大师两人证实,那位耶基斯学者的助手确实在琪格学者的实验室里,遭受了不平等的对待,这明显有违于格林帝国颁布的《贵族法案》里的某些条例。
正是因为这样,我与琪格的个人恩怨,算是在研究院里传开了。
这样一来,原本之前一直想要找机会在见见我的威尔士王子,反而觉得没办法面对我。
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位性格外向,丝毫没有架子的威尔士王子,我还真是没法面对他,我想以后,我和威尔士两个人或者是形同陌路,或者是有许多恩怨纠缠的对手,但绝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我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大圈儿,才算回过神来,看着琪格眼中透露出的期待目光,我横着心说道:“耶基斯学者那边的任务也是很重的,应该要画很多张魔纹法阵,今天至少还要把那双轻灵之靴做出来,研究院那边又在催了。”
确实如此,耶基斯最近眉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看着他魔法长袍下面干瘦的身体,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多少个日日夜夜在灯下熬夜,才设计出了这么些图纸来,像这样一组独具创意的魔纹构装,算是专门为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大人物量身设计的,每一件魔纹构装上面所绘制的都是一级魔法,所需要的能量,以及魔纹构装本身的承载力,都是一级魔纹构装的需求值,但是这套构装如果能够组合在一起,各个部位的护甲装备上面的所有魔纹法阵在使用者身体之间,又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型魔纹法阵,这就是所谓的魔纹构装的套装效果,有了这样深层次的套装效果之后,实际上这套魔纹构装已经达到了二级魔纹构装的水平线,但是对于使用者的各项能力需求值,却是紧紧处于一级水平,这就是这套魔纹构装的价值所在。
魔法公会对于铭文师的定位,就是能够独立设计与制作魔纹构装的魔法师,显然我与耶基斯学者都不能算是一位真正的铭文师,耶基斯学者对于符文和魔纹法阵的理解与运用,在魔法公会这个圈子里,被很多魔法师公认造诣颇深,但是唯独他天生资质问题,没有办法绘制魔纹法阵,所以在魔纹构装方面,无论有多高成就,都没有办法成为一名初级铭文师。
而我也没有资格去魔法公会注册铭文师,在耶基斯眼中,那些抄袭或者是稍微整改一些先贤们经典之作,甚至于改动之后效果不升反降的‘独立设计的魔纹构装作品’,是没有资格被称为‘独立设计’的,只不过魔法公会这几十年以来,逐渐的变得没落与腐朽,反而慢慢的助长了这种不良风气,正是因为这样,一些头上顶着铭文师头衔的年轻魔法师们,才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来,可是对他们而言,所欠缺的东西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儿。
我不得不承认,在耶基斯的身边,这三年以来一直停滞不前的铭文学,又像是一辆填满了煤球的蒸汽列车,发出一声响亮的长鸣之后,就在这座傲慢之塔的研究院里缓缓开动了,它将会用一往无回的气势冲向那扇铭文师之门。
“喂,拒绝的不要那么干脆好不好,至少要矜持一下,让我觉得你有认真考虑过,好吗?”琪格微微抿了一下红润的嘴唇,眨了眨眼睛,将头凑到我的脸前一公分的地方,随后又显得有些沮丧地说道:“或者是因为卡特琳娜那个妮子不在这边,你渐渐地开始嫌我麻烦了?”
“这是今天挤不出来时间,没必要表现得这么委屈吧,琪格……老师!”我深知她的小伎俩,如果因为她的这些话,而让我改变了最初的决定,那么才是中了她的诡计呢!
魔法篷车这时候,终于在傲慢之塔的门口停了下来,琪格见我并没有松口答应帮她实验那些稀奇古怪的新墨水,便也没有继续刁蛮的纠缠,如今的她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些学者风范,她微微一笑,双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弄皱了的魔法长袍,准备走下马车。
远远地看到傲慢之塔门口,左右两侧各站两位穿着重装甲,手中擎着一根重矛的骑士守卫,那副钢铁的面甲和胸前冰与火的徽章,足以让他将胸膛高高挺起,只有负责守卫傲慢之塔中格林帝国魔法公会的魔法骑士团的骑士们,才有资格佩戴这种银质徽章,而他们身上魔法装备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晕,雕刻在铠甲表面的魔法符文上时而会有一抹光芒过,我知道那是他们身上的魔纹构装上的魔纹法阵魔法能量外溢的表现。
没有任何一个魔纹构装能够做到将魔法力完全的封印在护甲装备中,只要是在护甲上勾勒出来的魔纹法阵,并在法阵中心安装为之提供原动力的魔晶,那么这样的装备就会有能量外溢的表现,这两位构装骑士身上铠甲的魔纹法阵都是初级魔法,看到那些无比熟悉的魔纹流光四溢,一时之间,让我也是非常的羡慕。
转念想一想,能够画出这种魔纹构装,对我来说显然并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儿,因为我的第一件魔纹构装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经制造成功,那件风蛇皮制成的径甲上面的‘优雅之风’也是有了一些小瑕疵,没能够将围绕在身体周围非常酷的风圈效果体现出来,整个魔纹法阵也是被我和耶基斯改得七零八落。
说起来,最让我和耶基斯引以为傲的,就是我们将‘优雅之风’最经典的魔纹法阵更改的面目全非,而且耶基斯大胆的创意终于绘制成功,这让那些研究院里的一些性格古板的学者们纷纷的闭嘴,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么些日子里,我和耶基斯学者一次次实验,究竟耗费了多少魔法羊皮纸。
不过每一个步骤成功之后,都会留下一张制作成功的魔法卷轴,而这些‘魔纹法阵’在每一幅魔法卷轴上的图案都完全不同,如果按照那些卷轴的顺序徐徐展开,细心地人将会看到这些图案会形成一套精美无匹的图案渐变。
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也算是一种突发奇想,如果将这些魔法卷轴上的所有魔纹全部刻印在一条透明的交卷上,像电影一样连续不断的被放映出来,那些渐变的图案将会组成一组非常流畅的动态画面,这样的话,会把这幅经典的‘优雅之风’魔纹法阵究竟是如何变成另一种形状的法阵图案的全部过程,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耶基斯学者对我说过,让我绘制魔纹法阵的时候,不仅仅局限于细心地体悟与感受,更多的是需要我对那些魔纹法阵做出一些质疑,只有脑海里存在着质疑和问题之后,才能够逐渐的养成对每一幅‘魔纹法阵’的自我审评,这样,才会拥有自己的设计理念,这样才可以在铭文师道路上另辟蹊径、披荆斩棘,成为真正的铭文师。
而不是挂着一位铭文师名头,模仿着先贤们的经典之作,还能腆着脸说自己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铭文师’。
我推开车门,不在理会身后的琪格,一溜烟儿的钻出了她的魔法篷车,独自从侧面小门进入傲慢之塔的回旋楼梯,这里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四楼的魔法研究院,在两名构装骑士明显有些诧异的眼神中,我走入了傲慢之塔,而琪格会在片刻之后,从傲慢之塔的正门走进的一楼的魔法贸易区,从那里进入魔法研究院。
对于我和琪格之间的事,耶基斯学者所知也极为有限,但是只有他对我有一些隐忧,用他的话讲:我最终将要面对的,是格林帝国将来要镇守一域的王,虽然现在他只是一个王子殿下,但是他最终会成为一位比格林帝国那些军团统帅还要强大的亲王,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无论是双方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有时候,爱与恨只是在一念之间。
我不知道耶基斯学者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人生感悟,不过确实让我的内心有了一些触动。
沿着熟悉的路,走过了修建在室内的石街,穿过了修剪得十分精美的室内园艺花园,登上了二楼的小露台,看到耶基斯学者坐在露台的躺椅上望着远处的一棵橄榄树有些出神,一旁的小木桌上还摆放着那些拥有着渐变图案的珍贵魔法卷轴,整整一大捆就这样随意散落在方桌上,若不是我早卷轴外面写了编号,如今想要重新整理,还真是很困难,至少要一张张地逐一展开,而现在明显用不到了。
我在耶基斯的身边坐了下来,许久之后,他才算是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扫了我一眼才说道:“有人想要出一大笔魔晶,买我这套魔法卷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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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以后的路
“卖掉吧,为什么要留下来?”我想了一下,认真地对耶基斯说。
蹲在小方桌前,将那些散落在桌面上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卷轴捡起来,整齐的码进一只封魔箱中,只有存放在封魔箱中的魔法物品,才能保证本身的魔力不会流逝。
耶基斯学者明显没有想到我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原本他以为我会尽量的争取把这些魔法卷轴保留下来,拥有这样一组魔法卷轴,就像是拥有了一本最为详细的教科书,这些卷轴上魔纹法阵,已经细致到将每个最细微的小细节都无限的放大,这些魔法卷轴相当于是把经典版本的‘优雅之风’法阵转化成适用于绘制在胫甲上面的‘优雅之风’法阵的细节与过程,全部描绘了出来。
一直以来,魔法师们都在考虑,如何才能胫甲或者鞋子上面增添一些有关于敏捷方面的辅助魔法,就比如将‘轻身术’‘加速术’等等技能篆刻在鞋子上,或者是将增幅身体‘敏捷’和‘耐力’等属性的法阵篆刻在胫甲上,让构装骑士能够在战斗的时候,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显然,‘优雅之风’这样简单的魔法,对于那些二级的构装骑士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算是在诸多一级魔法中,‘优雅之风’也要算是一个低阶魔法,但这套卷轴所展现的,恰恰是在不变动符文的情况下,改变魔纹法阵的构架,达到改变魔纹法阵的外形的目的。
它真正珍贵之处,并不是那副最终变化了外形的‘优雅之风’的法阵,而是耶基斯学者这套铭文学的理念。
“你好好想想,这可不单是一箱属性类的魔法卷轴那么简单,这里面是一套完整的‘优雅之风’魔法技能变化方案,虽然这些卷轴对我来说,并没有实际用处,但是你立志要成为一名铭文师,至少你可以摸索这里面的一些典型结构,无数符文组合在一起,能够形成不同的效果的魔纹法阵,但是很多时候,这些魔法符文又具有一些共通性。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对你以后有非常大的帮助。”耶基斯从椅子上坐起来,左手不停地颤抖着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卷儿,右手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指响,手指尖上就出现一枚豆粒大小的火焰,将烟卷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的耶基斯学者眯着眼睛看着我,眼中隐隐地露出一丝愧疚。
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耶基斯学者身上所承受的千钧压力,这种记载着魔纹法阵最细微变化的魔法卷轴合集,对于耶基斯学者来说,纪念意义远大于它本身的价值,我们在制作完成‘风蛇皮径甲’之后,无论谁也没谈及要如何处理这些在绘制过程中,所诞生出来的魔法卷轴,其实就已经说明了我和耶基斯对于这些卷轴的态度。
而现在,能让刚正不阿的耶基斯学者如此为难,一定是研究院中上层的掌权者对他施压,不过的他话语中,依然在提醒我,这些卷轴对于我今后铭文师之路的成长,将会有莫大的帮助,还是建议我将它们保留下来,想来,只要我说:‘这些卷轴我要!’耶基斯就一定会将它们留给我,而他会硬抗来至于研究院上层的那些压力。
我沉吟了一下,其实我很想对耶基斯学者说:这些卷轴对我而言,除了能换一些魔晶之外,其实真的没什么价值,因为在我的精神之海中,早已经拓印出比这些魔法卷轴详细十倍的图片,那些图片漂浮在精神之海中,竟然连魔法刻笔在所有魔纹截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深度,都有着无比清晰的记录。对我而言,这套成功的形成了魔法卷轴的魔法羊皮纸卷,记录的内容终究是略显粗糙了一些。
可是我又担心透露出自己精神之海中太多的秘密,会被那些人当成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傻子,所以即便是耶基斯学者知道我天生聪颖,精神力强大到几乎是过目不忘,但是绝对没有想过,我的精神之海中能够虚拟出类似于金色照片一样的记忆残片,或许他更没想过,更改‘优雅之风’这个魔纹法阵,之所以能够将进度推进得这么快,主要原因就是每当有新的方案出现的时候,我会在精神之海的虚拟世界里,先模拟无数遍,当我足够熟悉改良版的魔纹法阵之后,我会将新改动的魔纹法阵跃然画在纸上,然后其中隐藏的问题就会凸显出来,耶基斯学者在根据这些魔法符文的结构,做一些调整,这样反复几次,一张新的改良卷轴就会成功的出现在我们的试验台上。
耶基斯学者也许不会想到,如果这件事交给其他初级卷轴铭文师做的话,效率至少比我慢十倍。
“……正因为是我亲手绘制过的,所以我不需要它!”我自信地对耶基斯学者说道。
耶基斯学者都已经将话说得这样直白了,见我依旧没有改变想法,才将一口白烟吐出来,而他的脸色也显得轻松了很多,发现气氛稍显得有些沉闷,这才咧嘴一笑说:“若是决定卖掉的话,我们要好好地想想,我们都需要一些什么,这么珍贵的第一手有关于魔法符文的文献资料,至少要卖出去个好价钱!”
“那是当然!”我的嘴角扬起一抹上扬地弧线。
……
没想到魔法研究院的人会在我们刚刚做出一点成绩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出手,向耶基斯学者所求一些利益。
看起来魔法研究院已经对耶基斯学者丧失了最基本的耐心,大概是因为这个任务拖太久了,而且从脾气暴躁的耶基斯没有任何辩驳这方面来看,应该是局面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我想研究院的高层做出这个决定,也一定是经过了长老议会那边研究通过的。
可现在这个阶段,对于我和耶基斯学者来说,偏偏都不会想着放弃,毕竟刚刚有了新的起色,而且我们对后面要做的事也是信心满满,所以我们目前需要这个平台,也需要研究院给我们提供的源源不断的资源,没有哪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有这里的锻造大师做出来的更平整光滑,也没有哪的镶嵌凹槽孔比这里打造得更加光滑平整,耶基斯想要证明自己,就需要继续留在这里,这也许就是脾气倔强的他为之妥协的原因之一。
关于那些魔法卷轴可以换来什么样的奖品,我们不想继续留在露台上谈,这些事情毕竟比较私密,耶基斯的魔法实验室是我们的首选。在实验室里,我整理着试验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魔法羊皮纸,将一支支魔法刻笔都归还在笔架上,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的写字桌有特雷西帮忙整理,在埃尔城的魔法实验室那边,这些事则是交给了特丽莎,所以,跟随着耶基斯学者学习这段时间,好的优点没有学到什么,倒是学到了耶基斯学者的邋遢。
耶基斯学者不顾及形象的坐在试验台对面的椅子上,手肘支撑在扶手上,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显然他的心情开始逐渐变好了,随后他对我说:“如果对方答应给我们一些补偿,那么嘉,你想要些什么?”
我一时间显得有些愕然,还真没有想过这事儿,至于我想要的东西,还真是很多。
耶基斯见我有些愣住了,就开始引导我,至少他能够猜出那边的底线,于是他说:“一件用魔纹布织成的魔法长袍,而且上面至少会用一根魔线刺绣一幅魔纹法阵,这个魔纹法阵可以是‘思绪灵活’,也可以是‘魔力催化’,或者是‘快速法力回复’。”
显然这样一件华丽的魔法长袍,至少是卡勒米安套装才能够缝制魔纹线,而且这种魔法长袍必须是裁缝大师才能制作,另外这样的精品魔法长袍,平时也不会再魔法商店里出售,可以说对于我最实用不过了。
见我无动于衷,眼神中没有一丝丝的动心之色,耶基斯马上又说:“或者是一件初级隐身衣。”
“……”我无语啊,我拥有‘暗影斗篷’这样实用的隐身魔法技能,要隐身衣的作用不大啊!
耶基斯学者眨眨眼睛,继续问道:“一根带有‘快速施法’的短棍?”
法师专用的短棍倒是不错,但是我拎着斧子战斗。
“……”
这下耶基斯脸上露出了为难,他将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然后语气尽量缓和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想要一颗灵魂宝石,但是那东西价值太高了,这有点难!”
他说的没错,我也没想过凭借这些魔法卷轴换一颗灵魂宝石,我忙对着耶基斯摆摆手,解释说:“灵魂宝石吗?不,那个我自己会想办法,而现在,我很想要一些魔草的种子,什么样的都可以。”
耶基斯听闻之后,感觉很意外,他忍不住问我:“魔法草药的种子吗?这个好像不太难,不过你想要魔草的种子,有什么用?”
格林帝国的人很忌讳询问别人私事,就算是好友或者师生之间也会尽量避免这样尴尬的事情,不过出于对我的关心,耶基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随后他意识到,如果我不回答,将会让我们之间有些小尴尬,于是接着阐述他的观点:“现在整个格林帝国的魔法商行的仓库里,都装满了来至于‘帕伊高原’和‘蛮荒沼泽’的初级魔法草药,那边盛产这些低级的魔草,至于中级以上的魔法草药,都需要生长在特定的环境中,否则汲取不到充足的魔法元素,这些草药幼苗会迅速的死去,除非是建立一座大型的生态园,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试验台上一只淡蓝色的烧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稍稍滋润一下他沙哑的喉咙。
随即又向我劝说:“你知道建一座魔法生态园,需要花费多少魔晶吗?若是将建造生态园的魔晶,用来购买灵魂宝石的话,可以装满整个封魔箱子,而且不是说建造出来生态园就能够种植魔法草药获利,这些魔法草药还将有一段漫长的生长周期,这段时间,你不得不要在每天继续往生态园的大型魔法阵中投入大量的魔晶,这也是一笔高额的花费,所以我个人不建议你有这种不切实际的理想。”
“或许我可以找到一块适合那些中级草药生长的土地。”我弱弱地解释,在耶基斯的眼中显得有一丝苍白。
耶基斯放下手里的烧杯,微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知道你在埃尔城和一位同学经营一间魔法杂货店,而且你拥有很稳定的初级魔法草药的货源,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初级魔法草药和中级魔法草药完全是两回事儿,你不可能在兽人部落的土地上种植这些名贵的草药,那样只会为你带来无尽的麻烦,首先会面临兽人部落的无情掠夺,他们现在能够选择和你合作,把那些低级魔法草药卖给你,是因为你能够为他们提供足够他们度过漫长冬天的粮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的契约又多么的牢固,当那些中级魔法草药出现以后,那些兽人部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你,然后将你赶回埃尔城,他们有这个实力,你绝不能轻看那些隐藏在部落中的老萨满,他们真实的力量,你永远也猜测不到。”
耶基斯学者拉了拉自己的领结,让它尽量松一点儿,见我没有任何表态,知道没能将我说服,于是又说:“好吧,我们暂且退一步说,你能够将那些草药种在帕伊高原上,也许会有小部落愿意和你合作,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东麓群山里的魔兽,那些草药天生就像磁石一样,会吸引一些凶恶的守护魔兽,你目前的力量是否能够独立对付一只二级的大地暴熊?”
随后实验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最后耶基斯终于忍不住继续问我:“你确定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找不到好一些的理由说服耶基斯,却也不愿意将那些秘密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倔强地说:“是的,我在史洛伊特省的爱丽公爵府那边还有块贫瘠的土地,不过那里恰好有一片湖泊和一座矿山,也许毕业之后,我要好好经营哪里。”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也算是我的一个合理想法。
耶基斯学者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毕业还要回史洛伊特省?”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什么可犹豫的,马上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是啊,那里毕竟有我的家啊!莱恩特和芬妮都盼着我回去呢!”
耶基斯显得有些颓然,只是意兴阑珊地对我说:“好吧,你的事由你自己拿主意好了,至于中阶魔法草药的种子,我会尽可能争取多换一点,种类多一点,你有一座岩石山和一片湖泊啊,我们可以在筹码上,增加一些关于土系和水系的魔法草药种子,嗯,水系是首选,毕竟你是一位水系魔法师嘛!”
不得不说耶基斯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马上他进入了自己的节奏,开始为我设想争取足够多的利益,就听他在叨念着:“我觉得卡德加的胡须和冬刺草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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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风狼皮靴
试验台上放着一双青色风狼皮制成的靴子,制皮匠师在这双靴子的脚踝部位用铁胎模具烫了如同翅膀型的烙印,整个靴子足弓部分设计得有些夸张,穿上这双靴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时刻在奔跑,这种款式的靴子也有很好听的名字,名曰:“风狼皮靴。”
这双‘风狼皮靴’上面的魔纹法阵,对我来说。明显没有绘制‘风蛇皮径甲’魔纹法阵的难度那样大,风蛇皮胫甲需要的是狭长形状的‘优雅之风’魔纹法阵,而风狼皮靴上面使用的魔纹法阵,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是最常规的‘轻身术’和‘加速术’这类的一级魔法。
一位优秀的铭文师不仅要学会如何精巧的在那些魔法装备上,绘制出精美的魔纹法阵,还要拥有针对魔法装备量身设计的能力,然后结合整个整备的特点,在装备某一处最恰当的位置构建一个镶嵌孔,这个镶嵌孔是用来安装魔晶的,镶嵌了魔晶的魔纹构装才会具有更大的威能,平时维持这件魔纹构装魔纹法阵正常运转也需要魔晶提供源源不断的魔法能量,魔晶石的镶嵌凹槽对于一件魔纹构装至关重要,它绝不能敌人容易攻击到的地方,否则魔晶石被击碎,整个魔纹构装也就算是报废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白板装备了。
虽然我在绘制魔法符文方面占据着天赋上的优势,而且最近这几年也制作出大量的初级魔法卷轴,但是对于一位优秀的铭文师来说这恰恰不是最主要的,对于一位铭文师来说,主要是拥有对魔纹构装的设计能力,所以我不能算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铭文师,顶多算是一位可以熟练制作初级魔法卷轴的魔法工匠而已。
耶基斯学者也不是一位铭文师,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手不稳,他没办法握稳那把向外输送魔法力和墨水的刻笔,每当他握笔的时候,手就会不停地发抖,所以就连最初级的魔纹法阵也没有办法绘制出来。正因为这样,我与耶基斯两个人组合在一起,才会有一种如鱼得水的美妙感觉,耶基斯学者也算是我半个老师吧,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我这个徒弟,但是他一直在尽所能的教我如何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铭文师。
“我对于这双鞋……的设计理念,来至于双属性魔纹构装的设计理念,对于一级魔纹构装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突破。”耶基斯学者这样说道,他拿起试验台上的一只风狼皮靴凑在脸前,他整个脸几乎就要贴在上面,看起来极为猥琐。
他接着转头看我,然后对我说:“即使篆刻在魔纹构装上面的是两个一级魔法,那么这件魔纹构装在制作成功之后,也会自动晋升为二级魔纹构装,对使用者各项能力的需求值,都会达到二级魔纹构装的水准。我设计的这双鞋子,一定要与众不同,所以我想试着在这双鞋的左右脚各绘制一幅魔纹法阵,我们所要解决的难点就是如何才能将各项的能力需求值降低到一级魔纹构装的水准。”
我坐在试验台旁边的高脚椅上,用一块抹布整理实验台上的墨水瓶,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还剩余有不少的魔法墨水,我将瓶口的墨汁污渍擦拭干净,好奇地向耶基斯问道:“我们的金主是位只能穿一级魔纹构装的贵族骑士?”
“没错!”耶基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随后发现自己泄露了一些关于金主的私密,觉得这有些违背了铭文师的职业操守,脸上显得有些挂不住,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但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不是吗?”
“好吧,我只不随口问问而已”我对耶基斯说,其实我并不在乎这套魔纹构装的金主究竟是谁,见耶基斯并不愿意说,也没有继续往下问。
我问耶基斯学者:“关于这双鞋子,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耶基斯很快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本白皮笔记,看到的这本笔记本的羊皮纸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边儿,看起来是他经常使用的随身笔记本,他熟练的将笔记本翻到一页画着“我的设计方案就是找两个最简单最实用的一级魔法,最好一个是风系,一个是土系,然后将这两幅魔纹法阵的承载能力降至最低,必要的时候,可以在减弱一些技能效果也行。”
“你是想让我在这双鞋的左脚上绘制‘轻身术’,右脚上绘制‘加速术’?”我带着一些疑惑,继续问耶基斯学者。
“不不不,不可以在一双鞋子上同时篆刻有两个风系魔法,这样风系魔法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我们必须将其中之一变成简单一点儿的其他系魔法。”耶基斯耐心地向我解释,每当这时候,他的讲解会变得很细致。
往往他会拿出一些早已经准备好的羊皮纸,然后将那些他早已经准备好的方案一一列举出来,我们两人一起共同验证。往往最开始的时候,我需要在一些魔法羊皮纸上绘制出相应的魔法卷轴,然后再做一些相应的实验,可是很遗憾,整个晚上我试验了不同的几种一级魔法搭配在一起,‘轻身术’‘加速术’‘反重力术’‘耐力’‘烈火之径’‘冰棱小径’等等,可惜这些魔法搭配在一起之后,需要很高的承载力,全身各个属性的需求值也一下子跳跃式的增加了很多。
整个晚上,就在这种频繁的试验中度过……
接下来连续三天,几乎每晚都要反复的论证这些魔法技能搭配是否可行,却没有一种方案适合这双‘风狼皮靴’,眼见着耶基斯学者眼睛里逐渐的出现了淡淡的血丝,下颌上青色的胡茬也清晰可见,原本我们以为‘风狼皮靴’是这套魔纹构装中,最简单的一个环节,没想到却是连着三天都没有找到头绪。
当心底那些最基本的耐性完全的消磨光之后,烦躁不安和急躁已经清晰地写在了我和耶基斯两人的脸上,有时候,我们甚至会因为各抒己见,在实验室里不停的争吵,然后又会再下一个话题上和好如初,绘制这些初级魔法卷轴是异常枯燥的事儿,尤其当我已经十分的熟悉它的绘制过程,但是为了控制整个卷轴的魔能状态,不得不非常小心的精准的控制手中魔法力的输出,那种无形的约束让我有种想要仰天呐喊的冲动。
这几天,耶基斯依然是魔法研究院里面工作到最晚的那些学者之一。
在傲慢之塔的魔法研究院,每天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里的灯都会亮到最后,每天我们都会消耗数十张魔法羊皮纸,那些魔法技能的魔法效果,被我们一减再减,可是依旧在自身属性需求值上,没有达到最初的设想,我们已经试遍了与移速有关的任何一个初级魔法,可惜一旦两个技能叠加在一起,所需要的属性需求值就会成倍的增长。
站在试验台前面,我将手里的魔法刻刀挂在笔架上,最后一笔成功收尾,魔法卷轴上魔法法阵时隐时现,断断续续的魔纹法阵看起来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刮灭,这已经是效果最弱的‘轻身术’,甩了甩微微发酸的手臂,眼睛也变得有些酸涩,我疲惫地坐在试验台旁边的靠椅上,一阵阵轻微的眩晕不停的袭来,我忍不住将头向后靠,后背的衬衫贴在椅背上,传来一种刺骨的凉意,我这才发现原来白衬衫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如今被椅背挤压贴在身上,才会有这样莫名的凉意。
看着我显出一丝疲态,耶基斯学者在一旁沉默不语,默默地将试验台上新鲜出炉的魔法卷轴拿起来,满脸期待地将卷轴贴在一张符文金属板上,这张符文金属板上已经有了一张魔法卷轴,两张卷轴放在一起,随着耶基斯学者念诵魔法咒语,两张魔法卷轴竟然在同一时间全部燃烧起来,释放出来的魔法光晕在同一时间里,全部笼罩在耶基斯学者的身上。
还不等两张魔法卷轴的所释放出来的光影效果消失,耶基斯学者站在六芒星法阵之中,就迫不及待的向符文金属板旁边的魔法水晶凹槽上看过去,迫不及待的询问道:“这次怎么样?”
魔法水晶凹槽里面的药水已经变成了橙色,这已经是三天之中第一百五十七次失败,我不由得向耶基斯学者摇头苦笑。
我忽然发现这种颜色在我眼中竟然是无比可憎,这几天来,但凡是贴在那块符文金属板上的初级魔法卷轴,只要贴上一张卷轴,魔法水晶凹槽里面所显示的颜色,就变得莹莹嫣红,无论是怎么样的一张初级卷轴,都毫无问题。
但是只要贴上两张初级卷轴,无论是这两张卷轴上面蕴含的魔能有多么的微弱,它们同时释放魔能,瞬间产生的承载力,一下子让魔法水晶凹槽颜色变得黄橙橙的,这意味着两张魔法卷轴的承载力需求值已经达到了二级魔纹构装的水平。
‘还是不行啊!’我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心里想。
耶基斯的脸色已经阴沉得犹如漆黑锅底,旁边架子上摆放的风狼皮靴如今竟然是如此的碍眼,鞋面上光滑的皮革正等待着我亲手绘制出瑰丽的魔纹,可惜现在不行。
“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试!”耶基斯沉吟一下,终于说道,显然他的心情很糟糕,但是考虑到明天我还需要在魔法学院上一天的课程,然后还需要按照他所提供的图纸,在魔法羊皮纸上绘制魔法卷轴,担心我第二天的精神力不够,于是开始催促我休息。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沉重的心情,和耶基斯一起离开实验室。
……
魔法研究所里的魔法学者们,在茶余饭后也会谈论一下关于各个学者们的魔法研究的课题,这些学术研究原本都是一些私密的事儿,但是在研究院里,没有绝对私密的事情,因为每周学者们都需要向研究院述职,汇报一周以来的魔法研究课题的进度。
在研究院里,有关于耶基斯学者的流言越来越多,大概都是在谈论他正在和一双一级魔纹构装皮靴较劲,竟然异想天开,想要打破常规方案,在一双一级魔纹构装上面绘制两幅魔法法阵,这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是耶基斯学者如此执着要做出一些改变,很多学者们谈论起来,都表示这只能是无端的增加研究院的一些额外支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这次,研究院里面很多学者的论调都非常一致,如果说改变初级魔法技能魔纹法阵的外形,还是有些理论依据,至少在此之前有很多魔法学者都做过这样的事,只不过改变的幅度稍微小一点,但是至少有人曾经做出过改变,而耶基斯学者只不过是依照前人之路,在此基础上,对‘优雅之风’这个魔法技能的魔纹法阵在很大程度上做出了改变。
但是,保守派的魔法学者们大多数都认为,一级魔纹构装和二级魔纹构装之间的差距,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就像是两个一级魔法卷轴叠加在一件装备上,所造成的身体属性需求值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因此很多人都认为耶基斯学者这条路走错了。
研究院里面传出来的不和谐声音越来越多,我第一次来研究院找耶基斯学者的那个时候,曾经见到过的中年魔法师再一次找到耶基斯学者,这一次他试图规劝耶基斯学者,是不是改变一下设计思路,原本只不过是一件魔纹构装套装上的一双靴子而已,没必要做得精益求精,随便在上面篆刻一幅风系魔法的魔纹法阵,再做一些局部的魔力增幅,这样就可以了。
不过显然耶基斯不是那么容易听劝的人,他依旧非常固执得坚守着自己的方案。
而眼下,对于我和耶基斯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寻找一种魔法力消耗极微弱的技能,这样才能保证风狼皮靴的承载力不会超标。
从傲慢之塔的大门走出来,头顶上的星空一片璀璨,那两道星河纵横交汇在夜空之中,就像是两条嵌满了碎钻的华丽围巾。
春季的深夜还是有一些凉意的,在傲慢之塔最外围的大理石柱子边上,有一道身影靠在上面,我视力极佳,远远地就看出来那个人竟然是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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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图腾上的魔纹法阵
傲慢之塔大门外面有一条长长的大理石路,一直延伸直至百米外的石阶,在石阶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帝都夜晚满城灿烂的灯火,绚丽缤纷的城市展现着独有的繁华,纵横交错的街道两侧树立的街灯,街道边缘店铺橱窗里华美的灯盏,各个贵族庭院庄园城堡里面金碧辉煌的灯火,交相辉映之下构成了帝都美丽的夜景,未央湖在这寂静的夜里就像是一颗无暇的黑珍珠,而那些豪宅围在未央湖周边,越是靠近未央湖,灯火就越是密集璀璨,越能彰显帝都的繁华与辉煌。
仰望高空中那座王城,在夜晚里轻纱般的云霞半遮半掩之下,透出朦胧的灯火,在那座王城上,射出数道光柱冲天而起,夜空中偶有皇家鹰鹫骑士在灯柱中穿过之时,才会惊鸿一现,远远地天空中,偶尔还会传来嘹亮高亢的鹰鸣,在格林帝国的每一位骑士心中,都拥有着一个属于皇家骑士团的梦。
而我这时候刚从侧门的楼梯上走下来,甚至刚刚看到等在门口石柱边缘的伊凡学长,我心中稍有一点忐忑,以为这又是一场有预谋的围堵,继上次在研究院四楼门口那次围堵失败之后,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的挑衅后发起的团战失利之后,第三次有预谋的围堵。
魔法腰包里的四系石鼓图腾已经被我放置触手可及的地方,修罗战斧和那盏能够触发‘风怒图腾’的油灯已经挂在腰间,耶基斯学者已经先我一步离开了傲慢之塔,我想这一次他们也许会准备得更加充分吧,就在我心中略有犹豫之时……
“咔!咔!咔!”高跟鞋踩在平滑如镜面一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清脆悦耳地声音,那一抹苗条而婉约的身影穿过一根根大理石柱,带着轻快的节奏向傲慢之塔外走去,甚至不用看她的脸,我能够清晰从走路的声音中判断出那是琪格,没想到她也会在研究院里忙碌到这么晚,琪格通常习惯走傲慢之塔里面大厅正面的主旋梯,穿过一楼的魔法材料交易大厅,再从傲慢之塔的正门离开。
我走出傲慢之塔大门的时候,恰好琪格迈步走在傲慢之塔外面主路上,那位拥有着蜥人血统身材火爆的侍女塔卡马穿着一身紧身皮甲,脖颈上的奴隶项圈在手里马灯映照下,反射着金属色泽,她走路的似乎,像猫一样毫无声息,冰冷的眼瞳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而这时候,站在大理石柱边上的伊凡竟然稍显紧张地整理了一下魔法长袍的领口,站直身体缓步从阴影下走出来,迎向琪格走过去。
“琪格导师!”似乎只有在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导师面前,伊凡才会显得更像是一位魔法学院里的学生,一位刚刚经过成人礼的少年,他浑身有种温和的贵族气质,略显帅气阳光的脸以及人畜无害的笑容。
“哦,伊凡?”琪格停下脚步,那悦耳的声音由她嘴里发出来,就像是迷雾之海里那些海妖的歌声一样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伊凡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自信一些,然后一口气说出来:“可以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吗?我想找您谈谈。”
他在面对琪格的时候,浑身似乎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有些压力有一些来至于琪格本身,有些压力则是来至琪格背后的强大家族,还有些压力来至于那位格林帝国的威尔士王子。
在琪格的面前,伊凡谦逊而又略带卑微地用贵族礼节微微对着琪格鞠了一躬。
在格林帝国中,历来男人们的地位要远高于女人们,又因为边荒战火连连,格林帝国每年都会有大量年轻人奔赴前线战场,导致整个国家男女比例不协调,男少女多和帝国婚姻法又再次导致女人们地位下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彼此之间的身份不对等,也很少有贵族男子向女子行礼。
像伊凡这样进入了皇家魔法学院读书的魔法师,可谓是将来会有无比光明的坦途,他如今实在是没有必要对琪格用这样的礼节,即便琪格是学院里的导师,也委实不必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夜里格外的安静,我没办法听清他们之间的交谈,更不用谈看到琪格此时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显然琪格今晚的兴致高昂,至少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回答得很爽快:“好,你找我有什么事,且说来听听!”没想过在人前,琪格还有这样端庄的一面,就像是一株只在月下绽放的月见草。
伊凡用诚恳的语气对琪格说道:“我想追随您,成为您的助手,向您学习魔法药剂学?”
“理由?”琪格的话很短促,有种要赶着回家的感觉。
显然伊凡没有想过,琪格居然在自己放下身份,低调而言语卑微的请求之后,竟然还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居然还要询问理由,一时间语塞,随后才反应过来,颇有气势地反口说:“难道身为一位皇家魔法学院学生,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琪格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据我所知,你是学院里铭文学社的成员,还在魔法研究院这边担任魔法师助手的工作,难道你平时还有剩余的清闲时间,跟我学习魔法药剂学?”
伊凡对琪格说:“我想在魔法研究院里,当您的魔法师助手。”
原来是想抢我的饭碗,我心中暗暗感到好笑,没想到还会有人找上门受虐,给琪格当助手,难道就不怕那些魔法实验中频繁发生的事故?
“咯咯,你不行……”琪格轻轻地一笑,显然也是想到了她那些‘魔法墨水的试用实验’的危险性,并不适合伊凡来帮她测试。
不过这句话被她千娇百媚的一笑,搞得就像否定了伊凡个人能力有问题,而并非针对‘墨水实验’的不适用。
“为什么,琪格老师?”被一位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说‘不行’,让伊凡语气变得有些暴躁,他这样从温室里长大的幼苗,遇见的挫折明显太少。
好在琪格收起了笑意,平静地说:“我可不想因为你在我的魔法实验上受了伤,而被魔法公会仲裁所里的那些老家伙们找上门!”
琪格语气像是在规劝一个任性的孩子,这又让伊凡很是不忿,于是接着向琪格请求说:“我向您保证,我会比吉嘉做得更好。对于他,我和您拥有一样的立场,我也很讨厌这个从北境来乡下佬。”
研究院里面都在传言,琪格是因为与我有些个人恩怨,才会把我叫到她的实验室里,然后故意稍加惩戒,伊凡相信了这个理由。
他骂我是北境来的乡下佬,让我心头火起,我想冲出去痛揍他一顿,这家伙竟然敢在背后骂我,接着我又听见他说:“他只不过是从北境那边来的乡下孩子,如果他的启蒙老师不是耶基斯,他怕是永远登不上傲慢之塔里面研究院的殿堂,他甚至和那些兽人一样粗鲁。”
这小子……真是岂有此理!
我顾不得其他,直接从傲慢之塔的大门那边走出来,没想到第一个察觉我的竟然是塔卡马,她的金色的瞳孔在暗夜里扩张开,再听见有脚步声的时候,竟然猛烈的收缩一下,显然她一直在警惕的留心观察周围的情况变化,不过当她看到是我之后,连忙将头凑到琪格耳边,轻轻地低语两句。
不愧是热带丛林中的女战士出身,我已经足够留心,但是还是无法听清她和琪格说了什么,不过这时候琪格眼中含着戏谑地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可恨模样。而站在她对面的伊凡,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我,依然还在继续贬低我,伊凡继续说着:“而我,自认为比他强,他只是略微懂得绘制魔法卷轴的初学者,而我是一名格林魔法公会承认的初级铭文师,所以在我看来,他即使在您的实验室里收到一些小小的痛苦,但是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哦,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见到我已经走过来了,琪格不得不中断了伊凡对我的贬低,她看到成功的勾起我的怒火,又向我挑了挑弯弯的清秀眼眉,口中对着伊凡随意地敷衍说道。
我无语地看到掩着嘴偷偷露出一丝狡黠笑意的琪格,双手提着的魔法长裙的裙角,转身飞快地向石阶那边走去,竟没有一丝犹豫,走出几步竟还不忘回头向自己的女仆问道:“塔卡马,你怎么不走?”
我和琪格有一些约定,就是在人前我们尽量避免在呆一起,当然在琪格的实验室里,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样做是为了掩盖我们之间非常熟,以至于在一起做一些事的时候,难免有一些默契,有时候还总是忍不住用眼神交流,这样时间久了,在人前难免会露出一些破绽,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不想在这时候把威尔士王子惹毛了,虽然他和琪格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没有这层关系之前,也算是非常亲密的好友,但是威尔士王子现在毕竟是琪格的未婚夫,而琪格也已经成为了格林帝国王室的准王妃,这关系到了王室的脸面,所以我们计划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这也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对于如何承受一位帝国王子的怒火,我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而现在真正知晓我两关系的人是琪格叔叔奇奇达尼亚,不过他好像还不知道我来到帝都这事儿。
“……伊凡学长,在后背议论别人,可不是一位拥有良好礼仪的贵族该做的事儿!”我走上前,对伊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到我从后面走上来,伊凡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显然没能成功说服琪格,也是让伊凡有些羞恼,他冷冷地盯着我,稍显有些戒备。
“不要以为在研究院里,有耶基斯学者护着你,就可以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毕竟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还是你的学长,铭文学社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你的申请表,难道你就不想进入铭文学社么?”伊凡说到这儿的时候,仿佛一下子有了一些底气,他将胸脯挺得高高的。
“就算我申请的话,你会让我通过?”我冷笑着反问他。
他略微心虚地退后了两步,然后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想到我在魔法学院最近这段时间的遭遇,竟然心中很是得意,然后高高的抬起下巴,高高昂起头,将鼻孔对着我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的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方法么?”
伊凡学者接着向我冷笑着说:“不要以为靠上了耶基斯,就万事大吉,如今他也是朝不保夕,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你和耶基斯学者两人的麻烦,不然耶基斯这个月能不能留在研究院,还是两说!”
看起来,研究院里面流传的要比我听见的,形势更加严峻。
伊凡显然不会好心告诉我这些事,他是借用这些信息,想要狠狠地打击我一下:“现在整个研究院里的人都在盯着你们,最后看看你们究竟是如何收场的,别到头来,还要灰溜溜的从研究院的侧门离开,这才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呢!”
我微微沉吟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
伊凡见我没说话,倒是显得更加神气几分,站在一旁面带戏虐表情说道:“魔法师终归还是要依靠头脑才行,可不是单凭着有点傻运气,就能一路顺风顺水在研究院里混日子,也不是依靠一把斧子,四颗石弹随便在空中乱舞,就能成为学院第一强者的,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水系。”
‘石鼓图腾’
这时候,借着伊凡的话语,我忽然间想到了自己不是还拥有‘石鼓图腾’么?
兽人萨满所谓的石鼓图腾,不就是连一级魔法都算不上的次级魔法么,这种低耗魔的魔法技能,只能篆刻在石鼓上,是兽人萨满巫医才愿意使用的东西,而我现在手里的月光石鼓图腾上,不正篆刻着兽人部落萨满们才能掌握的魔法技能‘风之疾走’吗?
如果我将‘风之疾走’的魔纹法阵篆刻在风浪皮靴上,配合着‘加速术’或者‘轻身术’,那将会是怎么样的效果呢?
此刻,我脑海里竟然在飞快的旋转,逐渐的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随后,望着依旧站在原地挖苦讽刺我的伊凡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
“呛!”的一声,伊凡手中的“魔法盾”卷轴被他快速的展开,一个厚厚的鸡蛋壳罩在他的身上。
而我只是越快地向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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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光与暗
伊凡撑开淡金**法盾,站在傲慢之塔大门前面的广场通道里,两侧耸立着直径约有两米粗,高达二十几米的大理石住旁边,在金**法微光的映照之下,我在转身离开之际,看到那张铁青色的脸变得极度的扭曲,眼中对我的那种嫉恨,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站在那只金色的蛋壳里,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火球术”
当我感受到身后骤然凝聚出一团炙热火球的时候,伊凡已经将手中的瞬发魔法‘火球术’第一时间释放出来,而且实在着清冷的午夜,就在我背后悄无声息的施法,他开启了‘时间停滞’魔法,将的这原本就只需要一秒多就可以施法完成的‘火球术’,彻底的转化成瞬发魔法,如果不是我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身后空气中的火系魔法忽然之间变得极为紊乱,恐怕我根本察觉不到伊凡的这次偷袭。
那团炙热的火焰,在我身后托起一条长长的尾巴,像是一条夜空中的流星一样,向我砸过来。
“石化皮肤”,绿松石鼓图腾像是一盏淡绿色的小巧精致的灯笼,瞬间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的全身瞬间布满一层岩石的斑纹。
虽然我并没有转身去看,但是我凭借明锐的‘魔法感知力’,能够感受到那团炙热火球的魔法波动,那团火球在空气中,远比一般的羽箭飞得还要快,我知道下一秒,我将会被这一团大火球完全的吞没,这时候,我甚至来没有机会开启‘冰盾术’,当那团火球所拥有的热浪让我后颈上的皮肤有一种针刺的疼痛感的时候,我的身体忽然完全的消失了……
就在昏暗的夜色里,我化成一团虚无的暗影,身体变得完全的透明,我感受到了那团火球从我胸口穿过去,带着一道长长的尾巴,径直的冲到石板甬路尽头的石阶上,就在石阶的上空,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一团火球像烟火一样炸开。
身后传来伊凡不可置信地惊恐怒喝声:“这不可能!”
是啊,赌上了一位魔法师贵族尊严的偷袭,怎么可能会落空呢?又怎么可以落空呢?
格林帝国的对于贵族们各种特权,其实是针对于平民们来说的。譬如杀一名贱民不过是上缴一些罚金,或者是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强行睡了一位平民家庭出身的女孩,或许连罚金都用不缴,虽然会损害家族的声望,但是如果处理得当,就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这就像是平民面对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奴隶们,也是拥有贵族一样的特权,这就是帝国各个阶层之间的差距。
但是在格林帝国的法律中,却不允许贵族之间的争斗,贵族们之间的法律非常的严苛,就像是伊凡已经是触碰到了的格林帝国的律法,他这种在别人的背后施手段搞偷袭,若是一旦被魔法公会的仲裁所查出来事情属实,伊凡将会面临仲裁所的问询,如果内容核实,伊凡将会受到魔法公会的一些惩罚。
而对我来说,暗夜才是我真正的主场,因为我可以融进任何阴影之中,完全消失不见。
伊凡站在金色地魔法盾中,双眼失焦,茫然地向四周观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就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后,他已经逐渐的开始冷静下来,站在魔法盾里面,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让自己的后背贴在大理石柱上,这时候,伊凡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随后,有感觉即使这样也不保险,于是又开始准备另一个不知名的魔法。
只看那些繁琐的火系魔法符文在他的手指尖,一个接一个的被释放出来,连在一起形成一幅非常繁复的火系魔法阵。
伊凡显得十分谨慎地念诵着生涩的咒语,随着他的咒语不断的念诵出来,在他的身体周围逐渐的形成一座巨大火系魔法元素旋涡,而且不停以伊凡的身体为中心,不断的汇聚着强大的火系魔法能量,他的眼中已经流露出狠戾之色,无数的火系魔法元素以伊凡为中心,形成巨大的法力漩涡,并不停地向中心处凝聚,伊凡所站之处,已经是火系魔法元素最密集的地方。
这时候,我看见他伸出一根手指,他的眼睛紧张的盯着手指尖上的那团如豆粒一样大的火焰,就在我猝不及防之下,伊凡的口中再一次念诵出最精辟的咒语。
这点豆粒大小的火焰一下子被引燃,竟然引爆了伊凡身体周围十米见方所有的空间里的火元素,而伊凡却是安稳的躲在魔法盾里面,避开了‘爆炎术’攻击。
对于我来说,这股热浪的就像是猛的爆发出一股炙热的白光,强大的气浪和火焰的余烬向外扩散着,形成的红色的巨大光圈,就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火环。
而我则是站在火焰的热浪中,慢慢的显出自己如同黑雾般的身形,此刻我的身体前面飞快的凝结出三面冰盾出来,但是这些冰盾在绝对炙热的火焰之下,迅速的融化掉了。
这让我站在‘爆炎术’的圈子里,被伊凡释放出来的强大火系魔法炙烤得浑身都在火辣辣地疼,我没想到伊凡的‘爆炎术’竟然能够破了我的暗影魔法,看起来这个爆炎术中心区域已经由火的极致,慢慢的转变成了炙热的白光,恰恰是那些微弱的白光,让我在靠近的过程中,显露了身形。
我的脚下是一片火海,而伊凡只是依靠着一面魔法盾,就站在火海的中央,看到我显露了真身,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操纵着身边的火焰,化成三道火蛇向我飞扑过去,三条火蛇在伊凡地精准操控之下,竟然一下子如同活过来一样,灵活的扭动着身体完全分散开,在火海中时隐时现,分三个方向我包夹过来。
周围的温度依旧在持续升高,我觉得用不了下一秒,也许我就会被伊凡烧成焦炭,咬着牙拿出一卷‘霜之新星’,根本就不敢再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双手飞快的展开,一抹寒气由魔法卷轴上爆发出来,先是在一个点上猛地爆发,随后形成一道银色的光环不停的向外扩散,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但是‘霜之新星’卷轴的威力远远不能与伊凡释放出来的‘爆炎术’相提并论,仅仅是将我身体周围几平米见方的火焰熄灭,‘霜之新星’的魔法的法力便已经被消耗殆尽。
我心说伊凡不愧是皇家魔法学院二年级的学生,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这种二级高阶魔法居然都学会了,让我很是钦佩,果然能够进入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都是一些精英。
原本伊凡见到我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虽然是扑灭了周围的一部分火海,但是毕竟不大,看到我的魔法卷轴威力很是一般,伊凡开始面带得色,他站在火海中心位置,竟然还在聚集火元素的法力,正准备酝酿下一个魔法,眼中分明以些挑衅的味道。
可是还没等伊凡高兴多久,我再次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的‘霜之新星’卷轴,毫不犹豫的展开卷轴,一股圆环形状的寒气再次从我的身体周围爆发出来。
“我倒很想知道你究竟带了几张冰系魔法卷轴,依我看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免得吃苦头。”伊凡躲在魔法盾里,冷冷的对我说道。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第三张‘霜之新星’卷轴已经被我展开……紧接着第四张魔法卷轴……第五张、第六张、第七……
趁着伊凡目瞪口呆的功夫,我已经一路扔着‘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竟然砸出一条‘冰霜小径’来。
拎着修罗斧子一步步地走到他的身前,我们之间相隔仅仅是一层淡黄色的魔法盾,我咧着嘴对伊凡冷笑了一下,对着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修罗斧子,朝着他身体周围那只淡黄色的鸡蛋壳狠狠地砸了下去……
伊凡绝没想过我竟会一路上,砸出数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直接让脚下的一片火海熄灭了大半,然后就这样野蛮的冲上来,用一把利斧试图破开他身体周围那枚坚固的魔法盾,而这时候,站在魔法盾里面的伊凡,已经被我十足的气势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万分的抬头望着我,竟然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在我的面前,那个魔法盾并没有碎裂,但是很明显,伊凡的内心世界是完全崩塌的。
我们两个在傲慢之塔的外面,闹出如此大的声势,在伊凡使用‘爆炎术’的时候,那强烈的光影效果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甚至是傲慢之塔里面的某些人,感觉到黑暗中有数道人影向我这边靠拢过来,我忽然完全失去的砸盾的心情,想着就算将魔法盾咋开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斧子把他斩了么?
而且很明显,伊凡出生于帝都里面的一个贵族家庭,那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不可能的不注意这一点的,而对于我这样的外来者,就算是拥有着皇家魔法学院的光环在身上,他们也绝不会为难伊凡的,而且我免不了会受到一些盘问,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想到这儿,我在伊凡的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朝着他呲着牙,冷笑着对他说道:“带着你那些小伎俩,离我远一点,不要让我下次再看见你。”
直起腰,将手中的斧子收进魔法腰包里,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地向榆林大街走去,心里盘算着,但愿这么晚了还能有返回皇家魔法学院的马车……
……
对于伊凡的偷袭,其实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小心防备,虽然我不认为伊凡胆子大到可以在暗中偷袭一名魔法师贵族,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所以在我沿着大理石甬路,迈步向前走的时候,口中一直在默念着一个熟悉无比的咒语“暗影斗篷”,所在魔法师长袍宽袖口里面的手,也一直在绘制着那副魔纹法阵。
这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在移动中释放的魔法,只不过我一直在反复不停的念诵着咒语的前半段儿,袖子里的手也在绘制着‘暗影斗篷’的魔纹法阵,只不过每当绘制一半儿的时候就中断结束,然后再重新开始。
正是这样,我才能在伊凡的偷袭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后化成‘暗影黑雾’躲过了伊凡的偷袭。
我能够想象得到,他的心里是极度的瞧不上来至于北境省份的人,对于帝都里的贵族们来说,从北境那边来的人,浑身都散发真一股野蛮人和兽人身上才会有的野性和生猛,说好听点就是桀骜不驯,若是难听一点的话就是野蛮未开化。
不过,似乎他也从之前我们的那场团战中得到了一些教训,害怕我的身手,所以暗中一直捏着‘魔法盾’卷轴,只等着我在他百般嘲讽之下,忍不住内心暴怒地情绪,出手揍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开启魔法盾卷轴,挡住我的第一波迅猛攻势。
也许,在伊凡的心中还是会隐隐地认为,在魔法生态园的竞技场中的团战,他们小队失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遇见了祭司与水系魔法师,这样拥有双治疗能力小队,在战斗续航能力上,是非常之强大。我也知道,在皇家魔法学院很多听说这场团战的魔法师们,都把战斗胜利因素归功于我们队伍拥有一位祭司,不然单凭一支刚刚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新生队伍,怎么可能战士学院二年级纯火系魔法师组成的队伍呢?
也许正是在这样的议论声中,伊凡的心中又滋生出一些新想法。
我不太确定自己的这些猜测距离伊凡真实的想法还差多少,但是仅仅就是在我转头之际,我在他愤怒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端倪,在结合之前学院里私底下流传的一些的传闻,我想伊凡恐怕不会这样轻易的善罢甘休,而且他已经撕开了一张价格昂贵的魔法卷轴,当然不太可能白白的浪费掉,于是在我转身离开之际,我就已经开始暗暗的戒备。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我动手。
看着我头也不回走了,跌坐在大理石地上的伊凡眼中的怨毒之色更加浓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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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课堂上的食人花
这间半圆形的阶梯大教室可以容纳至少三百名学生,半圆形的长条课桌是这间教室里面最大的特色,我们这三个班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被魔法导师要求坐在最前排,大家将视线集中落在讲台最中心处的圆桌上,直径两米的圆形桌面上摆放着一盆很奇特的魔法草药,那是一盆外表看上去很是鲜艳夺目的食人花,五角星形的花瓣娇艳夺目,中心吐出几根如丝如絮的花蕊,整株食人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如果不仔细看,绝对难以发现它的花萼上长满了倒刺一样锋利的牙齿,只等待猎物上前的那一刻,一口将其整个吞下。
费尔南德老师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单手扶在后腰上舔着肥硕的大肚腩站在讲台上,手中握着一根训诫法杖,头上的那些头发被他搭理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向后背过去,并且在发丝上涂抹了一层带有香味的精油,他的眼窝深深凹陷,拥有一双灰色的眸子,鼻梁有些高,嘴唇显得微微有些单薄,身材略显高大,站在那盆显得无精打采的食人花的面前,不停地向我们讲述着这株食人花的特点。
显然在坐的这些学生们并不认为费尔南德老师说的很对,就连我也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那株安静的植物看起来很温顺啊!
这间阶梯大教室里面并没有黑板,费尔南德老师就这样站在中央讲台上,已经喋喋不休地独自演讲了近三十分钟,他站在食人花的旁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用手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喉结,对台下学生们抱歉地说道:“各位,抱歉,我的嗓子并不是很舒服,请允许我去喝一口水,但是在我回来之前,请一定要记住,不要擅自到前面来碰我的花儿,它很危险。”
“好的,费尔南德老师。”台下的学生们说道。
这时候我和诺亚、丹尼斯三个人正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偷偷地聊天,我们几个对那些古怪的魔法草药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儿,因此我们只是听费尔南德老师介绍了这株食人花的弱点和习性之后,对于它身体各部位究竟有何功用,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这种稀有的食人花在罗兰大陆上十分少见,只有在奇岩城以南,格林帝国南部边境的蛮荒沼泽里,才能够见到它们的踪迹。
诺亚正坐在我和丹尼斯两个人中间,他的眼睛偷偷瞥向教室对面墙壁上那一大幅壁画,一支魔法刻笔在一本羊皮纸的笔记本上,不断的勾勒出山林、溪谷、溪边的岩石、柔嫩的芳草地,配合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我和丹尼斯仿佛置身其中一般,他口中所描述的正是他的家乡——帕莱斯蒂纳省的自然风光,而引起他谈兴的恰恰是教室里墙壁上的那一大幅壁画,教室墙壁上画着帕莱斯蒂纳省的东部大裂谷山川地貌与其最具特色的植被,看到了东部大裂谷的自然美景,也是让诺亚显得颇为自豪,他甚至开始邀请我们趁着暑假的时候,不妨去欣赏一下那里的自然风光。
丹尼斯显得很感兴趣,他来至于萨尔塔省,那边是属于紫青山脉的西麓,整个紫青山脉阻隔了来至于无尽之海的东南信风,也阻断的那些潮湿的空气,所以整个萨尔塔省常年干旱少雨,丹尼斯很向往那个植被繁茂,风景宜人的东部大裂谷。
“吉嘉,以后我们不妨把第一次历练的地方,定在东部大裂谷那边,那里也有很多稀奇的魔兽,最著盛名的要数刺尾狮和枭兽,要是能够弄一身刺尾狮皮轻甲,倒也蛮不错的。”诺亚单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热情的邀请我。
想一想暑假真是没什么好去的地方,也许要去东部大裂谷游历一番,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欣然同意:“好啊。”
“不过话说,前几天好像看到你拿出来一块儿风蛇皮,要是用它来制作一双靴子,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一直想要在魔法商店或是拍卖行里买上一块儿,可惜这种畅销品真的很难求购,你那块皮子是从哪买回来的?把那间店铺的名字告诉我,回头我也去碰碰运气!”诺亚对我追问道。
诺亚向来是直言快语,而且他的奢华生活向来从不懂得要如何的节俭,遇见喜欢的东西,向来是直接拿出魔晶买下来。
“风蛇的皮革,你也想做一双靴子吗?”我摸了摸鼻子,扭头对诺亚问道。
前几天看到耶基斯学者拿出一双风蛇皮靴,看样式制作的很是精美,于是我将其样式临摹在一张羊皮纸上。我曾在飞往帝都的那艘飞艇上遭遇了叛军劫持,后来又在紫青山脉的门户山附近遭遇了风蛇群袭击,经过了千难万险我们击溃了那些风蛇,因而缴获了一些风蛇皮、轻羽毛以及风蛇头颅中的魔晶,而我手中恰好有几块风蛇腹部最柔软的皮革,见到耶基斯拿出一双风蛇皮靴,觉得那双靴子制作得非常棒,想起自己的背包中还有些风蛇的皮革,于是就挑选一块出来,拿到学院一旁街市上的制皮店里,请店铺里的那位高级制皮师帮我做一双靴子。
我倒是没想到过诺亚居然也想要一双风蛇皮靴,他现在穿的是一双刺尾狮皮靴,若论珍贵程度,也不亚于风蛇皮。
诺亚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半新的刺尾狮皮靴,犹豫了一下说:“这双鞋有点旧了,应该换一双新的,风蛇皮靴穿起来一定会很舒服吧!”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块风蛇皮,直接递给身旁的诺亚,并对他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这儿还剩半块儿,做一双皮靴算是绰绰有余,给你吧!”
诺亚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到手中,然后十分欣喜地对我说:“这块风蛇皮是腹部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剥下来的,手感真是顺滑,吉嘉你多少钱买的,回头我补给你一些魔晶。”
对于这些名贵的魔兽材料,帝都里面应该不算稀缺,但是这种风属性魔兽的皮革,非常适合制作皮靴,所以尽管魔法商行里已经将风蛇皮的价格炒得极高的价位,依然受到很多贵族们的追捧,尤其是这种风属性魔兽的皮革,在上面篆刻风属性的魔纹法阵,会有相应的属性加成,制成魔纹构装的话,价钱更是翻倍。
“不要你的魔晶,送给你的,这是我和朋友一起在紫青山脉东部山麓里猎杀风蛇得到的,并不是从魔法商店买的。”我眼睛注视着中央圆桌上的那盆食人花,随口说道。
共同住在水池边这栋宿舍里的几个同学算是在班级里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就像班级里面其他的小圈子一样,都是以宿舍为单位分成若干小团体,看到我随手将一块很稀少的风蛇皮送给了诺亚,也是引来我们这个小圈子其他人一片艳羡,不过显然大家也知道这些人当中,诺亚与我的关系最好,就连一旁已经成为炼金学社新宠的丹尼斯都差一些,所以在他们的眼中也只有艳羡的份。
不过一旁依旧有人揶揄地说道:“喂喂喂,吉嘉,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们大家都在这眼巴巴地看着呢,可不能只送给诺亚一个人,要不然的话,被那些和你们不太熟的人听到耳朵里面,你们两也解释不清啊!”
后排传来一片低低的哄笑,趁着费尔南德老师喝水的间歇里,大家都放松下来,阶梯教室里一片乱哄哄的景象。
我平时的空闲时间都躲在傲慢之塔的魔法研究所里跟随耶基斯学者一起制作魔纹构装,与这些同住一栋宿舍的同学,也仅仅是相互认识,平时简单打个招呼的程度,并没多熟,对他们的玩笑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反倒是诺亚和其他人也是混得比较熟,毫不客气地回头喷道:“一边蹲着去,小爷我做一双皮靴,犯得着这么眼热吗?你们当吉嘉是皮革商行吗,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块风蛇皮?”
随后,这块柔软的风蛇腹部皮革就在这些学生的手中来回传送着,大家对于这些魔法材料都是充满了新奇,见过这种风蛇皮革的学生还真是不算多,看上去也是那种家境殷实的贵族家庭出身。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轻轻呼喊了一声:“哎呦,是谁的魔晶掉地上了?”
阶梯教室里汇集了三个魔法班级的新生,火系一班、火系二班、综合一班一共将近一百五十多人,很多人听见了这个声音之后眼睛都在四处寻找,我地眼睛特别敏锐,很快发现就在讲台前面的地板上,一块魔晶不停地向前滚动,也不知道究竟是从那位同学的衣兜里掉出去,竟然在讲台上滚出老远。
一块魔晶等同于十枚金币,在格林帝国,一枚金币几乎可以让一个平民家庭安静的过上一整年,可以想象一块魔晶的价值毕竟也是相当的不菲,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摞百元大钞散落在地上一样。这时候,坐在最前排的一位带着大大黑色眼镜的小个子学生,忽然从座位上窜起来,动作十分敏捷的翻过书桌,挽起魔法长袍的衣袖向那枚在地板上滚动的魔晶追过去。
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因为选择所在的座位都是靠后一些,反而没有机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甚至还有人因为手慢了一步而轻轻一叹,我惊讶的看着那掉落在地板上滚出老远的魔晶,正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是身边的诺亚轻轻地拉了我的衣服一下,向我努努嘴。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前排,却见到有几位穿着华丽魔法长袍的年轻学生表情是有些不同,那几个同学都是伸长了脖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他们的目光所及并不是那颗魔晶石的落点,而是在飞快扑向魔晶石的那位小个子同学。他们眼中隐藏着的戏谑已经再也无法掩饰,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兴奋,以至于让他们长大嘴巴,额头上泛起一层油光来。
这一瞬间,我的眼睛看到那颗在地板上欢快跳动翻滚的魔晶,精神之海里面迅速的形成一幅虚拟的画面,魔晶随后滚动的轨迹竟然显得有些模糊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我骇然的望着那颗滚动中的魔晶,最终落点竟然是讲台中心圆桌……那里的圆桌上面正巧摆放着一盆打蔫儿的食人花。
这盆食人花养在花盆里,看起来仅仅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像极了一株向日葵,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是那位穿着知识法袍的小个子学生,却是低着头,眼睛只盯着那枚在地上滚动的魔晶,并没有注意到他自己已经正不断的向那盆食人花不断的靠近,这时候,那颗魔晶恰好撞在了讲台中央的圆桌上,发出‘当’的一声,随后停了下来。
那名小个子同学眼中露出了一丝专注与喜悦,嘴巴似乎已经在向左右两边咧开了,眼中似乎还有星星在闪动,他飞快的伸出了手,将要触及那颗魔晶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本吵闹的阶梯教室里,居然变得如此安静,那是一种令人感觉到有些心慌的安静,就在他略微有些迟疑的那一瞬间,听到了身后有清澈而甜美的声音喊道:“不要捡那颗魔晶!”
“小心!”
“快跑啊!”
各种呼喊的声音一下子像是喧闹的菜市场,忽然间让这个阶梯教室变得混乱而吵杂,这时候,在小个子男生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宽大的绿叶子,而小个子同学此时的脸色和那片宽大的绿叶子一样非常非常的绿,他微微张开嘴巴,瞪圆了眼睛终于舍得抬头看上一眼,在他的面前是一张鲜艳无比,长满了倒刺的巨大嘴巴,正安静的悬浮在他的头顶上,那花萼上一排排锋利无比的倒刺与花蕊上的一列列整齐尖锐的犬齿,甚至有一滴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蜜糖从一根花蕊末端滴出来。
没想到,当小个子魔法学生靠近这株食人花的时候,这株食人花竟然一下子活了,原本无精打采有些发蔫的食人花忽然绽放,巨大的花瓣恰好能够完全包裹住那位小个子法师,而它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好像是在对所有阶梯教室里的魔法师们证明:植物型魔兽食人花其实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喜欢吃人的。
小个子魔法师虽然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魔法师,或许在此之前是他们那个省份里面的佼佼者,但是如此近距离之下,面对这盆食人花依旧是彻底的慌了手脚,他脸色发青,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头顶上的那株食人花已经张开大嘴,没有任何迟疑地向小个子魔法师扑过去。
“啊!”阶梯教室里已经有人发出了一片惊呼。
而四周的座位上,也有一位魔法师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飞快的画出魔纹法阵,那些淡青色的火焰出现在那位魔法师的手中,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团火焰最终落在那朵食人花身上,但是却不可能救下那位小个子魔法师,因为那只食人花的大嘴已经快要贴在小个子魔法师的脸上,只要它那巨大的花萼轻轻地闭合上,就完全地将小个子魔法师完整的一口吞掉。
我也没想过,原本在花盆里只有一米左右高度的食人花,在遇见猎物之后,整株花的身形暴涨了五倍,留在花盆里就像是一株庞然大物。
一面冰盾……两面冰盾……三面冰盾……四面冰盾……五面冰盾!
一连着五面冰盾出现在小个子魔法师的身上,第一面就彻底将食人花和小个子魔法师完全的阻断开,紧接着是第二面冰盾……第三面冰盾……
食人花巨口一下子完整的吞掉了一面‘冰盾’,瞬间冰盾上的寒气让食人花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霜,随后整个食人花的动作都变得非常的迟缓,那食人花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随后变得更加疯狂,它几乎是没有任何退缩与迟疑,继续咬向那位小个子魔法师,却依旧咬在了冰盾上,食人花浑身上下的霜冻气息更加浓郁了。
直到疯狂的食人花连续从正面咬碎五面冰盾,面前终于露出了小个子魔法师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的费尔南德老师安静的站在小个子魔法师的身边,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训诫法杖,盯着那株食人花,微微地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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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无限流魔法
刺眼的阳光从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外面射进来,数道光柱印在红漆地板上,形成一道道耀眼白亮的方格子。空气里飘荡的灰尘和冰屑在经过那些光柱的时候,显示得如此清晰。阶梯教室里面安静得即便是掉下去一根针也能听见声响,只有那只长在花盆里的食人花浑身挂满了冰屑,在的费尔南德老师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跌坐在地板上的小个子魔法师同学的额头上还沾着食人花黏糊糊的口水,那些口水散发着让人浑身虚弱无力却又沁人心脾的馨香,闻起来有一股子甜丝丝的味道,这应该是最上等的花蜜,只需要在温水里融开一滴,就可以让整杯水都非常的香甜,而且喝了之后还拥有帮助睡眠以及安神的作用,可是此时滴在了小个子魔法师同学的额头上,看起来却让人感觉非常的恶心。
散落一地的碎冰,吓得瑟瑟发抖的食人花,跌坐在地板上的小个子同学,愤怒地握着训诫法杖的老师和教室里表情各异的学生们在这一刻都变得安静下来,而我这时候麻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的诺亚和丹尼斯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很想问我究竟是如何在几乎同一时间释放出五面‘冰盾’的,不过很显然,在这间教室里并不适合谈论这件事。
那位小个子同学似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然而站在一旁的费尔南德老师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站在的那盆食人花的近前,冷冷地盯着那株食人花,微微抿着薄薄的嘴唇,鹰隼一样锋利的目光注视着那株瑟瑟发抖的食人花,训诫法杖的表面闪过一抹暗红的光晕,一股浓浓的火元素味道,从费尔南德老师身上弥漫出来,他单手高高举起训诫法杖,法杖的另一端准确的捅在食人花嫩黄的花蕊上,一捧光焰从训诫法杖顶端爆发出来,火焰烤在艳丽的花瓣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那株食人花像是能够感受到身体上的痛苦,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那些树叶卷曲着,就像是一位做错了事而受到惩罚的可怜孩子。
“若是让我再发现一次,我就让你变成陈列室里的标本,不要考量我的耐性!”费尔南德老师冷冷地对那食人花说道。
被训诫法杖的火焰灼烧而发出嘶嘶哀鸣的食人花卷缩着身体,在费尔南德老师的面前,它让自己显得很乖巧,让自己表现得足够无害。
这类植物型魔兽并不是我第一次见,莫拉雅儿就拥有一条比食人花更加聪颖的猛毒花藤,那条能够在土壤里钻来钻去的树藤,并没有给我太深刻的感官,对我来说,那条猛毒花藤看起来更像是一条巨大的蚯蚓,虽然知道那一只植物型魔兽,但是我很难将之归类在植物型魔兽之中,显然这盆食人花属于植物型魔兽之中的一种极为低阶品种,它有着低阶植物型魔兽最大的弱点:在土壤中无法移动,并且畏惧火焰。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它居然还能够和费尔南德老师沟通,至少算是可以用一些简单的动作表达自己的心情,比如惧怕、痛苦等等。
“起来吧,这位同学,你可以回到你的座位上,请把你额头上的那滴花蜜收好,请牢记这场令人难忘的经历,是的,它有助于你的成长!”费尔南德老师在空中画出一个六芒星形的魔纹法阵,并将这只法阵套在他的身上。
“事情到此为止,不要让我觉得你们之中,哪个人做事情很过分,毕竟我的手里还掌握着你们期末的评分。”费尔南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那几个毫无坐姿可言的学生,慢悠悠地出言警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那位小个子魔法师同学才算是有了一些力气,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随后有些慌张地向费尔南德老师行了一礼,然后才面带羞愧的跑下讲台。在回到自己座位之前,小个子魔法师同学遥遥看了我一眼,并向我微微的点头,表示感谢。
坐在我身边的诺亚为我鸣不平,撇了撇嘴说道:“讪攀这家伙竟然连当面表示感谢勇气都没有,还真是胆小如鼠,明显是怕了那些家伙!”
在短短的开学这几天时间里,诺亚竟然已经认识了班级里面大半的同学,甚至能够直接喊出他们的名字,让我很是钦佩,原来被我从食人花吻之中救下来的小个子魔法师叫做讪攀啊,虽然看起来非常胆小怕事,但是却是一位很出色的风系魔法师,如果不是某方面极为出色,单单这种极为懦弱的性格,恐怕很难被皇家魔法学院入取啊。
而诺亚口中的那些家伙,就是刚刚设计了这场闹剧的那几个学生,他们是从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直接升上来的那一小部分魔法师,本身拥有不俗的魔法力量之外,每个人在帝都似乎都有着很深的背景,细究出来都是一群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显然费尔南德老师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就连最后例行的劝诫和警告都免了。
每个班级里面都有几个刺儿头,平时学院的规章很难约束,又很喜欢打架,或是作弄其他的同学,平时自认为出身高人一等,又是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横行惯了一群牛人,显然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在皇家魔法学院诸多新生的小圈子里,也是名声在外的那种。
显然这次他们把捉弄的对象设定为讪攀,而且已经知道他胆小怕事又喜欢占小便宜的性格,才会精心设计了这场闹剧。
下课的钟声悠扬而动听,费尔南德老师掐的时间非常之精准,当钟声结束,他也结束了最后的几句话,随后,喊来助手为他捧着那盆食人花,抱着一本黑色古朴的魔法书,缓步离开了阶梯教室。
和诺亚、丹尼斯收拾好桌上的笔记,准备赶赴下一个上课的地点,沿着阶梯教室的台阶通道向门口走去,正巧碰见那几位穿着一身带有精美魔纹法袍的那几位贵族学生,他们就坐在最前排过道旁边的座位上,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身边的诺亚皱了皱眉头,就要走上去,却被我一下子按住了肩膀。
一些正准备离开阶梯教室的魔法师学生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很好奇的停下了脚步,看有没有热闹可瞧。也有一些不相干的魔法师学生们捧着魔法师视若无睹的离开了阶梯教室,而我们宿舍那群熟人们则是纷纷的停下脚步,转身向我们身边聚拢过来。
阶梯教室里面的气氛非常的紧张,那位叫做讪攀的小个子魔法师看到这样的架势,趁着大家将视线落在我们的身上,面上带着一些心虚,低头灰溜溜的从侧门溜走。
其中有一位一头银色短发的少年轻声的嗤笑,仰起头上下打量我几眼,皮笑肉不笑地随口说:“都说我们火系二班里面龙蛇混杂,之前还没开学,就在生态园竞技场上和人约斗团战,竟然将学院高年级的一个临时组合痛揍一顿,也算是为我们这一届新生树立新的榜样!”
“不过我最近时常就总是在想,揍人的那个,怎么不是我?”他忽然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用一双很锐利的眼睛很认真的盯着我并张狂的说道,随后又冲着我说:“听说你叫吉嘉?是从北境那边来的,擅长近战格斗?虽然没有见识到你的武技,但是今天见识了你的魔法技能,施法速度倒是不慢!而且还很喜欢多管闲事!”
“要不要比一比?”我毫不示弱地对他反问道。
他的面色微微一僵,显然对我无所顾忌的约战,也是有点意外,随后盯着我好奇的问:“你不问问我是谁,就敢约我在竞技场里决斗?”
随后却又显得有些得意,带着揶揄地语气对我说道:“我当然是很想试一试,一位水系魔法师究竟是怎么逆袭火法的,不过嘛!我想还是处理好你自己眼前的麻烦,再来找我吧,听说你们被铭文学社的副社长伊凡学长封杀,连普通的社团都没办法加入,或者你们兄弟两个可以新建个社团,呵呵!”
“我需要知道你是谁吗?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把路让开!”我冷着脸对银发少年说道。
这一次他们那些人倒是没有站起来阻拦,我拉着愤愤不平的诺亚,一口气走出阶梯教室,丹尼斯一脸紧张的跟在我们的身后,丹尼斯虽然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是终究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和我们站在一起,让我对他不禁另眼相看。
两伙人显得有些剑拔弩张,但是显然这些都毫无意义,毕竟贵族之间是严禁私斗的,贵族之间的决斗通常都是在竞技场中进行,所以在在阶梯教室里面,也不过是只能打打嘴炮。显然银发贵族魔法师是因为我破坏了他们的一场闹剧,没有在精心策划的闹剧中得到相应的快乐,因而迁怒于我,对我很是不满,当然我也丝毫不会示弱,究其原因,我们双方之间也只不过是试探着对方的立场和底线。
走在圆拱形高大而宽阔的回廊里,看着两侧墙壁上的浮雕,那些浮雕壁画向我们展示了一些皇家魔法学院里以前的历史片段。
其中一幅壁画所展示的是诸多魔法师在一个大厅里展开热烈的谈论,而讨论的气氛显得剑拔弩张,其中一些捧着魔法书籍的魔法师们甚至瞪圆眼睛,甚至于用手指着对方魔法师的鼻梁怒骂。
后面又有一幅壁画上展示了魔法竞技场里的决斗,一面是从天空之中坠落了无数的陨石,另一面的整片大地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两个魔法师漂浮在半空中,双方的身体上套着各种样式的魔法盾,浮雕壁画的雕刻工艺非常的精湛,那些壁画上面甚至将绘制一半儿的魔纹法阵都清晰的画了出来。
忽然间,我有了一种领悟,从这些壁画上来看,魔法学院的历史好像就是通过不断涌现出来的争斗一步步的向前推动的,想来学院是鼓励这种良性的争斗的,就算是起因显得有些小题大做,皇家魔法学院会鼓励学生们将矛盾带进竞技场中,以决斗的方式解决……
……
每天下午我们都有充足的时间练习冥想,在目前这个阶段,像我们这样的初阶魔法师们终究还是需要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冥想上面,不过显然我这样的另类魔法师并不需要花费时间练习冥想,只需要在绘制完数张魔法卷轴之后,魔法力枯竭的情况下,及时进行冥想就行,这样又能恢复魔力,又能修炼魔法力量。
下午和诺亚约好,去学院‘剑与玫瑰’社团碰碰运气,诺亚的申请书已经递交了很久,一直杳无音讯,诺亚终究是不甘心,想要亲自上门询问一下。
“吉嘉,你究竟是怎么样一口气连续释放五面冰盾的,好像之前我们在竞技场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做!”诺亚走在前面,面对我在甬路上倒着走,一边兴致勃勃地问我施法技巧。
对于这些讨论,我倒是很高兴,因为每个人在施法过程中,都能够凭着自己独特的理解,找到一点点的特殊之处。
而我开始不厌其烦的将自己的心得体会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诺亚听。显然诺亚不能理解,这种近似于瞬发的‘冰盾术’究竟是如何克服‘时间停滞’魔法的冷却时间的,随后我就在学院校园里的广场上,开始为诺亚展示了一下五面‘冰盾术’魔法师如何叠加在一起的。
其实很简单,别人没有办法连续叠加施法,其原因是因为当他们使用过一次‘时间停滞’之后,随后会有一段时间,‘时间停滞’会因为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从而让精神力恢复的状态,这样就出现了每次使用完‘时间停滞’这个技能会有一定的冷却时间,正是因为这些冷却时间,才会让这种在‘时间停滞’魔法效果之下,近乎于瞬发的‘冰盾术’有了一定的冷却时间。
可是我由于精神力比普通的魔法师们强出三或五倍,这样一来‘时间停滞’魔法效果的冷却时间对我来说仅仅是一秒,所以在开启‘时间停滞’魔法效果的情况下,我像是能够无限叠加‘冰盾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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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入社风波(1)
精神力的强弱直接影响到第二次施法的冷却时间,而我拥有比常人高出许多的精神力,这让我在‘时间停滞’魔法效果下释放低阶法术,技能冷却时间缩减至一秒之内。在不计后果的耗费法力的情况下,我可以连续不断的释放出冰盾,但是显然这对于我的魔法池有很大的负担,一般情况下,我也仅仅是敢尝试叠加五面冰盾。
诺亚和我并肩而行,他微微蹙着眉头,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想要将我说的每句话都牢牢的印刻在脑海里,然后逐字逐句的拆开来,对那些迷糊不请的地方,就会反复的论证,直至我用自己的观点战胜他,或者他用自己的理论说服我,沿着芳草如茵的操场边缘的甬路一路行来,穿过学院最西侧的两座土系和火系生态园,赶奔剑与玫瑰社团的活动室。
贴着学院西侧围墙边,修建着一座并不算很大的格斗武馆,武馆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朴素的回字形建筑,白灰的围墙掩映在树木之间,屋顶上青色的瓦片让这座建筑看上去异常的简洁。这种简约风格的建筑,矗立在充满了美轮美奂巴洛特式建筑的魔法学院中,就像是在充满浓郁色彩的油画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幅水墨山水,让人在出看之下,显得那么的不协调,但是细细品味这杯清茶,却很容易让一颗已经变得浮躁的心,彻底的安静下来,我暗暗地赞叹建筑师们的巧妙心思。
诺亚已经来过这里一次,并且对这里记忆犹新,所以我们一路走来,显得轻车熟路。
我的注意力被不远处草坪上的一群学生所吸引,那些高年级的学长们,正在用魔法晶石粉末制作大型的魔法阵,我猜想他们大概是在举行社团活动,每个学生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魔法长袍,看着一旁站着一位辅导老师,不时地在一旁对着那些忙碌的学生们吩咐几句,只要不是出现那种大方向性错误,只要学生们布置的法阵能够正常运行就行,辅导老师一般不会纠正。
他们在已经绘制好魔法符文具体轮廓的草地上挖出一锹深的土沟,按照魔法羊皮纸上面的图纸,反复的矫正图形的误差,随后在修得十分平整的土沟里,撒上各种颜色的晶石粉末,并且将一些篆刻了繁复魔法的符文金属板埋在各个线条的关联处,法阵的核心处还放着符文金属板制成的魔枢,上面镶嵌着数块魔晶石,显得异常华丽。
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在一旁围观,不过那些人很自觉的站在甬路旁边,并没有凑近去观看。
“那些人都是魔枢学社的人,他们在学院里布置魔法阵,吉嘉,也许一会儿,我们也来看看,布置这样的大型魔法阵,需要很多做很多的准备,耗费很多资源,平时估计在魔法学院也是难得一见的,大概是因为新学期开始,他们的社团要招收新社员,才会这样劳师动众的吧。”诺亚说道,他站在我身边,伸长脖子,仰着下巴翘脚观望。
当我们走到,已经陆陆续续一些学生穿过朱红色的木门,走进了青瓦白墙的院落之内,当我们走到武馆的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位学长抬手拦住,他们身上穿着一套上衣下裤的黑色套装法袍,外面罩着一层米色皮甲马甲,很是和气我和诺亚说:“两位学弟,这里是剑与玫瑰社团的活动场地,现在武馆不对外开放,如果是想要餐馆武馆的话,请改个时间再来!”
我的目光落在他们胸前的佩戴着一排魔法徽章,银色的法师徽章、皇家魔法学院的校徽、最后还有一枚剑与玫瑰独特造型的徽章,看起来这就是‘剑与玫瑰’社团徽章了,看到胸前有佩戴剑与魔法徽章的那些学生闲庭信步地走进武馆,并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拦,我和诺亚彼此对视了一眼,我们看得到彼此眼中的一丝期待。
我走上前一步,虚心的求教道:“学长,我们是慕名来申请加入社团的,我们都是新学期的新生,只是不知道进入贵社团有什么标准?”
其中一名学长轻车熟路的指引着我们,指着不远处门庭里面一张方桌,那里已经围着一些人,然后对我和诺亚说道:“啊,这样啊!那你们先去那边领取申请表吧,每一位新人都需要填写一张入社申请表,随后我们会派人核实真实信息,如果你们适合加入我们社团,我们会将社团徽章送到你们手中的。”
“啊,这样啊!”诺亚显然已经填写了申请表,可惜第一次申请没能通过,自然是没脸再重新写一遍的,他垮着脸站在一旁,一脸失望写在脸上。
我暗暗地拉了拉诺亚的胳膊,向着那两位学长微笑着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就从他们身边经过,向那个报名处走去,看到报名处那边有几个熟悉的人影,之前还在阶梯教室里一起上课,没想到如今又碰见了,那位一头栗色的长发秀美女生正从方桌书案上直起腰,略微舒展一下姣好的身段儿,看到她似有所觉的回望过来,看到我和诺亚偷看她,却没有任何愠怒,反而对我们浮现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正是她那张面若桃花的笑脸让人印象深刻,我记得她是火系一班那般的学生吧,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男男女女,此刻正在方桌前面填写着入社申请表,依旧在忙碌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
那女孩向我和诺亚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诺亚显然有点抹不开面,去报名处那边,我只好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和我一块过去,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其实来剑与玫瑰社这边,我并非是无的放矢。昨天已和琪格约好,今天我会来剑与玫瑰社团这边申请加入社团,她负责为我找两个推荐人,俗称引路人。像‘剑与玫瑰’这样的社团,一般来说加入社团往往有两个途径,第一个就是直接来社团报名处这边填写申请表,然后会有专门负责审核新人的社员,在诸多申请人中寻找合适的,加他们招进社团中。第二个方法则是通过资质老一些的社团推荐,然后直接请社团高层同意,相对来说第二种方法是算是捷径。
见我们走了过来,那名容貌清秀的女生倒是大方地和我们打着招呼:“嗨,你们也是来这儿报名的?”
这届新生满打满算也就是这么一百多人,平时一些公共课都是在一起上,免不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个漂亮女孩好奇的询问声,立刻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我在这些人的目光中,感觉到其中有人的眼中传递过来好奇的眼神,有人传递过来的是满脸的无所谓,也有人带着一种敌视和疏远,我暗想这些学生里面一定有这位漂亮女生的追求者,否则怎么会有敌视的眼神?
我迟疑了一下,身边的诺亚已经抢先开口,不过他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话说得有点结巴:“是……是呀!”
我心想在竞技场里和人家团战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成这样啊。这时候,围在方桌前面填写申请表的人群中,有人陆续的站起来,其中一位面色白净脸色上冷冷地眼睛给我一种阴鸷的淡淡感觉。他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很是熟络地走上前来,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对我说:“是你救了讪攀,对吗?就在阶梯教室里……我代讪攀谢谢你,他虽然胆子很小,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之前没在阶梯教室那边公开对你们表示感谢,也是害怕给你们惹到不必要的麻烦,你也知道,那些人做事情总是有些肆无忌惮,他们总是自诩本地人,喜欢欺负我们这些外来者。”
看他在一瞬间掩盖住了脸上的阴骘,并能够浮现出看上去和我有些熟络笑脸来,我的心也免不了有些暗暗发冷,对这样的如变色龙一样的一张脸,我可是后脊梁都透着一股子的冰凉,我打定主意不和他结交,也就不准备和他多说什么,直接垂下眼睑不和他对视,而是眼望着自己的脚面说:“哦?那位险些被食人花吃掉的同学的名字叫讪攀,我可不是想救他,当然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讨厌在课堂上见到血淋淋的场面,又不是在竞技场!”
这话说出来,令人感觉到有点冷,那位面容若花的漂亮女孩也带着一种诧异眼神重新审视我,大概是觉得我很不会与别人交谈吧!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没有任何心机地对我说:“你的冰系魔法好酷,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你究竟是怎么样在几秒钟,连续施放五个魔法的,这真是绝了!”
这些魔法生里和我一样修习水系魔法的魔法师几乎是没有,我猜他们一定都对‘冰盾术’不算太了解,于是就简单的解释一句:“也许辅助类水系魔法都差不多这样吧,没什么威力,只能给人提供一点点保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大概是大多数魔法师们对水系魔法师的藏在心里的看法,我面不改色的在这些人面前说出来,果然看到有人脸上浮现会心的微笑。而我依然像是想要正是自己所言非虚,抬手在身前飞快的画出一道六芒星法阵,在没有‘时间停滞’状态下加持之下,也不用一秒就画出了一幅‘水疗术’的魔纹法阵,随着面前这幅六芒星法阵还不曾消失,抬手又继续画出第二幅,然后嘴角勾出一抹淡淡地微笑说:“看,水系魔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身边有人轻叹:“果然啊,能以水系魔法从诸多初级魔法学院里脱颖而出的魔法师,果然不简单呢!”虽然话语里不乏赞美之词,但是却像是一个图钉一样,将我牢牢地钉在水系魔法师的圈圈里,隐隐约约有一些贬低含义。
站在我面前的这群人是火系一班的魔法新生,同时也是从帝国的各个行省的初级魔法学院中的佼佼者,对于我站在这儿秀水系魔法,虽然感觉有点新奇,却是不太以为然的,毕竟格林帝国的魔法界还是以火系魔法为尊,魔法公会和魔法学院里面,也是火系魔法的传承最为全面。
诺亚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也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了,也是堂堂帕莱斯蒂纳省大贵族家庭走出来的贵公子,按说平时围在身边的美丽女人恐怕绝对不会少,怎么也不至于见到对面那位面若桃花的女孩,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啊!
看到有人似乎在出言讽刺我,于是诺亚毫不犹豫的挺身站出来,让人觉得我们两个站在一个战壕里,直接反击说道:“对于剑与玫瑰社团奉行的武技与魔法并存的理念来说,对于整个团队战力的提升而言,辅助类水系魔法师也许真的更出色一点。”
这时候,这群人已经差不多将申请表填写完成,很多人听了诺亚的这句话陷入沉思,其实他这句话早已经在某位先贤学者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只不过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观点,哦,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是很多人自动的忽视了这一观点,毕竟这是尊崇于火系魔法的年代。
有两名学长坐在填写报名入社申请表方桌后面,胸前的魔法长袍上还别着剑与玫瑰社团的徽章,听见我们这些新生的言论,对我很感兴趣的看过来,其中一位学长直接透过空隙,直接探出头来对我问道:“喂,那两位学弟,你们也是来的申请加入我们社团的吗?来这里填表!”。
我连忙爽快地答应一声,反而是一旁的诺亚有些抹不开脸,停在一边驻足不前,让我独自一人去方桌前面填申请表。
我刚坐在小凳上,正要将自己个人信息填写上去,就听见身后忽然传来诧异地声音:“咦,怎么是你们,喂,看来你们竟然还真的不打算死心啊!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就算是填写一百张申请表,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吗?学院里的社团,是不会有人愿意招收你们的,得罪了铭文学社的伊凡学长,竟然还妄想加入学院里的学社?哈哈……”
一旁有人附和着说:“是啊,铭文学社也许不是三大社之一,可有谁愿意得罪伊凡学长呢!除非他不想找铭文学社的社员们修复自己身上的魔纹构装……”
我看到对面的那两名剑与玫瑰社团的学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非常无语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说话的那两个人,见到刚刚在阶梯教室里戏弄的小个子魔法师讪攀的那群人,竟然也齐刷刷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其中那位白发少年站在最前面,胸前竟然佩戴着一枚剑与玫瑰的社团徽章,心里有些惊讶,也有些了然,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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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入社风波(2)
那位报名处的学长听了银发少年揭露了我和诺亚的身份,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与银发少年认识,转头向他问道“劳伦佐,你说他就是前几天在竞技场里和伊凡决斗的那个人?”
看起来这位铭文学社的伊凡学长,在皇家魔法学院还是一位名人,至少学院里有很多人认识他。
“当然,就是他们两个,还有个叫丹尼斯的家伙加入了炼金学社。”银发少年劳伦佐双手环于胸前,眯着眼睛看着诺亚,对他嘲笑说道:“诺亚,前几天你不是来这儿填写过申请表吗?咱们社团审核没有通过,能在报名处再见到你,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听见银发少年劳伦佐的挖苦,诺亚的脸被羞得通红,却不甘示弱地说道:“我是陪朋友过来的,难道没有成为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就不能来武馆这边了吗?”
剑与玫瑰社团报名处这边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那群火系一班的年轻学生们看到银发少年劳伦佐带着一群人刚一走过来,就已经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站在外圈看这边的热闹,反而是那位声音甜美身材很好的清秀女孩,在一旁欲言又止,本来犹豫着是不是要过来,却被她的朋友暗暗一把拉住,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和朋友们站在一起。
报名处的那为学长很是不耐烦的看着我填写完成的入社申请表,随后将表格压在方桌上一摞羊皮纸的最底下,他黑着脸,早已没有了最初见到我时那种和颜悦色与欣赏,板着一张脸对我说道:“这位学弟,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如果通过了我们的考评,我们会将社团徽章亲自送到你手中的,如果几天之内没有什么消息,建议你另外寻找其他更加适合你的社团,免得耽误你的社团活动评分。”
我心想这就是变相的暗示与拒绝吗?那位接待处的学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语中暗示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言外之意就是让我们不要指望能够加入剑与玫瑰社团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诺亚站在我身后小声的嘟囔着,我注意到他拳头被他攥的很紧,关节上微微的泛白,一幅很不甘心的样子。
这时候,在一旁的人群中,我发现那位长相甜美的女孩一起的那位目光有些阴鸷的男学生脸上露出一丝的淡淡的喜悦,虽然在这样的场合下不好过于明显的表露出来,但是他那脸上得意的微笑却是越发的明显。
银发少年劳伦佐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招呼自己的朋友一同围在报名处的方桌旁,然后显得有些张扬地对着报名处的那两位学长说道:“两位师兄,今天我把我们班里最出色的魔法师全都带过来了,他们全都非常希望加入剑与玫瑰社团。”
“哦,这些人都是你们火系二班里的新同学?”负责接待新学生报名的学长脸色缓和下来,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注视着银发少年劳伦佐身后的那几个学生,随手从书桌里抽出几张入社申请表出来。
“那个……是这样的……师兄,我现在已经是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推荐一位朋友加入我们社团呢?”
“额,我们社团倒是有这样的一个说法,具有一定资历的老社团成员可以推荐新成员加入,不过,劳伦佐,不过是几天前,才刚刚被你哥哥推荐到我们社团里来的吗?这么快,你就推荐新的成员加入我们社团,这有些不妥当吧!就算你哥哥是……”那位报名处负责新生接待的学长还想说下去,却被一旁的同伴递过去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旁边的另一位的接待处学长语气更为舒缓地对银发少年劳伦佐说道:“你们还是按照正常程序填写申请表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今年学院里规定的入社成员的名额数量非常的紧张,我们虽然在接待处这边负责新成员登记等事项,但是真正的决策人并不是我们。”
其实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更愿意加入一个默默无闻的社团,最起码社团活动可以少一些,因为我大量的课余时间全部都被魔法研究院里的耶基斯学者占用,另外皇家魔法学院里面的各种魔法课程也是排得很满,我只希望能够有个安静的小社团,可以轻松的混到社团的活动评分,这样就足够了。反而对于能不能加入剑与玫瑰社团,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没有办法尽快见到的卡特琳娜,也许我可以借着这个暑假,去那个面位探望一些卡特琳娜,顺便组织一个小型的探险活动。想到这儿,我和诺亚正准备要转身离开报名处,却被银发少年劳伦佐伸手挡住。
“怎么?这么快就打算去下一个社团报名处去报名了吗?”银发少年眼中带着一些挑衅的目光,他身后的那些同伴也是哄然大笑,然后纷纷说道:“还是赶快去下一个社团报名地点吧,也许趁早的话,能多转战几个地方,看看有没有愿意收留你们的人!”
这时候,忽然有几个人从武场外面推开围观的人群,开辟出一条路,随后几位高年级的学长从人群中走出来,从胸前佩戴的皇家魔法学院徽章看得出,为首的那两个魔法师竟然是学院里四年级的学长,他们凌厉的目光向我们这边扫视过来,其中一个人直接开口呵斥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搞得像是菜市场一样,现在的新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素质太差了,有时候,我甚至搞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一群鲁莽的武夫,还是一群精英级魔法师贵族?”
这几位四年级学长的强大气场一下子镇住了场上的所有人,四周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他将目光落在剑与玫瑰社团报名处负责招收新社员的那两个学长身上,其中一位学长连忙走上前去,在他们身前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两位学长眼神闪烁了几次,随后又向我和诺亚这边连连望过来,随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其中一位学长竟然向我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腰上还挂着一把魔法符文剑,这种样式的魔法剑我曾在琪格的身上看到过,他非常简单的将头上的金色长发束在脑后,脸上的轮廓凹凸分明,就像是那些大理石像上的英雄人物一样器宇轩昂,一双剑眉下面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我能够看得出,他的眉宇间有很多疑问,宽阔的脸膛却是显得十分的沉稳,他盯着我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面对他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体四周充盈着激荡的火元素,我猜测他应该是一位火系魔法师,如今恰好是面临晋级的边缘,身体里的火元素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外溢出,我甚至有一种很荒谬的直觉,他站在我面前,就像是一棵凤尾火焰草一样。
站在我的面前注视我很久,在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问道:“你就是吉嘉?”
“是的,学长!”我老实回答,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人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是越聚越多,就在武馆的门口聚集了大量围观的学生。
四年级的他已经拥有了成人的体魄,他足足比我要高出两头,他低头颔首皱着眉头看着我沉声问道:“听说是你在几天之前,用斧子将铭文学社的副社长伊凡拍翻在地上?”
“……算是吧,当时是团战,我和队友们战胜了伊凡学长的临时小队!”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我不老实回答,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揍我,而我一定打不过他,他的眉宇间展现出来的气势,给我很强烈的这种感觉。
不过显然他很满意我的回答,接着便开口大笑:“呵呵,即便是听一下,也感觉真是有趣儿,真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战胜伊凡的,那家伙的火系魔法学习的还算是精湛啊!”
我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我们团队里有位祭司,让我们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他忽然弯下腰很亲热的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语气略带温和地说:“这里可不是什么讲话之所,不过希望有机会能够亲自听你讲述一下经过,能够让铭文学社伊凡吃瘪的家伙,光是听听就觉得很有趣儿,你以前学过格斗技巧?”
我说:“我小时候曾经跟随一位盾战士学习过格挡技巧!”
当然,我盾牌格挡术的启蒙老师是强巴赫,他交给我如何挡住敌人正面的进攻,如何挡住那些箭矢。
那位学长向我眨了眨眼睛,并说道:“那么你不介意我试一试你的身手吧?”
我觉得他再给我某些暗示,可惜我没怎么搞明白。我只能随口说:“当然!”
我的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我虽然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是他身上淡淡的威压,让我有一种直觉:我打不过他。
我心中暗想:这位学长究竟是想要干什么,难道在武馆外面,就要直接找我麻烦吗?我可不想挨揍啊!
就在我精神恍惚地分心想事情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那位学长,右手忽然猛然一抖,看不出究竟是怎么将那把魔法符文剑握在手中的,只觉得他只是轻轻地挥舞着魔法符文剑,就让符文剑幻化出一道道残影,向我当头劈下来。我顶你个肺啊,这分明是剑士才能学习的高阶剑术中的‘残影剑法’,你当我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吗?
我下意识的侧身后退,撑起弓步,将左手的手臂挡在头顶,这是标准的格挡防御姿势,可以我条件反射一样的做出这个动作之后,才明白过来,我的手臂上根本就没有盾牌,当初强巴赫为了能够训练出我这个潜意识的反射弧,不知道用木剑揍了我多少下,可是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一名魔法师,身边已经不再配有一面小圆盾,所以手臂上空空如野,我心里莫名的一慌。
眼见着那位学长的符文剑凌厉的劈下来,我连忙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施展魔法凝聚出一面冰盾,护在我的左手小臂上。
恰好这时候,那位学长手里的符文剑在我的小臂前面停下来,凌厉的剑锋带出一道浅浅的白色匹练般的剑气,直接将手臂上的冰盾一切两半,那面冰盾‘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成无数碎冰片。而他也是‘咦’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魔法符文剑上,那把符文剑的整个剑身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寒气,剑身上凝结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一剑斩在了冰盾上,受到了‘浅蓝冰焰’伤害反弹,冰焰的寒气让他的符文剑上凝结出一层冰来。
那位学长皱着眉头,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这盾战士的格挡术倒是很一般啊!不过你身体的敏捷、反应速度、均衡这三种属性的倒是很出色,难道没有人说你适合成为一名剑士?”
我没有隐瞒自己的家庭出身,这些资料早已经在学院里面的个人档案中,于是说:“当然,我父亲就是一名西洋细剑的剑术教官!”
那位学长恍然,随后连连拍手惋惜着说道:“难怪有这么出色的剑士天赋,可惜你学了魔法!”
“……”当我看这位学长摆出一副非常惋惜的表情,一时间让我很是无语,难道魔法师这职业竟比不过剑士吗?
“喂喂喂,欣赏归欣赏,不要误人子弟,不过看来咱们剑与玫瑰社团要填一名新人喽!”站在后面的另一位学长‘哈哈’一笑,紧接着走过来大声的说道,站在用符文剑试我身手的那位学长身边,然后才对我说:“我的名字是阿莱西奥,他叫做安德烈,我们都是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当然如果你愿意,你以后也会是我们其中的一员,因为你的出色表现,我们会像社长大人推荐你,然后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社团。”
“加入我们吧,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够学到,如何将剑与魔法融为一体!”刚刚试我伸手的安德烈学长也是显得很高兴地说道。
“其实……我更喜欢使用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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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入社风波(3)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阳光的午后,和煦的春风让一旁的嫩柳枝不停地随风摆动,站在报名处方桌台前的两位学长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有些尴尬的看着安德烈学长,忍不住想要走上前一步,再次提醒他一下,因为一位新生而得罪一位非常有潜力的铭文师,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毕竟铭文师的那个圈子说去来不算小,但是也绝对不是很大。
而安德烈学长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淡淡地瞥了那位报名处的学长一眼,让他已经含在喉咙里的话,一下子卡在嘴里,只是‘支吾’了一声。安德烈学长伸手拍了拍的那位学长的肩膀,然后淡然地说:“伊凡那边,我会去和他说。”
“安德烈,下午咱们还有一个魔法交流会要参加,留给咱们的时间可并不多了,还是快点带他去社团里面办一下手续吧!”阿莱西奥扬起脸看了一眼天色,微微的皱了一下眉,眼底浮现出一丝焦急。
在阿莱西奥和安德烈的推荐下,我和诺亚加入剑与玫瑰社团的过程,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简单,似乎没有了那么多繁琐的程序,也因此免除了一些非常麻烦的手续。
银发少年劳伦佐和他的那些朋友们就这样一直被晾在一边儿,劳伦佐站在人群里,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默默注视着我,看到安德烈学长准备将我和诺亚带进武馆里,终是没能忍住,从人群中站出来说道:“安德烈学长,请您稍等,请再仔细的考虑一下,伊凡学长那边和我哥哥打过招呼的!”
看到安德烈疑惑地抬起头看过来,劳伦佐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于劳伦佐这位帝都豪门世家的贵族公子来说,能做到这点,也是很不容易了。
“你哥哥是谁?”安德烈拧着眉毛问劳伦佐,眉宇之间的‘川’字越来越清晰。
“劳伦佐的哥哥是迭戈学长。”劳伦佐身后的一位朋友朗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劳伦佐骄傲的将胸脯高高地挺起,像是一只斗场上的公鸡将下巴高高的抬起,四周的那些围观的人群纷纷的发出了惊叹之音,看得出他们对于豪门贵族也是充满了羡慕。
安德烈和阿莱西奥两个人的脸上显出惊愕神色,安德烈勉强地干笑道:“你是迭戈的弟弟,你是萨里家族的成员?”
“确是如此,安德烈学长。”劳伦佐让自己的微笑显得自然一些,随后又补充道:“我哥哥迭戈和伊凡学长是挚友,我想他会赶过来向您解释这件事儿的。”
我这才算是明白过来,银发少年劳伦佐之所以会这样针对我,是因为他和伊凡认识,或者可以说伊凡和劳伦佐的哥哥应该算是朋友,而劳伦佐的哥哥恰好还是剑与玫瑰社团的高层。我猜测劳伦佐能够这么快就加入剑与玫瑰社团,应该也和他这位神通广大的哥哥有些关系。
虽然之前,在魔法药剂学的课堂上,我弄砸了他捉弄讪攀那个小计划,但是我觉得大家也只不过是互相说了几句狠话,而且显然他对我有些了解,知道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大概觉得从北境那边来的学生都很有些实战经验,所以不愿意和我起正面的冲突。
“迭戈那边……委实有些麻烦啊!”阿莱西奥脸上带着一抹苦笑,不过他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却依旧不为所动。
身边的那位安德烈也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得出来事情变得很麻烦,虽然安德烈和阿莱西奥两个人并不买伊凡的帐,但是对于劳伦佐口中的哥哥迭戈,却有着很深的忌惮。
“会不会令你们很为难?”我小声地对安德烈和阿莱西奥试探着问道,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很为难的话,那么加入剑与玫瑰社团的这个事情就算了吧!我接着说道:“至于……那边,我会去跟她解释!”
现在已经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阿莱西奥和安德烈就是琪格帮我找到的推荐人,但是他们此刻眼中的一丝犹豫,也是被我看在眼底,我可不习惯让别人为难,诺亚站在一旁长大了嘴巴,一脸惊讶神色看着我,小声地对我说:“吉嘉,我真的是发现,有点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我向他眨眨眼睛,示意回头会解释给他听,这时候却不便跟他说,阿莱西奥和安德烈究竟为什么会替我出头。
安德烈将手中的符文剑小心翼翼的放回剑鞘里,挂回腰间,然后显得很是洒脱地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社团中,我们和迭戈那家伙属于两伙不同的团队,而且只要混过今年这一年的时间,我和安德烈就会顺利的从皇家魔法学院毕业,到时候,我们会返回各自所在的行省,自然不比理会这些‘帝都帮’的人!”
“帝都帮?”对我和诺亚来说,这显然是个新名词。
“一群从小在帝都长大的家伙们,自以为出身正统的豪门贵族,身份地位高人一等,其实走到哪里都无比讨厌,一群自大的家伙。”安德烈冷冷地说道。
随后,安德烈的目光向劳伦佐那边扫了一眼,我终于明白安德烈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劳伦佐了,看起来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派系啊!显然,在安德烈的眼中,劳伦佐和他的朋友们都是属于‘帝都帮’的新成员,这也毫无办法啊!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那边升入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人数,几乎是其他魔法学院的数倍之多,这些来至于帝都本地贵族势力的贵公子们,显然在黄家魔法学院绞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而且被其他人冠上了一个并不太雅观的名称“帝都帮”。
“我们不用等在这里,走吧,我带你们去武馆里面看看,这里将会是你们消耗大部分课余时间的地方,等会儿社长来的时候,我们会将你们两位直接推荐给社长。”阿莱西奥伸手勾在我的肩膀上,很是亲切地说道。
显然在琪格和‘帝都帮’迭戈两个人之间,阿莱西奥果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不过我也是有些疑虑,这件事儿究竟是不是琪格亲自出面办的啊!
诺亚很客气地说:“谢谢两位学长!”
安德烈嘿嘿一笑,对我们两个摆了摆手,很是洒脱地说道:“不用谢我们,我们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最近一段时间,诺亚原本的那些根深蒂固的贵族思想改变了很多,进入到皇家魔法学院之后,他才逐渐的开始发现,原本在帕莱斯蒂纳省无往不利的大贵族的优势,在这边没有丝毫的卵用,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拥有贵族世家身份的魔法师占据了学生人数比例的大半,正因为贵族豪门才能拥有更丰富的魔法资源,更完整的魔法传承,从小就接受魔法启蒙,在最初的起点上,就比平民的魔法师先迈出了数步,自身根基也是非常扎实和牢固,所以能够各个初级学院众多魔法学徒之中脱颖而出的,大多数人都来至于贵族家庭,他们与其说是魔法天赋出众,倒不如说说是被各种魔法资源堆起来。
所以当诺亚身上那种优越感,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逐渐的消失,他整个人也慢慢地变得成熟了很多。
我们几个人穿过武馆大门口阴暗的走廊,回字形武馆里面的庭院里面有一片很平整的方形的练武场,四周的屋檐底下是用上好的橡木板铺成的半米高的木质地板,上面涂着很光洁的清漆,整个房间屋檐下面的这些地板都可以供人休息,练武场的四周相隔不远就设立有武器架,上面木刀木剑盾牌长矛各种武器也算是应有尽有。
在一侧屋舍的墙壁上,甚至挂着一排箭靶,只不过没有看到木弓和箭矢,看来弓术这一项并不是随时都可以练习的。
此时,练武场上已经有了一些穿着月白色巫术轻甲的学生们,正在练武场上相互切磋,不过显然这些学生依然是没有从旧观念的樊笼中挣脱出来,他们所采取的的战斗方式是那种很老旧很保守的那些形式,几乎场上绝大多数的社员手中都会选择一面木盾,另一只手上则是拎着一把替代‘法术之刃’的木质匕首,或者是替代‘魔法剑’的木剑,整个大多过程依然侧重于远程魔法攻击,大多是火球、风刃、突石等等法术,你来我往相互的飙射,往往当某一位学生拿着盾牌,面对飙射而来的魔法,做出很漂亮的闪避或者格挡的动作,就会迎来一些四周的喝彩声。
显然这些社员的心里根本没有近身缠斗的想法,毕竟是魔法师啊,怎么可能会舍弃远距离魔法攻击这种优势,而选择用孱弱的身体近身肉搏呢?所谓的剑术与魔法融合在一起,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也只不过是练习如何在战斗过程中,不适用魔法盾的情况下,精准而灵活的避开敌方的魔法技能。
我的眼中免不了有一些小失望,这里和我想象中的那个武馆,有很多敌方都不一样啊!
安德烈带着我和诺亚在屋檐下面的木质地板上坐下来,说是只等着社长到了,把我和诺亚推荐给她,他们两人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带着一群朋友在武馆外的报名处报名之后的劳伦佐,竟然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走进了武馆里,显然这时候的劳伦佐的气势,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他们一群人站在练武场的边缘,就像我和诺亚一样,看场中社员们相互切磋,不时,在武馆里还有一些穿着白色知识套装的女生经过,显然这些女生们容貌都是在水准之上,尤其是这些女魔法师的白色裙装外面,还会套着一件功服,也是让我感觉别有一番味道。
银发少年劳伦佐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匀称的银色短发青年,他看起来比劳伦佐要成熟很多,眼睛也更加的锋利,身上穿着一身精美的魔纹构装轻甲,显得格外的精神。
这时候,忽然听到练武场中有人略带惊喜地说道:“迭戈,劳伦佐,你们把这群小子们也带来了!”
随和就是那些人的欢笑,以及与熟人之间的寒暄,他们那个圈子显得更加热闹一些。
而我们这边,也有一些人和安德烈打招呼,没想到两个圈子里的人却是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交集。
……
就在我们安静等待那位一手将‘剑与玫瑰’社团在短短三年间迅速壮大的社长露西娅的时候,没想到那边一直被众多社员围住打招呼的银色短发青年迭戈,竟然越过了众人,独自向我们这边走过来,随后站在安德烈的面前,摆出一张骄傲的臭脸孔。
迭戈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他在手里摆弄着一把秘法之刃,那是一把如同反曲刀样式的匕首,他双腿双手都显得极为修长,身上穿着一套冰蛇蜥的轻甲,整套铠甲上面都刻满了魔纹法阵,这样一套华丽的魔纹构装,为他身上增添了很多魅力,他带着一丝帝都人特有的骄傲笑容,只是用眼角瞥着我,淡淡地说:“一位水系魔法师在竞技场上,能有什么用,让他加入我们剑与玫瑰社团,还不是白白浪费社团新成员的名额?”
阿莱西奥微微的皱着眉头说道:“迭戈,你堂堂一个拥有火系魔法传承的火系魔法师,这样品评水系魔法师,有点过分吧!”
不得不说迭戈和他堂弟劳伦佐脸上都拥有着很英俊的轮廓,笑容带着一抹妖异的邪气,笑起来依旧有着一些高贵的气质,只不过说的话依旧很难听:“那又怎么样?一位水系的垃圾,竟然也想要加入我们剑与玫瑰……”
“要不要切磋一下?”我坐在屋檐下的木质地板上,双脚耷拉下来,脸孔却是迎着午后的耀眼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迭戈,然后语气十分平静的对他说道。
“嚯……”四周一些偷偷关注着我们这边的人,口中都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而迭戈学长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双眼射出两道利芒,沉声说道:“你说什么?”
“我要向你发出邀请,和迭戈学长你来一场决斗!”我语气平淡的说道,然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接着说道:“既然学长您这样质疑我们水系魔法师,那么就请和我一战,我想我会让您重新认识我们水系魔法师的……”
一时之间,武馆里面的正切磋着战斗技法和魔法的那些社团成员们,在沸沸扬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整个报名处这边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和迭戈,很多人都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觉得一定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冒失的挑战一位二年级的学长,这位学长并不是什么普通寻常无名之辈,而是属于在皇家魔法学院二年级的魔法生中的佼佼者,迭戈拥有着一些家族式的魔法传承,让他在剑与玫瑰社团里名声大噪。
而在众人面前,迭戈也是变得骑虎难下,因为在我发出挑战邀请之前,迭戈确实是说了一些质疑水系魔法师的话,虽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迭戈说得并没有错,但是这种言论涉及到魔法师的派系之争,带有一些派系歧视,这种不和谐的论调,在魔法公会那边是被明令禁止的,所以,我是为了维护水系魔法师名誉而战,迭戈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拒绝。
对于迭戈来说,这样的一场决斗,无论是答应或者不答应,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如果在决斗中战胜了我,正可谓胜之不武,而我虽然免不了受到一些皮肉之苦,但是名声却不会受损,反而会让更多人认识我。当然迭戈更不能输,所以当他听见我站出来,在他质疑水系魔法师的时候,向他提出竞技邀请,一下子让迭戈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目光阴翳地盯着我,似乎打算用眼神直接将我逼退,而我则是勇敢的与之对视,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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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如果你曾去过那片荒原
武馆庭院里的方形练武场上大型防护罩式法阵已经开启,在练武场的四个角落里分布着四座魔法符文方尖塔,方尖塔上面的魔法符文逐一亮起,围绕着方尖塔的四周充盈着魔法元素之力,那些浓稠的魔法力在空气中慢慢的挥发,不断地扩散,随着方尖塔中心,向外发出一荡一荡魔法光晕。
这是一种专门为结界魔法阵所设计的小型方尖塔,只有两米多高,四根魔法光柱从方尖塔的塔顶尖儿沿着四十五度角在练武场上空百米高的中心位置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正三角金字塔型的魔法防御结界。启动这样四座的方尖塔,是需要消耗一定量魔晶的,不过因为皇家魔法学院鼓励这种正式的决斗,所以皇家魔法学院愿意承担这笔费用的一半儿,当然还有约定俗成的一些说法,那就是另一半魔晶的费用,是由决斗的失败一方自行支付的。
当然,这也是学院为了让魔法学生们能够清楚的认识到,任何形式下的决斗,都是一种颇为耗费金钱的事儿。任何私下里的决斗都是禁止的,不被学院所允许的,因为那些伤亡是最不可控的,每一位能够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精英魔法师们都是格林帝国最为宝贵的财富,这样在魔法光罩的保护之下,有学院魔法老师在一旁监督评判,所以一般不会出现重伤或者死亡。
在我临上场之前,诺亚从魔法腰包里搬出一只封魔箱,随后从里面取出三张魔法盾卷轴递给我,并搂着我的肩膀对我小声说道:“你一会上场直接就开启魔法盾,该用就要用,别替我省。”
迭戈阴着脸在场边的武器架子上拿了一把木质匕首,信步走上了练武场,那身冰属性的蛇蜥皮制成的魔纹构装轻甲在魔法光罩下面徐徐生辉,空气中浓郁的魔力让他身上这件篆刻满了魔纹的构装上面不时有一道道的魔法流光划过,将迭戈学长小麦色地皮肤映衬得如同有了一层油光,银白色的短发,细长的脸颊,眯成一道窄缝的细长眼睛释放出冷冽的青芒,冷冷地看着我。
在练武场的四周站满了围观者,劳伦佐和他圈子里的那些朋友们就站在迭戈的身后,卖力地为迭戈学长呐喊助威,阿莱西奥和安德烈这是抱着肩膀,靠在武馆屋檐下面的石柱上,两个人自顾自地在低声谈论着什么,只不过声音被周围杂音掩盖,他们说得又快又轻,我想猜也猜不出来。
安德烈和阿莱西奥只不过是受人所托,将我和诺亚推荐到剑与玫瑰社团,但却没有保护我或者是为我出头的责任与义务,更何况张口提出决斗的人是我,所以这时候的他们反而显得很轻松,至少有学院老师在一旁监督,双方大概都不会下死手,况且练武场的防护结界也会降低法阵中的技能的魔法伤害,或许在他们看来,我这种有些小背景,又不算太安分的北境人,应该吃一些苦头,收获一些小教训,才能把我浑身的棱角磨平。
迭戈在剑与玫瑰社团里,算是二年级社员之中的扛旗人物,名声在外,认识他的人自然也就很多,大多数都知道这是一位狠角色,但是当脸相还显得有些稚嫩的我,真的要准备上场,那些议论声就已经像是夏天厕所里的苍蝇们‘嗡嗡嗡’吵个不停。
而我的身份,就像是晕染在洗笔池里的墨汁儿一样,迅速的扩散开。
人群中有好事者向四周的同伴询问:“他是谁,竟然敢和迭戈叫板?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一旁有人抬杠,‘嘿嘿’一笑才说道:“你怎么就断定人家会必输无疑,或许就是一匹黑马呢?这位可是从北境那边过来的,听说那边年年冬天都打仗,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受战火洗礼涅槃后脱颖而出的战斗型魔法师?”
这时候,有知情人提供一些信息:“哎呀,你说得有些道理啊,据我所知,迭戈就是因为好友伊凡栽在他的手上,才会替好友出头的。”
“帝都帮的那些人吗?呵呵!”当然也有一些人,对皇家魔法学院里的‘帝都帮’并不是太感冒,于是冷笑说道。
不理会那些场外的观众,我看到站在场中负责仲裁胜负的魔法老师已经等在位置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练武场边缘的武器架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选择拿起一把木质的短宣斧,握着那沉甸甸的斧柄,心头又萦绕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脑海里回想起第一次和库兹在死亡之路的尽头与那些灰矮人强盗血战的场景。
四周围观的人群都是用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一时之间吵杂的议论的声音也在渐渐变小了。
“看,他选了一把野蛮人才会用的斧子,在我们帝都这边,就连狂战士也不喜欢使用斧子,史洛伊特省的北境人果然和我们不一样!”一旁有人在感叹着,他之所以能这样的肆无忌惮,多少有一点没将我放在眼里,而我却根本不屑于多看他一眼,只是这些围观人群的注视下,神色平静的走到场中。
相较于迭戈,我身上的装备虽然并不寒酸,一件暂新的米索利魔法长袍在学院的新生之中,也算是很不错的魔法袍子,但是面对于迭戈学长身上华丽的冰蛇蜥皮魔纹构装皮甲,就显得有点不够看。
那把长匕首在迭戈手里像是他的第六根手指一样灵活,随着他手指的律动不停的上下翻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丝丝白色的气旋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没想到他主修的竟然是风系魔法,虽然他安静的站在原地,但是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消失的错觉。
我的心头涌起一丝隐约的危机感,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正是去年的冬天,在白雪皑皑的山岭之间,遇见那位肩膀上扛着一捆长矛的野蛮人,当时就出现了这种隐隐地危机感,而现在这种直觉出现在迭戈的身上,我只能反复告诫自己,他非常危险,要小心,小心,小心。
“在我决斗开始之前……”迭戈黑着一张脸对我沉闷地说了半句话,然后停顿了一下,脸上才浮现了一抹邪异地笑容,他咧嘴‘嘿嘿’一笑,然后才接着说:“……我想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名声,只要我能够令人感觉到畏惧没这就足够了,所以你别妄想我会轻易的放过你!”
他眼睛里的目光像冰冷的毒蛇,但是那种诡计得逞的阴阴笑容却是有点看得我毛骨悚然。
随着他身上魔纹构装上面的镶嵌着魔晶石的凹槽微微的亮起,轻皮甲上面的魔纹充盈着魔法元素之力。
我站在迭戈的对面,小心谨慎的盯着他,身体周围慢慢地浮起了四色石鼓图腾,来帝都这么久,还没有人能认出环绕我身体周围这色彩缤纷的彩色石球究竟有什么样,有些人甚至理所当然的将它们当成我身上的某件魔法道具,在帝都,各类魔法辅助器具层出不穷,所以大家都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可是当这四颗石鼓图腾漂浮在我身体周围,随手我又撑起了三面冰盾围绕着我的身体不停旋转之后,站在场边上的那位负责裁判胜负的魔法老师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我,一张充满了褶皱的苍老面容在魔法兜帽中显露出真容,他始终低垂着的眼睑微微睁开,仔细的辨识着我身边漂浮的石鼓图腾。
等他看得越发真切,他眼中的惊诧之色越是浓重,他甚至不顾我们决斗即将开始,直接走向场中,眼睛牢牢地盯着那四颗石鼓图腾,并缓缓向我走过来。
“这些是兽人部落的石鼓?”他边走边问我,他的语速很快,而且竟然开口就是兽人语。
我知道这些石鼓图腾一旦出现在一些生活阅历丰富的老魔法师面前,那么这个关于兽人部落石鼓图腾的秘密将很难藏得住,所以我对此也从不去刻意的掩饰,现在终于有人问起这件事,我便直接爽快地用兽人语回答说:“是的,这是兽人部落里的风水土火四系石鼓图腾。”
周围那些学长们像是在听天书,纷纷傻眼茫然的看着我和这位老魔法师在用兽人语交流。
“据我所知那些萨满巫医,在最初期也仅仅只能掌控其中某一系元素力量,从而操控某个单一属性的石鼓图腾,可是你现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居然拥有四系石鼓图腾,是吗?”这位年迈的魔法老师眼中痴迷的看着围绕我身体自由旋转的石鼓图腾,伸手想去触碰,但是那四只飘动的石鼓却像是有灵性的元素生物一样,每次他苍老的手指即将碰触到石鼓之上,那只石鼓都会瞬间的飘离原本运行的轨迹,避开魔法老师的手指。
“您说的没错!”我的目光所触及之处,四系石鼓图腾像是一串华丽的连珠一样,在我身体周围来回的窜动。
“呵呵,这里好像并不是什么适合谈话之所,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空闲时间来图书馆二楼那边找我,我们可以好好地聊聊关于兽人部落的事情,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相信你大概也与我有着同样的经历。平时的话,我都会在呆在那边整理魔法书籍……瞧瞧,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等等,我应该给开通一下来图书馆二楼的权利,嘿嘿,这件事,你可不能对其他同学说,毕竟着有些不符合学院的规矩,算是我给你开的一道后门!”老魔法师笑起来,充满褶皱的脸上显得很灿烂,他说话的时候是一口地道的古鲁丁兽人语。
“我可以去图书馆二楼找您?”我有些惊喜的问道。
“当然,或许我还可以给你很多便利,比如应该如何快速的积攒那些该死的积分,至少在学院的图书馆里,那些积分相当于是魔晶石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你大概也看到了,一楼图书馆里面那些如同书山书海一样魔法书籍,那些书,每一本都需要积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要想在这有限的四年间,全部阅览一遍,你需要海量的积分。”老魔法师撩了一下眼皮,他的笑容有点神秘,至少他此刻成功的向我抛出了一张大饼,我盼望已久的‘饼’。
然后他继续对我说:“那么,如果仅仅是这些,这还不是什么会令你绝望的事儿,但是如果你按部就班,在二年级的时候登上图书馆的二楼,你会发现这里每一本魔法书籍需要的积分将会是一楼那些魔法书籍的十倍,我可以让你把这些琐事变得简单点。”
老魔法师这张‘饼’有点大,而且上面摆满了许多的‘海鲜’、‘腊肉’、‘蔬菜’和香喷喷的‘豆子’,忽然之间我觉得这很可能不是一张免费的‘饼’,然后我有些变得犹豫了,我觉得有些话至少要说在前面,关于那些兽人部落的秘密,这关系到我的兽人兄弟库兹的安危,有些事情就算是死也不能说的。
于是我对老魔法师说道:“很抱歉,关于那些兽人部落秘密,这涉及到以前的一些誓言,我恐怕很难……”
“不……不要忙着拒绝,没有人会强迫你说一些你不愿意说的事,当你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的时候,你就拥有了一个崭新的身份,你已经成为了格林帝国的贵族,那么你拥有了自由言论的权利,我想你会愿意和我聊聊那片大草原,成群结队的独角野牛群,草原上的奔跑健将魔羚羊,漫山遍野的初级魔法草药以及健壮而无比热情奔放的年轻的美丽的兽人女郎……”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我热情的邀请:“为什么我们不能在某个午后时光,坐在阅览室里喝上一杯奶茶,说一说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他看起来很乐观,说话也很风趣,最后还将我胸前学院徽章取下来,在徽章的背面用魔法咒语解开了一道禁制,然后又用颤巍巍的双手将魔法徽章别在我的胸前,四周的学生们那种羡慕的眼神,似乎就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赤祼祼地盯着我胸前的那枚徽章猛看,我虽然不认识这位老魔法师,但是此刻我哪里还猜不出来,他的身份一定不会太简单。
这样一个小插曲,把原本很紧张的气氛搞得有些荒诞,可不是嘛!决斗还没开始,负责仲裁的魔法老师却开始拉着一方亲热的用某种语言窃窃私语,那么接下来的裁决该怎么办,会不会因此在决斗时,老魔法师在仲裁的时候会更加倾向于一方?
原本这里的所有人已经开始猜测:迭戈会对我施展第几个魔法的时候才能赢。
有人认为迭戈会选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以雷霆之势迅速将我KO掉。
也有人认为迭戈会慢慢地一点点撕开我的尊严,让我一点点的感到绝望,然后用匕首在我身上一些重要的部位留下伤疤,这样将来刻画在身体上的那些魔纹构装,造成很大的局限性。
而现在也开始有人猜测,也许我会因为这位魔法老师的关系,最后变得有尊严的输掉这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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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冰中的北极虾
无数道淡白色的气流从迭戈的身边划过,就像是春天里满大街飘落的京桃花花瓣在随着一缕缕清风漫天飞舞,想不到这么一件华丽的魔纹构装轻皮甲,上面竟然只不过是篆刻这一种叫做‘风刃之盾’的技能,我认为那些华丽的风属性符文,倒不如用来强化一些敏捷属性看起来更实在,而现在,这件冰蛇蜥的轻皮甲除了华丽的外表,几乎没有给迭戈带来任何好处。
迭戈站在风刃气旋的中心,手中反握着那把木质长匕首,微微的俯下身体,就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眼中侵略性的冷芒让四周围观的人不禁要屏住呼吸。只有站在练武场另一面的我,才是能够真正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强大的威压。
安德烈在我上场之前,曾偷偷地告诉我,作为一名五级风系魔法师,迭戈算得上是同等级魔法师中的佼佼者。
在迭戈的脚下有一道光圈儿,那是一个五角星型风系魔纹法阵,符文的线条散发着淡淡地白色光华,这些都是凝实的风系魔法力实体化表现,在法阵之中,那些符文若隐若现,我对风系的初级魔法有些粗浅的了解,但是对这种看起来施法都需要五秒以上的二级魔法,却认识得不算太多,起码眼前这个魔法技能我就没见过。
不过,我能够感受到那个法阵之中风系魔法力量让迭戈的身体一点点的向上漂浮,现在看起来他只是用两只脚的脚尖儿接触地面,就像是漂浮在空气中,完全摆脱了地心引力和身体的自重,迭戈只是轻轻地向左侧迈出一小步,但是身体确鬼魅一般的向左侧闪出两米多。
迭戈脚下的那个五角星型的魔法阵,随着他的移动而始终停留在他的脚下,迭戈每一次优美的侧身滑步,近乎于漂移般迅捷的身法,惹来场外一片片惊叹与欢呼,冷酷的外表,华丽的服装,飘逸的动作,无论哪一点,对于迭戈来说都无限接近完美,他就想是一只在展示着獠牙的猎豹,围着猎物闪电一般的不停奔跑。
我此时一只手里还捏着刚刚使用过的‘魔力催化’卷轴,这张卷轴让我身上的魔法气息直接提升了一个层次。
忽然之间,迭戈猛地滑倒了我右侧身后,那里恰好是我视野的盲区,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周围一片惊呼声传过来,头刚转过一半儿,就看到三道如刀片一样锋利的风刃带着一抹回旋的弧线激射过来,我身边的三面冰盾不停地旋转,锋利的风刃瞬间将其中一面冰盾切得四分五裂。
我惊骇之下,看到那些风刃余势不止向我飙射过来,被迫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魔法率先释放出去。
“冰爆”
环绕在我身体周围的三面冰盾直接爆裂,炸成漫天的冰粉,巨大的冲击波将那三道风刃化解于无形。
诺亚在场外急切地对我大喊着:“吉嘉,开启魔法盾啊!”
我不敢有任何的分心,刚想要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魔法盾’卷轴出来,迭戈却趁机如同鬼魅一样向我冲过来,握着长匕首的那只手藏在身后,向我诡异地笑了笑。与此同时,还有三道风刃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呼啸着向我射过来。
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盘算着那三道沿着弧线轨迹飙射而来的风刃落点,顺手先甩出一支魔法冰箭,随后在右侧手臂上再次撑起了一面晶莹剔透的冰盾。
那只冰箭准确的将一枚风刃挡下来,在半途之中就碎成了冰屑,而那枚风刃也因此而偏离原本的路线,偏转了一个方向直接从我头顶上掠过,我紧紧地盯着其余的那两枚风刃,率先迈出一步摆好防御姿势,在我的眼中出现了那两道风刃的虚线,让我能够准确的预测到风刃的落点。
我抬起挂着一面冰盾的手臂,将第二枚风刃直接磕飞。因为之前就预估过这道风刃的威力,我不敢从正面硬接,只能按照强巴赫当初讲解的‘盾牌格挡’中的卸力的手段,用小冰盾将那风刃推开,饶是如此,我手中的那面冰盾坚韧的圆弧表面,也是被齐刷刷地削去了厚厚的一块儿。
最后的那一道我已经无力阻挡,最后只能勉强的拧着身体向后闪躲,第三道风刃贴着我的鼻尖飞过去,将我的额头前面的碎发齐刷刷的切掉了一块。
就在我穷于应付三道风刃的时候,迭戈握着匕首紧随着风刃的后面冲了上来,我还没有将身体摆正,就看到他握着匕首,一抹白色的刀光闪过,长匕首在我左腿上划出一道口子,丝绸的长裤并不能挡住木质匕首,木制匕首仅在我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记。
“石化皮肤”
木制匕首毕竟不是很锋利,面对岩石般坚硬的大腿表面只能是划出一道灰白色的印记,与我擦肩而过的迭戈惊疑之下,认真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木质匕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木制匕首送到嘴边儿,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然后才冷笑着对我说:“你会的东西还真是很杂,连土系魔法‘石肤术’也会?”
他想要反身绕到我的身后,直接想用匕首抵住我的喉咙,想要尽快结束战斗,却被我用单手斧挡住,本以为迭戈的力量会比我大很多,但是当我的木斧子砸在他的匕首上,才发现他整个身体都是轻飘飘的,只是轻轻一磕,迭戈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飘去。
我趁机低头看了一眼被划开的裤腿,感觉左腿有点凉飕飕的,勉强呲牙向场外的诺亚笑了一下。
却没想到第一道风元素凝结出来的绳子,诡异如同白色小蛇一样的沿着地面直接缠住我的双腿,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惊骇莫名地看着双腿被风系魔法紧紧地缠绕,暗道一声:不好!想要尽全力将那魔法绳索挣脱开,但是双脚已经被紧紧地缠绕在一块儿,根本就不能动弹分毫。
这时候我才明白刚刚迭戈的风刃和迭戈刺的那一刀都是佯攻,真正对付我的手段却是这不知什么时候施放出来的‘束缚术’,但是这已经于事无补,我被禁锢在原地,这时我才感受到迭戈眼神中怀着深深地憎恶与怨恨,数道风刃围着他不停的飘动,他得意地看着我,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暗暗地戒备着裁判席上的老魔法师,见到老魔法师一脸的平静,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迭戈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残忍的微笑,随后他随意的摆弄着那把木质长匕首,只是手指节微微一动,就有数道风刃离开他的身边,像是京桃树下飘落的花瓣一样,无迹可寻地向我溅射而来。
场外众人的惊叹声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显然是非常佩服迭戈对于魔法技能的娴熟运用以及最初的战术布局,我从一开始就落进他层层布置的陷阱之中,一步步无法回头走进了一条死路,最终的结局就是无声无息的被‘束缚术’捆得结结实实,如今的我,在场外围观学生们的眼中,就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呆头鹅。
“即使在坚固的盾,终究会被利矛所刺破!”迭戈遥遥站在远处,看着狼狈不堪的我,随口说道,冷酷的眼眸中倒映着那数道风刃在气流中不停地转动,在迭戈的眼中,我的‘冰盾术’‘石肤术’‘水疗术’都是属于辅助类魔法,他认为无论我怎样防守,最终也挡不住他凌厉的攻击手段。
门对迭戈的论调,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我紧紧地盯着那激射过来的风刃,在我的眼中,那些不停旋转的风刃出现了虚线一样的轨迹,就在我的精神之海中不停地演示,强大的‘魔法感知’天赋让那些风刃精准的运行轨迹清晰地在我眼前显示出来。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冰盾术’,几乎每隔一秒的时间,就会在风刃的沿途上凝集出一面冰盾,数道风刃撞在那些冰盾上,全部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我就虽然被束缚术禁锢在原地,但是却面不改色的冷冷看着那些风刃,擦着我身体掠过,最终撞在我身后的魔法阵光罩之上,化成了虚无的法力残渣。
当我将最后一道风刃挡住之后,迭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极了,一直有人称他为二年级实力最强的风系魔法师,可是在数个回合之后,竟然没能将我打败,这也是迭戈始料不及,而我越到后来,冰盾格挡风刃的动作越加熟练,最后迭戈终于不在施放这些毫无意义的风刃。
而是提着长匕首,踩着飘飘忽忽的步伐,准备绕到我的背后,直接用匕首将我制服。
这次,他十分阴险的绕到了我的身后,从我的视野范围里消失了,这时候,场外的诺亚大吼着:“迭戈,你真卑鄙!”
当我的身后有一股淡淡的微风吹来,我知道结界中是不可能有风的,所以我下意识微微的侧身,然后向后看去,在我的视线中,迭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正显出了一副狰狞的脸孔,向我施展一记刺杀,他握着匕首,拿匕首化成一缕流光捅向我的后腰。
那只匕首带出的劲风已经将我腰上的衣襟吹起,而我早就在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就在他的匕首刚要刺进我的身体,我将一股纯净的火元素力量,灌注进那只火属性的虎眼石鼓图腾中。
“抗拒火环”
一股不可抗拒的推力从我身体中心位置的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向周围涌动,同时将迭戈整个人从我的身边推开,迭戈惊讶地发现一种巨大的火系力量,让他的身体向后直线的退去,他的身体原本就是半漂浮状态,身体轻如棉絮,所以更加的不受自己控制,狼狈的撞在练武场边缘的方尖塔下的黑铁基座上,疼得迭戈脸色变得瞬间一白,闷‘哼’了一声。
但随即迭戈狼狈的侧前方翻滚出去,一支小小的冰箭撞在方尖塔的基座上,撞得粉碎,虽然冰箭没有伤到迭戈,但是弥漫出来的寒气,却是沾染到了他的身上,那一点点‘浅蓝冰焰’让迭戈的冰蛇蜥轻皮甲上面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虽然冰蛇蜥皮甲的抗寒属性还算不错,但是骤冷之下,迭戈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看到随手甩出去的冰箭并没有奏效,却把迭戈逼迫得十分狼狈。
借此喘息机会,我在身体前继续绘制一幅繁复的魔纹法阵,脸上额头上都已经浮现出细密的汗珠,连续施展了数道瞬发的‘冰盾术’之后,因为频繁的使用‘时间停滞’,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所剩不多,虽然魔法元素从四面八方凝聚到我的身体中,可是这毕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魔法池里的法力才会重新恢复。
等到迭戈重新调整好自己状态的时候,在我的面前悍然耸立着一面巨大的水墙,宽度大概十米多的水墙完全将我和迭戈在练武场上完全的分隔开,我们只能是凭借着水墙映出来的影子,判断对方的位置。
我在场中的优势,恰恰是在这时候变得非常明显的,因为场外的很多人都看得非常清楚,那面巨大的水墙将我和迭戈两个人强行分开,我在水墙上看到迭戈所在位置是真实的,而迭戈反观我的映在水墙的虚影,却是假的,那只是一个用水元素做出来的影子。
场外的人看得真切,但是练武场上的迭戈却被我蒙在鼓里。
因为这场决斗毕竟不是那么正规,场外围观的学生们免不了要,有一些迭戈的朋友会给他提醒,迭戈自然也能看的见场外那些同伴焦急的脸色。迭戈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依靠自己的身法,迅速的穿过水墙,在风系魔法的辅助之下,他速度非常的快……
而我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他以最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水墙中,然后四周围观的观众们都听见了我那声令人绝望的魔咒:
“凝!!!”
整个冰墙在我轻微的喊声中,迅速的凝结成一面弥漫着强烈的寒冰气系的冰墙,也恰好将正试图穿墙而过的迭戈冻结在这座水墙上,像是一只挂满了冰的北极虾,一半儿的身体被冻进了冰块中,只有整个头颅、半只手臂和一条大腿留在了冰墙外边,迭戈的脸色变得铁青,浑身上下一分一毫都动不了。
迭戈就这样狼狈的卡在冰墙里,我身上的束缚术已经因魔力耗尽而消失,我恢复了自由,然后走到冰墙前面,将木质斧子悬于他的脖颈上,在所有围观者的面前,高高举起斧子照着他的脖颈比划了一下,随后就以胜利者的姿态,不紧不慢的提着木质斧子走向场外,场外那些围观的人一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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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银月精灵
随着负责裁判的老魔法师在冰墙上面简单绘制了一幅魔纹法阵,整个冰墙在这魔法符文的作用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伴随着‘咔咔咔’的清脆响声,无数道裂纹以魔纹法阵为中心开始不断地龟裂并迅速的向外蔓延,直至整个几乎于透明的冰墙变得白花花一片,随后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整个冰墙完全的碎掉。
那位老魔法师凝神看了看被压在碎冰屑下面的迭戈,随后展开了一张‘水疗术’的卷轴,一道清澈的带有浓郁生命力的星芒伴着‘沙沙’声,像是一道光环一样落在迭戈的身上,让他苍白的脸孔看起来变得红润些。
冰墙碎裂成一地冰渣,身体被冻僵的迭戈踉跄着从碎冰屑中艰难的走出来,湿漉漉的皮甲上不断地流淌着冰水,狼狈得就像是一只落汤鸡,脸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出那眼神里蕴藏的究竟是羞恼还是怨恨,但他却没有回头,像是一头独狼一样,独自走出了武馆的大门。
劳伦佐看到全部决斗过程,迭戈落败之后,他没有再多看我一眼,直接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两块魔晶石,乖乖地递到老魔法师的手中,然后追着迭戈跑了出去。
劳伦佐身后的那些朋友们的脸上难掩意外和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议论纷纷,他们的目光频频落在我的身上。
劳伦佐快要走进门口的回廊里,忽然停下来,愣愣的站在原地,转过头来,劳伦佐满脸的厌色,显得很不耐烦看了那些朋友一眼,然后阴着脸冷冷地说:“你们还不走吗?等在那里做什么?”
这两句话,让那些尚且能够称为死党的朋友们脸色大都很难看。
考虑到劳伦佐火爆的脾气,那些朋友自然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和劳伦佐争辩,只有垂头丧气的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
在这群人之中,显然也有人和劳伦佐的关系一般,只不过是想随着劳伦佐的来武馆这边见见世面,这时候劳伦佐身边发生了突发事件,有些人自然就不想跟着马上离开,他们便缓下了脚步,偷偷地落在人群的后面,选择留在武馆里。
我想每个人或许都很实际,说不定这里面就会有人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够搭讪剑与玫瑰社团里面有资历的社员,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遇见一个推荐名额也说不准,剑与玫瑰社团的吸引力,远远超过了我和诺亚的设想。
老魔法师临走时还不忘邀请我去图书馆里找他,这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肖恩。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暖,眼中睿智的目光充满了坚定的心念,看着他将头藏在帽兜里,转身默默地离开武馆,看着他佝偻着身体蹒跚离去,他那迟暮中萧瑟的身影让我心中颇为感慨,深灰色的法袍就像是如同他的人生一样,已经开始褪色。
肖恩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神庙中的苦修者一样的神秘,看着他的背影,我微张的嘴唇有些干涩,从腰上解下水囊,轻轻地抿了一点,走回场边儿,向安德烈询问道:“那位老魔法师……哦,肖恩老师究竟是谁?”
安德烈一脸吃惊地问道:“你是说……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抬起头淡淡一笑,然后说:“我有说过,我认识他吗?”
诺亚表示不能理解:“可是你们明明在练武场上聊了很久!”
我伸手搂着他的肩膀,一脸苦笑地对他说:“我可不可以这样解释:我和他其实是在聊大草原上的蓝天白云和那里漫山遍野的魔法草药?”
诺亚撇撇嘴,显然会不太满意我的回答,对我挖苦道:“至少应该拿出了一个靠谱的理由,或者不方便说的话干脆就不说,至少也会显得比现在更有诚意。”
安德烈耸了耸肩膀,歪着头说:“我和阿莱西奥可没有什么资格接触这位大人物,我们只知道……”
原来这位肖恩老师竟然是大有来历之人,算是图书馆里面最老牌的鉴定师之一,他学识渊博,大概可以鉴定各种魔法卷轴的等级和魔法装备的属性,平时在图书馆里面深居简出,一向很少露面,平时只有那些学院里最强的那几支狩猎小队从外面返回,带回一些神秘未知的东西,才会获得肖恩老师的帮助,但是那些人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也都是一些凤毛麟角般的风云人物。
普通的学生们是很难接触到这位看起来显得有些神秘的老头的,天知道他怎么会这时候出现在武馆这边,然后居然和我用兽人语聊了聊帕伊高原上的事情,甚至还邀请我去他那里坐坐,还给我画了一张让我无法拒绝的大饼,让我有一种意料之外的喜悦。
“是不是所有北境人都像你这样能打?”阿莱西奥好奇的打量着我,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我觉得这时候自己再谦虚的话,也许会被他们误认为虚伪,索性便回答说:“当然,我们那里的人从出生那天开始,就需要考虑如何与野蛮人战斗,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得任何与野蛮人战斗!在我们的小城中,最强的战斗都被称之为‘猎鹰’。”
围在练武场上外的人们已经纷纷散去,显然还有人不停地对我指指点点,安德烈和阿莱西奥将我领进一个安静的休息室里,这里面的四周墙壁上都摆满了小木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更衣室,只在屋子的中间有一张木质方桌和长条木凳,我们便围坐在长椅上聊天。
“吉嘉,你也遇见过野蛮人?”诺亚好奇地问我,他对某些东西感兴趣的时候,眼睛会很亮,他的想象力十分丰富,总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淡淡一笑,想起我刚刚成为魔法学徒的那一年,死在野蛮人手中的年轻毕业生们,他们都是埃尔城那一年最优秀的年轻人,是埃尔城未来的希望,可是却几乎全部战死于边陲小镇,算是最近这些年最惨重的损失,我将自己从记忆里拉出来,然后说:“嗯,每年冬天那些蛮子都会来到我们小城外的护城河边儿上,掠夺粮食、强壮的男人以及各种生活物资!”
诺亚皱着眉头,激愤的举起拳头大声的问道:“你们不设法抵抗吗?”
我说:“当然一直都在抵抗,在我们埃尔城,猎杀野蛮人从不留俘虏,只要抓住就会通通的杀死,然后割下耳朵回城兑换战利品。”
诺亚觉得这事儿很新鲜刺激,立刻表示要去埃尔城看看,于是吵嚷着说:“这听起来非常的酷,也许今年的寒假,你可以邀请我去埃尔城,我想见识一下那些三四米高的野蛮人。”
作为热情好客的埃尔人,我自然不会拒绝,他也是一位很出色的魔法师,抛开战斗经验不谈,至少还能有一些保护自己的能力,随后我们说起各自家乡的事,以及各种闻所未闻的风俗习惯,一时间也是聊得热火朝天。
……
时间并没有过太久,更衣室外面的门被人推开,有人推开门告诉安德烈和阿莱西奥说:“社长大人来了!”
安德烈连忙致谢,随后便带着我和诺亚走出了小休息室,安德烈让我和诺亚在练武场旁边稍等一会,他和阿莱西奥先去见剑与玫瑰社团的社长。
我和诺亚向练武场上张望,这里间隔有些远,透过层层围观的人群,我们只能模糊的看到练武场上大概的情况。
想不到练武场上已经是另一幅光景,很多剑与玫瑰社的成员开始欣赏着一场新的较量,不过显然这一次气氛较为轻松,场上也没有特殊的裁判老师,看起来只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切磋,不过虽说如此,但是场面也是较为火热,打到精彩的地方,时不时还能够听见一些喝彩声。
我靠在武器架的旁边,将手里的木质斧子挂回原本的位置,诺亚坐在房屋雨檐下面的木质地板上,兴致勃勃地看着练武场上一名穿着月白色轻皮甲的金发少女挥舞着两把风暴剑,幻出一片华丽的流光溢彩,在练武场上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她将一位单手举着小圆盾的魔法师打得连连后退,诺亚暗暗咂舌,小声地对我说道:“嘉,你说剑社这边女孩子都会像场上那位一样勇武吗?”
格斗术在打斗过程中,远比法术要更有观赏性,不过当我仔细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少女拥有玲珑的曲线,柔美的身段儿可以肆意在空中曲折,手里的风暴剑总是让人有种防不胜防的无力感,她每次凌空跳起来劈斩的样子,总是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我也是暗暗惊叹场中女郎狠厉的剑法,竟然逼迫对面那位瘦弱一些的男性魔法师,只能频繁的举盾格挡,就连施法还击的间歇都没有,那位男性魔法师已经露出了败像,现在苦苦支撑也只不过时间的问题。
可惜由于角度的原因,一直没办法看到少女的美丽容颜,她的皮肤倒是非常的白皙,只看场外围观的剑社成员们越聚越多,料想一定是位极受欢迎的美女。
这时候,安德烈和阿莱西奥从武馆其中一间房间里的鱼贯走出来,看过去他们两个居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身体站得笔直不说,还不动声色的将衣领的纽扣系上了,随后安德烈小声的对我说道:“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下社长,我们的推荐需要她亲自点头认可才行!”
“为什么只是他一个,我呢,那么我呢?”等在一旁的诺亚显得有些不满的问道。
对与诺亚,安德烈这样解释道:“至于你,当然,你的推荐已经正式通过了,不过吉嘉还需要社长亲自见一面,你可以和我们在这等一下,估计吉嘉很快就会回来!”
虽然诺亚对此颇有微词,但是最终也是无可奈何的安静下来。
据安德烈的解释,应该是刚刚我和迭戈的决斗,才会有了这次单独碰面的机会,否则,这位剑与玫瑰社团的头号人物,一直都是非常忙碌的,怕是根本挤不出来空闲时间,专门单独见我这样的新社员。
我的心里,自然是对这位剑与魔法社团传奇人物社长露西娅非常的好奇,很想见见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听说正是因为她加入了这个小小的社团,才会在三年的时间里,将剑与玫瑰社团发展到与龙社团和星空社团这样老牌社团比肩的大社团,我猜想露西娅社长应该像是……辛西娅队长那样的女人。
记得第一次参加埃尔城猎鹰小队行动,就是辛西娅队长领着我们在安提亚山区里面游猎野蛮人,那位擅长使用双手大剑的女战士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是一位健硕、勇武、浑身充满了爆发力,腹部拥有八块肌肉的女战士,她脸上拥有着刚毅的线条,虽然轮廓上是一位高挑的美女,同时也是一位力量型女战士,露西娅社长大概应该就像是辛西娅队长那样的,智慧和力量并存的领袖型人物吧。
……
沉重的雕花木门无声无息中被安德烈缓缓的推开,将我带到房间门口的安德烈竟然停下了脚步,他示意我单独走进去。
我心里有些忐忑,阳光顺着我身影的缝隙照在油光可鉴的红漆地板上,伴随着我慢慢的走进这间看起来像是道场一样房间里,身后的木门被重重的关上,那道门不仅隔绝了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甚至还隔绝了练武场上的喧闹。
大教室一样的房间里,四面雪白的墙壁上一共有八扇窗子,每扇玻璃窗都被白色的轻纱遮住,从外面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空空荡荡的武馆房间里,只有正中央才铺着一块地毯,而在房间一侧墙壁边缘的位置,摆放着一排测试用的魔法傀儡,针对不同的身体属性,有着不同样式的魔法傀儡,力量、敏捷、均衡性、爆发力、精准度、攻击速度等等,几乎每种身体属性都可以测试出来一个相应的值,以数据的形式反馈给测试者,这些魔法傀儡显然都是比较先进的设施。
一位穿着刺尾水晶狮皮甲,扎着一头漂亮银色马尾的少女背对着我,她手里握着一把赤色的何门奎思之剑,对着面前的魔法傀儡刺出一道暗红色的匹练,她的身材稍显瘦弱,纤细地腰肢不盈一握,在刺尾水晶狮皮甲的包裹下,但是看到她挥剑的时候,小蛮腰轻轻地扭动,挺翘的臀部在皮甲裙的映衬下,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双白皙修长浑圆如玉的美腿看起来居然是那样的无暇,她挺拔的身姿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就让我有一种想要屏住呼吸的冲动,生怕会惊扰到她。
尽管离她很远,我还是停了下来,正想着应该如何出声对这位剑与玫瑰社团的美丽社长打个招呼,却不料她已经收回手中的红色的长剑,一甩秀美的银色长发,精致绝美的俏脸上带着清丽无匹的笑容,宜喜宜嗔地含笑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在凝视着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她精致的脸庞美得就像是一具艺术品,一双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长耳从银色的长发下显露出来……她居然是一位精灵!
“嗨,吉嘉,我们又见面了!”这是露西娅见到我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我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她,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居然是我在埃尔城奴隶市场花费了五十魔晶石赎回来的那位精灵女奴,当初将属于她的自由还给她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这辈子我们还能再见面,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而此刻她俨然已经成为了皇家魔法学院学生之中,传奇般的领袖人物之一,剑与玫瑰社团的社长露西娅。
我睁大眼睛望着她,讶然地脱口而出:“原来你的名字叫露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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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魔纹构装之变革
与露西娅对坐在武馆的草席上,露西娅的脸颊微微泛红,如月光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面前小茶桌上的铜炉和茶壶,这款茶壶是一件精致的紫色陶器,只看样式就会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那种极致简洁。
茶壶里面盛满了清冽的泉水,水面上的漂浮着三片细嫩的翠绿叶片,精致的铜炉里面放着一张聚火术卷轴,在铜炉中正喷吐着青色的火焰,将茶壶中的清泉烧得滚开,从壶嘴喷出一连串的白色水汽,伴随着‘呜呜呜’的轻鸣声。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外面的阳光被雪白的纱帘所遮挡着,房间里的光线很充足,相对于武馆天井院落里练武场上的喧嚣,屋子里竟然有种身孤立于喧闹中的一样宁静。
露西娅专注的看着滋滋冒着水汽的茶壶,菱角型的粉色嘴唇微微轻合着,她坐在草席上将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上身趋于完美曲线在刺尾水晶狮皮轻甲的衬托下,有一种如同空谷幽兰般宁静之美,她浑圆如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地提起茶壶的提把,在我面前的茶杯里注入碧绿色的茶水,空气里漂浮着一种接近于草木复苏时候,松林间飘荡的树油清香。
她双手捧起面前的茶杯,有些迷离的蔚蓝色眼眸里的出现了一丝丝波动,然后呼出一口气,才感叹道:“转眼有三年了吧,时间还真是过得好快呵!”
“嗯,你怎么会在帝都,你的家在这吗?”我眼神怔怔地看着她近乎于透明的尖耳朵,细密的血管在上面清晰可见,大概她感受到我灼热的目光,两只渐渐地耳朵轻轻颤动,紧张的贴在臻首的两侧,一缕红霞爬上脸颊。
“我的家自然是在银月城,我住在姑妈家里,她住在帝都这边有间大宅子。”露西娅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
“你是精灵吗?”我好奇得问她。
露西娅微微的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更红,轻声说道:“我没有被月神所祝福,所以身上没有月光女神的徽记,所以我不能算是一位银月精灵,最多只能算是半精灵,只不过身上所以精灵族的特征多了一些。”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说说你吧,怎么来帝都的?”露西娅好奇地向我问道,这时候她的眼中满是笑意。
我总觉得她似乎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嘿嘿一笑,才说:“我的魔法导师海蒂给我了一封推荐信,让我来帝都这边上学,我恰好也非常想来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这边见识一下,所以我就来咯。”
露西娅瞪大了眼睛称赞道:“你的魔法导师还真是……非常有实力啊!”
“……额,算是吧!”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然后想到海蒂导师在守卫埃尔城时候,所展现出强大的魔法力量,我又变得十分肯定地说道:“她应该算得上我们埃尔城的英雄吧!”
“你现在学魔法学院四年级的课程?”我好奇的问露西娅,看她清纯的眼睛,总会觉得这是一位年纪不会超过十六岁的美丽女孩儿。
可是仔细的算起来,皇家魔法学院的毕业生平均年龄,大概应该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吧。几乎所有的魔法学徒都希望在成人礼那一年,能收到一封来至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学通知书,这也就意味着,一般正常进入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一年级学生,年龄大概在16岁左右,四年的学习期之后,会在二十岁那年顺利的毕业。
露西娅轻轻地掩住带着浅笑的嘴唇,对我说道:“嗯,其实你应该尊敬地叫我一声学姐。”
“你看起来,还真是年轻啊!”我感叹一声,看她清丽的俏脸,怎么也看不出她已经是双十年华的美丽女郎了。
露西娅轻轻啜了一口碧绿色的茶,目光游离到窗外的练武场上,细长的雪颈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她轻轻一叹:“当然,毕竟我是精灵啊,就算是二十岁,我的容貌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那杯清茶中有浓郁的生命之力,喝下去之后,有一种让我感觉浑身像是被浓郁的木系魔法元素包着的感觉,那感觉很轻微,很淡,但是很舒服。
交谈之中,我总觉得露西娅笑容里面还有着一些其他的含义,只不过她并不愿意说出来,而我又不方便去问……
我的记忆一下子又回到了埃尔城的那一段岁月里,思绪像是潺潺的溪水一样有着甘甜清冽的味道。
我想起了小麦色皮肤,带着成熟美妇的那种特有风情的卡兰措。她那温柔的眼神和手里重剑都是可以杀人的利器,也许兽人们会觉得她不是最美丽的女兽人,但是她那种野性和温柔并存的性感嘴唇,却是能够吸引很多格林帝国人的眼球,或许人类和兽人的审美有些诧异吧!
我想起了当时吃一口黑面包就觉得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甚至不知道夹着草莓酱和奶酪、香肠地白面包究竟是什么的兽人小女孩儿艾拉。
我想起了面容苍老如树皮一样的兽人老萨满泽旺,正因为有他在,那座在辛柳谷中修建的兽人村落才会如此安宁。
……
从武馆里出来的时候,我和诺亚已经成为了剑与玫瑰社团的新成员,没有什么欢迎仪式,也没有所谓的新成员见面会,只有一枚属于剑与玫瑰社团的勋章,挂在我和诺亚的胸口前面。
如今看来,在帝都里面能够证实每个人身份,好像只有那些勋章,而且每一位帝都人都能够快速的辨识那些看起来图案非常复杂的勋章,然后第一时间确定对方的身份。例如我现在胸前就需要挂上魔法师银质徽章,帝都魔法学院徽章和剑与玫瑰社团徽章。
我有些担心地请教安德烈:“安德烈学长,难道我们每天进出武馆,都需要凭借这枚徽章吗?那些老社团的成员会不会因为不认识我们,不让我们进武馆啊?”
“当然,这枚徽章就是你在社团里的身份证明。”安德烈嘿嘿一笑,接着又说道:“至于是否认识你,哈哈,你太小看迭戈在社团中的地位了,你和他这场决斗,大概在日落之前,就将会在魔法学院里传开。”
“说起来,迭戈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迭戈可是我们学院非常有名的风系魔法师,尤其是他的风系魔法技能配合刺客的武技,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知挑翻了多少学院里颇有名气的魔法师,我觉得他这次应该是输在不熟悉水系魔法的技能上了,居然被‘冰墙术’冻住了,哎,也不知道这个狂傲的家伙躲在哪郁闷呢!”安德烈颇为感慨地说道,话语中的味道,显然是认为迭戈学长是因为不熟悉水系魔法技能的缘故,才会败在我的手中。
阿莱西奥也是颇为赞同安德烈的这一看法,不过他却是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在一旁微笑着连连点头。
临别之际,倒是阿莱西奥落在后面,偷偷告诉我这一次我算是彻底的将‘帝都帮’里面的那些人全部得罪了,刚刚开学就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连许挑翻了帝都帮两名非常有潜力的大将,在竞技场上的败北,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魔法的修炼速度,因此,阿莱西奥提醒我一定要小心‘帝都帮’私底下的寻仇行动,帝都帮里面的成员,通常都有一些家庭背景,几乎每个人的身后都有大的贵族豪门的影子。
很遗憾的是练武场上再次恢复了平静,那位单凭武技就将一位魔法师压得无法还手的女魔法剑士士已经不在场上了,我原本以为她是一名魔法剑士的,但是诺亚却说她是一名骑士,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诺亚就一直和我吹嘘刚刚在练武场上决斗的女骑士有多么的漂亮,武技有多么的出色,他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一路。
我们在学院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分道扬镳,他选择去了学院的图书馆,而我需要沿着校园的大道一直走出学院,然后搭乘通往傲慢之塔的马车,去帮耶基斯完成那双拥有‘双技能’的风狼皮靴,对于那件魔纹构装,我已经有了一点自己的小想法,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魔法研究院与耶基斯验证一下。
终于完成了琪格交给我的任务,浑身轻松了很多。这也算是在她的帮助下,我算是成功的进入到剑与玫瑰社团,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社团成员。
接下来恐怕要为了这次历练活动,提前做一些准备了,毕竟是一次跨越位面的历练,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那里位面上,不仅仅存在着各种危险的魔兽,而且还存在着一些异族,他们与我们争夺着那个位面上的资源,对于我们这些学院生来说,那些异族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登上了一辆驶向榆林大街傲慢之塔方向的公共马车,马车上的乘客很多,那些人看见从下面挤上来一名穿着法袍的魔法师,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在他们惯有的思想中认为,魔法师们都是一些从不缺少金币的贵族老爷,这些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搭乘公用马车的,而我挤在他们之间,和这些平民们坐在同一条长椅上,接受着两旁的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马车碾着夕阳挥洒下来金色晚霞,朝着目的地方向缓缓地驶去……
……
耶基斯学者双手颤巍巍地将改良后的‘轻身术’魔法卷轴粘贴在测试金属符文板上,然后才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干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张改弱以后的‘轻身术’,虽然效果比原本的技能差了一些,但是承载力需求值却是恐怖的降低了将近三分之一,这也算是最近这几天里,耶基斯学者一项新的杰作。
虽然非常有针对性,而且适用的范围也并不是那么广泛,但是却能够表明耶基斯学者对于风系魔法的独到见解,他可以轻松的将‘轻身术’这个风系魔法技能完全拆解开,然后在魔纹法阵之中添上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制成耶基斯式的魔纹法阵。
这张‘轻身术’卷轴就是这样,在它的身上已经深深地打上了耶基斯式的标签,没错,这上面有浓郁的耶基斯学者的风格。
随后耶基斯又拿出一张风系技能的魔法卷轴,他看着这张只有巴掌大些的风系魔法卷轴,眼中有些痴迷的神色,随后又带有一些不确定地困惑,扭头向我问道:“吉嘉,你确定这张卷轴只依靠的魔晶就能正常运转?”
对此我还是很有把握的,于是自信地说:“当然,这张初级的‘风之疾走’魔法卷轴,秉承了兽人萨满魔法符文结构,您看它那些简洁的魔法符文,实际上这应该算是个消耗魔法值非常低的‘通用魔法’。”
耶基斯见识过我的聚火卷轴,在他的眼中,我所制作的‘聚火术卷轴’简直一无是处,完全就是一个粗糙得无法再粗糙通用型魔法技能,它的存在只能是用于生活之中,算是一张生活类的魔法道具,耶基斯因为这事儿对我颇有微词,认为我将魔法推广进成为了一种廉价的生活类用品,实在是有失魔法师地身份。
他皱了皱眉,‘哼’了一声才说:“就像是聚火术卷轴?”
我点点头解释说:“对,它就是风系版本的‘聚火术卷轴’,只要魔纹法阵存在,法阵中的魔法能量还没有被消耗殆尽,那么它就会日以继夜地不停运转,直至法阵中的法力彻底消耗一空,如果没有新的法力重新注入这个法阵之中,那么它会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将魔纹法阵上的线条上的魔法力量全部的燃尽,然后整个魔纹法阵将会在这双鞋上彻底消失。”
接着我又在羊皮纸上,简单的绘制出一个魔法凹槽,然后用魔法刻笔在上面重重的画出来一个圆圈,看了耶基斯一眼才说道:“当然,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并不难,只要能够及时更换皮靴凹槽上的魔晶,就会最大程度的避免魔纹法阵的损毁。”
“这个魔纹法阵的原理是什么,它已经完全的超脱出我对于魔法符文的认知,这些是兽人世界里的魔法符文吧?”耶基斯盯着我说道。
“是的,它们是兽人所拥有的魔法符文。”我注视着那张‘风之疾走’卷轴发怔,不知道将‘风之疾走’这一项魔法技能带进人类世界,究竟是好是坏,现在我只能对耶基斯学者解释说:“萨满巫医在初期的时候,法力极其微弱,这个时候他们能够依靠石鼓图腾,释放出单一的魔法技能,也是十分难得的,所以萨满们的初级石鼓图腾上的技能,消耗魔法值都非常的低。”
当耶基斯学者将那张‘风之疾走’魔法卷轴贴在的另一张金属符文测试板上,随后耶基斯学者念动出一连串咒语,经过无数次失败,此刻他的眼睛已经有些麻木了,说起来我们不知道已经失败多少次了,耶基斯学者显然对这次实验,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两张卷轴释放出微弱的魔法效果,在我和耶基斯学者的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散发着法力,两钟不同的风圈围绕在测试仪上不停地旋转。
……魔法水晶凹槽里面的药水依旧是赤色,这时候我和耶基斯的眼中难掩欣喜之色,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啪’的一声撞在一起,耶基斯学者难掩眼中激动之色,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地,略微嘶哑地说道:“嘿,居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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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金苹果酒
巷子尾巴里面有间不起眼儿酒吧,这间酒吧只有在夜里才对外开放,天亮之前会打烊。酒吧的老板是一位酿酒师,不过年纪大了之后,用自己的一点积蓄在这条街最不起眼儿的位置开了一间格局很小的酒吧,这里大麦酒味道非常香醇,搭配着烤肉和树米饼一起吃,可以品尝出一种不同于帝都的风味。
在格林帝国很多酒馆另一个含义就是地下情报交易所,这里聚集着冒险家,盗贼以及一些佣兵,因此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消息,有很多是真的,也有不少假的,很多人来到酒馆,不光是为了喝一杯就,吃上一盘烤肉,还会探听一些感兴趣的消息。但是这家酒馆不同,这里显得更加冷清,而且没有各种各样冒险者,这里也不欢迎总喜欢顺手牵羊的盗贼,所以这里不经营情报生意,也没有身材热辣的舞娘,更没有流通于黑市的限售魔法药剂,来这儿的酒客们大多数都只为了品尝这里的大麦酒,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一家只和熟客们做生意的小酒馆。
昏暗的酒吧里面充斥着酒精和烤肉的味道,腆着啤酒肚的酒馆老板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松木,又拿出充满了白色泡沫的啤酒杯,脸色酡红地坐在耶基斯学者对面,跟他轻轻的撞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大麦酒,随后醉眼惺忪地转头对吧台里面的风韵犹存的美妇大声说道:“伊芙,快给耶基斯的酒填满,这家伙可是有段日子没有过我们这来了。”
耶基斯眯着眼睛,有些兴奋对酒馆老板说道:“在拿两条未央湖里的熏鱼出来给我们下酒,这个季节正好是鲟鱼产卵的季节,有没有腌好的鱼子酱拿出来一点,如果在弄来一点奶酪和新烤出来白面包,那就更美妙了。”
酒馆老板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耶基斯学者,重新确认了一下他点的昂贵菜单,对于这间小酒馆来说,耶基斯学者所点的菜品,算是小酒馆目前所拥有的最顶级菜品了,当然价钱也是要比那些烤肉什么的贵很多。
再确认耶基斯没有开玩笑之后,酒馆老板呼出一口气,眉开眼笑地问:“喂,老伙计,看来一定有什么高兴的事,值得准备庆祝的,这位是你的新助手?”
耶基斯学者喝了一大口大麦酒,随后才说道:“是啊,吉嘉是我的新助手,我的魔纹研究有了新进展,当然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得多喝两杯。”酒馆老板笑眯眯地对耶基斯说道,然后将他粗壮的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随后那张充满酒气的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说:“我还没见过耶基斯这家伙往这里带过什么人喝酒,小子,你大概是这些助手中最幸运的一位。”
也不等我做任何的回答,酒馆老板就摇摇晃晃的端着啤酒杯离开了。
耶基斯今晚确实很高兴,我们连续试着制作了三双风狼皮靴,终于成功制作出两双皮靴。
其中第一双没控制好魔纹法阵的线条,虽说那双靴子勉强可以称为一件魔纹构装鞋子,但是承载力和属性需求值却超过了耶基斯的要求。
第二双皮靴也失败了,原因是那双风狼皮靴的鞋面部分有暗伤,当我的魔法刻笔引导着魔纹线到达那处暗伤的地方,刻笔流畅的动作忽然间停顿了一下,整个笔尖上的凝聚魔法力在这个瞬间直接震散,导致整个魔纹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断点,虽然随后我想要尽可能的修补一下,但是在最终收笔的时候,那副法阵还是没能成功的封印在靴子上,看着那些魔法墨水绘制出来的魔纹线条一点点消散,只是在靴子面上留下了斑驳的刻痕,整个风狼皮靴算是彻底的毁掉了。
因为连续失败了两次,所以制作第三双皮靴的时候,我更加格外的小心,这次显得还是很顺利,绘制过程非常流畅,最后耶基斯学者亲手将风狼皮靴放在测试仪上,随后我们满脸惊喜地看着那根水晶凹槽里的液体变的一片赤红,我知道这双靴子算是制作成功了,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可以轻松的吐出来。
看着耶基斯学者,那抹鲜红映在耶基斯的眼睛里,他的那双污浊带有血丝的眼睛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傻傻的笑容。
耶基斯喝了一口微苦的大麦酒,随后咂着嘴说:“这里的老板也是位性格倔强的人,酒馆里竟然只肯卖麦酒,要是酒馆里能有一些的苹果酒、葡萄酒、龙舌兰酒、板栗酒什么的,估计这里的生意还能好上一些。”
酒馆老板听了耶基斯建议,却不以为然的哼唧了一下,说:“太复杂了,各种酒类的渠道需要我一点点的疏通,太麻烦,我可不想让这些琐事将我后半生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现在的生活也很不错,守着这间酒馆,虽然不能变的更富有,只要可以这样一直维持下去,对我来说就很知足了。”酒馆老板将巨大的啤酒肚子贴在吧台上,忽然一把搂住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她端着一大盘子熏鱼,猝不及防地情况下,尖叫着倒在酒吧老板的怀里,被酒吧老板在其娇艳欲滴的美脸上“吧唧”一声,响亮的亲了一口。
酒馆的四周传来嘿嘿的嬉笑声,而那酒馆老板被那位叫做伊芙的女人在胸口狠狠地锤了两拳。
“吃熏鱼,最好配上一点苹果酒,麦酒毕竟还是淡了些,压不住熏鱼最后一点的腥味,麦酒更适合配烤肉吃。”伊芙的声音有些沙沙感觉,但是说话时候的味道,却让我觉得她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们的杀手,她的风情和媚眼总会是在眼波流转之间,不经意地带有一丝挑逗。
这位叫伊芙的女人挺着高高胸膛,扭动着腰肢,胸部和臀部在走路的时候,会感觉到单薄的布料下面嫩肉轻颤,像是一波波麦浪一样夸张的起伏,她一只手端着方形的鱼盘子,远远地就能闻到里面的那种被松木烟熏出来的浓香,另一只手则是夸张的握着两只高脚杯和一小瓶的金苹果酒。站在我们的桌子前面,俯下身子将胸脯压得很低,熟练的将瓶子里的金色酒液倒进杯子里,在对着耶基斯展现一个迷人的微笑,转身步履翩翩地回到吧台那边。
耶基斯今晚的情绪很高,刚刚喝了一点麦酒,已经处于微醺的状态,这时候看见了一杯充满了乡情的金苹果酒,未免有了一些惆怅之感。
他捏着那只高脚杯,仔细的端详杯子里的酒,然后说道:“原来是两杯金苹果酒啊,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怀念埃尔城的那些日子啊,那个城市,每个人都是第一流的品酒师,他们对金苹果酒的热爱,在餐桌上已经超过了一切,即便早餐的餐桌上,也会摆着一瓶开启的金苹果酒!”
耶基斯的描述还真的很贴切啊,听他这样一说,让我想到了莱恩特,他可不就是喜欢在早餐的时候喝上一杯么!
酒馆老板听耶基斯这样说,才知道这位身份非凡的魔法学者原来竟然是来至北境埃尔城,从那个金苹果酒之乡走出来的魔法贵族,他颇有感慨地说道:“埃尔城吗?那可是个好地方,最优质的金苹果酒都是那里的,可惜最近几年北部边境,那些蛮族闹得挺凶,最好的酒产量可是逐年的下滑,金苹果酒的供应渠道又被那些商行死死的捏在手里,想买到一桶上了年份的好酒,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哎,没有被窖藏的金苹果酒都是酸的,如果让我喝那些酸酒,反倒不如随便喝些自酿的大麦酒,更是爽快一些!”
随后伊芙有端来一盘儿冒着淡淡热气的面包片和一小罐儿色泽金黄外形软糯颗颗圆润的鲟鱼卵,每一颗大约有黄豆那么大,她伸手拿起一个勺子,将一些黄油涂抹在的一片白面包上面,又将一勺鲟鱼卵均匀的铺在黄油上,然后单手将白面包片掐着两边儿捏起来,为我们示范着,大口地塞进嘴里,然后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慢慢咀嚼,那一瞬间的幸福让她忍不住轻轻地哼出来。
“这样吃最能品味出这些鱼子的鲜味!”伊芙笑眯眯说完,对着耶基斯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耶基斯学者好像丝毫不介意,反而是满意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塞进伊芙的手里,看得我暗暗咂舌,这么简单的一餐结算起来居然要用金币,这样一枚金币对于格林帝国平民们来说,至少是两三个月的薪水,居然就这样被我们两个人一餐吃掉了。
反倒是倚靠在一根松木立柱上的酒吧老板有些微微的感慨,端着酒杯说道:“这些是未央湖里的鲟鱼产下的上等鲟鱼卵,如今的未央湖里的鲟鱼鱼子,也逐渐的变成了我们这些平民吃不起的奢侈美食了。查尔斯大帝这几年可没有什么大作为,这几年好像也没有新的位面被纳入咱们帝国的版图了,搞得各种资源逐渐变得这么紧张,希望今年能有些新起色吧!”
熏鱼的味道很浓,有些咸,我和耶基斯吃下几口就要喝上一点淡淡的金苹果酒,来淡化嘴巴里的盐味,这样吃真的是非常美味,所以当我们品尝鲟鱼鱼子的时候,杯子里的金苹果酒已经所剩不多了。
我试着按照伊芙夫人的吃法,将整个面包片和鱼子全部塞进嘴巴,那种新鲜的感觉一下子布满了我的全部口腔,滑腻软糯的新鲜鱼子在舌尖上滑动,然后又被挤压得在口腔中一颗颗爆炸开,那种新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微微的腥味被白面包片吸附,借着黄油的滑腻,口腔中的美味不受控制地涌入喉咙,我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帝都这边的人远比北境埃尔城的人会吃,而且更加懂得怎么品尝美味。
耶基斯将杯子里最后的一点金苹果酒倒进嘴巴里,然后举起手示意伊芙夫人:“再给我们端上一瓶这种金苹果酒,酒馆里的任何食物都TNND是下酒菜,这道菜的味道吃起来真不错!”
可是这时候站在吧台里面的伊芙夫人耸了耸肩膀,然后摊开双手显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酒馆老板也是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对着耶基斯学者说道:“要不然,再给你添一杯上好的麦酒吧,你喝光了我珍藏的最后一瓶金苹果酒,要不是你们今天点是最昂贵的鲟鱼鱼子大餐,我还真是舍不得将最后一瓶金苹果酒拿出来给你们喝!”
耶基斯的怔了一下,再次试着问道:“真的没有了?老伙计,你没有开玩笑?”
在得到酒馆老板再次确定,耶基斯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非常沮丧地将涂抹好鱼子的白面包片放进盘子里,苦着脸说道:“没有金苹果酒,这样的鲟鱼鱼子搭配白面包的吃法,还哪里还能有那种最独特的味道,真是令人扫兴的一个晚上!”
我微微张开嘴,看着有些尴尬的酒馆老板和神情沮丧地耶基斯学者,我不确定这间酒馆介不介意酒客们从外面带酒进来,我想应该不会太乐意吧,可是没有金苹果酒了呀,这样的话,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瓶金苹果酒,应该不会惹酒馆老板生气吧!
于是坐在椅子上的我,小心翼翼地对酒馆老板说道:“您介不介意我们喝自己的酒?”
酒馆老板瞪大了眼睛看过来,显然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我将一只细颈圆肚的玻璃瓶子从魔法腰包里拎出来,对着酒吧老板摇了摇里面金黄色的液体,借着昏黄的灯光,瓶中的酒液泛起圆润的光泽,就像是一瓶被炼金术士处理过的液体黄金。
“这酒……刚刚耶基斯说你是从埃尔城来的?”酒吧老板大步走到我们的桌子旁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质靠背椅上,那张结实的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凄惨的呻*吟,微微的颤了颤,还是承受住了酒馆老板过分沉重的身体,酒馆老板眼睛痴迷的盯着我水瓶子里的金苹果酒,喃喃自语说:“这可是至少十年份以上的金苹果酒,才能够拥有的色泽,这东西真是太神奇了,真搞不懂为什么非要用时间来沉淀它的酸涩,它恰恰与麦酒相反,麦酒可是越新鲜越好喝,而它却是陈旧越有味道。”
“传言中的那些说法,真是没错啊!每一位北境人都喜欢金苹果酒。”酒馆老板有些局促地搓了搓双手,每一根手指都像水萝卜一样粗,他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却是显得难以开口。
这时候,耶基斯学者可是等不及摆在嘴边的美味,迫不及待的从我手中接过那瓶金苹果酒,眉开眼笑地打开软木塞,为自己倒满一杯,拿起了盘子里的面包片美滋滋的咬上一大口,然后又是灌了一口金苹果酒,那种浓郁的带有微许甜味的酒香一下子散开了,这时候,耶基斯表情更是精彩,一边努力的吞咽着食物,一边指着瓶子里的美酒,对我说:“吉嘉,你这瓶酒比刚才那瓶好喝多了……”
听完这句话的酒馆老板,脸上的那种痛苦表情,就像是有人夺走了他的心爱之物一样,犹豫着,又万分纠结地对耶基斯学者说道:“耶基斯,你看,这么一大瓶子金苹果酒你们肯定是喝不完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将这瓶上等的金苹果酒匀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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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窘迫的酒商
已经是午夜十分了,酒馆里逐渐变得冷清了下来,只有三两个酒客躲在偏僻的角落里,三两人围成一桌,安静的喝着麦酒。
我和耶基斯坐在靠近吧台的座位上,看着酒吧老板将这瓶金苹果酒分成两份。
在酒馆老板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种因美酒而产生的狂热,他十分小心地将细颈圆肚玻璃瓶中的金苹果酒倒出一半,那些金黄色的液体沿着醒酒器的杯壁缓缓地流入杯底,看着醒酒器中的金苹果酒不停的向上涨,酒馆老板脸上的肥肉在不停的抖动,满脸肉痛地对耶基斯学者说:“够了,够了吧,这么好的酒要慢慢的品,可不能像麦酒那样痛饮啊,这么多足够了,足够了!”
耶基斯学者固执的摇头,脑袋上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随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炭笔,在醒酒器的外部划出一道黑线,很明确地表示一定要将酒倒满这个刻度。
酒馆老板苦着脸,按照耶基斯学者的要求,将那瓶金苹果酒大半都倒进醒酒器中,在一旁不停的叹气,直说我们两人这样喝酒,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耶基斯却是不以为然,还伸手帮着酒馆老板扶着漏斗,将剩余的酒分别装进三个普通的玻璃酒瓶中,盖上软木塞。随后酒馆老板挥手喊来伊芙,让她将三瓶酒放进地下室的酒窖中。
一瓶上了年份的好酒,在一个酒鬼的眼中会比黄金还要珍贵,酒馆老板无疑就是一个老酒鬼,虽说他更擅长酿造麦酒,但是对于其他种类的好酒,丝毫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他将细颈瓶子倒转过来,将瓶中残留的酒一滴不剩的倒进一只酒杯里面,酒馆老板将小半杯金苹果酒一饮而尽,朦胧的醉眼中爆出一抹精彩绝伦的神色,他舔着嘴唇,回味嘴巴里的残留酒的味道,然后对耶基斯学者叹息:“如果说仅仅想要找那种上了年份的金苹果酒,在帝都酒行里还是能买到的,但是像这种酿造工艺和窖藏都非常考究的高级货,在市面上流通的可并不算多,那些酒品的供销渠道都掌握在几个大贵族的手里,有高档的酒,也是流通在上层贵族之间,至于我们这些平民,一般只能喝到那些普通的麦酒或者是中等品质的金苹果酒。”
耶基斯学者显得很有兴致地问:“这酒真有这么好?”
酒馆老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于酒的研究,耶基斯学者明显是个外行,他虽然平时也会在闲暇之余来酒馆里喝一杯,但是却喜欢烤肉和麦酒这样的搭配,也许是他在埃尔城呆的太久,就觉得金苹果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却没想到对于酒馆老板而言,一瓶上等的金苹果酒也是非常的珍贵。
耶基斯的显然有点醉了,否则他可不愿意聊魔纹构装以外的其他话题,他面红耳赤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双手支撑着桌面,仰起头看着酒馆老板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喝这种金苹果酒,就没有想过去埃尔城去看看,在那边的话,这种好酒大概不算太难找啊!”
酒馆老板用右手的大拇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大概因为计算了某些数学方面的问题,他的表情有点痛苦,然后才捋直舌头,慢慢地对耶基斯学者说:“且不说从帝都到埃尔城之间来往飞艇,每月只有那么两次,往来有多么不方便。单说这飞艇往返的船票,就是要花费两枚金币,另外再加上食宿的费用,去一趟埃尔城的花销,你说我需要买多少桶酒,运回帝都才能把这笔费用赚回来?”
显然,酒馆老板说的话很实在,只有那些酒商们才会组织大型商队,将成百上千桶金苹果酒从埃尔城里运出去,如果只是单纯喜欢喝酒的酒客,或者是如酒馆老板这些做小生意的人,绝不可能亲自去埃尔城买酒。也恰恰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酒类的渠道被牢牢地控制在一些商行的手中,这些商行的背后往往又有大贵族的身影。
“如果,我可以拿出一点高档酒的话,不知道能有多少像您这样的小酒馆,愿意出钱购买……您看,我也是平民家庭出身,我并不是想要贬低平民,我只是更了解这个大群体,知道很多平民家庭很难负担这种昂贵的酒品,没有人愿意拎着沉重的钱袋子去喝酒的,这种酒对于平民而言,会不会有点太贵了?”
“当然,就算是酒鬼,也不可能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这种档次的酒,在帝都一瓶差不多值十个银镚儿,当然……”酒馆老板用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眯着眼睛继续说:“……也不可能每个酒客都需要喝完整瓶酒,也可以论杯买,这样的一瓶酒可以注满六只酒杯,那么一杯酒的售价就能卖到两个银镚儿,这的话,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平民,喝上一两杯酒,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额,那个……那个……你刚刚是说……你手里还有这种高档的酒?”
“是的,像这样的酒,我这儿还有一些。”我将手再次伸进魔法腰包里,摸出一瓶细颈圆肚瓶装的金苹果酒,然后解释地说道:“在埃尔城,我和我的另一位同学……你有可能不知道,我和我的同学马文都是从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毕业,我们两个人在埃尔城合伙开了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店铺里面的商品种类很多,其中就包括一些优质的金苹果酒,恰好在来帝都之前,我将这些金苹果酒带到了帝都。”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原本以为那间店铺已经破产了,没想到,看起来它被你经营得很不错!”耶基斯在一旁证明我所言非虚,有了耶基斯的这句话,酒馆老板脸上的那种紧张感才逐渐的舒缓下来。
酒馆老板的脸上挤满了笑容,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我手里的另一瓶金苹果酒,然后很委婉地说:“非常荣幸今晚能遇见你,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当然!”我对酒吧老板笑眯眯地说:“关于美酒。”
“金苹果酒!当然,如果你想要一些优质又廉价的新鲜大麦酒,也可以跟我说。”酒吧老板伸出一只手背上长满浓密汗毛的大手,跟我友好的握了握,他的手心温热而又粗糙,却又显得很有力量,随后他又说出了他的名字,他叫卓卡克。
我没想过这些金苹果酒在帝都会忽然间变得这么值钱,在埃尔城的时候,这样一瓶上了年份的金苹果酒的售价绝对不会超过的两枚银鏰儿,否则再好的金苹果酒也不会有人购买,因为它太贵了,几乎埃尔城中所有的贵族家庭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金苹果园和酒窖,没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在外面购买,哪怕是外面的酒味道无比出色。
那些酒商们,在埃尔城将金苹果酒的购价压到最低,而且他们会为每一桶酒都评定等级,不同等级和不同年份的酒都有着不同的价格,我很讨厌那些市侩的酒商,所以我从不和他们打交道。
很快,我与卓卡克签署了一张魔法契约,就是所谓的合同,在格林帝国,魔法契约拥有着无上的权威。
酒馆老板卓卡克的购买力非常有限,虽然我将金苹果酒的批发价一降再降,但是他依旧很难吃下一大桶金苹果酒。一只大号的橡木桶通常能够装满将近二百只细颈圆肚瓶,这样的细颈圆肚瓶大概能有一升的容量,也就是说明一桶酒总容量大概有二百多升,按照帝都的酒价,这样一瓶金苹果酒的批发价应该在八个银鏰儿,那么一桶酒大约需要十六枚金币,我虽然将一桶酒的价钱降到四十枚金币,但是这依然超出了卓卡克的购买能力。
卓卡克搓着双手,让伊芙将他那只藏在床底下的钱箱搬出来,可惜他就算把里面所有的银鏰儿都摞在一起,全部清点完之后,卓卡克的全部积蓄也仅仅只有二十多枚金币而已,而且他毕竟还需要一些周转资金经营这家小酒馆,不可能将所有的财产全部拿出来,单单只为了购买这样一桶名贵的高档金苹果酒,一旁的伊芙也是有些担忧的看了卓卡克一眼,偷偷地拉了拉卓卡克的衣角,虽然没有出声劝阻,但是眼底也是有着一些担忧。
轻轻地蹭了蹭头皮,我没有想到,能够拿出这样高档食物的小酒馆儿,其实本身并没有多少周转资金,显然即便是酒馆老板也不会奢侈的经常吃这种昂贵的美食,也许后厨的封魔箱里仅仅是保存着这么一份美食吧。
我想能够选择在这里吃大餐的人并不会太多,这也难怪那位看上去风韵犹存的美妇伊芙会揩耶基斯学者的油,借演示的机会来品尝餐桌上的美食,不过显然耶基斯学者也丝毫不以为意,倒是大方得很。
看着脸上显出难色的卓卡克,头脑里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前世的一种关于酒品的营销模式,我对此也仅仅是了解一些皮毛,但是应付眼前的难题却也足够了。
我想:既然在格林帝国,大家都无比尊重魔法契约,那么我可以换一个思路,于是我用握着魔法刻笔的手轻轻地点了点木质桌面,桌面上发出‘当当’的声音,让陷入沉思的卓卡克回过神来。
我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够让酒馆老板卓卡克能听明白,更要愿意接受。
“这样的话,实在抱歉,我手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购买一整桶金苹果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能不能买五十瓶,哦,一百瓶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酒吧老板盘算着自己面前那摞金币,犹豫了半天才委婉地说道,听见卓卡克这样说,守在一旁的伊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我想在此之前,他大概没有想过一桶酒能够盛满二百个细颈圆肚瓶,他的数学的确有点糟糕。
我摆了摆手,然后飞快地拿起魔法刻笔,在契约卷轴上写下了一行文字,又将这份契约书放在酒馆老板卓卡克的面前,然后对他说道:“我想契约这样写的话,也许会更合适一点儿。”
卓卡克开始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是当他看到魔法契约上最后一行字之后,便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的重新看了一遍,确认
其实我只不过是将魔法契约上的交易形式改成了‘代销模式’,也就是说签订一份魔法契约之后,我将一桶金苹果酒免费放在卓卡克的酒馆里,让他帮我代销,然后每月按照金苹果酒的销量来收取酒资,当然如果在规定期间内,卓卡克没能销售规定数量的金苹果酒,那么契约将会在月底自动取消,卓卡克需要返还我剩余的全部金苹果酒。
这仅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代销合同,但是在卓卡克的严重却意义非凡,这样的话就会直接解决他手中周转资金不足的尴尬处境。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魔法师。”卓卡克在签订了魔法契约之后,感慨万千地对我说道。
虽然仅仅是这次交易只不过是一桶金苹果酒,但是却让我有了一个新思路,也许我可以在帝都开设一个的专门经营金苹果酒的贸易商行,专门找帝都里这些街头巷尾小酒馆,与他们签订协议,也许这应该是一条商路,对于这座人口总数超过千万的格林帝国王城,我想对于这些高档酒品的需求应该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这样的话,还能避开那些贵族豪门的商业势力,说起来也算是很好地自我保护。
对于地底洞穴里面窖藏的金苹果酒,我从没想过对于我来说,竟是价值上百万金币一笔巨大财富。
看到卓卡克兴高采烈要拉着耶基斯继续喝酒庆祝,耶基斯摆手表示,吃完这些美味之后就要回家睡觉,毕竟已经很晚了,而且明天上午我还有课。
直到用餐快要结束的时候,耶基斯才拍着额头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虽然我们来此喝酒是为了庆祝成功的制作出风浪皮靴的魔纹构装,但也有点其他的事。
随后耶基斯学者从自己的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个魔纹布缝制的布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装了一小半袋东西,丢在木桌上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伸手疑惑的在口袋上摸了摸,才发现里面是一些圆圆的小颗粒,我惊喜交加地睁大眼睛看着耶基斯学者,然后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强忍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轻声地问耶基斯学者:“耶基斯,这是魔法植物的种子。”
耶基斯学者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抹醉酒后的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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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他们是一群疯子
坐在驶向皇家魔法学院的马车里,钢轮毂的车圈上就算是包裹着一层珍贵的海兽鱼胶,但是碾在石街上依然会感觉非常的颠簸,我有些懊恼地对端坐在驾驶位上的马车夫抱怨道:“您这辆魔法篷车应该修修了吧!‘减震术’魔法符文板大概有点问题,太颠簸了。”
“谁说不是呢!大概又要更换魔晶石了,哎,这辆篷车太老旧了,传动装置上所有零件都磨损得很严重,应该换一套新的,就是有点太贵了,再等等……再等等,现在只不过是感觉有点颠簸,明天我会在车厢里多铺几张厚厚的毛毯,坐上去保管一样舒适。”马车夫微微侧身对我解释道,他是一位健谈的中年平民,来至于格林西北部的杜尔瓦省,那里盛产古博来战马。
午夜,空荡荡的长街上非常的安静,偶有一辆魔法篷车迎面驶过,也不过是带来一抹微冷的清风。
街道两侧昏黄的街灯下面是一排灌木隔离矮墙,街上的商铺都已经纷纷打烊,伸手推开篷车侧面的小窗,一股凉爽带有花粉气息从窗外飘进来,一下子让我清醒了很多,轻轻地按了按有些发沉额头,有点后悔喝了那么多酒。
抬手将篷车棚顶上的吊式风灯调亮一些,将那只精美的魔纹布袋放在木桌上,解开绳结,里面露出了一颗颗谷粒饱满的种子。每一棵魔法种子足有蚕豆那么大,淡黄色的外皮上布满了鲜红似血的条纹,暗红色的魔法光晕显得十分微弱,凭借着敏锐的魔法感知天赋,可以隐隐的感受到内核里面犹如萌芽板的魔力波动。
我惊喜地看着这竟是一袋皇血草的种子,心想耶基斯学者的面子还真是很大,只凭着一套风蛇胫甲的魔纹法阵演变过程中剩下来的魔法卷轴,竟然能够换回来皇血草的种子。这种皇血草算得上二级中阶魔法草药里面用途最广泛的魔法草药,很多魔法药剂的配置,都离不开皇血草,所以这种魔法草药在市场上需求量非常的大,属于最畅销的几种中阶魔法草药之一,天知道耶基斯学者究竟跟那人说了什么,才能弄回来这么一袋子皇血草种子。
我粗略的数了数,这样一口袋皇血草的种子,少说也有近百颗,如果是拿到市场上售卖,这样一颗籽粒饱满的魔法种子大概至少能买到三十银镚儿,而且一定是有价无市,那么这么算起来,这么一口袋皇血草的种子,至少价值三十枚金币,如果兑换成魔晶的话,可以换回来三枚魔晶。
感受着皇血草种子里面有微弱的生命的波动,按耐住心中喜悦的心情,满意的将魔纹布袋用一条绳子系上,并小心的放进魔法腰包里,这时候,我才发现许久都没有整理过的魔法腰包,居然已经塞满了各种物品,这个腰包对我来说,终究是小了一点。
我只好将里面的一些魔法卷轴仔细的归类整理一下,竟然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两只两英尺见方的封魔箱,看到这两口大箱子,我一怕额头这才想起来,这些都是本应该寄给马文的魔法卷轴,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多,居然被我忘在脑后,看来明天务必要将这些魔法卷轴寄出去,竟然将我的魔法腰包撑得满满的。
随后我又在杂乱的魔法腰包里摸出来三瓶恶魔之血,一把薄皮小刀,一只装着四十多枚魔晶石的魔纹布口袋,一只装着几十枚银镚儿的羊皮软袋,还有一捆小型的行军帐篷和捆得严严实实的睡袋,一只小号的煎锅和煮汤用的铁锅,当然还有几张聚火术卷轴以及一卷儿风蛇皮,最后还有口袋没有打磨过的各种宝石,大大小小一共有六十三颗,这些算是我这几年积攒的全部家产了。
这些宝石都是我从风暴之熊部落的那些野蛮人身上缴获的战利品,只不过当初被我用一只布口袋装着,随便丢进了魔法腰包里就忘在了脑后。如果不是这次清理魔法腰包,恐怕这些魔法宝石已被我遗忘在腰包的最底层的布口袋里。
我还记得还这里面大概还有几颗非常珍贵的艾露恩之星呢,这时候我想,如果把这几颗艾露恩之星拍卖掉,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回来一颗巫妖们头颅里的灵魂石。将口袋打开,几块儿未经打磨过的黄水晶、绿玛瑙之类的初级魔法宝石就‘滴溜溜’的滚了出来,散落在桌面上。
这些宝石的品质参差不齐好坏不一,不仅仅有许多次级魔法宝石,例如黄水晶、玛瑙石之流,也不乏有一些一级魔法宝石,例如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等等。
有几颗甚至是我叫不出名字的二级魔法宝石,高级宝石外皮上都有一层厚厚的岩衣包裹着,我想也许应该找一名珠宝工匠,将这些岩衣打磨掉,如果这些活计由我来做的话,难免会伤到里面的宝石内核,所以包括艾露恩之星在内的那十来颗珍贵的二级魔法宝石就像是一块块表面斑浊长满锈迹和绿苔的烂石头,安静的躺在布口袋里。
看到桌上并排摆着的三瓶恶魔之血,每只瓶子只有次级生命药水那么大,原本我想把这三瓶恶魔之血送给琪格,让她帮我配置几瓶碧火墨水,绘制几张‘魔力催化’卷轴,我发现如今我在战斗的时候,使用的这张卷轴的频率非常高,原本手头存留的那几张,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两张。
可是反复的在心里挣扎了几番之后,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将这三瓶恶魔之血交给琪格,因为我非常担心她的那些奇思妙想,会把用恶魔之血调配出来的‘碧火墨水’搞的火油弹还恐怖,也许到时候我会变得更惨,也许应该等琪格想要安静下来,再把这三瓶恶魔之血拿出来,会让我更安全些。
我粗略整理了一下魔法腰包,想着也许应该将那顶单人帐篷和睡袋放在宿舍寝室里,至少不外出探险的时候,我根本用不到它,这些几乎没什么用的东西,占用了魔法腰包非常大的空间,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随手拿出耶基斯交给我的一摞新图纸,借着篷车里的风灯摇摆不定的光线,仔细的看着图纸上那些令人头疼的魔纹线条,因为耶基斯学者只能画出个示意图,而且即使是示意图也是画得极不准确,所以通常图纸下面都会有又细又密的文字注解。
这回耶基斯准备用红眼大蝙蝠皮缝制一副手套,他想要将暗影系魔法‘吸血鬼之吻’篆刻在上面,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我想他一定是在发疯,暗影系魔法虽然没有的明令禁止,但是一般暗影系的魔法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整个格林帝国都很难找到一位暗影系魔法师,可是他居然想在这双手套上篆刻‘吸血鬼之吻’这个非常另类的带有生命回复能力的技能,这也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无语。
耶基斯学者居然会为了设计这么一套特别的魔纹构装,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先是打破常规的在风蛇胫甲上篆刻‘优雅之风’,随后又在‘飞狼皮靴’的上面加持两种不同的风系魔法,到了第三件魔纹构装的时候,竟然想在上面篆刻暗影系魔法,如果这件事被魔法公会总裁所的那些家伙们追查下来,耶基斯学者和我都将难逃干系。
展开下面的一张羊皮纸,我才发现这张羊皮纸竟然不是耶基斯学者手绘的草稿,而是一页书页,也不知道是耶基斯学者从哪儿本魔法书上撕下来的,然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夹在羊皮手稿里,那书页非常的粗糙,而且看上去并不是羊皮,像是鳄鱼或者蜥蜴的皮,仔细的看上面的魔纹线,绘制在上面的那些线条颜色为深褐色,也不像是平常的墨水,更像是鲜血,一些干涸了的鲜血,这张纸上面的魔纹法阵竟然是用鲜血绘制而成的。
我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几下,有一种全身的血都仿佛要冲上头顶的感觉,因为我此刻发现,这张书页上绘制的竟然就是那个暗影系魔法‘吸血鬼之吻’的魔纹法阵,我将耶基斯学者的其他那些手绘草稿压在上面,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一些细密冷汗,被那些从窗子外面溜进来的夜风一吹,感觉额头和后颈都凉冰冰的。
我想:这些东西还真的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翻看,弄不好会出大事的,魔法公会那边对暗影系魔法态度不明,但是神庙中的那些光明祭司和大神官们,却是视暗影系魔法师为死敌,只要一想到赢黎的那位姑姑安琪博尔德大神官,我浑身的汗毛孔都要立起来。
原本对我就没什么好印象,若是知道我为制作一件魔纹构装,学会了暗影系魔法,那才糟糕呢。
也不知道耶基斯学者究竟想把这套魔纹构装,最终做成什么样子的,几件装备上的魔纹法阵的跨越度这么大,估计应该很难从中找到关联点,那样的话,这几件魔纹构装将会很难统一风格,制成套装,明天来研究院的时候,也许我应该劝劝他。
而现在……我忍不住再次看了‘那张被压在所有手稿最下面并且绘有暗影系魔法技能‘吸血鬼之吻’的书页’一眼。
没错,这个暗影系魔法技能让我想起了安提亚后山的那个神秘庄园,里面充满了腐朽与堕落的地狱生物的山洞,那位痴迷于研制‘暗影之体’魔法药剂的邪恶魔法药剂师伊格纳兹,还有从那位身材瘦弱的少女辛迪与我一起见证了这个暗影系魔法的强大之处。当时‘暗影之体’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全身布满了地狱火焰魔纹的苏,就曾施放过这个暗影系技能。
魔法篷车在皇家魔法学院的门口缓缓停下来,我略微平复了一下有些复杂的心情,将木桌上的那些手稿收好,这才从魔法篷车里走下来,一路小跑返回宿舍,一想到那位整天都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宿舍管理员,我不禁就有些头大。
……
我在皇家魔法学院课程安排的非常紧,几乎每天上午,那些魔法课程都被排得满满的,而下午则是选修了魔法药剂学的实验课和高等魔法几何的应用,我不需要像别的同学那样,要给冥想留下充足的时间。
班级里很多人都会相约一起在去各系的魔法生态园里面进行‘冥想’,以此来保持自己在魔法等级上的修炼速度,但是我却完全不需要,空闲下来的时间,通常我会在剑与玫瑰社团与魔法研究社之间来回的奔波。
我和诺亚会在周一和周三的下午尽量抽出一些时间,在剑与玫瑰社团武馆的练武场上参加一些训练,虽然还是会被社团里面一些二年级的学长们所排斥,不过还好,那些人知道自己的斤两,只是在偶尔碰面的时候,说一些怪话,但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我,大概是因为迭戈学长是社团里面,那些二年级的社员中实力最强的,所以他们才不敢明着来挑战我。
虽然偶尔还是能够看到同班那位银发贵族劳伦佐,但是我们之间除了互相敌视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交流,一般都是当对方是空气,然后默默的擦肩而过。很少会在武馆里看到迭戈的身影,大概他来社团的时间,恰好是与我错开的。
至于社团团长露西娅,只是偶尔会在练武场上与我对练几招,但是即使这样,我的压力依旧很大,因为我只知道每当这个时候,练武场周围明里暗里至少十几双眼睛充满敌视的看着我,我实在是不想被这些整天追在露西娅裙角后面的追求者们所嫉恨,所以我在私底下与露西娅沟通过,把我当成一位平常的社团成员就好,千万不要有什么‘特殊关照’。
其实,后面一句话我没说:那样我会死得更惨!
当然也需要偶尔去琪格那里,帮她实验一些新型的魔法墨水与魔法药剂。
不过通常情况下,琪格的那些‘奇思妙想’,多半都会以失败告终,如是我没有‘冰盾术’‘石化皮肤’护体,没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和‘水疗术’,也许每次试验,我都会被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水搞得遍体鳞伤。听那位负责给耶基斯学者实验室配送魔法符文板的助理研究员说,每次他听见从琪格实验室里面传出来的惨叫,都会觉得那个恐怖的实验室是一个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恐怖地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魔法研究院大概都知道魔法药剂师琪格与耶基斯学者的新助手有非常深的恩怨纠葛,深到耶基斯学者都没有理由插手过问这些事,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琪格手里研制而出的那些魔法药剂,在魔法研究所里拥有一个很威风的名字,叫做‘疯狂药剂’。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那些失败的药剂配方,我和琪格是完全不去理会的,但是失败的次数多了,总会有极少极少数量的一些魔法药剂配方,会配制得非常成功,其实我和琪格还是有一些小小收获的,琪格会配制成功但属性十分不稳定的魔法药剂配方写上编号,例如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自身力量属性的‘疯狂药剂一号’,可以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耳朵后面变异出鱼鳃,能够拥有水下呼吸能力的‘疯狂药剂二号’,能够长时间增加体力,可以持续想野马一样狂奔的‘疯狂药剂三号’。
当然,既然是‘疯狂药剂’,几乎每一种药剂在服用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
比如说‘一号药剂’会在药效过后的一两天的时间里,浑身酸痛。
再比如说‘二号药剂’会在使用者的下巴留下两道如同刀割的伤口……
我忽然觉得,琪格和耶基斯或许都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魔法研究领域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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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帝都里的平凡生活
“你最近好像很忙啊!吉嘉。”诺亚坐在餐桌的对面,低着头用一把银质餐刀费力的切一块儿鲜嫩的牛排,柔软的卷发被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浸湿,软趴趴的粘在前额上。
他伸手将领结松了松,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有些抱怨地说:“我有时候是真的想不通,你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练习冥想术的,难道每天晚上睡觉的时间,你都会用来练习冥想吗?”
“当然不,睡眠的时间还是必须要保证的。”我往嘴里塞进一块可口的牛肉,不停地看向餐馆的门口。
正是午餐时间,这间餐馆里的人很多,诺亚声音稍微有点大,引来四周用餐的年轻学生们纷纷向我们好奇的看过来,在这里用餐的人大多都是魔法学院的学生,这家餐馆以煎牛排最著名,牛肉鲜嫩而多汁,但价目表上的价格也着实不菲,只有诺亚这样家境富裕的贵族公子才会喜欢来这里用餐。
这些魔法学院的学生,听见我和诺亚谈论诸如‘魔法’‘冥想’这类敏感词语的时候,便会心的一笑,几乎每一位学生都有‘学习魔法’与‘练习冥想’两者之间冲突的烦恼,所以诺亚的对我的这句抱怨,还是让一些用餐的学生们感觉有些好奇。
皇家魔法学院里面的贵族学生还是非常多的,能来这吃午餐的学生,是一群腰包里的钱袋里从来不会缺少银镚儿的贵族公子,我扭头看到餐馆的门口走进来一群穿着法袍年轻贵族,为首的那位银发少年正巧是劳伦佐,看样子他和狐朋狗友们也来这里用餐,劳伦佐这家伙无论走到哪儿,脸上都会带着一种让人感觉很欠扁的傲气。
站在餐馆门口的招待生,将他们领到餐馆另一边的六人桌台,那边距离我和诺亚这里很远,因此他们并没有看到我和诺亚。
我收回了目光,坐在对面的诺亚,依旧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愤愤不平地说:“吉嘉,除了每天上午的正课之外,只有在周一和周三社团活动上才能看见的你影子,你每周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花在魔法研究院里,可是为什么你的魔法力考评,还能拿到A+?而我差不多每周有一半休息的时间都会用来冥想,却仅仅被那位魔法导师评定为B?我觉得你一定是有什么诀窍。”
他见我笑而不语,表情有些神秘,面带狐疑地将手里的银质餐刀放下来,眯着眼睛对我问道:“是不是你有一张神奇的魔毯?可以在冥想的时候帮助你迅速的恢复魔法力?”
“差不多吧!”我笑着回答。
上午的时候,我们班进行了一次魔法力考评,我拿到了一个A+,这算是魔法导师对于魔法学生是否勤奋修炼‘冥想’,一个最大的肯定。
这种测评,学院不会对比学生们彼此之间的魔法等级,也不会认为等级最高的学生就是练习‘冥想’最勤奋的人,魔法导师会根据入学的时候的等级评测,针对每个学生的魔法等级都不同,对每一位学生都有个相对客观的期望值,在下一次测评的时候,能够的达到这个期望值的学生就会被视为测评合格者,达不到期望值的学生,导师们就会重点标注下来,然后帮助他们寻找魔法修炼进度缓慢的原因,如果是遇到晋级的瓶颈,魔法导师会传授一定的晋级经验,这样的话评分一般也不会太差,但如果是因为平时懒惰,没有勤奋修炼而造成修炼速度过缓,那么考评就很容易不及格。
这种魔法考评,对当下的我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考评不及格的次数太多的话,就别想顺利的拿到毕业证了。
“在哪买的?快告诉我!我也想换一块儿聚魔效果好一点的魔毯。”诺亚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低头从魔法腰包里将那颗差不多有半个菠萝那么大的蓝水晶石鼓图腾掏出来,摆在餐桌上。
像这样蓝水晶在珠宝商店是很寻常的东西,而且这块蓝水晶里面的杂质很多,品质很差,被打磨成石鼓的模样,表面雕刻魔法符文已经变得有些磨损,并且上面的魔法符文充满了兽人部落的风格,线条粗犷简单。
这枚蓝水晶石鼓图腾摆在餐桌上,在其他人的眼中,这就是一枚充满了部落风格的普通宝石雕刻的工艺品,雕刻的手法甚至可以形容成非常拙劣,但是诺亚却是曾见我在战斗中不止一次的使用过它,整个石鼓图腾在战斗状态下,就像是一只淡蓝色的灯笼,漂浮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他对这件魔法道具充满了好奇,索性借这个机会让他看一看这些石鼓图腾。
他仔细的看着这枚石鼓图腾,试图从上面寻找到一些他没有发现的秘密,找出一些与众不同魔法符文,以此证明这件魔法物品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他看了许久之后,依然没有搞明白,这个品质极差的蓝水晶工艺品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诺亚试着向里面输入一些法力,可是那些法力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在脱离他手心的掌控之后,一下子渗入蓝水晶石鼓图腾中,直接就消失不见了。
“这上面的符文其实就是‘法力回复’技能,虽然我没有带有‘聚魔法阵’的魔毯,但是这个也很不错。”我对诺亚说道。
诺亚有些疑惑的繁复查看,似乎还想弄清这块粗糙的宝石有没有暗藏其他的机关,不过很快他就沮丧地将蓝水晶石鼓图腾放回餐桌上,不再对这块粗劣的蓝水晶有任何的想法,诺亚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耸了耸肩膀对我说:“我就知道,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魔法物品,只有拥有某些天赋和血统的人才能使用它,它没有选择我!”
其实我还想告诉他,我在没有觉醒魔法池的时候,在一位兽人萨满长老的指点下,在一些机缘巧合的原因之下,将一个被称为‘鸡肋’的恢复魔法‘暖气’修炼到三十级。
现在我身上的‘暖气’被动魔法技能已经开始逐步的展示它的强悍之处,目前,就算是不使用蓝水晶石鼓图腾,我所拥有的恢复法力的速度也是同等级魔法师三到五倍,这种令人恐怖的法力回复速度,能够让我省去大量‘冥想’的时间。
另外,冥想是需要耗费一些神识之中的精神力量的,因为我天生拥有‘魔法感知’天赋,这种敏锐的感知力是建立在强大的精神力层面之上的,所以我的精神力也高出同级别魔法师两倍,这样的话,我每天可以冥想的时间,要比同级别的魔法师多出将近一倍。
……
魔法师之所以修炼‘冥想’,是因为‘冥想’可以让魔法池里的法力得到迅速恢复,从而在法力恢复过程中,魔法池的法力上限可以得到一定的增强,当魔法池的法力上限达到某一个点之后,魔法师就将迎来新一轮的晋级。
当然一般小阶段晋级是没有什么瓶颈可言的。就像是在魔法学徒阶段,只有在七级魔法学徒和九级魔法学徒的时候,会分别遇见两个瓶颈,或者是需要学习一个初级魔法技能,或者是需要某系的魔法亲和力达到标准。
但是大阶段的晋级,往往是很多魔法师难以逾越的屏障,就像是魔法学徒晋升为魔法师的时候,需要感悟到魔力漩涡。
魔法师达到九级巅峰水平之后,需要领悟自己的‘势’,才能的晋升为一转魔法师,就像是莫拉雅儿如今就是只身前往蛮荒沼泽的热带雨林中,想要在战斗与极限生存之中,感悟到属于自己的‘势’。其实有很多魔法师会因为自身的天赋原因,一生都无法冲过这道屏障,当初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恶法师蒙德特罗亚,不就是因为无法突破一转,才随着商队满世界的旅行,寻找天生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然后在其没有觉醒魔法池之前,用邪恶的献祭仪式进行魔法天赋掠夺。
据不完全统计,在众多魔法师之中,能够领悟到‘势’,成功完成第一次转职的不会超过魔法师总数量的一半。
一转魔法师到达十九级巅峰的时候,若是想要晋升为二转魔法师,则是需要感受元素世界中的元素精灵,与元素精灵签订一份契约,同时需要拥有元素之体,据我所知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的海蒂导师就在试图在冲击着十九级的瓶颈,想要成为一位二转魔法师,虽然目前仍然困于十九级巅峰期,但是海蒂导师依然是埃尔城目前最有希望成功完成二次转职的魔法师。
而战争魔法学院的火系班导师弗兰德则是正被自己的‘火元素之体’折磨得欲生欲死,脾气暴躁易怒,记得高德佛里院长大人曾经表示,弗兰德老师如果能够成功的驾驭住自己的元素之体,将有机会成为继海蒂导师之后,战争魔法学院另外一位有希望冲破二十级大关,成功完成第二次转职的魔法师。
如果说魔法师完成第一次转职在魔法师之中有着五成的成功率,那么二转魔法师则在一转魔法师之中通过率仅仅只有不到三成。
对于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这些来至于各个行省的魔法天才们来说,大多数人还是可以成功完成第一次转职任务的。
……
“这就是肖恩老师说的那个?”诺亚将石鼓图腾捧在手中,啧啧称奇。
“其实,我每天也会修炼‘冥想术’的,只不过我们的方法有些不同。在魔法研究院里,持续长时间篆刻魔纹法阵,会让魔法池里的法力迅速枯竭,我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恢复魔法力,然后继续篆刻魔纹法阵,休息的这段儿时间,一般我都会用‘冥想’迅速的恢复法力!”我对诺亚解释说。
我接着说:“所以,说起来我因为篆刻魔纹法阵的时候,会迅速的消耗魔法力,所以我‘冥想’的时候,一般都是需要迅速的蓄满魔法池中法力,这样的修炼应该会更有效果吧!”
“原来是这样!”诺亚似懂非懂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感叹说:“难怪老师会在你的成绩上添上A+,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餐馆胡桃木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张个性鲜明的俏脸从外面探进来,绿藻一样的大波卷发披散着,冷艳的星眸在人群中扫过,并且飞快的锁定了坐在靠着墙边角落里的我,鹅蛋形白净脸蛋上还沾着一些汗水,脸色有些微微的潮红,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神变得豁然一亮,她用肩膀轻轻地顶开餐馆的大门,迈步走了进来。
贝姬是那种身体曲线非常的完美,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身紧身的锁子甲勾将她傲人的身材完全包裹住。
这套锁子甲就像是用一根细密而精致的黑铁锁链织成的,配合她微微显得有些清纯的美丽脸庞,蜂腰上系着根硬犀牛皮的宽腰带,一把锋利的军刺挂在后面,走路的时候,军刺的刀鞘带着独特的节奏,拍打着丰满性感的翘臀,一对丰满的玉峰将锁子甲夸张的撑起,在胸前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贝姬身材高挑,双腿浑圆凝实而有力,每向前迈出一步,都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让这间餐馆里用餐的魔法师们纷纷转头,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而贝姬则依旧摆出一幅高冷的模样,越过围观的众人,径直向我走过来。
而我的目光则是放在了贝姬的身后,穿着一身纯白法袍的赢黎身上。赢黎跟在贝姬的身后安静地走进来,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对着我微微一笑,赢黎不会给人第一眼就非常惊艳感觉,但是她细长的眼睛,微笑起来会在脸蛋上浮现出可爱的小酒窝,这些总是有着她自己的一点小妩媚,而且如今的她已经逐渐的开始变得成熟,她娴静、温柔、善解人意,这些一直在不断地吸引着我。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赢黎和贝姬招了招手,然后起身帮她们拉开餐桌的座位。
“抱歉,我们来晚了。”赢黎对我和诺亚歉然地说道。
“没关系,其实我们也刚来不久!”诺亚简直就是在睁着眼睛说谎话,他面前的盘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那块肉排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这当然逃不过赢黎细心的眼睛,赢黎轻轻地抿嘴一笑,妩媚的看了我一眼,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似乎在说:你这位挚友真会说话啊(不要脸啊)!经过几次的接触,诺亚和赢黎也开始逐渐的变得熟悉起来,所以偶尔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我招手唤来站在一旁的招待生,然后替赢黎选择了一份鲜嫩的火蜥蜴嫩尾肉,火蜥蜴的尾巴肉质最活,而且肉中还含有一定的火元素,经常食用,对于火系魔法师很有帮助,可以提高火属性的亲和度。贝姬则是一份野牛的肋排,这是可以增加身体力量的套餐。这些都是这家餐馆最有特色的菜品,当然这两种肉类都是魔兽肉,每道菜的价格也是相当的不菲。
赢黎和我约会的时候,一般很少会选择这种高档餐馆,原因也是她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一般,担心一些高消费会对我造成经济压力,这时候,见我毫不犹豫的点着价格昂贵的菜品,安静的坐在我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嘿嘿,这家伙请客!”我笑了笑,指了指坐在我对面的诺亚说道。
诺亚接过话茬,很是谦虚,也是为了我面子,很是委婉地对赢黎解释说:“正巧也是最近想吃肉排,觉得自己在餐馆吃饭好无聊,就想约吉嘉一起来,这样气氛才会好些,不过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今天的约会。”
赢黎淡淡地向诺亚浅浅一笑,说:“没关系,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这顿丰盛午餐。”
诺亚稍微整理了一些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卷发,然后又扭头问坐在他旁边的贝姬:“路上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才被耽搁下来?”
“还不是那个讨厌的吊靴鬼,总得想个办法将他甩掉吧!”贝姬左臂的手肘支撑在餐桌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颇有些无奈。
我知道她口中的讨厌吊靴鬼指的是昆汀,记得初到帝都的时候,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门口与赢黎见面的时候,还与他发生了一些冲突,后来我们之间,一直就没有在见过。赢黎不想我于这种帝都里的贵族纨绔公子牵扯上太多的恩怨,毕竟他们算是帝都本土势力的地头蛇,家庭背景都十分强大,恩怨太深的话,难免我会吃亏,所以一直都是想法甩开昆汀的纠缠之后,才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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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拒绝的话
玻璃窗外的阳光刺眼,喧闹的街市行人川流不息。一位腰上挂着魔法剑,在大街上飞奔的男孩子躲过一辆马车,从一群穿着纯白法袍的少女们身边擦肩而过,惹得那些年轻的女魔法师一片惊呼。一位捧着魔法报纸的老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悠闲地的晒着太阳。
这条皇家魔法学院的热闹大街,续写着帝都这座城市某个角落里的繁华。
我常常会在与赢黎聊天的时候走神,只要一想到这位如同邻家女孩一样温柔娴静平凡的女生,另一个无比强大的身份是一位格林帝国的公主,我就会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迷失在自己的梦境里,想要拨开前面黑暗迷雾,睁开眼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可是事实证明这不是梦。
一杯热茶,飘散着柠檬清新的味道。
三年的时间,赢黎逐渐的从一位可爱天真的邻家女孩蜕变成端庄文静的淑女,我想她应该接受了家族安排的正统贵族式礼仪教育,进餐的时候会很非常自然的将身体坐直,握着餐刀和叉子的手有极为规范平放在餐盘两侧,脸蛋上因为浅笑露出一个美丽的梨涡,整齐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一口鲜嫩的蜥尾肉,见我呆呆的看着她,脸蛋瞬间染上一层红霞,轻轻地抿了一下红润的嘴唇,嗔怒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微微的将头低下。
“要不我找几个朋友,警告他一下?”诺亚眨了眨眼睛,随后信心十足地说:“虽然这不是帕莱丝蒂娜省,但是家里有几位兄长在帝都这边,我可以找他们帮忙。”
贝姬放下手中的餐刀,拿起餐巾随意的擦了擦嘴角,撩起眼睛瞄了诺亚一眼,才说:“昆汀是布斯曼家族年轻一辈里面最受赖安.布斯曼公爵宠爱的孙子,现在布斯曼家族最强大的构装骑士团,正在为查尔斯大帝攻占华沙位面的新旺角,只要昆汀不是自己作死,目前在帝都没人敢惹他。”
“啊!那个拥有十几个个附属位面,总是高居财富榜前三的布斯曼家族?”诺亚吓得缩了缩脖子,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古怪地说道:“吉嘉,你惹到的这些人,身后的背景还真是够强的,这位昆汀现在算事手里捏着查尔斯大帝的免死金牌,看来还真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找他的麻烦。”
赢黎歉然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野外历练的行程安排已经定下来了。”
赢黎急着来魔法学院见我,原来是他们学院组织的野外历练已提上了日程。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我们两个应该算是一次小小的考验,从我来到帝都以后,其实我与赢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天忙碌之余,能够做的仅仅是依靠在窗台看着夜空的银月想念着彼此。
虽然我们在同一座城市,平时每周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每星期只能偶尔抽空一起吃顿午餐,或者在下午的时候挤出来一两个小时在图书馆里坐坐,安静下来的时候,彼此之间交谈的话也并不算多,聊聊彼此的生活,彼此的学习及以后的打算,小心的经营着,然后我开始发现,剥开浓浓的思念和青春的懵懂这两层薄膜般的糖衣,我们之间其实没剩下什么。
说不出来心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失落,只觉得有点心烦,便问她:“什么时候走?”
“下周的周一,大概要去一个多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甚至要有两个月的时间!”赢黎轻轻地咬着红润的嘴唇,眼中充满歉意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放在她柔软的手背上,她的手馨香而温热,安慰她说:“两个月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你已经晋升为魔法师了,我在这儿等你。”
我指了指餐馆旁边的皇家魔法学院,然后发现赢黎的眼圈有点红了,她的秀美紧紧地拧在一起,带着一丝委屈,对我说:“那……要是我考不进皇家魔法学院怎么办?”
“那就去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或者是海音丝魔法学院,然后在那等我,我在帝都这边的事儿一完,就去找你。”我对赢黎说道。
本想继续安慰一下赢黎,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诺亚对我说:“社团过些日子也有社团活动,听说是去耶罗,恐怕咱们在那边也要呆一段时间。”
“那样的话会不会有危险?”赢黎有些担心的问向诺亚,她知道我和诺亚在同一个社团。
诺亚却满不在乎的说:“有老师带队,而且我们主要目的是去那边的占领区,考察那里的魔法草药植被的分布情况,不会深入到前线地带,应该很安全,不过我倒是很期待遇见一位蛛人,听说它们力大无穷,而且腹部生有八条腿,屁股又大又翘,好想快点让我见识一下黑暗势力的种族。”
“你是想看看那些雌性蛛人吧!”贝姬冷声讽刺道。
诺亚的老脸一红,小声的辩解说:“那些是黑暗精灵女王席琳与蜘蛛国王阿努巴拉克的后裔,他们是天生的战斗种族,是为战斗而生的,我只是好奇他们一身的蛮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离开餐馆的时候,诺亚冲在前面,去吧台买单。而我则是与赢黎并肩向外面走,这时候餐馆里的人依然很多,我转身的时候,感觉到一道锋利如刀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转身望过去,刚好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劳伦佐在盯着我看,他发现我看过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但是眼中却透出一股浓浓地敌意,却又表现得相当有恃无恐,摆出一副走着瞧的可恨模样。
我没时间理会他,拉着赢黎的手走出餐馆,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沿着长街一直向前漫无目的地默默向前走,赢黎主动的挽住我的手臂,如果这时候陪在赢黎身边的人是海伦娜,她一定会趁机挽住我的另一条胳膊,但是贝姬却不会像海伦娜那样,她只肯站在赢黎的另一侧,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两条包裹在锁子甲裤裙里面的长腿,交替踩在石板上,发出非常有节奏的‘踢踏’声。
再往前走有一间很受附近学生们欢迎的花店,在那几乎能买到所有种类的鲜花,据说这间花店的老板原本经营的是一间魔法草药店,可惜这里虽然紧邻皇家魔法学院,但是对于各种魔法草药的需求,却并不算多,一度这间魔法草药商店面临着倒闭的困境,直到后来有一天,身为魔法草药师的店主人随手在几个花盆里种植了几株玫瑰,当这些玫瑰开花的时候,却被人不断的问起:这花卖不卖?于是,一间最受学生们欢迎的鲜花店悄然而生。
我前几次从这家花店的门口经过的时候,就发现这家花店之所以人气旺的原因,其实千回百转地到了最后,还是离不开魔法。
原因就在于这家店的主人是一位魔法师,擅长木系生长类的魔法技能,几乎这里的鲜花在出手之前都是花苞待放的,然后的店主会根据客户的各种要求,对鲜花释放各种不同魔法,或是当场绽放,或是将整个绽放的时间细化到某个特定的时刻,然后就会出现那种花开满园的奇异景色。
我原本想送赢黎一盆花,但是却发现花店所在的位置,竟然挤满了人。这些围观者大多都是附近学院的学生,他们几乎将这条街挤得水泄不通,我和赢黎在稍远的一棵树下停下来,看到被学生人群围着的正是那家花店,整个花店店门口的大街上摆满了各种的鲜花,就像是一片花海。
我和赢黎好奇地看向花店那边,这时候忽然看见拥挤的围观人群,像是潮水一样散开,就像是预先排演好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散开,人群中只留下一位娇俏的身影,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米索莉法袍,手里握着一根魔法短棍,纤细高挑的身躯有着近乎完美的曲线。
一阵微风吹散了她如同瀑布一样顺滑的金色长发,她抬手的将散乱的长发撩于耳后,露出一张白净无暇的俏脸,那双如同未央湖水一样清澈迷人的眼睛里,射出深邃如静夜星空一样的目光,原本一丝淡淡的微笑僵在了脸上,那一对晶莹无暇的精灵族尖耳朵,敏感地贴在臻首两侧。
这背影对我来说,算是非常的熟悉,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位被孤立人群于花海中心位置的那个精灵女孩,正是剑与玫瑰社团的社长露西娅,昨天下午,在武馆那边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还曾见过她的身影,此刻自然不会看错。
一旁的赢黎和贝姬嘴巴也张开,显露出一脸的好奇。
而在她对面不远地方,一位身体修长相貌英俊的学长手捧着一束鲜花,同样站在花海中一步步向她走过来,器宇轩昂的脸上带着自信地微笑,皇家魔法学院的徽章和魔法师银质的徽章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他的腰间陪着一把精致的魔法符文剑,这也是到了帝都我才发现的一件趣事,这里的魔法师们除了魔法书和魔法短棍之外,还有很多人喜欢佩戴魔法剑,觉得腰上挂着一把魔法佩剑看上去更酷一点。
“这个场面,似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贝姬的嘴角上挂起一抹淡淡地微笑,却是揶揄着说了一句。
赢黎嗔怪地看了贝姬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当那位相貌英俊的学长将手中的鲜花递向露西娅的时候,四周围观的学生们涌起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不过直到这片欢呼声结束,露西娅都没有接那束鲜花,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用一双明亮的星眸安静的平视着那位英俊的学长,露西娅和那位学长应该有几句短暂的交谈,我们离得有点远,没有听到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我远远地看到那位的英俊的魔法师学长眼中原本的自信,一点点的变得暗淡,几句话之间就变得面若死灰。
而露西娅则是双手自然的插进米索莉法袍的衣兜里,至始至终脸色无比的淡定,面色平静的转身,踩着那一地的花海,在无数围观人群的注视下,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只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却又像是一场好戏结束,直接散了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缓慢的疏散,原本阻塞的交通慢慢的开始畅通了,我觉得这时候,再去那个花店买束花送给盈利,似乎已经变得不太妥当了。
毕竟刚刚那场盛大的送花仪式失败了,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
弄不好就会被那位学长的亲友团误会,也许会认为这是一种行为上的嘲讽,然后将憋在心里的一股邪火无端的发泄在我的身上,尤其是我的胸前还憋着一枚剑与玫瑰社团的徽章,我觉得没有必要以身犯险,于是和赢黎安静的路过那个花店。
当我们几个走得有些远了,然后才开始讨论刚刚发生的事儿。
“你们猜猜,他们两个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贝姬双手抱在胸前,在赢黎的身边有些八卦地问道。
赢黎侧头想了想,才说:“大概就是一些普通的那些拒绝的话吧,如果觉得不适合的话,这样直接拒绝,反而算是最好的做法吧,我觉得露西娅果断拒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贝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用手掩住嘴,带着一抹笑意轻声问道:“你们说那位学长需要多久才能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我有左手的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头,想了想才说:“至少能维持到毕业以后吧!”
“吉嘉,你未免把帝都魔法学院里面的这些魔法高材生想得也太痴情了吧!”贝姬眼角瞟了我一下,十分不屑地说道。
赢黎叹了一口气,转头问我:“吉嘉,你猜刚刚他们会说些什么?”
……
我有些无语地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看了赢黎一眼,我当然知道他们刚刚说了些什么,因为刚才他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略微停顿了一下,我模仿着露西娅的口吻说:“你知道一位精灵能活多少年吗?”
随后我换上那位学长的口吻再次说道:“我没有读过精灵通史,不清楚,大概要几百岁吧!”
露西娅:“我告诉你答案,是八百岁。”
学长:“啊……”
“年轻的精灵们,在二百岁的时候,才会举行成人礼,你愿意等我举行了成人礼之后,再娶我么?”
“……”
学长无语。
可惜我的手里没有一束鲜花,不能模仿当时学长手里的那束玫瑰掉落在地上的花海中之后那种面如死灰的可怜样子。
……
当时我们站的位置虽然有点远,但是我耳目聪灵,偏偏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露西娅和那位学长之间的对话。
赢黎和贝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都怪我刚才演得有点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赢黎和贝姬的表情,我咧了咧嘴,但是那个笑容有点勉强,一只手使劲地揉着自己耳垂,反而让显得有点滑稽。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格林帝国人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偷偷地打探别的隐私是件不礼貌的行为。
原本是想抛出一个轻松些的话题,显然我并没有成功,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赢黎才抬起手掩在嘴角边,轻声地嗤笑起来。
而一旁的贝姬则是更加肆无忌惮笑弯了腰,随后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赢黎的肩膀,抬起头忍着笑意,对我说:“这事儿千万不能传进露西娅的耳朵里,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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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坎贝尔疗养院
帝都第七区的二十二号路与十五街交汇口,著名的塞恩广场就建在这里,广场上绿草如茵,四周遍植枫树,广场的中心有一座喷泉,水池的中间有一座近十米高的大理石雕塑,整个石雕所表现的是著名的贝纳剑士塞恩勇斗亡灵族死亡骑士的庞大场面,这座大理石雕塑被无数喷泉所环绕,这个广场也因此获名:塞恩广场。
每一位贝纳人来到帝都,都会到这里瞻仰一下先辈的荣光,这位出身于贝纳省的英雄,如今已经成为第七区的一处地标。
一辆精美华丽的魔法篷车将我和赢黎、贝姬三人载到这里,我们在塞恩广场的北侧一条植满了枫树的林荫路上下了篷车,风吹动了枫树的嫩绿叶子,发出一片‘沙沙’的响声,这里有着非常浓郁的自然气息,阳光透过的茂密枫树在石板路上留下斑斑印记,我站在路边的石阶上,抬头仰望路北的坎贝尔疗养院,心中无比的震撼。
坎贝尔疗养院坐落于此,这座疗养院是一座开放性三层欧式风格的建筑,这座从外表上看如同马蹄一样的巨大建筑,全部是采用巨大的大理石块堆砌而成的,整个建筑的外墙上全是一些精美的大理石浮雕,圆形的石柱,拱形的穹顶,高大的门庭,无一不彰显这座建筑的奢华。
最顶层的浮雕展现出来的是翼族人居住的云中城,无数身后长着洁白的羽翼的翼族人围绕在大天使的四周徘徊。
疗养院二层东侧墙壁上的浮雕所展现的是暗夜精灵的永夜森林,还有生长在森林中那棵如山麓一样高大的世界树,据说暗夜精灵们的王城就修建在这棵世界树的树冠之上。而西侧的墙壁上则是雕刻着一座巨型龙崖,无数绿龙、赤龙在石崖边飞舞盘旋。
疗养院一层的墙壁上那些浮雕则是更显得有些凌乱,依山而建的不知名的城堡,在空中飘扬的胜利旗帜与一队队出征的重装骑士,高原上兽人部落猎杀牛群,牛头人部族背着毡房随着水草迁徙,还有挖空了山腹之后联通了熔岩地脉的矮人王城等等。
坎贝尔疗养院是帝都最大的疗养院,这座疗养院的名字也是因第一位院长坎贝尔而得名。看到查尔斯大帝能够为前线那些受伤的战士们修建这样一座奢华的疗养院,心想:看来查尔斯大帝还是很重视帝国的军队后勤方面建设的,这让我对他的看法多少有了一点改观。
格林帝国是全体男性公民服兵役制度,并且已经写进立法中,逃兵役一旦被发现的话,会受到很重的刑罚。所以,虽然格林帝国服兵役制度被绝大多数民众所不喜,但是这种制度已经实施了好多年,因此格林帝国的公民思想上已经有了一种固有的惯性思维,认为服兵役这是格林帝国每一个男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一直对服兵役制度有着很深的成见,但是如今在这这么一座恢弘的疗养院庭院之中,却难得有了一种渴望去体验一下帝国军中生活的想法。
我颇为感慨地对身边赢黎说:“站在这里让我有种‘咱们的帝国的服兵役制度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的感觉,起码受伤了以后,还能有机会住到这里来!”
赢黎眨着眼睛看着我,不能理解我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想了一下,才轻轻蹙着眉头问我:“哎,你是因为想要住进这里?然后,才有了想要去服兵役的想法吗?”
我被赢黎噎得很是无语,只好磕磕绊绊地解释说:“额……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么奢华的疗养院,才会在忽然间,有了这样的感慨吧!”
“这座疗养院只接受那些在某次战役中有杰出贡献的贵族现役将官,那些底层的战士,永远都没有来这里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参军的话,凭你现在的条件和魔法等级,只能成为一名在军中服役的初级魔法师,可没有资格来这里修养。”一旁的贝姬单手撑在纤细的蜂腰上,站在我身后,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帝国军队里的现状刺得血淋淋的。
这位精通格斗术的女战士说话一直都非常爽快、直白、大胆,她的性格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男生。
若是论身材而言,在赢黎、海伦娜几个女孩中,贝姬显然是最出挑儿,身材最好的。
现在的贝姬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她已经不再像‘在埃尔城上学的时候’那样叛逆,不再用那些性感的服饰来表现自己。
三年的时间让贝姬改变了许多,穿在身上的轻装甲反而越来越趋于保守风格,虽然那些皮甲看上去还是紧身款式的套装,但是最多也就只能秀一下性感的身材,混身上下全都被皮甲包裹起来,只有头脚和头部露在外面,不过这样一来,那件深紫色的轻皮甲穿在她的身上反而更有味道,她的手腕、脖颈更显的白皙,大腿修长,蜂腰纤细,胸部挺拔,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都展现出女性极致的柔美。
赢黎轻轻地拉了拉贝姬,幽怨地偷偷摇了摇她的手,贝姬撩了一下绿藻色的长发,歉意地看了赢黎一眼。
贝姬大概想要将之前的话圆回来,随后又说:“不过听说你们史洛伊特省的疗养院的待遇也很不错。”
我说:“我随口说说,就算是随军作战的初级魔法师,受伤的几率很小,大概不会有机会进这样的疗养院。”
听我这样说,贝姬挑了挑英气的眉毛,努努嘴,‘哼’了一声:“你还挺挑剔!对于那些军团中最底层的战士来说,能够被分派到各个行省的疗养院里,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见到我和贝姬又出现针锋相对的矛头,赢黎连忙一手挽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牵着贝姬的手,迈步走上疗养院的石阶。
“苏一直在这里和那位大学者学习祷言术?”我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和赢黎、贝姬是来探望苏的。
苏这段时间很忙,这几天一直住在疗养院这边,据说是因为忽然间从前方战线上送回来很多伤者,疗养院的治疗师人手变得极为紧张,像苏这样的祭司,也被需要留下来救治伤患,这是索拉学者亲自要求的,苏不能拒绝。
赢黎拉着我的手,沿着曲线型的庭院回廊上的石阶向前走,边走边说:“原本几乎每天上午都要在这里,跟随索拉学者学习神圣系魔法,最近一周都没见她人影了,只是让一位仆从给我捎来一封信,说是疗养院这边紧缺人手,需要留在这边帮忙。”
“难道说祷言术不是全部掌握在神庙里的那些神官们手中?”我好奇的问赢黎,这个消息有点颠覆我对于神庙的认知,在史洛伊特省,神庙就意味着神圣系法术的掌控者,显然帝都这边并不是这样,神庙并不是唯一拥有神圣系魔法传承的地方,很多颇有声望的大学者,就像是索拉学者这样的,并不受神庙方面约束,但是她却非常精通神圣系法术。
“当然啊,只有最著名的几大神术,才在神庙中,拥有真正的传承,比如我姑姑擅长‘守护天使的祝福’,帝都这边神庙的大神官菲利普冕下擅长‘高级祈祷术’,奇岩城那边神庙里的大神官擅长‘大预言术’,至于这些三级以下的神圣系魔法,无论在哪都能学到,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能够找到一名擅长的神圣系魔法的导师。”赢黎对我说道。
她的柔软发丝甩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到稍微有些痒。
我说:“其实苏当初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的柠檬树下,领悟了‘神圣祷言’的。”
赢黎对我说:“其实祷言术只是神圣系魔法中一个庞大的分支,祷言术中的‘圣盾术’‘圣佑术’‘治疗祷言’都算是神圣系魔法,索拉学者是位在这方面很有名气的神圣系大祭司,她最擅长神圣系魔法中‘祷言术’这一分支。”
“不是说需要经常向神灵祈祷,才能够获得神圣属性的力量吗?苏现在并不信仰自由女神,她的神圣力量从何而来?”我摸了摸鼻翼,含糊地问道。
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答案。
“当然可以啊!没有自由女神的祝福,还会有其他神灵啊,像是自然之神欧拜亥、森林女神艾罗娜、月光女神艾露恩、死亡女神维捷丝、水之女神伊娃、黑暗女神席琳、兽人之神帕格里欧……”赢黎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可以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她给我讲解一些有关于神庙与神圣系法术的渊源。
我原以为神圣系魔法一直都是被神庙里的那些神官们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但是现在看来,我想得有些简单了。
原来除了神庙所侍奉的自由女神之外,在神之国度里,还有着一群神灵能够赋予这些祭司们神圣系的力量,虽然这些祭司们从其他的神灵那里获得了神之祝福,虽然同样都是神灵的信徒,但他们与神庙中的那些神官们不同,他们并不需要为那些神灵修建神庙,也不会刻意地传播那些神灵的荣光,他们只是在世界各处修建一些祭坛,以献祭的形式来提升自身的力量。
“索拉学者就是自然之神欧拜亥的信徒!”赢黎小声的告诉我,然后又对我偷偷地说:“在这里谈论个人信仰,也是很不礼貌的事,疗养院这边崇尚信仰自由。”
……
在疗养院后花园的僻静之所,苏坐在一条长椅上,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祭司长袍,一头柔顺的长发收拢在白色的帽子里,面容比前几天要清瘦许多,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她捧着一个方形的食盒,飞快地吃着里面的肉排,我们的到来,让苏显得很兴奋,白净的脸蛋上红扑扑的。
“苏,你多久没睡了?”赢黎坐在苏的对面,关心地问道。
苏努力地将口中食物咽下去,然后才说:“昨天早上转来一批曼达位面前线撤下来的受伤的骑士,我们五组的治疗师们一直救治到现在,现在七组的那批人把我们替换下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一直休息到明天早上,需要救治的伤患太多了。”
苏显得情绪有些低落,她将手里的汤匙放了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我们从苏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最新的消息,听说这段时间帝国在各个位面上开拓领土的远征军团纷纷受挫,像是华沙位面,耶鲁位面,洛琪位面,曼达位面等等诸多大位面上接连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事,驻守在那边的构装骑士们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冲击。
“不知道那些黑暗势力的军团究竟发什么疯,竟然不计伤亡,不计后果的开战。”苏皱了皱眉说道。
“咱们格林帝国现在的局势,紧张到这个样子了吗?”贝姬很感兴趣地凑到苏身边问她。
苏微微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苏的老师索拉学者是一位看起来很美的女士,在水池边和她的那位精明的助手聊了很久,然后那位助手飞快的走开,这时候她才扭头看向我们,她穿着一套洁白而神圣的祭司长袍,面色平静的从远处水池边走过来,先是对赢黎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从赢黎的身上,转移到我和贝姬的身上,她的目光坚定而凝实。
“这几天多亏有苏的帮忙,疗养院这边除了一些紧急情况,治疗师有些不够了,苏在这里帮了我很多。”索拉学者带着淡淡的微笑,对赢黎说道。
赢黎很有礼貌的回答说:“苏能够帮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她需要有个环境,能够让她练习一下学过的知识。能够帮上您,我感到非常荣幸。
显然那位索拉学者对于赢黎的谦逊有礼,感到很高兴,于是也不吝啬言辞,很是夸奖了苏一番,随后对赢黎表示:在明天早上之前,苏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
索拉学者对苏吩咐,一定要饱饱的睡上一觉,好好地恢复一下精神力。走之前又掏出两瓶精神力药水交给苏,这才缓缓地离开。
苏知道我平时有多忙,能够亲自跑到这里来见她,一定不会是单纯的想探望她,所以在索拉学者离开之后,苏连吃饭都停了下来,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望着我。我见瞒不过苏,只好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我是来向苏学习‘吸血鬼之吻’魔纹法阵画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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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在暗影与神圣之间
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VIP房间里,苏躺在柔软的黄羊皮沙发上沉沉的酣睡,她纤细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白净的脸蛋上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晕,又弯又长的眼睫毛不停轻轻地抖动,看起来她睡得并不算安稳。浅粉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到一边,胸口露出大片如羊脂玉般光滑的肌肤。
这个房间里很暖和,那条薄毛毯从她的身上悄悄地滑落下来,她的下身只穿着一条肉色丝质的贴身亵裤,虽然在裁剪的比较保守,但是却也非常清晰的勾勒出她紧实的翘臀和腹部人鱼线清晰的轮廓来,更别说的一双晶莹如玉的浑圆长腿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引人无限遐思。
奥利安娜魔法傀儡道具商店里面最优质的假肢,如今已经的和苏的腿完美的契合在一起,那条细微的接缝,也只能在最近距离下才能看得轻,在她白皙的左侧小腿上,篆刻着一幅‘漂浮术’的魔纹法阵,这看到上面偶尔闪动地一抹流光,就知道这幅魔纹法阵在日夜不停的运转着,它能够让苏走路的时候变得毫不费力,甚至可以去跳舞。
一双精美的蓝色冰鹿皮靴整齐的摆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茶几上还摆着一壶温热的奶茶,以及一盘精美的茶点,果盘里摆着几枚青色的李子和一个苹果,一瓶已经被喝掉的精神力药水的瓶子滚落在地毯上。
赢黎捧着一本魔法书,卷缩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借着台灯柔和的光线,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她的身影被茶几上的台灯,映照在地毯上,黑色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似乎只能听见苏熟睡的呼吸声。
这间VIP房间是弗农.卡扎莱亚斯学长帮我申请的,我目前在图书馆还没有申请VIP房间的权利,这样一间拥有沙发和豪华大床的房间一晚上的使用权,竟然需要二十个积分才能兑换到,这种高级VIP房间唯一的好处就是拥有非常好的私密性,而且还可以将图书馆里的书带到这里阅读,这里舒适程度也远比那些高级阅览室要强得多,尤其是在有女伴的情况下,这种VIP房间的作用,那就不仅仅局限于看书休息这样简单了。
弗农学长再交给我房间钥匙的时候,那种暧昧的眼神清晰地告诉我,弗农学长不认为我请他帮忙租用这样的房间,仅仅是为了方便进行一些私密性很高的学术研究,更像是要进行一些男女之间两性方面的某种研究,他在临走之前,很隐晦的瞄了苏的长腿一眼,并偷偷在赢黎和苏看不见的地方,对我伸出大拇指,表示出他心里的无比钦佩。
据诺亚说,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里面的这种房间私蔽性非常好,无论在这里面进行任何魔法实验,在不把房间炸掉的情况下,外面的人是很难知道里面具体情况的,很多魔法师都喜欢选择在这个房间里,学习一些新的魔法,毕竟对于一些魔法师而言,还是需要手中掌握一些秘密的。
我需要这样一个私密的房间,向苏学习‘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技能,我没能说服耶基斯学者放弃制作这种‘打擦边球’的魔纹构装,他的性子非常的倔强,只要认定了的事,就一定要进行到底。没办法,既然耶基斯学者执意要将‘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篆刻在红眼蝙蝠皮质手套上,我只能静下心来研究这个暗影系魔法技能。
随后,我想到了苏曾经在安提亚后山庄园下面的山洞里,曾使用过这个魔法技能,所以才会趁着苏还没有跟随赢黎去野外历练之前,赶紧询问一下有关于‘吸血鬼之吻’的施法心得体会,因为有些东西即便知道了怎么画,但是真想要画出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两者之间其实还有很远的距离。
‘吸血鬼之吻’这种暗影系魔法,虽然没有被格林帝国的魔法公会明令禁止,但它也是属于那种争议性很大的魔法,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研究暗影系的魔法,这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将苏带到这里来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绝不想让别人知道:苏拥有‘神圣系’和‘黑暗系’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魔法力量。这个秘密涉及到了黑魔法隐修会一些极为隐晦的事儿,当初黑魔法隐修会不惜调集整个史洛伊特省的资源,支持伊格纳兹学者的这个研究项目,由此可见,暗影系魔法‘暗影之体’对于黑魔法隐修会有多重要。
即便是安琪博尔德大神官可能也没有想到,她用‘守护天使的祝福’这个三级光明系魔法,帮助苏成功治愈了‘恶魔之血’带来的毒瘾,苏的身体不再继续魔化,避免了苏逐步的堕落成最低等的魔族。但这仅仅是让苏的身体恢复到健康的状态,不再依赖那些像毒品一样的‘暗影之体’药剂,但是苏身体里隐藏的‘暗影之体’却完整的保存下来。
而且恐怕就算是那位死掉的伊格纳兹学者恐怕也不会想到,维持身体里的‘暗影之体’的暗影系魔法力量,又不让自身逐渐魔化的方法,其实就是让身体中同时拥有‘暗影系魔法力量’和‘神圣系魔法力量’,恐怕不没有人会知道,这两种力量虽然相互制约,但是却能在苏的身体中,稳步的成长。
在苏的身体中,暗影属性的魔法力量与神圣属性的魔法力量是并存的。
没有人知道,伊格纳兹学者花费几十年时间研究‘暗影之体’,居然在临死之前成功了,黑魔法隐修会投入了巨大资源,研究的魔法课题在最后一刻,其实已经成功了,只不过伴随最核心的研究成员伊格纳兹学者的死亡,这个秘密只有我和赢黎等少数几人知道。
我想如果苏身体里隐藏的这个秘密一旦被公布于众的话,魔法公会、魔法研究院、神庙、黑魔法隐修会这些势力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疯狂,但至少会第一时间将苏控制起来,带回实验室中去当一只小白鼠。
所以,我才会非常谨慎,不惜花费一些积分兑换图书馆VIP房间的使用权,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苏的这些秘密,为此,我甚至不敢带着苏去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
我在想‘暗影之体’这个魔法技能的存在,对于神庙里面的那些大神官们,真的是一种最滑稽的讽刺。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能够学习‘暗影之体’这种暗影系魔法的人,恰恰是那些站在暗影系对立面位置上的神庙里的神官。
苏躺在沙发上慵懒的伸出浑圆白皙的手臂,轻薄的毛毯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一条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她像是一只波斯猫一样伸了一个懒腰,雪白的胳膊和浑圆的美*腿瞬间形成了一条直线,苏这时候清丽的脸孔上,一双有着浓密弯弯长睫毛的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着,瞳孔还处于涣散状态,迷茫地看着房间里的景物。
这时候,做在一旁的赢黎将手中的书轻轻地放下来,对着苏轻轻地抿嘴一笑,然后说道:“睡醒了啊,要不要喝一点茶?”
苏茫然的看着赢黎,大概脑袋还处于呆滞的情况,傻乎乎的点点头,然后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贴身的吊带小衣从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面大片雪腻的肌肤,以及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式的酥*胸,乖乖地接过赢黎递过来的茶杯,无比乖巧的喝了一口奶茶,然后才忽然发现坐在一旁写字桌上,正目瞪口呆望着她的我,这时候,我也是很丢脸的飞快的擦了一下嘴角上的口水。
“嘉,你怎么也在这?”还没搞清状况的苏,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严重走光,就迷迷糊糊的低声呢喃着,对我说道。
然后,苏的眼睛逐渐的开始清明,临睡觉之前那些记忆开始像潮水一样涌进了她的脑海,她想起来了。
“啊!……”一声尖叫。
不知道这间VIP休息室的隔音情况究竟怎么样,但愿不会打扰到隔壁的那位魔法师,这是我捂住耳朵,将头埋在写字桌那一刻最后的一点想法。
一刻钟的时间之后,我听见赢黎轻轻地唤我:“喂,吉嘉,你是不是在那睡着了,在不开始的话,也许就要天亮了,早上,苏还要去疗养院那边帮忙,你想要知道什么,必须赶快哦!”
我抬起头的这一刻,在心里想着:让赢黎留下来陪我,这个决定究竟是多么的明智。
也不知道赢黎究竟对苏说了几句什么样的话,才会直接将处于暴走边缘的苏拉了回来。
稍作安抚之后,苏的脸虽然羞得像是一个红苹果,但是已经不再躲避我的目光,她甚至没有穿回她的那身月白色的祭祀长袍,还仅仅穿着吊带内衣和四角亵裤,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神里还有一点点娇羞与难为情,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她的声音很轻,甚至还有点颤:“嘉,你想学习‘吸血鬼之吻’?怎么想学这个技能?”
“额,这个说来话长,耶基斯学者在研究院那边接了一笔单子,大概就是做一套特殊一点的魔纹构装,要尽可能特别一点!”我委婉的解释说道:“在制作皮手套的时候,耶基斯想要将‘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技能铭刻在手套上,所以我需要学习一下这个技能的魔纹法阵的正确画法。”
赢黎对我的这个说法存在着一些质疑,她笑眯眯地问我:“就算只是把那些魔纹线条,在魔法羊皮纸上画出来,你也需要一些暗影系魔法力引导的魔法墨水,难道你能够驱使暗影魔法元素?”
赢黎眼里揶揄的味道很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想要揭开我最真实的内心,比如:可能是我借机会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们两个女孩留下来一起过夜……
我会想起来:难怪傍晚的时候,贝姬选择返回斗士学院的时候,眼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警告味道,甚至还隐晦地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叫上海伦娜?’然后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其实那妮子……’
在赢黎的心中,大概认为我以这个蹩脚的借口邀请她留下来,其实差不多也是那种年轻男女之间的单纯约会。毕竟是在一周之后,她要去进行为期将近两个月的野外历练,虽然作为一位帝国皇室的公主,与一位年轻的魔法师,在某个晚上共处一室,这样的话题如果传出去,赢黎一定会被责问,甚至会影响她的名声,但是她还是选择留下来,其实赢黎是想要用一些行动,表明自己究竟有多么在乎我。
至于被赢黎质疑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我仅仅一位水系魔法师,那么,在无法操控暗影系魔法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引导暗影属性的魔法墨水,成功绘制出暗影系魔法卷轴。所以赢黎认为我是在找借口,与她约会。
“ㄔㄝㄒㄩ”
我没有辩解,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一边走,一边轻声地吐出一连串地生涩难懂的咒语,这些咒语与古精灵语的魔咒有很大不同,这是老库鲁交给我的,有着浓郁兽人部落风格的魔法咒语,而且因为之前曾经出现了深度冥想,让我对于这个魔法技能有了更深切的领悟,可以让我在移动间施法,所以我无比帅气的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用手绘出一幅深蓝色的魔纹法阵。
“暗影斗篷。”
在柔和的灯光下,我在赢黎和苏的面前,一下子化成了一捧黑雾,迅速的融进了房间的阴影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赢黎虽然知道我拥有这么一个隐身的技能,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这么专注的看着我在她的面前忽然间消失,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眼睛瞪得大大的。
片刻之后,在她身前一尺远的地方,忽然间无数黑色雾气涌现出来,当黑雾消散之后,我在黑雾中出现,脸上带着微笑,亲昵地伸出手指在赢黎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对她问道:“喂,这算不算是暗影魔法?”
“……当然!”赢黎脸色微微一红,却依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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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另类的魔纹构装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够操控一些微弱而纯净的魔法元素,因为那些魔法元素并没有存于我的魔法池中,而是存于我身体里的各个节点里,身体里的脉络就像是一张无比复杂纵横交错的网,每条线交错时都会形成一个节点,那些节点在诞生的最初,就拥有了某种单一属性。
这些节点,有的拥有水元素属性,因此只能储存水元素魔法力,有的拥有风元素属性,因此只能储存风元素魔法力,有的拥有了土元素属性,因此只能储存水元素魔法力,有的拥有了暗影元素属性,因此只能储存暗影元素魔法力。这些最纯净魔法力是我能够使用‘通用魔法’的根本原因。
就算是图书馆里的魔法典籍里面也没有记载,能有哪位魔法师能够在二转之前,以身体为容器蓄积魔法。魔法师能够使用魔法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每个魔法师身体里面都有一个魔法池,魔法池通过冥想将魔法力汇聚在小腹部位,这些魔法力在汇聚的过程中,已经演变成无属性单纯法力,是魔法师掌握的魔法技能,再次重新将这些魔法力赋予了元素属性。
据说‘魔法池觉醒’是人族能够学习魔法的最基本条件,恰恰是这样一个魔法池才能够让人们学会魔法,也恰恰是魔法池制约了人族魔法师,使得他们无法学习那些最古老‘通用魔法’,因为那些‘通用魔法’需要用自然界中最纯净的四系魔法元素。
显然,那些通过魔法池被净化成无属性的魔法力,是没办法让魔法师们施展‘通用魔法’的,人族的魔法发展之路偏离了正统魔法的发展方向,逐渐地自成一系。
我小时候吃过一枚燃尽果。因此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饱受火毒侵蚀,正式这种情况让我整个身体拥有了一些魔法抗性,后来那些不断侵蚀灼烧身体的火毒,慢慢的转变成了火元素,而我身体里的血肉也在狼族兽人强大的‘自愈’血脉天赋之下,不停让那些血肉重生,正是这样,我的身体才能够蓄积一些火元素。后来,我能操控这些火元素之后,我的身体一点点被‘自愈’血脉天赋改造,而后形成了现在这种拥有无数脉络和多如繁星一样的节点,似乎还有无数细微的各系魔法力在身体脉络里面自由的流动着。
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我的一个最大的秘密,不仅仅我拥有比同龄人强大数倍的精神力,还因为我除了魔法池之外,身体各个节点中也蕴藏着各系魔法力,不仅于此,我后背两侧的肩胛骨上面,还孕育着两个元素之种:‘风之种子’和‘雷之种子’,这两个元素种子已经选择与我完全融合,所以我还拥有很强的风元素魔法力和雷元素魔法力。
……这就是关于我身体的秘密。
赢黎的眼中,透出一种好奇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对我说道:“真想去看看那座神秘的帕伊高原。”
“一定会有机会的,会有的。”我靠在沙发背上,伸手扶着她圆润的肩膀,对她说道。
只有在聊天的时候,苏才不会显得那么害羞,不过她很在意自己的双腿,只要我的视线移到她的腿上,她就会表现得很不自然,甚至有些局促,她轻轻撩着长发,然后说道:“我听说那边非常冷,有一条很神奇的大河,据说从那条河里舀出来的水,在炎炎烈日下可以结冰。”
“那条河被当地人成为乌鲁图河,河里的水的确很冷,但是绝不至于结冰,只能把下去游泳的人身体冻僵。”我望着坐在窗台上,隔着窗玻璃望着窗外月色的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想起了那条神秘的大河。
苏对于那些山川地貌的自然景观非常感兴趣。
“啊,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大河?它最终流向哪,也是无尽之海吗?”苏非常好奇地问我。
“当然,它从史洛伊特省最西边的百瀑崖一路奔流,在史洛伊特城背面与白象河交汇在一起,一直向东流到星海城的入海口,从那里进入无尽之海。”我对苏说道。
苏是的土生土长的埃尔城人,知道我描述的那条河是奔马河,她眼睛变得很亮,对我说道:“你说的是奔马河!”
“没错,但那是奔马河的上游,在帕伊高原,兽人们喜欢叫它乌鲁图河。”我说道。
随后,我们开始将话题转移到‘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技能上面,赢黎也是惊叹地对我说:“这一次,耶基斯学者还真是够胆大的,这种暗影系魔法技能,怎么说呢……当它不被很多人关注的时候,就会相安无事,可一旦出现了问题,被哪位大人揪出来,就算是旧事重提,也很难脱责。”
赢黎随后又补了一句:“你决定要帮他?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不,我要帮他完成这套魔纹构装,一定要。”我转头向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看过去,她似有所觉的回望着我,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那种危机感越发得强烈起来,水元素之灵的自我灵识越来越高,它成长的速度比我料想的快很多,我非常担心,在我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它有可能会本能的觉醒:初级智慧。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在这张魔法羊皮纸上将‘吸血鬼之吻’的魔纹法阵画出来,但是我可以向你演示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苏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我原本只打算,在自己动手绘制‘吸血鬼之吻’这幅魔纹法阵的时候,让苏在一旁指点一下,毕竟在绘制这幅魔纹的时候,哪处落笔重一些,哪处线条细一些,还是非常有讲究的。
“演示?好啊!”我高兴的说。
苏有些腼腆的赤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房间中心位置面对着我,双手在胸前合十,闭上眼睛轻声地呢喃某种像诗歌一样的语言,那绝不是我所熟悉的古精灵语,而是一种对我来说非常陌生的语种,然后一道几位明亮的光从屋顶的天花板上照射下来,神圣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在那双白净无暇的玉趾下面渐渐地亮起淡金色的条纹,像是某种魔法转轮一样的图案,逐渐浮现在地毯上,那些神圣的魔法气息,仿佛将苏整个身体都变成洁白而半透明的,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这强光下分毫毕现。
我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望着浑身散发着神圣属性光芒的苏,被她如此浩大的声势着实地震撼到了。
我没想到苏身体里神圣属性的魔法气息竟然如此强大,就在那些神圣气息攀升到最顶点的时候,那些神圣气息‘砰’的一下子全部消散掉,接踵而至是无尽的暗影与黑雾直接吞噬了神圣光辉笼罩之下的娇柔身体,苏的脚下金色的祷言术光轮一下子变成了血色暗红的六芒星法阵,整个法阵之中浮动着无数暗影系魔纹。
苏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放生了巨大改变,原本在神圣之光笼罩下的身体,就像是水晶一样纯净而透明,可是当那些暗影气息围绕在苏的身体周围,她那如同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一块块儿红斑来,那些红斑慢慢的扩大,到最后竟然就像是地狱犬身体上流淌着的熔岩一样,无数地狱之火焰魔纹布满了苏的全身,那些神圣气息反而成为了这些暗影火焰魔纹的燃料,就连苏的那双眼睛此刻也变得一片血红,暗影火焰魔纹将神圣气息烧得干干净净。
曾经在安提亚后山那个庄园下面的山洞里,苏就曾经变成过‘暗影之体’,所以这一次我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尽管如此,我依然被这个场面震撼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暗影之体的真正力量。
苏几乎全身赤祼的站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脚下踩着巨大的六芒星形血色法阵,浑身包裹着暗影气息,娇柔的身体上布满了精美的暗影火焰魔纹,那些黑色线条与赤色线条交织在一起,在她浑身上下所有的皮肤上,浮现出一幅美轮美奂的魔纹构装。
那是由暗影元素汇聚在一起而组成的魔纹构装,我忽然有一种想要撕开胸膛仰天长啸的冲动,因为此刻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一直在寻找‘暗影之体’,黑魔法隐修会的伊格纳兹学者为了‘暗影之体’,不惜耗费了几十年的寒暑,也要将它研究出来。
为什么黑魔法隐修会的高层不惜注入北境全部的资源,也要维持伊格纳兹学者的研究。
为什么埃尔城外的的玫瑰园里敢于明目张胆的种植夜魅萝。
当那那个庄园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下,西蒙乔议会长几乎是在瞬间被史洛伊特大公爵府颁布的调令革职。
在当时那种局面下,埃尔城甚至出动了最精锐的警卫营骑士团。
当然,魔法公会方面也是倾巢而出,魔法公会的会长说服了高德佛里院长,请战争学院的魔法老师负责埃尔城夜间的巡逻,这意味着魔法公会的那些魔法师们全部出动,去抓捕黑魔法隐修会潜逃的那些人员。
埃尔城当时所有的势力被卷入了这趟浑水,真正的原因就是:伊格纳兹手中那些关于‘暗影之体’的资料。
此刻,当化为‘暗影之体’的苏再次站在我的面前,一切缠绕找我心底的谜团都被解开,所谓的‘暗影之体’最强大的地方,其实是在于它本身是一幅隐性的‘魔纹构装’,是一套篆刻在魔法师身体上的完整的暗影属性的‘魔纹构装’。
无数魔纹线条在苏的皮肤上显现出来,那种强大的魔法威压像是一面魔法盾,将苏保护在暗影之中,三颗暗影宝珠像是三颗卫星一样环绕在苏的身体周围,强大的暗影力量向四周扩散着。
至于苏对我说的,她只懂得如何来演示‘吸血鬼之吻’这个暗影系魔法技能,却没有办法指点我在魔法羊皮纸上绘制的魔纹法阵是否正确,其实是因为‘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技能,只是‘暗影之体’这套魔纹构装所带来的数个魔法技能其中之一。
果不其然,我看到苏根本没有出手绘制‘吸血鬼之吻’的魔纹法阵,甚至于口中的魔咒都非常的短促,她只是轻轻地抬起一只手,然后就见到她身体周围的暗影元素疯狂的涌进了她的那只胳膊,她整个手臂上的所有的魔纹全部亮起来,那些暗影元素在那些魔纹上闪电一样的窜动。
苏的脚下那副血色的六芒星也同时亮起,那些血红色的魔纹线在她的脚下像是蛛网一样,向外蔓延着。
与上次在山洞中的那个技能有些不同,那次在苏面前出现的是一位吸血鬼伯爵的虚影,他穿着一身吸血鬼的斗篷,张开双臂像是一只大鸟一样,直接飞过去将对面的伊格纳兹拥抱住,巨大吸血鬼虚影让伊格纳兹学者无法移动,只能徒劳的感受到自己生命在不停的流逝,直至最后死去,那一次,苏用的技能其实是:“吸血鬼的拥抱”。
但是这一次和上次有了一些不同,那次的出现的吸血鬼伯爵仅仅是一个虚影。而现在,出现在苏面前的是一位无比真实、身材性感的女吸血鬼,她脸色无比苍白,瞳孔里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嘴角露出两颗锋利的吸血獠牙,她赤祼的身体隐于层层黑雾之中,眼神中带有无比的憎恨,脚下是一座牢笼一般的六芒星法阵。
我感觉到它的强大,不知道为什么,我敢肯定这才是所谓的‘吸血鬼之吻’。
这不过当这位女吸血鬼出现后,发现眼前并没有任何的攻击目标,而是被限制在六芒星法阵之中,她愤怒的扭头对着苏露出锋利的牙齿,表示着自己强烈的愤怒,她甚至试图冲出脚下的六芒星法阵,向着苏发起攻击,可惜当她踏足于自己脚下六芒星法阵之外的空间,失去了暗影黑雾的保护,她探出去的那只脚像是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样,光滑的皮肤迅速被灼烧,甚至出现了消融的情况。
那只吸血鬼惊恐万分的缩回了脚,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苏连忙操控着一些黑雾,将她的腿包裹住,那些黑暗的气息像是治疗术一样,迅速让女吸血鬼的小腿愈合,这回她变得乖巧多了,隐忍着站在法阵中心,不敢再有任何移动,我总觉得那只吸血鬼似乎有话要说,但一直都强忍着,始终没有开口。
几秒钟之后,那副六芒星法阵逐渐的变得暗淡下来,那只女吸血鬼也在法阵之中迅速的消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吸血鬼之吻’啊!貌似很强大的样子。
我顾不得太多,直接向苏走了过去,她有些迟疑地向后退了两步,却是最终停了下来,我站在她的面前,感觉到她的气息有些慌乱,显然她的神志非常清醒,我飞快的说道:“抱歉,必会尽快看完的,你在忍一下。”
说着,我抓着她冰凉而滑腻的手臂,眼睛紧紧地盯着手臂上那些赤红色的‘魔纹法阵’,开始认真的记录着。
这才是真正的‘吸血鬼之吻’魔纹法阵,至于耶基斯学者给我的那种书页上的图纸,仅仅是一张模仿的图案,许多许多的魔纹线条的细节,在上面根本就没有表示。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位隔壁大叔,抓着邻家女孩的手,几乎将老脸贴在她的手臂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看个不停,那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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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三件魔纹构装
傲慢之塔,走进第四层魔法研究院高大的圆拱形石门,迎面看到了同样在研究院里做助手工作的一位学长,遇见他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只两英尺长,一英尺宽的封魔箱,跟在一位上了年纪的魔法学者身边,两人一边低声的交谈,一边向门口走过来,显然是有事情要出去。
之前我们在魔法学院见过几次,后来意外的发现,原来彼此都是魔法研究院某位学者级研究院的助手,偶尔遇见的时候,就会向对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或者是点点头。
“嗨,我从朋友的口中听过你的名字,你在学院这一届的新生里很出名,你的名字叫吉嘉?”那位学长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停下来扭头对我问道。
我耸了耸肩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对着那位魔法学者微微的行礼,然后才说:“是的,学长。”
“伊凡那小子做事儿未免有些小气,不过帝都帮的那个圈子里的人,性格上都有些傲慢,我听见一些风声,好像那些人还会继续针对你,你平时小心一点,尽量待在研究院和学院里就不会有事。”那位学长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对我点了点头。
一旁那位走在前面的魔法学者,也许是因为听见了那位学长特别叮嘱我的花语,忽然转过头,略微打量我一眼才恍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向我问道:“你就是那个……帮琪格做墨水效果实验的孩子(倒霉蛋)?”
我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看起来琪格针对我的这件事,一定是在魔法研究院这边传得沸沸扬扬。
那位魔法学者点了点头,本来已经想转走了,但是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事,停顿了一下,扭头又问我一句:“你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
我说:“是的,学者大人。”
“哦”那位学者听了之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一叹,然后对那位学长说道:“我们走吧!”
那位学长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那只封魔箱子,紧走进步跟在魔法学者的时候,转眼走出了魔法研究院。
……
跑进魔法研究院,穿过精致的圆拱形回廊,将回廊两侧石柱上的浮雕纷纷地甩在身后,有些轻喘地冲进一间庭院里花园,平日里坐在回廊大理石栏杆上闲聊的人,像是忽然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花园里的长椅上也变得空荡荡的。
顺着那条熟悉的石阶盘旋而上,穿行在这片充满了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群中,步履轻盈,奔跑的时候,宽大的魔法长袍裹着我的大腿,稍微显得有点兜风,但是我的心情非常好,就像夏日午后明媚的阳光。
穿行在回廊之间,空气里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我发现魔法研究院今天的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那些穿梭在回廊里的魔法师们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彼此之间没有了心情说笑,很多彼此非常熟悉的魔法师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仅仅是点点头,随便地打个招呼,似乎每个人都显得很忙碌。
登上二楼的露台,原本早该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耶基斯学者还没有出现,我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来到实验台前,仔细的端详着那副挂在架子上的蝠皮手套。
这种被称为红眼大蝙蝠的一级魔兽生活在充满迷雾的沼泽中,喜食人畜的鲜血,而且善于在迷雾中极速飞行,这是一种极难捕猎的魔兽,它们藏匿的沼泽终年覆盖着迷雾,就算是最老练的猎人也不喜欢那个非常容易迷路的地方。
有一位剑斗士曾经在迷雾沼泽中偶然搏杀了一只红眼大蝙蝠,那位剑斗士的名字叫做塞恩。当塞恩回到贝纳城以后,他的一位制皮匠的好友,帮他制作了一副手套,过程其实还是有些曲折,我们暂且不说。
后来,塞恩参加了讨伐沼泽蜥人族的战争,在战斗的时候,他发现了那副手套居然拥有微弱的吸血能力,可以在战斗中,将敌人的鲜血转变成自愈能力,促使自己伤口迅速愈合,当伤口彻底愈合之后,那种能量可以缓解疲劳,缓慢地恢复体力。
从这以后,人们才逐渐开始认识到这种魔兽身上皮革的珍贵之处。
后来,学者们研究之后才发现,这种皮革上的吸血能力是吸血蝙蝠类魔兽身体的隐藏属性,这种在战斗中吸血,而后转化成能量,是因为皮革上天然存有隐性魔纹,只不过吸血的效果,是极微弱的。
这种红眼大蝙蝠非常难捕,皮革自身所带的吸血效果又非常差,但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一些职业者对于蝠皮手套的追捧,很多剑士和刺客、弓手这类刺杀型职业者,都非常喜欢这种蝠皮手套。
所以蝠皮手套可以说是一级魔兽皮革之中,最为昂贵的一种皮革了,它的价值甚至要超过火蜥蜴皮与刺尾水晶狮皮。
我站在试验台前,默默地看着那双暗红色的手套,试图想了解一下皮革上面的天然魔纹,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张皮革和其他的皮革有什么不同。
将手套重新挂在试验台的物品陈列架上面,目光所及,是一瓶摆在试验台上的碧火墨水,这种墨水就算在帝都这边也属于有价无市的东西,因为这种墨水的主要配置材料‘恶魔之血’非常的稀少,所以碧火墨水这东西价格也是贵得离谱,正因如此,它的功用和售价差额巨大,所以它算是一种非常冷僻的墨水。
耶基斯上次将碧火墨水捧回来的时候,骄傲地对我说:为了购买这么一瓶碧火墨水,魔法研究院后勤部的人在院长大人的面前,指着耶基斯学者的鼻子骂他败家,不过为了那瓶珍贵的碧火墨水,那也值了。
我不敢想,如果他知道琪格昨天刚刚用一瓶‘恶魔之血’帮我配制了三份碧火墨水,会不会抓狂。
我理解耶基斯学者关于蝠皮手套的设计构想,‘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技能铭刻在蝠皮手套上,配合着蝠皮上原本就有的吸血效果,可以让这个技能威力,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吸血鬼之吻”这个暗影系魔法技能,是一个能够让拥有者在战斗过程中,伤害对手的同时,又能补充体力的魔法。
我在实验室里,一边在羊皮纸上练习绘制‘吸血鬼之吻’的魔纹法阵,一边等耶基斯学者。
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将桌上的一摞普通羊皮纸,全部画满了魔纹。在我的眼中,那副‘吸血鬼之吻’魔纹线条,非但没有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反而越来越清晰。
我的眼睛描向物品陈列架上的那副手套,心里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渴望,犹豫再三,终于没忍住,将那副蝠皮手套从架子上重新拿下来,摆在了试验台上。
随后,我将那瓶碧火墨水也拿出来,拧开盖子,我看到里面黑紫色的墨汁在不停的翻滚。
在鬼使神差下,我拿起了架子上的那支魔法刻笔,然后在墨水瓶里蘸了一下,沾染上碧火墨水的刻笔上开始向外散发着暗影元素的气息,这一刻,我身体的上半段,被那些四溢的暗影元素气息包围着。
藏在节点中夫人那些微量的暗影元素,一点一滴的凝聚在脉络中,然后通过脉络涌到双手之上,手中的魔法刻笔像是被魔咒控制了一样,笔尖落在蝠皮手套的尾指部位,思绪如潮涌一般,驱策着我不停地落笔,手中的魔法刻笔在蝠皮手套上绘出一条条流畅的魔纹。
当我完全沉迷于魔纹绘制过程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神识在这一刻,竟然和自己的身体完全的脱离,这一刻,我的感官无比的怪异,因为我居然看到了我自己伏在试验台上,无比专注地在副皮手套上绘制魔纹的场景。
那是一种非常空灵的奇异感觉,我尽可能稳住自己的心神,因为这一刻我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再次进入了‘深度冥想’之中,这种状态,居然恰恰出现在绘制蝠皮手套的过程中,。
手中的刻笔绘制出来的线条无比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完全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引导着刻笔的笔尖。
……
嘎吱!
实验室大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耶基斯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身边还跟一个老魔法师,那位魔法师边走边劝导耶基斯:“耶基斯,你太固执了,这样会让研究院很被动,已经有很多人在议会上表示,对你的一些做法非常不满意,院长大人怕是没办法继续安抚了。”
两位魔法师从外面走进来,并没有向实验室工作区这边走,而我这边的试验台恰好被一排物品陈列架挡住了,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了实验室的休息区,耶基斯与那位老魔法师显得非常熟络,尽管一脸的不情愿,但至少还能安奈住自己的情绪。
“老朋友,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耶基斯转身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试验台前的我。
而我也苦于陷入深度冥想中,这样的好机会不可能轻易的中断放弃,每一次深度冥想,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都会有些巨大的收益。
那位老魔法师靠在沙发上,说话的声音很沉稳,只听语气就知道一定是有掌权者:“那么这些事,我们暂且不提,来说说你的那位助手吧!”
耶基斯显得很随意地坐在一边,眉毛一挑,有些得意地说:“哦?你是说吉嘉?”
老魔法师笑了笑:“原来你的新任助手叫吉嘉啊,当然不是他,我说的是那个叫做伊凡的少年,我可亲自替你把关并认可的,这孩子还是有些真才实学,而且他身后那个庞大家族,在帝都这边可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祖父是查尔斯大帝跟前的红人,非常受器重。你就算是对他有什么不满,至少也应该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这么无缘无故的把人家踢出去,得罪的可不只是一个人。”
耶基斯听那位老魔法师这样一说,立刻有些显得无精打采的,将头靠在沙发上说了一句:“你说的是伊凡那孩子啊!”
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对老魔法师好好地解释一下,于是正色说道:“不说我抱怨,老朋友,你也在看看到了,从去年秋天开始,这孩子就跟在我身边,我也算是各种魔纹构装图纸都倾囊相授,绝没有藏私,是不是?”
老魔法师显然对于耶基斯还是非常信赖的,认可地点点头说:“这倒是!”
老魔法师这样一说,多少给耶基斯助涨了一些气焰。
于是他显得更像一只斗鸡,伸长了脖子愤然说:“可你看看,我手中的这个任务是去年夏天接到的,从去年秋天到春天,半年的时间,就连最简单的风蛇径甲都做不好,单单是风蛇皮就废了多少张,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他耗着,等着他慢慢成长啊,这任务我总是要完成啊!”
老魔法师叹了一口气,他对于耶基斯学者的脾气也是很清楚,于是只能婉转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可用更委婉的方式,不过,话说回来,你之所以将那孩子一脚踢开,还不是因为你在埃尔城的得意门生投奔你的缘故?吉嘉,对,这是他的名字,我说的没错吧?”
耶基斯听见了我的名字,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于是对老魔法师说:“我倒觉得你有时间可以见一见他,在绘制魔纹方面,我敢说他绝对是一个天才,我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手能那么的稳,可以把那么多繁复陌生的线条画得那么流畅,我相信假以时日培养,他会成为一位非常杰出的铭文师。”
“呵呵,你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魔法学院的学生啊!”老魔法师淡淡的一笑,然后将话题一转,说到了琪格:“而且初到帝都,就得罪了帝都的权贵,听说那位七皇子的准王妃琪格公主,也对他蛮有意见的?”
“嗯,那个女人……很疯。”这是我第一次听耶基斯正面评论琪格,评价似乎很深刻。
老魔法师严肃地说:“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那是几十年后的另外一个詹姆士亲王王妃。”
原来这就是所有人对于威尔士王子的评价啊,认为他是可以辅佐下一任帝王的人啊!
耶基斯明显也认可这一说法,就听他再次哀叹了一下才说:“嗯,所以我说话已经很小心了。”
老魔法师见到耶基斯肯低头,竟然莞尔一笑,大概认为坏脾气的耶基斯能够低下高傲的头,也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于是他又笑了笑,才对耶基斯学者劝说道::“嘿嘿,既然你主动提起了那套魔纹构装的委托,我觉得这事儿有些钻牛角尖啊,耶基斯,别在执迷不悟了!”
耶基斯脸色又变得很难看:“这是何意,老朋友?”
老魔法师高深莫测地说道:“那位之所以能撇开帝都那么多高级铭文师,在铭文大师众多的研究院里亲自找上你,无非就是因为你的那件铠甲类的魔纹构装,如果其他方面的魔纹构装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倒不如就将那件带有‘大地之盾’的锁子甲拿出来,也算是能交差了,其他的,我去帮你说和!”
耶基斯哑然问道:“那位有些等不及了?”
老魔法师透露了一些消息:“问题在于最近这段时间,几个主要开拓位面,局势多非常紧张,那几位大公爵手下的构装骑士团算是损失惨重,需要有足够分量人物到前面去安抚一下,至少需要那几个骑士团动一动才能将局势平息下来。”
耶基斯皱起了眉头,用左手大拇指轻轻按着额头,有些苦恼地说:“这样啊,看起来时间还真的有些紧迫,最近的进展速度已经是很快了,不过我们现在卡在那双手套上面,我想至少还要有一周的熟悉时间,我才有把握将那双有套做出来!”
“就凭你那位助手?只需要一周的时间?你就有把握?”老魔法师嗤笑了一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将那个篆刻‘暗影系魔纹法阵’的蝠皮手套作出来?”
耶基斯这时候也开始意识到,那个魔法技能是暗影系的魔法,然而在格林帝国,拥有暗影魔法元素亲和力的魔法师,可谓是凤毛麟角,我能否绘制出暗影系魔纹,此时已经是最关键的问题了。
随后,那位老魔法师又说:“我满世界的为你寻找碧火墨水,现在看起来,情况可能更糟,话说,如果只有那么一瓶碧火墨水的话,你有几层把握,把那双手套做出来?”
“只有一瓶,这根本就不可能够用!”耶基斯学者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切的说。
就在耶基斯学者和那位老魔法师相互交谈的时候,我这边已经将那副蝠皮手套上的魔纹法阵完整的绘制出来,最后收笔的那一刻,存储在刀笔尖端的剩余暗影元素气息猛地扩散开,一下子让整个实验室都弥漫在黑色的暗影元素雾气之中。
耶基斯惊疑地站起来,大声地对着我质问道:“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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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耶基斯的设计
“是我!耶基斯。”我有气无力地向耶基斯学者说道。
随着我在蝠皮手套上绘完最后一笔的瞬间,我的精神之海受到了一些震荡,让我从深度冥想中清醒过来,我知道自己的心神在最后绘完的一刻失守,收笔之后,没能控制好剩余的那些碧火墨水,让笔尖上剩余墨水中的大量暗影元素溃散到整个实验室里。
而我也受此影响,从深度冥想的状态下脱离出来,这让我不禁有些感到惋惜:要是再能多坚持一会,那该有多好。
那些被我用魔法引导之力禁锢在笔尖上的暗影元素魔法力瞬间的爆炸,引起了耶基斯和老魔法师的注意,而我却因为刚刚精神高度集中,耗费了的精神力让我感觉到有些虚脱,我瘫坐在试验台后面的靠椅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一股柔和的风将空气中弥漫地暗影元素吹散,耶基斯背着手从物品陈列架的后面绕过来,看到了狼藉地试验台,他的脸微微露出一丝不满,他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对我说:“吉嘉,原来你早就到了,居然躲在物品架的后面偷听我们的谈话?”
“少来!”我对耶基斯翻了翻下嘴唇,做了一个鬼脸,并没有因为他冷着臭脸,就变得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他没有发火,他发火的时候,从来不会估计别人的感受,也没有人能劝阻他,他就是那种脾气又暴躁,很多时候又是那种无所顾忌的人。现在他冷着一副臭脸,显然是在做样子。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想了想才说:“刚刚,你们从实验室门口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绘制魔纹构装,抱歉,当时根本没办法和你打招呼!”
然后我用手指了指凌乱不堪的试验台桌面,表示自己刚才沉迷于魔纹的绘制工作之中,没办法出声问候。
听到我的解释,耶基斯的脸色稍霁。
但是当他转目看到试验台上一片狼藉的羊皮纸中间,一只空墨水瓶的躺在试验台的中间,他的目光猛然呆滞了。
他连忙向前迈出两步,想要去拿那只墨水屏,却没留神脚下,不小心绊在一块魔法符文板上,差一点踉跄着栽倒在地上。
耶基斯学者身体失去重心的时候,迅速的反应过来,伸手扶在陈列架的侧立板上。
他瞪圆了眼睛,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试验台,并用手虚指着试验台上躺着的空碧火墨水瓶,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我:“这么浓郁的暗影气息……不要告诉我,你用了那瓶‘碧火墨水’!”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魔法师出现在耶基斯的身后,说了一句:“除了它,哪种物品能有这么强烈的暗影元素魔法力?”
耶基斯学者听完,那脸色变得更差。
“额!……吉嘉,有件事我恐怕忘记和你说。”耶基斯学者对我说道。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空瓶子上,额头上浮现出一片细密的汗珠,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耶基斯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随后说:“其实,我没有更多的碧火墨水,只有这一瓶了,千万别告诉我,你刚刚已经把这一整瓶墨水全都用完了!”
在耶基斯满怀期待的殷切目光下,我对他得意笑了一下,然后十分爽快点着头说:“没错,就在刚才,那瓶墨水被我用完了!”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没有说蝠皮手套已经变成了一件带有‘吸血鬼之吻’技能的魔纹构装,所以耶基斯学者听我这样一说,眼神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掉了,他听我这样说完,身体像是失去所有力量了一样,靠在实验桌台边缘处,满脸的苦闷。
我充满歉意的看着耶基斯学者,心里在犹豫着,要不要把真像告诉给他。
他看到我一脸的歉意,反而主动安慰我说:“怪我事先没有对你说明白,你不要自责,这双蝠皮手套,我早就有了制作失败的心里准备,毕竟无论是魔法墨水,还是蝠皮手套,都只找到了一件,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成功的机会,本来条件就很严苛,呵呵,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我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耶基斯对我刚刚说的话居然深信不疑,然后反过来安慰我。
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告诉他事实真像,于是对他说:“耶基斯,我……”
我的话刚说出口,就被耶基斯身后的老魔法师打断,他这样安慰耶基斯:“如果那瓶墨水在刚刚的练习临摹中,完全用掉了的话,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刚刚的建议,其实那位大人真正在意的,也仅仅只有那件铠甲部分的魔纹构装而已,我可以帮你,从中说和一下。”
耶基斯瞄了我一眼,他心里有些挣扎,不过显然他对老魔法师的这个提议有些动心,却依然有最后一丝犹豫。
我觉得在两位魔法学者的面前,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显得很没有礼貌。
于是我站了起来,右手还握着支刻笔,笔尖上还存留有一些碧火墨水的痕迹,那些黑雾不断从笔尖上向外散发。完成魔纹构装之后,我还没有来得及将笔放在笔架上,只不过此刻笔尖残留的碧火墨水竟然是那么的刺眼。
老魔法师这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非常的犀利,随后,他对耶基斯说:“这种珍贵的碧火墨水只有一瓶,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买到更多的这种墨水了,耶基斯……”
老魔法师用手指着那个空墨水瓶子接着说:“别有其他什么幻想了,咱们还是面对现实吧。”
“其实我还有个关于头盔的构想……”耶基斯笑得有点勉强,他很想证明一下自己,可惜看起来老魔法师并不买账,他用眼神阻止耶基斯继续说下去,所以耶基斯又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时候,耶基斯的目光落在试验台上的废弃羊皮纸上,他的眼睛再次变得目不转睛,他专注的看着试验台上凌乱的羊皮纸。
杂乱无章的试验台上堆满了凌乱的羊皮纸,那些羊皮纸上画满了凌乱的魔纹法阵,有些之前练习纸张上,有我按照耶基斯学者手撕书页上面的图案,临摹下来的魔纹。至于后面的那些羊皮纸上的魔纹法阵,已经被我改得面目全非。
他随手翻阅着那些我之前临摹的羊皮纸草稿,然后对老魔法师说:“老朋友,你看看,这些临摹图纸,画得很棒对不对?”
“毋庸置疑,这些图纸的线条都非常流畅,但是有什么用呢?我们可没有多余的碧火墨水!”那位老魔法师只用这一句话,就将耶基斯噎得无语了。
随后,耶基斯学者已经翻阅到后面我画的那些图纸,不过这些图纸显然已经不是手撕书页上面那些图案,而是我按照苏手臂上的魔纹图案临摹下来的,那副临摹的图纸上居然连魔晶石镶嵌凹槽的位置都预留了出来。
整幅魔纹涉及到魔法知识已经完全超出了我所学到的魔法知识,若不是那张手撕书页,恐怕我连苏手臂画得是什么都看不明白,所以我也不敢有任何改动,生怕一点点细微的改动,就会让整幅魔纹都失效。
耶基斯狐疑地问我:“我不记得有和你沟通过这幅图纸的设计方案,我根据手撕书页上的魔纹法阵做了一些变动,这些都是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些构想吗?”
我连忙摇头,又点点头。
耶基斯没管我的回答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地推到一边,然后将那张羊皮纸草稿平铺在桌面上,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张羊皮纸草稿。
我和老魔法师见到他一脸的专注,都好奇的凑过去看,只见他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新的设计图纸。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随着他将自己设计的图纸慢慢展开。
他的那张设计图,是他用笔反复勾勒出来的,上面的魔纹线都是断断续续的,但是我忽然间发现耶基斯学者这幅设计图上面的核心图案,居然和我从苏身上临摹下来的羊皮纸草稿上面图案非常的相近。
苏的身体转化成暗影形态的时候,她的全身浮现出一整套暗影系魔纹构装,我当时只能用有限的时间,将她手臂这一部分魔纹生记硬背下来,完全不知道那些魔纹究竟有什么用。
反倒是一旁的老魔法师“咦”了一声,然后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俯下身体,将头凑过去仔细的审视着那张羊皮纸草稿上的魔纹,连呼吸都变得非常的轻微,许久之后,他抬起头,脸上带有一丝的赞许之意,对耶基斯称赞道:“话说回来,这些草稿纸上的魔纹图案结构似乎很合理啊!对于暗影系魔法技能上的魔纹结构,你理解的很深刻嘛!”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在这道魔纹转弯的地方,有这样的改动?”耶基斯狐疑地自言自语。
“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在研究院这边,做学术研究吧,你对于那些魔纹的理解力和创造力,在研究院这边的铭文师中,都要算是顶尖的,所以别把目光放在那些旁门左道之上,至于那些所谓的元素之灵,如果你的魔法等级达不到二转二十级以上,你根本就接触不到它们,我看你还是安下心来,好好的研究魔纹吧!”老魔法师的站直了身体说道。
耶基斯辩解了一下:“我当然还是要把精力放在魔纹这边儿,不过我也很想了解一些有关于元素之灵的信息!”
老魔法师摇了摇头,不再尝试劝说性格执拗的耶基斯,这时候,实验室的门口又出现一位年轻的魔法师,他非常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对老魔法师说道:“布鲁斯学者,您下午的会议时间到了,那边儿的魔法师们还在等您!”
“好的,我马上就去!”老魔法师布鲁斯转头对门口的那位魔法师助手说道。
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对我和耶基斯友善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这时候,老魔法师布鲁斯转身也向外走去,边走边说:“下午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回头我们再聊,不过我想,你回头还是好好地想想我的建议。”。
“布鲁斯,那么关于元素之灵的事儿……”耶基斯见到老魔法师转身向外走,看了我一眼,大概有零点五秒时间,他犹豫了一下,冲着老魔法师布鲁斯大声的喊道。
老魔法是布鲁斯背对着耶基斯,挥了挥手,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只听他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在规定时间里,完成整套魔纹构装的的设计与制作,并且每件魔纹构装都有一些独特的而又值得称赞的设计,除此之外,这套魔纹构装只能是一级魔纹构装,如果你能完成我所要求的这些,我可以答应你,下次我们的话题聊‘元素之灵’。”
老魔法师忽然停了下来,随后站直了身体,带上一幅白色的手套,然后笑着说:“不过,好像手套部分的魔纹构装已经失败了,所以,你还是安下心来,研究你自己最擅长的铭文学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室。
“……这套魔纹构装算是失败了,真的有点不甘心啊,其实我们距离成功,只差那么一点点了!”耶基斯学者有些无语的看着老魔法师快步走出自己的实验室,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很抱歉,吉嘉,布鲁斯对于的暗影魔法和亡灵系魔法都有很深的研究,原本我是想带你向他询问一些有关于元素之灵这方面的知识,看来这事儿,好像要泡汤了,这老头平时非常的固执,他有一套自己的做事准则,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同样,只要没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他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耶基斯对我信誓旦旦地说道:“看来咱们只能找下个机会,我一定会有办法撬开他的牙齿,让他为我们仔细的讲一下元素之灵方面的知识。”
“谁说我们手套部分的魔纹构装失败了?您看这是什么!”我这时候目光炯炯地站在耶基斯面前,在他的注视下,将那双刻满了深紫**纹法阵的蝠皮手套递给他,手套上面散发着淡淡的黑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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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署名
这间实验室成为了完全密闭的空间,这个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足够坚固,因此一般规模的小爆炸对于房间基座与承重墙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初在建造这些实验室的时候,那位矮人族的建筑大师充分的考虑到实验室的私密性,在内墙上粘了一层厚厚的隔音棉,整个建筑全部用十分有规则的方形花岗岩石块砌成的,最后用火山灰将石墙上的缝隙密实,高大的厅堂看起来非常的结实。
耶基斯学者表情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在休息区那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暗影魔法’这个词对于神庙里的那些大神官们来说,无疑还是禁忌魔法。
虽然魔法公会这边一直不断的向外界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是魔法领域,魔法公会秉承着海纳百川的胸襟,可以接受各系的魔法学说。
看到耶基斯如此紧张的表情,我想很有可能魔法公会仅仅是摆出来姿态而已,其实对待异端派系还是暗中打压。
实验室的大门被耶基斯学者从里面反锁上,他将那双蝠皮手套平放在工作台上,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查看蝠皮手套上面繁复的魔纹线条,他的眼睛里时而闪烁着惊异欣喜的光芒,他痴迷地看着蝠皮手套,微抿着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着,他尽量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变平稳一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从没有想过,原来这条魔纹法线还可以这样的处理。”他那修剪得十分干净的手指,停留在两个魔法符文之间,惊叹地自语道。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将手套部分的魔纹构装绘制出来后,我本应该有一些欣喜与得意,可是耶基斯学者盯着手套上的魔纹,看了很久都不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让我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反而没有什么底气了。
许久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站的有一点微微发麻了,耶基斯才缓缓地直起腰,将手里的放大镜放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这双蝠皮手套上面的魔纹,有很多我都不能确定究竟有什么含义,不过整个魔纹构装的结构非常的严谨,不过这幅魔法构装存在着很大的缺陷!”
我抬起头看着耶基斯,眼中透露出不解地神色。
耶基斯直言地说:“它的最大缺陷,就在于这幅魔纹法阵的不完整性!”
我心中凛然,耶基斯学者一针见血地说出魔纹法阵存在的缺陷。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向我比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副手套上面的魔纹法阵,每条魔纹线设计得都非常精炼。你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手套最核心的魔纹法阵,干净利落,层次分明,在制作这幅魔纹的过程中,你会觉得手中的魔法刻笔非常的流畅。”
耶基斯用手指着手腕边缘几条向后延伸的魔线,他继续说:“但是在这里,你看,这几条魔线竟然戛然而止,后面的魔纹呢?”
我正在想应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向耶基斯解释一下,绝对不能透露关于苏的任何信息。
耶基斯没有等我做出回答,接着说:“这地方的关联线条很多,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一套完整的魔纹构装上,截取了一部分图案,吉嘉,你看这双手套上的魔纹看起来结构有多么的精简,从这里延伸出去的魔纹线居然在手腕处中断了,所以我认为这幅魔纹法阵,沿着小臂向肩膀方向还应该有很大的设计空间。”
他摸索着手套边缘部分魔纹线条中断的地方,他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下来慢慢说。
“这一点,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么一幅不完整的魔纹法阵,竟然在数条魔纹线半途无故中断的情况下,留存在手套上的这部分魔纹法阵,竟然还可以正常运转,吉嘉,你手里有这幅魔纹构装最初的图纸吗?”耶基斯问我,他的脸上露出一副渴望的神情,他轻轻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当然!”我爽快地说道,并且从怀里翻出一本显得有些陈旧的魔法笔记,递给耶基斯。
我知道,对于这样一幅暗影系魔物构装图纸,在制作过程中,不管成功与否,一旦我拿到耶基斯的面前来,他一定会追问魔法图纸的来历,我的当然不会说有关于苏的任何事情,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间实验室成为了完全密闭的空间,这个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足够坚固,因此一般规模的小爆炸对于房间基座与承重墙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初在建造这些实验室的时候,那位矮人族的建筑大师充分的考虑到实验室的私密性,在内墙上粘了一层厚厚的隔音棉,整个建筑全部用十分有规则的方形花岗岩石块砌成的,最后用火山灰将石墙上的缝隙密实,高大的厅堂看起来非常的结实。
耶基斯学者表情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在休息区那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暗影魔法’这个词对于神庙里的那些大神官们来说,无疑还是禁忌魔法。
虽然魔法公会这边一直不断的向外界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是魔法领域,魔法公会秉承着海纳百川的胸襟,可以接受各系的魔法学说。
看到耶基斯如此紧张的表情,我想很有可能魔法公会仅仅是摆出来姿态而已,其实对待异端派系还是暗中打压。
实验室的大门被耶基斯学者从里面反锁上,他将那双蝠皮手套平放在工作台上,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查看蝠皮手套上面繁复的魔纹线条,他的眼睛里时而闪烁着惊异欣喜的光芒,他痴迷地看着蝠皮手套,微抿着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着,他尽量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变平稳一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从没有想过,原来这条魔纹法线还可以这样的处理。”他那修剪得十分干净的手指,停留在两个魔法符文之间,惊叹地自语道。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将手套部分的魔纹构装绘制出来后,我本应该有一些欣喜与得意,可是耶基斯学者盯着手套上的魔纹,看了很久都不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让我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反而没有什么底气了。
许久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站的有一点微微发麻了,耶基斯才缓缓地直起腰,将手里的放大镜放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这双蝠皮手套上面的魔纹,有很多我都不能确定究竟有什么含义,不过整个魔纹构装的结构非常的严谨,不过这幅魔法构装存在着很大的缺陷!”
我抬起头看着耶基斯,眼中透露出不解地神色。
耶基斯直言地说:“它的最大缺陷,就在于这幅魔纹法阵的不完整性!”
我心中凛然,耶基斯学者一针见血地说出魔纹法阵存在的缺陷。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向我比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副手套上面的魔纹法阵,每条魔纹线设计得都非常精炼。你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手套最核心的魔纹法阵,干净利落,层次分明,在制作这幅魔纹的过程中,你会觉得手中的魔法刻笔非常的流畅。”
耶基斯用手指着手腕边缘几条向后延伸的魔线,他继续说:“但是在这里,你看,这几条魔线竟然戛然而止,后面的魔纹呢?”
我正在想应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向耶基斯解释一下,绝对不能透露关于苏的任何信息。
耶基斯没有等我做出回答,接着说:“这地方的关联线条很多,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一套完整的魔纹构装上,截取了一部分图案,吉嘉,你看这双手套上的魔纹看起来结构有多么的精简,从这里延伸出去的魔纹线居然在手腕处中断了,所以我认为这幅魔纹法阵,沿着小臂向肩膀方向还应该有很大的设计空间。”
他摸索着手套边缘部分魔纹线条中断的地方,他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下来慢慢说。
“这一点,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么一幅不完整的魔纹法阵,竟然在数条魔纹线半途无故中断的情况下,留存在手套上的这部分魔纹法阵,竟然还可以正常运转,吉嘉,你手里有这幅魔纹构装最初的图纸吗?”耶基斯问我,他的脸上露出一副渴望的神情,他轻轻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当然!”我爽快地说道,并且从怀里翻出一本显得有些陈旧的魔法笔记,递给耶基斯。
我知道,对于这样一幅暗影系魔物构装图纸,在制作过程中,不管成功与否,一旦我拿到耶基斯的面前来,他一定会追问魔法图纸的来历,我的当然不会说有关于苏的任何事情,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本魔法笔记是我昨晚连夜准备好的,上面有十几种魔纹图纸,也是我昨天晚上连夜赶制出来,早上的时候,又在魔法商店里买了一瓶老化药水,将魔法笔记本上的羊皮书页,按照递进关系,在每张书页上逐一由深渐浅的涂抹了一番。
这本魔法笔记所用的魔法羊皮纸,每页羊皮纸只有两个巴掌并一起那么大,每页魔法羊皮纸看起来都非常的粗糙,而且看起来很旧,那些羊皮纸已经变得干巴巴,没有了任何光泽,随手翻阅的时候,甚至会掉一些皮革的碎屑。
“这是你的魔法笔记?”耶基斯颇有兴致的随手翻开了这本魔法笔记,然后向我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我没有多说话,因为我深信,话得越多,破绽就漏得越多。
这本魔法笔记前面几页就包含了那几种最简单的通用技能的魔纹法阵的图案:聚火术、霜冻术、抗魔术、暗影斗篷、火舌武器、暖气,吸血鬼之吻的魔纹法阵图纸。
中间几页则是:抗拒火环、石化皮肤、风之疾走、法力回复,这几种魔纹,都有着浓郁兽人族风格,这是我从石鼓图腾上临摹下来的。
至于在魔法笔记的最后面几页,就显得非常的杂乱,而且全都是人族这边的水系魔法:水疗术、冰盾术、冰墙术、冰箭术等等一连串儿的人族魔法学院里的魔法技能。
耶基斯开始翻阅前两页的时候,还显得津津有味,看到了后面的抗魔术,表情就变得有些凝重了。
等到他看到了‘暗影斗篷’的魔法技能介绍,就连呼吸也再次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不停的向后翻阅,等他看到了‘吸血鬼之吻’之后,才再次眯起了眼睛,与蝠皮手套上的魔纹相比较,仔细的对照一番,他的脸上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耶基斯声音有些沙哑地对我说:“这样一幅精妙绝伦的暗影系魔纹构装图纸,究竟是从哪学来的?”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免不了有些忐忑,对耶基斯说道:“在帕伊高原旅行的时候学的。”
耶基斯学者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随后又低下头,仔细的检查那双蝠皮手套上面每一道魔纹,然后在跟魔法笔记上图案对照。
他对于那些的魔纹,有一种近乎于痴迷的狂热。
“这是兽人部落中的传承?”像是在他的面前推开了一道窗,他的眼睛里变得亮晶晶的,那是一种对于未知知识的无限渴望。
耶基斯的手指沿着魔纹线条的轨迹在不停的移动,嘴里带着一些讥讽味道,笑了笑说:“那些兽人,除了自己的先祖没有忘记,其他的差不多都忘了。”
他俯身埋头专注的看那些魔纹,语气充满了激情,然后又说:“有时候我真替那些兽人萨满感到可惜,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魔法传承,从他们手中遗失掉了。”
“说起来,他们不是只喜欢‘风水火土’四系魔法元素吗?”耶基斯说完,目光停留在魔法笔记上面绘制出来的石鼓图腾魔纹图案上。
随后,他又翻阅到画着‘暗影斗篷’魔纹的那页,问我:“什么时候,居然有兽人部落愿意学习暗影系魔法了?”
“大概一直都有吧!”我对耶基斯说。
随后,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向耶基斯学者娓娓讲述我在荒原上的生活。我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老库鲁是如何将我从燃尽森林边缘地带救回到商队中的,然后又如何数次从死神的镰刀下将我夺了回来,后来,为了让我能够帮他煎药,他又教了我一点点兽人部落的文字以及草药学。最后,我对耶基斯学着说:这个暗影魔法魔纹构装的图纸,是我从老库鲁背包里的‘魔法卷轴’上偷偷学来的。
耶基斯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仰头躺在沙发上,听着我讲述荒原上的生活。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吧嗒吧嗒’的吸了几口,随着他嘴里喷出淡淡的烟雾,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呛人的烟味。
他想了很久,最后才缓缓地抬头,很随意地将那本魔法笔记丢还给我,然后对我说:“这种东西,还是不要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那些关于从兽人部落那边流传下来的通用魔法,有几个魔法技能可以算是一件瑰宝,这些是你的私人财产,好好地珍藏它们,就算是魔法师,也不能摒除自己内心的贪欲,所以尽可能别在人前展示!”
我点了点头。
之后,他呵呵笑了起来,感觉他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然后坐直了身体,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摞羊皮纸,羊皮纸上面的魔纹法阵,竟然是一些与蝠皮手套上结构差不多,但是细微地方又有诸多不一样的地方,他很认真地将一张张羊皮纸在茶几上铺开,然后与蝠皮手套上的魔纹相互对照、计较。
他指着茶几上的那些羊皮纸,这些羊皮纸上写满了设计方案,有些自嘲地对我说:“其实,我距离成功,只差那么一小步了!”
直到最后,耶基斯还总是对我说:“这样一幅有诸多断纹的魔纹法阵,竟然成功了,到现在,我还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耶基斯沉默了片刻,看着我说:“至于这件魔纹构装的设计者,还是填我的名字吧!”
“好。”我说。
……
我和耶基斯学者从后勤部里走出来,耶基斯学者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枚‘暗影属性’的魔晶。
耶基斯学者打算将这块魔晶装在蝠皮手套的魔晶石凹槽里,准备在研究所的练习场那边实验一下这副手套的魔法技能的效果。
这时候,研究院后勤部里面,还隐约传来那位部长大人的怒骂声:“他居然申请领一枚暗影属性的魔晶?该死的耶基斯,他怎么不向研究所申请买一颗‘艾露恩之星’?”
我和耶基斯只当没听见,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便直接向练习场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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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篇—1.自由的心——番外
“你害怕吗?”卡特琳娜问道。
“像是去了一次地狱。”辛格趴在魔法篷车卧室里的双层红木单人床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世界,顺手捏起桌上的一枚肉脯放在嘴里,有点硬,她试着用口水将肉脯浸湿,可惜还是那么生硬。
“太不浪漫了。”卡特琳娜叹了一口气说。
辛格抿了抿嘴唇说:“你真得这样认为?”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她坐在床沿儿上,篷车里的温度足够高,她只需要穿着紧身露脐的红吊带背心和一件短到大腿根儿的热裤,卷缩着白嫩的长腿在给自己白嫩的脚趾头涂着红的指甲油。她撩起火红的长发,接着说道:“那还用说。我们喜欢浪漫,当然,我们也知道我们需要浪漫。可是当你能够拥有足够的金苹果酒,沉甸甸的金币,早晨在一个气派的别墅里醒来时,谁还愿意住在这狭窄的篷车里里手拉着手跳舞,傻乎乎地盯着那些商队里的男人们,让他们眯眯的眼睛随意的看呢?”
卡特琳娜有些羡慕的看着辛格:“只有陪在琪格小姐的身边,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也许才能分享到属于她的这些奢华生活,也许会遇见一个真的贵族骑士,高大帅气,彬彬有礼,他至少要拥有一座漂亮的城堡,有一大片封地,有爱戴他的子民……”
没错,这些现在都是属于辛格的荣耀。
“当然,早晨我看起来仍像是在地狱里。”辛格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她的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辛格,你已经够浪漫了。你跟着琪格身边,是她的贴身侍女,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幸福来敲门就好了。”卡特琳娜眼中满满的羡慕。
辛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朋友。当她说这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时,没有注意卡特的表情有多可笑,或有多严肃。
“达伊做那件事是挺蠢的。”卡特琳娜惆怅地说道,她为那段不了了之的爱情而感怀。
“因为你期望太多。宝贝儿,他并不想娶你。我的意思是,确切地说那家伙是个杂种。”辛格毫不客气地咒骂着那些繁星冒险团的贵族公子们,这一路上,舞团里被他们祸害的姑娘可不算少。
“因为他只想睡我?”卡特琳娜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辛格有些坚毅而干净的脸。
辛格艰难的咽下那颗硬邦邦的肉脯,再不想拿第二颗,也许这东西放在汤锅里煮一煮,味道能好一点儿,她对可怜兮兮的卡特琳娜说:“当然因为他只想睡你。看,多好玩,那是在引诱之下多有益的放肆。达伊可没再受到其他的诱惑,这也许只是一场赌注。或许在这以前他有过四、五情人,但是在商队这里他掩饰得却很好。他只是想裸的将你摆到床上去,也许是想借着你的肩膀,接近琪格小姐。俊俏的男人很可爱,但心也花,你却只跟他一个人玩。你的生活一团糟,这常使你感到愧疚。实际上,你只是一个廉价的情人,达伊用几条丝帕就完全能打动你。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你只是太善良了。你真蠢,我想你是爱上了他了。”
“我想是这样的。”卡特琳娜幽幽地说。
“那个丑恶的、自私的杂种,让他滚得远远的去。躺下,卡特,你需要这样。放松一点儿,睡一觉儿之后,你会觉这世界其实没有什么变化,日升日落依旧,你和我一样会慢慢老去,唯一不变的是你自己的心。”辛格躺在床上嘟囔着。
一片静寂。卡特琳娜把她的头歪在一边,看起来就像一只有趣的麻雀。不,是欧掠鸟,它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就像一团火焰。她们就这样并排躺在双层单人木床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木桌,木桌靠在窗边,卡特琳娜看看辛格。
卡特琳娜说:“我敢打赌,你这个商队里,没跟任何男人睡过觉。”
“事实上跟过。”凯蒂说。
“干得不错。他怎么样?和达伊一样年轻,健壮又漂亮?是新鳏老练的贵族老爷,还是有教养的骑士?噢,辛格姐,最好还是别把自己幸福得赌注压在新西亚奇斯山脉这种地方,对吗?”卡特琳娜说。“况且你将来要跟琪格小姐一起嫁人,最好保持你的贞操。”
“你不会相信我的。”辛格的目光看向窗外。
“让我试试。”卡特琳娜的眼睛变得非常明亮,
“他是商队里的制皮匠。他有一把剥皮小刀,他从矮人贵族的手里把我救出来,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他当时究竟有多勇敢,也许我们差一点点就死掉了,哦不,我们已经死过了,现在是新生。”
又一阵沉默。
“如果不想瞒我的话。”卡特琳娜说:“你打算告诉我你被那群矮人贵族们了?”
卡特琳娜又追问:“他长得很帅,是冒险团里的战士?”
辛格说:“他浑身散发着汗味,并且恐惧不安。他很邋遢,但不是说肮脏。他从上次我们经过的那个村落后面的山洞里把我救出来的。我当时在村子里打水的时候,被几个矮人掠走,可惜没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她们只认为我是在井边儿洗衣服,那些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矮子们都是一些龌蹉的强盗。”
卡特琳娜:“他是怎么发现你被抓的?”
辛格:“我不知道。也许他去井边儿给雷霆犀们打水。”
卡特琳娜:“你是怎么感谢他的?”
“我和他了。”辛格看了卡特琳娜一眼说。
“?开玩笑?”卡特琳娜睁大了眼睛,问:“琪格小姐同意你这样做?”
“我发疯了,卡特,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我可能无法等待琪格小姐结婚,如果二十五岁之前我不嫁人的话,天知道我将会嫁给谁,或许是一头猪,可那不是我想要地生活。就算他只是一个有老婆的制皮匠,从他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无法让我的手离开他。”
卡特琳娜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二十三岁了,所以特地为你买了肉脯和板栗来祝贺你的生日,我很高兴你有了爱情,也许这样会让琪格小姐很失望,辛格。上帝会保佑你。他不介意那些矮人把你玷污了?”
“那群矮人并没有得逞!”辛格说。
“真的?”卡特的眼光一闪:“你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那个制皮匠?”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辛格说:“我的第一次是献给了一位贵族,他是琪格小姐的朋友,如果琪格小姐在二十五岁之前依旧找不到心仪的爱人,他将会娶她!”
辛格继续说“我确信当时他一定喝了驯鹿的血,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可惜他的那些侍女们不在身边儿,可是琪格小姐的庄园里并没有其他合适的舞娘,他有洁癖,他喜欢纯洁的女人。”
卡特琳娜将两条白腿盘起来,拿过一直抱枕继续说:“你既然已经为琪格小姐献身了,她一定不会丢下你的,你未来的生活会很好,为什么还要找那个制皮匠?我这样问,仅仅是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八卦之心。”
凯蒂傻笑起来:“实际上,琪格小姐给我提供了充足的金币,足够我以后的开销,并问我是否能忘记那段不愉快的时光。”
“感谢上帝。”卡特琳娜说
辛格翻个身,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点:“当我意识到那个发情的家伙也许是仅仅因为吃错了东西,下体不受自己思维的控制,仅仅是找女人发泄一下,而不是正经八百地单纯为了玩,我觉得也许不需要给琪格小姐增添负担,也许她嫁人的时候我已经老了,她的男人不会喜欢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侍女在一旁侍寝的,琪格小姐需要已更年轻的贴身侍女。”
卡特琳娜发出一阵喀喀的笑声:“那么,你是真的自由了?”
辛格:“是的。如果我不尽快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就真的要被市政官们安排嫁人了。”
卡特琳娜好奇的问:“所以你才选择了那个制皮匠?”
辛格耸了耸肩:“六个月,有一件需要解释就是一直没有谁看上我,我讨厌到外面去。即使不被人看见,也不愿出去。和其他商队里的男人在一起时,也一样感觉到乏味,没有谁真的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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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篇—2.一场意外——番外
辛格很疲惫,很受伤,脸苍白。因此花了一个星期在初春季节躺在篷车窗边儿的双层木床上沐浴阳光。
她深感寂寞,她的第一次给了主人琪格小姐的挚友,如果将来琪格小姐没有更好的归宿,那位还看得过去,而家室又十分显赫的先生是很愿意娶琪格小姐的。
魔法篷车一路向东行驶,穿越白雪皑皑的新西亚奇斯山脉,只有在下午二点以后,温暖的阳光才会正好透过玻璃窗照来。辛格浑身的躺在木床上,因为那儿便宜舒适,篷车的卧室里温暖如春,她想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更健康一点,独自一人时她无须忙忙碌碌。她只想躺在床上做日光浴和睡觉。
矮人国度和格林帝国,没有什么不同,矮人国度是她在罗兰大陆所能去的最远的地方,她这次去参加矮人君王的国庆大典,就准备多赚一些钱。
她选择了跟随琪格小姐,是因为琪格小姐虽然大多时候看起来很任性,但至少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只是有些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个魔法天才,是天生可以成为铭文师的人。
这不是一个受欢迎的旅行时间,虽然对舞团也没有多大影响。
住在十三辆篷车里面的舞娘们整天除了排练新的舞蹈,余下的时间非常的充裕,闲暇的时候,能有个情人伴在身边绝对是一件非常不错的选择。可是为了不使舞团搞得乌烟瘴气的,舞团里的大娘下达了禁足令,禁止舞娘们私自的外出。这些舞娘们只有待在篷车里,过着枯燥乏味如修女一般的生活。
可是辛格不同于普通的舞娘,她是琪格小姐的贴身侍女,于是,她可以自由的穿行于各个篷车之间。
她可以在随意的去外面走走,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辛格不满足这些小小的权利,琪格小姐将自己当成礼物去招待自己的挚友,尽管这件事在贵族们的眼中在正常不过,后来琪格小姐也对此很是内疚,并答应辛格要给她一个幸福得人生,但是辛格却只想要回自己的自由。
没错,如今的辛格已经拥有了所谓的自由。
然后她的心就想忽然长满了野草,她忽然想要让自己的变得浪漫一些,或许在某个地方能够邂逅属于自己的真爱。
所谓浪漫,不是像空真那样,总是和一些年轻的贵族纨绔周旋在一起,做一些有趣的稀奇古怪的冒险游戏,而且对自己猥亵的生活方式毫不羞愧。
辛格只喜欢沉迷浪漫的幻想之中,当然,这就得如何给浪漫去下定义了。
她不愿意和身强力壮面苍白的贵族的骑士,或者那些站得笔直地,迷迷地盯着你看地,被烈日晒得黑黝黝地战士,一起去找寻那些矫揉造作的东西。
但是她希望自己躁动的心得到满足,即使是过分做作和矫饰。
好比出门的时候,恰巧遇见一位喝得晕乎乎的老男人,或者确切地说,它就像一大块未煮熟的牛肉,啪地一声被丢在了一张脏不可言的餐桌上,这本是美味可口的一顿饭,由于肉是夹生的,又想到送来的方式,也就让人大倒胃口了。
困扰就在于她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有了自由之后,自己忽然变得茫然了。
她喜欢鲜活的、长相漂亮的贵族绅士,他们能够善解人意,很知趣,不给她带来大多难题。只是,他们在哪儿呢?他们太多数都会赢取公主和贵女们,格林帝国里未婚的女孩子总是比未婚的男子多上太多。
偶尔也会遇到一个,在一起寻欢作乐。但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就被抛弃,一个令人心醉的片刻之后,在责任方面她对那些跟随在商队里的贵族公子们就不在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公平地说来,他或许很了不起。作为骑士他或许更出,感情方面他却像一个幼儿园的学生,他们不需要付出什么,只需要将手里的银抛起来,或许只要穿着华丽的铠甲和精致的佩剑在那些眼光肤浅的舞娘身边路过,就会有舞娘夸张的跌到在他们的怀里,一场艳遇就这么简单,谁还会轻易地付出自己的感情?
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如今琪格的贴身侍女变成了自己的室友卡特琳娜,这个红发美丽姑娘是自己的好姐妹,她需要每天都待在琪格的身边儿。她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已有好几个星期了。
她并不缺乏外出的机会,这常常使她很优越。在她所有的朋友中,只有卡特琳娜真正有这样的待遇,而她自己却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也许那个叫达伊的男人吓坏了红眼睛的小兔子。认识达伊以前的日子,卡特琳娜就像辛格一样自由自在,她在篷车里尽力地选择品评男人,她们会穿一些很时髦的衣裳,她喜欢跳舞,而不像辛格,辛格在舞蹈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可是上次可怜的红眼睛小兔子被年轻的贵族公子达伊吓坏了,甚至被吓得半个月都不敢出门。
辛格到现在仍不知卡特琳娜出了什么差错。
卡特琳娜确实恐慌了一两次;一个年轻的贵族公子竟然超出了她们最初的猜想,他看上的并不是卡特琳娜的美貌,而仅仅是因为一个混蛋赌注,这却是有点太混蛋了,骗的不仅仅是身体,还要红发女孩儿的心,难道说篷车里的舞娘们都只是男人的玩物吗?
随着年龄增长,她发现所谓的自由看起来就更具有重要意义。
辛格感到了浪漫主义的精神,她希望她的生活更柔和、更甜蜜、更温存,虽然这些看起来显得虚假。当然,那是毫无指望的。如果她能变得温柔一些,那些男人就唯恐避之不及了,她们会认为需要什么承诺。
而自己的好友还深陷这种麻烦之中,达伊出现后,在他的穷追不舍下,卡特琳娜才有了日渐丰富的。达伊是那么具骑士风度,那么甜蜜,那么温存,而且还是个没结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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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篇—3.劫持——番外
“有时你必须长大!”她不时地提醒自己的好友卡特琳娜。“你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你不能总是强迫自己像一个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十几岁的女孩子,整天花痴地追在贵公子们的屁股后面,祈求着他们和你上床,然后将你娶回家去。”
“难道你行吗?”说实话,卡特琳娜并不认为辛格在这一点上做得比自己好。
难道达伊公子的魅力,就在于他和卡特琳娜之间无约束的关系,卡特琳娜总是无法牢牢把握住那个年轻的贵族吗?
或者是因为他是个杂种?根本就认为所有舞娘都是比**们高贵不了多少,不值得付出自己的感情?真是个让人头疼的想法。
辛格和卡特琳娜在篷车里共同拥有一个房间,自己布置了一番--她无法忍受十几个舞娘们挤在一间寝室里--她把睡觉的双层木床漆成了淡黄色。她就这样悠闲地躺在床板上,脱得精光,把皮肤晒得成小麦色。
有时候,她会穿着毛料裙子去河边打水。
有时候,她在篷车里,和自己的密友们一起喝鲜美的肉汤。
她尽量避免同外面那些贵族纨绔公子哥们接触。
在这个月的第五天,商队经过矮人国度的新西亚奇斯山脉的北边小镇的时候。从商队去小镇井边儿打水的路上,她单独的穿过新西亚奇斯山北部山腰上成片的板栗树和橡树林,打算在井边汲取一桶甘甜的井水,篷车里的聚水法阵凝聚出来的水没有任何的味道。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一条毛料的紧身裙,背着一个木桶,尽管这初春的天气还不是那么暖和,辛格觉得应该在井边儿好好地把头发洗一洗,她把汗津津的充满咸味的头发扎在脑后,看这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她很喜欢这样一个平和的小村落。
她不去想什么,只是慢慢地爬上了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享受着春日里阳光温暖的爱抚,享受着身体上的松弛,感到了这次外出带来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阵呼喊声,那是矮人语,她没在意。她对矮人们一无所知,认为呼喊声可能是当地人在追赶一只野鸭。如果鸭子能从喧嚣的人群中逃出来,那真是太有趣了,她懒懒地想着,仍旧静地站着,盯着岩石上的一只金丝雀看。
井边儿的矮人大妈们都去了磨坊,这个小岛看上去静悄悄的。
突然,一位健壮的矮人到了她的身边,脚步声厚重,惊飞了金丝雀,卷起了一片尘土。
又是一阵呼喊声声,就在附近,几位长满了大胡子的矮人也闻声跑过来。
她回头看了看。
辛格听到那些矮人嘈杂的呼喊声,他们似乎在对她说话,但是她听不懂这些生涩的矮人语。
几个穿着盔甲,守卫身份的矮人在向他们涌来,她仍旧静静地站着,目瞪口呆。
这是在剧院里吗?
那矮人猛地抓住她,弄痛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回现实。
他把她拖到了面前,朝着跑来的方向,开始大喊起来。
他是用矮人方言语叫喊的,辛格听不懂。
辛格试图挣脱,但他死死地抓着她,矮人非常的强壮,虽然他的身高甚至不及她的肩膀,但是只用一只手就将她拦腰抱住,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的木桶被丢在一旁,滚到了路边儿。
强壮的矮人强盗让她的背紧贴着他健壮的身体,面向追赶来的人。
有守卫装束的矮人走出了灌木丛,他肤色深黑,下巴上的大胡子编成长长的缏子,身穿板甲,手中握了一把长矛。
辛格身后的矮人呼吸急促,她能够嗅到他身上的气味:他的汗味,他的泥土味,奇怪,他身上竟散发出一股草腥味。
他用矮人语喋喋不休地向守卫说着,薄皮小刀戳着她的头,现在她能清晰地听懂他说的话。
“停下来。”辛格再一次叫道。
现在有三个守卫了,他们站着看矮人强盗和第一位矮人守卫吵架。
“救救我。”辛格对那些矮人守卫说。
“放了她。”一个守卫说。
“我宁愿下地狱。”辛格用矮人语说道。
“她是无辜的。”矮人说得很流利。
“不,她现在与我有关。”矮人强盗继续向后退着,说道:“不要再靠近我”
矮人强盗接着说:“滚开!你想拿她的命冒险?”
矮人守卫说:“我们会抓着你的,那样你的惩罚就会更重。”
他把持薄皮小刀的手挪动了一下,绕着她的胸部,刀尖儿从下面直顶着她的下颚。他用刀尖在辛格裸露的胳膊上划了下去,辛格看见了一条红线,然后凝聚成一颗红宝石,她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
“离我远点。再跟着我,我就杀了她,我会用刀把她割成一片一片的。我想君主大人可不想他的客人在路上有什么危险!”矮人强盗知道她的身份。
矮人守卫们激烈地争论了一番,开始撤退。
“不要丢下我!”辛格尖叫着。
昆虫的咕噪声顿时停了下来,接着又再响起来。
那家伙又在她的胳膊上割了一下,正好是个十字架,辛格感到更加疼痛了。
第一个矮人守卫举起手做了个撤退的姿势,另外三个矮人就走远了一些,他们当真有些怕了,如果有人因此而死的话,君主追究下来,他们都难逃其责。
辛格身后的矮人强盗狠狠地夹着她的胳膊,推着她上了小路,他手上的刀子不见了,一双大手将她夹在腰间。
昏昏欲睡的下午,焦热难忍,正是午睡时间,他们仍在小路上奔跑着。
辛格穿着皮靴在挣扎中掉了,光着脚现在脚上沾满了残雪。
她被矮人强盗扛在肩膀上,健壮的肩膀将她的胃顶得生疼,心脏怦怦直跳并感到血液在全身剧烈地涌动。
“放我走吧。”辛格气喘吁吁地说:“没有我你会跑得更快。”
“他们就在附近。”矮人强盗盯着她的胸脯,咽着口水说:“我需要你帮我离开这个倒霉的小镇,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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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篇—4.山洞——番外
她停下来,用力挣脱他。
“你这个恶棍。”她说:“停止吧!我的胳膊受伤了。”
他非常凶狠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我没有时间闹着玩。”矮人强盗说:“我并不想伤害你,除非你给我找麻烦,不然的话……”
辛格说:“不然的话,矮人守卫就会逼近?”
“是的,那些蠢货会逼近。”矮人强盗赞同道,他用力的在他身边狠狠地闻了闻,并在她粉嫩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一条湿滑温热的大舌头臭烘烘的伸出来,舔在她晶莹的耳垂儿上,他说:“你的味道好极了,不像那些矮人姑娘,几乎个个都有让人无法忍受的狐臭,我真想亲吻你的腋窝儿。”
辛格企图给矮人强盗来一下狠的,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儿,稍稍用劲儿就让她感觉到骨头就像裂开了一样。
矮人强盗恶狠狠地说:“我不介意你是否会断掉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反正我也不指望它们做饭或者走路。”
他们绕过了这个村庄,辛格被带着飞跑过一片坎坷不平的空地。
接着他们又沿着一块耕地,来到了一个卵石遍布的溪边,被晒得发白的卵石平铺在沙地上,灌木茂密,荆棘丛生。
这时,天空暮云低垂,夜晚来临了。
一只鸟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回窝去歇息了。
多么寂静啊,辛格能够听到这个矮人强盗粗重的呼吸声,并感到他有力地抓她的腰,她左上臂那两条浅的刀痕地隐隐作痛起来。
他们翻过一个山头,下到一个山谷,接着又爬上坡来。
辛格没有料到这个山谷那么大,终于能够看到他们前方的黑松林和远处的雪山了。
他们在一块光突突的岩石上坐了下来,辛格已是狼狈不堪,又累又渴。如果有一点精力,恐惧和愤怒就会烧遍全身,但这时她无力顾及。
“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他突然说道。汗还在身上流淌着。
他们面前有一个小悬崖,不时有大块大块的砾石滚落下来。参差不齐的树木覆盖着裸露的峭壁,空气很清爽,远处传来轰隆声响,附近一定有大瀑布,几处野花在风中绽放。
矮人强盗对这一带很熟悉,他知道那儿有一个山洞,地上铺着地毯,一些杂物靠在一面边,洞里很黑,也很凉快,他在后面推着辛格向里走。
辛格在一团干草上坐了下来,揉搓着胳膊,疲劳突然袭来,她好想睡觉。
这时,她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喝水声,看到那家伙拿着曾挂在腰间的水壶在喝,她的眼睛开始适应洞中的昏暗。他把水壶递给了她,并蹲坐下来,盯着她看,手中的剥皮小刀随随便便地拿着。
她渴极了,想都不想就把瓶口擦了下,贪婪地喝起来,也不管水流到了下巴,又倒了些在手上,抹了抹脸。
她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
矮人强盗拿回了水壶,又从洞里的储藏处拿来了一瓶金苹果酒,在矮人国度里面,金苹果酒的价格不菲。他用牙齿咬开了木塞,他看见她的喉咙在动,于是把瓶子递给了她。几乎所有的矮人都嗜酒如命,
她性急地喝着,感到喉咙像火在烧,体内的酒精发挥了功效,身体慢慢舒服了。
“你害怕吗?”他问道。
“像是去地狱。”辛格的脸色有点苍白
矮人强盗邪恶地笑了,他贪婪地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她的脸很白净,下巴很尖。
“你很漂亮。”他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奴隶,你的一切将会是属于我的,不要试着逃跑,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
“你这个恶魔。”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矮人强盗哈哈大笑:“我想我是的,对女人们来说,我总是个恶魔。”
外面的世界消失了,眼前的世界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粗壮的矮人,一个长得精致端庄的人类女人,一个隐居在山里的凶恶矮人,抓住了她,毫不顾惜她的感觉,如刀子的目光审视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衣服层层剥掉。
当文明的面具摘下后,剩下一片原始景像。
他色眯眯的看着他的奴隶,听族中长老说人类的女人皮肤水嫩极了。
辛格想要引开他的注意力,于是开口说:“那些守卫为什么要追赶你?”
他想了想:“我偷了东西,但我想这不是原因,我还是奴隶贩子,可能是因为这点。”
辛格说道:“你会因此而下地狱的!”
他说:“我想还此时还不行,如果死了,管他天堂还是地狱,谁又能在乎呢?”
“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她缓缓地说。一口喝干整瓶金苹果酒,她想自己的苦难今早结束,也许商队里的人此刻正在找她。
酒精在全身涌动,她的身体忽然就想着了火一样。
他是一个矮人强盗,他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厚厚的嘴唇一口亲在她的额头上,她没有试图反抗,矮人强盗满意她的态度,说:“你干得不错。”
他穿着一件蓬松的硬牛皮马甲,亚麻布长裤裤腿塞在靴子里,腋窝处一大片汗渍,她现在看不清--他挡着了光线--但是她早就看到了。
“我到外面去方便。”矮人强盗说,捡起他的背包:“你呆在这儿,小姐。”
她独自坐着。
现在,她有时间害怕了,但是金苹果酒却使她恼怒起来,她不相信他会杀了自己。
因为他是个奴隶贩子,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换金币。
矮人强盗回来了,倚着洞口在吃东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然后从一块岩石后面拿出了一根绳子,径直走过来,将她的双手双脚都困住,做完这一切又在她的胸前狠狠地揉搓了几下,他的手劲儿很大,忍不住辛格轻唤了几声。腰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
“你要学会忍耐,我会在未来一周好好地调教你的,你现在要被卖到矮人贵族家里的话,是活不久的!”矮人强盗大概是感觉到有些疲惫,收回手这样说道。接着他将薄皮小刀收进怀中,他把背包放好当作枕头,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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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篇—5.制皮师弗雷德——番外
一段可怕的时间后,大约一刻钟左右,鼾声传了出来,辛格试图挣脱绳索,可是挣扎了半天也只是徒劳。她像是一条毛虫一样蠕动到石壁边缘,打算寻找一处锋利的岩石边缘,将绳索割开。可是令她感觉到绝望的是,在距离墙壁不到两尺的地方,捆住她的那根绳索竟然延伸到了尽头,无论她怎么努力,距离石壁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儿。
辛格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绝望过,她想痛哭一场。
就在这时候,一块石头从洞外‘咕噜咕噜’的滚过来,最后停在了辛格的身边儿,辛格一下子愣住了,一种狂喜涌出心头,也许是有人来救她,她的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她不敢出声呼喊,甚至将身体尽量躲在干草里,她担心外面来的是另外一伙强盗或者是矮人强盗的同伙。
借着清冷的月光,辛格看到一个身影非常猥琐的从洞口探进头来,好像是听见了矮人强盗的呼噜声,那道人影吓得一下子又缩回了头,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她忽然有一点后悔,也许应该赌一把的,如果那个人影是沿途追踪过来的矮人守卫,也许还有那么一丝的机会逃出去。就当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人影再次出现在洞口。
他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贴在冰冷的洞穴墙壁上,一点点的向漆黑的洞穴里摸索,没错,此时洞穴外面的月色让整个山岭都尽收眼底,可是偏偏这种阴暗的洞穴,从外面向里面看的话,绝对是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的。也许那个人影是担心被洞穴里凸起的石块绊倒,他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担心惊醒那矮人强盗,有些蹑手蹑脚的,他的步伐并不矫健,甚至还挺着一个大肚子。
借着从孔**进来的月光,辛格模糊得看到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皮甲,腰上挂着那把罗马剑……天啊,是罗马剑!只有商团里的人才会用罗马剑,矮人们更喜欢用战锤和短宣斧。
她甚至感觉小腹有一股尿意涌来,是的,那人一定是来救她的。
在走近一点儿,他好像是在适应洞穴里的光线,他安静的站在石壁的阴影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阴影里走出来,这次他走得更近了,辛格看到了他的样子,他有着一副络腮胡子,一身皮甲却是缝制的十分致密,腰间有一把罗马剑,但是他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把薄皮小刀,身后的鹿皮背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装满了什么。
他约有三十多岁,不,也许快要四十了吧,是位中年大叔!她边想着。
中年大叔一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着。一边在观察洞穴里面的情况,他需要在昏暗的洞穴里找出暗藏其中的敌人。他看起来也很健壮,看身材就知道是魁梧的北方人,只有北方人的胆子才会这么大,敢趁着天黑的深夜独闯矮人强盗的洞穴,辛格猜他或是一个猎者。
矮人强盗熟睡了,闭着嘴,胸部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鼾声如雷。
中年大叔顺着声音摸索过去,他离矮人强盗很近了,剥皮小刀在他的手上。
矮人强盗在洞穴左侧沉睡。
当那位中年大叔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将胳膊伸出来,雪白如藕的手臂在洞穴里非常的显眼,她轻轻地拽着中年大叔的衣角,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中年大叔被辛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是他老练地没有出生,而是直接将手里的匕首递上来,如果不是辛格在下一刻将白净的脸露出来,那匕首一定会好不犹豫的扎破她的喉咙,锋利的刀尖儿就在距她喉咙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停下来。
那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眼中透着无限的希望。
辛格很讨厌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她一直认为那是粗鲁的象征,而现在这位有些鲁莽的中年大叔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她甚至激动的想要欢呼。
辛格的嘴唇刚动,一只大手一下子盖在她的脸上,他的手上沾满了石壁上腥涩的苔藓。
轻轻地用匕首将她手腕上的绳索割开,他半蹲在岩石地上,一只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脚踝,温柔的放在他的膝盖上,锋利的匕首轻快地割断了捆在脚上的绳索。
辛格已经羞红了脸,她现在的姿势很不雅,从地上慌忙地爬起来,甚至来不及让发麻的双腿好好舒展一下,就紧紧地跟在中年大叔的身后。
“矮人强盗会醒的,应该快点跑掉。”辛格心里想到。
中年大叔也在犹豫,不过他很快就决定下来,他对辛格指了指洞口,又指了指墙边儿,示意跟着他一起从墙边偷偷地溜走。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双腿被绑在一起,双脚发麻的辛格一下子摔倒了,她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声响很大,那位中年大叔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惶恐的看着矮人强盗那边,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跑,又发现辛格根本就爬不起来,这一下将她摔得有点惨。
矮人强盗很快就醒来了,并望向辛格这边。
中年大叔拽住辛格的手腕,想把她扶起来,可是辛格双脚软得像面条一样。
中年大叔只能拼命地将辛格向洞口拖,一边拖一边说:“你跑出去,就沿着那条小溪一直向下跑,跑过三道河湾就能看见我们商队的灯火,我会把他拖住,到了商队别忘了告诉帕兹老爷一声,我叫制皮匠弗雷德……”
说着抽出腰间的佩剑,用自己的身体堵在洞**。
辛格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中年大叔的花语无疑是再说:你快跑吧,我不是那矮人的对手……
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也许已经跑到洞外了!辛格悲切的想,就算是自己把逃跑计划搞砸了,可是那个行动有些笨拙的男人还是想要用身体将危险挡住,这一刻,辛格的心里划过一道暖流,这总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了。
矮人强盗已经从墙角拎起一把短宣斧,凶狠地走了过来,他穿着粗气,就像是一头狂暴的公牛。
短宣斧迎头劈下,被中年大叔的罗马剑挡住,可是矮人强盗的力气太大了,中年大叔的腿抖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可是他笨拙如狗熊的身体,却顺势抱住了矮人强盗的双腿,一下子将他也拉倒在地上,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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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上架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高兴。
我写的东西,很难被认可,这我都习惯了。
记得我们寝室最铁的兄弟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告诉我:老七,你写的那个小说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读了半天我都没看懂是啥意思。
哈哈,其实,有时候,看着,看着,看着书的时候,心里就痒痒的,尤其看到一些自己不喜欢,认为很渣的,就更想写一写,试一试。
写过之后,才会明白,其实这很难。
写这个魔法题材的小说,原本就是这样一个题材在脑海里酝酿久了,想将自己想到的故事记录下来,本来是想让以后有个回忆,让自己以后跟哥们聊天的时候,也有件能值得炫耀的事!
然后,貌似说写个故事给自己看吧,不过写着写着自己感觉也看不下去了。然后也有过犹豫,这样渣的一本书,还继续吗?
后来见到有人在书评上留言,提各种意见,好的少,坏的多,可有什么关系,好的坏的,说明还有人再关心,再看。然后,我觉得这几个月的坚持,还是很值得的。
写了20万,30万,40万字,开始有人问了,哎呀,写了这么多字还没上架呢?其实写到35万字的时候,我就以为这本书是没机会上架了,然后还有人在书评里鼓励,还有人打赏,我就觉得应该一直坚持下去,哪怕一天就更新个三、四千字也好,就这样坚持住了,然后有一天,忽然接到编辑的消息,准备一下,你的书可以上架了。
好吧,现在我的书上架了。
我努力的保持稳定更新,感谢你们的支持。
哦,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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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暑假来临
午后的楼顶天台上被骄阳晒得像烤盘一样炎热,一股股热浪被随着风吹过来,让人身上汗津津的,靠在阴凉处的墙壁上,用一本不算厚的魔法书扇着风,就连那风也是热的。稍微在地面上站久了就会觉得烫脚,只是在围栏边儿站了一小会儿,就被热浪烤得汗流浃背,我和赢黎受不了天台顶上的温度,躲在铸铜雕像后面的阴影里纳凉。
一座铸铜雕塑并不算大,四个人躲在下面稍稍显得拥挤一点,没人愿意躲到另一座雕塑的阴影里,赢黎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汗,十分享受我用魔法书给她扇风,我想原本想在一旁竖立起一面冰墙,也许这样会凉快很多,但是却被贝姬嗤笑,说我是到哪里都离不开魔法的贵族少爷。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中竟然连一丝云彩都没有,远处街道两侧的大树没精打采的耷拉着树枝,那些叶子都已经被晒蔫了,我丝毫不怀疑只要有人将一根火柴丢进树丛中,就会把整条街上的树丛点燃。
据说,赢黎为了让迦娜海族不在袭扰海音丝,主动答应将自己绝美的容颜还给迦娜海族的公主,也算是补偿三公主所犯下的过失,也许是因为有了美杜莎的眼泪和凤凰羽两种旷世奇珍,让赢黎浴火重生,她从此容貌变得普通,却赢得了帕梅拉贤者的赏识。
赢黎和乐蝶姐妹两的矛盾是因尼尔森而起,原本星海城未来的主人尼尔森与赢黎有一份婚约,却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能维持下去。可是事情却没有因此而结束,在于尼尔森解除婚约之后,没想到妹妹乐蝶却阴差阳错的又与尼尔森定下了婚约,至此,一道裂痕在姐妹两人之间产生,可以说姐妹俩一切矛盾都是因为星海城的那位少年而起,可是如今尼尔森灰溜溜的回到了星海城,就连与乐蝶的婚约也已经再次废除掉。
没错,这位星海城的少主与两位公主先后定下婚约,却又因种种原因而解除掉,偏偏这两位帝国公主是孪生姐妹……
如今尼尔森狼狈不堪地返回了星海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要会被魔法公会的执法团监视,蒙德特罗亚的身份问题对于尼尔森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既然尼尔森已经返回了星海城,安琪博尔德大神官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为了能够让赢黎与乐蝶两姐妹言归于好,她非常希望两姐妹在生活中能够相互帮助。
施展“守护天使的祝福”这个神术对于安琪博尔德大神官来说,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赢黎请求安琪博尔德姑姑施展神术救人,换来的回答却是:只有她和乐蝶两个人共同的请求,才有可能让安琪博尔德大神官破例伸展此神术。
赢黎的姑姑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件事,可谓是用心良苦。
“考完试,我去找她!”赢黎最终下定决心,决定找妹妹乐蝶谈及此事。
“会不会太勉强了?”我觉得乐蝶不会这么好说话,她对我天生就带有某种敌意,可我也知道,除此之外我并没有任何办法!
上次在辛柳谷见到苏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的差,身体魔化得非常严重,全身四肢下面的血管都浮现出乌黑的颜色,她已经有点驾驭不住那些狂暴的暗影元素。
不过对于她而言,自身魔化程度越高,她提升实力的速度越快,‘暗影之体’让她已经触摸到破镜之前那层薄薄的窗纸,她预感到自己要有所突破,如果不是在刻意的压制自己体内的力量,她的整个身体此时已经能够化成一个暗影元素富构建的魔法漩涡,成为一位真正暗影祭司。
苏偷偷对我说:她已经能够感受到辛柳谷这个世界对她的排斥之力。
估计只等着她成为暗影祭司的那一刻,她就会被整个辛柳谷的世界所排斥。
上次在辛柳谷中见面的时候,苏还对我模模糊糊地说要去寻找辛柳谷中的世界之石碎片,我那时候也没听懂她说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她是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
可以说黑魔法隐修会的魔法药剂师伊格纳兹,在‘暗影之体’药剂的效用方面的研究非常成功,但是这‘暗影之体’药剂依旧是不完整体,它对于服用者的巨大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迅速的让身体魔化,逐渐丧失自己人性的一面,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暗影之体’的药剂,完全是地狱魔族流传出来的药剂,如果是魔族服用这样的药剂,增加身体的魔化效果,那就就是另一层意思了,也许魔化这个属性对于魔族来说是一种补药。
赢黎对我甜甜一笑,傻傻地摇了摇头。
“我想去看看那女孩儿!”赢黎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想了一下,爽快地说了一声:“好,正巧考完试我也要去辛柳谷那边看望她,最近她服用‘暗影之体’药剂太频繁了,我担心她撑不了太久了,也许我应该把她从辛柳谷带回来,她跟我说的,最后的日子想再看看自家院子里的柠檬树。”
赢黎安慰我说:“不要想太多了,无论怎样我都会去想办法说服乐蝶的,说起来她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儿,只不过有点太骄傲了,骄傲到她有些偏执。”
“等明天考完魔法符文和古精灵语之后,我们应该就算正式的放暑假了吧,明天下午我们去辛柳谷!”我对赢黎说。
赢黎笑起来总会脸上浮现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回答:“好啊!”
……美丽分割线……
狼狈地从考场里走出来,那些深奥难懂的古精灵语搞得我头昏脑涨的,如果不是赢黎之前这几天给我做了一些额外的辅导,我想就算是乔伊斯太太想故意给我放水都无从下手。那些试题都非常的难,看到身边斯威夫特一脸平静的和几个女生对着试题的答案,我恨不得将耳朵捂上,一句话都不想听。
我可不想过早的给自己宣判死刑,如果不去对答案,至少还可以让希望存留得长远一点儿。
不过看起来大家情况都非常的糟糕,就连托马斯都皱紧眉头,沉默不语的走出考场,能从这个考场走出去,表情依旧轻松淡定的人实在是没几个。
走出了教学楼正门,正巧看到喷水池边有一行整齐着装,已经准备好出行的战队成员,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大包儿的繁重行李。一个欢快的身影挤过人群,跑到那些战队成员的面前,正是特丽莎,她的魔法长袍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长裙子,非常的合身儿。我记得她昨天说过今天从学院这边儿直接出发,跟着自己新战斗一起去野外历练,没想到那些小队成员真的等在教学楼外,只等着特丽莎考试结束。
看着那只三米多高的巨大岩石高仑将特丽莎娴熟而温柔的举上肩膀,特丽莎在稳稳地坐在岩石高仑的肩膀上,甚至还洋洋得意地撑起一把洋伞,小队一行十人默默地向学院外走去,我默默地在心里对特丽莎送上一句祝福,这时候她好像是略有所感地回过头,对着我和赢黎、斯威夫特兴奋的使劲儿挥手,岩石高仑大步的迈进操场外的绿化林里,慢慢消失不见了。
魔法学院的这两门考试也许是整个战争学院最后考的两门学科,我的目光从特丽莎那里收回来,就被赢黎拉着向喷水池边走过去,我这才看到海伦娜穿着一身儿轻皮甲战裙,正站在喷水池边的大理石石柱旁边,腰上佩戴者一把精美的赤炎长剑,大波浪卷儿的金色头发高高的束起一条马尾,姿态优雅的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贝姬在喷水池边玩水。
看起来海伦娜和贝姬已经等我和赢黎有一段时间了,她们看到我们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就主动迎上来。
约好今天下午要一起去辛柳谷看望苏,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行装,可是还没等我迈步离开,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马文从后面追上来将我一把拉住,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那支断臂已经重新安装一幅奥利安娜商店的假肢,看起来跟真的手臂并无太大区别。他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说:“嘉,最近杂货铺里的聚火术卷轴快要见底儿了,在做五十张吧!”
随着暑期的临近,魔法杂货铺的生意迎来了一个新高,魔法卷轴类的大量订单雪片儿一样的飞来,最畅销的还是那些‘聚火术卷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已经从魔法羊皮纸的加工作坊里,陆陆续续的购买出七捆儿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只要去那家魔法药剂商店,那位店主甚至不用太多的叮嘱,直接就能够将不稳定的月光墨水配制出来。
如今我绘制‘聚火术’卷轴已经非常快了,进入五级魔法学徒的我,在开启‘暖气’和‘法力回复’图腾之后,绘制‘聚火术’卷轴所消耗的魔法力,几乎可以与恢复速度持平,也就是说:如果我不会累的话,我就可以一直不停的画下去。
我皱紧了眉头,贴在马文耳边小声地问:“这个月不是做了足足三百张了,怎么还会不够?”
马文歉意地看了赢黎一眼,然后才对我说:“我也没想到会卖得脱销,不止是我们学院里面的探险小队,就连其他学院的一些探险小队也会来小集市里购买我们的聚火术卷轴。”
聚火术卷轴五十银鏰一卷儿,已经是非常稳定的一个价格儿了,在众多卷轴中,五十银鏰一卷的价格可谓是非常的低廉,但是对于这种仅仅只能生火做饭的生活类魔法卷轴,这个定价相对说,还是稍显昂贵的。不过越是临近了期末,这种卷轴销量却越来越好,让我也是很无语,这个月,仅仅是‘聚火术’魔法卷轴就给我和马文带来了一百五十金的收入,这还不算其他。
教学楼喷水池这边人多嘴杂,我如今在魔法学院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人,很多人都认识‘好战的吉嘉’。一直不停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和马文有些秘密又不方便被他们知道,我只好拉着马文向外走,穿过教学楼的操场到林间空地里,那边也比这里凉快儿很多。而且牛头人鲁卡也在林间空地里睡觉,这家伙最近又涨高了一点儿。
赢黎和海伦娜、贝姬也跟在我们的身旁,四周很多战士学院的男学生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其实他们看不多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就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经过这半个多月精心的照顾,果果姐水元素组成的身躯浓郁了很多,果果姐之前就是那种相貌只算是精致,但是皮肤很白,身材超级棒的美丽女人。
正因为她的皮肤过度白皙,脸上才有了一点淡淡的雀斑,如今化成水元素之灵,她身体都是由淡蓝色的水元素组成,就像是一只身体半透明的水人,赤果着身体不分昼夜地跟在我的身后,有时候我凝聚水元素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走上来,本能的将那些浓郁水元素吸进腹中……
我总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看不见的!
将那副假肢搭在我的肩膀上,马文边走边对我说:“街角魔法商店的老板又来订购十块‘风系魔法符文金属板’,嘉,你不是说你做的魔法符文金属板比市面上那些风属性的符文金属板的属性差很多吗?为什么还会卖得怎么好?”
我拍开马文的咸手,这样挤在一起,要多热就有多热,我对他说:“应该不会有错啊,我已经测试过很多次,没有理由会错啊,那套‘风之疾走’的魔纹法阵绝对没有‘轻身术’减重效果好!不过能不能把这笔订单推到后天?”
“应该不会有问题!”马文瞥了一眼呼噜声震天响的鲁卡,对这样一只能吃能睡的牛头人皱了皱眉,然后脸色一变,拉着我的袖子说:“你不会是想后天才准备给我绘制聚火术卷轴吧?”
“没错啊!今天的行程已经订好了,没时间给你做卷轴了,那你就先等我一下好了!”我嘿嘿一笑,对着马文歉意地说道。
马文就这样嘀嘀咕咕地满怀着忿怨离开了,他还要去铁匠工坊谈一项合作,整天都非常忙,也不知道他这场考试考得怎么样?
叫醒了牛头人鲁卡,我和赢黎一行人在魔法学院后山找了一处僻静之所,看看左右没人,这时候几乎大部分学生都开始着手准备放暑假的事宜,没有情侣会选择在这时候钻树林,所以我才敢在这里开启传送之门……
在电光石火间,一座由雷电之力凝聚出来的传送门慢慢显现出来,牛头人鲁卡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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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魔法测试场的见闻
我们穿过一座圆拱形的石桥,这条路的尽头就练习场,耶基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在前面,他消瘦的身体藏在宽大的魔法长袍里,脊背显得有些驼,佝偻着身体,步子并不大,但是步伐的节奏很快,薄薄的嘴吹微微抿成一条线,如鹰隼一样的眼睛显得锋利而刻薄。
一路之上,他几乎不会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想事情。
反倒是我跟在他的身后,摆出一张笑脸,不断地和研究院里的某位魔法学者,或者是一些认识的魔法师助手打招呼,魔法研究院里,似乎有很多人都认识我,只不过,在他们的眼睛中,对我的好奇大于目光中传递而来的友善。
我紧紧地跟在耶基斯学者的身后,感觉到他的气息因为这一段路走的急,而变得微微有些喘,于是将月光石鼓图腾放了出来,清冷的乳白色光蕴从石鼓图腾上扩散出来,一丝风系魔法力量化成拳头大的两颗风球,一颗飘到了耶基斯学者的脚下,一颗则是在我的脚下形成了一个圆圆的风圈儿,并且那颗风球围着我的脚踝不停的旋转,一股无形的风之力量让我和耶基斯的步伐变得轻快了很多。
耶基斯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会的魔法还真是驳杂,居然还能操控风元素,在初期的时候,魔法师还是精修某一种元素的魔法好一些。”
说完之后,又再次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拍着自己额头说:“嘿,话说回来,我自己不也是个没过十级的初级魔法师么?竟然还站在这儿,妄自品评别人,真是不自量力啊!”
我有点茫然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在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我能感受到他那刻薄的语言里,带有那么一丝丝关切。
对于蝠皮手套的魔纹构装设计署名的问题,耶基斯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告诉我:魔纹构装设计者的名字那栏要填写他的名字。
我明白他的意思,究其原因,不难猜出耶基斯学者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为了保护我。
即便是在魔法风气相对开放的帝都,这种带有非常敏感的魔法技能的魔纹构装,也一定会引起一些小范围的争议。
这个世界里的魔法学者,认为世界最初是由‘风火土水’四大基本元素构成的,至于其他的魔法元素都是从这四大基本元素衍生而来。
至于暗影系魔法、亡灵系魔法、诅咒系魔法、召唤系魔法,这些魔法技能都属于黑魔法的范畴,是从魔族的地狱界与亡灵族的冥界传播过来,这些黑魔法在人类世界一直被排斥与主流魔法之外。
对于一位知名的魔法学者来说,为了设计一套经典的魔纹构装,去研究某个暗影系魔法技能,这个理由似乎还能说得过去。
如果在向外公布设计者名单的时候,被那些反对暗影魔法的人士知道,设计者其实只是一位皇家魔法学院一年级的学生,这样的话,问题相当的严重了。恐怕这些人最感兴趣的是:一位在学院里的魔法学生,究竟是如何接触到这些黑魔法的,要知道,这些黑魔法在格林帝国几乎没有什么传播途径。
唯一的途径,只有那个神秘的组织:黑魔法隐修会。如果一旦被魔法公会认定,与黑魔法隐修会有任何瓜葛,那将会是一位魔法师一生的污点。
恐怕我将会受到来至于魔法公会裁决所方面的质疑,至少那些人老古板们会怀疑我可能拥有一位擅长暗影系的魔法导师。
一旦‘暗影系魔法学徒’这顶帽子扣在我的身上,那么接踵而来的会是神庙里的那些大神官们,也许我会被那些大神官们随便扣一个罪名,然后关进神庙针对异教徒而设立的监狱里,那才是最恐怖的事儿。
耶基斯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回廊两侧石柱上那些关于战争与魔法的浮雕壁画,他在一根石柱旁边停下来,转身问我:“吉嘉,每个人有自己的理想,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要成为一名铭文师!”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想到耶基斯学者会忽然问出来一个这样的问题,我下意识地说出了心底答案的时候,我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站在水池边的果果姐。
果果姐站在及腰深的水池中,看着那些清澈的池水从她身体里流过,空洞的眼神茫然看着水池,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耶基斯眼中满是欣慰的表情,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吉嘉,你知道吗?能够在这条魔法铭文之路一直走下去,其实也挺不错的,不过让我感觉到更幸运的是,能有人帮我证明自己的那些研究不只是一纸空谈,当那些想法逐一地变成了魔纹构装,那种成就感……在这里!”
耶基斯握紧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膛,然后脸色有些潮红地说:“满满的!”
“只有这个……”耶基斯指的是蝠皮手套的魔纹构装,他微微显得有些遗憾,说:“你竟然跑到了我的前面,不过我想即便没有那张图纸,只要有足够的墨水,我一定能把它搞出来!”
耶基斯笑了笑:“对我说,我可以将那些线条设计得更简化一点儿,而且也不会有的半途中断的魔纹。”
我想我也许欠了耶基斯一个道歉,至少应该在他同意之后,再去动那副手套。
终归是有些鲁莽了,丝毫没有想过,这个魔纹构装一旦失败了,我和耶基斯将会承担什么样的职责。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在那双……”我想对耶基斯表示自己的歉意,却被他打断了。
“不不不,不要道歉,连想都不要想!”耶基斯连连向我摆手,又对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况且,你是按照我提供的图纸绘制的,是经过我同意的,是我们一起做出来的。”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再做一件腿甲和一顶帽子,至于那件胸甲,我早已提前准备好了。我想那件腿甲应该也不会难倒你。”耶基斯揽着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等有时间,我带你去正式拜访一下布鲁斯,他是我老师生前的一位挚友,他是一位二转高级魔法师,他对元素之灵那方面的知识,有很深的研究……”
“但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把这套魔纹构装铠甲,做得漂亮一些,这涉及到一个赌约,如果我赢了,我们可以让他将关于那些元素之灵的秘密,统统的说出来……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性格执拗的老顽固啊!”
……
沿着外侧回廊一直走到尽头,是研究院的练习场。这是一座用花岗岩方形石块砌成的扇形建筑,它外表看起来像是斗兽场,进场的时候,耶基斯在练习场管理员那里登记需要测试一项魔法技能的威力,并且说明这个魔法属于暗影系一级魔法的范畴。
那位管理员倒是没说什么废话,只是板着脸问耶基斯:“您需要什么样实验兽,是敏捷性的魔羚羊,还是力量型的鬃毛兽?”
耶基斯学者略微想了一下,说道:“那就选择鬃毛兽吧,这家伙皮糙肉厚。”
随后,耶基斯将自己研究院的徽章递过去,进行简单的登记。
通过管理员与耶基斯学者的交谈,我才知道研究所这边测试魔法技能的威力,竟然选择使用最低阶的魔兽,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满是期待,这样测试魔法的威力,想必是不那些木人得出来的数据要更真实一些。。
“排在第九号,在您前面还有两位学者要测试他们的魔法,请您耐心等待!”管理员抬头看了耶基斯学者一眼,并叮嘱说。
随后,管理员将一个写有数字编号的圆牌递给耶基斯,然后又说道:“马上会为您准备一只健壮的鬃毛兽,不过,请您测试的时候,多加小心,不要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否则您将会自己承担一部分赔偿费用。”
“仅仅是一级魔法而已,是伤害不到鬃毛兽的。”说完,耶基斯大大咧咧地带我走进了练习场。
经过了二十几级石阶,经过了一段幽暗的通道,通道里点着魔法壁灯,转了一个弯之后,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亮光。
这里就是耶基斯学者口中所谓的练习场,映入我的眼帘地是一座很大的椭圆形看台,看台上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穿着魔法长袍的学者,他们身边往往还跟着一两位助手,就这样三三两两的坐在看台上,似乎还有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往外走。
严格地说起来这里应该算是魔法技能的实验场,专门为学者们提供魔法威力测验的地方。
看台中间的区域有个练习台,练习台的对面是一座巨大的兽栏,里面倒是非常的宽敞。
这时候,练习台上的那位魔法师手里握着一把骨质武器,站在练习台的中央,脚下升起了浓烈的火元素气息,但是他随手画出来的魔纹法阵,却是简单至极的‘火球术’魔纹法阵,只听到他熟练地吐出一连串儿的魔法咒语,一颗火球凭空出现。
在他对面的兽栏之中,一只头体长超过两米,如同牛犊子一般大的野猪站在兽栏中央,警惕地看着那位魔法师,铃铛般大小的眼睛里射出嗜血的目光,警惕地盯着对面的魔法师,浑身肌肉紧绷着。
这头野猪浑身长满了硬如钢针的灰毛,这头野猪强壮的身上涂着一层厚厚的松油,在它的体表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结痂,从两耳之间直到脊背上长满了两尺长的锋利如针一样的鬃毛,原来所谓的鬃毛兽,不过是野猪的进化体,这种一级魔兽分布在格林帝国中部地区的森林沼泽中,是一种最为常见的低等级魔兽。
那位魔法师用手中的骨质武器一指面前不远处的那头鬃毛兽,他身前的火球‘呼’的一声,带着一道火焰长尾,狠狠地砸向那只鬃毛兽,那只鬃毛兽一下子就被这团火焰激怒了,它仰天嚎叫了一声,撒开四蹄,载着它那上千斤重的身体,径直迎向了那团火球。
‘砰’的一声,那团火球直接在那只灰色鬃毛兽的脸前炸开,竟然直接将鬃毛兽炸的倒退出十几步,巨大的猪脸被炸得血肉模糊,那些鬃毛也被烧得焦糊,躺在地上只有‘哼哼’的力气,竟然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站在台上的那位魔法师,看到这个情景,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喜色,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骨质魔法武器。
这时候,居然有人在旁边的一座小型法阵之中,对着那位魔法师说道:“这把‘恶魔尖牙’对于火球术魔法威力的增幅是1.2。”
听到那人这样说,看台上有一群人兴奋得集体欢呼起来。
站在台上的那位魔法师也显得很高兴,他小心地将那把恶魔之牙拿在手中,从练习台上跑下来,来到看台那群人的中间,兴奋的向看台上的一位头发花白的魔法学者说道:“老师,这次恶魔尖牙上附魔‘火焰支配’,增幅的威力是1.2。”
(格林帝国魔法工会规定:标准火球术的威力值为1,其他的魔法技能的威力换算,都参考标准火球术的威力值计算,比如所,水球术的魔法威力仅仅只有0.4,冰箭术的魔法威力仅仅只有0.6,风刃的魔法威力值只有0.7。)
“嗯,这把恶魔尖牙的品质倒是很好!”那位老魔法学者倒是非常镇定,他神色如常,平静地说道。
随后,这群年轻的魔法师助手们簇拥着那位老魔法师,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练习场。
耶基斯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看台的一旁,眼里盯着那把恶魔尖牙,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扭头问我:“吉嘉,你是不是还没有一把趁手的魔杖?改天我送你一把类似这样的恶魔尖牙?不过附魔‘寒冰支配’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耶基斯学者的话语,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一段世界树的树枝,只不过那根树枝似乎没什么用,只能略微提高一点聚集魔法的速度,对于拥有‘暖气’和‘法力回复’的我来说,这属性似乎可有可无。
但终究我是用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哦,应该是三根,我可不缺魔杖。
再者,海蒂导师曾经一再强调,在学习魔法的期间,尽力不要依赖或者使用魔杖。
否者习惯了使用魔杖之后,凡是施法之前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魔杖,这种毛病将来很难改掉,有时候,手里没有了魔杖,甚至会出现施法屡次失败的情况,这在某些战场上,是非常致命的。
我想也许耶基斯想要给我一些安慰吧,毕竟从表面上看,他成为蝠皮手套的设计者,算是占了我一些便宜,耶基斯学者一定是在想,通过什么方式,要将这件事弥补回来。
“魔杖,那个我有的呀!”我对耶基斯学者笑着说道,然后继续说:“如果您真想送我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就请您准许我可以按照您的这套魔纹构装的图纸,再做一套魔纹构装出来,我想在暑假的时候,把它送给我的姐姐特雷西。”
“嚯,知道你和同学在埃尔城开了一间杂货铺,却没想到几年下来,让你变得颇有家底啊!按照这套图纸重新做一套魔纹构装,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要考虑一下,制作这些魔纹构装,每一种材料都价值不菲,可不要太勉强,否则制作失败,会让自己的心态失衡,心绪不稳的话,制作魔纹构装的时候,手就不会稳!”耶基斯有一点点惊讶地提醒我说。
这时候,有几位身强力壮的战士职业侍者从兽栏旁边的小门里走出来,快速地靠近那头受伤的鬃毛兽,那头倒地不起的鬃毛兽见到有人靠近,发出愤怒的警告声,这几位战士职业的侍者当然不会畏惧一只受了重伤的鬃毛兽,走在前面的那位战士侍者拿出一把头槌,狠狠地敲在鬃毛兽的头上,将鬃毛兽打得连连哀嚎,终于老实了下来,不敢再挣扎。
几位侍者将那只受伤颇为严重,如死猪一样的鬃毛兽,从兽栏里拖进了一个大铁笼中,然后拉着那个大铁笼子,将那只鬃毛兽运出练习场,一旁还有位年轻的水系魔法师,在不断地给那只鬃毛兽施展‘水疗术’,而且似乎拿出一把巨大的毛刷,将一种黏糊糊的药汁,涂抹在那只鬃毛兽的脸上,对它进行必要的救治。
我在想:这只鬃毛兽的悲惨生活,看来还没有结束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研究院里居然有非魔法师职业的侍者,还有一位擅长水疗术的年轻魔法师,不过这位魔法师的日常工作,看起来和这几位战士职业的侍者,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这时候,走上台的那位魔法师竟然率先钻进对面的兽栏之中,然后飞快的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卷魔法地毯出来,平铺在兽栏中心的位置,随后他蹲在毛毯上,将几块魔晶分别安装在毛毯四个角落里的宝石镶嵌凹槽里,当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这位年轻的魔法师居然对兽栏外小型魔法阵旁边检测魔法威力的魔法师摆手示意一切准备完毕。
那位小魔法阵旁边的魔法师非常爽快的大声道:“准备好了,将三号兽笼里的风狼放出来!”
年轻魔法师半蹲在地毯上,开始在胸前绘制一幅乳白色的魔纹法阵,随着他飞快的捻动着咒语,只见他的手在一瞬间有一个极为明显的停顿,然后那只手不可思议的凭空消失,又再次出现,而这么一瞬间,面前的魔纹法阵就已经趋于绘制完成。
他这是使用了“时间停滞”,当他的魔法技能完成之后,一股淡淡的白色雾气涌出来,迅速的将他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这位年轻魔法师蹲在地毯上一动不动,随着那些淡淡的乳白雾气消散掉,年轻魔法师的身体竟然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不过显然直到最后也没有凭空消失,只不过是在那些变淡了的雾气中,变得模模糊糊,有些不真实起来,就像是虚影一样。
这时候,兽栏之中传来一阵轮盘绞铁索的‘哗啦哗啦’刺耳的杂音,随后,就是几声‘呜咽’狼嚎。
两只风狼一前一后穿过一条狭窄的铁笼隧道,从里面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它们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看台上的魔法师们,立刻变得极为警惕,随后伸着巨大狼头,不断地在兽栏的四周乱嗅,随着那两只风狼偶尔的呲牙动作,半尺长的白色獠牙在巨口中时隐时现。
当这两只风狼确认了兽栏成为它们的新领地之后,这两只风狼居然随意的在兽栏中闲逛,竟然对于兽栏中心位置魔毯上的年轻魔法师视而不见,而那位年轻魔法师也是有些紧张的蹲在魔法毛毯上,丝毫不敢动一下,生怕让这两头风狼发现。
似乎看台上的那些魔法师们,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测试‘隐身魔法阵’的效果,不过,在我看来,这两只风狼眼睛一定有问题,不然雾气里的那些虚影这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到啊!
那两只风狼似乎一直都没能发现毛毯上蹲着的年轻魔法师,有一次甚至在距离年轻魔法师三米远的地方经过,它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一点淡淡的味道,但是依旧视而不见。
我心中暗暗称奇:看来某位学者设计的这款‘便携式隐身魔法阵’还真是别出心裁,而且似乎很好用啊,就连风狼的嗅觉都能骗……
心里还在惊叹这‘便携式魔法阵’奥妙非凡。
却没想到这时候的两只风狼,竟然茫然地游逛到年轻魔法师的左右两侧,看到它们眼中难以掩饰的贪婪与杀意,我的心中就是猛然一寒,果然这风狼的智慧要比那只鬃毛兽高得多,它们居然还这么会‘演’。
对于风狼的脾性,我远比研究院里的这些魔法学者和魔法师们更加的了解,因为我曾在荒原上狩猎过这些凶兽,风狼皮在兽人部落那边,也算是很值钱的魔兽材料。
所以我非常了解它们捕猎之前的那种眼神……
就在这一刻,那两只风狼忽然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中的獠牙,一左一右同时扑向这位年轻的魔法师。
“啊……”场外的看台上一片惊呼。
那位蹲在魔毯上的年轻魔法师也是吓得瘫坐在毛毯上,竟然连闪躲和逃脱都忘记了。
“冰盾术”
两面冰盾同一时刻出现在年轻魔法师的左右两侧,两头风狼血盆大嘴‘咔擦’一下啃在冰盾之上,竟然将冰盾一口咬得粉碎。
不过冰盾上浮着一层淡蓝色的冰焰,一下子弥漫到了风狼全身,让两只风狼浑身挂满了冰霜。
有了这么片刻的喘息时间,也不知道是年轻法师自己,还是场外的某位魔法师,直接开启了魔法盾,一只淡黄色的鸡蛋壳儿罩在年轻魔法师的身上,将那魔法师裹在其中。
那两只风狼再次扑上去,却被那半透明的鸡蛋壳重重地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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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美酒的诱惑
练习场上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兽栏外面待命的几位战士,远比兽栏中那两头风狼更加的凶恶,他们只是穿着一条硬牛皮的皮裤,脚上穿着脚尖脚跟部位都包着厚厚钢板的皮靴,沉重的皮靴踩在兽栏中的地板上,也许是因为站的时间太久,而感到有些无聊,这些有事儿做的战士眼中爆闪着兴奋与激动,争先恐后的像饿狼一样从兽栏门外冲进去,手里长柄头槌抡圆了重重的敲在风狼的前额上。
站在看台上的我,甚至能听见那种清晰的骨裂声。
当然,这位年轻的魔法师只是受了一点点惊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要归功于我的两面‘冰盾’,以及他的老师在紧要关头撕开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魔法盾’卷轴。
年轻的魔法师,双手抱着肩膀,眼泪横流地坐在看台上瑟瑟发抖,显然他的内心世界已经被这两只风狼搞得彻底崩溃了,几位友人围在年轻魔法师的身边不停地低声劝慰着他。
那两头狡猾的风狼最终没能成功的逆袭,还没撕开坚韧的魔法盾,就被兽栏外面待命的四位战士一顿棒子炖肉,直接赶回了狭窄的狼窝里。
事情平息了之后,从那群魔法师中间走出来一位魔法学者,他非常客气的向耶基斯学者和我表示感谢。
这时候练习场上的测评人员开始唤耶基斯学者的名字,耶基斯学者所有心思都放在蝠皮手套上,想要测试这件魔纹构装的魔法效果,自然没有心思与那位魔法学者寒暄,只是草草的应付几句,就匆忙向练习场走去。
这位法阵领域的魔法学者看着耶基斯匆忙离去的身影,无奈的耸耸肩膀,然后走到他的那位助手身边,低语了几句,几句话就让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眼睛里重新焕发出光彩。
见年轻的魔法师助手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那位法阵学魔法学者领着助手们匆忙地沿着看台一侧的台阶向门口走去,也许是因为实验失败的缘故,那些年轻魔法师们面无表情,沉默着走出了练习场。
耶基斯站在台上终于算是冷静了一些,他望着对面兽栏里的鬃毛兽,稍显有些犹豫,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没什么都没说。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那双蝠皮手套,暗红色的手套上布满了黑色的条纹,他将手套戴在手上,右手手背上出现一个宝石凹槽,‘咔’的一声,耶基斯学者将那颗暗影属性的魔晶按进宝石凹槽里。
暗影属性的魔晶中蕴含着大量的暗影系魔法力,这些法力沿着暗红色手套上纵横交错的魔纹如浪潮一样涌动,淡淡地黑色光晕让手套表面的魔纹变得生动起来,一丝丝如同染墨一样的黑雾从手套上黑色的魔纹线上向外不断的飘散,那种浓郁的暗影元素气息,笼罩在耶基斯的双手之上。
整个练习场的看台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台上有位年轻的魔法师轻声惊呼:“暗影魔法不是禁忌魔法吗?”
“少见多怪。”坐在旁边的魔法学者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那魔法师助手,责怪了他一句。
一头健壮的黑色鬃毛兽已经威风凛凛地站在兽栏之中,它警惕地看向四周,壮硕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兽栏内侧,眼底流露着一丝恐惧,这只黑色鬃毛兽虽然看起来体型硕大,十分的强壮,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它的眼中最后的一丝野性都已经消磨干净。
也许是因为在兽栏里被常年驯养形成了某种惯性与依赖,也许是被当成小白鼠之后生活无比凄惨,终日饱受魔法的摧残,让这头鬃毛兽心生惧意,它将身体靠在兽栏的最靠里一侧,尽可能的让自己身体皮糙肉厚的部分露在外面。
耶基斯扭头看了评测人员一眼,见他们目光都专注的看过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耶基斯学者甚至懒得抬起手,只是轻轻地念了一声简短的魔咒,一幅暗红色六芒星法阵在耶基斯学者身前浮现出来,淡淡地黑色雾气从法阵中不停地翻滚,忽然之间,一声凄厉而刺耳的尖叫从黑色雾气中传出来。
“啊!”
那声音简直就像是怨灵的尖啸。
不停翻滚的黑色雾气就像是一锅滚水,在六芒星法阵的范围内聚而不散,一只吸血鬼女近乎半透明的虚影从雾气中冲出来,惨白的脸孔下显露出锋利的獠牙,苍白纤细的双手环抱于胸前,一下子冲到耶基斯学者的头顶,漂浮在空中。
这吸血鬼虚影机械式地张开双臂,两条血线从吸血鬼虚影身上飞出,像是两只灵巧而迅捷的蝙蝠,身后带着一条血红的丝线,牵连在吸血鬼虚影的手中,那两只暗影元素化成的蝙蝠直接冲进鬃毛兽的身体里,鬃毛兽浑身剧烈的颤抖,忽然圆滚滚的屁股下面,微微的耸动着,瞬间流出一堆令人恶心的屎尿,整个兽栏变得臭气熏天。
那只鬃毛兽竟然完全放弃了抵抗,浑身瘫软的倒在兽栏里。
那两条血线连在吸血鬼虚影和鬃毛兽之间,就看到一丝丝红色的气血,从鬃毛兽身体中被抽取出来,沿着血线逆流而上,流进那吸血鬼的虚影之中。
一股淡淡地生命之力笼罩着耶基斯学者,耶基斯站在红色六芒星法阵之中,面色显得有些潮红,这一刻竟然显得精神很多,脸上的疲劳之色也变淡了。
兽栏里的那只黑色鬃毛兽,浑身颤抖,有气无力地躺在兽栏中,浑身抽搐,数次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始终没成功,就连那凄惨的哀嚎,也细若蚊鸣,显得有气无力,这哪里还有什么一级魔兽的气势与尊严?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看台上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耶基斯学者头顶上的吸血鬼虚影,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
似乎‘吸血鬼之吻’只能维持几个呼吸的时间。
随后,那只吸血鬼虚影在空中散开,变成了黑色的烟雾,被风吹散。
下面的耶基斯终于是松了一口,脸色有些怪异,没有等那边测评人员给出准确的数据,就匆匆的走回了看台,神色平静地在我身边坐下来,毫不在意四周看台上那些魔法学者们投来的目光,让自己看起来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显然蝠皮手套上的‘吸血鬼之吻’这个魔法技能超出我们大家所有人的预料,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暗影系一级低阶魔法技能能够搞出来的声势,现在看起来,这个‘吸血鬼之吻’技能应该是一级高阶魔法,而且还带有‘吸血’的效果。
我在心里惊叹耶基斯无比强大的内心,和令人叹服的定力,却发现耶基斯学者藏在袖子下面的双手,居然在不停颤抖着,原来他也被这个技能吓到了。
看着兽栏里那只瘫了的鬃毛兽如同死猪一样被四位战士拖走,沿途的理石板上留下了一道腥臊的水渍。
站在小型法阵中央的那位测评魔法技能威力的魔法师,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对耶基斯宣布:“这件魔纹构装上的暗影系魔法技能‘吸血鬼之吻’的威力值是1.1,法术吸血所带来的生命回复效果是0.3。”
四周看台上传来几声无法压抑的低呼,在魔法研究院里向来不缺有眼界的人。
耶基斯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成拳头,狠狠地敲在我的肩膀上,兴奋地说:“就凭这单一的伤害属性,这件魔纹构装有资格成为一级高阶魔纹构装了!”
通常情况下,魔法技能绘制在魔法卷轴上威力会有一定的损耗,绘制在魔纹构装上,威力会更进一步的折损。以‘火球术’举例:标准‘火球术’的威力是1,‘火球术’魔法卷轴威力差不多在0.9左右,魔纹构装上的火球术魔法技能的威力,则绝不会大于0.9。
暗影系魔法技能‘吸血鬼之吻’,显然并不在一级高阶魔法范畴之中,但是偏偏这个篆刻在蝠皮手套上的魔纹,所释放出来的暗影魔法的威力,单论魔法威力就已经达到了一级高阶魔法的范畴,这足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带有‘吸血’技能的魔纹构装手套,远不是篆刻了一个普通技能那么简单。。
暗影系的一级魔法技能竟然比‘火球术’的魔法伤害强大很多,这绝对颠覆了场上大多数魔法师们对于暗影认知。
耶基斯学者看向我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显然就连他也低估了这副手套的上魔纹。
从练习场中走出来,我觉得自己后背都要被那些灼热的目光烤熟了。
这件神奇的魔纹构装手套,用不了多久就会早魔法研究院传得人尽皆知,没办法,这个圈子就这么小,这里的人都是一些疯子,平时只会把自己闷在实验室中搞学术研究,他们只对一些颠覆常规魔法认知和理论的事儿感兴趣。
耶基斯学者也是不自然的松了松魔法长袍的领子,然后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这副手套,真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许应该去喝两杯!”
说起那个酒馆,我才想到应该给酒馆老板卓卡克带上一桶十年份的金苹果酒,那位喜欢各种美酒的大叔,恐怕是一直在等我的消息吧!
……
“喂,卓卡克,你那天说的话,不会是在吹牛吧!”沙哑而粗犷地声音在狭小的酒馆里回荡,似乎将整个酒馆屋顶上的瓦片都震得沙沙直响。
大麦酒的杯子将吧台木质桌面墩得‘咣咣’作响,酒馆老板卓卡克的声音不甘示弱地从里面传出来:“放你的狗臭屁!老子卓卡克什么时候在酒这方面说过大话?”
耶基斯学者推开酒馆的木门,就看见酒馆老板卓卡克背对着大门,斜倚在吧台上与一位中年大汉对骂。
显然那位中年大汉喝得有点多,满脸的酒气,打着酒嗝不忿地反问酒馆老板卓卡克:“可你他娘的酒呢?你说过的高级金苹果酒呢?老子喝你的大麦酒,嘴都淡出鸟来了,你怕我拿不起两枚银鏰卖你一杯苹果酒吗?”
那中年大汉这样一说,卓卡克顿时没有了脾气,他只能借着喝一口大麦酒,掩饰自己的尴尬,缓和了一些气氛之后,才对中年大汉说:“那位答应卖给我金苹果酒的年轻魔法师大人,最近几天一直没过来,我想他应该是学业繁忙吧!”
中年大汉见卓卡克认怂,也不再乘胜追击,哈哈一笑:“你这个老家伙,不会被一个还没从学院毕业的毛头小子涮了吧!”
卓卡克脖子一挺,倔强的说:“怎么可能,我们签了魔法契约的,他的老师耶基斯学者可是我这儿的老主顾,他们是魔法师贵族,请不要妄图质疑一位贵族。再说,我一个小酒馆的老板,有什么好骗的,我们定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拿到酒,我的银鏰儿还妥妥的躺在袋子里!”
这时候,我和耶基斯已经走到了卓卡克的身后,只不过他没发现我们的到来。
站在吧台里的那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伊芙,对着耶基斯羞涩的一笑,那种宛如熟透了的紫葡萄一样,属于成熟女人的风情似乎很合耶基斯的胃口,我看他眯着眼睛,恨不得钻进伊芙胸前那丰满肥腻沉甸甸白花花的一对大兔子里,她的裙装前面胸口部分裁剪得很开放,不仅仅露出脖子以下一大片锁骨部分雪白的肌肤,深不见底的***也是夸张的露在外面,每次见她弯腰的时候,那一对水滴形的**,就在敞口的衣襟里乱逛。
有时候,我真是不懂老男人的内心,像耶基斯学者这样的钻石老男人,不仅仅是一位魔法师,而且还在魔法研究院这样一个体面的部门,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这种条件的魔法师,就算是娶一位贵族家的小姐做妻子,恐怕也会有人争先恐后的送上面来,可耶基斯却是孓然一身,家里只有一位厨娘女佣,我还以为他是奉行单身主义的老男人。
可在这个小酒馆里,偏偏却对着与酒馆老板卓卡克暧昧不清的女人摆出一副色眯眯地样子,真是让我搞不懂。
那位中年大汉借着浓浓的酒意与卓卡克互掐,正好坐在卓卡克的对面,我和耶基斯走进酒馆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我们,只不过开始的时候没太在意,当我们走进了,这位中年大汉才用手揉了揉眼睛,见我们果然是穿了一身魔法长袍,胸前带着的魔法师的银质徽章,气势立刻弱了半截。
他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艰难的讪笑,很缺乏底气地对卓卡克说:“额……好吧,卓卡克,也许我喝得有点多,就算是酒后失言了。”
酒馆老板卓卡克见到那中年大汉忽然服软,一下子也是愣住了,伸出肥大宽厚的手掌,在他脸上拍了拍,见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就说:“嗨,你这家伙今天的酒量好像差了很多,既然喝多了,那就赶紧滚回家睡觉,千万不要躺在路边的长椅上,或者是垃圾箱旁边儿,要不然你家里那位水灵灵的小老婆,还要三更半夜地出来找你……”
“……知道了。”那位中年大汉小声地应道。
“哎呦,这都不发火儿!”说完之后,卓卡克‘哈哈’的大笑。
我心中腹诽:这位酒馆大叔,笑点真是好低。
这时候,耶基斯已经坐在吧台前面,对着眯着眼睛盯着伊芙,也不说话。
反倒是伊芙,直接在一只大木桶里倒出满满的一杯大麦酒,推倒耶基斯的面前,顺便从吧台下面拿出一小盘小鱼干儿,然后才问:“要不要来些烤肉和麦饼?”
等到美妇人伊芙滚烫的眼神看过来,耶基斯反而是变得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嗯,两份!”耶基斯就坐在卓卡克的背后,沉闷地对伊芙说道。
那女人看到耶基斯一副老实样子,嘴角眼眉间都隐隐流露出妩媚的笑容,勾得耶基斯老脸竟然有些微红。
我不禁有点佩服耶基斯学者,这位明显是闷骚型老男人,居然敢在人家男人在场的情况之下,跟这位叫伊芙的女人搞暧昧,也算是够刺激的了。
虽说一位魔法师贵族勾引平民良家妇女不会获罪,一旦传出去也会被人指责的。
不过,这明显不是需要我考虑的事儿。
这时候,我绝对不能坐到耶基斯的身边,傻乎乎地和他一起闷头吃烤肉麦饼,然后喝得微醺,之后擦擦嘴……走人。
所以,我插进卓卡克和那位中年大汉之间,将装满金色酒液的酒瓶直接放在吧台上,笑眯眯地对着半醉半醒间的酒馆老板卓卡克说:“卓卡克大叔,我给您送酒来了。”
看到我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卓卡克兴奋地‘哈哈’大笑,指着那位中年大汉得意地说:“我说你怎么忽然认怂,原来是看见我的合伙人,怎么,不想尝一杯美味的金苹果酒再走?”
那位中年大汉原本有些神色讪讪地,想要借故溜走,我明白他的心思,他是不愿意惹上一名魔法师贵族。其实他想多了,我可没那么小气,本来嘛,说起来我也算是晚了那么一两天,受人非议也在情理之中。
他脚步虚浮地摆了摆手,身体有些摇晃,就要从高脚椅上下来。
这时候,卓卡克‘啵’的一声,已经将那瓶金苹果酒的软木塞拔出来,伸手在吧台上抓过一只透明的小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倒满一杯,立刻,那种带有苹果味的无比香醇的气息从酒杯里传出来。
那位中年大汉闻到了这股酒香,他停下了脚步……耸动着红红的鼻头闻着酒香,忍不住对卓卡克说:“确定是两银鏰一杯?”
“没错……”卓卡克笃定地说道。
中年大汉喉结动了一下,好像吞了口口水,有些犹豫地说:“好吧,也许我应该尝尝,闻起来好像挺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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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再遇肖恩
站在傲慢之塔四层的外侧回廊上,第五区的景致尽收眼底。
临街而建的那些风格迥异的建筑,囊括了整个格林帝国南北东西各个省份的建筑风格,有些建筑的尖顶上耸立着金属铸造的塑像,有些建筑的圆顶上还会飘扬着家族旗帜,有些建筑的平顶上则是植满了各色的绿植与厚如毛毯般的草坪,草坪上摆着白色的线条简单的桌椅,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躺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美丽姑娘。
纵观第五区被纵横交错的石板路分割得无比整齐街道,那些房屋栉比鳞次的排列着,最繁华的榆林大街左右两侧,在每一寸土地上,挤满了形式各异的店铺,街上的行人如织。
两旁的京桃花已经凋谢,飘落满地的粉色花瓣儿仿佛在一夜间消失,只有一些灌木矮墙下面的泥土里,有一些花瓣残存的痕迹。
每年春季从无尽之海上刮来的东南信风会持续到初夏的时节。这里视野开阔,因此风很大,我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羊皮纸,柔软的羊皮被风抽打得‘啪啪’作响,身上的丝质魔法长袍紧紧地贴在身上,呼吸着这儿的心想空气,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变得神清气爽。
那张的绘有‘灵活思绪’的羊皮纸上的魔纹,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现在所学的知识,看到那么多高级魔法符文组合在一起,那张羊皮纸上的图案,对我来说犹如一部天书。
第四件魔纹构装是一顶宛如精灵弓箭手带的锥帽一样的皮质头盔,很多在格林帝国的上层贵族之间流行的时髦服饰,都来至精灵族的艺术之都布宜诺斯,所以一些专供贵族们使用的魔纹装备,不仅仅需要良好的属性,还需要精美外观,以及精湛的制作工艺。
按照耶基斯的想法,这套魔纹构装的帽子最适合用狗头人皮革缝制,这种拥有初级智慧的亚人族制成的皮革制成的帽子,制作成功之后,会增加一点智慧属性。无奈那位神秘的金主却认为头上戴一顶狗头人皮帽,不符合他的贵族身份,坚持不肯接受这种‘卑劣肮脏洞穴矿工’皮帽。
最后经过耶基斯的一番争取和协定,那位神秘的金主终于妥协了,同意用鱼人皮革制作这顶需要增加一些智慧属性的帽子。
金主的理由很奇葩,那位金主认为鱼人是鱼,而狗头人是人,头上顶着一只狗人的帽子,一定会被朋友们鄙视,话说回来,他这个观点,我是赞同的,换成我,也绝对不想要一顶狗头人皮的帽子。
只不过临时更换皮革,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儿,不仅之前耶基斯的设计需要全部被推翻,而且最令人头疼的是鱼人皮外面还有一层细鳞,如果不能把这层细鳞处理好,是没有办法的制作魔纹构装的,一想到鱼人皮革上面无数因鱼鳞而形成无数菱形方块儿,我的头就要大三圈儿。
对于豺狼人、狗头人、鱼人这些亚人族,严格的说起来,要算是兽人族的一个旁支,它们没有建立自己的文明,属于低等级智慧生物,它们的体貌特征和生活习惯还保存着很大的兽性,鱼人族甚至不敢使用火。部落兽人们不认为这些亚人族是自己的同类,兽人部落那些萨满们比谁都痛恨这些低等智慧的生物,因为总有外族人将它们混为一谈。
狗头人是这些亚人族中最强大的一脉,这与它们的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它们喜欢生活在幽暗而凉爽的洞穴隧道中,在四通八达的地底隧道里,到处都有狗头人的踪迹,它们脑部开发程度,远高于嗜血儿贪婪豺狼人以及贪生怕死总喜欢待在水里的鱼人。
由于这些亚人族是低等智慧型生物,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从某种生存角度上来说,为了能够战胜自然界中更强大的天敌,这些族中在衍变过程中,受到大脑局限,它们的皮肤上出现了某些天然的纹理。
经过无数魔法学者先辈们的研究,人们逐渐的发现用亚人族生物皮革制成的防具上,居然有微弱的智慧属性,戴上一顶这种皮革制成的帽子,可以让思维更灵活。
这时候,那些人族的魔法学者才无语的发现,兽人部落的萨满们早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
揭开了为什么兽人萨满长老在战斗中,腰带上总会挂着一个狗头人头骨印记或者背上戴着整条狗头人皮。
那些强壮的兽人萨满长老,可以在肩膀上扛着巨大的图腾法柱,带领着无畏死亡的兽人战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这顶‘鱼人风帽’如今已经在帝都最大的制皮店铺里赶制,不会超过明天下午就回送到我们的手上,这时候,耶基斯学者在实验室里苦思这顶鱼皮帽魔纹构装的设计方案,反倒是我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头晕脑胀,那些魔纹的理论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认知。
忽然间,觉得自己变得无所事事,随意的在傲慢之塔四层闲逛,竟然走到了外侧回廊里。
若不是如此,我恐怕很难以这种鸟瞰的视角,领略帝都第五区的街景,看着远处如同蚂蚁一样大小的行人们,心中感慨万千。
在图书馆里泡上一个下午,是个不错的主意。
……
皇家魔法学院
午后的图书馆,学生们逐渐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他们默默地走向魔法区域,挑选自己想要的魔法书,坐在阅览室里的沙发上,安静的看一下午书。新入学的魔法师们,多半会寻找一些关于魔法技能的心得体会的书籍,眼下正是学习新魔法的阶段,这类书对于魔法新生帮助最大。
我用十点积分兑换了一本《高级魔法符文详解》,刚刚翻开第一页,就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心知这是一本高级魔法符文书籍,所以我才会选择带有详解的。
我觉得通过书中的详细解释,自学那些高级符文应该不算太难。
可惜事实上,我想错了,翻看这本书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看天书,那些繁杂的线条让我眼前一片眩晕。我知道这是超越等级范畴,越级学习高等魔纹所带来的不良反应。
诺亚穿着一身考究的贵族式燕尾服,笔挺地西裤和长筒马靴让他显得英俊非凡,他本来就是一位颇有贵族气质的少年,他将头凑过来,看了一眼我手中捧着的魔法书,
一副不解的神色,对我翻了一个白眼:“吉嘉,那是咱们学院二年级才要学习的课程,你现在学它干什么,你还嫌现在的课程不够看吗?”
我扭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组合魔法的巧妙运用》,对他反问道::“那你手里的这本又是什么?期末考试,有说要考组合魔法吗?”
诺亚却不时地将头瞄向阅览室的门口,那边沙发卡座坐着一位神情专注的漂亮女孩儿。
我看她有些面熟,稍微的回想一下,才恍然记起她好像是叫雪丽.纽曼,在开学典礼上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在剑与玫瑰社团武馆的报名处打了个招呼,她是火系一班的学生,不过……好像最近在社团武馆里,也见过她的身影。
她应该也是剑与魔法社团的新成员,看着诺亚穿戴整齐,将自己打扮得如此骚包,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感叹:春天来了。
……
卓卡克大叔中午的时候,让人带过来一个消息,小酒馆里的金苹果酒非常畅销,他想再预定一桶金苹果酒,似乎他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只是隐约地在信上说想要面谈,希望我有时间能够去小酒馆里坐一坐。
如今卓卡克大叔的那个小酒馆的名字越来越响亮,傲慢之塔周围的很多酒客们,都知道那个小酒馆里不仅仅拥有麦香味十足的大麦酒,还有两银镚儿一杯的高级金苹果酒,这种品质的金苹果酒,在帝都众多的小酒馆中,绝对独领风骚,这直接导致每天晚上小酒馆几乎座无虚席,很多新面孔都会因为独一无二的美酒,慕名而来喝上一杯。
绝大多酒商认为,帝都的平民式小酒馆中,像金苹果酒这样动辄二十几银一瓶的高档酒很难会有销路,因为那些工薪阶层的贫民一个月的薪资大概不足以买得起两瓶这种高档酒。
因此很大一部分金苹果酒仅是在上层贵族的酒会上出现,有一部分酒会被远销到矮人国度换取大量的精炼金属锭,还有一些会被运往精灵国度换取精美的艺术品,和一些稀有的魔法装备。
有时候,我觉得精灵们与人类的关系,就像是人类与兽人部落的关系。
兽人们将大量的低阶魔法草药、魔兽皮革、魔法矿石、当地的一些土产大量的运到人类世界,仅仅是为了从格林帝国贵族们的手里换取一些奢饰品和魔法用具。如今兽人部落开始向人类世界倾销肉松砖、独角野牛肉类罐头制品、粉条以及火油,这些东西正逐渐的占领着格林帝国的食品和燃料市场,极大地缓解了兽人部落资源匮乏的窘境。
帝国人将大量的粮食、鲜鱼、水果、美酒、空白的符文金属板、魔纹布、各种魔法墨水、魔法卷轴运到精灵世界,仅仅只为了从精灵国度的上流贵族手里换取一些艺术品和某些遗迹下的古董。每年人类社会将大量的资源都消耗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所消耗的资源,远比兽人部落对帝国的供给还要庞大得多。
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和平发展,帝都人的生活水平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不再是当初那种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可以的年代了,现在的帝都人开始追求生活质量,虽然绝大多数平民绝对不会用金币去买那些名贵的商品,但他们非常热衷于对一些新鲜事物的尝试。
比如一些平民效仿贵族们举行平民式的舞会,尝试用积蓄去购买一些便宜的魔法商品,攒钱去歌剧院听歌剧,也会去高级餐馆里吃大餐。
细算之下,花费两枚银镚品尝一下‘贵族们和精灵们平时喝的酒’,这个噱头让许多平民年轻人趋之若鹜——当然这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酒鬼。
卓卡克大叔的小酒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迎来了火爆的生意。
前天耶基斯告诉我,卓卡克大叔已经准备再娶一个小老婆,但是新娘不是那位站在吧台前面总喜欢跟酒客们暧昧的聊几句的伊芙夫人,伊芙夫人只能算是酒馆里的女招待,是卓卡克大叔的情人,是一位依附着酒馆才能生存的女人,是一位已经年华开始逐渐消逝,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
我觉得养伊芙的不是卓卡克大叔,是那些平时只说一些暧昧话语的酒客。
卓卡克大叔在心情好的时候,会爬上伊芙的床,借着酒劲儿半强迫地跟这个女人睡上一觉,但是绝对不会给她钱。卓卡克大叔认为:与男人睡觉还要收钱的女人都是低贱的妓女。
昨天听到这些烂事儿的时候,我甚至冲动的质问耶基斯学者:既然你对伊芙有些好感,哪怕是一点点的好感,那么你干嘛不给她一点钱,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以你现在的财力,就算是卖一座庄园,养一位贵族小姐也是轻而易举啊!
可是耶基斯学者的一句话,却让我立刻闭嘴:你怎知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
魔法书里当然没有这些问题的答案。
按照魔法书上的图文,我将水元素魔法力聚集在手指尖端的一点上,然后细致的操控着那些水元素魔法力,就像是在一只小小的蚕茧上抽离细蚕丝,那些水元素魔法力凝聚而成的丝线,在我手指的引导下,变成了极为细微的,犹如手掌般大小的符文。
可惜无论我怎么细心的绘制,那些从我手指尖绘制出来的符文,全无半点法力的反应。
“你画得毫无章法,是没办法领会到这些魔法符文真正含义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边响起,他的声音有些浑厚而沙哑,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抬头看去,才发现肖恩学者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站在我的身后,眼睛专注的盯着我手上绘出来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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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水元素之灵
图书馆二楼休息室的落地玻璃窗前,整齐的摆着一排白橡木的桌椅,不过这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人。
白色的橡木板上涂着一层油亮的清漆,让木质本身的纹理清晰可见,桌子上有一只烧水用的铜制炉具,铜炉中放着一张高级聚火术卷轴,从卷轴中窜出青色的火焰,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魔鬼的舌头,不停地舔着水壶的底座,壶嘴上已经喷出一股白色的雾气,并且发出‘呜呜’如同火车穿越山洞前的鸣叫声。
茶炉上的火在欢快的跳动,火光的映照下,肖恩学者的脸上付出一层油光,他的脸上堆满了苍老的皱纹。
我看不出他年级到底有多大,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魔法学徒长袍,胸前别着一枚银质的魔法徽章,看起来他与普通的初级魔法师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是一位能够自由行走在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里的魔法师,如果仅仅是他初级魔法师的身份,哪里会有这种待遇!
肖恩学者坐在我对面,全身上下将我仔细的打量一遍。他那双睿智的双眼,仿佛能够看透一切,那种洞察人心的智慧,让我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浑身赤祼,什么都没穿一样尴尬窘迫,我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胸脯,眼里有着一丝的戒备,他的微笑让我觉得心里有些虚,我不禁暗暗后悔,真不应该撇下诺亚,独自一个人和他来到图书馆二楼。
我不安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果果姐,我有种直觉,肖恩学者一定可以看见我身边的果果姐。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此刻就安静的坐在我身边,半透明的身体在阳光的折射下,就像是蔚蓝大海中的一枚玻璃种的翡翠宝石,果果姐的身体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我记得那时候的她身材很好,皮肤也很白,双腿修长,腰肢纤细,胸脯饱满,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皮肤过白,脸颊上有些淡粉色的雀斑。
化为水元素之灵后,果果姐原本那些缺点都统统不见了,她现在是一只无比纯净的水元素之灵。果果姐的身体里开始孕育着很多细微的光点,她不断的将身边的水元素魔法力聚集在体内,那些白色的光点就像夜空中的星尘。
直到肖恩学者将面前的一杯茶推到果果姐面前的时候,我的心中才暗暗叫苦,看起来真像我猜测的那样,肖恩学者清楚的知道果果姐的存在,他好像懂得怎么和元素之灵沟通,就像此刻,他无比淡定地给果果姐倒了一杯充满了水系魔法元素的清茶。
橡木桌面上的那杯水中,存有浓浓的水元素魔法力,果果姐的目光被桌面上这杯蕴含大量水元素的茶杯所吸引,她认真地看着那个杯子,慢慢地俯下身体,将性感的嘴唇凑过去,贴着杯沿轻轻地吸允着杯中的水元素魔法力。
“你能看见?”我忍不住问肖恩。
“嗯。”他回答。
这时候,我的目光落在果果姐的身上。
肖恩学者撩起稍微有些松懈的眼皮,眼神随着我的目光落在果果姐的身上,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来,似乎答案就在写在他自信的脸上,让我对他又多了一些谨慎,他浑身上下似乎都流露出一种神秘,答案似乎就在他的眼睛里。
他想了想之后,问我:“她一直这样无意识跟着你?”
我低着头说:“从埃尔城一直到帝都。”
“你是在哪发现她的?”肖恩学者问我,
“埃尔城。”我老实的回答,我想从肖恩学者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惜他的眼睛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肖恩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她是你什么人?”
我迟疑了一些才说:“……姐姐。”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始终跟着你,你是一位召唤师吗?”肖恩盯着我眼睛,想从我眼睛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惜他只是看到我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澈眼睛。
他单手揉着额头,似乎遇见了一个让他感到头疼的事。
肖恩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身体向前倾,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左臂上。
然后他对着我伸出了右手,长满了老茧的手心向上,手心之上那些纹路宛如刀割,一点晶莹的水系魔法精华就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跳动,他问我:“介不介意我探查一下你的身体里魔法池的本源力量?”
我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肖恩伸出手按住我的手背,他的手心微微闪烁着魔法的光辉,一丝水系魔法力顺着我的手臂进入我的身体之中,逆流而上,一路冲破了我身体中的数道防线,直接像一把利剑,刺进我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怪异。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催动法力反抗的时候,肖恩学者已经把手移开,那些冲进我身体中的水元素魔法力,忽然间在我身体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强忍眩晕与恶心。
我不喜欢他这样带有半强迫性质的做法。
在格林帝国,就是即便是爵位最低的三等男爵,也拥有自由的权利。
肖恩学者摇了摇头,紧绷着的脸显得有一点点的放松,那锐利如刀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也许我的判断是错的……你的身体里面没有召唤系魔法力量。”
我逐渐的开始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肖恩学者找上我绝非偶然,绝对不是一位隐世不出的魔法师,心血来潮之下偶然间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他一定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我,是谁将我的是透露给肖恩学者知道的?一个清晰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记忆里。
肖恩学者将茶炉上的水壶拿下来,将开水缓缓地注入我的茶杯中,开水在我的杯子里打转儿。
他温和地笑了笑,那种长者变得非常的和善,向我解释说:“很早我就接到了一封信,上面介绍了你和这名奇特的水元素之灵的情况,原本我的想法,认为你是一位召唤系魔法师,用法阵与契约之力,打开了元素世界通道,将它带了出来。”
“看来我的判断是错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儿,你的水元素亲和度很高,你和海蒂那孩子一样,天生就是冰系魔法师,不过我很奇怪,你选择了辅助类水系魔法师这条路,最适合你的路应该是一位冰系控制类魔法师,就是人们口中冰控。”
我挑了挑眉毛,在肖恩学者的话语中,抓住了两个字:“海蒂。”
“您认识海蒂导师?”我对肖恩学者问。
“不然你以为呢?你认为凭她的实力,能够拥有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学通知书?”肖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海蒂导师拥有的强大后台,竟然是肖恩学者,她请肖恩学者破格给我了一封邀请函。
显然,海蒂导师将我的一些情况,写信透露给了肖恩学者,要不然他哪里会这么凑巧,在这个时候找上我。
肖恩试图近距离观察果果姐,却被果果姐机敏的躲开,她反而站得更远,她似乎已经完全的忘记了刚刚是谁递给了她一杯精纯的水元素的魔法泉水,见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这样警觉,肖恩学者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肖恩对我说:“那么……既然你接触到了水元素之灵,那么你应该知道,这种元素精灵来至于的元素世界,她本应该在元素世界里自由的生活,在那里开启自己的初级智慧,她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不应该这样独自飘荡,而且她还在不断地成长,她能依附在你的身边,缓慢的成长。”
“没有开启灵智的时候,水元素精灵是完全无意识的,在没有觉醒初级智慧之前,她完全不具有思考能力,它的一切都是依靠她的本能,至于她为什么始终跟随着你,这个我也很好奇,也许你的身体里,有她眷恋或者是她所熟悉的东西。”
随后,他又不死心的问我:“来之前,海蒂,没有向你提起过,在帝都皇家魔法学院,遇见某些麻烦事儿,可以到图书馆这边来找我?”
我茫然地摇摇头,我确定海蒂导师没有说过这句话,因为她对我讲的那些话屈指可数,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有果果姐的影子。
肖恩学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说:“这么多年了,她这冰冷的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对此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肖恩将尾指伸进茶杯中,沾了一点茶水,然后在桌面上画出简单地六芒星魔法阵,随后将一只浑圆而清澈的水晶球摆在法阵的正中心,用手轻轻地擦拭着魔法水晶球光洁的表面,一些模糊的青雾散尽,里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子,那是一个充满了各种元素生物的世界,随后肖恩学者开始向我讲解。
他又再次看了果果姐一眼,才说:“各大元素世界都会受到位面法则力量的约束,一般情况下,元素精灵能够短时间停留在我们这个位面,所依靠的无外乎契约之力或者召唤之力,但是这两种力量,都仅仅只是让元素精灵短时间的停留,很少会有这样无意识的,没有觉醒初级智慧的元素精灵,可以停留在我们这个世界这么久的。”
“除非她原本就不是元素世界里的精灵,她不需要承受元素世界的位面法则之力,如果她原本就是我们这个世界里诞生的水元素之灵,那么她真的不需要承受元素世界的法则之力。”肖恩学者的推断,在逐步的向真像靠近。
在这样的一个宁静午后,我和肖恩学者在这间空荡荡的休息室里聊着关于元素之灵的一些秘密。
“我想你和她一定有一段故事,我对于你们的事感到很好奇。”肖恩学者指着我和果果姐猜测道。
我有点犹豫,不想说,于是就对肖恩学者问道:“可以不说吗?”
“当然,帝国的法令禁止我们强迫任意一位魔法师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肖恩学者对我说:“不过,你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也许我可以帮你,不然海蒂绝不会让你来帝都找我。”
“帝都这边,有能力感受到水元素之灵存在的魔法师,可不会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是二转以后的水系魔法师,都有可能会发现她,你知道一个不具有任何灵智的水元素精灵,对于一位水系魔法师的意义吗?”
我摇摇头。
“这种没开启灵智的水元素精灵,对于任何一位水系魔法师来说都是无价的瑰宝。因为提前拥有这样一个水元素之灵,那样意味着水系魔法师第二次转职将会是一片坦途。”肖恩学者慎重地对我说道。
然后肖恩学者又问我:“你知道魔法师第二次转职需要有什么条件吗?”
我有点不确定的说:“大概是需要拥有元素之体吧。”
肖恩学者眼中浮现欣赏神色,然后接着我的话继续说:“没错,拥有元素之体是魔法师晋升二转魔法师的先决条件,因为拥有元素之体的魔法师,才能接触到元素世界,每一位二转魔法师都要在元素世界里寻找一位元素精灵,并与之签订契约,因为二转以后,将要学习三级魔法技能,这些威力强大的范围性魔法,每施展一次,都要消耗海量的魔法力,单凭魔法师自己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根本没有办法维持那些大型的魔法技能,对魔法元素的消耗。”
肖恩学者继续说道:“正因为每个二转魔法师都迫切的需要,拥有一个元素精灵作为战斗伙伴,所以魔法师们会想办法进入元素世界,寻找那些没有签订契约的元素精灵,签订魔法契约,这样……借用元素精灵身体里的魔法元素之力,施展大型的魔法群体技能,这才是二转魔法师的强大之处。”
“在元素世界,寻找一位适合自己的战斗伙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有时候需要一点点的运气,所以说,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你的身边,一直跟随着一位没有觉醒初级智慧的水元素之灵,难免会有人找到你……”肖恩学者的话,让我心变得有些沉重,之前,对那些潜在的危机,我竟然毫无所觉。
我忽然想到,我的眼前不正做着一位水系魔法学者吗,我干嘛不问问他?也许肖恩学者能够知道关于如何修复水元素之灵残存灵魂,觉醒果果姐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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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励志成为吟游诗人的水元素使
桌上的茶杯飘着淡淡地水汽像一缕青烟扶摇直上,我带着恳切的目光望着肖恩。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肖恩学者目光落在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上,久久沉思不语。
“好吧,我试一试。”肖恩学者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我的请求。
随后他又说:“当然,你不必抱有太大希望,我所擅长魔法领域是水系魔法,虽然你的姐姐化身一位水元素精灵,但这与水系魔法无关,如果真的有一种魔法可以让她觉醒,我猜一定不是水系魔法,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会是灵魂系的魔法。”
肖恩学者的话,让我的心犹如被浇上了一桶凉水。
“但我可以试着和她沟通,也许能够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肖恩学者说道。
难道说肖恩学者拥有和水元素之灵沟通的能力吗?我在心底腹诽,他之前不是尝试过吗?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对他有很强烈的提防之心,根本就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呀!难道他想通过别的办法吗?
我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担心他对果果姐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来,可我又无力阻止,所以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肖恩学者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心的处,他张开双手,嘴里念诵着生涩难懂的古精灵语。
我瞪大了眼睛,坐在椅子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里澎湃着像海浪一样的水系魔法元素。
这时候,肖恩学者重新闭上眼睛,淡淡地水元素之力弥漫他的全身,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我甚至能看到他眼瞳中滔天巨浪。
他的身体被浓郁的水元素包裹着。
就在这一刻,在他的身后浮现出一片滔天的汪洋黑泽,一只高达仅百米高的海巨人,顶着狂风骤雨,单手劈开巨浪,在及腰身的浅海中的迎风前行,狂风卷席着滔天巨浪,拍打着海巨人强壮的身体。
似乎有一股清凉的海风,咸湿海藻的味道,冲我迎面扑来。
充盈的水元素气息,弥漫在整个休息室中,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感受到房间中充盈的水元素,欢快地在房间里跳舞。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只海巨人,就是肖恩学者的‘势’。
我惊讶张开嘴巴,看着犹如科幻电影里面的场景,他的‘势’竟然是一只无比强大的深海巨人。
肖恩学者站在休息室的中央,全身水元素气息继续在向上攀升,被包裹在魔法长袍下面的身体,逐渐的在转化成水元素。
这是‘水遁术’吗?我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快要掉在地上,记得当初在埃尔城魔法学院,看到海蒂导师变成一座冰雪雕像的时候,我认为没有什么比冰系魔法更强大的了,冰系魔法是水系魔法的强化与加深,任何水系魔法在冰系魔法的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可是,当我看到水系魔法师肖恩学者身后的‘势’,才发现原来水系也有无比强大的魔法啊!
肖恩学者高举着双手之间,汇聚了大量的水元素,浓郁的水元素渐渐的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水元素之门,镜子一样的门体呈现出一种纯净的浅蓝色。
我似乎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哪里是什么‘水遁术’啊!这分明就是——水系魔法师二转之后的三级魔法技能。
‘召唤水元素’。
果然,就在这扇水元素之门彻底成型之后,平滑如镜的水元素之门开始浮现出波动,一只巨大的透明的触手率先从元素之门里伸出来,然后是肥胖的身躯,最后是他的双脚,我无语的看着这只笨拙的水元素‘吭哧吭哧’的无比艰难的从元素之门里爬出来。
看到它全身的轮廓,就像是看到一只无比巨大的水球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整个头颅完全的缩进了腔体之中,浑身蔚蓝色半透明,整个身体就是由最纯粹的水元素组成,他吃力的从元素之门里爬出来,一屁股坐在肖恩的面前,就算是他坐在底板上,整个身体也足有四米多高,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
它的身体一直在剧烈的起伏,它盯着肖恩疑惑地说道:“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难题,原来是想请我喝一杯水元素之茶,不过这里地方太狭小了。”
肖恩学者站在那只巨大的水元素面前,仰着头对它说道:“好久不见,格拉兹多克!”
“嗨,肖恩,好久不见!”声音显得很浑厚,当它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房间都在颤动,它全身有一种淡淡地威压,会让我觉得它是无比危险的元素系生物,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种等级上的碾压,让我有种很纯粹的直觉,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水系冰系魔法,对它来说都是无效的。
如果那些杂谈上描述的没错的话,它应该是一只拥有强大水元素魔法力量的水元素使者。
我发现这只名为格拉兹多克的水元素,两条强壮的胳膊上套着银质的臂环,臂环看上去足有橡木桶那么大,整个银质臂环上面刻着无数高级魔法符文,水系魔法的光晕像彩带一样,围绕在它的身体周围,那种强烈的水元素魔法力的威压,像是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迫着我的身体,让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
“咦!还不错哦,在本君的面前,还能从容的后退,老肖恩,这是你的新徒弟?”那位水元素使瓮声瓮气地说道。
它颇为欣赏的语气夸赞了我一句,似乎不想与我交谈,最后一句转头问肖恩学者。
肖恩学者摇摇头说:“只是一位魔法学院的新生而已,我早就不授课了,现在这图书馆里整理修复破旧的魔法书籍。”
“哦,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格拉兹多克感叹道,他的巨大身体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断地缩小,直到可以与肖恩平视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不过它的体型却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又胖又圆,脸部的轮廓模糊不清,不知道它的声音来至于何处。
很明显,这只水元素没有任何人类的特征,但是它偏偏操着一口熟练的帝国语言,对肖恩讽刺道:“肖恩,看上去你又变老了一点,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妙啊。”
我偷看了肖恩学者一眼,他神色淡然的站在原地,脸上显得非常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慈祥的笑容。
那位水元素浑身缠绕着水雾,骄傲的站在肖恩面前,喋喋不休地说:“你们人类的寿命终究不如我们水元素,有没有想过去我们元素世界看一看,那里的时间轴,原本罗兰转得缓慢的多,差不多只有这儿的五分之一。”
“老伙计,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吧!”肖恩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站在水元素精灵格拉兹多克的面前,眼中透露出一丝缅怀之色。
“大概有一百多年了,那时候我刚刚觉醒,你还是一位英俊又年轻的魔法师,现在你已经老得快要走不动了。”格拉兹多克嘿嘿一笑。
“我们已经熟悉到有些事情不用解释的程度了,不是吗?”肖恩抬起头,眼中放出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格拉兹多克。
格拉兹多克颓然地一屁股坐在肖恩学者身边的地板上,它的下半身翻滚着层层的浪花,它呵呵地笑了两声,那种沉闷的声音就像是在打鼓。
格拉兹多克只说:“这样其实也挺好,谁愿意一直看你这张浑身充满了皱皮的老面孔还真烦得很,等你去世的时候请别忘了通知我,我会参加你的葬礼的。”
肖恩伸手拍了拍格拉兹多克圆滚滚的肚皮,淡淡地宽慰他:“是不是在元素世界的日子不好过,看上去你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格拉兹多克颓然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强壮的臂膀,两个人热烈的拥抱一下。
格拉兹多克双手抱住肖恩的肩膀,对他说:“我需要战斗来提升自己,不过你却总想着躲在魔法学院里看书,我们这时候应该穿梭在各个位面之间,去探索发现新的宝藏。”
“可是,当我终于等到你开启的传送门,满腔热忱地穿越位面,来到你的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老得,让我差一点就认不出你了,我只不过是有点沮丧罢了。”格拉兹多克的一只手支着下巴,坐在地板上的姿势犹如一位思考者,他圆滚滚身体看上去总会显得很有喜感,而且它没脖子没下巴,卷缩在地板上就像是一只软泥怪。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领略到一只水元素充满着多愁善感情绪的目光,它无比诚恳的对着肖恩学者述说着。
肖恩学者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平淡地向那只水元素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那条懒龙一样贪财了?穿越位面,寻找宝藏,格拉兹多克,你不是一直想要当一位吟游诗人吗?”
格拉兹多克表情十分不屑地说:“我才不稀罕那些光彩夺目的瑰丽珠宝,你是知道的,我需要一些水元素的精华,我希望能够却探索新的东西,继续不断地成长,变得更强大,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位吟游诗人,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重新塑造我的身体,软趴趴想一堆狗屎一样的身体我真是受够了,我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新模样,只要获得一些水元素精华,我就可以将自己上半身塑造成标准的人族战士的形态,下半身则是汹涌的波涛。”
“当初塑形的时候,不应该为了追求魔法力量,让自己的身体毫无美感,毕竟我以后要做一名到处流浪的吟游诗人!”格拉兹多克伸出强壮的手臂,握成拳头在空中拼命地挥舞着,以此来宣泄心中的负面情绪,他的性格有点暴躁,而且还是一位总想着当一位吟游诗人的水元素使。
看到格拉兹多克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肖恩不得不打断了它的话,并对它说道:“这些事我们可以慢慢谈,我打开元素之门找你出来,可不是听你发牢骚的。”
格拉兹多克摸着自己的脑袋,憨厚地一笑说:“嘿,好久没有使用帝国语了,一时间没忍住,就多说了几句,老朋友,你也知道元素世界里的那些水元素有多么的呆板,我如果跟它们谈论这些事,搞不好他们会认为我是一个水元素里面的异端。”
“你本来就是水元素使里面的异端。”肖恩学者说道。
肖恩的话让格拉兹多克有些抓狂。
肖恩学者指着不远处,好奇的看着格拉兹多克的果果姐,对它说:“你看看她,和你一样也是一位水元素之灵,只不过还没有觉醒初级智慧,试一试能否和她建立一些联系,用元素语跟他沟通一下。”
格拉兹多克顺着肖恩学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看到了果果姐,立刻有些吃惊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大步的走到果果姐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果果姐。
显然果果姐对于格拉兹多克也同样很好奇,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惊慌失措的躲开,而是站在原地,用好奇的目光与格拉兹多克对视。
格拉兹多克吃惊地说:“这是……一位……流浪在其他位面上的未觉醒的水元素之灵,这还真是不寻常的事,一定是那些可恶的元素偷猎者干的……咦!不对,很明显她是一位具有水元素初级形态的元素之灵,为什么诞生之后,就能直接拥有这样完美的人类形体,这不公平!”
随后,格拉兹多克又是狐疑地说道:“她的身体不够纯净啊,肖恩,让我仔细看看……哦,我的天,她的身体里面禁锢着一个残缺的灵魂,这灵魂怎么没有升入神国,或者是进入到冥界,成为一位亡灵,是谁将一个残破的灵魂,禁锢在这具水元素之灵的身体里?”
格拉兹多克愤慨地挥舞着拳头,对肖恩说道:“这种是一种邪恶的魔法,只有那些冥界的巫妖才有拘禁灵魂的能力。很抱歉,肖恩,我没办法和一位连初级智慧都没有的水元素之灵沟通,就像是在人类世界,我要求你去和一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交谈,这根本没办法做得到的事。”
通过格拉兹多克这一番话语,肖恩终于算是知道果果姐这具水元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肖恩对我说:“原来是她的灵魂里还残存着一些记忆的碎片,才会让她拥有了水元素之灵本能之外的行为,可惜她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意识,所有的行动都是依据她本能的意愿,她本能就想跟随在你的身边,看来你们身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故事!”
我见事情无法隐瞒,只好承认:“是黑魔法隐修会的人,他的名字叫蒙德特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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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社团活动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围墙外面高大的红橡木树的枝叶,洒落在武馆的院落里,在练武场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影子。
一缕清风从露西娅的尖尖的耳朵旁边儿吹拂而过,她有些敏感,脸色微红,随手将被风散乱的金色长发拢到耳后,她安静地坐在武馆屋檐下橡木地板上,她穿着一身精致的刺尾水晶狮皮甲,手里拿着一把刃锋极细的木剑。
她那双眼睛像是星海湾海域最纯净的海水一样蔚蓝,白皙的皮肤像是牛奶一样润滑而有光泽,她甚至比一些血统纯正的精灵更有精灵的味道,她擅长魔法,同时也精通剑道。
露西娅的身边从来不缺乏倾慕者,此刻她的身边就有一位身材笔挺,相貌英俊的学长,风度翩翩地与她交谈,那种绅士风度与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让他的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与自信。
他的谈吐非常的幽默,总是能让露西娅绽放出春天般的笑容。
他也能够精准的把握分寸,与露西娅始终保持这一个适当的距离,会让别人觉得两个人比朋友稍显得更加的亲密,却又不会让露西娅有任何的反感。
练武场上的两名决斗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两位拿着宽刃木剑和小圆盾的魔法师,以为擅长的魔法技能是‘火球’,另一位擅长的魔法技能是‘风刃’,不过显然风系魔法师此刻占了一点点的上风,风刃像是空中飞舞的纸片一样,胡乱的对着那位火系魔法师飙射过去,对面的火系魔法师则是总是拿他的火球予以还击。
他们完全没有近身肉搏的打算,他们在场中相互飙射火球和风刃。
占据了一些上风的风系魔法师,充其量不过是将大气神盾的魔法技能附加在小圆盾上,用盾牌将灼热的火球格挡开。
那些炸开的火球已经将那位风系魔法师修剪整齐的头发烤的微微卷曲着,他的脸色稍显的苍白一些,连续不断的施展‘风刃’,让他的魔法池负担很重。
一旁围观的那些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们,在一旁不停地煽风点火,有些人出言挖苦讽刺,有些人不断地加油鼓励,他们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想让这场高水准的比赛变得更精彩一些。
显然大家并没有看到任何华丽的武技,有的只是一些常规的魔法技能,双方之间你来我往,或是闪避,或是用盾牌抵挡,虽然那些娴熟的魔法技能释放的时机与节奏掌握得都非常好,这场比试看起来像是一场魔法教科书上的经典范例。
但是皇家魔法学院里面,最不缺乏的就是魔法领域里面的各种天才魔法师,这群魔法学生们不在乎那些魔法技能有多么精彩,他们更希望能看到魔法与武技相结合的战斗方式。
对于身体孱弱的魔法师而言,如何抵挡近战职业者偷袭,是他们能否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关键。
很多人愿意加入剑与玫瑰社团,主要有三点原因:
其一,很多魔法学生在毕业之后,将会有一些人因帝国的募兵制度而参军,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抽签的时候不幸抽到在帝国的边境服役,那么就要有战死的心理准备,虽然魔法师是军营中是会受到重点保护的那类人,但是每年都会有魔法师死于帝国边境。
因此,能够在学院里学习如何抵挡近战职业者的攻击与偷袭,是魔法师在边境军营中,能够生存下来的重要条件。
其二,一些魔法学生毕业后会加入一些冒险图,游历整的罗兰大陆,那么这时候,他们就需要一点武技傍身了。
其三,剑与玫瑰社团每年都会举行一些野外历练活动,很多魔法学生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也有一部分优秀的学长们,目的不是那么单纯,他们有些人加入剑与玫瑰社团,只是为了追求皇家魔法学院里最美的校花露西娅学姐。
当然这仅仅局限于那些三、四年级成绩优秀、背景强大的学长们,一、二年级的魔法新生们,可没有勇气对着女神一样的露西娅当众表白,顶多也只是偷偷地暗恋一下。
露西娅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我甚至有某种无畏的担心,我想如果将来的某一天,露西娅忽然毕业了,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了,那么这个所谓的剑与玫瑰社团将会怎么样?
究竟是会秉承着她的意志继续走下去,还是会最终沦为皇家魔法学院的一段历史?
……
琪格作为剑与玫瑰社团的辅导老师,从没在社团的活动中出现过,让我觉得她在社团里挂名当辅导老师,还真是有点误人子弟啊。
也许是因为这场决斗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也许是因为今天露西娅表示要来观战,武馆天井院落里的练武场周围聚集了很多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搞得武馆像是要举行盛大活动一样。
平时分散在周一至周五不同时间段出现的社员们,都选择在这个时候露露脸,期待能够结交一些新朋友。
我和诺亚坐得有些远,我们俩肩并肩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
诺亚不时看向武馆的门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最近他来武馆参加社团活动的次数非常的频繁,我觉得他这么热衷于社团活动,一定和火系一班的那位叫雪丽.纽曼的女生有关,虽然他一直遮遮掩掩不肯承认,但是他不时瞟向门口的眼神和焦躁的情绪,已经把他出卖了。
反而是我,因为每周需要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向肖恩学者学习高级水系魔法符文,剑与玫瑰社团活动已经变成了一周只能勉强参加一次。
原本今天计划要去图书馆,向肖恩学者请教那些有关于‘灵活思绪’魔法技能上的高级魔法符文相关知识,已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我依然没能成功的绘制出一张‘灵活思绪’技能的魔法卷轴,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我坐在长椅上和诺亚一样有些心不在焉,没有观看练武场上那两位学长的决斗,而是将一张羊皮卷轴展开,按照上面的魔法符号图样,不断的将那些生涩的符号记在脑海里。
可惜那些魔法符文却不光需要我们将它牢牢的记住,还需要一些独特的绘制手法画在魔法羊皮纸上,这些高级魔法符文才会具有魔法力量。
耶基斯学者和我一样,对于这些符文绘制手法一窍不通,我已经卡在这些高级魔法符文上面,快有三天的时间了,也许肖恩学者会有办法。
……
布鲁斯学者前天来找耶基斯,并且为他推荐了一位中级铭文师,布鲁斯学者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给耶基斯学者提供一些帮助,尽快帮助耶基斯学者完成这套魔纹构装的制作任务,因为这套魔纹构装制作任务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至于提上日程的原因嘛!是因为上周的时候,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耶基斯学者在研究院的例会上,连续的拿出了‘风蛇胫甲’‘风狼皮靴’‘蝠皮手套’这一系列的魔纹套装部件,几乎没一件魔纹构装都是第一无二单独设计的。
虽然照比同级别的其他魔纹构装,从属性上来看并没有更多的优势,但是从私人量身定制这个角度,再看这套魔纹构装的话,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无疑这几件魔纹构装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让耶基斯学者在研究院那些高层们的心中,又增加了一些分量。
就在这套魔纹构装距离成功之日指日可待的时候,偏偏那位身份神秘的物主已经等不及了。
院里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要求耶基斯学者在这个月的月底之前,不管这套魔纹构装任务完成到什么程度,只需要将已经制作出来的这几件魔纹构装拿出来,剩下几件没能完成的魔纹构装,用标准的制式魔纹构装部件替代。
这位中级铭文师是布鲁斯学者的朋友,据说他曾在一件‘皮胸甲’的魔纹构装上,成功篆刻了‘灵活思绪’的魔纹法阵,布鲁斯学者请他来,是为了能够尽快的将那顶叫做‘鱼皮风帽’的魔纹构装做出来。
那位几乎将鼻孔翘上天的中级铭文师,摆出一副‘我给你布鲁斯面子,才来帮你做这件‘风帽’魔纹构装’的架势,对于耶基斯学者设计的那顶除了‘思绪敏捷’,还有第二属性‘降低承载力’的鱼皮风帽非常不满意,认为在‘鱼皮风帽’上绘制‘思绪敏捷’就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上‘降低承载力’这项属性,那这个魔纹构装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位铭文师在耶基斯的面前显得无比的骄傲,他大概是觉得:像耶基斯这样一位连初级铭文师资格都没有拿到手的魔法师,理所当然的要尊重前辈,要认可他的想法和意见。
然而,耶基斯学者的脾气在研究院这边也算是出了名的暴躁,这大概是很多恃才傲物的学者们通病。
尽管两人同时都是布鲁斯学者的朋友,但是耶基斯和这位铭文师之前并不熟,所以两个人的矛盾仅仅在半天之后就迅速的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甚至于,那位中级铭文师面红耳赤的摔门而去的时候,我还没有弄清他的名字。
这边坐在实验室休息区的耶基斯学者,也气得掀翻了面前的那个精致的小茶桌。
随后,布鲁斯学者免不了对耶基斯一番抱怨,觉得耶基斯学者终归是有些任性,他认为想要在魔法研究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跟别人妥协。
最后,这件‘鱼皮风帽’魔纹构装的制作,再次落在了我的头上。
除此之外,在月底之前还需要将‘黑犀牛皮肩’‘锁子裤甲’这三件魔纹构装做出来,掐指算算,充其量也不过是十天的时间。
那两件魔纹构装也绝对不会太简单,最后这些魔纹构装全部完成了,还需要对整个套装,进行关联魔纹线的连接与绘制,对我而言,也是一项颇有难度的挑战。
……
隐隐约约听见诺亚在一旁唤我的名字,这时候我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和诺亚还是坐在武馆院落里面的树荫下,练武场上那场准备很久的决斗,虽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这时候已经明显能够看到差距了。
风系魔法师这一方,开始变得节节败退,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苍白,只从脸色上就不难看出,这位风系魔法师的魔法池中的法力已经枯竭,除了盾牌上还有一层‘大气神盾’,这位风系魔法师已经没有能力再释放‘风刃’了。
那位火系魔法师,情况则是要好得多,魔法池中的法力并未枯竭,还能坚持释放火球术……
最近的生活太过于忙碌,已经快要有一个星期,没有和诺亚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若不是担心会被剑与玫瑰社团除名,我还打算在拖个两三天再来武馆这边。
“吉嘉,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对造物者的膜拜?”诺亚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武馆的门口,就像是陷入痴迷与呓语中。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见武馆门口出现了一阵骚乱,一些魔法学生慌忙地向两旁避让,让开一条路。
一位身穿卡勒米安魔法长袍头戴黑**法风帽的女魔法师,带着一群魔法学生,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隐藏在风帽下面的那张脸,只露出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张性感而充满了诱惑的嘴唇,在白皙如牛奶一样嫩滑皮肤的映衬下,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不经意间,就聚拢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竟然是琪格,她的身边跟着一群我没想到琪格竟会忽然出现在武馆这边。
她那美如白天鹅的脖颈向前微伸,走路的时候带着自己独特的韵律,身边还跟随着几位捧着魔法书籍的年轻魔法高材生,看起来像是在求教魔法草药学的问题,而琪格却显出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模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琪格颇具女王范儿快步走进武馆,径直来到露西亚的身边,气定神闲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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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令人羡慕的旅行邀请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琪格以辅导老师的身份出现在武馆里,她在一群学生的簇拥下,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无比雍容华贵的贵族风范,熟络的走到露西亚身边坐下来。
躲进了房檐下的阴影里,琪格才算是将头上的风帽掀掉,露出里面绝色容颜来,与露西亚坐在一起竟然难分伯仲。琪格的美是无与伦比的娇艳,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眼眸中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星空一样的深邃,娇艳欲滴的嘴唇弯弯向上翘起,尖尖的下巴微微晗起,妩媚的风情,在眼波流转之下,她是那种美得如妖精一样的女人。
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她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就仿佛就像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起来,只有屏住呼吸,才能审视她的美艳无匹。
而露西亚的美是那种最纯洁的精灵美女,身材纤细而挺拔,那种气质就像是一颗最纯净的钻石,眼中闪烁着如同蔚蓝大海一样的光彩,她就像是一只阳光下的风语精灵。是那种——在茫茫大草原上,在朝阳的晨光里,在麦浪翻滚的田野间,有一只美丽如风语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带着最虔诚的祈祷,远眺着宁静美丽的世界。
在露西亚的目光注视下,会让人有种英雄般的存在感,会再胸中燃起一团熊熊火焰,会有一种拎着一把瑟鲁基长剑站在山崖之上远眺龙城的豪情壮志。
场上的那场决斗,不知道究竟在何时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很多社团成员将露西亚和琪格围住,有些高年级的学长站出来邀请露西亚下场切磋战技与魔法的,还有些人缠在琪格的身边,问及一些有关于魔药学的知识。
琪格显得非常有耐心,认真的倾听每一位学生的问题,然后总会在某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然后瞬间进入自己的节奏,完美的破题。虽然我与琪格相隔很远,但是以我的敏锐听力,能够非常清晰的听见琪格如银铃一样带着一点点娇憨鼻音的讲解。
开始还没有太深的感触,但是连续几个问题之后,我赫然发现琪格回答问题的时候,总会用兽人部落的那些对魔法草药看法,来诠释那些问题,她的答案里,总会有一些标准答案以外的东西。
那些可以统统称之为:书本上没有的珍贵知识。
这正是琪格能够在皇家魔法学院小有名气的原因所在,这个学院里并不缺少闻名遐迩的魔法学者和拥有强大魔法技能的大魔法师,在强者如云的魔法学院中,能够让这群来至于各个行省顶尖儿的魔法天才们认可,局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很明显琪格做到了,她被这个学院所认可,她是格林帝国魔法界草药学一颗耀眼的新星。
我恍惚地记起,在荒原上的那些个日日夜夜,我们不停地尝试着用那些初级魔法草药,配制一些特别的魔法药水,虽然绝大多数药水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但是我们对那个初级草药的药性更加的熟悉,那个时候的我们就像是一只过河的小马,只有自己亲自试探,才知河水的深浅。
至于,那些陌生的魔法草药究竟都有什么样的功效,兽人巫医们与人类魔法药剂师们对同一种魔法草药,某些地方的观点是相悖的,——也许格林帝国的魔法师们说得对,也许部落兽人们说得对,我们不在乎是谁的看法对,只在乎谁的观点对我们的制作墨水,制作卷轴更有帮助。
荒原上那个喜欢采集大量初级魔法草药的任性女孩儿,如今真的长大了。
还记得琪格在那个食物缺乏的年代,用大量的生肉干向那些兽人难民们换取大量的魔法草药。
如今,琪格坐在屋檐之下,身边被一群自诩魔法界的高材生们所簇拥着,他们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琪格,她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我记得诺亚曾问过我:为什么当我远远地望着琪格老师的时候,眼中没有热忱和膜拜。
我当时淡淡一笑,对诺亚说:我是立志想要成为铭文师的魔法师,我所崇拜的人是铭文学的大宗师。
……
坐在长椅上的诺亚,还在用无比痴迷的眼神看着琪格,他此刻一定是在心中暗暗的感叹:那边拥有着绝伦的智慧和倾城的美丽的女人是造物者的恩赐。
忽然想到了我和诺亚进入剑与玫瑰社团的初心,不就是为了时常能见到琪格老师吗?诺亚甚至还学习魔法药剂学的课程,可惜低年级魔药学任课的老师并不是琪格,为此诺亚对我抱怨了很久。
我没与诺亚说过魔法研究院里面的事情,他只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是在跟着一位叫耶基斯的魔法学者制作一套魔纹构装,而且他最感兴趣儿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将这套魔纹构装做完。
因为我对他表示,自己除了整套魔纹构装最主要胸甲部分没有参与制作,其余的各个部件都有参与进来,而且耶基斯学者承诺,我可以用他的那些魔纹构装设计图纸,私底下自己制作一些魔纹构装。
诺亚目前对我最大的期待就是在我完成这个大项目之后,帮他做几件魔纹构装,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相应的一些魔法材料了。
眼巴巴地看着那边热闹的场景,诺亚终于忍不住转头问我:“吉嘉,我们要不要也去向琪格老师请教魔法草药学的知识,你快帮我想一个提出来,既不会让琪格老师感觉到难堪,也不会的显得太傻的问题。”
我面带微笑地坚决摇头,想都不要想。
我可不想在任何有琪格出现的地方,主动凑上去。
最近琪格一直想要继续进行疯狂药水的研制,可惜研究院那边耶基斯学者一直不放人,魔纹构装的事情已经让我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有时间帮她实验那些威力巨大的魔法药水。
“你难道你想去和琪格老师说上一句话?”诺亚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位异族。
我将双臂抬起,担在长椅的椅背上,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轻轻地摇着头,嘴里吐出两个字:“不想。”
“哦,我的天。吉嘉,你告诉我,是不是拥有了爱情之后,其他的那些……即使是最美的风景,在你的眼里也像是无尽之海大海沟里的深渊大漩涡一样,是绝不能触碰的存在?”
“为什么这样说?”
“难道你对琪格老师,真的一点仰慕都没有吗?她可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是学院里的女神,每个人都喜欢跟她交流,也许会获得她的一些指点,她的那些对于魔法草药的理论和观点,在新代魔法师之中,是非常受追捧的学说。”
“我所痴迷的是铭文学,我喜欢魔纹法阵,对魔法草药没什么兴趣。”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诺亚,我认识琪格,于是我说:“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诺亚:“我和琪格……”
沙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带着一种怪异的语调:“他和琪格老师很熟悉的。”
“难道不是么?”劳伦佐从人群里站出来,用质疑的口吻对我说。
他的表情很夸张:“吉嘉,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连你的朋友都没有告诉吗?”
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非常的贱!
让我听得脚底板儿都有些发痒,恨不得站起来,冲上去对着站在人群中那位银发少年的屁股狠狠地踹上一脚。
劳伦佐就像是一位在表演着舞台剧的演员,他的动作有些夸张,单手放在心口,继续他的表演:“是啊,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可以说?”
“为什么不能说?”一旁的吉米一脸贱笑的模样,配合着劳伦佐说。
“……说起来,让人感觉又羡慕又是恐惧,嘿嘿,这件事儿已经在魔法研究院那边传开了。”劳伦佐笑得很奸诈,随后他将声音提高,大声地说:“你和琪格老师有很深的恩怨,谁都知道在研究院,琪格老师对你最看不顺眼!”
劳伦佐在找机会激怒我,他的眼睛里明显带着的挑衅眼神。
剑与玫瑰社团里的很多人,都是琪格坚定地拥护者,大家听到劳伦佐这么一说,对我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友善了,甚至开始私底下交头接耳地追查我的底细。
忽然间,这里边的乱哄哄的,有些人议论纷纷。
劳伦佐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样挖苦我,他似乎还想将我们之间的争执扩大一些,最好能够引起远处屋檐底下——琪格和露西亚的关注。
从诺亚的口中得知,原来露西亚与琪格是闺蜜和挚友。
盘算了一下,最合理的解释,劳伦佐大概就是想通过琪格对我恶劣印象,在与露西亚的聊天中,将我在露西亚心里的印象分拉到最低。
毕竟我算是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露西亚对我态度,将决定了我的社团生活的优劣。
我与琪格之间的恩怨,几乎整个魔法研究院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即使耶基斯学者出面干涉,但是效果甚微,琪格依旧是我行我素,根本不愿意与耶基斯学者见面沟通。
但事实的真相其实是:琪格非常恼怒:耶基斯将我在魔法研究院的全部时间都占用了,她私底下几次与耶基斯沟通,都被耶基斯直接挡了回来,惹得她很是火大,最近一直跟我抱怨。
劳伦佐将这些事情全部抖落出来,是想将我激怒。
随后,我才发现那群人中,居然很多人我都认识,伊凡、迭戈、吉米和皇家魔法学院帝都帮里的一些人,他们都穿着一些华丽而考究礼服,集体出现在剑与玫瑰社团活动地点——武馆练武场上。
劳伦佐穿着笔挺的魔法套装,看上去像是一件非常考究的宫廷燕尾礼服,手里攥着一根魔法杖,站在一群人之中,他微微眯起眼睛,一脸不屑地望着我。
这群人之中,伊凡和迭戈站在最中央,看起来算是核心人物,只不过伊凡看向我的时候,眼中隐藏着深深地忌惮和犹豫,大概是之前两次的冲突,让他吃了一些苦头,至少现在他绝对不肯和我单挑。
而迭戈则是已经从失败中恢复过来,眼中充满了仇恨与蠢蠢欲动,显然上次练武场上的败绩,并没有让他心生惧意,反而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诺亚眼中微微带着一丝迷惘和疑惑之色,却没有表现出来,像是一只斗鸡一样将胸脯拔得高高的,并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对劳伦佐说:“喂,我真的很想替代吉嘉问问你,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来这里挑拨我们兄弟!”
“对我们说话放尊重点!”人群中一位年轻的魔法师对诺亚呵斥道。
还有人在人群中,用无比轻蔑的语气说:“诺亚,毕竟这儿不是你家的领地和城堡。”
吉米也在后面说了一句狠话:“这里是帝都,只要你敢走出这个学院,我们会将你揍得像猪头一样。”
气得诺亚脸色铁青,直接从长椅上站起来,手里的拳头攥得死死地,甚至关节都有些变白了。
皇家魔法学院帝都帮里的那群年轻魔法师们,丝毫不肯退缩的与诺亚对视着,甚至有人直接起哄说:“我们干嘛不在这儿揍他,难带父亲敢带着一群骑士到这儿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练武场这边的树下挤满了人,有人低声惊呼:“嗨,别说了,伙计,琪格老师往这边来了!”
似乎话音还没有落下……
人群自动分开,琪格和露西亚联袂而来,被誉为‘剑与玫瑰社团’两位女神,竟同时向我走过来。
琪格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而旁边的露西亚则是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古怪。
琪格走到我的面前,妩媚而充满了诱惑力的眼睛扫了扫四周,然后用眼睛扫了劳伦佐那些帝都帮的成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对我说:“喂,正是通知你一下,下个月月初的社团活动,你必须要参加,你已经被分配到跟我一组,我们下个月去耶鲁,你好好准备一下!”
琪格说完,四周围观的魔法学生们忽然安静下来,大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脸的惊讶和羡慕。
“当然,这次旅行,你还要负责做饭,我们整个小队!”琪格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欲露西亚拥抱了一下,一身轻松地离开了练武场……
练武场中的那些社团成员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大概在事后他们都在心里猜测:这究竟要算是惩罚,还要算成奖励?
与琪格老师一起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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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在帝都生活的精灵们
魔法篷车停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街道两侧植满了枫树。
初春的季节里,这些枫树刚刚吐出嫩绿的叶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欣欣向荣,青石板路上面还有雨后留下的积水,马车的车轮碾过时,飞溅在道边的灌木墙上。
帝都的大街小巷总会有一些安静的小酒馆,按照琪格之前塞进我手心里的那张纸条上留下的地址,马车将我和诺亚带到了这里。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而且那些藏在风帽之下的脸孔,都显得是那样精致,身材纤细而匀称,穿着考究而带有镂空花纹的服饰,虽然能看到他们藏在风帽下的尖耳朵,但是只凭他们尖尖的下巴和精致的脸廓,在我脑海里就能够勾勒出他们大致的模样。
没错,走在大街上的那些行人之中,多半都是一些精灵,也许多数算是半精灵吧。
这里是帝都的第三大区,这个区最为著名的地方就是帝都大歌剧院,这个区域中居住的人们大多数爱好艺术和音乐、绘画等等。
第三大区的红枫树大街,是精灵族与那些半精灵们在帝都生活区,几乎大半在帝都生活的精灵们,都聚集在这里居住,在这里的店铺中,可以很容易的买到精灵们的生活用品,精灵们喜欢吃鱼和水果,这里的餐馆几乎没有什么烤肉类的食物。
行走在街上,两侧的人行路边绿草如茵,那些画像馆、琴行随处可见,这里到处充满着艺术的气息,这个区域里的绿植非常多,从远处看向这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城市里的一片森林,那些建筑与街道上的大树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这个街区显得娴静而舒适。
这间被称为‘红枫叶’的酒馆,水泥墙上的油彩绘制得居然像是一颗巨树的树干,像是在一颗巨大的枫树上挖出来的树屋,但显然这只是画师笔下的一个精美杰作,只不过屋顶上长满了红枫树,倒是让这里多了几分雅趣。
我沿石阶而上,轻轻地敲开酒馆儿的木门,一位精灵侍者疑惑地打开门,表情淡淡地说道:“抱歉,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接待会员之外的客人。”
“……”我和诺亚无语地面面相视,没想到帝都还存在这样特立独行的酒馆儿,居然不对外开放,而是只招待店铺的老客。
“吉嘉,是不是搞错了地址?”诺亚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睛似乎想顺着门缝向里面看一看,却被精灵侍者用身体挡住,里面光线很暗,诺亚表情讪讪的收回目光。
我有些不确定地从怀中掏出纸条,然后展开再次确认上面写着的地址。
诺亚忽然凑到我的身边,将头伸过来看着纸条上的笔迹,然后还在说:“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位女士约的你?”
一抹娟秀的字迹没有署名,诺亚失望的收回目光。
我笑了笑,指了指里面,对他说道:“待会进去了,就能知晓答案,何必急于一时?”
随后我对那位精灵侍者微微颔首说:“是朋友邀请我来这儿的,我的名字叫吉嘉。”
木门‘吱扭’一声被精灵侍者推开,他站到了旁边,单手扶着木门把手,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对我施了一个标准的精灵族礼节,然后淡淡地说:“露西娅小姐已经等您多时了,吉嘉魔法师阁下,请进!”
我对他回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精灵礼节,他的脸色稍稍的有了一丝暖意,不在是刚刚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诺亚站在我身后,长大了嘴巴,指着我说:“你你你……居然带我见是露西娅社长吗?难道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诺亚显得有些兴奋,喋喋不休地对我说道:“我说怎么会忽然有两位素不相识的高年级学长,好心的将我们推荐到剑与玫瑰社团,是不是露西娅社长安排的?不过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招我们进来,还要老社团成员的推荐名额?”
我笑而不语,只是揽着他的肩膀,与他一起走进这间私人会所形式的高级酒馆。
走进酒馆里面,才发现这里面的光线并不算昏暗,酒馆的墙壁上描绘着永夜森林里面的景象,那些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下面,是一片充满了宁静的新天地,里面生长着蕨类与并不需要多少阳光就能生长的低矮灌木,那些灌木丛里长满了黄色的浆果。
走在酒馆的走廊里,就像是置身于永夜森林之中。
“这是永夜森林?”诺亚惊讶地说道,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这里真美!”。
大厅里吊着一些淡绿色‘树木精华’样式的魔法吊灯,客厅里面木桌几乎都是空的,只有在角落里的小舞台旁,几位年轻的精灵们围坐在一起。
酒馆大厅里传来悠扬的竖琴声,角落里的一方小舞台上有一位穿着翠绿丛林装扮的精灵女孩儿正和着琴音低声清唱,她穿着树叶纤维织成的亚麻长裙,头上戴着一顶美丽的花冠,闭着眼睛似乎非常的投入,一旁的那位英俊的精灵男青年正在微笑着为她弹琴。
那位侍者走在我们的前面,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请您跟我来。”
精灵侍者顺着木质旋梯走了上去,我和诺亚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酒馆儿二楼,这里有一条环形的走廊,沿着环形走廊的外侧,有一排环形的小木屋。环形走廊的里侧,顺着围栏摆着一排小圆桌,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楼的那个小舞台。
琪格与露西娅就坐在围栏旁边的小圆桌旁,琪格穿着一件卡勒米安式的华贵魔法长袍,凑在露西娅的耳边轻声低语,而露西娅则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她穿着刺尾水晶狮皮甲,倒是显得柔美之中带着些许的英气,那种精灵女孩儿的高雅在她身上,仿佛扩大了无数倍。
我感受到了那位精灵侍者在看到露西娅的那一瞬间,眼神居然微微的抖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刻意压制在心底的爱慕,那位精灵侍者随后转头对我说:“露西娅小姐和她的朋友就坐在那边,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说完,那精灵侍者便默默地推开,并没有跟随我们走上来。
诺亚看到琪格的时候,再次涨红了脸,这位来至帕莱丝蒂娜省的贵族公子,终是无法抗拒琪格身上那种独特魅力,就算他家的城堡里,美丽侍女成群,看到琪格的第一眼,依然会显得脸红紧张手心出汗。
我得手搭在诺亚的肩膀上,安抚一下他紧张的心情。
琪格笑盈盈地看着我,向我招了招手,抿嘴一笑对我说:“吉嘉,这边!”
我和诺亚在两女的对面坐下,琪格才微微的欠了欠身,很潇洒地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显得非常熟络地对露西娅介绍说:“这是吉嘉,我和他是在星湖草原认识的。”
琪格这样向密友露西娅介绍我的时候,诺亚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些不太敢去看琪格的眼神。
诺亚坐在我身边,神色有些恍惚,脸色有些微窘。
过一会才逐渐地变得清醒一点儿,狠狠地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才说:“吉嘉,你瞒得我好苦。”
“现在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吉嘉的面前,里子面子什么的全都没了,吉嘉啊,你应该早点对我说嘛!”诺亚一脸幽怨地望着我。他在我的面前,没少谈论关于琪格的事情,现在看到琪格居然是我的朋友,显得十分窘迫。
我没搭理诺亚,估计他此刻的心里一定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各样的味道在心里迸发出来,心里一定是无比的酸爽。
琪格无论在什么时候,气场都很强大,她搂着露西娅的香肩,然后很张扬地对我说:“吉嘉,这是我的密友露西娅。嘿嘿,你一定想不到,我的闺中密友是你们社团的社长吧?”
“嗨,吉嘉!”露西娅狡黠地对我笑了笑,脸色微红的对我伸出了她雪白滑腻的小手。
我看得有些发呆,我没想过这位无比清纯的精灵妹子偶尔也有些厚黑,至少我看琪格这种情形,一定不知道我和露西娅在之前就认识,露西娅也全当之前在埃尔城里的那些事从没有发生过,我们彼此点头问候,就像真是经过琪格介绍才会认识的新朋友一样。
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露西娅这样做也没错,任谁都不想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啊,大概露西娅是想遗忘之前的那段被奴隶猎人掠走的灰暗人生,我当然也会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只好微微欠身,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下,然后很是谦逊地说:“你好,露西娅社长,久仰您的大名,安德烈学长推荐我入社的那天,承蒙您的召见,我有幸见过您一次。”
“我记得你!”看到我读懂了她的暗示,露西娅抿着嘴,强忍着眼里的笑意,眼睛里显得泪盈盈,那种清纯与羞涩让她将银月精灵女孩的美丽无匹,完全展示出来,她的脸蛋此刻染上了一层红霞,眼睛快要滴出水来。
“喂,吉嘉,你的贵族吻手礼还真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呢。”琪格的心情非常的好,她打趣我之后,就凑在露西娅的耳边,对她小声的说:“露西娅,我之前跟你说过,就读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段旅行,他那时候就是商队里的小杂役,成天跟一个兽人小子到处的疯跑,一晃之间,几年没见了,竟然在北方小城安定下来,并且觉醒了魔法池,成为一位出色的魔法师,喂,吉嘉,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曾跟着那位叫库鲁的老兽人学习了一些兽人族的魔法来着,现在是不是都忘记了?”
琪格实际上知道我究竟掌握了哪些兽人萨满的技能,她这样在露西娅面前说一下,其实是为了我以后在其他场合施展这些兽人萨满的魔法,不会显得太突兀。
“兽人的魔法?”露西娅惊讶地说,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诺亚这时候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见我对琪格说的话,没有丝毫的避讳,就低声问我:“吉嘉,难怪我一直不知道团战的时候,我身上加持的魔法究竟是什么技能,这么说起来,那些是兽族的魔法?”
“别光顾着说话,你们要喝点什么?”琪格说道,随后向角落里轻轻地招了招手。
那位半蜥人的侍女塔卡马穿着一身紧身皮甲,从角落里悄无声息的走出来,她金色的瞳孔在暗影之中,散发着一丝丝冷意,高挑出众的身材在紧身皮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完美,她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两杯清水,一脸板着脸的时候,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冷意,那感觉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条毒蛇,她似乎有点怕我,总是若有若无的避开我的目光,就连递给我那杯清水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的发抖。
不过好在她只是端来了两杯水之后,就再次消失在阴影里,再没出现过。
我们四个人在这间酒馆里简单的聊聊天,然后露西娅请我们喝了一种银月精灵城盛产的葡萄酒,味道很甜,也许是添加了很多蜂蜜的缘故,我没觉得这种口感非常甜的葡萄酒有多么的好喝,但这似乎是女士们的最爱。
琪格其实就是想将我介绍给露西娅认识一下,因为下月初皇家魔法学院的野外历练活动,剑与玫瑰社团也是要参加的。
而且之前琪格也在武馆的练武场当众表示,在耶鲁位面历练的时候,我将会跟琪格在一个团队里,所以这次小聚,琪格希望我和她的密友露西娅能够事先认识一下。
诺亚逐渐地也发现,他心目中的两位女神并不是那么高冷,平时聊天也喜欢风趣幽默的男士,显然受到良好贵族教育的诺亚,在聊天尺度上掌控得非常好,知道该将话题引到什么地方,大家才不会尴尬,于是我们四个人的话题一直都显得很轻松。
当诺亚发现我和琪格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于是问道:“这么说,魔法研究院里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他还是很在意下午的时候,劳伦佐那些人说的话,开始追问我这些事儿。
原本上下午那群帝都帮的魔法少年们,明显是在找茬,也许想找个借口,利用人数的优势和我打一架。
可惜他们在众人面前,终究没能无耻到冲过来就挥拳头的地步,于是的必须有人站出来在言语上挑衅我,如果我被激怒了,或者是与劳伦佐互怼,或者是主动邀约决斗,都会给他们制造出动手机会。
偏偏这时候琪格走出来,向我邀约下月初历练旅行,这看似对我的一种惩罚。
事实上,几乎所有魔法院的单身男魔法师们,此刻都无比抓狂的想要拥有这种惩罚吧!
“怎么会是假的!”琪格甜美的笑容带着无比的妩媚,她娇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血红的葡萄酒,那种迷离的眼神就像是苏在法阵中召唤出来的美丽无匹的女吸血鬼伯爵。
“他整天都在想方设法逃避我的魔法实验,最近他和耶基斯好像在做一套魔纹构装,说实话,这已经影响到了我。”琪格甜美的声音,在我耳儿中就像是魅魔的呢喃。“那些为拍卖会所准备的药水,到现在只做出来三种,说好十种的。”
真的要做十种吗?我的天!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蛮灰暗的。
难道说拥有了血狼一族的血脉天赋‘自愈’能力,就注定要帮她测试那些危险的药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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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翡翠海湾贸易商行
躲在酒馆二层走廊的玻璃窗子后面,看着琪格优雅地登上华丽的金色马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那位穿着贵族宫廷礼服的威尔士王子风度翩翩,他嘴角挂着骄傲的微笑,腰间挂着一柄镶满了宝石的长剑,骑士皮甲马裤,深棕色的长筒马靴,彬彬有礼地站在车前轻轻地扶着琪格的手,将她扶上马车。
跟在后面的塔卡马面无表情的帮琪格拎起宽大裙摆,尽心尽力地避免她的礼服沾到地面上的灰尘。
琪格登上马车的一刹那,忍不住转脸回望着酒馆二楼的玻璃窗。
威尔士王子的眼神追逐着琪格的眼睛,目光落在玻璃窗上,我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一旁的露西娅恰好趁这个时机向前迈出一小步,站在玻璃窗前,将我挡在她的身体后面,伸出莹白如玉的水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地在窗外挥舞。
此刻,我和露西娅的身体重叠在一起,我甚至能够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那淡淡地香草味道,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威尔士的目光看过来,只能看到窗前的露西娅以及在她身后模糊的人影,他很有礼貌地对露西娅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却带着一丝揶揄,远远地只是跟露西娅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身形敏捷地迈步登上魔法篷车。他一定认为我是露西娅带来的男伴。
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像在说:露西娅,原来哪位就是你的男伴啊,这有什么好藏的啊!
也许坐在马车上的威尔士王子,此刻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那扇玻璃窗前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大概只有情侣才能够这样的亲密吧……
服饰考究的御者驾驶着华丽魔法篷车缓缓地驶离了这里,魔法篷车都后面还有两位穿着铠甲的骑士扈从紧紧相随。
琪格在篷车里,掀开轻纱幔帐,露出盈盈带着笑意的美脸。
我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
离开‘红枫叶’酒馆的时候,挥手与站在枫树下显得亭亭玉立的露西娅道别,总觉得在她的微笑里面藏着难以言表的情绪,也许半精灵们性格都非常的多愁善感,才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诺亚很有风度亲自跑到街角,唤来一辆魔法篷车,然后很客气地对露西娅说:“学姐,接下来您想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不如一起乘马车前往,若是不同路,那就学姐先行,我再去街角叫一辆马车。”
露西娅蔚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眼睛迷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她用手指了指长街对面的那一栋巴洛克风格的精美建筑,轻声说道:“不用送我,我就住在那边。这一片都是精灵族的生活区。”
“既然这样的话,我和吉嘉就先告辞了!”诺亚显得很绅士的说道。
说完,便和我一起登上马车,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翡翠海湾贸易商行’,诺亚的哥哥目前在帝都管理这个商行。
据诺亚说,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是他家的家族产业,帕莱丝蒂娜省近半的物资都要从这个商行进行贸易交割。
原本我只不过想随便找个商行,购买一些精致面粉、食盐、粗麻、棉布、生漆、毛毡这些日常用品,然后找机会通过传送门。送到到地底隧道的仓库里。
虽然辛柳谷物产丰富,并不缺少食物,但是兽人村落里毕竟没有大型的磨坊,没有能力将麦子加工成精细的面粉,他们平时吃的面粉只是用石碾子碾出来,不仅粗糙,麸皮也粘在上面,做出来的麦饼倒是有一种原味的麦香,但是口感却差很多,所以偶尔,我也会购买一批精致麦粉,给兽人们改善生活。
至于食盐,辛柳谷中虽然也有盐矿,但是那些盐矿都埋藏于地下,那些地方是地精居住地,为了能够让地精们踏踏实实的帮助我们采集魔法赤铜,我特别叮嘱卡兰措,不要去强占地精们的盐矿,一直以来,辛柳谷里面兽人们的食用盐都是我从贸易商行里采购回来的。
当然还有粗麻,棉布这些生活用品也需要采购,相对于纺线织布,那些兽女们更愿意放牧、打猎、采集草药。
马车在干净整洁的青石板路上缓缓滚动,阳光透过红枫树的的间隙,透过玻璃窗,照进马车的车棚里,枫树的阴影让篷车车厢忽明忽暗,坐上马车,诺亚颓然地躺在篷车的软椅上,仿佛全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我不忘探出头,对着枫树下面的露西娅挥手道别,她见我略有些滑稽的将头伸出车窗,忍不住‘扑哧’一笑,阳光透过林间缝隙,照在她那张白净无暇地脸上,她的笑容如此灿烂。
……
一阵微风吹过,枫树叶子传来一片‘沙沙’声,魔法篷车沿着青石板路渐行渐远。
在这条名为‘红枫树’的大街上,随处可看一些精灵族的吟游诗人,靠在大理石的栏杆上,穿着一身干净的皮甲,抱着一只风琴,随着悠扬的风琴声在轻轻浅唱,悠扬的歌声穿过的树林,钻进每一位行人的耳朵里。
在街头的转角处,有个很不起眼儿的小吃摊,一位略微显得有些上了年纪的精灵族女人,正在把腌制好的银鱼放进油锅里,浓郁的香味在大街上飘出很远,看起来这种食品很受精灵们的喜欢,在她的小吃摊前排起了长队。
魔法篷车转过一条巷子,诺亚从软椅上猛地跳起来,趁我不备的时候,像一只狸猫一样扑在我的身上,用手肘的抵在我的胸口上,急迫地问我“你还没跟我交代,究竟是怎么与琪格老师认识的?”
在埃尔城的每个冬季,我都要去城外猎捕野蛮人,说起来我的身体素质比他强很多。
诺亚不过是在剑与玫瑰社团里学了一套很粗浅的‘擒拿手法’,还担心将我的关节扭伤了,出手极为有分寸。
“在新西亚奇斯山脚下的商队里!”我飞快的回答道。
只不过‘新西亚奇斯山’这个名词说的是兽人语,诺亚哪里能听得懂兽人语,趁他一愣神的时候,猛地挣脱出一只手在他软肋出捅了一下,就算是一位强壮的大汉被人击中那里,全身也会变麻,我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并将他压在身下。
得意地一笑,对他说道:“面对敌人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手软,特别是当你在战场上,面对一位兽人的时候,不要以为简单的擒拿,就可以将他制服,最好的办法是将他的肌腱割断。如果遇见的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将他杀掉,然后割下他的左耳,否则,你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诺亚被我压得有些微喘,蓄足了力气,再次狠狠地将我推开。
挑衅式的擦了擦嘴角,对我得意地说道:“不要总是小瞧了你的对手,放马过来吧!”
“两位年轻而尊贵的魔法师先生们,请你们注意,这里是魔法篷车的车厢里,可不是魔法学院的竞技场,这里不提供决斗服务。”坐在外面的马车夫很风趣地将从门口伸进来,阻止我们两继续胡闹下去。
诺亚虽然对待其他贵族显得彬彬有礼,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同样也看得起平民,虽然马车夫说话风趣,但是被一位平民当面指责,这让诺亚脸上变得有些阴沉。
他刚要斥责这位无礼的马车夫,却被我一把拦住,车厢里安静下来。
魔法篷车继续行驶在平坦无痕的青石板路上,那位马车夫也意识到,刚刚对着两位年轻贵族随意的言语,差一点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平民与贵族之间,那一层看似很单薄的隔阂,在很多人的眼中,是不可轻易碰触的。
“干嘛?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我对诺亚说道。
诺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难看,他大概是想到了我也是平民家庭出身,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对我抱怨说:“是不是没有今天武馆练武场出的那一档子事儿,怕是还讲我蒙在鼓里呢?”
我有些走神。
其实私底下在想:如果我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平民,刚刚说那些话的人是我,是否也将触怒诺亚?答案毋庸置疑,像诺亚这种传统贵族家庭出身的年轻人,是不太可能看得起一位平民的,本身他生活的环境就约束了他。
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格林帝国社会体系就是由当权者、贵族、平民、奴隶这几大阶层组成的,帝国人是有等级的,也分高低贵贱,最低贱的奴隶甚至连最进本的自由都没有,而那些高贵的当权者,可以说几乎拥有了一切。
“什么?”我没听清诺亚刚刚的那句话。
“我再问你和琪格老师的关系,我可是一直把她奉为我心目中女神,偏偏你和她那么熟,又不跟我明说,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到我出糗的样子?”诺亚责问我说。他的内心几近崩塌,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无比悔恨的说道:“天啊,我平时跟你说了那么多关于琪格老师的话,你该不会是也跟琪格老师说过吧?”
“当然……不会!”我嘿嘿一些,我的理由很简单,只对他说:“你看我哪有时间啊!”
对于我的话,诺亚还是比较相信的,我这样一说,果然他的神色缓和了很多,不在像刚刚那样的浮躁。
然后我们两个便在车中闲聊,诺亚是个非常乐观开朗很阳光的贵族少年,我很欣赏他那种对生活乐观的态度。
……
“我觉得,咱们的社长大人非常平易近人的,也许有机会应该请她吃顿饭,吉嘉,你约!”诺亚靠在软椅上,悠闲地对我说道。
“……”我一阵无语。
片刻之后,我才笑嘻嘻地说道:“咱们干嘛不请雪丽一起吃个便饭,也许她正等着你的邀请。你若是没有勇气和她说,我可以帮你去说。说不定这次跨越位面的野外历练,她也会参加,你要想办法跟她混到同一个小组里才行,可别给其他人可乘之机,她在火系一班看起来很受欢迎的,你看她身边总是有那么多朋友,其中怕是也不乏最求者吧。”
诺亚拧着脖子对我说:“喂,吉嘉,究竟是我在追求她,还是你在追求她,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若论相貌,他脸部的轮廓要比我硬朗一些,线条如刀削石刻,棱角分明,他的下巴长满了浓密的绒毛,鼻直口阔,很有男人的味道,唯一的缺点身体不够健壮,如果他肯锻炼,他的骨架还是很有运动天赋的。
……
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直觉。
就像是在冥冥之中,有神的指引。
坐在魔法篷车中,借着车窗玻璃向后折射的光线,我感觉到一股阴冷而又炙热的目光,穿过我的身体。
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在埃尔城的野外,在冰冷的雪层下面,埋着一位等候已久的刺客,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雪层的下面,非常有耐心的静静地等候着我踏足这一方冰原。
而那位暗中潜伏那位刺客,也绝不会想到,我只凭借着车窗上玻璃的反光,就能感受到藏在暗处的他,眼中射出来阴冷与炙热并存的一抹杀意。
很不凑巧,那位暗杀者绝不会想到我的视力甚至比那些学了‘侦察术’的游侠还要出色。
如果他知道,我想他大概就不会这样冒失的在远处,用着恨意的目光看着我了。
“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问诺亚。
借着玻璃窗的反射,我发现我的脸色显得很苍白,而且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诺亚感受到了我的异样,有些奇怪的问我。
“你有没有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陌生的味道?”其实我想说危险的味道,不过我看到诺亚神色如常,确定他没有感受到危险,我想让他提高一下警觉,却又不想让他也和我陷入这种深深地狐疑与恐慌之中,所以换了一个方式对他说道。
他仔细的用鼻子嗅了嗅四周,没有发现身体特别的地方,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下了,街边耸立着一排高大的建筑,石雕的牌匾上俨然是的刻着一片宁静的海湾和一座灯塔,角落里刻着一排书写体的帝国文字‘翡翠海湾贸易商行’。
居然在这时候,我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翡翠海湾贸易商行’,诺亚显得有些兴奋地跳下马车,他一手掐腰,站在这座足有四层楼的雄伟建筑前面的石阶上,另一只手指着牌匾,很是自豪地对我说:“这就是我家开的商行,走,我带你去采购一些你所需要的商品,我会给你打个最低折扣。下一次,你安排一个指定的人选,这些杂务,其实根本不需要你亲自来的。”
我摸了摸鼻子,对他苦笑着说一声:“都说了,我买的那些生活日用商品数量只有一点点儿,根本不用到这样规模的商行里来买的嘛!”
诺亚很是好爽地哈哈一笑,才说道:“你只需要将购买的物品明细和数量写清楚一些,这里会有专门的人帮你代办,很方便的,我们是魔法师呀,那么宝贵的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到这些事情上面!”
说着,他拉着我大步走进了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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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励志成为吟游诗人的水元素使
桌上的茶杯飘着淡淡地水汽像一缕青烟扶摇直上,我带着恳切的目光望着肖恩。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肖恩学者目光落在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上,久久沉思不语。
“好吧,我试一试。”肖恩学者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我的请求。
随后他又说:“当然,你不必抱有太大希望,我所擅长魔法领域是水系魔法,虽然你的姐姐化身一位水元素精灵,但这与水系魔法无关,如果真的有一种魔法可以让她觉醒,我猜一定不是水系魔法,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会是灵魂系的魔法。”
肖恩学者的话,让我的心犹如被浇上了一桶凉水。
“但我可以试着和她沟通,也许能够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肖恩学者说道。
难道说肖恩学者拥有和水元素之灵沟通的能力吗?我在心底腹诽,他之前不是尝试过吗?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对他有很强烈的提防之心,根本就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呀!难道他想通过别的办法吗?
我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担心他对果果姐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来,可我又无力阻止,所以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肖恩学者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心的处,他张开双手,嘴里念诵着生涩难懂的古精灵语。
我瞪大了眼睛,坐在椅子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里澎湃着像海浪一样的水系魔法元素。
这时候,肖恩学者重新闭上眼睛,淡淡地水元素之力弥漫他的全身,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我甚至能看到他眼瞳中滔天巨浪。
他的身体被浓郁的水元素包裹着。
就在这一刻,在他的身后浮现出一片滔天的汪洋黑泽,一只高达仅百米高的海巨人,顶着狂风骤雨,单手劈开巨浪,在及腰身的浅海中的迎风前行,狂风卷席着滔天巨浪,拍打着海巨人强壮的身体。
似乎有一股清凉的海风,咸湿海藻的味道,冲我迎面扑来。
充盈的水元素气息,弥漫在整个休息室中,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感受到房间中充盈的水元素,欢快地在房间里跳舞。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只海巨人,就是肖恩学者的‘势’。
我惊讶张开嘴巴,看着犹如科幻电影里面的场景,他的‘势’竟然是一只无比强大的深海巨人。
肖恩学者站在休息室的中央,全身水元素气息继续在向上攀升,被包裹在魔法长袍下面的身体,逐渐的在转化成水元素。
这是‘水遁术’吗?我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快要掉在地上,记得当初在埃尔城魔法学院,看到海蒂导师变成一座冰雪雕像的时候,我认为没有什么比冰系魔法更强大的了,冰系魔法是水系魔法的强化与加深,任何水系魔法在冰系魔法的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可是,当我看到水系魔法师肖恩学者身后的‘势’,才发现原来水系也有无比强大的魔法啊!
肖恩学者高举着双手之间,汇聚了大量的水元素,浓郁的水元素渐渐的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水元素之门,镜子一样的门体呈现出一种纯净的浅蓝色。
我似乎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哪里是什么‘水遁术’啊!这分明就是——水系魔法师二转之后的三级魔法技能。
‘召唤水元素’。
果然,就在这扇水元素之门彻底成型之后,平滑如镜的水元素之门开始浮现出波动,一只巨大的透明的触手率先从元素之门里伸出来,然后是肥胖的身躯,最后是他的双脚,我无语的看着这只笨拙的水元素‘吭哧吭哧’的无比艰难的从元素之门里爬出来。
看到它全身的轮廓,就像是看到一只无比巨大的水球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整个头颅完全的缩进了腔体之中,浑身蔚蓝色半透明,整个身体就是由最纯粹的水元素组成,他吃力的从元素之门里爬出来,一屁股坐在肖恩的面前,就算是他坐在底板上,整个身体也足有四米多高,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
它的身体一直在剧烈的起伏,它盯着肖恩疑惑地说道:“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难题,原来是想请我喝一杯水元素之茶,不过这里地方太狭小了。”
肖恩学者站在那只巨大的水元素面前,仰着头对它说道:“好久不见,格拉兹多克!”
“嗨,肖恩,好久不见!”声音显得很浑厚,当它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房间都在颤动,它全身有一种淡淡地威压,会让我觉得它是无比危险的元素系生物,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种等级上的碾压,让我有种很纯粹的直觉,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水系冰系魔法,对它来说都是无效的。
如果那些杂谈上描述的没错的话,它应该是一只拥有强大水元素魔法力量的水元素使者。
我发现这只名为格拉兹多克的水元素,两条强壮的胳膊上套着银质的臂环,臂环看上去足有橡木桶那么大,整个银质臂环上面刻着无数高级魔法符文,水系魔法的光晕像彩带一样,围绕在它的身体周围,那种强烈的水元素魔法力的威压,像是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迫着我的身体,让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
“咦!还不错哦,在本君的面前,还能从容的后退,老肖恩,这是你的新徒弟?”那位水元素使瓮声瓮气地说道。
它颇为欣赏的语气夸赞了我一句,似乎不想与我交谈,最后一句转头问肖恩学者。
肖恩学者摇摇头说:“只是一位魔法学院的新生而已,我早就不授课了,现在这图书馆里整理修复破旧的魔法书籍。”
“哦,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格拉兹多克感叹道,他的巨大身体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断地缩小,直到可以与肖恩平视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不过它的体型却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又胖又圆,脸部的轮廓模糊不清,不知道它的声音来至于何处。
很明显,这只水元素没有任何人类的特征,但是它偏偏操着一口熟练的帝国语言,对肖恩讽刺道:“肖恩,看上去你又变老了一点,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妙啊。”
我偷看了肖恩学者一眼,他神色淡然的站在原地,脸上显得非常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慈祥的笑容。
那位水元素浑身缠绕着水雾,骄傲的站在肖恩面前,喋喋不休地说:“你们人类的寿命终究不如我们水元素,有没有想过去我们元素世界看一看,那里的时间轴,原本罗兰转得缓慢的多,差不多只有这儿的五分之一。”
“老伙计,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吧!”肖恩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站在水元素精灵格拉兹多克的面前,眼中透露出一丝缅怀之色。
“大概有一百多年了,那时候我刚刚觉醒,你还是一位英俊又年轻的魔法师,现在你已经老得快要走不动了。”格拉兹多克嘿嘿一笑。
“我们已经熟悉到有些事情不用解释的程度了,不是吗?”肖恩抬起头,眼中放出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格拉兹多克。
格拉兹多克颓然地一屁股坐在肖恩学者身边的地板上,它的下半身翻滚着层层的浪花,它呵呵地笑了两声,那种沉闷的声音就像是在打鼓。
格拉兹多克只说:“这样其实也挺好,谁愿意一直看你这张浑身充满了皱皮的老面孔还真烦得很,等你去世的时候请别忘了通知我,我会参加你的葬礼的。”
肖恩伸手拍了拍格拉兹多克圆滚滚的肚皮,淡淡地宽慰他:“是不是在元素世界的日子不好过,看上去你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格拉兹多克颓然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强壮的臂膀,两个人热烈的拥抱一下。
格拉兹多克双手抱住肖恩的肩膀,对他说:“我需要战斗来提升自己,不过你却总想着躲在魔法学院里看书,我们这时候应该穿梭在各个位面之间,去探索发现新的宝藏。”
“可是,当我终于等到你开启的传送门,满腔热忱地穿越位面,来到你的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老得,让我差一点就认不出你了,我只不过是有点沮丧罢了。”格拉兹多克的一只手支着下巴,坐在地板上的姿势犹如一位思考者,他圆滚滚身体看上去总会显得很有喜感,而且它没脖子没下巴,卷缩在地板上就像是一只软泥怪。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领略到一只水元素充满着多愁善感情绪的目光,它无比诚恳的对着肖恩学者述说着。
肖恩学者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平淡地向那只水元素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那条懒龙一样贪财了?穿越位面,寻找宝藏,格拉兹多克,你不是一直想要当一位吟游诗人吗?”
格拉兹多克表情十分不屑地说:“我才不稀罕那些光彩夺目的瑰丽珠宝,你是知道的,我需要一些水元素的精华,我希望能够却探索新的东西,继续不断地成长,变得更强大,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位吟游诗人,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重新塑造我的身体,软趴趴想一堆狗屎一样的身体我真是受够了,我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新模样,只要获得一些水元素精华,我就可以将自己上半身塑造成标准的人族战士的形态,下半身则是汹涌的波涛。”
“当初塑形的时候,不应该为了追求魔法力量,让自己的身体毫无美感,毕竟我以后要做一名到处流浪的吟游诗人!”格拉兹多克伸出强壮的手臂,握成拳头在空中拼命地挥舞着,以此来宣泄心中的负面情绪,他的性格有点暴躁,而且还是一位总想着当一位吟游诗人的水元素使。
看到格拉兹多克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肖恩不得不打断了它的话,并对它说道:“这些事我们可以慢慢谈,我打开元素之门找你出来,可不是听你发牢骚的。”
格拉兹多克摸着自己的脑袋,憨厚地一笑说:“嘿,好久没有使用帝国语了,一时间没忍住,就多说了几句,老朋友,你也知道元素世界里的那些水元素有多么的呆板,我如果跟它们谈论这些事,搞不好他们会认为我是一个水元素里面的异端。”
“你本来就是水元素使里面的异端。”肖恩学者说道。
肖恩的话让格拉兹多克有些抓狂。
肖恩学者指着不远处,好奇的看着格拉兹多克的果果姐,对它说:“你看看她,和你一样也是一位水元素之灵,只不过还没有觉醒初级智慧,试一试能否和她建立一些联系,用元素语跟他沟通一下。”
格拉兹多克顺着肖恩学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看到了果果姐,立刻有些吃惊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大步的走到果果姐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果果姐。
显然果果姐对于格拉兹多克也同样很好奇,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惊慌失措的躲开,而是站在原地,用好奇的目光与格拉兹多克对视。
格拉兹多克吃惊地说:“这是……一位……流浪在其他位面上的未觉醒的水元素之灵,这还真是不寻常的事,一定是那些可恶的元素偷猎者干的……咦!不对,很明显她是一位具有水元素初级形态的元素之灵,为什么诞生之后,就能直接拥有这样完美的人类形体,这不公平!”
随后,格拉兹多克又是狐疑地说道:“她的身体不够纯净啊,肖恩,让我仔细看看……哦,我的天,她的身体里面禁锢着一个残缺的灵魂,这灵魂怎么没有升入神国,或者是进入到冥界,成为一位亡灵,是谁将一个残破的灵魂,禁锢在这具水元素之灵的身体里?”
格拉兹多克愤慨地挥舞着拳头,对肖恩说道:“这种是一种邪恶的魔法,只有那些冥界的巫妖才有拘禁灵魂的能力。很抱歉,肖恩,我没办法和一位连初级智慧都没有的水元素之灵沟通,就像是在人类世界,我要求你去和一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交谈,这根本没办法做得到的事。”
通过格拉兹多克这一番话语,肖恩终于算是知道果果姐这具水元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肖恩对我说:“原来是她的灵魂里还残存着一些记忆的碎片,才会让她拥有了水元素之灵本能之外的行为,可惜她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意识,所有的行动都是依据她本能的意愿,她本能就想跟随在你的身边,看来你们身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故事!”
我见事情无法隐瞒,只好承认:“是黑魔法隐修会的人,他的名字叫蒙德特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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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商行的变故
刚刚走进翡翠海湾商行的一层大厅,就看到里面一幅繁忙的景象,大量的物资堆在后面的仓库中,一群商人挤在柜台前,手里高高地举着钱袋子,争先恐后地在与商行侍者购买货物,那些的商行侍者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大声的喊道:“秩序,注意排好队,不要挤,商队是刚刚抵达帝都的,货物很充裕,请大家不要心急。”
就听见挤在最前面的那位油光满面的胖商人,用湿哒哒的手帕抹着了一把油脸上的汗水,气势很足地将钱袋子放在柜台上,随意将口袋上面的细绳扯开,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金币,他裂开大嘴,眉开眼笑地对那位商行侍者大声说道:“止血草,给我准备十箱止血草,我急用!”
“哦,止血草十箱,还有其他需要吗?”那位商行侍者将胖子商人准备购买的物品记录在一张货单上,然后面带微笑的问道。
“黄乌草五箱,跌打草两箱,紫葡萄藤两箱,皇血草一箱,石菖蒲一箱。”那位胖子商人紧接着又说出了一连串儿魔法草药的名称,随后他犹豫的瞄了一下自己那个装满了金币的口袋,就闭口不言了。
“今天的草药行情要比昨天高一些,您也知道最近止血草走俏……”
眼前的这一幕发生在每个档口上,那些档口前围满了购买货物的商人,商行里的侍者们有条不紊地与那些商人沟通,先是列出物品清单,然后定价,交付定金,验货,交款,随后会有侍者将一箱箱刚刚运进商行仓库的货品搬到后街等待运货的马车上,整个交易过程才算结束。
透过大厅的玻璃窗,看到那些货品架子上沉重的木箱被侍者们不停的搬上搬下,不断地有新的货品进入仓库,又有很多商品被拆分成小份儿,然后又运了出去,这种货物吞吐量极大的商行,不正是马文的梦想吗?
记得离开埃尔城之前,马文曾和我谈了一整夜,当谈及到所谓的理想的时候,他说他想要将目前这间杂货铺发展成一间贸易商行,许多事还没来得及说,也没来得及做,就因为果果姐的事耽搁了下来。
那间生意红火的杂货铺,目前做的是低级生活类魔法卷轴和低阶魔法草药的生意。可是随着我来到了帝都,杂货铺中少了最具优势的两种货品,那些卷轴还好说,每个星期我都会装满一封魔箱,然后给马文邮回去,但是那些大量囤积的低阶魔法草药,只能囤积在地底洞穴里,短时间内没法给马文送去。
原本,我们还计划着拓展魔法符文金属板的生意,可惜因为我仓促的离开了埃尔城,那间铁匠铺可能也要被马文处理掉了吧,上次来信的时候,他有提过这件事,说那个铁匠铺的生意很差。我们还计划着想要销售一些从帕伊高原上运来的兽人部落的商品,比如那些尸火油、神奇的‘煤炭’等等。
我无比羡慕的看着窗外繁忙景象,向诺亚问道:“只有一层里的后半部分是仓库吗?这么大的购买力,这些仓库里的存货,怕是一天的交易量都维持不下来吧!”
“当然不止这些,在帝都外面的空港附近还有一间更大的仓库,那里囤积的货物才是大头。”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位身上穿着银色鳞甲的骑士,两条健壮的长腿包裹在银质胫甲制成的魔纹构装里,脚上穿着一双犀牛皮的长靴,一头金色的长发如马尾一样系在脑后,脸上轮廓与诺亚有三分相似,他下巴上蓄满了胡须,见到了诺亚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溺爱与笑意,远远地就伸出双手,并且对诺亚说道:“喂,小诺亚,你不会是来我们家族墓地和埋藏宝藏地具体位置,都和你朋友一起分享了吧!”
诺亚脸上露出欣喜的模样,转身向前奔出两步,与那位强张的银甲骑士狠狠地撞在一起,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我不禁想要吐槽:那些游侠骑士的杂谈上,都说豪门贵族世家兄弟间演绎的恩怨情仇,通常都非常的狗血,怎么我却没有在诺亚身上看到这些?
那位稳重的骑士先生亲昵的拍了拍诺亚的头,赞赏地说了一句:“我们的小诺亚又长高了很多,看样子,你两个月你过得很不错?”
“啊呜!路易斯,能不能不要打我的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还是一位魔法师,请你要尊重我。”诺亚对着那位强壮的骑士抗议着说道。
那位银甲骑士哈哈大笑,然后揽着诺亚的肩膀,对诺亚说:“嗨,为什么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我听说你用庄园里那些……招待他……”
路易斯的那些话只说了一半儿,就被诺亚用手捂住了嘴,后面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我没能听清楚。
不过诺亚显得有些窘迫,看来一定是做了件我不知道的窘事,现在不愿让路易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因此才有了这样激烈的反应。路易斯和诺亚兄弟两人平时大概闹习惯了,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推搡了一阵,当然是路易斯尽量让着诺亚,诺亚才不会显得太狼狈。
否则路易斯就算不是擅长力量的重装骑士,想要制服诺亚,一只手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儿,路易斯走到我的面前,他伸出大手,友善的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好,我是路易斯,诺亚的哥哥,欢迎你来翡翠海湾做客。”
我神情一点都不拘谨,很自然的伸出手跟他的手我在了一块儿,他的手掌非常的厚实,手心里布满了老茧,肌肉隆起的手臂显得很有的,我看到他胸前擦得很亮的骑士勋章,彬彬有礼地说:“您好,路易斯骑士,我叫吉嘉,皇家魔法学院学生,诺亚的舍友,见到您很高兴。”
那只骑士勋章上面,刻着一把长长的龙枪和一只展翅腾飞的皇家鹰狮,我在一本勋章常识手册上面看见过这种样式的勋章,这勋章代表的是‘皇家鹰狮骑士团’,看来诺亚的哥哥身份也绝不简单,至少是查尔斯大帝身边的禁卫军。他的身上有一种属于强者的威压,让我胸口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路易斯带着我和诺亚来到顶楼他平时办公的地方,诺大的房间里装修非常的奢华,几乎所有装饰品都是金银器皿,并且在上面镶嵌了很多宝石,墙上还挂着一些珍稀魔兽的皮革,或者是完整的头颅标本,那些标本看起来栩栩如生。
我们随便找地方坐下来,诺亚很直接地说明来意,就是要帮我在商行里采购一些精面粉、食盐、麻线和棉布。
路易斯沉稳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听得很认真,脸上非但丝毫没有轻视之意,还非常郑重其事喊过来一位漂亮的女助手,将那些商品的名称,一项一项的列在羊皮清单上。
显然那位女助手没有路易斯那种涵养,在记录第三项货物名称:‘麻线’的时候,嘴角无意识的轻微撇了撇,虽然那种不屑的表情仅仅是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落在我的眼中。不过我倒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像这样的一间大商行,这样的小生意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是大厅里那些普通的侍者怕是都愿意接待,明明可以去一些杂货店,就能搞定的事儿,却偏偏要在商行里交易,总是有点小马拉大车的嫌疑。
当我说完我的需求,路易斯扬了扬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对我轻松地说:“不用太久,就可以准备妥当。”
他向那女助手招了招手,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助手微微俯下身体,藏在白衬衫里那对汹涌澎湃的兔子显出了清晰的轮廓,偏偏蛮腰却依然收得很紧,俯下身体之后显露出完美的臀形来,那位女助手光洁白净的俏脸,几乎快要贴在路易斯的脸上,路易斯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捏了捏,然后挑着她白净的尖下巴,对她说:“去把负责生活大区的负责人巴德叫来,让他先把手里的单子推给下面的人做,我就在这等他!”
“好的,我马上去叫他来!”那位女助手看着路易斯眼中闪过一丝迷醉的神情,按照路易斯的吩咐,飞快的走出房间。
看到诺亚脸上浮现出一脸羡慕的神情来,路易斯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伸手摩挲着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向诺亚问道:“怎么样,有兴趣吗?喜欢就送你,或者有洁癖的话,我来找人给你调教一个,等你成人礼那天,算是我给你的一分礼物?”
然后眼光又落在我的身上,很是大方的说道:“吉嘉也一样。”
“路易斯,你可不要乱来。”诺亚脸色涨得通红,忙摆手说道。
平时一直表现的很洒脱的诺亚,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一丝的局促。
“我当然知道,不会在你成人礼之前胡来,就怕某人自己把持不住啊!”路易斯笑的很爽朗,整个房间里都是他那种独特而洪亮的笑声,诺亚地脸涨得更红了。
路易斯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银质鳞甲映衬得他威风凛凛,他俯身拿起茶几上的金苹果酒,让金色的酒液注满酒杯,然后很是陶醉地慢慢抿了一口,向诺亚和我使了一个询问的眼色,向我们问道:“嗯,要不要来一杯?”
“还是给我们清茶吧,经常饮酒会损害我的精神力。”诺亚摆手拒绝,连我的那份一代为拒绝掉。
说实话,我其实心里很想品尝一下茶几上那瓶金苹果酒的,我想品尝一下贵族们平时喝的金苹果酒是什么味道的,毕竟我的辛柳谷地底洞穴里还窖藏着六万桶齐默尔曼庄园的金苹果酒,我稍稍显得有些遗憾,却没透露出心中的想法,心想:还是算了,这也不急于一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等有机会的吧。
路易斯放下酒杯,神态诙谐地耸了耸肩膀,伸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说:“以后想要准备这些货物,没有必要亲自跑来跟我说,只需要写张纸条让人带来,这样多简单。”
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金发女郎端着茶盘款款走上来,长筒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鞋钉磕在石制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将两杯清茶放在我和诺亚的面前,就非常干练的转身离开。
对着这位白色长裙的金发女郎,我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似乎才算是路易斯的女人,而刚刚那位与路易斯态度有些暧昧的女助手,我感觉她应该是路易斯骑士纯粹的女助手,不知为什么,我头脑里这种感觉变得非常清晰。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穿着干净而平整服饰,就连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在那位白色长裙的金发女郎甩着一头香气袭人的秀发离开之后,才从一旁的侧门中走出来,对着路易斯恭敬地施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公子,您找我?”
路易斯收起脸上的笑容,这时候威严的气息弥漫在脸上,配合着他伟岸而强壮的身躯,那种强大的气场瞬间形成,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凝,路易斯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将桌面上那张羊皮纸的材料清单,向那中年人方向推了推,然后神色平静地说道:“巴德,你按照这清单上的明细,马上去将这些物资准备好,有没有问题?”
巴德连忙将茶几上的羊皮纸清单拿在捧起来,飞快的从头看到尾,然后再次审核了一遍之后,确认无误,才略微有些犹豫地说道:“大公子,这些生活类的物资,除了精致面粉之外,帝都本部这边的仓库里几乎没有库存,这些生活类物资通常都是存储在空港附近的物资转运站那边。”
路易斯皱了皱眉,脸上不悦地神色立刻浮现出来,沉声问道:“那么,这些货物准备妥当,大概需要多久,要快!”
“到晚上之前……”巴德试探着说道,看到路易斯脸色更加的阴沉,立刻的挺直了身体,改口说道:“哦不!半小时就足够了。”
路易斯听巴德这样说,脸色才算缓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拿着手里的货物清单下去准备。
其实我想买的这些货物,说多也不算太多,但是绝对也不算少,因为这回我想要购买可以让辛柳谷中那一百五十多名兽人吃上一个月的精致面粉,整整两万斤的面粉,还有一些其他林林总总的一些物品,特别是一百斤的盐巴,格林帝国对于盐巴的买卖,还没有取消限制,这大概会让那位负责生活区的巴德先生感到有些头疼吧。
在巴德临退下之前,路易斯指着巴德,对我说:“如果遇见我不在商行的时候,你想要购买这些物品,直接找巴德就好,他会处理妥当的。”
巴德配合着路易斯的话语,对我微微颔首示意。
看着路易斯和诺亚毫不在意,一脸轻松的表情,我心中有些感慨:或许这就是贵族豪门的能量,虽然对诺亚或者路易斯来说仅仅是一桩小小不言的事,但是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头疼的,那么多种货物一项一项的买齐全,没有一两天时间,根本就办不下来。
以前在埃尔城的时候,这些琐事马文直接帮我办了,我从不知这些事有多麻烦,现在我人在帝都,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就觉得十分的麻烦。
可现在,没想到在诺亚的帮助下,竟然这样轻松地就解决掉了,我略微感激的看了诺亚一眼,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轻轻地锤了一拳,以示感激。
这边刚刚告一段落,那位巴德先生忙不迭地飞快退下去准备物资,路易斯脸上又挂出亲切的笑容,正想趁机打趣儿诺亚的时候,那位刚刚负责记录物品清单明细,身材一流的女助理微微喘息的跑了进来,伏在路易斯的耳边,脸色显得有些慌张地低语几句,路易斯脸上微微有些变色。
他微微有些歉意的看了我和诺亚一眼,从沙发上霍然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怎么会出这么大纰漏,草药区的巴克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先去下去看看!”
随后,路易斯深吸了一口气,对诺亚说道:“诺亚,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能陪你,你们稍微等一会儿,巴德将那些货物准备好,就会找你们。”
诺亚显得有些紧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可没有路易斯那么沉着冷静,有些沉不住气地关心问道:“路易斯,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路易斯眼里流露出溺爱的目光,笑了笑,摇摇头对诺亚说:“小诺亚,这些是大人们的事儿,照顾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诺亚表示抗议:“多说了多少遍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都已经是一位正式的魔法师了……”
可是现在的路易斯有些心不在焉,他带着那位女助理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好好好……知道了!”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顺口向那位女助理问道:“可有人受伤?”
女助理表情上显得有些为难,却连忙如实地回答说:“嗯,回来的那些骑士们几乎都有伤,不过,已经派人去神庙请神官了!”
路易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无比平和的声音,我略显谦虚地说:“路易斯骑士,如果有人受伤的话,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
路易斯和那位女助理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我有些腼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他们两人说:“我是一位水系魔法师,我会水系治疗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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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战争的后遗症
我和诺亚跟随路易斯沿着楼梯走到商行的二楼,沿着笔直的走廊,连续穿过了二十个房间,路易斯脸色阴沉,走路的步伐频率很快,他的腿很长,外面穿着银质胫甲,在壁灯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道流光。走廊两侧的点着月光石的魔法壁灯,扣着椰子一样圆形灯罩的壁灯,向外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辉,这时,我才看到路易斯上身的那件鳞甲和下身的胫甲上都有淡淡地暗纹,那些魔纹只有在灯光的反射下,才能隐约的露出一丝的痕迹。
我听耶基斯说过,只有一些高级魔纹构装才能够篆刻这样的隐形魔纹,而且这样的魔纹构装对于骑士本身的承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
当然,对于一位皇家鹰狮骑士团的骑士来说,拥有一套如此奢华的魔纹构装,是很正常的事。
吃力地跟在路易斯的身后,我和诺亚几乎两只脚不沾地的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可见路易斯的心里有多么焦急,那位身材极好的女助手,也捧着一本厚厚的白色羊皮书,快步地跟在路易斯的身后,束缚在白色丝质衬衫下面的雪峰随着她极有频率的步伐,有些夸张地在胸前上下起伏,就像是怒海中翻滚的巨浪。
我和诺亚走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有些呆滞,我们两个青涩少年炽热的目光,顿时被这位女助手感觉到,她轻轻地咬着嘴唇,有些羞赧地将白色羊皮书环抱在胸前,面颊有些微红。不过这样一来,那本厚厚的羊皮书反而将那两坨雪白挤得像是无尽之海的大海沟一样深邃。
这时候,我人不知将月光石石鼓图腾祭了出来,因为那位女助手离我也很近,所以石鼓图腾上面出现三团光球,分别落在我、诺亚和女助手的脚下,化成一缕淡淡地风圈儿,瞬间,我们觉得身体一轻,脚步一下子加快了很多。
随后,我拉着诺亚快步跑上前,超过那位女助手,跑到了她的前面,这样避免我们之间的尴尬。
一旁的诺亚似乎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十五六岁的年级,刚好是进入青春期的好年华,虽然我们还没有参加成人礼祭,但是那些如同蜜桃一样熟透了的美丽女郎,对我们绝对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我看到诺亚微微的舔*舐着干涸的嘴唇,额头和鼻尖儿在壁灯的照耀下,折射出一层汗渍与油光来,他帅气的脸上此刻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诺亚似乎很在意我地态度,看了我一眼,见我也如同她一样,眼睛也掉进了那位女助手胸前白腻而深邃的***里面,似乎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继而出现了欢快的笑容来。
金色的头发在奔跑中飞扬,似乎就在奔跑的某一刻,忽然间,我有一种感觉,原本单纯的心底有增添了一些新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懵懂的青春……
……
路易斯伸手推开沉重古铜色的木门,房间里面似乎飘着一股鲜血的腥味儿,血的味道这么重,看起来受伤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不断地有穿着白色长裙的侍女端着装满清水的铜盆,从侧门快步走过。
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二楼大厅里的猩红色地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位受伤的骑士,那些骑士身体下面的担架上染满了鲜血,大厅之中很安静,只有一些重伤骑士发出的沉重喘息声,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重,虽然那些骑士们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却没有人因为痛苦而发出任何呻*吟,这些骑士们在以沉默的方式忍受着身上的伤痛。
一位穿着米**法长袍的魔法师蹲在地毯上,正在两位侍女的帮助下,正在对着一位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骑士释放‘水疗术’,一旁的地毯上散落着十几张废弃的‘水疗术’魔法卷轴。
当路易斯迈步走进大厅的时候,沙发上有位年轻的尉官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羞愧,他低下了高傲的头,弱弱地说了一句:“团长……”
路易斯径直走过去,冷漠地脸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裹着银质胫甲的大腿,毫不客气的一脚蹬在年轻骑士的小腹上,将那位年轻的骑士踹得向后仰面跌倒,一下子从沙发上翻了出去,巨大的力量将巨大沙发以及沙发上那些轻伤的骑士们,全部掀翻在地。
路易斯一脚踩在那位年轻骑士的胸口,表情冷酷地厉声质问那位年轻的骑士说:“我是怎么叮嘱你的?”
知道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位年轻的骑士年轻而稚嫩的脸庞,几乎与路易斯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明显是路易斯少年时代的翻版,不过,现在他显得很狼狈,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委屈,小声的回答着路易斯的问题:“您对我说:小心为上,走出帕莱丝蒂娜省就要昼夜马不停蹄的往帝都跑,绝不让那些叛军和黑魔法隐修会的人猜中行程!”
路易斯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声问道:“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年轻骑士畏畏缩缩地站在路易斯面前,嘴唇有些颤抖,或许是他全身都在颤抖,在面对路易斯的时候,他总是多了一些不自信,他快要哭出声来,只说:“将骑士团和货物分毫不差的带到帝都来。”
路易斯的声音更加寒冷,他心里的怒意更胜,怒视着年轻骑士,厉声问:“那你做到了吗?”
年轻骑士几乎要将头缩进自己的胸腔里,委屈地说:“我很抱歉!”
“这些骑士是我们家族最年轻的战士,只要在位面战争中磨练几年,至少也会在军团中担任尉官的职位,现在,因为你的过错,让我们蒙受了多大的损失?”路易斯彻底的爆发出来,大声的质问着年轻骑士,这一刻,整个大厅里的骑士们都噤若寒蝉。
年轻骑士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路易斯,我……”
路易斯左手的拇指按在额头的眉心,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仰,整个人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好几岁,有些无力地吩咐旁边的扈从:“把他关到地牢里,我不听他的解释,派人给父亲写信,等父亲大人驾临帝都,在处理这件事。”
那位年轻骑士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没等那些扈从们靠近,身体就不停地向后退却,脸色变得惨白,歇斯底里地喊道:“路易斯,你没权利关押我,我会在母亲和祖母那里告发你的暴行,你们放开我!我是……”
诺亚站在路易斯的身边,有些怜悯地看着那位年轻的骑士,眼神落在身边路易斯的脸上,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片刻之后,还是决定闭上嘴巴。
……
对于我来说,绝对不想参与到诺亚家族里面那些纠葛中去,所以第一时间,我凑到那位正在紧急救治伤者的魔法师身边,半蹲在地上,找准机会,感觉到那位魔法师稍显疲乏,后续无力的时候,接替他,施展了一个‘水疗术’魔法。
当那位魔法师疑惑地向我看过来的时候,我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淡蓝色水系魔法阵,一团浓郁的水元素汇聚成一个在一起,随着我的手指尖向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骑士伤口上落去,我非常熟练的操控这个魔法。
“水疗术”
我蹲在那位魔法师的身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说:“你好,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施展的‘水疗术’魔法刚好落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银铃般悦耳的‘沙沙’声响过,原本那处肉皮向外翻卷的撕裂状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慢慢愈合,那位骑士倒是因为‘治疗术’落在身上,引发的剧痛,闷‘哼’了一声,从昏迷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死命的盯着我,几个呼吸之后,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白我是在救治他。
魔法师看到这个骑士清醒过来,伤口的出血被止住,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然后对我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他很忙,对我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你好,年轻的魔法师,你负责这边儿,我负责那边儿,记得要先急救重伤者,好好干!”
说完,就再次投入到急救之中去了,我们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然后他就将自己的一半儿压力,统统压在我的身上。
看来他已经忙到顾不得说话的地步,我也没再客气,转身向旁边刚好走过来的端着一盆温水的侍女招了招手。
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锋利的薄皮小刀,‘刺啦’一声将面前这个骑士身上的皮胸甲由领口一直到肚皮,划开了一条两尺来长的口子,然后用手掰在硬皮甲豁口处,用力向两边撕扯,露出他胸膛上的已经变成深紫色的伤口。
那位魔法师认为这位骑士的伤势已经得到了一些控制,而我看法却是假如不及时的处理好伤口,这位骑士单凭一个简单的‘水疗术’的救治效果,对于受到了这么重的伤的骑士来说,根本于事无补。
果然,当我看到那条已经高高肿得像是长条黑面包一样的伤口,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皱着眉头用剥皮小刀仔细将这浮肿的伤口完全划开,放出里面紫色的淤血。
一旁原本辅助我的侍女,这时候见到大量的紫色污血冒出来,尽然吓得脸色苍白,盛着清水的铜盆在手中摇摇晃晃,明显是被我救治方式吓得出现眩晕,站在一旁的那位女助手,趁机连忙将手里的白皮羊皮书放到一旁,急忙的挽起袖子,蹲下身体接过那位侍女的水盆,并对她吩咐说:“你再去想巴德要一些干净的白棉布来,这里交给我处理,多弄些清水!”
那位侍女连话都没说出口,只是屈膝对那女助手施了一礼,就急急忙忙飞一样地逃开了。
等我检查骑士身上其他伤口的时候,那位女助手已经麻利地开始为骑士清洗起伤口来了,很明显这伤口上还沾染着一些毒素,需要仔细的清洗,然后解毒之后,施展‘水疗术’,再进行包扎。
那位女助手很熟练地清洗着那位骑士的伤口,她蹲在一旁,紧紧崩在身体上衣服,显出了她身体清晰的轮廓。
处理这些骑士身上的伤口,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在埃尔城那个残酷的冬天,这些事情我已经反反复复经历了无数遍,根本不等那位女助手将伤口完全清洗干净,我用最快的速度将骑士身上全部的伤口查找出来,然后一只手用剥皮小刀挑开有淤血的地方,另一只手引导着‘聚水术’法阵,细小的水柱凭空出现,迅速地清洗着那骑士身上的伤口,这位重伤的骑士身体近乎赤祼,再度选入昏迷中。
随后,我从魔法腰包里翻出来一只工具箱出来,那只沉甸甸的工具箱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来。
诺亚凑在我的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个大大的工具箱,他随手翻开,里面是排列整齐的小工具,最下面一层竟然是满满摆着一摞又一摞的止血绷带,他忍不住在一旁问我:“天啊!吉嘉,你平时魔法腰包里都带着这些东西?”
“当然!”我熟练地用止血绑带,将骑士浑身都仔细的缠绕一遍,看起来他就像是一具木乃伊,然后用勺子柄迅速的撬开骑士的嘴巴,将一只银色漏斗插进他的嘴里,从药箱里抽出一根绿色解毒药水,‘啵’的一声,用拇指顶开了试管上的软木塞,将试管里的解毒药水全部倒进骑士的嘴里。
“对于这些事,你为什么比商行里面那位专职治疗的魔法师还要熟练?”诺亚好奇的向我问道。
我干涩地笑了笑,随手将解毒药水瓶丢弃在地上,然后对诺亚说:“因为三年前的冬天,我经历过比这还要惨十倍的事,那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我们整个魔法班的学徒撑起了一个救助站,你无法想象,魔法力耗尽,魔法卷轴用尽,止血绷带也告罄,我们这些魔法学徒,面对着满地的伤员,当时心情是怎么样的难受!”
我随后摸了一把那只巨大的医疗工具箱,再次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说:“这东西,也许就是那年冬天之后,留下的战争后遗症吧!”
说完,我将手上的污血擦干净,然后俯身对这那位骑士再次释放了一个‘水疗术’,巨大的痛苦让他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我这时候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对着那位骑士说:“喂,老兄,在你清醒的时候,很遗憾的告诉你,是我毁了你的那身皮甲,如果你还能用得到它的话,请记得去皇家魔法学院找我,我叫吉嘉,我会赔偿你的。”
那位骑士在昏迷之中刚刚醒过来,浑身包裹在绷带里,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完全不知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我已经奔向了下一个伤者身边,那位路易斯的女助手也轻轻地咬着嘴唇,端着一盆清水跟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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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止血绷带
那位受伤的骑士躺在一组平缓的沙发上,我蹲在他的身旁,轻手轻脚地将他沾满血渍的皮甲剪开,谨慎的的处理着伤口。
这时候,我看到路易斯坐在沙发上,单手握拳顶着下巴,肘部支撑在膝盖上,他头上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凌乱,坚毅脸廓紧紧锁着眉头,银质的鳞甲让他魁梧的身躯显得格外威猛雄壮。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扈从问道:“泰泽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人群被分开,几位轻伤的骑士将一副担架抬到路易斯的面前,担架上的那位骑士所受伤势颇为严重,但是意识还算清醒,他显得很虚弱,嘴巴缓慢的开合着,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他努力的睁着眼睛,似乎想说一些什么,但是粗弱的身体已经不能够让他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从那位骑士的眼睛里,路易斯似乎读懂了很多东西,有哀伤、自责、歉意、悔恨。
路易斯屈身蹲在他的旁边,沉默的了两三秒钟之后,对泰泽安慰说:“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我会亲自带人将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法师抓回来。”
骑士眼睛里急迫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暗淡下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但是眼睛依旧盯着路易斯,不肯移开。
“我明白,那些草药的事儿,我会想办法找回来,不过现在各个位面的局势都很糟糕,那些商行正在紧急调运各地存储的草药,那些草药的缺口很大,我们很难保证其他的商行不收黑货,想要草药找回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路易斯并没有对那位受伤颇重的骑士,隐瞒目前局势。
泰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地哀伤,这位浑身包裹在绷带下的骑士,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依旧忠于职责之所在,他听到路易斯的话,眼睛里的那团希望之火像是要燃烧殆尽了。
“这些我会解决,翡翠商行这里有我!”路易斯拍拍那位骑士缠满绷带的手,对他安慰说:“你安心养伤好了,那些的草药带来的麻烦,我会向魔法药剂师工会解释的。”
听路易斯这样说,那位骑士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双眼慢慢的闭合在一起,随后陷入昏迷之中。
坐回沙发上的路易斯沉默下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脸色有些阴沉,坚毅的脸廓上显出一丝疲惫。
……
平时总也安静不下来的诺亚,此刻也乖乖地蹲在我的身边,安静的看着我熟练的处理着那些受伤骑士的伤口。
接连十几个‘水疗术’魔法施展出来,感觉魔法池中的魔力已经用掉了将近一半儿的时候,整个魔法池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旋涡,漩涡转动的速度不断的在提升,我身体四周空气中的水元素也似乎被带动起来,缓慢地旋转着,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将四周的水元素牵扯进我的身体里。
这时候,蓝水晶石鼓图腾像是一颗发光的淡蓝色水球,不停地环绕在我的身边,一丝丝的水元素魔法力量从水球中稀释出来,慢慢融入我的身体中,让我法力回复的速度再快上几分。
这时候,蹲在另一边的魔法师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提醒我:“不要消耗太多魔法力,注意要先把的重伤者的伤势稳定下来,否则救治不了几个人,你的法力就会变得枯竭,那样子会很容易损伤你的精神力。”
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这种善意的提醒,我还是心中暗生感激,呆呆的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路易斯的那位女助手,如今依然跟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处理那些伤员身上的伤口。
她那件贴肉的白衬衣上沾染了一些鲜血,有些地方已经凝结成为了深紫色的血块。
她已经熟悉了我治疗受伤骑士的那些步骤,从最开始的检查受伤的部位,到最后阶段的包扎,她都能处理得很好。她白净的脸上沾上了一丝血污,专注地盯着受伤骑士的伤口,动作显得非常小心。
我蹲在她的身旁,看到她无比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她这样子真是美极了。
将手中的魔法阵完整的画出来,一抹魔法之光落在那位受伤骑士的腿上,耳边传来那位受伤骑士惨痛的嚎叫,那痛苦的嚎叫声仿佛与我相隔了两个世界,被我无比自然的忽略掉,仿佛那声音无法传进我的耳中。
我望着这位性感而美丽女人,心中生出一丝的感慨:正是她身上表现出来的善良、专注与爱,这三个神奇的魔法光环,让她变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她所拥有的不只是美丽。
……
连续救治了二十几位受了重伤的骑士,我身体里的魔法力终于濒临枯竭,坐在沾满血污的地毯上,这时候,一旁有位侍女递过来一块湿棉布,我擦了擦脸,又用手揉着酸涩的后颈。
一旁那位美丽性感的女助手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坐在地毯上,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用手揉着圆润而被磨得通红的脚踝,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痛苦,随后她将披散的秀发,用一根头绳束起高高的马尾,脸上显出有那么一丝的疲倦。
她扭头看到我正揉着后颈,对我说:“不介意我借你的背靠一靠吧!”
还没等我做出正式的回答,她那温软的脊背就直接靠了过来,柔软而充满了弹性的脊背肉感十足,她对我说:“我发现你是一位很棒的水系治疗术的魔法师,非常的棒!”
对于这种急救绷带,我还是有些自豪感的,想到三年的时间,这种急救绷带已经遍及了史洛伊特省的范围,我稍稍有些谦虚地说:“我的技术?在我的家乡埃尔城,救治伤者的步骤都是这样。”
“不,不是技术,我指的是‘态度’!”她用手掩着口,轻笑了两声。
我心中一阵的无语,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节奏……
诺亚这时候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吉嘉,你知道你连续施展了多少个‘水疗术’吗?”
“有什么关系吗?”我扭头问他。
正准备用‘冥想术’恢复一些魔法力,一旁的地毯上还躺着十几位等待救治的轻伤骑士。
这时候,诺亚有些手舞足蹈,他对我说:“一百三十七个,足足的一百三十七个‘水疗术’,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二级水系魔法师,你的魔法池容量太恐怖了,你一定用什么神秘方法隐瞒了自己的实力,一定是的。”
诺亚有些帅气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他看着那只飘在我身边的蓝水晶石鼓图腾,感觉很好奇,他看着我熟练地救治着骑士们,也非常的好奇,他甚至于对我能够陆陆续续施放出一百多个‘水疗术’也感觉很好奇。
“拜托,这是间歇性的施法,而我拥有‘回蓝效果’非常好的辅助魔法。”我稍有些得意地解释了一句。
想到之前提醒我要节省魔法力的那位魔法师,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发现在大厅远处的一根大理石柱子下,那位魔法师竟然还在孜孜不倦地救治那些受伤的骑士们,他的节奏不算太快,但是却贵在持之以恒,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眯着眼睛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去,将血淋淋的双手,伸进那位躺在担架上的骑士的怀中,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将一丝血肉连皮割下来,随手丢弃在一旁水盆中,鲜红的血一下子在清水中晕开……
与此同时,那些伤口被处理妥当的骑士们,已经陆续地由大厅转移到各个房间之中,十几位骑士扈从正有条不紊地做着这项工作。
……
我正准备冥想,身体忽然被诺亚拉了一下,他对我眨了眨眼睛,又向门口努了努嘴。
我转头望去,就看见大门外面的回廊里响起来脚步声。
就在我猜测这会儿能有谁来的时候,商行北面的二楼大厅后面的那道大门被人推开了,有两名骑士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穿着神圣长袍的神官,手里捧着一本‘神圣祷言’,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大厅之中。
随后路易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神采,和一众骑士扈从快步地迎了上去,和那两位神官客气的寒暄。
却没想到那两位神官一副趾高气扬地神态,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路易斯一眼,对于路易斯的问候,也仅仅是简单的点点头,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的沙发,在路易斯原本的座位坐了下来,傲慢地对着路易斯说道:“我们圣徒大人想请您务必要参加今年夏季庆祝自由女神诞辰祭祀与祈祷活动,到时候,我们将在一区神庙祭坛,恭候路易斯骑士的光临。”
路易斯坚毅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波动,跟着这两位神官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在肌肉的牵动下,脸上有了一丝微笑的模样,不过这笑容看起来有些难看,就听路易斯说:“我会代表门萨家族,出席这个祭祀活动的。”
其中一位神官忽然问答:“门萨公爵大人是否能亲自来?”
路易斯脸上有一丝不可察觉地阴霾之色,显然这句话让他有一丝不悦。
显然对方并不认为路易斯能够代表整个门萨家族,我心想:这些神官们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够直接的啊!
路易斯语气淡淡地说道:“父亲大人亲自在瓦丝琪位面的前线坐镇,如果战况不是太焦灼,或许会穿越传送法阵,亲自赶回来。但此刻非是谈论此话题的好时机,这事儿可否延后再讨论,两位神官大人,可否给这些受伤的骑士救治一下?”
路易斯用手指了指客厅里,还没有完全被我和那位魔法师救治的伤者,对那两位神官请求说。
我原本以为神官们在第一时间,就会出手救治这些受伤的骑士,可是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向我想的那样尊重生命,反而这些骑士的生命有一种漠视,并不是很关心,好像他们来此,只是为了问路易斯:要不要去参加夏季神庙里女神的祭祀活动。
当路易斯提及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那两位神官颇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因为话题别打断而感觉到不满。
一位神官语气平淡地说:“这些骑士吗?他们的鲜血中,含有一些堕落的气息,神圣力量的治疗之光,会将她们的血肉一起净化掉的……最好能有人为他们沐浴一番,否则,这也算是对神灵的亵渎,我们的神圣法术对于渎神者,有极强的腐蚀效果!”
我坐在角落里,听见那位神官居然说施展治疗术之前,需要伤者洗个澡,也是十分无语。
心想:若是重伤的骑士这么折腾一下,会不会因此而陨落掉。
这些神官还真是有些……矫情。
好像苏在用治疗术救人的时候,就没这么多讲究。
不过,那些神官们板着冷峻的面孔,看了一眼大厅里凌乱的环境,微微显得有些嫌弃地扭开头,脸上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
路易斯脸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此时就在想:所谓的那些贵族绅士风度的礼节,对这些神官们,还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这时候,已经将我的货品准备妥当的巴德,从侧门快步的走进来,贴着路易斯耳语几句,路易斯的点头颔首表示知道了。
路易斯对刚刚从回廊里走进来的巴德说“巴德,带这几位神官去那些受伤骑士们的寝室,他们都需要神官们最好的救治,而且他们已经被清洗过,身体应该很干净。”
巴德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谨遵您的吩咐!大少爷。”
随后就领着那两位神官,缓步走出了二楼大厅,向骑士们的休息室走过去。
……
‘哎!’心底叹了一口气:‘偷懒的计划算是泡汤了,还要赶快恢复一些魔法力才行。’
原本指望神庙的那些神官们,是来接替我们的,看来我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那些留在客厅里的骑士们,依旧需要我们进行最基本的救治。
我有点无语的看了诺亚一眼,诺亚向我耸耸肩膀,表示他也没办法。
我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没办法啊,就连你那位皇家狮鹰骑士团骑士身份的哥哥,不也是一样没办法吗?
“这些绷带是你带来的?”我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到路易斯这时候站在我的身后,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卷‘止血绷带’,微笑着问我。
这时我正与那位女助手背靠背坐在大厅角落里的地毯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路易斯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傻乎乎地对着路易斯点点头,顺手将一卷止血绷带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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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社团活动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围墙外面高大的红橡木树的枝叶,洒落在武馆的院落里,在练武场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影子。
一缕清风从露西娅的尖尖的耳朵旁边儿吹拂而过,她有些敏感,脸色微红,随手将被风散乱的金色长发拢到耳后,她安静地坐在武馆屋檐下橡木地板上,她穿着一身精致的刺尾水晶狮皮甲,手里拿着一把刃锋极细的木剑。
她那双眼睛像是星海湾海域最纯净的海水一样蔚蓝,白皙的皮肤像是牛奶一样润滑而有光泽,她甚至比一些血统纯正的精灵更有精灵的味道,她擅长魔法,同时也精通剑道。
露西娅的身边从来不缺乏倾慕者,此刻她的身边就有一位身材笔挺,相貌英俊的学长,风度翩翩地与她交谈,那种绅士风度与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让他的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与自信。
他的谈吐非常的幽默,总是能让露西娅绽放出春天般的笑容。
他也能够精准的把握分寸,与露西娅始终保持这一个适当的距离,会让别人觉得两个人比朋友稍显得更加的亲密,却又不会让露西娅有任何的反感。
练武场上的两名决斗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两位拿着宽刃木剑和小圆盾的魔法师,以为擅长的魔法技能是‘火球’,另一位擅长的魔法技能是‘风刃’,不过显然风系魔法师此刻占了一点点的上风,风刃像是空中飞舞的纸片一样,胡乱的对着那位火系魔法师飙射过去,对面的火系魔法师则是总是拿他的火球予以还击。
他们完全没有近身肉搏的打算,他们在场中相互飙射火球和风刃。
占据了一些上风的风系魔法师,充其量不过是将大气神盾的魔法技能附加在小圆盾上,用盾牌将灼热的火球格挡开。
那些炸开的火球已经将那位风系魔法师修剪整齐的头发烤的微微卷曲着,他的脸色稍显的苍白一些,连续不断的施展‘风刃’,让他的魔法池负担很重。
一旁围观的那些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们,在一旁不停地煽风点火,有些人出言挖苦讽刺,有些人不断地加油鼓励,他们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想让这场高水准的比赛变得更精彩一些。
显然大家并没有看到任何华丽的武技,有的只是一些常规的魔法技能,双方之间你来我往,或是闪避,或是用盾牌抵挡,虽然那些娴熟的魔法技能释放的时机与节奏掌握得都非常好,这场比试看起来像是一场魔法教科书上的经典范例。
但是皇家魔法学院里面,最不缺乏的就是魔法领域里面的各种天才魔法师,这群魔法学生们不在乎那些魔法技能有多么精彩,他们更希望能看到魔法与武技相结合的战斗方式。
对于身体孱弱的魔法师而言,如何抵挡近战职业者偷袭,是他们能否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关键。
很多人愿意加入剑与玫瑰社团,主要有三点原因:
其一,很多魔法学生在毕业之后,将会有一些人因帝国的募兵制度而参军,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抽签的时候不幸抽到在帝国的边境服役,那么就要有战死的心理准备,虽然魔法师是军营中是会受到重点保护的那类人,但是每年都会有魔法师死于帝国边境。
因此,能够在学院里学习如何抵挡近战职业者的攻击与偷袭,是魔法师在边境军营中,能够生存下来的重要条件。
其二,一些魔法学生毕业后会加入一些冒险图,游历整的罗兰大陆,那么这时候,他们就需要一点武技傍身了。
其三,剑与玫瑰社团每年都会举行一些野外历练活动,很多魔法学生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也有一部分优秀的学长们,目的不是那么单纯,他们有些人加入剑与玫瑰社团,只是为了追求皇家魔法学院里最美的校花露西娅学姐。
当然这仅仅局限于那些三、四年级成绩优秀、背景强大的学长们,一、二年级的魔法新生们,可没有勇气对着女神一样的露西娅当众表白,顶多也只是偷偷地暗恋一下。
露西娅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我甚至有某种无畏的担心,我想如果将来的某一天,露西娅忽然毕业了,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了,那么这个所谓的剑与玫瑰社团将会怎么样?
究竟是会秉承着她的意志继续走下去,还是会最终沦为皇家魔法学院的一段历史?
……
琪格作为剑与玫瑰社团的辅导老师,从没在社团的活动中出现过,让我觉得她在社团里挂名当辅导老师,还真是有点误人子弟啊。
也许是因为这场决斗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也许是因为今天露西娅表示要来观战,武馆天井院落里的练武场周围聚集了很多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搞得武馆像是要举行盛大活动一样。
平时分散在周一至周五不同时间段出现的社员们,都选择在这个时候露露脸,期待能够结交一些新朋友。
我和诺亚坐得有些远,我们俩肩并肩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
诺亚不时看向武馆的门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最近他来武馆参加社团活动的次数非常的频繁,我觉得他这么热衷于社团活动,一定和火系一班的那位叫雪丽.纽曼的女生有关,虽然他一直遮遮掩掩不肯承认,但是他不时瞟向门口的眼神和焦躁的情绪,已经把他出卖了。
反而是我,因为每周需要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向肖恩学者学习高级水系魔法符文,剑与玫瑰社团活动已经变成了一周只能勉强参加一次。
原本今天计划要去图书馆,向肖恩学者请教那些有关于‘灵活思绪’魔法技能上的高级魔法符文相关知识,已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我依然没能成功的绘制出一张‘灵活思绪’技能的魔法卷轴,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我坐在长椅上和诺亚一样有些心不在焉,没有观看练武场上那两位学长的决斗,而是将一张羊皮卷轴展开,按照上面的魔法符号图样,不断的将那些生涩的符号记在脑海里。
可惜那些魔法符文却不光需要我们将它牢牢的记住,还需要一些独特的绘制手法画在魔法羊皮纸上,这些高级魔法符文才会具有魔法力量。
耶基斯学者和我一样,对于这些符文绘制手法一窍不通,我已经卡在这些高级魔法符文上面,快有三天的时间了,也许肖恩学者会有办法。
……
布鲁斯学者前天来找耶基斯,并且为他推荐了一位中级铭文师,布鲁斯学者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给耶基斯学者提供一些帮助,尽快帮助耶基斯学者完成这套魔纹构装的制作任务,因为这套魔纹构装制作任务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至于提上日程的原因嘛!是因为上周的时候,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耶基斯学者在研究院的例会上,连续的拿出了‘风蛇胫甲’‘风狼皮靴’‘蝠皮手套’这一系列的魔纹套装部件,几乎没一件魔纹构装都是第一无二单独设计的。
虽然照比同级别的其他魔纹构装,从属性上来看并没有更多的优势,但是从私人量身定制这个角度,再看这套魔纹构装的话,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无疑这几件魔纹构装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让耶基斯学者在研究院那些高层们的心中,又增加了一些分量。
就在这套魔纹构装距离成功之日指日可待的时候,偏偏那位身份神秘的物主已经等不及了。
院里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要求耶基斯学者在这个月的月底之前,不管这套魔纹构装任务完成到什么程度,只需要将已经制作出来的这几件魔纹构装拿出来,剩下几件没能完成的魔纹构装,用标准的制式魔纹构装部件替代。
这位中级铭文师是布鲁斯学者的朋友,据说他曾在一件‘皮胸甲’的魔纹构装上,成功篆刻了‘灵活思绪’的魔纹法阵,布鲁斯学者请他来,是为了能够尽快的将那顶叫做‘鱼皮风帽’的魔纹构装做出来。
那位几乎将鼻孔翘上天的中级铭文师,摆出一副‘我给你布鲁斯面子,才来帮你做这件‘风帽’魔纹构装’的架势,对于耶基斯学者设计的那顶除了‘思绪敏捷’,还有第二属性‘降低承载力’的鱼皮风帽非常不满意,认为在‘鱼皮风帽’上绘制‘思绪敏捷’就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上‘降低承载力’这项属性,那这个魔纹构装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位铭文师在耶基斯的面前显得无比的骄傲,他大概是觉得:像耶基斯这样一位连初级铭文师资格都没有拿到手的魔法师,理所当然的要尊重前辈,要认可他的想法和意见。
然而,耶基斯学者的脾气在研究院这边也算是出了名的暴躁,这大概是很多恃才傲物的学者们通病。
尽管两人同时都是布鲁斯学者的朋友,但是耶基斯和这位铭文师之前并不熟,所以两个人的矛盾仅仅在半天之后就迅速的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甚至于,那位中级铭文师面红耳赤的摔门而去的时候,我还没有弄清他的名字。
这边坐在实验室休息区的耶基斯学者,也气得掀翻了面前的那个精致的小茶桌。
随后,布鲁斯学者免不了对耶基斯一番抱怨,觉得耶基斯学者终归是有些任性,他认为想要在魔法研究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跟别人妥协。
最后,这件‘鱼皮风帽’魔纹构装的制作,再次落在了我的头上。
除此之外,在月底之前还需要将‘黑犀牛皮肩’‘锁子裤甲’这三件魔纹构装做出来,掐指算算,充其量也不过是十天的时间。
那两件魔纹构装也绝对不会太简单,最后这些魔纹构装全部完成了,还需要对整个套装,进行关联魔纹线的连接与绘制,对我而言,也是一项颇有难度的挑战。
……
隐隐约约听见诺亚在一旁唤我的名字,这时候我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和诺亚还是坐在武馆院落里面的树荫下,练武场上那场准备很久的决斗,虽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这时候已经明显能够看到差距了。
风系魔法师这一方,开始变得节节败退,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苍白,只从脸色上就不难看出,这位风系魔法师的魔法池中的法力已经枯竭,除了盾牌上还有一层‘大气神盾’,这位风系魔法师已经没有能力再释放‘风刃’了。
那位火系魔法师,情况则是要好得多,魔法池中的法力并未枯竭,还能坚持释放火球术……
最近的生活太过于忙碌,已经快要有一个星期,没有和诺亚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若不是担心会被剑与玫瑰社团除名,我还打算在拖个两三天再来武馆这边。
“吉嘉,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对造物者的膜拜?”诺亚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武馆的门口,就像是陷入痴迷与呓语中。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见武馆门口出现了一阵骚乱,一些魔法学生慌忙地向两旁避让,让开一条路。
一位身穿卡勒米安魔法长袍头戴黑**法风帽的女魔法师,带着一群魔法学生,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隐藏在风帽下面的那张脸,只露出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张性感而充满了诱惑的嘴唇,在白皙如牛奶一样嫩滑皮肤的映衬下,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不经意间,就聚拢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竟然是琪格,她的身边跟着一群我没想到琪格竟会忽然出现在武馆这边。
她那美如白天鹅的脖颈向前微伸,走路的时候带着自己独特的韵律,身边还跟随着几位捧着魔法书籍的年轻魔法高材生,看起来像是在求教魔法草药学的问题,而琪格却显出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模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琪格颇具女王范儿快步走进武馆,径直来到露西亚的身边,气定神闲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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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皇乌贼皮
路易斯将绷带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挑了挑眉头没说话,随手将将绷带递给了身边的一位扈从,那位扈从干练地接过的绷带,也学着路易斯的样子,将绷带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那位扈从耸动着鼻翼,仔细地分辨着上面的味道,然后略有所思地看着的路易斯。
路易斯开口说:“这上面有药草的味道,止血草?”
那位扈从点了点头,颇有些感叹地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似乎还有别的药草三七、白芷、红花,这种苦味还真是很特别!”
听到那位扈从这样一说,路易斯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明亮,他半蹲在地上,对坐在地上的我说:“在北境,前线的战士们受伤,都用这种绷带?”
我点点头,很老实地回答:“差不多已经普及了吧,至少我们埃尔城几乎人人都用止血绷带。”
路易斯的女助手反而神情自然,向前俯身在水盆里将沾满血的手洗了洗,很自然的将那种有些暧昧与尴尬的姿势分开,然后借着手上的水渍,撩撩鬓角散乱的头发。
她也凑过来,顺手将那位扈从手里的绷带接过来,仔细地看了半天,才说:“它叫做止血绷带吗?这名字很贴切,而且似乎很有用,我第一次见到将低阶魔法药捣碎涂抹在麻布上,制成专用的绷带。”
“看来这方面,帝都这边落后一步啊!”路易斯有些感慨地说道。
“似乎还不太晚啊,毕竟这东西,在帝都这边还没有普及,即使有……很多人大概还不知道它的功用。”她颦着眉头,认真地说,这一刻她像是又恢复成为路易斯助手的角色,开始站在路易斯的角度,替他思考着一些问题,给出一些建议。她说:“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那些正在开拓中的位面不是正陷入苦战吗?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种止血绷带推广出去!”
“且不说止血绷带的推广,父亲的骑士军团,目前在瓦丝琪位面正陷入艰苦的拉锯战中,前线需要大量的补给品,这些绷带应该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路易斯右手握拳狠狠地击在左手掌心,发出响亮的撞击声,非常兴奋地说。
随后他扭头对身边的那位扈从说道:“快点去把草药区的负责人喊来,让他乘坐最快的一班飞艇赶往史洛伊特城,我需要大量的止血绷带,让他带着人直接乘坐飞艇去买回来,顺便在北境那边寻找一些从兽人荒原上赶回来的商队,一般那些商队都会携带大量的低阶草药,只要是我们需要的就统统的收购回来,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买下来。”
身后的扈从只是微微的鞠躬,随后转身快步的离开。
这时,女助手终于捧起了那本羊皮纸装订的白皮书,然后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说:“来不及了,路易斯,我们与魔法药剂师工会定下的合约就在后天,从帝都到史洛伊特城往返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我知道,这笔单子损失就损失了,我会亲自向那些药剂师们解释,但是这笔止血绷带的生意一定要做,也许我们的损失,可以从这些止血绷带上弥补回来。”路易斯眼中忽然爆发出强大的自信,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吉嘉,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好运。”
诺亚站在一旁,将胸膛挺得高高的,与有荣焉地说:“喂,路易斯,你也应该谢谢我啊。”
我站在路易斯面前,有些拘谨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对他说道:“路易斯,如果……你想要购买大量的止血绷带,不必去史洛伊特,要去埃尔城,只有在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外面的小集市上才能买到这种药用的绷带,卖这种绷带的恰好是我的一个魔法学徒的同学,他叫做马文……”
“咳咳,……请恕我插嘴,这些受伤的骑士还需要你救治,那些神官们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如果我们不赶紧趁着神官们离开之前,把这些受伤骑士们处理一下的话,也许他们将得不到神官们的救治。”这时候,一旁的那位魔法师不得不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道。
“吉嘉可不是我们请来的魔法师,他只是来帮忙的,而且……”诺亚听见魔法师冷冰冰地话语,立刻站出来替我申辩说。
“诺亚,不得对加拉赫魔法师无理!”路易斯连忙对诺亚呵斥了一句,打断了诺亚的话。
指责一位年长的魔法师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另外路易斯对于这位经验丰富的水系魔法师还有很多倚重之处,所以没有继续让诺亚说下去。
那位魔法师一愣,显然他没想到,原来我只不过是因为朋友之间的友情,才肯出站出来帮忙。听了诺亚的半句话,已经知道自己误会我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他那种独有的属于魔法师的傲慢,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回自己下一个要处理的伤员面前,毫不拖泥带水,看来性格也是非常孤僻的一个人啊!
我有些不能理解,似乎很多魔法师的脾气都很古怪呢!
路易斯这时候有些为难地搓搓手,对我歉然地说:“商行里的辅助类魔法师都因为前几天的那场变故,被调往了瓦丝琪位面,暂时商行这边很缺水系治疗师,吉嘉,还请你再辛苦一下,这次算我路易斯欠你一个人情。”
“是两个,还有止血绷带的事儿呢!路易斯。”诺亚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
我嘿嘿一笑,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对诺亚说:“没关系的,这些只是举手之劳嘛,我们是好朋友啊!”
……
商行里的人已经逐渐从慌乱中变得镇定下来,剩下的这些受了轻伤的骑士,状态明显也好很多。
诺亚向我介绍,翡翠海湾商行的一楼是交易场所,后面是大范围的仓库,这里面会临时存放一些物资,多数都是从帕莱斯蒂纳省运过来的魔法草药和魔法金属等等,这类高价值的东西,像是那些生活类的物资,通常情况下都会存于空港附近的大仓库里,毕竟那里的交通方便。
商行的二楼是驻守在商行里的那些骑士们的宿舍区,当然商行里的一些侍者和侍女也居住在这里,只不过他们的居住的房间,通常都是四人间的宿舍,只有商行里的骑士们,才拥有单独的居所。至于那位加拉赫魔法师的房间,甚至要拥有单独的客厅和实验室,据诺亚说那个房间还有一个很不错的阳台,阳台上的养着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
商行的三楼则是存放珍贵物资的密室,关于这些,诺亚只是一带而过。
而顶层的四楼,整个一层都是属于路易斯的私人区域,这里不仅仅是他的办公区域,后面还有很大的一个屋顶花园,据说那里住着很多路易斯的女人,算是路易斯的后宫。
诺亚嘿嘿一笑,悄悄告诉我:之前那些帮我们打扫寝室的侍女们,就是诺亚借用路易斯的名义,从那里借出来的侍女。
当然,仅仅都是一些侍女而已……
……
在帝都,似乎无论哪里都会有这种修建得非常豪华的公共浴池,大概是因为帝都这边的人都非常的爱干净,习惯于每天早晚都要各洗一次澡。这点与北境有点不同,在北境洗澡也算是一件奢侈的事儿。
商行的二楼也修建有一间非常华丽的浴室,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游泳馆,在房间居中的位置用一处四十米见方的水池,整个水池都是用有着精美纹理的大理石砌成的。
水池中间有一座娜迦海族人鱼女性的雕像,那位赤祼着上身,人身鱼尾的美丽女性石像手中捧着一只巨大的金属水瓶,从水瓶中不停的有清泉流出。我猜这个水瓶中一定有‘聚水法阵’,而且看出水的程度,这个法阵算是中型法阵。
浴池之中的水永远都是满的,多的水会在水池边缘处的溢流口排出去,从溢流口排出去的水会将水池中漂浮的污垢带走,让整个水池永远保持着干净。
在浴室的四周墙壁上,同样有兽嘴形状的浮雕,一股股清泉出兽口中流出,汇入墙壁下面的水渠中,这条水渠里的水直接排到外面,一般进入浴室中洗澡的人,都会在墙边兽嘴下面冲洗干净,才会进入中央的大浴池中汤浴。
侍从们将受轻伤的骑士们扶进浴室中,一些只穿着轻纱的侍女等在兽嘴下面,将那些浑身是血的骑士们清洗干净,这些骑士们仅仅是受了一些轻伤,而且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后,基本止住了血。
我和那位魔法师等在旁边房间里,等他们洗干净,为他们施展‘水疗术’让伤口加快愈合速度,这样伤口也不会因为遇水而感染,这样一来,我们救治的进程果然加快了很多。
现在看起来,那两位神官们给的建议,也不是不可取啊,只不过那两个人说话时候傲慢的样子,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忙完这些事的时候,我差不多累得都快要虚脱了,接过诺亚递过来的一瓶精神力药水,毫不客气地拔出软木塞,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对诺亚说了一句:“我去将身上的污血冲洗一下。”
说完,一手扯掉身上的米索莉法袍,穿着一条四角棉质内裤,‘哧溜’钻进浴室中,站在兽嘴下面,欢快的水流冲击在身上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一股力道,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小瀑布的下面,水柱从头顶上砸下来,两耳中充满了‘嗡嗡’的轰鸣声,身体忍不住在这一刻打个寒颤,不可控制地向胸中连连的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站在水池中间人鱼雕像下面,她漂浮在水面之上,双眼凝视那人鱼雕像,似乎有了一丝感应。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据说很多初级水元素最初的形态就是半人半鱼的样子,她似乎对着这雕像有了什么领悟,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心想:真的很希望在月底的时候,能够完成那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魔纹构装,也许只有这样,那位布鲁斯学者才会认真的对待我吧,他对我的印象似乎很差啊!
“你在看什么?”身边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唔~”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到来,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加拉赫魔法师也只穿着宽大的短裤和一件砍袖背心有些瑟瑟发抖的站在兽嘴下面,让充沛的水流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渍,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他的善意,他只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声音和脸孔都是冷冰冰的,他的身体瘦弱而单薄,在激流冲刷之下,更像是一位体弱的普通人。
他凝望着那座人鱼石像,又说:“那座聚水术魔纹法阵吗?你也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额!”显然我并没有,我只是看……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加拉赫魔法师接着说:“没错,它只是一幅初级‘聚水术’魔法阵,之所以水流这么强烈,并不是魔纹法阵有什么奇特之处,而是路易斯大公子在建造这座人鱼雕像之初,非常任性的用了一块儿皇乌贼皮革,在那种三级顶阶水系魔兽的皮革上绘制魔纹法阵,就算是最简单的‘聚水术’也居然会这样气势磅礴,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皇乌贼的皮革能够增强魔法的威力?”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加拉赫魔法师。
加拉赫魔法师诧异地看我一眼,然后才冰冷地说了一句:“想什么呢,一只三级魔兽的皮革怎么可能有这种强大的效果,你以为是龙皮吗?那只是一块还不错的三级水系魔兽的皮革,仅此而已!”
“……”我甚至没有猜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加拉赫魔法师就这么气哼哼的走掉了。
我随后走出浴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诺亚兴冲冲地带着两位侍女赶过来,看我从浴室里走出来,神情愕然地停下脚步,有些发愣地问我:“你这就冲完了?”
“冲个澡而已,还要怎样?”我走到单手轻轻地拍着耳朵,让耳朵里的水流出来。
诺亚咧咧嘴巴,古怪地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侍女们使了一个眼色,这时候,有位侍女麻利地从托盘里取出一件干净的棉布长袍,披在我的身上,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自己来。”
诺亚这才说:“你的那件米索莉,我先帮你拿去洗了,一会烘干了会有人拿给你,你先穿这件吧!”
随后他又好奇地问我:“刚刚加拉赫魔法师也去冲澡了?”
“嗯!”我麻利地将棉布长袍穿在身上,我哪里敢用那两位侍女服侍,说不定就是诺亚从四楼喊过来,那些女人可是路易斯的侍女,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在里面没发生冲突吧?”诺亚嘿嘿一笑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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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门萨家的麻烦
帝都这边贵族们的生活方式,远比埃尔城的那些贵族们奢华很多,与路易斯的这座临时居所相比,埃尔城里的那些贵族就像是乡下的地主老财,完全不懂怎么享受上层贵族们的生活。
花园中央有个十字形回廊,将整个花园分割成四块独立的区域,有假山亭台水榭融入茂密的绿植其中,这里就像是一座美丽的迷宫。
十字形回廊大理石立柱旁边,隔不远就会站着一位身穿着白色轻纱长裙的侍女,这些侍女的身材和容貌都非常的出挑,诺亚与这些侍女很熟络,走在我身边的时候,依旧能够看见他和旁边的侍女亲切地打着招呼,那些侍女们似乎只会微微笑着向诺亚施礼,并不说话。
在园艺师的精心打理之下,这里的每一株植物都焕发着勃勃生机,很难想象这些将近十米高的海桐与棕榈树,究竟是怎么并排生长在一起的,我能够感受到整个花园里充盈着浓郁的水元素与木元素的魔法气息。
在一处视野比较开阔地地方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食物,两旁还坐着一些穿着华丽服饰的女人们和一些穿着考究礼服的男子,我原以为这场私人的聚会,仅仅是路易斯和她的女眷们,没想到还有商行里的一些管理者也在其中,而且好像都带着女眷。
那位女助手换了一身杏黄色丝绸长裙站在一旁,正在指挥侍女们,将一盘盘新鲜的果品,摆上餐桌。
路易斯坐在主位上,两旁各有一位穿着宫廷长裙的美丽女子,她们正在与路易斯亲切的交谈,此刻路易斯脸上的那些阴霾已经完全消散,他说话的样子显得很有魅力,就连长桌远处的那些男人女人们,也在关注着路易斯的言行举止,他是餐宴上的焦点。
我和诺亚走过去,路易斯郑重其事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迎着我和诺亚走过来,亲热地和诺亚拥抱一下,然后竟然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才对我说:“来,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来至于史洛伊特省的客人,吉嘉男爵,他是我弟弟的挚友,而且就在今天下午,他一直在竭尽全力的救治我们商行里的骑士,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水系魔法师。”
那些女眷们纷纷发出一声声惊叹,向我投来羡慕地目光。
那位女助手这时候走过来,将我和诺亚安排在靠近路易斯的座位上,我和诺亚的身边就是那两位穿着宫廷长裙的年轻少妇,她们对我友善地点点头。
她们和诺亚更加的熟悉,还没等诺亚安稳的坐下来,左手边那位一头盘着栗色长发年轻夫人就含着浅笑,掩着红润的嘴唇,对诺亚问道:“诺亚,在魔法学院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很充实,这里的课程要比帕莱丝蒂娜初级魔法学院的更紧张一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诺亚正色说道,然后微微的欠身,挪了挪椅子。
这时候,身后的女助手拿出来两套精美的银质餐具,摆在我和诺亚的面前,她站在我的身后,俯下身体的将餐盘放在我面前的时候,高耸的酥*胸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压在我的后背两侧的肩膀上,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香草味道。然后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去帮你拿回来,这张桌子毕竟太大了。”
我问她:“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女助手伏在我的身后吐气如兰:“今天的蜜汁烤黄羊腿肉味道很棒,配上一些沙枣果酱味道很棒,或者你可以在来一份熏制的脊骨。”
感受到她温热地气息,灌入我地耳朵里,我连微微有些红,然后对她说:“那就烤羊腿肉吧!”
“好的,遵照您的吩咐!”一阵香风飘过,那位女助手从我的身后离开。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注意到身边的诺亚也正被人打趣。
坐在路易斯右侧的那位年轻夫人,皮肤雪白,宫廷长裙上布满鲜花,此刻正在问诺亚:“上次为什么把那些侍女全部送回来了?怎么没留下两个照顾你的饮食起居?难道学院那边有规定,侍女不可以留宿吗?”
诺亚脸一红,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寝室房间不大,住不下。”
随后,诺亚将面前的烤肠放进自己的盘子中,趁机岔开话题对路易斯说:“路易斯,上次修建浴池的时候,采购回来的那块儿皇乌贼皮革,是不是还剩下许多?”
路易斯这时候刚好坐回自己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把银质的餐刀,正要切面前的牛排,听到诺亚的询问,停下来想了想才说:“当然,应该还有一些,当时我不知道水瓶里的魔纹卷轴只需要一小块儿而已,剩下的一直存放在密室中,你问这个做什么?”
诺亚对路易斯说道:“那位整天冷着一张脸的加拉赫,和吉嘉谈论迦娜雕像肩上水瓶中的魔法卷轴,应该是略有所指吧!吉嘉也是一名水系魔法师,这种水系魔兽的皮革,对于他来说一定大有用处,我想与其放在封魔箱里,让那张皮革逐渐的老化,倒不如拿出来送给吉嘉,毕竟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在旁边连忙拉了拉诺亚的衣角,对他连连使眼色,低声说:“我哪里用得到三级魔兽的皮革,诺亚,我不想要那张魔兽皮革,我帮你可不是为了你家的高级魔兽皮!”
“我当然知道你,即使那张皮革对你有用,你也不会开口,所以我帮你向路易斯讨要。”诺亚用手按这我的肩膀,信心十足地对我说:“我们对加拉赫魔法师非常了解的,他是一位不喜欢说废话的人,既然他对你提起那张皇乌贼的皮革,我想一定是对你很有用。”
路易斯听到诺亚这样一说,神色恍然,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诺亚说:“若不是你提起来,恐怕我早已经将这件事忘在脑后,现在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事情,我记得……当初那位铭文大师说过,这张皮革中含有隐性的水系魔纹法阵,适合引导水系魔法技能,这样看起来,吉嘉,还真是适合你啊!”
接着路易斯相旁边的一位侍女说道:“去密室仓库将那张皇乌贼的皮革取出来!”
“谨遵你的吩咐,主人。”那侍女顺从地转身离开,时间不大,那位侍女果然搬回来一只封魔箱。
根本不容我推辞,直接就放在我的身边,算是路易斯对我这次出手救治受伤骑士的一个小小的感谢。
随后我们又接着聊起了关于止血绷带的事,因为我考虑到马文那间小小的杂货铺,就算是接到这么一个大订单,恐怕他也很难吃得消,所以我给出的建议是:让路易斯自己组织一些人手,这种止血绷带的制作工艺非常的简单,唯一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就只是那张止血药膏的配方了,其实完全可以从马文的手里购置止血药膏的。
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和马文的一些承诺,我没办法将止血药膏配方的秘密告诉给路易斯。
不过单独购买止血药膏的话,要比止血绷带更划算一些。
路易斯听得是连连点头,这一顿饭吃得也是相当愉快,欢声笑语之下,侍女们开始往餐桌上上最后一道甜品。
……
随后餐桌上的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一直围绕着最近几天格林帝国远征军团前线的局势而展开讨论,之前就有消息说,格林帝国的开拓势力版图的几个军团,在不同的位面上都纷纷受挫,这些军团的防线都同时受到异族的侵扰。
据说损失最大的是华沙位面,赖安.布斯曼大公爵手中七支构装骑士团,几乎全部陷入战争的泥沼之中,除此之外还有将近二十万普通战士装成的十二个军团,也都与华沙位面上的黑暗势力绞在一起,华沙位面上已经有三分之一已占领的领土沦陷。
那些的来至于深渊里的黑暗势力竟然与原本位面上的土著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联起手来想要将格林帝国军团赶出华沙位面,据说现在布斯曼大公爵聚拢全部力量,固守在华沙位面的新旺角,处境十分的艰难。
查尔斯大帝已经派遣使者到华沙位面上了解具体的情况。
其次耶罗位面,曼达位面,瓦斯琪位面等等诸多位面也同样受到了深渊中黑暗势力不同程度侵袭,在格林帝国正在开拓中的位面林林总总不下的数百个,这些资源丰饶的位面全都掌握在各大公爵的手中,可以说格林帝国那些大公爵们手中真正的势力,全部藏在的各自的私有位面中,同时这些公爵的手中都掌控着数目惊人的巨大财富。
我从琪格那里知道卡特琳娜就在耶罗位面的坦顿城,而且下个月初,皇家魔法学院将要举行一次耶罗位面上的野外历练,届时我和诺亚也会作为剑与玫瑰社团成员一起参加,而且我已经被琪格钦点为她们小组的成员之一,所以我非常关心耶罗位面上的近况,不过据说统帅大人萨摩耶大公爵的策略,已经稳住了当前局势。
我这才暗暗地放下心来,和诺亚对视一眼,看到诺亚闭口不提耶罗位面一切事情,我猜他一定没有对路易斯说起他要初七历练这件事。
据说曼达位面是詹姆士亲王的私有领土,只不过如今看起来,开拓的情况并不太乐观,而且南风军团需要驻扎在海上城市海音丝,只有詹姆士亲王帐下的几个大骑士带着精锐的构装骑士团,进入曼达位面,征服当地土著居民,然后将他们训练成的优秀的战士,不过现在看起来进展颇为缓慢。
瓦丝琪位面则是诺亚家的私产,门萨大公爵就带着身边的扈从骑士们在瓦丝琪位面上的奋战,一周之前,门萨大公爵的亲随从前线带回来的消息,让路易斯在组织一批治疗药水和解毒药水,通过传送门紧急送进瓦丝琪位面。可惜送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在此之前,已经有无数贵族势力席卷了帝都的魔法草药商行,让帝都一夜之间,最初级的止血草的价格暴涨了三倍有余。即使是这样,依然买不到魔法草药。
路易斯这一次也是被逼得急了,才会直接从帕莱丝蒂娜省的老家,将紧急物资储备仓库里的魔法草药调运了出来,让手下一个精锐的骑士团负责押运至帝都,准备明天送往魔法药剂学公会,让那里的众位魔法药剂师们,将这些草药都炼制成治疗药水和解毒药水。
可惜这整整一飞艇的魔法草药,竟然在临近帝都的时候,被黑魔法隐修会的那群魔法师们所劫持,飞艇上负责押运草药返回帝都的那支骑士团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这才让路易斯暴跳如雷,具体的原因路易斯却隐晦没有讲出来。
不过这时候瓦丝琪位面上的前线战况吃紧,需要大量的物资以及治疗药剂,却因为丢失了一大批魔法草药,让路易斯无法在规定日期内交付,这将会对前线将士们的士气,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品尝那块儿非常新鲜的魔羚羊腿肉。
那位女助手后来还给我的盘子里添一个薄麦饼卷冰蛇蜥酱肉条,里面还配有各种时令的果蔬,我第一次吃到这种风味的食物,吃起来有点像春饼,不过也有明显的不同之处,感觉非常棒。
……
路易斯对坐在餐桌最末端的巴德询问:“吉嘉要的那些物资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就存放在一楼的十七号仓库里。”巴德说话之前,恭敬地用餐巾擦了擦嘴。
路易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对我问道:“那么,吉嘉,你准备什么时候取走这些粮食,或者需要我找一个诚信可靠的商队,将这些运到你指定的目的地吗?”
“有的!”我连忙放下手里的肉卷,对路易斯说:“如果方便的话,那就明天吧!”
随后,我从怀里摸出一张便签,上面写了一行长长的地址。
那是一间并不算大的小院落,就在距离皇家魔法学院不算太远的位置,这是事先海伦娜帮我租下来的一套房子,是一座二层的小楼,拥有一个独立院落,我去看过一次,房子非常的干净整洁,里面的家具都很新,看见屋主人很爱惜这座房子。
租金每月需要交纳八十个银镚儿,是的,非常的昂贵,但是对于帝都来说,除非是住在贫民区,否则房价只高不低。在赢黎外出历练之前,海伦娜带着钥匙亲自交到我的手中。
路易斯将这张小纸条交到巴德的手中,叮嘱道:“这事儿明天你亲自去办,最好赶在早晨吉嘉上早课之前。”、
“谨遵您的吩咐。”巴德接过纸条,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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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令人羡慕的旅行邀请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琪格以辅导老师的身份出现在武馆里,她在一群学生的簇拥下,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无比雍容华贵的贵族风范,熟络的走到露西亚身边坐下来。
躲进了房檐下的阴影里,琪格才算是将头上的风帽掀掉,露出里面绝色容颜来,与露西亚坐在一起竟然难分伯仲。琪格的美是无与伦比的娇艳,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眼眸中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星空一样的深邃,娇艳欲滴的嘴唇弯弯向上翘起,尖尖的下巴微微晗起,妩媚的风情,在眼波流转之下,她是那种美得如妖精一样的女人。
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她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就仿佛就像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起来,只有屏住呼吸,才能审视她的美艳无匹。
而露西亚的美是那种最纯洁的精灵美女,身材纤细而挺拔,那种气质就像是一颗最纯净的钻石,眼中闪烁着如同蔚蓝大海一样的光彩,她就像是一只阳光下的风语精灵。是那种——在茫茫大草原上,在朝阳的晨光里,在麦浪翻滚的田野间,有一只美丽如风语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带着最虔诚的祈祷,远眺着宁静美丽的世界。
在露西亚的目光注视下,会让人有种英雄般的存在感,会再胸中燃起一团熊熊火焰,会有一种拎着一把瑟鲁基长剑站在山崖之上远眺龙城的豪情壮志。
场上的那场决斗,不知道究竟在何时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很多社团成员将露西亚和琪格围住,有些高年级的学长站出来邀请露西亚下场切磋战技与魔法的,还有些人缠在琪格的身边,问及一些有关于魔药学的知识。
琪格显得非常有耐心,认真的倾听每一位学生的问题,然后总会在某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然后瞬间进入自己的节奏,完美的破题。虽然我与琪格相隔很远,但是以我的敏锐听力,能够非常清晰的听见琪格如银铃一样带着一点点娇憨鼻音的讲解。
开始还没有太深的感触,但是连续几个问题之后,我赫然发现琪格回答问题的时候,总会用兽人部落的那些对魔法草药看法,来诠释那些问题,她的答案里,总会有一些标准答案以外的东西。
那些可以统统称之为:书本上没有的珍贵知识。
这正是琪格能够在皇家魔法学院小有名气的原因所在,这个学院里并不缺少闻名遐迩的魔法学者和拥有强大魔法技能的大魔法师,在强者如云的魔法学院中,能够让这群来至于各个行省顶尖儿的魔法天才们认可,局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很明显琪格做到了,她被这个学院所认可,她是格林帝国魔法界草药学一颗耀眼的新星。
我恍惚地记起,在荒原上的那些个日日夜夜,我们不停地尝试着用那些初级魔法草药,配制一些特别的魔法药水,虽然绝大多数药水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但是我们对那个初级草药的药性更加的熟悉,那个时候的我们就像是一只过河的小马,只有自己亲自试探,才知河水的深浅。
至于,那些陌生的魔法草药究竟都有什么样的功效,兽人巫医们与人类魔法药剂师们对同一种魔法草药,某些地方的观点是相悖的,——也许格林帝国的魔法师们说得对,也许部落兽人们说得对,我们不在乎是谁的看法对,只在乎谁的观点对我们的制作墨水,制作卷轴更有帮助。
荒原上那个喜欢采集大量初级魔法草药的任性女孩儿,如今真的长大了。
还记得琪格在那个食物缺乏的年代,用大量的生肉干向那些兽人难民们换取大量的魔法草药。
如今,琪格坐在屋檐之下,身边被一群自诩魔法界的高材生们所簇拥着,他们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琪格,她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我记得诺亚曾问过我:为什么当我远远地望着琪格老师的时候,眼中没有热忱和膜拜。
我当时淡淡一笑,对诺亚说:我是立志想要成为铭文师的魔法师,我所崇拜的人是铭文学的大宗师。
……
坐在长椅上的诺亚,还在用无比痴迷的眼神看着琪格,他此刻一定是在心中暗暗的感叹:那边拥有着绝伦的智慧和倾城的美丽的女人是造物者的恩赐。
忽然想到了我和诺亚进入剑与玫瑰社团的初心,不就是为了时常能见到琪格老师吗?诺亚甚至还学习魔法药剂学的课程,可惜低年级魔药学任课的老师并不是琪格,为此诺亚对我抱怨了很久。
我没与诺亚说过魔法研究院里面的事情,他只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是在跟着一位叫耶基斯的魔法学者制作一套魔纹构装,而且他最感兴趣儿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将这套魔纹构装做完。
因为我对他表示,自己除了整套魔纹构装最主要胸甲部分没有参与制作,其余的各个部件都有参与进来,而且耶基斯学者承诺,我可以用他的那些魔纹构装设计图纸,私底下自己制作一些魔纹构装。
诺亚目前对我最大的期待就是在我完成这个大项目之后,帮他做几件魔纹构装,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相应的一些魔法材料了。
眼巴巴地看着那边热闹的场景,诺亚终于忍不住转头问我:“吉嘉,我们要不要也去向琪格老师请教魔法草药学的知识,你快帮我想一个提出来,既不会让琪格老师感觉到难堪,也不会的显得太傻的问题。”
我面带微笑地坚决摇头,想都不要想。
我可不想在任何有琪格出现的地方,主动凑上去。
最近琪格一直想要继续进行疯狂药水的研制,可惜研究院那边耶基斯学者一直不放人,魔纹构装的事情已经让我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有时间帮她实验那些威力巨大的魔法药水。
“你难道你想去和琪格老师说上一句话?”诺亚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位异族。
我将双臂抬起,担在长椅的椅背上,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轻轻地摇着头,嘴里吐出两个字:“不想。”
“哦,我的天。吉嘉,你告诉我,是不是拥有了爱情之后,其他的那些……即使是最美的风景,在你的眼里也像是无尽之海大海沟里的深渊大漩涡一样,是绝不能触碰的存在?”
“为什么这样说?”
“难道你对琪格老师,真的一点仰慕都没有吗?她可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是学院里的女神,每个人都喜欢跟她交流,也许会获得她的一些指点,她的那些对于魔法草药的理论和观点,在新代魔法师之中,是非常受追捧的学说。”
“我所痴迷的是铭文学,我喜欢魔纹法阵,对魔法草药没什么兴趣。”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诺亚,我认识琪格,于是我说:“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诺亚:“我和琪格……”
沙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带着一种怪异的语调:“他和琪格老师很熟悉的。”
“难道不是么?”劳伦佐从人群里站出来,用质疑的口吻对我说。
他的表情很夸张:“吉嘉,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连你的朋友都没有告诉吗?”
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非常的贱!
让我听得脚底板儿都有些发痒,恨不得站起来,冲上去对着站在人群中那位银发少年的屁股狠狠地踹上一脚。
劳伦佐就像是一位在表演着舞台剧的演员,他的动作有些夸张,单手放在心口,继续他的表演:“是啊,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可以说?”
“为什么不能说?”一旁的吉米一脸贱笑的模样,配合着劳伦佐说。
“……说起来,让人感觉又羡慕又是恐惧,嘿嘿,这件事儿已经在魔法研究院那边传开了。”劳伦佐笑得很奸诈,随后他将声音提高,大声地说:“你和琪格老师有很深的恩怨,谁都知道在研究院,琪格老师对你最看不顺眼!”
劳伦佐在找机会激怒我,他的眼睛里明显带着的挑衅眼神。
剑与玫瑰社团里的很多人,都是琪格坚定地拥护者,大家听到劳伦佐这么一说,对我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友善了,甚至开始私底下交头接耳地追查我的底细。
忽然间,这里边的乱哄哄的,有些人议论纷纷。
劳伦佐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样挖苦我,他似乎还想将我们之间的争执扩大一些,最好能够引起远处屋檐底下——琪格和露西亚的关注。
从诺亚的口中得知,原来露西亚与琪格是闺蜜和挚友。
盘算了一下,最合理的解释,劳伦佐大概就是想通过琪格对我恶劣印象,在与露西亚的聊天中,将我在露西亚心里的印象分拉到最低。
毕竟我算是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露西亚对我态度,将决定了我的社团生活的优劣。
我与琪格之间的恩怨,几乎整个魔法研究院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即使耶基斯学者出面干涉,但是效果甚微,琪格依旧是我行我素,根本不愿意与耶基斯学者见面沟通。
但事实的真相其实是:琪格非常恼怒:耶基斯将我在魔法研究院的全部时间都占用了,她私底下几次与耶基斯沟通,都被耶基斯直接挡了回来,惹得她很是火大,最近一直跟我抱怨。
劳伦佐将这些事情全部抖落出来,是想将我激怒。
随后,我才发现那群人中,居然很多人我都认识,伊凡、迭戈、吉米和皇家魔法学院帝都帮里的一些人,他们都穿着一些华丽而考究礼服,集体出现在剑与玫瑰社团活动地点——武馆练武场上。
劳伦佐穿着笔挺的魔法套装,看上去像是一件非常考究的宫廷燕尾礼服,手里攥着一根魔法杖,站在一群人之中,他微微眯起眼睛,一脸不屑地望着我。
这群人之中,伊凡和迭戈站在最中央,看起来算是核心人物,只不过伊凡看向我的时候,眼中隐藏着深深地忌惮和犹豫,大概是之前两次的冲突,让他吃了一些苦头,至少现在他绝对不肯和我单挑。
而迭戈则是已经从失败中恢复过来,眼中充满了仇恨与蠢蠢欲动,显然上次练武场上的败绩,并没有让他心生惧意,反而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诺亚眼中微微带着一丝迷惘和疑惑之色,却没有表现出来,像是一只斗鸡一样将胸脯拔得高高的,并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对劳伦佐说:“喂,我真的很想替代吉嘉问问你,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来这里挑拨我们兄弟!”
“对我们说话放尊重点!”人群中一位年轻的魔法师对诺亚呵斥道。
还有人在人群中,用无比轻蔑的语气说:“诺亚,毕竟这儿不是你家的领地和城堡。”
吉米也在后面说了一句狠话:“这里是帝都,只要你敢走出这个学院,我们会将你揍得像猪头一样。”
气得诺亚脸色铁青,直接从长椅上站起来,手里的拳头攥得死死地,甚至关节都有些变白了。
皇家魔法学院帝都帮里的那群年轻魔法师们,丝毫不肯退缩的与诺亚对视着,甚至有人直接起哄说:“我们干嘛不在这儿揍他,难带父亲敢带着一群骑士到这儿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练武场这边的树下挤满了人,有人低声惊呼:“嗨,别说了,伙计,琪格老师往这边来了!”
似乎话音还没有落下……
人群自动分开,琪格和露西亚联袂而来,被誉为‘剑与玫瑰社团’两位女神,竟同时向我走过来。
琪格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而旁边的露西亚则是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古怪。
琪格走到我的面前,妩媚而充满了诱惑力的眼睛扫了扫四周,然后用眼睛扫了劳伦佐那些帝都帮的成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对我说:“喂,正是通知你一下,下个月月初的社团活动,你必须要参加,你已经被分配到跟我一组,我们下个月去耶鲁,你好好准备一下!”
琪格说完,四周围观的魔法学生们忽然安静下来,大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脸的惊讶和羡慕。
“当然,这次旅行,你还要负责做饭,我们整个小队!”琪格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欲露西亚拥抱了一下,一身轻松地离开了练武场……
练武场中的那些社团成员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大概在事后他们都在心里猜测:这究竟要算是惩罚,还要算成奖励?
与琪格老师一起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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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草药生意
晚宴已经接近尾声,但是我却没有听见巴德对于这些物资的报价,心里始终没底。
虽然我大致地知道这些物资总价,但帝都这边的物价细算起来要比埃尔城的物价高上许多,。
我摸了摸钱袋子,里面传来金币清脆的撞击声。心中盘算了一下,钱袋子里面的金币肯定是够用的,于是低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对他问道:“那么价钱呢?我需要为这些物资支付多少枚金币?”
我看着巴德,这方面恐怕路易斯也不太清楚,倒不如直接问巴德。
巴德犹豫地看了路易斯一眼。
路易斯爽朗地笑着说:“这点货物对于门萨家来说不算什么,这些货物甚至达不到每年帝都空港大仓库那边,货物折损的十分之一,我可以将这些物资计算在每年的物资折损之中,这样的话,不用额外的花费什么钱,所以它可以是完全免费的。”
“这样绝对不行,这应该是一笔正式的交易。而且我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我想这将是一个长久的交易,我不能一直白拿你的东西,这些货物并不是个小数目。”我拒绝了路易斯提出的货物免费地提议。
整个餐桌上的男人和女人们都惊讶的看着我。
他们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接受路易斯的馈赠,他们的心中大概是这样想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天上掉馅饼一样幸运的事情吗?
就连身边的诺亚也在偷偷地捅了捅我的胳膊,压低地声音对我说:“吉嘉,你傻了吧,这样的好事儿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对路易斯来说,这点物资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他财大气粗得很,给你就收下啊!”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
诺亚隐晦地瞪了我一眼,继续劝说:“你不像我身后有家族支撑,你是平民一系的魔法师,没有家族的背景,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而且那块象征这爵位的领地,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收益,你完全需要自己白手起家,即使你现在有这样一笔钱,但是你需要用到钱的地方还很多啊,你不是励志成为铭文师的吗?你难道不知道铭文师有多么的烧钱吗?”
身后的女助手也‘嗤嗤’地笑着说:“傻瓜,给你就接受啊,对路易斯来说,这点物资不算什么的,我们每月对于瓦丝琪位面军团后勤补给的粮食交易量,都至少都要几十万斤!”
路易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他神情缓和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作为一名新晋的男爵,你将拥有一块贫瘠的领土,那块领地上有一些属于你管辖的子民,也许他们遇到了难处,我猜这些物资是买给他们的吧!算是我对你刚刚起步的事业的一点支持,这些支持将会持续下去,直到你拥有一块儿物产丰富的丰饶之地,你的领地拥有了一些财政收入,这种支持将会自动终止。”
“我拥有魔法的力量,我可以养活自己,而且这涉及到一位魔法师的尊严,我可不想以后见到诺亚的时候,会忍不住觉得我比他矮一头,我们是朋友,互相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与我们之间的友情相比较,我觉得那些物资所花费的金钱并不算什么,即使今天诺亚没有领我到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我也一样回去其他的商行购买这些物资的。”我不想为五斗米而折腰,因此我这样说道:“所以,请按照商行的规矩核算那些物资的价值,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
诺亚听了我的话,微微受到了一些触动,他没想我会拒绝路易斯所代表的门萨家族的馈赠。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眉头轻轻耸动,这一刻陷入了沉思之中。
巴德眼睛瞄着路易斯,这位路易斯的亲信,会坚持执行路易斯的意志。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的承诺会一直有效。”路易斯的眼中透出了一种欣赏,他爽快的说道。
随后路易斯又说:“不过出于一位朋友的心意,我将按照这些货物的原价来折算,这你不会拒绝吧?”
我笑了笑说:“我接受您的心意。”
路易斯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对巴德吩咐道:“那么,巴德,请你帮吉嘉计算一下他将要支付给我们多少费用!”
“谨遵您的吩咐,吉嘉男爵需要为这笔交易支付十一枚金币,另外加上五十一枚银鏰儿。”对于这些数据巴德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在埃尔城也经常购买这些物资,兽人们对于种植农作物没有任何的天赋,他们更擅长于放牧、狩猎、捕鱼、采集,偏偏他们又非常喜欢吃麦饼与肉汤,所以每个季度我都会从商行里采购一些粮食,开启传送门运到地底洞穴之中,这部分花销,一般都是从出售的草药和魔法赤铜金属矿这一部分收入里面支出,所以对我没有任何的负担。
埃尔城的物价远比帝都要便宜一些,这些物资统统的核算在一起,也要差不多十二枚金币左右。
所以我很清楚,巴德差不多是将那些物资,按照原价转售给我。忙忙碌碌的一天,让我过得非常充实,不仅仅买到了所需的物资,竟然还得到了一块珍贵的皮革,心里感觉到非常的开心。
反倒是始作俑者诺亚,还在一直抱怨我,应该接受路易斯送我的那些物资。
我笑笑却没解释。
……
我单手拎着那只装着皇乌贼皮革的封魔箱,与诺亚从翡翠海湾商行里走出来,路易斯带着女助手和巴德将我们送到大门口。
石阶下面停着一辆外表镀着银色的魔法篷车,拉着马车的是两匹精壮的黑色麟马。这种拥有着稀少龙族血脉的战马,是骑士们在战场上的最常用的马匹,它在耐力,冲刺,负重三个方面都要比古博来马强上一个档次,帝国精锐的铁骑军所骑乘的战马都是这种黑色鳞马,那两匹鳞马在马车前面不安分的打着鼻响。
路易斯在出来的一路上,还不停的叮嘱诺亚和我,要静下心来好好地皇家魔法学院学习,我没想到雄壮而威武的路易斯骑士,竟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那些殷殷嘱托像是一股股的暖流,流进我的心里。
奢华的马车里的折叠木桌上,还准备着一些精美的茶点,大概是担心我们晚餐没有吃饱,可见主人的细心与周到。
“诺亚、吉嘉!”路易斯站在石阶上,对着已经钻进车厢里的我们喊。
伸手推开车窗,我和诺亚探出头来。
原本正要起步的马车戛然而止,那两匹鳞马真是训练有素,御者也是老练而经验丰富的老手,马车和手中的皮鞭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
“如果喜欢的话,就让埃拉和塔莎去学院那边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吧!”路易斯说完,深深地看了身边那位女助手一眼。
那位女助手的脸在此刻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显得有些不安的站在路易斯身边,不知道她究竟是叫做埃拉又或者是塔莎,显然这路易斯说这句话的所隐含的意思,就是想将这位女助手送给我。
可我哪里敢接受这样的馈赠,目前,我连赢黎和琪格身边的那些贴身侍女都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绝不想在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麻烦。
纵使我之前对女助手有过一丝丝的好感,那也是单纯的男女之间欲望上的吸引,我可不想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而且没有接受成人礼之前,在这方面做得太过分的话,会被那些好事者冠以‘淫棍’或者‘好色之徒’,影响到我的名声,那将会是一辈子的事,一位贵族应该拥有高尚的品德和操行。
还没等我表示拒绝,诺亚就已经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语气之中似乎有些埋怨路易斯:“路易斯,我们需要专心致志地在皇家魔法学院学习魔法,你可别添乱啊!”
路易斯没想到诺亚会率先提出拒绝,这可不像是从前的那个诺亚啊,他诧异地看了诺亚一眼。
然后那种带有询问的眼神,又向我看过来,我立刻将头点地如捣蒜一样,表示我和诺亚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其实我是在暗暗叫苦,自己的事儿还没有变得明朗,可不敢再给自己添任何的麻烦。
目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儿比唤醒果果姐封印在新的躯体中的灵魂更重要了,我前些天做一个噩梦,那就是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忽然觉醒了初级智慧,那个新诞生的神识将果果姐的灵魂碎片直接吞噬掉,果果姐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因此而消失,那才是我最担心的事儿。
其次还要去耶罗位面的塔顿城探望卡特琳娜,那位胆子比兔子还小的红发女郎,竟然为了一个等我的承诺,为了逃避帝国二十五岁成年女子必须婚配的法令,义无反顾地加入到军营之中成为了一位女战士,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头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思念。
还有辛柳谷里的一大摊子的事儿,如今兽人村落的已经处于发展期的瓶颈,此刻这个辛柳谷中小小的兽人村落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因为他们毕竟也需要繁衍,需要有新的兽人加入进来,我应该去寻找帝都里的地下奴隶黑市,每一个城市繁华的背后,都隐藏的压迫与剥削印记,我要去解救那些被非法猎捕回来的兽人奴隶。
……
魔法篷车即将启程,车厢外面麟马的嘶鸣声让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从埃尔城走出来,没有了马文帮我处理辛柳谷出产的魔法草药和赤铜矿石,我要亲自将囤积在仓库里的物资处理掉,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与翡翠港湾贸易商行建立稳固地合作关系。
尤其现市面上的魔法草药变得如此紧俏,价格几乎在一周之内翻了三番儿。这时候,翡翠商行恰逢变故,整整一船的低阶魔药被黑魔法隐修会的人洗劫一空,偏偏这批魔法草药是制作治疗药水的主料,门萨公爵的构装骑士团在前线急需这批治疗药水,这事情若是办砸了,对路易斯的声望影响很大,看得出来,路易斯应该是门萨家族地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在这时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想要和路易斯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我将头探出车窗,大声地喊:“路易斯!”
随后推开车门,我从车厢里钻出来。
那位女助手惊诧地望着我,以为我改变的主意,她眼中的闪烁了一丝不安的情绪,那种眼神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她心中的想法:她更愿意留在路易斯的身边。
不过,显然他们都有些误会了。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我走到路易斯的面前,面对着他,将一卷魔法羊皮纸的卷轴展开,这张卷轴里面是一些初级魔法草药的清单。
我对路易斯说:“离开埃尔城的时候,我从埃尔城带过来一批魔法草药,一直都存放在学院旁边的仓库里,我觉得有些低级魔法草药你现在可能用得上。”
路易斯眯着眼睛,看着那张材料清单,眼神锋利如刀,他那刀削石刻一般的坚毅脸膛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激动。他的姿态不再那么从容与洒脱,他微微低着头,仔细的看着羊皮纸卷轴上的目录,随后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压抑的喜色。
他伸手紧紧地抓着羊皮纸卷轴,神情有些激动地问我:“这是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承受这么大一个玩笑。”
“当然是真的,你的那些马车运载着粮食到我那里之后,可以把你需要的草药也尽数带走,这样可以避免马车跑一趟空乘。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给我一个采购清单,我会根据你的需要提前准备一下!”我摸了摸鼻子,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之前一直没有说,是因为这些草药有一个买家,正在谈价钱,不过既然,你需要的这些草药,我可以把那边的草药商推掉。”
我之前没有说魔法草药的事儿,是害怕麻烦。毕竟那些草药还囤积在辛柳谷的地底洞穴里,需要晚上的时候,让兽人们连夜搬进租来的那间临时仓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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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地精与山城
路易斯激动地说:“要,这些草药,我全都要。至于价钱,就按照现在市场上的价格走,吉嘉,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真不知道该怎么样谢谢你!”
我谦虚地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我和诺亚是好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价钱嘛,现在帝都草药的价格有些虚高,现在按照商行在各地采购这些初级魔法草药的均价的两倍来计算,更合理一点,即使这样我已经很赚了!”
路易斯连连摇头说:“那怎么行,吉嘉,你知道你将会损失多少钱?帝都仅仅这几天的时间,初级魔法草药的价格就涨了三倍。而且,如今在帝都的范围内,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到止血草这类的魔法草药,且不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就算是按正常物价走,也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
一旁的诺亚、巴德有些发傻地看着我和路易斯,别人讨价怀旧都是向赚更多的钱,可是我和路易斯却是将到手的金币向外推,相互谦让,就像这些金币烫手一样。
我和路易斯争执得有些面红耳赤,作为一名贵族骑士,路易斯骨子里就透着一种绅士的风度,从小在贵族礼仪的熏陶之下,让他绝对不肯占这种便宜,如果占了这样的便宜,就像是侮辱了他的人格,更何况门萨家族统治帕莱斯蒂纳省数百年,何曾缺少过金币这东西,在门萨家族的私人位面里,单是金矿就有两座。
我和路易斯都不肯退让,最后只好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问路易斯:“路易斯,翡翠海湾商行拥有自己的铁匠铺吗?”
路易斯在晚餐之前,就已经换下了那身银质鳞甲和径甲,穿着贴身的丝绸长裤上衣,身体健硕而魁梧,他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那种独特魅力,他十分随意地坐在商行门口的摆放的长椅上,引得街上一些过路的女郎频频投来热辣的目光,帝都的女人看起来要比埃尔城的女人们更加大胆和奔放。
对于家族的生意,路易斯颇显自豪地说:“那当然!翡翠海湾商行其实是在帝都代理销售整个帕莱斯蒂纳省的商品。”
路易斯说的丝毫都不夸张,门萨家族在帕莱斯蒂纳省的地位等同于爱丽家族在史洛伊特省的地位,在本省范围内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翡翠港湾贸易商行,其实就是在代理整个帕莱斯蒂纳省的商业贸易,门萨家族不仅拥有着自己的铁匠铺,甚至还有权利调用行省内的任何一家铁匠铺。这是门萨大公爵拥有的至高权利。
“那么我可以定制一些特别的器械和工具吗?”我心中窃喜,向路易斯比划了一下大致的尺寸。
在埃尔城,那些小型的铁匠铺工坊没办法加工我设计的工具,主要是因为这些小型的铁匠铺没有高级的冶金熔炉,坩埚里熔炼不出足够多的铁水,无法浇铸出那些大型的零件,所以那些器材和工具一直搁置到现在,我只能在埃尔城买到最基本的工具。原本想要在帝都找一家大型的铁匠铺,再将那些零件一批批的做出来。
现在有了路易斯这层关系,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多了。
路易斯的衣襟微微敞开着,宽阔的胸膛上有一层细密的金色胸毛。他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你肯将那些草药卖给我,就算是你让我帮你坐几辆攻城炮车,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攻城炮车是一种大型攻城器械,和魔法篷车一样都是魔法类器具。想要制造这种大型的攻城利器,需要帝国军方的许可,这东西受到帝国的严格控制。据说攻城炮车的整个车身上篆刻着风系与土系的魔纹法阵,攻城炮车本身拥有巨大的威能,可以在城池几公里之外,投射数吨重的大型石块,是一种攻城利器。
我想要做的那些器材,当然不是什么攻城炮车,而是筑城的辅助支架与大型吊具。我需要制造一些开凿山石的巨镐以及一些大型的脚手架,这些图纸我早就准备好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拥有加工大型零件能力的铁匠铺。
我对路易斯说:“图纸的话,明天我会交给你,至于费用嘛,就完全按照这些草药折算吧!”
这样,我才算是勉强和路易斯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随后,我和诺亚乘坐着魔法篷车,离开了翡翠海湾贸易商行。
我要在明天早晨日出之前,准备好可以制作出三千份小剂量治疗药水的初级魔法草药。
看来今晚,我要让地底洞穴里的兽人们连夜将那些止血草搬运出来。
街道两边的红叶枫树,一棵接一棵的从窗外向后闪过,从车窗外吹进来一股清凉的晚风,我在心底盘算着晚上的工作。
……
魔法篷车穿过第三大区的宽阔大街,汇入车流之中,伴随着落日夕阳,映照着满天的红霞,天空中的云朵像是要燃烧了一样。
“呵,是火烧云!”我向窗外看去,脱口而出地大声喊了一句,惹来路边行人们纷纷的扭头看过来,只不过鳞马拉载的魔法篷车在长街之上狂奔,他们只能看到车厢里模糊的人影。
一想到自己辛柳谷中已经快要濒临停工的山城,可以继续修建下去,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不错。
坐在我对面的诺亚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对我说:“吉嘉,你这性格还真够固执的,我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别人都是巴不得多占一点路易斯的便宜,只有你,竟然在不断的试图找一些平衡,一点儿便宜都不愿意占,北境人都像你这样豪爽与淳朴吗?我喜欢和北境人打交道。”
我对他说:“以后有机会,我把埃尔城的好友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诺亚很爽快的答应着,又好奇地问我:“你想路易斯帮你做一些什么样的工具,为什么不在商行里直接购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给野蛮人使用的工具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说:“当然是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啊,就是那种比较大一点儿的凿子,铁锤,撬棍,斧子,还有一些大型的机械零件,差不多就这些吧!”
“吉嘉,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有点不明白我的想法。
“给自己修建一座庄园或是城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如实的回答。
这下诺亚更糊涂了,他不明白我需要这些工具能有什么用,在他看来,我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魔法学院的学业上。而不是那个册封了三等男爵就拥有的贫瘠土地。于是对我说:“你是不是准备得有点早啊!你不会是想要在那片——当初册封男爵爵位的时候,附赠给你的那块贫瘠之地上盖一所庄园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嘿嘿一笑反问诺亚。
我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至少要在几年之后吧。我在史洛伊特城大公爵府的一块贫瘠的位面上,拥有着一座石头矿山和一片湖泊。我想要在那里建造一个小庄园,至少我想让我的领地范围之内的子民们能够过上富裕的日子。
“那里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去的。”诺亚‘哼’了一声,显得很无趣地说道。
每一位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学徒,都会被格林帝国的皇帝查尔斯大帝册封为三等男爵,并会封赏一块贫瘠的领地。
很少有魔法师能看得起那块领地,他们更关注与魔法的学习,那块几乎没有什么实际收入的领地,仅仅是一个象征而已,大多数魔法师都会放任那些领地里的居民们自由的发展,甚至有些魔法师一生都没有到他的领地里看上一眼。
诺亚也是这样看待那些贫瘠领地的,他坐在魔法篷车上,甚至开始鼓动我:“吉嘉,等我们毕业之后,我们一起组建一个佣兵团,然后去资源丰饶的新位面开拓领土吧,我们可以跟路易斯借几位骑士,他手下有几位骑士扈从非常善战,那样,很快我们就会在资源丰富的位面上建立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到时候,我们可以做邻居!”
很多数资源丰饶的位面都把持在贵族豪门手中,有无数骑士团、佣兵团或者小贵族势力附庸在这些豪门贵族身边,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些豪门贵族的位面资源里面,挑到一个丰饶之地,然后自己组织一支军队或者是一个佣兵团,传送到这个位面之中,为帝国开拓新的领土。
按照帝国的法令:骑士团或者佣兵团开拓出新的领地之后,其中三成的领土是格林帝国查尔斯大帝的,另外还有三成领土是属于这个位面的拥有者,所谓的某个豪门世家的,最后剩下的四成领土才算是自己开拓出来的领地。
格林帝国贵族们的爵位与他们所拥有的领土有直接的关系,爵位越高就意味着这位贵族拥有的领地面积越广阔。
显然,诺亚的毕业构想非常棒,很多贵族豪门世家里面一些年少有为的贵族公子,都会在毕业之后,带着家族里面的骑士团力量,进入自己家族经营的位面中,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以此晋升自己的爵位。
能够跟着诺亚一起坐上顺风车,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应该也是一种颇有成就感的事儿。
我爽快地答应他:“好啊!”
……
在皇家魔法学院门口与诺亚分手,他独自返回宿舍。
我直接赶到租来的那所房子里,这座房子距离皇家魔法学院并不算远,它与魔法学院旁边餐饮美食街只有一街之隔,那是一间临街的二层小楼,房屋的前面有一个敞开式的院落,院落铺着一大片草坪,这座屋子还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后院,里面种植着一些果树,里面有海棠果,秋梨和山楂,我在心底暗暗吐槽:这间屋子主人喜欢的那些水果真够独特地。
打开屋门,进入屋子里面,可以看到,一楼是一间客厅和客人居住的客房,客厅的后面是一个带有餐厅的厨房,厨房与客厅之间有道楼梯,可以直接登上二楼,二楼只有一南一北两间卧室,南面向阳的卧室带有阁楼。整个房子都是铺着红木的地板,并且在客厅里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
这套房子装修得非常舒适,以至于我一直不忍心将它作为仓库来使用,索性我第二次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地下室,专门用来储物。
我甚至都没有在客厅里停留,直接从房门背后,摸到了挂在门后的钥匙串,径直地走进来地下室,然后将地下室的门的反锁。
我可不想在我开启传送门之后,慕名奇妙地会有人意外的闯进来。
我需要连夜准备出三千份的治疗药水的魔法草药,明早交给前来送货的巴德。
时间不等人,我必须尽快的进入地底洞穴之中,然后让那些兽人们将那些草药搬到地下室的储藏室中。
……
说起来,我差不多已经有很长一段儿时间没有进入到地底洞穴之中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收到了兽女战士卡兰措留下的口信,除了让我准备粮食和布匹等物质之外,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想找我商量:
第一件事儿就是:兽人们对待地底世界地精们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在前往地底洞穴仓库的途中,兽人们与地精已经发生了数次冲突,兽人们原本就非常看不起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地精,如今矛盾越来越激化,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地底洞穴中的地精们在过了三年的安逸生活之后,最近开始蠢蠢欲动,这些卑劣的低等生物只受自己本能的欲望所支配,它们会因为本能寻找食物生存下去,它们同样也会因本能而进行繁衍,而且这些家伙繁衍能力极为强大,短短的三年时间,在辛柳谷的地底世界,地精们的总人口已经翻了五倍,人数众多的地精们逐渐的心里变得膨胀了。
由于地精的人口增长速度过快,致使地精们终日面临食物的危机。一些强壮的大脑发育更健全的地精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原本就是背着神罚诅咒的高等生物,现在落魄到低等生物的层面,但是其中也存在着一些变异体。
这些强大的地精战士开始组建自己的力量,然后吞并其他的地精部落,这些地精变成了强盗,渐渐地它们不在满足于抢掠地精的村落,地精们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在地底世界的酒窖上,这里不仅仅储藏着大量的美酒,还有粮食,魔法草药,珍贵木材,魔法铜矿,棉布等等其他的生活物资,地精们早已对这些物资垂涎三尺。
我想与地精们一战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件事则是:整个山城的基座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完工了。
如今修筑山城已经进入到了瓶颈期,是因为在峭壁上筑城需要大量的工具,这些工具还没有准备好。
另外,我虽然将山城的地基轮廓都修建完成,也绘制了几张关于城堡大致的外形轮廓图,但是兽人之中,就算是老兽人泽旺也没有建造城堡的经验,所以我需要能有一位建筑大师来此指导这些兽人们,如何建造才能建造一座雄伟的山城。
三年之前,我就有了一些初步的设想,想在辛柳谷的圆形山谷两座险峰之间的隘口处修建一座城堡,经过了三年时间的准备,那些被我俘虏的野蛮人就是在圆形山谷的山脚下开凿山石,然后将这些巨型石块用凿子打磨成巨大的方形石基,让那些野蛮人奴隶将这些大型石条石块背到隘口处,准备修建一座类似于山崖峭壁之上的山城,这里可以扼守住通往圆形山谷的唯一要道。
如今,六百多名的野蛮人奴隶如今只能在辛柳谷不分昼夜的采石头,以此来消磨他们旺盛的体力。
这些石块被打磨成大小完全相同的、相互之间可以咬合在一起的巨大花岗岩石砖,将来作为山城城墙的墙砖,卡兰措带给我的消息里说:那些花岗岩凿成的巨大砖石,已经堆成了一座金字塔一样的小山。
那座花岗岩的岩石山,几乎要被那几百名野蛮人奴隶挖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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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在帝都生活的精灵们
魔法篷车停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街道两侧植满了枫树。
初春的季节里,这些枫树刚刚吐出嫩绿的叶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欣欣向荣,青石板路上面还有雨后留下的积水,马车的车轮碾过时,飞溅在道边的灌木墙上。
帝都的大街小巷总会有一些安静的小酒馆,按照琪格之前塞进我手心里的那张纸条上留下的地址,马车将我和诺亚带到了这里。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而且那些藏在风帽之下的脸孔,都显得是那样精致,身材纤细而匀称,穿着考究而带有镂空花纹的服饰,虽然能看到他们藏在风帽下的尖耳朵,但是只凭他们尖尖的下巴和精致的脸廓,在我脑海里就能够勾勒出他们大致的模样。
没错,走在大街上的那些行人之中,多半都是一些精灵,也许多数算是半精灵吧。
这里是帝都的第三大区,这个区最为著名的地方就是帝都大歌剧院,这个区域中居住的人们大多数爱好艺术和音乐、绘画等等。
第三大区的红枫树大街,是精灵族与那些半精灵们在帝都生活区,几乎大半在帝都生活的精灵们,都聚集在这里居住,在这里的店铺中,可以很容易的买到精灵们的生活用品,精灵们喜欢吃鱼和水果,这里的餐馆几乎没有什么烤肉类的食物。
行走在街上,两侧的人行路边绿草如茵,那些画像馆、琴行随处可见,这里到处充满着艺术的气息,这个区域里的绿植非常多,从远处看向这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城市里的一片森林,那些建筑与街道上的大树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这个街区显得娴静而舒适。
这间被称为‘红枫叶’的酒馆,水泥墙上的油彩绘制得居然像是一颗巨树的树干,像是在一颗巨大的枫树上挖出来的树屋,但显然这只是画师笔下的一个精美杰作,只不过屋顶上长满了红枫树,倒是让这里多了几分雅趣。
我沿石阶而上,轻轻地敲开酒馆儿的木门,一位精灵侍者疑惑地打开门,表情淡淡地说道:“抱歉,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接待会员之外的客人。”
“……”我和诺亚无语地面面相视,没想到帝都还存在这样特立独行的酒馆儿,居然不对外开放,而是只招待店铺的老客。
“吉嘉,是不是搞错了地址?”诺亚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睛似乎想顺着门缝向里面看一看,却被精灵侍者用身体挡住,里面光线很暗,诺亚表情讪讪的收回目光。
我有些不确定地从怀中掏出纸条,然后展开再次确认上面写着的地址。
诺亚忽然凑到我的身边,将头伸过来看着纸条上的笔迹,然后还在说:“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位女士约的你?”
一抹娟秀的字迹没有署名,诺亚失望的收回目光。
我笑了笑,指了指里面,对他说道:“待会进去了,就能知晓答案,何必急于一时?”
随后我对那位精灵侍者微微颔首说:“是朋友邀请我来这儿的,我的名字叫吉嘉。”
木门‘吱扭’一声被精灵侍者推开,他站到了旁边,单手扶着木门把手,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对我施了一个标准的精灵族礼节,然后淡淡地说:“露西娅小姐已经等您多时了,吉嘉魔法师阁下,请进!”
我对他回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精灵礼节,他的脸色稍稍的有了一丝暖意,不在是刚刚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诺亚站在我身后,长大了嘴巴,指着我说:“你你你……居然带我见是露西娅社长吗?难道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诺亚显得有些兴奋,喋喋不休地对我说道:“我说怎么会忽然有两位素不相识的高年级学长,好心的将我们推荐到剑与玫瑰社团,是不是露西娅社长安排的?不过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招我们进来,还要老社团成员的推荐名额?”
我笑而不语,只是揽着他的肩膀,与他一起走进这间私人会所形式的高级酒馆。
走进酒馆里面,才发现这里面的光线并不算昏暗,酒馆的墙壁上描绘着永夜森林里面的景象,那些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下面,是一片充满了宁静的新天地,里面生长着蕨类与并不需要多少阳光就能生长的低矮灌木,那些灌木丛里长满了黄色的浆果。
走在酒馆的走廊里,就像是置身于永夜森林之中。
“这是永夜森林?”诺亚惊讶地说道,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这里真美!”。
大厅里吊着一些淡绿色‘树木精华’样式的魔法吊灯,客厅里面木桌几乎都是空的,只有在角落里的小舞台旁,几位年轻的精灵们围坐在一起。
酒馆大厅里传来悠扬的竖琴声,角落里的一方小舞台上有一位穿着翠绿丛林装扮的精灵女孩儿正和着琴音低声清唱,她穿着树叶纤维织成的亚麻长裙,头上戴着一顶美丽的花冠,闭着眼睛似乎非常的投入,一旁的那位英俊的精灵男青年正在微笑着为她弹琴。
那位侍者走在我们的前面,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请您跟我来。”
精灵侍者顺着木质旋梯走了上去,我和诺亚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酒馆儿二楼,这里有一条环形的走廊,沿着环形走廊的外侧,有一排环形的小木屋。环形走廊的里侧,顺着围栏摆着一排小圆桌,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楼的那个小舞台。
琪格与露西娅就坐在围栏旁边的小圆桌旁,琪格穿着一件卡勒米安式的华贵魔法长袍,凑在露西娅的耳边轻声低语,而露西娅则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她穿着刺尾水晶狮皮甲,倒是显得柔美之中带着些许的英气,那种精灵女孩儿的高雅在她身上,仿佛扩大了无数倍。
我感受到了那位精灵侍者在看到露西娅的那一瞬间,眼神居然微微的抖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刻意压制在心底的爱慕,那位精灵侍者随后转头对我说:“露西娅小姐和她的朋友就坐在那边,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说完,那精灵侍者便默默地推开,并没有跟随我们走上来。
诺亚看到琪格的时候,再次涨红了脸,这位来至帕莱丝蒂娜省的贵族公子,终是无法抗拒琪格身上那种独特魅力,就算他家的城堡里,美丽侍女成群,看到琪格的第一眼,依然会显得脸红紧张手心出汗。
我得手搭在诺亚的肩膀上,安抚一下他紧张的心情。
琪格笑盈盈地看着我,向我招了招手,抿嘴一笑对我说:“吉嘉,这边!”
我和诺亚在两女的对面坐下,琪格才微微的欠了欠身,很潇洒地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显得非常熟络地对露西娅介绍说:“这是吉嘉,我和他是在星湖草原认识的。”
琪格这样向密友露西娅介绍我的时候,诺亚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些不太敢去看琪格的眼神。
诺亚坐在我身边,神色有些恍惚,脸色有些微窘。
过一会才逐渐地变得清醒一点儿,狠狠地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才说:“吉嘉,你瞒得我好苦。”
“现在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吉嘉的面前,里子面子什么的全都没了,吉嘉啊,你应该早点对我说嘛!”诺亚一脸幽怨地望着我。他在我的面前,没少谈论关于琪格的事情,现在看到琪格居然是我的朋友,显得十分窘迫。
我没搭理诺亚,估计他此刻的心里一定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各样的味道在心里迸发出来,心里一定是无比的酸爽。
琪格无论在什么时候,气场都很强大,她搂着露西娅的香肩,然后很张扬地对我说:“吉嘉,这是我的密友露西娅。嘿嘿,你一定想不到,我的闺中密友是你们社团的社长吧?”
“嗨,吉嘉!”露西娅狡黠地对我笑了笑,脸色微红的对我伸出了她雪白滑腻的小手。
我看得有些发呆,我没想过这位无比清纯的精灵妹子偶尔也有些厚黑,至少我看琪格这种情形,一定不知道我和露西娅在之前就认识,露西娅也全当之前在埃尔城里的那些事从没有发生过,我们彼此点头问候,就像真是经过琪格介绍才会认识的新朋友一样。
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露西娅这样做也没错,任谁都不想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啊,大概露西娅是想遗忘之前的那段被奴隶猎人掠走的灰暗人生,我当然也会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只好微微欠身,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下,然后很是谦逊地说:“你好,露西娅社长,久仰您的大名,安德烈学长推荐我入社的那天,承蒙您的召见,我有幸见过您一次。”
“我记得你!”看到我读懂了她的暗示,露西娅抿着嘴,强忍着眼里的笑意,眼睛里显得泪盈盈,那种清纯与羞涩让她将银月精灵女孩的美丽无匹,完全展示出来,她的脸蛋此刻染上了一层红霞,眼睛快要滴出水来。
“喂,吉嘉,你的贵族吻手礼还真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呢。”琪格的心情非常的好,她打趣我之后,就凑在露西娅的耳边,对她小声的说:“露西娅,我之前跟你说过,就读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段旅行,他那时候就是商队里的小杂役,成天跟一个兽人小子到处的疯跑,一晃之间,几年没见了,竟然在北方小城安定下来,并且觉醒了魔法池,成为一位出色的魔法师,喂,吉嘉,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曾跟着那位叫库鲁的老兽人学习了一些兽人族的魔法来着,现在是不是都忘记了?”
琪格实际上知道我究竟掌握了哪些兽人萨满的技能,她这样在露西娅面前说一下,其实是为了我以后在其他场合施展这些兽人萨满的魔法,不会显得太突兀。
“兽人的魔法?”露西娅惊讶地说,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诺亚这时候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见我对琪格说的话,没有丝毫的避讳,就低声问我:“吉嘉,难怪我一直不知道团战的时候,我身上加持的魔法究竟是什么技能,这么说起来,那些是兽族的魔法?”
“别光顾着说话,你们要喝点什么?”琪格说道,随后向角落里轻轻地招了招手。
那位半蜥人的侍女塔卡马穿着一身紧身皮甲,从角落里悄无声息的走出来,她金色的瞳孔在暗影之中,散发着一丝丝冷意,高挑出众的身材在紧身皮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完美,她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两杯清水,一脸板着脸的时候,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冷意,那感觉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条毒蛇,她似乎有点怕我,总是若有若无的避开我的目光,就连递给我那杯清水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的发抖。
不过好在她只是端来了两杯水之后,就再次消失在阴影里,再没出现过。
我们四个人在这间酒馆里简单的聊聊天,然后露西娅请我们喝了一种银月精灵城盛产的葡萄酒,味道很甜,也许是添加了很多蜂蜜的缘故,我没觉得这种口感非常甜的葡萄酒有多么的好喝,但这似乎是女士们的最爱。
琪格其实就是想将我介绍给露西娅认识一下,因为下月初皇家魔法学院的野外历练活动,剑与玫瑰社团也是要参加的。
而且之前琪格也在武馆的练武场当众表示,在耶鲁位面历练的时候,我将会跟琪格在一个团队里,所以这次小聚,琪格希望我和她的密友露西娅能够事先认识一下。
诺亚逐渐地也发现,他心目中的两位女神并不是那么高冷,平时聊天也喜欢风趣幽默的男士,显然受到良好贵族教育的诺亚,在聊天尺度上掌控得非常好,知道该将话题引到什么地方,大家才不会尴尬,于是我们四个人的话题一直都显得很轻松。
当诺亚发现我和琪格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于是问道:“这么说,魔法研究院里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他还是很在意下午的时候,劳伦佐那些人说的话,开始追问我这些事儿。
原本上下午那群帝都帮的魔法少年们,明显是在找茬,也许想找个借口,利用人数的优势和我打一架。
可惜他们在众人面前,终究没能无耻到冲过来就挥拳头的地步,于是的必须有人站出来在言语上挑衅我,如果我被激怒了,或者是与劳伦佐互怼,或者是主动邀约决斗,都会给他们制造出动手机会。
偏偏这时候琪格走出来,向我邀约下月初历练旅行,这看似对我的一种惩罚。
事实上,几乎所有魔法院的单身男魔法师们,此刻都无比抓狂的想要拥有这种惩罚吧!
“怎么会是假的!”琪格甜美的笑容带着无比的妩媚,她娇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血红的葡萄酒,那种迷离的眼神就像是苏在法阵中召唤出来的美丽无匹的女吸血鬼伯爵。
“他整天都在想方设法逃避我的魔法实验,最近他和耶基斯好像在做一套魔纹构装,说实话,这已经影响到了我。”琪格甜美的声音,在我耳儿中就像是魅魔的呢喃。“那些为拍卖会所准备的药水,到现在只做出来三种,说好十种的。”
真的要做十种吗?我的天!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蛮灰暗的。
难道说拥有了血狼一族的血脉天赋‘自愈’能力,就注定要帮她测试那些危险的药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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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兽女卡兰措
地下储藏室里面的通风设施做得很不错,就算是在里面呆很久也并不会感觉到气闷,墙角上的通风口处有很明显的风元素波动,我觉得那里很可能有一个风系魔法符文金属板,如今魔法物品已经逐渐走入到人们的生活中。
比如方便快捷的魔法篷车,原本我以为那些魔法篷车都是十几米长,四米多高,如同火车车厢一样的大家伙。需要两三头拥有蛮牛血统的大青牛才能拉得动,当初跟随着商团一起穿越了新西亚奇斯山脉的舞团,就拥有十几辆那样大型的魔法篷车,等我到了帝都才发现,原来小一些的魔法篷车无处不在,这些魔法篷车缩短了城市各个区域之间的距离。
再比如几乎每座豪宅都会使用月光石灯芯制成的魔法壁灯,这种高档的壁灯在帝都非常的普及,在帝都有专门的制造壁灯灯罩和月光石灯芯的加工作坊,那些壁灯作坊里的铁匠们只需要制作各种精美样式的灯座,然后购买玻璃灯罩和月光石灯芯,直接安装在一起,就成了精美的壁灯。
诸如此类,像是刻画着聚水术的自来水龙头,只需要找到一面墙壁,然后将水龙头安装在上面,墙壁顶端安装一个巨大的水箱,就会有清水源源不断的从水龙头里面流出来,当然一定不要忘记在水箱上安装溢流阀,否则如果有一段时间不使用水箱,里面的水蓄满之后,从水箱顶部溢出来会是个大麻烦。
我在寝室里淋浴器下面安了一张聚火术符文金属板,所以我每天都能够用到热水。
我站在空荡荡的地下储藏室的中央,双手高高举起‘时空碎裂者’之锤,并将左肩胛骨里面蕴含的大量雷电之力,统统注入‘时空碎裂者’之锤中,看着那柄锤子一点点的亮起来,最后化成耀眼的光之锤。
一座巨大的符文法阵出我的脚下慢慢升起,我将‘时空碎裂者’之锤狠狠地向下一劈,那发展着耀眼白光的锤子划开了空气,轻松地割开一道时空裂缝。
随后整个锤体上的雷电之力蔓延在那个时空裂缝的边缘,不断地拉扯着时空裂缝,让他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时空之门,整个门体都是闪烁着夺目白光的雷电构成的,时空之门中间区域犹如镜面一样光滑,我将‘时空碎裂者’之锤挂到腰上,迈步走进了时空之门。
下一刻,我出现在古老的祭坛上,如今的祭坛旁边,始终会有两名兽人战士守护在一旁,他们看到祭坛上的异状,刚要走过来探查情况,就看到我从时空之门中走出来。
“是吉嘉大人回来了!”一位年长的兽人瓮声瓮气地对旁边年轻的兽人说。
我依稀记得这位长满胡须的兽人叫做古力,走下祭坛对那位兽人问道:“古力,最近地底洞穴还算平静吗?”
“吉嘉大人,您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兽人古力神色显得有些激动,他走上前一步单手放在胸前,对我深施一礼。
也许是因为有些激动,古力忘记了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随即他身边的那位年轻兽人在一旁补充说道:“前些天有一伙儿地精强盗想要打我们储藏室的主意,幸好被赶过来等您的卡兰措首领撞见,带领我们将那些地精们全部消灭了。”
我轻轻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讨:那些地精们终归还是忍不住被欲望所驱使,选择了抢掠这条路,看来这里有必要加强一下防御能力了。
说起来,让地底洞穴里面的地精们迅猛的发展壮大,多多少少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一直在用粮食和美酒从地精们的手中换取大量的铜矿,虽然这是一笔极为划算的生意,每袋粮食大约能够换取到价格高几十倍的魔法铜矿,但是地精们得到了充足的粮食之后,通过快速的繁衍,它们的力量迅速的壮大起来。
这样一来,地精的族群中诞生了新的首领,年轻的地精们不想安于现状,一辈子做矿奴,于是发生了反抗和争斗。
“有没有人受伤?”地精们的毒箭还是有一些威力的,我向那名年轻的兽人询问。
“有人受了一些轻伤,已经痊愈了。”年轻的兽人不好意思的撩开袖子,展示他胳膊上的一道伤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见这位年轻的兽人头脑还算清晰,就又问他:“卡兰措在这边吗?”
年轻兽人立刻十分恭敬地回答:“是的,首领大人在酒窖休息室那边。”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苹果抛给了那位年轻的兽人,年轻兽人敏捷的接到手中,胡乱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嘿嘿’傻笑着,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将剩余的一半儿苹果分给了站在一旁的兽人战士古力,兽人战士古力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将余下的苹果连带着果核一口吞下。
辛柳谷这边虽然物产丰富,但是却没有苹果树,这些兽人们当初在埃尔城居住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埃尔城盛产的就是金苹果,前几年的挨饿的时候,怕是吃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大果园里的金苹果,居住在辛柳谷的村落中,什么都很好,唯独就是吃不到金苹果。
偶尔我会从市场上带回来一些苹果,但并不是很多,有时候看见表现不错的兽人,就会顺手扔给他一个苹果,逐渐的。兽人们已经习惯了,将我扔给他们的苹果当成一种认可和奖励。
……
沿着洞穴里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酒桶,向休息室那边走去。
迎面看到四名兽人战士背着猎弓,腰挎弯刀,手里举着不断向下滴落松树油脂的火把,沿着橡木酒桶码出来的垛墙巡逻,他们身上穿着粗糙的硬牛皮甲,队伍整齐如一,看到我之后,停下来向我行礼,随后并没有停留,径直酒桶垛墙的尽头巡视过去。
推开休息室的木门,走进休息室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个休息室是在洞穴墙壁上临时开凿出来的,房间并不算大,四周的石壁上还留有刀削斧凿的痕迹,屋顶上吊着一盏月光石的吊灯,这算是整间屋子最奢华的东西了,吊灯的下面有的一张铁木会议桌,左右两边靠墙摆着两排条形椅子。
在正对着门口方向的石墙上,贴着一张羊皮纸地图,上面简单的画着祭坛附近地底洞穴的隧道走势,以及分布在主隧道上的叉路分支,隧道上面用石炭笔画着一些简笔图画,有些像是酒桶,有些像是青草的嫩芽,有些像是石块儿。这是卡兰措绘制的地底隧道物资分布图。
就在墙壁旁边竟然有一扇圆拱形石门,原来这间会议室里面还有个密室,石门上挡一道亚麻布的布帘,我走进拿扇圆形拱门,下意识地掀开布帘,扭头向里面看去,没想到卡兰措竟站在石室之中,一只手托住胸前一对丰满的兔子,那条很宽的亚麻布绷带一样的胸围子似乎遮掩不住这片春色。
我终于看到了胸前那道疤痕的全貌,从左胸直至右肋骨下方的曾现出一抹狭窄的淡红色。
此刻,她的另一只手吃力伸到背后,欲将挂在石壁上的如同一件胸围子的半身轻皮甲取下来,舒展的身体呈现着柔美的曲线。
她赤着脚站在充满了水渍的石板上,轻轻地踮起脚尖儿,宽宽的脚掌上的五只圆圆的脚趾均匀分开,足弓显得很窄,到了脚跟儿的部分线条又明显的清晰起来,圆圆的脚跟儿非常的厚实,小腿上也是肉感十足,一道清晰可见的肌肉隐伏在浑圆大腿上,两条结实浑圆的大长腿,在暗淡的灯光下反射着柔和偏向灰暗的麦色光泽。
氤氲缭绕的小房间里,水箱旁边的花洒还在不停地向下流淌着数道晶莹的水线,房间里就像是在下着一场小雨,哗哗哗地响个不停,我终于知道一向耳目聪颖的卡兰措,为什么直到我掀开帘幔,才会有如此的反应,我进入休息室的声音被小屋中花洒下的流水声所掩盖。
她的肩膀上还沾在一些水渍,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健美而匀称,柔美之下又充满了爆发力,我非常清晰看到她腹部的人鱼线和八块清晰的腹肌。
那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解开来,从头上弯弯曲曲的大波浪式的披下来,发梢上还凝结着晶莹的水珠儿,将她的后背全部遮挡住,直至覆盖到挺翘浑圆的丰臀上。
她感觉身后有轻微的声响,恼怒地转过头来,头颇为英气的眉毛竖起,虽然兽人男女之间风气开放,但是这样无理的闯进来,也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儿,更何况如今的卡兰措是这个兽人村落的大首领,掌握着兽人村最大的权柄。
可当她转过头看到是我,脸上的恼怒瞬间转为惊讶,性感厚实的嘴唇微微向上一抿,眉头豁然地舒展开,然后表情淡然的稍稍的挺了挺胸,将挂在墙壁上的轻皮半身甲摘下来,很自然地套在身上,然后的转过身,背对着我说道:“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响的就来了,还以为你会在明天或者是后天才能出现呢,现在罗兰大陆不是已经到晚上了么?”
她见我无动于衷,回头瞄了我一眼,然后将后背上,被皮甲压住的长长秀发撩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皮甲后面的搭扣,示意我帮她扣上。
我的手碰到了她湿漉漉的头发上,触感柔软而馨凉,我生疏地将那几颗暗扣扣好,又将束带紧了紧,问她:“这样的力道行不行。”
“再松点,喘气有些费劲儿。”她的兽人语里面带着浓浓的乡音,声音有些慵懒。
我将背后皮甲的束带微微松开了一点,她用手扶在胸前处,将皮甲稍微的挪动了一下,然后才说:“这样舒服多了。”
我问卡兰措:“你怎么知道现在大陆的时间是在晚上?”
即使在辛柳谷的地面上,也没有昼夜之分,更何况这暗无天日的洞穴里。
卡兰措转过身毫不避讳地将皮甲战裙围在腰间,然后赤着脚,光着两条大长腿从小屋中走出来,歪着头用手绞干长发上的水渍,随后用眼睛瞄了一下休息室里会议桌上放置的一只时间沙漏,对我说:“我会看沙漏啊,这个东西记录时间蛮准的。”
“你一直都在关注着罗兰大陆的日期?”我有些好奇的问。
卡兰措很自然的说道:“是啊,你在那边,我当然要记录一下那边的日期,你来这边很规律的,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每月一次,一般都会很准时。”
时间沙漏旁边还有一只被皮肤磨得黄橙橙的铜制奴隶项圈,这个项圈一直戴在卡兰措的脖子上,因为当初我没有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上面象征着奴隶的魔法契约并没有生效,记得原本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而现在,项圈上面被刻上了歪歪扭扭的兽人语的文字“奴隶主吉嘉的私有财产”。
虽然魔法契约依旧没能生效,但是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么回事,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上面写过这样一句话。
当初原本想把这只项圈丢掉的,可是卡兰措却是执意不肯,我有些发怔地看着她将这只铜项圈扣在自己的脖颈上,没想到原本应该是直接被铁匠箍在奴隶脖颈上无法取下来的铜项圈,竟然被卡兰措改成了暗扣和活节,竟然有时候还可以自如的取下来。
卡兰措看到我盯着那只项圈看个不停,微微显得有些羞赧地摸了摸上面的字迹,然后说道:“是艾拉刻上去的,最近她在跟随泽旺长老学习兽人的文字,她有点儿想你了。”
我轻轻地叹息了一下,想起来大概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去过辛柳谷的地面上了,似乎真的很久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了——那位天真活泼乐观开朗的半兽人小女孩儿——艾拉。
卡兰措坐在长椅上,将一只麦色的修长大腿支起来,从桌子上拿过一卷绷带,认真的在浑圆光洁的大腿上缠绕着,然后将一把无柄无鞘的锋利匕首贴着绷带,缠绕在大腿上。对于兽女来这只匕首说象征着贞洁,一般都会贴身收藏,而且外人是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把匕首的。
库兹曾经对我说过,能看到兽女身上贴身肉藏的贞卫匕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兽女的丈夫或主人,兽人族男尊女卑的传统一直保留至今,在兽人语中主人和丈夫是一个词汇。
另一种是兽女的死敌,显然我不可能是后者。
“有什么事让你亲自跑过来一趟?”卡兰措一边问,一边用绷带将小腿上紧紧地缠起来,这样奔跑的时候会更有力量,她船上了轻快的鹿皮短靴,然后又将头发束拢在一起,单手撑着下巴,坐在长桌前眯着眼睛看着我,也许她在兽人眼中不是极为美丽的女人,但是她局对符合人类世界的审美观,她的嘴唇和眼睛都非常的性感。
她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兽族女人,将自己视为我的附属品,在辛柳谷中为我默默的经营着一支兽人战士组成的队伍,为我管理者辛柳谷中六百多名野蛮人奴隶,为我守护着这里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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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地精的命运
一捆捆止血草被强壮的兽人通过传送门搬运进地下储藏室,整齐的码垛在一起,身体壮硕的兽人们工作效率很高,再加上人手众多,没用多久就像那些初级魔法草药堆满整个储藏室,随后的又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传送门,返回地底洞穴待命。
卡兰措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那些兽人们在她的面前经过的时候,她都会在兽人战士坚实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一下。
与卡兰措对视的时候,年轻兽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敬畏之色,看得出她这个首领做得很出色,在兽人中威望很高。
储藏室的门口只剩下了卡兰措和我,她用灼热的目光看着我,轻轻地咬着嘴唇,脸上挂着迷离的笑容,忽然凑到我的面前,用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在我脸上蹭了一下,然后转身默默的迈步跨进传送门。
“喂,如果睡不着的话,介不介意请你喝杯茶?”我靠在储藏室的门口,对她说道。
卡兰措一只脚已经跨越进传送门中,却又非常敏捷缩回来,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然后笑吟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储藏室里已经堆满了草药,除了放置传送门的地方以外,只剩下一条狭窄的通道,她疑惑地对我问道:“在这?”
我指了指储藏室的通道,然后说:“上面有个客厅,你稍微坐一会,我马上就能准备好!”
说完,我转身一溜烟儿地踩着石阶跑了上去,钻进厨房,在橱柜里寻找一只可以烧水的水壶,这间屋子的主人给我们留下了齐全的生活用品,包括一些基本的厨具,很快我翻到了一只铜质的烧水壶,我试着在洗菜池的上找到了水龙头,旋开之后竟然发现有水,清澈的水从水龙头里汩汩流出来。
将一张‘聚火术卷轴’展开并放在炉灶上,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将水壶稳稳的放在炉灶上面,通红的火苗像是一只大手,稳稳的托住住铜壶。
现在这需要安静的坐下来等待着水壶中的水烧开,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手准备转身走出厨房,才发现的卡兰措正双手环胸倚门而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怀念,那是对过去生活的缅怀和依恋。
我没有打扰她,将魔法背包里摸出一包晒干的野菊花来,捻出两朵放进茶壶里,又将倒进了一些蜂蜜。
茶壶里的水很快就被烧开了,水壶发出嘶嘶的响声,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卡兰措,她连忙走过来,想要将铜壶从炉灶上取下来,却被我拦住了。
“再等等,水还没烧开,水壶响的时候其实水并没有开,等到水开了铜壶的响声就会停下来!”我对卡兰措说道,铜壶嘶嘶的响声果然很快地变小了,从壶嘴和壶盖处喷出白色的水汽来,我连忙将铜壶从炉灶上取下来,将滚水注入放置了野菊花的茶壶中,带有淡淡香甜气息的菊花茶冲了出来。
卡兰措撩撩鬓角散乱的秀发,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满脸期待的看着那茶水。她很少会露出这样柔弱的一面,大概这里只有我和她,没有了那些兽人村落里的兽人们,她可以不必保持那种威严的样子。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我问她,并将一杯茶推倒她的面前,她今晚的情绪有些不稳。
“记得以前,我和艾拉也住在一所这样精致的房子里,这种气氛的很温馨,艾拉前几天还问过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埃尔城的家里去?我有些想家了!”
我为之一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才说:“回埃尔城恐怕不太容易,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已经把这间房子租下来了。她毕竟跟那些兽人孩子不一样,她应该接受格林帝国的教育方式,学习一些新的知识,她是一位非常聪敏的孩子。如果她愿意,这些事交给我来办!”
卡兰措有些激动地捧住我的手,虔诚地吻着我的手背,眼圈有些湿润了。
我轻轻地用另一只手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花,含笑问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时候就是想哭一下,让我哭出来就好了,!”卡兰措的眼圈有点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眼角的泪光擦掉,然后向我嫣然一笑,她抿着性感的嘴唇笑得很灿烂,然后对我说:“艾拉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乐疯的,她不怎么喜欢放羊,也不喜欢用投石索,她和别的兽人孩子不一样,她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就这么定了,就让她住在这里,以我的名义,找一所学校让她去学习。”我最终敲定了这件事。
和其他的兽人孩子一样早熟,七岁的艾拉已经拥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她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了,这对于那些帝都里的贵族家庭的孩子们,是无法想象的事儿。不过在帝都,平民家庭的那些孩子也差不多会像艾拉这样,平时会帮助家里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
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我和卡兰措似乎都没有什么睡意,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如雪的月光从窗外洒进客厅地板上,清晰出现了一块儿田字格,银色的光辉被完整的分成了四份。
外面很安静,只有几只野猫在远处的公园里呜咽着,这个季节是它们寻找配偶的时节。
坐在沙发上望向窗外,这个夜晚整个帝都沉浸在银色的月光笼罩之下,变得十分的朦胧。
卡兰措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卷缩着躺在沙发上,与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辛柳谷目前存在的问题:“吉嘉,我们为什么要在半山腰上筑起一座山城,这里除了我们这些兽人之外,只有藏在地下的地精,难道那些地精敢抵抗住天罚,跑到地面上来吗?”
我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然后仔细地说:“地精们当然不会跑到地表来。这座山城也不是用来抵御这些地精的,而是抵御以后那些未知的敌人。其实我一直都在想,这里的山谷处于时空乱流之中,自成一片小世界,不过,你看啊,其实当初我随着学院同学们,趁着时空乱流潮汐的平静期,一起穿越了史洛伊特省象牙塔上的传送之门,才有机会来到这里,那时候,我们这些魔法学院和战士学院学生组织在一起,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要从这里采集更多的资源,然后带回到罗兰大陆。”
“象牙塔里通往辛柳谷的传送之门,只不过是因为时光潮汐涌动的形成了巨大的时空乱流,才让那座传送之门无法使用。但是每十年一次的时光潮汐平静期,会有很多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学徒和战士学徒涌进辛柳谷中,他们才是最无耻的强盗,他们会洗劫这座山谷里的一切,其实我曾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当初我也是那样做的。”
“我一直在想,既然人族的大法师成功的发现了这里,并开通了传送之门,那么其他种族的大能力者,也一定有能力开启传送之门。就像是地狱界那只当扈魔鸟,它的身体所形成的血肉之门,就正好落在辛柳谷地洞穴里面,如果不是恰好被我发现,一旦那个血肉通道变得成熟起来,那些小恶魔就会源源不断地从地狱界爬过来。”
“那些小恶魔对我们来说并不可怕,但是终究会有一些强大的生物通过某种方式来到辛柳谷,我们需要一座山城抵御外族的入侵。”
“而且我当初随着学院一起进入辛柳谷之后,并找到了一扇单向传送门,其实我也非常的担心,那几座浮空山里是否也存在着像我们一样的外来者,其实这就是我所担心的。能有一座坚固的山城,也许会更安全一点吧!”
我对卡兰措透露了一些我想要修筑一座山城的本意。
随后我说:“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驯化那些野蛮人奴隶。”
我对卡兰措说:“野蛮人生性粗暴,但是天生力大无穷,在繁重的劳动在他们的眼中都像是呼吸一样简单,开凿山石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能算是苦差事,一位野蛮人奴隶能够抵得上十位兽人劳工,而且他们背着石条爬山并不吃力,虽然吃的有点多,现在兽人村落周围不是种植了很多地薯吗?那些食物足够他们吃的。”
这几年冬天一直在抓捕野蛮人,将他们送进辛柳谷,套上奴隶项圈,写下奴隶主的名字,让他们变成为一群野蛮人奴隶。
这些野蛮人奴在圆形山谷山脚下开山凿石,三年的时光,已经将山城的外轮廓的地基部分垒好了。
我接着说“让他们在山脚下挖石头不是挺好的吗?既能开采出一些有用的石材,还能打磨他们身上原本的野性,那座山城,我们终归会用到的,我只不过是提前做一些准备而已!”
卡兰措问我:“你在担心那些外来者?黑暗势力的地狱魔族、亡灵族、蛛人?”
我说:“大概算是吧!其实我算是防患于未然。”
卡兰措接着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关于地精的事儿:“那些都是以后的事,谈谈眼下地精们的问题吧!那些地精们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小矮子,比灰矮人强盗还要令人厌恶,真想把他们全部干掉!他们潜伏在阴暗的洞穴里,还拥有带着剧毒的吹箭,让让防不胜防,它们已经展现出一幅贪婪的面孔,我准备将地底那些地精们清理一下。”
我问卡兰措:“你有什么好主意?”
卡兰措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将相好的战斗方案说出来:“当然是带着兽人战士,沿着地底洞穴一路上过去,凡是见到的地精,全部都杀光!这一两个月里,它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魔法赤铜,这里的魔法金属,已经被它们采空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这样不好,地精们奋起防抗的话,也是有些手段的,你这样免不了会出现一些伤亡,本来村子里的兽人就不算多,每一位战士的生命都是非常宝贵的。”
卡兰措将问题抛给我:“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沉头想了一会儿,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一个不算是太光彩的对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嗯,我知道有一种油,叫做尸火油,可以炼制一种非常厉害的‘火燐弹’,那种尸火油可以强烈的燃烧,而且很难熄灭。你们只需要将地精们赶进一个个巨大溶洞里,在将山洞口用石块封死之前,然后将火燐弹的丢进去,直接用火将它们烧死。”
卡兰措一脸呆滞地看着我,显然被我这个主意吓得脸色有些异样,把山洞封住,然后将里面地精活活烧死,这手段有些太恶毒了。
“另外还要防止那些地精们从地底挖隧道。地精们对那些金苹果酒早已经垂涎三尺,我可不想那些美酒被它们全都搬空,这需要一点监听手段。”我俯下身子,将一张羊皮纸铺在上面,然后画出地底洞穴的位置示意图,又在羊皮纸上画出一根细长的空心金属管,对卡兰措解释说:“只要将这种两米长的钢管的三分之二长度插进山洞石壁之中,按照我这张分布图来布置,这样以来,只要地底有开凿隧道的声音,都会通过空心金属管传导上来,只要能将隧道的位置确定下来,就好办了。”
卡兰措对着这些新奇的东西,感觉都非常的好奇。
后来我们又谈及给兽人战士们定制一些铠甲,皮质轻甲挡不住毒针和飞矛,那些兽人战士们需要普通的鳞甲或者锁子甲,还需要定制一些飞矛,我觉得应该在矛尖儿上添加一些锋利属性的魔法金属,。
我不知不觉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当我被一阵鳞马的嘶鸣声所惊醒,才感觉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
卡兰措像是一只母豹子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拎着一张猎弓,冷静的站在窗边,借着白纱窗帘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向外面警惕的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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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翡翠海湾贸易商行
躲在酒馆二层走廊的玻璃窗子后面,看着琪格优雅地登上华丽的金色马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那位穿着贵族宫廷礼服的威尔士王子风度翩翩,他嘴角挂着骄傲的微笑,腰间挂着一柄镶满了宝石的长剑,骑士皮甲马裤,深棕色的长筒马靴,彬彬有礼地站在车前轻轻地扶着琪格的手,将她扶上马车。
跟在后面的塔卡马面无表情的帮琪格拎起宽大裙摆,尽心尽力地避免她的礼服沾到地面上的灰尘。
琪格登上马车的一刹那,忍不住转脸回望着酒馆二楼的玻璃窗。
威尔士王子的眼神追逐着琪格的眼睛,目光落在玻璃窗上,我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一旁的露西娅恰好趁这个时机向前迈出一小步,站在玻璃窗前,将我挡在她的身体后面,伸出莹白如玉的水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地在窗外挥舞。
此刻,我和露西娅的身体重叠在一起,我甚至能够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那淡淡地香草味道,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威尔士的目光看过来,只能看到窗前的露西娅以及在她身后模糊的人影,他很有礼貌地对露西娅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却带着一丝揶揄,远远地只是跟露西娅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身形敏捷地迈步登上魔法篷车。他一定认为我是露西娅带来的男伴。
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像在说:露西娅,原来哪位就是你的男伴啊,这有什么好藏的啊!
也许坐在马车上的威尔士王子,此刻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那扇玻璃窗前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大概只有情侣才能够这样的亲密吧……
服饰考究的御者驾驶着华丽魔法篷车缓缓地驶离了这里,魔法篷车都后面还有两位穿着铠甲的骑士扈从紧紧相随。
琪格在篷车里,掀开轻纱幔帐,露出盈盈带着笑意的美脸。
我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
离开‘红枫叶’酒馆的时候,挥手与站在枫树下显得亭亭玉立的露西娅道别,总觉得在她的微笑里面藏着难以言表的情绪,也许半精灵们性格都非常的多愁善感,才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诺亚很有风度亲自跑到街角,唤来一辆魔法篷车,然后很客气地对露西娅说:“学姐,接下来您想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不如一起乘马车前往,若是不同路,那就学姐先行,我再去街角叫一辆马车。”
露西娅蔚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眼睛迷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她用手指了指长街对面的那一栋巴洛克风格的精美建筑,轻声说道:“不用送我,我就住在那边。这一片都是精灵族的生活区。”
“既然这样的话,我和吉嘉就先告辞了!”诺亚显得很绅士的说道。
说完,便和我一起登上马车,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翡翠海湾贸易商行’,诺亚的哥哥目前在帝都管理这个商行。
据诺亚说,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是他家的家族产业,帕莱丝蒂娜省近半的物资都要从这个商行进行贸易交割。
原本我只不过想随便找个商行,购买一些精致面粉、食盐、粗麻、棉布、生漆、毛毡这些日常用品,然后找机会通过传送门。送到到地底隧道的仓库里。
虽然辛柳谷物产丰富,并不缺少食物,但是兽人村落里毕竟没有大型的磨坊,没有能力将麦子加工成精细的面粉,他们平时吃的面粉只是用石碾子碾出来,不仅粗糙,麸皮也粘在上面,做出来的麦饼倒是有一种原味的麦香,但是口感却差很多,所以偶尔,我也会购买一批精致麦粉,给兽人们改善生活。
至于食盐,辛柳谷中虽然也有盐矿,但是那些盐矿都埋藏于地下,那些地方是地精居住地,为了能够让地精们踏踏实实的帮助我们采集魔法赤铜,我特别叮嘱卡兰措,不要去强占地精们的盐矿,一直以来,辛柳谷里面兽人们的食用盐都是我从贸易商行里采购回来的。
当然还有粗麻,棉布这些生活用品也需要采购,相对于纺线织布,那些兽女们更愿意放牧、打猎、采集草药。
马车在干净整洁的青石板路上缓缓滚动,阳光透过红枫树的的间隙,透过玻璃窗,照进马车的车棚里,枫树的阴影让篷车车厢忽明忽暗,坐上马车,诺亚颓然地躺在篷车的软椅上,仿佛全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我不忘探出头,对着枫树下面的露西娅挥手道别,她见我略有些滑稽的将头伸出车窗,忍不住‘扑哧’一笑,阳光透过林间缝隙,照在她那张白净无暇地脸上,她的笑容如此灿烂。
……
一阵微风吹过,枫树叶子传来一片‘沙沙’声,魔法篷车沿着青石板路渐行渐远。
在这条名为‘红枫树’的大街上,随处可看一些精灵族的吟游诗人,靠在大理石的栏杆上,穿着一身干净的皮甲,抱着一只风琴,随着悠扬的风琴声在轻轻浅唱,悠扬的歌声穿过的树林,钻进每一位行人的耳朵里。
在街头的转角处,有个很不起眼儿的小吃摊,一位略微显得有些上了年纪的精灵族女人,正在把腌制好的银鱼放进油锅里,浓郁的香味在大街上飘出很远,看起来这种食品很受精灵们的喜欢,在她的小吃摊前排起了长队。
魔法篷车转过一条巷子,诺亚从软椅上猛地跳起来,趁我不备的时候,像一只狸猫一样扑在我的身上,用手肘的抵在我的胸口上,急迫地问我“你还没跟我交代,究竟是怎么与琪格老师认识的?”
在埃尔城的每个冬季,我都要去城外猎捕野蛮人,说起来我的身体素质比他强很多。
诺亚不过是在剑与玫瑰社团里学了一套很粗浅的‘擒拿手法’,还担心将我的关节扭伤了,出手极为有分寸。
“在新西亚奇斯山脚下的商队里!”我飞快的回答道。
只不过‘新西亚奇斯山’这个名词说的是兽人语,诺亚哪里能听得懂兽人语,趁他一愣神的时候,猛地挣脱出一只手在他软肋出捅了一下,就算是一位强壮的大汉被人击中那里,全身也会变麻,我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并将他压在身下。
得意地一笑,对他说道:“面对敌人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手软,特别是当你在战场上,面对一位兽人的时候,不要以为简单的擒拿,就可以将他制服,最好的办法是将他的肌腱割断。如果遇见的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将他杀掉,然后割下他的左耳,否则,你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诺亚被我压得有些微喘,蓄足了力气,再次狠狠地将我推开。
挑衅式的擦了擦嘴角,对我得意地说道:“不要总是小瞧了你的对手,放马过来吧!”
“两位年轻而尊贵的魔法师先生们,请你们注意,这里是魔法篷车的车厢里,可不是魔法学院的竞技场,这里不提供决斗服务。”坐在外面的马车夫很风趣地将从门口伸进来,阻止我们两继续胡闹下去。
诺亚虽然对待其他贵族显得彬彬有礼,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同样也看得起平民,虽然马车夫说话风趣,但是被一位平民当面指责,这让诺亚脸上变得有些阴沉。
他刚要斥责这位无礼的马车夫,却被我一把拦住,车厢里安静下来。
魔法篷车继续行驶在平坦无痕的青石板路上,那位马车夫也意识到,刚刚对着两位年轻贵族随意的言语,差一点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平民与贵族之间,那一层看似很单薄的隔阂,在很多人的眼中,是不可轻易碰触的。
“干嘛?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我对诺亚说道。
诺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难看,他大概是想到了我也是平民家庭出身,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对我抱怨说:“是不是没有今天武馆练武场出的那一档子事儿,怕是还讲我蒙在鼓里呢?”
我有些走神。
其实私底下在想:如果我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平民,刚刚说那些话的人是我,是否也将触怒诺亚?答案毋庸置疑,像诺亚这种传统贵族家庭出身的年轻人,是不太可能看得起一位平民的,本身他生活的环境就约束了他。
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格林帝国社会体系就是由当权者、贵族、平民、奴隶这几大阶层组成的,帝国人是有等级的,也分高低贵贱,最低贱的奴隶甚至连最进本的自由都没有,而那些高贵的当权者,可以说几乎拥有了一切。
“什么?”我没听清诺亚刚刚的那句话。
“我再问你和琪格老师的关系,我可是一直把她奉为我心目中女神,偏偏你和她那么熟,又不跟我明说,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到我出糗的样子?”诺亚责问我说。他的内心几近崩塌,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无比悔恨的说道:“天啊,我平时跟你说了那么多关于琪格老师的话,你该不会是也跟琪格老师说过吧?”
“当然……不会!”我嘿嘿一些,我的理由很简单,只对他说:“你看我哪有时间啊!”
对于我的话,诺亚还是比较相信的,我这样一说,果然他的神色缓和了很多,不在像刚刚那样的浮躁。
然后我们两个便在车中闲聊,诺亚是个非常乐观开朗很阳光的贵族少年,我很欣赏他那种对生活乐观的态度。
……
“我觉得,咱们的社长大人非常平易近人的,也许有机会应该请她吃顿饭,吉嘉,你约!”诺亚靠在软椅上,悠闲地对我说道。
“……”我一阵无语。
片刻之后,我才笑嘻嘻地说道:“咱们干嘛不请雪丽一起吃个便饭,也许她正等着你的邀请。你若是没有勇气和她说,我可以帮你去说。说不定这次跨越位面的野外历练,她也会参加,你要想办法跟她混到同一个小组里才行,可别给其他人可乘之机,她在火系一班看起来很受欢迎的,你看她身边总是有那么多朋友,其中怕是也不乏最求者吧。”
诺亚拧着脖子对我说:“喂,吉嘉,究竟是我在追求她,还是你在追求她,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若论相貌,他脸部的轮廓要比我硬朗一些,线条如刀削石刻,棱角分明,他的下巴长满了浓密的绒毛,鼻直口阔,很有男人的味道,唯一的缺点身体不够健壮,如果他肯锻炼,他的骨架还是很有运动天赋的。
……
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直觉。
就像是在冥冥之中,有神的指引。
坐在魔法篷车中,借着车窗玻璃向后折射的光线,我感觉到一股阴冷而又炙热的目光,穿过我的身体。
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在埃尔城的野外,在冰冷的雪层下面,埋着一位等候已久的刺客,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雪层的下面,非常有耐心的静静地等候着我踏足这一方冰原。
而那位暗中潜伏那位刺客,也绝不会想到,我只凭借着车窗上玻璃的反光,就能感受到藏在暗处的他,眼中射出来阴冷与炙热并存的一抹杀意。
很不凑巧,那位暗杀者绝不会想到我的视力甚至比那些学了‘侦察术’的游侠还要出色。
如果他知道,我想他大概就不会这样冒失的在远处,用着恨意的目光看着我了。
“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问诺亚。
借着玻璃窗的反射,我发现我的脸色显得很苍白,而且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诺亚感受到了我的异样,有些奇怪的问我。
“你有没有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陌生的味道?”其实我想说危险的味道,不过我看到诺亚神色如常,确定他没有感受到危险,我想让他提高一下警觉,却又不想让他也和我陷入这种深深地狐疑与恐慌之中,所以换了一个方式对他说道。
他仔细的用鼻子嗅了嗅四周,没有发现身体特别的地方,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下了,街边耸立着一排高大的建筑,石雕的牌匾上俨然是的刻着一片宁静的海湾和一座灯塔,角落里刻着一排书写体的帝国文字‘翡翠海湾贸易商行’。
居然在这时候,我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翡翠海湾贸易商行’,诺亚显得有些兴奋地跳下马车,他一手掐腰,站在这座足有四层楼的雄伟建筑前面的石阶上,另一只手指着牌匾,很是自豪地对我说:“这就是我家开的商行,走,我带你去采购一些你所需要的商品,我会给你打个最低折扣。下一次,你安排一个指定的人选,这些杂务,其实根本不需要你亲自来的。”
我摸了摸鼻子,对他苦笑着说一声:“都说了,我买的那些生活日用商品数量只有一点点儿,根本不用到这样规模的商行里来买的嘛!”
诺亚很是好爽地哈哈一笑,才说道:“你只需要将购买的物品明细和数量写清楚一些,这里会有专门的人帮你代办,很方便的,我们是魔法师呀,那么宝贵的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到这些事情上面!”
说着,他拉着我大步走进了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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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梦魇刺客与替身人偶
黎明的前夕,天边刚刚浮出鱼肚白,深蓝色的夜幕正在逐渐的褪色,群星开始慢慢的隐去,远处马扎罗山的山景沉浸在如墨一样浓浓的夜色里,夜空中像是有一只神奇的手,一点点的将黑夜擦拭成白昼,街道两侧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
这个时候人们还都沉浸在梦乡,深深地陷入沉睡之中,伴随着初升的太阳,这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市一点点的醒过来。我忽然间从沙发上惊醒过来,感觉就像是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远处看着我,那个人的身影藏在雾霭后面某处屋顶之上,那种身临其境的危险,就像是束缚在我身体上的枷锁,让我没有办法呼吸。
感觉有一股浓烈的杀意从很远的地方将我锁定,那种感觉让我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将我浸入冷水里,我试图张开嘴巴呼喊挣扎,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外面大街上的一串清脆地马蹄铃声,将我从睡梦里惊醒,我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浑身冒出一身黏糊糊的冷汗。
我的异状让伏在我大腿上的卡兰措也猛地惊醒过来,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淡淡地杀意,她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如临大敌一般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像一只雌豹一样跃到窗户口,如临大敌一样盯着窗外……
……
一抹黑色的光影无比迅捷冲出庭院,他浑身包裹在黑色的长袍下面,像风一样的轻盈。
如果不是院外鳞马的嘶鸣,恐怕我已经被他在睡梦中杀死了,竟然有这种可以在人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将人困顿于梦中无法醒来,然后在施展手段将人杀死,这是刺客中最为古老传承‘造梦者’的刺杀技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我遇见。
若不是那轻轻地马蹄铃声,将我唤醒,也许我和卡兰措已经死于这位梦魇刺客的手中。
想到这,我后脊梁骨不禁冒出一股凉风来。
从魔法腰包里拽出了那把瑟银长筒猎枪,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出去,大腿还有些微微地发麻,但是我全然不管这些,推开房门追出去。
这时候,那道黑色的人影已经冲到了街上。
‘冲锋’
一团白光径直的冲向那道逃逸的黑影,白光中裹挟着一位身穿银甲的骑士,他的身前顶着一面‘骑士之盾’,另一手里握着一把十字军长剑,这位骑士冲锋的速度,似乎达到了极致,发出一种如奔雷一般的破空声。
像堵墙一样,直接挡住了黑影的去路。
我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在下一秒两个人之间的碰撞,当然,身穿着金属铠甲手持盾牌的骑士拥有着极大的优势,如果被白银战甲的骑士冲锋撞实,那黑影很可能直接被撞飞。
卡兰措站在门口,拉开猎弓,那只羽箭已经锁定在黑衣人的身上。
我停下了脚步,端起了手里的瑟银猎枪,那条弹道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中,只等着那位被白光裹住的银甲骑士将黑衣刺客拦下来,我就开枪……
可是,就在骑士所化的白光刚刚触及黑衣刺客衣角的时候,那位黑衣刺客竟然‘篷’的一声,化成一缕黑色的迷雾飘散在空气中,而那位银甲骑士一下子扑个空,有些愕然地站在原地,愤恨地挥动着手里的十字军长剑,四处环顾,想将隐遁在暗处的黑衣人找出来。
心中急切想要抓住那位遁于黑暗中的刺客,我知道这种隐遁之术,最忌讳‘范围法术伤害’。
一时间被恨意冲昏了头,根本没管那么多,直接从背包里摸出一张‘霜之新星’卷轴,口里飞快的念出一句咒语,然后展开手里的卷轴,将那卷轴直接向银甲骑士脚下砸去,淡蓝**纹法阵在卷轴飞落的途中不断的扩大,那些魔法符文在空中发出灿烂的颜色。
我甚至没有正面看那骑士一眼,直接在他的面前凝出一面冰盾,挡住他的全身。
魔法卷轴上面的符文全部显现出来,无数水系魔法元素在空中急速的凝聚,然后骤然空气变冷,就像是所有的空气猛地被卷轴吸进了亚次元空间,四周所有的空气都急速地向魔法卷轴处凝聚,下一秒钟,仿佛一切都要静止了。
巨大的冰环儿从卷轴放出的魔纹法阵中浮现出来,以无法阻挡之势,向四周扩散,这股冰环将所能遇见的阻碍之物全部冻结成冰。
那位黑衣人竟然像是一只大鸟一样悬在半空中,被‘霜之新星’冻得结实。
卡兰措的猎弓竟然先我一步,‘崩’的一声,射出一支羽箭,在空气中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一道虚影,眼睛很难追逐到疾驰中箭矢。
紧跟着,我手里的猎枪也‘砰’的一声响了,一条火舌喷吐而出,那颗带着‘火舌武器’的弹丸飞速的旋转着,射向空中化成一坨冰雕的黑衣人,箭矢毫无阻碍的射中了从空中向下掉落的冰块里的黑衣人,羽箭深深地钉入冰块中,冰块上面布满了裂纹。
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颗铅丸随后也射进冰块上,‘火舌武器’爆裂的火焰力量直接在冰块的表面炸开,冰块碎裂一地。
一只人形木偶从冰块中显形,‘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竟然摔得四分五裂,木偶上篆刻着无数精细的魔法符文。
那只木偶的胸口上插着一根羽箭,头部中央有一个铅丸打出来的黑洞,整个木偶身上的魔法力量竟然飞速的流逝着,那些魔法符文也逐渐的暗淡下来。
‘替身人偶’,奥利安娜魔法傀儡商店里,除了魔法假肢以外最为出名的魔法道具:可以替使用者抵挡一次同级别或同级别以下的魔法伤害。不过这种魔法道具,也是出了名的价格高昂,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它的价值绝对不亚于一件一级魔纹构装。
要知道一般的小贵族家庭,拥有一套魔纹构装的话,能世代传下去,那套魔纹构装也是一笔丰厚的财产。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有钱人,才能毫无顾忌地使用出这种价格无比高昂的‘替身木偶’,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这种极为奢侈的魔法物品,也在商店里远远地驻足观望欣赏过,当然那么远的距离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现在有这么个已经损坏的‘替身人偶’,我也不肯浪费,飞快的从地上将它们捡起来,飞快地装进魔法腰包里。
一身银色战甲的路易斯,这时候,才将挡在他面前的冰盾一剑斩碎,然后迈步走上来。
我见到来帮忙的人竟是路易斯,才恍然他一定是跟着那几辆装载着物资的马车,亲自从翡翠海湾赶来的,没想到他意外的来到,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我和卡兰措,我暗暗地想:幸好他能够亲自来啊,看起来那刺客非常的畏惧他。
路易斯冷冷地哼了一声,“追!”
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一样,随手将手中的‘骑士之盾’丢到一边儿,转身不顾一切地向车队那边飞奔。
真不知道那黑衣人和他有多大的仇怨,说起来,应该是我更恨那黑衣人吧!
我站在他身后,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大步的跑向车队那边,心想:他还真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性格。
……
“上屋顶,他在那边!”卡兰措对我轻声地说,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街道斜对面的那所民宅。
我似乎也感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杀意,没有任何地迟疑,直接向自己家的房子跑。
卡兰措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我们默契地冲到门外,卡兰措向前助跑了两三步之后,抬脚踩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摸在屋檐上,像一只灵猫一样翻上了屋脊。
我没有卡兰措这么出色的弹跳力,只能从房子的窗台向上攀爬,幸好小时候经常攀爬高大的雷霆犀,那些技巧没有完全忘掉。
虽然动作有些不雅,但也算是身手灵活地爬上屋脊。
我有些微喘,手里端着瑟银长筒猎枪,眼睛穿过层层迷雾,寻找刚刚在那边屋脊上监视我的那位刺客。
只看到在远处淡淡地迷雾中,一抹淡淡地杀意像是潮水一般退去,一位身材高大黑衣人,全身都包裹着灰色的绷带,其中一颗眼睛在雾沼中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他见我端着瑟银长筒猎枪,枪口的准星已经对准了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屋脊上跃下,消失在院落之间。
还没等我将猎枪放下,那道黑影再次从屋脊后面闪出来,几个弹跳之后,瞬间消失在浓雾之中。
我记起在昨天从那个精灵酒馆里出来的时候,就有过被人监视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就是这位逃进迷雾中的刺客。
卡兰措想要追过去,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随后说道:“算了,不要追,帝都这边的环境你不熟悉。”
我问卡兰措:“你看到他了,是么?”
卡兰措点点头,有些奇怪地说:“很奇特的刺客,我竟没有觉察到他靠近,我是狼族的兽人,兽人部落中耳朵最出灵敏的部族!”
“他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让我们陷入梦乡,根据魔法学院里面古老的魔法书记载,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暗杀职业‘造梦者’。”我对卡兰措解释这个职业的来历,与擅长的魔法技能。
最后,话音一转,我向她说道:“不过我怎么觉得,后面出现的那位黑衣人与前面的那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我从后面那个刺客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我能闻到兽人身上的味道,可惜并不是狼族兽人,我能感觉到。”卡兰措又对我说:“还是将鲁卡从水系生态园里的植物园中叫回来吧,你身边需要有个战士保护你。”
“再让我想想!”我对卡兰措说。
……
这时候大街上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一位身穿着精致银色鳞甲高大骑士骑在麟马上,马鞭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十分响亮的鞭哨,那匹麟马载着骑士,化成一抹流星向那迷雾中的黑影追了过去,正是返回到车队里路易斯,他骑着一匹战马,挥舞着马鞭,沿着长街追下去。
路易斯隶属于皇家鹰狮骑士团,是一名出色的禁卫军骑士,他的骑术非常精湛。
那匹马放开四蹄狂奔,轻松的越过低矮的灌木墙,转眼也在街口处消失不见了,几位路易斯的扈从,像是几道旋风一样,骑马追了过去,大概是担心路易斯有什么闪失。
街上停着五辆载货的魔法篷车,上面摆着一口袋一口袋的麦粉,摆放得整整齐齐,另外一辆马车上放着棉布和麻线,想不到他们竟然来得这么早。
每辆马车上都坐着一位御者,巴德站在车队的最前面,虽然他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但是他却故作镇定地和一众骑士守在魔法篷车的两旁,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那些骑士们并没有因为突发事件有任何慌乱,他们站在车队的两旁,将身体站得笔直,没有人敢交头接耳的议论,每一位骑士都保持着警觉,默默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如临大敌。
我从屋脊上,顺着瓦片迅速地滑下来。
卡兰措站在屋檐地下,她趁机伸手将飞落下来的我接住。
我贴着她的脸,落进她柔软的怀里,撞在她绵软的雪峰之上,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飞快的将我推开。
幸好此时巴德已经腆着肚子从街上走进来,缓解了我们的暧昧与尴尬。
他的皮靴重重地踩在院子里的草坪上,草屑顺着他的鞋跟不断的向后扬起,看到卡兰措的时候,巴德的眼中也闪出了一抹惊艳之色,他谦卑地走上来,然后非常亲切地说:“吉嘉男爵,您列在需求名单里的那些物资已经全部准备齐了,需要帮您运进房子里去吗?”
我用手比划着,说道:“可以,再此之前,请帮我将地下储藏室里的那些初级魔法草药搬出来,那些魔法草药是我向路易斯公子承诺的。”
“十分荣幸,能够为您服务!”巴德说话的时候,姿态摆得很低,听见我让他们先搬运采药,眉开眼笑地说道。
“不过说起来,路易斯去追那位刺客,我们留在这儿,真的没关系吗?”我皱了皱眉,然后向长街的街口望了望,路易斯就是消失在那个方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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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商行的变故
刚刚走进翡翠海湾商行的一层大厅,就看到里面一幅繁忙的景象,大量的物资堆在后面的仓库中,一群商人挤在柜台前,手里高高地举着钱袋子,争先恐后地在与商行侍者购买货物,那些的商行侍者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大声的喊道:“秩序,注意排好队,不要挤,商队是刚刚抵达帝都的,货物很充裕,请大家不要心急。”
就听见挤在最前面的那位油光满面的胖商人,用湿哒哒的手帕抹着了一把油脸上的汗水,气势很足地将钱袋子放在柜台上,随意将口袋上面的细绳扯开,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金币,他裂开大嘴,眉开眼笑地对那位商行侍者大声说道:“止血草,给我准备十箱止血草,我急用!”
“哦,止血草十箱,还有其他需要吗?”那位商行侍者将胖子商人准备购买的物品记录在一张货单上,然后面带微笑的问道。
“黄乌草五箱,跌打草两箱,紫葡萄藤两箱,皇血草一箱,石菖蒲一箱。”那位胖子商人紧接着又说出了一连串儿魔法草药的名称,随后他犹豫的瞄了一下自己那个装满了金币的口袋,就闭口不言了。
“今天的草药行情要比昨天高一些,您也知道最近止血草走俏……”
眼前的这一幕发生在每个档口上,那些档口前围满了购买货物的商人,商行里的侍者们有条不紊地与那些商人沟通,先是列出物品清单,然后定价,交付定金,验货,交款,随后会有侍者将一箱箱刚刚运进商行仓库的货品搬到后街等待运货的马车上,整个交易过程才算结束。
透过大厅的玻璃窗,看到那些货品架子上沉重的木箱被侍者们不停的搬上搬下,不断地有新的货品进入仓库,又有很多商品被拆分成小份儿,然后又运了出去,这种货物吞吐量极大的商行,不正是马文的梦想吗?
记得离开埃尔城之前,马文曾和我谈了一整夜,当谈及到所谓的理想的时候,他说他想要将目前这间杂货铺发展成一间贸易商行,许多事还没来得及说,也没来得及做,就因为果果姐的事耽搁了下来。
那间生意红火的杂货铺,目前做的是低级生活类魔法卷轴和低阶魔法草药的生意。可是随着我来到了帝都,杂货铺中少了最具优势的两种货品,那些卷轴还好说,每个星期我都会装满一封魔箱,然后给马文邮回去,但是那些大量囤积的低阶魔法草药,只能囤积在地底洞穴里,短时间内没法给马文送去。
原本,我们还计划着拓展魔法符文金属板的生意,可惜因为我仓促的离开了埃尔城,那间铁匠铺可能也要被马文处理掉了吧,上次来信的时候,他有提过这件事,说那个铁匠铺的生意很差。我们还计划着想要销售一些从帕伊高原上运来的兽人部落的商品,比如那些尸火油、神奇的‘煤炭’等等。
我无比羡慕的看着窗外繁忙景象,向诺亚问道:“只有一层里的后半部分是仓库吗?这么大的购买力,这些仓库里的存货,怕是一天的交易量都维持不下来吧!”
“当然不止这些,在帝都外面的空港附近还有一间更大的仓库,那里囤积的货物才是大头。”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位身上穿着银色鳞甲的骑士,两条健壮的长腿包裹在银质胫甲制成的魔纹构装里,脚上穿着一双犀牛皮的长靴,一头金色的长发如马尾一样系在脑后,脸上轮廓与诺亚有三分相似,他下巴上蓄满了胡须,见到了诺亚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溺爱与笑意,远远地就伸出双手,并且对诺亚说道:“喂,小诺亚,你不会是来我们家族墓地和埋藏宝藏地具体位置,都和你朋友一起分享了吧!”
诺亚脸上露出欣喜的模样,转身向前奔出两步,与那位强张的银甲骑士狠狠地撞在一起,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我不禁想要吐槽:那些游侠骑士的杂谈上,都说豪门贵族世家兄弟间演绎的恩怨情仇,通常都非常的狗血,怎么我却没有在诺亚身上看到这些?
那位稳重的骑士先生亲昵的拍了拍诺亚的头,赞赏地说了一句:“我们的小诺亚又长高了很多,看样子,你两个月你过得很不错?”
“啊呜!路易斯,能不能不要打我的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还是一位魔法师,请你要尊重我。”诺亚对着那位强壮的骑士抗议着说道。
那位银甲骑士哈哈大笑,然后揽着诺亚的肩膀,对诺亚说:“嗨,为什么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我听说你用庄园里那些……招待他……”
路易斯的那些话只说了一半儿,就被诺亚用手捂住了嘴,后面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我没能听清楚。
不过诺亚显得有些窘迫,看来一定是做了件我不知道的窘事,现在不愿让路易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因此才有了这样激烈的反应。路易斯和诺亚兄弟两人平时大概闹习惯了,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推搡了一阵,当然是路易斯尽量让着诺亚,诺亚才不会显得太狼狈。
否则路易斯就算不是擅长力量的重装骑士,想要制服诺亚,一只手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儿,路易斯走到我的面前,他伸出大手,友善的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好,我是路易斯,诺亚的哥哥,欢迎你来翡翠海湾做客。”
我神情一点都不拘谨,很自然的伸出手跟他的手我在了一块儿,他的手掌非常的厚实,手心里布满了老茧,肌肉隆起的手臂显得很有的,我看到他胸前擦得很亮的骑士勋章,彬彬有礼地说:“您好,路易斯骑士,我叫吉嘉,皇家魔法学院学生,诺亚的舍友,见到您很高兴。”
那只骑士勋章上面,刻着一把长长的龙枪和一只展翅腾飞的皇家鹰狮,我在一本勋章常识手册上面看见过这种样式的勋章,这勋章代表的是‘皇家鹰狮骑士团’,看来诺亚的哥哥身份也绝不简单,至少是查尔斯大帝身边的禁卫军。他的身上有一种属于强者的威压,让我胸口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路易斯带着我和诺亚来到顶楼他平时办公的地方,诺大的房间里装修非常的奢华,几乎所有装饰品都是金银器皿,并且在上面镶嵌了很多宝石,墙上还挂着一些珍稀魔兽的皮革,或者是完整的头颅标本,那些标本看起来栩栩如生。
我们随便找地方坐下来,诺亚很直接地说明来意,就是要帮我在商行里采购一些精面粉、食盐、麻线和棉布。
路易斯沉稳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听得很认真,脸上非但丝毫没有轻视之意,还非常郑重其事喊过来一位漂亮的女助手,将那些商品的名称,一项一项的列在羊皮清单上。
显然那位女助手没有路易斯那种涵养,在记录第三项货物名称:‘麻线’的时候,嘴角无意识的轻微撇了撇,虽然那种不屑的表情仅仅是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落在我的眼中。不过我倒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像这样的一间大商行,这样的小生意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是大厅里那些普通的侍者怕是都愿意接待,明明可以去一些杂货店,就能搞定的事儿,却偏偏要在商行里交易,总是有点小马拉大车的嫌疑。
当我说完我的需求,路易斯扬了扬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对我轻松地说:“不用太久,就可以准备妥当。”
他向那女助手招了招手,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助手微微俯下身体,藏在白衬衫里那对汹涌澎湃的兔子显出了清晰的轮廓,偏偏蛮腰却依然收得很紧,俯下身体之后显露出完美的臀形来,那位女助手光洁白净的俏脸,几乎快要贴在路易斯的脸上,路易斯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捏了捏,然后挑着她白净的尖下巴,对她说:“去把负责生活大区的负责人巴德叫来,让他先把手里的单子推给下面的人做,我就在这等他!”
“好的,我马上去叫他来!”那位女助手看着路易斯眼中闪过一丝迷醉的神情,按照路易斯的吩咐,飞快的走出房间。
看到诺亚脸上浮现出一脸羡慕的神情来,路易斯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伸手摩挲着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向诺亚问道:“怎么样,有兴趣吗?喜欢就送你,或者有洁癖的话,我来找人给你调教一个,等你成人礼那天,算是我给你的一分礼物?”
然后眼光又落在我的身上,很是大方的说道:“吉嘉也一样。”
“路易斯,你可不要乱来。”诺亚脸色涨得通红,忙摆手说道。
平时一直表现的很洒脱的诺亚,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一丝的局促。
“我当然知道,不会在你成人礼之前胡来,就怕某人自己把持不住啊!”路易斯笑的很爽朗,整个房间里都是他那种独特而洪亮的笑声,诺亚地脸涨得更红了。
路易斯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银质鳞甲映衬得他威风凛凛,他俯身拿起茶几上的金苹果酒,让金色的酒液注满酒杯,然后很是陶醉地慢慢抿了一口,向诺亚和我使了一个询问的眼色,向我们问道:“嗯,要不要来一杯?”
“还是给我们清茶吧,经常饮酒会损害我的精神力。”诺亚摆手拒绝,连我的那份一代为拒绝掉。
说实话,我其实心里很想品尝一下茶几上那瓶金苹果酒的,我想品尝一下贵族们平时喝的金苹果酒是什么味道的,毕竟我的辛柳谷地底洞穴里还窖藏着六万桶齐默尔曼庄园的金苹果酒,我稍稍显得有些遗憾,却没透露出心中的想法,心想:还是算了,这也不急于一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等有机会的吧。
路易斯放下酒杯,神态诙谐地耸了耸肩膀,伸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说:“以后想要准备这些货物,没有必要亲自跑来跟我说,只需要写张纸条让人带来,这样多简单。”
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金发女郎端着茶盘款款走上来,长筒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鞋钉磕在石制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将两杯清茶放在我和诺亚的面前,就非常干练的转身离开。
对着这位白色长裙的金发女郎,我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似乎才算是路易斯的女人,而刚刚那位与路易斯态度有些暧昧的女助手,我感觉她应该是路易斯骑士纯粹的女助手,不知为什么,我头脑里这种感觉变得非常清晰。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穿着干净而平整服饰,就连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在那位白色长裙的金发女郎甩着一头香气袭人的秀发离开之后,才从一旁的侧门中走出来,对着路易斯恭敬地施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公子,您找我?”
路易斯收起脸上的笑容,这时候威严的气息弥漫在脸上,配合着他伟岸而强壮的身躯,那种强大的气场瞬间形成,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凝,路易斯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将桌面上那张羊皮纸的材料清单,向那中年人方向推了推,然后神色平静地说道:“巴德,你按照这清单上的明细,马上去将这些物资准备好,有没有问题?”
巴德连忙将茶几上的羊皮纸清单拿在捧起来,飞快的从头看到尾,然后再次审核了一遍之后,确认无误,才略微有些犹豫地说道:“大公子,这些生活类的物资,除了精致面粉之外,帝都本部这边的仓库里几乎没有库存,这些生活类物资通常都是存储在空港附近的物资转运站那边。”
路易斯皱了皱眉,脸上不悦地神色立刻浮现出来,沉声问道:“那么,这些货物准备妥当,大概需要多久,要快!”
“到晚上之前……”巴德试探着说道,看到路易斯脸色更加的阴沉,立刻的挺直了身体,改口说道:“哦不!半小时就足够了。”
路易斯听巴德这样说,脸色才算缓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拿着手里的货物清单下去准备。
其实我想买的这些货物,说多也不算太多,但是绝对也不算少,因为这回我想要购买可以让辛柳谷中那一百五十多名兽人吃上一个月的精致面粉,整整两万斤的面粉,还有一些其他林林总总的一些物品,特别是一百斤的盐巴,格林帝国对于盐巴的买卖,还没有取消限制,这大概会让那位负责生活区的巴德先生感到有些头疼吧。
在巴德临退下之前,路易斯指着巴德,对我说:“如果遇见我不在商行的时候,你想要购买这些物品,直接找巴德就好,他会处理妥当的。”
巴德配合着路易斯的话语,对我微微颔首示意。
看着路易斯和诺亚毫不在意,一脸轻松的表情,我心中有些感慨:或许这就是贵族豪门的能量,虽然对诺亚或者路易斯来说仅仅是一桩小小不言的事,但是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头疼的,那么多种货物一项一项的买齐全,没有一两天时间,根本就办不下来。
以前在埃尔城的时候,这些琐事马文直接帮我办了,我从不知这些事有多麻烦,现在我人在帝都,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就觉得十分的麻烦。
可现在,没想到在诺亚的帮助下,竟然这样轻松地就解决掉了,我略微感激的看了诺亚一眼,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轻轻地锤了一拳,以示感激。
这边刚刚告一段落,那位巴德先生忙不迭地飞快退下去准备物资,路易斯脸上又挂出亲切的笑容,正想趁机打趣儿诺亚的时候,那位刚刚负责记录物品清单明细,身材一流的女助理微微喘息的跑了进来,伏在路易斯的耳边,脸色显得有些慌张地低语几句,路易斯脸上微微有些变色。
他微微有些歉意的看了我和诺亚一眼,从沙发上霍然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怎么会出这么大纰漏,草药区的巴克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先去下去看看!”
随后,路易斯深吸了一口气,对诺亚说道:“诺亚,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能陪你,你们稍微等一会儿,巴德将那些货物准备好,就会找你们。”
诺亚显得有些紧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可没有路易斯那么沉着冷静,有些沉不住气地关心问道:“路易斯,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路易斯眼里流露出溺爱的目光,笑了笑,摇摇头对诺亚说:“小诺亚,这些是大人们的事儿,照顾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诺亚表示抗议:“多说了多少遍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都已经是一位正式的魔法师了……”
可是现在的路易斯有些心不在焉,他带着那位女助理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好好好……知道了!”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顺口向那位女助理问道:“可有人受伤?”
女助理表情上显得有些为难,却连忙如实地回答说:“嗯,回来的那些骑士们几乎都有伤,不过,已经派人去神庙请神官了!”
路易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无比平和的声音,我略显谦虚地说:“路易斯骑士,如果有人受伤的话,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
路易斯和那位女助理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我有些腼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他们两人说:“我是一位水系魔法师,我会水系治疗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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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谁是黑魔法隐修会的目标
??Je?n0t??????*l?R)?j?0???8?#vR~`r?f??f?2-???Nu??马车旁边,与巴德谈论市场上各种草药的价格。\r
卡兰措就坐在马车车辕上,根本不去理会那些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伙计,随他们自由的在客厅与走廊间穿进穿出。\r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看管那些商行里的伙计们搬运草药,她宁愿呆在马车旁边,多点时间陪我一会儿。\r
站在旁边的巴德眯着小眼睛,油乎乎的肥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饼,他皱起眉头盯着那些伙计,对他们催促到:“快点,快点,我要赶在日出之前,将这些草药送到魔法药剂工会,别慢吞吞的磨蹭,全都给我跑起来。”\r
那些商行里的伙计们,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无人敢反驳,也没有人敢忽视巴德的话。\r
对于商行里的伙计,虽然巴德有一点苛刻,但无法否认的,巴德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商人,他对那些枯燥的数字非常的敏感,对于我询问了他几种草药的价格,他几乎张口就来。他对帝都周边的魔法草药行情都非常的熟悉。\r
史洛伊特省紧邻着兽人部落所在的帕伊高原,整个帕伊高原遍地生长止血草,以至于止血草的价格非常的低廉。\r
史洛伊特省商人们认为,止血草在史洛伊特省低廉的价格,兼之商队高昂的运输成本,商人们并不愿意大量的携带帕伊高原上的止血草。\r
在史洛伊特省,止血草一直都是作为一种价格极为低廉的草药,它遍及各个草药店和杂货店。\r
关于草药的事情,巴德了解得非常多,他对我讲:“平时止血草的价格都是非常稳定的,只有最近这段时间,止血草的价格才不受控制地疯涨,说到底,还不是那些魔法药剂师们自己炒起来的?”\r
巴德对现在帝都草药市场的现状充满了担忧,他向我抱怨说:“如今市场上的治疗药水变成了紧俏商品,所有能制造治疗药水的魔法药剂师,都不想放过这样难得的赚钱机会,竞相争购止血草,才把市场搅得一塌糊涂!”\r
我有些不解地问:“现在市场上止血草的价钱居高不下,根本的原因就是各个位面的战线吃紧,缺乏大量的治疗药水。不过这些止血草又能有什么用?它们只能制作一些最基本的初级治疗药水,为什么不使用中级治疗药水?”\r
巴德苦笑着说:“价格是最主要的原因,皇血草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使得中级治疗药水价格一直无法降下来。哎,别说皇血草,现在市场上就连皇血草叶子都见不到啊!这场位面新领土之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
原来皇血草的价格更加的昂贵,而且这种的二级魔法草药,在帝都的魔法草药市场上已经绝迹,按照巴德的说法,基本已经绝迹了。\r
想到半月前,我曾将一袋儿皇血草的种子和十几颗凤尾火焰草的种子让一位兽人转交给了卡兰措,并且叮嘱她,让那些树木妖精们在圆形山谷的草药园里开辟一块地方种植下去,并且一定要用‘树木精华’的稀释液进行催费,尽量缩短它们的生长周期。\r
经过几次深刻的教训之后,我发现那些兽女们实在没什么种植的天赋,她们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棵是野草,哪一棵是草药幼苗,于是在两年之前,我就对卡兰措说: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她们会把我的草药园彻底毁掉的,总得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r
经过我与世界树的一番沟通,让伴生在世界树身边的那些草木妖精们,负责照顾看管药园里的魔法草药,而那些兽人们则负责守护世界树,其实在没有外敌侵入辛柳谷之前,辛柳谷中几乎没有能够威胁到这棵世界树的物种,这次商谈之后,更加坚定了我在圆形山谷外面山口上修筑山城的决心。\r
最后,这份不平等的‘调换工作的契约’还是顺利的签署了。\r
那些草木妖精们顺利地变成辛勤的园丁,是的,它们天生就是园丁,照顾那些身体里蕴含着魔法力的植物,似乎是它们的一种本能。\r
在世界树第一个领主光环‘草木生长’的滋润下,这个魔法草药园变得郁郁葱葱。‘草木生长’领主光环能力似乎非常的强大,可以将魔法草药的生长周期缩短将近十倍,那些生长周期在三年以上的低级魔法草药,种植在草药园中生长周期不超过四个月就会成熟,如果使用‘生命精华’稀释液,这个生长周期还可以缩得更短。\r
而这个月刚好有一大批初级魔法草药进入成熟期,地底洞穴的仓库里,才会囤积如此众多的初级草药。\r
接下来,我会逐步地将草药园里的初级魔法草药换成更有价值的中级魔法草药,但这需要一点时间。\r
……\r
路易斯骑着高大的麟马从远处的街边缓缓地走了回来,迎着早晨初升的太阳,他身上的银色鳞甲闪闪发光,六位扈从骑士分列在他的身后左右两侧,像是凯旋归来的骑士。\r
我和巴德迎了上去,看到路易斯脸上的怒意还没有散尽,他拉紧缰绳,在我前面停下,然后轻巧地从马上一跃而下。\r
路易斯的脸上有一抹血痕,让他那犹如刀削斧刻的刚毅脸庞上增添了几分狠戾之气,他下巴上有一层青色的胡茬,他的手摸在十字军佩剑上,几步就走到魔法篷车近前,他看到那些商行里的伙计们正不断的向外搬运着一捆捆的止血草,阴沉的脸才逐渐的缓和下来。\r
“很抱歉,吉嘉,让你也卷进了这场风波之中,不过我会尽快解决的。”路易斯向我表示歉意。\r
“路易斯,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我的感谢,要不是遇见你,怕是我已经在睡梦中被那刺客人杀死了。”同时我也向路易斯表达着谢意。\r
我们两个人同时开口出声,说完这一句话,我们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然后同时哈哈大笑。\r
路易斯大步地走到我的身体前面,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是客气对我安慰说:“说起来,大概你是受了我们的牵连,估计那些刺客职业的‘造梦者’是黑魔法隐修会的人,毫无疑问,他们是冲着那些魔法草药而来。”\r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魔法篷车的厢板上,金属铁皮上明显的有了一个拳型的凹痕,他愤恨地说:“这些人为了阻止我们门萨家族将这些止血草制成治疗药水送到前线去,有些不择手段,现在帝都的治安真是已经腐烂到了根源。”\r
随后,他又向我嘱托最忌一段时间,不要随便走出校门,他说:“不过,得罪了那些魔法隐修会的人,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多加小心,尽可能不要频繁的出入魔法学院,至少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还是很安全的。”\r
“我没想到黑魔法隐修会的人,居然会如此的猖獗,在帝都的大街上行刺一名皇家学院的魔法学生,这事儿我会上报给帝都警卫营那边儿,为你讨个说法的,我会向皇家狮鹰骑士团的团长大人申述这一情况的,魔法公会的那帮老家伙们,对待黑魔法隐修会这些邪法师们纵容得太久了,格林帝国查尔斯大帝的意志,是不会允许这些破坏帝国内部稳定团结的邪恶团体存在的。”\r
路易斯决定去说服皇家骑士团的长官,他想要动用皇家骑士团的力量彻底的清理一下帝都里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黑魔法隐修会成员,因为就在昨天,一艘运载着门萨家族初级魔法草药的飞艇,在帝都边境处被劫持,上面流露出的蛛丝马迹,都将凶手指向了黑魔法隐修会那边。\r
这件事情让路易斯的心情很差,如果处理不善的话,他甚至会受到门萨大公爵的斥责。\r
‘飞艇被劫’这件事对路易斯的影响很大,毕竟他目前坐在门萨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宝座之上,无数门萨家的年轻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瞄着这张椅子,处于这个位置上的路易斯,每向前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敢有任何差错。\r
路易斯和我想的有些不同,对于那位黑魔法隐修会的‘造梦者’杀手,我想他们应该是直接奔着我来的。\r
我想到了在埃尔城里被我干掉的那三位黑魔法隐修会的成员,疯狂的炼金师、伊格纳兹学者和邪法师蒙德特罗亚,这三个人应该都算是黑魔法隐修会在史洛伊特省的核心人物,却接连陨落在我的手中,我知道终有一天黑魔法隐修会的人会找上门来,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时候找上我。\r
不过当我最后想到晨雾之中,那一只猩红色的眼眸,总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恐惧,总是感觉有点特别的熟悉,我知道那个人的气息,他应该是昨天在酒馆门口跟踪我的那个人。我也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是那位‘造梦者’刺客,他们其实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这样想来,他们的目标都是我。\r
这还真是有些头疼啊!\r
路易斯有些好奇地向我问道:“吉嘉,我很想知道,北境的魔法师都像你这样精通实战吗?”\r
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片水渍,那里正是我用‘霜之新星’冻结那位梦魇刺客的地方,当时,如果不是那位刺客使用了替身木偶,也许被冻成冰渣的人,就会是那位刺客了。\r
没能抓获想要刺杀我的元凶,略微有些遗憾,我平静地对路易斯说:“应该有很多吧!毕竟我们那里的人,每年冬天都要抵御来至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在我们那个小城里,能够组成小队,猎杀野蛮人的勇士会被人称之为‘猎鹰’,在埃尔城,每年都会出现一批年轻的猎鹰,我恰恰也是其中之一。”\r
“你应该是年轻‘猎鹰’里面最优秀的那一个吧?”路易斯说道。\r
“我的那些同学们,也都很优秀。”我对路易斯说道。\r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认为我这句话特谦虚,其实我这一刻想到了拥有‘岩石高仑’的特丽莎,‘学霸’斯威夫特,‘熔岩之心’托马斯等等,他们如今都已经变得非常的出色,去年冬天的时候,还参加了‘猎鹰行动’,不过我记得他们当时看到我和莫拉雅站在一起的样子,当时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r
“单凭你刚刚出手释放魔法,就不难看出你对于战斗节奏的掌控,对于魔法卷轴释放时机的掌控,都非常的精准,而且出手果断,你是很出色的冰控魔法师,有没有想过从皇家魔法学院毕业以后的事儿?”路易斯非常直接的问我。\r
“当然是准备返回北境,也许会加入北风军团吧,我想把那些野蛮人统统的赶回冰原,或者可以在冰原最南端筑起一座高墙,将他们永远挡在冰原以北的版图上。”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路易斯说道。\r
路易斯倒没觉得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他甚至有些感慨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有点想去北境招募一些勇士,这么一来,我必须跟那位爱丽女公爵打一次交道才行,有时候,一想到有权势的女人,就会头疼,真是无比的麻烦!”\r
我知道他是在说笑,因为帕莱斯蒂纳省未来的公爵大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史洛伊特省招募勇士,这等于公然挑衅史洛伊特省大公爵的权利。\r
随后,路易斯看了卡兰措一眼,口中啧啧赞叹:“居然拥有一位兽女战士的扈从,你就不怕那些崇尚自由的狼族兽人来找你的麻烦?”\r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看起来路易斯对于卡兰措非常的好奇,目光中有些惊艳之感,我可不想让路易斯心中产生一些对兽人奴隶的兴趣,那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只能含糊地回答说:“我曾在帕伊高原上流浪过,认识一些兽人的朋友,是一位被尊称为梅亚拿的兽人智者,让她跟随着我,并且保护我的。”\r
“你遇见过兽族的智者?真是好运啊,听说他们之中,有些人是大预言家。”路易斯接着说道。\r
这时候,在巴德的催促之下,那些商行里的伙计,已经将精致的麦粉全部搬进房子里,那些初级魔法草药也全部装到魔法篷车里,随后走过来请示路易斯,是否可以启程,去魔法药剂师工会。\r
路易斯点了点头。\r
随后几辆魔法篷车陆续的启程,篷车的周围跟随着十几位骑在马上的骑士。\r
临走之前,我将一摞图纸交给了路易斯,让他帮我想办法将图纸上的零件做出来,这本来就是已经谈好了的事情,路易斯满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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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被劳伦佐道破的秘密
?b?<?????πV??r????:?z?2?V1??S??2???=?5?lf97??>??中,穿过行人逐渐增多的街道,黑色的魔法长袍在奔跑下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r
我的腋下夹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飞奔在皇家魔法学院教学楼前面广场的甬道上,甬道两侧修剪得整齐如一圆形灌木丛在我的视野中,纷纷地从我身体两侧,向后飞退着,我迈着大大的步伐,像一匹年幼的野马在学院的广场上撒欢儿的拼命奔跑。\r
皇家魔法学院校园里甬路两旁行道树下的一夜之间盛开木槿花,仿佛在昨天的时候,枝叶上才刚刚吐出几缕黄色的嫩芽儿。在晨光普照之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焕发着勃勃生机。教学楼前水池边人流最密集处,总会有学长站在喷泉边,像一位吟游诗人那样弹琴。\r
甬路上,有一些高年级的学姐宛如名门淑女一样,穿着仿宫廷短款裙摆的长裙,撑着一把遮阳花伞,带着一双名贵的镂空真丝蕾丝花边的白色手套,捧着本精装的魔法书,走在晨光中,成为皇家魔法学院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似乎在她们的脸上,你永远都找不到因为无法理解高级魔纹的苦闷,或是背不出绕口的魔法咒语带来的烦恼,好像那些愁绪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们的身上,她们永远都是高贵的名门淑女。\r
高年级的学长们也会尽可能穿着晚礼服样式的魔法套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笔挺的服饰和精心打理下的帅气外表,白皙的皮肤带有一些病态虚弱,轻言浅笑之下,慢悠悠地向教学楼中走去,话语言谈之中,几乎听不到有关于法阵的结构或者魔法元素的解析式,他们会谈论校园里的水球联赛,那些在水系法阵中的水球明星和举牌女郎身上穿着什么款式的热火泳装。\r
在这片建筑群中,每天早上最为忙碌的人,一般都是一、二年级那些依然对学院生活充满了激情的学生,或者是少数作息时间如时间沙漏一样精准的学霸级学长。\r
和诺亚约好了早晨在学院食堂门口集合,一起去吃的学院食堂里索然无味的白粥煮蛋。\r
可惜等我处理完那一房子的精致麦粉之后,太阳已经爬上三竿,我还要耐心劝说犹豫不决的卡兰措,带着她的那些兽人战士回到辛柳谷中去。\r
经历了黎明前的那次刺杀之后,卡兰措忽然意识到,繁华如帝都一样的城市里,也隐藏着一些藏污纳垢的肮脏角落,终归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人,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像那些下水道里的老鼠,像是路边水沟草丛里的毒蛇,趁人不备地时候钻出来咬人。她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不肯返回辛柳谷,她想跟在我身边,却又不明说,可是这所格林帝国最高等的魔法院校里面,是限制异族人随处走的。\r
在我劝说之下,约定好了一周之后,我将会再次开启传送之门,将小艾拉接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r
并且我向她保证:在此期间我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校园里。\r
卡兰措才不情愿的迈步走进传送门,她的大辫子甩在背后,蝎子尾巴一样扫在丰满浑圆的臀部,然后才消失在如同镜面一样光滑的传送门中,最后,传送门只剩下一点点的水波在慢慢的荡漾,几秒钟彻底的恢复平静。\r
我张开手将传送之门收回,那里蕴含的雷电之力从新返回到肩胛骨里的‘雷之种子’中,我惊骇地发现自己右侧肩胛骨的髓体里已经含有一丝丝雷电之力,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想:也许应该找时间去问问肖恩学者,那个老头似乎什么都懂。\r
就这样,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早饭时间,在食堂门口们又看到诺亚的身影,我便没有走进食堂,直接向教学楼赶去。\r
诺亚如今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时间,除了早晨不愿意晨练这一点不算太好,好像他的生活还蛮有规律的。\r
他每天早上都会在黎明晨曦之中,准时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在他的小阳台上迎着初升的朝阳进行冥想修炼,据说每天黎明时分,修炼冥想术会事半功倍,而我则认为这个说法毫无依据,早晨练习冥想的唯一好处就是精神力绝对充沛。\r
导师们都建议我们在饮食上尽可能的清淡一些,这样在冥想过程中,才能更容易的洗涤自己身体里面的杂质,为二十级以后身体元素化打下良好的基础,所以魔法学院的早餐只有白粥煮蛋。\r
对我来说这样的早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其实我更喜欢吃葱油饼配海鲜蛤蜊汤,可惜想吃这种精致早餐必须去皇家魔法学院外面的美食街,有些绕路所以就很少去,所以每天早上,我虽然总抱怨着食堂里索然无味的白粥难吃,但还是会和诺亚一起来填饱肚子。\r
当我还飞奔在校园里绿草如茵的草坪上,远远地看见诺亚坐在学院广场的水池边,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皮肤如牛奶一样雪白的漂亮女孩子,一头栗色的长发如海浪一样披散在脑后,我一眼就认出她是和我们一起加入了‘剑与玫瑰’社团的雪丽.纽曼,还记得报道那天,她站在人群中,向我们投来善意的眼神,我想也许在那一刻,这个女孩儿的模样算是印进了诺亚的心里吧。\r
雪丽.纽曼脸的轮廓只能算是清秀,如果她身上还有什么优点的话,就是皮肤像牛奶一样细腻光滑,笑容如春天般的灿烂。\r
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楼顶上那个院子里,随随便便挑出来一位年轻的侍女,姿色都要比雪丽纽曼更出众,可诺亚却对那些温柔似水的女孩子们毫无感觉,偏偏喜欢学院里的这样一位女魔法学生,可见,在诺亚的审美观中,颜值也绝对不是排在第一位的。\r
想到这里,我会心一笑,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浮现了出来赢黎的影子。\r
我站在甬路旁的灌木丛后面,远远地看着,诺亚和雪丽两个人似乎聊到某个开心的话题,彼此就靠在水池边的石像旁掩口而笑。\r
我平息了一下自己因为奔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魔法长袍,然后双手抱着魔法书,沿着这条水池旁边的甬路,准备偷偷地溜掉,就在我已经登上教学楼石阶的时候,诺亚恰好看了过来,看到我抱着魔法书站在教学楼门口的石阶上,对他嘿嘿一笑,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抱着魔法书,义无反顾地跑进了教学楼。\r
……\r
在格林帝国,似乎每一座魔法学院中的教学楼都要修建成哥特式的风格,高耸入云的尖塔型楼顶和外墙上那些巨型的浮雕总会带有一种阴森之感,会给人一种阴云压顶的感觉,也许这样能够让这座高大的魔法学院大楼显得更加的威严。\r
走进教学楼中,沿着回转楼梯向楼上走。\r
从楼梯内侧可以看到大楼一层空旷的大厅,不断地有学生从门口汇入教学楼中,大厅里的红色地毯上隐隐约约显现了某种别样的暗纹,那些隐藏在地毯中的魔法纹理,竟然淡淡散发着魔法的力量,从上次在课堂上学习了魔法阵的种类,我才算知道教学楼大厅里的地毯上的暗纹,居然是一幅很庞大的魔法阵,而且据说这座大型的防护型法阵,是学院里某位三年级的学长独立设计的,由此可见,皇家魔法学院还真是人才辈出之地啊!\r
楼梯的外侧石墙上每隔不远就有一盏华美的壁灯,每盏壁灯之间都有一幅人物肖像的油画,油画的下面是一面金属板,上面刻着华美的帝国文字,介绍着每一位名人的生平事迹。\r
扶着楼梯栏杆,抬头向楼顶看去,那是一种无限延伸的螺旋形曲线,只是一眼,就让我有些天旋地转。\r
迎面有一群人嘻嘻哈哈地从楼上走下来,脚步声让着古老的木质楼梯有一种共鸣般的震动,我避到楼梯的右侧,却听见那群人似乎就在谈论着我。\r
“……听说昆汀那家伙出手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处于变声期,语气里有着一点点的兴奋。\r
另外又有一个清脆地女声说:“昆汀啊,那家伙不是还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里上课吗?他怎么会认识吉嘉的?”\r
沙哑男声说:“听说是因为一位身份很显赫的女孩子,两个人是情敌吧。”\r
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这群人距离我越来越近,在回转型的楼梯上,那个声音有些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劳伦佐,他们的正一步步的接近我,这不过在这圆形的楼梯上,他们讨论得太热烈,竟没有看见站在墙壁旁边,一幅油画下面的我。\r
其中有个和劳伦佐关系非常好的男生‘呵呵’干笑了两声,然后才略微嘲讽地说:“和赖安布斯曼公爵最宠爱的孙子抢女孩子吗?这个好像……不得不说我们这位同班同学勇气可嘉啊!”\r
劳伦佐的一位好友说:“我猜,吉嘉会一脸狼狈地跑来上课!”\r
话语中有一点献媚的味道。\r
另一个人也语气轻松地笑着说:“或许此刻躲在学院教导处和主任大人哭诉呢!”\r
声音有些沙哑地劳伦佐:“要我说,说不定会躲进寝室里,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敢出……门……”\r
当劳伦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一脸骄傲之色,兴高采烈地带着一群帝都帮的人,快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就在这拐角处,他忽然抬起了头,才有些尴尬地发现站在油画下面的我,本来流畅的话语,在看到我的时候,往下说竟变得无比艰难。\r
劳伦佐有些难堪地停在楼梯上,一脸警惕地看着我。\r
“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鼻青脸肿,骨断筋折地上学来,感觉不能接受啊?”我轻声地质问劳伦佐,然后一步步登上木质旋梯,抬着头继续问他:“还是无意间在我的面前,说出了昆汀的阴谋,担心那位还在初级魔法学院里厮混的小子,事后找你算账?”\r
我一步步逼近,劳伦佐在他的朋友面前,要保持住最后一点尊严,所以他一脸紧张地硬扛着我传递给他的压力,站在楼梯上一步也不肯退,冷冷地说:“你别想从我这里探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另外,如果想动手的话,那就来吧!北境人,别以为我会怕你。”\r
他这样子,我还真不能那他怎样,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丝的怯懦,他终究是非常的怕我,看我的时候一脸警惕。\r
无论是伊凡还是迭戈,这两位可以说帝都帮在魔法学院二年级扛旗人物,纷纷都败在我的手中,这让帝都帮名气一落千丈。\r
劳伦佐无比清楚伊凡和迭戈又怎么样的实力,所以他没敢说要挑战我,看他在我的面前一幅面红耳刺的样子。\r
我更加肯定,昨天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劳伦佐当时敢肆无忌惮地用语言激怒我,一定是有预谋的。\r
说不定当时昆汀就藏在暗处,只要我答应他的决斗邀请,也许就是昆汀出现的时候。\r
当时的争分,被琪格两句话就化解开了,现在劳伦佐没有什么准备,自然不肯说:要与我决斗之类的话。\r
而我最近的麻烦不少,最主要还是想解决一下那顶‘鱼皮风帽’的制作工艺,所以也无就无心找劳伦佐的麻烦,于是就蹭着他的肩膀,从帝都帮的人群中肆无忌惮地穿过,蹬蹬蹬几步走上了楼梯……\r
直到坐进大教室里,我的心里还在反复的思考着刚刚劳伦佐和他的朋友们带给我的信息,既然昆汀已经对我出手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昨天在‘红枫叶’酒馆外面,感觉到有人跟踪我,很有可能是昆汀派出来的人。\r
我想身为布斯曼家族的顺位继承人,昆汀恐怕不会自降身份,和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人合作。\r
于是,事情的一个大致轮廓,逐渐地浮现在我的脑中:黑魔法隐修会的‘造梦者’刺客使用替身人偶脱险之后,后面出现的那位一只眼睛散发红光的刺客很可能是昆汀派来教训我的,这不过,这两拨人撞在一起,竟然互相牵制,谁都没敢动手,一直等到黎明前夕。\r
黑魔法隐修会的那位造梦者刺客忍不住出手出手的时候,偏偏又撞见了赶来取初级魔法草药的路易斯.门萨,被路易斯撞破了行踪,只能被迫遁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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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搜捕行动
明媚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教室的底板上刻下一块块整齐的光斑,圆拱形的高大窗户两边大理石立柱上的天使浮雕,默默地注视着教室里认真听讲的学生们,宽阔的教室里面回荡着亚伯学者一个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能够清晰的传到教室中每一个角落。
……
这节课讲得是《低级魔法草药学知识概述》,如果按照课程表上所显示的,这节课应该是由初级讲师卢克来讲述的,因为这种初级草药学知识概述,讲述的内容大半都是曾在初级魔法学院里学习过的内容。
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专门拿出来一个课时讲这些,是考虑到帝国地域不同,魔法学生们所学的知识点也不尽相同,因此单开了这一节课,让天南海北聚集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学生们《魔法草药学知识》达到同一个水平线上,这种课程对于讲师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这堂课一直都是助理讲师和初级讲师们来完成的。
在课程表上面的讲师名字一栏中,看到卢克.桑德的名字的时候,我以为我眼睛花了,站在公告栏下面仔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没想到在水系生态园里遇见的那位高年级学长—亚伯学者的学生—木系魔法师卢克,竟是学院里的初级讲师,我还以为他只不过是一名高年级学长。话说回来,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鲁卡了,我想看到卢克学长的时候。一定要问问他,牛头人鲁卡的近况。
诺亚嬉皮笑脸的坐到我身边的座位上,雪丽.纽曼就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笑眯眯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趁着雪丽低头整理书桌,和另一边的朋友打招呼的时候,我搂着诺亚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对他发泄自己的不满:“喂,诺亚,我说你能不能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秀恩爱,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坐在前排,很招人嫉恨的。”
诺亚倒是毫不在乎,压低声音笑着问我:“嘿嘿,早上的时候,明明看到我在喷水池边,怎么不来找我?”
他的声音足可以让雪丽听见,雪丽虽然在和她的朋友们打招呼,但是雪白的耳朵微微的颤动着,似乎也在暗中关注我和诺亚之间的谈话。这时候,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雪丽.纽曼原本就是火系一班里面人气很高的女生,这下子公然和诺亚走在一起,整个阶梯教室都仿佛要炸锅了一样。
不停地有人过来询问雪丽,可是当事人诺亚却完全不去理会,只和我亲切的攀谈。
我哼哼了两声,对他不情不愿地小声说:“你和雪丽两个人聊得那么火热,我干嘛非要去当个电灯泡?”
诺亚对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要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忽然想起昨天的事,心中恍然:“喂,我终于明白昨天在翡翠海湾商行的时候,路易斯要送你一位侍女,你为什么拒绝得那么快了,原来在学院里结了新欢。”
诺亚有些紧张的偷偷看了坐在旁边的雪丽一眼,赶紧拉住我,然后改变了话题,对我说:“快别说那么多了,早上的交易顺利吗?”
“出了一点点的小状况,但总的来说还不错。”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将早晨的暗杀过程讲给他听。
这时候,雪丽已打发掉那些前来刺探消息朋友,转过身来对我微微一笑。
我忙主动地和她打个招呼:“嗨!雪丽,我是吉嘉,我们在同一个社团!”
“嗨!吉嘉,我认识你!开学典礼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对面,只不过你已经记不起我了吧!我身边的朋友都夸耀你的战斗技法非常棒,你是北境人吗?”雪丽.纽曼很善谈,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崇拜。
我谦虚地回答:“那个……我来自于史洛伊特省……”
这时候上课的钟声敲响了,喧闹如菜市场一样的阶梯大教室里骤然变得非常的安静,同学们放缓了呼吸,静静地等待讲师从阶梯教室的门口出现,当然我也非常期待。
当我看到亚伯学者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我的嘴巴里像是吃进了一只苍蝇,我总觉得他对我似乎有着那么一点敌意,所以我也不太喜欢他。
牛头人鲁卡住在他的草药园里干活,我知道寄人篱下的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我准备问问鲁卡的意见,如果他在那边不开心的话,就把他接出去,反正我已经在学校外面租了套房子,下周小姑娘艾拉也会住到这边来,如果牛头人愿意的话,就让他照顾小艾拉,我想以鲁卡那种和善憨厚的性格,一定会和小艾拉相处得非常愉快的。
亚伯学者步履蹒跚的走进了阶梯教室,他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魔法杖,环顾四周然后微微地对着大家点了点头。
在皇家魔法学院的生活指南中,那些魔法学院的前辈们,明确的在行为准则与规范中写着:防火防盗防亚伯,由此可见亚伯学者在那些学院前辈们的眼中,是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
亚伯学者站在讲台上,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撩起眼皮慢吞吞地说道:“各位,想必在座的诸位当中,有不少人都认识我,我是魔法师亚伯,平时就在学院后面水系生态园里种植魔法草药,欢迎诸位同学在闲暇之余到魔法草药园里随意参观,那里的魔法草药种类繁多……”
……
除了开场时候那些骗小孩子的话,让我怀疑亚伯学者来此讲课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之外,接下来亚伯学者深入浅出的将如今格林帝国境内各种初级魔法草药,分门别类的归纳成为几大科目,然后系统地讲述这几大类魔法草药的共通性,让我知道了草药学大学者并非浪得虚名。
很快整个阶梯教室里面的魔法学生们进入了他的节奏之中,亚伯学者讲课语调平缓,遇见稀有的魔法草药,有时候亚伯会运用魔法凝聚出具体的影像,让我们更加加深认识。
所以阶梯教室里面的学生们听得都很认真,大家沉浸在他的课堂气氛中,甚至已经忘记说话。
整个大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着,亚伯学者用魔法元素构建出一株巨大的幽灵菇,随着那些白色的魔法丝线编织成一株几米高的幽灵菇之后,整个教室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座茂密的森林,里面有各种蕨类植物、低矮的灌木、草丛里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整个天穹都被那些参天的古树完全遮挡住,几乎没有什么阳光能透射进来。
我们就像是一群站在巨大蘑菇伞下的蚂蚁,仰望着那株如同小屋一般大的白色半透明的幽灵菇,心中涌起的震撼就像是巨浪在拍打着岸边的基石,幽灵菇身上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底,我相信下次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我看到了这类的幽灵菇,就一定能认出它。
亚伯学者身体漂浮在空中,他手中的魔杖闪烁着魔法的光辉,将这巨大的幽灵菇的伞盖圈起来,然后开始逐一介绍它的特点。
两个班级几乎所有学生都被着无比震撼的场面惊呆了,只有我凭借着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从这片虚拟的环境中挣脱出来,随后才霍然清醒过来,发现我们并不是置身于一处奇幻的森林里,而是依旧坐在阶梯大教室里原本的座位上。
我暗自感叹:也许只有亚伯这样的大魔法师,才能如此奢侈的消耗巨大的魔法力,在整个教室里布置出这样巨大的虚拟幻境,让我们两个班级百十号的学生全部沉浸其中,让这堂原本因该是枯燥无味,千篇一律的知识普及课,变成生动的野外生存环境大讲堂。
就在我们得如痴如醉的听着亚伯学者讲述这株幽灵菇的时候,忽然眼前的这些虚幻的光影全部消失掉了,漂浮在空中的亚伯学者举着魔杖一脸愕然地看向阶梯教室的门口,他眯着眼睛微微抿着嘴,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非常抱歉,打扰同学们听这么一堂精彩的《魔法草药知识讲座》,可惜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亚伯学者,请您出来一下!”那位只有在开学典礼上才出现过得教导主任,站在阶梯教室的门口,彬彬有礼地对亚伯学者说。
亚伯学者将脚下的‘漂浮术’撤掉,身体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慢慢地落在教室里的地面上,皱着眉头问教导主任:“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完这堂课的吗?你不知道在皇家魔法学院,讲课重于一切!”
教导主任在亚伯学者的面前显得非常客气。他忙说:“抱歉,亚伯老师,是关于一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事情,有些事已经超出了我们之前的判断,甚至危及到了一些人的安全,魔法公会那边希望我们学院这边能够给予最大的支持!”
亚伯学者听教导主任这么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脸色阴沉下来问道:“那些黑魔法师们又地跳出来闹事?”
教导主任说:“确实如此。”
“好吧!那么这堂课就先上到这里,希望能抽空找时间,将后面半部分课程补上,但是现在你们可以下课了,当然,要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来之后,你们才离开这个阶梯教室。”亚伯学者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再迟疑,他一边对我们说,一边走到讲台旁,将上面的黑**法书捧起来,转身匆忙地离开。
“……”
亚伯学者后脚跟离开教室的刹那间,教室里又像开了锅一样,开始班级里的同学们,不安分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有的在谈及黑魔法隐修会的势力背景,也有人在谈论最近帝都的局势,或者还有人开始联想到各个位面上的战争,这些敏感的大事件,都是学院最近谈论话题的焦点。
诺亚愕然地看着空荡荡的讲台,瞪大了眼睛对我说道:“吉嘉,你说会不会是路易斯那家伙搞出来的?”
“应该有关吧,不过路易斯的话,最多也只能让帝都警卫营的那些骑士老爷们表示重视,能够请得动咱们院大魔法师的人,恐怕地位绝对不会低吧!居然要请亚伯学者前去议事,看起来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啊!”我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地分析着。
诺亚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悠闲的样子对我说道:“这些都是帝都警卫营准备头疼的事,我们还是想想下午去哪逛一逛吧!”
昨天他们家的整整飞艇的初阶草药刚被打劫,可现在,他居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只要一想想那些黑魔法隐修会里高手众多,诺亚与他们在实力上有很大差距,他如果非要去找那些黑巫师的魔法,反而会让我更加的担心呢,像诺亚这样躲在校园里泡妞,还真是最佳选择。
我一边整理这书包,一边对他说:“下午要向肖恩学者学习高级魔法符文,你们不用理会我!”
开什么玩笑,我会和他们两逛街吗?我可以脑补出那些画面来。
诺亚坐在我身边,然后对我询问:“吉嘉,我说你这一天到晚,在学院和魔法研究所两个地方来回折腾还不够,还给自己定制了新的学习内容了吗?”
“我在学习高级魔法符文啊,其实,也是为了魔法研究院那边那个魔纹构装地项目。”我对诺亚解释说:“让我看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我捧着一本魔法书从桌位上站起来,准备趁机从后门溜出去。
“喂……喂……那你下午还去不去武馆?”诺亚在后面将我叫住,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我问。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对诺亚说:“不去,我先去肖恩学者那边学习高级魔纹,晚点还要去魔法研究院那边讨论魔纹构装各部件衔接问题!”
“哦!”
背后传来一片嘈杂的议论声,而我偷偷从阶梯教室的后面溜出去,穿梭在学院大教室的回廊中。
目光透过玻璃窗,穿过整齐干净的广场,远远地落在那边的金字塔型建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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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野性生长与鱼饵
帝都的黄昏总是来得很早,斜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微风从我的指尖划过,也吹得牛头人脸上的绒毛像是麦浪一样轻轻地伏动,鲁卡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他的皮肤要比前几天黑多了,看起来没少在魔法草药园子里干活。
我们坐在皇家魔法学院后面湖边的一棵巨型泰罗树上,这里非常的高,可以鸟瞰到整个魔法学院,我从没有想过一位牛头人居然也很喜欢爬树,我和鲁卡仰望教学楼顶上的魔法高塔,一道雄浑的魔法气息冲天而起,直射帝都上空漂浮地王城之上,七座魔法高塔射出的强大魔法能量在空中汇聚在一起,将整个帝都罩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
这座坐落在马扎罗山火山口里的雄城,四周环绕着马扎罗火山的环形峭壁,帝都里一共有七大区域,每个区域的占地面积都差不多和史洛伊特城那么大,如果折算成埃尔城的面积,差不多十三个埃尔城,才能抵得上帝都的一大区域。在帝都这七大区域中,每个区域都有一座的擎天而起的魔法高塔,这些魔法高塔为整个帝都防御法阵提供者充足的魔法能量。
中午的时候,在亚伯学者离开不久之后,帝都的天空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座城市巨大的防御法阵居然开启了,这意味着全城在法阵开启期间之内,将会进入戒严状态,看起来抓捕黑魔法隐修会成员的行动已经正式开始了。
卢克学长告诉我:他老师亚伯学者就是掌管皇家魔法学院里面那座魔法高塔的七个管理者之一,只有聚集了七位管理者手中的钥匙,才能够顺利的开启学院中的这座魔法高塔。
难怪上午在课堂上,教导主任将亚伯学者临时叫走,他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依然是走得那么的急。
我将手搭在额前,免得仰着脸向天空中看:“在草药园这边住的还习惯吗?”
鲁卡的声音很憨厚:“嗯,还行!”
我又问他:“亚伯那老头是不是总让你干活,你累得时候,可以适当的放慢速度,到了中午的时候也尽量选择有阴凉的地方。”
鲁卡乐观地说道:“嗯,那些魔法草药管理起来很简单,苗圃不是荒原,没有恶劣的气候,也没有虫灾和食草性魔兽,所以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按时的除草和浇水,事实上,浇水这件事也非常的容易,苗圃这边的灌溉管路非常的发达,吉嘉,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苗圃?其实,我很想在苗圃里和你分享我最近所闻所见。”
想了想,我才说:“没有啊,我只是不喜欢亚伯那老头,我觉得他总是想针对我,我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鲁卡好像很维护亚伯学者,立刻辩解:“亚伯老爹人还不错。”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是对你而言,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要是他欺负你,你就搬出去,我现在在学院的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你可以住在那里,下周艾拉还会过来,住在那,你或许更自由一点儿。”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魔法草药园这边多锻炼一下,能行吗?”鲁卡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的事,当然最终还是需要你自己拿主意,等你哪天住得烦了就告诉我,我接你去。”我将手放在脑后,吁出一口气,对他说。
“嗯”鲁卡听到我没有反对,显得非常高兴,随后他对我说:“吉嘉,我在生态园里领悟了血脉力量‘野性生长’!”
“哦,那很好啊!”我随后说道。
随后,马上意识到鲁卡对我说他觉醒了血脉之力,我惊得差点从树杈的横枝上跌下去,看着瞪着一双牛眼,在仰望淡紫色天空的鲁卡,惊喜交加地说:“啊!你是说你觉醒了牛头人战士的血脉天赋,我的天!我就知道,你就是为牛头人战士而生的。可以确定拥有的能力吗?”
夕阳的余晖和帝都大型防御魔法阵的能量罩将相辉映,让帝都的整个天空染成了淡紫色。
鲁卡晃着大脑袋仔细的想想才说:“除了体质和力量能够增强一些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处,哦,对了,还拥有服用草药性的魔法药剂可以获得额外的一些临时属性。”
言外之意就是魔法草药对他的身体有额外的作用?这还真是个奇怪的血脉天赋。
“……你还是还是老老实实在草药园里干活吧,亚伯老头说得没错,那里适合你!”我说,或许住那里对鲁卡的成长更有帮助。
“吉嘉,你看!”牛头人鲁卡嘿嘿憨笑着,他的牛脸上多少有些小得意,笨拙的大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然后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将布包展开,里面躺着九颗泛着金属色泽的野钢花的种子,每一棵种子上面都有着微弱的魔法力波动。
鲁卡对我说:“这是我在苗圃里捡来的。”
“以后这样的事儿,还是别做了,你的性格太憨厚,很容易露出破绽,被亚伯那老头发现的话,你会被赶出来的,关于种子的事儿,我有了新办法,我们再也不用打苗圃的主意了!”我郑重地告诫鲁卡。
我担心鲁卡那种子的时候被亚伯学者发现,偷窃这种事会给他一生留下阴影。
“没关系的,这些种子,亚伯老爹知道是我拿的!”鲁卡一脸坦然的说道。
“你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地拿?”我一脸不可置信地向他问道。
鲁卡嘿嘿一笑,解释说:“我捡的都是那些还没成熟就从豆荚里掉下来的种子,野钢花的豆荚成熟以后,每个豆荚里都三、四颗圆溜溜的种子,这些种子当中,往往会有还没长成熟,就随着豆荚裂开而掉落下来的,它们算是被遗弃的种子,以后很难发芽的,我将这些种子捡回来,然后泡进‘生命精华’稀释液中让它们变成熟,可惜十几颗种子里面才能有一颗活下来,这是我捡回来的一百多颗种子里硕果仅存的九粒。”
远处的湖心小岛上,我看见卢克学长站在生态园的门口,他向我坐在树上的我和鲁卡挥挥手,双手聚拢在嘴边,呈一只话筒的形状。
随即,空中传来了卢克学长的大声呼唤:“鲁卡,开饭了!”
“哎!”鲁卡嘿嘿一笑,对我说:“吉嘉,那我先去吃饭了。”
说着,他那双敦厚而长满了老茧的大手稳稳地将九颗野钢花的种子放进我的手心,随后丝毫不管我们是坐在七八米高的泰罗树的横枝上,双手撑住树干,凌空向树下一跃,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地砸下去。
当鲁卡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一脚用尽全力,狠狠地踢在树干上,强行将身体下落的惯性取消掉,落在在草地上的时候,向前翻滚了两圈儿,稳稳的站在泰罗树下,然后仰头向我挥了挥手。
看着鲁卡若无其事的大步向湖心岛那边走去,我心中感叹:牛头人的体魄真是强壮啊!
看了一眼天色,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灵巧的从树上滑下来,奔向皇家魔法学院的校门口,按照约定,这时候的我应该租用一辆魔法篷车,赶奔魔法研究院。
……
帝都今天与往昔不同,人们行色匆匆地快步赶过长街。
一辆不算普普通通的魔法篷车安静的停在街角,在篷车的外的车厢上画着一直鹞鹰,也不知什么原因,这只展翅欲飞的鹞鹰拥有四只肉爪和一条又细又长的尾巴,整个画面极为不和谐,让这只鹞鹰显得笨拙无比,怕是很难一飞冲天,不知道是哪个画师,绘画水平居然这样的拙劣。
在这条长街上,皇家魔法学院附近,像这样等待乘客的魔法篷车很多,几位穿着风衣的年轻人走上那辆篷车,但是片刻之后,发生了几句不算太开心的争吵,随后就纷纷走下了魔法篷车,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消失在昏黄的街头。
我沿着长街一直向前走去,清晰的记得早上的时候路易斯告诉我,就在这条街上安排人手等着我,可是从皇家魔法学院一路走出来,并没有看到路易斯安排的人,究竟藏在哪里,也不知道晚上安排的这场‘诱捕行动’究竟要怎么做。
我现在暗暗的吐槽:演员已经就位,可TM的偏偏还没有拿到剧本,偏偏那个导演也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难道说这只是一场闹剧吗?
天快要黑了,路上逐渐的变得冷清下来,几位浅谈轻笑的年轻人在街上闲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慢悠悠的骑着马赶过去,然后勒令他们各自回家,晚上没事不要随便走出家门。全城都在清查黑魔法隐修会的那些异端分子。
在街上慢条斯理地迈着方步,长袍里面的腰带上挂着四系石鼓图腾,衣袖里面藏着一张魔法盾的卷轴,另一只手摸在魔法腰带上,随时准备将腰包里的那把修罗战斧拎出来,也许我的步伐有些僵硬,让那位警卫营的骑士老爷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我,面带狐疑地目光,但是却因为我身上着件魔法长袍和胸前的那三枚徽章,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骑着马站在街边警惕的看着我。
这时候,那辆安静的停在角落里的魔法篷车,忽然动了,慢慢的向前行驶,到了我的身边速度又慢了下来。
我皱着眉,心想也不知道路易斯安排的人究竟在哪里。
恍惚间,对着那辆魔法篷车挥了挥手,对驾驶位上的御者轻轻地说道:“哦,车夫,我不坐车!”
那位将身体全部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车夫,轻轻地推了推毡帽,露出一张英俊而又年轻的脸,那眼中凌厉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下,然后故意让声音变得沙哑一些,对我简单地说:“魔法师先生,您忘记晚上和路易斯阁下的那个约会了吗?”
……我一阵无语,原来这个魔法篷车就是等待我的人,可是着篷车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提示,我哪里又能认得出来啊。
坐上了这辆准备驶向研究院的魔法篷车,无论如何也没有想明白,路易斯究竟是哪来的信心,说我一定能够认出他给我安排的接应我的人来,看着皇家魔法学院大街两侧的街景向后飞驰,我的思绪飘到下午肖恩学者给我上课的场面:
那些高级魔法符文还真是有些难度。那些繁复的魔纹线条不是我的障碍,让我最纠结是魔纹线条转角处那些细微的处理方式。
肖恩学者将那些魔法符文,对我一一讲解清楚,仅仅一下午的时间,我就已经将‘灵活思绪’这个魔法所需要绘制的所有高级魔纹的画法全部学会。
看着书桌上那一篇篇画满了魔法符文的羊皮纸,我知道那副‘灵活思绪’的魔纹法阵对我来说不再是任何阻碍了。
我非常感激地对肖恩学者说:“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对您的感谢,肖恩学者。”
“你该感谢的不是我,你知道的,应该是你们的故事感动了我!”肖恩学者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果果姐一眼,然后脸上带着如和煦春风般的微笑对我说。
安静的看着窗台上生长在鱼缸里荆棘藻,她的脸像是浮现出一抹淡淡地微笑,她的神情无比的专注,我知道,一定是我等不了太久了,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有很明显的征兆,预示着她已经濒临觉醒初级智慧的边缘,我必须加快步伐,去寻找那个未知的答案。
肖恩学者将桌上的魔法书合上,对我说:“幸运的是你,哦,这些高级魔法符文,基本上都是水系魔法符文,恰好在水系魔法的范围内,我懂得更多一些,如果你问的是空间魔法、雷系魔法或是木系魔法,恐怕我就就算想帮,也帮不上你了。”
我仰着头看着他苍老的脸和睿智的眼睛,有点天真的向他问道:“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我?不会是因为我有着一点点荒原生活的经历吧?然后与您过去的生活有那么一点点共同之处,然后产生了某些共鸣吧!”
肖恩学者“呵呵”笑了两声:“当然不,事实上我所经历的有很多,年轻的时候我不仅游遍了罗兰大陆,而且还曾经跨过无尽之海,看到了海的彼岸,没有多少人和我拥有一样的经历,但是我却感受过不同的人生,没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我总会融入那里,然后安静的生活几年,帕伊高原的狼族兽人、牛头人、狮虎人、人马族都曾经留下过我的脚印,矮人国度,埃提亚联合王国,沼泽国度里某些杂谈的书籍里,也会有我的名字。”
“至于选择你,当然,我有我的考虑。嗯,大概是因为你身上的石鼓图腾吸引了我,而且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精神力量非常的强大,这样其实有个非常大的好处,你的冥想时间往往比别人少很多,修炼对你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儿,你需要花费的精力也比别的孩子少很多,这是你的天赋,你还记得当初在武馆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我说:“您说让我来图书馆找您,您教给我一个能够赚取学院积分的工作。”
肖恩学者说:“没错,其实当时我所看重的,恰恰是你四系石鼓图腾所拥有的力量,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加入一些可以出任务的战队。在我看来,神庙里的那些祭司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拥有了足够的积分,你才可以阅览这座知识宝库里的魔法书籍,我对你说个秘密,真正有价值的魔法书,在图书馆的一层是找不到的。”
“有很多……总有一些不能拒绝的人,或许他们的身份尊贵,或许他们的实力强大,或许我和他们拥有多年的友情,对我有各种邀请,是的,我拥有辅助类的水系魔法,我拥有水元素的伙伴‘格拉兹多克的’,所以我需要应付很多人,那些事情总让我无法拒绝,所以我一直想找个出色的水系魔法师,成为我的代言人。”
我灵机一动,脱口问他:“海蒂老师也是您曾经选择过的代言人吗?”
肖恩学者缓缓地点点头,说道:“她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水系魔法师,可惜她的性格,让她很难融进高层次的魔法者的圈子,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们之间的选择是相互的,而一旦你决定了,我会给你很多便利,那将是对于一位魔法师一生都受用不尽的东西,很多。但你也需要牺牲掉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替代我做一些事情,我们之间会有一个完整的契约。”
“不要太急着作出决定,可以慢慢的想,然后凭着自己本心的意愿,做出自己的选择,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漫长的东西。”
……
魔法篷车忽然地轻微颤动一下,这个异动将我瞬间从飘远的思绪里拉回来,我的视野有回到了这辆魔法篷车之中,第一时间我就将‘魔法盾’的卷轴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快速无比的在胸前画出一张魔纹法阵,口中简短的魔咒从吐出,一面冰盾出现在我的身体前面,将我完全的挡住。
这时候,才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到他头戴黑色的帽兜,身材高大而魁梧,身体敏捷的冲进车厢中,我心中一凛,想要第一时间将那魔法盾的卷轴展开。
这时候,那位魁梧的黑衣人已经将头上的帽兜掀开,然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迟迟没有出现的路易斯。
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手指间端的魔力迅速中断,挡在身体前面的那面散发着冷冽寒气的魔法盾在空气中迅速的散成水元素,消失在空气中。
“喂,吉嘉,是我,路易斯。”同一时刻,路易斯沉稳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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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战争的后遗症
我和诺亚跟随路易斯沿着楼梯走到商行的二楼,沿着笔直的走廊,连续穿过了二十个房间,路易斯脸色阴沉,走路的步伐频率很快,他的腿很长,外面穿着银质胫甲,在壁灯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道流光。走廊两侧的点着月光石的魔法壁灯,扣着椰子一样圆形灯罩的壁灯,向外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辉,这时,我才看到路易斯上身的那件鳞甲和下身的胫甲上都有淡淡地暗纹,那些魔纹只有在灯光的反射下,才能隐约的露出一丝的痕迹。
我听耶基斯说过,只有一些高级魔纹构装才能够篆刻这样的隐形魔纹,而且这样的魔纹构装对于骑士本身的承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
当然,对于一位皇家鹰狮骑士团的骑士来说,拥有一套如此奢华的魔纹构装,是很正常的事。
吃力地跟在路易斯的身后,我和诺亚几乎两只脚不沾地的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可见路易斯的心里有多么焦急,那位身材极好的女助手,也捧着一本厚厚的白色羊皮书,快步地跟在路易斯的身后,束缚在白色丝质衬衫下面的雪峰随着她极有频率的步伐,有些夸张地在胸前上下起伏,就像是怒海中翻滚的巨浪。
我和诺亚走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有些呆滞,我们两个青涩少年炽热的目光,顿时被这位女助手感觉到,她轻轻地咬着嘴唇,有些羞赧地将白色羊皮书环抱在胸前,面颊有些微红。不过这样一来,那本厚厚的羊皮书反而将那两坨雪白挤得像是无尽之海的大海沟一样深邃。
这时候,我人不知将月光石石鼓图腾祭了出来,因为那位女助手离我也很近,所以石鼓图腾上面出现三团光球,分别落在我、诺亚和女助手的脚下,化成一缕淡淡地风圈儿,瞬间,我们觉得身体一轻,脚步一下子加快了很多。
随后,我拉着诺亚快步跑上前,超过那位女助手,跑到了她的前面,这样避免我们之间的尴尬。
一旁的诺亚似乎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十五六岁的年级,刚好是进入青春期的好年华,虽然我们还没有参加成人礼祭,但是那些如同蜜桃一样熟透了的美丽女郎,对我们绝对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我看到诺亚微微的舔*舐着干涸的嘴唇,额头和鼻尖儿在壁灯的照耀下,折射出一层汗渍与油光来,他帅气的脸上此刻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诺亚似乎很在意我地态度,看了我一眼,见我也如同她一样,眼睛也掉进了那位女助手胸前白腻而深邃的***里面,似乎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继而出现了欢快的笑容来。
金色的头发在奔跑中飞扬,似乎就在奔跑的某一刻,忽然间,我有一种感觉,原本单纯的心底有增添了一些新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懵懂的青春……
……
路易斯伸手推开沉重古铜色的木门,房间里面似乎飘着一股鲜血的腥味儿,血的味道这么重,看起来受伤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不断地有穿着白色长裙的侍女端着装满清水的铜盆,从侧门快步走过。
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二楼大厅里的猩红色地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位受伤的骑士,那些骑士身体下面的担架上染满了鲜血,大厅之中很安静,只有一些重伤骑士发出的沉重喘息声,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重,虽然那些骑士们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却没有人因为痛苦而发出任何呻*吟,这些骑士们在以沉默的方式忍受着身上的伤痛。
一位穿着米**法长袍的魔法师蹲在地毯上,正在两位侍女的帮助下,正在对着一位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骑士释放‘水疗术’,一旁的地毯上散落着十几张废弃的‘水疗术’魔法卷轴。
当路易斯迈步走进大厅的时候,沙发上有位年轻的尉官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羞愧,他低下了高傲的头,弱弱地说了一句:“团长……”
路易斯径直走过去,冷漠地脸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裹着银质胫甲的大腿,毫不客气的一脚蹬在年轻骑士的小腹上,将那位年轻的骑士踹得向后仰面跌倒,一下子从沙发上翻了出去,巨大的力量将巨大沙发以及沙发上那些轻伤的骑士们,全部掀翻在地。
路易斯一脚踩在那位年轻骑士的胸口,表情冷酷地厉声质问那位年轻的骑士说:“我是怎么叮嘱你的?”
知道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位年轻的骑士年轻而稚嫩的脸庞,几乎与路易斯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明显是路易斯少年时代的翻版,不过,现在他显得很狼狈,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委屈,小声的回答着路易斯的问题:“您对我说:小心为上,走出帕莱丝蒂娜省就要昼夜马不停蹄的往帝都跑,绝不让那些叛军和黑魔法隐修会的人猜中行程!”
路易斯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声问道:“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年轻骑士畏畏缩缩地站在路易斯面前,嘴唇有些颤抖,或许是他全身都在颤抖,在面对路易斯的时候,他总是多了一些不自信,他快要哭出声来,只说:“将骑士团和货物分毫不差的带到帝都来。”
路易斯的声音更加寒冷,他心里的怒意更胜,怒视着年轻骑士,厉声问:“那你做到了吗?”
年轻骑士几乎要将头缩进自己的胸腔里,委屈地说:“我很抱歉!”
“这些骑士是我们家族最年轻的战士,只要在位面战争中磨练几年,至少也会在军团中担任尉官的职位,现在,因为你的过错,让我们蒙受了多大的损失?”路易斯彻底的爆发出来,大声的质问着年轻骑士,这一刻,整个大厅里的骑士们都噤若寒蝉。
年轻骑士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路易斯,我……”
路易斯左手的拇指按在额头的眉心,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仰,整个人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好几岁,有些无力地吩咐旁边的扈从:“把他关到地牢里,我不听他的解释,派人给父亲写信,等父亲大人驾临帝都,在处理这件事。”
那位年轻骑士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没等那些扈从们靠近,身体就不停地向后退却,脸色变得惨白,歇斯底里地喊道:“路易斯,你没权利关押我,我会在母亲和祖母那里告发你的暴行,你们放开我!我是……”
诺亚站在路易斯的身边,有些怜悯地看着那位年轻的骑士,眼神落在身边路易斯的脸上,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片刻之后,还是决定闭上嘴巴。
……
对于我来说,绝对不想参与到诺亚家族里面那些纠葛中去,所以第一时间,我凑到那位正在紧急救治伤者的魔法师身边,半蹲在地上,找准机会,感觉到那位魔法师稍显疲乏,后续无力的时候,接替他,施展了一个‘水疗术’魔法。
当那位魔法师疑惑地向我看过来的时候,我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淡蓝色水系魔法阵,一团浓郁的水元素汇聚成一个在一起,随着我的手指尖向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骑士伤口上落去,我非常熟练的操控这个魔法。
“水疗术”
我蹲在那位魔法师的身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说:“你好,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施展的‘水疗术’魔法刚好落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银铃般悦耳的‘沙沙’声响过,原本那处肉皮向外翻卷的撕裂状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慢慢愈合,那位骑士倒是因为‘治疗术’落在身上,引发的剧痛,闷‘哼’了一声,从昏迷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死命的盯着我,几个呼吸之后,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白我是在救治他。
魔法师看到这个骑士清醒过来,伤口的出血被止住,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然后对我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他很忙,对我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你好,年轻的魔法师,你负责这边儿,我负责那边儿,记得要先急救重伤者,好好干!”
说完,就再次投入到急救之中去了,我们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然后他就将自己的一半儿压力,统统压在我的身上。
看来他已经忙到顾不得说话的地步,我也没再客气,转身向旁边刚好走过来的端着一盆温水的侍女招了招手。
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锋利的薄皮小刀,‘刺啦’一声将面前这个骑士身上的皮胸甲由领口一直到肚皮,划开了一条两尺来长的口子,然后用手掰在硬皮甲豁口处,用力向两边撕扯,露出他胸膛上的已经变成深紫色的伤口。
那位魔法师认为这位骑士的伤势已经得到了一些控制,而我看法却是假如不及时的处理好伤口,这位骑士单凭一个简单的‘水疗术’的救治效果,对于受到了这么重的伤的骑士来说,根本于事无补。
果然,当我看到那条已经高高肿得像是长条黑面包一样的伤口,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皱着眉头用剥皮小刀仔细将这浮肿的伤口完全划开,放出里面紫色的淤血。
一旁原本辅助我的侍女,这时候见到大量的紫色污血冒出来,尽然吓得脸色苍白,盛着清水的铜盆在手中摇摇晃晃,明显是被我救治方式吓得出现眩晕,站在一旁的那位女助手,趁机连忙将手里的白皮羊皮书放到一旁,急忙的挽起袖子,蹲下身体接过那位侍女的水盆,并对她吩咐说:“你再去想巴德要一些干净的白棉布来,这里交给我处理,多弄些清水!”
那位侍女连话都没说出口,只是屈膝对那女助手施了一礼,就急急忙忙飞一样地逃开了。
等我检查骑士身上其他伤口的时候,那位女助手已经麻利地开始为骑士清洗起伤口来了,很明显这伤口上还沾染着一些毒素,需要仔细的清洗,然后解毒之后,施展‘水疗术’,再进行包扎。
那位女助手很熟练地清洗着那位骑士的伤口,她蹲在一旁,紧紧崩在身体上衣服,显出了她身体清晰的轮廓。
处理这些骑士身上的伤口,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在埃尔城那个残酷的冬天,这些事情我已经反反复复经历了无数遍,根本不等那位女助手将伤口完全清洗干净,我用最快的速度将骑士身上全部的伤口查找出来,然后一只手用剥皮小刀挑开有淤血的地方,另一只手引导着‘聚水术’法阵,细小的水柱凭空出现,迅速地清洗着那骑士身上的伤口,这位重伤的骑士身体近乎赤祼,再度选入昏迷中。
随后,我从魔法腰包里翻出来一只工具箱出来,那只沉甸甸的工具箱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来。
诺亚凑在我的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个大大的工具箱,他随手翻开,里面是排列整齐的小工具,最下面一层竟然是满满摆着一摞又一摞的止血绷带,他忍不住在一旁问我:“天啊!吉嘉,你平时魔法腰包里都带着这些东西?”
“当然!”我熟练地用止血绑带,将骑士浑身都仔细的缠绕一遍,看起来他就像是一具木乃伊,然后用勺子柄迅速的撬开骑士的嘴巴,将一只银色漏斗插进他的嘴里,从药箱里抽出一根绿色解毒药水,‘啵’的一声,用拇指顶开了试管上的软木塞,将试管里的解毒药水全部倒进骑士的嘴里。
“对于这些事,你为什么比商行里面那位专职治疗的魔法师还要熟练?”诺亚好奇的向我问道。
我干涩地笑了笑,随手将解毒药水瓶丢弃在地上,然后对诺亚说:“因为三年前的冬天,我经历过比这还要惨十倍的事,那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我们整个魔法班的学徒撑起了一个救助站,你无法想象,魔法力耗尽,魔法卷轴用尽,止血绷带也告罄,我们这些魔法学徒,面对着满地的伤员,当时心情是怎么样的难受!”
我随后摸了一把那只巨大的医疗工具箱,再次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说:“这东西,也许就是那年冬天之后,留下的战争后遗症吧!”
说完,我将手上的污血擦干净,然后俯身对这那位骑士再次释放了一个‘水疗术’,巨大的痛苦让他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我这时候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对着那位骑士说:“喂,老兄,在你清醒的时候,很遗憾的告诉你,是我毁了你的那身皮甲,如果你还能用得到它的话,请记得去皇家魔法学院找我,我叫吉嘉,我会赔偿你的。”
那位骑士在昏迷之中刚刚醒过来,浑身包裹在绷带里,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完全不知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我已经奔向了下一个伤者身边,那位路易斯的女助手也轻轻地咬着嘴唇,端着一盆清水跟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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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黑夜下的杀机
夜。
帝都。
就像是给一位美丽的新娘披上了一层黑色的轻纱。
魔法篷车的车轮碾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也许是因为轮轴处缺了那么一点油脂,裹着鱼胶的车轮发着‘吱扭吱扭’的响声。
这辆车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当我将魔法感知延伸出去,却发现整个篷车上的那些符文金属板上都是崭新的,符文金属板中央镶嵌的魔晶也是包含着浓郁的魔法力,在车轮毂处镶嵌着三张‘风之优雅’和两张‘漂浮术’的符文金属板,目前只有两张‘漂浮术’的符文金属板在正常运转。
车轴上镶嵌的那三张‘风之优雅’的符文板上虽然充盈着浓郁的魔力,但却处于停滞状态,我猜想也许正是由于这三张符文板没有运转,才迫使这辆异常沉重的魔法篷车,发出了刺耳的吱扭声。但我能感受到,那三张符文板绝对是崭新的,这辆不停向前运转的魔法篷车,绝对不像它的表象那么老旧。
我将手里的‘魔法盾’卷轴重新放回袖子里,十分无语地看着坐在对面软座上的路易斯,他的脸上带有一丝隐晦的欣赏,对我说:“我觉得你更适合当一名剑士,你的反应速度绝不比那些真正的剑士们差,而且你处事果决冷静,你天生就是剑士的料。”
“可我更喜欢魔法。”我面色平静地对他说道,随后又小心的望了一眼窗外,又说:“你不担心,会被那位黑魔法隐修会的刺客发现,你在我的篷车里,然后他不上钩?”
“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我认为你已经不是他们的目标,因为那些魔法草药如今已经转运出去,你应该安全了。”
“那么,干嘛还要安排今晚这次行动?”我抱怨说。
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儿,心想:既然认为黑魔法隐修会的‘造梦者’不会找上门来,干嘛还要耽误我宝贵的时间嘛,如果不是为了等你们,配合你们演这场戏,此刻我应该在研究院的魔法实验室里,耶基斯学者估计现在等我等得快要疯掉了吧,虽然又让人带消息给他,可是临近月末,这套魔纹构装完不成的话,还真是很麻烦的事,对他,对我,都是如此。
“嗯,有时候,你会发现很难理解那些刺客们的心理,有些刺客会将未完成的任务视为一种耻辱,或许这种失败会在他们进阶道路上,形成一种阻碍。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是否能听明白?”
“所以,你认为那位刺客为了以后修炼之路一帆风顺,也要在近期重新对我策划一次暗杀行动?”我向路易斯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路易斯很是自信的说道。
我不是很赞同路易斯的这个想法,但是却有种预感,在离开帝都之前,那位刺客应该会再次找上我。
忍不住透过车窗看了看窗外的夜空,黑漆漆的夜空之上,如钩的弯月和璀璨的星尘已经全部消失,只有一些近似于五色极光一样的线条在夜空中缓缓流动,让整个天空都显得非常的诡异。这预示着帝都上空的防御护罩已经全面开启,那些隐藏在帝都里的黑魔法隐修会成员,或者是选择遁逃,或者是选择潜伏,在这个全城戒严的时期,想要通过马扎罗山口的关卡,绝对要比平时难十倍。
我有一种直觉,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人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暗影之体’药剂的线索,也许正因如此,他们地视线才会重新落在我的身上,我想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人,绝不会因为我恰好在这时候,出售了几车低级魔法草药,就兴师动众地想要暗杀我。
路易斯眼中射出一种炙热的眼神,看向夜空里漂浮在空中的王城,眼中充满了热忱和崇拜,我想这位鹰狮骑士一定是查尔斯大帝王权绝对的拥护者,也许那些豪门贵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拥有在皇家鹰狮骑士团任职的经历,进而他们骨子里已经接受了格林帝国这样的帝权。
路易斯压低声音对我说:“所以我邀请了一些皇家鹰狮骑士团的老伙计们,已经在这条通往傲慢之塔的路上,布置了天罗地网,既然他们敢对门萨家的飞艇动手,那么他们就要有被剁手的准备。”
看起来黑魔法隐修会的人,算是把路易斯彻底得罪了,这群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们,终将会遭遇帝国的清缴。
“刚刚你好像没有看到我为你准备的魔法篷车。”路易斯小心贴着车窗,看向外面,外面的天色似乎已经彻底的黑下来。
“路易斯,我不知道这是你准备的马车,你又没做任何的暗示。”我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抱怨说。
路易斯诧异的看着我:“怎么可能,我不是在车厢外面绘制了一幅鹰狮的简笔画吗?你第一眼看到就应该联想到鹰狮骑士团,不是吗?”
“……你说车厢外面画着的那只有四只爪子的肥鸡就是传说中的鹰狮?”我哑然失笑。
“嗯哼!”路易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正经地对我说:“我进来,就是想和你打声招呼,让你尽管放心,外面全是我布置的人手,哦,魔法篷车快要驶出皇家魔法学院‘界视之眼’范围之外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遇见那位刺客的时候,要记得第一时间给自己加持魔法盾。”
“嗯,我会小心的。”我对路易斯说道。
路易斯裹着一条黑色的披风,将披风的帽兜罩在头上,推开车门,轻巧地跳下了马车,迅速的躲进街角的暗影里。
……
魔法篷车驶进了一条不知名的狭窄巷子里,我虽然知道篷车依旧在向傲慢之塔的方向行驶,但是在茫茫夜色中,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何方了。
在那些主街上,不时还会出现帝都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骑着马在街上晃荡的身影,等到了这条狭窄的街巷,似乎就变得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长街两侧的行道树生长得非常茂密,若是在树上藏几个人,恐怕是绝难被人发现的。街上越发的冷清,路易斯安排的那些人手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竟然一位都看不到。一阵夜风从窗外吹进来,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的冷意。
不对啊,即便是初春的夜晚,也不可能让我感觉到冷啊,来至于北境的我,何曾怕冷过。
在埃尔城的严冬冷得滴水成冰,但我依然能够在雪地上挖雪坑,裹着睡袋睡在雪坑里。
但是那股冷意是从何而来?我的心稍稍的有些发紧,
那种紧张感觉就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等发现海水已经涨起来的时候,在想往岸上跑就已经来不及了,倦意袭来,就感觉头变得昏昏沉沉的,有些发晕,脑袋不受控制向下沉,拼命地想打瞌睡。
心里在抗拒,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睡,不要睡……但是那种倦意就像是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轮番袭来,根本就无法抗拒,我明知道不好,但是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落进了深水区,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越是挣扎就越觉得倦意上涌,无法抵御。
‘催眠术’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某种催眠大法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那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种冷森森被捕猎者盯上的感觉,迅速的蔓延到我的全身。
就在我惶然无措的时候,身体之中浮现出‘抗魔术’的魔法光环,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脚下,随后一股清凉的微风吹在我的脸上,让我稍稍的清醒了许多,我趁机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张‘霜冻卷轴’,这种卷轴的好处就在于,它根本不需要念诵任何的咒语,只要轻轻地扯掉马莲草绳,展开卷轴,里面的寒气就会骤然弥漫整个车厢。
“霜冻卷轴”被我展开,一股寒气袭来,彻底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颇为紧张的一手攒着‘魔法盾’卷轴,另一只手握着‘修罗战斧’,缩在车厢的角落里,然后将自己的魔法感知力尽可能的延伸出去,顺着那些魔法篷车向外不停地扩散。
车门忽然被人推开,将身体裹在黑色斗篷下面的那位车夫,忽然将头伸进来,看到我居然无比清醒的蜷缩在角落里,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对我说:“躲在车厢里别动!”
随后,人一晃就消失不见了,我顺着车窗向外面看,那位马车夫已经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掀掉,拎着一把十字军长剑几个起落,就跳上了街道左边的屋顶。
夜色中,似乎有一道人影在屋顶上飞奔,远去。
那位扮成马车夫的骑士紧紧地追在后面,只是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那骑士的身影在屋顶上几个跳跃,四周行道树上也是立刻人影卓卓,那些埋伏在街道两旁树冠之上,屋顶上,院落中的骑士、剑士、游侠、弓手们,忽然之间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涌出来,天罗地网一样的朝着那到黑影包围了过去。
我无语从车厢里钻出来,想要看看热闹,却只看到孤零零的马车立于街头,那些追捕刺客的骑士们顷刻之间已经全部走光。
这时候,天空中传来几声尖锐刺耳的鹰鸣声,一种窒息感从天空中汹涌而来,我连忙收回自己的感知力,那是高位魔兽传递过来的威压,抬起头向夜空望去,就看到藏蓝色的夜空中盘旋着数只巨大的黑影,虽然因为是在夜里,看不清那些巨大黑影的真面貌,但是只看它们张开双翼,翼展几乎达到了十米有余,在空中煽动翅膀的时候,站在的马车上的我,都能感受到猎猎的风声,就知道这些庞然大物是多么的威猛。
天空中飞行的是皇家狮鹰,站在它们背上的那些身影则是狮鹰骑士,他们是格林帝国最精锐的骑士团:皇家鹰狮骑士团。
这时候,忽然在那位打扮成车夫骑士消失的方向,高空中炸开几朵绯色的烟花,照得半片天空都灯火通明,这座城市下面的灯火都稍显有些失色,忽听远处有人高喊:“他们在那边,我们去支援!”
在天空中盘旋的几只巨大狮鹰发出清澈的啼鸣声,径直化成几道模糊的黑影,带着一抹淡淡黑色痕迹,在夜幕中越飞越远。
我站在马车上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热血澎湃,恨不得骑上魔法掃把,也跟着他们追过去。
忽然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尾骨尖儿一直到头皮都变得有些发麻,那是一种久违了感觉,是死亡的味道,至从离开帕伊高原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嗅到死亡的味道了。
我的魔法感知力,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一个浑身包裹着黑色布条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倒挂在车厢的防水沿上,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他的双手握着两把反曲刀,脸上挂着一抹狞笑,阴冷的目光射到我的背后,让我身体骤然间打了一个寒颤。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在心中狂吼着,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这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人没那么简单,偏偏又没有太在意。
在我身后躲藏在篷车顶上的这位刺客,才是那位‘造梦者’刺客,他身上那种无比凝实的杀意,我心底悲呼一声‘QNMDB’。
一抹无比暗淡的刀影从他的腰间电射而来,我甚至没有什么机会回头格挡,哪怕我在这一秒钟,做一个短暂的停顿,他手里的那把乌黑的反曲刀也会刺入我的心脏。
“啊!”我嘴里卖力的大喊一声,整个身体向下扑倒,这时候我不敢有任何异动,只是身体四周在这一瞬间。亮起了四盏明灯,围着我的身体不停地旋转,吓得那位‘造梦者’刺客身形一顿,缓了缓,调整了身为避开那只虎眼石鼓图腾,才又揉身而上,手里的匕首也贴着我的脖子抹了过来。
刺客那种动作不知道已经练过了千百遍,才能有这样的连贯,那把反曲刀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贴着我领口,刀刃直接灌入锁骨之间的缝隙,向着左侧的心脏扎了进去。
此刻我的身体还停留在空中,那刺客也是从我的身后扑上来,就像是灵蛇一样将我缠住,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废话,无比果决地想要杀掉我。
我这时候哪里还敢留什么后手,颈部喉管处已经感受到反曲刀的凉意,甚至有些刺痛的感觉,我甚至感觉到胸腔里温热的血顺着那只匕首的血槽向外涌出来,将身体里最为精纯的所有火系魔法元素,全部毫无保留地注入虎眼石鼓图腾里,随之而来的是,虎眼石鼓图腾上骤然的爆发出一股火焰之环。
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巨大推阻之力,从石鼓图腾上爆发出来,一股带着焦糊的味道滚热火浪,向身体四周奔涌而出。
就在那位刺客觉得这一刀已经扎进我胸前的锁骨中十拿九稳就会一刀结果了我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从我身体上迸发出去的巨大推力,而此刻他恰恰是身体浮在半空中,根本无法借力使力,在措不及防下,整个身体被直接推了出去。
明明那把刀已经触及了我的身体,但那刺客悲催的发现,在这咫尺距离,手里的反曲刀反而是距离心脏越来越远……
“抗拒火环”将那刺客推得飞向空中,而我狠狠地摔在地上,仅仅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再次的撕开手中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
一抹淡蓝色的法阵从我身前的漂浮着的卷轴上浮出来。
红色的火环刚刚消失,银色的冰环再次扩散开,那刺客刚刚调整了攻击形态,像是一只大鸟一样,从空中扑了过来。
那刺客重整旗鼓,再次向我发起攻击,身体却被迎面而来发的寒冷冰环扫个正着,冻成一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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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梦魇之死
刺客被‘霜之新星’冻结在当场,他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翻个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没傻到在这时候,冲动的扑上去与那刺客肉搏,这时候施放魔法才是最稳妥的。
第一时间在身边凝聚出三面冰盾,与四枚颜色不一的石鼓图腾光球在我身边环绕,手臂上出现了石化的痕迹,脚下出现了不停滚动的风圈,身边空气中无数漂浮着的魔法元素,就像是在空中漂浮的微粒粉尘一样,不断地被蓝水晶石鼓图腾吸收,然后汇聚成一条看不见的细线,向我身体的魔法池中反哺。
“石化皮肤”
“风之疾走”
“法力回复”
三个石鼓图腾技能同时开启,随后我站在原地后退了一步,略微的平缓了一下气息,让自己进入精神专注的效果之中,随后指尖上涌出大量的水元素魔法力,在自己的面前迅速的绘制一幅巨大的魔纹法阵,生涩绕口的古代精灵魔法咒语从我口中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吟唱出来,身体周围的那些水系魔法元素,几乎都与我这个魔纹法阵产生了一些共鸣。
就连静静漂浮在不远处的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也被这些水元素魔法力吸引了过来,她呆呆地看着我手绘出的魔纹法阵,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明悟。
三个呼吸之后,我已经将那魔纹法阵绘出了一少半,那些流畅的淡蓝**法线条发出微光,映照在我的脸上,显出一片荧光,看到对面的刺客困在冰环中还没挣脱,我的嘴角微微的翘起来,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然后果断地开启‘时间停滞’。
进入亚次元空间中,我顺利的将剩下一半魔纹法阵绘制完成,当我从亚次元空间中退出来,一幅完整的法阵已经成型,咒语也在这个时间点上吟唱完毕,无数冰雪精华从那副巨大法阵之中,像是草丛中无数只萤火虫一样涌出来,聚集在我的头顶,那些都是极冷的冰晶微粒,它们一窝蜂聚拢在一起,组成一支两米多长的巨大冰枪。
那冰枪上面还燃烧着一层浅蓝色的火焰,这条巷子里骤然之间,冷了十几度。
“冰枪术。”
这是我目前所学的魔法技能中,威力最大的攻击型魔法。
一杆半透明的冰晶凝聚而成,在暗夜中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冰枪,悬浮于我的头顶之上,骤冷之下,两旁的行道树上慢慢的滋生出雾凇,我脚下的地面上也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随后,我的手指最终落在那位刺客的身上,那杆冰枪带着凛冽的寒意,风驰电掣般的向那位刺客飞去。
因为我拥有非常敏锐的魔法感知力,所以我的五感也异于常人,无论是听觉或是视觉都照比普通人更加敏锐,这时候我看那刺客的眼睛里,居然没有任何的惧色,他更像是一只视机而动的猎豹,安静的等着那支冰枪,我的心猛地一沉。
转眼之间,那支冰枪就在空中化成一道白光,冲到了那刺客的胸前,那刺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终于看到他有所动作。
他身体前面居然出现了一团黑色雾气,那支疾驰而来的冰枪在碰触到刺客的一瞬间,那位刺客像是一座干燥的沙雕,纷纷化成一捧黑色的流沙,整个冰枪透体而过,落在刺客身后的地面上,炸成无数冰雪的碎屑。
那位刺客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消失了,他的‘隐匿之术’竟然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我的魔法感知力一点点的蔓延出去,试图寻找到刺客隐身之所,但是却如石沉大海一般,让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一股淡淡地杀意锁定在我的身上,但却像风一样漂浮不定,让我捉摸不透他到底藏在哪里。
脖颈下面锁骨上的那道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我不敢停留在原地,只能向马车旁边退去,我想寻找一处屏障,让我背后方向足够安全。
然后不断地将魔法腰包里的那些霜冻卷轴统统的翻出来,然后像是白捡来的一样,随手展开丢在地上,顷刻之间,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就开始弥漫着浓重的雾气,那些霜冻卷轴散发出来的寒气彻底让这这里变成的霜的世界。
四周的树木、低矮的灌木墙、两侧的店铺门口的招牌、店铺屋顶的瓦砾上到处都沾上了一层糖霜。几十张卷轴同时向外散布着凛冽的寒气,周围的空气里的温度降至冰点以下。
许是在埃尔城养成的习惯,总喜欢将自己的魔法背包里装满的各种各样的魔法卷轴,似乎这样会觉得更安全一些,当然,一般情况放置的多数都是霜冻卷轴,也会存放几张‘霜之新星’‘魔力催化’‘冰箭术’等等价值比较高的卷轴,也会准备几张‘聚火术’‘治疗术’这类生活辅助类的卷轴。
没有任何征兆,忽然感觉到一面冰盾在身后炸裂,我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感觉到身后有一把匕首刺过来,来不及迅速的反应,本能偏移中心,尽力将身体侧开,却看到一把黯淡无光的反曲刀无声无息刺过来,匕首上沾着一层淡蓝色的冰焰,让刺客的反曲刀上沾了一层霜。
我来不及躲避,只能尽量扭转身体,避开要害。
可是那把冰凉的匕首还是贴着我左肋,将魔法长袍划开了一条尺余长的口子,鲜红的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却瞬间凝固成冰冷的血块,那浑身缠着黑色布带的刺客握刀的手也染烧着一层冰焰,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身后,眼中散发着噬人的光芒,直视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有一种魔力,与我对视的时候,竟然无法挣脱,我此刻清晰的看到,他那瞳孔里面竟然是一只不停摇动地钟摆,每一次摆动的节奏,竟然完全与我的心跳相吻合,我骇然的想要逃开,却连抬腿走开的力气也没有了。
又是‘催眠术’,我心里暗暗叫苦,却发现自己像是落入粘网中的麻雀,根本无力挣扎,但随着腰部传来的一阵剧痛,我猛地又清醒过来,伸出左手握在刺客的反曲刀刀身上,锋利的刀刃将我的手掌划破,但是我却不管不顾的紧紧抓牢,不让那刺客撤身抽刀。
那刺客手臂被冰焰冻僵,速度明显的慢了几分,他手中那把反曲刀被我抓个结实。
这一手似大出他的意料,也许很多魔法师在受到刺杀的第一时间,都会开启魔法盾保命,然后拉开距离用层出不穷的魔法技能将对手轰烂,可是我却不按常理出牌,第一时间没有撑开魔法盾也就罢了,让他惊异的是我居然胆大到徒手握住了他的反曲刀。
他手中的刀并没有如料想的那样,如同切萝卜一样将我四根手指削断,仅仅是割出血来。
我的手上石化皮肤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如同石柱一样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他的刀身上,刺客似乎也被我这种勇气震慑了一下,他眼中出现了疑惑与茫然,似乎不明白我这样摆出一副肉搏战的姿态,究竟有何用。
那刺客知道我身体的皮肤坚硬如青石,手上的反曲刀又被我扣住,另一只手翻出一把短匕,像一条毒蛇一般向我的手腕切下来,这种短匕首锋利无比,纵然是铁甲也能轻易的刺穿。
而我凛然一笑,踏前一步,竟然向他的怀中撞去,他措不及防,脚下失去了中心,两个人一同向后跌倒。
他微微眯起的眼中爆出精芒,那只手上的短刃反向从我背后刺入后心,短匕首摧枯拉朽地划破我岩石般坚硬的皮肤,我在这一刻,疼得感觉甚至无法呼吸,刺客的嘴角带起一丝玩味的残忍笑容来。
我与他相互对视着,两人双目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尺,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
刺客诧异地看着我,似乎不理解我到了这时候,为什么还会如此镇定,就好像背后扎着的不是短匕首,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蚊子,我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表现出来。
他这时候才隐隐地感受到不妙,想抽身而退,可是为时已晚。
我的左肩胛骨处传来一阵酥麻,酝酿已久的一道雷电之力,终于从身体里涌出来,沿着手臂形成一道电弧,那道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像是一条灵蛇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像找到了宣泄点一样,涌进了那刺客的身体里面。
那些电弧经过我的身体,我只不过是全身感觉到微麻,雷之种子已经彻底与我融合,我身体雷系的抗性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尤其这些雷电之力又是‘雷之种子’储存在我身体里,对我的身体没有什么排斥。
但是这些电弧传导到那位刺客的身上,效果就明显的不同。
‘啊!’他先是的一声惨叫,然后身体就像是筛子一样不停地抖动着,无法控制,也无法停止。
紧紧是一瞬间,刺客就被电击得全身麻痹,就连瞳孔也不断地向上翻动着。
我艰难的从他的怀里爬起来,试着想要把插在后心处的短匕首拔出来,可是我的手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索性撕开一卷魔法卷轴,让‘水疗术’滋养着我后背的伤口,就不再理会它。
这时候,我哪里敢有任何的犹豫,操纵着身体周边儿的冰盾,接连砸在刺客的身上,让他浑身都挂满了冰霜,冻得就像是一座冰雕一样,随后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了那把‘修罗战斧’,单膝跪在他的身体前面,一只手按住他圆滚滚的头颅,扬起手中的修罗斧,干脆利落地挥起斧子,将他的头颅斩下。
临时之前,那位刺客眼睛睁得很大,直到临死前,他依旧不相信竟然被会被我反杀掉。
他那无头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依旧不断地抽搐,一颗头颅滚落在马车轮的旁边,我只身坐在铺满了冰霜的青石板路上,修罗战斧丢弃在一边,地上布满了废弃的魔法卷轴,被夜风一吹滚得到处都是。
布满了五色极光的夜空中,终于出现了几只巨大飞禽的身影,几声狮鹰的啼鸣,在夜里无比的清亮。
狂风卷席着行道树上的冰叶,纷纷飞落至长街之上,那只巨枭一样的猛禽终是没有降落在地,而是直接俯冲下来,带着一股狂风而来,身体拉至最低点的时候,狮鹰背上的那位骑士纵身一跃,如同天神下凡一样跳下来。
浑身银色的战甲,手里持一杆四米多长的巨型长矛,从高空飞速的坠下,竟然没有任何的缓冲,直接砸在长街布满白霜的青石板上,顿时将青石板地面砸得碎石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路易斯单膝跪地,姿势十分潇洒的落于坑中。
等他从那个石坑中站起来,看着狼藉的战场和平躺在地上冻得跟冰雕一样的刺客尸体,冷峻地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喜色,大步的走到我身边,对我问道:“吉嘉,是谁帮你制服这位‘造梦者’的?他人呢?”
路易斯穿着厚重铠甲的身体,向长街的左右两端张望,且发现整个长街上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两旁行道树上挂满了凝结成冰的叶子,像是雪片一样不停的向下飘落。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对路易斯虚弱地说:“拜托,路易斯,麻烦你在此之前,能不能帮我将后背上的短匕首拔出去,插在上面实在是很疼!”
说着,我将自己的脊背对着他,路易斯才发出‘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我并不太在意后背的伤,被他夸张的反应反而搞得有些忐忑,连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难怪TNND会这么痛!”
“……”路易斯快步地走到我的身后蹲下来,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将我后心处插着的那把短匕首直接拔出来,随后像是一只急救包压在我后背的伤口上,他才算是开口对我说道:“真是奇怪啊,吉嘉,这把匕首究竟是什么时候插进去,怎么匕首周围的血肉都已经愈合了?再晚一点,怕是那把短匕首就会长在肉里了,你的肉皮儿愈合得真够快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水系魔法师,‘水疗术’算是我的看家本领啊!”我故作轻松说道。
“在我看来,当一名水系魔法师,其实也不错啊!”路易斯听我这样说,忽然生出一种感慨来。
他蹲在我的身边,不停的打量着刺客身体上已经开始慢慢融化冰雪,他扭头看着脖颈处的断痕,每一眼都非常的仔细。
我弓着背一动不敢动,因为每动一下,受伤的地方都会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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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战利品
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张‘水疗术’卷轴,刚要撕开,想到战斗已经结束了,这时候再使用卷轴,未免有些浪费,犹豫了一下,又把卷轴收进魔法腰包里,然后忍痛在自己面前飞快的绘制了一幅魔纹法阵,那副魔纹法阵化成一片水雾笼罩着我,‘沙沙沙’清脆响声在我头顶响起。
浓郁的生命气息注入我的身体,确定了身体背后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我知道伤口一定没中毒,并未刺进心脏,那刺客仓皇之间刺偏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我试着大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觉伤势并没有表现得那么严重,才吃力站起来,盯着路易斯,路易斯发现我在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专注地看着那具尸体。
我对身旁的路易斯,用略微挖苦地语气说:“嘿,路易斯,还说什么一切已经布置好了,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路易斯,你那边可有什么收获吗?”
“咳咳!”路易斯被我一句话挖苦得无言以对,只有尴尬的摸摸鼻子,然后才说:“还是有一些的,抓了那位负责将我们引开的死士!”
我好奇的问:“死士?”
路易斯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然后有些尴尬地说:“没错,等我们的人把他困在一个狭窄的巷子里之后,那人发现自己无法逃脱之后,就一剑捅进自己的心脏,死掉了!”
随后,他又显得有些不甘心的再次问我:“这位‘造梦者’刺客真的是你自己独立解决的?”
“有什么问题吗?”我向他微微笑了一下。
路易斯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茬,深以为然地说道:“就现在就是在想,究竟是这位‘造梦者’的刺杀的技术太差,还是运气太差,竟然刺杀一位二级魔法师的时候翻车,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接着,他又对我说:“我觉得你们北境人,天生就是战职人员,这次事情一旦了解,说什么我也要去史洛伊特一次,招募一些真正的勇士。”
路易斯好像陷入一个误区,认为是史洛伊特省的环境造就了现在的我,这样一来,他对其他北境人的印象也随之提高很多。
我怕这个主观想法在他心中植入得太深,以至于以后会影响他的判断,只好对他泼一些冷水,希望他能冷静一些,清醒一些,就对他说:“我们史洛伊特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英勇好战的,我之所以能赢,是因为恰好我的魔法腰包里有大量的魔法卷轴,我只不过是用魔法卷轴将这里变成了我的主场而已,我是用一颗颗闪耀着魔法光芒的魔晶把他砸死地!”
“你没听过一句名言:永远不要试图挑战看管魔法卷轴仓库的魔法师,永远不要在熔岩池边挑战火系魔法师,也不要在清晨的湖边挑战水系魔法师,不要再隔壁沙漠中挑战土系魔法师,也不要在龙卷风来袭的日子对风系魔法师不敬,这些当然都是一些经验之谈。”
我指着周围尚未融化的霜雪,对路易斯说:“虽然这里不是清晨的湖边,但是我用魔法卷轴将这里变成一片雪域,冰系魔法技能威力会提高很多,这才是制胜的关键。”
我为了证明所以非虚,随便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处就凝聚出一粒冰晶来,在我手心里上漂浮,并且不停的旋转着,晶莹剔透。
路易斯拍拍我的肩膀,赞赏地说:“干得不错!”
其实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这个胜利与那数十张魔法卷轴有着很大的关系,这几乎可以说是一场拿钱砸出来的胜利,为了这个胜利,我至少砸进去价值一块魔晶的卷轴,如果一块魔晶相当于一位普通平民不吃不喝,日夜不停的工作两年全部所得。
其实说起来,有些战斗胜利来之不易,但是有些战斗的胜利却是又来得非常简单。
只需要将大把的金币抛出去,遇见无法解决的事儿就用钱砸,一直维持到战役结束,战役就这样无比简单的胜利了。
若是在格林帝国前线的战场上,杀一个人成本有这么高,那么一场战役足可以拖垮整个帝国。
……
看到我苍白的脸上路出疲惫之色,浑身的魔法长袍上沾染着鲜血,魔法长袍胸襟上满是血渍,长袍左肋处有道一尺来长的口子,路易斯终于感觉到有必要将我扶进马车里休息一下。
不过我却没有放弃搜刮一下刺客身上的战利品的机会。
当然,这些事当着路易斯的面做最好不过了,至少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除了我应得的战利品,其他我一概不取。
刺客身上那些证明身份的敏感物品。是魔法公会迫切想得到的,魔法公会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敢将那些东西私吞掉。
像这种黑魔法隐修会的高级成员,我想魔法公会那边一定恨不得将他的尸体切成碎沫,仔细的研究。
翻开那刺客的魔法背包,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稍稍有些价值都东西全部穿在身上,那身能够在黑夜里隐藏身体气息的魔法皮甲,就像是一块块烂布头拼接的,感觉就像是黑色的木乃伊套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路易斯对我说:这是一种生活在海底的魔兽石头鱼身上剥下来的皮缝制的,具有很好的隐藏属性,这种进入成熟期的石头鱼魔兽皮革上会蕴含着大量的神经性毒素,只要接触到鲜血就会令人迅速的中毒,所以也算很珍贵的皮甲。
我却非常嫌弃的扯了扯那破烂皮甲,然后将目光放到刺客手里握着的反曲刀上面,这东西还真是专门为了刺客而打造的。反曲刀的刀刃非常的特别,刀刃是向内弯曲,看起来更像是一把短柄的镰刀,这把反曲刀整个刀身暗淡无光,但是却锋利异常。
如果不是当时我的手上有一层‘石化皮肤’的效果,恐怕当时我的手指就被直接削断了。
我喜滋滋地捡起了那把反曲刀,然后在刺客身上蹭了蹭,将刀身上凝固的血迹擦掉,想起来又有点尴尬,这些血迹好像都是我的。随后我又在刺客身上找到了一只鲨鱼皮的皮质刀鞘,看起来这刀一定是把名刀,制作工艺非常的精良。
看着我毫不客气的将反曲刀揣进怀里,路易斯在一旁欲言又止,索性将手里的那把短匕首也递给我,然后对我说:“喏,这还有一把!”
“嘿嘿,那就多谢了!”
我笑嘻嘻地将短匕首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这把刃口不足十五公分的短匕首,整个刀刃居然是一块儿魔法黑铁精炼而成,整个刀刃上只刻有一种魔法符文,那就是‘锋利’符文,能够让匕首划开金石的‘锋利属性’的魔法符文。
难怪这把匕首刺进我后背的石肤向切如豆腐一样的轻松,原来不仅仅匕首本身锋利,整个匕首居然还被‘附魔’了。
这匕首比我那把贴身的剥皮小刀还太多了,又短小精干,很适合随身使用。
于是,我将绑在大腿上那把剥皮小刀解下来,直接将这短匕首插进剥皮小刀的刀库中,随便的动了动,没有任何的滞涩剐蹭,非常的合适。
随后又在刺客的怀中摸出了一本黑色的魔法书,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我的脸色就变了。
“催眠术”
竟然是‘催眠术’这样稀有的魔法技能书。
路易斯看到我面色凝重,好奇的凑过来,看着这本魔法书,有些疑惑的问我:“这本书是黑魔法技能书?”
我摇了摇头,将魔法书展开给他看。
“我不懂古精灵语!”他对此直言不讳。
我只好将书面上的文字给解释给他:“这是一本‘催眠术’的魔法技能书,算是通用型魔法书吧,如果非要将它分类的话,应该算是耗费精神力的另类魔法,而且很稀有,这种书怕是皇家魔法学院都没有基本,反正图书馆一层没有这种稀有书籍。”
“那还不赶快收起来?财不外露都不明白吗?”路易斯再次看了那本魔法书一眼,然后搂着我的肩膀说:“只要不沾‘黑’,这刺客身上的所有战利品,原则上都是属于你,快点收拾,我估摸着那些警卫营的骑士们,就快要来了,我们可是堂堂的魔法师贵族,吃相一定要显得优雅一点。”
“回头,我们将这具黑魔法隐修会叛逆的异端份子转交给他们,今晚就算完满完成任务。”路易斯小心的整理着刺客被翻腾地乱糟糟的尸体,然后又将滚落到一边,看上去就像是一颗紫包菜一样的刺客头颅捡回来,摆在无头尸的一旁,优雅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丝绢,将手中沾染的血迹擦了又擦,然后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街上被砸出来的大坑,心想:除了让这段平整的路面多出一个大坑之外,路易斯来此并没有其他的贡献。
显然,路易斯却不这么认为,他坐在马车旁边很是得意地说:“看来我分析的还真是没有错,这名刺客对你的执念还蛮深的,竟然宁愿牺牲一名同伴,也铁了心要刺杀你!”
一队骑士在黑夜中飞驰,马蹄声从远处响起,逐渐的清晰起来,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显得很是清脆悦耳。
那些黑色的鳞马彰显着骑士们高贵的身份,果然这些人并不是刚刚隐藏与行道树林中的那些游侠弓手,这些骑士身上都穿着魔法黑铁锻造的铠甲,骑在高大的鳞马上显得威风凛凛,不过脸上浮现出的那种痞气,看起来无论是哪个城市,这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的风骚姿态都不变。
原本他们骑在马上的傲慢姿态,再看到穿着银色铠甲,挂着皇家狮鹰骑士团勋章的路易斯之后,态度明显地调转了七十二度。
那几位警卫营的骑士们看着街道上冰雪消融的痕迹,然后目光又落在我身上,我此刻还穿着那件已经变得有些破烂的米索莉魔法长袍,那几位警卫营骑士看到有法师在场,有些紧张的神情明显的缓和下来。
那些骑士老爷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横躺在青石板上的尸体,而是直接走到路易斯的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只不过这个军礼在他们凸起的啤酒肚的映衬下,显得并不是那么帅气,其中一位警卫营里的中尉骑士长站出来,对路易斯说道:“长官,帝都警卫营第七大队中尉嘉利向您致敬!”
路易斯板起脸说话的样子,还是非常有威严的,他是骨子里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那是生活在豪门世家里面的年轻人从小耳习目染之下慢慢形成的。
只见他对那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这样说道:“很好,既然你们来了,那么这里后续就交给你们了,我和我的朋友还要赶往傲慢之塔,那里有一场学术研究正等着这位吉嘉魔法师。待会儿,应该会有魔法公会的人接收这具黑魔法隐修会的异端份子的尸体,在此之前,请务必要保护好现场。”
看起来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是恒古不变的,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似乎很畏惧这些的皇家禁卫军。
“谨遵您的吩咐!”那位中尉骑士长姿态摆得很低,对路易斯恭敬地说道。
路易斯想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塞进那中尉的手心里,然后神色缓和地说道:“走之前,有一件事拜托你,这辆魔法篷车作为现场的物证,恐怕也要留下来,请你照顾好这匹鳞马,这次围捕黑魔法隐修会异端的行动,是皇家狮鹰骑士团策划的,所以明天我们的长官大人会亲自去和魔法公会那些大人们交涉,在此之前,请你照顾好这匹军马!”
“这是我们分内的事儿,长官。”那位中尉骑士长眼睛里露出喜色,将握着金币的手隐晦的藏进了袖子里。
我与路易斯走出这条僻静的街,沿途上又遇见了几波匆忙赶来的警卫营骑士,他们看到路易斯之后表现几乎如出一辙,都是显得十分的恭敬,反倒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再三确认路易斯不是被我胁迫的,才算放我们离去。
一辆魔法篷车在主街的街口等着我们,路易斯将有些虚弱的我扶上魔法篷车,随后也弯腰钻进车厢里,对那御者说:“送我们去傲慢之塔,那边还有一群小家伙在等着我们呢!”
我坐在篷车里的软椅上,蓝水晶石鼓图腾在我身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魔法池中的法力一点点地在迅速恢复着,篷车微微的抖动了两下,开始缓慢地移动,随后越来越快,飞速的穿过寂静的长街,向傲慢之塔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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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疯狂的昆汀
夜空中的五色极光下的傲慢之塔,向帝都高空光罩投出一道极为磅礴的魔法光柱,这座高塔也是帝都七大魔法塔之一,是整个帝都大型防御法阵的一部分。
我们的魔法篷车沿着榆林大街一直走,越是靠近傲慢之塔,越是看到沿途之上一队队骑士从傲慢之塔的方向策马飞奔而出,他们手中高举着火把,一些骑着掃把的魔法师在头顶的屋脊上飞行,我没想到夜幕来临之后,魔法公会才开始大规模的对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异端份子展开清缴行动。
沿途的盘查非常的严格,单单只是十几公里的一段路上,我们至少接受了八次盘查。
那些骑着在马上的骑士们,显然不像帝都警卫营骑士老爷们那样客气,他们会冷着脸默默地将马车围住,小心的戒备,然后等待天空中那些骑着掃把的魔法师落下来,对我们的身份进行严格的盘查。
我和路易斯站在魔法篷车的外面,看着那位骑着魔法掃把的魔法师越过街道两侧店铺的屋脊,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不由得面面相视,感觉这一次魔法公会还真是搞出了不小的声势来,我不解地对路易斯问道:“不是说帝都有大型的禁空法阵,怎么那些魔法师还能骑着魔法掃把自由的飞行?”
对于这禁空方面的事情,路易斯显然比我更加了解,只不过他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些,只是含糊地说:“超低空飞行还是可以的,你没看到他们基本上只肯贴着屋脊飞行,再高一点都不敢尝试,遇见那些高大的建筑,宁愿绕路也不肯翻阅,帝都这边的禁空法阵的效用还是非常强大的。”
我向他继续追问:“那我刚刚怎么还看到你骑着狮鹰在空中飞行?”
路易斯很是自豪的拍拍胸口,说:“我是皇家狮鹰骑士团的成员嘛,我们这些狮鹰骑士是不受禁空法阵的限制。”
“这又是为什么?”我问。
路易斯想了想才说:“至于魔法阵那些魔法阵具体采用什么原理,我也搞不懂。”
随后他用手直指高空中漂浮的王城,对我说:“如果硬让我解释的话,我只能说算是一种特权吧!”
“毕竟那座皇城漂浮在天上……”
……
在榆林大街上,并排站着一群年轻的贵族少年,他们穿着华丽的贵族式长袍,在昏黄街灯的衬托下,那些长袍上的金色丝线和华美刺绣闪闪生辉,透过马车窗,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们骄傲的面孔,站在最中央的是一位身披金色披风的少年,只不过他那张本应该青涩而稚嫩的脸,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过分的妖艳。
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像是摸了一层精油,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眉毛被修理得很精致,鹰钩状的鼻子,鼻翼显得有些薄,嘴唇还有一层淡淡的唇彩,夸张的烟熏眼影遮不住他的黑眼圈,他的脸上浮现出夸张的笑容,看见我的马车慢慢的驶过来,就像看到了一块自动送到嘴边的美味鲜肉。
他就是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里面的那位混世魔王昆汀,我来帝都的第一天就和他有了一些肢体冲突,我用那把贴身的剥皮小刀砸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的那些朋友和手下后退,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听贝姬和海伦娜不止一次提起过,昆汀在满世界的找我,而赢黎情愿少见我几次,也不愿我的信息被昆汀知道,由此可见,这位布斯曼家族未来继承者是多么的嚣张跋扈。
据说这位赖安.布斯曼大公爵的最喜爱的孙子,颇受公爵大人的喜爱,那位赖安.布斯曼公爵大人甚至认为布斯曼家族将会在昆汀的引领下再次崛起,家族里面大量资源,被布斯曼公爵大人用到了这位年轻的贵族身上,愣生生地用各种刺激性魔法药剂开发他体内的潜能,如今才让他成为了一位魔法师。
这时候,这位名叫昆汀.布斯曼的少年身边还站着一群年轻的贵族,这些年轻的贵族中有很多都是认识的人。
面色阴沉盯着我的马车不停冷笑的迭戈,他摆出一幅看戏的神情,不过眼眸中发出丝丝充满了冷意寒芒,他大概是恨透我了。
神色淡然帅气阳光的伊凡,只不过他脸上洋溢的那种阳光般的微笑未免有些太过牵强,连续两次败在我的手中,已经将他的信心彻底击垮。
一头银发的劳伦佐,依旧是嘚嘚瑟瑟地站在这群人的边缘,只不过他摆出来的那副神气,显得派头十足,更像是位大哥。
昆汀旁边还站着一些帝都帮里的其他人,吉米就在那群人的中间。
这群帝都帮贵族少年身后站着一些身穿皮甲的扈从和骑着高大麟马的构装骑士。
我想,这些构装骑士本应该是战场上的杀神,一直构装骑士团在战场上的威慑力无人能及,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帝都里的一场斗殴集会上面,也不知道此刻他们头上金属面罩下面是一幅怎样的表情,会不会因为这种年轻人互相之间争风吃醋引发的纠纷而感到啼笑皆非。
他们一群人在榆林大街上气焰无比嚣张地将我的马车堵住,似乎因为人手众多,。
远处还有几位骑着鳞马的警卫营骑士老爷,显然他们知道这里将要有事情发生,却又不敢上前阻止,但是又不敢离开,只能远远地观望,神态显得十分的猥琐。
路易斯悠闲抱着肩膀坐在马车里,银色的甲胄在车厢顶端吊灯的映衬下显得耀耀生辉,隔着车窗的纱帘,他清晰地看到那些帝都纨绔公子们各自的表情,然后笑着对我说:“有时候真有些搞不懂你,你才来帝都多久,是怎么做到,将帝都里这些小纨绔们得罪个遍的?”
我微微摸着鼻子,‘嘿嘿’一笑,带着歉意说:“抱歉,把你卷入我的私事当中,不过,如果现在想要走的话,还来得及,我不怕他们!”
看到路易斯不置可否的样子,我重申:“真的,我说真的。”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下次遇见我弟弟诺亚的时候,被他指着鼻子骂我是懦夫,我可不害怕打架。”路易斯双手握拳,撞在一起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他显得有些兴奋地对我说。
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那盏油灯,然后随意的挂在腰带上,又将修罗战斧和反曲刀掏出来,有兵刃握在手上,顿时让我心生豪气,大笑了两声,对路易斯说道:“那就让我们去干翻他们!”
“如不是看你穿着一身魔法长袍,胸前别着一枚如假包换的魔法徽章,那些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的人,绝对不会认为你是一位魔法师,倒像是的位剑斗士或者狂战士,不过待会儿,你可要跟紧了我,一旦离开我身边,他们人手众多,免不了被人家一顿暴揍,我救得可不一定及时!”路易斯哈哈大笑,被我激起了兴致,推开车厢的门迈大步走了出去。
……
我没想过再一次看到狮虎人贝恩加尔的时候,居然会是在距离傲慢之塔并不算太远的榆林大街上,他跟在那位叫做昆汀.布斯曼的少年身后,穿着一身黑色皮甲,长长的头发和胡须都编成了辫子,身材魁梧而高大,狰狞的脸孔上蒙着一层轻纱,一绿一红两颗眼眸在暗夜里发出深邃的光彩。
雷恩加尔身材伟岸雄壮,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比其他的扈从要高出半个身位,肌肉隆起的上半身充满了男子阳刚的气息和强大的爆发力,他看到路易斯的第一眼,两只瞳孔就急剧的收缩了一下。
随后又看到我从车厢里走出来,雷恩加尔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他的眼神看起来非常的复杂,似乎有憎恨、缅怀、犹豫不决、愧疚、疑惑等等,我甚至看到他微微的攥紧了拳头,心想待会儿免不了有一场恶战,我原本的想法,其实是想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就开启‘暗影斗篷’,化成一缕黑雾就可以逃之夭夭。
不过,现在显然不可能这样做了,路易斯明显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这不符合他的骑士精神,大不了就是被痛揍一顿,我的恢复自愈能力无人能及,我走在路易斯的身后,这样安慰着自己。
马车上的那位御者这时候也站在路易斯的身后,一只手里拿着方形塔盾,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罗马长剑,不过他的那把罗马剑看上去似乎很重,他应该是路易斯亲随扈从,从马车上站起来,我发现他竟然不比鲁卡矮多少,一位身高直追牛头人的盾战士,只看他的外形就觉得非常的恐怖。
当路易斯走下马车的时候,站在街上的那些帝都帮贵族纨绔子弟们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还有人在一边小声嘀咕着:“真是该死,怎么走到哪里,都有狮鹰骑士团的人,查尔斯大帝的狮鹰骑士们的工作似乎很轻松啊!”
一立即有人接着说:“废话,有禁空法阵的浮空王城,那个不开眼的敢攻打格林帝都,这些狮鹰骑士都是各个行省大公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来这不是充当卫士的,来这人是跟皇储殿下一起学习,同甘苦共患难,彼此之间建立深厚友谊,这样才能稳固安琪博尔德家族的王权,将来昆汀也会加入狮鹰骑士团的!”
也有为贵族青年反驳说:“昆汀是一位魔法师,怎么可以去当骑士?”
之前说话那人有道:“只是挂个名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你敢说骑士团里就没有魔法师吗?”
“统统闭嘴。”昆汀那张犹如小丑一样颜色鲜明的脸上有些扭曲,他愤怒的大吼了一声,样子有些抓狂。
果然,围在他周围的那些人都统统的噤如寒蝉。
昆汀眯着眼睛,丝毫不惧路易斯的勇武身躯,抬头与路易斯对视着,眼中闪烁着毒蛇一样的目光,阴冷的说道:“路易斯,你来这儿想干嘛?你还想要跟我打一场吗?门萨家现在在瓦丝琪位面上陷于苦战,他恐怕不愿意见到你在帝都这边惹事吧,我听说帕莱斯蒂纳省最后一队构装骑士团已经整装待发,看得出你们家族的前线很吃紧啊!”
昆汀的话字字扎心。
路易斯却撇撇嘴,想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才无所顾忌地说:“华沙位面的新望角局势也一样没有展开吧,是不是那些蛛人还在围城,布斯曼大人对你还真是宠爱有加,竟然让这么多构装骑士贴身保护你,不过我觉得他们的职责紧紧是来保护你的吧,你难道能驱策构装骑士当你的私人打手?”
然后用手指着昆汀的鼻梁,呵斥他:“你在亵渎骑士精神。”
昆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得就像是喝了琪格制造的疯狂药水。
路易斯向前迈出一大步,吓得对面的那些纨绔贵族少年们齐齐后退,只有忠诚的扈从们纷纷上前,准备防住路易斯的雷霆一击,但是路易斯却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只是将脸凑到昆汀的面前,对昆汀问道:“而且你刚刚说了一句什么?让我好好想想……”
路易斯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脑袋,然后死死地盯着昆汀涨得通红的脸,继续追问:“你问我想要跟你打一场吗?你是在邀请我,还是在挑战我?这一次我在出手的话,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是用力抽你的屁股几下,我会打你那张五颜六色的花脸儿的,昆汀!”
昆汀也许是被逼迫地狠了,尖声吼叫:“你别太得意,路易斯,既然在这遇见了,那我们还是按照贵族的方式来!让我的扈从们决斗,分出个胜负吧!”
路易斯这时候反而缓和下来,轻蔑地微笑着,对昆汀问道:“怎么忽然之间忽然之间就怂了?扈从之间的战斗,好啊,你是不是看我见天只带了一个扈从,才特意这么说的?”
昆汀似乎占了上风,神色轻松了下来,嬉皮笑脸地说:“假如没有足够扈从的话,路易斯,我不反对你亲自登场的,或者让你这位魔法师朋友也上场比试一下,说起来,我还和他颇有一些个人恩怨,没解决呢!”
伸出一根手指,路易斯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将手指伸进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霎时间,天空中鹰鸣骤起,十几米长的黑色影子在天空中翻腾盘旋着,几位狮鹰骑士的忽然出现,一下子让昆汀和他的朋友们士气将至最低谷。
随后,那些巨大黑影上面纷纷跃下身穿着银色战甲手拿长枪的骑士,只不过这些坠落到地上来的骑士们,都和路易斯如出一辙,在落地的一瞬间,将地面砸出来一个个大坑,青石板被他们踩得四分五裂,然后又生龙活虎地从地上站起来,纷纷地走到路易斯的身边。
我们这边的声势立刻壮大到了极点,昆汀那些贵族纨绔们则是像如临大敌一样,小心的看着我们。
从长街两旁的屋檐上纷纷跳下数位手拿塔盾的高大盾战士,他们就像是小巨人一样纷纷围在狮鹰骑士们周围,路易斯冷笑着对昆汀说:“现在,昆汀,你还要不要和我的扈从们比试一下?”
“这哪里是什么扈从,这些都是皇家狮鹰骑士团的盾战士,查尔斯大帝招募他们是用来保护狮鹰骑士的,他们可不你们的扈从,你们……”昆汀歇斯底里地尖声怒嚎,他的眼睛似乎都开始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暴跳,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变数,原本优势一下子变成了可笑而滑稽的一场闹剧,让他难以接受,一时间情绪爆发出来,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好在,昆汀的朋友们都知道昆汀的性格,对于他的性情不定和怪异表现,都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那些贵族纨绔们可不敢让昆汀继续说下去,因为站在路易斯身边的那些强大骑士,也都是某些豪门世家的第一顺位继承者,他们动起手来。可不会太顾及昆汀身后的家族,大家都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有道理。
所以昆汀声音一下子没有了,显然是被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们捂住了嘴巴,谁都不想被殃及鱼池。
……
“还真是有点搞不懂哎,路易斯!”一位狮鹰骑士嬉笑着对路易斯说。
路易斯有些疑惑的扭头并出声询问:“嗯?”
那位狮鹰骑士用略带调侃地语气说道:“你说现在的年轻人,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把自己打扮得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难道这也是一种时尚了吗?是不是我们这群人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
“你究竟是在嫉妒人家,还是羡慕人家,如果有想法的话,可以跟我去商行,我让塔莎帮你也画一幅这样的装束,似乎很简单。”路易斯嘿嘿一笑,粗犷的声音在夜里传得很远。
那位狮鹰骑士也似乎无所忌惮,‘呵呵’一笑说:“不要害我,最近我们家族正在考核年度的功绩,我可不想蒙上一个黑色污点!”
已经被朋友们快要拉走的昆汀,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路易斯身边的人群里,又有一位狮鹰骑士大声地喊:“那帮小子,你们可以走了,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们请你们吃夜宵吗?”
昆汀忍住没有说话,不过他那张花脸声阴冷的目光,让我看得心里发寒,我算是将这位豪门公子彻底得罪了,让他在这么一群朋友面前出糗,这应该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我觉得他今晚也许会失眠。
我看着雷恩加尔混在人群中,跟在昆汀的身后默默地往回走,他那只红色的眼睛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就是他在古鲁丁镇,探知了我养伤的落脚地点,然后将我偷偷的带出了古鲁丁城,交给了当时苦于抓我的蒙德特罗亚魔法师,而他仅仅是为了一个模糊的消息,他为了寻找他的女儿,那位浑身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的年轻首领,竟然冒着宁愿放弃古鲁丁镇长老的职位,而将我抓了出去。
若不是他,也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我的藏身地点,蒙德特罗亚魔法师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抓到我。
若不是他,果果姐绝不会死,我也不会被迫流浪。
现在,眼见着他就快要从我的眼前溜走,我的呼吸开始加粗,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可是他目光有些谨慎,偷偷地打量着我,然后慢慢的跟着昆汀向后退,真是有些不甘心!
……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没想到……
“喂,昆汀!”一位狮鹰骑士忽然向前迈出一步,走出人群向对面那些准备撤离的帝都帮的少年们喊了一嗓子,那些贵族少年面带紧张的转回身来。
昆汀阴晴不定的转过头来,默默地注视着那位狮鹰骑士,没有吭声。
“别总给你老子找麻烦,他在新旺角那边境况没有信里说的境况那么无忧,他们只是怕你担心而已,新旺角这一个月战死的构装骑士,就足有半个骑士团的数量,你要是想为赖安大人考虑考虑的话,最近就少惹事,让这半队构装骑士赶赴战场,也许还能让战线轻松一些!”那位狮鹰骑士宛如一位长辈,居高临下地对昆汀说道。
昆汀听了这些话,反而适得其反,他恼羞成怒地瞪着那位骑士。
“我们布斯曼家族的构装骑士,充足得很,这些事情还不需要戴安你来指手画脚,等着瞧吧,等我们布斯曼家族彻底占领华沙位面,那里的资源足够支撑我们家族未来五十年的发展。”昆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就算是厚厚的粉底,也没有办法掩饰他眼中的惶恐和无助,他大声地对所有人说道,那些话像是告诉众人,布斯曼家族有多么的强大,又像是在给自己一些信心。
随后他猛然地挣脱了朋友们的束缚,往回走了几步,阴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昆汀咬牙切齿地对我说:“癞蛤蟆,别以为抱上了路易斯的大腿,我就不敢揍你,今天只是你的运气好罢了。”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回头看了雷恩加尔一眼,然后冷笑着对我说:“很难说那天睡着睡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脑袋不在脖子上了,哈哈,我会帮助警卫营的那些蠢货们抓凶手的,也许我们可以把那么威猛的凶手送进死士营,或者是渊狱的黑暗地带,总之,我们随便怎么做都可以!”
他的那些话语,像是对我暗示,又像是对我的诅咒。
昆汀咧开鲜红的嘴唇,然后对我像是宣布自己的主权一样,语气中略带威胁:“赢黎,将会是我的,而我会成为未来布斯曼家族最强大的一位公爵,没有之一。”
然后又回头补充道:“未来的南风军团也将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呵呵,都将是我的!”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疯子,开始向别人炫耀他的利爪,这种行为其实是最愚蠢的。
终于,我还是没能忍住,遥遥的盯着雷恩加尔,然后我冷静地对昆汀说道:“想要和我打一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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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狮心
“你想要挑战我?”昆汀眯着眼睛,翻着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猩红的牙床,脸廓有些扭曲,面目狰狞就像是一只年幼狮子对我愤怒地咆哮:“就凭你,也想要挑战我?你知道我是谁?”
一位站在昆汀身边的贵族少年,立刻开口提醒暴怒中的昆汀:“二级魔法师想挑战九级魔法学徒,按照贵族之间的规矩,高级别魔法师若是想挑战低级别魔法师,需要先战胜弱势一方的扈从,昆汀,你的那几位扈从各个实力强悍,还用怕他吗?。”
“还有这种美妙的规矩?”昆汀脖子伸得很长,黑色的烟熏妆的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惊愕的看着身边的那个同伴,那为贵族少年立刻显得很有精神的说:“当然,我在格林帝国的法典上翻阅了好久才翻到的,这是格林帝国很古老的传统。”
昆汀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极为明亮,他带着夸张的笑容,问我:“你自已想挑战我?”
不等我有任何的回答,很是舒畅的仰起头,像是诗人在朗诵诗歌一样,高高的仰起头,很自恋地说:“可以啊,但是按照规矩你必须接受我一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那么我就答应你,然后时间、地点都随你安排!”
“但是你若是不敢……”昆汀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为阴冷,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反客为主,用略带嘲讽地语气对我说:“……那么你就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还真是上路啊!
“好啊!”我稍稍矜持了一下,才同意昆汀提出来的要求。
向前踏出一步,我盯着昆汀的眼睛,神色平静地对他说:“什么条件,你说出来我听听。”
昆汀毕竟还只是一位未参加成人礼祭的少年,见我猛然间靠近他,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身体向后撤了几步,但却分毫不让地强硬说道:“只要你能击败我的任何一位扈从,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说完,昆汀向后面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几位扈从陆续走出人群,在昆汀的身前站成一道人墙。
这些扈从里面有战士、游侠、弓手这几种职业,战职者居多,而且在他们的身后,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势’,像是无形的气场,守护在他们的背后,看上去每个人都很强,他们的眼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看得出都是那种身经百战的战士。
雷恩加尔就站在其中,我故意不去看他,反而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戒备,警惕的偷偷观察着我。
从他的神情看得出来,他知道我已经认出了他。
……
就在我想要选择想要挑战的扈从的时候,路易斯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胳膊。
“喂,吉嘉,你要想清楚,昆汀那家伙开出来的条件,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松的完成,按照规矩,你必须要与他的扈从打一场,赖安.布斯曼给他安排的扈从,都是布斯曼家族最杰出年轻战士,而且他们的真正实力至少都是完成了第一次转职的战士,你不可能战胜他们的。”路易斯在后面对我劝说道。
我回头感激地看了路易斯一眼,但是却没有听路易斯的劝告。
固执地对路易斯说:“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如果我能侥幸胜利,我保证,我可以将这家伙揍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他!”
昆汀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用手指着我,面目扭曲着对我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被打得哭爹喊娘被人抬走,还是能撑到最后再来挑战我!”
随后他对那些扈从们说:“你们往前站,让这位吉嘉大魔法师认真地仔细地挑,好好地挑!”
他的脸上虽然写满了愤怒,但是他的眼底还是微微露出一丝冷冽的光芒来,他偷偷地观察着我,显然,对于上次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附近餐馆门口发生的那次殴斗,还是心有余悸。
我看到他心存疑虑,担心他中途退缩,所以我决定再给他添一把柴火,于是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穿着一身全覆式重型铠甲的盾战士,略微地皱皱眉,眼睛扫到狮虎人雷恩加尔的时候,我谨慎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神情,这点细微的神态完全被昆汀看在眼中。
然后,我才说:“至于与我比斗的扈从,是我从这些扈从里面挑一位,跟我战斗的那位扈从不需要你指定的,对吧!”
昆汀见到我这样一说,话语里面的不确定给了他可乘之机,他立刻就改口说:“当然说我指定的,不过我会在我的扈从里挑选一名实力最弱的,让他好好招待你!”
他此刻显得有些趾高气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我故意装作迟疑了一下,紧皱着眉头,神情有一点点不太自然地对他说:“那些构装骑士或者兽人战士什么的,不会参与进来吧?”
“构装骑士?他们……当然,他们也属于我的随从,应该接受我的派遣!”昆汀非常的得意地说道,他在心底暗暗的窃喜,认为我这时候明显提醒了他一下,是啊,他们这群人当中,实力最强悍的战士,毕竟还是那几位构装骑士啊。
昆汀抬起头,刚想指派一位构装骑士和我比斗,却发现身后那些构装骑士没有一人走上前,他们都默默地站在队伍最后面。
看到如此情景,昆汀表情显得很是不高兴,他挑了挑眉头,对其中一位构装骑士大声责问:“托尼骑士长,您怎么没有和您的骑士们站出来,难道您不愿意为我效劳吗?”
……我当然知道,这些构装骑士不可能受到昆汀的调遣,因为他们都是隶属于赖安公爵部下的骑士团,这些骑士们恪守着骑士的精神,同样在他们的心中,也只会承认赖安公爵一个人的调遣和指派,构装骑士们拥有强大的实力,他们是绝不可能接受昆汀的指挥的,除非是赖安公爵不幸去世,这些骑士才有可能宣布重新效忠于布斯曼家族新的公爵,不过即使那样,也会有些构装骑士会趁机宣布隐退。
我算准了,以现在昆汀的声望与能力,是不可能得到这些构装骑士们认可的。
果不其然,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那几位构装骑士里面其中一位骑士不咸不淡地说道:“昆汀少爷,赖安公爵对我们吩咐的只是保证您的平安,其他的事情,我们不便参与!”
显然这位骑士长对昆汀一点都不感冒,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昆汀的要求,而且昆汀似乎真的对这位托尼骑士长毫无办法。
昆汀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怒意,但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候,我刚刚在昆汀心里买下的那颗种子就慢慢地开始滋生起了新的嫩芽儿,没错,我刚刚含糊不清的说过不想同这些构装骑士和那位兽人战士战斗,这些构装骑士们,昆汀明显的指挥不了。
那么在这些扈从之中,我刚才露出胆怯之意的,只剩下了一位狮虎人一族的兽人战士——雷恩加尔。
昆汀犹豫了一下,带有愤恨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不再要求那些在后面看热闹的构装骑士能重新走出来,接受他的调遣,当昆汀的眼睛落到狮虎人雷恩加尔的身上,刚刚在昆汀心中埋下的那一粒小种子终于萌生了嫩芽儿,昆汀眼中一下子变得很亮,一眨不眨的看着雷恩加尔。
昆汀哈哈大笑地看着我,然后颐指气使地看向雷恩加尔。
站在扈从之中的雷恩加尔深深地望着我,他一红一绿两颗如同宝石般璀璨的眼瞳里面露出深深地戒备之意,这时候的他,反而是最清醒的人,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明悟,他终于有些明白了,我故意兜这一大圈子,其实最终的目标还是他。
雷恩加尔站在扈从之中,在昆汀眼神的示意下,并没有走出来。
这让昆汀立刻处于暴怒的边缘,他的眉毛竖起来,狠狠地瞪着雷恩加尔,大声的呵斥道:“雷恩加尔,你在磨蹭什么!”
一旁的扈从轻轻地推了雷恩加尔一下,示意他要服从昆汀的命令。
雷恩加尔警惕地看着我,只不过他那双色的眼瞳中的目光带有及强的侵略性,丝毫看不出来他眼中的惧色。
昆汀站在人群后面,对雷恩加尔命令道:“你去,带我与吉嘉魔法师战一场!”
……
……
黑夜给这个城市带来一缕凉风。
一切针对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围剿,都在暗中有条不紊的进行,也许那位‘造梦者’刺客的身死,只不过是帝都众多情况中的一个小插曲,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过多的提及。
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注定了,在今晚会成为一个不眠之夜。
也许他们并不是围剿军团中的中坚力量,但是至少在今晚,他们需要维持整个帝都的治安。
可是最为讽刺的一幕出现了,没想到会在傲慢之塔魔法公会前面的街头,居然会有那么一小撮各个贵族世家里面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相互对峙,看起来一场战斗不可避免,可偏偏最为尴尬的事儿,就是那些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偏偏不肯靠前,只能是远远地在街口那边眺望。
而这里又算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区,帝都最具盛名的傲慢之塔就坐落在这个街口,傲慢之塔是帝都魔法公会所在地,而且恰恰是在今天晚上,是魔法行会倾力围剿黑魔法隐修会异端份子的关键时期。
偏偏那些背景强大的年轻的贵族少年们,带着扈从聚众约斗,若是在平时,换一个其他地点,警卫营骑士团才懒得管这些贵族公子哥们的闲事呢,可这次不同,不仅仅这一次约斗的地点是距离魔法公会不远,又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非常时刻。
我默默走上了临时被一群人围起来的竞技场,就在这条宽阔的榆林大街上,雷恩加尔面色阴沉地冷漠看着我,未出一言。
……
那些在夜风中,那几位皇家狮鹰骑士们聚拢在一起,显然他们平时就是好友,彼此之间说话无所顾忌。
他们私下里议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我耳目聪颖,偏偏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位狮鹰骑士直接对路易斯说:“喂,路易斯,你不再劝劝你这位魔法师朋友?他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吗?以他的实力与那些战士比试,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的!他们等级相差得也很多,布斯曼给昆汀这小子留下来的扈从,虽没有构装骑士那么强大的力量,但也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我也劝过他,可是他执意地要挑战那位兽人战士,哎,从北境来的人仗着自己有一身本领,都有些倔脾气啊!”路易斯摇头叹息着轻声说道。
另一位狮鹰骑士则是叹了一口气,对路易斯说:“且不说能不能赢那位兽人战士,就算战胜了那位狮虎人,难道他还能真的痛揍那昆汀一顿吗,布斯曼家族重点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若真是被一位名不经传的魔法师打得抬不起头,他这样的平民魔法师能够承受得住布斯曼家族高层的怒火吗?路易斯,这些你应该跟他说明白啊!”
“哎,不要谈那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了,你们说的那些都不太可能,你看那位狮虎人身后的‘势’!”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位狮鹰骑士向众人提醒说道。
听到这位骑士说完这句话之后,路易斯和那些狮鹰骑士们都集体失声片刻。
“一位来至于杀戮一族的狮虎人战士,而且还是拥有‘狮心’的一转强者,一位二转魔法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路易斯,你现在把你的朋友劝回来,还来得及!”那位最先开口的骑士,对路易斯继续劝说道。
“你们不了解吉嘉,那孩子是一位很有主见的人,他决定了的事儿,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而且,他应该也非常清楚那位狮虎人战士的实力,我听他说起过,他幼年时期在兽人部落的帕伊高原上流浪过,不可能不了解狮虎人,我们就在后面安静等待吧!”路易斯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觉得路易斯其实真的是很了解我了,他甚至看透了我的某种想法。
他一定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认出来雷恩加尔,是在早上的时候他追逐过的那位刺客,他和雷恩加尔一定也交过了手。
这时候,我也看到了雷恩加尔身后浮现出来的强大气场,他的‘势’居然是一只潜伏在荒原上的雄狮,其实说起来,每位一转战士的‘势’都略有不同,每个人的‘势’其实代表的是这位战士强大的内心以及心境。
显然雷恩加尔的心中,藏着一头威猛的草原雄狮,他站在场中默默地注视着我。
身后那只雄狮迷离着双眼,霸气侧漏地躺在荒原之上,就像是一只百兽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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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止血绷带
那位受伤的骑士躺在一组平缓的沙发上,我蹲在他的身旁,轻手轻脚地将他沾满血渍的皮甲剪开,谨慎的的处理着伤口。
这时候,我看到路易斯坐在沙发上,单手握拳顶着下巴,肘部支撑在膝盖上,他头上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凌乱,坚毅脸廓紧紧锁着眉头,银质的鳞甲让他魁梧的身躯显得格外威猛雄壮。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扈从问道:“泰泽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人群被分开,几位轻伤的骑士将一副担架抬到路易斯的面前,担架上的那位骑士所受伤势颇为严重,但是意识还算清醒,他显得很虚弱,嘴巴缓慢的开合着,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他努力的睁着眼睛,似乎想说一些什么,但是粗弱的身体已经不能够让他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从那位骑士的眼睛里,路易斯似乎读懂了很多东西,有哀伤、自责、歉意、悔恨。
路易斯屈身蹲在他的旁边,沉默的了两三秒钟之后,对泰泽安慰说:“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我会亲自带人将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法师抓回来。”
骑士眼睛里急迫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暗淡下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但是眼睛依旧盯着路易斯,不肯移开。
“我明白,那些草药的事儿,我会想办法找回来,不过现在各个位面的局势都很糟糕,那些商行正在紧急调运各地存储的草药,那些草药的缺口很大,我们很难保证其他的商行不收黑货,想要草药找回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路易斯并没有对那位受伤颇重的骑士,隐瞒目前局势。
泰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地哀伤,这位浑身包裹在绷带下的骑士,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依旧忠于职责之所在,他听到路易斯的话,眼睛里的那团希望之火像是要燃烧殆尽了。
“这些我会解决,翡翠商行这里有我!”路易斯拍拍那位骑士缠满绷带的手,对他安慰说:“你安心养伤好了,那些的草药带来的麻烦,我会向魔法药剂师工会解释的。”
听路易斯这样说,那位骑士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双眼慢慢的闭合在一起,随后陷入昏迷之中。
坐回沙发上的路易斯沉默下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脸色有些阴沉,坚毅的脸廓上显出一丝疲惫。
……
平时总也安静不下来的诺亚,此刻也乖乖地蹲在我的身边,安静的看着我熟练的处理着那些受伤骑士的伤口。
接连十几个‘水疗术’魔法施展出来,感觉魔法池中的魔力已经用掉了将近一半儿的时候,整个魔法池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旋涡,漩涡转动的速度不断的在提升,我身体四周空气中的水元素也似乎被带动起来,缓慢地旋转着,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将四周的水元素牵扯进我的身体里。
这时候,蓝水晶石鼓图腾像是一颗发光的淡蓝色水球,不停地环绕在我的身边,一丝丝的水元素魔法力量从水球中稀释出来,慢慢融入我的身体中,让我法力回复的速度再快上几分。
这时候,蹲在另一边的魔法师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提醒我:“不要消耗太多魔法力,注意要先把的重伤者的伤势稳定下来,否则救治不了几个人,你的法力就会变得枯竭,那样子会很容易损伤你的精神力。”
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这种善意的提醒,我还是心中暗生感激,呆呆的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路易斯的那位女助手,如今依然跟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处理那些伤员身上的伤口。
她那件贴肉的白衬衣上沾染了一些鲜血,有些地方已经凝结成为了深紫色的血块。
她已经熟悉了我治疗受伤骑士的那些步骤,从最开始的检查受伤的部位,到最后阶段的包扎,她都能处理得很好。她白净的脸上沾上了一丝血污,专注地盯着受伤骑士的伤口,动作显得非常小心。
我蹲在她的身旁,看到她无比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她这样子真是美极了。
将手中的魔法阵完整的画出来,一抹魔法之光落在那位受伤骑士的腿上,耳边传来那位受伤骑士惨痛的嚎叫,那痛苦的嚎叫声仿佛与我相隔了两个世界,被我无比自然的忽略掉,仿佛那声音无法传进我的耳中。
我望着这位性感而美丽女人,心中生出一丝的感慨:正是她身上表现出来的善良、专注与爱,这三个神奇的魔法光环,让她变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她所拥有的不只是美丽。
……
连续救治了二十几位受了重伤的骑士,我身体里的魔法力终于濒临枯竭,坐在沾满血污的地毯上,这时候,一旁有位侍女递过来一块湿棉布,我擦了擦脸,又用手揉着酸涩的后颈。
一旁那位美丽性感的女助手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坐在地毯上,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用手揉着圆润而被磨得通红的脚踝,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痛苦,随后她将披散的秀发,用一根头绳束起高高的马尾,脸上显出有那么一丝的疲倦。
她扭头看到我正揉着后颈,对我说:“不介意我借你的背靠一靠吧!”
还没等我做出正式的回答,她那温软的脊背就直接靠了过来,柔软而充满了弹性的脊背肉感十足,她对我说:“我发现你是一位很棒的水系治疗术的魔法师,非常的棒!”
对于这种急救绷带,我还是有些自豪感的,想到三年的时间,这种急救绷带已经遍及了史洛伊特省的范围,我稍稍有些谦虚地说:“我的技术?在我的家乡埃尔城,救治伤者的步骤都是这样。”
“不,不是技术,我指的是‘态度’!”她用手掩着口,轻笑了两声。
我心中一阵的无语,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节奏……
诺亚这时候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吉嘉,你知道你连续施展了多少个‘水疗术’吗?”
“有什么关系吗?”我扭头问他。
正准备用‘冥想术’恢复一些魔法力,一旁的地毯上还躺着十几位等待救治的轻伤骑士。
这时候,诺亚有些手舞足蹈,他对我说:“一百三十七个,足足的一百三十七个‘水疗术’,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二级水系魔法师,你的魔法池容量太恐怖了,你一定用什么神秘方法隐瞒了自己的实力,一定是的。”
诺亚有些帅气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他看着那只飘在我身边的蓝水晶石鼓图腾,感觉很好奇,他看着我熟练地救治着骑士们,也非常的好奇,他甚至于对我能够陆陆续续施放出一百多个‘水疗术’也感觉很好奇。
“拜托,这是间歇性的施法,而我拥有‘回蓝效果’非常好的辅助魔法。”我稍有些得意地解释了一句。
想到之前提醒我要节省魔法力的那位魔法师,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发现在大厅远处的一根大理石柱子下,那位魔法师竟然还在孜孜不倦地救治那些受伤的骑士们,他的节奏不算太快,但是却贵在持之以恒,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眯着眼睛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去,将血淋淋的双手,伸进那位躺在担架上的骑士的怀中,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将一丝血肉连皮割下来,随手丢弃在一旁水盆中,鲜红的血一下子在清水中晕开……
与此同时,那些伤口被处理妥当的骑士们,已经陆续地由大厅转移到各个房间之中,十几位骑士扈从正有条不紊地做着这项工作。
……
我正准备冥想,身体忽然被诺亚拉了一下,他对我眨了眨眼睛,又向门口努了努嘴。
我转头望去,就看见大门外面的回廊里响起来脚步声。
就在我猜测这会儿能有谁来的时候,商行北面的二楼大厅后面的那道大门被人推开了,有两名骑士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穿着神圣长袍的神官,手里捧着一本‘神圣祷言’,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大厅之中。
随后路易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神采,和一众骑士扈从快步地迎了上去,和那两位神官客气的寒暄。
却没想到那两位神官一副趾高气扬地神态,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路易斯一眼,对于路易斯的问候,也仅仅是简单的点点头,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的沙发,在路易斯原本的座位坐了下来,傲慢地对着路易斯说道:“我们圣徒大人想请您务必要参加今年夏季庆祝自由女神诞辰祭祀与祈祷活动,到时候,我们将在一区神庙祭坛,恭候路易斯骑士的光临。”
路易斯坚毅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波动,跟着这两位神官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在肌肉的牵动下,脸上有了一丝微笑的模样,不过这笑容看起来有些难看,就听路易斯说:“我会代表门萨家族,出席这个祭祀活动的。”
其中一位神官忽然问答:“门萨公爵大人是否能亲自来?”
路易斯脸上有一丝不可察觉地阴霾之色,显然这句话让他有一丝不悦。
显然对方并不认为路易斯能够代表整个门萨家族,我心想:这些神官们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够直接的啊!
路易斯语气淡淡地说道:“父亲大人亲自在瓦丝琪位面的前线坐镇,如果战况不是太焦灼,或许会穿越传送法阵,亲自赶回来。但此刻非是谈论此话题的好时机,这事儿可否延后再讨论,两位神官大人,可否给这些受伤的骑士救治一下?”
路易斯用手指了指客厅里,还没有完全被我和那位魔法师救治的伤者,对那两位神官请求说。
我原本以为神官们在第一时间,就会出手救治这些受伤的骑士,可是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向我想的那样尊重生命,反而这些骑士的生命有一种漠视,并不是很关心,好像他们来此,只是为了问路易斯:要不要去参加夏季神庙里女神的祭祀活动。
当路易斯提及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那两位神官颇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因为话题别打断而感觉到不满。
一位神官语气平淡地说:“这些骑士吗?他们的鲜血中,含有一些堕落的气息,神圣力量的治疗之光,会将她们的血肉一起净化掉的……最好能有人为他们沐浴一番,否则,这也算是对神灵的亵渎,我们的神圣法术对于渎神者,有极强的腐蚀效果!”
我坐在角落里,听见那位神官居然说施展治疗术之前,需要伤者洗个澡,也是十分无语。
心想:若是重伤的骑士这么折腾一下,会不会因此而陨落掉。
这些神官还真是有些……矫情。
好像苏在用治疗术救人的时候,就没这么多讲究。
不过,那些神官们板着冷峻的面孔,看了一眼大厅里凌乱的环境,微微显得有些嫌弃地扭开头,脸上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
路易斯脸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此时就在想:所谓的那些贵族绅士风度的礼节,对这些神官们,还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这时候,已经将我的货品准备妥当的巴德,从侧门快步的走进来,贴着路易斯耳语几句,路易斯的点头颔首表示知道了。
路易斯对刚刚从回廊里走进来的巴德说“巴德,带这几位神官去那些受伤骑士们的寝室,他们都需要神官们最好的救治,而且他们已经被清洗过,身体应该很干净。”
巴德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谨遵您的吩咐!大少爷。”
随后就领着那两位神官,缓步走出了二楼大厅,向骑士们的休息室走过去。
……
‘哎!’心底叹了一口气:‘偷懒的计划算是泡汤了,还要赶快恢复一些魔法力才行。’
原本指望神庙的那些神官们,是来接替我们的,看来我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那些留在客厅里的骑士们,依旧需要我们进行最基本的救治。
我有点无语的看了诺亚一眼,诺亚向我耸耸肩膀,表示他也没办法。
我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没办法啊,就连你那位皇家狮鹰骑士团骑士身份的哥哥,不也是一样没办法吗?
“这些绷带是你带来的?”我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到路易斯这时候站在我的身后,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卷‘止血绷带’,微笑着问我。
这时我正与那位女助手背靠背坐在大厅角落里的地毯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路易斯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傻乎乎地对着路易斯点点头,顺手将一卷止血绷带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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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冰墙大阵
整理了一下沾染着血污的米索莉魔法长袍,我坦然地站在狮虎人的对面。
“我先准备一下,你一定不介意吧!”我站在榆林大街上,对雷恩加尔平静的说道。
雷恩加尔站在距我约有十米远的地方,他深深地打量着我,用生硬而沙哑地帝国语对我说:“我只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第一次在那个酒馆外面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认错人了,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吉嘉!”
我低下头,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从魔法背包里翻出了一张‘魔力催化’卷轴随手撕开。
没见过‘魔力催化’的魔法师,恐怕绝难想象一张价值三枚魔晶的魔法卷轴,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我随手撕开,临时增强魔法力量的效果,随着那句简单的魔法咒语,在我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座深蓝色六芒星形的魔纹法阵。
这座藏蓝色的魔纹法阵将我围在其中,然后不断地下沉,随后我的脚下多了一个蓝色的魔法光环,魔法光环上面围绕着生僻的魔法符文,看上去这座魔纹法阵非常的古老,法阵上蒸腾着深蓝色的雾气,疯狂地涌进我的身体,随后我发现自己魔法的力量不停地涨。
自从我晋升为魔法师以后,身体里的魔法池就不在是那么平静无波,那些魔法力以魔法池为中心不停地旋转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漩涡。
在魔力漩涡的最外侧有着很结实的魔法障壁,每次的冥想,其实就是使用精神力秘术不断地催生魔法力,然后冲击着魔法池的障壁,使其不断的向外扩充,不断地变大,直到扩大这个等级的最大临界点,那就意味着到了这个等级的巅峰水平,随后若是想要进阶升级,其实是破而后立。
摧毁成长到巅峰期的魔法池障壁,然后在体内形成新的魔法池障壁,随后再继续用冥想术刺激新的魔法池障壁不断的成长,这样周而复始,就是一位魔法师的升级之路。
“魔力催化”
就是用那些精纯的魔法力不停地冲击着我魔法池中的魔法旋涡,一丝丝深蓝色的雾气夹杂在魔法旋涡的涡流之中,让我暂时拥有更强大的魔法力量,魔力催化可以临时提升魔法技能的威力,借着这张‘魔力催化’卷轴,我大概能够达到四级魔法师的水准。
对面的人群中,只有伊凡的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有些狐疑,却也没有想过我使用的那张卷轴,会是一张价值三十多枚金币的昂贵的‘魔力催化’卷轴。很多人不认识魔力催化卷轴的基本原因,其实是因为魔力催化卷轴在市面上太过稀少的缘故,伊凡是一位初级铭文师,当然是对很多种类的魔纹法阵都非常熟悉,但是他也只是头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后就迅速的将之排除在外。
场外围观的那些贵族少年之中,竟然没有人认出我刚刚用了一张‘魔力催化’的卷轴。
成捆的‘霜冻卷轴’被我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这些卷轴没有展开,所以它们安静的躺在地上,这些都是最普通的次级魔法卷轴,不过每张卷轴上其实都设置有一个小型的机关,就是卷轴与袖珍型兽夹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只要外力轻轻地碰触卷轴,那么‘霜冻卷轴’就会飞快的弹开,这种不需要触发魔咒的卷轴十分的不稳定,只要稍稍地被展开,里面的霜冻魔纹法阵就会被引爆。
为了转移雷恩加尔的注意力,我盯着雷恩加尔,竭力压抑住眼神里的恨意,平静地对他说:“雷恩加尔,你知道吗?我找你很久了!”
显然,雷恩加尔听了我这句话,显得有些诧异,他试探着对我问道:“我以为你最恨的应该是蒙德特罗亚,难道不是吗?”
我用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雷恩加尔淡淡地说道:“三年前我在埃尔城遇到他,亲手把他杀死了。”
雷恩加尔瞳孔猛地收缩呈针孔状,嘴角轻轻地牵扯了一下,露出锋利的犬牙,也许是蒙德特罗亚的死信刺激到了他,他眼中地凶性大发,那是一种充满杀戮的眼神,他恨声问道:“所以你专程来帝都找我?”
“我可没有那么闲,只不过凑巧遇见罢了,如果不是今天早上你在我家门口出现,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也在帝都,不过,既然遇见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将你从我的身边放走。”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再对他说:这就是善恶终有报啊,你看,命运女神还是把你安排出现在我的面前。
“承蒙您八年前对我的照顾,让我失去了一位至亲至近的姐姐,也让我在这八年之中一直生活在自责与愧疚当中,对于这些痛苦,我还是非常想让您也品尝一下!”我脸上带着一抹平淡的笑意,可是那些低至若有若无的声音,还是断断的续续的传进了雷恩加尔的耳朵里,我知道他的听力一定十分出色,能够听见我说的这些话。
雷恩加尔红宝石一样的眼瞳里,释放出炽烈地光芒,他的脸上挂着冷冷地微笑,对我沙哑地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这几年为了寻找我的女儿,我在辗转奔波在格林帝国大大小小数座城市,你可知我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吗?我的这一切苦难,也是源自与你,所以我们是死敌。”
“我原本以为你会被蒙德特罗亚那家伙杀死在祭坛上,既然侥幸活了下来,那么就由我亲手杀掉你,说起来这几年,就算是一转之后的中级魔法师,我也杀死过几个,暗杀型刺客天生就是魔法者的克星。”雷恩加尔的脸上带着一抹癫狂式的红润,他得意的大笑起来。
原本他脸上那些隐隐表现出来的惧色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没想过刚刚他脸上那些丰富的表情,似乎也是在引诱着我上钩,如今真的露出他可怕的獠牙来。
他身后那只强大气场凝聚而出的雄狮,猛地在原地抖动了浑身的鬃毛,那只强大气场幻化出来的雄狮竟然站了起来。
雷恩加尔双手之上反握着两把暗红色的大马士革弯刀,那种浓重如血一样的杀戮之气,瞬间弥漫全场。
那种强者的威压,让场外的那些构装骑士们的表情都变的严肃起来,似乎在此之前,雷恩加尔一直隐藏着一些自己真正的实力,此时展现出来,让他们也有些忌惮。
他那只一红一绿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猩红的舌头甜甜嘴唇,对我说道:“我会用最快的速度,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
看到几十张‘霜冻卷轴’分散滚落在的战圈中,旁边的鹰狮骑士不解地小声问路易斯:“你这位魔法师朋友究竟想干嘛?为什么要将那么多魔法卷轴都扔掉,这些卷轴至少值几十枚金币了吧,我还从没见可以任性到随意乱丢魔法卷轴的魔法师,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魔法师,他和我认识,这点没错,但是我们不算那么熟,至少没有我弟弟诺亚和他熟。”路易斯有些烦躁地说。
那位狮鹰骑士毫不以为意,继续挖苦路易斯说:“我们还是有点小看昆汀身边的扈从了,这位来至兽族的狮虎人,竟然强悍如斯,路易斯,这下我们怎么办?真搞不懂,你这位朋友哪里来的勇气,敢站出来挑战这位狮虎人勇士。”
“让你的那张臭嘴歇一会儿,让我好好安静一下,现在我需要保持精神集中,一会我去救援的时候,对面那些构装骑士若是想出手的话,你们要出手帮我打掩护!”路易斯说话的速度很快,旁边的狮鹰骑士同伴听完之后,连连点头。
“真是有点麻烦啊!”路易斯最后说了一句。
路易斯此刻的火气很大,我想他可能是为了待会儿如何能救我脱身而烦恼。
……
雷恩加尔说完那句话,舔着嘴唇,将身体的重心放低,弓着腰像是一只伏在荒草之间的雄狮,他的身后凝结成型的‘势’如同草原雄狮一样,此刻也是冲进他的身体里,与雷恩加尔合为一体。
雷恩加尔迈出第一步,浑身紧绷着的肌肉在不停的颤抖,长靴踩在青石板地面上,将那块青石板竟然踩得完全碎裂。
随后他迈出了第二步,那种如同兽人部落战舞一样的独特韵律,从雷恩加尔的身上展现出来。
而他的第三步……直接越过我,出现在我的身后。
这是一种捕猎者在草原上捕猎的速度,雷尔加尔闪到我的身后,手中的双刀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而且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下手绞杀,两把弯刀这时候就像是一把利剪,带着金属刺耳的摩擦声。
场外围观的众人甚至都开始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最为血腥的一幕。
而此刻的我,在轻轻地咒语声中,“篷”的一下子,化成了一抹淡淡的黑雾,竟然在雷恩加尔的绞杀之下,安然逃脱。
而且隐遁在黑夜之中,让雷恩加尔忍不住一阵错愕。
我消失的那一时刻,雷恩加尔果断的将弯刀横扫,挥出半月形的刀芒,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没能破除我的隐身。
“靠!这是什么技能?”站在路易斯身边的狮鹰骑士看着我站在原地,化成一缕黑雾,慢慢的消失,有些傻眼地向路易斯问道。
而刚刚这一时刻,心脏差点跳出来的路易斯,大概也搞不懂我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两个人面面相视的时候,我所化成的黑雾,正慢悠悠地从他们两个人的身边飘过。
……
起先的时候,场中的雷恩加尔还能保持最初的那份冷静。
他在竞技场中闪转跳跃,试图寻找到潜伏在暗处的我,他甚至会彻底的安静下来,像是一只捕猎者那样,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力,用心去聆听夜风之声,他用自己那对一红一绿双色的眼睛,认真的检查每一个角落,绝不肯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
几分钟以后,雷恩加尔的耐心开始一点点的消退。
而且在这时候,他不小心踩中了一张被我随便丢弃在地上的‘霜冻’卷轴,那只小小的兽夹的机括一下子弹开,整张卷轴完美的展开来,然后一团浓郁的寒气一下子弥漫在这临时的竞技场上。
雷恩加尔忍不住大声喊道:“出来,躲起来算什么,做缩头乌龟吗?”
他的脚下又是一个没留神,踩中另一张‘霜冻’卷轴,随后又是爆出一团寒气来。
“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多久!”雷恩加尔暴躁的大喊道。
这时候,我忽然在他的背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他似有所觉,猛然间转身,纵身高高的挑起,在空中不如锦鲤一样翻转着向我扑杀过来,而我这时候,却是迅速无比的对他释放了一个‘冰箭术’,然后转身就跑,在奔跑的过程中,不停地去踩脚下的那些霜冻卷轴,寒气接二连三地在脚下爆炸。
而我这时候也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在奔跑中飞快的画出一幅‘暗影斗篷’的魔纹法阵,配合着口中的魔法咒语,我就像是一位穿梭在时空缝隙之间的行者,在这一刻又化成了一缕淡淡地黑雾,‘嚯’的一下彻底消失不见了。
像只雄狮一样的雷恩加尔在我身后,再次扑了一个空。
只不过,这下临时竞技场上被引爆的霜冻卷轴更多了,整个场上都弥漫着寒气。
一丝丝的雾气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滋生,等到雷恩加尔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整个临时竞技场上已经全部笼罩在寒气与霜雾之中,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能见度也是变得非常的差。
我的身影隐于雾气之中,完全牵着雷恩加尔的鼻子走,我不停地将场上那些霜冻卷轴踩爆,让更加浓郁的寒气释放出来。
雷恩加尔再次发现了我,在冰雾之中,他的听力十分的敏锐,刚才仅仅是我踩在卷轴上,发出一丝异样的响动,雷恩加尔就遁着声音寻找了过来。
迎接他的是一面‘冰盾’,他蛮横地将冰盾撞破,冰盾上面沾着一层浅蓝色冰焰,一下子沾染在雷恩加尔的身上,他整个人的身上一下子就沾染了白霜,在这些冰雾之中就像是一只蠢笨的雪人。
寒气弥漫在这榆林大街上,在临时竞技场上的雷恩加尔,似乎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寒冷,被霜雪包裹住了全身的他,行动忍不住变得迟缓下来,那些冰盾上的冰焰雷恩加尔形成了很大的困扰。
但这一切仅仅还只是个开始,雷恩加尔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冰雾中到处乱闯,试图找到我。
而我则是不停地用冰盾阻挠他,然后消失在这冰雾之中。
只不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夜空之中,就在这个临时的竞技场的头顶上方……
第一面“水墙”一声不响的悬浮在夜空里。
然后紧跟着是第二面“水墙”,无声无息,在夜幕的遮掩之下,悬停在这个临时竞技场的正南方向的边缘处,它完全隐遁于漆黑的夜色之中。
在我施放第三面“水墙”的时候,我不得不专心致志地操控着头顶上的水墙。
我此刻拥有四级魔法师的魔法力,即使这样,我依然仅仅只能控制四面‘水墙’。
我站在临时竞技场中心处,这时候,满身冰雪的雷恩加尔终于找到了我,他发了疯一样,完全失去理智一般向我冲过来,不过身上的冰雪还是对他的速度造成了一点点的阻碍,他的动作没有平时那么流畅,而且他担心我再次消失,所以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他奔跑的时候,甚至身后留下了一道残影,这种急速的状态下,他的感官敏锐程度会降低很多。
所以,当他冲到我面前的时候,一道电弧闪过,像是一条灵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身体。
“滋啦”一声,雷恩加尔竟然在急速奔跑之中,正好撞在我甩出去了‘闪电箭’上面,直接被雷电的力量击得浑身‘麻痹’,在高速状态下,身体完全失控,径直地摔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这积满了冰雪的临时竞技场上一路滑行,也不知引爆了几张‘霜冻’卷轴。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落!”
我操控着第一面水墙从天而降的时候,全场围观的人鸦雀无声,四五米高的水墙砸在雷恩加尔的身上,像是拍过来的一个巨浪。
“凝!”
整个砸在雷恩加尔身上的‘水墙’豁然凝结成冰,将雷恩加尔完全的冻结在冰墙之中。
雷恩加尔可不是迭戈,他的力量和体质远比迭戈要强横的多,两个人实力等级都差很大一截儿,所以能够将迭戈冻成冰虾一样的冰墙,对雷恩加尔的效果就显得很有限,雷恩加尔仅仅是在一个短暂的呼吸时间,他就在冻结成冰的冰墙里,攥紧了拳头,强壮的双臂狠狠地向外一撑,整个冰墙蔓延出无数道裂痕,在他身躯一震之下,顿时化成了冰屑,‘哗’的一声散落一地。
雷恩加尔彻底地陷入疯狂状态,两把大马士革弯刀被他丢弃在一边儿,他像是一只狮子一样,疯了一般向我扑过来。
可是,恰恰是在这个时候,他看不到背后昆汀那些人焦急的眼神,也没有注意到我身后那些狮鹰骑士一幅满脸期待着准备看好戏的轻松表情……因为在我和他之间这段距离的头顶上,那三面同时凝结成冰的冰墙,就静静地悬浮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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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嘱托
如果仅仅是从空中砸落下来的冰墙,是不可能砸中雷恩加尔的,他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致,还没等冰墙彻底落下来,人就有可能从下面安全通过。
为了凝结这四面水墙,并彻底将它们凝固成冰,这一系列的魔法技能的释放,已经彻底榨干魔法池中几乎所有的魔法力,这是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在全速的转动,在暖气和法力回复石鼓图腾的加持下,身体里的魔法旋涡在以百分之三百的速度迅速的汲取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补充进我的身体之中,可是依然显得是杯水车薪。
我身体里仅仅是存留着一点点还能够操控‘冰墙’的魔法力,眼下,就是一个简单的‘冰箭术’,对我而言也能彻底吸干我身体中的残存法力。
在这个寒气袭人,冰雾弥漫的临时竞技场上,雷恩加尔只能在雾气中看到我模糊的影子,他此刻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又一次悄然地撕开了一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中的魔法力量来源于魔纹法阵上面的魔法墨水,它对于魔法师自身法力要求并不算高,只需有能力念出解开魔法卷轴之匙的咒语即可。
所以当我在弥漫着冰雾的榆林大街上,低声念诵这段简短的咒语之时,雷恩加尔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句简短的魔法咒语。
‘霜之新星’
当这张卷轴化成一团洁白的冰环,藏在冰雾之中,向四周扩散的时候,雷恩加尔电光石火般地冲到我的面前,他疯狂地扬起一只大手,准备掐住我的脖子,恰好在这个时候,‘霜之新星’化成的冰环儿扩散到他的身上。
整个临时竞技场上此刻像是埃尔城最冷的冬天,严冬的冰雪对‘霜之新星’的冰属性伤害增幅很大,这种一级魔法原本对于雷恩加尔这样拥有一转实力的战士,作用并不大,但是现在竞技场上冰冷的环境给了‘霜之新星’最大程度的威力增幅。
雷恩加尔几乎是撞到了冰环上,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雷恩加尔的危机感非常的敏锐,突如其来的危机让雷恩加尔脸色大变,他想要摆出防御姿势躲避,可惜自己冲势太猛,动作已经完全收不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到白色的冰环撞在自己身上。
竟然将疾驰而来的雷恩加尔冻结在原地,雷恩加尔的身体在这一刻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他浑身的肌肉隆起,准备蓄力从这冰环中挣脱出来。
这时候,场外昆汀那一方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对着雷恩加尔大声喊道:“小心头上!”
“轰!”
一面巨大的冰墙砸下来,像是一座微型的冰山一样,将雷恩加尔结结实实地拍在冰墙之下。
可就在下一秒,雷恩加尔破冰而出,整个冰墙被他的铁拳震得四分五裂,碎裂成一块一块的。
雷恩加尔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冰寒的气息,浑身包裹着冰渣,须发上沾满了冰雪,身体变得有些迟缓,身上有些部位沾染了冰焰,这些冰焰不断的在雷恩加尔的皮肤上凝结薄薄的冰层,雷恩加尔每次呼吸都喷出一口白色霜气,看起来是冷到了极点。
他咧着嘴,锋利的牙齿露在外面,面色阴冷,刚想对我说两句狠话,还没有开口,头顶上的冰墙再次轰然落下,将他砸在冰层下面。
整个榆林大街都在这冰墙落下的一瞬间,都为之猛然地一震。
四周围观的人群之中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以一种震惊的眼神望着场中的我。
而我在冰雾弥漫的临时竞技场里,用最后一丝魔法力,勉强操控着头顶上方最后一面冰墙,紧紧地盯着那些掩埋了雷恩加尔的冰雪,只见那面破损的冰墙再次碎裂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毛绒绒的强壮大手,一只狮爪的虚影在他的手上被无限的扩大。
那手攥实成一只砂钵大的拳头,狠狠一击上勾拳,再次将冰墙砸得四分五裂,一只雄狮的虚影浮现在雷恩加尔的身上,那虚影在这雷恩加尔挥出刚猛的一拳之后,竟然又变得暗淡了几分。
为了能够破冰而出,雷恩加尔竟用了‘势’力量,只不过这次他仅仅是上半身从冰堆中显露出来,他用拳头砸冰的时候,拳头被砸得鲜血淋漓,一丝丝殷红的血液滴在碎冰之上。
这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有了一种深深地惊慌,然后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向上惊恐地看去,一面冰墙正无声无息的悄然坠下,在他的瞳孔中无限地放大,雷恩加尔骇然失色,身体困在冰雪之中,只能咬紧牙关,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硬抗这冰墙万钧之势。
‘轰’的一声,冰墙从高空中落下,再次将雷恩加尔埋在冰雪之下。
四处飞溅地冰粉消弭之际,雷恩加尔最终也没有从这座冰霜坟墓中爬出来。
在临时竞技场周围的那些围观者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尤其是昆汀一方的那些人,更是惊恐的看着我,站在最中央的昆汀脸色由青转白,见到我向他缓缓地走过来,不由得骇然地后退了两步,有些慌张地看着我。
他身后的那几位扈从也是一脸戒备慌忙走上前,挡在昆汀的身体前面。
“你想干什么?”昆汀有些色厉内荏地质问我,身体不知不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约好了,只要我战胜了你的任意一位扈从,你就接受我的挑战吗?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我丝毫不肯退让,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昆汀。
昆汀被我吓的再次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站在贵族少年身后的几位构装骑士纷纷地骑着高大的战马走了出来,强壮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墙,那些身上披着战甲的麟马喘着粗气,巨大的蹄子不安分地踢踏着青石板地面,不时传来踢踏声。
托尼骑士长面色严肃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是在告诉我,再往前走一步,就碰触到了他们的底线,于是我只能驻足停下来,对于这些位构装骑士,我还是非常戒备,他们是一群身经百战的骑士。
构装骑士们不允许有人伤害到昆汀,他们现在是忠于赖安.布斯曼大人的骑士,奉命保证赖安公爵后裔昆汀的安全,那就一定会一丝不苟的执行,我甚至觉得,这些构装骑士真实力量,甚至远超路易斯和他的那些鹰狮骑士的朋友们。
毕竟这些构装骑士都是布斯曼家族身经百战的勇士,我仰头有些愤怒地看着那位骑士长,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告诫的味道,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他见我很识相的停下来,对我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那些帝都帮的贵族少年们大声的说道:“那么……今天晚上到此结束,大家请各自回家吧。”
随后,那位名叫托尼的骑士长俯下身一把将昆汀的衣领抓住,随后直接让他趴在马鞍前面,就在昆汀不断的谩骂和抗议声中,那位托尼骑士策马扬鞭,调转了马头,带着几位构装骑士,慢慢的离开了这里,昆汀地那几位扈从紧张地追在后面,一群人一窝蜂地离开了。
剩下的那些帝都帮里的贵族少年,看到昆汀被人狼狈的带走了,也就轰然散去,长街忽然之间,只剩下一地的魔法卷轴的残骸和尚未融化的冰雪。
……
这处布满了霜雪的榆林大街上,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场中只剩下了我,我站在那些冰墙破碎之后,堆积起来的冰堆旁边,安静的看着那堆冰雪默默无语,雷恩加尔就埋在这些冰雪之下,我能感觉的他微弱的生命气息,正一点点地从他的身体中慢慢剥离。
就算是强壮如斯的狮虎人,埋在冰雪下面,也不可能活太久,更何况他是已经完全被砸晕了。
路易斯和他的朋友们站在不太远的地方,对我挑了挑大拇指,一脸佩服之色。
几位鹰狮骑士缓缓地向我走来,路易斯走在前面对我十分佩服地说:“以弱搏强!吉嘉,你真是个喜欢做出点奇迹事情来的神奇魔法师,如果让格林帝国那些号称魔法师克星的刺客们看到这一幕,不知道那些人还能有什么话说!”
站在路易斯身边的一位狮鹰骑士也是一脸赞赏的目光,对我和颜悦色地说:“从一开始到结束,完全占据场上的主动,完全控制着战斗的节奏,这种行为应该称之为‘战斗的艺术’!”
另一位狮鹰骑士这样说道:“很庆幸能够看到一场这么精彩的竞技,让我们收获良多,看来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轻视一位魔法师,而且我很期待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和一位水系魔法师成为搭档,应该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儿。”
我淡淡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场胜利,说白了只不过是用魔法卷轴砸出来的,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我们也就告辞了,吉嘉,你还要去傲慢之塔那边吗?”路易斯看看夜空中的五色极光,因为夜空中的星辰都已隐去,所以此刻时间的概念有些模糊,路易斯准备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这边的事情大致已经结束了,那些潜伏的危险都已经被清除掉,黑魔法隐修会的那位‘造梦者’刺客浮诛,黑魔法隐修会的那些异端份子如今正被魔法公会和帝都警卫营的骑士联合抓捕,估计很难在帝都里谋划各种事端。
昆汀指派的狮虎人刺客被我打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昆汀自己也因为欠了我一个承诺,狼狈的退走。也许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怕是没有勇气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至少他应该非常害怕我对他提及决斗的事儿。
“差不多,还是要过去看一看,我感觉今天晚上也许能成功!”我嘿嘿一笑,很有自信地说。
当然会成功,我从肖恩学者那里学会了几乎所有关于‘灵活思绪’魔法的高级符文,全部都练习了一遍,基本上胜券在握了。
我指了指街上堆成小山一样的冰雪,继续说:“这些总归要处理一下,一旦化开怕是要水流成河了。”
“你还有剩余的魔法力?”那些狮鹰骑士之中,有一位骑士惊讶地脱口问道。
这些狮鹰骑士果然素质很高,居然能够根据我施放魔法的数量,判断出我身体中大致残存的法力。
“还能有一点点儿,这不是休息了一会,也回复了一些!”我说得很随意,手指尖凝聚出一丝淡蓝色的魔法力,在身体前面熟练地绘制魔纹法阵,一般不需要快速施法的情况,我都不会使用‘时间停滞’这个魔法,因为那个魔法技能将会消耗大量的魔法力。
一块块巨大冰块在我手指尖的指点下,注意的迸裂成细碎的冰粉,然后像是有风吹拂在上面,那些冰粉流进街道两边的沟渠之中,很快,这段长街上的冰雪被我清理干净,那些徘徊在远处的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见到事情已经平息,紧张的表情才慢慢的松懈下来。
当他们看到路易斯和他的那些朋友们走了,才慢慢的散去。
……
长街上只剩下了不断清理着废弃卷轴的我,以及躺在青石板地面泥水里的雷恩加尔。
将长街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了,这一段长街两侧的行道树上的嫩绿叶子已经全部的枯黄,纷纷地掉落一地,这些树只能从新再萌发嫩绿的叶芽,不过若是等这些叶子完全长出来,至少还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行,还有长街的青石板上存留的几处裂痕,那是刚刚狮鹰骑士们从天而降的时候,用身体用砸出来的,应该需要修缮一下。
雷恩加尔脸色苍白如纸,他浑身浸在冰水里,全身上下湿漉漉,似乎身体上还挂着冰渣,皮肤的表面还有一些晶莹的小水珠儿,口中似乎只有一些出的气,却是没有了进的气,他的胸骨已经完全的塌陷,应该是当他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势’被冰墙砸散了之后,他的身体失去强横的力量,无法抵御冰墙的重力,才会将他浑身的骨骼都砸断。
我蹲在他身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也好奇地凑过来,她似乎有些好奇:为什么雷恩加尔的身体上不停地有水元素魔法力在流逝,而雷恩加尔身上的生命气息也变得极其微弱。
“果果姐,你还记得他么,他是古鲁丁镇长老会的长老雷恩加尔,当初就是他从古鲁丁城镇的居所里,将我偷偷的交给蒙德特罗亚的,现在他快要死了,这一切已经全部都过去了。”我对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娓娓道来,水元素之灵无动于衷地看着雷恩加尔,就当我是空气一样。
能够吸引她的只有那些飘散在空中的水元素魔法力,她的目光随着那些游离在空气中的水元素,不停地移动,她的灵魂,她的身体,纯洁得就像是一块透明的玻璃,这时候又让我想起了强巴赫大哥,只不过这些年,他始终是音讯皆无,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蒙德特罗亚死了,雷恩加尔也死了,这件事的两位最大主谋都已经获得了他们应有的下场,接下来,我会努力地将你复活,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试一试,耶基斯学者也说过,他会帮我的,还有海蒂老师,她对这件事,似乎显得比我还焦急,果果姐,你就快点醒过来吧!”我喃喃自语着。
许久,看到雷恩加尔依然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他苟延残喘地躺在泥水里,全凭着自身一股意志力支撑着自己。
看得出,他有多么的不想死,可是他不死,我怎么能安心?
已经很晚了,远远地那边,还有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等着过来收尸,所以我决定不在等待了,我应该亲手帮他上路。
在这样的城市里,死掉一位异族的扈从,尤其是兽人族的战士,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尤其是死在这种决斗场合里,就显得更加的寻常了,大概就连昆汀那些人,也觉得雷恩加尔死定了,甚至放弃将他尸体也带走,直接丢弃在街头。
“我赶时间,所以不能等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了,但是我必须起眼看到你上路,所以,我只能帮你一下了!”
我说完,就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了那把修罗战斧,放在手中掂量掂量,觉得这把斧子太沉重,用斧子砍头又显得太血腥,所以我想了想,又收回了斧子,反手将新得来的那把反曲刀操在手中。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刀刃按在雷恩加尔的脖子上,径直向下切去……
“等下!”雷恩加尔用虚弱地声音,竭尽全力地说出这两个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真的停手了,反曲刀悬停在他的脖子上,忽然间停了下来,他即将涣散的瞳孔一眨不眨的望着我,我并不认为他这样的兽人战士会畏惧死亡,兽人战士们一向认为死亡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是投向兽神怀抱,是每一位兽人勇士的必经之路,所以很多兽人战士渴望在战斗中死亡,这比让他们在部落里老死,更加有荣誉感。
雷恩加尔同样也是一位并不畏惧死亡的兽人战士,只不过他忽然在濒死之前,挣扎着说出了这两个字‘等下’!
我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警惕他有任何的异动。
不过能看得出,即便是我不杀他,他这样子也活不了太久了。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雷恩加尔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而且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他后面说的那些话。
我对他施展了‘水疗术’,让他恢复一点精力。
他的气色显得稍微的好一点,但是我手里的反曲刀始终压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我稍稍的向下一按,他就会尸首分离。
他挣扎着想要动弹一下,但是浑身的骨骼全部碎掉,根本就不可能动弹分毫,只有用眼睛不停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处,我伸手在他胸口的部位胡乱的摸了摸,感觉他身体里的骨骼已经全部碎裂了,不过他胸口皮甲下面藏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随手摸了出来,竟然是一把带着门牌号的铜钥匙。
当雷恩加尔看到那把铜钥匙的时候,他眼睛里又爆闪出两道精芒,他的嘴唇微微张合着,紧紧地盯着那把铜钥匙,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对我说:“标牌上有门牌号,我的女儿就住在那里,你按照这个钥匙牌上的地址可以找到她,如果你能够发誓答应,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我会告诉你一个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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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被时间封印了的秘密
我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雷恩加尔,他的面容带着一丝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和留恋,目光里带着浓浓的哀求。
“那只浑身有着白色羽毛的鸟?”
我惊讶地看着他,想到了他的女儿那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
雷恩加尔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照顾她,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知道我这一刻在想什么?”我冷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我想在你死了以后,拿着这把钥匙,按照你提供的地址,潜入你的家中,将你女儿也杀掉,好让她也回到兽神的怀抱,也许你还能看到她。”
雷恩加尔原本已经濒临涣散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锋利如刀,死死地盯着我。
“死……对她也算是一种解脱……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个秘密?”他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微微有些喘息,嘴角不停的向外涌出带血的气泡,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瞳孔再次一点点的扩张,不停地向上翻动,好像随时都会死掉。
我冷冷地说:“你想在临死前对我说些什么?”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他的手脚已经开始抽搐,我翻了翻他的眼皮,看起来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有些神志不清,我知道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叹了一口气。
手指间聚起所剩无几的水元素魔法力,再次绘制出一幅‘水疗术’的魔法符文,随着那道水疗之光落在他的身上,雷恩加尔再一次清醒过来。
“你决定了?”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盯着我。
“如果你说的那个秘密,不值得我付出那么大代价,我是不会履行承诺的。”我攥紧了拳头,皱着眉头看着雷恩加尔,没想到他居然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在担心他的女儿,看来他真的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即便是在是弥留之际,也在想方设法的安顿他的女儿。
不过我在想自己究竟能不能和一只鹰身女妖相处得足够融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可以照顾好她?”我看他好像又清醒一些,连忙问道。
“……因为你从不歧视兽人!”他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我纵使是想到了千百种答案,却没有想到雷恩加尔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是的,无论是鲁卡或是卡兰措、泽旺我都能将他们视为伙伴朋友,也从没有想过兽人和人有哪些区别。我脸上浮现出一种苦涩的笑意,想到哪些荒原上自由自在的美好日子,竟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些回忆。
我的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假如将来的某一天,她知道了照顾她的人,是她的杀父仇人,这是不是将成为最大的笑话?”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永远也不要告诉她真相,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雷恩加尔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我从没有见过凶猛如狮子一样的兽人勇士,居然会这么的情感丰富,他向我虚弱地说道:“凑过来一点儿,孩子,虽然这些事情,不应该说给你听,但是我没有其它任何的筹码了,我现在仅仅拥有这么一个秘密,我曾经发誓,将会永远的保守这个秘密,除非我死了。”
“只不过,现在我就快死了,所以说与不说对那个誓言已经没有了关系。”雷恩加尔虚弱地说道,他每说一个字,一句话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紫色的血液沿着他的嘴角向外涌,他地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我,他在等我的那巨承诺。
“好吧,我答应你,会帮你照顾她!”我凑到他的耳边,一边对他说,一边将他手中那个带有标牌的钥匙拿到手中,这一刻的雷恩加尔,眼中露出了柔和的目光。
有时候,就算是一位内心如钢铁一般将强的战士,在临死之前的某一刻,也会显露出来那么片刻的软弱。
他空洞的眼神望向遥远的夜空,那些五色极光在光罩的反射下,缓慢的游动。
夜色极美,但是却看不到漫天的繁星。
……
“那时候,我还是在古鲁丁镇长老院轮值,刚刚接到消息,说夜狼崖的那些鹰身女妖被两个孩子带着一群拉伊图部落兽人剿灭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在说笑,哪知道那个消息竟然是真的。
当初我冒着巨大的危险,趁着老库鲁不在的时候,从他家庄园里的陈列室里偷出那根‘雷鸟的羽毛’,就是为了让约瑟芬能够融合雷电之力。
听说雷属性的遁术,在魔法中要比风遁还要快上很多,而且‘风系’和‘雷系’还能相辅相成。
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不应该和那些鹰身女妖们生活在一起,那些鹰身女妖迟早会把她带坏了,让她的心里留下憎恨、偏激、贪婪、谎言的种子,我想让约瑟芬带着她脱离鹰身女妖的部落群。
约瑟芬一直说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能带着女儿去荒原四处的流浪,所以我帮她偷那根‘雷鸟的羽毛’,正是源于此因。
后来听说是你和库兹杀了约瑟芬,又抓到了伊莎贝拉,我试着去救她,可惜几次都没能成功。
那些商队里的人类太狡猾了,当我知道他们将伊莎贝拉连夜送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商队的营地外面遇见了蒙德特罗亚,他对我说:只要将你带到他那里,他就告诉我伊莎贝拉的下落,我没办法,但是当时我又找不到你,只能找到了库特的大儿子库利奥。幸运的是,我成功的说服了他,我们准备将你从居所里偷出来,他负责探听寻找,关于你的下落,我负责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去,交给蒙德特罗亚法师。
那天晚上一切都很顺利,我潜入你的房间,但你你会忽然间醒过来,所以我把你弄晕了过去,然后偷偷地把你从床上抱下来,准备偷偷地潜出城外……”
雷恩加尔一点一滴地回忆着那些往事,他的生命迹象也一点点的在流逝,可是这些往事我都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这些对我来说并不算是往事。
……
所以我不得不打断雷恩加尔的那些废话,我对他说道:“这些我都知道,然后你将我带到那个乱石山里面的神秘祭坛之中,随后那个笨蛋库利奥就被蒙德特罗亚杀了,而你则是获得了你女儿的消息,只身追到格林帝国,至于我后面经历的事情,恐怕你也不会知道。”
不经意间摸到了他的手,我这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冰凉,看起来只是在胸口才有微弱的热气,死神已经将他的半个身体都抓在手中。
“有点耐心,年轻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看到大雪山上的兽神在呼唤我,他是我们兽人一族的保护神。”雷恩加尔虚弱地说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我甚至发现他嘴里紫色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他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的胸骨已经完全的塌陷,从嘴角吐出的鲜血中可以发现一些紫色的碎肉,我想那些也许是他身体里被震碎的肺。
我以为他已经死掉了,所以担忧的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淡淡地哼了一声:“还没死呢,我还要安顿好我的伊莎贝拉。”
……
“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天夜里,我背着昏睡的你翻越古鲁丁镇低矮围墙的时候,我看到了血狼一族的大长老,织法者库鲁。”雷恩加尔不停地向外咳着血块,看起来他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差不多停止了工作,他仅是靠憋着一口气在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他很担心我会拂袖而去,恳切地对我说:“你听我说,有些事我没时间解释,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可以向兽神起誓,我所说的全部是我亲身经历。而且你应该相信一位垂死的人说的话,尤其当他有把柄攥在你的手里,我必须对我的女儿负责。”
我对雷恩加尔说:“你讲得再仔细一些!”
不知为什么,听到雷恩加尔提起老库鲁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后脊梁骨冒出一股股凉气,那凉气一直延伸到我的心里,让我感觉到冷——冷彻心扉。
“我沿着主街店铺阴影,一直向古鲁丁镇外跑,那时,库利奥正等在墙外接应我,可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当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库鲁长老站在高高的钟楼上,冷漠地看着我。
他是你的魔法启蒙老师,你应该知道的,他拥有的力量是我难以匹敌的,他是强大的兽人部落的织法者,将来有一天最终会加入兽神殿的大萨满。
他化成一条幽灵狼,从钟楼上一跃而下,几个呼吸之间,就跨越了几百米的距离,我从未在草原上看到过比他还要迅捷的草原狼。
他窜到了我的身边,拦住了我的去路,那种威严和压力甚至让我感觉自己腿软,我无力反抗,只有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以此来威胁他,他非常的愤怒,他甚至已经放下了图腾石柱,你恐怕还不知道那些图腾石柱有多么的可怕。
我当时对他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他是织法者,我担心他对我施展‘睡梦之灵’,我知道自己没办法抵抗他的催眠魔法。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时候,身体完全的停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块僵硬的岩石,或者是被禁锢在时光间隙里,他没有任何的动作,那种跟被你禁锢在冰墙中的感觉不一样,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是被暂时限制住了。
他党参显得有些悲伤,也有些愤怒,然后不甘地盯着我,直到我翻越古鲁丁城镇的矮墙,他还是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秘密。
在我劫持你的那个晚上,我遇见了库鲁大长老,只不过他并没有把你成功的救下来。
当我离开古鲁丁镇很远之后,我甚至还能听见他站在钟楼之上,愤怒的狼嚎。
最终他也没能追上来,这就是我要说给你的秘密。
在古鲁丁镇,想要除掉你的,还另有其人,他们只不过是想假我之手,来杀掉你。
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有生之年,切莫轻易的去兽人部落,那边有些比库鲁长老还要强大的存在,想要杀你。
你能从兽人部落活着回到格林帝国,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儿……”
雷恩加尔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婴孩般无暇的笑容,随后他仰望着爬满了五色极光的夜空,大口的咳着鲜血,却是眼中显出幸福神色,只是一句:“兽神大人的使者来接引我了……”
这位当初能够在古鲁丁镇血狼族位居长老一职的狮虎人战士,终于在这帝都的榆林长街上,仰望着帝都的夜空,撒手人寰。
多年来,一直笼罩在我心头的阴影,终于算是拨云见月,看出了一点头绪。
这几年,一直不敢给兽人部落的库兹写信,其实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我总是觉得身后一直有人在盯着我,我担心躲藏在我身后的那个人将他的魔爪再次伸向我,所以即便是在埃尔城,我也算是深居简出,足足隐藏了五年之久,一直等到成为魔法师之后,才敢在魔法学院崭露头角。
从百瀑崖顺着那冰冷刺骨的乌鲁图河水,一直跌宕起伏地漂流至奔马河,那时候,躲在河水中的我,也是将心沉入了万丈深渊。
我在血狼一族的部落大本营,出了这么大的一档子事儿,竟然没有见到兽人部落有任何的反应,仅是果果姐和强巴赫骑着马从古鲁丁镇追了出来。后来强巴赫身陷乱石谷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却没想过老库鲁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雷恩加尔掠走。
一张残破的魔法卷轴被风吹得在地上翻滚着,滚落到雷恩加尔的头顶上,被他头上的乱发挡住,恰好那废弃的羊皮纸卷轴展开,将他的脸盖住。
我从他的手中解下了那串带着标牌的钥匙,又将他身边不远处的两把精炼地大马士革弯刀收到的魔法腰包里,顺手从钱袋子里掏出两枚银鏰儿,抛到他的脸上,那是留给收尸人的一点微薄赏钱。
随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魔法长袍,望着那高大雄伟的傲慢之塔,迈步向那边走去,我的心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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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二次遇见威尔士王子
慢慢地走进傲慢之塔一层大厅,门口两侧的守卫不约而同的望向我,这些日子他们也算是和我熟悉了,看见我这样狼狈的走进来,目光变得非常诧异,只不过见到我没有寻求帮助的模样,就没有上前询问,只是反复的看着胸前的那枚魔法徽章,不明白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惨。
我只是对着那两位守卫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迈步走进了傲慢之塔的一层大厅,想要趁着人少,尽快走到偏门那边,直接从那个狭窄楼梯直接攀上四楼。
沾着浓重的血腥味,身上的魔法长袍残破不堪,血液干涸的痕迹还留在魔法长袍的衣襟上,左肋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染着血的白衬衫,也许我身后的样子比前面还要狼狈得多,我记得后心处应该还有一道口子。
就在我转身向偏僻的楼道那边走的时候,一层大厅的楼梯上,忽然乱哄哄的走下一群人,忍不住看了一眼。
琪格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就在人群最中间,宛如众星捧月一样被那些扈从和侍女们簇拥着,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一条淡绿色的宫廷晚礼服的长裙,一头如同缎面一样乌亮顺滑的秀发盘在头顶,显得她那雪白的脖颈像天鹅一样优雅细长,她的头上还带着一定精美的王冠,脖子上带着一串闪闪发亮的红宝石项链,胸前露出一片雪白腻滑的肌肤。
侍女塔卡马就陪在她的身边,金色的眼瞳警惕的看着四周,琪格的身后还有两个侍女为她提着长裙。
穿着一身笔挺礼服的威尔士王子,迈着轻快地步伐从楼上一路小跑下来,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风度翩翩地走到琪格的身边,似乎对她小声的轻语着什么,太远了,根本就听不清楚,远远看到琪格那副婉约温柔地样子,若不是我无比的熟悉她,真会被她现在这幅样子骗到了。
她那里是一位温柔可亲的美丽公主,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居住着一位魔法疯子,她就像是一只人形的母暴龙一样的存在。
看到她没有注意到我,我连忙想要溜进一旁的甬路中,然后走侧面的狭窄楼梯,直接上到四楼的魔法研究院。
可是我却不小心被那目光敏锐的塔卡马看个正着,她目光微微诧异的看着我,那么冷静的一张脸上有了一丝波动,金色的眼瞳里竟然泛起一层耐人寻味的涟漪,琪格察觉塔卡马的神色有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门口竟然尴尬地站着狼狈的我。
琪格身边的威尔士王子也是注意到我的身影,他倒是非常自然的摆手与我打着招呼,虽然间隔有些远,但是威尔士王子温和的声音已然传了过来:“嘿,吉嘉,你这是打哪来,看起来你的状况不太妙,需不需要帮忙?”
我连忙摇了摇头,飞快地对他们俩说一句:“谢谢您,威尔士王子,我不需要,那么,晚安,威尔士王子,琪格老师,祝您晚上过得愉快!”
说完这句话,我就要转身走进偏厅的甬路中去,威尔士王子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促狭地笑意,在后面大声说:“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显得那么匆忙,要不要和我一起喝杯咖啡?”
他甚至向前走了两步,追着我喊道:“你怎搞成这个样子,是和帝都帮那些无聊的年轻人打架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想到被威尔士王子猜中了一半儿,只能是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威尔士王子看了身边的琪格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下楼梯,边走边说:“赢黎前几天还和我提过这事儿,昆汀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不过你放心,明天我去找昆汀谈谈,我和他哥哥很熟,虽说赖安大公爵宠爱他,却不会纵容他为害帝都。”
“你来和我聊聊天,会让你烦躁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威尔士王子见我停下脚步,眉飞色舞地对我说道。
随后他健步如飞的追上我,这才发现我身上的魔法长袍上破了几条口子,这才一脸惊愕地看到我的身上竟然带有伤痕,他皱着眉头问我:“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我可以帮助你,毕竟我在帝都认识的人很多,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其实我肋下的伤痕早已经愈合,只是魔法长袍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并且还沾染了一些血迹,外表上看起来有些狼狈,而且这些伤口的制造者是那位黑魔法隐修会的刺客,与雷恩加尔完全无关。
我连忙摆手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没有什么事,就不耽误威尔士王子您的宝贵时间了,另外,我的伤跟昆汀没有关系,是我不小心被黑魔法隐修会的那些刺客弄伤的!”
原本打算溜之大吉,这时候,我看到威尔士原本挂着阳光般笑容的脸一下子凝固了,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才发现琪格风风火火的从楼梯上冲下来,两位提着裙角的侍女已经完全被她甩在身后,侍女塔卡马则仅仅跟在她的身边,帮她提着长长的裙摆。
琪格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轻轻地挑了挑秀美的黛眉,不顾我的衣服上沾染着血污,伸手将肋下衣服划开的口子扯开,看到里面肉皮上只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露出一条粉色的嫩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伸手薅住魔法长袍的领口,将我扯到她的眼前,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问我:“告诉我,这是谁干的?伊凡?迭戈?劳伦佐?”
提到这些名字的时候,我都只是摇头。
一旁的威尔士王子想要拦下琪格,也被琪格野蛮地一把推开。
威尔士王子有些尴尬的在琪格身后耸耸肩膀,示意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琪格微微抿着嘴唇,看着我锁骨中间一道浅浅的伤疤,她非常清楚这些疤痕在之前是什么样的状态,她知道我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逆反这推演过去,就不难发现这些伤口,几乎刀刀致命。
琪格的眼睛在一点点的变红,我知道她动了真怒,这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露出原本的真容,她拥有一双‘魅惑’之眼,现在不知不觉的显露出来,让我精神有些恍惚。
她又问:“他们不知道你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还是不知道你是魔法研究院的学者助理?帝都里面的那些年轻人下手变得这么没轻没重的?”
我觉得自己被她有一次魅惑了,心里的想法一口气吐出去,迷迷糊糊地说:“不是帝都帮的年轻贵族,虽然后面又和他们的扈从打了一场,但这些伤都是之前留下的,事实上刺上我的人是黑魔法隐修会的刺客。”
琪格眯着她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扫了威尔士王子一眼,连话都没说,威尔士王子就已经领悟。
威尔士很绅士的站在琪格身边,随后向身后招了招手,两位刺客装扮的扈从从后面走上来,对威尔士王子行礼,威尔士对他们说道:“你们去查一查。”
“遵命,殿下!”那两名刺客仅仅是一转身就从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
看到琪格这样紧张我,威尔士显得有些诧异,他看着琪格不解的问道:“你不是非常讨厌吉嘉吗,干嘛还要为他出头?”
“我是讨厌他,这么多年一直不肯给我写信,也不肯来帝都看我。哦,对了,还没给你说,他是我在商队里认识的朋友,只不过好多年没见了。”琪格很自然的向威尔士王子透露了我们第一层关系。
我免不了有些紧张,想不到威尔士王子毫不在意,哈哈一笑,对着正检查我身上伤势的琪格打趣说:“魔法研究院这边都在传言,你和吉嘉有过节,现在看来那些传言还真是不可信啊!”
听到威尔士王子这样说,我心里才放下心来。
琪格神色自然的伸出手,在我脸上狠狠地揉捏了几下,然后一巴掌拍在我湿漉漉的头发上,毫不客气地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信的,我是和他有过节,你不知道我和他在帕伊高原上就是旧识?那时候,正赶上舞团进入兽人部落学习兽族风格的祭司战舞,我在舞团里学舞蹈,他还是随行商队里的一名小杂役,那时候他的烹饪手艺非常棒,经常给我们做一些好吃的。”
“说起来,我们已经有好些年没过面了,大概有八九年的样子。”琪格松开我,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白色丝绸手帕,优雅地将手上的血渍慢慢擦掉,一边对威尔士说道。
威尔士听得很入神,这时候他忍不住插言问道:“既然是多年未见的朋友,那上次为什么见到他会摆出一副咬牙切齿地样子,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不应该是欣喜若狂吗?”
“我当然是很高兴啊!不过这家伙在荒原上偷走了我和卡特琳娜一些东西,我得先要回来。”琪格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听琪格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悬起来,我心想:我到底偷了你什么啊!琪格大小姐。
威尔士很是豪气地说:“只是拿了一点东西而已嘛,哪个小孩子小时候都会犯一些错,他现在都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师贵族了,小时候的一些坏习惯应该慢慢改掉了吧,你必须试着原谅他,他欠了你什么珍贵的东西,我替他还你,只要我有就行。”
“有些东西,是没办法还的!”琪格眨眨眼睛,对我和威尔士王子狡黠地说道。
我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偷偷向她翻翻白眼,心说:我的大小姐,咱们不是都说好了,我们的事情,要一点点的透露给周围的人知道吗?
威尔士王子也是愕然地看着我,剑眉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有些期待的看着琪格。
“比如,一顿古鲁丁镇的晚餐,还有他居然让我在帝都等这么久。不是说好了,从帕伊高原上返回格林,你就要来找我的吗?连一封信都没有,真是无法原谅!”琪格再次用指尖戳了戳我的额头,眼中那抹促狭笑意更浓。
我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承受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我决定,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可不想和琪格一起玩火,站在我门对面的毕竟是格林帝国的一位王子,而不是什么其他的那些阿猫阿狗这类的烂角色,也不是一位傻子。
看到我露出一副苦笑的样子,威尔士也只能对我摆出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至于,那些传言说我在魔法研究院里虐待他,那就更不属实了,我只是需要一位助手做实验啊!研究院里边这些魔法师助手们天天都远远地躲着我,我也是没办法,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才会叫吉嘉帮忙,你没看到耶基斯那老家伙,一天到晚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琪格的眯着眼睛,我看到她已经发现了我后背那道伤口,她虽然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那种近乎于疯狂和怒火,已经在她心底熊熊燃烧了起来,她的话语和眼神倒是能完美的衔接上。
“那个,我今晚还有一些实验要做,耶基斯学者还在实验室那边等着我,我已经迟到了!所以就先告辞了,下次再见,尊敬的威尔士王子,琪格老师。”我担心琪格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无法无天的话,就连忙对他们两人说道。
恰恰在这时,大厅外面跑进来两位帝都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他们一走进来,就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并飞快的向我这边跑来。
不过当他们快要跑到我身边的时候,却被站在威尔士王子身边的扈从拦住,那位扈从皱着眉头问:“你们骑士团的人怎么这么没规矩,在魔法大厅里乱跑,成什么样子,没看到威尔士王子在这边吗?”
那两位警卫营的骑士苦着脸,连连向着威尔士王子身边那扈从赔罪。
这时候,威尔士王子才转头看过去,一脸不悦地对那两位警卫营骑士团的骑士老爷询问:“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是要找谁?”
那两位警卫营的骑士老爷对着威尔士王子深施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其中一位警卫营的骑士老爷对威尔士王子说:“尊敬的王子殿下,这位魔法师先生刚刚在魔法公会外面的大街上杀了一个人,我们想请他回警卫营,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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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四件魔纹构装
听警卫营的骑士说,仅仅是杀了一位兽人战士,威尔士的表情算是松懈下来,眉头舒展了一下,问那警卫营骑士:“兽人战士?”
见那人点点头,威尔士王子才说:“如果死掉的只是一位兽人,直接找几位墓地的守尸人,将它埋了不是最好,干嘛兴师动众的还要找上来?这位吉嘉魔法师是贵族,这点帝国法律常识都不懂吗?”
那两位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一听之下,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站在前面那位苦着脸,对着威尔士王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然后小声地说道:“死的是赖安.布斯曼伯爵家昆汀少爷的扈从,我们团长大人也只是想请吉嘉阁下去我们那做一个简单的记录。”
“记录就不必了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昆汀找上你们,你就告诉昆汀那小子,让他找我来,这事儿就这样,好吧?”威尔士见到那两位警卫营的骑士还赖着不走,脸沉下来,开口说道。
吓得那两位警卫营骑士老爷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随后赶紧抽身退避,自始至终竟然都没敢正眼看我一眼。
有时候,不得不说,贵族的特权真的有点让人着迷。
“谢谢您,威尔士王子!”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保持礼貌,于是对威尔士客气地表示了我的感谢。
这时候,跟在威尔士王子和琪格身边的那些亲随们,已经陆陆续续跟上来,聚集在傲慢之塔的门口。
威尔士王子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潇洒一笑,说道:“没什么关系的,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好啦,嘿,前几天乐蝶还对我提起过你,不过看起来她好像不知道你来帝都了啊,有时间的话,到我那去坐坐,直接报上你的名字,没有人会敢阻拦你的,相信我,会让你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我想,你有必要慢慢尝试着融入我的生活,不是吗?”
看到站在一旁的琪格,那似笑非笑地眼神,我心里想着还是赶快离开这儿,保不准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些马脚,那就尴尬了,虽然威尔士看起来和善可亲,可是人家毕竟是货真价实地一位王子。
我明白威尔士王子话语里面的隐喻,他是想让我试着接触赢黎身边的一些人,毕竟这些都是将来我必须面对的。
我委婉地拒绝了威尔士王子的邀请,听着威尔士王子诚挚的话语,看着他亲切和善的眼神。
“谢谢您的邀请,我想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我有总感觉,他总想找机会与我熟络的攀谈,他很想认识我,不过我可不想接近他,在他的面前,就连说一句话,我都必须思考半天,在他的面前,我总有点局促。
而且,他越是摆出这么一副和善可亲的样子,我就越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所幸,他们好像要赶着参加一个舞会,因此并没有停留太久,随后就和我道别。
目送着他们两位在一帮亲随的簇拥下,走出傲慢之塔,我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威尔士走出傲慢之塔大门的时候,和琪格说了一句什么话,让琪格‘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看他们两位并肩走在一起,我发现还真是非常的般配。
远远地传来他们陆陆续续的谈话声,威尔士的声音很轻,我听不见他说的话,但是琪格说话的声音,倒是清清楚楚地传过来:“那就‘一号药剂’吧,我会配制出两百份‘一号药剂’给出售给你的骑士团,不过作为代价,你的构装骑士团需要支付我七十枚魔晶的费用……”
我瞬间感觉到自己彻底将要石化了,他们俩在一起谈地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
魔法实验室
抬起魔法刻笔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墨水中的所有魔法力都被封印在魔纹法阵中,终于成功了。
摆在试验台上的风帽已不是鱼皮风帽了,最后一顶鱼皮帽子在我绘制魔纹的时候,不小心颤抖了一下,使得那副魔纹法阵有了极大的缺陷,‘灵活思绪’这个魔法的效果缺失很严重,戴在头顶上,灵活思绪魔法效果微弱得根本就感觉不到,虽然这个魔纹法阵还能正常运作,但和没有几乎也没什么却别。
这顶鱼皮风帽仅是依靠鱼皮本身的隐藏属性,增幅了一点点的精神力,耶基斯并不满意这件作品。
当时,我手里恰好有一块更高级的皇乌贼高级皮革,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加急送到了研究院里的制皮工匠手中,仅仅等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从新获得了一顶皇乌贼皮的风帽,耶基斯学者拿着那顶皇乌贼风帽,脸色泛起一层红光,兴奋的对我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高级的皮革上设计过魔纹构装,三级魔兽皇乌贼的皮革,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借着这个机会,我重新坐在实验室的地毯上,冥想了一下,将自己魔法池中的魔力恢复到正常水平。
染了血的魔法长袍已经因为破损而变得没有任何的魔法效果,原本略微增加施法速度的效果已经彻底没有了,我将它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身上的雪白衬衫也沾染了很多鲜红的血渍,索性魔法腰包里总会有些备用的衬衣,我简单的在实验室旁边的浴室里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白衬衣,清清爽爽的走出来,精神也为之振奋了很多。
我精神无比专注的站在实验台前。
耶基斯这时候还在一旁不停地引导我,他对我轻声地说道:“想象一下,找回那种当初制作‘蝠皮手套’的那种感觉。”
我无语地看了耶基斯一眼,经过后来我和耶基斯反复的论证,得出当初制作‘蝠皮手套’的时候,我进入了‘深度冥想’的那种特殊状态之中,这使得制作出来的‘蝠皮手套’魔纹构装上面的‘吸血鬼之吻’魔法的威力,在在刻画魔纹构装的过程中,非但没有衰减,反而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这才使得那件‘蝠皮手套’上面‘吸血鬼之吻’的魔法威力达到罕见的1.1。
正是由于这件‘蝠皮手套’在研究院的讨论会上,给了耶基斯非常多的加分,所以现在魔法研究院才会在这套魔纹构装的研究与设计方面,又加大了力度,力求让这套魔纹构装变得更加出色。
当然,‘蝠皮手套’是因为深度冥想的特殊性,成为了不可复制经典范例。
耶基斯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很灿烂,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高,对我摆摆手示意这句话可以忽略,嗯,略过!
忽然之间,耶基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示意我等一等,随后他将那顶制作好了的那件‘失败品’鱼皮风帽从陈列架上取了过来,随手带在我的头上,笑呵呵地对我说:“这鱼皮风帽上面的‘灵活思绪’虽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鱼皮风帽本身的隐藏属性,却是略微地提升佩戴者的精神力属性,虽然精神力不会提升很多,但是应该会对你有些帮助吧!”
戴上了那顶鱼皮风帽之后,我完全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头脑为之变得清醒很多,我还对耶基斯笑着说:“等哪天有时间了,您带上我去魔法研究院的测试大厅里,我想测验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少。”
耶基斯有些惊讶地问我:“哦,你这魔法学院一直都没测试过?”
我老实地回答:“没有,我们学院只关注智慧属性和魔法池的法力值,其他的不怎么看中。”
听到这,耶基斯也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才闷闷不乐地说道:“哎,现在的魔法学院,对于某些魔法能力,追求得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虽然说魔法池的法力值是关系到魔法师等级的重要因素,但是精神力却是关系到魔法师本身魔法抗性、施法速度、魔法恢复速度这些重要属性息息相关,想不到现如今魔法学院竟然连测试都减免了。”
随后在绘制皇乌贼风帽的时候,我更加的小心。
一幅‘灵活思绪’的魔纹法阵完整的出现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原本它只不过像是一幅画在羊皮纸上的画,在我绘制过程中印在我的眼瞳里,与在风帽空白的地方完全的重叠,只要我手中的刻笔,按照我眼中那幅近乎完全真实的虚影,仔细的一路描绘下来,就可以完美无缺的绘制出一幅魔纹法阵。
但是,当我绘制完成一件‘鱼皮风帽’的魔纹构装之后,此刻经过了短暂的休息,重新拿起魔法刻笔的时候,在我的精神之海中,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幅魔纹法阵在我的精神之海里彻底的活了过来,从一幅平面的版画衍生出一幅三百六十度全景全息三维图像,整个画面中,每条魔纹线的粗细,深浅,转折点等等所有细节方面的处理,都被无限的放大,那些细节的处理竟然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傻傻地站在实验台前,被自己精神之海中奇异景象着实的震撼了一下。
随后在绘制皇乌贼皮风帽的时候,有如神助一样,非常轻松地将‘灵活思绪’魔纹法阵篆刻在风帽之上。
终于算是成功地将‘灵活思绪’这幅魔纹法阵成功的篆刻在皇乌贼皮风帽上,一道水蓝**法之光在皇乌贼风帽上沿着魔纹线飞速的闪过,即便是不用测试,我也知道这顶皇乌贼风帽算是成功的制作出来了。
耶基斯学者神色激动地看着桌上那顶皇乌贼风帽,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称赞道:“干得漂亮,吉嘉,只要在帽顶的魔纹法阵中心处镶嵌一颗魔晶石,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这是一件杰作,是的,它非常的完美。”
我注意到这顶微微泛着灰蓝色光泽的风帽,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爽凉意,轻轻地触摸着那风帽柔软皮质,感觉像是有一股水流在风帽中缓缓地流动,它看上去很华丽,整个风帽的款式已经是时下最流行的风格,帽檐微微上翻,两侧遮耳处有着精致的避让,这样不至于影响听力。
耶基斯接下来变得一言不发,他伏在写字桌上,飞快的将制作详细的记录下来,他显得疯狂而专注,就像是在记录着某些致爱的瑰宝。
我拿起那顶异常柔软的皇乌贼皮风帽,将背包里一枚水系魔晶碎片镶嵌在风帽法阵中心,随后取下头上那顶鱼皮风帽,将皇乌贼风帽轻轻地戴在头顶上。
当鱼皮风帽取下来的瞬间,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像是一下子减弱了很多,精神之海的那片天地某个角落像是忽然崩塌掉了一样,而魔法感知力也是明显的变弱了一些,我愕然的看着试验台上的鱼皮风帽,竟然都忘记了测试皇乌贼风帽这件事了。
随后,我戴上皇乌贼风帽,这顶帽子明显精神力的增幅弱了很多,虽然皇乌贼皮是三级魔兽的皮革,但是在精神力属性增幅上,反而没有那么明显,试着触发皇乌贼风帽上魔纹构装‘灵活思绪’的技能,只觉得淡蓝色的六芒星法阵忽然出现在我的身体周围,随后化成无数道淡淡蓝色光点,带着细细的尾巴环绕着我的身体不停地游动,最后这些光点消失在我的身体周围。
感受到‘灵活思绪’给我带来魔法增益效果落在我的身上,我随手绘制出一幅‘水疗术’的魔纹法阵,灵活思绪的奇妙效果一下子显示了出来,‘施法速度’这一项居然很明显的快了一些,那种流畅的施法,简直就像是一种享受。
就在我沉浸在体验‘灵活思绪’魔法增益效果的时候,耶基斯学者已经记录完成他的实验笔记,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我。
“怎么样,这件魔纹构装是不是很酷?”耶基斯笑呵呵的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时候,他走过来将皇乌贼风帽从我的头顶取下来,然后对我说:“这件魔纹构装对很多魔法师们都非常的适用,但唯独你这一类的魔法师完全不需要它!”
看到耶基斯故作神秘的微笑,我已经在他的眼神中寻找到了答案,没错,一位水系魔法师绝不会需要篆刻有‘灵活思绪’的魔纹构装,因为马上我就将学会这个水系技能,对于一位水系辅助类魔法师来说,‘灵活思绪’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魔法技能。
并且在魔纹构装上的魔法技能,在魔法效果方面,多少都会有一定的衰减,并不是每件装备制作过程中,都会那么好运的进入深度冥想状态。
随后,耶基斯将那顶‘失败品’的鱼皮风帽戴在我的头上,安慰我说道:“这顶鱼皮风帽虽然不算太成功,但是至少带着它,会有极微弱的精神力属性增幅,给你留做纪念吧,等你拥有了更好的风帽,再把它换掉。”
我刚要开口对他说:这顶风帽带给我的精神力增幅,并不像理论上算出来的那么差,这帽子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耶基斯拦住我,他打断了我的话,然后,他将剩下的大半张皇乌贼皮革交给我,接着对我说:“我本身是不太赞成你再做这样一顶皇乌贼风帽的,它并不适合你,将来‘灵活思绪’会成为最重要辅助魔法之一,这张皮革倒是很适合绘制一幅‘高级水系聚魔法阵’,它本身就拥有很强的吸收水元素魔法力的属性,如果用它做成一块拥有恢复魔法力的毯子,那将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很是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接下来,我会帮你设计这张魔法毯的‘高级聚魔法阵’的魔法图纸,不过,今晚上就到这里吧,今晚是个值得纪念的夜晚,如果不介意太晚的话,我请你去卓卡克的酒馆喝一杯!最近他的那个小酒馆,生意火爆到去晚了,酒馆里几乎都找不到座位!”
我还想要告诉他鱼皮风帽的事,却被他推搡着,走出了魔法实验室。
兴奋状态下的耶基斯学者,简直就是一位无法理喻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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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鱼皮帽在风中飞扬
一米阳光穿透了淡如轻纱帐一般的雾霭,洒在绿毯一样的魔法学院广场的绿荫上,一颗圆滚滚的露珠顺着青草的叶子滑下来,又落在另一片叶子上,‘啪’的一声掉到潮湿的土壤里,摔得四分五裂,然后在转瞬间,融进了泥土里,变成了一点深色的痕迹,消失不见了。
沿着广场的甬路向教学楼那边走,亚麻布的灯笼裤擦着沾满了露珠的青草叶子,轻快的跑过。整个裤管都变得湿漉漉的,凉冰冰地沾在腿上,并不好受。
诺亚眉飞色舞地跟我说着昨天下午和雪丽约会的旖旎浪漫事情,眼神总会不自然的飘到我头上那顶可笑的鱼皮风帽上,看起来那顶帽子很像是在我的头顶趴伏着一只潮汐鱼人,风帽的后面还带有长长的尾巴,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大辫子,那顶帽子跟随着我的步伐,一荡一荡地随着我走路的节奏而不停的摆动,看起来非常的有喜感。
白衬衫配合着米色的亚麻布灯笼裤,脚上蹬着一双小羊皮软靴,头上戴了一顶鱼皮风帽,这就是我今天另类的装扮。
穿过人来人往的甬道,总会有些结伴而行的同学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有些则是嗤之以鼻,斜着眼眸瞟着我,用手挡着嘴巴,对身边的友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好吧,当然不要在乎那些人的风凉话,也不要在乎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做回自己就好了,我是魔法师嘛,穿得另类一点,也没关系的,不是吗?’然后我就会这样宽慰着自己,一路走过去。
诺亚守在我的身边,为了维护我,凡是那些看我显得有些异样的目光,都会用凶狠的眼神硬怼回去。
只不过他凶狠的样子很难有什么杀伤力。
论样貌,他和他哥哥路易斯一样,天生都是长得阳光帅气,举手投足之间有很浓郁的贵族气息,那种贵族风范是从小在豪门家庭里养成的,这种贵族范很难模仿,就算是对着那些女魔法师横眉立目,也只会惹得那些在路边停留的花痴女生们一阵惊呼,然后那些女孩子们会掩着嘴巴,装成纯洁淑女的样子。
哪怕是一秒钟之前,还在和密友大声放肆地讨论着我的奇装异服,也会在瞬间变得很腼腆。
这时候我总是禁不住去想:成为了女魔法师贵族之后,怎么格调定得还这么低?诺亚这边仅是显露出一点点贵族气质,就会有这么多女魔法师表现得那么的花痴。
不过这时候,刚刚坠入情网的诺亚,哪里会顾及其他女魔法师的心情,他甚至都不会给她们一个正视的眼神,反而对旁边的我关心地说:“吉嘉,看你这幅样子,好像很累,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上午的课是魔法符文,我觉得你学的那些已经超出符文老师讲课的进度,其实缺一堂课,也没什么的!”诺亚看到我精神不是很好,就对我这样说。
“还是不要了,我魔法符文课的考勤卡上都有一个叉了,我可不想有第二个。”我无奈地说道,对于这位性格古板的老魔法师来说,缺席听讲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
当然对于那位古板的老魔法师来说,最好也不要问他以后要讲的那些新知识,他是不会说的。
他只喜欢重复讲那些学过的知识,说起来,那位符文老师也是非常认真负责,对于那些讲过的知识,只要有什么地方不懂,开口提出来,老魔法师就一定会讲到你听懂了为止,否则决不罢休。
前几天的时候,我向他询问有关于‘灵活思绪’魔法的那些高级水系符文的绘制方法,就被他严厉拒绝了,还对我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什么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啊,不要没学会走路就先学跑步啊,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最后也是没有告诉我究竟应该怎样画,白白浪费我很多的时间。
诺亚问我:“昨晚上,你又去魔法研究园那边和耶基斯学者做魔纹构装了?”
“嗯!”我指了指头顶的鱼皮风帽,说道:“看,这就是昨晚制作出来的一款‘半失败品’,虽然魔纹法阵有很大缺陷,但它的隐藏属性还不错,戴在头上很精神。”
诺亚对我担忧地说:“你应该多注意休息,这样长期精神疲劳,会损伤你的精神力的。”
对诺亚的关心有了一点点感动,我一只手轻轻地摸着鱼皮风帽上的鱼鳞纹,另一只手搂着他肩膀说:“别担心,我很精神的,看到我这顶帽子了吗?能稍微增加一些精神力,也会让我头脑变清醒,你要不要试一试?”
诺亚犹豫了一下,又不想拒绝我,有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戴上那顶可笑的帽子,只好苦着脸小声对我说:“没人的时候,行吗?”
“……当然,随时都可以!”我哈哈一笑,对他说道。
看来在诺亚的心里,风度与好奇心之间,前者战胜了后者。
两颗年轻的心在随着学院的晨风而飞扬,淡淡地晨雾散尽,忽然发现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
教学楼的广场上,赶着上早课的魔法师们,穿梭在不同的甬路上,低矮的灌木墙被园丁们修剪得非常整齐。
经过广场水池与喷泉边,还有一些一副吟游诗人打扮的年轻学子们,抱着竖琴傻傻的站在雕像下面,像是一只只呆头鹅,被晨雾打湿了的额前长发,软趴趴地湿漉漉地滴着水珠,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优雅的笑容,只能无奈地看着一群群花季般的魔法少女们从面前飘然而过。
反而,那些混迹在学院里面,已经变成老油条的学长们,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打着响亮地口哨。
一位穿着短款魔法上衣和长裤的学长,头发梳理得非常时髦,看到我和诺亚并肩走过来,也许是见到我奇异的装扮,不禁在他的眼前一亮,那位学长竟然大胆的凑过来,插进我们中间,双手搂着我和诺亚的肩膀,贴在我的耳边,对我打趣儿问:“喂,这位学弟,你这顶帽子很酷啊,是从哪里淘回来的?”
诺亚捏着鼻子,皱了皱眉,看到那位学长胸前仅仅只是四级魔法师徽章,想他只是二年级的菜鸟,神色放松下来,想要讽刺他几句,被我偷偷地拦下来。
淡淡一笑,我对那位学长问:“学长,你也想要一顶这样的帽子?不是跟我开玩笑?”
那位学长神色很自然地说道:“当然,我是认真的!”
“真的?”我又确认道。
那位学长以为我想要将头顶上的那帽子送给他,立刻连连点头,满心欢喜地对我说:“没错,我很喜欢你这款风格的帽子。”
“那好吧!”我停下脚步,在他略有些期待的目光中,直接从魔法腰包里同时掏出五顶款式相同的风帽,选出一顶看起来做工最好的,直接塞进那位学长的怀里,然后如同泥鳅一样灵活的躲开他的纠缠,笑嘻嘻地对那位学长说道:“那么……这帽子就送给你了!”
然后在那位学长愕然的眼神中,拉着试图想要将那顶鱼皮风帽抢回来的诺亚,向教学楼的方向扬长而去。
刚刚走出不远,诺亚就像是一只浑身冒火的斗鸡,挣脱了我的拉扯,不服气地问我:“喂,吉嘉,你为什么要把那顶帽子给他啊,我们又不欠他什么!”
我举起手里的另外四顶风帽,‘嘿嘿’一笑,向诺亚问:“那么,你想要一顶吗?”
诺亚很嫌弃地摆摆手说:“我才不要!我要它有什么用?又那么丑!”
“还不是!反正也是要扔掉的东西,有人要,送他一顶又何妨!”说完这句话,我将手里的另外四顶风帽直接塞进路旁的垃圾箱,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轻松对诺亚说。
诺亚一脸呆滞地看着垃圾箱里面的风帽,半晌,才回过味来,问我:“吉嘉,你那些……是魔法实验的失败品?”
“连失败品都算不上,就算是失败品,那也是鱼人皮制成的,多少也会值点钱,这些只不过是用来练习魔纹法阵的仿制品,这些都是用纸浆糊出来,你看,那上面的魔纹法阵,都是我昨晚上画上去的。”我边偷笑,一边对诺亚解释说。
“本来感觉自己画得没什么问题,才动手往这顶真正鱼皮风帽上画的,可还是失败了,可惜这样的一顶好帽子了。”我用手指着头顶上的鱼皮风帽,叹了一口气说。
“做魔纹构装嘛!失败是很正常的事儿,就算是铭文大师,在装备上绘制魔纹法阵的成功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你还想一次就能成功吗?”诺亚宽慰我说。
我又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摞纸浆糊出来的风帽,上面绘制的魔纹非常的工整,在手中随意的摇了摇,随手又丢进了垃圾箱。
然后对诺亚说:“耶基斯学者昨晚让我带出去丢掉的,后来我忘记了,还没有来得及丢掉。那位想要一顶,送他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没想到,因为我们俩个走得并不是太远,和诺亚说的这些话,竟然都清清楚楚的传进了那几位学长的耳朵中。
听到我和诺亚的谈话,那位正美滋滋将风帽戴在头顶上的学长,一时间怔在原地,满脸尴尬,随后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将头顶上的纸帽子取下来,而一旁的友人们则是哄然大笑。
这就是美好的校园生活,无论那些善意与恶意,都可以无须在意地一笑而过。
……
和其他青春期里面那些叛逆的孩子们一样,很多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高材生,在准备上早课的钟声还没有开始敲响之前,也一样不愿早早地坐在教室里,在很多学生的眼中,教室里面象征着樊笼、束缚、制约,而教学楼外面的广场上,则是意味着自由之地,在这里可以感觉到一身的轻松。
也许这就是很多同学都喜欢聚在教学楼前的喷水池边的原因。
有人在水池边嬉戏打闹,有人围在水池边与朋友们聊天,也有人会坐在水池边安静的看魔法书,还会有无聊的人抱着一把木琴自顾地弹唱。
我和诺亚、丹尼斯三个人,和其他的男同学一样,肩并肩坐在水池边的石栏杆上,看着教学楼门前过往的那些美女们。
教学楼一侧水池边的石栏杆上,总会挤满了男学生,偶尔有女生们从这里经过,就像是被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样。偶尔有颜值高的美女路过,我们也会像其他无聊的男生一样,吹着口哨欢呼,往往越是漂亮的女孩子经过的时候,欢呼的声音也会是越大。
对于这种无聊的事儿,虽有人表示出反感,但也有一些稍有姿容的女生们,跃跃欲试地想要挑战一下自我,那些容貌出众的女孩,会在密友的陪伴下,从水池边的石栏杆旁边经过,接受男人们的注目礼和审阅,品味那令人无比心跳的滋味,她们会很享受那些因为对自己的美,而赞叹的欢呼声。
有淑女一样羞涩的微笑,也有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甜甜的,洋溢着青春的味道,那些纯洁的目光,总是会让人怦然心动。
皇家魔法学院流传着很多故事,教学楼门口广场前的水池边,是被誉为情侣们初识最佳场合之一。
就在教学楼门口不远处,雪丽.纽曼和火系一班友人聚在一起聊天,不时地向这边诺亚的身上看一眼,看来他们两个人发展的速度还是蛮快的,要不是诺亚与雪丽的那些朋友不算太熟,恐怕这时候早已经凑到雪丽的身边了。
我和诺亚、丹尼斯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这时候,弗农学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熟络地挤在我们中间。
这时候,听诺亚说起那天在翡翠海湾贸易商行里发生的事情,说到精彩处不禁眉飞色舞,还夸大其词说我与路易斯的情人眉来眼去,关系暧昧,最后临走的时候差点将那熟女带回到魔法学院这边来,说得丹尼斯羡慕不已,弗农学长也是大为艳羡地搂着我的肩膀,神情恳切地对我说:“吉嘉啊,要说我们宿舍的这些魔法系同学们,平时看上去也算是很团结,但是说起来终归是亲疏有别,凭咱们的关系,下次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千万别忘了带上老哥我啊!”
我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诺亚,对弗农学长说道:“学长,这事儿你得找诺亚,我也是被他带去的。”
我将话题往诺亚身上引,诺亚自然是担心引火烧身,连忙岔开话题,开始谈论起社团活动的问题,说下个月初,剑与玫瑰社团有一次大型的历练活动,而且他和我都榜上有名,不仅仅如此,我还被琪格老师钦点,成为了她们那个探险小队其中一员,我将在耶鲁位面上,跟随着琪格老师一起行动。
这下,就连身边的丹尼斯也沉不住气了,唉声叹气地说炼金学社的社团活动已经取消了,最近这几个月,社团接到学院指派的任务,需要转换大量的魔法金属,弄不好这半个学期,丹尼斯都要在社团的炼金实验室里渡过了,就像是这样出来透口气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谈起这事儿,话题又被带到了各个位面最近战局都是陷入了各种苦战与僵持之中,最近这一个多月,帝国的军力和物资被大量的消耗,很多物资如今已经开始实施了军管,而且各地的紧俏物资,源源不断地从飞艇上运往帝都,但依然还有很多订单被搁置。
因此丹尼斯的炼金学社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对于炼金师们来说,他们最强大的能力,就是转换魔法金属,这种金属之间的置换,才是他们最有价值的地方。
所以说,炼金师们在魔法界都是土豪,这话似乎也很有道理。
这时候,我正想着如何利用下午的空闲时间,兑现我对雷恩加尔的诺言,按照钥匙名牌上的地址,去他住处看一看他的女——那位浑身长满了白色羽毛的鹰身女妖。
就在我独自陷入沉思之际,一旁的诺亚忽然偷偷地捅了捅我,我抬起头,恰好看到海伦娜和苏两个人联袂而来。
海伦娜穿着一身精致的刺尾水晶狮皮甲,腰上配着两把绯红长剑,衬托出她那曼妙绝伦的身材,那张宜喜宜嗔地美脸上带着迷人的淡淡微笑,牵着显得有些害羞的苏的白玉般的小手,正沿着水池边那条长长的石栏杆,无比淡定地向我款款走来。
一位是容颜精致美丽无匹校园级女神,另一位是清纯秀美白玉无瑕纯白法衣的祭司,两个人的出现,一下子让广场上出现了很强烈的骚动。
坐在石栏杆上那些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在此刻都纷纷睁大了眼睛,他们眼中露出无比炙热的目光,当海伦娜面色平静地走过来的时候,欢呼声排山倒海一样蔓延开来,她像是一位检阅士兵的女王,带着一些傲慢与自信的微笑,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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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赢黎
当我听道海伦娜伏在我耳边,对我小声说赢黎会在今天跟随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同学们,一起去野外历练。
贝姬和海伦娜、苏三个贴身侍女自然是需要同行,海伦娜这次本来只是带着苏专程和我道别,我此时却没有了上课的心情,直接出石栏杆上跳下来,就在魔法学院水池边男生们嫉妒与羡慕的眼神下,拉着海伦娜和苏的小手,快步地穿越水池边的石栏杆和人群,将那些令人头疼的魔法课程抛开脑外,义无反顾地走出魔法学院。
我要见见赢黎,心中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渴望,没有什么时候比分别在即的这一时刻,心中的思念更浓。
……
登上魔法篷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魔法学院的大门,此时早课的预备钟声已经敲响,广场上,水池边那些个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学楼中,诺亚此刻还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向我挥了挥手,暗示他会帮我搞定魔法符文老师,我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
‘也不知道魔法符文课的老师会不会发火,算了,先不去想着渐冷人头疼的事!’心中暗暗想着,将心里的烦恼抛开。
刚刚钻进魔法篷车车厢,海伦娜那热情似火地身躯就扑进我的怀中,热辣的嘴唇红艳似火,温热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下子将我扑倒在软椅上,温热滚烫的嘴唇印在我的唇上,胸前的那份丰满结结实实的撞上我的胸膛,无所顾忌地给我一个长吻。
柔软的身体在水晶狮皮甲下显得非常有弹性,她浑圆的大长腿跨坐在我的身上,舒展着腰肢,挺着高耸的胸脯,臻首微微向下探,露出长长一截雪白的脖颈,微微有些侧着脸,大波浪的金色卷发瀑布一样垂下来,她的双手插进我的头发,捧着我的头献上甜蜜的热吻。
我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一只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我的身体跌靠在软椅靠背上,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她挂在腰间的绯红长剑剑柄磕在我的膝盖上,撞得我禁不住‘啊’的大叫一声,真的好疼。
就这样,在海伦娜‘嗤嗤’的银铃般的笑声里,我有点尴尬地对一旁的苏打个招呼,苏坐在一旁,眼神清澈,见我转头看她,俏脸微微一红,竟然也凑过来贴着我的脸颊,轻轻地在我脸上啄了一口,随后又坐回对面的软椅上。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而旖旎,车子缓缓地向前滚动。海伦娜美得就像是一株阳光下的向日葵,明艳灿烂而富有朝气,她稍微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我的脸,嘴角上洋溢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伸手在我头顶上的鱼皮风帽上轻轻地抚摸着,笑着对我说:“刚刚的那个吻,算是替赢黎的。”
我为之愕然,相处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习惯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们因为古老的灵魂契约,牵绊在一起,在其他人的眼中,赢黎,海伦娜和贝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算是一个整体,贝姬和海伦娜都是会完全秉承赢黎的意志行事。
据说,三位女孩儿之间彼此是心意想通的,并且再古老的魔法契约之下,海伦娜和贝姬身体具有的力量,在战斗中,会以献祭的形式转换到赢黎身体中,让赢黎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我问她:“日程定下来了?”
海伦娜点点头,然后说道:“就是今天。”
我又问:“这次要去多久?”
她将头贴在我的胸口上,慢慢的闭着眼睛,仔细的聆听着我的心跳:“至少要一个月吧。”
我看到苏也做出了远行地准备,常穿的那双水晶凉鞋已经换成了一双软靴,就对她问:“苏这次也要去吗?”
苏安静地坐在旁边,穿着一身白色的祭司长袍,纯洁的像是一朵百合花,她的目光游离在窗外,脸颊上依旧有未褪去的红晕,她害羞地看了我一眼,微微地点点头,白净的下巴又变尖了很多,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看我的时候,忽闪忽闪地不停眨动。
“还是忍不住想要跑过来见见你,原本我们想悄无声息的走掉的,抱歉,弄砸了你的魔法符文课。”海伦娜瑰丽如海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我,她的白净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对我展露着那浓浓的情意。她接着柔声对我说:“所以,我代表着她们,也代表着我自己就来了,还把苏也带来了,我可没想过让你逃课给我们送行,如果一会儿赢黎要骂我的话,你可要帮我拦着她一点儿。”
随即,车厢里传来海伦娜嗤嗤地娇笑,她是那种拥有倾城之美的女孩儿,她地笑容像是夏季里的似火骄阳一样灿烂。
……
帝都初级魔法学院大门口前面的广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华丽马车。
那些先生和太太们陆陆续续地从各自马车上走下来,他们的身后往往会跟着一、两名仆从,扛着沉重的行礼箱,向学院大门口聚集,在我看来,与其说这是一场野外历练,倒不如说是一场旅游,除了身上魔法腰包里的必需品之外,每位学生都带了一只或是两只大皮箱子,看起来异常的沉重,这些箱子都是由男仆费力的抗在肩膀上。
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大铁门前面,有一座狂奔的铜马塑像,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初级魔法学院的学生,他们都统一穿着黑色的魔法长袍,远远地看过去,人头攒动,十几位魔法学院的老师,正在忙碌的集合本队的成员。
那些年轻的魔法学徒们都显得格外的兴奋,他们聚在一起,眼睛却都早已经描向那些急匆匆赶来的亲属团,当他们看到人群中自己父母的身影,就会兴奋的使劲儿挥手,然后从队伍里冲出去,情绪热烈地和家人们谈谈历险时要注意些什么,所携带的物品还有没有欠缺。
各种吵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喧闹的声音在这里直接传出好远,就像是某个盛大的节日一样热闹。
我们的魔法篷车远远的停在路边,就已经再也无法前行一步,马车夫对着海伦娜非常恭敬地说道:“抱歉,海伦娜小姐,前面的路已经被堵得死死的,魔法篷车已经无法通行了。”
“好吧,那么我们自己走过去,你去帮我将车后面的行礼搬下来!”海伦娜慢条斯理地说道,在外人的面前,海伦娜就是一位容颜绝美的淑女,就连坐在篷车里地姿态,也是无比的端庄。
要是马车夫知道海伦娜一分钟之前,还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懒懒地挂在我身上,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先跳下马车,随后在马车车辕前面,体贴的将海伦娜和苏扶了下来,这种体贴的举动,让海伦娜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苏单手轻轻地撩起雪白的长裙,借着我的手的力量,像是翩翩飞舞的蝴蝶,从马车上跳下来。
马车夫这时候从马车尾部走过来,强壮的肩膀上各扛着一只硕大的皮箱,就算这样,感觉也是毫不费力。
我们随着拥挤的人流,一起向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大铁门铜马雕像集合点走过去。
挤在混乱的人流中,海伦娜和我将苏护在中间,后面跟着那位身体强壮的马车夫,一点点的向魔法学院大门挤过去。
……
在长满了常青藤的围墙边儿上,穿着一身米色知识长袍的赢黎亭亭玉立地靠在高墙下面,她小声的与贝姬说着话,说话的时候,赢黎显得非常的认真,大概是和贝姬探讨历练行程的问题。
他的身边还聚集着一些年轻人,这些人中有魔法学徒、游侠、剑士和弓手,这些人身上穿的装束都非常的考究,身边还跟随着扈从,他们的脸上虽然都带着微笑,但是骨子里却都有着一丝的骄傲神态,这些应该都是豪门大贵族家的公子和小姐们,他们应该属于赢黎的朋友圈子,。
看到了那些身体强健的扈从,我对海伦娜问:“历练的时候,那些扈从们也要跟着吗?”
海伦娜倒是对这些事情,非常的清楚,对我细细地解释说:“是啊,不过扈从们需要自己准备行装和食物,而且这些扈从还不能与历练的学生们一起行动,他们会接受学院老师们统一的管理,轮流维护整个历练地点安全和秩序,有这些人跟着,大概每年都能给魔法学院省去大笔的费用。”
“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啊!”我称赞了一声,转念一想却又忍不住去想,有人随行,有人保护,这样的话历练还能有什么意义?
心中再次感叹帝都的有钱的贵族们,真是比埃尔城的平民还要多,就算是是史洛伊特省城奔马学院,也不见得会有这么阔气的手笔,果然是不可复制的模式啊!不愧是帝都,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想到我们埃尔城那些学院搞出来的历练活动,每次在历练过程中,总是状况频出,大体是由于学院没有能力将大片的野外区域完全控制起来,以至于一些野兽闯进历练区域,导致了历练学生们出现了一些伤亡,我估计帝都初级魔法学院,恐怕就没有这方面的隐忧,一切的潜在危机,都可以被这群实力强大的扈从们控制在严密的监视之下。
身材火辣的贝姬,即使穿着全覆式重甲,也能让她那惹火的展露出来,她的警觉性很高,我们还混迹在拥挤的人群中,就被她感觉到,她的目光望过来,微微冷艳地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相容,就像是一株娇媚的西府海棠。贝姬和海伦娜两个人的性格恰好孑然相反。
贝姬虽然平时衣着大胆热辣,奔放的性格也很容易受到男生们的喜欢,她也是那种很容易就融入男生群体里的运动型女生。
但是只有相处久了,才能感受到,她是一位冷美人,性格冷艳,喜欢把自己藏在坚实的果壳里,她的内心世界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触摸到的,她的理智让她很少能够被感动,她是一位不容易哭,也不容易被逗笑的冷美人。
与贝姬相比,海伦娜的性格要想的热情奔放阳光很多,她是那种多愁善感,而且敢爱敢恨,敢于表达自己内心情绪的女孩子,只不过拥有倾城之美的她,那种绝色的容颜反而成为了一座高墙,挡住了绝大多数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的男生们。
每次看到赢黎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这位看起来无比平凡的女生,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成长与变化之中,原本只是那种有着邻家小妹温柔气质的她,依然成为了在人群中悄然绽放的空谷幽兰。
顺着贝姬的目光,赢黎很快的看到人群中的我,随即她毫不吝啬地绽放着她那妩媚的笑容,并且脸上一下子绽放了幸福的微笑,很开心的朝我这边挥手,正是她这种毫不掩饰,也毫不造作的温柔,一下子像是戳到了我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我推推搡搡的人群中,奋力的挤出来,站到她的面前,距离她只有半尺的距离,我感觉自己急促的呼吸,那股热浪似乎已经喷到她的脸上,我的身体抵在她的身体上,似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丰满与柔软。
她背着手,站在爬满常春藤的围墙边,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嘴唇,脸上布满了一层红霞,强忍着我对她侵犯,眼波有些迷离,却任然一步都不肯退,她的脸上绽放着青涩的微笑。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喧闹的人群旁边的墙角下,在赢黎朋友们的注视下,深情的对视,谁都不肯先开口说第一句话。
半晌之后,赢黎才红了脸,踮起脚尖凑到我的耳边,无比羞涩地小声央求我:“吉嘉,我的同学们都在看着啦,不要在迫我了,好吗?我可是安琪博尔德家的公主,还要给皇室留些颜面啊……”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正打算向后退一小步,赢黎这才终于呼出一口气,此时她的脸上已经布满红霞,就像是一颗红透了的红苹果,将我痴痴地望着她,她宜喜宜嗔地白了我一眼。
这时海伦娜横在我的身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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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赢黎.乐蝶.露西娅
赢黎的那些朋友们,此刻才像是从震惊里面回过神来,低声发出一片惊呼,在他们的眼中,海伦娜就是赢黎的化身,此时海伦娜给我的拥抱,无异于赢黎自己本身。
刚刚我和赢黎之间,似乎已经逾越了格林帝国的礼法,对于王室贵族的公主,在未嫁之前是不可以和异性男子有这么亲密接触的,所以他们在那时候,看到我和赢黎可以那么亲密的相处,大家都集体失声了,反而是海伦娜凑过来拥抱我,这似乎才符合格林帝国贵族的礼节。
那些赢黎的朋友们才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齐齐地发出了刻意压抑的低声欢呼。
那些年轻的男生似乎都有些艳羡地看着我,反而是女生多数眼中都闪烁着一丝好奇和惊叹。
对于这位皇室的公主,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院方还是给了赢黎很大的方便,海伦娜、贝姬和苏这一次都可以直接参加赢黎的历练活动,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特权吧。
看着吵杂的人群,魔法学院这边还在清点着集合的人数,那些老师们都忙的焦头烂额,一时间似乎也忙不完。
赢黎一侧红润的脸蛋上泛起一个梨涡,对我们大家说,这一时半刻还不会出发,不如我们先去学院里面坐坐,也好趁机带着我,逛逛这座名声在外的帝都初级魔法学院。
于是我们这些人从学院大门口处艰难的挤了进来,进入到初级魔法学院里面,才发现学院里反而非常的清净,拥挤的地方只有学院大门口和那铜马雕像的周围。
走在花岗岩石板铺成的甬路上,这些甬路经过了百年风雨的洗礼,中间部分经常走人的地方已经被无数双脚踩踏得极为光滑,而甬路两侧的花岗岩石板还是有着微微磨砂般粗粝的表面,两旁的低矮灌木墙被辛勤的园丁修剪成各种的奇怪地造型,有走兽、飞鸟,人物,惟妙惟肖地园林艺术让我大开眼界。
赢黎指着远处像是一本展开了的魔法书一样巨型建筑告诉我,那座图书馆是近几年才修缮完成的,原本的那座老式图书馆已经被拆掉了。
似乎每个学院的教学楼主楼都修建得极为高大宏伟,并具有着很强烈的神秘感,站在花坛前面的甬道上,仰望着这座高高耸立在学院中心位置的教学主楼,依然有一种直插云霄的强烈视觉冲击感。
整个初级魔法学院里面最常见的建筑就是外部回廊,各式各样的精美回廊贯穿着整个魔法学院,那些大理石柱和圆拱形的穹顶让搭建起来的外侧回廊,将魔法学院分割成无数规矩的小花园,每个花园似乎都有着一个核心建筑,园丁们将那些绿植遍植在学院的各个角落里,将这座美丽的学院点缀得多姿多彩。
和赢黎分别在即,反而在这时候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们五个人坐在一处被回廊分隔开的小花园旁边的铁艺长椅上,无非就是随便说一些最近校园里发生的一些事。
赢黎的那些朋友们很知趣儿地找到了各种借口借故离开,所以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肩并肩并排坐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安静与惬意,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难得有这份轻松与悠然自得的心境,虽然分别在即,谁也没有开口提起那方面的话题。
于是我们的话题转移到辛柳谷上面,我说起前几天给辛柳谷给辛柳谷那边的兽人们准备了一大批粮食,又谈到了卡兰措想要将小艾拉安顿在帝都这边租来的房子里,毕竟小艾拉已经开始慢慢的长大,身体里面拥有着兽人血统的小艾拉,要同龄的人类孩子更成熟一些,却又比同龄的兽人孩子更天真一些,卡兰措觉得小艾拉应该接受人类方式的教育,而不是整天跟在老泽旺的屁股后面学习萨满巫医的巫术。
海伦娜坐在我的身边,我转头看过去,她的脸就像是广场上艺术大师手底下女神石雕一样精美,我对海伦娜说:“那座小屋子看起来很不错。”
海伦娜听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反而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不太符合她的性格,如果她很高兴,会毫不吝啬的给我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正猜想着,是不是海伦娜不欢迎其他人住进那座小屋。
这时候,坐在我另一边的赢黎伏在我的耳边,悄悄对我说:“海伦娜正因为不能和你在那间小房子里约会而烦恼呢,你要稍稍的安慰她一下,那间房子可是她精挑细选,才找到的最合心意的一间,本来还憧憬着能够和你一起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看来一切幻想都要被你的小艾拉破坏掉了。”
我有些恍然,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
海伦娜被赢黎说得满脸通红,像是被赢黎说中了心事,用双手捂着精美绝伦的脸,不敢在面对我们大家。
我觉得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于是说起了辛柳谷地底洞穴里面的那些地精部落。
那个藏在地底洞穴里面苟延喘喘的地精一族,正因为我用粮食向他们换取了大量的魔法赤铜,这样导致地精们的食物充足,经过这几年迅速地繁衍,人口竟然一下子比以前扩大了几倍。
忽然间,我们开始发现,那些胆小卑微的地精们,再次变回了地精强盗,它们已经变得有些膨胀了,不过看起来,我们发现的已经有些晚了,在想遏制地精们的发展已经变得很难,这场战斗终将不可避免。
苏对于辛柳谷的情况也是非常的熟悉,毕竟她曾经独自一个人在那边住了几个月,那些日子虽然说像噩梦一样,但是却仿佛让她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她微微皱起眉毛,说道:“这些贪婪的家伙,不给它们一些教训,它们是不会懂得收敛的。”
“你不是有近百名兽人战士吗?只要组成几支战斗小队,围剿那些地精,没有什么问题吧!”赢黎说道,在赢黎的眼中,那些地精们似乎不堪一击,毕竟当初仅仅是我们两队学院生,就击溃了一支地精强盗。
我叹了一口气说:“问题是那些兽人战士们不太喜欢钻山洞,也没有什么在洞穴里的战斗经验,真的打起来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吃亏,毕竟地底洞穴是地精们的主场,恐怕它们早已蓄谋已久。”
“要是有一群矮人战士就好了,它们可是天生的洞穴战斗专家。”我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帕伊高原的那些灰矮人强盗,如果不是当初兽人部落花极大的代价剿灭,一旦让他们在帕伊高原下面修筑起完善的地下工事,那还真是大患啊,当初那位兽人领袖还真是英明果断,不过,想到这,我的心头又浮出一片阴影。
坐在赢黎另一侧的贝姬,开口说道:“想要找一些矮人战士其实并不算困难啊,随便找一个酒馆,在里面发布一个招募佣兵的任务,要求矮人族的勇士就好了,不过那些矮人战士的脾气都不大好,而且还特别喜欢喝酒,喝了酒之后脾气就会变得更糟,矮人佣兵在佣兵行业里算是臭名昭著的,吉嘉,你在雇佣之前,要考虑清楚才行!”
“而且,也许你不需要一队矮人战士,只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矮人战士,作为战术专家,带着你的兽人战士们作战就行!”贝姬接着又补充一句,她知道辛柳谷现在还不能公布于众,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拥有它,它对于格林帝国那些贵族势力们来说,无疑就是一座宝藏,一旦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恐怕就一定会有人来巧取豪夺。
我听了贝姬的建议,脑子里的思路一下子变得开阔很多,赞道:“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贝姬对于佣兵和冒险团这方面的事情非常的熟悉,她甚至知道帝都哪个区的酒馆里的佣兵最有名气。
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一直到,远远地在回廊里有位赢黎的朋友大声喊着:“赢黎,你妹妹来看你来了!”
我愣了,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那位喜欢骑着地行座龙的叫乐蝶的漂亮又骄傲的女孩子,乐蝶对我似乎有很大的偏见,而且从史洛伊特城的时候,就有一些积怨,到了后来乐蝶成为学院交换生,来战争学院学习的时候,还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让我们彼此的印象变得越来越差。
我觉得还是最好不见她为妙,毕竟当初她和尼尔森的感情破裂,婚事告吹,多少和我有一些关系,我可不想让她想起我来,这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乐蝶是那种传统的贵族小姐,她骨子里充满了对平民的傲慢与偏见,她甚至看不起平民家庭出身的骑士,认为他们注定是要给贵族们做扈从的,她也一样看不起平民出身的魔法师,比如:我。
赢黎也是一脸惊讶,显然没有想到乐蝶会忽然地出现学院里,而且居然会过来给自己送行。
不过赢黎曾和我说起过乐蝶,最近一段时间,她们姐妹的关系应该有很多改善,不像之前关系那么僵。
我想走,但已经来不及了,正考虑着是不是找个僻静之所,躲开这位难缠的贵族小姐。
就听见清澈悦耳的声音传过来:“别想躲开了,我都看见你了!吉嘉,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里有着一种近乎于魔力一样的磁性,让她的声音无比的悦耳,我想乐蝶如果喜欢唱歌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位非常著名的歌唱家。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但是清脆之余却又含有很多冷冽的杀气。
远处的回廊里大理石柱下面,俏生生地站立着一位穿着骑士铠甲的明艳少女,回廊里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她双手抱胸,在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三年未见,她似乎又变得高挑了很多,记得从离开埃尔城的时候,她就是初级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学生,现在恐怕应该是高级骑士学院高年级的学生,看她的样子,俨然已经有了成熟女郎的娇俏模样,青春的气息就这样无比清晰的写在她的脸上。
我有些无奈的按着额头,暗自在心里对自己宽慰:这些事终有一天会面对,就当她是一位刁蛮公主,最多就让她一点。看到赢黎一脸担心的眼神,我轻轻地按了按她的手,示意自己会处理好,但赢黎的脸上依然写满了担心。
虽然她是赢黎的孪生妹妹,但实际的年龄却要比赢黎大三岁,原因跟赢黎以前的遭遇有些关系。
看到她身上闪绕着骑士的光环,恐怕这三年之间,实力也是突飞猛进,看起来气息非常的强大。
我当然不会提及:好久未见啊,还以为你是在星海城!
也不会说:怎么没见到尼尔森那小子啊!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对她说道:“乐蝶公主,咱们又见面了!”
此刻的乐蝶,已经拥有了成熟女骑士的风范,高挑纤柔的身上穿着一身精美的骑士铠甲,她一步步走过来,带着钢板的马靴踩在花岗岩石板的甬路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
而那套刻满铭文的沉重钢铠,在她的身上仿佛轻若无物。
她款款的走过来,边走边用傲慢地语气说:“还以为你会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出现,没想到你居然有办法提前到帝都来,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接着,回廊又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身材匀称,穿着一身笔挺的宫廷礼服的威尔士,双手插着裤兜,无比帅气的从乐蝶的身后走出来,很是熟络的跟我打招呼说:“嗨,吉嘉,你也在这儿啊,看起来你恢复得很不错啊!”
对于威尔士王子的驾临,我想我应该早些想到的,威尔士王子和我打招呼,第一句话就说起了昨晚受伤的事情,我连忙咳嗽了两声:“咳咳,威尔士王子,您好!”
威尔士王子马上心领神会,闭口不言,真是善解人意的王子殿下啊!
站在一旁的乐蝶和赢黎都无比的惊讶,乐蝶还脱口问道:“威尔士,你们居然认识?”
威尔士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说道:“当然,吉嘉在魔法研究院兼职,是魔法学者耶基斯的助手,我常常去魔法研究院那边,认识他有什么奇怪的。”
原本有些羞涩的赢黎,扑哧一笑,才说:“原来是耶基斯学者的关系,吉嘉在埃尔城的时候,就已经是耶基斯学者的助手了,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还没等从威尔士王子出现的情绪中平缓下来,一位穿着白色纱裙的精灵女孩从威尔士王子的身后,忽然地探出头来,对着身边的赢黎俏皮一笑:“赢黎,想不到我也会来吧!”
居然是露西娅!她们怎么会在一起,这时候,我的心里有些感慨,帝都的贵族圈子,其实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大……
“既然你和我的堂兄威尔士认识,那我就不互相介绍了。”赢黎有些羞涩地对我小声说,她也恐怕没想到,一下子会有这么多人来送她,对于怎么介绍我的身份,也是有些苦恼,所幸,威尔士王子表现得跟我十分熟络,所以省了赢黎一些麻烦与尴尬。
赢黎这时候,起身站到了我和露西娅之间,然后轻轻地咬着嘴唇,对我说:“吉嘉,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精灵族的美女露西娅,我们是表姐妹,她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亲姐妹。露西娅,这是我的朋友吉嘉,来至于埃尔城,他是一位优秀的魔法师,哦,你们应该都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上学,说不定之前还有见过!”
我恍然间想起了赢黎曾经跟我说过,她的母亲曼达夫人是一位精灵,只不过我从没有想过,露西娅的身份会这样高贵,竟然会和赢黎是表姐妹。
“嗨,吉嘉,见到你很高兴。”露西娅带着淑女般的微笑,轻轻地拉起长裙,对我微微施礼,这算是标准的贵族礼节。
我也连忙还礼,并且不得不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免得那些人在我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来。
我对她说:“嗨,你好,露西娅。”
我大概有点明白露西娅此刻的心情,还真是有点难以抉择啊,那边是与她无话不谈的闺蜜,这边却又是她的表姐妹,似乎琪格应该把她的烦恼统统跟露西娅说了,否则,我出现在赢黎的面前,她不可能表现得会这么淡定和自然。
显然,露西娅在琪格与赢黎个人之间,似乎难以抉择到底要站在哪一方,所以,那天在琪格介绍我和露西娅认识的时候,才会与我表现出一副不是很熟的样子,此时,在赢黎的面前,露西娅再次表现出一副与我初次见面的样子。
看到我显得有些尴尬,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地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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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雷恩加尔的女儿
中午的时候,集合的钟声悠扬地响起,终于到了可以说再见的时候。
赢黎恋恋不舍的随着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组织的战斗小队,一起走进了临时设在学院门口的传送法阵。她们会率先抵达下一座古老的城堡,那里拥有一座通往曼达位面的传送门,学院里这些四年级的学生们,将会在曼达位面上经历长达一个月左右的历练之旅。
赢黎随着众人走进传送门之后,乐蝶像是位陌生人一样,对我视若无睹的擦身而过,露西娅倒是对我客气的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手挽手一同离开了帝都初级魔法学院前面的广场。
帝都初级魔法学院大门前面这片广场上,变得一片狼藉,那些前来送行的家长们,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里,只有几只灰色的鸽子落了下来,在满地垃圾的广场上,闲庭信步的走来走去,寻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显然这里不会让它们失望,学院里的学生们留下了大量的垃圾,其中,地上丢弃得最多的就是食物的残渣和一些果核。
一辆辆马车陆陆续续从学院门口散开,汇入四通八达的路网之中。
我婉拒了威尔士王子热情的邀请,独自一个人默默地离开初级魔法学院。
在街上,找了一辆魔法篷车,将钥匙铭牌上的地址交给马车车夫,让他载我去雷恩加尔女儿居住的地方。
坐在马车中,感觉到车轮碾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随即魔法篷车驶离初级魔法学院。
……
马车一路驶入帝都的第七区,经过二十二号路的时候,我还将头伸出车窗,遥遥的看了一眼远处那座塞恩广场和广场北侧的坎贝尔疗养院,只是一晃而过,马车驶入居民区,我的视线就被临街而立的一排房屋挡住,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帝都的第七区属于帝都最为边缘地带,虽然这里的街道依旧干净整洁,只不过街灯间隔的距离明显变得稍远一些,两旁的行道树,都改种了一些梨子、山楂、苹果、李子等等不同种类的水果树,甚至有些房子的院子里,还种植一些板栗树。
进入这里的居民区,明显会觉感觉到街上行人变多了一些,这里的生活气息非常的浓郁,会有很多老人躺在树下的长椅上聊天,还有一些穿着亚麻布衣服的小孩子们,互相追逐着在街头玩耍,那些院子里面的晾衣绳上挂满了衣服,有些房子的阁楼上,还会多出来一个储物的小型平台。
这里的房子多数都是一些三层小洋楼,每栋房子正面门口都挂着清晰的门牌号,我与赢黎在休息的日子里,会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闲逛,当时,我非常羡慕帝都平民区的环境,觉得他们住的地方比埃尔城富人区修建的还要奢华,后来才知道,这些二层或者三层的小洋楼中,其实会挤着三五个不同的家庭。
这些贫民们往往只拥有一间卧室,他们需要共用同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平时的生活绝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惬意。
我看到有些更加幼小的孩子,会被大人们留在房间里,他们只能是趴着窗子,无比羡慕的看着那些街上的孩子们在玩耍嬉戏。
街道两侧的灌木墙全部种植了一些蓝莓树,它们紧密的排列在一起,此时,那些蓝莓树枝上的一串串淡蓝色小花已经凋谢了,这时候上面已经长满小小的蓝莓果,一串一串儿像山楂果一样,颜色还是青的。
等到这些水果成熟之际,这些果树,也许能够稍稍改善一下帝都贫民区里面人们的生活。
马车在一条巷子口停下来,马车夫拉开车厢的木门,对我很有礼貌的点点头,我将一枚银闪闪的银镚抛给他,随后跟他说,如果可以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将会再次乘坐他的魔法篷车原路返回,到时候,我会再额外的支付他两枚银镚儿,那位马车夫自然是喜出望外,高兴地笑了起来,还不停地点头。
显然,对于他而言,一天若能赚取三枚银镚儿,那将会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随后我跳下了马车,看到这里的门牌号果然和钥匙牌所表示的一样,走进了一个略微有些杂乱的院子里,才发现这间院子里居然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位穿着一身华丽丝绸长袍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腩站在台阶上,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用手指着周围那些平民们说:“你们别吵了,我今天就把那两个兽人赶出去,不过他们租用的那间阁楼的费用,将要由你们平摊,直到找到新租客为止,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人群里,立刻有人抱怨说:“这不公平,伊万老爷,我们为什么要为那间房子支付出租费用?”
那位贵族中年人恶狠狠地一脚踩在台阶的木墩上,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出言抱怨的那个人,语气非常狠厉地说道:“还不是你们要求我将那两个兽人赶走的,为此,每个月我会蒙受四枚银镚的损失,我的损失谁来负责,谁来负责?嗯,当然是你们!你们可是这件事的发起者。”
“而老爷我也要为此承受一些风险,那是一位兽人部落的勇士,是一位狮虎人,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他腰上的那两把弯刀,那可是见过血的。”中年贵族男子说完,掏出手帕擦了擦油乎乎的肥脸,翻着小眼睛盯着那群人。
我安静的站在门口许久,发现竟然没有人注意到我,正要迈步走进去,就听见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
回头看过去,发现一群骑士老爷骑在马上,最前面还有一位平民少年带路,一路跑来,那少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少年一直坚持跑进院子,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然后用手指着这座房子的阁楼,大声的叫嚷道:“骑士老爷,我就是从那个窗户看见女妖的。”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一队警卫营的骑士,一听那少年说的话,心底当下一沉。
还真没错啊,雷恩加尔的女儿可不是什么兽人,那是一只带有王族血统的鹰身女妖啊,若是严格的按照种族划分的话,它们应该是魔族与野兽繁衍出来的魔兽,不过那些王族血统的鹰身女妖们,应该拥有初级智慧了,而楼上的这只女妖我就很难定义她到底属于什么,如果被这些‘城*管一样无事不管’的骑士老爷们抓到警卫营,那还真是有些不妙。
虽然她是狮虎人雷恩加尔的女儿,但是她的体征显露出来的是王族鹰身女妖的全部特点,即使她拥有拥有狮虎人的血脉传承,但是那些骑士老爷们当然不会理会这些,我想他们更喜欢研究一下鹰身女妖的脑袋里,究竟有没有魔核。
那少年喊话的时候,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阁楼那边看过去,竟然真的在窗边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的眼睛是何等的敏锐,就算是阁楼的玻璃窗里面有层淡淡的轻纱,可是我还是看到了一些洁白的羽毛。
只不过,这时候那些骑士老爷们正忙着纷纷下马,等他们看过去的时候,窗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那些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互相狐疑地看了看,随后横眉立目地对那平民少年凶恶地说:“孩子,你要知道,无端的欺骗警卫营骑士,将会接受十下鞭笞。”
那个平民少年听了之后脸色一白,明显他非常清楚鞭笞刑罚有多么恐怖,不过这时候他依旧很坚定的点点头,确定自己明白后果。
骑士们走进这座小院落,在门口看到我,先是没怎么用心,只觉得我穿得奇装异服有些碍眼,但是看到我胸前佩戴的魔法徽章,傲慢的脸色又变得非常和善,对我稍稍地点头,陆陆续续地跟再那男孩的身后,走进了这个院落。
院子里的那位体态稍胖的中年贵族,看到平民少年引了一队警卫营的骑士们走进来,气得直跳脚,但是又不敢在这些骑士老爷的面前发作,只是恶狠狠地瞪了那平民少年一眼,就连忙搓着双手,露出一副憨厚的笑脸,迎了上去。
我暗讨,这张脸变得还真是快啊,如果不是我之前看到了他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心宽体胖的脸上带着亲热笑容的贵族,会是那么的牙尖嘴利。
最后一位骑士老爷与我擦身而过,下一秒,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仔细的端详我。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就见到这位警卫营骑士猛地用手拍了一下额头,神色恍然间,对我眯着眼睛亲切地笑道:“魔法师阁下,您的伤好了?您怎么会在这儿,一定是魔法工会那边派您来协助我们的吧!”
我愕然的看了他一眼,马上想起来这位警卫营骑士,竟然是昨天晚上傻乎乎跑到傲慢之塔里面想要带我去警卫营协助调查的那位骑士,显然,当他知道我和威尔士王子有着不错的交情之后,这一次再看到我,语气和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听见后面的骑士这样一说,整队的骑士们都停下来,诧异地向我望过来,这才看到站在门口墙边的我——以及我胸口闪闪发光的魔法徽章。
于是一位带着队长肩章的骑士快步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干净利落的对我行了一个骑士礼,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我非常热情地说:“魔法师阁下,有您亲自来配合我们调查隐修会余孽,那真是太好了,欢迎欢迎!,我是这只警卫营第五十七小队的队长蒙哥马利。”
最近警卫营和魔法公会联合清缴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余孽,显然他将我当做那些负责清缴隐修会异端份子的魔法师,我这时候正愁没有办法参与进来,借着这位骑士队长的话题,很高兴摸了摸胸口处的魔法徽章,然后对那位骑士队长谦虚的说道:“学者大人只不过是让我来协助你们,遇见解决不了的事,魔法公会这边会给予最大的支持和帮助,水系魔法师吉嘉,申请临时假如您的小队,骑士长蒙哥马利阁下。”
“那么有劳了,吉嘉魔法师!”骑士队长蒙哥马利看到我这么客气,而且直接表明过来不是夺权,而是协助调查并给予帮助的,自然是无比的高兴,亲热地和我握了握手,随后揽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走进了这间院落里,并边走边和我介绍了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原来是这位平民少年直接找到正在巡逻的他们,说平民区他们的住所阁楼里,有一只白色的鸟类魔兽。
听了那骑士队长蒙哥马利这样说,我心里一阵的紧张,心想这事情还真是辣手啊,没想到赶巧不巧的,居然在这时候,雷恩加尔的女儿居然会暴露了身份。
格林帝国的法令里,虽然对于鹰身女妖没有明令禁止其入境,但是对于这些拥有初级智慧的魔兽,也是严加管控,并且一旦消息传扬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位猎魔者,赶来捕杀这位年轻的鹰身女妖,到时候,就算是那些猎魔者真的出手杀了雷恩加尔的女儿,我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因为他们的天职就是一位猎魔者,专门猎杀这种带有初级智慧的魔兽。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既然是答应过雷恩加尔替他照顾他的女儿,自然是要说到做到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被拦在一旁的那位胖胖的中年贵族,看他胸前的贵族勋章仅是个一等男爵。
在这个‘伯爵满街走,子爵多如狗’的帝都,一位小小的一等男爵实在不能让这些警卫营的骑士们高看一眼,他仅仅是一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贵族,也许他的处境要相对好一些,至少他在帝都还有这么一处房产,可以将它出租给这些平民,每月换取一些银鏰儿度日。
所以这时候,那位中年男爵显得一脸的紧张,一直想要过来和警卫营的骑士队长蒙哥马利解释几句,可是却被其他的骑士们拦在外面。
至于刚才那些围在中年男爵身边的平民,早已经吓得缩在墙角,这时候,谁都不想被卷入到这个事件里面来,所以也没有人肯凑过来。
这些警卫营的骑士平时在这些平民区里嚣张惯了,几乎都没准备问话,了解一下这座房子里面的基本情况,就有两位骑士大步走到门口,直接就想要冲进这座房子里。
这时候,我在一旁轻轻地拉了拉那位骑士队长,见他诧异地看着我,我连忙说:“恕我冒昧直言,蒙哥队长,其实我这一次也是通过其他的途径,得到一些情报,说这里有一位狮虎人圈养着一只鹰身女妖,据说那位狮虎人是一位非常勇猛的战士……”
“罗伊,先等一等!”蒙哥马利队长也算是头脑灵活,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叫停了正要冲上去踹门的那位骑士。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胖胖的中年贵族身上,蒙哥马利队长单手抚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慢慢地走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看着那位中年贵族。
还没有说话,那位中年贵族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心虚得额头冒出了油乎乎的汗水。
蒙哥马利队长哪里还不明白情况,对着那位中年贵族厉声大喝:“我看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什么人都敢收留,快说你把阁楼组给谁了,说慢一句,小心老子先宰了你,再给你挂一个黑魔法隐修会异端份子的名头!”
蒙哥马利队长麻利地抽出腰间的骑士军刀,并将明晃晃刺目的军刀,架在中年贵族堆满了肥肉的脖子上,贴着他脖颈的肉皮划出一道口子,他的刀法还真是很不错,避开了脖颈上的血管,那绽开的伤口只是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脂肪,却没有流血。
但是仅仅这么一个动作,直接就将那中年贵族吓得彻底瘫坐在地上,下身屎尿全都流出来,一股难闻的骚臭味从他的屁股底下传出来。
“骑士老爷饶命啊,我就是把这房子的阁楼租给一对兽人父女,那位狮虎人战士说她是一位佣兵,在帝都这边讨生活,他的那个女儿倒是宝贝得很,从来都是裹得严严实实,面罩轻纱,也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真不知道那是一只魔兽啊!”中年男爵这时候精神彻底的崩溃,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况,一股脑吐出来,然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我是贵族……不要杀我……我是贵族……不要杀我……”
蒙哥马利队长脸色气得煞白,一脚将那位中年子爵踢倒,然后转头又看向场中早已经吓得傻了的平民少年,刚刚就是他引路,带着警卫营骑士们到这里来的,这一刻看到骑士队长一脸狠戾之气,向自己走过来,以为要杀他,竟也是吓得瘫软在地上。
“要不是吉嘉魔法师提醒我,我还不知道这座阁楼里面还有一位兽人战士呢,你刚刚怎么不说?”蒙哥马利愤怒地质问那位平民少年,军刀的刀尖顶着少年的额头,只要轻轻地用力,刀尖就能刺入少年的脑袋里。
“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我找你们的时候,那位狮虎人还没有回来,他经常出去,一走就是几天……”那少年嚎啕大哭起来,然后哽咽着,说出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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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门
听到那平民少年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将房子里面的情况说出来,骑士队长蒙哥马利面色缓和了下来,不过他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少年的说的话,而是向一旁墙角旁边站着的那几位平民询问道:“那位兽族的狮虎人回来没有?”
“骑士大人,那位兽人已经离开这儿将近有五天的时间了。”一位站在前面的贫民壮着胆子回答。
我站在一旁想着:在房子前面的院落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雷恩加尔躲在房子里,恐怕此刻也带着他女儿从后门逃掉了,只要混入街上的人群中,就算是一位异族的兽人,也很难再追得到。可惜雷恩加尔在昨晚上已经死掉了,现在那间阁楼里恐怕只剩下了他的那个鹰身女妖的女儿。
这群警卫营的骑士们,还真是一群只知道欺负平民的狼狗。
骑士队长蒙哥马利听到平民们说房子里面没有狮虎人战士,脸色才慢慢地缓和下来,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样眼。
刚刚我表明了是为了这只鹰身女妖而来,让这位骑士队长蒙哥马利心里多了一些想法,他有些犹豫,并不愿意将到手的功劳交给我,他对站在门口地骑士命令道:“罗伊,破门!”
“好咧!”站在房子门口的骑士麻利的答应一声,伸出裹着甲的腿,一脚踹在那扇木门上,发出‘邦’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让整个房子都震颤了一下。
可是尴尬的一幕出现了,骑士罗伊踢出去的一只脚将木质大门踢出一个大洞,他裹着铠甲的那条腿卡在木门的大洞里,竟然没办法拔出来,就这样尴尬的挂在门上。一旁的同伴连忙抽出腰间的罗马剑,冲上去在木门上一顿劈砍,将门上的破洞捅烂,这才将骑士罗伊解救下来。
随后,就在那位骑士想再次撞门的时候,木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位系着亚麻布围裙的中年女人慌乱地从里面探出头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慌张地向站在院子里墙角边的一位平民吼道:“麦克,我的老天,这是怎么了,这些骑士老爷在试图毁掉我们家的木门,你怎么不劝阻他们?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
“闭嘴,臭婆娘,快滚回自己的屋子,看住那几个小崽子,骑士老爷们是在执行抓捕任务。”站在墙角的一位平民神色紧张地喊道。
“哦!”那位中年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答应了一声之后,飞快地将木门又紧紧地关上了。
……四周忽然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安静,所有人都在冷冷地看着那位刚刚说话的平民。
那位平民畏缩着将身体贴在墙壁上,满眼的惶恐与无助,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所犯的错误,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院子里这些骑士们。
伊万老爷十分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脖子,声音沙哑地对那位平民急切说道:“还不让你女人把门打开,快打开!”
那位平民也是一下子反应过来,担心那些警卫营的骑士们迁怒自己的家人,一路小跑冲到门口,熟练的拉开木门上的门栓,迅速的将木门打开。
蒙哥马利队长紧跟在那平民的身后,见他打开了房门,又在他身后冷冷地说:“那只鹰身女妖在什么地方?你带我们过去!”
那位平民的脸色一白,苦着脸慌忙的点了点头,畏畏缩缩地走进了房子,弓着身体,顺着走廊旁边的楼梯向上爬去,两名骑士一手拿着盾牌,另一手持剑,跟在平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往楼上爬。
我跟在蒙哥马利队长的身后,走进这间民居,一股子发霉的汗酸味从屋子里迎面扑来,我皱了皱眉头,强忍着那种刺鼻的气味,硬着头皮登上楼梯。
等到进入房子里,才发现果然和想象中那些干净的民居有很大差别,也许是居住的住户太多,从外面看上去非常整洁的房子,其实里面堆满了杂物。
偌大的一个客厅显得拥挤不堪,几乎无处落脚,整个房子里摆满了凌乱破旧的家具,那些脏衣服随处可见,一只黑铁锅随意的丢在茶几上,里面还装着半锅南瓜汤,一个孩子躲在沙发的后面,瞪着大眼睛,好奇地向门口看过来,她的怀里面还抱着一只脏兮兮地花猫。
那些木质楼梯看上去显得非常的老旧,漆面已经完全的磨掉,露出木头的本色,骑士们穿着一身沉重的铠甲,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垮掉。
这座房屋是木质结构的,没有任何的耐火处理,没有涂刷耐火清漆,也没有做耐火的隔离层,我很担心这房子一旦被点着了,将会很难扑灭。
我跟在骑士队长蒙哥马利的身后,想着如何才能从这些警卫营骑士们的手里,将雷恩加尔的女儿救回来……
……
魔晶,这个世界面值最大的流通钱币,通常情况下,只有上层贵族和魔法师们,才会喜欢用魔晶作为交易货币。普通的贵族和平民们还是习惯用金币和银镚、铜板作为交易货币。
(注:一块魔晶几乎可以兑换十枚金币,一枚金币可以兑换一百枚银镚,一枚银镚兑换一百枚铜板,而帝都的物价,一斤麦粉大概价值四个铜板,帝都平民的人均收入在五十枚银镚左右。)
无论是在哪,似乎都逃不开金钱的规则,格林帝国的帝都也是一样。
无论何时何地,有一件事都是不能免俗,那就是金钱关系。
而且越是富庶的地方,越崇拜金钱。
帝都人的生活,远比格林帝国其他地方高出好几个档次,但是越是这样的大都市,越是容易让人懂得黄橙橙的金币究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在帝都,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富翁。警卫营的骑士们也是一样,他们看似职位光鲜,每个月收入也着实不菲,但是一旦平均分摊下来,供养家用,喂养战马,保养武器铠甲,喝酒,赌钱,嫖女人几乎每一样都会让自己钱口袋单薄一分,所以在帝都里,没有殷实的家业,凭着一份工作,如果不夹紧尾巴精细计算自己的花销,往往就会入不敷出。
就在刚才,和骑士队长蒙哥马利一起上楼的时候,我聊天的时候,从骑士队长蒙哥马利的口中得知,他是一位平民家庭出身的骑士,依靠着自己个人实力和一点点运气,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我猜测他的家境一定非常的一般,至少他能进入这样一间充满了酸臭味的民居里,做到面不改色,可见他似乎很熟悉这样格局的房子。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钱袋子里摸出一块魔晶,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塞进蒙哥马利的手中。
随后我向他编了一个理由,对他说:“蒙哥马利队长,事实上,魔法研究院里面有位研究魔兽身体构造学的一位魔法学者,很早就盯上了这只鹰身女妖,这次我前来,就是奉命将这只鹰身女妖带回去,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将这鹰身女妖带回魔法研究院交差?”
骑士队长蒙哥马利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不决,那颗魔晶在他手心转了两圈,他的喉结不停地滚动着,随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对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很娴熟地将手里的魔晶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他的语气转变得很快,站在楼梯缓步台上,压低就对我说:“这次行动,本来也是警卫营配合魔法公会一起行动,等会抓住那只魔兽,你只管带走便是,安抚其他队员的事儿,我来解决!”
“那么就多谢蒙哥马利骑士了!”我挤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声地对着骑士队长蒙哥马利说道。
直至此刻,我的心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搞定了这位警卫营的骑士队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望向头顶上的阁楼,心不禁有些苦恼地想:究竟要怎么样安顿这位鹰身女妖啊,难道我要将她带进魔法学院吗?肯定是不可以的,学院里那些研究魔兽的魔法学者,看到这样一只稀有的王族血脉的鹰身女妖,还不得疯掉啊!
对于那些学者们来说,雷恩加尔女儿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首先,她是初级智慧型魔兽与兽人勇士的结合体,单单这一点,就会让那些魔兽研究学者们为之疯狂。
其次,她算得上是种族之间的力量互相融合的经典范例,基因遗传学方面的学者们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知道会做出怎么样出格的举动。
就是这么一只鹰身女妖,我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想着:还真是有些难办啊,难道说还要将她藏进辛柳谷中吗?
……
胡思乱想之间,我和蒙哥马利队长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三楼。
原来的屋主人利用三角形屋脊的主梁搭建储物阁楼,现在经过反复的整改之后,竟然形成了可以供人居住的阁楼,只不过阁楼的空间显得有些狭小,只能在主梁附近再能站直身体,其他地方都需要弓着腰,非常的憋闷。
看到那两位骑士和引路的平民都挤在狭窄的阁楼房间门口,两名骑士分站在房间门口两侧,那位叫罗伊的骑士,正示意那位平民去将房门打开。那位平民一脸惊慌之色,用眼神哀求着罗伊。
我们走上三楼,恰好看见罗伊骑士用眼神催促那位平民去把门打开。听到房间里是一只女妖,所有人都很害怕,这样一来,开门就成了最危险的事儿,就算是罗伊骑士用眼神威逼,那位平民也不愿意去送死。
我看了骑士队长蒙哥马利一眼,轻声地咳嗽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想,我可以试试!”
“好吧!……吉嘉魔法师,要不要我安排两名骑士保护您?”骑士队长蒙哥马利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着说道。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说:“谢谢您的好意,我应付得来!”
拒绝了蒙哥马利提供的帮助,这位骑士队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后他耸了耸肩膀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并示意那两位骑士让开,那两位骑士和苦着脸的平民如获大赦一般快速返回楼梯口。
骑士们举着盾牌,遮挡住自己身体重要的部位,单手提着剑,将蒙哥马利护在中间,提防魔兽忽然从门里冲出来。
随后众人将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他们紧张地看着我一步步走到房间的门口。
他们似乎都非常的紧张,随着我走进门口,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很多,不过他们更加好奇,我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冲破这道门,以我现在所拥有的力量,估计很难将这道门撞开。
我站在门前,手臂上瞬间凝结出一面‘冰盾’,一股寒气从冰盾上弥漫出来,让周围的温度骤然变冷。
‘啊’,身后有人惊讶的叫了一声,就好像此时才有人注意到,我居然是位魔法师,而我手指尖上跳动的冰焰是——魔法。
也许他们这时候站在我身后,会无比的期待,我释放一个华丽的魔法,一举冲破这扇木门,宛如一位无敌的勇士,强横地冲进阁楼的房间里,然后将那女妖踩在脚下,接受着膜拜。
可是事实上,却没有那么麻烦。
站在阁楼门口的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带着门牌的钥匙,将钥匙笨拙地插进锁孔中轻轻地一拧,那道木门就——‘嘎吱’一声,便被我打开了。
我推开木门,走了进去,随后又‘咔’的一声,随手将厚重的木门关上……
……
风刃
迎接我的是一道凌厉的风刃。
我的信念一转,那道冰盾就已经挡在我的身前,白色匹练一般的风刃削在冰盾上,并将冰盾刺破,但是那道风刃至此也将能量耗尽,贴着我的手臂化成了一道猛烈的劲风,吹得我的手腕生疼,着实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没想过雷恩加尔的女人居然已经会操控风系的魔法,早知道的话,我绝不会这样冒失的闯进来,至少也要开启‘石化皮肤’,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恐怕我已经被这道‘初级风刃’割伤,我忍不住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这才向房间里面看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身上缠绕着一条乌黑的锁链,将那只鹰身女妖五花大绑,并且将她洁白的羽翼束缚在身后,让她无法在阁楼里飞行,锁链另一端拴在一块沉重的砧板上。
看到她那张惊慌失措的清丽面容,我依稀还记得她的母亲,那只纯白色鹰身女妖女王的姿容,相对于那只鹰身女妖女王来说,这支年轻的鹰身女妖在身体的构造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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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皇乌贼皮
路易斯将绷带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挑了挑眉头没说话,随手将将绷带递给了身边的一位扈从,那位扈从干练地接过的绷带,也学着路易斯的样子,将绷带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那位扈从耸动着鼻翼,仔细地分辨着上面的味道,然后略有所思地看着的路易斯。
路易斯开口说:“这上面有药草的味道,止血草?”
那位扈从点了点头,颇有些感叹地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似乎还有别的药草三七、白芷、红花,这种苦味还真是很特别!”
听到那位扈从这样一说,路易斯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明亮,他半蹲在地上,对坐在地上的我说:“在北境,前线的战士们受伤,都用这种绷带?”
我点点头,很老实地回答:“差不多已经普及了吧,至少我们埃尔城几乎人人都用止血绷带。”
路易斯的女助手反而神情自然,向前俯身在水盆里将沾满血的手洗了洗,很自然的将那种有些暧昧与尴尬的姿势分开,然后借着手上的水渍,撩撩鬓角散乱的头发。
她也凑过来,顺手将那位扈从手里的绷带接过来,仔细地看了半天,才说:“它叫做止血绷带吗?这名字很贴切,而且似乎很有用,我第一次见到将低阶魔法药捣碎涂抹在麻布上,制成专用的绷带。”
“看来这方面,帝都这边落后一步啊!”路易斯有些感慨地说道。
“似乎还不太晚啊,毕竟这东西,在帝都这边还没有普及,即使有……很多人大概还不知道它的功用。”她颦着眉头,认真地说,这一刻她像是又恢复成为路易斯助手的角色,开始站在路易斯的角度,替他思考着一些问题,给出一些建议。她说:“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那些正在开拓中的位面不是正陷入苦战吗?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种止血绷带推广出去!”
“且不说止血绷带的推广,父亲的骑士军团,目前在瓦丝琪位面正陷入艰苦的拉锯战中,前线需要大量的补给品,这些绷带应该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路易斯右手握拳狠狠地击在左手掌心,发出响亮的撞击声,非常兴奋地说。
随后他扭头对身边的那位扈从说道:“快点去把草药区的负责人喊来,让他乘坐最快的一班飞艇赶往史洛伊特城,我需要大量的止血绷带,让他带着人直接乘坐飞艇去买回来,顺便在北境那边寻找一些从兽人荒原上赶回来的商队,一般那些商队都会携带大量的低阶草药,只要是我们需要的就统统的收购回来,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买下来。”
身后的扈从只是微微的鞠躬,随后转身快步的离开。
这时,女助手终于捧起了那本羊皮纸装订的白皮书,然后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说:“来不及了,路易斯,我们与魔法药剂师工会定下的合约就在后天,从帝都到史洛伊特城往返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我知道,这笔单子损失就损失了,我会亲自向那些药剂师们解释,但是这笔止血绷带的生意一定要做,也许我们的损失,可以从这些止血绷带上弥补回来。”路易斯眼中忽然爆发出强大的自信,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吉嘉,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好运。”
诺亚站在一旁,将胸膛挺得高高的,与有荣焉地说:“喂,路易斯,你也应该谢谢我啊。”
我站在路易斯面前,有些拘谨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对他说道:“路易斯,如果……你想要购买大量的止血绷带,不必去史洛伊特,要去埃尔城,只有在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外面的小集市上才能买到这种药用的绷带,卖这种绷带的恰好是我的一个魔法学徒的同学,他叫做马文……”
“咳咳,……请恕我插嘴,这些受伤的骑士还需要你救治,那些神官们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如果我们不赶紧趁着神官们离开之前,把这些受伤骑士们处理一下的话,也许他们将得不到神官们的救治。”这时候,一旁的那位魔法师不得不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道。
“吉嘉可不是我们请来的魔法师,他只是来帮忙的,而且……”诺亚听见魔法师冷冰冰地话语,立刻站出来替我申辩说。
“诺亚,不得对加拉赫魔法师无理!”路易斯连忙对诺亚呵斥了一句,打断了诺亚的话。
指责一位年长的魔法师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另外路易斯对于这位经验丰富的水系魔法师还有很多倚重之处,所以没有继续让诺亚说下去。
那位魔法师一愣,显然他没想到,原来我只不过是因为朋友之间的友情,才肯出站出来帮忙。听了诺亚的半句话,已经知道自己误会我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他那种独有的属于魔法师的傲慢,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回自己下一个要处理的伤员面前,毫不拖泥带水,看来性格也是非常孤僻的一个人啊!
我有些不能理解,似乎很多魔法师的脾气都很古怪呢!
路易斯这时候有些为难地搓搓手,对我歉然地说:“商行里的辅助类魔法师都因为前几天的那场变故,被调往了瓦丝琪位面,暂时商行这边很缺水系治疗师,吉嘉,还请你再辛苦一下,这次算我路易斯欠你一个人情。”
“是两个,还有止血绷带的事儿呢!路易斯。”诺亚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
我嘿嘿一笑,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对诺亚说:“没关系的,这些只是举手之劳嘛,我们是好朋友啊!”
……
商行里的人已经逐渐从慌乱中变得镇定下来,剩下的这些受了轻伤的骑士,状态明显也好很多。
诺亚向我介绍,翡翠海湾商行的一楼是交易场所,后面是大范围的仓库,这里面会临时存放一些物资,多数都是从帕莱斯蒂纳省运过来的魔法草药和魔法金属等等,这类高价值的东西,像是那些生活类的物资,通常情况下都会存于空港附近的大仓库里,毕竟那里的交通方便。
商行的二楼是驻守在商行里的那些骑士们的宿舍区,当然商行里的一些侍者和侍女也居住在这里,只不过他们的居住的房间,通常都是四人间的宿舍,只有商行里的骑士们,才拥有单独的居所。至于那位加拉赫魔法师的房间,甚至要拥有单独的客厅和实验室,据诺亚说那个房间还有一个很不错的阳台,阳台上的养着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
商行的三楼则是存放珍贵物资的密室,关于这些,诺亚只是一带而过。
而顶层的四楼,整个一层都是属于路易斯的私人区域,这里不仅仅是他的办公区域,后面还有很大的一个屋顶花园,据说那里住着很多路易斯的女人,算是路易斯的后宫。
诺亚嘿嘿一笑,悄悄告诉我:之前那些帮我们打扫寝室的侍女们,就是诺亚借用路易斯的名义,从那里借出来的侍女。
当然,仅仅都是一些侍女而已……
……
在帝都,似乎无论哪里都会有这种修建得非常豪华的公共浴池,大概是因为帝都这边的人都非常的爱干净,习惯于每天早晚都要各洗一次澡。这点与北境有点不同,在北境洗澡也算是一件奢侈的事儿。
商行的二楼也修建有一间非常华丽的浴室,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游泳馆,在房间居中的位置用一处四十米见方的水池,整个水池都是用有着精美纹理的大理石砌成的。
水池中间有一座娜迦海族人鱼女性的雕像,那位赤祼着上身,人身鱼尾的美丽女性石像手中捧着一只巨大的金属水瓶,从水瓶中不停的有清泉流出。我猜这个水瓶中一定有‘聚水法阵’,而且看出水的程度,这个法阵算是中型法阵。
浴池之中的水永远都是满的,多的水会在水池边缘处的溢流口排出去,从溢流口排出去的水会将水池中漂浮的污垢带走,让整个水池永远保持着干净。
在浴室的四周墙壁上,同样有兽嘴形状的浮雕,一股股清泉出兽口中流出,汇入墙壁下面的水渠中,这条水渠里的水直接排到外面,一般进入浴室中洗澡的人,都会在墙边兽嘴下面冲洗干净,才会进入中央的大浴池中汤浴。
侍从们将受轻伤的骑士们扶进浴室中,一些只穿着轻纱的侍女等在兽嘴下面,将那些浑身是血的骑士们清洗干净,这些骑士们仅仅是受了一些轻伤,而且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后,基本止住了血。
我和那位魔法师等在旁边房间里,等他们洗干净,为他们施展‘水疗术’让伤口加快愈合速度,这样伤口也不会因为遇水而感染,这样一来,我们救治的进程果然加快了很多。
现在看起来,那两位神官们给的建议,也不是不可取啊,只不过那两个人说话时候傲慢的样子,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忙完这些事的时候,我差不多累得都快要虚脱了,接过诺亚递过来的一瓶精神力药水,毫不客气地拔出软木塞,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对诺亚说了一句:“我去将身上的污血冲洗一下。”
说完,一手扯掉身上的米索莉法袍,穿着一条四角棉质内裤,‘哧溜’钻进浴室中,站在兽嘴下面,欢快的水流冲击在身上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一股力道,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小瀑布的下面,水柱从头顶上砸下来,两耳中充满了‘嗡嗡’的轰鸣声,身体忍不住在这一刻打个寒颤,不可控制地向胸中连连的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站在水池中间人鱼雕像下面,她漂浮在水面之上,双眼凝视那人鱼雕像,似乎有了一丝感应。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据说很多初级水元素最初的形态就是半人半鱼的样子,她似乎对着这雕像有了什么领悟,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心想:真的很希望在月底的时候,能够完成那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魔纹构装,也许只有这样,那位布鲁斯学者才会认真的对待我吧,他对我的印象似乎很差啊!
“你在看什么?”身边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唔~”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到来,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加拉赫魔法师也只穿着宽大的短裤和一件砍袖背心有些瑟瑟发抖的站在兽嘴下面,让充沛的水流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渍,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他的善意,他只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声音和脸孔都是冷冰冰的,他的身体瘦弱而单薄,在激流冲刷之下,更像是一位体弱的普通人。
他凝望着那座人鱼石像,又说:“那座聚水术魔纹法阵吗?你也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额!”显然我并没有,我只是看……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加拉赫魔法师接着说:“没错,它只是一幅初级‘聚水术’魔法阵,之所以水流这么强烈,并不是魔纹法阵有什么奇特之处,而是路易斯大公子在建造这座人鱼雕像之初,非常任性的用了一块儿皇乌贼皮革,在那种三级顶阶水系魔兽的皮革上绘制魔纹法阵,就算是最简单的‘聚水术’也居然会这样气势磅礴,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皇乌贼的皮革能够增强魔法的威力?”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加拉赫魔法师。
加拉赫魔法师诧异地看我一眼,然后才冰冷地说了一句:“想什么呢,一只三级魔兽的皮革怎么可能有这种强大的效果,你以为是龙皮吗?那只是一块还不错的三级水系魔兽的皮革,仅此而已!”
“……”我甚至没有猜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加拉赫魔法师就这么气哼哼的走掉了。
我随后走出浴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诺亚兴冲冲地带着两位侍女赶过来,看我从浴室里走出来,神情愕然地停下脚步,有些发愣地问我:“你这就冲完了?”
“冲个澡而已,还要怎样?”我走到单手轻轻地拍着耳朵,让耳朵里的水流出来。
诺亚咧咧嘴巴,古怪地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侍女们使了一个眼色,这时候,有位侍女麻利地从托盘里取出一件干净的棉布长袍,披在我的身上,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自己来。”
诺亚这才说:“你的那件米索莉,我先帮你拿去洗了,一会烘干了会有人拿给你,你先穿这件吧!”
随后他又好奇地问我:“刚刚加拉赫魔法师也去冲澡了?”
“嗯!”我麻利地将棉布长袍穿在身上,我哪里敢用那两位侍女服侍,说不定就是诺亚从四楼喊过来,那些女人可是路易斯的侍女,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在里面没发生冲突吧?”诺亚嘿嘿一笑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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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鹰身女妖黛博拉
雷恩加尔的女儿与寻常那些普通的鹰身女妖有很大不同,她完全继承了鹰身女妖女王血脉,如今的她仿佛就是一只年轻的鹰身女妖女王,只不过她现在稍稍的有些狼狈。
普通的鹰身女妖,浑身长满了灰色的羽毛,只有脸部、脖颈、胸脯、腋下、大腿内侧的部分也许是因为经常运动,鸟毛被磨损掉了,露出里面光秃秃充满里褶皱肉瘤的老皮,有些女妖嘴上的喙没有完全退化,挂在脸上像是一层骨质面具,它们的长着一双鸟类的长腿,小腿部分变成了锋利的爪子,爪子锋利如铁钩子,可以稳稳的抓树冠上的横枝,也可以抓起悬崖上奔跑的羚羊。
雷恩加尔女儿那张清丽的脸上带着惊惧的神色,白色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她的身体上并没有长满羽毛,身体的轮廓近似于女性人类身体的形态,只不过一双脚化成了一双干枯如柴的爪子,她穿着一条米色亚麻布连衣裙,不过有些地方已经被锁链磨坏了。
看到我在盯着她的脚看,她迅速地将干枯的爪子缩进裙子里面。
在长裙的衬托下,她的腿倒还能看出是一双修长大大腿来,但是她的双臂完全与翅膀连在一起,她的羽翼就是她的双臂,只不过在羽翼的尖端部位,还长着一双有些畸形的手,在她收拢羽翼之后,她可以凭借羽翼上的那双手,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
她白色的羽翼被锁链困在身后,上面有一些洁白的羽毛已经破损了。
雷恩加尔女儿靠在木板墙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用生硬的兽人语沙哑向我警告说:“你是谁?不要靠近我,这里不欢迎人类,你快离开这。”
她身边的木桌上堆满了各种坚果,其中最多的就是被称作树米的板栗。
木桌四周的橡木地板上,散落着大量的坚果的果壳儿,这些应该就是雷恩加尔给她女儿准备的食物,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儿锁起来。
地上还有一只铜制水盘,可惜倒扣在地板上,也许这是雷恩加尔女儿平时存放饮水的铜盆,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打翻了,也许她好几天都没有喝水了,所以声音才会这么的沙哑。
她似乎已经无力再次施放风刃,站在木墙边上仅仅是虚张声势,所以我收起手里的武器,示意我对她并没有敌意。
将说话地语气放得柔和一些,我用兽人语对她说:“我叫吉嘉,是一位魔法师,我来这里没有恶意,是你父亲让我来接你的,以后我会照顾你,你是不是想喝一点水,如果想喝的话,我可以帮你。”
随后,我向她摇了摇手里的钥匙,她的眼神显出了一些迟疑。她轻轻地皱了皱眉,显然在她内心里依然在抗拒我,却下意识地舔了舔粉嫩的嘴唇。
她那张少女模样的清丽脸廓很有迷惑性,让我总觉得她应该算是半兽人。她是一只魔兽体征很明显的半兽人,如果她脚上的爪子和双臂与翅膀完全的分离出来,也许就可以称之为兽人了。
她有些紧张,脸上写满了内心的焦急与不安,对我低声威胁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别靠近我,我会施展魔法,我不想伤害你,你还是快走吧,我爸爸就要回来了,他是强壮的兽人勇士,他会杀了你的。”
我将双臂摊开一点点的走到铜盆旁边,将这只铜盆从地上捡起来,慢慢地放回木桌上,马上退了回来。
她明知道盆里没有水,却依然忍不住看了铜盆一眼,再次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她的舌头非常灵活,可是看到空荡荡的铜盆,她的眼中似乎透出一种渴望,但是又充满戒备的瞪着我,大概是因为我看到了她有点见不得人的样子,让她有点窘迫。
为了消除她的戒备,我将手指尖处凝聚起一条细细的水流,缓缓地注入铜盆里。
她应该是渴极了,一下子扑倒木桌旁,身上沉重的锁链‘哗哗’直响,她将头伸进铜盆里,大口喝着清水。
而我趁这个机会四处观望这个低矮的阁楼,她身边不太远的地方有个窗子,大概就是因为她经常在窗边瞭望,才被那位人类少年发现,而且还被那少年看到了她的翅膀以及身上的铁链,当那少年发现她是一只女妖的时候,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求救,并带来了警卫营的骑士。
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方桌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屋顶上挂着一些蜘蛛网,靠近门口一侧的木墙上挂着几大张用羊皮制成的图纸,我扫了一眼之后,发现第一幅图纸上竟然画了一些人体结构图,而且还有人在上面粗略的勾勒出鸟的爪子,与那双脚完全的重合。看到鹰身女妖那双畸形的手,我想这幅图很有可能是雷恩加尔绘制的。
第二幅图上描述的是一组简图,整个简图的内容是如何将鸟脚斩掉,随后将一双人脚移植到上面,整个移植人脚的过程,像是举行一个古老的仪式,虽然绘画既简单又粗糙,但是具体的事物都用简单的笔画所替代。
第三幅图则更是诡异,竟然画的是雷恩加尔自己的女儿,她被绑在十字架上,一旁有着两位萨满祭司和一位屠夫,左手拿着一把割肉刀,右手一把斩骨刀,他在将那条连体的手臂一点点的从翅膀上剥离出来,整个画面显得非常的血腥,而那两位萨满身边则插着两根巨大的石柱图腾。
雷恩加尔收集这些信息,看来是准备给她的女儿身体做一些改变,也许可以拜托鹰身女妖的样子,可惜临死之前,计划没能实现。
这时候,年轻的鹰身女妖已经喝完了水,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几缕白色的头发也湿漉漉地沾在额前,她的眼睛变得明亮了很多,瞪大眼睛看着我,她眼中的戒备之意已经少了很多。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黛博拉!”
她又变得紧张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地,带着一身沉重的锁链向后退去,直到身体靠在墙壁上才停下来,她清澈的眼神既彷徨又无助。
我对她恳切的说道:“好吧,黛博拉,我现在可以将你的锁链打开。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乱跑,这里很危险,跟我离开这。”
她疑惑地看着我,眼神中的猜疑和茫然让她无所适从。
我慢慢的接近她,她也不再惊慌,只是习惯性地想回退,可是她的身后是木质墙壁,她退无可退,惶恐和不安又再次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从怀里掏出那把从‘造梦者’刺客手里得到的锋利匕首,麻利地将她身上大拇指粗细的铁索切断,当我的手触及那条锁链的时候,她吓得浑身剧烈的颤抖,好在我的动作飞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手里匕首轻松的割断这条锁链,那条乌亮的锁链‘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挣脱了身上束缚的铁索,年轻的鹰身女妖猛地将两米长羽翼展开,在房间里猛地抖动了两下,她舒服地呻吟两声,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她的脸上带着轻快的欢笑,那件米色的亚麻布长裙让她无法自由煽动翅膀,不过她似乎不怎么在乎,随便扇动几下翅膀,确认无伤之后,就对我眨了眨眼睛说:“谢谢您,将我的束缚解开,魔法师先生,您要带我去哪儿?”
她轻轻扭了扭曼妙的身体,想要褪下这件长裙,她似乎很不习惯穿这样一套裙子,扭动间露出身体大片的雪白肌肤来,她的皮肤不同于那些普通的鹰身女妖,黛博拉身上祼露在外的皮肤水嫩光泽,和人类那些妙龄少女们没什么不同,她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展现在曼妙曲线,她嘴角洋溢着一种介乎于纯情与妖冶之间的微笑。
她对那面木墙,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似乎一只手扶在木墙上,才能够让她充满了信心。
我说:“随你的想法,如果你想离开帝都,我可以送给你一张飞往任何地方的飞艇船票,如果你想在帝都生活,那么我可以替你寻找一个安全住所,安静的住一段时间,这两种方案,随你选择!”
她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探身将阁楼的玻璃窗推开,让外面新鲜的空气透进来,她有些贪婪的吸允着那些充满阳光味道的空气,忽然扭头问我:“吉嘉魔法师,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她的语速飞快,兽人语说得非常流利,我觉得她的智商明显继承了雷恩加尔,这种程度的对话,已经明显的高于拥有初级智慧的鹰身女妖女王。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脱口而出对她说道:“这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
“很遗憾,他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被人杀死了。”我又补充了一句,我没说杀人凶手是我,我觉得既然今后需要照顾她的生活,还是很有必要隐瞒一些真像,免得她对我恨之入骨。
她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我慢慢地摇头,眼睛里的那种欢乐正在逐渐的变淡,她一手扶着阁楼的玻璃窗,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放在心口出,那种哀伤的神色瞬间显露出来。
“不……”
一股尖锐的音波从她的喉咙里冲出来,就像是无形的‘抗拒火环’,瞬间蔓延开。
那是一种介乎于听见与听不见之间的超频高音,那种声音产生的冲击波席卷着房间里的一切,那股超音波就像是一记重拳敲在我的胸口上,我闷哼了一声之后,身体承受不住那种冲击力,不由得向后狂退数步,一下子撞在的墙壁上,竟然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一下子让我堆坐在墙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竟然都做不到了。
我完全没有防备她的音波攻击,一时间竟然失去还手能力。
音波震碎了阁楼窗子上所有的玻璃,那种忽然间玻璃成片成片破碎声连成一片,竟然也拥有着排山倒海之势,场面颇为壮观。
“他死了!我知道,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才会这样说,他只是想让你来告诉我,他死了!我知道,一定是你们格林人杀死了他,我好恨!”她大声地向我怒吼,声音尖锐而凄厉。
她胸前再次凝聚出一片半尺长如同刀片一样的‘风刃’,对准了我,咬牙切齿地正想要操控风刃射过来,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一只包裹着铠甲的大腿将木门踹出一个大洞,银晃晃的大腿从洞中伸出来,巨大的声势吓得鹰身女妖黛博拉向后退了半步,蓄积已久的风刃竟然在最后关头熄灭了。
紧接着,房间外面响起叮叮当当砸门声,她神色变得很慌张,鹰身女妖多疑的天性暴露无遗。
鹰身女妖黛博拉轻轻地咬着洁白的贝齿,想要再次凝聚风刃,却发现没有了足够的风系魔法元素。
犹豫着要不要去捡起那把掉落在地上的锋利匕首,又畏惧门口那些正准备破门而入的骑士。
她向我凄婉地笑了笑,眼中泛着泪珠,飞快的跑到阁楼的窗前,转头对我说一句:“吉嘉魔法师,我的选择是:自由!”
说完这句话,她向外纵身一跃,从阁楼的窗子里跃了出去,身体完全冲出窗外的一瞬间,她张开双翼,猛地扇动翅膀,一阵强烈地飓风从她的双翼之中涌出来,她像是一只大鸟一样,冲天而起。
这时候,我才算缓过一口气,从墙角边上挣扎着站起来,强忍着浑身散了架一样的剧痛,快步跑向阁楼窗边,抬头向天上看去,竟然只能看到蔚蓝的碧空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阁楼的房间木门,被那些警卫营骑士们野蛮地撞开了,他们一脸焦急的冲进了房间里,却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
“人呢?”骑士队长蒙哥马利大步的走进来,一脸关切地问我。
我指了指窗外,耸耸肩膀说:“飞走了,是一只鹰身女妖,长着翅膀,没有手臂,浑身全是羽毛,她很机灵,直接从窗子飞出去的。”
“哎,可惜了!”骑士队长蒙哥马利惋惜地说道。
“不会啊!”我试着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对骑士队长蒙哥马利笃定地说道,双手也没有闲着,直接将墙壁上挂着的那三幅画取下来,卷成卷轴装进魔法背包里。
随后又从魔法腰包里拽出了一把魔法掃把,扭头对骑士队长蒙哥马利问道:“蒙哥马利队长,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谚语吗?”
蒙哥马利一愣,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望着我,脸上带着期待与狐疑。
“不要随便在帝都的上空飞行!”我对笑了笑,对蒙哥马利淡淡的说道。
窗外再次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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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折翼的鸟
“她想飞走?”
蒙哥马利队长快步走到窗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窗外,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问道:“她竟然不知道整个帝都都有禁空法阵?”
我将一点魔力注入魔法掃把,这条魔法掃把上面刻画的魔纹,逐一亮起来。
一道道魔法的流光在掃把上不停地循环闪动,而这支魔法掃把的框架魔法黑铁制成,简单的魔法掃把一共分为三个部分:舵把、浮空器、推进器。外形看上去很想是一辆没有轮子的小绵羊,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从阁楼的窗子里推出去,然后麻利爬出窗子,熟练地骑在魔法掃把上。
回头对蒙哥马利队长无奈地笑了笑,说:“大概来得匆忙,还没有人跟她讲过,我的赶快去看看,她好像飞的有点高!”
蒙哥马利队长将身体探出窗外,双肘支撑在窗台上,眼神里掩饰不住的艳羡,对我嘿嘿一笑:“不用看了,若是在平时也就是轻伤和迫降,不过现在这时候怕是很难说……”
看到天空中向下坠落的那个黑点,没想到这只年轻的鹰身女妖竟然这么擅长飞行,一下子竟然飞到这么高。
心里盘算着落点,驾驶着魔法掃把,小心地贴在屋脊向前面飞去。
“小心点,不要飞得太高,禁空法阵里面的‘雷电术’可不是开玩笑的。”蒙哥马利队长在后面对我喊道。
我背对着他,一只手对举起来挥了挥,示意让他放心。
……
午后刺眼的阳光,晃得我只能眯着眼睛,屋顶上的瓦片被烤得温热,在屋脊上飞行,会感受到一股扑脸的热浪。
我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涂满了黄油的不粘锅上爬行的蚂蚁,爬的飞快,却怎么也离不开这个无边无沿的锅底。
飞得再快,感受到的也只是热风,开启了保护法阵的帝都,就像是提前进入了夏季。
手指尖的魔法力均匀的注入魔法掃把的魔纹法阵中,自从那段圣卡洛斯城之旅以后,我的驾驶魔法掃把的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输出的魔法力变得更加平稳,甚至不用集中精神就能做到,我可以骑在魔法掃把上,不停地扭头四顾看风景,也可以单手扶着舵把,另一只手拿出水壶喝点水,或者做点简单的动作。
又翻过了一座屋脊,远远地看到通体雪白的鹰身女妖黛博拉挂在一颗梧桐树上,整棵大树的树冠被砸得枝叶零落,她性感地身体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态挂在树上,看上去应该是昏迷了,一动也不动,红色的液体沿着她反折过来的洁白羽翼,一滴一滴掉落在树下的草地上。
树下四周站着一些平民围观者,大家都纷纷惊讶的看着这只从天空中掉下来的‘美人鸟’,神色激动地议论纷纷,甚至有强壮的年轻人甚至准备爬上树,将她救下来。
我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她还活着。
那边已经有人在扛过来木梯子,正架在梧桐树的主枝干上,有人敏捷地爬上去。
我骑在魔法掃把上,带着一股气浪悬停在大树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这群平民,他们显得有些紧张,看着我身下的魔法掃把和胸口的魔法徽章,听见有人惊呼“他是一位魔法师”之后,人群种有人开始显得十分不安,纷纷地向后退出好几步。
而那位已经爬上了木梯子的年轻人,也是一脸惶恐地看着我,停止了动作,惶恐地看着我。
“魔法师阁下!”他显得很紧张,双手扶在梯子上,然后对我抱歉地说道:“我不知道这只鸟是您的……”
这是我,我哪里还顾得上听平民年轻人的道歉。
我单手撑在魔法掃把上,纵身一跃,从上面跳下来,不管鹰身女妖黛博拉还能不能救活,飞快地绘出‘水疗术’魔纹法阵,一连串儿的魔法之光笼罩在她的身上,我迅速地爬上木梯,对着挡在前面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呵斥道:“还不让开?”
那少年慌张地凭借梯子爬上树干,随后竟然还讨好地扶了我一把,让我很轻松的站在梧桐树的横枝上。
鹰身女妖黛博拉就倒挂在我的面前,她的气息显得十分微弱,一只折断的羽翼上有处鸡蛋大洞口,上面有着很清晰的焦糊的痕迹,那明显是雷击的落点,顺着这条雷击的痕迹让她的身体内有一条明显的乌青色印记,从翅膀中翅部分一直延伸到肩膀,途经心脏,腹腔,延伸至大腿偏内侧,从她的左右脚踝处炸开。
那对鸟爪已经完全被雷电术烧得焦糊,这个伤对于黛博拉才算是最致命的伤,至于从高空中落下来,因为凭借着羽翼作为缓冲,仅仅是在撞到梧桐树的一刹那,把两只翼展三米多的翅膀弄折了,骨茬从折断处突出来,看上去很惨。
我及时的用‘水疗术’帮他止住了流血,她的生命迹象还算平稳。
蹲在树上,我仔细的检查了黛博拉身上的伤势,很显然,致命伤是二级‘雷电术’造成的贯穿性打击,这道雷电通体而过,而且还经过了心脏,我觉得她身体里面此时有三分之一的脏器,都快被雷击烤熟了。
其次还有十分严重的骨折,双翼全部折断,断了的骨头从皮肤下面刺出来,触目惊心。
“帮我将她扶下来!”我对身边那平民年轻人说道。
“啊!……是,好的!我是像说……那个遵命,魔法师大人!”年轻人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刚刚正在仔细的观察着黛博拉长满了鸟羽的翅膀,看得有些出神,我跟他说话,竟然吓了他一跳。
我没再理他,站在树干上吟唱着魔法,画出一幅更大的魔纹法阵,树下那些平民们慢慢地又凑了过来。
“聚水”水元素不停地汇聚,然后凝结成一面水墙。
“塑形”塑形的时候,我细腻地操控着水墙倾斜出一道缓坡,就像是一道冰滑梯,水墙的一头延伸至我的脚下,另一头平行与地面,蜿蜒曲折。
手指尖的魔纹法阵化成淡蓝色的光辉,像是点点星芒分布在已经塑形完成的水墙上,
我用古精灵语说出一句:“凝冰”
一道魔法的光辉闪过,整个水墙顷刻之间变成了冰墙,就连同水墙下面的草地,也全部冻结在冰层之中。
随后,在那位平民的帮助下,我将黛博拉从树上解救下来,顺着冰墙滑梯平稳的滑倒树下。
再次用了一个‘水疗术’稳定她的伤势,她是被‘雷电术’击伤了腹腔的脏器,水疗术的作用非常的有限。不敢耽搁,我用几根削断的树枝,将她断了的翅膀用绳子固定在树枝上,然后将一条毯子盖在黛博拉的身上。
这时候,蒙哥马利队长才和他的那队骑士,慢悠悠地骑着马走过来,看到有警卫营的骑士老爷们走过来,那些平民们一哄而散,蒙哥马利队长似乎斯通见惯这一幕,无所谓地从马上跳下来,大步走过来,蹲在我身边,身后的那些骑士们也凑了过来。
蒙哥马利队长撩起毯子,看了一眼黛博拉的伤势,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应该是救不活了!嘿,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不过她的尸体你要带走吗?”
“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我蹲在黛博拉的身边,一想到昨晚答应了雷恩加尔好好地照顾他的女儿,转过天来,居然闹成这样,心里就愧疚得很,难怪雷恩加尔要把他女儿用锁链捆上,也许黛博拉在雷恩加尔的面前,也是这样脱跳的性格。
“不过,这种状态,和死还有什么区别!”蒙哥马利放下毯子,双手搓了两下,转头问那些属下:“你们说是不是?”
蒙哥马利队长向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骑士们立刻做出赞同的姿态。
也不等我做出反应,蒙哥马利队长站起身,将腋下夹着的钢盔戴在头顶上,对我很正式地说道:“那么,吉嘉魔法师,接下来我还要和属下们继续巡逻,恕不奉陪了!”
也许是他在担心我会将送给他的那颗魔晶要回来,也许是真的有任务在身,反正蒙哥马利队长当众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重新骑上马,带着一队骑士策马奔出了这条巷子,将我一个人独自丢在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独自一个人,完全没有办法,将黛博拉运回去。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做一个简易担架,将黛博拉从平民区拖出去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魔法篷车,从马车上探出一个熟悉的人脸来,冲我微笑着说道:“魔法师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欣喜地冲他点了点头,我认出他是在街口等着我的车夫,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会跟过来,让我有一种意外的惊喜。
“麻烦您载我去一趟神庙,哦,还是去坎贝尔疗养院吧!”我有点激动地对那位车夫说道。
有些时候人在困境中,遇见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往往会有很深的触动,此刻,对这位面带微笑的车夫,我就有一种由衷的感谢。
马车夫将魔法篷车上的一扇门拆下来,我们两个用这块门板将黛博拉运上了魔法篷车,让她躺在软椅上,我坐在黛博拉的对面,看她在昏迷中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一刻,我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
毕竟在高空之中,因为触动了防御法阵上面的二级魔法‘雷电术’,直接造成了贯穿性的伤害,然后从百米的高空坠落,摔断了双翼,摔成这样还能幸运的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没想到,会在坎贝尔疗养院的门口碰壁,我这次连疗养院的大门都没能摸到,被一群构装骑士挡在了外面。
我没想到位面战争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有整团的构装骑士跨越传送门返回帝都,集体休整,而且他们凭借强横的武力,蛮横地霸占了整个疗养院,这不难看出他们整个骑士团,该有多么需要治疗师,竟然不惜触犯众怒,也要保证自己的战友们得到及时的治疗。
因为这是一所军方疗养院,所以影响还仅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可是……看了一眼躺在软椅上的黛博拉,它身上流出的血已经把软椅上的坐垫蕴湿,它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有些无助的想着:我还能带她去哪里呢?
车窗外面的行道树飞快的向后移动,用风吹进魔法篷车,可是我的心情却是无比的糟糕。
……
魔法篷车终于经过一路颠簸,转到了榆林大街平整的大道上,看着窗外人行道上不时有穿着魔法长袍的法师们走过,才感觉到傲慢之塔的这条街,还真是与其他大街有些不同,在这里,穿着魔法长袍的法师们随处可见。
那座傲慢之塔,就耸立在榆林大街的尽头。
耶基斯学者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对我说,这套魔纹构装已经完全的进入到了尾声,剩下的两件魔纹构装,一件是增加力量属性的‘黑犀护肩’,另外一件是增加体质的‘锁子甲库’,两件装备的魔纹法阵都不算太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构装,耶基斯没有做太大的改变,所以我们可以借助前人的经验,这样一来,制作过程就会非常轻松。
我想趁着这个月最后一周,尽心尽力地将最后两件魔纹构装做到最好,而且我想借着制作最后这两件魔纹构装机会,好好地学习一下设计魔纹构装的几个重要因素。如今的我,虽然有能力制作出一级魔纹构装来,却还不能算是一位铭文师,因为我没有独立设计魔纹构装的能力,我现在只能算是一位魔纹构装的作匠。
黛博拉受这样重的伤,我最先想到的地方,其实要算是神庙,只不过黛博拉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魔性,她算是一只初级智慧型魔兽,对于神庙而言,这种生物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我根本不敢带着她去神庙求救,要不然,只要那些神官们施展一个‘大治愈术’,就能将她一身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
其实第二个选择,是坎贝尔疗养院,可惜不凑巧的是上午的时候,苏刚好陪着赢黎跨越传送门,进入了曼达位面探险历练。没有苏在身边,这种帝国军方设立的疗养院,我连大门都摸不到,这时候才感觉到魔法师的身份并不是万能的。
所以,最终我才无奈的作出决定,选择返回帝都魔法研究院,也许研究院里的那些魔兽学者们,或许会有办法救她。
马车在傲慢之塔的门口停下来,在马车夫的帮助下,我将黛博拉抬下了马车。
终归这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每天晚上都兢兢业业地在魔法研究院里工作,即使我是一位无足轻重的小魔法师,至少在傲慢之塔守卫的眼中,多少也混个脸熟,看到我艰难的从魔法篷车上抬下了一个受了伤的人,门口的守卫终是快步跑来,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一副担架,终于算是将黛博拉抬到了傲慢之塔四层——魔法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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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拯救鹰身少女之路
一跨进门,就发现这是一间比耶基斯学者实验室大十几倍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容器,这些容器小的如酒瓶或水杯一般大,大的却是直径足有四五米,高度七八米的玻璃罐体,看起来像是一座圆筒形的玻璃房子,这些玻璃容器中都住满了各种颜色的液体,在幽暗的吊灯的映照之下,可以看到玻璃容器里浸泡着各种肢体与器官。
很明显,这些肢体的部件很多都不是来自人类本身,比我在一个水缸粗的圆形容器中看到一颗直径达到一米的眼球,那漆黑的瞳孔无比深邃,就像是连通着另一个时空,我只是看那魔兽眼球的标本,就让我心灵之海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我连忙闭上眼睛不再看它。
我甚至在一个罐子里看到了三颗长在一起的地狱恶犬的头颅,三双眼睛中分别燃烧着三种不同颜色的火焰,象征着地狱火的噬血红色,象征着毒咒的碧幽绿色,象征着混乱暗影的模糊不清就像是一团迷雾的黑色,我下意识地后背汗毛都根根竖起,见识过初级地狱犬强大力量的我,当然知道这些一头成熟期的地狱猎犬头颅,仅仅是看一眼它的头颅,明明知道它已经死去了多时,但是看得我依然心有余悸。
一对花语妖精的透明翅膀用挂在粉刷雪白的墙壁上,外面罩着一层方形的玻璃罩,在玻璃罩的四周缝隙处有一些封印魔法阵的符文,那是一对风语妖精的翅膀标本,远远地站在门口就能看到翅膀上流转的魔力。
看到那些泡在玻璃罐子里的魔兽标本,让我有一种毛孔悚然地感觉。
扪心自问心里的那一丝恐惧究竟是什么,心里的答案竟然是担心每一个罐子里的标本浑然睁开眼睛活过来,然后冲破玻璃罐子跳出来。
我用双手拖着一支刻有‘漂浮术’的担架,担架上躺着鹰身女妖黛博拉,小心翼翼将她拖进实验室的大门。
这种悬浮式担架,应该算是魔法研究院日常物品研究组的杰作,可惜因为需要用到的魔法金属材料价格太过昂贵,部件又非常的易损,再战场上使用的话,一旦魔纹法阵损坏,担架就会造成侧翻,将伤员从担架上掀下去,造成伤上加伤的尴尬局面。
因此,虽然担架虽然研制成功了,但是却始终无法量产,仅仅是在研究院小范围内,仓库里存有几副样品,平时研究院里可没有什么伤者出现,自然也用不到,直到我把黛博拉抬到魔法研究院的门口,耶基斯才带着我去研究院后勤仓库那边借出来一副,拿出来的时候,这担架上积满了灰尘,很久都没有人用过的样子。
使用这种悬浮式担架载着黛博拉,黛博拉就像是漂浮在失重状态下的魔法空间里,非常的轻盈,我将它拉在身后,只需要用一点力气,就能拖着它到处走。
从外面看这里的建筑,外形上与耶基斯的那个实验室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当耶基斯领着我从门口踏进这个房间,我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不同之处。所谓的不同之处,就是那种空间极度的不协调感,是的,当我跨入这个房间之后,才真切的感受到这里的空间要比这件实验室外表建筑大出十倍都不止,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朦胧灯光下的墙壁,仰望高高悬在头顶上的天花板,那是一种距离的不真实感。
“这是‘楔入式空间魔法’下的杰作,在原有的空间基础上,利用空间系魔法阵开辟出类似于半位面的空间,与原本的空间做无缝连接,才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效果。”耶基斯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他见我对这种高等魔法无动于衷,就又对我说:“如果只说说一下原理,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事实上,这种实验室在魔法研究院一共只有过五间,这还是当初一位空间系大魔法师在研究院中任职的时候扩建的,不过后来因为耗费的资源太过庞大,所以项目也被迫暂停了。”
耶基斯站在我身边,仰望座实验室的室内空间,无限感慨。
“这是空间魔法开辟出来的?”我看着这巨大的空间,怎么也看不到那些魔纹法阵究竟藏在哪里,是用一种怎么样的形式结构,支撑这个半位面空间存在的。
看着这种伟大应用魔法的诞生,我无比震惊的问:“这种魔法学术上的研究,怎么可以停下来?仅仅是因为经费?”
我觉得这种魔法研究,就算是倾举国之力开展研究都不算过分,我幻想着如果在一扇门的背后藏着另一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怎样?
随后,我又想到了皇家魔法学院的‘星空学社’,这个社团组织能够在皇家魔法学院中占据第二席的位置,仅仅屈居于龙社之下,究其原因就是独特的魔法学术‘空间系’,这类魔法学说在格林帝国流传得很少,所以空间系魔法师在学院里也是受到一些格外的关照,对于皇家魔法学院那些高层们来说,还是非常看重空间系魔法的。
我却没想过,研究院里竟然曾经拥有过空间系魔法的学者,而且因为某种原因,最终他的学术研究被迫停下来了。
“我猜想还是有一些其他的事吧!但经费的问题绝对占到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几十年前的事了,谁也没有能力追究到底是谁的过错,只不过经过那件事之后,帝国失去了一位最顶尖的空间系魔法天才,如果她现在肯留在格林帝国,恐怕也能晋升为三转的魔导师了吧!”耶基斯学者默默地说道。
他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对我说:“所以说,无论这些研究项目是否伟大,但是能否体现出自身价值,对于这些魔法研究,也是至关重要的。”
耶基斯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他显得很高兴,毕竟我们的魔纹构装已经接近了尾声,剩下的那部分将会水到渠成。
他从魔法腰包掏出那顶‘皇乌贼风帽’,然后对我说:“譬如我们的那套魔纹构装,虽然对于学术研究上,并没有特别突出的贡献,但是它却成为的研究院这个月几大重点任务之一,原因就是它创造着巨大的价值,它是为了一位很重要的人物量身定做的具有‘套装属性’的魔纹构装,所以我们不惜工本将它做出来。”
他搂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吉嘉,你看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两个月之前,我的研究停滞不前的那个时候,没人知道我的名字,也没有人理会我,只会将我当成一只蹲在角落里的阿猫阿狗,然后我只能默默地在研究院里继续做着冷板凳,甚至一点点资源和魔法材料,都会无缘无故地克扣!”
“可现在呢,只要我需要,那些材料会放在咱们实验室门口堆成小山。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为魔法研究院创造了价值,没错,价值!”耶基斯将声音压低,依旧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他接着说:“所以今天我向后勤部借用悬浮担架,他们才会无比痛快的答应下来,我找人询问研究院里最权威的魔兽身体构造学的大学者,才会有人主动告诉我,辛德基大学者今天刚好在研究院实验室这边,说起来真的是赶巧啊!”
“耶基斯学者,又给您添麻烦了!”我的心里满是无限感激,由衷地对耶基斯学者说道。
耶基斯学者却毫不介意地将大手一挥,只说:“唉,我们之间,哪里还用得上说这些。”
借着他又慎重地再一次问我:“只不过你真的决定了吗?要救这个鹰身女妖所花费的代价,绝对要比咱们兑换那些魔法草药种子的代价更高,这个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
见我目光坚定,丝毫没有要改主意的意思,只能是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水系辅助魔法师,拥有一些治疗类魔法,应该知道单靠魔法,已经救不活这只鸟了吧!”
“嗯。”我老实的回答。
“研究院里面,虽然各个领域都拥有着绝对顶尖地研究学者,但并不是咱们想请哪一位学者帮忙,他就一定会帮忙,所以你要想清楚,为了这只鸟,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耶基斯直言不讳地对我说,他言外之意想要劝我放弃。
可我不想放弃,一点都不想。
“是的,我想过,如果那个代价我能办到,我就一定去做,这是我的一个承诺,我对她的父亲承诺要好好照顾她,可惜我有一点不太了解她,而她也不了解这个城市!”我对耶基斯学者固执地说。
……
我们穿过这一排摆满了瓶瓶罐罐的陈列区,终于到了深藏在里间实验室的门口,看到一位年轻的魔法师正站在门口,耶基斯直接走上去,出示了一块铭牌,然后对那位年轻的魔法师说:“我是铭文部的学者耶基斯,这是我们铭文部副院长布鲁斯大人的铭牌,我们有事请教辛德基大人,可否帮我通报一下?”
还没等那位魔法师说话,耶基斯娴熟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魔法卷轴,直接塞进了那位年轻魔法师的袖子里,然后迅速地低声说:“‘霜之新星’卷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那位年轻魔法师原本脸上挂着为难地苦笑,但是看到了那张卷轴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立刻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眯着眼睛,接过了耶基斯手中的那个铭牌,然后小声地说道:“我可以去试一试,但是你可别指望我一定会成功啊!”
“哪里,哪里,如果辛德基大人公务繁忙,我们马上就会走,不过,这位小友你来看……”
耶基斯转身让开,将他身后的悬浮式担架露出来,然后轻轻地撩开了盖在黛博拉身上的毯子,露出里面鹰身女妖的身体来,但是此刻黛博拉已经没有了一点点鹰身女妖的痕迹,她双腿下面的爪子完全被炸掉,翅膀折断了,看不出肩膀上究竟有没有胳膊,反正就是一片血肉模糊,她虽然陷入昏迷之中,但是苍白的脸依旧容颜清丽。
她的皮肤犹如花样年华的少女一样粉嫩白皙,身躯也是一副人类女性的样子,因为被‘雷电术’透体而过,在她的身体上浮现出一种天然的魔纹,从左肩膀沿着躯干一直向下蔓延,经过双腿一直到血肉模糊的脚踝,那些雷电系的魔纹深深地印刻在她的皮肤下面。
这哪里还有鹰身女妖,完全是一副天空之城翼人族花样少女的样子。
那位年轻的魔法师毕竟阅历有限,也许连真的鹰身女妖和天空之城的翼人都没有见过,此刻他瞪大了眼睛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是翼族人!”
然后目光热切地对耶基斯说:“耶基斯学者,您一定要等我出来啊,她看起来伤得很重,我想,也许只有我们家大人能够救她!”
说完,转身飞快地推开门,钻进了身后的实验室中。
翼人与鹰身女妖不同。
翼族人高等种族,翼族人居住在天空之城,他们之中的超级强者会进化成天使,最终成为神明坐下最忠实最纯洁的使徒。
而鹰身女妖仅仅是低级的魔兽,它们拥有着低等魔族生物的血脉,因而贪婪狡诈,又拥有一对灵活地翅膀,躲在各个山巅的悬崖的鹰巢里,经常被人们所唾弃。
所以当年轻的魔法师认为担架上躺着的是一位年轻的翼族少女,才会兴奋莫名,急切地去告诉辛德基大学者。
一位高等翼族人,可并不常见。
我扭头看了看耶基斯,没想到他处事的手段也会这样的精明,我原以为他就是一位性格有些偏激的学者,从没想过他往年轻魔法师怀里塞魔法卷轴的手法,竟是那么的娴熟。
见我看过来,耶基斯淡淡地一笑,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些大人们不想见你,而是那些守在门口的助手们懒得跟那些大人们通报而已,其实一张魔法卷轴而已,就可以让他的腿脚变勤快,否则我们的事情只能到此戛然而止,那才冤枉呢!”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听见了实验室门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瞬间那扇实验室的大门被人大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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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门萨家的麻烦
帝都这边贵族们的生活方式,远比埃尔城的那些贵族们奢华很多,与路易斯的这座临时居所相比,埃尔城里的那些贵族就像是乡下的地主老财,完全不懂怎么享受上层贵族们的生活。
花园中央有个十字形回廊,将整个花园分割成四块独立的区域,有假山亭台水榭融入茂密的绿植其中,这里就像是一座美丽的迷宫。
十字形回廊大理石立柱旁边,隔不远就会站着一位身穿着白色轻纱长裙的侍女,这些侍女的身材和容貌都非常的出挑,诺亚与这些侍女很熟络,走在我身边的时候,依旧能够看见他和旁边的侍女亲切地打着招呼,那些侍女们似乎只会微微笑着向诺亚施礼,并不说话。
在园艺师的精心打理之下,这里的每一株植物都焕发着勃勃生机,很难想象这些将近十米高的海桐与棕榈树,究竟是怎么并排生长在一起的,我能够感受到整个花园里充盈着浓郁的水元素与木元素的魔法气息。
在一处视野比较开阔地地方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食物,两旁还坐着一些穿着华丽服饰的女人们和一些穿着考究礼服的男子,我原以为这场私人的聚会,仅仅是路易斯和她的女眷们,没想到还有商行里的一些管理者也在其中,而且好像都带着女眷。
那位女助手换了一身杏黄色丝绸长裙站在一旁,正在指挥侍女们,将一盘盘新鲜的果品,摆上餐桌。
路易斯坐在主位上,两旁各有一位穿着宫廷长裙的美丽女子,她们正在与路易斯亲切的交谈,此刻路易斯脸上的那些阴霾已经完全消散,他说话的样子显得很有魅力,就连长桌远处的那些男人女人们,也在关注着路易斯的言行举止,他是餐宴上的焦点。
我和诺亚走过去,路易斯郑重其事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迎着我和诺亚走过来,亲热地和诺亚拥抱一下,然后竟然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才对我说:“来,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来至于史洛伊特省的客人,吉嘉男爵,他是我弟弟的挚友,而且就在今天下午,他一直在竭尽全力的救治我们商行里的骑士,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水系魔法师。”
那些女眷们纷纷发出一声声惊叹,向我投来羡慕地目光。
那位女助手这时候走过来,将我和诺亚安排在靠近路易斯的座位上,我和诺亚的身边就是那两位穿着宫廷长裙的年轻少妇,她们对我友善地点点头。
她们和诺亚更加的熟悉,还没等诺亚安稳的坐下来,左手边那位一头盘着栗色长发年轻夫人就含着浅笑,掩着红润的嘴唇,对诺亚问道:“诺亚,在魔法学院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很充实,这里的课程要比帕莱丝蒂娜初级魔法学院的更紧张一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诺亚正色说道,然后微微的欠身,挪了挪椅子。
这时候,身后的女助手拿出来两套精美的银质餐具,摆在我和诺亚的面前,她站在我的身后,俯下身体的将餐盘放在我面前的时候,高耸的酥*胸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压在我的后背两侧的肩膀上,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香草味道。然后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去帮你拿回来,这张桌子毕竟太大了。”
我问她:“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女助手伏在我的身后吐气如兰:“今天的蜜汁烤黄羊腿肉味道很棒,配上一些沙枣果酱味道很棒,或者你可以在来一份熏制的脊骨。”
感受到她温热地气息,灌入我地耳朵里,我连微微有些红,然后对她说:“那就烤羊腿肉吧!”
“好的,遵照您的吩咐!”一阵香风飘过,那位女助手从我的身后离开。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注意到身边的诺亚也正被人打趣。
坐在路易斯右侧的那位年轻夫人,皮肤雪白,宫廷长裙上布满鲜花,此刻正在问诺亚:“上次为什么把那些侍女全部送回来了?怎么没留下两个照顾你的饮食起居?难道学院那边有规定,侍女不可以留宿吗?”
诺亚脸一红,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寝室房间不大,住不下。”
随后,诺亚将面前的烤肠放进自己的盘子中,趁机岔开话题对路易斯说:“路易斯,上次修建浴池的时候,采购回来的那块儿皇乌贼皮革,是不是还剩下许多?”
路易斯这时候刚好坐回自己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把银质的餐刀,正要切面前的牛排,听到诺亚的询问,停下来想了想才说:“当然,应该还有一些,当时我不知道水瓶里的魔纹卷轴只需要一小块儿而已,剩下的一直存放在密室中,你问这个做什么?”
诺亚对路易斯说道:“那位整天冷着一张脸的加拉赫,和吉嘉谈论迦娜雕像肩上水瓶中的魔法卷轴,应该是略有所指吧!吉嘉也是一名水系魔法师,这种水系魔兽的皮革,对于他来说一定大有用处,我想与其放在封魔箱里,让那张皮革逐渐的老化,倒不如拿出来送给吉嘉,毕竟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在旁边连忙拉了拉诺亚的衣角,对他连连使眼色,低声说:“我哪里用得到三级魔兽的皮革,诺亚,我不想要那张魔兽皮革,我帮你可不是为了你家的高级魔兽皮!”
“我当然知道你,即使那张皮革对你有用,你也不会开口,所以我帮你向路易斯讨要。”诺亚用手按这我的肩膀,信心十足地对我说:“我们对加拉赫魔法师非常了解的,他是一位不喜欢说废话的人,既然他对你提起那张皇乌贼的皮革,我想一定是对你很有用。”
路易斯听到诺亚这样一说,神色恍然,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诺亚说:“若不是你提起来,恐怕我早已经将这件事忘在脑后,现在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事情,我记得……当初那位铭文大师说过,这张皮革中含有隐性的水系魔纹法阵,适合引导水系魔法技能,这样看起来,吉嘉,还真是适合你啊!”
接着路易斯相旁边的一位侍女说道:“去密室仓库将那张皇乌贼的皮革取出来!”
“谨遵你的吩咐,主人。”那侍女顺从地转身离开,时间不大,那位侍女果然搬回来一只封魔箱。
根本不容我推辞,直接就放在我的身边,算是路易斯对我这次出手救治受伤骑士的一个小小的感谢。
随后我们又接着聊起了关于止血绷带的事,因为我考虑到马文那间小小的杂货铺,就算是接到这么一个大订单,恐怕他也很难吃得消,所以我给出的建议是:让路易斯自己组织一些人手,这种止血绷带的制作工艺非常的简单,唯一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就只是那张止血药膏的配方了,其实完全可以从马文的手里购置止血药膏的。
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和马文的一些承诺,我没办法将止血药膏配方的秘密告诉给路易斯。
不过单独购买止血药膏的话,要比止血绷带更划算一些。
路易斯听得是连连点头,这一顿饭吃得也是相当愉快,欢声笑语之下,侍女们开始往餐桌上上最后一道甜品。
……
随后餐桌上的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一直围绕着最近几天格林帝国远征军团前线的局势而展开讨论,之前就有消息说,格林帝国的开拓势力版图的几个军团,在不同的位面上都纷纷受挫,这些军团的防线都同时受到异族的侵扰。
据说损失最大的是华沙位面,赖安.布斯曼大公爵手中七支构装骑士团,几乎全部陷入战争的泥沼之中,除此之外还有将近二十万普通战士装成的十二个军团,也都与华沙位面上的黑暗势力绞在一起,华沙位面上已经有三分之一已占领的领土沦陷。
那些的来至于深渊里的黑暗势力竟然与原本位面上的土著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联起手来想要将格林帝国军团赶出华沙位面,据说现在布斯曼大公爵聚拢全部力量,固守在华沙位面的新旺角,处境十分的艰难。
查尔斯大帝已经派遣使者到华沙位面上了解具体的情况。
其次耶罗位面,曼达位面,瓦斯琪位面等等诸多位面也同样受到了深渊中黑暗势力不同程度侵袭,在格林帝国正在开拓中的位面林林总总不下的数百个,这些资源丰饶的位面全都掌握在各大公爵的手中,可以说格林帝国那些大公爵们手中真正的势力,全部藏在的各自的私有位面中,同时这些公爵的手中都掌控着数目惊人的巨大财富。
我从琪格那里知道卡特琳娜就在耶罗位面的坦顿城,而且下个月初,皇家魔法学院将要举行一次耶罗位面上的野外历练,届时我和诺亚也会作为剑与玫瑰社团成员一起参加,而且我已经被琪格钦点为她们小组的成员之一,所以我非常关心耶罗位面上的近况,不过据说统帅大人萨摩耶大公爵的策略,已经稳住了当前局势。
我这才暗暗地放下心来,和诺亚对视一眼,看到诺亚闭口不提耶罗位面一切事情,我猜他一定没有对路易斯说起他要初七历练这件事。
据说曼达位面是詹姆士亲王的私有领土,只不过如今看起来,开拓的情况并不太乐观,而且南风军团需要驻扎在海上城市海音丝,只有詹姆士亲王帐下的几个大骑士带着精锐的构装骑士团,进入曼达位面,征服当地土著居民,然后将他们训练成的优秀的战士,不过现在看起来进展颇为缓慢。
瓦丝琪位面则是诺亚家的私产,门萨大公爵就带着身边的扈从骑士们在瓦丝琪位面上的奋战,一周之前,门萨大公爵的亲随从前线带回来的消息,让路易斯在组织一批治疗药水和解毒药水,通过传送门紧急送进瓦丝琪位面。可惜送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在此之前,已经有无数贵族势力席卷了帝都的魔法草药商行,让帝都一夜之间,最初级的止血草的价格暴涨了三倍有余。即使是这样,依然买不到魔法草药。
路易斯这一次也是被逼得急了,才会直接从帕莱丝蒂娜省的老家,将紧急物资储备仓库里的魔法草药调运了出来,让手下一个精锐的骑士团负责押运至帝都,准备明天送往魔法药剂学公会,让那里的众位魔法药剂师们,将这些草药都炼制成治疗药水和解毒药水。
可惜这整整一飞艇的魔法草药,竟然在临近帝都的时候,被黑魔法隐修会的那群魔法师们所劫持,飞艇上负责押运草药返回帝都的那支骑士团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这才让路易斯暴跳如雷,具体的原因路易斯却隐晦没有讲出来。
不过这时候瓦丝琪位面上的前线战况吃紧,需要大量的物资以及治疗药剂,却因为丢失了一大批魔法草药,让路易斯无法在规定日期内交付,这将会对前线将士们的士气,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品尝那块儿非常新鲜的魔羚羊腿肉。
那位女助手后来还给我的盘子里添一个薄麦饼卷冰蛇蜥酱肉条,里面还配有各种时令的果蔬,我第一次吃到这种风味的食物,吃起来有点像春饼,不过也有明显的不同之处,感觉非常棒。
……
路易斯对坐在餐桌最末端的巴德询问:“吉嘉要的那些物资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就存放在一楼的十七号仓库里。”巴德说话之前,恭敬地用餐巾擦了擦嘴。
路易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对我问道:“那么,吉嘉,你准备什么时候取走这些粮食,或者需要我找一个诚信可靠的商队,将这些运到你指定的目的地吗?”
“有的!”我连忙放下手里的肉卷,对路易斯说:“如果方便的话,那就明天吧!”
随后,我从怀里摸出一张便签,上面写了一行长长的地址。
那是一间并不算大的小院落,就在距离皇家魔法学院不算太远的位置,这是事先海伦娜帮我租下来的一套房子,是一座二层的小楼,拥有一个独立院落,我去看过一次,房子非常的干净整洁,里面的家具都很新,看见屋主人很爱惜这座房子。
租金每月需要交纳八十个银镚儿,是的,非常的昂贵,但是对于帝都来说,除非是住在贫民区,否则房价只高不低。在赢黎外出历练之前,海伦娜带着钥匙亲自交到我的手中。
路易斯将这张小纸条交到巴德的手中,叮嘱道:“这事儿明天你亲自去办,最好赶在早晨吉嘉上早课之前。”、
“谨遵您的吩咐。”巴德接过纸条,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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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大手术前的准备
第一眼看到辛德基大学者的时候,那种震撼不亚于第一次见到大地暴熊。
他大力地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一只脚迈出来,竟然是一只地行龙粗壮的大腿,两前一后,三根脚趾上盖着鸡蛋大小深绿色的鳞片。我完全没有想过,有人竟然会如此的疯狂,他竟然将自己的身上移植了各种魔兽最强大的器官,比如他拥有一双强壮的地行龙腿,整个身躯上也是布满了各种伤疤。他的脸只有一半,另一半包裹在秘银打造的面具里,那张冰冷的面具上闪烁着魔法的光晕。
辛德基学者看起来是一位非常强壮的中年男人,他身上肌肉在法袍下面隆起,大步地走到耶基斯面前,伸出一只手化成一道幻影,还没等耶基斯学者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耶基斯的手,半张脸带着亲切地笑容,对耶基斯说:“我是辛吉德,布鲁斯院长推荐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辛德基大学者站在耶基斯学者面前,比耶基斯学者高出将近半米,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耶基斯,那颗淡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说不出来的深邃。
“辛吉德大人,我这次冒昧地过来找您,是为了挽救一位半兽人!”耶基斯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随后,耶基斯用手指着我,对辛德基大学者说道:“这位是我的助手年轻的吉嘉魔法师,他目前在皇家魔法学院上学,他受到一个兽人朋友临死前的嘱托,照顾一位身世可怜的半兽人女孩子,可惜出了一点点小情况,这位女孩好像不知道帝都的禁空法阵,所以一不小心飞到天上,被法阵的‘雷电术’击中身体,生命危在旦夕!”
听到耶基斯学者这么一说,辛德基大学者面色一僵,并淡淡地说:“哦,我从助手那里,听说是位翼族人,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半兽人。”
显然,他似乎对半兽人并不感兴趣,只见他微微有些皱起眉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我看看她的伤势,被‘雷电术’击中了吗?普通人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听到辛德基大学者这样说,我连忙将悬浮担架推倒他的面前,并将盖在黛博拉身上的毯子掀开。
不过,当他第一眼看到鹰身女妖黛博拉的时候,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收起散漫的眼神,凑过去仔细的查看黛博拉的身体,然后啧啧称奇说:“难怪我的助手第一眼将她误认为是翼族少女,看上去还真是蛮相似的啊,不过,从她的翅膀和手臂长成一体,就不难分辨这是一只鹰身女妖中的王族,只不过掺杂了一些兽人的血脉,躯干才会这么酷似人类少女。”
那位年轻的魔法师,站在辛德基大学者身后,一脸愕然地看着鹰身女妖黛博拉,无比失望地说:“她不是翼族人?”
“天空之城的翼族人,那里会这么轻易的遇见!”辛德基微微有些失望,淡淡地说道。
他轻轻地托起悬浮担架,让担架的高度正好到达他的胸口,然后站直了身体,伸出手仔细的检查着黛博拉的伤势。
“哦哦哦,这‘水疗术’还真是及时!”辛德基大学者频频发出啧啧的赞赏声。
“再晚一点儿,这小鸟妖就会流血过多而死,你是水系魔法师?”辛德基大学者看着那些伤口,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他最后娴熟的翻开黛博拉的眼皮,在才收手,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问。
“是的,辛德基大学者。”我站在耶基斯的身边,不急不缓地说。
他将手放了下来,然后略微想了一下,才说:“想要救活她,办法有很多,神庙里的‘大治愈术’,或者去买一瓶‘中级治愈药水’,或者将她的灵魂禁锢在这个躯体里,让她变成亡灵系不死一族。但是我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她损坏的肢体和器官切除掉,然后换上新的肢体和器官,再用‘肢体再生术’将之融合在一起。”
辛德基大学者单手环胸,另一只手轻轻刮着下巴说:“既然你们是布鲁斯院长推荐来的人,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那些鲜活的肢体和器官我这里也全都有,但是这些东西都是研究院的,我没有权利用在她的身上,所以你们想要救她的话,至少还要向研究院后勤部那边,申请领取一些肢体和器官,这些我一会儿可以列一个清单。”
他的眼睛盯着我,见到我点了点头,貌似听懂了他的话,才满意地收回霸气的目光。
随后转过头,对着耶基斯学者解释说:“一只带有兽人血脉的王族鹰身女妖,对我来说,也算一个新课题,所以说,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救活她,你看她的这条翅膀的臂骨已经完全的烧焦了,整个心脏也是熟的,腹腔那些脏器有些地方不仅被雷电术烧糊,而且肝脏脾脏都已经摔得破裂,如果不是她身体里拥有兽人血脉,怕是撑不到这么久的。”
耶基斯听了之后,连连皱眉,他虽然不说,但是并不建议我花费巨大代价,救回这只鹰身女妖。
毕竟鹰身女妖在格林帝国的口碑非常差,她们都是卑鄙贪婪狡诈的代言者,他觉得不值得在一只鹰身女妖身上花费这么大代价。
辛德基大学者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拍拍额头说:“另外她还需要两只脚,不过我建议,就不要移植爪子了,那东西既不美观也不实用,倒不如换成食人魔一族的大脚板,这样可以让她拥有在丛林沼泽奔行的能力!”
我可不认为黛博拉需要一双食人魔的大脚板,于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可是……她有翅膀的。”
辛德基大学者倒是很好说话,见到我不赞成换一对食人魔的大脚板,于是马上说:“啊,这样的话,那就换成人脚吧,仓库那边就人体的器官最多,那些触犯禁条的奴隶,监狱中的死囚,可以选择的资源能多一点!”
看到辛德基大学者眼睛又望过来,我连忙说:“如果可以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在我心中,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我的想法并不是黛博拉的想法,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喜欢人类少女的脚,也许她早已习惯了那双鸟爪,不觉得那双脚有多难看,或许以鹰身女妖的审美观就是那么独特!
就在辛德基大学者指着黛博拉身体,对我说着要更换什么样子的器官的时候,我想到了雷恩加尔在阁楼中的那三幅羊皮纸的图画,然后顺手从魔法腰包里翻了出来,对着辛德基大学者解释了这三幅画的来由。
辛德基大学者翻开第一张魔法羊皮纸,频频摇头,不屑地说道:“这是那位小鸟妖的父亲画的?……还真是早有准备,第一幅画经络血脉还算清晰,不过这第二幅完全没有必要啊,换一双脚而已,为什么搞成这么复杂,那些兽人萨满还是愚昧啊!”
没想到这些图画,在辛德基大学者的眼中,竟然如此的一文不值。
随后,辛德基大学者又开始品评最后一张魔法羊皮纸上面的图画:“最后一幅画倒是还有些想法,花费了不少心思,竟然想要着小女妖像翼族人那样,即拥有翅膀,也拥有人类的手臂,这倒是很有新意,对我也是一种挑战,很好,就按着这幅图样上的改!”
看着他连连点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拿出这些羊皮纸图画,是不是有点节外生枝了,这位大学者竟然要给黛博拉添加两只手臂,我不认为她会喜欢,我打算对辛德基大学者说出我的想法,对于手臂的事儿,完全可以放到以后,我不认为有必要给她添两条胳膊。
可是还不等我说出反对的意见来,辛德基大学者将一张清单塞进我的怀里,然后一把拉过那副悬浮式担架,不由分说就向实验室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先去实验室里准备一下,嗯,嗯……这些辅助耗材我都有,还需要一些狮虎人的兽血,还有单子上的这些东西,给你个十二分之一沙漏的时间,过时不候,到时候你只需要领走她的尸体就好了!”
我和耶基斯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也许辛德基大学者一开始,就对这个身体改造计划很有兴趣,他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我们搞定清单上价值不菲的……鲜活的肢体和器官?
随后,耶基斯对我用着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才又问:“你考虑清楚了?”
见我点点头,耶基斯学者就没再说什么别的,只说:“我们去后勤部,希望他们都把这些资源算得便宜一点!”
……
我和耶基斯穿过魔法研究院的回廊,向后勤部所在的仓库走去,我们边走边聊,当听到耶基斯学者说我在魔法研究院还有一些积分,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可以兑换一些初级普通魔法材料,我才知道自己在研究院还能领到一份薪水。
只不过这份薪水不是用金币和魔晶来支付的,而是研究院的信用点。当然,有了这些信用点就可以在后勤部领取对应价值的魔法材料,当然也可以是金币或是魔晶,不过耶基斯对我说,兑换那些魔法材料更划算一点。
我问耶基斯:“魔法研究院这里也有积分制度?”
耶基斯边走,边在魔法腰包里翻找着什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呢?成为我的助手,只是免费的劳力吗?”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高兴得语无伦次:“那样的话,我可以用积分兑换辛德基大学者需要的资源吗?”
“……”耶基斯没说话。
“好吧,我知道那一丁点儿的积分根本不够用。”我心虚地嘿嘿一笑,才说。
耶基斯走在前面,宽慰我说:“别担心,至少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样的路?”我连忙问。
“你忘了,那些魔法草药种子是怎么换回来的了吗?”耶基斯穿过回廊尽头的月亮门,转头说了一句。
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摸了摸额头说:“当然记得,是我们魔纹构装设计图纸……我的天,你是说我们继续将那些设计方案交给研究院?”
“当然,就是这样。”耶基斯睿智的眼睛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后勤部的魔法大门,然后对我说:“我们只需要考虑一下,将那幅魔纹构装的图纸卖出去!”
我觉得自己不该拿耶基斯学者的东西,那些属于他的财富。
所以我拒绝,对他说:“哦,不!那些都是你的心血,我不能在拿你这些研究成果,为我换取任何东西。”
不过耶基斯学者马上强调:“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我不解地问:“我的?”
耶基斯点点头,对我说:“没错,不过你难道忘记了吗?那双风狼皮靴上面的魔纹法阵,其中有一张‘风之疾走’魔纹法阵图纸,这些从兽人部落流传出来的魔法兔子,对于格林帝国里的魔法师们,是无比新奇的东西,你现在用古精灵语的魔法符文,诠释出兽人语的古老图腾法术上的魔法,这些便是属于你的财富。”
“但是,这东西不可能永远都攥在你的手中,当那双风狼皮靴问世之后,那副魔纹法阵就将不再会是一个秘密,毕竟那些魔纹的结构很简单,不难镶嵌在别的法阵之中,所以,你可以在我们将那双风狼皮靴交出去之前,将这张‘风之疾走’魔纹法阵的图纸卖给魔法研究院,研究院这边对于这些学术研究,一般都回来来者不拒,可以换取不菲积分。”
我攥着拳头狠狠地一挥,心情振奋地说对耶基斯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就去兑换那些魔法图纸吧!”
对于那些图纸,耶基斯仅仅是停留在理论层面上。
他恐怕是没有想过,那些魔纹线条之所以能够以最简单的方式形成法阵,其实是因为绘制魔法线条的魔力都是单一元素属性的精纯魔力,而不是那些用冥想术汇入魔法池的魔力漩涡中,经过净化而成的无属性魔法力。
如果那些魔法师不能像我这样,利用身体做为容器,直接从外界吸附各种元素法力值,那么,无论是‘聚火术’‘霜冻书’或是‘风之疾走’这类最简单的兽人部落流传过来的魔纹,即使那些魔法师们能准确无误的绘制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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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拯救黛博拉(上)
研究院后勤部的一间待客厅里,一位白胡子魔法师面色平静的坐在我和耶基斯学者的对面,看着聚火术卷轴上不停跳动的火焰,微微犹豫了一下才对耶基斯学者说:“这个次级火系魔法阵虽然设计新颖,但终究是一张不入流的次级魔法卷轴的图样,这东西价值太低,虽然这上面的魔纹很新颖,但是很遗憾,这张卷轴只能给您十五点积分。”
也许是这个数字有些羞于出口,白胡子魔法师又解释说:“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它的结构很合理,创意也很不错,但是不会有魔法师愿意把学习魔法符文的时间花费在它的身上。”
“我都说了,这张魔纹法阵的图纸不是我的,我不介意你出价多少,你应该问他!”耶基斯坐在椅子上,悠哉地喝着茶,再次表明这些魔纹图纸不是他的。
“十五点积分?”我不懂积分的兑换方式,不知道十五点积分代表这什么,有些茫然的重复说。
“新来的魔法师助手?”那白胡子魔法师抬眼亲切地问我一句。
我立刻说道:“我是上个月来的,给耶基斯学者当助手。”
白胡子魔法师点点头,然后只是说了一句:“好好和耶基斯学习他那些天马行空般的构想,对你未来铭文师之路,会有很大帮助,十五点积分并不是很多,一点积分通常能兑换到一枚金币,不过很少有魔法师用魔法研究院的积分兑换金币。”
白胡子魔法师说完淡淡地笑了一下,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很幽默。
“哦!”我淡淡的答应了一声,没在多说。
“这张图纸的价值不算太大,即便是大量的制作出魔法卷轴来,也只能作为生活类的魔法物品,这一类的东西通常附加值都不会很高,所以只能给你十五点积分,你愿意兑换么?”白胡子魔法师低头问我。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好吧,如果下次有什么需要兑换的魔纹卷轴类的图纸,尽管来找我。”白胡子魔法师以为我只有这么一张魔纹法阵的图纸,准备结束这次会面。
“……那个,我还有一张风系的魔纹图纸。”我连忙小声地说。
我将那张‘风之疾走’魔纹法阵的图纸交到白胡子魔法师的手上,他以为还是像‘聚火术’魔纹法阵那一类的图纸,脸上隐隐有些不快,大概是埋怨我没有将这些图纸一起拿出来。
不过当他看到那副另类的魔纹法阵的时候,这才收起了轻视之心,挑了挑眉毛,问我:“哦?这张图纸很不错啊,不过你确定这样子的魔纹法阵,能创造出类似‘轻身术’的魔法效果?”
我将耶基斯刚刚交给我的那双风狼皮靴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白胡子魔法师说:“这上面拥有‘轻身术’和‘风之疾走’双重魔法效果,您可以试一试它的效果!”
白胡子魔法师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神色,感慨地说:“如果兑换图纸类别的魔法师们,若是都像你们这样直接将作品也带过来,那我的判定工作就轻松喽!”
白胡子魔法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皮靴套在脚上,不过看起来这双靴子对他来说显得有点挤脚,他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很快他站在房间中央的位置,试着往风狼皮靴的魔纹法阵输送了一丝的魔力,整个风狼皮靴上的两幅魔纹法阵瞬间被激活。
一股淡淡风圈环绕在他的脚下,让他的步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
白胡子魔法师闭起眼睛,细细的品味这风系魔法带给他的效果。然后说:“哦,这双靴子不错,别出心裁的双魔法结构,尽然还是件一级魔纹构装,能把承载力控制在一级魔纹构装的范围之内,这个魔纹很不错!”
随后,白胡子魔法师一边将风狼皮靴脱下来,一边对耶基斯学者赞叹道:“布鲁斯经常说起你总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现在看来,他对你的了解还真是很透彻,这双皮靴的的构想很不错,这幅风系的‘魔纹法阵’图纸很有价值,竟然双法阵,需要的魔法承载力还能控制在一级魔纹构装的范围之内,这很好。”
“这张图纸不是我的。”耶基斯学者站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白胡子魔法师显出一副会心的微笑,对耶基斯频频点头,含糊地说:“好的,明白,这构装是你设计的,图纸不是你的,我明白,明白的。”
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随后转身一本正经对我说:“那么这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我给你一个参考价格,一百五十点积分,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感兴趣儿,就来找我。毕竟这幅魔纹法阵图纸终究还是有些过于简单了……”
我一听之下,微微一怔,但是随即大喜起来,对这位白胡子魔法师的好感一下子涨了好大一截儿,心想这位品评魔纹图纸的魔法师还是蛮实在的,这张‘风之疾走’的图纸竟然价值一百五十的积分,那么算上之前的聚火术图纸兑换的积分,一下自我竟然拥有了一百六十五点积分之多。
我连忙对这位白胡子魔法师表示感谢。
那位白胡子魔法师只是看着耶基斯一眼,说道:“要是没有别的图纸兑换,那么我可要接待下一位了。”
听白胡子魔法师这样说,耶基斯便亲热再次拥抱一下,对他说:“改天请你去酒馆喝酒,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金苹果酒非常的正宗。”
“好好完成你的研究比什么都强,酒可以到我家喝!”这位白胡子魔法师脸上绽放着喜悦的笑容,对耶基斯学者说道。
我没想到耶基斯和这位白胡子魔法师关系居然这么好。
随后,耶基斯学者带着我与这位白胡子魔法师告辞,随后走出了这间待客室。
走出了接待室的耶基斯学者,显得有些兴致缺缺,虽然没有谈及两张图纸的价值,但是我知道那位白胡子魔法师看在耶基斯学者的情分上,一定是给了一些溢价。
耶基斯学者不是因为这些魔法卷轴的图纸交给魔法研究院而闷闷不乐,他只是不太赞同我浪费这些资源去救那只鹰身女妖。
从后勤接待室里走出来的我难以压抑心中喜悦,心中还盘算着:其他三只石鼓图腾上的魔纹法阵,说不定也如‘风之疾走’一样值钱。
……
去仓库管理那边查询,才被告知这些魔兽类的材料,存放在第五仓库里。
当听到管理员说辛德基大学者需要的那些材料统统存放于第五仓库的时候,耶基斯面色一窒,走出仓库管理大厅,耶基斯皱着眉头停下脚步,然后在外侧回廊的长椅上坐下来,对我挥了挥手说:“你去按照清单上的明细,将材料都领出来吧,这些积分应该足够了。”
“您要坐在这休息一下么?”我以为耶基斯学者是跟我跑累了。
“嗯,第五仓库是狄音的地盘,我可没想过有一天需要在他的仓库里兑换魔法材料,我和他有一些旧怨,我去了反而会增添一些不必要的因素。你进去就说是为辛德基大学者领取魔法材料的,这样也许他不会刁难你,但愿那小子的记忆力不要那么好。”耶基斯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然后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本魔法书来,就在回廊的长椅上安静的翻阅。
……
带着一点点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回廊尽头那扇三米多高刻满了魔纹法阵的大铁门,上面的魔纹法阵里充斥着浓郁的魔法力,就在门口的高大牌匾上篆刻着‘第五仓库’的字样,这里与其他的那些仓库有很大的不同,石板路上竟然还镶嵌着两条铁轨,一直延伸到仓库里面去,我想一定是里面存放着沉重的物品,需要重载的轨道运输车来运送。
从表面看第五仓库的外面冷冷清清,但是大铁门和回廊中一重重的防御型法阵,都是清楚地告诉我们,这里警备森严。
推开了第五仓库的大门,走进去才发现这里与其他仓库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柜台,一位中年魔法师就坐在柜台后面默默地看书,看我走进来,竟然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依旧一副我姓我素高冷的样子,我有些忐忑地走上前去,站在柜台旁边。
这时候,那位中年魔法师才算不急不缓地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是第五仓库,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我终于知道耶基斯学者为什么不过来了,原来这位中年魔法师就是我刚刚到魔法研究院的那天下午,在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里跟耶基斯学者大闹一番的中年魔法师。
“喂,这里可不是什么闲逛的地方,这里是研究院的仓库重地,第五仓库,小子,如果你只是好奇过来随便看看,那么你可以出去了!”中年魔法师毫不客气地对我呵斥道。
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我之前那些忐忑不安反而消失了。
我将怀里的那张清单拿出来,递给中年魔法师,然后对他淡淡地说道:“这位魔法师阁下,这些材料是辛德基大学者需求的,作为额外需求的魔法材料,我会用积分来兑换。”
中年魔法师听到‘辛德基大学者’的字样,神态稍稍地缓和下来,然后细细查看了清单上的明细,皱着眉头说道:“这的确是辛德基大学者的笔记,不过这个月的魔法耗材,我今天早上才刚刚给辛德基学者大人送过去,仅仅半日的时间,学者大人所需求的材料,竟然完全转变成另外一系列,真是有点奇怪啊!”
我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去迎合他的话语。
他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顿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我:“你不是辛德基大学者的助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时候的我,完全一副很另类的打扮,灰色紧腿裤子的裤腿塞进了小羊皮软靴里面,上身是白色的丝绸衬衫,然后头顶上还带着鱼皮风帽,如果不是我的胸前还有一枚魔法勋章,恐怕没有人会把我和魔法师联系在一起。
我一脸茫然的表情,中年魔法师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是没有想起来曾经在哪见过我,最后无奈地挥挥手,说:“还是先去领取那些魔法材料吧!不过你确定有足够的积分兑换这些魔法材料,这些东西基本上都价值不菲。”
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卷轴,在柜台上慢慢展开,这是刚刚那位白胡子魔法师最后给我的积分凭证,上面一共用特殊的魔法手段,一排一排整齐的标注了一百六十个黑**法条纹,每一根都非常的生动。
中年魔法师随意的看了一眼,才冷冷地‘哼’一声,傲慢的语气稍微的缓和很多,他对我一一解说:“大鹏鸟翅膀的骨架,格罗姆之血,牛筋肉丝线,夜刃豹的心脏这些材料都有存货,我可以马上拿给你,不过剩下的那些需要你跟我进仓库去挑选,而且那些材料每种需要的积分都略微有些差别,而且我看你的积分并不是很充裕,所以接下来挑选材料的时候还要慎重考虑。”
说完,他也不等我答应与否,直接将我丢在柜台前,转身悄然无息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想这第五仓库整体应该就是一座大型的防御法阵,有些地方不过是被法阵里的幻象遮住了,所以视觉的错觉之下,才会觉得整个第五仓库仅仅是一座小小的一间密室,里面仅有这么一张柜台而已。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我甚至能够听见自己重重的喘息声,这让感受到一种绝对寂静之下,慢慢滋生的压力。
时间并没有过太久,那位面冷的中年魔法师推着手推车,从黑暗处慢慢的显出身形,就像是他之前的身体只不过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他面前的手推车上堆满里一些玻璃的瓶瓶罐罐,一瓶子鲜红的血液在玻璃罐子里来回逛荡,将玻璃瓶壁上涂满了粘稠的紫红色,还有一颗拳头大小的鲜红的心脏,竟然在那个不知名的淡绿色液体中不停地起搏着,看上去跳动得十分有节奏,瓶盖上沾着一张便签,上面清晰的写着‘夜刃豹的心脏’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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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拯救黛博拉(中)
手推车下面的货架上,还放着一副晶莹剔透的白色骨架,我想那可能就是清单上提到的大鹏鸟翅膀的骨架,只不过这副骨架在收拢状态下,就达到两米长,对于黛博拉而言,这副翅膀骨架未免有些太大了。
“好了,这些魔法材料是清单上已经确定的,接下来你跟我进到仓库中,挑选余下的耗材,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清点一下你的积分比较好。好让你知道你还能拥有多少积分可以使用。”
我觉得核算一下积分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时候,那位中年魔法师从柜台里面拿出一本巨大的账册,放在柜台上展开之后,竟然把整个柜台都遮住了,他翻开一张张厚重的羊皮纸的页面,然后仔细查找目录明细,分别在账册中找到了手推车上这十几种魔法材料,然后分别用魔法刻笔勾勒下去,又在我的积分凭证上,一道道的将那些代表着积分魔法线条消掉,让凭证上面光洁如初。
这十几种魔法材料只有三种比较主要的材料:格罗姆之血,夜刃豹的心脏,鹏鸟翅膀的骨架这三种材料花费了六十多积分,其余那些从材料总共花费也不到十点积分,总共计算下来却是七十多积分就这样被中年魔法师划掉了。
就在我感觉到一阵的肉痛的时候,在柜台里面的中年魔法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中带有一丝调侃地说道:“这些材料,只有在魔法研究院里才会这个标价,如果拿到外面的拍卖行,二十块魔晶恐怕也未必能把它们拍回来。”
“如果拍卖行能够拍卖研究院这边的积分,恐怕每点积分也不止两枚金币吧!”我站在他对面,在中年魔法师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小小的顶了他一句。
果然,他听见我这么一说,马上收起了得意的笑容来,冷冷地‘哼’了一声,神情淡淡地,板起脸来对我说:“这些积分确认无误地话,就随我进仓库里面来。”
我心中暗暗吐槽,多少积分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盘算着自己手中还有九十三点积分,不过至少那些清单里面的一双脚还没有什么着落,而且我也一直很担心,这位中年魔法师会不会直接将我领到奴隶的小屋或者是死刑犯的囚室,然后直接当着我面,将一位女奴的双脚砍掉,直接血淋淋的扔给我,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会直接崩溃,而且辛德基大学者在清单上提到的最贵重魔法材料是少女的躯干,可这些都统统的没有着落呢。
余下的积分能否买全最后的魔法材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这些更换的器官,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这双足最无关紧要,其余的少了哪样,恐怕黛博拉都活不过来,。
我默默地跟在中年魔法师的身后,走进了第五仓库内部,看到这里的魔法材料果然都是十分鲜活的,有些器官直接装在封魔箱中保存,显然那些都是十分昂贵的魔兽身体上的材料,还有一大部分则是泡在瓶瓶罐罐里,当然也有一些直接摆在货架上,这些魔兽材料琳琅满目,我终于发现研究院的仓库里各种魔法材料还真是应有尽有。
那些在埃尔城的拍卖场上,都很难遇见的火蜥蜴皮,刺尾蝎狮皮,双首炎蛇蜥皮,大地暴熊心脏等等这些非常珍惜的二阶魔兽材料,平时基本上难得一见的材料,竟然成摞的堆在货架上,若不是上面流转着淡淡的魔兽威压,我恐怕就将那些皮革看成普通的魔兽皮革了。
我甚至在一座水缸型的玻璃器皿中看到一只娜迦族美人鱼,不过显然她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不过躯体保存得倒是非常的完好,年轻的美人鱼身体上细腻的鳞片还闪烁着魔法的流光,几乎每一只娜迦海族的女性都拥有着美艳的容貌和性感的身体,只不过很遗憾她们的皮肤上会有细腻的鳞片,她们的下半身是一条鱼尾巴。
越是个体实力强大的娜迦海族美人鱼,容貌就会越妖艳,身体同样也会更性感。显然这是一位娜迦海族中的女巫,她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魔法之力。也不知道因何而死的,又怎么会被格林帝国的魔法师们装进这具玻璃容器中,直接封印了起来。
这副迦娜海族人也被当成了魔兽材料存放,想这副迦娜海族美人鱼的躯干也是蛮好的,虽然拥有风属性魔法天赋的鹰身女妖移植水属性的迦娜海族人鱼的躯体不太恰当,但是至少迦娜海族人鱼身体中蕴含的魔法力波动,让我心动不已,这位人鱼女巫生前一定是位能力者。
如果能换取这只人鱼的话……我看了看她下身的人鱼尾,好吧,那样的话至少还得再弄两只脚。
我的目光追逐着中年魔法师,想要询问这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停下脚步带着一些傲慢的语气,对我说:“如果你想要兑换这只迦娜人鱼女巫的身体,需要支付我四百点积分。”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心想自己手里拥有的那些积分,还不到一百点,这条美人鱼的身躯算是没办法兑换了。
沿着一排排整整齐齐升幂排列的封魔箱和封魔罐,向仓库里面走,主路两侧的封魔箱上标识,从一级魔兽的材料慢慢地上升为二级魔兽的材料,越往里面走货架上摆放的物品就变得越少,有很多货架甚至只有标牌却没了材料。一些三级魔兽的材料,逐渐的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奇美拉的头颅,箭鹰的喙……
中年魔法师在三级魔兽材料的区域听了下来,皱了皱眉头说:“越往里面走,魔法材料需求的积分就越高。”
仓库角落里有一个地方是用一块厚实的黑丝绸幔帐围着,中年魔法师想了想,随后走到那块幔帐的旁边,对我说:“这是泰拉斯奎多臂蛇妖,传说中半神美杜莎女王的后裔,当然它们的头发并不是毒蛇,她的眼睛也不能使人石化,但是每一只泰拉斯奎多臂蛇妖的力量都极为强大,这只蛇妖在死前已经拥有相当于三转战士的实力,她甚至已经领悟了‘石化之凝视’的土系魔法技能。”
随着中年魔法师娓娓道来,他将黑色的幔帐徐徐拉开,里面大如水罐的封魔罐的淡绿色液体中,漂浮着一只的四臂蛇女,她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肩膀的关节处长出四条手臂来,细腻灰暗的前胸上水滴形状果实显得极为挺俏,小腹上的鳞片上带着天然的魔纹。
这只蛇女……我再次将看向中年魔法师。
那位中年魔法师只是轻轻地嗤笑了一下,对我伸出八根手指来,脸上带着那么一点阴测测地微笑,对我说:“这只泰拉斯奎多臂蛇妖价值八百积分。”
我无语的看着这位中年魔法师,心说:我手里究竟胜了多少点积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总是为我介绍这些我没有能力兑换的魔兽材料吗?
他好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很随意地走到另一侧的一只封魔箱旁边,直接坐在那只落满了灰尘的封魔箱上面,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封魔箱的盖子。
没想到,封魔箱上魔法赤铜的花纹缝隙里涌出大量的灰尘,一下子将中年魔法师包裹在其中。
中年魔法师在飞扬的尘土中轻轻地咳嗽了两下,灰尘之中闪过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的光晕,一股风吹来,顷刻之间将那些飞扬的尘土全部吹散,露出里面有些灰头土脸的中年魔法师,又羞又恼又气又怒坐在封魔箱上,显得十分狼狈。
我板着脸小心谨慎地看过去,心想这时候脸上千万不能露出一点点的笑容来,否则这位中年魔法师一定会恨死我的。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条白毛巾,又凝聚了一团水球,利用这些清水将毛巾浸湿,然后递过去,中年魔法师这时候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些欣慰的模样来。
他略有些尴尬的神情变得缓和很多,对我点点头说:“像你这样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现在帝都里面的年轻人,贵族家庭出身的年轻人被权势宠上了天,平民家庭出身的年轻人又被权势压弯了腰,看来好没有被那些世俗的东西所腐蚀,要维持自己这份心境。”
我连忙点头,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能说:“谢谢您的教诲。”
“嘿嘿,我只是一位仓库管理员,哪里有资格教诲你!”不知不觉之间,中年魔法师地语气又变得尖酸刻薄。
大概仅仅是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的心软了那么一小下,现在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又继续说道:“给你看看这两只封魔罐体里的魔兽材料,本就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好高骛远,虽说在此之上,还有仓库里还有半副准天使的残躯,但是那些魔法材料,你想都不要想,以你现有的积分,只能兑换这些……”
他指了指坐在身下的封魔箱。
中年魔法师的长袍将标签挡住了,让我没办法看到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这是一只地狱界月魔族之中最低等的羊头怪的躯体,羊头怪这种地狱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很强的体力,这份魔法材料标价只需要七十点积分,而且这幅躯体很完整,如果不太在乎人脚或是羊蹄,清单上的双足都不用兑换了。”中年魔法师对我说道。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年魔法师一开始就让我看人鱼巫师和多臂蛇妖,他其实就是想一举击溃我的内心,让我觉得手里这么一点点积分,在第五仓库换不到什么好东西,第三只躯体是他精心挑选的羊头怪,估计他是想让我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下,果断的选择这只羊头怪的躯体。
他故意坐在封魔箱上,用身体挡住了标识,就是不想让我看到羊头怪的简介,他认为我这样的年轻魔法学生,一定不了解这种来至于地狱界的生物,这种地狱生物天性好*淫,而且是比地狱猎犬还要差些的低等魔族。可我偏偏对于羊头怪了解颇深。
在埃尔城的安提亚山区的那座庄园里,黑魔法隐修会在庄园地下洞穴中,不知道豢养了多少只羊头怪,当时去庄园救苏的时候,我还亲手杀死过这些怪物,我又怎么会不清楚它们的脾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对中年魔法师问道:“管理员阁下,您这儿还有其他魔兽材料吗?”
“当然,或者你对狗头人的躯干有没有兴趣?那东西只需要十点积分就可以。”中年魔法师看到我似乎有所不甘,眼睛没来由的一亮。我觉得他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却一直没有说出来,似乎还在寻找机会。
狗头人,还是算了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很无语的鄙视他,却没有丝毫表示出来。
一只狗头人的身体,居然想以一块魔晶的价格卖我,真是有点想钱想疯了。
“或许也可以兑换一只豺狼人的躯体,或许太阳岛的鱼人有没有兴趣?”中年魔法师又说出几种来。
这些低等级的亚人族,我都没有什么兴趣儿,接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中年魔法师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从封魔箱上站起来,将黑色的幔帐重新遮起来,神情十分不屑地对我道:“你到底想要哪种躯干类型的魔法材料?凭你这不足百点的积分,难道还想兑换哪些高级魔兽身躯吗?仓库里面还有魅魔的躯干,那至少要千点积分,你兑换得了吗?”
“我可以想一会儿吗?”我弱弱地问道。
“当然,但不能太久,不能影响到其他人领取魔法材料!”中年魔法师神色为之一缓,他决定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此刻,我的心里其实是在想,怎么才能兑换到那只价值一千积分的魅魔身躯。
鹰身女妖原本就拥有一些魔族的血统,而且魅魔的身躯与鹰身女妖的身躯在结构上,有很大程度上的相似度。魅魔完整的四肢和躯干,身后还有一双黑色的肉翅,另外她的身躯更接近于人体的形态。
有些魔法学者提出一种观点,魅魔其实就是天空之城堕落掉翼族人,所以说魅魔算是非常适合黛博拉。
我想再去找哪位白胡子魔法师,将剩下的那几种石鼓图腾上的魔纹法阵,全部拓印下来,兑换一些积分出来,可是我还有点犹豫,不想用这种没什么实际用处的魔纹法阵图纸坑耶基斯学者的朋友。所以站在封印着蛇妖的封魔罐旁边的我眼珠一转,将心思打到这位中年魔法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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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拯救黛博拉(下)
第五仓库实际上是一间布置了空间法阵,开辟出来宽阔半位面的大库房,并且研究院方面,还在第五仓库的外层设置了层层防御性保护和一些复杂地防御性魔法阵,让我一度以为仓库里豢养着一些力量强大的魔兽,这些防御法阵是用来禁锢这些魔兽的。
进入到第五仓库里面,才发现事实上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仓库里面并没有鲜活的魔兽,整个仓库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封魔箱,还有一些装着各种保鲜液体的封魔罐体,一些魔兽身上的材料,很多都封存在玻璃罐里。那些防御法阵并不是防止这些魔兽身上的材料会自己长腿跑出仓库,这些防御体系是防止那些外来者,比如盗贼。
有些魔兽的材料,是觉对不能公布于众,否则会遭来某些种族共同的敌视。比如的那只迦娜海族的人鱼女巫,如果被迦娜海族知道,他们某个部落的大巫,就这样被屈辱地浸泡在玻璃罐子里,恐怕整个格林帝国都很引发一些动荡。
类似的禁忌魔法材料还有很多,第五仓库的魔兽材料很齐全,几乎什么都准备一些,这些就是属于第五仓库的秘密,我有些目不暇接地看着那些魔兽材料,感叹魔法研究院还是拥有很深底蕴的。
中年魔法师坐在封魔箱上,略有所思地看着我,忽然开口问:“你第一次来仓库这边?”
“是的,魔法师阁下。”我对他说。
回过头看到他一直默默地盯着我,他的眼中已经燃起了好奇心的火焰,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中年魔法师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我,他好像对我有一些印象,试图在回忆在哪见过我,显然并没有记起来,大概是不愿多想,随即他又问我:“那你来魔法研究院多久了?”
“也没有多久!”我含糊地说,我不想告诉他具体的时间,因为我担心他会从时间上,对我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他既然一直没有认出我来,为什么进入仓库之后还是会不停地对我进行各种试探,他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猜想他心底一定是存有某些目的,只是一直不曾表露出来。
他对我的积分表现出十分的好奇,眯缝着眼睛,食指刮着下巴向我询问:“那么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积分的?一位魔法学者的助手,每个月研究院这边支付的薪酬大概只有两点积分,一百六十点积分足够让你在研究院埋头苦干六年的,是辛德基大学者给你的?”
“是我自己用图纸兑换来的!”我显得有些耿直,脸上流露出一种略微有些骄傲神色。
“什么样的图纸,竟然可以兑换这么多积分?”中年魔法师立刻大感兴趣地向我问道,并招手让我坐在他的身边。
我故意显得犹豫了一下,坐在他身侧的封魔箱上,然后才回答说:“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魔纹法阵的图纸,平时在魔法学院的时候,我会花一些时间绘制一些魔法卷轴。补贴平时的用度,这些奇怪的图纸,是在一本魔法师上发现的。我想把它们绘制成魔法卷轴,可惜成功率很低!”
听我这样说,中年魔法师的眼中露出了一些笑容,他也附和说道:“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几乎每个魔法师在魔法学院的时候,都会钻研一些魔法卷轴绘制方法,绘制一些卷轴补贴用度,我曾经也这样干过,不过那时候蛮辛苦的,制作卷轴成功率很低,一不小心就会将材料的成本都搭进去……呵呵!”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想知道我的那些积分从何而来,看起来研究院里面的这些积分,对魔法师们而言,很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笑罢,中年魔法师的话音一转,带着好奇目光问我:“那些魔纹法阵的图纸,可以让我看看?”
“当然,魔法师阁下。”我爽快的答应道。
中年魔法师见我答应的非常爽快,丝毫没有推脱隐瞒的意思,心情变得很好,他那张古板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容,对我说:“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出去再聊!”
说着,便将手打在我的肩膀上,以示亲切,和我一起走出了第五仓库,我心里虽然焦急万分,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耐着性子,跟他穿过重重防御法阵,在第五仓库前面独立设置出来的接待厅里。
……
对于我来说,时间非常有限,辛德基大学者说过,十二分之一沙漏的时间,我知道这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没办法多耽搁,但是我的手里又没有那些石鼓图腾的魔纹法阵的图纸,也没有模仿这些石鼓图腾上魔纹法阵绘制出来的魔法卷轴。
为了能够让这位中年魔法师领略石鼓图腾上面玄妙的兽族魔纹法阵的精华,我伏在第五仓库门口的柜台上运笔如飞,在魔法羊皮纸上,开始亲手绘制一幅‘法力回复’魔法卷轴。
虽然对那颗蓝水晶石鼓图腾,也有过一些了解,但是一直都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将石鼓图腾上的魔纹法阵刻画在魔法卷轴上,石鼓图腾上面那些奇异魔纹对我而言,上面的魔纹不是那么熟悉,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接二连三的状况频出,看到我浪费点一张又一张的魔法羊皮纸,站在一旁的中年魔法师一直在好言宽慰。
不停地鼓励我,让我静下心来多加揣摩,我心说:我哪里有时间揣摩这些,黛博拉还躺在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里,等着我带着这些魔兽身上的魔法材料回去救她。
最后我只能很无奈的决定,将石鼓图腾上的魔纹法阵全部拓印在魔法羊皮纸上,这样虽然显得线条有些繁复,但是成功率会提高很多,果然在我第四次绘制‘法力回复’魔法卷轴的时候,最后收笔的一瞬间,我发现那些乳白墨水之中蕴含的魔法力量被卷轴上的魔纹完全封印住了,淡淡的水蓝**法之光不停地在卷轴上流转。
“法力回复”魔法卷轴,成功的出现在柜台的桌面上。
我略微腼腆地握着这卷魔法卷轴,对中年魔法师说道:“这种卷轴有很大的缺点,就是非常不容易制作成功,非常的难!”
我这是在对中年魔法师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他过后找我麻烦,他见我足足接连做了四次才成功的绘制出一张魔法卷轴,只是略微地安慰我说:“呵呵,这不错嘛,只用了四张魔法羊皮纸,就画出了一张魔法卷轴,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这些魔法线条还是有点难度的,咦!这些魔纹还真是有些陌生,还真是一幅与众不同的魔纹法阵。”
随即,他毫不客气的展开了这幅‘法力回复’魔法卷轴,只见在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圈淡蓝色的星辉,周围的无数水系魔法元素都像是被无形的引力吸附了过去,像他这样的带着金色徽章的二转高级魔法师,自然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周围魔法力的变化。
中年魔法师眼睛一亮,惊喜地对我说道:“这是张能够恢复魔法力的魔法技能叫什么?”
“法力回复”我直接说出了魔法技能的名字。
中年魔法师欣喜地按着我的肩膀,对我急切的问道:“这张魔纹法阵的图纸,你卖出去了没有?”
我忙摇了摇头。
中年魔法师坐到了我地对面,亲切地对我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吉嘉。”
中年魔法师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很热情地对我说:“你好,吉嘉,我是这第五仓库的管理者麦克唐纳,你可以叫我麦克。在第五仓库这里,只有不违反研究院准则与规范的一些事情,全由我说了算,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题,请尽管找我来,仓库里还有些其他魔兽的躯干,也很不错,一会我找出来让你看一下。”
“好的,麦克魔法师。”我欣喜地说。
随后,麦克魔法师很严肃地对我说:“吉嘉,我必须告诉你,你这张‘法力回复’的魔纹法阵图纸非常的稀有,它和寻常‘聚魔法阵’图纸有很大的区别。”
接着他开始运转自己身体里的魔法,一边催动魔法一边激动地说:“让我看看,这两个魔法能不能并存……哦,我的天,它们可以并存,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双重法力回复的效果。”
我不明白一张恢复魔法力的魔纹法阵图纸,为什么会让麦克魔法师变得这么激动,我觉得学院里学习的‘聚元素法阵’魔纹法阵的图纸也很不错啊,记得果果姐当初就在小腹上纹着一幅‘聚水元素法阵’,当时让我非常的羡慕,也正是因此,我产生了当一名铭文师的想法。
我还没有从回忆里挣脱出来,麦克魔法师已经将我唤醒,他认真地对我问道:“这张图纸你准备怎么处理?”
想了一想,我故作迟疑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交给魔法研究院这边,换取一些积分,您知道的,我想要个好一点儿的魔兽身躯,我想用它救一位同伴!”
麦克魔法师装模作样的皱着眉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研究院那边可不会给你出价太高,他们一向都是将这些积分看得很重,你这张‘法力回复’魔纹法阵的图纸,最多也就会给你两百积分,那是他们最大的权利了,不过,对于这张图纸来说,这个价格未免有点低了,不如你将这张图纸转让给我,如果你能承诺不在向第三个人转售这张图纸的话,我可以给你三百,哦不,不不不,我给你四百点积分!”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变得有些狂热,也有些激动。
我听了麦克魔法师的话,心中大喜,但是表面上还是挠了挠头皮,面露难色地说:“麦克魔法师,您真是一个慷慨的贵族,不过,在我答应您这笔交易之前,我必须……也有责任告诉您,这张图纸绘制难度有点高,您看,我对它已经很熟悉了,但是依然失败了四次,这图纸有那么一点点小瑕疵。”
麦克法师神色有些自傲地说:“这个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绘制水平。”
我犹豫了一下,在麦克法师以为我要反悔的时候,对他缓缓地说:“鉴于这个魔纹法阵的图纸有些小问题,请允许我折价出售!”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连连点头,随即说:“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中年魔法师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然后握紧拳头,在胸口一挥,‘嘿嘿嘿’的大声笑出声来。
随后他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向我问道:“吉嘉,你还有其他特别一些的魔纹法阵的图纸吗?”
“当然,请您稍等……”我显得羞涩地一笑,对他说。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又成功的绘制出:“抗拒火环”“石化皮肤”“火舌武器”这三种魔纹法阵的图纸。
‘火舌武器’这幅魔纹法阵的图纸,出乎预料之外,仅是售出一百点积分,至于其他的那两种魔纹法阵图纸,虽然没有‘法力回复’魔纹法阵图售价纸那么夸张,但是也是分别以二百四十点积分售出的。
这样一来的,购买魅魔躯体的一千积分刚好凑够,似乎还多了一些零头。
而那位麦克法师也是沉浸在喜悦之中,恨不得立刻试着绘制那些稀有的魔纹法阵。
所以当我想他提出,要用一千点积分兑换那头魅魔的躯体,他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然后直接将我那张凭证上面一千点积分直接抹平,步履轻盈地再次走进了仓库,这一次他并没有带上我,而是独自一个人走进去。
时间不大,麦克法师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他每走一步,身后都会传来‘沙沙沙’的声音,那是重物与大理石板的摩擦声,偶尔会有尖锐刺耳的声音。
我连忙凑了过去,见到他居然将一副长方形的冰棺从第五仓库里拖出来,整个冰棺上散发着浓郁的寒气,我将手放在冰棺上,那冰冷刺骨的寒气立刻顺着我的手臂蔓延而上,吓得我连忙缩回了手。透过模糊的冰棺,依稀能够看清里面冻结着一位少女赤果的身躯,只不过在她身体的后背,竟还有两只完全收起的肉翅,这是一只身体非常完整的魅魔。
几分钟之后,我推着那辆手推车从五号仓库里快步走出来,看到等在回廊外面的耶基斯学者,此刻他见到我一脸轻松地走出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耶基斯开口说话,仓库里面有两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吃力的拖着一幅冰棺,‘吭哧吭哧’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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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草药生意
晚宴已经接近尾声,但是我却没有听见巴德对于这些物资的报价,心里始终没底。
虽然我大致地知道这些物资总价,但帝都这边的物价细算起来要比埃尔城的物价高上许多,。
我摸了摸钱袋子,里面传来金币清脆的撞击声。心中盘算了一下,钱袋子里面的金币肯定是够用的,于是低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对他问道:“那么价钱呢?我需要为这些物资支付多少枚金币?”
我看着巴德,这方面恐怕路易斯也不太清楚,倒不如直接问巴德。
巴德犹豫地看了路易斯一眼。
路易斯爽朗地笑着说:“这点货物对于门萨家来说不算什么,这些货物甚至达不到每年帝都空港大仓库那边,货物折损的十分之一,我可以将这些物资计算在每年的物资折损之中,这样的话,不用额外的花费什么钱,所以它可以是完全免费的。”
“这样绝对不行,这应该是一笔正式的交易。而且我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我想这将是一个长久的交易,我不能一直白拿你的东西,这些货物并不是个小数目。”我拒绝了路易斯提出的货物免费地提议。
整个餐桌上的男人和女人们都惊讶的看着我。
他们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接受路易斯的馈赠,他们的心中大概是这样想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天上掉馅饼一样幸运的事情吗?
就连身边的诺亚也在偷偷地捅了捅我的胳膊,压低地声音对我说:“吉嘉,你傻了吧,这样的好事儿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对路易斯来说,这点物资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他财大气粗得很,给你就收下啊!”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
诺亚隐晦地瞪了我一眼,继续劝说:“你不像我身后有家族支撑,你是平民一系的魔法师,没有家族的背景,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而且那块象征这爵位的领地,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收益,你完全需要自己白手起家,即使你现在有这样一笔钱,但是你需要用到钱的地方还很多啊,你不是励志成为铭文师的吗?你难道不知道铭文师有多么的烧钱吗?”
身后的女助手也‘嗤嗤’地笑着说:“傻瓜,给你就接受啊,对路易斯来说,这点物资不算什么的,我们每月对于瓦丝琪位面军团后勤补给的粮食交易量,都至少都要几十万斤!”
路易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他神情缓和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作为一名新晋的男爵,你将拥有一块贫瘠的领土,那块领地上有一些属于你管辖的子民,也许他们遇到了难处,我猜这些物资是买给他们的吧!算是我对你刚刚起步的事业的一点支持,这些支持将会持续下去,直到你拥有一块儿物产丰富的丰饶之地,你的领地拥有了一些财政收入,这种支持将会自动终止。”
“我拥有魔法的力量,我可以养活自己,而且这涉及到一位魔法师的尊严,我可不想以后见到诺亚的时候,会忍不住觉得我比他矮一头,我们是朋友,互相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与我们之间的友情相比较,我觉得那些物资所花费的金钱并不算什么,即使今天诺亚没有领我到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我也一样回去其他的商行购买这些物资的。”我不想为五斗米而折腰,因此我这样说道:“所以,请按照商行的规矩核算那些物资的价值,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
诺亚听了我的话,微微受到了一些触动,他没想我会拒绝路易斯所代表的门萨家族的馈赠。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眉头轻轻耸动,这一刻陷入了沉思之中。
巴德眼睛瞄着路易斯,这位路易斯的亲信,会坚持执行路易斯的意志。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的承诺会一直有效。”路易斯的眼中透出了一种欣赏,他爽快的说道。
随后路易斯又说:“不过出于一位朋友的心意,我将按照这些货物的原价来折算,这你不会拒绝吧?”
我笑了笑说:“我接受您的心意。”
路易斯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对巴德吩咐道:“那么,巴德,请你帮吉嘉计算一下他将要支付给我们多少费用!”
“谨遵您的吩咐,吉嘉男爵需要为这笔交易支付十一枚金币,另外加上五十一枚银鏰儿。”对于这些数据巴德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在埃尔城也经常购买这些物资,兽人们对于种植农作物没有任何的天赋,他们更擅长于放牧、狩猎、捕鱼、采集,偏偏他们又非常喜欢吃麦饼与肉汤,所以每个季度我都会从商行里采购一些粮食,开启传送门运到地底洞穴之中,这部分花销,一般都是从出售的草药和魔法赤铜金属矿这一部分收入里面支出,所以对我没有任何的负担。
埃尔城的物价远比帝都要便宜一些,这些物资统统的核算在一起,也要差不多十二枚金币左右。
所以我很清楚,巴德差不多是将那些物资,按照原价转售给我。忙忙碌碌的一天,让我过得非常充实,不仅仅买到了所需的物资,竟然还得到了一块珍贵的皮革,心里感觉到非常的开心。
反倒是始作俑者诺亚,还在一直抱怨我,应该接受路易斯送我的那些物资。
我笑笑却没解释。
……
我单手拎着那只装着皇乌贼皮革的封魔箱,与诺亚从翡翠海湾商行里走出来,路易斯带着女助手和巴德将我们送到大门口。
石阶下面停着一辆外表镀着银色的魔法篷车,拉着马车的是两匹精壮的黑色麟马。这种拥有着稀少龙族血脉的战马,是骑士们在战场上的最常用的马匹,它在耐力,冲刺,负重三个方面都要比古博来马强上一个档次,帝国精锐的铁骑军所骑乘的战马都是这种黑色鳞马,那两匹鳞马在马车前面不安分的打着鼻响。
路易斯在出来的一路上,还不停的叮嘱诺亚和我,要静下心来好好地皇家魔法学院学习,我没想到雄壮而威武的路易斯骑士,竟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那些殷殷嘱托像是一股股的暖流,流进我的心里。
奢华的马车里的折叠木桌上,还准备着一些精美的茶点,大概是担心我们晚餐没有吃饱,可见主人的细心与周到。
“诺亚、吉嘉!”路易斯站在石阶上,对着已经钻进车厢里的我们喊。
伸手推开车窗,我和诺亚探出头来。
原本正要起步的马车戛然而止,那两匹鳞马真是训练有素,御者也是老练而经验丰富的老手,马车和手中的皮鞭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
“如果喜欢的话,就让埃拉和塔莎去学院那边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吧!”路易斯说完,深深地看了身边那位女助手一眼。
那位女助手的脸在此刻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显得有些不安的站在路易斯身边,不知道她究竟是叫做埃拉又或者是塔莎,显然这路易斯说这句话的所隐含的意思,就是想将这位女助手送给我。
可我哪里敢接受这样的馈赠,目前,我连赢黎和琪格身边的那些贴身侍女都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绝不想在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麻烦。
纵使我之前对女助手有过一丝丝的好感,那也是单纯的男女之间欲望上的吸引,我可不想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而且没有接受成人礼之前,在这方面做得太过分的话,会被那些好事者冠以‘淫棍’或者‘好色之徒’,影响到我的名声,那将会是一辈子的事,一位贵族应该拥有高尚的品德和操行。
还没等我表示拒绝,诺亚就已经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语气之中似乎有些埋怨路易斯:“路易斯,我们需要专心致志地在皇家魔法学院学习魔法,你可别添乱啊!”
路易斯没想到诺亚会率先提出拒绝,这可不像是从前的那个诺亚啊,他诧异地看了诺亚一眼。
然后那种带有询问的眼神,又向我看过来,我立刻将头点地如捣蒜一样,表示我和诺亚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其实我是在暗暗叫苦,自己的事儿还没有变得明朗,可不敢再给自己添任何的麻烦。
目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儿比唤醒果果姐封印在新的躯体中的灵魂更重要了,我前些天做一个噩梦,那就是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忽然觉醒了初级智慧,那个新诞生的神识将果果姐的灵魂碎片直接吞噬掉,果果姐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因此而消失,那才是我最担心的事儿。
其次还要去耶罗位面的塔顿城探望卡特琳娜,那位胆子比兔子还小的红发女郎,竟然为了一个等我的承诺,为了逃避帝国二十五岁成年女子必须婚配的法令,义无反顾地加入到军营之中成为了一位女战士,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头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思念。
还有辛柳谷里的一大摊子的事儿,如今兽人村落的已经处于发展期的瓶颈,此刻这个辛柳谷中小小的兽人村落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因为他们毕竟也需要繁衍,需要有新的兽人加入进来,我应该去寻找帝都里的地下奴隶黑市,每一个城市繁华的背后,都隐藏的压迫与剥削印记,我要去解救那些被非法猎捕回来的兽人奴隶。
……
魔法篷车即将启程,车厢外面麟马的嘶鸣声让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从埃尔城走出来,没有了马文帮我处理辛柳谷出产的魔法草药和赤铜矿石,我要亲自将囤积在仓库里的物资处理掉,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与翡翠港湾贸易商行建立稳固地合作关系。
尤其现市面上的魔法草药变得如此紧俏,价格几乎在一周之内翻了三番儿。这时候,翡翠商行恰逢变故,整整一船的低阶魔药被黑魔法隐修会的人洗劫一空,偏偏这批魔法草药是制作治疗药水的主料,门萨公爵的构装骑士团在前线急需这批治疗药水,这事情若是办砸了,对路易斯的声望影响很大,看得出来,路易斯应该是门萨家族地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在这时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想要和路易斯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我将头探出车窗,大声地喊:“路易斯!”
随后推开车门,我从车厢里钻出来。
那位女助手惊诧地望着我,以为我改变的主意,她眼中的闪烁了一丝不安的情绪,那种眼神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她心中的想法:她更愿意留在路易斯的身边。
不过,显然他们都有些误会了。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我走到路易斯的面前,面对着他,将一卷魔法羊皮纸的卷轴展开,这张卷轴里面是一些初级魔法草药的清单。
我对路易斯说:“离开埃尔城的时候,我从埃尔城带过来一批魔法草药,一直都存放在学院旁边的仓库里,我觉得有些低级魔法草药你现在可能用得上。”
路易斯眯着眼睛,看着那张材料清单,眼神锋利如刀,他那刀削石刻一般的坚毅脸膛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激动。他的姿态不再那么从容与洒脱,他微微低着头,仔细的看着羊皮纸卷轴上的目录,随后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压抑的喜色。
他伸手紧紧地抓着羊皮纸卷轴,神情有些激动地问我:“这是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承受这么大一个玩笑。”
“当然是真的,你的那些马车运载着粮食到我那里之后,可以把你需要的草药也尽数带走,这样可以避免马车跑一趟空乘。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给我一个采购清单,我会根据你的需要提前准备一下!”我摸了摸鼻子,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之前一直没有说,是因为这些草药有一个买家,正在谈价钱,不过既然,你需要的这些草药,我可以把那边的草药商推掉。”
我之前没有说魔法草药的事儿,是害怕麻烦。毕竟那些草药还囤积在辛柳谷的地底洞穴里,需要晚上的时候,让兽人们连夜搬进租来的那间临时仓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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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融合
当我和耶基斯重新返回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的时候,之前守在门口的年轻魔法师助手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实验室的金属大门前,看到我和耶基斯推着手推车赶回来,惊讶地说:“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那位魔法师助手说完,他向我们淡淡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时间沙漏,沙漏中的细沙刚好到达刻度线。
“准备那些魔兽的材料,花费了一些时间。”我想那位魔法师助手解释说。
他点点头说:“既然是在大学者规定的时间到达的,这些都无所谓了,快跟我进来吧,大学者都等待多时了。”
这时候,负责搬运那座巨大冰棺的两位魔法师助手也赶来了,他们推着一辆篆刻着魔纹的平板车,那座巨大的冰棺就被放置在平板车上,最让我吃惊的就是魔法研究院已经奢侈到,连这种最为平常的平板车,车子的轮轴上都篆刻着魔纹,并且散发着淡淡的魔法气息。
让我不禁感叹,帝都的魔法研究院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将冰棺连同平板车一起停在魔法实验室的门口,两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便向我告辞并离开了。
这时候,辛德基大学者身边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凑过来,认真的打量这做冰棺。
“这是什么,我的天,不会是第五仓库里的那只冻在冰棺里的魅魔被你们兑换了吧?”那位魔法师助手看到冰棺,惊讶地说道,他用手捂着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
我奇怪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鹰身女妖身体里多少也继承一点魔族的血脉,所以给她换一副魅魔的躯干,匹配度应该更高吧!”
辛德基大学者的助手认真地对我说:“你这样说,当然也有些道理。不过这具魅魔的躯干在第五仓库,可放置有些年头了。”
“之所以禁锢在冰棺里面,就是因为封魔箱也无法完全封印她,她身体上的魔族气息在封魔箱中一点点消散,后来还是辛德基大学者发现了着情况,并向提议研究院后勤部那边提议,先用封魔罐将其封印,再放置在冰棺中让其永远冻结成冰,并在冰棺上放置一张‘凝冰’魔法的符文金属板,保持冰棺永不融化。”
“这具魅魔的躯干超贵,你们还真是很有实力啊,居然这种高级的魔兽材料都能兑换到。”
他露出一脸钦佩的表情。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是啊,用了很多积分呢。”
“先进去吧,一会我们在聊!”年轻的魔法师助手对我们说道。
他很健谈,不过他终于算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将我和耶基斯带进了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
……
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并不大,我原本以为会像一间手术室一样充满了各种治疗器械,但是实际上里面空荡荡的,一座大型大型‘生命恢复法阵’位于房间的中心位置。
在光滑而平整的大理石地板上,石匠们按照魔法阵大师们的要求,在大理石板上凿刻出精准的魔纹线条,这些魔纹线条在制作过程中,经过反复的校对和修正,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妥当之后,铁匠作坊的工匠们会把熔化成铜水的魔法赤铜浇铸在大理石板的凹槽里,等到冷却凝固之后,仔细的打磨,在赤铜的表面镀上一层薄薄的秘银,这样就形成了一座大型的魔法阵。
在魔法阵中心的位置,有个魔晶镶嵌凹槽,开启这座大型的魔法阵,同样需要消耗大量的魔晶,这时候,实验室中的魔法阵是处于运转状态,七个魔法凹槽里都镶嵌着的魔晶,魔法的流光在秘银魔纹线条的表面不停流转。
辛德基大学者就站在法阵中央的秘银打造的金属床旁边,金属床前面摆着一个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这张金属床上刻满了魔法符文,可惜这些高级的魔法符文对我来说就像天书一样,什么都看不懂。
黛博拉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昏迷不醒,辛德基大学者穿着一身如制皮工匠一样的皮衣,一手拿着锤子,另一只手那只斩骨刀,已经将试验台弄得血淋淋的,黛博拉那只被‘雷电术’彻底劈得焦糊的翅膀,已经被大学者齐根斩下。
辛德基大学者听见开门声,转过头看到是我们走进来,很不高兴地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已经开始了,那个水系,快点过来,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释放‘水疗术’。”
他看了一眼我胸前的魔法徽章,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囔着:“等级太低了,以你目前魔力漩涡中的魔法值,可以连续施展‘水疗术’?”
“没具体测试过,二十几个应该还是可以的。”我说。
辛德基大学者看了我和他的助手一眼,就目光专注放在那具冰棺之上,他惊讶地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魅魔,你想给她换上一具魅魔的躯体吗?”
“那样的话,之前所需的‘夜刃豹的心脏’和‘大鹏鸟的翅膀’就完全没有用了,这个手术也变得非常简答!”说着,辛德基大学者脸上露出一丝充满了邪气的笑容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阴森的冷意。
辛德基大学者的话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就听他说:“这具躯体非常的完美,这只魅魔在生前是一位实力很强大的暗影系魔法使,整个身体保持的很好,看起来,这只小鸟妖这具残破的躯体已经没有任何修补的价值了,一些未破损的部位可以保存下来,装进封魔箱中,成为魔兽材料,我只需要她的头颅!”
他的手指就像是一只春蚕那样不停的喷吐着银丝,那些蕴含着光系魔法元素的丝线不停地缠绕在黛博拉的身上,他见我傻乎乎的站在一旁,非常不客气地对我说道:“看什么看,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这时候无需保留你魔法力,那些‘水疗术’要不间断的释放在她身上,要掌握好施法的节奏,我需要你能够坚持的久一点,同样,我也希望她的身上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大学者,两个‘水疗术’的间隔,需要多久?”我站在一旁,对辛德基大学者问道。
辛德基大学者非常不耐烦地转头对他的助手说道:“看来,这小子是什么都不会啊,你给他示范几次,然后就好好地在一旁休息冥想,等他一会魔法旋涡的法力枯竭,你再过来顶替他,交替几次,估计这个移植手术就可以做完了。”
“是的,学者大人。”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麻利地站在我身边,然后熟练地施展着‘水疗术’,他的胸前出现了让我感觉到无比熟悉的淡蓝色的魔纹法阵,就听见熟练的吟唱出一连串儿的魔咒,一股充满了生命力的魔法光辉落在黛博拉的身上。
然后那位辛德基学者的助手停了下来,向我微微一笑,挤了挤眼睛说:“这时候,你可以喘口气儿,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变放松一点,大概二十次平缓地呼吸之后,在进行下一次施法,大概保持这个频率就可以。”
“不用担心,我的魔法等级比你稍稍高一点儿,而且我的身上皮肤篆刻着‘中级魔力恢复法阵’的铭文,所以能坚持的更久一点儿,等你觉得魔法池里的法力快要到底了就喊我替换你,然后你就去一旁冥想,法力回复满了之后,就来顶替我,我们两就这么轮换这来。”辛德基学者的助手接着有连续释放里几个‘水疗术’,确认我已经看懂了施法的节奏,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到了一边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是我站在黛博拉的身边,对她不停的施放‘水疗术’,平均每间隔二十下呼吸之后,就释放一个魔法技能,为了能够让身体里的魔法力能维持得更久一点,我开启了蓝水晶石鼓图腾,一只淡蓝色的水球不停地围着我旋转,加上我身体拥有被动的回复魔法的技能‘暖气’,我发现以这种缓慢的节奏施法,我实际上消耗掉的魔法力,并不是很多。
站在试验台这里,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看辛德基大学者移植手术的过程,这时候,黛博拉已经完全被辛德基大学者的‘光之蚕茧’包住,她的状态终于变得稳定下来。
或许是在埃尔城经历过冰雪苔原上野蛮人的攻城战,我曾经在那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每天都要连续不断地释放‘水疗术’。
或许是在埃尔城的那间阁楼上,每个日日夜夜不停地绘制魔法卷轴,当然我绘制最多的要算‘聚火术’魔法卷轴和‘霜冻术’魔法卷轴,但是排在第三位的就是‘水疗术’魔法卷轴,其次才是‘霜之新星’魔法卷轴。
所以对于水疗术卷轴,我熟练到甚至闭起眼睛都能完美的绘出魔纹法阵来,咒语也是唱得极为熟练。
辛德基大学者看着我站在一旁悠闲施法地样子,也只是淡淡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哼,这个‘水疗术’魔法用得倒是熟练啊!”
说罢,就不在搭理我,他从一旁的工作台上操起一把五十磅的铁锤,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那副冰棺的前面。
辛德基大学者岔开粗壮的地行龙腿,高高的举起巨大的铁锤,卯足了力量砸下去。
“咔擦”一声巨响,整个铁锤的八个锤头部分都嵌入了冰棺盖子上,冰棺盖被砸出了无数细碎的裂纹。
辛德基大学者只是举重若轻地将大铁锤从棺盖上拿下来,整个冰棺的棺盖碎裂成无数冰片,散落一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位辛德基大学者的力气竟然比一些敏捷型的战士还要大,五十磅的大铁锤挥动得就像是烧火棍一样轻松,我想幸好他不是用脚踹,不然这一双地行龙的双足踩在冰棺上,那还不得把整个冰棺都踩烂啊!
辛德基大学者凑上前去,将冰棺里的碎冰块向两侧拨开,伸手从里面抱出一只直径足有一米高达两米的玻璃罐体,在罐体上还贴着封印类的魔法卷轴,罐体里面是一些绿色的液体,在液体里面浸泡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魅魔,她躺在玻璃罐体里面就像是睡熟了一样。
那只魅魔的躯体就像是涂满了一层淡淡的黑炭,光洁的皮肤显得乌亮,近乎于魔鬼般丰满的身材像是个熟透了的蜜桃,她的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心处有个非常深的箭孔,她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处伤势,她光洁的胸前皮肤上刻着颜色更深的黑暗魔纹,双臂双腿之上也有,细数之下,一共五幅黑暗系魔纹法阵,这些魔纹全部都是绘制在她的身上。
在她身后的肩胛骨上,长出一双深黑色的肉翅,如今紧紧地收起,不过看起来魅魔的翅膀稍显残破,而且没有羽毛附体,是一双肉翅。
“这是一只被箭手狙杀的魅魔女巫,当时据说整整一个团队的猎魔者都死于这只魅魔的手下,最后关头,那位仅存下来的弓箭手,拿出了一根篆刻着‘百发百中’魔纹的破甲箭,才算是把这位魅魔狙杀掉。”辛德基大学者有些惆怅地感叹道。
随即手握成拳,一拳捣在贴着封印魔法卷轴的玻璃罐体上,‘哗啦’一声,整个罐体破碎,那些淡淡绿色的粘稠汁液顿时流淌一地,一只通体暗黑色的魅魔倒在辛德基大学者的怀里,辛德基大学者顾不上魅魔身体上沾满粘稠的绿色汁液,单手将她托起来,让她背朝上趴在辛德基大学者的手臂上。
魅魔耷拉着脑袋,露出双耳后面的长长脖颈,辛德基大学者随手操起一把锋利的开山斧,根本没有任何停留,手起刀落,狠狠地斩在魅魔后脖颈靠近双耳的位置,汁水横流,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滚落在一边儿。
随后魅魔的身体被辛德基大学者飞快的投入黛博拉的光系蚕茧之中。
然后辛德基大学者张开双臂,飞快的念诵着极为古老的咒语言,此刻他的身体充盈着强大的魔法力,脚下那座大型的魔纹法阵也变得流光溢彩,充盈着巨大的魔法之力。
整个实验室里面充斥着各种元素的魔法……
我站在旁边,一面不停地施展着‘水疗术’,一面认真的看着辛德基大魔法师施展魔法手段,拯救黛博拉。
她们的躯体在魔法的光环之下,竟然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再不停地融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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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琪格.你在干嘛
呼吸……
缓慢而均匀,黛博拉浸泡在淡绿色的液体中,吸进肺夜里的是这种非常滑腻的营养液,随后又会从嘴巴和鼻子里喷出来,同时会带出来一丝丝黑紫色的血渍,尽管已经反复的进行清洗,但是魅魔躯体的肺泡里的污血依旧没办法清理干净。
跳动……
平稳而有力,黛博拉已经拥有了很浓的生命气息,紫色的格罗姆之血从她的心室中被挤压出来,通过主动脉冲进各个动脉分支里,在她新的身体里缓慢的流淌着,最后进入她的身体各个组织中。黑黝黝的皮肤表面遍布着血液脉络。
她的身体漂浮在淡绿色的液体中,就像是睡熟的婴儿,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洁白而粉嫩的脸庞和黝黑乌亮的身体出现了泾渭分明的色差,稚嫩清纯的面孔与丰满妖娆的身体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韵味,在她的脖颈缝合处有一条秘银打造的金属环,遮住了她的伤疤。
那个金属项圈上刻满了魔法符文,淡淡地魔法光晕在不停地流转。
黛博拉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卷缩着身体,玲珑的曲线勾勒出近乎于完美的身材。
一双巨大的翅膀,竟然是一只长满了白色的羽毛,另外一只是魅魔才能拥有的黑色肉翅,翅膀包裹着她的身体,她就像是一只欲破茧而出的蝶。
我脸色有些苍白地站在营养槽旁边,默默地看着营养槽里的黛博拉,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赋予她这样一具强悍的身体究竟是好还是坏。
辛德基大学者一脸倦容地坐在一旁,看起来这样的大改造手术,让他耗费了极大的心神。
“这种小鸟妖终究还是有魔兽的本性的,就算它身体里一半的血液是兽人的血脉,魔族人的凶性,猛禽的那种野性,还是深深地刻进她的骨子里,这么强大的魅魔巫女的身躯,要有足够强大的心灵驾驭,所以需要有一把心灵枷锁禁锢她,否则这种强悍的构造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出实验室的。”辛德基用深邃地目光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似乎将黛博拉的身体改造得这么完美,这么强横,本身也是好坏参半。
“她这时候就像是一位母体里的婴儿,古老的魔法让她的身体重新融合,也许生前的记忆会被遗忘,也许会存留一些记忆的残片,但是她需要有一个心灵上的烙印。”说完,辛德基大学者直接向我走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对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这监视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我可不想管这个小麻烦,拖油瓶。”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强壮的手臂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像是一把虎钳,他只用一只手将我强行拎起来,我根本无力反抗,我的手被他放在承载这营养液的槽子上。
在我惊讶地目光中,他用小指锋利的指甲将我的手腕上的血管切开,殷红的鲜血带着顺着手腕流淌出来,一滴滴地落进水槽里,在那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慢慢的散开。
也许是感到了一丝不适,黛博拉的眼皮微微抖动,她在挣扎,在抗拒,但一切就像是在睡梦中。
辛德基大学者凑过来,轻轻地嗅着我的血液,充满了疑惑的目光。
血液里带着一丝‘冰焰’的血脉之力,已经让营养槽表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冰焰,营养槽中的营养液表面竟然结了一层薄冰。辛德基大学者连忙用手指将薄薄的冰层破开,随即他的手指上沾染了一层微弱的冰焰。
那团冰焰竟将他的手指尖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霜雪,他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说道:“喔,竟然是罕有的冰属性血脉之力,你是竟然拥有魔法天赋,好强大的力量,难怪你要选择学习水系魔法!”
我看到自己的鲜血流进营养槽中,不知道辛德基大学者想干什么,心里有些慌乱,不停地的挣扎,我又惊又怒地大声说道:“快放开我,您弄疼我了。”
“这是一定要有的步骤,这个小鸟妖身体里必须有你的血,以后它会对你无比的忠诚,咦……怎么会有自愈能力,你的情况还真是很特别啊!”辛德基大学者说完,不得不在我已经快要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再割一下,以便让更多的鲜血流出来。
“不要动,马上就好了。”辛德基学者沉声说,他从怀里抽出一张魔法卷轴,将卷轴展开,将我的血滴在上面,当我的鲜血完全融入卷轴上面绘制的魔纹之中,辛德基学者又将营养槽中黛博拉的一只手,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在魔法卷轴上按了一个巨大的手印。
辛德基顺手将我丢到一旁,并对我说:“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好照顾她,她已经成为你的追随者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至少还要在营养液中滋养半年以上,才能像正常人一样从营养槽中走出来,在此之前,你必须每个月至少来我这里一次,用你身体里的血滋养她的灵魂……”
就这样,我被辛德基的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送出了实验室。
等走出实验室的大门,辛德基学者的那位年轻的助手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我,并向我问:“吉嘉,你真的只是二级魔法师?”
我感到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胸前的银质徽章,才对他说:“当然,徽章是上个月领取的,你干嘛要这么问?”
“你知道刚才你连续施放多少个水疗术吗?”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表情有些夸张地对我说道。
我想了想,有些迷糊地说:“好像才几十个吧,记不太清了。”
“几十个啊!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六级魔法师了,一口气也只能施放三十多次水疗术魔法,你居然施放的水疗术比我还要多,你的魔法池容量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是一位二级魔法师呢?”年轻魔法师助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我挠了挠头,说:“哦,也许是因为我的魔法恢复速度比较快吧!”
魔法师助手很以为然地说:“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一直到我走出去很远,那位魔法师助手还站在回廊边上,远远地看着我,看着他有些纠结的表情,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魔法研究院暗淡的光线下,一切景色仿佛都变得有些虚幻。
……
因为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要准备,包括最后两件魔纹构装还要完善一下设计方案,耶基斯学者提前返回实验室。
等我从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里走出来,时间不算太晚,就决定去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再看看,也许那两张优化过的魔纹构装的图纸已经准备好了。
独自一人穿越研究院的内回廊,看着回廊一侧园林里面精心裁剪的垂叶榕,心中免不了有些感慨。
终于算是不负狮虎人雷恩加尔临死前所托,将他的女儿黛博拉从死神手中救了出来,虽说事情到了后来,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偏差,但是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琪格实验室的门庭前,我发现这边有很几个人在琪格实验室的门口进进出出,他们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搬运着什么东西。
这里原本是那些年轻魔法师助手们避之不及的禁地,几乎所有人都害怕成为琪格魔法师的助手,琪格实验室里面那些令人感到无比恐慌的实验,对于每一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来说,都是个可怕的噩梦。
仔细看,才发现那些搬运者,并非是魔法研究院里魔法师助手,而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士。
尽管是穿着一身亚麻布的便装,但是他们步调一致,搬运封魔箱的时候,也显得非常整齐如一,配合默契。他们的身体非常的健硕,搬运那些金属封魔箱,丝毫不见吃力的样子。
琪格就坐在实验室外面的露台长椅上,手里端着一杯麦酒,微微抿着红唇,显得很有兴致地看着那些人不停地向外搬运着封魔箱,她充满了魅惑的眼睛显得有些迷离。
侍女塔卡马穿着一身整齐的轻甲,站在她的身后,金色的眼瞳中极为冰冷,当看到我出现在实验室的门口的时候,塔卡马的眼中才出现了一丝微微的波动。
看到我走过了,琪格很随意地对我笑了笑,她轻轻地瞟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抿了下,问我:“伤都好了?”
“嗯!”我站在一旁看着那些骑士们不停地从实验室里,将那些封魔箱搬出来。
琪格侧着脸,她的脸色绯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疲倦之色,漫不经心地问我:“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怎么会突然想起喝酒?”我感觉有些奇怪,琪格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按说,她不该在研究院里喝酒的,一定是有什么特殊事情。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合眼,现在这里还处于兴奋状态,我想也许喝一杯,能够有助于我的睡眠,搞不好明天皇家魔法学院的魔药课,要盯着两个黑眼圈了,真是烦恼!”琪格轻声的抱怨,将手里的麦酒一饮而尽。
塔卡马这时候走进实验室,取出一杯麦酒来递给我,接过酒杯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塔卡马的手指,她的指尖的皮肤滑腻而又冰冷。
这时候,那些骑士们已经将所有的封魔箱都搬出来,一位领头的骑士队长阔步走过来,对琪格恭敬地施礼,并说道:“公主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哦,在服用药品的时候,要慎重一些,这种药剂的药效会持续俩个小时左右,但是在药效过后的一两天之内,使用者会感觉到浑身酸痛。这件事,我已经反复提醒过威尔士了,你们也要慎重对待。”琪格微微抿着嘴唇,不苟言笑的时候,竟会如此的冷艳,就像是一朵高贵的冰山雪莲。
“是的,公主殿下。”那位骑士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犹豫。
“别忘了,提醒威尔士一下,他答应过我的事。”琪格那种充满了磁性,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让那位骑士队长停顿了一下。
那位骑士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回答说:“知道了,公主殿下!”
然后挥挥手,领着十几名手下鱼贯走出魔法研究院。
我觉得就是这种雷厉风行的骑士,才能算是战场上的精英,不过让我有些疑惑的是琪格,原本说好的,疯狂药剂还属于不合格的半成品药剂,也没说要从实验室里拿出去,应用在战场上,可是忽然之间,从琪格的实验室里搬出去整箱整箱的药剂,我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我问琪格:“怎么回事,他们抬走的那些封魔箱,都是装满了疯狂药剂的箱子吗?你哪来的那么多疯狂药剂?不是说好的,随后还会尝试着改良一下,毕竟副作用太大了!”
“没关系,修养两天就会恢复过来的,那些骑士们的体质,可比你好很多!”琪格眯着眼睛,有些醉意地说道。
我撇撇嘴,不服气地反驳:“会比我的体质还好?我本身拥有的自愈能力,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样还在你的实验室里躺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赢黎的身体变得有些发软,她的眼睛有些迷醉,不耐烦地对我说:“哎呀,副作用有多么可怕,他们很清楚,但是现在那些位面的前线战场,需要有人冲出来打破僵局。”
“你不会就是因为那么多箱疯狂药剂,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吧!”我忽然响起了昨天晚上,琪格和威尔士谈论的那些话,他们的话题不正是两百份的疯狂药剂吗?我皱着眉头,问道:“连续调配两百份疯狂药剂,你应该多叫几个助手啊!”
琪格斜着身体倒了下去,我连忙将她软软的身躯扶住,可是她却顺着我的姿势,直接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长椅上,头枕着我的大腿,身体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馨香,沉沉地睡着了。
也许是累得太狠了,当她身体里的那股子兴奋劲儿过去之后,那种倦意涌来,竟然就在这长椅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隐约听见了她的呓语:两百份疯狂药剂,够让那些黑魔法隐修会混蛋们好好地喝一壶的了,我会帮你把他们都赶出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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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耶基斯的第二春
小酒馆里面充满了酒精与烤肉的香味,摇曳的灯光下,酒客们挤满了这间原本就不算大的酒馆儿,风琴弹奏出节奏轻快的乐曲,一些端着麦酒腆着大肚囊的大鼻子酒客们,互相挽着手,在吧台前原本就不算太大的空地上跳起了秋日丰收舞,简单的动作里面包含了丰收的喜悦。
原本只是在秋天的成人礼祭前,用来庆祝秋收的舞蹈,现在已经蔓延到帝国各个角落,大家会在欢乐的日子里,手挽着手一起跳这种有趣儿而欢快的舞蹈。
吧台上摆满了大麦酒,橙黄色的液体上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微苦的香气弥漫出来,搭配着一小碟炸土豆和炸鱼,会让人食欲大开。
当然这间酒馆最负盛名的是一种高档的金苹果酒,而且酒馆的老板卓卡克是一位非常有经营头脑的人,他将整瓶昂贵的金苹果酒,倒进一只只小杯子里,分开来卖,销量倒是很可观。
那些酒鬼们,偶尔就会咬牙忍痛拿出两个银镚来,喝上一杯,当然仅仅是一小杯,细细的品咂着美酒的滋味,随后还要喝那些物美价廉的麦酒,只有十几个铜板就能灌满一肚子的麦酒。
不得不说,这样一小杯一小杯的向外销售高档金苹果酒,让小酒馆名声大噪,很多酒客们都是品尝了酒馆里的金苹果酒,才会对这间酒馆流连忘返。
那些囊肿羞涩的酒客们,并不是每次来都要喝一杯价格昂贵的金苹果酒,只是隔三差五的喝上那么一次,就够他们吹嘘上三五天的了。
终于算是在月底之前,将‘黑犀肩甲’和‘锁子裤甲’两件魔纹构装赶制了出来,这套魔纹构装终于到了最后收官阶段,只要将这些构装的部件,组合在一起,然后激活这些魔纹构装上面隐藏着的关联线条,开启套装属性,就可以成为一整套的魔纹构装了。
但这些工作都是属于耶基斯学者要独立完成的,并不需要我操心。
事实上,当我绘制完他所设计的这些魔纹构装,我的工作就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轻松的在皇家魔法学院待几天,静下心来好好地学习魔法知识,等到月初的时候,跟随着学院的社团,一起参加耶罗位面上的历练探险活动。
说起来,这套魔纹构装已经算是一套难得的精品了,在同级别的魔纹构装中,单拿出任何一件魔纹构装的部件来,属性都会高出一大截儿,而且这样量身定制的套装,最难得的就是可以弥补身体属性缺陷,珍贵之处就是‘量身定制’这四个字。
耶基斯学者庆祝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在卓卡克的小酒馆里喝一杯。
不过我觉得他来这间酒馆的目的,最近变得有些不太明确了,那位酒馆里的美艳女郎伊芙,挺着她胸前的傲人凶器,每次看耶基斯学者的眼神,都是带着情欲的火焰,诱人的红唇,妩媚迷离的眼神,水蛇一样摆动的腰肢,浑圆如圆盆一样丰臀,她的身体每寸肌肤,仿佛浑身都在燃烧着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
其实我一直不太懂,耶基斯为什么总是这样。
每次去酒馆仅仅是喝几杯,然后顺便塞给伊芙一些消费,除此之外,他连一个暗示性的眼神或者是一个隐晦的动作都没有,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位老学究,额头上深深的皱纹,让我觉得或许他真的已经老了。
不过最近几次,耶基斯学者逐渐地懂得了如何才能制造一些情调,他开始试着在接酒杯的时候,去摸摸伊芙白皙的手,如何才能避开卓卡克的目光,将一枚银镚塞进伊芙的胸沟里,或许还会借着桌布的遮掩,将手放在桌子底下,却摸一下裙子里那浑圆滑腻的大腿。
伊芙似乎很随意的将手放在吧台上,认真地记录着酒单,她胸前硕大的兔子担在吧台上,波涛汹涌的沟壑露出大片雪白。
耶基斯的一只手贴在她白皙的手臂上轻轻地摩擦,但是他似乎对此还无所觉,只是坐在吧台外面的高脚椅上默默地品酒。
刚塞进伊芙胸沟里的银镚,还反射着暗淡的灯光,伊芙仿佛有些不舒服,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胸口的罩杯,白花花的胸脯泛起一波又一波的乳浪。
耶基斯学者的目光在这一瞬间,目光陷入了呆滞。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让耶基斯从与伊芙的小暧昧众警醒过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酒馆老板卓卡克几乎成了两个人的樊笼,似乎他就是耶基斯和伊芙两个人无法逾越的那道围墙。
我觉得卓卡克根本就不在意伊芙,也许伊芙就是他生命中的一位过客,在他的心里,并没有给伊芙留下任何位置,伊芙如今只不过是一只依附在卓卡克这座漏雨的茅草屋中的一位过客。
偏偏伊芙又好像完全看不到耶基斯这座参天古堡一样,只是在耶基斯来喝酒的时候,送上一些甜美的笑容。
只要耶基斯不主动,她就会像是一位羞涩的淑女一样,驻足不前。
可耶基斯学者呢……他偏偏又是那么一个极为偏执的老古板,在他的眼中,自由、爱、尊严,胜过一切。
哎,可怜的伊芙,遇见耶基斯这种特立独行的魔法师学者,不知道是伊芙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原本只要凭着耶基斯学者一句话,哦不,那么怕是一个眼神,也能改变伊芙的命运,可是只凭着耶基斯的一句话: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不快乐!直接将我怼回来。
大概耶基斯到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我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清晰的知道卓卡克的动向,他无比的信任我,只要我微微地咳嗽一声,他就会知道这是卓卡克返回的信号,他会立刻收回目光,当然也会把那只不老实的爪子也抽回来。
摆出老学者样子,收回色眯眯地醉眼,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独立设计一件一级魔纹构装,将铭文师的资格证拿回来?”
这时候,伊芙借故转身,去取货架上的酒杯,她的身段婀娜,颇让我有种对着耶基斯大喊一声:花堪折时直须折。
我拿过一张报纸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铺在吧台桌上,淡淡地说:“没时间了,下个月初就要去耶罗位面历练与探险!”
耶基斯打量着我身上的白衬衫,问道:“最近怎么没见你穿那件米索利?”
大概只有在没话找话的时候,您才会注意到这些吧!我默默地想着,对他说:“那件魔法长袍损毁了,无法修复。”
耶基斯很诧异地问我:“嗯?这么严重,发生了什么?”
“前几天,遇见了黑魔法隐修会的刺客,喏,就是这把刀子。”
我从怀里将那把附魔‘锋利’属性的小刀拿出来,那给耶基斯看,然后比划着自己的胸口、左肋、后心的位置,看得他直咧嘴,对于打斗,耶基斯学者完全是门外汉,我对耶基斯说:“在这里,哦,还有这里,这里都划开了大口子,裁缝店里的裁缝对我说,那件魔法长袍已经没有织补的价值了,我最近有计划想要重新买一件!”
“哦,我倒是觉得你不适合穿魔法长袍,你应该穿皮甲。”耶基斯想了一下,对我说。
他也许是在开玩笑,可是这句话,却在我头脑里轰然爆炸,是啊,我为什么总是将目光放在那些魔法长袍身上,如果有一件精致的皮甲,对于我来说,或许更实用啊!
在我低头沉思时,耶基斯抬起头,迎着的卓卡克指着这间酒馆,皱着眉对他开玩笑说:“你这里太吵了,酒吧应该是一个让人能够静静地喝酒的地方,我真有点后悔,让吉嘉卖给你那些金苹果酒。”
卓卡克站在吧台里,双手扶在台板上,将一杯精酿的大麦酒推到耶基斯学者的面前,然后将一碟香炸银鱼端出来,笑眯眯地说:“没办法啊,每天天刚刚擦黑,酒馆里面就挤满了人,有很多都是奔着品尝一下金苹果酒来的。”
“有没有想过扩大店面?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将你这间小屋子撑爆。”耶基斯喝得脸色曹红,眯着眼睛念起一枚干果,用一把锋利的薄皮小刀,将坚硬的果壳撬开,然后挑出里面香脆可口的果肉,塞进嘴里。
“我在外面摆了四张桌子,应该可以缓解一下,不过,就怕是天气会越来越热,等到夏天的时候,屋子里面会变得闷热,根本就呆不了人,就算是在扩大一些,也是没有什么用,我是想将酒馆前面街道这一片区域,全都圈进来,将这些桌子摆到外面去。”卓卡克从伊芙的手中接过一杯麦酒,与耶基斯学者碰了碰杯子,抿了一大口。
耶基斯摇了摇头说:“老酒客们都已经习惯坐在老位置,一旦将屋子里面的桌子搬空,伤人气啊!”
“那就多买一些新桌子,不过吉嘉魔法师,就快要到交期了,您的货准备好没有?仓库里的橡木桶已经见底了,怕是维持不了几天了。”卓卡克脸上挤出微笑,显得十分有喜感,他随手拿过一只细颈圆肚瓶,拔掉木塞,将我面前的酒杯填满。
我的面前摆着一只高脚杯,里面还至少三分之二的金色酒液,一条燻鲑鱼被烤得非常松软鲜嫩,上面涂着一层甜丝丝的番茄酱,吃起来鱼肉里有一股松木的香气。
吧台上平铺着一张帝都魔法报,一幅巨大的战争画面占据了整个报纸的第一版版面。
这是一幅动态画面,虽然没有声音,但是那些金戈铁马的骑士挥舞着长矛在战场上反复冲杀的震撼场面,成千上万的战士在构装骑士们的带领下,冲向黑暗势力的军团,那些拥有着庞大身躯的蛛人漫山遍野地像潮水一样扑过来,那种征战与杀伐的场面看得我热血沸腾。
“位面上的战争还真是如火如荼啊!”我叹了一口气,心中免不了对赢黎有些担心,不知道曼达位面上的战事怎么样。
“哦,那些是蛛人吧。”耶基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不在关心报纸上所谓的局势,向他这样的魔法学者,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的简单,家和研究院每天两点一线,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出来喝杯酒。
这时候,酒馆老板卓卡克还在殷切地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钱袋子准备好了?”
他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皮口袋,里面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很豪气地说道:“早已准备足了。”
“带我去你的酒窖,我直接帮你将橡木桶放到酒窖门口。”我站起来,一只手放在魔法腰包上,对卓卡克说道。
他听到我这句话,立刻大喜,眉开眼笑地将手里的酒杯想吧台上一顿,敏捷地从吧台里的台板下钻出来,然后揽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走吧,吉嘉魔法师,我邀请您看一下我的酒窖。”
“好啊!”我对耶基斯挤挤眼睛,然后跟着卓卡克一起挤出正在跳舞的人群。
卓卡克强壮的身体在前面开路,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很轻松的迈进了酒馆的后门,看着卓卡克的背影,我心头怅然地想着,耶基斯学者这种禁忌之恋,究竟算不算是爱情……
……
这间酒馆原本是一间民宅,如今前面临街的屋子被他改装成一间并不算大的酒馆,后面有个小小的院落和他居住的地方。
卓卡克亲切地向我介绍他的家,他指着那一排卧房,跟我说他的老婆们住在那里,每周他都要轮流住在不同房间里,尽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我半开玩笑地问他:“现在酒馆生意这么红火,兜里的银鏰多了,有没有准备再娶一个?”
他哈哈大笑着,用力拍着大肚腩,然后对我幽默地说:“现在我胖得都快要摸不到腰在哪里了!”
我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卓卡克仅仅是走了几步,额头上就出现了汗珠,这才算是感觉到,或许夏季正悄悄的潜入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那些灌木的叶子颜色不断地变深,那些果树上的花不断的凋谢,长出青涩的果子,葡萄藤已经爬满了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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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矮人
夜空无月无星,院子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卓卡克家的后院并不是很大,酒窖是由后院的地窖改造而成,卓卡克手里点着一只马灯,随着他迈出的步伐,他的身影在走廊的墙壁上不停地摆动。
也许是听见了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对面那一排房子第二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位年轻的女人从里面探出上半身来。她发现了卓卡克手中明晃晃的马灯,轻声对卓卡克呼唤道:“哎,达令,亲爱的卓卡克老爷,今晚轮到我了,您大概是走过头了吧!”
那女人身上只是披着一层轻纱,通过门缝里射出来的灯光,将她丰满的曲线照个通透。
卓卡克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跌坐在地上,他愤怒地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狠狠地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才几点?就像是个发春的母猫一样到处乱叫,滚回屋子里洗干净了等我,老爷我办完正事儿自然会去找你,前面的酒馆还没有打烊,老爷我这是去酒窖拿酒!”
显然,卓卡克在家中的地位说一不二,几声怒斥让那女人灰溜溜的缩回房间里。
这时候,卓卡克才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是一些不懂礼仪的村妇,让吉嘉魔法师见笑了!”
“卓卡克老板,你在家里还真是很有权威呢!这种生活正是我所向往的。”我说道。
其实我说的是心里话,酒馆老板卓卡克的惬意生活显得无比轻松,有一间生意不错的酒馆,还有几个看起来很听话的老婆,居住在无比安逸的帝都里,没有丝毫的生活压力。
显然卓卡克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我是在和他说着客气话,连连谦虚地说道:“您是皇家魔法学院的高材生,将来自然会是帝国贵族里面的新宠,无上的荣耀和那些贵族名媛们都会任您挑选,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上层贵族的生活,是我们这些平民们无比向往的生活。”
我跟在卓卡克的身后,尽管有这么一盏马灯引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
忽然,卓卡克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我心中暗笑,这位身体肥胖的酒馆老板大概在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脚步虚浮,竟然在这一路上跌了两跤。
我走在他身后,自然是不能不管他,他手中的马灯滚出老远,‘噗拉’一声熄灭了,消失在黑暗之中,我哪里有耐心去摸索那盏马灯,口中轻轻念动咒语,将四只石鼓图腾召唤出来,四盏颜色各异的石鼓图腾环绕在我的身边,不同的转动,我的身体周围顿时被照得通亮。
我走上前去,将摔得惨兮兮地卓卡克扶起来,看他这次免费的土飞机让他摔得不轻,整个前胸衣襟上粘的全是灰土,双手和左脸都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灰扑扑的脸上渗出鲜血来。
他‘哎呦哎呦’轻声呻*吟,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痛苦,我连忙对他施展了一个‘水疗术’,只是瞬间一抹白色的光辉在他身上环绕着出现,在‘沙沙沙’清脆的响铃中消失,就见酒馆老板卓卡克痛苦的闷‘哼’一声,随即从地上麻利的站起来。
“我的天,感谢自由女神!”他飞快地在胸前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随后意识到并不是神庙里的祭祀救了他,而是一位魔法师,立刻又显得有些尴尬地说道:“嘿,感谢水系魔法之神,伊娃。”
卓卡克去马灯滚落的地方,将那盏马灯捡了回来,这时我才看清楚,将卓卡克绊倒的不是凹凸不平的地面,而是在他家后院子里居然躺着一个矮人,这位矮人居然就这么躺在院子里呼呼大睡,似乎身上除了一件破旧的皮甲和灰扑扑的亚麻布裤子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赤着一双大脚,蓬头垢面,长长的须发扎着辫子,竟然是满身的酒气。
卓卡克拎着马灯走回来,看到地上躺着的矮人,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
只是走上去狠狠在那矮人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这个烂酒鬼,我一天供你吃,供你喝,你居然躺在院子里害我,滚到一边睡去,若是再把我绊倒,我就将你赶到大街上!”
那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矮人,被卓卡克一脚提醒,‘哎呦’一声,脸色茫然的从地上坐起来,一脸醉意地嘟囔道:“天还没亮,还没到干活的时间,卓卡克老爷,你不能打搅一位矮人的酣梦,这是神对于一位流浪矮人最大的恩赐,我正梦见在黑铁堡里和老朋友们喝酒!”
酒馆老板卓卡克一脸嫌弃地对那矮人呵斥:“赶紧滚起来,把酒窖门打开!”
那矮人从地上站起来,面红耳赤地争辩:“卓卡克老爷,你是在怀疑我偷喝了地窖里的麦酒吗?我可是一位诚实守信的矮人。”
酒馆老板卓卡克冷笑着说:“你?你除了会喝酒之外,你还有什么?你都能让死去朋友的老婆养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那位矮人愤怒地攥紧拳头,提高了声音争辩道:“卓卡克老爷,你在侮辱一位矮人!”
我暗暗戒备,生怕这位酒后争吵,变得暴怒的矮人会一拳将卓卡克的脸砸得稀巴烂。
酒馆老板卓卡克也许是骂惯了,毫不客气地说道:“就你也能算是矮人?别的矮人们都是工匠大师,最不济的矮人也有一门出色的打铁手艺,可你会什么,除了喝酒之外你还会干点什么?觉得我侮辱你,那么你可以现在就从我家里滚出去,看看哪里还能像我这一样,每天都能给你这样一个废人麦酒喝!把酒窖的钥匙交给我,你可以收拾行李滚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根本就没有行李。”
那位矮人果然气得脸色发紫,却依旧隐忍着没有动手。
我可听说矮人都是些点火就着的暴脾气,没想到这位矮人都连最后这一点脾气也磨没了。
看着那矮人一幅不知所措地样子,卓卡克的气焰更加嚣张,他仰着脸,用手点着那矮人的额头,狠狠地说道:“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你那位朋友的妻子伊芙也带走。她还在前面酒馆里对着每一位客人卖笑,为了你每天能够喝上一口免费的麦酒。”
酒馆老板卓卡克单手叉腰,挺着大肚子恨声说:“我就搞不懂,她都已经和我睡了半年了,最近吃错什么药了,竟让装起淑女来了。”
我站在一旁,才发现了居然意外发现了伊芙的身世,她居然和眼前这位酒鬼矮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位不会铁匠手艺的矮人吗?
矮人们不是从生下来开始,就活在铁匠铺里吗?居然还有不是工匠身份的矮人,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只有小就接受训练的矮人战士,才不会任何的铁匠手艺……
我正在胡乱的猜测,又听见卓卡克说:“本来我还想劝劝她,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帝都的奴隶市场里,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奴隶,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买两个回来,与其浪费这么多麦酒供养你们,还不如直接买两个奴隶回来,到时候只需要给她两口吃的,就可以给老爷我卖力的干活!”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因为卓卡克的那副嘴脸而发怒,此刻我的心居然非常的冷静,我在想:伊芙那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看着那位衣衫褴褛的矮人失魂落魄地离开,我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参观酒馆老板卓卡克的酒窖。
原本上我也只不过是想给伊芙和耶基斯创造一些可以独处的机会,现在看起来,我已经走进了伊芙的生活之中,发现了一些属于她的小故事,这些事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也许是给酒馆老板卓卡克最后一橡木桶金苹果酒了,如果这些事真是像我预料的那样。
站在酒窖的窖门前面,卓卡克搓着手,脸上那种喜悦透露着只有商人才会有的市侩表情,那些银灿灿的银鏰儿似乎已经迷惑了他的本心,我见过一些被金钱腐蚀了初心的家伙,那种嘴脸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他看到我像变魔术一样,从魔法腰包里拖出一大桶金苹果酒,这才恋恋不舍地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金币,十分艰难的交到我的手中。
我接过那袋子金币的时候,卓卡克老板狠下心来,一连闭了几次眼,才狠心将手松开。
随后我转身看了看那位矮人消失的方向,然后对卓卡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忽然想起来还有些急事要办,很抱歉不能参观您的酒窖,不过还是要提醒您一下,考虑到酒的品质,这桶酒还是要尽快存进酒窖中才行啊!”
身后传来卓卡克疑惑的呼唤声:“吉嘉魔法师……你这么着急要去哪……”
我根本不去理会,四盏如马灯一样的石鼓图腾注意熄灭,我沿着矮人离开的方向,走出了卓卡克的这间小院落,才发现居然来到了后面的一条街上。
这条街看起来似乎不那么干净,垃圾箱里堆满了生活垃圾,也许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清理,但是现在却散发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像是酒客们胃里呕吐物一样难闻。
污水的沟渠,好像是长时间没有清理,那些浑浊飘着一层油脂的水已经漫过了街边的青石板,一直浑身沾满了油污的青蛙,听见了异响之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沟渠里。
那位矮人就蜷缩在墙角的垃圾箱旁边,那副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慢慢地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从魔法腰包里拎出一瓶细颈圆肚的金苹果酒,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对他说道:“喝一口,也许心情会好点,我对你的以前很感兴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讲给我听!”
那矮人眼睛依旧是愤怒的血色,他茫然的抬起头,先是看到了面前的那瓶酒,然后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的清明,对我说:“我一无所有,也不会任何工匠手艺,不会打铁,我这辈子就TMD没摸过铁匠锤,我也不是什么佣兵,冒险者,也许我很久以前是,但是你看这里……”
他解开上身破烂的皮甲,露出健壮的胸膛给我看,从左侧肩膀到右侧肋下有一条暗红色的伤疤,几乎贯穿着他整个的身体,这伤痕比卡兰措胸前的那道伤疤要深得多,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么一道深深地伤痕,说明已经伤及了他的筋络,那么他如今身体的状况很可能还不如一位普通人。
矮人凄惨地一笑:“你还愿意请我喝酒吗?”
“当然,不过我很介意这个地方,也许我们可以坐在公园里!”我指了指不远处街口的一座袖珍的小公园,那里似乎只有一点点的园艺和几条掉了漆的长椅。
这里明显干净了很多,我让矮人坐在长椅上,他小心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土,才坐上去。
听见他的小腹里面咕噜噜的响,我猜他也许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一定是饿了。
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辆简易的流动零食摊,摊位上卖着炸土豆和炸鱼,我步履轻盈地跑了过去,要了一份炸鱼和两份炸土豆,让摊主挤上一些矮人们最爱吃的芥末,将满满一纸袋食物抱了回来,塞进矮人的怀里。
“喝酒,没有下酒的东西怎么行,可惜这么好的金苹果酒,要是有些熏鱼或者烤肉就更好了。”我坐在他旁边,双手抱着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对他说道。
自从开启了防御法阵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满天星火了。
矮人看出来我有话要和他说,很直接地说:“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我能说的就不会隐瞒,毕竟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秘密,我担心你想了解你那些事,我都一无所知,白白浪费了你的这一顿美食。”
“说说你的故事,也许它会很长,那么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伊芙的丈夫的,我想了解那个人!”我看着矮人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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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地精与山城
路易斯激动地说:“要,这些草药,我全都要。至于价钱,就按照现在市场上的价格走,吉嘉,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真不知道该怎么样谢谢你!”
我谦虚地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我和诺亚是好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价钱嘛,现在帝都草药的价格有些虚高,现在按照商行在各地采购这些初级魔法草药的均价的两倍来计算,更合理一点,即使这样我已经很赚了!”
路易斯连连摇头说:“那怎么行,吉嘉,你知道你将会损失多少钱?帝都仅仅这几天的时间,初级魔法草药的价格就涨了三倍。而且,如今在帝都的范围内,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到止血草这类的魔法草药,且不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就算是按正常物价走,也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
一旁的诺亚、巴德有些发傻地看着我和路易斯,别人讨价怀旧都是向赚更多的钱,可是我和路易斯却是将到手的金币向外推,相互谦让,就像这些金币烫手一样。
我和路易斯争执得有些面红耳赤,作为一名贵族骑士,路易斯骨子里就透着一种绅士的风度,从小在贵族礼仪的熏陶之下,让他绝对不肯占这种便宜,如果占了这样的便宜,就像是侮辱了他的人格,更何况门萨家族统治帕莱斯蒂纳省数百年,何曾缺少过金币这东西,在门萨家族的私人位面里,单是金矿就有两座。
我和路易斯都不肯退让,最后只好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问路易斯:“路易斯,翡翠海湾商行拥有自己的铁匠铺吗?”
路易斯在晚餐之前,就已经换下了那身银质鳞甲和径甲,穿着贴身的丝绸长裤上衣,身体健硕而魁梧,他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那种独特魅力,他十分随意地坐在商行门口的摆放的长椅上,引得街上一些过路的女郎频频投来热辣的目光,帝都的女人看起来要比埃尔城的女人们更加大胆和奔放。
对于家族的生意,路易斯颇显自豪地说:“那当然!翡翠海湾商行其实是在帝都代理销售整个帕莱斯蒂纳省的商品。”
路易斯说的丝毫都不夸张,门萨家族在帕莱斯蒂纳省的地位等同于爱丽家族在史洛伊特省的地位,在本省范围内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翡翠港湾贸易商行,其实就是在代理整个帕莱斯蒂纳省的商业贸易,门萨家族不仅拥有着自己的铁匠铺,甚至还有权利调用行省内的任何一家铁匠铺。这是门萨大公爵拥有的至高权利。
“那么我可以定制一些特别的器械和工具吗?”我心中窃喜,向路易斯比划了一下大致的尺寸。
在埃尔城,那些小型的铁匠铺工坊没办法加工我设计的工具,主要是因为这些小型的铁匠铺没有高级的冶金熔炉,坩埚里熔炼不出足够多的铁水,无法浇铸出那些大型的零件,所以那些器材和工具一直搁置到现在,我只能在埃尔城买到最基本的工具。原本想要在帝都找一家大型的铁匠铺,再将那些零件一批批的做出来。
现在有了路易斯这层关系,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多了。
路易斯的衣襟微微敞开着,宽阔的胸膛上有一层细密的金色胸毛。他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你肯将那些草药卖给我,就算是你让我帮你坐几辆攻城炮车,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攻城炮车是一种大型攻城器械,和魔法篷车一样都是魔法类器具。想要制造这种大型的攻城利器,需要帝国军方的许可,这东西受到帝国的严格控制。据说攻城炮车的整个车身上篆刻着风系与土系的魔纹法阵,攻城炮车本身拥有巨大的威能,可以在城池几公里之外,投射数吨重的大型石块,是一种攻城利器。
我想要做的那些器材,当然不是什么攻城炮车,而是筑城的辅助支架与大型吊具。我需要制造一些开凿山石的巨镐以及一些大型的脚手架,这些图纸我早就准备好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拥有加工大型零件能力的铁匠铺。
我对路易斯说:“图纸的话,明天我会交给你,至于费用嘛,就完全按照这些草药折算吧!”
这样,我才算是勉强和路易斯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随后,我和诺亚乘坐着魔法篷车,离开了翡翠海湾贸易商行。
我要在明天早晨日出之前,准备好可以制作出三千份小剂量治疗药水的初级魔法草药。
看来今晚,我要让地底洞穴里的兽人们连夜将那些止血草搬运出来。
街道两边的红叶枫树,一棵接一棵的从窗外向后闪过,从车窗外吹进来一股清凉的晚风,我在心底盘算着晚上的工作。
……
魔法篷车穿过第三大区的宽阔大街,汇入车流之中,伴随着落日夕阳,映照着满天的红霞,天空中的云朵像是要燃烧了一样。
“呵,是火烧云!”我向窗外看去,脱口而出地大声喊了一句,惹来路边行人们纷纷的扭头看过来,只不过鳞马拉载的魔法篷车在长街之上狂奔,他们只能看到车厢里模糊的人影。
一想到自己辛柳谷中已经快要濒临停工的山城,可以继续修建下去,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不错。
坐在我对面的诺亚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对我说:“吉嘉,你这性格还真够固执的,我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别人都是巴不得多占一点路易斯的便宜,只有你,竟然在不断的试图找一些平衡,一点儿便宜都不愿意占,北境人都像你这样豪爽与淳朴吗?我喜欢和北境人打交道。”
我对他说:“以后有机会,我把埃尔城的好友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诺亚很爽快的答应着,又好奇地问我:“你想路易斯帮你做一些什么样的工具,为什么不在商行里直接购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给野蛮人使用的工具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说:“当然是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啊,就是那种比较大一点儿的凿子,铁锤,撬棍,斧子,还有一些大型的机械零件,差不多就这些吧!”
“吉嘉,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有点不明白我的想法。
“给自己修建一座庄园或是城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如实的回答。
这下诺亚更糊涂了,他不明白我需要这些工具能有什么用,在他看来,我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魔法学院的学业上。而不是那个册封了三等男爵就拥有的贫瘠土地。于是对我说:“你是不是准备得有点早啊!你不会是想要在那片——当初册封男爵爵位的时候,附赠给你的那块贫瘠之地上盖一所庄园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嘿嘿一笑反问诺亚。
我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至少要在几年之后吧。我在史洛伊特城大公爵府的一块贫瘠的位面上,拥有着一座石头矿山和一片湖泊。我想要在那里建造一个小庄园,至少我想让我的领地范围之内的子民们能够过上富裕的日子。
“那里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去的。”诺亚‘哼’了一声,显得很无趣地说道。
每一位觉醒了魔法池的魔法学徒,都会被格林帝国的皇帝查尔斯大帝册封为三等男爵,并会封赏一块贫瘠的领地。
很少有魔法师能看得起那块领地,他们更关注与魔法的学习,那块几乎没有什么实际收入的领地,仅仅是一个象征而已,大多数魔法师都会放任那些领地里的居民们自由的发展,甚至有些魔法师一生都没有到他的领地里看上一眼。
诺亚也是这样看待那些贫瘠领地的,他坐在魔法篷车上,甚至开始鼓动我:“吉嘉,等我们毕业之后,我们一起组建一个佣兵团,然后去资源丰饶的新位面开拓领土吧,我们可以跟路易斯借几位骑士,他手下有几位骑士扈从非常善战,那样,很快我们就会在资源丰富的位面上建立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到时候,我们可以做邻居!”
很多数资源丰饶的位面都把持在贵族豪门手中,有无数骑士团、佣兵团或者小贵族势力附庸在这些豪门贵族身边,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些豪门贵族的位面资源里面,挑到一个丰饶之地,然后自己组织一支军队或者是一个佣兵团,传送到这个位面之中,为帝国开拓新的领土。
按照帝国的法令:骑士团或者佣兵团开拓出新的领地之后,其中三成的领土是格林帝国查尔斯大帝的,另外还有三成领土是属于这个位面的拥有者,所谓的某个豪门世家的,最后剩下的四成领土才算是自己开拓出来的领地。
格林帝国贵族们的爵位与他们所拥有的领土有直接的关系,爵位越高就意味着这位贵族拥有的领地面积越广阔。
显然,诺亚的毕业构想非常棒,很多贵族豪门世家里面一些年少有为的贵族公子,都会在毕业之后,带着家族里面的骑士团力量,进入自己家族经营的位面中,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以此晋升自己的爵位。
能够跟着诺亚一起坐上顺风车,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应该也是一种颇有成就感的事儿。
我爽快地答应他:“好啊!”
……
在皇家魔法学院门口与诺亚分手,他独自返回宿舍。
我直接赶到租来的那所房子里,这座房子距离皇家魔法学院并不算远,它与魔法学院旁边餐饮美食街只有一街之隔,那是一间临街的二层小楼,房屋的前面有一个敞开式的院落,院落铺着一大片草坪,这座屋子还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后院,里面种植着一些果树,里面有海棠果,秋梨和山楂,我在心底暗暗吐槽:这间屋子主人喜欢的那些水果真够独特地。
打开屋门,进入屋子里面,可以看到,一楼是一间客厅和客人居住的客房,客厅的后面是一个带有餐厅的厨房,厨房与客厅之间有道楼梯,可以直接登上二楼,二楼只有一南一北两间卧室,南面向阳的卧室带有阁楼。整个房子都是铺着红木的地板,并且在客厅里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
这套房子装修得非常舒适,以至于我一直不忍心将它作为仓库来使用,索性我第二次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地下室,专门用来储物。
我甚至都没有在客厅里停留,直接从房门背后,摸到了挂在门后的钥匙串,径直地走进来地下室,然后将地下室的门的反锁。
我可不想在我开启传送门之后,慕名奇妙地会有人意外的闯进来。
我需要连夜准备出三千份的治疗药水的魔法草药,明早交给前来送货的巴德。
时间不等人,我必须尽快的进入地底洞穴之中,然后让那些兽人们将那些草药搬到地下室的储藏室中。
……
说起来,我差不多已经有很长一段儿时间没有进入到地底洞穴之中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收到了兽女战士卡兰措留下的口信,除了让我准备粮食和布匹等物质之外,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想找我商量:
第一件事儿就是:兽人们对待地底世界地精们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在前往地底洞穴仓库的途中,兽人们与地精已经发生了数次冲突,兽人们原本就非常看不起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地精,如今矛盾越来越激化,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地底洞穴中的地精们在过了三年的安逸生活之后,最近开始蠢蠢欲动,这些卑劣的低等生物只受自己本能的欲望所支配,它们会因为本能寻找食物生存下去,它们同样也会因本能而进行繁衍,而且这些家伙繁衍能力极为强大,短短的三年时间,在辛柳谷的地底世界,地精们的总人口已经翻了五倍,人数众多的地精们逐渐的心里变得膨胀了。
由于地精的人口增长速度过快,致使地精们终日面临食物的危机。一些强壮的大脑发育更健全的地精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原本就是背着神罚诅咒的高等生物,现在落魄到低等生物的层面,但是其中也存在着一些变异体。
这些强大的地精战士开始组建自己的力量,然后吞并其他的地精部落,这些地精变成了强盗,渐渐地它们不在满足于抢掠地精的村落,地精们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在地底世界的酒窖上,这里不仅仅储藏着大量的美酒,还有粮食,魔法草药,珍贵木材,魔法铜矿,棉布等等其他的生活物资,地精们早已对这些物资垂涎三尺。
我想与地精们一战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件事则是:整个山城的基座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完工了。
如今修筑山城已经进入到了瓶颈期,是因为在峭壁上筑城需要大量的工具,这些工具还没有准备好。
另外,我虽然将山城的地基轮廓都修建完成,也绘制了几张关于城堡大致的外形轮廓图,但是兽人之中,就算是老兽人泽旺也没有建造城堡的经验,所以我需要能有一位建筑大师来此指导这些兽人们,如何建造才能建造一座雄伟的山城。
三年之前,我就有了一些初步的设想,想在辛柳谷的圆形山谷两座险峰之间的隘口处修建一座城堡,经过了三年时间的准备,那些被我俘虏的野蛮人就是在圆形山谷的山脚下开凿山石,然后将这些巨型石块用凿子打磨成巨大的方形石基,让那些野蛮人奴隶将这些大型石条石块背到隘口处,准备修建一座类似于山崖峭壁之上的山城,这里可以扼守住通往圆形山谷的唯一要道。
如今,六百多名的野蛮人奴隶如今只能在辛柳谷不分昼夜的采石头,以此来消磨他们旺盛的体力。
这些石块被打磨成大小完全相同的、相互之间可以咬合在一起的巨大花岗岩石砖,将来作为山城城墙的墙砖,卡兰措带给我的消息里说:那些花岗岩凿成的巨大砖石,已经堆成了一座金字塔一样的小山。
那座花岗岩的岩石山,几乎要被那几百名野蛮人奴隶挖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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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柏恩德的往事
这位处境窘迫的矮人名叫柏恩德.霍德,他坐在长椅上灌了一大口酒,眼中暴躁的情绪在慢慢的消退,他的意志消沉,强壮的身体已经被酒和岁月消磨得只剩下空架子,身上的腱子肉慢慢的消退,大肚腩上多了一堆肥肉,又喝了一口酒,他的情绪变得稳定下来。
他坐在长椅上,就像是一块漆黑的岩石,我从他的眼神中能够找到战场上的痕迹,每一位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战士,眼中都有着一种精神,那就是无畏。
我没想过会遇见一位矮人老兵,他身上的伤终止了他的军旅生涯,他开始给我讲述他的故事。
从出生那天,柏恩德.霍德就比其他的矮人之子更加的强壮,所以被送到战争学院学习战斗艺术,曾是矮人国度七大君王斯坦王座下的一名勇士,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年轻的柏恩德.霍德力大无穷,学习了狂战士的战技之后,更是军中很出名的勇士,和其他矮人一样,喜欢酗酒,喜欢吹牛,喜欢在喝酒之后和人打架。
那一年冬天,矮人国度的斯坦王朝经历了数十年未见过的大雪,躲藏在新西亚奇斯山脉里的灰矮人们被雪山中的兽潮彻底吞噬,一部分灰矮人逃到了星湖草原,但是在星湖草原上只安静的生活了三个月,就被那里每年一度的独角野牛迁徙潮被迫逼上了帕伊高原。
听到柏恩德.霍德述说着矮人王朝的往事,我才知道哪些灰矮人强盗原来是居住在新西亚奇斯山脉里的。
另外一部分灰矮人则是向西流窜进了矮人国度七大君王的领地中,这些灰矮人们失去了过冬的物资,所以他们只能依靠掠夺其他矮人们的食物,来抵御这个严酷的寒冬。
斯坦王国也因此遭受了灰矮人强盗们的侵袭,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柏恩德.霍德随着军团在严冬里,穿越了整个斯坦王国的领土,追杀着那群失去了家园,变成了强盗的灰矮人们。
随后数年战争,追逐、迁徙、围剿、困兽之战,灰矮人们最后的势力也一点点的被蚕食掉。
灰矮人的君王召集了最后的十万灰矮人战士一举攻占了皮尔马拉矮人王的戈德沃斯矿场,并在那里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七位矮人君王在斯坦国召开军事会议,商定如何征讨戈德沃斯的灰矮人。
于是七国联军在一个多雨的夏季,带着数十万矮人战士,将戈德沃斯矿场围得水泄不通,整个战争也从夏天开始一直延续到了冬季,柏恩德.霍德终于等到了机会,和同伴们一起走上了战场最前线,他们负责攻占戈德沃斯矿场的西南方位的B区,在那里一直苦战了三天三夜。
灰矮人的山地防御工事,让七国联军的矮人战士们吃足了苦头,整个一个冬天,联军们除了把灰矮人们赶进了矿山的山体里面,其余什么进展都没有。
矮人君王们决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数年的战争已经快要将矮人国度的经济彻底拖垮,于是有人提出来,请人类国度里面的那些佣兵和冒险团,用精铁锭和矮人国度精良的武器防具,雇佣那些佣兵们。
随着第二年春天的来临,人类的佣兵和冒险团开始大量的涌进了矮人国度。
柏恩德.霍德正是在这个时候,认识年轻的人族游侠吉姆的,吉姆跟随着冒险团来矮人国度淘金,听说只要在这里战斗一个夏天,收获的酬劳可以将全身上下全副武装起来,可以获得一身全覆式精铁铠甲,这些在格林帝国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吉姆所在的冒险团被分配到柏恩德.霍德的战区,吉姆也喜欢喝酒,很快两个人成为了酒友,逐渐地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柏恩德.霍德听吉姆说,格林帝国那边有无比美味的金苹果酒和葡萄酒,麦酒的味道也和矮人国度这边的不同,没有这么苦。
慢慢的,在柏恩德.霍德心中有萌生出去格林帝国看一看的想法。吉姆很好客,答应在这次战争结束之后,带着柏恩德.霍德见识一下帝都的繁华。
正是那年秋天,战事进入了最后阶段,柏恩德.霍德随着一营矮人战士负责攻占矿区深层的军火库,没想到情报上提及只有二十几人把守的军火库,正巧那天有近百人的灰矮人在仓库里更换装备……战斗一触即发,柏恩德.霍德的整个突击营几乎全军覆灭。
柏恩德.霍德最后的记忆,就是一名灰矮人将军用一把开山斧将他的胸甲直接劈开,他觉得自己的胸腹之间流出的不仅仅是鲜血,那颗心脏似乎也裸露出来,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好像也失去了束缚,一股脑地淌了出来。
当柏恩德.霍德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一位浑身如同黑煤球一样的家伙,吃呀咧嘴地对他嘿嘿地笑:兄弟,恭喜你,被我从死神的镰刀下,将你抢回来了……
是快乐的吉姆从死人堆里冒死将柏恩德.霍德拖进煤井里。
这里到处充满了瓦斯气和死亡陷阱,是灰矮人也不想踏足的地方,吉姆是一位擅长险地生存的游侠,在这个煤井里,他们吃煤球,苔藓,地鼠,蘑菇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两个人甚至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在整个大陆上探险,吉姆还对柏恩德.霍德说,让他见识一下自己那位年轻貌美的妻子,这次赚够了钱就在帝都给她买一栋不错的房子。
两个人在煤井里煎熬了三个月,才算等来了矮人大军的总攻号角声。
当吉姆背着柏恩德从煤井里走出来的时候,那刺眼的阳光差点让他们两个人晃成瞎子。
一支来至矮人王国联合军团的箭,在阳光下,就像是冷冽的冰锥,从远处飞来,直接扎进了吉姆眉心的头骨里,没死在冒险的旅途中,没有死在魔兽的巨吻之下,没死在灰矮人的屠刀和枪口下,却死于自己人的误伤。很不幸的是和吉姆一起来的冒险团朋友们,在这场战役中,竟然没有人生还。
三个月后,矮人柏恩德.霍德伤势痊愈,带着吉姆的骨灰和吉姆的那笔抚恤金,一起到了格林帝国的帝都。
柏恩德从没想过同样是王城,但是格林帝都竟然比斯坦王城大几十倍,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一个平民女人,其实困难可想而知,经过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找到了吉姆的妻子伊芙,这时候的柏恩德已经将身上所有的金币全部花光,身上除了吉姆的骨灰和那套精致的铠甲之外,一无所有。
柏恩德将吉姆的物品还给了伊芙,身上在没有任何的盘缠返回矮人国度,所幸就跑到帝都的平民窟,成为了一位异族乞丐。他因为身上有暗伤,无法参加冒险团,所以生活一直贫困潦倒。
终于有一天,柏恩德在瓢泼的大雨中病倒之后,从雨幕中走出一位撑伞的女人,将他宛如死狗一样拖回家。
那个女人就是伊芙,随后,柏恩德就寄样在伊芙的家里。
再此之前,伊芙一直过着非常穷困的生活,但是她很快乐,因为她有活着的目标,她可以吃任何的苦,然后等着他的丈夫回家,那些市井间的混混们也不敢去过分的欺负她,因为她有个当游侠的丈夫,吉姆在这条街上,也算是很出色的年轻人,大家都知道他的身手不错。
可是当吉姆的死讯传来之后,伊芙的生活也从此陷入了泥沼,街坊们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说她的男人在客死他乡,却给她留下了一笔巨大的遗产,街上的小混混们开始垂涎她的美色,开始打起了这位年轻小寡妇的主意。
伊芙不相信丈夫吉姆已经死了,为了证实这一切都是假消息,她每天都偷偷地跟踪柏恩德,直到有一天柏恩德落魄得几乎要病死街头,伊芙才忍不住,将这位丈夫生前的异族朋友救回家。
就这样,一位年轻的寡妇和一位矮人在帝都开始贫苦的生活。
我无法想象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关系,又或者是矮人柏恩德靠着伊芙的接济勉强度日,几乎成为了一个废人的柏恩德,遭受了帝都人的排斥,他酗酒,脾气差,看似魁梧,但是却没什么力气,经常和别人吵架,又被那些帝都人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失去一个收入微薄的工作。
后来伊芙有了一个酒馆女招待的工作,状况才算有了一点点的好转,但是那个酒馆老板卓卡克却是垂涎伊芙的美色,在某一天晚上借着酒意摸进了伊芙的房里,从那以后,伊芙成为了卓卡克的情人,也是他店里的女招待和厨娘。
而卓卡克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天让柏恩德喝一些免费的麦酒,那些麦酒都是掺杂着酒糟的酒底子,就算是柏恩德不喝,也会倒进外面的臭水沟里,就算是这种难喝的麦酒,柏恩德几乎每天都会喝得烂醉如泥,他被生活彻底压垮了。
酒馆老板卓卡克常常骂他的一句话就是:躲在伊芙裤裆里的矮子!
这个故事非常的长,所以柏恩德讲了很久,他喝光了那瓶品质上等的金苹果酒,眼睛越喝越亮,分毫醉意都没有,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忧伤,只是抬头看了看无星无月的夜空,沉默无语的将怀里的那些炸土豆和炸鱼都吃干净。
矮人柏恩德对我说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睁大了眼睛对我说:“谢谢你能有耐心把我的故事听完,说出来感觉好多了。或许我知道今后要走的路了,我应该走自己的路,或许我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该像是一只只会吸血的水蛭一样,依附在伊芙的身上,她应该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
“你也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对他说。
原本以为他意志消沉,会做一些消极的事情,没想到喝了一瓶金苹果酒之后,反而振作了起来。
就听矮人柏恩德对我说:“没错,虽然我已经不是战士了,但是我至少还拥有普通人的力量,我应该去帝都空港那边找一个抗包的工作!我这就去把伊芙接出来,和她离开这里,如果她不想离开帝都的话,那就算是去和她道别。”
他挥了挥拳头说:“就这么办,让卓卡克老爷见鬼去吧!”
柏恩德用手掸了掸胡须上炸土豆的残渣,迈开大步就像这条巷子深处的酒馆走去。
我跟在柏恩德的身后也向酒馆走去,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耶基斯学者现在怎么样了,在经过公园门口时,那位卖炸土豆的摊主还善意地向我点头微笑,显然在她看来,我是她的顾客,所以她面对我时要报以微笑。
忽然柏恩德在灌木墙边停了下来,他的个子不高,大约只有一百三十公分左右,所以站在树墙边上,不是太容易被人发现,他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巷子阴影里的那对人影,沉默了半晌,他的眼中没有焦躁、愤怒、无奈、失落、哀伤等等这些负面的情绪,反而是一脸的坦然,我悄然地走到柏恩德的身后,他微微地扭了一下身体,将手指放在唇边,让我小声些。
我悄悄地站在一棵梧桐树的后面,好奇的望过去,在墙边阴影下,耶基斯和伊芙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耶基斯正用一种无比亲热的方式拥吻着伊芙,伊芙靠在红砖墙上,双手环绕着耶基斯的脖子,她苗条的身材并不比耶基斯矮,她想耶基斯感觉她更娇柔一点,摆出一种仰视姿势并偷偷地踢掉脚上的高跟皮鞋。
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她的脸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晕,她雪白的脖颈和白腻的胸脯都染成了粉红色,她被耶基斯拥吻得有点窒息,分开的刹那会急促的喘息几下,然后两个人就像是干柴烈火一般,继续热吻。
柏恩德的目光很清澈,就像是看着自己至亲的人忽然得到了幸福,他生怕自己冒失的出现,打破这里的一切。
他显得有些激动,捋着下巴上大胡子,小声地对我说:“以你们格林人的眼光来看,她很美,对吗?而我,反而觉得她的心灵才是最美的,她对生活的那种积极、乐观、执着,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些东西是非常美好的,值得留恋的。原本,我对吉姆发过誓的,说好了要好好地照顾她,事实恰恰相反,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然后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说:“他和你一样,并不会因为我是一位矮人就看不起我,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他犹豫了片刻,内心显得无比的挣扎,许久才有说:“我想也许我该这样悄悄地走掉的,你看她脸上幸福的微笑,我真希望可以永远停留在她的脸上。魔法师先生,您说,那些就是吟游诗人们在诗歌里歌颂的爱情吗?”
柏恩德转过身默默地靠着灌木矮墙坐下来,他的眼睛变得很明亮,像是在寻找着真理一样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摸摸头,然后说道:“也许那些就是吧!”
其实我也弄不清耶基斯学者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面对伊芙这样性感尤物,究竟爱她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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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地下战的矮人顾问
幽暗的巷子里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强壮的肩膀上扛着一个破旧的皮箱,吭哧吭哧地朝这边走过来。
听见那个略微有些熟悉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地抬头仔细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酒馆老板卓卡克一脸阴霾地从酒馆巷子里走出来,他显得有了七分醉意,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耶基斯和伊芙两个人靠着墙角拥吻的时候,耶基斯是面向墙里,从伊芙的视角,恰好可以第一时间看到酒馆老板卓卡克走过来。
伊芙这时候身体一僵,也许是出于本能,她直接从阴影里站出来将耶基斯挡在身后,那种母性的光辉萦绕在她的脸上。
她脸上那种粉红色还没有消退,紧紧地咬着牙,却是不肯退让地将目光迎向酒馆老板卓卡克。
还没等伊芙开口说话,醉醺醺的卓卡克暴怒地将那只皮箱砸在青石板地面上,整个皮箱被巨力摔得四分五裂,里面杂乱的衣物散落了一地,其中包括很多女性私密的内衣,不过看起来那些衣物都显得有些陈旧,朴素的衣物上的花色都已经褪掉,但是却散发着一种皂角的清爽味道,干净而整洁。
伊芙看到那个大皮箱一下子被卓卡克砸个稀巴烂,她脸色一瞬间变得很苍白,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处变得有些发白,但是依旧死死地将耶基斯挡在身后。
耶基斯学者站在伊芙身后将这一切看得很清楚,他想迈步走出来。
对于一位帝都魔法研究院的魔法学者来说,耶基斯已经属于那种半只脚踏进了上层社会圈子里的贵族,而且还是拥有魔法能力的魔法者,在格林帝国,魔法师绝对是最受人尊敬的职业,以耶基斯目前所拥有的能力,碾死一位平民酒馆老板,无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伊芙有一种偷.情被抓到的彷徨感,她紧张的咬着嘴唇,眼中带有一丝祈求看着酒馆老板卓卡克。
我的耳目非常聪颖,就算是距离他们差不多有几十米远的距离,但是我依旧能够听见耶基斯在伊芙身后的低低私语声:“这事儿交给我解决,我来跟他好好谈谈,我可以给你一个自由的人生,相信我,我可以处理的很好。”
伊芙微微地摇着头,小声地耶基斯说:“他只是喝醉了,平时清醒的时候,他人还是很好的,我来应对他。”
这时候,卓卡克歪歪斜斜地踩着地上凌乱的衣物走上来,满脸酒气地对着伊芙嘿嘿笑道:“喂,怎么不让你身后那个小白脸站出来?”
卓卡克走到伊芙的近前,用一根手指勾着她白净的下巴,让她微微的仰着头看着他,然后对她喷出一口酒气,醉醺醺地说:“怎么,你以为我还会为你这个臭婊.子吃醋,跟你的小情.人厮打在一起?”
他忽然开始张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举起双手,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儿。
“笑话,我堂堂的卓卡克老爷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和那些靠脸吃饭的烂人一起撕打,现在我老爷我每天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了解吧!傲慢之塔里面的魔法师,大学者,那都是我的朋友,我的酒馆能这么火的原因,就是魔法公会那边……”他身体微微摇晃着,指了指傲慢之塔的方向,然后打了一个酒嗝,很得意地继续说:“有认识的朋友。”
他的脸上显出一种嘲讽的表情,摇晃着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然后对伊芙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个矮子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却没想到你这贱女人,居然在酒馆外面公然的跟野男人偷情,真是精彩啊!”
酒馆老板卓卡克露出了卑鄙地嘴脸,对伊芙说到:“我把那个矮子已经赶走了,这皮箱里的东西都是你的私人物品,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我解雇了,赶紧带着你的行李,滚出我的酒馆。明天早上,我会去奴隶市场挑两个年轻貌美听话的女奴隶,希望你的小情人有勇气把你带回家。”
伊芙听见了柏恩德已经被卓卡克赶了出去,有些急切地问道:“柏恩德被你赶到哪去了?”
酒馆老板卓卡克竖起眉毛,一脸凶相地邪笑了下,才说:“我怎么知道!这么黑的夜里,谁知道他那么一个醉鬼能TMD去哪!也许直接一头跌进水渠里,直接淹死了也说不定,不过那样岂不是更好,没有那个矮子的拖累,更方便你约情人,趁着你现在还有些姿色,也许你应该……”
还没等卓卡克把话说完,“啪!”的一声脆响,伊芙白净的手掌狠狠地扇了酒馆老板卓卡克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个婊.子,你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被结结实实扇了一个耳光的酒馆老板卓卡克,借着上涌的酒意,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高高扬起毛乎乎的肥大巴掌,带着一股猛烈的劲风,狠狠地向伊芙扇了过来。
伊芙哪有本事躲闪,看到卓卡克的巴掌扇过来,只是微微的侧身低下头,将眼睛闭上等待那一巴掌的来临,可是等待了片刻,却不见卓卡克的巴掌落下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耶基斯学者已经站在身前,耶基斯学者身材虽然算不上魁梧,但站在原地,也显露出一种上位者气派。
距离耶基斯头顶半尺左右的地方,漂浮着一面无比精致的圆形冰盾,冰盾上漂浮着一层浅蓝色的冰焰,而卓卡克的那只如同熊掌一样的大手,就按在那面冰盾上,那些蓝色的冰焰在他的手臂上缓缓燃烧,一层白霜布满了卓卡克的手背。
卓卡克手臂上的那层霜雪,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正逐步地向卓卡克手腕上蔓延。
此时的卓卡克张开大嘴,一脸惊恐的看着耶基斯,他努力的想要收回粘在冰盾上的手,可是看起来冻结得十分牢固,卓卡克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甩脱手上沾着的那面冰盾。
看着冰盾像是长在手上了一样,那些霜雪已经蔓延过手肘,开始吞噬他的大臂,那种无比的冰寒甚至让他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再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耶基斯学者,卓卡克地心里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地坐在青石地板上,一下子抱住了耶基斯的大.腿。
“耶基斯大人,我不知道是您啊,我不知道啊,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求您将我手上的魔法解除了吧!”
耶基斯学者根本就没有搭理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酒馆老板卓卡克,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儿,默默无语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凌乱衣物,一件件的捡起来。
发现地上的那只旧皮箱已经散架了,想了想,又在自己的魔法腰包里翻了半天,也没能变出一只皮箱来。
这时候的卓卡克,看到耶基斯的脸上面无表情,竟然连滚带爬地窜到了伊芙的身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住伊芙地大.腿,开始大声的求饶。
伊芙想躲,却没有躲开,被卓卡克庞大的身躯抱住了小腿,动都动不了,一脸难为情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蹲在一旁的耶基斯,这时候,从魔法腰包里找出一只封魔箱,随即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魔兽皮革拿出来卷成一卷,再次塞进魔法腰包里,只留下了一只空的封魔箱。
耶基斯学者一股脑的将地上的衣物装在里面,仿佛箱子里装得是无比珍贵的东西,随后他抱着封魔箱站起来,瞄了一眼已经彻底崩溃的卓卡克,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封魔箱凑到卓卡克的身边,对他说道:“你这幅丑恶的嘴脸,让我心里面对你唯一的一点点愧疚,彻底地消失殆尽!”
他怒视着卓卡克说:“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来,就像是刚刚尝过苦胆,咧着嘴显得有些哀伤:“我不在乎那些世俗的东西,不在乎她有什么样的过去,我甚至不愿意打搅到你和她之间存留的那种关系,我觉得只要她活得开心,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我究其一生都在追求着三种东西:自由,尊严,理想。”
原来耶基斯学者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东西,我在心里默念:耶基斯学者想多了。
我想:平民的女人需要爱情吗?不,她们没有资格拥有爱情,她们需要的是生活的依靠。每个帝都里的平民女性,最大的幸福是能够找到一位服过兵役、家庭殷实、品格端正、不是那么懒惰的男人。
耶基斯继续说:“或者你能给予她的,恰恰是我所给予不了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了耶基斯之前和我说得那些话,有一天他直接反问我:吉嘉啊,你怎么知道伊芙不快乐?
不过,事实证明耶基斯大错特错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耶基斯学者一脸怒容地凑到卓卡克的耳边对他说:“所以我一直不肯打扰到你们的生活,可是我想错了!你的这幅嘴脸让我感觉到恶心。”
卓卡克像是捉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紧紧地抓着耶基斯学者的魔法长袍,痛哭流涕地说:“请您饶了我吧,我愿意将她让给您!”
用手将卓卡克的肥脸托起来,质问他说:“她是格林帝国的平民,而且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的奴隶,你凭什么说让给我?”
这时候的卓卡克,右手整个手臂都包裹在冰晶之中,看样子很痛苦。
这时候,伊芙直接走上前抱住耶基斯的胳膊,对他温柔地说:“耶基斯,饶了他好吗?毕竟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给予我一间可以遮风挡雨的陋室,其实有时候我也挺感谢他的,要不是在酒馆这一段生活经历,我怎么会遇到你!”
伊芙地话,就像是春水一样,将耶基斯脸上的寒霜,转瞬间就冰雪消融。
耶基斯上前狠狠地踢了卓卡克一脚,卓卡克夸张得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不肯再爬起来。
耶基斯无比厌恶地对卓卡克说:“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然后才对着夜空大喊一声:“吉嘉,撤掉你的冰盾,他让滚!”
是的没如果我不收回魔法的话,对于平民卓卡克而言,他的手臂上那点点冰焰,会从他的那只手开始,一点点吞噬他整条胳膊,然后是肩膀,最后才是头部和心脏,只要霜雪一旦将心脏和大脑也冻结了,那么他就会彻底的死亡。
卓卡克手臂上的冰霜已经蔓延到了大臂,估计他的右手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这才有些讪讪地从灌木墙边上探出头,在我身边的矮人柏恩德却没走出来,他只是躲在灌木矮墙里,对我祈求般的点点头,然后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道:“我希望伊芙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有一个美好的生活,求求你,吉嘉魔法师大人,请你告诉她,就说我决定开始了新的生活,已经离开帝都了……”
柏恩德犹豫了一下,在他看来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有违道义的标准。
他艰难地又说:“……而且有一位很阔绰的魔法师雇佣了我,让她不要为我的生计而担心!”
就这样,我在矮人柏恩德殷殷恳求之下从灌木丛里面探出头,对着耶基斯学者表情讪讪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轻轻地念诵咒语,将卓卡克身上的冰魔法解开,将那一点点的冰焰收回来。
卓卡克无比畏惧地看了我一眼,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一溜烟儿的趁着夜色跑进巷子里。
我以为他还能向我违心的说一句感谢的话,有些高估他了!
到最后,令我最无语的事情,就是耶基斯学者和伊芙两个人居然将我当成空气,直接无视我的存在。
伊芙笑得有些勉强,幽幽地对耶基斯说:“耶基斯大人,我被赶出来了,无家可归,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耶基斯没有任何言语,将他怀里的那只装着伊芙衣物的封魔箱放回魔法腰包里,然后直接拦腰横着抱起伊芙,犹如热血青年那样,直接登上路边他那辆专属的魔法篷车。
然后,就看到魔法篷车上的御者对我扮了一个鬼脸,扬起长鞭驾着魔法篷车绝尘而去……
竟将我丢在了傲慢之塔后街的小巷子里……
这时我看到无比孤寂的矮人柏恩德,起身沿着巷子向榆林大街方向走去,连忙追了上去,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笑嘻嘻地问他:“要是有一位阔绰的魔法师雇用你,你会不会接受他的雇佣?”
柏恩德惊讶地转头看着我,于是我问他:“如果我想请你,作为我的战争顾问,帮助我训练一些兽人,适应地底洞穴的战斗,你有没有能力胜任?”
柏恩德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惊喜的看着我,使劲儿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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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威廉
窗外,明媚的阳光投射在走廊的石柱上,那些阴影就像是一道道格栅。
大理石柱上面的浮雕上有一只美丽的天使,她展开翅膀翱翔在云端,手里的那把大天使之剑挥向黑暗中混沌虚空里探出头来的大恶魔,那只大恶魔的手里拎着一把死神的巨镰,面目狰狞凶恶。
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室外一片安静。
我一只手支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看着台上的肖恩学者在黑板上划出一道道魔纹线条,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嘴里说着绘制时候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然后手指间的粉笔,行云流水一样的将魔纹法阵画在黑板上。
当阶梯教室里的火系二班的学生们发现肖恩已经停下来,准备讲述下一个知识点的时候,才发现黑板上的那副水系魔纹法阵,对于自己依旧是天书一样的存在。
他穿着一身灰布的魔法长袍,眼睛如鹰隼一样盯着我,似乎对我穿着一件白衬衫上魔法课,有些不满。
肖恩学者将手里的粉笔随手放进讲台上的木盒里,抬起头说:“你们这里面水系魔法师并不多,其他系的魔法师无需牢记这幅‘冰网术’,你们只需要能够了解它。”
他摊开手,说:“事实上,从我学会这个魔法技能开始,一直到现在,除非在课堂上,否则施法的次数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大体上的原因,就是这幅魔法结合了一百七十八个魔法符文组合在一起,是一个超级复杂的低级冰系魔法。”
肖恩学者一边说,一边随手在他身体前面,用水元素法力将那幅魔纹法阵绘出来,只不过肖恩学者在半途中有一个很明显的停顿,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时候,一整幅魔纹法阵一下子散开,形成一片淡淡的水元素,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他接着说:“它最大的弱点就是施法时间冗长,而且的这个魔纹法阵的容错率非常低,‘时间停滞’魔法能缩短的施法时间非常有限,稍有不慎就会施法失败,而且的这是一个水系魔法,是的,在座的诸位魔法师们,身为水系魔法师的恐怕是没有几位吧!为了不影响大家学习其他的魔纹法阵,我们暂且把这个魔法技能越过。”
顿了一下,看到教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肖恩学者挑挑眉毛,淡蓝色的眼睛充满了笑意地看我一眼,又说:“如果有兴趣学习,课余时间可以向我……哦,不不不,我平时烦事也很多,就不要因为这小事来烦我了,去找吉嘉,请他为你们演示一下施法的全过程。”
他直接很坦白的说:“我不要求太多,你们只需要在对方施展此种法术的时候,知道是‘冰网术’足够了,个人不推荐你们学这个魔法!这个魔法也不会列为期末考试内容,但是,我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效果很不错的冰系控制型魔法。”
一位擅长水系魔法女生这时候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容颜清丽,身材稍稍矮一点,是火系二班为数不多的水系魔法师之一,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位妹子和我居然同住一个宿舍楼,所谓的差别也仅仅是楼上楼下。
如果不是上次诺亚介绍我们认识,虽然是同班同学,又居住在同一个寝室楼,恐怕我们应该还需要很久之后才会认识,我们之间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的生活轨迹中。
她对肖恩学者问:“肖恩老师,这个‘冰网术’释放后的效果是什么?难道说只是在地面上形成一张带有冰冻属性的网吗?”
肖恩直接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指我,说:“没错,这个法术只会在施术者的脚下凝结一张网,凡是站在网上的人都会受到冰属性的伤害,当然,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究竟是什么滋味,可以再下课之后,找吉嘉……”
干!为毛又是我啊!还能不能好好上课了?我心中无力的吐槽,不由得偷偷瞪了肖恩学者一眼,恰好他此时目光似有所觉的迎了过来,正巧看到我瞪他,那张苍老堆满了皱纹的脸上,微笑的样子就像是在瑟瑟秋风中绽放的一朵野菊。
对我而言,冰网术并不像肖恩学者说得那么不堪,非但如此,我甚至觉得如果使用得当,它的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魔法。最近我一直和肖恩学者探讨关于冰网术的一些事情。
肖恩学者认为冰网术之所以被水系魔法师们遗忘在魔法书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它魔纹法阵太繁复,咒语太冗长,导致在初期的时候,水系魔法师们施法成功率低的令人发指,致使很多水系魔法师们施展冰网术的时候,数次的失败,会让魔法师们心里出现阴影,这种失败的烙印让魔法师们心理失衡,所以肖恩学者认为冰网术这个魔法技能,若非没有必要,就不必学它。
我则认为冰网术恰恰是对于初级魔法师们的一种考验,在‘时间停滞’魔法广泛应用到各个魔法技能之中的今天,初级魔法释放变得无比的简单,但是这些魔法师们一旦成长为中级魔法师,面对更繁复的魔纹法阵和冗长的魔咒,先期基础不扎实的弊病就会显现出来。所以我觉得学习冰网术恰恰是晋升中级魔法师之前,必要的准备。
之后,我和肖恩学者又针对‘时间停滞’魔法的利弊,进行了一次很深刻的谈论。对于这个话题,也是一直以来魔法公会的魔法师们,最具争议的话题,有学者说‘时间停滞’魔法技能的存在,阻碍了魔法世界的健康发展,所有新生代的魔法师都是畸形儿,反对者们却说‘时间停滞’魔法恰恰推进魔法历史的发展前进的脚步。
……
最近这几天,混迹在图书馆二楼的时间越来越多,肖恩学者在水系魔法上的造诣,让我受益颇多,‘冰网术’就最近最大的收获。闲暇之余,我还在寝室里偷偷的学习了‘催眠术’。
这个直接消耗精神力的魔法技能,魔纹法阵非常的难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一大半的魔法符文,对于我来说都是极为陌生,连续几晚绘制‘催眠术’魔纹法阵都失败了。
对于我们这些年轻的魔法师们来说,魔法符文储备量依旧是不够,所以每一节‘魔法符文课’对我来说都非常的重要,皇家魔法学院期末考试,在魔法符文这一学科上准备的考卷儿也是最为苛刻的,很多优秀的魔法师学长们,都在魔法符文这门课的期末考试上栽过跟头。
诺亚坐在我的身边,如今他的身边总是有佳人相伴,这让他显得很是春风得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子的缝隙,照进教室里,照在古香古色的橡木书桌上,照在已经磨掉了漆的红油地板上,照在雪丽.纽曼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她的皮肤白得让人感觉到有些炫目,她脸上的微笑就像是墙外的一束野蔷薇。
“吉嘉,在去耶鲁位面历练之前,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的,要不要我帮你准备一份儿?”诺亚趁着肖恩学者转身在黑板上绘制魔纹法阵的时候,小声地问我。
我在魔法羊皮纸上记录着肖恩学者的板书,他对于魔法的理解,总是有一些独特的地方。
停下手中的魔法刻笔,我对诺亚说:“我有准备的,而且我的那个小队,我想一定不会缺少物资吧!”
临近下课,教室里开始出现一片‘嗡嗡嗡’的低低私语声,当然,我和诺亚也是‘嗡嗡嗡’大军中的一员。
诺亚咧着嘴,脸上表情复杂地对我说:“难道你想一直穿着白衬衫上魔法课,你没看见刚刚肖恩老头看你的时候,那可怕的眼神吗?”
“正在定做,这次我需要有一件与众不同的。”我嘿嘿一笑,对诺亚说道。
“好吧,魔法长袍而已,不用这么挑剔吧!”诺亚听说我已经有了准备,就没在多说,只是最后又说一句:“如果你想穿我的魔法长袍,那就告诉我,我的寝室柜子里准备了好几套。”
“嗯,如果需要,我会找你拿的。”我感激地拍拍诺亚的肩膀,不是每一个魔法师都有勇气说这句话的。
“当——当——当”下课的钟声响起,讲台上的肖恩学者停止了讲话,他是一位非常遵守时间的人,他总能将这些时间的节点,把控得非常好,每当响起下课钟声的时候,正是他将讲台上书页合上的最后一刹那,站在讲台上,他看了看正跃跃欲试地准备着冲出教室的学生们。
然后沉默无语地抱着那本古朴的魔法书,面无表情地从前面的教室门离开……
……
当肖恩学者后脚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教室里的学生们如同排山倒海之势,纷纷向教室外一窝蜂地涌出去。
我草草地将课桌上的魔法笔记合上,然后放进魔法腰包里,丹尼斯夹着魔法书,只顾得上跟我们匆匆地说上一句明天见,就钻进人群向门外冲去,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时间重要,炼金学社那边还有无数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学院派下来的转换魔法金属的任务堆积如山,如今他们的那位社长大人已经接到学院下的死命令,这个月月底之前,必须完成总数额的三分之一。
全体炼金学社成员现在都吃住在社团里面,丹尼斯也很久没有回宿舍那边了,不过据说这家伙在社团中认识了一位学姐,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这段日子,一直是我在充当着电灯泡的角色,仿佛我就是诺亚和雪丽.纽曼之间的第三者一样,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她们出现的地方,总会看到我的影子,慢慢地,我甚至已经有点习惯这种状况。
有时,我们会在宿舍前面那个水池边散步,雪丽.纽曼就会在我和诺亚之间,一边挽着诺亚,另一边又挽着我,从水池边一起走到小广场,然后再走回来。
有时,我们还能抽出一点点时间,趁着天气还不太炎热,去大歌剧院看一场歌剧。
有时,我则是拉着他们去图书馆,只有在图书馆,我才能偶摆脱他们纠缠,独自跑到二楼去见肖恩学者。
肖恩学者答应过我的,会给我一个既轻松又体面的工作,让我轻松愉快的赚取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的积分。我需要大量的积分,阅读图书馆里的书籍,那是一种明明望见了一个巨大湖泊,却始终无法喝到水的渴望。
当然,去图书馆之前我们还要出去吃午饭,刚想问问诺亚午饭准备上哪吃。
涌到教室门口的学生们,忽然间都安静了下来,在那些人之中,我似乎听见了劳伦佐的声音,他那沙哑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颤抖:“威廉,你怎么到这来了,你找谁?”
“不关你的事,快点让开,别惹我发火!”声音并不大,话语中透露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
原本已经挤在门口学生们,纷纷地躲向两侧,我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位穿着黑色暗纹魔法长袍身材魁梧的学长直接冲门口闯进来,他一头金色的卷发,发际线有些靠后,露出宽宽的额头,浓重的剑眉,眼睛修长,一脸冷酷表情闯进教室。
在他的胸口上,别着一枚银质镶嵌着金边的魔法徽章,象征着他是位一转中级魔法师,一枚显示着四颗星的皇家魔法学院徽章象征着他是一位四年级的学长。最后是一个徽章上面只是雕刻着一条龙,那条龙的眼睛上镶嵌着两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
他带着一脸傲慢的表情,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大步走上讲台,居高临下审阅班级里面的众人。
“你看你看他胸口地徽章,他是龙社团的!”门口人群中不知道谁小声地说。
劳伦佐面色非常难看,一脸阴霾,却是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不肯在班级里多停留哪怕是一分钟。
那位学长最后他将眼光落在我的身上,眼睛一亮,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向我大步走过来,站在我的书桌前面,双手按在我的书桌上,俯下身体,认真地看着我,对我说道:“嗨,我姓墨,你可以叫我威廉!我为你带来了乐蝶公主的一声问候:午安,亲爱的吉嘉魔法师,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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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艾拉
我得罪了龙社团的威廉,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迅速的传播,仅仅是半天的时间,似乎整个魔法学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我没想到那位叫威廉的四年级学长竟然有如此的巨大的影响力。
快到晚饭的时候,从图书馆二楼肖恩学者那里走出来,在阅览室里找到了诺亚和雪丽.纽曼,他们两个正凑在一起,一同研究一张魔法羊皮纸上的魔纹法阵,亲热得几乎连脸都快要贴在一起,听到我站在一旁的咳嗽声,诺亚才惊诧地问我:“你怎么过来了?”
雪丽有点尴尬的拍开诺亚搂在她纤腰上的手,坐到沙发卡座的角落里,整理自己略有些褶皱的魔法长袍。
这时诺亚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挠着头傻笑着说:“嘿嘿,原来都这么晚了!”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鼓起嘴巴,轻轻地把额前的头发吹开,揽着诺亚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雪丽卷起圆桌上的魔法卷轴,麻利用马莲草捆扎起来,跟在我们的后面,一起走出图书馆的阅览室。
……
每个夕阳斜照的黄昏,皇家魔法学院广场草坪上,都会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有些是在翻越着魔法书籍,有些是在铺在草地上的魔法羊皮纸上绘制魔纹法阵,他们或者大声激烈的讨论,或者是低声窃窃私语,或者有人在无比专注的看着友人手中刻笔上的魔法光晕。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细嫩的青草叶子,让那些细如牛毛的青草在坡地上微微伏动,就像是麦田里的青色麦浪。
走在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那些原本认识我的人,像是遇见了瘟疫一样,纷纷地避开我。看着那些纷纷扭头借故离开的那些人,我和诺亚、雪丽.纽曼抱着魔法书孤零零地站在喷泉边,仿佛就像是被整个世界孤立了。
雪丽.纽曼不像我和诺亚,在认识诺亚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很多朋友,她是一位非常开朗,喜欢交朋友,喜欢参加各种社团活动的女魔法师,她在班级中非常的活跃,认识的人也非常多,跟随都能聊上几句,但是此时,很多人看到她站在我的身边,都是用一种惊诧的眼神望着她,也有人很隐晦的示意她快离开。
洁白的牙齿咬着淡红色的嘴唇,雪丽.纽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无奈,却很坚定的挎着诺亚的胳膊,睁着大大的眼睛四顾张望,她鼓起嘴巴,轻轻地长叹一口气,却是看了我一眼,对我安慰说道:“吉嘉,没事的,一定是和那位学长发生了一点点小误会,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向学姐们打听一下。”
诺亚就像是好无所觉,照常和我讨论晚餐应该要吃些什么,他并不喜欢高原风格的烤肉,可我今晚要招待卡兰措和小艾拉,我觉得应该在帝都请她们吃一次高原风味的烤肉。
“有什么手段,让他们尽管使出来来了,我们兄弟就在这接着,你还当现在的龙社团真的有龙骑士和龙法师出现吗?那些巨龙在罗兰大陆都已经消失几十年了,就算是有巨龙的存在,也不是他们能够驾驭的,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在竞技场上打一场,有什么大不了的。”诺亚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牵着雪丽的手,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雪丽.纽曼脸色嫣红,有些痴迷的看着诺亚,在某些时刻,诺亚身上的无所畏惧和贵族气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他身上充满了一种领袖的气质,他出身豪门世家,又拥有魔法才华,身上又拥有着勇气、正义、责任等等很多贵族纨绔身上缺乏的东西,他是真正的贵族青年才俊。
“喂喂喂!在此郑重声明,这完全是我个人的私事,就算是要发生决斗的话,也只能是我一个人上场。”我再次提醒诺亚,然后又说:“你可不能瞒着我搞其他的事情。”
“知道,知道,我会在最后一刻,充当你最强力的后援的。”诺亚满不在乎地说道。
三人人一同向着学院大门走去,说好了要在外面吃。
……
在学院里大门口,迎面遇见了几位同班的魔法同学走过来,本来准备好了要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打声招呼。没有想到他们远远地看到我,竟然改变了路线,绕开了我们。
在大教室的时候,我曾帮助一位性格有些懦弱的男同学,虽然没有得到那位男生的谢意,但是我却赢得了班级里很多同学的好感,班级里同学们开始注意到我的存在:一位来至于北境的水系魔法师吉嘉。
班级里面传言,我和诺亚让帝都帮的劳伦佐都大吃苦头,使得劳伦佐那些帝都帮的人,在班级中见到我的时候,都绕着路走。也因此,有些不愿和劳伦佐走得很近的魔法师,开始向我抛出善意的橄榄枝,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行事张扬的劳伦佐。
有时候,那些同学会在教学楼的广场上,主动和我打招呼,偶尔也会邀请我参加他们组织的一些活动。
当然那些活动基本上都被我婉拒,并不是我不想参加那些活动,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
耶基斯学者要求我一定要在历练活动开始之前,将那套魔纹构装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不过最近耶基斯与伊芙如胶似漆的整天黏在一起,仿佛一下子焕发了他生命之中的第二春一样。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龙社团的威廉能量还真是很大。
原本肖恩学者说我已经掌握了‘冰网术’这个魔法技能,之前在班级里,还有些同学向我请教如何才能流畅的将那副‘冰网术’的魔纹法阵流畅的绘制出来,但现在,那些原本想要向我请教水系魔法问题的学生们,都纷纷的避我如避瘟神一样。
皇家魔法学院里面实力最强大的三大社团:龙社团、星空学社、剑与玫瑰社团,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我,再次擦出了一些火花。
……
在租来的房子地下室里开启了传送门,走进了地底洞穴的祭坛上。
这时候穿一身皮甲的卡兰措和小艾拉已经等在祭坛的旁边,卡兰措蹲在艾拉的身边不停地在叮嘱她,小艾拉很乖巧的点头答应着,一旁还围着一些年轻的兽人,见我从传送门里走出来,大家都知道分别在即,纷纷走上前和小艾拉拥抱道别,并将自己准备好的小礼物,送给小艾拉。
譬如一串剑齿虎的虎牙项链,或是一张用铁木制成的森林短弓,或者是一把小匕首这类的小物件。
虽然卡兰措没有反对艾拉携带那张森林短弓,但是却把她的那筒羽箭的箭头纷纷拆下来,想了想,只留下三只圆锥形的精铁箭簇递给艾拉,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小艾拉说道:“如果我听说你用这把森林短弓惹麻烦,我会立刻将你接回村子里。”
小艾拉穿着一身亚麻布短衣,外面罩着一件软皮的马甲,脚下蹬着一双小羊皮短筒靴,这一身行头在兽人村子里,和其他的那些兽人孩子相比较,堪称非常的华丽。恐怕这些兽人们不会想到,如果穿着这身衣服去帝都的某个学院里上学,一定会被那些人认为她是从乡下来的野孩子。
与伙伴们即将分别,让小艾拉垮着一张脸,显得颓然欲泣,却被卡兰措的警告吓得忙抱紧了那张森林短弓,并发誓不会随便拿出来使用。
我大概有一年多没见到过小艾拉,没想到,只有九岁的她站在卡兰措的身边已经长成了美人坯子,也许是拥有兽人的血脉的原因,她明显要比同龄人更高一些,不过或许是因为辛柳谷的天空没有太阳,她原本应该是麦色的皮肤,泛起一种淡黄色的光泽。
她乌亮的眼睛看着我,飞快的向我跑过来,一下子抱住我的大腿,大声的问我:“吉嘉,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是专门过来接我的吗?”
“当然,我也很想念你,这次我带你去帝都,看看那里的人类世界,不过恐怕我依旧没有时间照顾你,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码?或者你需要带一两个小伙伴,和你一起生活?”
小艾拉听到我说的话,弯如月牙的大眼睛一亮,但是她转头看了看那群低着头的小伙伴们,神色有瞬间变得有些沮丧,低着头小声对我说:“他们更喜欢上面的那片草原,有数不尽的牛羊,还能狩猎到剑齿虎,每天放养、打猎、采集草药,过得很开心,谁都不想和我一起去帝都上学。”
“那你想去吗?”我问她。
她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透出期待和向往地神色,对我说:“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
矮人柏恩德.霍德抱着一只巨大的橡木桶睡的正香,他的鼾声像是打雷一样。
矮人们嗜酒如命,当柏恩德走进了地底洞穴中,看到整个山洞里堆满了金苹果酒,震惊地几乎都说不出话来,那些巨大的橡木桶,码垛成几米高的墙,在这个山洞里延绵出去几公里远,他爬上一只巨大的橡木桶顶上,兴奋地对我说:“吉嘉魔法师,我喜欢这山洞,我更喜欢这里堆积如山的美酒,我会帮您把这里牢牢地守住的。”。
随后柏恩德主动提出来,想要在这个山洞里设置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最近这几天我都会抽时间,和他讨论应该购置一些什么样的物资,柏恩德提出来定制一批铁栅栏和声音探测管,还希望我能够定制一些强弩或者矮人族的火枪,在洞穴隧道战之中,劲弩和火枪永远比弓箭更便捷,最后他还想我提出了,最好能够买回来一批火药,他竟然还会制作简单的雷管。
这几天晚上的时候,我都在地底洞穴这边,与柏恩德一起制定地底洞穴的作战计划,我的备战计划在地底洞穴这边,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些物资已经拜托路易斯.门萨那边的翡翠海湾贸易商行帮忙购买,另外我还订购了一批尸火油。
柏恩德最近心情变得的开朗很多,而且面对这些年轻的兽人战士,他的酒品也好了很多。
这次开传送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小艾拉到帝都上学,所以当小艾拉完成了她短暂的告别仪式,我便带着卡兰措和小艾拉穿过传送门,返回帝都。
……
从传送门中走出来以后,我带着艾拉从地下室里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客厅,艾拉变得无比的兴奋,她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感到非常的好奇,她就像是一个淘气的猴子,在这座房子里楼上楼下地来回奔跑完全停不下来。
她试图拧开每一间屋子的房门,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装饰。
她打开所有的柜子,想要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样的物品。
她推开每一扇能够推开的窗子,带着一脸好奇,看着外面的风景。
艾拉懵懂的脸上带着好奇、新鲜、向往、憧憬。她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整个身体陷了进去,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着用白灰粉刷的墙壁,看着擦得无比干净的玻璃窗,她灵敏的翻了一个跟头,竟一头撞在一处红木拉门上。
她苦着脸,揉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好奇地伸手推开那扇木质拉门,只见里面挂着一排漂亮的衣服,有亚麻布的衬衫和长裤,棉布的内衣短袜,丝绸的长裙,还有一套柔软的皮甲,艾拉瞪大了眼睛,无比羡慕的看到衣橱里的服装,轻轻地咬着嘴唇,有些不舍的拉上了衣橱的木门。
我的手挡在木质拉门上,低下头笑着对艾拉问:“不打算试试,那些都是给你准备的,不过我没想到,一年没见,你会忽然长得这么高,可能有些衣服定制得有点小,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找那个裁缝,改一改!”
“这些都是给我的?”艾拉惊喜地问道,她的眼睛瞪得很大。
“没错,都是你的,我可不想,在你上学的时候,只有一套裙子而被同学们嘲笑。”我伸手捏了捏艾拉可爱的脸蛋,说道。
她对卡兰措兴奋地说:“这就是我以后的家,我的天啊,它好漂亮!铺着羊毛地毯的客厅,还有属于我自己的卧室,这里是厨房吗?我会学着做菜的,这间浴室好大,我想再换上那些漂亮衣服前,应该先洗个澡,妈妈,你呢?”
“好啊!”卡兰措偷偷瞄了我一眼,脸色微红,大概是想起在地底山洞地休息室里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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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餐厅里的故事(上)
从没想过当卡兰措穿起长裙的时候,会展现出这样柔美的一面,她随意披散着一头栗色的长发,细碎的发丝让她多出了一丝野性,那条晚礼服式的长裙只是堪堪裹住了她丰.满的胸部以及浑圆的臀.部,其他地方都是镂空的轻纱遮体。
透过那层轻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平坦的小腹和柔美的人鱼线,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卡兰措略显尴尬的单手遮掩在胸.前,看我正在上下审视着她,她有些拘谨地问我:“是不是我不适合穿这种礼服样式的长裙?”
我笑了笑,走过去轻轻地撩起她的裙摆,露出那麦色的浑圆长腿,她显得有些紧张地靠在壁橱旁边的墙壁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我的手碰触在她颇有弹.性的结实大.腿上,将那把系着皮带扣的短匕首接下来,这才将她礼服的裙摆放下来。
这种贴身秀身体柔美曲线的长裙,一旦在大.腿上绑着一把匕首,是非常突兀,将匕首解下来,便显得顺眼多了。
她有些紧张地望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咬着嘴唇有些为难地对我说道:“这匕首不能送你。”
我心说:我当然知道这把匕首对她的重要性。微微一笑说:“我可从没想过要你的贞卫匕。”
从橱柜里那吃一只精美的手包,将皮包的带子缠.绕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将那把匕首装进包里。
她的脸微微一红,遮掩在高耸胸部上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精致的锁骨,那里扣着一只黄铜打造的奴隶项圈。
端详着她总觉得她的身上依旧有着一丝不协调,我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落在她的脖颈上,才找出了原因所在,我从首饰柜上翻找出一条周边镶着细碎黑钻秘银项圈来,踮着脚将她脖子上黄铜项圈换下来。
卡兰措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霞,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时候,小艾拉穿着一条雪白的公主纱裙,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走出来,打破了我们之间略微尴尬的气氛,灵动的大眼睛略带紧张的看着我问:“吉嘉,我这样好看吗?”
“当然,你就像是小公主一样美丽!”我蹲下身体,与小艾拉平视,对她赞美道。
艾拉听我这样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得眯成弯月牙,牙齿像是珍珠一样洁白。
……
知道小艾拉周末到帝都这边来,我已经提早给她安排了一所战争学院,在那里她将系统的学习弓术和投掷术,将来或许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弓手。其实每一位兽女都拥有非常出色的弓手天赋,这与她们的身体素质有极大的关系。
兽人们的视力远远优于人类,但是男性兽人们的身体爆发力更强,这样就让他们的身体柔韧性略微差一些,反倒是兽女们即拥有出色的视力,又拥有出色的身体柔韧性,而且在力量方面,兽女的身体素质也非常的棒,所以兽女天生就是出色的弓手和投掷手。
而且九岁的艾拉已经在辛柳谷,完成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狩猎,而且这位小姑娘非常倔强的猎回来一头成年的公野猪,在那群兽人孩子们之中,也是出色的小猎人。
所以我觉得让她在战争学院里学习弓术,将会给她带来一个轻松而快乐的童年。
卡兰措和鲁卡他们两个人算得上是我最信任的扈从,所以我才会精心的准备一顿晚餐,让诺亚也认识一下卡兰措,诺亚一直认为我除了牛头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扈从,一直想要给我安排一位出色的骑士,成为我贴身扈从,不过这个提议已经多次被我婉拒。
是的,与那些外来骑士相比,我更愿意相信牛头人鲁卡和兽女战士卡兰措,而且他们两个人也在飞快的成长着,每次见到卡兰措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她比之前进步了一大截儿,我不明白她是怎么迅速成长起来的,难道说兽人战士进阶,不需要老师的指点吗?
直到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卡兰措颦着眉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那把宽刃大剑,显然是没有办法背在身上,我站在她身边,单手按在她浑圆的香肩上,对她说:“放心吧,帝都的治安没有你想的那么差!我们可以把这种大家伙,放在家里面。”
她的皮肤滑腻而充满了弹.性,她略微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按照我的意见,放弃了带着宽刃大剑一起去赴宴的想法。
随后,她单手牵着小艾拉,和我一起出门。
……
登上街口一辆魔法篷车,诺亚已经在车上等候多时了,不过雪丽纽曼和他一起腻在魔法篷车里,等候我的时候应该不会觉得太枯燥。
果不出所料,我随意地在外面敲了敲从魔法篷车的车门,篷车里出现了一声‘嘤咛’的喘息声,随后诺亚从里面将车门打开,看到我站在外面,‘嘿嘿’一笑,问我:“吉嘉,你怎么不进来,我肚子都快饿瘪了。”
随后他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卡兰措和艾拉,惊讶的看着这对兽人母女,非常诙谐地向我说道:“嘿,吉嘉,你还没有向我介绍这两位美丽的女士呢!”
小艾拉听见有人在夸奖她非常的美丽,脸上毫不吝啬地对着诺亚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卡兰措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哄骗,她只是深深地看了诺亚一眼,站在我身边并没有说话。
随后,我登上魔法篷车,雪丽果然脸色微红地坐在篷车里面,身上皮肤也是泛着微红,那种娇艳欲滴地样子十分妩媚,如果不是那身很难穿的礼服还非常完整的穿在身上,那些繁琐的系带丝扣也没有丝毫凌乱,看到此刻雪丽纽曼的样子,我会以为刚刚他们两在篷车里成了好事。
不过走进车厢,卡兰措地鼻翼还是微不可查轻轻耸了一下,都说兽人的鼻子比狼的鼻子还要灵敏,看起来她好像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看到卡兰措和艾拉两个人,诺亚瞪大了眼睛,对卡兰措惊为天人。
他毫无遮掩地看着卡兰措曼妙的身材,然后抓着我的手不放开,对我夸张的说:“哎,吉嘉,你是不是把兽族里面最美的女人请过来,当你的扈从,我也见过不少兽人部落里的贵族,什么赞西比部落的王子啊,阿皮阿部落的公主之类,那些兽人强壮得浑身上下肌肉都像是铁疙瘩,丝毫没有任何的美感。我第一次知道,兽人部落里还有这样的美女。”
“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之间审美观不大一样吧,兽人部落以力量为美。”我对诺亚解释说。
雪丽.纽曼俯下身,伸手捧着小艾拉粉嫩的小脸儿,将白净的额头抵在小艾拉的前额上,很是开心地问她:“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姐姐!”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和谐,我没想到诺亚和雪丽.纽曼这两个来至贵族家庭的年轻人,眼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傲慢与偏见。至少在小艾拉的眼中,雪丽.纽曼是一位非常平易近人亲切和善的大姐姐,而诺亚则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大色狼,一直都在盯着卡兰措的胸口偷看。
……
魔法篷车汇入大街上的车流之中,穿过一条条宽阔而整洁青石板大街,两旁的梧桐树和青翠的灌木矮墙轻快地向后奔驰,小艾拉坐在魔法篷车里,双手扒着车窗的窗台,充满了好奇的看着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店,一些女人们穿着艳丽的长裙悠闲地在大街上闲逛。
“帝都好美,好大,比埃尔城还要大!”小艾拉十分艳羡地看着街上闲逛的人群,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
“艾拉,你将在这个城市里一直住到毕业,你有大把的时间,随意的逛任何你想去的街市。”诺亚嘿嘿一笑,对小艾拉说道:“假如想要横跨街区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一个舒服的马车。”
“好啊!”小艾拉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的心已经随着五颜六色的街景飞走了。
在长街的尽头,魔法篷车驶入一座庄园,精美的铁门两侧种这一排高大的万年青,驶入庄园之后,穿过一条铺着碎石子的林间甬路,那种魔法篷车有些轻微的颠簸,两侧的树林非常的茂密,一下子让人感觉,似乎进入了丛林之中。
有着一片树海阻隔,仿若瞬间脱离了城市的喧嚣。
如果不是庄园外面的石碑上刻着‘帕伊庄园酒店’,我会以为进入了一个古老的豪门庄园之中,这里竟然非常的安静,在林中只有清脆的鸟鸣声。
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魔法篷车驶入了一片碧油油的草地上,我拉着艾拉率先跳下魔法篷车,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瞬间惊呆了,站在长满了青草的山坡上,驻足远望,那条屋脊一样的黑色山梁不就是叶连山吗?
在叶连山脚下蜿蜒流淌的那条黑水河和我梦里的那条乌鲁图河完全一样。
天啊,我究竟是到了哪?
对于这帕伊高原上的美景,对于小艾拉这个从小生活在埃尔城的孩子来说,眼中只有惊喜,她拉着我的手,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美景,好奇地问我:“吉嘉,这是哪?”
卡兰措提着裙摆,有点不自然地走下魔法篷车,这种展现身体轮廓的一步裙,让她无法迈开步伐,只能一点点的挪动着脚步,站到我身边,再顾得上欣赏这里的景色,当她看到那座巍峨的叶连山山脉的时候,她的眼圈瞬间湿润了。她一下子激动的抱住我的胳膊,激动地说:“吉嘉……”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声音卡在嗓子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里是你妈妈的故乡!也是我曾经流浪过的地方。”我对艾拉说道。
“吉嘉,我妈妈的家在帕伊高原上啊,天啊,这里是帕伊高原吗?”聪明的艾拉立刻反应过来,她在草地上跳起来欢呼着,大声叫着。
诺亚牵着雪丽纽曼的手,优雅地从魔法篷车上走下来,这时候的雪丽纽曼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端庄地淑女,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一步步的走下魔法篷车。
“怎么样?吉嘉,喜欢这里吗?听说你曾经到过帕伊高原,这里的景色是不是和那边的一样?”诺亚站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我地肩膀上,笑嘻嘻地问我,他在我的眼中看到了答案,有些愕然地说:“吉嘉,你还真在高原上生活过啊?”
“嗯,我和一些朋友沿着这条乌鲁图河,一起穿越了这座叶连雪山!”我伸出手指着远处那条黑色的山脊。
这时候,我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感受到远处一阵阵魔法的波动,不知道这里的主人用什么办法,将帕伊高原上的景色搬到了这里来,勾起了我那些淡淡的充满了哀伤的回忆。
果果姐的水元素魔法之灵,也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望向远处。
耶基斯对我说,完成了那套魔纹构装就可以让布鲁斯学者帮我解答那些关于果果姐水元素之灵的一些问题,他是那个方面的专家,约定会面的时间就是明天,越是靠近这个日期,我的心就越是无法平静。
……
诺亚答应帮我一个帕伊高原风味的餐馆,原本我还没有太在意,却没想到他居然带我来到这么一个特别的地方。
这时候,有位穿着侍者服饰的中年人缓缓地从草地上走过来,在前面的那片草地上,支着几个简单的毡房和牛皮帐篷,在外面的草地上支着烧烤架,草地上分散地摆着几个用原木一劈两半的长条桌,所有的物品和摆设都充满了高原的风情。
显然这是一家非常高级的餐厅,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在尽力的模仿着帕伊高原的原本味道,但是那些精致的烤肉架,那些穿着干净衣服的胖厨师,精美的餐桌和餐桌上的鲜花,散发着香气的烤面包,色泽金黄的烤肋排,毕竟食客们是来享用美食,而不是体验生活,所以那些食物都非常的精美。
客人们都穿着正装礼服,手中拿着银质刀叉,在精美的盘子里切着美味的烤肉……
也许是因为看到我和卡兰措两个人的思绪一直沉浸在回忆里,站在一旁的侍者不得不站出来解释说:“这里只是高原景色的一个缩影而已,只不过在这个草场的外面是一座大型的魔法幻象的法阵。”
他用手指着远处的山景,继续说:“阵法师将帕伊高原的缩影放置在法阵之中,我们站在这片草地上,望向远处,才会感受这种虚幻中的真实感,是的,这里的景色完全都是帕伊高原的实景,尊贵的客人,你们看到的这些景色在帕伊高原,都是真实存在的,那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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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餐厅里的故事(中)
那侍者将我和卡兰措从回忆中唤醒,随即向我们介绍饭店里的各种精美陈设,很自然地带着我们走到一处精致的木艺餐桌前面,五个人围坐在一起,椅子是用原木雕出来的长椅,卡兰措和艾拉坐在一起也不显得挤。
那位侍者并没有为我们点餐,只是问我们需要喝点什么样的酒,诺亚想了想,然后对我说:“要不然我们喝点金苹果酒吧,这里的烤肉和炖菜,适合喝一些果酒。”
听到诺亚说起喝酒,我才发现认识诺亚这么久,几乎整天都凑在一起吃饭,却从没喝过酒,还以为他是不喝酒的。我和卡兰措非常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诺亚诧异地望过来,我抬头很礼貌的问那位侍者:“请问我们可以开自带的酒吗?”
“如您所愿,而且我们餐厅提供免费的存酒服务,如果您这次用餐没有喝完,又不愿意带走的话,我们这儿还能帮您存在酒窖里,我们这儿有专用的魔法封印,可以确保您的酒品不被调换或喝掉!”那位侍者在一旁说道。
“怎么,吉嘉你还提前准备了酒?”诺亚显得有些惊喜地问我。
我对笑着对诺亚说:“虽然不是专门为这次聚餐准备的,但是说起金苹果酒,我还真保存了一些精品酒!”
“那是当然啊,我们辛……埃尔城是格林帝国最著名的金苹果酒之乡,难道你这都不知道吗?”艾拉瞪着大眼睛,很萌地告诉诺亚,不过她差点说出辛柳谷的秘密,幸好她非常的机灵,及时的改了回来。看她那天真的样子,仿佛诺亚不知道埃尔城是金苹果酒之乡,就会惹得天怒人怨一样。
卡兰措嘴角上也挂着丝丝笑意,我知道她因何而笑,一定是想着,我虽然拥有上万桶金苹果酒,但是和我走得最近的朋友却是茫然不知,倘若他要知道我拥有史洛伊特省百分之七十的高档金苹果酒,不知道他会怎样想。
不过艾拉说得也很对,出生在金苹果酒之乡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金苹果酒呢!
所以我像是变魔术一样,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瓶金苹果酒放在餐桌上,随手拔开瓶盖上的软木塞,顺势将瓶中金色的酒液轻轻地摇了摇,放在餐桌的一边。
这个动作深深地植入我的脑海中,在过去的几年中,几乎每天早上醒过来,芬妮喊我吃早餐的时候,都会看到莱恩特这样摇晃着酒瓶,等一段时间之后,就会一边读着魔法报纸,一边喝着金苹果酒,然后会有一盘煎蛋配面包片的早餐送上来。
我抬头对身旁那位中年侍者说:“请您我们准备五个杯子……”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刚刚一位穿着白色纱裙的侍女端着餐具走了上来,一套很精美的餐具,刀叉汤匙盘子都是银质的,餐巾是一块纯白色的丝绸,每人还有一只水晶打磨而成的高脚杯。
侍女娴熟的将餐具摆放整齐,中年侍者端起那瓶金苹果酒,然后说道:“这种样式的酒瓶倒是非常的少见,我所熟知的几大名品金苹果酒,都不是用这种形状的瓶子,您的金苹果酒一定是自己庄园自酿的吧!从您刚刚开瓶的动作,就能看出,您一定精于此道!”
我想了一下,才说:“并非如此,我没有属于自己的酒庄,不过每年秋天收获金苹果的季节,我都会收购一些经苹果酒,然后装进橡木桶中窖藏起来,比如说我们现在喝的这一瓶,事实上应该是十年前窖藏起来的精品酒。”
后面这句话是解释给诺亚听的,因为中年使者刚刚说的话,就像我是一位多年的老酒鬼。
我对诺亚和雪丽纽曼说:“至于我开瓶为什么这么熟练,那是因为我的父亲莱恩特,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这几年从没有间断过,耳习目染之下,很自然也就跟他学了一手!”
听我这么说,那中年侍者看待这瓶自酿酒时候的眼神,淡淡露出一丝失望。
他很随意地将酒瓶拿在手里,开始为我们一一倒酒。
然后开始与我们谈一些金苹果酒的历史,就听他说:“最近几年北方连续几年都遭受风暴之熊部落的侵扰,史洛伊特省最大的酒庄,齐默尔曼酒庄在三年前,被野蛮人在一.夜之间彻底踏平之后,如今的市面上,已经很难看到品质上层的金苹果酒了,这么高年份的金苹果酒更是很少见!”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自然是十分的高兴,不过随后他话音一转,说道:“不过,若论窖藏的金苹果酒,除了最有名气的齐默尔曼庄园出产的原浆之外,我们餐厅里的酒窖里面拥有的史洛伊特省几大酒商手中最优质的金苹果酒。”
他语气里的底气很足的评价那些普通苹果酒的不足之处,继而向我们说:“名品的金苹果酒,绝对不是普通窖藏金苹果酒所能比拟的,上等的金苹果酒色泽金黄,散发着微甜的香气,喝一口会感觉到非常厚重的甘甜……”
我这才知道,原本那位中年侍者是准备向我们推销一瓶餐厅里的高档金苹果酒。
诺亚听那侍者对酒的点评,倒是听得是津津有味。
我淡淡地一笑,盯着那位中年侍者的眼睛,对他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开一瓶名品酒,拿出来对比一下,自酿的金苹果酒有什么不足之处。”
中年侍者显得有些骄傲的说:“我向您推荐马斯小镇出品的一种名为‘强大金’的金苹果酒,酿造这种酒的金苹果园和齐默尔曼庄园的苹果园只有一墙之隔,那里适宜生长出最优质金苹果,虽然酿造工艺和年份稍显差了一点,但是味道也是极为香醇。”
他一边向我们介绍着餐厅里最有名气的金苹果酒,一边将我那瓶酒倒进我面前的水晶高脚杯中。
我淡淡地对着他微笑,他也很礼貌的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坐在对面的诺亚凑过来看那瓶酒,很感兴趣地对我说:“既然吉嘉你喜欢储藏金苹果酒,我可以在暑假的时候,去埃尔城买下一个大酒庄,自己自己酿造金苹果酒,我们也聘请高级酿酒师制造名酒,然后统统的储藏起来,等到足够的年份,再拿出来卖,只赚不赔的买卖!”
我嘿嘿一笑,看着说:“我们一起来经营酒庄,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诺亚的家族在帕莱斯蒂纳省拥有最完善的销售渠道,我想我和诺亚酿造出来的金苹果酒一定不愁销路。
这时候,那位中年侍者已经将我面前的酒杯倒满,当他的眼睛看着酒杯里金黄.色的酒液,他的表情显得谨慎起来,介绍餐厅里高档金苹果酒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越说越没底气,他的眼睛频频地看向瓶中的金苹果酒,好像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
等到给诺亚倒酒的时候,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他单手托着金苹果酒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上,不再谈及有关于金苹果酒的话题。
似乎也终于想起来询问我们晚餐想要吃些什么,至始至终都像是那位中年侍者自己一个人在表演,而坐在餐桌旁的我们就像是看戏的旁观者。
待到点餐完毕,那位中年侍者如释重负一般,带着菜单灰溜溜走掉的时候,诺亚撇了撇嘴轻轻叹了一口气,才说:“这是什么,服务生兼职做酒品推销吗?就连‘帕伊’(餐厅)居然也搞成这个样子,帝都这边的高档餐馆真没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着说着,自己就停了?”
“也许他自己都觉得丢脸了吧!”雪丽.纽曼在一旁掩口轻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这家餐厅厨师的烹饪技艺还是颇有水准的,牛眼肉排被煎的非常鲜嫩多汁,味道非常的可口。
小艾拉大概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牛排,一人几乎吃了两份肉,而且显然兽人孩子更喜欢生一点的肉,她选择的肉排仅仅是肉的表面稍稍的断生,就放进了她的餐盘里,配着酸甜的果酱大快朵颐。
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边吃边聊,谈及帕伊高原上的兽人们的平时的生活,诺亚好奇的问我:“听说帕伊高原上牛羊成群,兽人部落的那些勇士们只需要每天外出打猎,就能享用到这样鲜美的牛肉,有时候想想也蛮羡慕他们的生活的。”
我一脸苦笑,没想到吃顿烤肉,居然让诺亚觉得高原上的兽人们生活得非常幸福,忙对诺亚解释说:“兽人战士们成天吃肉,这倒是一点没错,只不过若是让你尝一口他们晒制的生肉干,你就知道世上竟然还能有这么难吃的肉干!”
诺亚好奇地问:“生肉干,是他们的传统食品吗?干嘛不做熟了再吃,那些商人们从高原上贩运下来肉松,不是很美味的东西吗?”
“取火是那里最大的难题,所以他们在宰杀掉一头野牛之后,会将吃不完的肉晒成生肉干,那东西,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到它。”我对诺亚说,一旁的卡兰措也是深有感触的点头赞同我所说的话。
听我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诺亚的好奇心,他眨眨眼睛,对我说:“有机会,一定要去帕伊高原上看一看!”
诺亚看到艾拉仔细的用汤匙刮取着餐盘上最后一点点果酱,餐盘里的食物已经被吃得非常干净,就忍不住问小艾拉要不要再来份煎肉,小艾拉挺起胸脯,拍着鼓鼓的小肚子,证明自己已经吃得饱饱的,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我多诺亚解释说,在兽人部落,孩子们从小就被养成尊重每一份食物,如果他们这顿饭会剩下没吃完,下一餐,得到的食物就一定被减半,然后每一天会增加一点点,直到你觉得够吃为止,所以他们从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这顿晚餐已经接近尾声,我们坐在餐桌前闲聊,小艾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餐桌中央的甜点有些发傻,她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可是的那位可恨的侍者居然还送上来一份香喷喷的蛋糕,小艾拉就像是一只小馋猫一样,不时地偷偷舔着嘴唇,但是等诺亚问她要不要吃一块的时候,却又拼命的摇头。
……
一辆华丽的金***法篷车从林间小路驶了进来,停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拉着那辆马车的居然是两匹银飞马,这种背生双翼的飞马据说是独角兽的远亲,看着那两匹银飞马身上光滑的毛皮,那一双巨大的翅膀,张开双翼的时候,竟然超过十米宽,从头顶一直延伸到马背上的白色鬃毛更是柔顺而飘逸。
整个马车全是由魔法赤铜打造而成,马车外面装饰的花纹则是有黄金雕刻而成,篷车上的魔纹法阵则是用一些魔法秘银的符文板镶嵌而成,在车厢侧面镶嵌着一个很显眼的黑色徽章,徽章上是是一双大手捧着一团火焰。
不知道是帝都里那位王公贵族的马车。
我正好奇的看过去,却又看到有一辆华丽的银***法篷车从林间小路中驶出来,拉着魔法篷车的是一头金色鳞马,两辆马车并列停在一起,车门相继打开,率先从金色鳞马所拉着的银色马车中跳下来的是两位年轻的贵族青年。
其中一位贵族青年的身影,对我而言非常的熟悉,虽然他换了一身考究而笔挺的礼服,正是上午到班级找我,并带来了乐蝶的问候的威廉,他胸前挂着一枚镶嵌金边儿的魔法徽章,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微笑,与一旁的年轻人低低私语。
而威廉身边的那位年轻贵族则是显得非常的沉稳,两个人在眉宇之间颇有些神似,看着他略带一些阴柔之气的俊朗脸廓,我总觉得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
沉浸在精神之海中的那一张张照片飞快的在我眼前飘过,在三秒钟之后,时间定格在三年前,凯男爵勾结霍尔特部落的野蛮人设计陷害景月.爱丽大公爵,那时候的景月公爵还只是史洛伊特城警卫营骑士团的团长,那次就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组织营救莫拉雅儿和莫拉斯的行动。
墨湘,竟然是那位墨家的大公子。
记得当时,仅仅是我对他稍有不恭敬的举动,他的情人曼萨,那位带有一些魔族血统的公主,就试图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将我杀掉。
我眼中凌厉的目光,被一旁的卡兰措觉察到了,她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雪丽纽曼也小声地对诺亚抱怨说:“怎么会是威廉,他怎么也在这?”
我和诺亚对望一眼,心中猜想墨家这两位公子究竟在这宴请的是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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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餐厅里的故事(下)
诺亚将头凑过来,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墨威廉身边的那位是墨家的大公子,墨家现如今第一顺位继承人,墨家新一代扛旗的人。”
我没想到这位来头居然这么大,我向诺亚问道:“墨家在帝都里算得上豪门贵族吗?”
诺亚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我:“你该不会连墨家都没听说过吧!”
我耸耸肩,向他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毕竟我来至北境,我只需要知道爱丽家族就够了,就像帕莱斯蒂纳省的民众只需要知道门萨家族一样。”
诺亚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然后慎重地摇了摇头说:“墨氏家族和我们家不一样的,他们家族算是最老牌的那些贵族豪门,他们家族传承最古老的火系魔法,几乎每一代都出现拥有火系血脉天赋的传奇大法师。现在他们家族的那位公爵大人,据说很早以前就是一位传奇法师了,你听说过火神融玉吗?”
“……这个当然!那位大人的塑像至今还耸立在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魔法学院校门前的广场上,夏屯.爱丽,球果烈,帕鲁布伊,柯莫勒,融玉,据说他们是格林帝国最伟大的五位传奇魔法师。该不会是他们家族先祖就是融玉大人吧!”我向诺亚问道。
诺亚摆出一副‘你真是后知后觉’的样子。
随后停顿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说:“毕竟那些都是先辈们的荣光,不知道有多少豪门湮灭于千百年的传承中,只有那些拥有血脉之力的贵族才算是真正的豪门。”
“血脉之力?”我对诺亚问道:“你知道他们家族血脉之力是什么?”
诺亚一副完全被我打败的样子,压低声音对我说:“融玉大人的血脉力量是火系的‘白焰’。”
说完,他看到坐在对面的艾拉眼睛紧紧地盯在奶油蛋糕的一个樱桃上,就随手将这颗樱桃拿下来,放在的小艾拉面前的盘子里,小艾拉感激的看了诺亚一眼,随后摆出无限想吃,却又用手捂着小肚子,又无限纠结的可怜模样,让我们几个人不禁笑了起来。
雪丽纽曼轻轻地拍了诺亚的胳膊一下,并警告他不要再逗小艾拉了,这位兽人小姑娘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一丁点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血脉之力这么重要?”我问。
诺亚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当然啊!拥有血脉之力传承的家族,才算是拥有最强大的家族传承,这东西要比任何财富都更加的重要。”
随后他将盘子里的蛋糕切出来指甲那么大的一小块,对我说:“或许有些贵族男爵会为了拥有一件魔纹构装而骄傲。”
他又将盘子里的蛋糕切出来鸡蛋大的一块儿,说:“或许有些贵族子爵会因为拥有一支冒险团而自豪。”
指着面前盘子里一块三角形蛋糕,解释说:“贵族伯爵就需要有一片富饶的领地维持他的荣耀。”
最后用示意餐桌上的整块大蛋糕,对我认真地说:“侯爵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近卫军,他们征战沙场,那么战争的胜利,可以让他们分享整个的蛋糕。”
随后他摊开手,让我看到整个这间大餐厅说:“但是格林帝国一切的权利还是掌握在皇室和公爵们的手中,他们就是那些主厨,拥有着分配食物的权利,他们手中有着无数物产丰饶的位面,那些位面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向整个格林帝国输送着各种资源,维持着整个帝国的繁荣。”
他继续说:“如果你研究过格林帝国历代大公爵的名单,你就会发现这一切的荣耀又非常的不真实,有数不清的贵族豪门,会在时间的滚轮下被碾得飞灰湮灭。”
他抬头远远地看了一眼银**法篷车旁边站着的威廉和墨湘,微微地舔了一下嘴唇,说:“只有血脉之力才是一个家族的根本,纵使这个家族已经衰落得仅仅剩下最后一位后裔,但是只要他的后代里,能够有一人出生的时候,拥有浓厚的血脉之力,那么这个家族终将会崛起!”
我问他:“既然咱们格林帝国贵族豪门这么多,帝都帮也是由贵族豪门家庭出身的贵族年轻人组成的,那些贵族子弟都拥有血脉之力?”
诺亚摇摇头:“格林帝国拥有血脉之力的家族并不算多,那个布斯曼家族算是一个,要不然你以为老赖安为什么那么看重那个不着调的孙子,昆汀那小子,据说就拥有很不错的‘血脉之力’。”
他接着又对我说:“你们史省的女公爵,史洛伊特省现在的掌控者,爱丽家族算是其中之一。他们家族的血脉之力其实是拥有‘闪电之盾’的力量,不过据说这几代爱丽家族的继承人,在血液的血脉之力都非常的稀薄,就连那位景月.爱丽女公爵身上的血脉力量似乎也很平庸,看似爱丽家族在不断地没落,可是吉嘉你看,有谁敢轻视这位女公爵,愿意将手伸到史洛伊特?”
他将目光有转向远处墨湘的身上,眼中带着敬佩的神色,对我说:“上次跟我哥参加三皇子埃里克私人舞会的时候见过,据说二十岁之前是一位非常叛逆的那么一个人,如今好像忽然想通了,三年前从北境返回来,就统领墨家第五构装骑士团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楔入肯达位面的瓦拉山谷,将那里驻守的三千深渊魔人全部赶回渊狱,现在算得上帝国年轻一辈中冉冉升起的一位将星,颇受查尔斯打底的看重,墨家现任家主也是投入巨大的资源,想要推这位墨家大公子上位。”
诺亚委婉地对我说:“墨家的大部分军团和构装骑士都在镇守着肯达位面的渊狱,最近这些年又是人才辈出,我觉得你没必要和威廉硬碰硬,我哥哥路易斯和他哥哥墨湘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然找路易斯来帮你说和说和?”
听诺亚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位墨家大公子返回帝都之后,竟然成为了一位万众瞩目的人物。
我拍拍诺亚的肩膀,对他说:“放心,我和威廉之前都从没见过面,没有仇怨,我得罪的是他的一个朋友。我自己能处理好,过几天,我们不是要去耶罗位面历练了吗?估计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
诺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
墨湘穿着一件黑色带有暗金魔纹的法袍,和墨威廉并肩走到金色马车前面,很有绅士风度的站在一旁等候。
墨湘的身后跟着一位贴身侍女,我看着她的身影,似乎感觉到有些熟悉,一定是在哪见过,但是那段记忆非常模糊,我飞快地在精神之海里捞照片,可惜依旧是没有什么线索。
而墨威廉身后则是跟着一位野蛮人奴隶,近乎三米的身高在帝都这边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座铁塔,浑身隆起的肌肉,就算是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他的本身就像是一具战争兵器,他的胸膛上有着一些青色的图腾纹身,看起来在成为奴隶之前应该是一名强大的野蛮人战士,他身体上散发着蛮荒的气息,不断有冰花在他的右手上不断凝结,又不断的湮灭。
在他强壮的脖颈上有个黄橙橙铜制项圈,上面用精美的圆体字母刻着他主人的名字‘威廉’,这代表着他的奴隶身份在格林帝国是合法的。
那位身材窈窕的侍女走到金色的魔法篷车门前,她端庄的迈步走上去,轻轻地将车门拉开,就在她转头之际,我看到她带着甜美笑容的那张脸,恰恰是墨湘在史洛伊特城郊外,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位小侍女,到现在我也没办法忘记她那种真挚而且友善的笑容,我记得她叫阿思。
只不过没想到她长大以后,除了笑容上还与以前的模样相近之外,整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粉.嫩脸蛋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容颜清丽如水,原本娇小玲珑的身材现在一下子长高了很多,穿着一身侍女长裙,如果不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根本就不会想到她是三年前的小侍女。
两位英俊的贵族青年站在金色的马车前,等着公主从车厢里里走下来。
大概是看到这样华丽的魔法篷车驶入庄园,餐厅里的经理带着几位侍者匆匆地向那一行人赶去,似乎后面还跟着扛着一卷红毯的侍者,他们飞快的在草地上铺出一条路,直接通向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餐桌。
坐在餐桌上进餐的人们放下餐具,纷纷地扭头望着那辆华丽的马车,大家都在谈论着那辆马车,试图猜测里面是哪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时候,就看到一位穿着宫廷式晚礼服的美丽少女,缓缓地从车厢里走出来。
清澈如未央湖水一样蔚蓝透明的大眼睛,象牙般的肌肤白腻而光滑,高高而挺拔的鼻梁让她的脸轮廓泾渭分明,脸上甜美的笑容像是春风一样和煦,束身式的宫廷长裙将她身姿显得亭亭玉立,她从车厢里钻出来,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姿,居然是莎.爱丽,她从史洛伊特城里跑出来,快有两个月了吧,原来她居然还呆在帝都这边。
顺着她的身影向后看去,在莎公主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位美丽少女,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穿着白色轻纱连衣裙,绝美的脸上挂着幽怨的眼神,痴痴地看着站在魔法篷车旁边的墨湘,那种浓浓的情意。
诺亚看到苏菲的第一眼,完全被那张绝美容颜牢牢地吸引住了目光,他自然是不认识苏菲的,被一旁雪丽.纽曼偷偷地在餐桌下面,狠狠地踩了一脚,才从痴迷中清醒过来。
看到雪丽脸色气得有些发红,眼神如同凌厉的刀子,让诺亚尴尬一笑,对着雪丽.纽曼解释说:“我是帮吉嘉了解一下对手的身份,你看走在前面的那个漂亮女郎笑容自信十足,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会太低,至少也是位公主,可惜查尔斯大帝这辈子女人太多,我可不记得哪位公主这么备受宠爱。”
雪丽.纽曼嘟着嘴,很是不悦地说道:“我可没那位!”
“后面那位,就更不是我的菜了,你看她的眼睛都要长在墨湘的身上,我难道失心疯了,会去撩拨墨家大少的女人?”诺亚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说道。
不过诺亚的这些说辞,倒是成功的说服了雪丽.纽曼,让她的脸上由阴转晴,小声地低估了一句:“你自己知道就好。”
看着他们几位在众人的簇拥下,踩着红毯向餐桌的座位走去,我没想到那位史洛伊特城的公主,竟然还没有返回北境之地。
威廉走在这群人的最后面,他认真审查餐厅里每一桌上的食客,当看到我和诺亚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对我露出了阴测测的冷笑,他的脚步略微慢了两步,对着餐厅的大厅经理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位大堂经理一脸殷勤的连连点头,让后也随着威廉的目光,看向我们这边,像是在和威廉讨论着什么。
在那位大堂经理的再三劝说下,威廉才算勉强点头同意,那位大堂经理也是勉强的笑了笑,略微一犹豫,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这才匆匆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威廉伸手招呼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野蛮人奴隶,那位身材魁梧的野蛮人奴隶连忙向前紧走两步,俯身弯下腰将耳朵凑到威廉的跟前,就见威廉对着那位野蛮人奴隶轻轻地说了两句话,随后向前紧走了两步,跟在墨湘的身后。
而那位野蛮人奴隶直接站起身,扭头脸色狰狞的向我们望过来,显出一脸的凶相,跟在大堂经理的身后,甩开大步向我们走过来。
我和诺亚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清楚的知道,这次麻烦主动找上来了。
那位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餐馆经理,带着一副无害的微笑,很是恭敬的走到我们的餐桌旁,然后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白衬衫上的领结,将手中的一卷魔法羊皮纸展开,露出里面一排黑色的帝国文字:‘本餐厅不招待兽人、地精、野蛮人等异族,敬请见谅!’
然后彬彬有礼地对我和诺亚说道:“十分抱歉,三位客人,鉴于我们餐厅里的一些规定,诸位并不适合在我们这里用餐,这件事是我们侍者的失责,没有在用餐前提醒诸位,所以这次的餐费由我们承担,再次对诸位感到抱歉,还请诸位立刻离开!”
那位餐厅经理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卡兰措将目光落在那张羊皮卷轴上,卡兰措在帝都生活多年,认识帝国的文字,她看到羊皮纸上的那些话,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凝结了,她冷冷地看着那位餐厅经理,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抱起身边的小艾拉,一言不发地向外面走。
小艾拉疑惑地问卡兰措:“阿嬷,你带我去哪?”
坐在一旁雪丽纽曼忙站起来,拉住卡兰措的手,对她安抚着说:“我们应该听听男人们的意见。”
这时候,稍微冷静下来的卡兰措才想到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动弹的我,心虚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条精致的项圈,心虚的看了我一眼,又坐回椅子上。
“按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间帕伊高原风味餐馆不招待兽人?”诺亚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当然不惧这位餐厅经理,冷冷地想餐厅经理问道。身为门萨家族的少爷,若是被一位普普通通地小贵族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赶出去,也许在多年以后,也会成为一些聚会上的笑谈。
“确实,我们餐厅有这个规定。”那位餐厅经理的目光落在诺亚胸前的魔法徽章上,再次用手帕擦了擦前额的汗水。
诺亚阴沉的脸上未见有什么表情,他伸出一只手,手心猛然张开,一团火焰在他的手心烈烈地燃烧着。随即,他翻转手心,那团火苗直接落在餐桌上,火势瞬间扩大。
还没等那位餐厅经理有什么反应,诺亚伸手抓在他的领结上,用力向怀里一拉,那位经理丝毫没有防备,一下子贴在餐桌上,整个头栽进了没有吃完的蛋糕里,银质盘子里的汤汁溅满他的全身,诺亚将经理的脸贴近餐桌上的那团火焰,炙热的火焰将他额前的头发都烧焦了,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餐厅经理惊恐的大叫,连连告饶。
诺亚拽着他的领结,一点点将他拉进餐桌上的那团火焰,冷冷地对他说:“再对我讲一遍,你刚刚说过的话!”
餐厅经理大声的呼叫:“我是贵族,您不能这样侮辱一名有身份的贵族!”
他的呼叫喊来了几位站在不远处的侍者,周围就餐的贵族客人们,也纷纷地站起身,想走过来,将打架的人分开。
就在这时候,一把银质的小刀‘咔嚓’一声,将餐厅经理的手钉在木质餐桌的桌面上,诺亚冷冷地对他说道:“你大概还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你刚才已经冒犯了我,不过你好像不知道我的名字,那么,只好我亲自来告诉你,我叫:诺亚.门萨。”
周围的客人们本来打算冲上来劝架,但是听到诺亚报出自己的姓氏,立刻停下了脚步,尴尬的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纷纷坐回属于自己的餐桌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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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你的名字
我从没看过诺亚发火的样子,一直觉得他是那种性格很软,非常非常好说话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发起火来也是非常的吓人。
我已经来不及劝住他不要把事情闹大,看到那几位试图想要冲上来的餐厅侍者,已经准备扑向诺亚,我的手指连连画出淡蓝**纹法阵。
那些魔纹线条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面面冰盾拦在那些侍者身体前,一些机警的侍者立刻停下了脚步,也有一些侍者想要将冰盾砸碎,当他们手中的棍棒砸在冰盾上的时候,那些木棍瞬间布满了一层白霜,淡蓝色的冰焰沾在木棍上,侍者们纷纷抛下木棍,仓皇地退开。
整个餐厅已经乱成一团,那位跟上来的野蛮人,这时候才从后面走上来,挥拳将一面冰盾砸得粉碎,那些冰焰附着在他的手臂上,凝结了一层淡淡的清霜,反而让他舒畅的哼出声来,他抬起手臂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手臂上的霜,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张开双手,蛮横地向我扑过来。
这几年冬天,我一直在埃尔城里充当猎鹰的角色,深知这些野蛮人的性格与实力,这种胸口绘着纹身的野蛮人都是野蛮人部落里的战士,他们的实力与一转战士实力相近,但是力量却是要大很多。
眼前这位强壮的野蛮人战士向我扑过来,冷笑着想:或许这一幕才是威廉想要看到的吧!
对于一位普通的皇家魔法学院一年级学生来说,来至冰雪苔原上的强壮野蛮人或许真的能够在这种场合下占到一些便宜,让魔法学生出糗。
但是他忽略了我同样也是来至于北境,我觉得他出此计策的时候,一定都没和墨湘商量过,否则墨湘会谈及我在四年前,就能够只身穿越野蛮人封锁的防线,一个人只身闯进埃尔城。
我敢打赌,餐厅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比我还要多的与野蛮人战斗的经验。
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野蛮人的双手,那双手在我的精神专注之下,犹如慢动作的回放一样,一点点的在我眼中放大,在那野蛮人一双大手就要触及我的瞬间,侧身像一只滑不留手的游鱼,反身向前跨越一步,在他双手之间的缝隙里,躲过了他的一手‘虎门投’。
侧身险之又险地在他的腋窝下灵活地钻出去,并飞快的从魔法腰包里抽出一张魔法卷轴‘霜之新星’,一抹蓝色光晕闪烁着,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无限的放大,当那抹蓝色痕迹碰触在野蛮人奴隶的身上,瞬间爆开了淡蓝色的冰雾。
那位野蛮人的双脚以及小腿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一下子禁锢住了那位野蛮人。
但是这种禁锢并不能对野蛮人造成任何的伤害,而且由于之前没有任何魔法卷轴改变周围的环境状态,这些来至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又不畏惧寒冷,所以这些厚厚的冰霜只能在一瞬间,对野蛮人造成一点点的困扰。
下一秒钟野蛮人‘啊呀’一声大吼,他涨红了脸,双.腿猛地聚集力量用力挣脱,那些裹在他双.腿上的冰块纷纷碎裂开,他面目狰狞地反手再次向我后颈抓过来,那位野蛮人奴隶的臂展很长,手臂又非常的灵活,像是一只从地洞里钻出来的巨蟒一样,大手一下钳住我的左肩。
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传过来,感觉一下子几乎要把我的肩胛骨捏碎了一样,若是他的大手按在其他的骨骼上,也许这一下子早就骨断筋折,但是他恰好按在我的肩膀后面的肩胛骨上,我的左肩胛骨早已经融合了‘雷之种子’的雷电之力,变成了一个蕴含着雷元素能量的地方。
蓄满了能量的肩胛骨上涌出一道巨大的电弧,在‘噼啪’声中,那位野蛮人奴隶浑身剧烈的战栗,身体像是无法控制猛烈颤.抖,浑身被那道‘电弧’瞬间麻痹。
这时候我摸出那把带有‘锋利’的属性的短匕首,在抓着自己肩膀的野蛮人大手的手指上狠狠一划,四根足有胡萝卜一样粗细的手指,齐刷刷地断掉,纷纷从我的肩膀上滚落下去,殷红的鲜血,想血箭一样喷出来,将我的白衬衫瞬间染红。
而我的单薄衬衫,也是被自己锋利的匕首划破,里面的皮肉也被划开了一道不太深的伤口,疼得我脸色一白。
那野蛮人因为被削断了四根手指,疼得大声怒嚎着,受伤并未让他心生畏惧,反而是激起了他的凶性,他的右手攥成拳头,带着一抹狂.野的劲风,直接向我头顶砸过来。
他忘记了我身边的还有其他人,他忘记了我身边的兽女战士卡兰措。
那些野蛮人至今还秉承着冰雪苔原上的部落传统,那就是在打斗的时候,会忘记周围的一切,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手,直至将对手击倒。
他的铁拳还没有落在我的头上,长满了胸毛的强壮胸口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窝心脚’,兽女战士卡兰措的全力一腿,顿时将那野蛮人奴隶踹得凌空飞起,还没有等到他缓过痛来,揉身而上的卡兰措如影随形的一记劈腿再次砸在他的脖颈上。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让周围那些想要冲上来的侍者瞬间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样。
而那位野蛮人就像是一扇巨大的肉墙,轰然在我的面前倒塌,带着飙血的左手,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地倒在餐桌旁边的草地上。
卡兰措洁白的贝.齿咬着性.感的下唇,轻轻地一跃跳到他的胸口上,俯下身体,用膝盖顶着他咽喉,在野蛮人奴隶惊慌的眼神中,摸出一把锋利的银质餐刀,另一只手楸着他的左耳,手起刀落,将那只耳朵割下来。
并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那野蛮人的太阳穴。
一下……那野蛮人痛苦的喘息着,无力还手,却是倔强的看着她。
两下……那野蛮人变得精神恍惚,依旧倔强的看着她。
三下……那野蛮人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全部流出殷红的鲜血,眼睛已经不停的向上翻。
四下……那野蛮人彻底的昏迷过去。
四周围观的人们都噤若寒蝉,就连诺亚也是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卡兰措像是一只母豹子一样,骑在野蛮人奴隶的脖颈上,硬生生地将野蛮人奴隶用拳头砸晕。
穿着一身礼服纱质长裙的卡兰措,如今长长的纱裙已经被她撕扯得变成了超短裙,裙摆的下沿紧贴着大腿根,一双麦色修长浑圆的大腿微微移动的时候,才能看清皮肤下微微滚动的肌肉,她随手将那只野蛮人的左耳丢给了我,然后操着银质的餐刀,割断了那野蛮人的手筋脚筋。
这才将带血的餐刀在野蛮人奴隶的胸口擦干了血渍,然后顺手关在餐桌上。
像是一位女战神一样站起身,微微抿着嘴唇,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
原本雪丽纽曼还打算将小艾拉抱在怀里,担心她害怕,却没想到她居然瞪大眼睛,无比兴奋地看着卡兰措干净利落的将野蛮人奴隶打倒,然后向我抱怨道:“吉嘉,我可以学格斗术吗,当弓手只能远远地躲在后面,我要像妈妈一样!”
“先安心学好你的弓术再说!”我淡淡地说道。
她便不再反驳,只是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地瞪着我。
……
这时候,这场打斗已经让整个餐厅变得乱哄哄的,就连莎.爱丽和苏菲也好奇地向这边看过来,站在旁边的墨湘当然一眼就认出来,倒在地上的大块头是威廉的奴隶护卫,意味深长地盯了威廉一眼。
也许是因为当初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墨湘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位侍女阿思,脸上露出疑惑的目光,然后认真的看了我两眼之后,才贴在墨湘身前飞快的用手指比划着,墨湘看得很专注,然后还不是的问上几句,神色之间已经透出恍然。
随后和莎.爱丽莎歉意地说上了两句之后,一行人就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远远地看到他们缓缓地走过来,知道这些人已经把我认出来了。
莎.爱丽甚至还趁这身边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地向我做了个鬼脸,不熟悉她的人绝对不会知道,她的性格有多么的跳脱,这位格林帝国查尔斯大帝亲自加冕的公主性格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苏菲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作为莫拉雅儿是最要好的闺蜜,在埃尔城战争魔法学院又当海蒂导师三年的助理,自然也算是我的好友,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高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墨湘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坦然地向我走过来,上次一别,算起来三年未见,我已经从一位普通的平民少年成长为一位出色的魔法师,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呢,原本只是奔马学院里的全职魔法教师,三年之后竟然恢复了墨家大少的身份,不仅如此,手下还拥有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走在一旁的威廉倒是有些显得气急败坏,他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野蛮人奴隶,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狂暴的气息,他快走几步,跑到野蛮人奴隶的身前,看到昏迷不醒的野蛮人奴隶手筋脚筋被挑断,左手的四根手指也被利器整齐的割掉,最可恨的就是将那位野蛮人的左耳也齐刷刷的割下来。
威廉脸色铁青,指着野蛮人对我指责说:“吉嘉,你好狠!”
我看了威廉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墨湘和莎.爱丽、苏菲三个人已经赶了过来。
我对莎.爱丽和苏菲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彬彬有礼地说道:“莎公主,苏菲老师,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返回史洛伊特了呢!”
莎.爱丽很是高兴地和我挥手致意,开心地笑着说:“嗨,吉嘉,昨天我和苏菲儿聊天的时候,还谈到了你,原本是想跑去皇家魔法学院看看你的,想对你表示感谢,可是你知道我和苏菲都是皇家魔法学院毕业的,看见那的老师就会紧张,一直也没勇气去,你不会怪我们吧。”
“莎公主,您说笑了,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我客气的说,心想自己的那片领地还在公爵府里没领呢。
墨湘和威廉显然没想到,我和莎公主居然认识。
威廉的脸色更显的阴霾几分,墨湘却是眉头微微的一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抿出一道上扬的弧线。
莎公主亲密地拉着苏菲儿的手,继续对我说:“本来那些负责押解我返回史洛伊特省的禁卫军,都已经抵达了帝都,不知为什么还没有下飞艇,就在空港转乘另一艘飞艇回去了,不过好像最近位面之争,出了一些问题,姐姐需要带着大军平乱,哪有时间管我?我自己也是乐得逍遥自在。”
苏菲看到我,才算收起了脸上的幽怨,对我展颜笑了笑,才说:“有没有收到雅的消息?”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是啊,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有任何的消息。
“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苏菲善解人意地宽慰我说。
墨湘站在一旁,仔细的端详着我好一会儿,这时候等到苏菲儿说到了莫拉雅儿,才露出了恍然之色,他向前走了几步,对我说:“刚刚我还在想你究竟是谁,看到你时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你就是那位在诅咒之地古堡里,救过莫拉斯老师和雅儿师妹的那个少年!莫拉斯老师一直不肯说你的事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好,见到你很高兴,我叫墨湘,是莫拉斯老师的学生。”
“您好,我叫吉嘉,曼萨公主没跟您一起来?”我对墨湘不咸不淡地说道,尽管他对我表现的很亲热,但是我却怎么也亲切不起来。只要一想到当初他的那位未婚妻曼萨公主派手下的贴身侍女追杀我,我就对他有着深深地戒备之意。
他能够坦然地站在我面前,很有风度地一笑:“曼萨在帮我在肯达位面镇守拉瓦山谷,我这次只是临时到帝都筹集军资。”
任由威廉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丝毫不为所动,对墨湘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您返回肯达,见到曼萨公主身边的琳娜姐,请带我向她道一声平安!”
墨湘惊诧地看我一眼,然后想了一下才说:“我会的,我也希望你下次见到雅儿师妹的时候,将我的邀请带给她,请她来肯达位面做客。”
临走之前,墨湘转头看到诺亚依然将那位餐厅经理按在餐桌上烤脸,就对诺亚说:“诺亚,昨晚舞会上见到你哥哥路易斯,还聊起你呢,改天我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
见到了墨湘招呼自己,诺亚脸上挤出来一个勉强的微笑,对着墨湘说:“我会和路易斯去拜访您的。”
诺亚的脸色稍霁,将餐厅经理拽到身边,贴着他被火焰熏得得发黑的脸,冷声说道:“下次在赶人的时候,最好睁大你的狗眼,把人看清楚了。”
随即将手松开,那餐厅经理仰面栽倒,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浑身大汗淋漓。
墨湘微微点头,根本不去看那位躺在草地上,脸被烫的通红的餐厅经理,冷冷地看了威廉一眼,让站在一旁的威廉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歉意地对莎.爱丽公主说道:“原本只是想安静的吃顿晚餐,都说这里有独特的高原风情,既然这样,不如换一个地方。”
“要不然……改天吧,查尔斯陛下和雅利安皇后还约了我们去大歌剧院看歌剧,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还要回住所准备一下,这次,谢谢您的盛情款待,墨湘伯爵!”莎.爱丽垂下眼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如清风一样徐徐的说道,不过最后眼睛扫了威廉一下,似笑非笑地挽着苏菲儿的手,向墨湘微微施了一礼。
“好吧,这次款待不周,还请莎公主见谅。”墨湘神情怅然,却也不便过分挽留,只是将那辆银飞马拉着的皇室魔法篷车召唤过来,将莎公主和苏菲儿两个人送上了魔法篷车,然后对我和诺亚淡淡一笑,带着那位侍女和威廉登上银色的魔法篷车,相继离开了餐馆。
威廉临登上魔法篷车之前,扭头对我冷冷一笑,看起来这场恩怨算是结下了。
金色的麟马拉着马车轻快地驶入林间小路,一转眼就已经消失不见。
……
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已经有侍者飞快的赶去通知了帕伊高原风味餐馆老板。
那家伙来的倒是很快,身形肥的跟皮球一样,居然还能带着一帮扈从一路小跑赶到了餐厅这边,看着他一张大饼一样的圆脸,五官似乎都挤在一起,穿着一身贵族的服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跑到诺亚身边,一脚将那餐厅经理踹到一边,恶狠狠地骂道:“还不快滚回去,尽给老子惹事!”
不过,显然那位餐厅经理之前,已经被诺亚彻底吓傻了,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站都站不直,最后无奈之下,餐馆老板的扈从出手相扶,才算是一瘸一拐地狼狈离开。
餐馆老板不停地给诺亚道歉,诺亚却是直至离开之时,也没有任何的好脸******法篷车驶出了林间小路,重新返回到繁华的帝都,汇入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诺亚依旧余怒未消。
将我和卡兰措送回出租房子那边之后,就带着雪丽.纽曼匆匆地去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找路易斯述说今天发生的事儿。
见那辆魔法篷车飞快地在前面转弯消失不见,卡兰措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很随意的将脚上的漂亮鞋子甩掉,赤着脚踩在街边的草地上,然后将挽住长发的头饰解下来,让一头栗色的长发散开,弯下腰单手拎着那双高跟鞋,另一只手牵着小艾拉,默默地想房子里走去。
她那双修长的美腿因为纱裙的裙摆完全被扯掉而暴露在空气中,那种带有一丝野性的美丽,让她像是一只母豹子一样,浑身蓄满了爆发力。
小艾拉喋喋不休的说着丰盛的晚餐有多么多么的好吃,非常后悔没能将那块剩下的蛋糕带回来。
我跟在她们母女的后面,看着远处的夕阳将人影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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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见布鲁斯学者
耶基斯学者的家中,午后的时光,我和耶基斯终于梳理好了各个构装上面的隐藏魔纹,彻底的成功激活了套装属性,我们两个人欢呼着,击掌相庆,耶基斯跟我说:“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现在?”我问。
“有什么不可以,年轻人总是需要肆无忌惮地放肆一下,难道不是吗?我也是年轻人,我浑身充满了力量,看你的眼神,似乎不相信啊!我可以找伊芙来证明!”耶基斯解开魔法长袍领口的纽扣,对我笑着说道。
我弯腰将的耶基斯从架子上扶下来,自从将伊芙带回到家里来,他的生活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更加在乎自己的仪表,鸟巢一样的头发已经被他修剪得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也是非常的干净整洁,每一件魔法长袍都熨烫得十分平整,他的胡须和指甲也被打理得很干净。
这让我对于耶基斯家中的这位新任女主人有了很多的感慨。
客厅里摆放着一尊木偶式的假人骑士,那套魔纹构装如今全部套在假人骑士的身上,正如研究院的副院长布鲁斯大人所说的那样,这套魔纹构装最核心的装备,就是那件篆刻着‘大地之盾’魔纹法阵的锁子甲,当那件装备开启之后,将会有一面土黄**法盾牌出现在骑士的身前。
这件魔纹构装是属于第一无二的,这些魔纹构装上面错综复杂的魔纹线,将每一件魔纹构装都联系在一起,形成额外的套装属性竟然是‘强化体力’,穿上这套构装之后,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的体力,提高体力恢复速度百分之二十。
我忽然发现,这套魔纹构装制作之初就不是用来战斗的,从它的胸甲、裤甲一直到胫甲和皮靴,上面的那些技能无一不是防御属性,风蛇胫甲和风狼皮靴都是增加敏捷属性和带有风属性技能,也是为了能让使用者跑得更快。
然而,这套魔纹构装整体的套装属性竟然还是‘强化体力’,这样的一套魔纹构装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据说那位购置魔纹构装的人,对于耶基斯学者来说也是一个秘密,他的真实身份大概只有布鲁斯才知道。
我和耶基斯面对面坐在酒柜前面的吧台旁边,耶基斯知道我更喜欢和一点麦酒,那苦涩的滋味和淡淡的酒香让我更不容易醉,而且对我的精神之海刺激更小一些。
耶基斯学者手里握着一只酒杯,抿了一口金苹果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候他自然是满脸的春风得意,伸手抓着伊芙略的手,感慨地说:“现在的生活让我懂得了应该更加珍惜这后半生。”
伊芙的手略显得有些粗糙,那是一双干惯了粗活的善于操劳的双手,这与她的美没有丝毫的冲突
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吧台里侧的伊芙,她只穿着一件耶基斯平时穿的白衬衫,领口的两个扣子解开着,露出里面大片水.嫩的冰肌和深邃的**,一头松散的长发随意的系在脑后,下面似乎什么都没穿,光着两条象牙般的美腿,赤着脚,身体倚着橡木的吧台,一阵风吹来吹开她的下摆的衣角,露出肌肤犹如那月光下的雪。
我不禁想着帝都的女人要比埃尔城的女人们更加的开放,她们在居家穿着更大胆,在亲近的人面前更放得开,而且耶基斯学者也仿佛不怎么在意。容光焕发的伊芙脸上春.色难以掩饰,痴痴地看着耶基斯,那种情.人之间带有浓浓情意的眼神,让我真是很想找个地方躲开一会儿。
他们总喜欢这样在我的面前秀恩爱,也是让我大感吃不消。
“晚餐应该不会在家里吃,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的,我要和吉嘉去魔法研究院一趟,这次花费的时间不好说,我们去见布鲁斯大人。”耶基斯对伊芙殷殷嘱托道。
“知道了,我等你回来。”伊芙与耶基斯拥抱了一下,那种成熟.女人的温柔,在她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将假人骑士上面的魔纹构装拆解下来,分别装进一只只封魔箱里,然后一只只搬运到魔法篷车里。
魔法篷车就停在耶基斯公寓的门口,我将封魔箱一只只的搬出来,那位马车夫帮我将它们摞在马车上。
耶基斯抱着一本魔法书登上了魔法篷车,伊芙就站在落地窗前,围着一件长款的睡衣,双手环已胸.前,有些恋恋不舍地和他挥手。
……
帝都的天空又恢复了往日的蔚蓝,远处漂浮着几缕白云,那座浮空之城就在高空之中,偶尔有几只狮鹰骑士在空中疾驰而过,他们冲进云端,似乎可以把那些厚厚如同棉花糖一样的白云戳个窟窿。
帝都七座魔法之塔上面的防御大阵已经关闭了,历时将近一周的围捕行动,让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高级成员们彻底的隐匿起来,毕竟在此之前,他们的动作有些太大了,试图趁着各个位面混乱的这个时机,动摇帝国的根基。
这种情况,对于格林帝国的皇帝查尔斯大帝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仓促间进行的围捕行动,对于帝都来说,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维持七座魔法塔正常运转,所需要消耗的那些魔晶,就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然而这时候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高层们,也绝对没有想过,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帝都的魔法工会和警卫营联合行动,围捕的隐修会成员也是数量众多。
可以说这一次深挖之下,将帝都无数潜在的毒瘤都彻底的清除掉,细算之下,也算是一件巩固了查尔斯大帝地权的行动。
而且这次行动,得到了帝都各个贵族豪门的鼎力支持,据说帝都西城刑场上血流成河。
“以后你需要更加小心,隐修会在格林帝国存在这么多年,自有他们的一套生存法则,对于黑魔法我没什么兴趣,但是凭我所了解暗影系,诅咒系,毒系,亡灵系,骨系的魔法,都要算是黑魔法的范畴,那些真正具有大能力的大巫们,就连魔法公会的高层也是十分的忌惮。”耶基斯学者坐在马车上,和我谈及这几日帝都警卫营和魔法公会,对于黑魔法隐修会的围剿,也是感慨万千。
他尤为担心我的安危,对我反复的告诫,出门在外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一时间让我想到了几天未见的琪格,她为了能够说服威尔士触动力量清剿黑魔法隐修会余孽,不惜花费巨大精力,连夜赶制出了上百份的疯狂药剂。
这么一想,我有点后悔放任卡兰措离开,不过现在辛柳谷也不算太安稳,那些地精们还真是会选择时间啊!
昨天晚上的时候,路易斯让人送来消息说:我拜托他准备的强弩和火枪都已经准备齐全,劲弩这东西虽然在帝都也算是储备军资,但是对于路易斯来说,想要购置一百把简直轻而易举。至于那些矮人造的火枪,路易斯也是分派人手,在各个与矮人有贸易往来的商行和拍卖行,七拼八凑也总算是凑齐了一百支。
说起来,格林帝国人和部落里的那些兽人们一样,都对于矮人造的火枪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兽人的战士们更愿意使用投掷长矛,人类的战士们则是喜欢使用强弩,游侠和弓手们喜欢用猎弓和长弓,这样一来,那些在矮人国度格外畅销的火枪,运到了兽人部落和人类国度,反而成了滞销品。
如今有人愿意出钱购买这些积压.在仓库底下的滞销品,那些商行的老板们对于翡翠商行充满了感激之情,就连路易斯也十分不理解我这种做法,干嘛不多买一百副劲弩,弩这东西虽然不好搞,但是不等搞不到啊,凭着路易斯的能力,一百副劲弩和两百副劲弩差不多是一样的。干嘛还要节外生枝,购置那些没有什么准头火枪呢?
其实购买火枪是矮人柏恩德.霍德的坚持以及我对火枪情有独钟的心结,我觉得这东西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利器啊!
至于采购清单里的那些钢管,也陆续的从铁匠铺里运到了商行的仓库。
我还向路易斯购买了一百套普通款的全覆式铠甲,这些铠甲是用来装备辛柳谷里面兽人战士的,我可不希望他们在围剿地底洞穴地精的时候,出现任何的伤亡,每一位兽人战士的生命,对我来说都是无比宝贵的。
不过清单里最重要的一项物品,火燐弹却是没有买回来,就算是矮人柏恩德需要的火药,也是紧紧购置了一点点,我觉得就算是这一点点的火药,也是路易斯咬牙从他们帕莱斯蒂纳省战争储备物资里面偷偷挪出来的。
路易斯来信说,因为位面战争的原因,各大商行里的火油已经被定位管制材料,被各个贵族豪门强行瓜分,现在在市面上根本无法买到火油,因此炼金公会方面也停止了对外出售火燐弹。
不过有一点是例外的,那就是炼金公会方面还接单制作火燐弹,但是需要提供主要材料火油。
有消息称: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月末开始,帝都最大一间与兽人部落那边维持贸易往来的商行,突然中止了一切商业往来,致使帝都火油严重缺乏。
火燐弹,对于我和柏恩德一同制定的作战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这一次我想在魔法研究院这边想想办法,不知道研究院这边的仓库里,会不会囤积一些火油。
一路之上,与耶基斯随便的聊天,不知不觉地就抵达了傲慢之塔。
……
进入傲慢之塔第一层魔法材料交易大厅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比前些天更加热闹,很多店铺的前面都围满了采购物资的商人,许多人都是手中紧紧撰着钱袋子,在踮脚向店铺里面观望。
这种火爆的场面,与数月之前的冷冷清清,竟是截然相反。
不过很多商铺的门外已经立起来一张张的公告牌,不时地有店铺伙计跑出来,将一些魔法材料售罄的消息写在告示板上。同时也将一条条涨价的消息补充在上面。
这让一些站在外面,想要挤进商铺里的购买者脸上露出肉痛之色,不过即使这样,很多人依然都不忍离去。
站在交易大厅里,耶基斯学者边走边向我感叹:这场位面战争还没有开始几天,就已经导致了帝都最大的魔法材料市场上物资短缺,看来魔法公会里面一直隐藏着的弊病,在紧急状况下已经开始显露,战储物资和应急物资在急缺的时候无法调配,看似火爆的市场,其实仅仅是在出售店铺里最后一点库存,一旦这些草药售罄,后续货源根部无法及时的补充。
经过一家草药铺子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位魔法药剂师的店老板,正带领着店铺伙计将店铺的闸板合上,一副要停业的样子,耶基斯学者好奇的问了一声,那店铺老板和耶基斯学者也算是认识,也没有特意隐瞒,只是苦笑一声:里面所有魔法草药都卖光了,又没有新的货源进来,索性就停业,然后准备参加冒险团去那些盛产草药的位面探险去。
我和耶基斯不禁面面相视,看来局势不知不觉间,已经紧张成这个样子。
偶尔有一些草药商人带着货物进入了交易大厅,还没有走出几步,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买家们纷纷围住,只要肯开口出价,就会被一抢而空,好像那些黄橙橙的金币就像是铜板一样。
耶基斯学者带着我先去将这些封魔箱交与魔法研究院,将这个任务交付了,然后一脸轻松的收到了若干奖励。
至于我的奖励则是:可以与魔法研究院的副院长布鲁斯院长交流一下,向他请教关于唤醒果果姐残缺灵魂之中记忆的一些问题。
耶基斯将我送到布鲁斯副院长实验室的门口,对布鲁斯院长的助手说明来意,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似乎和耶基斯很熟悉,转身便走进实验室,向布鲁斯副院长请示。
耶基斯学者站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有什么想要问布鲁斯的,一定要趁着这机会都问一下,他在灵魂学和元素学都造诣颇深,这次机会难得,你一定要把握住,人力不可为之事,就不要强求。要为自己多做一些打算。”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扭头看身边果果的水元素之灵,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漂浮在我身边,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能够获得一些好消息。
“我在实验室那边等你,完事之后记得去实验室找我,我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耶基斯学者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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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真相
魔法研究院副院长布鲁斯坐在试验台前,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无边眼镜,专注地看着一张魔法报表,眉头时而微微皱在一起,时而又散开来,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看到我走过来,温和地对我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没说话。
我只能乖乖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安静的等他批阅那些堆成小山一样的资料。
百无聊赖之下,我开始仔细的打量这间实验室,看到布鲁斯副院长左手边一侧的墙壁上摆满了资料柜,右手边的墙壁上是一排整齐的书架,那些黑色皮革的魔法书,整整齐齐的码垛在上面,就像是一面书墙。
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这时候端来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对我友好的微微一笑,并且压低声音对我耳语说:“稍稍等一会儿,布鲁斯大人正在处理手头上积压的课题申请表,一会就好!”
“谢谢,师兄!”我连忙道谢,因为都是处于同级别魔法师助理的位置,我客气的称他为师兄。
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助手见我很会说话,和我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实验室中间的地板上摆着各种魔兽的骨骼标本,我能认出来的魔兽并不算多,其中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只地狱猎犬的骨骼标本,在这具标本的一旁,还有一具石化蜥蜴的标本,巨大的头骨上颅腔中还有一颗未被打开的魔核。
端着茶杯,正在仔细的打量那头近乎于四米长的巨大石化蜥蜴的骨架,心里盘算着以后如果遇见了这样的大家伙,要怎么对付它,据说一旦被它咬到,它口腔里的毒素会让人尸体慢慢的变得僵硬如岩石,最后彻底的变成石块,非常的恐怖,据说这种魔兽的身体继承了一丝美杜莎血脉。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美杜莎终究是半人半蛇的四级魔兽,血脉的传承居然还能影响到蜥蜴一族,这美杜莎的口味也是足够独特啊。石化蜥蜴属于二级魔兽中顶端的存在,据说的石化蜥蜴另外的特点就是它的皮革非常的坚韧,制作出来的硬皮甲防御能力堪比金属铠甲,而且重量只有金属铠甲的一半儿。
很多盾战士更愿意穿石化蜥蜴的硬皮装,这样减轻了身上的负重,就可以手持如门板一样厚重的塔盾。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道:“水元素之神伊娃的散布在这个世界中的一点水之精华,进入凝聚成团的水元素之中,就会慢慢的孕育出新生的水元素,这就是整个水元素世界形成的原因。”
我转身正看到布鲁斯院长大人正缓缓走过来,他的目光专注的盯着我身边的果果姐水元素之灵,问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她就是你急于见我的原因?”
“是的,布鲁斯院长大人。”我恭敬地说。
原本以为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应该是躲在一个一般人都看不到的世界里,可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魔法师感觉到了果果姐的存在。
布鲁斯副院长大人站在我面前,沉吟了一下才说:“这种魔纹构装的任务,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有的,所以它的奖励也非常的难得,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具体要选择什么,由你自己决定。”
我看着他,想要听听他给我的选择。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第一个选择是在你升到九级巅.峰期的时候,让你没有任何阻碍的冲过一转这个瓶颈,你要知道,有多少魔法师就是卡在这个瓶颈,无法达到成功的完成第一次转职。”
布鲁斯院长眼中透出睿智的目光,像是要看透我的灵魂。
扪心自问,那是我需要的吗?不,当然不是。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准备坚持自己的原本选择喽?”布鲁斯副院长大人眼睛很亮,他脸上那些苍老的皱纹,让人无法猜测他的真实年龄。
听他这样问,我连忙点点头。
“好吧,关于这只水元素之灵,我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许你会给我正确的答案,这样,我才能有更准确地判断。”布鲁斯副院长大人说。
他慢慢走近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果果姐并没有抗拒,只是同样好奇的看着他。
“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诚恳地对他说。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站在果果姐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向果果姐点去,没想到没有任何思维能力的果果,竟然也茫然地伸出手来,学者布鲁斯副院长大人的动作,两个人指尖碰触到一起,果果姐那透明的身体里,竟然清晰的浮现出深蓝***纹线条布满全身。
就听布鲁斯问我:“我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无意识地始终跟随在你的身边,你要知道,就算你们曾经是至亲的人,当她变成了毫无意识的水元素之灵之后,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毫无意识的婴儿,只不过孕育她的是大自然里面的天与地,她怎么会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
“你知道吗?她的存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一般新生的水元素会游荡在水元素的世界里,平时我们很难接触到,但是这只水元素却是不同,它竟然游荡在罗兰大陆,而且不是你用魔法契约或者魔法拘役,因为她的身体极为纯净。”
他指着果果姐身体表面浮现出的那些魔纹法阵,用一种极为缥缈的语气对我说:“多么纯粹的水元素本源力量,纯净而无任何的杂质,没有任何的其他魔纹法阵的干涉,这才最纯净的水元素体质。”
这时候,他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的瞳孔已经消失不见,眼中竟然只是一片炽白。
布鲁斯谨慎地检查着果果姐身体每一寸魔纹,最后轻轻的一叹,才闭起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有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定知道!”布鲁斯盯着我问,眼神锋利如针。
……记忆载着我重新回到了古鲁丁镇的那个夜晚,当我谈及到蒙德特罗亚邪法师试图夺取我的血脉天赋。
布鲁斯副院长大人鼻腔里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哼,冷然地说道:“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异端们手伸得可真长,看起来查尔斯这次清剿的力度还是太清了!”
……随后说起了果果姐骑马带我在荒原上奔驰。
布鲁斯眯起眼睛盯着我问:“那些缩在古鲁丁镇里面的老萨满们,就没有一个出现?兽人血狼一族把守的重镇,他们的精神领袖库勒保洛斯怎么会允许古鲁丁镇的防御像一张纸一样?你在荒原上生活了多久,难道不知道那些狼族兽人的鼻子比狗还灵,怎么可能不去救你?”
我茫然地看了布鲁斯一眼,只是低声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布鲁斯斩钉截铁地断言说。
我哀叹着摊开了双手,默默地唤醒身体各个节点中的四系魔法元素,在布鲁斯的面前,我的双手握紧成拳头的一刹那,那些凝聚在双手之中的元素之力,纷纷注入石鼓图腾中,四系石鼓图腾像是四盏不同颜色的灯笼,悬浮在我的身体周围。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库勒保洛斯究竟在干嘛?兽人萨满本源魔法力量的秘密,就这么轻易的被你从带回了格林?”布鲁斯眼中的不解,像是忽然之间豁然明悟,他边说边笑,却对那些所谓的辛密不屑一顾。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那怪那些兽人不愿跑出来救你,你学会了人家最核心的魔法,怎么能轻易的离开帕伊高原呢?”
布鲁斯接着长长地感慨了一句:“种族存亡的大意与生死患难的亲情之间,那些兽人们终究是选了前者啊!”
我这时候才彻底明白了狮虎人雷恩加尔临死前说的那些话,真正的含义,想到老库鲁顶着巨大的压力从兽人长老院中冲出来救我,最后还是被大能力者束缚在原地,这位血狼一族的大长老,血狼一族仅存的织法者究竟是遭受了什么样的强大力量的镇压,情况可想而知。
想到这些苦难,竟是我领悟了石鼓图腾的真谛,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当初老库鲁教会我第一个魔法‘抗魔术’的时候,分明是为了缓解我身体里燃尽果的火毒灼烧身体痛苦。这个口子一开,‘暖气’‘暗影斗篷’‘火舌武器’各种魔法接踵而来,那时候,分明我与库兹已经成为了兄弟。
但是到了最后面,我们为兽族立下了巨大功劳:在荒原上行走,四处救助那些兽人饥民。平乱灰矮人强盗。剿灭鹰身女妖巢穴。在溺亡泊筑城,清理沼泽僵尸的尸患。教会了兽族人制作粉条,煮盐之法,制作肉松砖,制作油炉,制作尸火油。
这一切,让那些兽人没有理由杀我,可是难道真的让我活着离开兽人部落,带着这一切的辛密返回格林帝国吗?原来问题出在这。
……见布鲁斯的时间宝贵,我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整理了自己混乱的思绪,然后说起了我们逃到了乌鲁图河边,果果姐施展‘水遁术’,化身水元素包裹着我顺着乌鲁图河漂流而下。最后我们被蒙德特罗亚在百瀑崖边截住,果果姐被逼无奈,化身水元素之后,施展‘死亡冰棺’将蒙德特罗亚冻结在其中,欲与他同归于尽。
而我则是跌落进百瀑崖,顺着数百个大大小小的瀑布,直接砸落到近千米之下的奔马河中,我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化成了水元素载着你在河中漂流,你的身体那时候就可以极微弱的吸收身体周围的水元素魔法力,她身体的一部分与你身体融合。”他恍然大悟地兴奋说道。
布鲁斯终于明白了果果姐是因何而化成了水元素的,这个水元素之灵,又是为什么再无意识状态,就能保持着果果姐的形态,因为她原本的身体就是果果姐的。
布鲁斯副院长接着说:“也恰恰是因为她在水元素状态下,使用‘死亡冰棺’,才让她在死后,她身体化成的水元素接触到了水之精华,竟然孕育出水元素之灵来了。”
接下来他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这种水元素之灵,应该是极为纯净,果果的灵魂应该升入神国,不应该滞留在水元素之灵的身体里,这又是因为什么?”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了一条乌黑的锁链,那件从蒙德特罗亚身上获得的‘灵魂枷锁’,然后对布鲁斯副院长说:“原本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被蒙德特罗亚禁锢在这条锁链之中,这条锁链一直被蒙德特罗亚带在身边,后来他成为了黑魔法隐修会史洛伊特省的负责人,在埃尔城再次遇见了,想要杀掉我,却没想到埃尔城终究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老师(海蒂),我的朋友(莫拉雅儿),所以最后他死了,只剩下了这条锁链,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是从这条锁链中被释放出来的。”
布鲁斯结果了那条‘灵魂枷锁’在手中反复的观看,缓缓地说:“原来这才是她残缺灵魂停留在水元素之灵里面的原因!”
轻轻地叹息一下,布鲁斯低头看我一眼说:“我可以直接让她这一缕残缺的灵魂升入神国!”
我倔强地大声说:“不,我想让她醒过来!果果姐还活着!”
这几年不断的准备,一直都是在为了唤醒果果姐而努力着,难道就仅仅因为布鲁斯的一句话,就会让我改变决定吗?这真是个笑话。
布鲁斯语重心长地劝我:“这个水元素只是一个被孕育的水元素生命,它只是凭着水元素身体里面的本能,才让整个躯体包括面孔像极了你的姐姐,你的姐姐已经死了,她只剩下了一点残破的灵魂,为什么不让她的灵魂升入神国安息,你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成为一只元素生命?”
我立刻反驳说:“我也一样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升入神国,我要唤醒她的灵魂记忆!”
我抬起头,直接面对着布鲁斯。
布鲁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而且这是魔法研究院对你的奖励,我可以告诉你唤醒她灵魂的方法,但是我说与不说,其实没有多大关系,因为唤醒一个残缺的灵魂,并不是你知道了方法,就能够做成的。它需要三大关键因素,三者缺一不可,而且你必须要清楚一件事,当这个水元素之灵觉醒里自己初级智慧之后,你的一切努力和准备都会付之一炬!”
布鲁斯再次问我:“你确定还要救她么?”
我无比坚定地说道:“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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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三个条件
书架前有一架木质爬梯,布鲁斯副院长大人缓缓地推动爬梯,停在墙边的角落,仰着头看了半天,最后皱着眉头,指着最上面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对我说:“你爬上去,将那本魔法书帮我抱下来。”
那架木梯看起来非常的古老,整个木梯边缘的棱角处已经磨得十分光滑,整个梯子上裹着一层包浆,表面光滑可鉴,我伸手扶着梯子,感觉到入手冰凉,竟然是用铁木制作的。
沿着木梯向上爬,到了最顶端才发现,这里的魔法书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将那本魔法书抽出来,一时间弄得尘土飞扬。
这本书书很重,而且表面有一层非常硬的魔兽皮,难怪布鲁斯副院长大人让我将它抱下来,我轻轻地掸了掸书面上的尘土,捧着书慢慢地从梯子上退下来,布鲁斯端详着魔法书封皮上的魔法徽章图案,伸手在凹凸不平的纹理上摸索了片刻,才缓缓地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本。”
他伸手将那本书接过去,捧在手中,转身走到试验台前,将那本魔法书放置在试验台上,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招了招手,让我站在他的对面。
翻开那本古老的魔法书,这是一本记录着一些古老魔法仪式的书籍,里面羊皮书页上多次出现了魔法祭坛的图案。
“我还以为临死之前都不用翻开它!”布鲁斯低着头对我说道,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书页,内心有些纠结。
像是这本书有着某些巨大的吸引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的欲望,偏偏他又有些不敢去看,就像是这本书中藏着一只魔鬼。
“那些符号代表着什么?”我指着书页中的一些魔法图案,好奇地对布鲁斯问道。
“重生,复活,转生……整本说都在谈这些,灵魂学的那些先贤们解开巫妖的不死之谜,他们合力写了一本关于复活术的奇书,只不过这本书被一只巫妖王诅咒过,从这本魔法书上获得力量的人,死后都会坠落到冥界,成为不死系的巫妖,据说这本书的作者,死后就成为了一位尸巫。”布鲁斯挑起眉毛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
我神色一凛,魔法学院的那些课程里还没有涉及到灵魂方面的知识,不过这种古老的神秘学说,总是有许许多多难以解释的事情。
布鲁斯指着一个最简单的符号,看我一眼,才对我说:“这个符号代表着死亡,这是亡灵一族的文字,这句话翻译过来,可以理解为:其实当你真正获得了永生之后,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翻开魔法书之后,才发现这本书只有寥寥几十张书页,只不过是那些羊皮纸书页有点厚,让整本魔法书看起来非常的厚重。
布鲁斯副院长将手定格在一种画着一座巨大祭坛的书页上,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神情中带有一丝焦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理解不了此刻布鲁斯的状态,他应该是受到书中的那些内容的影响,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将沉浸于魔法书中的布鲁斯院长唤醒,布鲁斯副院长却在此时,终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平息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眼中那些红丝慢慢消退。
然后他望着我,一只手按在书页的图案上,对我说:“这里记载的就是残缺灵魂唤醒的方法,不过这些古老的书籍流传至今,已经不知道经历的多少年,至于这种方法是否可行,已经无从考证,而且需要的条件之苛刻,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是不会放弃的,您快告诉我吧,布鲁斯大人。”
“嗯,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其他的了,你来看这里……”布鲁斯副院长用苍老的手指着书页中的一行文字,对我说道:“这里写着关于唤醒灵魂的三大要素,法器、宝石、魔法阵这三样东西需要你全部凑齐,才能唤醒的你姐姐的灵魂。”
布鲁斯说道:“首先,你需要一支‘灵魂号角’,根据书中记载这只号角是无尽之海中的大海妖的头颅炼制而成,它能够让清醒的灵魂陷入沉睡,也会把沉睡的灵魂再次唤醒,记得迦娜海族的王宫里就珍藏着这样一把灵魂号角,十八年前海音丝城的那次会战,迦娜皇族曾带着那只号角出现过一次。”
他用眼角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继续说:“其次,你需要有一颗‘灵魂宝石’,这颗灵魂宝石将会成为储存灵魂的载体,那些残缺的灵魂在灵魂宝石中慢慢修复,才能变成完整的灵魂。所谓的灵魂宝石是由亡灵族大巫妖头骨中的灵魂之火凝聚而成,这东西前一阵还在帝都拍卖行中出现过,不过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这种宝石非常的昂贵。”
“最后,需要有一座可以举行古老魔法仪式的祭坛,所谓的这种灵魂祭坛,据书中记载是一种上古遗迹,这种祭坛应该属于神迹的范畴,很遗憾我并没有听说格林帝国的任何地方,出现过这种祭坛,所以它需要你自己慢慢地寻找,也许酒馆里的那些冒险家们会知道一些消息,不过你得小心一点,仔细分辨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听完这些,我头就开始感觉有点大了,灵魂宝石还好说,起码还在拍卖行里出现过,但是‘灵魂号角’‘上古祭坛’这些听都没听过的东西,让我去哪找啊!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沮丧,终于知道,之前布鲁斯副院长为什么反复的提醒我,让我重新选择自己的奖励,可惜我没有听出他话里弦外之音,又或者是自己太执着,就算是知道这件事千难万难,也一定要向前走下去。
颓然地看着一旁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想着事已至此,已经不容我有任何退却的想法了。
或许应该到那些酒馆和盗贼工会,却买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正发怔的时候,又听布鲁斯副院长大人说:“如果你有机会凑齐这些,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唤醒仪式,我会将仪式的过程和需要的魔法咒语,翻译成格林帝国语并帮你抄录下来,仪式还需要你在祭坛上绘制一种不算很复杂的魔纹法阵,不过绘制魔纹法阵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听见布鲁斯的问我,我点了点头,随后他递给我一大张魔法羊皮纸,指着书页中的一幅魔纹法阵,对我说道:“你来将这副法阵描下来!”
……
从布鲁斯副院长大人的实验室里出来,有些无语的看着身边的果果姐水元素之灵,站在她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她说:“果果姐,我一定能唤醒你。”
穿梭在魔法研究院的回廊之间,向耶基斯的魔法实验室那边走,耶基斯说过要我去找他。
沿途上有不少的魔法师助手纷纷我打招呼,他们大多都是其他魔法学者的助手,我们彼此偶尔在休息的时候,还能还研究院庭院的花园里聊上几句。
后来,我才从这些年轻的魔法师口中得知,原来耶基斯学者的助手,也一度是助手们争夺的热门,原因无他,就是耶基斯学者虽有天马行空般的灵感,但是他却是一位手残党,就连最简单的魔纹也无法完整的绘制出来,所以耶基斯学者的助手,有机会接触到魔纹法阵的绘制工作。
这对于那些想要成为铭文师的魔法师们,就是一个极大的机遇,所以很多拥有制作魔法卷轴经验的年轻魔法师们,都想要在耶基斯的手下当助手。
不过一年以来,被耶基斯学者骂跑的年轻魔法师有十几位之多,我反而成了最终的受益者。
登上二层露台,推开无比熟悉的实验室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耶基斯正弯着腰,用一只毛刷仔细的擦拭着一件硬皮甲,这件硬皮甲上面刻满了魔纹线,胸口处有一个镶嵌魔晶的凹槽,一块鸡蛋大小的土黄**晶方方正正的镶嵌在里面,一丝丝土系魔法元素的气息,不断地从皮甲之上向外扩散。
这件皮甲虽然与锁子甲材质和外形略有不同,但是看到皮甲上那些熟悉的魔纹,我一下子认出来,这件皮甲上面篆刻的魔纹法阵不正是‘大地之盾’么?
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耶基斯学者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用毛刷精心的保养这幅魔纹构装的胸甲。
他随口问道:“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布鲁斯告诉你想要的答案了?”
“嗯!”我在他身边,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然后才苦笑着说:“不过事情不太乐观,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那些东西都很稀有,想要找到它们,大概很难!”
“但终归是有了希望,不是吗?”他微微一笑,对我宽慰道。
这句话耶基斯学者说进了我的心坎里,的确是这样,至少目前有了希望,有了奋斗的目标。
我微微地笑了笑,说了一句:“嗯!”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宽慰,因为你非常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耶基斯放下手里的毛刷,挺直了腰,稍稍舒展一下酸麻的身体,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欣慰地说。
“其实我想得很简单,就是想叫醒她,她一定是睡着了!”我看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轻声地说道。
耶基斯也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水,说:“听说过几天,你就要跟着学院去其他位面历练?”
我说:“耶罗位面,现在是由帝国的萨摩耶大公爵在负责开辟领土,我们要去那边未知区域狩猎魔兽。”
耶基斯将那件挂在架子上的皮甲解下来,交到我的手中。
对我说道:“我说过,在你去位面历练之前送给你一件礼物,看!就是这件皮甲,它是我最初的作品,可是布鲁斯却说这这件胸甲需要制成一件金属铠甲,那样会让整套魔纹构装显得更加的英武不凡,于是它被留了下来,这是一件拥有‘大地之盾’的皮胸甲魔纹构装,能够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激活三面‘大地之盾’来保护你。”
“大地之盾?”我以为他会送我一件魔法长袍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件皮胸甲的魔纹构装,还带着非常明显的防御型魔法技能,这件皮甲穿在剑士或是游侠身上,或许更适合一些吧。
耶基斯一直对他的这件得意之作感到非常自豪,而且布鲁斯副院长大人也非常欣赏他设计的这件魔纹构张,但是如果单单只是在这件皮胸甲上绘制这么一个魔法技能,那么这件魔纹构装似乎并无奇特之处。
耶基斯学者很是得意地对我介绍说:“嗯哼~没错,在大气神盾、烈火护盾、冰盾、大地之盾这四系元素护盾之中,大气神盾会抵挡来自外界的魔法,烈火护盾可以在对手攻击的时候灼烧对手,冰盾会让对手的速度减慢下来,但是大地之盾的防御力是最强的。”
“不过如果这件魔纹构装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了,其实它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其实是拥有的一层很特殊的里衬!”耶基斯学者将皮甲的衣扣解开,让我看这件魔纹构装的里面,竟然还衬着一种非常柔.软的皮革。
然后,我在里衬上看到了一幅简化的‘魔法快速恢复’魔纹法阵,原来是这样!
“如果是提供给战士职业者使用,这件铠甲里衬上的魔纹法阵会变成‘体力快速恢复’魔纹法阵。就是这个,我让这两个技能融合在同一件的魔纹构装上,所以它看上去比一般的魔纹构装强上那么一点点,但实际上作用并不太大。”耶基斯学者自嘲地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哗众取宠而已,不过终归是有了一些特别的地方,现在那些贵族豪门的年轻子弟们,穷得只剩下钱了!”
“你总是自诩自己是近战法师,听说战斗的时候不愿意使用法杖,更喜欢拎着斧子冲上去?”耶基斯学者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
我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耶基斯又向我问:“而且我听说你还加入了一个提倡‘近身搏斗与魔法技能互相融合’的社团?”
我解释说:“剑与玫瑰社团,我们社团的主旨就是在战斗的时候,在施法过程中,结合搏斗术的技巧,击败敌人!”
最后他将皮甲塞进我的手中,说了一句:“虽然我不赞同这个观点,但是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会支持你,这件适合近身战斗的硬皮甲,作为礼物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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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尸火油
上次遇见梦魇刺客的时候,几乎将我身上的所有值钱卷轴全部消耗一空,只剩下几张的‘魔力催化’和‘霜之新星’卷轴,这次终于有时间可以绘制魔法卷轴了,我自然没有客气,留在耶基斯的实验室,利用这里的便利条件,绘制出了大量的‘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
原本还想做一些‘霜之新星’和‘冰枪’这两种二级魔法的魔法卷轴,可惜魔法腰包里已经找不到哪怕是一瓶‘海洋墨水’了,于是乎我想到上琪格那里碰碰运气,我想她那里一定能有一些,就算没有,至少也能帮我配制一些出来。
草草的将实验台的整理了一下,将那些空白的魔法羊皮纸放到试验台的旁边,清洗了一下沾染了魔法墨水的刻笔,将染了墨水痕迹的试验台桌面仔细的擦拭了一遍,又将一旁书架的魔法书摆放整齐,这才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并掩好了实验室的大门。
耶基斯学者完成了那套魔纹构装的任务,如今处于休假当中,他将那件硬皮甲的魔纹构装交给我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以前他可是位看到女人就嫌麻烦的人,现在却是食髓知味一般,恨不得整天腻在家里不出来。
最近琪格非常的忙碌,在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她忙着将那些魔法药剂学的课程进度赶出来,然后给她的那些学生们布置大量的作业。在研究院这边的时候,又要按照研究院的要求,制作出一些指定的魔法药剂,她最是痛恨那些墨守常规的魔法药剂,对于她来说,整天关在实验室里制作那些魔法药剂,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魔法研究院是座大型的室内建筑群,它占据了整个傲慢之塔的四层所有空间,建筑师们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装饰得十分精巧,我最喜欢这里的庭院花园,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欣赏那些修剪得分外精致的绿植和整齐的草坪,满眼都是非常有层次感的翠绿,能够让人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经过石拱桥的时候,我将头探到石栏外面,看清澈的水渠里面那几条的魔法箭鱼,它们安静的潜伏在水底,一旦发现猎物的时候,就会慢慢的潜伏到水面附近,然后从水中射出一股凌厉的水箭,如果不注意的话,被那股水箭射在身上,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这几尾年轻的魔法箭鱼制造的‘水箭’只能威胁到空中飞舞的昆虫,就连那些小型的飞鸟,一般也是无法射落的,我喜欢仔细观察这些魔法箭鱼的身体构造,它们整个身体呈梭子型,半透明,每次凝聚水系魔法的时候,身体表面就会浮现出一幅水系魔纹,非常的简单,我试过将这些魔法箭鱼身体上的那幅魔纹描绘出来,但是却没有任何魔法效果。
耶基斯学者说这些箭鱼身上的魔纹都是大自然的恩赐,如果能够揣摩到其中的奥妙,这一生都会受益匪浅。
我双手扶着石栏,正看得有些入神,眼睛的余光,恰好看到对面的青石板路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翡翠港湾贸易商行里草药部的负责人巴德,一脸沮丧地从里面走出来,我和他也算是很熟悉了,最近一段时间,我请路易斯代为购买的劲弩和火枪都是巴德代办的,路易斯最近在浮空王城轮值,自然是没有时间管这些小事。
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魔法研究院,我抬起头,伸手向他摇了摇,然后对他打了一声招呼:“巴德先生!”
“吉嘉魔法师,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遇见了您。”巴德见到我的时候,露出一脸惊喜的样子。
“我在这给一位魔法学者当助手,每天这时候……哦,平时可能还要晚一点,都会从这经过。”我对巴德说:“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研究院这边?”
巴德一脸苦笑地说:“吉嘉魔法师难道忘记了订购的那批火燐弹?”
“哎呀,难道是有眉目了?”我十分惊喜地说道。
“哪又这么容易!现在火油变成了军管物品,各个位面的前线都在向军需部递单子,这种制作火燐弹的主料,价格都已经炒到天上,就算是如此,依然处于断货中。”巴德并没有隐瞒我,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而且坦言那些火燐弹非常难弄。
他对我说:“我来此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机会采买一些火油!”
“魔法研究院也备有大量的火油吗?研究院这边,想要从仓库里领取魔法材料,需要一些积分就可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我听见巴德这样说,是为了那批火燐弹在不停地奔波,有点过意不去,连忙提出来如果是魔法研究原仓库里的魔法材料,我可以设法搞到手。
谁知巴德却是十分为难地摇头,苦笑着对我说:“我来这儿,也只不过是碰碰运气,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是魔法研究院仓库里的那些材料,事情反而简单多了,无非就是代价到底有多高的问题,无论怎么样,总还是能搞到一些。”
看到巴德因为这件事,一脸愁容的样子,我惊讶地对巴德问:“难道说魔法研究院里面还有人手里囤积大量的火油?”
巴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痛快地告诉我:“也不能说是火油,准确地说应该是从兽人部落运过来的‘尸火油’,据炼金师工会的魔法学者们说,尸火油可以代替火油制造火燐弹,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魔法研究院里有一位魔法师贵族。掌握着兽人部落与格林帝国‘尸火油’的交易,所以我来这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尸火油!”
“尸火油?”我愣住了。
巴德担心我不知道‘尸火油’的作用,连忙给我解释道:“没错,别看它的名字很难听,但是其实功效远比普通火油更优质,不过,因为这些‘尸火油’基本上都是从兽人部落运过来的,所以数量非常有限,通常情况,要比那些火油还要畅销,所以我这次也只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刚好有从兽人部落返回来的商队。”
那些记忆的潮水像是忽然决堤了一样冲击着我的思绪。
如果说那些帝国上层贵族圈子里的宴会上流行吃‘陆行鸟肉炖粉条’,我还可以理解为库兹将那些沼泽里面的地薯,全部汆成粉条,倾销到格林帝国。那么这些‘尸火油’,也是只有溺亡泊里的沼泽僵尸们,才会炼制出来,应该也是库兹的大手笔,我没想到‘尸火油’这东西,会在某一天也进入了帝都商人的圈子里。
“魔法研究院里有人掌控帝都‘尸火油’全部交易吗?那人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能掌控整个帝都的‘尸火油’交易!”我好奇地向巴德问道。
“是七皇子威尔士殿下的未婚妻,琪格公主殿下!”巴德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这位公主殿下手里不仅掌控着帝都‘尸火油’的交易,而且还经营着燃油炉,肉松砖和低级魔法草药的交易,但凡是从兽人部落那边运回来的商品,都会归于这位公主大人的贸易商行。”
我失声地惊讶说:“竟然是琪格!”
巴德这种人最是善于察言观色,见到我有些失态,立刻吃惊地向我问道:“难道吉嘉魔法师认识琪格公主殿下?”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却听见巴德兴奋的欢呼一声说:“这样的话,咱们的火燐弹,算是有眉目了,至少说,应该有希望了。”
“我带你去找她,希望她手里还能存有一批‘尸火油’。”我当机立断地说道。
巴德一脸兴奋与期待地说了一声:“好!”
我便带着巴德从新原路返回,向琪格的实验室大步走去。
……
琪格的实验室就位于草药学研究院的建筑群中,虽然不太起眼儿,但是却十分的有名。
基本上,在魔法研究院这边任职助手的年轻魔法师们,都非常清楚琪格实验室的具体位置,而且对她的作息时间,研究得也很透彻。
这些年轻魔法师助手们,都会在琪格在魔法研究院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的避开琪格所在实验室的区域,他们都已经被吓破了胆,生怕琪格半路上把他们抓了壮丁,去帮助她完成那些奇思妙想的实验,通常情况下,琪格的实验都是充满了危险性。
远远地就看到琪格的侍女塔卡马站在实验室的门口,穿着一身轻皮甲,警惕地看向四周,她那金黄色的瞳孔里总是蕴含着一种冷意,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塔卡马悄然地站在我的身边,盯着我的身后的巴德。
我随口对她问道:“琪格在里面吗?”
塔卡马点了点头,脸颊微微一红,避开我看向她的目光,同时也让开路,伸手将实验室地大门推开,我迈步走进去,她没有任何阻拦,反倒是跟在我身后的巴德,正要跟着我一起走进实验室,却被塔卡马拦了下来。
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了巴德一眼,就让巴德脸色一凛,不敢再向里面多迈一步,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执意想要进去,于是我便对他说:“我进去看看,你等我的消息。”
“好的,吉嘉魔法师阁下。”巴德显得十分恭敬地对我说道,随后站到实验室外面的走廊里的长椅上。
我迈步走了进去,塔卡马站在我身后,麻利的将实验室的木质大门掩上。
琪格的实验室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与她一起完成了三种疯狂药水的试制及调试工作,走到里面才发现,琪格竟然陷入一种非常投入的工作状态中,她身体周围放置着两个魔法草药的材料架子,架子上摆满了魔法草药。
试验台旁边一共有七只魔法坩埚同时在熬制魔法药剂,琪格美.艳地脸上蒙着一层洁白的纱巾,长裙飘飘,像是一只飞舞的彩蝶一样,穿梭在试验台——坩埚——魔法草药架子之间,全身心的投入进工作中,试验台上放置着药剂试管的架子,看上去就像是小山一样,有一半的试管已经装满了药剂,并塞上了软木塞。
那些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一级魔法药剂,但是看起来数量相当的庞大。
我走进实验室,琪格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直接就对我招呼道:“快帮我将三号坩埚的炉火熄灭,那锅药剂熬制好了,小心点,帮我倒进那些空的初级药剂瓶里。”
我一声不吭的连忙麻利地去端起那只坩埚,将里面粘稠的药液一点点的倒进那些试管大小的初级药剂瓶里。
这时候,琪格在百忙之中撩了撩额前散乱的头发,对我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来,对我说道:“你还知道我忙得几乎快要死掉了呀!你能来帮我,我很开心!”
我微微一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知道你在出发之前,有很多事要准备,只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忙,其实原本我是想过来要几瓶‘海洋墨水’的,我想准备一些‘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海洋墨水用光了,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这儿有没有!”
琪格见我手里坩埚中的魔法药剂已经倒干了,连忙指了指另外一个坩埚,对我说道:“别停,那口锅里的药水也调配好了,快点帮我!”
我和琪格非常有默契的配合起来,她只是忙着调配魔法草药的初级药水,而我负责将坩埚里的初级药水装进药剂瓶里,我们几乎没有语言上的交流。
一直到最后,琪格终于停下来,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我才算是随着她停下来。
琪格转身在墙边的货架上,随手摸出了四、五瓶墨水,放在杂乱的工作台上,很随意地对我说:“诺,你要的海洋墨水!”
“你这里魔法药剂还真是很齐全!”我不禁感叹说道。
“当然!”琪格有些狐疑地看着我,秀气地小鼻子靠近我,轻轻地嗅了嗅,然后有些狐疑地说:“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吧!干嘛不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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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初次备战
扶着傲慢之塔外侧回廊的汉白玉石栏杆向远处眺望,栉比鳞次地建筑群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如丝絮一样的云不停地从塔尖上飘过,就像是乌鲁图河的河水涓涓流淌着,一丝带有微微凉意的风从耳边轻轻拂过,就像是情人的手在撩拨鬓角地青丝。
巴德的身影,出现在傲慢之塔下面的广场上,他步履间显得极为轻快,登上了路边一辆灰色的魔法篷车,那辆魔法篷车汇入大街上的车流之中,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琪格穿着披着一件黑色的魔法披风,头戴锥帽,站在清冷的月光下,遥遥仰望着头顶上的浮空王城。
而我与她肩并肩站在一起,闭着眼睛感受她身体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和夜里醉人的凉风。
琪格的侍女塔卡马悄无声息的站在远处,她站在傲慢之塔四层外侧回廊外面凸出去瓦檐上,就像是一尊雕像。
“你要火磷弹,找我就好了,干嘛还有那些商行代购?”琪格如白玉一样精致的手扶在石栏杆上,在皎洁的月光下白得炫目,豆蔻一般鲜红的指甲,让她有一种夺目的明艳。
我叹了一口气,才说:“你又没跟我说起过,我怎么知道你经营一间魔法草药商行,还垄断着兽人部落那边的火油生意!”
琪格双手在石栏杆上,身体探出栏杆外面,问我:“这么久了,你都没和库兹联系过,或者给他写封信?”
我抱怨道:“写过,不过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就像给你写的那些一样!”
琪格将看着远处的夜空的深邃目光收回来,清澈如湖水一样的大眼睛落在我的身上,她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只香木匣子,放在石栏杆上。然后才淡淡地说:“前几天回家的时候,从我叔叔那拿回来的,可是现在对我来说也经不重要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是喜欢左右别人的生活,认为他们给我选择的路,才是属于我的人生,真是很烦。”
琪格从里面拿出一摞未开封的信笺,看着那些信纸的封面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大概这些信笺已经被他叔叔奇奇达尼亚收藏很久了,不过还好,至少信笺没有被人打开,这也许是琪格没有翻脸的底线。
“你不会是和他们闹翻了吧?”我有些不安地问道,琪格不像是那种习惯吃亏的人,更何况有人想要左右她的人生,更会让她反感。
琪格送给我一个白眼,然后才说:“当然没有!”
她微微有些小得意,红润的嘴唇微微弯曲,向上微微一抿,雪白的脖颈上那颗红宝石像是一粒红石榴,她笑了笑说:“有时候,他们面对现在的我,再大的脾气也要收着点儿,免得日后求到我的时候,我给他们摆脸色!”
“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些信,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她笑的很狡黠,眼睛变得很亮,她看着我的侧脸,摆出一副非常认真地样子,对我说道:“那些话,我要你当面对我说!”
她的手心里燃起一团火焰,她用这团火焰引燃了匣子里面的所有信笺,忽然间,那些着了火的信笺像是一只只火鸟,从香木匣子里飞出来,展开燃烧着火焰的双翼,向着夜空‘噗啦噗啦’飞去,飞舞的火光将她锥帽下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些燃烧的信笺在夜空中,全部化成了灰烬,四周一下子暗淡了下来,那些纸灰像是雪花一样轻飘飘地落下。
我说道:“那些黑暗势力最近好像闹得很厉害,各个位面都在交战。”
“是啊,生意好得一塌糊涂,估计开往古鲁丁的飞艇应该在返回的途中了吧,最近这两年,一直在和库兹合作,做帕伊高原上的草药生意,不过帕伊高原上的兽人部落数以千计,所以自然是没办法搞垄断生意,但是那些尸火油却牢牢地攥在我的手里。”琪格微微一笑,有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媚眼流转地时候,那种浑身散发出来的妩媚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随即,她又问我:“你怎么会用得到尸火油?难道是,你准备要插手位面战争?”
我苦笑:“喂,我还只是一个皇家魔法学院的新生,而且的出身平民家庭,我要是参加了那些位面战争里,还不被人将我连肉带骨头一起吞下去啊!饭总得一口一口吃,路总要一步一步走,不是么?”
琪格更加好奇,问我:“那你要那么多火麟弹干什么?总不会是想转手卖出去吧,那可没多少利润的,还不如你随随便便的画一张魔法卷轴更赚钱。”
我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对她说:“当然不是,如果我跟你说,我有一个小小的私人位面,你信不信?”
我本以为琪格会很吃惊,至少会瞠目结舌吧,然而,她只是反映平淡地说:“为什么不信?在帝都,一些年轻贵族拥有自己私人位面,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不过她显然又有了一些浓厚的兴趣儿,对我说:“有时间,带我去见识一下。”
“好啊,随时欢迎。”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她见我答应得很爽快,显得很开心。
我对琪格解释说:“购买火麟弹,就是因为位面最近有了一点点麻烦,那边的地底洞穴里有一群令人厌恶的地精,最近一直总想要跳出来捣乱,它们生性卑鄙贪婪,又总是躲在地下洞穴里,我准备请它们吃几颗火麟弹。”
琪格看着我说:“要不要……我派人将你的消息带给库兹?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我沉默了片刻,耳边有回荡起雷恩加尔临死前的那番话,随后又想起了布鲁斯副院长的那些话,想着兽人部落里有些高层们,终究是不想听到我活着的消息,于是对琪格说:“还是先等一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我会亲自跟他说,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的力量还很弱小。”
琪格微微皱着黛眉,问我:“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我想到的是那个能够让老库鲁都无力反抗的兽人部落的大人物,
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琪格说:“或许应该等到我们有能力抗拒查尔斯大帝那样大人物意志的时候吧!”
琪格娇艳欲滴的脸变得有些嫣红,她微微地转开目光,看向帝都远处那些璀璨灯火,夜风徐徐吹来,掀落她头顶的锥帽……
……
魔法篷车在院子前面停下来,还没等我从车厢里走下来,房间门就被人推开,小艾拉的欢快地从房子里跑出来,站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开心地问我:“吉嘉,你是来看我的吗?”
我的怀里抱着一袋子食物,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边对小艾拉说:“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还住得惯吗?”
纸袋子里装的东西很多,长长的白面包棒,一大块儿奶酪,一块腌好的牛肋排,还有几个圆葱和西红柿、卷心菜之类的,也许是我落下来的一瞬间没站稳,一个圆葱从袋子里掉出来,滚出很远。
小艾拉像一只敏捷的短耳兔,飞快帮我将草坪上的那颗圆葱捡回来,然后将圆葱抱在怀里,跟在我的身边,对我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这里真的很棒,有让人早上不愿起来的柔软大床,衣柜里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温暖的灶台上还有香喷喷的炖肉,我真是爱死这里了。”
踩在松软的草坪上,对小艾拉问道:“今天去学校了吗?”
小艾拉答应的很爽快,她似乎非常想将自己所见所闻,说出来和别人分享:“嗯,老师们对我很友善,那些贵族家的孩子很讨厌,原本是他们的错,使他们先惹我的,被我揍哭了还要敢哭出来,也不知道羞耻,害得我被卡兰措打了两巴掌。”
随后,小艾拉有点心虚地小声问我:“吉嘉,你是来送卡兰措回去的吗?”
我以为她是有点害怕了,心想:让这么小的小女孩独自在帝都生活,还真是馊主意。
想到这儿,我连忙对她说:“不,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随便给你们带一点吃的。”
我腾出一只手出来,指了指纸袋子里的食物。
小艾拉跟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襟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对我说:“……那你能不能快点让她走,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本来已经准备好安慰她的话,竟然全部噎在喉咙里,“呃,好吧。”
然而小艾拉全然不知我的窘境,继续对我小声的说:“她住在这儿,整天闲着很无聊,还特别喜欢揍我,我觉得,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并给她找点事情做,不能让她闲下来,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房门被人推开,卡兰措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裙,站在门边上,俯下身体很自然的将我脚上穿着的靴子脱下来,放在一旁的鞋架上,然后给我换上了一双软鞋,她屈身蹲伏的时候,长裙紧紧地绷着,显露出身体柔美的曲线,随后站起身,接过我怀中的那袋子食物。
并对小艾拉说:“艾拉,说够了没有,你的家庭作业还没有完成!”
艾拉并不怕卡兰措,她站在我身边,对卡兰措振振有词地说:“可是……妈妈,那些数学题真的很麻烦,我一看见那些数字,头就非常的疼!”
“那好吧,随便你,不过我可不希望下次我来,是因为你的数学课考试不及格,而被战士学院开除。”卡兰措将我头顶那顶鱼皮风帽挂在门口的墙上,一边恐吓着小艾拉。
小艾拉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鼻尖显得有些红红的,不过最终却是硬生生地将眼泪憋回去,一副委屈地样子说:“你赢了,我会和那些该死的数学题拼到底的。”
卡兰措虽然到最后也没有向小艾拉露出一个微笑,但是她的眼底却完全都是笑意。
“这顶帽子风格很迥异!”卡兰措第一次对我的着装进行了评价,说的很委婉,但是不难看出,就连服装风格粗犷的兽人,也不是很能接受这顶帽子搭配白衬衫的穿法,这顶帽子看起来很像严冬时候,穿戴的厚皮棉帽。
“这是一顶制作失败的帽子,原本的魔法技能‘灵活思绪’没有成功激活,但是我却在它身上发现了一点点不同之处,它能让我的精神力变得很强!”我对卡兰措说道,这就是我每天都带着这顶帽子的原因,它居然能够增加我的精神力。
虽然没有‘灵活思绪’这个魔法技能,但是这顶帽子却能大幅度增强使用者的精神力,让我的魔法感知范围提升一个档次,所以我宁愿忍受那些嘲笑,也要每天坚持戴着它。
我随意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在写字桌上皱着眉头凝思苦想的小艾拉,看着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卡兰措,竟然心里面会有一种家的感觉,舒适而温馨。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居然是温的,那热度恰到好处。
我对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卡兰措问:“翡翠海湾商行那边已经将那批强弩和火枪送来了?”
她微微的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全都堆在地下室里。”
扭头看看窗外的夜色,夜已经很深了,平常的家庭这时候差不多已经休息了,而卡兰措却依然在厨房里十分笨拙的准备晚餐,她那双习惯了拿着长剑的手,握着厨刀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对她说:“和巴德约好了,那批钢管会在今晚上送过来,还有最后一批火燐弹,会在明天运送过来,那东西需要格外注意安全,一定要单独存放,吩咐专门的人单独看守。”
“知道了。”卡兰措回答。
……
地下室里的那些强弩和火枪被兽人们连夜运回地底洞穴,随后又从地底洞穴的仓库里,搬过来大量的止血草和宁神花,这两种初级魔法草药,在帝都已经彻底的卖疯了。
一个小时之后,地下室堆满了已经处理好第一道工序的魔法草药。
在帝都,几乎所有的魔法药剂商行,都在近乎疯狂的收购这些初级魔法草药,依旧陷于位面战争的那些军队,初级治疗药剂的缺口依然十分的庞大,这时候,我和路易斯进行了第二次魔法草药的交易。
几乎是脚前脚后,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马车队便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口,巴德指挥着工人们将一捆捆压得很实的魔法草药背出来,又将一捆捆的三米多长的钢管塞满了地下室。
等到运送钢管的马车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快到早晨了,这时候群星隐于夜幕之中,东侧马扎罗山峦边缘处露出了一道鱼肚白。
巴德的身体从魔法篷车的车厢里探出来,向我挥手道别。
我对站在身边的卡兰措说:“只等着最后那批火燐弹就位,我们就开始彻底清剿那些地精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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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琪格殿下的火燐弹
忙碌了一整夜,正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向学院教导处请假,才能得到教导处主任的首肯。
我的手按在额前,还在为兽人战士们的固执而烦恼,那些用惯了猎弓和长矛的兽人战士们,有些抵触火枪和弩,认为这些都是小孩子们才玩的玩具,不过一些年轻的兽人战士似乎更容易接受这些强弩,而我和矮人战士柏恩德一致认为,在洞穴中,轻弩和火枪要比长弓更实用。
不过,在考虑如何说服那些兽人战士之前,至少应该先说服卡兰措。
艾拉已经穿好了一条方格子棉布及膝短裙,背着她的那张精致小猎弓,腰上佩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脖子上系着一条虎牙项链,斜跨着书包,跟我和卡兰措说了一声‘我去上学了’,就跑了出去。
卡兰措斜倚在沙发上,用一块磨刀石轻轻地打磨着她的大剑,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真丝的吊带裙,修长的麦色长腿在我面前不停的晃来晃去,我向她问道:“让她一个人出门,真的没关系吗?”
“她已经在试着独立了,像她这么大的兽人,已经可以独自在荒原上狩猎黄羊或豚鼠之类的小兽。”卡兰措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专心致志的擦拭着她的长剑。
半晌,她忽然舒展着英气的眉毛,对我说:“如果这边没什么事情的话,让我回辛柳谷吧,将那个整天只知道喝酒的矮人留在地底洞穴,我很担心他一觉醒来,会成为地精烧烤架子上的一些美食,那些地精们胃口一直都不错,他们可不会管食物是一只鸡,还是其他什么动物,只要可以吃的,他们就敢吃!”
“可以不去学那些火枪的使用方法,但是那些弩的使用方法,一定要所有兽人都熟练的掌握,这事儿交给你,而且首先你也一定要学会怎么用!”我将茶几上一把刚刚拼装好的强弩递给躺在一旁的卡兰措。
她很稳健地握在手中,嘴角上挂着一丝淡淡地笑容,随手将茶几上五支短尾弩箭纷纷装载在强弩上,然后放平手臂,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和瞄准,对着墙壁‘砰砰砰砰砰’就是连续勾动五下,我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什么让牛筋弓弦复位的,就看见那些弩箭呈一朵梅花状,插在箭靶上。
“你……以前用过?”我惊讶地向卡兰措问道。
“兽人战士们认为它是小孩子们才玩的玩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太简单了!”卡兰措微微有些得意,拿着那把弩,对着我比划了一下,她双手端着重弩对着我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胸前的一对兔子,在吊带裙里挤在了一起。
我转头避开视线,说话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大概是心虚的缘故,我对她说:“慢慢的,你就会发现弩地优势!”
“好吧,我的主人,我拭目以待!”卡兰措舒展着傲人的身体,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然后又说:“你确定今天有批货会送过来?”
“在等等,应该快到了!”我说着,又将目光再次看向窗外。
一辆样式极为普通的黑***法篷车停在门前,车厢上有一面非常醒目的九尾狐徽章,我曾经在古鲁丁空港的一艘魔法飞艇上,看见过这种标志,这是琪格的家族的徽章标志,我快步走下地下室,再次用‘时空碎裂者’敲开了传送之门,然后对卡兰措说:“你再去叫几个兽人一起来搬东西,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好的。”
卡兰措从客厅里跑到地下室,仅仅是几步之间,就麻利的换上了皮甲战裙,钻进如镜面一样的传送门,滑如泥鳅一样,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她最后喊出来的那段尾音,就像是失声了一样,很不协调地戛然而止。
这就是传送门的力量,它可以撕开虚空裂缝,连接两个不同的位面,甚至是不同的时空。
……
当我赶到院子里的时候,一位中年的马车夫从御者的座位上跳下来,直接打开了车厢的拉门,里面堆满了封魔箱和油桶。
那位马车夫认真地打量我片刻,也没有询问我的名字,直接对我施了一礼,然后面色平静地说:“这些是琪格殿下送给您的东西,殿下还特意叮嘱说,一定要小心存放。”
他的身体完全裹在黑色的斗篷中,显得有些神秘。
车厢里堆着十只封魔箱,这些魔法赤铜打造的金属箱子,每一只长八十公分,宽四十公分,高六十公分,外表面刻满了封印法阵,我随手打开一只封魔箱,里面的方形隔断里,竟然是装满了麦麸,轻轻地将这些麦麸拨开,一颗黑黝黝如同地雷一样大小,表面篆刻着火系魔法符文的火燐弹,从里面显露出来。
我大致数了一下,每层放置了八颗火燐弹,每只封魔箱一共有三层,那么一只封魔箱就装有二十四颗火燐弹,那么算起来就是二百四十颗火燐弹。另外货车的车厢里还装满了五升装的方型油桶,一共有五十桶,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尸火油。
我没想到琪格居然一下子给我送来这么多物资,事实上我只是提出来要购买十桶尸火油和五十颗火燐弹,算上之前订购的火枪和强弩、钢管和一些奇异的机器零件,几乎将我全部的积蓄掏空,这种耗资巨大的战前准备,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战争,战争就是不停的花钱。
目前,帝都军需市场上,一颗火燐弹的售价已经涨到了一金币加七十银镚儿,一桶尸火油更是价格高达十金以上,所以单单是这车货就价值九百多枚金币,一枚金币可以兑换一万铜币,九百多枚金币就相当于九百万铜币,这么一大笔钱对我来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甚至于,这些金币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也可以购置一座很不错的宅院。
我想到那天晚上,在魔法研究院的时候,威尔士王子请求琪格制作一些疯狂药剂,琪格很不客气的向威尔士王子索取报酬,并且还要求了附加条件,对于琪格的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的做派,我想起来就有些心惊胆颤,也不知道这么多火磷弹和尸火油,我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看起来琪格一定是盘算好了,想成为我最大的债主,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给自己找一条赚钱之路的。
我对那位马车夫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显得很温和,对他说:“辛苦了,我会当面感谢琪格殿下的。”
没想到那位马车夫竟然理都不理我,只是默默地将货车里的封魔箱和油桶,纷纷卸到石板路边的草坪上,然后敏捷的跳上御者的座位,挥舞着马鞭扬长而去,一句话都不曾多说。
我站在路边无语看着那辆魔法篷车远去,没想到一位豪门贵族家庭的马车夫居然也能这么的神气。
卡兰措领着兽人战士从房子里大步走出来,凌厉的眼神看着远去的马车,她拥有兽人本能对危险敏.感的预知,她紧紧地盯着那辆马车,身体自然地紧绷起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那辆马车上的人拥有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力量,很强!”
听到卡兰措这样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真是将问题想得有点简单,可不是嘛!有胆量独自赶着马车,送近百魔晶的货物,如果自身没有强大的力量,怎么能行。如果那个人本身是一位二转二十级以上的剑士,又怎么可能搭理我这样初级的小魔法师……
有些事,大概到了琪格那里,就会有了答案。
……
卡兰措带来的兽人们十分强壮,每个人一下子能够搬动三只封魔箱。
三位兽人战士,一次就将所有的火磷弹全部搬进房子的地下室里。
她站在我的身边,似乎有话要和我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外乎就是想回到辛柳谷去,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又有一辆马车停在我的身边,包裹着鱼胶的车轮,悄无声息的停下来。
这辆魔法篷车钢轮毂的瓦轴上纂刻着魔纹阵列,魔法力量不停地流转着,我无比真切的感受着一股不停向上漂浮的力量,托着这辆魔法篷车,让车身显得轻盈许多,不过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魔法阵停止了运转,魔法篷车底盘上像是忽然间失去了一只无形的大手,重量一下子集中在车轮上,整个魔法篷车竟发出了一声‘吱呀’一声,像是某些单薄的金属构件发生了扭曲变形。
这辆魔法篷车里,像是装了极重的货物,已经达到了篷车所能承受重量的上限,我好奇地从车窗处向里面望去,就见到巴德那张熟悉的脸,从魔法篷车里探出头来,对我笑眯眯地说:“早晨好,吉嘉魔法师阁下。”
他推开车门走下马车,眼睛很敏锐地看见草地上码垛着五十桶尸火油,有些瞠目结舌地说:“吉嘉魔法师阁下,你这真是大手笔啊!”
紧接着又说:“琪格殿下的仓库还真是深入大海,居然一下子购置了这么多……火油!”
从车厢里面跟着走出两位商行的店伙计,那两个人抬着一只看起来很重的木箱,‘呲牙咧嘴’痛苦不堪地搬下了魔法篷车,显得那木箱无比的沉重,卡兰措一脸狐疑的走到木箱旁边,俯身抓住木箱地扶手,好奇地问了一句:“看上去蛮重的,里面装得是什么?”
卡兰措本意是想要掀开木箱的盖子,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只不过有些尴尬的是她没有看清木箱的搭扣,双手握在木箱的把手上,举重若轻地将木箱抬了起来……
周围的气氛忽然凝固,那两位看起来颇为强壮的店伙计羞愧难当地蹿上了魔法篷车,巴德狐疑地目光追随在他们的身后,这时候,我都能感受到,此刻他两人身后的背后一定会火辣辣的。
卡兰措脸色微微一红,立刻将木箱放下来,沉重的木箱‘砰’的一声落在草坪上,砸出一个深深印痕,
这时候,巴德才确定那两名店伙计并没有偷懒,而是面前这位兽女战士力量十分强大而已,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凑过去,蹲下身体,打开了木箱,看到里面摆着一排排金属零件,看上去做工还是蛮精致的,一个个圆形的轮子,卡在小型金属架上。
这时候,巴德对我说道:“吉嘉魔法师,这批金属零件是铁匠工坊加急赶制出来的,您验收一下!”
我随便的拨动着那些中间带有凹槽的金属轮,金属轮非常轻松自如的转动着。
我说对巴德说道:“制作工艺很不错,替我谢谢路易斯大哥!”
说话间,那三位兽人战士已经把五十桶火油搬进了地下室,巴德脸色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我说道:“吉嘉魔法师,那些火油都是危险的易燃物品,如果存放时间过长的话,还是请您要注意一下,放在仓库里也许会更安全一点!”
我对巴德解释说,仅是存放一两天的时间,就会中转运走。
两名店铺伙计已经把剩下的四箱金属零件全部搬下来,正准备站在一旁喘口气,就看到三位兽人走上来,一位兽人战士弯腰抱起一只木箱,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向房子,那两位店伙计又变得有些瞠目结舌……
随后没多久,巴德就带着那两位满脸羞愧神色的店伙计,乘坐着轻快地马车离开了。
……
抬头看着高高爬上山峦之上的太阳,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此时皇家魔法学院第一节课怕是已经开始了吧!
我快步地向皇家魔法学院大门口飞奔,当我大汗淋漓地跑到教室门口,第一节大课正好结束,下课的钟声就在我跑到教室门口的那一刻响起来,魔法符文老师抱着一本魔法书,面沉似水的看着我汗流浃背的我,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下次跑得再快一点,你还能听到一句‘下课’!”
说完,便神色淡然地与我擦身而过!
紧接着,就是教室里涌出来的学生潮水,而我就像是潮水中的一块顽石,被冲得只能贴在一旁的墙边。
只不过此时的我,面对那些原本平时见了面,都会热情的和我打招呼的同学们的时候,那些尴尬的眼神总是选择避开我的目光,然后飞快地与我擦身而过,或者是怜悯地看我一眼,然后是淡淡地点点头,就飞快的走开,看起来因为‘龙社团威廉找我麻烦’所引发的余波还没平息。
直到诺亚和雪丽.纽曼两个人亲热地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我才笑嘻嘻地走上去。
诺亚上来就直接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然后很是不忿地对我说:“喂,我说,吉嘉!你是不是早就得到消息,老师会在尽早宣布:准备去耶罗位面历练学生,可以去做历练前的准备!”
“啊?”我还没能理解诺亚话语里的含义。
雪丽.纽曼就在一旁掩嘴轻笑着补充并解释说:“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们这周的魔法符文课不用上了!”
“耶!”我和诺亚互相击掌相庆。
“当然,我倒是有个小小建议,如果还想期末魔法符文考试能及格的话,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上课吧!”雪丽.纽曼挑着眉毛,有些俏皮地对诺亚说。
诺亚垂头丧气地说:“哎,我的魔法符文水平,要是像吉嘉一样就好了!”
……
距离前往耶鲁位面还有五天的时间,整个皇家魔法学院里面就像是一只不断沸腾的大锅,大锅里面不停地跳动着沸腾的气泡。
那些取得了历练资格的学生们,已经没有上课的心思了,每天下课时候的话题,也全都是围绕着如何的准备行装这个嚼不烂的话题进行的。
反而是我,在辛柳谷备战前夕,终于找到了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卡兰措仅仅在帝都逗留了两天的时间,就返回了地底洞穴,督导那些兽人战士们练习使用弩。
根据卡兰措带回来的信息,这几天,矮人柏恩德已经控制自己喝酒的次数,他清醒的时候,会指挥那些兽人战士,将那些三米长的金属管插.进洞穴的岩壁中,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几乎所有被当成储藏室的洞穴都有布置。
其余时间,矮人柏恩德会带着几个熟悉洞穴隧道情况的兽人,开始四处的探路。
而且据说巡逻的兽人侍卫前天还抓住了一只强壮的年轻地精,当我听见这位地精竟然还拥有名字,细问之下才发现,原来那只强壮的地精就是跟我们经常打交道的吉吉鲁,只不过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看到它的影子了,想不到这时候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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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愤怒的老实人
与辛柳谷地底洞穴里的地精们开战迫在眉睫,因此我向学院请了一周的长假,魔法学院里正值历练前夕准备行装之际,这时候,学院教导处对我们这些参加跨位面历练的学生管理得不那么严苛,所以我的请假申请顺利的通过了。
诺亚和雪丽.纽曼等在训导处门口,看到我一脸轻松的从里面做出来,诺亚就大呼后悔,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请到假的话,就应该跟着我一块进去了。
我和诺亚在校园里的林**上散步,雪丽.纽曼和几个好友坐在草坪旁边的长椅上闲聊。
因为这次跨位面的历练活动,学院里面紧张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
诺亚好奇地问我:“吉嘉,你请这么长时间的假,要干什么去?”
我双手插进裤兜,看着青石板路上的‘工’字型花纹,对诺亚说“应该会呆在租来的房子那边准备一些魔法卷轴,你知道的,我在埃尔城那边还和朋友开了间杂货铺,我需要将下个月的魔法卷轴全部准备出来,给他寄回去。除此之外,还要给自己准备一些常用的魔法卷轴。”
诺亚将手插进额前的金色的头发里,将蓬松的头发理顺,随口说:“听路易斯说,你最近的买了很多物资,是不是手头不宽裕,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帮你,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所有东西都是家里人帮我提前准备好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用得上钱的地方。”
他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然后诚恳地对我说:“钱袋子一直都是鼓鼓的,我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我是卷轴师啊,怎么会缺钱?”我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我绘制卷轴的成功率,可是非常高的!”
诺亚问:“听说的你的领地要准备与地精开战?”
谈起领地之争,他的眼中有一种对战争地狂热。我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今天早上那些物资才算备齐,然而诺亚就已经知道消息了,我有些惊讶地问他:“这你都听说了?”
不过,显然诺亚认为我的领地,就是成为贵族之后,公爵府在某个贫瘠位面上划给我的那块不毛之地。因此诺亚问我:“你的领地传送门应该在史洛伊特城的大公爵府吧!要将那些物资运回史洛伊特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史洛伊特省?”
可我又不能告诉他,说我在时光乱流中得到了一座巨大的浮空山。所以只是含含糊糊地对他说:“啊?那些领地啊!我还没和那边的人办理交接手续,那些领地还处于代管状态。”
诺亚更加奇怪地追问:“那你这么早就开始为清剿地精做准备?”
我耸耸肩,没有解释。
诺亚见我不愿意说,就对我说:“好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聊着聊着,我们已经走到甬路的尽头,前面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于是我拍了拍诺亚的肩膀,对他说:“别啰嗦了,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想了想图书馆里的肖恩学者,于是对诺亚说:“我应该去趟图书馆,向肖恩学者说一声,所以午餐你和雪丽两个人自己吃,不要等我啦,好好地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还要去探望一下我的那位牛头人扈从。”
说完,就对着诺亚挥挥手,大步向前走去。
诺亚在后面连连喊我:“喂……喂喂,吉嘉,你要下午的魔药学课程,你还上不上了?”
“我都已经请假了……”我转身对诺亚笑着回应道。
……
有资格在图书馆二楼里面查阅魔法书的学生,都是一些高年级的学长们,看起来有资格登上二楼的人不算多,整个二层图书馆的大厅显得很安静,两位高年级的学姐站在借阅台前,悠闲地翻阅着魔法书籍,没有人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聊天。
肖恩学者站在书架旁边,穿一身简朴的魔法长袍,抱着一本厚实的魔法师,缓缓地走过来。
他坐到我对面的长椅上,将魔法书放在书桌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极为认真的翻阅着那本魔法书,然后对我感叹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一年一度的跨位面历练,听说这次历练的位面在耶罗?”
“嗯!”我应了一声。
“那是个富饶的大位面,虽然比不上罗兰大陆,但是也相差无几。”肖恩学者点了点头,然后又问:“知不知道哪位大公爵镇守在耶罗位面?”
这时候,站在借阅台前的一位漂亮学姐给肖恩学者端来一杯茶,顺便也给我端来一份,我连忙说了一声‘谢谢’。
哪位学姐好奇的打量着我,然后无比自然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羞涩之感。
我双手捧着那只温热的茶杯,问到里面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然后回答说:“是萨摩耶大公爵。”
肖恩学者听了之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原来是他啊!他的手中倒是握有一支铁军。”
先恩学者喝了一口热茶,好像每天喝喝茶,看看书就是他的全部生活,他的话说得很慢。
肖恩学者一边低着头看魔法书,一边说道:“最近黑暗势力对各个位面的攻势非常凶猛,相信你在帝都也能感受到那种紧迫感,虽然学院每一次历练都会将计划做得非常细致,但是每一次也会出现一些小纰漏,所以在位面上历练,还是尽量要注意安全,生存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
我笑了笑,在自己的面前画出一面冰盾,又用手指在上面一点,那面刚要凝聚成形的冰盾,一下子消散在空气中,变成点点淡蓝色的水元素精华,我对肖恩学者说:“嗯,我知道,我可是水系魔法师,比他们更善于保护自己。”
肖恩学者再次推推眼镜,深深地看我一眼,点点头说:“‘冰盾’使用得倒是很娴熟。”
接着他问我:“上次你问我关于灵魂号角和上古遗迹的祭坛这方面的问题,你是不是找到了唤醒灵魂的方法?”
我老实地点点头,对肖恩学者说:“嗯,我见过魔法研究院的布鲁斯副院长大人,从他口中得到了唤醒果果姐的办法。”
“灵魂学著名的大学者布鲁斯?那家伙竟然肯指点你?那家伙算是一位典型敝帚自珍的老顽固。”肖恩学者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说,接着又对我说:“年纪大了,很多东西都快忘掉了,如果没有这些魔法书记载,恐怕我很难记起来。”
“来来来,我们看看书上都说了一些什么……”
“……在无尽之海的迷雾暗礁区域,在那里生活着一种三级魔兽大海妖,她们善于用歌声迷惑那些大航海家们,引导着那些海船撞到暗礁之上,用她们的头颅和喉咙就可以炼制那种成为‘灵魂号角’的魔法器物,这东西在格林帝国可很少见,如果你真的想要寻找它,不妨出海去碰碰运气。”
“每年秋季的时候,刮起西北风之时,就会有一些商船从海音丝启程,穿越无尽之海前往东部大陆的西海岸,那些有丰富航海经验的老船长,会告诉你,在哪里能够遇见大海妖。”
“至于上古遗迹的祭坛,我建议你去拜访一些考古学家,也许他们会告诉你答案。在我的印象里,奇岩城的以南的蛮荒沼泽和北境以北的新西亚奇斯山脉里,或许还能保存有上古时期的祭坛。”
肖恩学者说到最后,也像布鲁斯副院长大人那样问我:“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你确定要去办?”
我肯定地点点头:“我决定了,一定要尽力去做。”
肖恩学者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好吧,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帝都拍卖市场上的灵魂宝石,不过你确定你有能力购买吗?”
我心虚地说道:“我会努力赚钱的,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魔法卷轴制作师。”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魔法腰包里面的那几颗名叫‘艾恩露之星’的宝石,希望它们可以值些钱!
……
再次走进魔法生态园,看到牛头人盯着烈日在野钢花田地里拔草,他那庞大的身躯尽量避免踩踏种植在田垄上的魔法草药,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排深深地脚印。
那是一位穿着一身纯白法袍的女魔法师,她懒散地坐在地头的树荫下,正在用一只小毛刷蘸着凤尾草的花汁,往白嫩的脚趾上涂抹,她身上的法袍熨烫得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她的脸上带着悠闲的微笑,享受着树荫下的凉风,在身边的草地上铺着一块餐布,上面摆着一些光鲜的水果和奶茶。
涂抹完五只脚趾之后,她反复的查看一下,感觉不算很满意。
这时候,小瓶子里的凤尾花汁已经用完了,她苦恼地看了看另一只还没有涂抹漂亮颜色的脚趾,不开心的皱皱眉头。然后抬起头看看天色,似火的骄阳还高高挂在天空,阳光很充足,她似乎有不愿意走出那棵大树的阴影。
她单手遮在头顶上,对着太阳底下的鲁卡喊道:“鲁卡,把这一片草药苗圃里的草拔干净,那边的草又长高了,亚伯老师说要尽快处理!”
鲁卡憨厚地答应着:“嗯,知道了,我会争取在天黑前拔完。”
他身上的汗水顺着身体厚重的绒毛汇成一条条小溪,不停地向下流淌着,在他的腰间还挎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水壶,当他觉得累了的时候,就停下脚步,直起腰舒展一下筋骨,然后从腰间解下水壶,拧开盖子,猛地灌了一大口清甜的凉水。
然后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准备继续在田间干活.
然而这时候,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牛头人鲁卡木讷的脸上变得生动起来,他‘嘿嘿嘿’地傻笑着,大踏步地从野钢花地田地里走出来,一双大脚每次都能准确的踩在田埂间的空当处,没有踩到一株魔法草药的幼苗。
他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憨憨地说道:“吉嘉,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看着他那越发变得结实的肌肉,在太阳下暴晒后变得黝黑的皮肤,说道:“看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很好!”用粗壮的大手摸着自己的耳朵,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知道鲁卡的话是出自真心,因为牛头人是不会撒谎的。
就在我和鲁卡聊天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女声在不远处树下大声地咆哮着:“鲁卡,你究竟在干什么,谁让你偷懒的,还没有到休息时间,你快给我回去继续干活!”
鲁卡听到那女人大喊大叫,似乎已经斯通见惯,浑不在意地对我说:“嘿,吉嘉,我还有一点点的活就把这片地里的草拔完了,你等我一下,我们待会聊……”
可是还没等鲁卡说完这些,那个女声将话锋指向了我,就听她毫不客气地大喊:“还有……还有那个谁,你究竟是从哪跑进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水系生态园,亚伯学者种植魔法草药的地方,这里不对学生开放,赶快离开这,我会向你们班主任投诉的!”
牛头人鲁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就是这么一头憨厚的牛,是的,无论别人怎么样刻薄的对待他,她总是能够保持一颗宽容的心,他会将一切都往好的一面想,他的善良让他习惯于容忍。
可是他偏偏又是一头性格偏激的牛,他决不允许有人用那些话语伤害他的朋友,偏偏被他认定为‘朋友’的那个人就是我,看到那女人对着我大喊大叫,鲁卡像是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嘿,可别把亚伯那老头的园子砸烂了,毕竟我以后还要在这继续学习,那老头不会放任我们这么干的!”就在鲁卡站起来之前,我搂住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况且,我们为什么要跟母牛一般见识!”
“看起来,你的生活并不像你说得那样美好!”我认真地对鲁卡说。
我完全无视不远处女魔法师的咆哮,气得她拎着一双鞋子从树荫下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快步走向我们这边,一边走,还一边大嚷:“你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就乖乖的回去等待学院的处分吧!”
鲁卡再也无法忍受她那副刻薄尖酸的嘴脸,‘哞’的一声狂暴的咆哮,整个生态园中就像是刮过一场实际的飓风,将那些草木都刮得东倒西歪,而那位正气势汹汹向我们走过来的女人,完全没有想到鲁卡盛怒之下的一声呐喊,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威力。
她所站的位置就是暴风的最中心处,那种强大的音波完全将她彻底吓傻,低沉的声音带来的冲击力,夹杂着飓风从她的身体上吹过,吹散了她梳好的辫子,吹飞了她的外套,掀开了她的裙底,整个公主裙完全兜起来蒙在她的头上,让她狼狈得就像是幽暗巷子里的那些站街女,穿着内.衣,撩着长裙露出下面的美腿,向来往的男人们展示着自己的本钱。
咆哮过后,牛头人一言不发的转身拉起我的手,就向水系生态园外面走。
“吉嘉,我们走!”鲁卡气冲冲地大步向外走出去。
我也被鲁卡发火的样子吓了一跳,上次他发货的时候,还是在战斗中,那时候的他简直就是一头疯牛,现在看起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对他宽慰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不开心就别在这里住下去啊,跟我回家,正好可以帮我照顾小艾拉!”
我正说宽慰着牛头人鲁卡,这时候,卢克学长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大惊失色地看着满院狼藉,连忙向我和鲁卡问道:“吉嘉,鲁卡,苗圃这边究竟怎么,怎么像是遭了台风一样!”
我拍了拍卢克学长的肩膀,用眼神引导着他的眼睛,看向那位似乎被吓傻了的女魔法师,然后冷笑着,对卢克学长说道:“学长,你还是去问那位女士吧,我和鲁卡就先告辞了!”
还没等卢克学长转回弯来,我又对他嘲讽道:“承蒙您如此招待鲁卡,我会报答你的,也替我转告亚伯学者!”
卢克学长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安静而又尴尬的看着我和鲁卡,大步的离开了水系魔法生态园!
我们没有乘坐码头上的那艘小船离开,而是由我施展了魔法技能‘水上行走’,踩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直接走到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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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皇乌贼皮战裙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看到耶基斯学者在试验台上安静的绘制一张图纸,他听见开了开门声,缓缓地抬起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看到是进来的人是我,凌厉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嘟囔了一句:“怎么没去上课,又跑到我这儿来了?”
我走进来坐在试验台对面的椅子上,伸长脖子仔细地看耶基斯学者绘制的魔纹构装图纸,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高兴地说:“刚从辛德基大学者那边过来,黛博拉状态还不错,那些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辛德基学者说,接下来就是属于黛博拉生命的第二次孵化,她需要融合自己新的身体,这需要一个长时间的睡眠,也就是说手术非常成功,她会好好地活下去,而且新的躯体会给她带来更强大的力量。”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耶基斯拉长了脸,瞪我一眼,继续埋头在他的那张图纸上改来改去,一边抹去一条细线,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说:“当她将来知道救她的人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不知道她会怎样想!”
“……”我立刻无语,颓废地将身体靠在的椅背上,然后才说:“不管怎么样,我既然答应了雷恩加尔,就一定要做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耶基斯手里的铅笔在沿着弯尺画一条曲线,整个魔纹构装上面的魔纹法阵竟然是水系魔法符文居多,看起来像是一幅复杂的‘水系魔法元素凝聚法阵’,我的脑子里想到了,琪格在座湖边小岛上,早上修炼冥想术的时候,坐的垫子就差不多是一幅这样魔纹法阵,不过她是风属性符文多一些,是一张带有‘风系魔法元素凝聚法阵’的坐垫。
“我在学院那边请了几天的假,这几天要离开帝都一趟,处理一些私事。”我对耶基斯学者说道。
耶基斯手里的铅笔停了下来,疑惑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叮嘱说:“记得按时回来,皇家魔法学院的时空传送法阵可不等人。”
“我们将会通过传送法阵,前往耶罗位面?”我一脸惊奇地向耶基斯学者问道。
耶基斯学者顺手将那幅魔纹构装图纸推到我的面前,然后说:“别忘想了,只有四转传奇法师以上的大能力者,才能利用法阵破开位面与位面之间的时空壁障,你们这些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能有多大的面子,怎么可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然后他补充道:“我是说,你们将会通过传送法阵前往萨摩耶公爵的府邸。然而,那扇通往耶罗位面的传送门,就矗立在他家城堡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他将手里的铅笔放进一旁的笔筒里,又用湿毛巾擦擦手,才对我解释说:“你们需要通过传送法阵进行‘短距集体传送’,统一进入萨摩耶的大公爵府,通过他家那座传送门,进入到耶罗位面。”
耶基斯站起身从一旁的货架上拿起一瓶乳白墨水,顺手丢在试验台上,然后又去一旁的架子上翻找魔法刻笔,又一边说道:“不过这样也好,通过那座传送门,进入耶罗位面的话,你们第一个落脚点将会是萨摩耶公爵在耶罗位面上建立的第一座大型的补给站,至少你们可以不用担心初期的安全问题。”
我仔细的看着幅中级‘水系魔法元素凝聚法阵’,看起来并不算太难,只不过最巧妙的地方是耶基斯学者将五幅魔纹法阵的图纸,以叠加的方式,讲那些图案完全的重叠在一起,就像是整个图形的线条向一旁便宜了一个火柴头大小的位置,在这张羊皮纸上,尽然聚集了五幅魔纹法阵。
这种魔纹法阵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于魔纹法阵的绘制者要求极高,在绘制这个法阵的时候,不能有一点点的纰漏,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将整幅魔纹彻底毁掉。
因此我坐在椅子上大声的抱怨道:“耶基斯,这个魔纹法阵有点太难了吧!魔纹学考试也不会出这样刁钻的应用题啊!我可画不出来难度这么大的,这个需要不能出一点错!”
“嘿嘿,没事,别有什么压力,咱们今天就试一次,如果行不通,那么就等你历练回来,咱们在一起研究下魔纹法阵的可行性。”他笑眯眯地从一旁的木质假人身上解下了一件及膝的皮裙甲,将后面的暗扣解开,整个黑漆漆的皮裙更像是一片简单而原始的皮革。
耶基斯将皮甲裙的那块皮革片,很随意的铺在试验台上,乌黑的皮革也不知道经过什么样的处理,竟然如同染了墨汁一样。
翻动着耶基斯的图纸,我有点不想画,每个人都用一些惰性,就像我,一旦将紧绷着的心放松下来,短时间之内,很难进入最佳状态,之前的一个月里,大概是因为脑子里的弦始终都在紧绷着,所以一旦轻松下来,在想找回那种感觉,就感觉非常的难。
而且这幅魔纹图纸上面的线条,真的很头疼,线条不是一般的多。
我有点为难地说:“那我只试一次哦,今天我可不想呆太晚,我的那个牛头人扈从还在门口等着我呢!”
耶基斯也不强求,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好,咱们就试这一次,不过你先找一块普通的皮子试验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件皮甲裙也是制皮匠精心裁剪出来的,不能随随便便就浪费了,是不是?”
“好吧,那我先练习一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我一边抱怨,一边强记图纸上魔纹图案,那些水系符文并不难,只是太繁复,那些复杂的魔纹线条,就像是绞在一起炒面。
我显得很随意,有些漫不经心的在魔法羊皮纸上画着那副图案,因为那些符文都是我在符文课上学习过的,所以绘制图案的时候,感觉很有手感,而且线条流畅,所以我只将魔纹构装的图纸,试着在羊皮纸上画了画,感觉差不多能完整地画出来。
恰好这时候我的精神力达到饱和状态,那副图案已经印在我的眼瞳上,我便调匀了呼吸,拿起魔法刻笔蘸上乳白墨汁,直接在那块乌黑的皮革上开始正式的绘制,第一笔描绘在那张皮革上的时候,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此刻我已经不能分心,只有集中精神,按照眼中浮现的魔纹图案,一点点的描绘在魔纹纸上。
源源不断地精神之泉,在我脑中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溪流,我觉得头顶上的那顶鱼皮风帽让我大脑无比的清醒,让我进入魔法师的一种奇妙状态中。
‘精神专注’
耶基斯之前的设计的那些魔纹法阵,包括后来的鱼皮风帽上的‘灵活思绪’,很多魔法符文都是我从没有在课堂上学过的,所以每一次绘制魔纹法阵的过程,就是一个学习魔法符文的过程,当时又需要赶进度,会有种非常累的感觉,而且因为当时总是出错,所以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了信心。
但是这一次,耶基斯学者所设计的魔纹构装图纸,完全都是我以前学过的那些简单魔法符文,这幅图纸最大的问题就是线条太繁冗,很多铭文师都需要默默记住整幅图案,才能动手绘制,但我不一样,精神之海能够让那幅魔纹图案印刻在我的眼瞳里,我只需要按照眼瞳中的魔纹图案,临摹下来就可以。
而且我对这些简单的魔法符文非常的熟悉……
时间好像是变得无比漫长,就仿佛过了整个一个世纪一样,我只是觉得手里的魔法刻笔笔尖上留下的一道道魔纹线条,就像是无穷无尽,一直在试验台边上站得双腿僵硬,手腕酸麻,才最终在那张不知名的皮革上画出最后一笔。
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绘制过程。
当涓涓流淌的水元素魔法力,在那些细密的线条中,像是血管中的血液一样,无声无息的流淌着的时候,这件皮甲裙就像是焕发了新的活力,整个图案上都充盈着浓郁的水系魔法力。
耶基斯从怀里摸出一枚水属性的魔晶,镶嵌在魔纹法阵最中心处,瞬间一股淡淡雾气氤氲围绕在皮甲裙上,让纸条及膝的皮甲裙看上去变得十分的古朴,乌黑的皮革竟然越看越眼熟,最后,我一拍额头,终于想起来了。
这张皮革分明就是当初路易斯送给我的那块皇乌贼的皮革,当初制作鱼皮风帽失败之后,拿出来制作了一件崭新的皇乌贼皮风帽,我居然忘记了还有一块余下的皮革。
耶基斯学者将它重新围成一个喇叭形的圆筒,然后摆在我的面前,很是得意地说道:“吉嘉,快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这是一件很棒的水系魔法辅助型魔纹构装,比平常的那些初级聚魔法阵速度要快上五倍,是一件非常实用的构装哦,我想这种重叠式的结构设计,应该之前没有人用过吧,事实证明,它的效果还不错!”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向耶基斯学者问道:“这是送给我的?”
耶基斯学者双手叉腰,哈哈大笑着说道:“那你以为是谁的?这是你那张三级魔兽皇乌贼的皮革,难道你忘记了。”
在我看来,战裙这东西是给女性战士们穿的战甲,所以我很不解地问耶基斯学者:“可是你为什么要做成一件裙子?”
耶基斯学者的答案很简单:“要是做成裤甲,你绘制这种五幅叠加在一起的魔法法阵,有多少成功的机会?”
我如实的回答:“不会超过一成。”
“这不就结了,当然是为了绘制魔纹的时候简单一些。”耶基斯学者振振有词地说道,然后又宽慰我说:“兽族的那些萨满长老们,是不是都穿皮甲裙?”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可是我是一位魔法师,并不是一位兽人萨满,这么穿出去很丢脸的!”
耶基斯学者把眼睛一翻,撇着嘴不屑地说:“你见过哪个魔法师拎着斧子上战场。皮胸甲搭配皮甲裙,很有高原风格,你不是打定主意不穿魔法长袍了吗?就穿这套很好,我试过了,这张皮革很坚韧,你难道不想试一试?”
我很坚定地说:“不想!”
耶基斯学者再次重申这件魔纹构装的特点:“五幅水元素聚魔法阵叠加在一起,那种水系魔法力的恢复效果,你真的不想试一试?”
好吧,我一下子动摇了,‘快速恢复魔法’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我不知道当它叠加在我自身被动魔法技能‘暖气’和‘法力回复’图腾效果之后,我身体的魔法恢复将会达到一个怎么样的状态。
于是我动摇了,对耶基斯学者说:“那好吧,那我只是想要试一下!”
可是没想到……
“那就带回去试吧!别在这影响我的创作,我可是一位魔纹构装的设计大师,时间非常宝贵!”耶基斯学者说完,态度非常强硬地将我推出他的实验室,我拎着那件刚刚制作完成的皮甲裙样式的魔纹构装,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纠结。
……
路过琪格实验室这边的时候,想去跟她也说一声,没想到琪格在实验室里忙得头都抬不起来。
巨大的实验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容器,里面各种沸腾地、静止地、流淌地、凝结地魔法草药的汁液,存于玻璃容器中,直到最后一个环节,琪格拿着一支支试管灌满了红色液体,我才知道,这些竟然全是‘初级生命药剂’。
每灌满一瓶之后,琪格会熟练地盖上一只软木塞,整齐的摆在一只封魔箱中,我看到墙角处,那些封魔箱居然堆积如山,实验室门口处也摆着十几口封魔箱子,每只封魔箱子里大概都摆着百余支‘初级治疗药水’。
她的贴身侍女塔卡马一路小跑,来往于货架与各种草药容器之间,帮琪格将各种魔法草药提前准备出来。
“我可没用理你!”琪格难得会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她无比专注的盯着手中的玻璃试管,星眸无比的闪耀。
我蹲在门口等了半天,看琪格是真的很忙,于是就在门口轻声地对琪格说:“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离开帝都几天,等到集合那天,我会准时回来的。”
见到琪格微微地点头表示听见了,于是我向她挥了挥手,示意要走了,见她也没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出了琪格的实验室。
……
牛头人鲁卡坐在傲慢之塔一层魔法材料交易大厅里的石阶上,安静地等着我,庞大而强壮的身躯,频频惹人注目,他看起来眼神很温和,一些魔法材料商行里的女招待还特意从店铺里跑出来,凑到他的身边,主动地跟他聊几句。
似乎人人都知道,牛头人一族是出了名温顺,而且一般他们都是亲近自然,格林帝国这边的自然环境,被人类破坏得很严重,所以很少有牛头人愿意生活在人类世界里。
对于魔法商行里的那些人来说,牛头人鲁卡非常的新奇,所以围观的人很多。
直到我从楼上下来,还不断有人跑过来和鲁卡打着招呼。
随后,我带着鲁卡走出了傲慢之塔。
鲁卡边走,边问我:“吉嘉,我们还要去哪里啊?”
“跟我回辛柳谷去教训那些贪婪的地精们!”我冷冷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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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兽女卡兰措
地下储藏室里面的通风设施做得很不错,就算是在里面呆很久也并不会感觉到气闷,墙角上的通风口处有很明显的风元素波动,我觉得那里很可能有一个风系魔法符文金属板,如今魔法物品已经逐渐走入到人们的生活中。
比如方便快捷的魔法篷车,原本我以为那些魔法篷车都是十几米长,四米多高,如同火车车厢一样的大家伙。需要两三头拥有蛮牛血统的大青牛才能拉得动,当初跟随着商团一起穿越了新西亚奇斯山脉的舞团,就拥有十几辆那样大型的魔法篷车,等我到了帝都才发现,原来小一些的魔法篷车无处不在,这些魔法篷车缩短了城市各个区域之间的距离。
再比如几乎每座豪宅都会使用月光石灯芯制成的魔法壁灯,这种高档的壁灯在帝都非常的普及,在帝都有专门的制造壁灯灯罩和月光石灯芯的加工作坊,那些壁灯作坊里的铁匠们只需要制作各种精美样式的灯座,然后购买玻璃灯罩和月光石灯芯,直接安装在一起,就成了精美的壁灯。
诸如此类,像是刻画着聚水术的自来水龙头,只需要找到一面墙壁,然后将水龙头安装在上面,墙壁顶端安装一个巨大的水箱,就会有清水源源不断的从水龙头里面流出来,当然一定不要忘记在水箱上安装溢流阀,否则如果有一段时间不使用水箱,里面的水蓄满之后,从水箱顶部溢出来会是个大麻烦。
我在寝室里淋浴器下面安了一张聚火术符文金属板,所以我每天都能够用到热水。
我站在空荡荡的地下储藏室的中央,双手高高举起‘时空碎裂者’之锤,并将左肩胛骨里面蕴含的大量雷电之力,统统注入‘时空碎裂者’之锤中,看着那柄锤子一点点的亮起来,最后化成耀眼的光之锤。
一座巨大的符文法阵出我的脚下慢慢升起,我将‘时空碎裂者’之锤狠狠地向下一劈,那发展着耀眼白光的锤子划开了空气,轻松地割开一道时空裂缝。
随后整个锤体上的雷电之力蔓延在那个时空裂缝的边缘,不断地拉扯着时空裂缝,让他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时空之门,整个门体都是闪烁着夺目白光的雷电构成的,时空之门中间区域犹如镜面一样光滑,我将‘时空碎裂者’之锤挂到腰上,迈步走进了时空之门。
下一刻,我出现在古老的祭坛上,如今的祭坛旁边,始终会有两名兽人战士守护在一旁,他们看到祭坛上的异状,刚要走过来探查情况,就看到我从时空之门中走出来。
“是吉嘉大人回来了!”一位年长的兽人瓮声瓮气地对旁边年轻的兽人说。
我依稀记得这位长满胡须的兽人叫做古力,走下祭坛对那位兽人问道:“古力,最近地底洞穴还算平静吗?”
“吉嘉大人,您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兽人古力神色显得有些激动,他走上前一步单手放在胸前,对我深施一礼。
也许是因为有些激动,古力忘记了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随即他身边的那位年轻兽人在一旁补充说道:“前些天有一伙儿地精强盗想要打我们储藏室的主意,幸好被赶过来等您的卡兰措首领撞见,带领我们将那些地精们全部消灭了。”
我轻轻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讨:那些地精们终归还是忍不住被欲望所驱使,选择了抢掠这条路,看来这里有必要加强一下防御能力了。
说起来,让地底洞穴里面的地精们迅猛的发展壮大,多多少少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一直在用粮食和美酒从地精们的手中换取大量的铜矿,虽然这是一笔极为划算的生意,每袋粮食大约能够换取到价格高几十倍的魔法铜矿,但是地精们得到了充足的粮食之后,通过快速的繁衍,它们的力量迅速的壮大起来。
这样一来,地精的族群中诞生了新的首领,年轻的地精们不想安于现状,一辈子做矿奴,于是发生了反抗和争斗。
“有没有人受伤?”地精们的毒箭还是有一些威力的,我向那名年轻的兽人询问。
“有人受了一些轻伤,已经痊愈了。”年轻的兽人不好意思的撩开袖子,展示他胳膊上的一道伤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见这位年轻的兽人头脑还算清晰,就又问他:“卡兰措在这边吗?”
年轻兽人立刻十分恭敬地回答:“是的,首领大人在酒窖休息室那边。”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苹果抛给了那位年轻的兽人,年轻兽人敏捷的接到手中,胡乱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嘿嘿’傻笑着,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将剩余的一半儿苹果分给了站在一旁的兽人战士古力,兽人战士古力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将余下的苹果连带着果核一口吞下。
辛柳谷这边虽然物产丰富,但是却没有苹果树,这些兽人们当初在埃尔城居住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埃尔城盛产的就是金苹果,前几年的挨饿的时候,怕是吃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大果园里的金苹果,居住在辛柳谷的村落中,什么都很好,唯独就是吃不到金苹果。
偶尔我会从市场上带回来一些苹果,但并不是很多,有时候看见表现不错的兽人,就会顺手扔给他一个苹果,逐渐的。兽人们已经习惯了,将我扔给他们的苹果当成一种认可和奖励。
……
沿着洞穴里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酒桶,向休息室那边走去。
迎面看到四名兽人战士背着猎弓,腰挎弯刀,手里举着不断向下滴落松树油脂的火把,沿着橡木酒桶码出来的垛墙巡逻,他们身上穿着粗糙的硬牛皮甲,队伍整齐如一,看到我之后,停下来向我行礼,随后并没有停留,径直酒桶垛墙的尽头巡视过去。
推开休息室的木门,走进休息室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个休息室是在洞穴墙壁上临时开凿出来的,房间并不算大,四周的石壁上还留有刀削斧凿的痕迹,屋顶上吊着一盏月光石的吊灯,这算是整间屋子最奢华的东西了,吊灯的下面有的一张铁木会议桌,左右两边靠墙摆着两排条形椅子。
在正对着门口方向的石墙上,贴着一张羊皮纸地图,上面简单的画着祭坛附近地底洞穴的隧道走势,以及分布在主隧道上的叉路分支,隧道上面用石炭笔画着一些简笔图画,有些像是酒桶,有些像是青草的嫩芽,有些像是石块儿。这是卡兰措绘制的地底隧道物资分布图。
就在墙壁旁边竟然有一扇圆拱形石门,原来这间会议室里面还有个密室,石门上挡一道亚麻布的布帘,我走进拿扇圆形拱门,下意识地掀开布帘,扭头向里面看去,没想到卡兰措竟站在石室之中,一只手托住胸前一对丰满的兔子,那条很宽的亚麻布绷带一样的胸围子似乎遮掩不住这片春色。
我终于看到了胸前那道疤痕的全貌,从左胸直至右肋骨下方的曾现出一抹狭窄的淡红色。
此刻,她的另一只手吃力伸到背后,欲将挂在石壁上的如同一件胸围子的半身轻皮甲取下来,舒展的身体呈现着柔美的曲线。
她赤着脚站在充满了水渍的石板上,轻轻地踮起脚尖儿,宽宽的脚掌上的五只圆圆的脚趾均匀分开,足弓显得很窄,到了脚跟儿的部分线条又明显的清晰起来,圆圆的脚跟儿非常的厚实,小腿上也是肉感十足,一道清晰可见的肌肉隐伏在浑圆大腿上,两条结实浑圆的大长腿,在暗淡的灯光下反射着柔和偏向灰暗的麦色光泽。
氤氲缭绕的小房间里,水箱旁边的花洒还在不停地向下流淌着数道晶莹的水线,房间里就像是在下着一场小雨,哗哗哗地响个不停,我终于知道一向耳目聪颖的卡兰措,为什么直到我掀开帘幔,才会有如此的反应,我进入休息室的声音被小屋中花洒下的流水声所掩盖。
她的肩膀上还沾在一些水渍,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健美而匀称,柔美之下又充满了爆发力,我非常清晰看到她腹部的人鱼线和八块清晰的腹肌。
那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解开来,从头上弯弯曲曲的大波浪式的披下来,发梢上还凝结着晶莹的水珠儿,将她的后背全部遮挡住,直至覆盖到挺翘浑圆的丰臀上。
她感觉身后有轻微的声响,恼怒地转过头来,头颇为英气的眉毛竖起,虽然兽人男女之间风气开放,但是这样无理的闯进来,也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儿,更何况如今的卡兰措是这个兽人村落的大首领,掌握着兽人村最大的权柄。
可当她转过头看到是我,脸上的恼怒瞬间转为惊讶,性感厚实的嘴唇微微向上一抿,眉头豁然地舒展开,然后表情淡然的稍稍的挺了挺胸,将挂在墙壁上的轻皮半身甲摘下来,很自然地套在身上,然后的转过身,背对着我说道:“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响的就来了,还以为你会在明天或者是后天才能出现呢,现在罗兰大陆不是已经到晚上了么?”
她见我无动于衷,回头瞄了我一眼,然后将后背上,被皮甲压住的长长秀发撩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皮甲后面的搭扣,示意我帮她扣上。
我的手碰到了她湿漉漉的头发上,触感柔软而馨凉,我生疏地将那几颗暗扣扣好,又将束带紧了紧,问她:“这样的力道行不行。”
“再松点,喘气有些费劲儿。”她的兽人语里面带着浓浓的乡音,声音有些慵懒。
我将背后皮甲的束带微微松开了一点,她用手扶在胸前处,将皮甲稍微的挪动了一下,然后才说:“这样舒服多了。”
我问卡兰措:“你怎么知道现在大陆的时间是在晚上?”
即使在辛柳谷的地面上,也没有昼夜之分,更何况这暗无天日的洞穴里。
卡兰措转过身毫不避讳地将皮甲战裙围在腰间,然后赤着脚,光着两条大长腿从小屋中走出来,歪着头用手绞干长发上的水渍,随后用眼睛瞄了一下休息室里会议桌上放置的一只时间沙漏,对我说:“我会看沙漏啊,这个东西记录时间蛮准的。”
“你一直都在关注着罗兰大陆的日期?”我有些好奇的问。
卡兰措很自然的说道:“是啊,你在那边,我当然要记录一下那边的日期,你来这边很规律的,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每月一次,一般都会很准时。”
时间沙漏旁边还有一只被皮肤磨得黄橙橙的铜制奴隶项圈,这个项圈一直戴在卡兰措的脖子上,因为当初我没有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上面象征着奴隶的魔法契约并没有生效,记得原本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而现在,项圈上面被刻上了歪歪扭扭的兽人语的文字“奴隶主吉嘉的私有财产”。
虽然魔法契约依旧没能生效,但是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么回事,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上面写过这样一句话。
当初原本想把这只项圈丢掉的,可是卡兰措却是执意不肯,我有些发怔地看着她将这只铜项圈扣在自己的脖颈上,没想到原本应该是直接被铁匠箍在奴隶脖颈上无法取下来的铜项圈,竟然被卡兰措改成了暗扣和活节,竟然有时候还可以自如的取下来。
卡兰措看到我盯着那只项圈看个不停,微微显得有些羞赧地摸了摸上面的字迹,然后说道:“是艾拉刻上去的,最近她在跟随泽旺长老学习兽人的文字,她有点儿想你了。”
我轻轻地叹息了一下,想起来大概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去过辛柳谷的地面上了,似乎真的很久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了——那位天真活泼乐观开朗的半兽人小女孩儿——艾拉。
卡兰措坐在长椅上,将一只麦色的修长大腿支起来,从桌子上拿过一卷绷带,认真的在浑圆光洁的大腿上缠绕着,然后将一把无柄无鞘的锋利匕首贴着绷带,缠绕在大腿上。对于兽女来这只匕首说象征着贞洁,一般都会贴身收藏,而且外人是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把匕首的。
库兹曾经对我说过,能看到兽女身上贴身肉藏的贞卫匕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兽女的丈夫或主人,兽人族男尊女卑的传统一直保留至今,在兽人语中主人和丈夫是一个词汇。
另一种是兽女的死敌,显然我不可能是后者。
“有什么事让你亲自跑过来一趟?”卡兰措一边问,一边用绷带将小腿上紧紧地缠起来,这样奔跑的时候会更有力量,她船上了轻快的鹿皮短靴,然后又将头发束拢在一起,单手撑着下巴,坐在长桌前眯着眼睛看着我,也许她在兽人眼中不是极为美丽的女人,但是她局对符合人类世界的审美观,她的嘴唇和眼睛都非常的性感。
她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兽族女人,将自己视为我的附属品,在辛柳谷中为我默默的经营着一支兽人战士组成的队伍,为我管理者辛柳谷中六百多名野蛮人奴隶,为我守护着这里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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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潘达旺部落的背叛者
推开休息室的门,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非常不受待见的矮人战士柏恩德,站在一张地下洞穴分布地图的前面,用一根木棍指着上面一条条洞穴的分支,布置着作战计划,卡兰措坐在一旁,单手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木桌两侧的那些兽人战士们,都非常认真地听着矮人柏恩德讲解着作战计划。
我清晰地记得,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矮人柏恩德还是一副酒鬼的样子,躺在橡木酒桶上呼呼大睡。柏恩德被那些兽人战士们在私下里鄙视,甚至有人会趁着矮人柏恩德清醒的时候,想要揍他一顿。
怎么转眼几天不见,他和这些兽人战士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么融洽的?
看到我来了,矮人战士柏恩德停了下来,兽人们纷纷扭头惊讶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我这时候出现在地底洞穴,好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卡兰措微微欠身向我招招手,并不算大的休息室里竟然挤着四十多名兽人战士,其中包括五位年轻的兽女战士。
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凑过去,坐在卡兰措旁边。
(就算是休息室里如此的拥挤,依旧没有兽人敢坐在卡兰措的身边,她的身边的长椅竟无人敢坐。)
“柏恩德先生,您可以继续!”卡兰措在一旁提醒道。
矮人柏恩德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将一条洞穴主道全部描成红色,在上面圈了一个大大红圈,然后说:“我带领第一小队负责这片区域,这条溶洞距离地下储藏室太过靠近,我的初步打算将祭坛周围十公里以内居住的地精们,全部赶到洞穴深处,这次的清扫工作估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我需要二十名习惯了地底洞穴生活的兽人战士。”
听到矮人柏恩德这样说,有一些年轻的兽人战士立刻举起手,纷纷表示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地下生活,很适应地下洞穴里的战斗方式。
矮人柏恩德连忙说:“等下我们再进行分组,先让我将任务布置下去!”
“卡兰措首领负责带着第二小队打通祭坛与地下入口这条通道,这条隧道沿线大大小小的天然溶洞足有几十个,岔路又非常多,地形也十分复杂,我建议一路平推过去,对五百人以上的地精部落直接用火磷弹将其全部的摧毁掉,大小洞穴分支,能堵死的就全部堵死,太大的分支,就要沿线向里面清扫一下。”矮人柏恩德对卡兰措说道。
卡兰措坐在我身边点了点头,正色说:“需要俘虏吗?”
柏恩德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我们可没有粮食养这些没用的低等生物,统统地杀掉,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区域是属于我们的地盘,将它们赶到更深的岩洞中去,这附近的山体中已经没有任何矿藏,只有向更深的地下迁徙,才能榨出这些地精们的剩余价值。”
他的语气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柏恩德接着说:“这些家伙就像是地鼠一样,母地精们会不停的繁衍,一窝接着一窝,繁殖能力超强,这个地精族群数量过于庞大,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所以无论他们对我们是否有敌意,我们目前首要任务就是将它们族群人口数量压下来。”
说完这句话,矮人柏恩德看了我一眼,见我赞同地对他点了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墙壁上那幅如蛛网一样的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洞穴分支,我才算知道,自己之前想得有些过分简单了。可以说在这儿,地精们占据着绝对的地形优势,很多小的石缝和隧道,强壮的兽人们是无法通过哪些狭窄洞穴的,所以很多时候,对一些分支隧道进行封堵,也是十分必要的。
随后柏恩德开始介绍封堵洞穴分支的方法:
其实最省力的一种方法就是寻找岩层中含有大量石灰岩的地方,直接用火磷弹将洞穴炸塌,不过这种方法缺点就是,如果跑得不够快,引爆点找的不够好,很可能把自己也活埋了。而且会很大程度上,损伤到主道的结构强度。
另外一种方法就是用石块封堵,这种显然也不是很好,那些地精又不是傻子,只要肯花费上一些时间,自然可以将那些隧道里面石块清理干净。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隧道中布置陷阱,并且将一些地精的尸体吊在隧道里恐吓它们,一般情况下,这些胆小懦弱的地精是不敢再继续走这条路的。
柏恩德将地精们的性格特点和生活习惯仔细的讲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最后,他又讲述了如何预防地精们的带有麻痹毒素的吹箭,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穿上一身硬皮甲,地精们的毒针大部分都是一种鹤嘴草的果实浸泡毒液制成的,这种又细又锋利的果实很适合制作吹箭,但是唯一缺点就是无法破甲。
但是就算是穿着全覆式铠甲,有些关节和接缝处也是无法防御那些吹箭的,所以解毒药剂也是行军必备药品。
在这方面,兽人老巫医泽旺比较擅长配制解毒药剂,辛柳谷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魔法草药,配置一些兽人风格的解毒药剂,还是非常简单的事儿,对此我早有准备,只是兽人战士们并不认为那些吹箭有多么的可怕,反倒是柏恩德讲出这些之后,那些兽人听得很认真。
矮人柏恩德布置好作战计划之后,开始进行分组。
柏恩德亲自率领一队兽人战士负责清理祭坛周围区域的地精部落群。
卡兰措率领一队兽人战士负责打通与地下入口的连接通道。
我本以为兽人战士不会愿意被分到柏恩德那一组,可是没想到恰恰相反,几乎所有的年轻兽人们都跃跃欲试,愿意加入柏恩德的战斗小队。
这让我非常不理解,偷偷的询问了卡兰措,才明白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
三天前,储藏室这边发生了一场激斗,一队地精强盗竟然从我们这里的脚下,打通了一条长达三百米的隧道,偷偷地潜入仓库重地,并且用毒箭毒翻了四名兽人战士守卫,有两位兽人战士当场被割了喉咙。(当时正是卡兰措被我带到帝都的那段时间)
年轻的兽人战士们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懵了。那些地精强盗们总是在兽人们找上来之前,钻到橡木桶的缝隙里,然后钻回开凿的地洞里,让这些兽人战士拿它们没有任何办法,只是留下来几具地精尸体。
在这时候,矮人战士柏恩德站出来,他利用火枪稳稳地击杀了几只地精强盗之后,就开始有兽人战士跟着他的脚步,开始一起杀地精,不过这时候地精们,看到无法攻克储藏室,沿着挖掘好的隧道潜逃。
兽人战士们想要乘胜追击,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位战斗经验丰富的队长。矮人柏恩德当仁不让的站出来,带领兽人战士追击那些逃窜的地精,他对待地精的手段无比狠辣,这一举措深得想要复仇的兽人们的拥护。
随后,他利用那些插进石壁中用来预警的那些钢管,沿着洞穴一路追击,终于追上了那些逃窜的地精们,那些地精们躲进狭窄的石缝之中,柏恩德就让兽人们搬来了一桶尸火油,然后将羽箭上沾满了油脂,点燃之后射进石缝中。
那些尸火油将石壁缝隙烧得崩裂,几百只地精直接被滚热的炸裂的碎石片活活烫死。
据卡兰措说,那处石缝沾满了尸火油,有些地方的火势,到现在还没有熄灭,附着在岩石上,已经烧了两天两夜了。
通过这次战斗,很快柏恩德在这些年轻的兽人战士们心中树立起威信。
而且柏恩德的行事风格,属于对待敌人手段无比的凶残,这更加符合年轻兽人的胃口,所以年轻兽人们一致认为,加入柏恩德的战斗小队,战斗的时候会更放得开。
反之,兽人战士们对于首领卡兰措却是又敬又畏,尤其是对于年轻这一代兽人来说,卡兰措的威望远远高于老兽人泽旺,这样反而让这些兽人战士们,无法放开手脚。
这一次分组的时候,年轻的兽人战士都选择跟随矮人柏恩德,而那些具有一些战斗经验的成年兽人战士选择保护卡兰措。
由于我的意外出现,无形中壮大了卡兰措的战斗小队的实力。
……
这一次卡兰措调用了整个兽人村落全部的战力,参与了这次剿灭地精部落的行动。
兽人村落一百多位兽人,除去老人孩子还有些无法参战的兽女,能够充当战士的兽人不到八十名,当然还是留了十几人在圆形山谷的采石场,看守数百位野蛮人奴隶,虽然那些野蛮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生过哗变,但是也不可能一位兽人守卫都不留。
所以真正进入地下洞穴中的兽人战士只有六十五人,但是最终还要有二十位战士的守卫大仓库、祭坛、恶魔之血的血池。
所以真正能够调用的兽人战士只有四十五位,这些兽人战士被分成了两组。
我和牛头人鲁卡的出现壮大了卡兰措小队的实力,所以将矮人柏恩德战斗小队的兽人战士扩充到二十五人,而卡兰措的战斗小队仅有二十人,另外还有五名女兽人战士。
在粮食仓库的外面,兽人战士们排着长队,每人可以领取四张脸盆大小的烤麦饼和十公斤腌制的熟牛肉,这些是未来一周的战斗口粮,之前那些地精强盗其实也是冲着地底仓库中的粮食和用盐腌制过的熟牛肉来的,可惜它们并没有拿到哪怕是一张饼或者是一块肉,反而在据此两公里之外的石缝中全军覆灭。
每一位兽人战士都需要领取一把劲弩和两壶短羽弩箭,十根飞矛,一面铁木盾牌和一柄单手斧。
如今没有人抵触那些弩箭,这种五连发的弩箭在面对潮涌一样的地精强盗的时候,就像是收割机一样。
两天前,兽人战士在仓库外面抓获了一位年轻的地精,这只地精自称:吉吉鲁,是来给我们送消息的(有一支五百人的地精强盗团想要洗劫地底仓库,事实上前一天,这支地精强盗团已经被矮人柏恩德带着兽人战士们,全部歼灭了)。
对于那位年轻的地精俘虏,柏恩德和卡兰措持有两种不同的意见:
柏恩德认为对于这位年轻的地精,直接杀掉就行了,说不定这只地精就是一位打探地底仓库虚实的斥候,因为它带来的消息,是过去式,也就是说他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卡兰措则是认识吉吉鲁,认为可以想将它关押起来,严加审问。毕竟吉吉鲁之前,是我们最大的魔法赤铜供应者,而且曾经带着我们剿灭了一些地精部落。
毕竟,卡兰措是兽人们的领袖,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年轻的地精活了下来,不过,他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
……
年轻的地精吉吉鲁,被关在只有两英尺高的小兽笼子里,它只能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痛苦地蹲在里面。铁笼子的外面还有一些细碎的麦饼渣和一只装着一点水的铁锅,铁锅里的水看起来很浑浊,甚至有一些微小的鱼虫在里面不停的翻滚。
难怪吉吉鲁宁愿强忍着饥渴,也不去碰那铁锅里的污水,如果真的喝下了这些污水,也许用不了太久,他的肚子里就会被那些恐怖的寄生虫们占领,也许到时候它会变得更惨,它是一只有着丰富生活经验的成年地精,见过很多同伴因此而死掉,这时候,自然是不肯和那些浑浊的生水。
他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这么冰冷的铁笼子里,困倦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来,可是还没等他睡熟,脑袋或是手臂就会碰到那些带倒刺的栏杆上,被那些铁刺扎得鲜血淋漓。
吉吉鲁在铁笼中饱受折磨,他的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污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昏暗的洞穴墙壁上有个小小的凸台,上面放置着一盏火苗微弱的油灯,这些油脂都是动物的脂肪熬制出来的,装进一只铁碗里,然后在将一条棉芯放进去,只在碗边上露出一点点的棉芯,再将它引燃,这样一盏土油灯,可以连续不断的燃烧一个星期也不用添油,当然,这需要将火苗控制到最小。
洞穴里没有什么风,所以不用担心火苗会被吹灭。
当它看到我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不顾铁笼栏杆上的铁刺,双手抓着栏杆使劲的摇晃着铁笼,大声用生疏地帝国语对我大声哭喊着:“感谢席琳女神,吉嘉大人您终于出现了,我是潘达旺地精部落的吉吉鲁,您的地精朋友吉吉鲁啊!”
“吉吉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站在铁笼的前面,看了已经被折磨的筋疲力竭的地精吉吉鲁,我依稀还记得三年前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三年的时间竟然让他的身体变得结实而强壮,他身上穿着很体面的亚麻布衣服,看起来这段时间生活一定过得很安逸。
吉吉鲁的帝国语很烂,不等它回答,我皱着眉头对它说:“你不会不知道最近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紧张,而且我们最近似乎没有什么生意往来,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过你们部落的魔法赤铜矿了,我听说还有很多支地精强盗想要掠夺我地下仓库里的物资,这时候你出现在我仓库的附近,你就不怕我手下的战士们会对你产生什么误会?”
事实上,已经造成误会了,如果它不能拿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很难在这些兽人战士面前放掉它。
吉吉鲁痛哭流涕地说道:“我们部落所有的赤铜和铜矿石,都已经换成粮食了,部落里的族人们最近正在洞穴深处寻找新的矿脉,在找到新矿脉之前,我真的一点赤铜都没有了。”
对于这些狡诈贪婪的地精所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接着吉吉鲁又对我说:“您的那些兽人战士们一定是误会我了,我这次赶过来,并不是为了交易赤铜的事儿,而是给你们报信的!”
“实际上,你的情报并不管用,在前一天的时候,那支五百人的地精强盗们给我制造了一些麻烦,已经全部变成了烤肉,如今很有可能成为洞穴蜘蛛口中的美食了!”我对吉吉鲁说道,在这个地下洞穴中,我们逐渐的发现,地精们也是有一些天敌的,比如那些躲藏在石缝里的洞穴蜘蛛……
吉吉鲁听到我这么一说,终于崩溃了,嚎啕大哭着,不顾双手鲜血淋漓,跪在铁笼里对我哀求道:“吉嘉大人,求您快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吧,在这个笼子里呆下去,我有可能会死掉的,那些兽人战士非常的粗鲁,他们根本不听我的任何解释。”
然后他又指责虐待他的那些兽人战士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位伟大的潘达旺部落地精族长?”
也许是它明白自己没有什么价值的话,就会死掉所以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地底洞穴里的情况,我愿意为您引路,与您的战士们一起剿灭那些对您存有敌意的地精部落,您可以获得那些部落里的任何财富,我知道他们埋藏财宝的地方。”
他又对我眨眨小眼睛,就算是如此境地,这位潘达旺地精族长吉吉鲁,依然不忘贪婪本色:“您可以将那些不反抗的地精们送给我,我可以让这些地精奴隶们洞穴更深的地方挖矿!”
我微微一笑,对着吉吉鲁说:“好啊,就照你说的办,只要是在战斗中活下的地精,全部送给你当奴隶!”
吉吉鲁坐在铁笼中放声大哭着喊道:“您真是一位魔鬼!”
……
潮湿阴冷的山洞石壁缝隙里长满了浅褐色的苔藓,我跟随这支兽人小队进入到地底洞穴的深处,
跨过洞穴中的一个小水洼,一位兽人战士走在最前面,他的手中举着一把根松木的火把,只不过这支火把被我稍稍的改良了一下,沾满了松树油的亚麻布上海浸泡了一些尸火油,让这支火把持续染烧的时间延长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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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旦马部落的地精们
那些苔藓让路变得非常湿滑,这一代的岩层中蕴含着大量的水,这些地下水从岩缝中渗出来。
这一段洞穴变得非常的湿冷,一滴水从洞穴顶上落下来,‘滴答’一声落到吉吉鲁的头顶上,让它打了一个寒颤,它的脸色很差,身体也显得很虚弱,手上缠满了绷带,畏畏缩缩地跟在那个兽人战士身后为我们引路。
一般岩层中有水的地方,附近才会有地精的族群生活,因为这里有它们赖以生存的苔藓植物,平时地精们主要还是采集这些岩壁上的苔藓生活,这种浅褐色的苔藓算是地下世界食物链的最底层存在,这里也生活着一种浑身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蠕虫,它们是地精主要的肉食来源。
所以有地下水存在的岩层附近,总会聚集一个地精部落,往往这些地精部落的规模,与这片洞壁上的苔藓能够养活多少地精息息相关。
地精们已经习惯了生活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世界,在地底洞穴中,能够取火的燃料事实上仅仅是一些干树根,但是对于地精来说,这些树根同样是搭建窝棚的材料,所以,对于地精来说,它们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中生活,它们的鼻子远比眼睛更加的敏锐。
这里是祭坛通往储藏恶魔之血血池的必经之路上的一个岔路分支,我们正向前面缓慢的探索,原本之前也有派兽人战士清理过,但是根据吉吉鲁的情报,这里似乎还藏着一支很庞大的地精部落。
“噗呲”一声,洞穴里分外安静,那微弱的声音落进我的耳中,就像是一枚石子击中了败革。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兽人战士在转角处忽然停下来,随后,迅速的将手里的乌木盾牌举在头顶,就又听见“噗呲噗呲噗呲”连续发出响声,洞穴前方的黑暗处,不断的有吹箭飞过来,兽人战士举着盾牌,护住身体,想冲过去,把躲藏在暗处的地精揪出来。
跟在那兽人战士身后的吉吉鲁,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回跑,一边对着我喊道:“吉嘉大人,前面是旦马部落的岗哨……”
还没等它大呼小叫地说完,就被卡兰措一脚踹翻在地,她迅速地解下身后的劲弩持在手中,贴着墙边向前摸了过去,并对那个战士喊道:“别冲动,小心陷阱。”
我站在原地,手心里凝聚出一团微光,画出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
“微光照明术”这是我前些日子,在图书馆里发现的最简单的光系魔法,不过它也是属于通用魔法的范畴,需要拥有纯净的光系魔法元素才能施展,原本当初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真的有些节点中,储存的是光系魔法元素,所以我学习了这个光系魔法。
(通用魔法:魔纹法阵结构简单,消耗魔力极少,但是需要纯净的魔法元素。)
法阵凝结出一道若有若无的魔法线,链接到我的手指与那团微光之间,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团微光在随着我的心意而飘动,我操控着这团微光向前方飘去,那团微光十分柔和,让这漆黑的洞穴里充斥着昏暗的光线,那片区域正是卡兰措面前视线所及的一片区域。
果然不出所料,在‘微光照明术’照耀下,洞壁顶上一张巨网,如果贸然走上去,很有可能被网住。
在照明术的效果之下,三只捧着长长吹管的地精,站在石壁顶端凸出来的石台上,一脸惊骇之色的看着飘动在洞顶的微光,它们的视线全部被那团光亮吸引过去了。
卡兰措举起劲弩,瞄准其中一只地精,扣动机括,一支短尾弩箭像是一道漆黑的细线,划过长空,一下子射进其中一只地精的头骨中,它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向后仰面跌倒,那支锋利的弩箭拖着身材矮小的地精,深深的扎在石壁中,
她后的两名兽女战士举着强弩,跟着卡兰措的动作,也是训练有素的同时扣动机括,两个短尾弩箭同样精准地将地精钉在石壁上。
在兽人部落中,兽女战士通常都是擅长投石、弓箭,因此她们弩也用的很好,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这种狙击岗哨上的地精斥候,就是小队中五名兽女战士的职责。
我们小队从那处凸起的石台下面经过,凸台上的那三只地精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黑紫色的血液从顺着石壁淌了下来。
卡兰措将手中的弩箭对着吉吉鲁的额头,恨声说道:“下次放机灵点,要是再让我觉得你故意不提醒我们前面有岗哨,我就将你也钉在墙上!”
吉吉鲁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连滚带爬地赶到前面去带路。
走在最前的那位兽人战士,将木盾放在旁边,随手拔掉扎在胸甲上的毒刺,一手举着火把,对着地精吉吉鲁嘿嘿一笑,吓得吉吉鲁一屁股蹲在地上,抱着头嗷嗷地嚎,那种夸张的凄惨声音,就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在安静漆黑的洞穴里可以传出很远。
……
吉吉鲁带着我们跨过一道三米多宽深不见底的石缝,转过几道弯,在一处低矮的岩石坳里的背面,找到了新的隧道口,这个洞穴的洞口只有一米多高,向斜上方曲折的延伸上去,我用‘微光照明术’向里面探查了一下。
微弱的魔法光球飘到了洞穴里面,经过了几个转折之后,就消失了,看起来似乎有很长一段路。
由于洞口太小了,兽人战士根本无法行走,只能在里面爬行,牛头人鲁卡一脸绝望的看着一米宽的洞口……他的肩膀太宽了,对他而言,这个洞穴更像是一个狗洞,他根本就爬不过去,所以我让他带着两名兽人战士看守在隧道口,我担心一旦这里隧道口,随后被地精堵死或者控制住,那么我们的退路就没了。
我和卡兰措都担心这个潘达旺地精首领吉吉鲁对我们耍手段,决定不再让强壮的兽人战士在前面开路。
卡兰措直接用一根结实的绳子,将吉吉鲁五花大绑的捆起来,绳子另一端攥在她的手里,一脚将吉吉鲁踢进洞穴,随后她也跟着钻了进去。
兽女战士们的身材要显得娇小一些,在这一米高洞穴里爬行,要比那些兽人战士们更方便,我担心卡兰措遇到危险,就跟在她的身后。
这段通道的地面很光滑平整,一看就是地精们开凿出来,并且在洞口设置了简单的障眼法,让洞口看起来像是开在石壁的背面,如果不是吉吉鲁引路,将会很难发现。
吉吉鲁走在最前面,卡兰措另一只手握着一根短矛,短矛的矛头扎在它的屁股上,只要他敢稍有异动,卡兰措手里的长矛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从它屁股扎进去,嘴巴里穿出来。
这是一条螺旋形向上延伸的隧道,就像是象牙塔里的楼梯,不过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洞口太矮了,只能在里面爬行,如果一旦有人将后路堵上,我们这些人挤在洞穴里的人,想要原路离开,退都退不回去。
不过这条狭窄的隧道通风还算不错,我们在里面爬行,并不会显得太过气闷,石壁上凿子划出的一道道痕迹,历历在目,我们向上爬行了仅百米远之后,前面豁然出现了一处洞口。
这时候,吉吉鲁躲在洞口边上,竟然不肯再往前走了,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这个洞穴到底有多大,不过从洞穴之中发出了一些啃食东西和悉悉索索地声音,看来我们找对了地方,这里藏着一个庞大的地精部落。
又是一个‘微光照明术’扔了出去,那团光球随着我的心意,像是氢气球一样不停地向上飘,光线的由微弱转变得有些明亮,暗淡的照明术下,我和终于看到了这里的全貌,这个洞穴并不是巨大的圆形,而是一条狭长的隧道,在这条宽大的隧道石壁上,地精们挖出了很多像是蜂巢一样的巢穴。
这个地精部落,并不像之前的我们所遇见的地精部落那样,把用树根搭成的窝棚修建在地上。
当那团魔法之光冉冉升起的时候,石壁上无数密密麻麻的洞穴,那些洞穴里面冒出几双绿油油的小眼睛,都是惊恐地看着不断漂浮魔法光球。
洞穴石壁全都是挖掘出来的巢穴,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由于这里没有充足的光线,看不到洞穴里具体的地精数量,只是大致估算,这个巨大的地精族群的数量,绝不过低于五千,没想到仅仅三年的时间,这里又偷偷地发展出一个大部落。
我和卡兰措都惊骇地望着对方,这里距离我们储藏金苹果酒和麦粉的仓库,其实并不算太远,如果这些地精们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开始窥视我的底下仓库,想打通一条隧道估计也就是几天时间的事儿,非常的简单,原因不外乎就是它们的人口基数太大了。
还是要侦查一下这个部落的具体情况,然后在安排一个最恰当的作战计划,两名最矫健的兽人战士沿着洞穴石壁的边缘,向左右两侧摸索出去,他们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在这条住满了地精的洞穴里狂奔,想要探查两侧石窟的尽头在哪里。
这个部落的地精们发现我们的存在,并没有出现恐慌的场面,它们也没有派使者过来了解情况,从发现我们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开始集结着地精战士,在石壁的洞窟里面,不断的有强壮的地精们飞快地从洞壁上爬下来,他们的身上基本上都有一些叮叮当当乱响的铜片以及一些简单的树皮甲。
这些绿皮猴子们手中持着一堆废铜烂铁,刀片,棍棒,吹箭,木质弓箭五花八门,不停地怪叫着,从开始集结了几十人,到后来几百人,然后是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地精战士。
很快地,派出去侦查的两名兽人战士返回来,带给我一个对我们非常有利的消息:这个洞穴居然是一条狭长的死活同,向左侧探查的兽人战士,走出去不过两百米,就摸索到了洞穴的尽头,向右侧探查的那位兽人战士,一直跑出去接近一公里,才发现这些洞壁石窟逐渐的减少,最后在那边戛然而止。
这样说起来,整个地精部落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那么我们只要将出口彻底封死,这些数量巨大的地精族群就成了瓮中之鳖。
卡兰措将手里的绳子拉了拉,绑在绳子另一端的地精吉吉鲁就被拉扯到了她的脚下,当吉吉鲁发现这位兽人女首领才是真正左右它生死的人,吉吉鲁就匍匐在她的脚下,试图亲.吻她的皮靴。
被卡兰措非常厌恶地一脚踹开,吉吉鲁的脸上很清晰的印着卡兰措的靴子印,一侧的脸高高的肿起来了。
一把锋利的长剑抵着吉吉鲁的咽喉处,剑尖儿刺出了一丝鲜血,卡兰措冷冷地盯着吉吉鲁,问道:“这群旦马部落的绿皮猴子,究竟开凿了多少条这样连通其他的岩洞的隧道?”
吉吉鲁已经彻底的被卡兰打服了,它非常担心自己继续遭受毒打,因为卡兰措之前对它说:如果她的那些提问,吉吉鲁的回答只要有任何的迟疑,就会遭到她的毒打。
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吉吉鲁哪里还敢有任何的犹豫,想都没想就说道:“没有了,我发誓只有这一条。”
卡兰措又紧跟着问它:“真的没有了,或许还有其他一些你不知道的密道?”
吉吉鲁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不不,这种……这种连通岩洞与岩洞的秘密隧道很难挖得通,这需要运气,旦马部落的头领和我很熟,它们就是因为这条秘密的隧道,才居住在这儿,因为从这里的隧道走下去,就能找到吃的!”
一个计划从我的心里酝酿而出,我们根本无视那些在不远处继续集结的地精战士,。
我让卡兰措派人通知看守在这条人工开凿的隧道另一端的牛头人鲁卡和另外两位兽人战士,只要有地精从隧道里爬出去,就统统用长矛刺死,这个像是狗洞一样的隧道,只要隧道的出口两侧,站有两名兽人战士,手中拿着长矛,就能牢牢地守住洞口。
……爬出来一只地精,就刺死一只。
我还特意交代牛头人鲁卡,如果冲出来的地精数量太多,不妨找一些大石块将洞口堵住,只留下一个能让地精们爬出来的缝隙,这样猎杀地精,会更方便一些。
牛头人鲁卡是一位特稳重的战士,应该会一丝不苟的执行我的安排。
而我们整个一支十九人的小队,则是沿着这条岩洞石壁向右侧进发,准备迅速的抵达没有石窟的地方,将这个地精部落的最大出口控制在手中。
这时候,已经集结了近千人的地精战士们,就站在距离我们五十米外的地方,那些嘈杂的地精语言,在洞穴里就像是一种诡异的嗡鸣声,然后,一些拿着木质弓箭的地精,忽然都凑到整个地精的队伍最前面,它们排成长长的一排,在五十米外的地方,远远地就向我们张弓搭箭。
队伍中的兽人战士训练有素的右手持盾,形成一道盾墙,将我和卡兰措,还有十名持着劲弩的战士保护起来,我们就这样贴着墙壁,飞快的向这条岩洞的出口处进发。
那些集结在一起的地精们,发现我们不战而逃,顿时胆气大增,那些站在前面的地精弓手纷纷抛射出木箭,由于弓手的基数非常之多,那些射过来的木箭竟然密集如雨。
而那些整备简陋的地精战士们,则是大声嚎叫着,高高举起手中的破铜烂铁的刀剑,齐齐掩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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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冰与火
?雨点一样密集的箭漫天花雨般的洒落下来,在黯淡无光的洞穴中,根本无法闪避。
那些细如木刺一样的箭矢落在头顶的石壁上,射落在兽人战士们举起来的铁木盾牌上,射落在兽人战士露在外面的甲胄上,这些木箭只是一些被削尖了的细木棍,根本无法刺破硬皮甲,那些木箭纷纷地弹落在地上,响起一片‘噼里啪啦’像爆豆一样混乱的声音。
地精们虽然可以再地下洞穴里采矿,也拥有冶金技术,但是它们的冶金工艺却不足以制作出精细的铜制箭头,所以那些木箭都是被铁器削尖锐了,就像是尺许长的木刺,兼之这些地精们的力量很小,那些木弓制作材料也很普通,一把把就像是小孩子们手中的玩具。
原本看到那些密集如雨的木箭,我们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才意识到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些地精们的数量太多了,没想到这个部落可以在一刻钟的时间里,迅速的集结上千的地精战士。
一些更加强壮的地精勇士,站在这一大群地精战士的后背,他们手中拎着大一些的木棍,督促这地精战士,驱策着它们向我们这边冲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忽然决堤的洪水一样凶猛。
待到兽人战士掩杀过来的时候,后面的那些地精弓手们便停了下来。
这时候,我趁机从魔法腰包里拎出一捆魔法卷轴,几乎每张卷轴上都带有一个小型的兽夹,原本还想要讲那些陷阱布置得隐秘一些,但是看到这些蜂拥而至的地精们,根本也没时间考虑这些,将几十卷‘霜冻卷轴’抛洒在我们的身后,然后的对卡兰措使了一个撤退的眼色。
卡兰措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我的想法,对着整个小队大喊一声:“向前走,不要恋战,换斧子。我们的目标是围歼这里所有的地精!”
原本已经有兽人战士端着劲弩,准备那些地精再冲过来一点,就是放弩箭射死它们,不过听到卡兰措这样说,只能是纷纷收回手中的弩,然后一个接一个,在身边持盾兽人战士的保护下,小队在开始向地精洞穴的出口处移动。
整个小队移动的速度非常快,那些短腿的地精,单论奔跑速度,根本没有办法追上我们,只不过那些地精是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我们想要冲出去,就必须杀出一条血路。
这时候,四系石鼓图腾漂浮在我的身体周围,整个兽人小队脚下都出现了淡淡地风圈儿,身上一点点地浮现出花岗岩一样的石肤纹理。
冲在最前面的兽人战士拎着一对短宣斧,当他看到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上,出现了石块一样纹理,不禁表情呆滞,慌乱地以为自己受到了某种可怕的诅咒,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卡兰措向前快走两步,推了那兽人战士一下,低声地说道:“想什么呢,这是萨满的图腾力量,还不快点开路!”
那位兽人战士有些激动地叨咕一句:“原来兽神大人还没有放弃我们,没有放弃我们,兽神大人一直都在庇佑着我们!”
说完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振奋地与那些嗷嗷嚎叫着,冲上来的地精们撞在一起,兽人战士猛地向前跨越一大步,膝盖猛地向前一顶,直接撞在冲在最前面地精胸口上,顿时那只地精的胸腔凹陷下去,口中喷出黑紫色的血和一些内脏的碎块,向后仰面摔倒,竟将身后几只地精战士也撞倒了一片。
那兽人战士也是无比的生猛,根本不管那些倒在地上的地精们有无反击之力,他迈开大步直接踩在上面,牛皮靴子踏着地精们还活蹦乱跳的身体,直接冲过去,直接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来。
跟在他后面的兽女战士,手中握着长矛,不停地向前刺出,将倒地不起的地精们纷纷刺死。
后面的兽人战士们跟着那位在前面开路的兽人战士,像是排在一起的绞肉机一样,将冲到近处的地精们纷纷绞杀。
由于势力相差太大,对于兽人战士们来说,这些地精的战斗力,还不如那些八九岁的兽人孩子,兼之对地精这种绿皮猴子又是无比的憎恶,都是下了死手,那些地精们冲上来,刚一接触就留下来数十具尸体,剩下的地精战士顿时精神崩溃,再没有战斗的勇气,哭爹喊娘地向后退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兽人战士,迈开大步,像是一只发了疯的蛮牛一样,无比野蛮地向前冲去,他手中的短宣斧挥出一道白色的匹练,将逃在最后面的地精,斜肩砍背,直接劈成两半,飞溅起的鲜血和地精眼中绝望的眼神,让幽暗的洞穴俨然成了一片杀戮场。
站在队伍中的卡兰措只能不停地大喊着:“不要冲出去,我们去堵地精部落的唯一出口,把它们困死里面。”
“别用‘旋风斩’,都给我保持体力!”
“玛吉,继续往前走,脚步不要停,不要恋战!”
“玛格,将那些挡着玛吉的地精,统统地挑开,用长矛挑……”
如果没有卡兰措,天知道这些鲁莽的兽人战士究竟想干什么,也许会直接冲进地精战士的人群中,一直拼杀至筋疲力竭,才会想着要如何突围吧!
……
后面的地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也一起追了上来。
不过它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跑进了我仓促之间布置的陷阱区域,那些挤在一起冲过来的地精们,看到我们不敢和它们作战,兴奋得嗷嗷嚎叫着,一群嘴里咬着吹箭的地精们,像发了疯一样想追上,当它们心中没有恐惧和慌乱的时候,那种狰狞,贪婪,恶毒,阴险的表情,会让整张丑陋无比的脸,变得极度的扭曲。
无数从吹管中飞出的毒刺,就像是昏暗光线下的蚊虫,可惜地精们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那些吹箭还没有飞到我们身边,就后续无力地纷纷落在地上,气得那些地精们哇哇大叫,愤怒地向我们追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地精,一只脚从小兽夹子上迈过去,它的脸上还挂着欢欣喜悦,就发现前面的地上到处都是这种可怕的小兽夹,那只地精惊惧的停下来,想要减慢速度避开,可是后面涌上来的地精,像浪潮一样将它拥向前方,它不受控制的地向前迈了一小步,那只绿油油的只有两只脚趾头的脚,恰好踩在一只夹子上。
那只小兽夹‘咔嚓’一声,夹在它的脚踝上。
锋利的金属齿狠狠地扣进它的肉皮里,还没等淌出血来,旁边的‘霜冻’卷轴一下子展开,一股冰寒的气息弥漫出来,冰霜之气瞬间将那只地精变得浑身挂满冰雪,它惨叫了一声,惊骇地想要向后退,可是后面涌上来更多地地精,直接将它推向更前方。
它伤了一只脚,没有办法迈步,身体一下子被挤倒在地上,身上的霜雪落了一地。
紧接着,那些地精战士们踩着它的身体冲了上去,接二连三地有‘冰暴’声响起,冰雪弥漫在整个洞穴里,数不清的地精被冻成冰雕。那些像淡淡雾气的寒潮不断的吞噬着地精战士,冰雾所到之处,那些身体孱弱的地精全部都被冻僵。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仅仅是几张‘强化霜冻卷轴’就可以让一大片地精们失去战斗力。
那些浑身被冻得僵硬的地精,不断的像是一茬一茬的麦子一样,被后面不知道情况的涌上来的地精们挤倒在地上,无数双脚踩在他们僵硬的身体上,他们身上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场面一片混乱,哀嚎声在岩洞里的,变得无比响亮。
当后面的地精终于意识到放生了什么的时候,前面的冰雾中被冻僵的地精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死伤无数。
我们这支兽人小队后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位勇武的兽人战士将拦截我们的地精砍得血肉横飞,利用强横的身体素质,将无数地精踩在脚下。
斧刃翻飞,血肉纷飞。
我夹在队伍中,穿着耶基斯送给我的魔纹构装,带有‘大地之盾’的皮甲和带有‘水元素聚魔法阵’的战裙,大踏步的向前冲,源源不断的魔法之力补充到我的身体中来,手中的修罗斧子劈在那些地精们的身上,会爆出一团炙热的火焰,直接将它们炸飞,那是因为斧刃上附着了‘火舌武器’的火系魔法力量。
我没有开启‘风怒武器’的风系力量,是因为带有风怒力量的斧子,一旦沾到地精战士,就会像绞肉机一样,将它们绞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风怒武器’看着无比凶残恐怖,但是却没有‘火舌武器’的灼烧炸裂的效果,所以最终我选择了后者。
整个兽人战士小队拥有了‘石化皮肤’之后,那些普通的木矛木箭,根本对我们没有任何的伤害。
那些在站在后面的地精勇士,却继续驱使着地精们冲上来。
……
看着那些不断涌上来的地精成片的倒在脚下,身后的路上躺满了地精们的尸体,那些残臂断腿被血染得通红。
持续一段时间的杀戮,已经开始让那些兽人战士感到了一些不适,他们的双眼开始充血,气息也变得无比暴躁,总是试图冲进地精群中大开杀戒,这是进入到一种负面的情绪之中。
“杀戮成性”
感觉到这群兽人的异样状态,卡兰措马上喊道:“小队准备全速突围,我们到前面去修整一下!”
这是一群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兽人战士,纵使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猎人,他们手里的斧子都很锋利,他们身上的皮甲非常坚固,但是他们的心却没有经过战争的磨砺,算不上坚硬如铁,看到那些地精们像是被割麦子一样的倒下去,看到生命如此轻易的消逝,他们逐渐的迷失在这种杀戮带来的快感之中,但他们的心又不停地变软。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卡兰措的眼中显露焦急之色。
我开始收起了修罗斧子,迅速的释放‘水疗术’,这个水系治疗技能,能短暂的让兽人们变得清醒些。
……
随手用长剑砍到几只地精,卡兰措游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对一位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身上背着大油桶的兽人战士说道:“肯托亚,准备喷洒尸火油!”
“遵命,首领大人!”强壮的兽人战士憨声答应道,这位强壮的兽人战士经历过辛柳谷中与树木妖精的战斗,算是很有经验的老兵,他的身上背负着很重要的物资‘尸火油’,因此一直默默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浑身裹着一身坚硬的硬皮甲,就连头上都蒙着一只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头套,看上去就像是恐怖分子。
肯托亚的身后背着一只方形油桶,在方形油桶的旁边安装着如同一只液压缸一样的装置,并在这个装置的下方有一个压手,液压缸连接着一根皮管,这是一种不怕浸油的巨型沙蚕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制成的皮管子,而且皮管外面还包着一层羊皮,皮管长度只有两尺,另一端连接着喷射器。
喷射器是用魔法赤铜精心打磨而成,接近手臂粗的铜管外壁上刻着风系魔纹,喷嘴中心处只有一个非常细的小圆孔,在小圆孔的四周梅花形排列着留个风孔,这种辅助的风孔中,能够吹出强烈的飓风,将中心圆孔中流出的火油,瞬间的雾化,并且能够吹出非常远。
他半蹲在地上,根本不惧那些漫天飞来的吹箭,一只手按在液压缸的把守上,另一只手拿着喷火器,喷火器对准了那些铺天盖地冲过来的地精战士们。
一位兽人拿着一支火把,匍匐在兽人战士肯托亚的前面,将手里火把高高举起,那火把上燃烧的火苗就快要碰触到喷火器的喷嘴上。
这个装置算是我针对地底洞穴的特殊情况,改良出来的喷火器,事实上这原本是一种高级的雾化喷壶,我只是在喷嘴上进行了一些改良,并且刻上了初级‘风柱术’的魔纹法阵。
虽然已经测试成功,但是我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兽人肯托亚的身后背着一整桶尸火油,一旦操作不当,将这桶尸火油全部引燃,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是这种纯度的尸火油,仅仅需要一水杯的分量,就可以彻底烧融一块直径一米的火山岩。
那么这一桶的尸火油如果全部倒出来,很有可能会将这处岩洞烧得彻底坍塌。
那样的话,我们将彻底没有了退路。
所以肯托亚准备好喷射火焰的时候,我跑到他的身边,一颗心都跟着他悬了起来,卡兰措站在我身边保护我,这时候有两位兽人战士举着门板一样的铁木盾牌,为我们遮挡那些漫天的箭雨和吹箭。
只有那些不知道死亡即将来临的地精们,在那些地精勇士的驱策之下,奋不顾身地冲上来。
到现在这一刻,我发现依然是低估了这个部落的地精人口总数,如今那些将我们层层围住的地精战士,就已经超过了三千人,在‘微光照明术’的映衬之下,整个山洞里全是黑压压的涌动的地精。
肯托亚用压抑而低沉的声音喊道:“……预备!”
他身下的那位负责点火的兽人高高举起火把,肯托亚旋转着喷火器的握把,整个喷火器上的风阵开始运转,大量的风元素从六个风眼中喷出来,那种极强的劲风直接吹出好几十米远,喷火器下面的火把,在这一刻被喷火器的风,吹得奄奄一息。
肯托亚的另一只手连续按动液压缸的手柄,随着几声微弱的‘咯吱咯吱’的机械传动的声音,一股被雾化了的火油从喷嘴处向前喷洒而出,当这些雾化的尸火油脱离喷嘴之后,立刻和六股风柱缠.绕融合在一起,被那风的力量远远地吹出去。
“篷”的一声。
喷出的那些雾化尸火油被火把点燃了,巨大火舌化成一道龙息,喷出几十米远,蹲在肯托亚身边负责点火的那位兽人战士完成使命之后,立刻退到后面来。
那些火油沾在地精们的身上,地精们全身都包裹着火焰,一个个像是在跳着舞蹈的火人,它们尖叫着、哀嚎着,但是这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几秒钟之后,那些活蹦乱跳的地精们,全部倒在火焰之中。
我身前几十米的区域化成一片炼狱般的火海,整个队伍侧翼所遭受到的威胁已经全部化解,翻卷过来的热浪一样灼烧着我们这些人。
五面冰盾瞬间出现在小队的侧翼,让我们瞬间感觉到到轻松很多。
“快向前面冲!”卡兰措这时候不再等兽人战士玛吉在前面开路,亲自抱着一把双手大剑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化成一条白光,身后是她留下来的残影。
“冲锋”
卡兰措瞬间冲开了一条路,站在最前面的她,对着整个兽人小队挥手,大声的招呼众人:“快撤!”
看到队伍最后面的肯托亚依然咬紧牙关,向火海里喷洒火油,立刻破口大骂。
“肯托亚,赶快熄火,快给老娘撤回来,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别害我们!”卡兰措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声地喊道。
“是,首领大人!”肯托亚听到卡兰措的喝骂声,立刻将喷火器停了下来,背着尸火油的油箱,大步地跟到队伍的最后面,整个小队迅速地向地精部落出口处狂奔而去。
因为洞穴中燃起了大火,那些地精们变得无比混乱,地精们没有阻拦我们的想法,偶尔有一些挡在我们面前的地精,也是被兽人战士们削瓜切菜一样的砍翻在地,跟多的地精也是和我们一样,疯狂的向洞穴的出口处逃窜。
这场火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很多,整个部落的地精们都感觉到了恐慌。
但是……
很明显兽人战士奔跑的速度更快,我们很快就超越了所有的地精,跑到最前面。
一公里的路途事实上并不算远,越往外跑,岩壁上那些蜂窝一样的居所就变得越少,到了后面一段几乎看不到了那种洞壁开凿的居所,远处火海带来的灼热感也消失了,只是在几十米高的岩洞顶上,飘着滚滚的浓烟,似乎还有一种焦糊的令人恶心的肉香味……
这里不再是十几米高,十几米宽便于开凿居所的岩洞,这里的岩洞变得狭窄起来,但是依然足有五六米高,四五米宽。
这里感觉就像是布口袋的收口处,我们小队一行人就堵在这里。
前面挡着一排手中持盾的兽人战士,后面的兽人战士则是持着劲弩,只要有跑过来地精,直接毫不客气的用弩箭远远地猎杀掉。
而我这时候念动着长长的咒语……一面水墙堵在我们的面前。
我的一声‘凝结’,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冰墙,这面冰墙,将整个五米高的岩洞彻底封死。
将所有旦马部落的地精,完全堵死在那处洞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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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旦马部落的宝藏
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兽人战士肯托亚多喷了几下尸火油,让数百只地精战士变成了火人,随之演变成整个旦马部落都被被引燃了,火势烧得很大,将岩洞巢穴里的地精们全部逼了出来,地精们在大火中,寻找着出口。
透过三尺厚的冰墙,只能看到洞穴另一边火光冲天,里面的地精从石壁洞穴中爬出来,挣扎着向洞穴出口这边跑,不管身上着火的,还是身上没有着火的地精们,都拥挤在一起,火势在它们身上蔓延,那些燃烧力极强的尸火油根本就扑不灭,无论是在地上打滚,水浇,土埋多没办法阻止尸火油的燃烧。
洞穴里火势愈演愈烈,我能感受到冰墙的另一面洞穴里,就像是一个大蒸笼,那些从洞穴深处涌出来的热浪,使得那面冰墙在迅速的融化,我和卡兰措带领的兽人小队就站在巨大冰墙之外,可以无比清晰的看到那些从洞壁村落里逃出来的地精们,将身体贴在冰墙上,脸上露出欢愉的表情。
大多数逃出来的地精身上都带有烧伤,但是它们好像并没有急于砸破冰墙,只是争先恐后地将身体贴在冰墙上,享受那片刻的清凉,看得出洞穴里面因为火势还在增大,温度越来越高,我需要不停的使用‘凝结’魔纹法阵,稳固面前的冰墙。
即使这样,那面封住了整个洞口的巨大冰墙还是不断地融化,冰水不断地从冰墙上流淌下来,积水形成小水洼,有的地精甚至直接跳进水洼里。冰墙附近拥挤着大量的地精,它们挤在一起堆积如山,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孔贴在冰墙上,面目可憎,各种形态的身体形态,一张张丑露的脸,慌张地望向冰层外面。
……
这时候,兽人战士们终于在这时候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们靠在墙边,一边注意着冰墙另一面的情况,一边在谈论着刚刚的那场战斗,有的人在说自己如何如何的英勇,有的人则是在懊恼战斗中不该胆怯手软。
这些兽人战士都显得很亢奋,彼此交流一下,因为大家差不多都猎杀了一些地精,那些心理由郁结的兽人战士就舒服了很多,有经验的兽人战士还会在一旁开导:别拿那些地精当兽人,它们就是一群低等生物,造粪的机器,一旦给了它们生的机会,说不定它们掉过头来还会拿着刀剑再次杀过来,那是一群品性卑劣的被众神遗弃的低等生物。
年轻一点的兽人战士们,听见这种论调,烦躁的心情就这样平息下来。
兽人战士们必须经过这样的战争洗礼,才能不断的成长,这群从荒原上走出来的兽人,在格林帝国,已经被困苦的生活压弯了腰,辛柳谷的半牧半猎的生活,没有恢复他们荒原上的野性,反而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安逸。
这些英勇善战的狼族兽人,只有通过更多的征战,才能够让他们在战斗前让拿刀的手不再颤抖,才能够让他们看着利斧在头顶劈下来的瞬间不会因为恐惧而闭上眼睛,才能够让他们在长刀刺入敌人身体的那一刻将手腕翻搅一下,才能够让他们坦然无畏地面对死亡。
这支小队中其他的兽人精神状况还算平稳,只有兽人战士肯托亚表情有些复杂,他背着油箱从旦马部落洞壁巢穴区域跑出来之后,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发直,嘴里总是嘟囔着什么,精神恍惚。
大概是刚刚喷射火焰的时候,看到数百地精在火焰中挣扎的惨烈场面,内心一下子承受不了。
卡兰措蹲在兽人战士肯托亚的面前,双手抱着这位朴实憨厚的兽人战士的脑袋,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不停地用兽人语安慰他,肯托亚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相对于那些男性兽人,兽人女战士表现得更加冷静,她们围坐在一起,默默地喝着水,聊着天,尽可能的消耗掉的体力。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兽女跑到卡兰措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之后,又飞快的跑开。
卡兰措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向兽女战士那边招了招手。
这时候,走过来的就不再是那位年纪稍大的兽女战士,而是一位浑身黝黑,皮肤带着暗淡光泽的年轻兽女战士,她的眼睛很大,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对着我腼腆的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轻轻地走到卡兰措的身边蹲了下来。
卡兰措将肯托亚的头放开,对着那位年轻的兽人女孩儿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肯托亚耳语了几句,老实憨厚的兽人战士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下来,随后卡兰措起身离开。
那位兽人女孩儿接替了卡兰措的位置,温柔的将兽人战士肯托亚拉起来,然后将他身上背着的油桶卸下来,放到一边儿,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黑暗地洞穴深处。
我原本想过去提醒他们一下,在这种黑暗的洞穴之中,一定要小心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地精巡守,可是却被卡兰措拦了下来,显然她觉得我这时候过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问走回来的卡兰措:“他们干什么去,你怎么不拦一下?这时候跑出去,该有多危险!”
卡兰措却站在我身边,认真地看着我说:“玛咖是去帮住肯托亚的,他的‘战争后遗症’很严重,只有女人的安抚才能让他恢复过来,这些兽人孩子虽然终于成长起来了,但是他们都没有经历荒原上的严酷生活,心还不能像石头一样坚硬。”
接着,她又问好奇地我:“看到那些地精死掉,你不害怕吗?”
“曾经在荒原上,我亲手杀死过灰矮人!”我淡淡一笑,然后拍拍立在地上的修罗战斧,对她又说:“我是埃尔城最优名气的猎鹰,区区杀几个地精,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听了这句话的地精吉吉鲁,身体猛然的剧烈颤抖,它卷缩在石壁阴影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冰壁另一面那些垂死挣扎的地精,脸色无比的复杂,脸上的表情不断地扭曲,各种表情纠结在一起,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大恶魔。
卡兰措神色复杂地对我说道:“真不知道,你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像死神都靠近不了你!”
地精吉吉鲁蹲在一旁,更是将身体缩得紧凑一点,将眼中的恐惧深深地埋进怀中。
……
原本是想让这些兽人战士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展开新一轮地清理活动,但是异变却在此刻发生。
冰壁另一边的地精们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几乎所有地精面色紫青,并且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剧烈喘息着,有的地精将头伸进了水洼里,有的地精在用双手挠着厚厚的冰层,有的地精在扒着岩壁,想要将嘴贴在岩壁的缝隙上,但是更多的地精则是在无谓的挣扎。
恐怖的窒息,终于在尸火油燃起的大火将所有氧气吸干之后,降临到了这个村落里。
随着火势逐渐的熄灭,滚滚的浓烟充盈着整个地精村落,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地精们,只不过是在转瞬之间,就由四处挣扎变成躺在地上抽搐,最后佝偻的身体舒展开,脸上面色反而变得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这里的画风有些诡异,那些交缠在一起的地精尸体,在冰壁的另一侧堆成山。
透过冰壁看到的全是一张张睡熟了的地精人的脸,一种死气沉沉的恐怖气氛,弥漫在整个洞穴之中,人口数量过万的旦马部落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死寂之地。
那些原本上还在大声说笑的兽人战士们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那面阻隔我们与地精战士的冰墙开始慢慢融化,在滚滚浓烟的熏烤之下不断地出现各种裂痕,浓烟从慢慢融化的冰墙缝隙中冒出来,顺着洞壁顶上不断地向外面飘散,冰墙出现裂痕,里面的空气开始慢慢的流通,那些浓烟顺着洞穴里的风,不断地向地势更高的地方飘。
冰墙没有我的法力支撑,开始逐渐分崩离析,巨大的冰块从冰墙上掉下来。
没有了冰墙的阻隔,洞穴恢复了良好的通风,只等着里面的浓烟消散,我们就可以进去打扫战场。
据吉吉鲁说,这种大型的地精部落会拥有地精之王,平时部落里的子民们会将值钱的东西献给它们的王,以换取食物和各种赏赐,而地精之王也因此拥有自己的宝库。
战斗胜利,就意味着会有一些收获。
……
那位年轻的兽人女战士拉着肯托亚的手,从黑暗处走出来,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潮红,而肯托亚则是神采奕奕,虽然有些疲色,但是精神却是恢复到最佳,两个人归入兽人小队里,一些兽人战士向肯托亚投来羡慕的眼神。
我想:果然那本杂谈书上说得没错,兽女们的胸膛是兽人战士心灵避风的港湾。
卡兰措看到那些兽人战士变得有些精神萎靡,就从我身边站起来,拿过一面铁木制成的塔盾,然后用她的那把双手剑的剑背有节奏的敲击着盾牌。
“啪……啪啪……啪.啪.啪!”
坐在四处的兽人战士们听见卡兰措敲击盾牌的声音,都纷纷地抬起头,眼睛有些迷茫地向卡兰措看去。
他们知道首领卡兰措有话要说,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冰墙轰然倒塌后,落在附近的巨大冰块,卡兰措身体灵活地跳了上去,手中的双手剑插在前面的地上,然后她向面前的兽人战士们提了一个问题:“那些荒原上的风狼,它们会因为魔羚羊的死而伤心落泪吗?或者是可怜那些魔羚羊生活的艰辛,就不去猎捕它们,从而改吃草?”
耿直的兽人战士们,有人摇头,有人说:“不!”
卡兰措冷冷的大声喊道:“如果你们想要可怜眼前的那些猎物,或者是怜悯那些地精,那么就干脆滚回埃尔城的煤场里饿死好了!”
兽人战士被卡兰措的这句话彻底说懵了,怔怔地看着卡兰措,卡兰措这时候单手扯开了身上的半身甲,露出丰.满的胸膛,她的皮肤呈现出小麦的颜色,充满光泽。
她这时候更像是一位狂热的信徒,握紧了拳头拍着自己的胸膛,对那些兽人战士大声说:“你们跟随我来到这里的每一位战士,身体里都留着狼神的血,每一只狼在草原上都是最优秀的猎者,它们的一生都在不停的狩猎。”
“为什么要为那些猎物而悲伤,为什么?它们就是我们嘴里的食物,猎杀它们是为了我们的生存,我们是从出生那天开始,就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看看你们……懦弱地你们在干些什么,兽人战士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懦弱,告诉我,你们的勇气呢?你们的信念呢?”
“它们——这群不知道感恩的地精,我们杀它们不是我们的错!”
“因为我们提供给它们的粮食,它们的部落不停地壮大,可是它们却在干什么?还不是整天都想着要如何来掠夺我们的财富?这些令人感觉到恶心的侏儒,必须死!”
那些兽人战士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围在卡兰措的身边,像是一些狂热的信徒一样,用手扯开皮甲的扣子,敞开硬皮甲,露出里面强壮的胸膛,不断地用手敲击着,跟着卡兰措的声音喊着:“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
……
那些尸体的焦糊的气味、烧熟了的地精肉味、带着腥臭的内脏气味、烧得干裂的石灰岩呛嗓子的灰粉味,混合在一起让这个洞穴里变得无比的古怪,就算是从来不惧怕臭味的兽人,也不得不在脸上蒙上一层围巾。
强壮的兽人用短矛将那些烧烂了地精尸体拨开,清理一条可以供人行走的道路。
我们对那些地精手中的破铜烂铁没有丝毫的兴趣,让吉吉鲁在前面带路,重新的返回旦马部落的洞壁巢穴处,越往里面走,看到的画面就越惨烈,那些被烧得只剩一些白骨的地精残骸,像是黑色的印记一样沾在岩石地面上,竟然除了印记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当我们赶到当初爬行钻上来的隧道口时,俨然看到这里的广场上,一位身材高大的地精穿着一身青铜铠甲就站在尸堆中央,他的一只手里拿着根巨大的狼牙棒,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权杖,头戴着金色的王冠,身体已经烧成了一堆枯骨,只不过那身铠甲还依然矗立在场中央。
尸火油的火焰并没有的烧融了这套铠甲,看起来这套铠甲材料里一定掺入了一定量的魔法赤铜。
它应该就是旦马部落地精们的王,可惜我们甚至还没有碰面,就死在这场大火之下了。
兽人战士们开始纷纷进入石壁巢穴中,不断将巢穴里面窒息死亡的地精们的尸体们丢出来,这些石壁巢穴里很少有魔法赤铜和赤铜矿,兽人战士们收集了半天,也仅仅是找到了一小堆,看来地精们是出了名的穷鬼,这话一点都没错。
而且那些兽人战士攀越岩壁,钻进到巢穴里翻找物资,非常的费劲,看到这儿,卡兰措再次很不客气的将绳子另一头的吉吉鲁拽过来,一只手掐着它的脖子,根本就不要它说话,直接一顿大嘴.巴扇得吉吉鲁双脸浮肿了起来。
这一顿没来由的耳光,把吉吉鲁打得嗷嗷嚎叫。
还没等卡兰措开口问,就听地精吉吉鲁哀嚎着求饶道:“我说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全都说……我知道它们部落的宝藏藏在哪里,我可以帮你们把宝贝挖出来,求你们别在打了!”
卡兰措没对吉吉鲁说一句话,就被它领着找到了一个宽大的洞穴,指着洞**哭丧着脸说:“旦马王的宝库入口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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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旦马部落的宝藏(2)
我和卡兰措站在这个出口很大的天然岩洞前面,这个岩洞之前就已经有兽人战士搜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听见吉吉鲁说旦马部落的宝藏就藏在这个岩洞里,立刻就有兽人战士举着火把走进去,这个岩洞里面装着很多杂草、树根、破铜烂铁、破烂的亚麻布。
那名兽人战士仔细的用长矛在洞穴里翻挑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看到里面装满了一些地精们日常使用的破烂儿,卡兰措的眉毛再次竖了起来,她的手中牵着一条绳子,潘达旺地精首领吉吉鲁乖乖地蹲在她的脚前,眼中看着那岩洞中的物品,显出了绝望的神色。
吉吉鲁连滚带爬的冲进去,它双手抓着那些树根、树皮,浑身颤抖,口腔里的牙齿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显然是吓坏了。
“我见过的,我见过的!”它的口中反复的念叨着,不死心的在洞穴里面翻找。
一旁的兽人战士玛吉身边的另一位同伴笑着说:“不会地精一族的宝藏,就是这些树根树皮,破烂布头吧!你看这些地精,穷得连衣服衣服都穿不上!”
玛吉的话语引来兽人战士们的一片低笑。
陆续有兽人战士在其他的一些小型地精巢穴里翻出一些魔法赤铜的铜矿,不过这些的铜矿的品质都不算太高,还有些一个运气不错的兽女战士找出来一块孔雀石,可是却没有找到比旦马部落地精之王身上那套铠甲更值钱的东西。
而这时候,我发现这个洞口左右两边躺着两名算得上魁梧的地精勇士,它们两个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皮甲,更难得的是,腰间挂着那个片刀居然还有破旧不堪的刀鞘,看起来这两名地精勇士像是窒息而死,但就算是临死之前,也没有离开这个岩洞半步,分明像是在看守什么东西。
说起来,除了广场上近千地精和他们部落的地精之王被尸火油烧成灰之外,其余大部分地精还是因为洞穴里的大火瞬间燃尽了洞穴里的空气,让这些地精在高热状态下窒息而死的,但是这些窒息而死的地精临死前往往会单手掐着自己的咽喉,有的是将自己扭曲的脸贴在岩石地上,有的是挣扎着向岩洞外面爬,有的则是已经向冰壁出口处跑出很远死于途中,但很少有像这两名地精勇士这种,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直接就安静的死在岩洞门口的。
除非这个岩洞很重要!
举着火把在岩洞里搜寻宝藏的那个兽人战士原本打算走出来,但是见我也走了进来,就举着火把站在我的身边,岩洞里的还有淡淡的烟味,也许是因为通风很差,里面的空气很浑浊,很闷。
我将一丝风系魔法元素注入月光石鼓图腾中,随后我的脚下出现了一道风圈儿,一团风元素的小球围着我身体不停地旋转,让我步履轻盈的同时,也快速的搅动了岩洞里的空气,恰恰是这么一缕清风,让岩洞里不在气闷。
在身前画出一道魔纹,无数的水元素在我面前汇聚成一团直径达到两米的巨大水球,透明而无比纯净的水球倒映出岩洞里面每个人的面孔,我将精神之海中的感知力量注入水球里面,然后撤去对水球的魔法束缚,整个一颗巨大的水球轰然落到地上,瞬间将这岩洞变成一个池塘。
我和那名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站在没至脚踝的水中,而地精吉吉鲁则是坐在水里,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我静静地站在水中感受着水的流向,却发现这些水没有任何渗漏的迹象,看起来岩洞的地面上不存在什么密室的入口。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魔法感知力,暗暗叹息一声,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刚要迈步走出石洞,忽然感觉岩洞中有人盯着自己,显然那双眼睛并不是的地精吉吉鲁和那位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可是并不算大的岩洞中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进来。
我的心骤然一紧,凭着敏锐的感知,我猛地抬头竟然看到岩洞的顶上赫然出现了一只母地精地脸,它正好奇地看着我们,见到我抬头看到它,满眼的惊惧,竟然尖叫一声,将头缩了回去,在岩洞顶上消失不见了。
原来储藏宝藏的密室入口,居然在这间岩洞距离地面不到三米高的洞顶上,而且入口做的非常隐蔽,藏在阴影里。
就算是举着火把走进来,仰望洞顶也不会发现任何痕迹,没想到居然还有地精在这场大火中幸运的活下来。
我不确定头顶上的岩洞中到底有多少生还的地精,但是我想能够活着的,应该是地精一族中最精锐的战士。
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喊了同伴进来,就在他想要借助同伴的力量爬上洞顶的时候,却被我拦了下来,原因是洞顶上的入口不算太大,兽人战士想要爬进去,迎面遇见那些地精,将会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向洞外喊了一声:“肯托亚,准备尸火油,把洞穴里面残存的地精清理一下!”
肯托亚没有任何迟疑,背着油箱迈步走了进来,并憨憨地说了一声:“遵从您的吩咐,吉嘉大人。”
坐在泥水里的潘达旺地精首领吉吉鲁这时候一骨碌身,从泥水之中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站在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道:“吉……嘉大人,我……我愿意劝劝说洞穴里面的地精们向您投降!”
“为什么要劝他们投降?我们又不要地精俘虏,它们除了会浪费我们的粮食之外,还能干什么?”一旁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玛吉凶恶的笑了一下,对吉吉鲁恶狠狠地说道。
对于玛吉的话我虽然不是特别赞同,但是眼下的现状就是如此,我不可能指望这二十几个兽人战士帮我看管这些地精奴隶,他们还要和我继续作战,去清理从祭坛到血池之间山洞里的地精部落,辛柳谷兽人村落里的人口终究是太少了。
“目前来看,的确如此,我们不需要地精俘虏,奴隶市场上可没有愿意购买地精奴隶的商人。”我对吉吉鲁认真地说道,不过我知道它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它说:“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帮我们做事,我会放你回去的,而且我会给你几天时间安全的撤离,不过你要尽可能的走远点儿,否则再被我的战士们找回来,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在路上伤害你!”
没想到吉吉鲁听完我安慰它的话语之后,竟然眨着眼睛,畏畏缩缩地对我这样说道:“您如果不要的话,可以卖给我!我是说里面的那些地精,您完全没有必要把它们全部杀掉,您或者可以用它们换点魔法赤铜,我愿意购买它们!”
它指了指头顶上的那个洞口,又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对我说:“我会支付您与它们身体等重的赤铜矿石!”
“我会带着这些新奴隶,迁徙到地底洞穴的深处,他们将会成为我的奴隶,为我采集赤铜矿石。”它指了指脚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是它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本性,它笑着对我:“这下面还有更多的矿石需要我们去挖掘!”
“如果你确定能管得住它们的话,我想我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清理地精的计划!”我对吉吉鲁笑着说道。
“那么,您同意了?”吉吉鲁瞪大了眼睛,向我继续追问。
我点点头,得到了我的肯定,吉吉鲁变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
我看了一眼岩壁,转头对一旁的兽人战士玛吉说:“玛吉,你把它送到岩洞顶上!”
兽人战士玛吉没有任何犹豫,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抓起吉吉鲁,很随便的一抛,就将吉吉鲁扔起来,吉吉鲁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终于算是摸到了宝藏洞穴入口边缘的凸石,险之又险地在岩洞顶上荡了两下,才算是笨手笨脚的爬上去。
……
吉吉鲁蹲在洞口向里面小心的窥探,然后用急促的地精语向里面说:“ホームのあなたを取るよ……”
地精们的语言语速很快,虽然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翻阅过与此相关的书籍,但是我却没办法听懂这些地精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却可以听出,吉吉鲁的语气很强硬,里面的似乎还有争吵和打斗的声音。
吉吉鲁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岩洞顶上忽然系下来一道绳梯,随后就看到吉吉鲁灵活的从上面爬出来,顺着绳梯下来,跳进满是积水的岩洞之中,他的一只眼圈有些乌青,但是他好像并不在乎,高高的挺起胸膛,看得出他成功了。
也不知道吉吉鲁究竟是怎么样说服那些躲藏在宝库中的地精的,跟在吉吉鲁身后的是一些身上穿着体面棉布衣裳的母地精,那些母地精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比其他地精要胖很多,身体的皮肤上没有太多褶皱,绿油油的皮肤上翻着一层油汪汪的光泽。
不过这些母地精们爬出来的时候都是两手空空,一只只笨拙地从绳梯上爬下来,瑟瑟发抖地站在岩洞里。
看到这些衣着还算体面的母地精,我忽然明白过来,吉吉鲁为什么忽然有勇气站出来,对我说要用赤铜矿石换取这些幸存下来的地精的生命,原来这些母地精们都是旦马部落地精首领的妻妾,不过现在看起来,归潘达旺地精部落的首领吉吉鲁所有。
吉吉鲁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好像生怕我反悔一样。
我对他挤出来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只说了一句:“那你可要照顾好她们,别让她们饿瘦了,记得让人将魔法赤铜矿石送过来。”然后就转身走开。
吉吉鲁见我对这些母地精不感兴趣,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兴冲冲地从石洞里将那些湿漉漉的杂草捞出来,就坐在脏水里面飞快的戳草绳,一边对着那些从宝库里面爬出来的地精们,大声的叫嚷着。
从岩洞的宝库里先是爬出来三十多只衣着体面的母地精,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走出来之后,就挤在吉吉鲁的身后,安静的站成一排,倒是听话得很。
随后又有地精从里面瑟瑟发抖的爬出来,它们是浑身赤条条地从绳梯上爬下来的,而且每个人肩膀上还背着一兜方方正正的物品,虽然背得并不多,但是将亚麻布兜的细带子扯得笔直,深深地嵌入它们肩膀的绿色肉皮里,看起来似乎很重。
每只地精都是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深深的将头埋在胸前,在吉吉鲁的呵斥下,乖乖地排成一排,走出洞外将那些物品整齐的摆放在地上,然后就在岩壁旁边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等着吉吉鲁用草绳将它们一只只的捆起来,并且连成一串儿。
从宝库中陆陆续续的爬出来近百大大小小的地精,岩洞前面的空地上堆了一大堆魔法赤铜,这才算是停了下来,看着一大堆魔法赤铜的铜锭,赤铜这东西比重非常的大,我估计这样一堆铜锭,总重量不会少于十吨。我从没想过,一个看起来落魄不堪的旦马部落,竟然会这样富有,不过这些东西好像是部落首领的私产。
吉吉鲁算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地精,它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取我的信任,所以它才命令那些扛着魔法赤铜的地精出来的时候,全身几乎都是赤条条的,他这样是为了证明那些地精都没有携私。
我走过去问它:“宝库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
它拍拍胸口对我很肯定地说道:“除了一些普通的金属框架没有搬出来之外,其它的全在这里!”
吉吉鲁看了那些魔法赤铜一眼,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凶狠地走到岩壁旁边,抓住一只被捆起来的地精头顶上稀松如草窝一样的黄毛,将它拽了起来,吉吉鲁的脸几乎都要贴在那个地精的脸上,脸色凶狠地对它问道:“那个箱子呢,箱子怎么没了,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那是一个年轻的地精,看到吉吉鲁这幅样子,直接被他吓得屁滚尿流,唯唯诺诺地指着宝库洞口,紧张地说:“彼らは滞在が出てこない,持ち上げ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
吉吉鲁疑惑地扭头看了宝库洞口一眼,我听不懂那年轻地精说了些什么,吉吉鲁很狗腿地凑到我身边说道:“他说后面的人抬不动那个箱子,宝库里还有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一些精美的石头!”
吉吉鲁正说着话,就看到岩洞顶上的宝库出口处露出一只地精的大腿,显然那只地精在很吃力的勾住凸石的边缘,向外拉着某件东西,站在一旁的玛吉想要走过去,顺着绳梯爬上去帮忙,却被我按住了肩膀,然后对着吉吉鲁说:“你去帮他,在带两个地精,我们在下面接应你。”
我并不是担心有人会暗害兽人战士玛吉,只不过是觉得这绳梯的绳子,对于玛吉来说太细了,没准他的脚踩在上面,整个绳梯就会断裂,我一会至少还要上去一次,谁知道那些地精会不会在上面藏私。
兽人战士玛吉摸着脑袋,憨厚地对我‘嘿嘿’笑了一下,都说兽人们有点反应迟钝,但是他们可一点都不傻,只是性格有些耿直罢了。
吉吉鲁现在小命都捏在我们的手里,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解开两个看起来还算强壮的地精身上的绳子,带着它们迅速的爬上绳梯。
我和玛吉、肯托亚站在绳梯旁边,向上仰望,借着‘微光照明术’的暗淡光亮,看到有两只地精满头大汗的将一口刻满花纹的金属箱子,从宝库中推出来。
第一眼看到那箱子的时候,我愣住了,不是因为它里面装满了整整一箱子的五颜六色的宝石,而是那个金属箱子上的花纹……那么多繁复的纹饰,居然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魔纹,而是一幅机械的图纸,线条非常的精简,那个结构分明就是个简单的金属零件,而且上面写满了地精一族的文字。
这时,我的心忽然像是偷停了一下,然后又猛烈的跳动,胸腔里的血一下子冲进脑袋里,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那张图纸会不会是地精一族最鼎盛时期的机械图纸,据说那时候地精一族的科技,甚至达到了与魔法比肩的程度,很多科技代替了魔法。
历史上的那时期,地精一族中,出现了很多崇拜真理的大科学家,它们没有任何信仰,而且还诞生了最伟大的成就‘海克斯科技’。
可惜随着地精一族的没落,被神所遗弃,地精们只能生活在没有光的地方,它们逐渐退化成只拥有初级智慧的生物,如今和那些狗头人、豺狼人、鱼人沦为同等生物,也算是最可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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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坚强与懦弱
一只表面上画着机械图纸的金属箱子,它看起来很陈旧,那些在箱体表面刻出来的线条中布满了黑色的油渍和血污,它的棱角甚至已经被磨平,有些线条也变得模糊不清,但是酒这么一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金属箱子,防腐处理让它没有一丝绿色的锈痕。
也许当初箱子里面装满了羊皮图纸,但是现在我让人将箱子里的那些宝石全部倒在地上,却仅仅在箱子底部发现了唯一一张羊皮纸,它是用来垫箱底的,避免那些名贵的宝石磕碰,那么一张画满了精密零件的图纸,竟然就这样埋在了箱底。
卡兰措蹲在我身边,帮我将这张零件图纸对折,然后惊讶的看我将垫箱底的羊皮纸像是珍宝一样的收起来,回头只是在魔法腰包里胡乱的翻出一件白衬衣,垫在箱子里面,然后又命人将地上的那些宝石装到箱子里。
她不解地问我:“那张魔法卷轴很珍贵?”
我不禁苦笑:“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一张机械图纸,上面详细的描述了一个机械零件的加工过程,应该是很久远的东西,有一点参考价值,但事实上,它没什么用?”
卡兰措帮我将一颗滚出很远的宝石捡回来,丢进箱子里,然后有好奇地问:“那你干嘛还要将它当成宝贝一样收起来?”
我解释说:“它真正的价值并不高,因为暂时只有这一张,但是如果能凑成全套图纸的话,就可以做出一些机器。那么它就会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它代表的是地精一族巅峰时期的科技。可是现在,仅仅只有这么一张的话,那么它只是代表着一段封尘很久的历史。”
其实,我真正看中的并不是这一张图纸,而是张图纸带给我的信息,这座浮空上的地底世界很可能有一些地精文明遗迹,而且这个事儿在之前也得到了证实,那把被称为‘时空碎裂者’的魔法战锤,那座地精人修建的拥有传送能力的祭坛,还有整个辛柳谷连接各个浮空山之间的定向传送门,都足以证明,这些是地精文明时期留下的遗迹。
而现在又发现了刻着机械图纸的金属箱子和一张不知名的机械零件图纸,这就充分的证实了:在这个时光乱流之中,留存一些地精人失落的文明。
我摇了摇头,压下心里那些复杂的想法,还是先处理好地精一族的纷乱,将它们赶到洞穴更深处,是当务之急。
……
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好了,趁着我们还有力气,先返回地底仓库休息一下,在地底洞穴里,永远都不会感觉到时间流逝得到底有多快!”
原本的计划,是需要连续在地底洞穴里清理那些地精,直到将仓库通向血池,仓库通向地下入口这两条通道完全打通,将居住在附近的地精部落全部清扫干净。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只是清理了旦马部落的地精,就让我和兽人战士们有些筋疲力竭,还要将那么多魔法赤铜铜锭运回去,所以我觉得这些兽人战士,并不适合继续作战。
为了避免尸体腐烂而产生的尸毒,会让整个地底世界爆发瘟疫,我们不仅仅需要清理现场,还要负责处理这些地精们的尸体,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儿,就是允许吉吉鲁留下了一百多个旦马部落的地精奴隶,现在这些地精奴隶们派上了用场,它们负责将那些地精人的尸体抬到一起,那些尸体直接在岩洞中堆成一座小山。
只留下兽人战士肯托亚将尸山上喷一些尸火油,负责最后火化这些尸体的工作,其余的兽人战士押解着百余名地精从那条地精开凿出来的螺旋形隧道,顺着原路返回。
那些地精奴隶身上背着缴获的大量魔法赤铜锭和整整一箱子没有经过任何打磨的魔法宝石,看起来精瘦的地精,在身体耐力方面还是很值得称颂的,每个人背负十块铜锭,重达八十多公斤,居然还能默默地跟随队伍往前走,由此可见,在死亡的面前,地精们的潜力还是无限大的。
卡鲁和两位兽人战士一直把守在那条隧道的另一端出口处,他们这里也是堆了百十余只地精战士的尸体,看得出战斗非常惨烈,似乎有个战士还被吹箭扎中了脖子,中了毒,不过因为出发前准备充分,及时服用了解毒药剂,没有什么大碍。
这边跑出来的地精数量,远比我预料的少很多,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地精不选择从这条隧道逃生呢,仅有百余名地精战士选择走这里的密道,让我有点想不通地精们心思,或许它们不知道这里有个密道?
正当我猜疑的时候,隧道里有兽人呼喊的声音,最后一位兽人战士肯托亚从隧道里滑落出来,被同伴从地上拉起来,他身后依旧背着那只大油箱,不过看他的步履轻盈,估计里面的尸火油已经见底了吧!
他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对我和卡兰措说:“火又烧起来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岩洞中的风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抽向隧道,呼呼的大风像是一处可怖的风眼,将岩洞里的空气全部吸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鲁卡惊讶地看着肯托亚,向他问道:“这次你们点了多大的火?怎么这次隧道抽风的力量比刚刚还要大?”
肯托亚疑惑的摸摸脑袋,然后摇了摇头说:“只是在上面洒了一点,油桶里的尸火油剩下不多了,我没敢用太多。”
我没办法向他们解释燃烧的原理,只能含糊的说道:“第一次是因为有冰壁的阻隔,岩洞里的热气流没办法流动,最终导致岩洞中缺乏空气,连岩洞里的火势最后都熄灭了。”
“而这一次,我没有竖起那道阻隔空气的冰壁,所有的热气都沿着洞穴向上流动,这里地势比较低,当然会吸入大量的空气,填充到那条岩洞里,就形成这么巨大的抽力……然后巨大的抽力阻止了地精们从隧道逃脱……”我说着说着,忽然明白过来,那些地精们为什么不走这条的隧道,竟然是因为起火的时候,这里像是大型的风眼,挡住了地精们最后一条退路。
“这些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明白,以后我有时间,或许可以为你们科普一下这些知识,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鲁卡、玛吉、肯托亚这些围在我身边的兽人,听我这么一说迅速躲远!
一时间,我的身边只剩下了卡兰措,她对我淡淡一笑,然后耸耸肩膀对我说:“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聊点别的!”
……
战争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上万人的地精部落,当然也可以为我带来诸多的财富,例如,以吨位来计算的魔法赤铜和一整箱的魔法宝石,地精们没有挖到金矿银矿,所以金、银、秘银、瑟银、精金统统的看不见。
因为地底洞穴中,拥有着一条无比巨大的铜矿,魔法赤铜太过常见,所以地精们并不认为魔法赤铜有多值钱。
将那些魔法赤铜锭运回地底洞穴仓库之后,吉吉鲁第一时间带着它的那些地精奴隶们离开了。
当然,它还主动向我借用了四名兽人战士,帮助它押解这些地精奴隶,当然,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好处,那就是监视吉吉鲁的行动,吉吉鲁答应我,会带回来一队地精战士,协助我们一起清理其他部落的地精,不过,它这样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它想捕获更多的地精奴隶。
同时,吉吉鲁还要将购买那些地精奴隶向我欠下的魔法赤铜带过来,那些地精奴隶居然能兑换回来与之等重的魔法赤铜,这非常出乎我的预料,要知道在帝都的奴隶市场,这个价格甚至可以买到十个年轻人族奴隶了。
吉吉鲁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很多,就好像能猜中我的心思,它知道我对它很不放心,所以请我安排了四个兽人战士跟着它,然后才像赶牲口一样,将那些地精奴隶们赶回他的部落,当然还有那些貌美如花的母地精,不过,我有点不敢恭维地精人的审美观。
那些魔法赤铜铜锭被一块块的搬进仓库中,而那一整箱魔法宝石,则收进了我的魔法腰包里,那些宝石基本上都是一些翠绿色的孔雀石原石,这是一种低级魔法宝石,不过也很值钱,珠宝师、炼金师、魔法药剂师都用得到它,据说还可以制成一种助溶剂。
趁着兽人战士们休息空档,我开启传送之门,我和卡兰措返回了帝都,鲁卡并没有随我们一起回去,对他而言,挤传送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且那间地下室的门更小。
与返回帝都挤门的窘迫相比较,牛头人鲁卡更愿意和兽人们挤在一起,美美地睡上一觉,虽然胜利来得很轻松,但是一旦神经松懈下来,那种疲倦就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过来。
而且那些杀.戮,冲击着每个兽人战士的心底防线,也许躺在角落里大睡一场,可以恢复一下烦躁的心情。
我没想过神经粗大的兽人战士们,居然也会有这么强烈的战争反映,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
我和卡兰措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看到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中繁星闪烁,竟然已经到了晚上。
客厅里的茶几上堆着一些羊皮纸的课本,一只铅笔滚落在地上,那些字迹经过反复的涂改,依然有许多数学题算的不对,上面有老师批注的红色钢笔字,在钢笔字下面,也有小艾拉用兽人语记录下的笔记与备注,看起来她学的很用心,只不过她的基础太差了。
餐桌上还有半碗冷掉的麦片粥和半块白面包,厨房被小艾拉收拾得很整洁,厨具和餐具都摆放的很整齐,大概她明天早上的时候想要吃煎蛋,一只鸡蛋和煎锅就放在炉灶上,旁边有一张捆扎结结实实的‘聚火术’魔法卷轴。
像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那样,卡兰措微微皱着眉头审视着每一间屋子,然后解去身上的皮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吊带裙套在身上,默默地为小艾拉整理着茶几上凌乱的课本,清扫着客厅里的地毯。
“怎么不去看看小艾拉?”我坐在沙发上问道,一边将魔纹构装的暗扣解开。
卡兰措屈膝跪在我的脚前,帮我将长筒皮靴脱掉,换上一双软鞋。
我从上至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条薄纱裙子下挺俏浑圆的曲线,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将我的长皮靴放在门口的鞋架上,见那些鞋子都摆放的很整齐,脸上浮现欣慰之色。
随后,才向小艾拉的卧室走去。
“你可以在这儿好好的睡上一晚,反正那些兽人也要至少休息到明天早上!”我跟在卡兰措身后,轻声地对她说道。
她听了下来,我猝不及防地撞在她宽而结实的后背上,也许是因为说话的时候,我们距离太近了,我气息全部喷到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变得有些红。
推开卧室的门,窗帘都没有拉上,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后街上昏黄的路灯,小艾拉骑着棉被睡得死死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那张小型的森林弓,俏皮的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卡兰措轻轻地走上去,帮小艾拉盖好被子,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小艾拉用手搂着卡兰措的脖子,喃喃地喊了一声:“阿嬷!”
随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帮她们拉上窗帘,轻轻地走出卧室。
由于旦马部落的那场大火,我也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很难受,于是决定进浴室洗个澡,这个房子里有一间非常不错的浴室,里面摆着一只大理石浴缸,而且‘聚火符文金属板’和‘聚水符文金属板’都很齐全,可以快速的注满一缸热水。
我脱掉身上的衣服,跨进光滑的浴缸中,将整个身体完全的浸入水中,屏住呼吸,闭着眼睛,安静地听水流的声音,叮叮咚咚似乎很有趣儿,这样可以让我浑身放松,那些因为杀戮而带来的负面情绪,慢慢地消失。
一道水柱从我的指尖涌出,水面上出现了一条欢快的小蛇在雾气缭绕的浴池中上下翻腾,这种细腻而灵活的元素操控术,是我最自得的魔法技巧,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站在浴缸的对面,空灵纯净的身体充盈着魔法元素,她闭着眼睛,细细感悟着那条在我萦绕的水流,一时间居然也痴了。
就在这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卡兰措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的,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裙,在雾气缭绕的浴室中安静的地蹲在我的身边,一只略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摩挲着我的脊背,她颈上那只金色奴隶项圈,在浴室中闪闪发光……
大概是感受到我身体变得很不自然,而且非常僵硬,卡兰措淡淡地感叹说:“喂,吉嘉,究竟在荒原上经历了怎么样的故事,才能够让你的心如此的坚实如铁?”
我转过头对她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在一旁的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聚火术’魔法卷轴,随意的展开并让它漂在鱼缸里的水面上,一团炙热的火焰在我面前熊熊燃起,随后我面不改色地伸出双手,放在魔法卷轴释放出来的火焰上炙烤,双手瞬间就被撩起无数水泡。
卡兰措看见了最为诡异的一幕,我的双手之上那些皮肤像是被烤熟了,表面的那些烧得通红的皮肤绽裂,但又不停露出里面一层崭新白皙水嫩的皮肤出来。
我面色平静地说:“每天清晨睁开眼睛,都会发现自己躺在颠簸的雷霆犀背上,依旧在一刻不停的前行,然后暗暗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然后整天都生不如死地忍受着浑身被这种炙热的火焰炙烤,那些日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忽然昏睡过去,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我就这样,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所以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可以像兽人孩子一样,坦然的面对死亡,对于兽人,死亡只不过是回归兽神的怀抱,对于我,死亡却是一种解脱,所以我从不怕死。”
“至于杀人,曾经在死亡之路的出口,我杀第一只灰矮人的时候,我也像肯托亚那样精神崩溃,然后是一位无比美丽红发姑娘,用她温暖的胸膛,冰凉的肌肤,整夜整夜的抱着我入睡,她吻着我的额头,驱散我心里的梦魇,更何况,在我的眼中,这些地精和那些豺狼人、狗头人没什么区别……”
我安静地说着,说着……
一个温暖的胸膛从我的背后贴上来,那坚实的挺拔抵在我的后背上,像是一团燃烧的火,她的心脏在有力的飞快的跳动着,就听我身后的那个有些干涩的声音,在我身后有些颤抖地哀怨地说:“可你还没有问过我,心里究竟是承受着怎么样的煎熬,我现在闭上眼睛,满眼都是冰壁上那些挣扎着,痛苦死去的无数地精人的扭曲的脸!”
事实上,对于一位未能参加成人礼的少年,这种事就像是在烈火上浇油,可是对我来说,明年的成人礼祭有着非常重要的含义,它是我对两个在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孩的某种承诺,所以我至始至终都坚守着自己最后一道底线。
我从浴缸里站起来,卡兰措全然不顾我身上湿漉漉的水渍,伸手紧紧地抱住我,闭着眼睛将脸贴在我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在于是氤氲的灯光下微微的抖动,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种微红的光泽。
或许她只是想在我怀里寻找那份温暖,或许我也需要那种拥抱带来的温暖,而我却不自知。
我们俩个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
我是被一阵热油的‘嗤嗤’声惊醒的,房间里充斥着一种煎蛋的香味。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到卡兰措就像是一位可怜的小女孩儿,卷曲着身体,头枕着我的臂弯,在我怀里酣睡,而我的一只手此刻还放在她颇为纤细的蛮腰上,她的吊带裙摆微微的掀开,露出一双浑圆而结实的麦色长腿,一条毛毯盖在我们俩个人身上。
我能够确认自己入睡之前,并没有盖这样一条有碎花纹的毯子。
这时候,披散着头发的小艾拉,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怀里的卡兰措,微微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艾拉却是神情自然,她端着两盘煎蛋和两片白面包,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给我一个甜甜地微笑,无比小声地对我说:“早晨!清早能看到你们,真的很好。不过我现在要去上学了,记得要吃点早饭!”
对我俏皮的一笑,露出一只可爱的小虎牙,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幸福滚滚,然后在我的有些微窘的注视下,蹑手蹑脚地拎着装满羊皮书的皮包,步履轻快地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洒下一抹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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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战争的艺术
等我和卡兰措返回地底洞穴的时候,矮人战士柏恩德也已经带着他那队兽人战士返回仓库修整。
很多兽人战士都受了轻伤,而且中毒的更多,幸好准备了充足的解毒药剂。不过那些年轻的兽人战士都表现得很亢奋,而且丝毫没有因为杀戮而产生的心里阴影,他们谈得更多的就是自己杀死了多少只地精。
柏恩德带着他们一个部落接着一个部落屠下去,居然接连屠戮了四个部落,最后居然还有时间清理战场。随后他们将所有的地精尸体和那些窝棚全部焚烧掉,才接着转战下一个战场。
在地底仓库的休息区的水渠边上,我看到了这群身上带有轻伤的兽人战士,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浑身赤祼的站成一排,强壮而结实的肌肉在冰冷的地下水的冲击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淡淡的血水冲刷着青石板的地面,汇入一个水池中,从一条沟渠中流走。
水池里如今浸泡着兽人战士的皮甲,那些皮甲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血浆,几位兽女正蹲在水池边上,一边卖力的刷洗着那些皮甲,一边偷偷的看着这些年轻的勇士,在兽人部落里,凯旋归来的战士们会受到部落里其他人的崇拜,更容易俘获那些兽女们的芳心。
我和卡兰措走过去,那些站在水瀑下面的年轻人显得有些拘谨,卡兰措看到很多年轻兽人战士的身体上有刀伤和箭伤,皱了皱眉头,走上去询问:“不是都穿了硬皮甲吗?怎么还会受这么多伤?”
卡兰措在这群年轻的兽人战士心中威望极高,没有人敢违背卡兰措的话,见到她冷着脸问过来。
那位年轻的兽人战士赧然用双手挡在身前,然后神色显得有些勉强地向卡兰措讪笑了下,才解释说:“那些甲胄沾了太多的血浆,穿在身上黏糊糊,就脱下来……”
“啪!”
耳光响亮!
甩手一巴掌狠狠的掴在兽人战士的脸上,卡兰措用手揪着年轻兽人战士的耳朵,凶狠地说:“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这群小子赶在战场上脱甲,就等着挨鞭子吧!”
其他的兽人战士们,站在石壁旁边的水瀑下,都噤若寒蝉。
不久之后,卡兰措气哼哼地转身走了,只是对我说了一声:“我去把那些人叫起来,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按照罗兰大陆的帝都时间,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是默默地在胸前画出一幅幅魔纹法阵,不需要‘时间停滞’来快速施法,‘水疗术’耗费的魔法力很少,兼之我拥有强大的魔法恢复能力,即使是连续施法,魔法旋涡中心的魔法力,几乎可以维持在安全线以上。
那些绚丽的水元素魔法光辉,伴随着清脆的沙沙声,在每一位兽人的身上闪过,然后那些伤痕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就像是拥有‘自愈’血脉天赋一样。
对于那些兽人战士来说,魔法师拥有着强大的神秘力量,所以当我对他们释放魔法的时候,兽人战士看我的眼神中饱含着感激与敬畏,从他们身边走过,逐一拍着他们强壮的肩膀,对他们报以鼓励的眼神,然后对这些兽人战士们说道:“你们都是兽人部落最优秀的战士,在这种清扫地精的简单行动中,我不希望见到有任何一个人减员。”
我对这些兽人战士说道:“也不要小看那些地精,在埃尔城的时候,我曾经跟着魔法学院的同学来到这儿探险,当时这里有一支很强大的哥布林强盗团伙,它们的队伍里有几只岩石高仑,那是一种有生命岩石怪兽,力大无穷,曾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困扰,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懂得学会如何来保护自己,当然,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足够的英勇,那么,我希望你们要学会一些战斗技巧和危险预判!”
随后我离开了那处水瀑,来到矮人战士柏恩德身边,在他身边的一只橡木桶上坐下来,看着他一改之前的颓废模样,果然他天生就是一位矮人战士,只有战争才能让他找回自己的勇气,看起来他状态还不错。
矮人柏恩德身上的皮甲也被拿去洗刷,他赤着上身坐在一只粗大的橡木桶边,眯着眼睛喝着金苹果酒,脸色变得有些酡红,看见我走了过来,向我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有些醉醺醺地对我说道:“吉嘉魔法师,或者我应该叫你吉嘉领主大人,真的羡慕你,能够拥有这么一块物产富饶的位面领地,而且还有这么多富有的地精邻居!”
他用手向我指了指酒桶的后面,我才看到昏暗的岩洞里堆着黄橙橙的砖墙,那些都是魔法赤铜的铜锭,被人码得整整齐齐,另外三口金属箱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宝石,后面还有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普通铜块,还有一些破铜烂铁烂刀片,堆成一座小山。
我张着嘴,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些物资,对柏恩德问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运回来的?如果那些地精居住的是精美的小木屋,你会不会将那些木屋也拆成木板,给我带回来?”
“当然!”柏恩德毫不掩饰地承认,然后说道:“我会将一切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统统的带回来,我必须对得起你给我的这份薪水,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会在帝都空港那边当背包苦力,也许会饿死街头,也会去奴隶市场,总之绝不会躺在酒桶上,喝着极品的金苹果酒。”
柏恩德睁开醉眼,对我笑了笑,他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虽然他实际年龄才不到四十岁,但是他看起来像个矮人老头,他对我说:“我必须让你的付出,物有所值!”
“你是怎么将它们运回来的?”我呆呆地看着那些铜锭,这些物资绝对不会是二十名兽人战士就能搬回来的,我虚心地问:“你们小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六个兽人战士。”
矮人柏恩德向我挥了挥手,他显然是有些醉了,不过他说话地时候还算清醒,他对我说:“不不不,我怎么会让我的战士们背负那些重物,他们的体力是无比珍贵的,真正的苦力在那里,它们都是地精部落里最强壮的地精,接下来的日子里,它们将会有幸成为我的奴隶,那些物资都是它们背回来的,而且它们很好养活,也不需要浪费任何食物,只要给它们一些水,它们就会自己去石缝里挖苔藓吃!”
岩洞中的那条水渠向地下延伸出去,形成了一条地下河,兽人战士们洗澡的地方正是地下河的源头,那些水是从岩壁的缝隙里汩汩流淌而出,甚至形成了一个小的水瀑,在地下岩洞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池,顺着地势不断地向下轻快的流淌着。
就在更下游的地方,我看到了一群地精,居然在水群边上啃食着那些卵石上的苔藓,它们藏在黑暗之中,一时间我也看不清数量很有多少,不过听着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一大群。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可以透过黑暗,看到那些地精们模糊的影子,惊讶地问:“没有人看着它们?”
柏恩德解释说:“当然不会!有一个最年轻的兽人战士在负责放牧。”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兽人战士看守数百地精,然后被暴乱中的地精们打死,半数以上的地精在混乱中逃走,向柏恩德问道:“你就不怕它们会逃掉?”
他一脸自信地说道:“它们逃不掉的。”
柏恩德从地上坐起来,手里端着一只大木杯,和我一起沿着水渠向洞穴深处走去。
柏恩德随手将插在岩壁上的火把拔出来,拿在手上。
火把映照着湿漉漉石壁上的绿苔,让柏恩德的脸也变成幽绿色,他双脚很稳健的踩在石块上,边走边对我说:“我用麻绳将它们十人一组,十人一组绑在一起,只要有一只地精逃跑,其他的九只地精全部处死,一路上陆陆续续砍了十多组地精,现在它们老实得很。”
果然,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地精的脖子上都扣着一只铁环,一条拇指粗的麻绳将十只地精串成一串儿,那些地精们小心翼翼的撅着屁股,蹲在岩壁旁边挖着上面薄薄的一层绿苔,并不停地塞进嘴里。
因为那些绿苔只是附着在岩石表面薄薄的一层,所以它们不会在同一处地方呆太长时间,总是频繁的更换进食的地点,如果有那只地精动作慢了,就会遭到其它地精地一顿暴打,哪只地精与大家行动不一致也会遭受到另外九只地精地一顿暴打。
也许是柏恩德凶恶的一面深深地植入每只地精的心里,所以当柏恩德走过来的时候,那些地精们都变得无限惶恐,并瑟瑟发抖的站在岩石边,连石壁上的苔藓都不敢吃了。
柏恩德对我说道:“每只地精都有着深入骨髓的奴性,而且它们贪婪,狡诈,自私,所以我们只需要用绳子将它们捆在一起,它们就会把陷入这种艰难处境的过错,归结到其它地精身上,所以它们因为这些低劣的本性,根本逃不出去,其它九个地精同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地精独自逃走的。”
他继续说:“正是它们之间的不信任与猜忌,才会让它们一个人都跑不掉,即使有地精可以挣脱开绳子的枷锁,也逃不开它们同伴的眼睛。”
柏恩德和我正说着话,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组地精,忽然出现了暴乱,其它那些趴在岩石边上吃苔藓的地精只是站在一旁麻木的看着,并没有要加入的想法,不远处的那位年轻兽人战士拿着长矛,飞奔过去。
我和柏恩德正好在这儿,自然也要凑过去看一看。
走到近前的时候,那场群殴已经被年轻的兽人战士用长矛制止住了,那些地精们并非想要逃走,而是在竭力地殴打着一只猥琐的地精,那只地精的身上和脸上竟是淤青和浮肿,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清晰的牙印,他脖子上的铁环儿还在,只不过那根麻绳已经脱离了那个铁环儿。
从场面上看,像是这只地精想要逃走,却被其余的地精们阻拦,并痛揍了一顿。
不过那只被打残了的地精,这时候却挣扎着辩解着说:自己脖颈上的绳子只是自然松脱了,自己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想法,而且还试图想要把绳子重新系在铁环儿上!它痛哭流涕地辩解,让我觉得又是荒谬又是好笑。
年轻兽人战士并没有耐心听完那只地精的述说,他只是看见殴斗听了下来,见我和柏恩德没有什么表示,就挺起胸膛狠狠地说了一句:“都TMD给老子老实点,再闹的话,就把你们统统捅死,尸体穿在竹竿上挂在洞壁上风干,让你们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干尸里面!”
随后,又反握着长矛在那只挨打的地精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五下,打得鲜血淋漓,那位地精叫得也是撕心裂肺,那兽人战士将绳子的一端丢在地精的身上,让它自己绑的结实一点,别再开了,然后就走回自己的哨岗上。
没想到那位挨了顿打的地精,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将麻绳系在自己脖子下的铁环上,而且还牢牢的系了一个死结,让我觉得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柏恩德还真是够了解这些地精的。
往回走的路上,我向柏恩德请教:“柏恩德,你究竟是怎么让那些年轻的战士克服杀.戮带来的负面情绪的?哦,我是说这些兽人之前经历的战斗太少,我们那个小队的战士们,只是屠戮了一个地精村落,很多人心里就承受不了杀.戮带给他们的烦躁清晰,如果不是及时返回仓库这边修整,很多人都快要精神崩溃了!”
柏恩德哈哈大笑着说:“他们可是作战最勇猛的兽人战士,他们会将将战死当成一种荣耀,看来你还是没有了解他们的心。”
“这里,我有个诀窍!尤其是对付这些地精们最为有效。”
“第一点就是别把地精当成人,它们就是一群没有脑子肮脏的野兽,就像是农场外面的一群野猪,总想着偷偷进入瓜地里偷吃我们的菜瓜,我们这时候不仅是要将它们赶走,而且还有猎杀它们,将它们当成餐桌上的一道美餐。”
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餐桌上放满了一些用地精做出来的菜肴,烧烤地精,地精浓汤,地精炖土豆等等,想着忍不住就有一种强烈的反胃感觉,胃里的酸液在涌动着,很难受。
看见我的脸色很差,柏恩德嘿嘿一笑,接着又对我说:“再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身先士卒,将心里的杀意展现出来给那些年轻的战士们看,作为一个团队的首领,首先你自己要不能有一丝的犹豫,而且你还要将这种氛围营造出来。那个词应该怎么说来着……”
他像是被某个词语卡住了,憋得满脸通红。
“士气?”我提示他一下。
柏恩德呼吸变得顺畅了很多,然后接着我的话说道:“对,就是士气,我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先抓一匹地精回来,然后亲手提着斧子将它们全砍了,然后在抓一批回来,让那些战士们挨个砍一个地精人的脑袋,在带着他们搞一个杀.戮比赛,让他们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们本身就是最优秀的战士,骨子里原本就拥有那种无畏的精神,我们只要将他们的战斗意志彻底激发出来就好!”
我陷入沉思。
……
随后又和柏恩德谈论起清理那些地精们的心得。
矮人柏恩德的做法更是简单粗暴,因为他带领的那些兽人手下都是年轻的战士,最后柏恩德成功的说服了它们每人携带了一把火枪,所以那些兽人战士们都是人手一把劲弩和一支火枪。
虽然开始的时候年轻的兽人战们也非常抵触火枪,但是在他们举着劲弩围猎地精们的时候,尽管这些精致的弩箭已经安装有省力的拉杆,但是次数多了依旧让兽人战士们手臂酸麻,这时候火枪的好处就充分的体现出来了。
年轻的兽人战士们,堵在洞穴出口处,八人一组轮流排射,这些矮人工匠们制作的火枪不会消耗兽人战士们一点的体力,反而会让他们体力得到适当的恢复。
柏恩德制定的战斗打法,就是劲弩和火枪交替使用。
说起来那些火枪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住地精战士们的冲锋,这些精致的劲弩拥有良好的穿透能力,如果是近处的地精,往往会将四五只地精的身体全部洞穿,八位兽人战士用劲弩散射,往往会倒下一大片。
我想:有了年轻兽人战士成功的战术先例,也许那些成年兽人战士思想上或许会有一些转变。
最后柏恩德对我说:“我希望您能多提供我一些尸火油和火磷弹,最好能够给我提供一些毒狼花、曼陀罗花和噩梦藤,我觉得也许毒烟比火攻更有效!”
看来,柏恩德也想到了利用山洞里的密闭性,用窒息和毒烟对付那些地精们,这样会减少伤亡。
对于柏恩德的提议,我点了点头说:“地底仓库里就存有一批噩梦藤,你可以随意支取,一种草药效果差了一点,但是可以先试试,剩下的那两种草药我会去想办法弄回来,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返回仓库这边的时候,正好开饭!
兽人战士们一边喝着肉汤,一边啃这麦饼,身上的皮甲已经穿戴整齐,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令我感到意外的就是,我们的那队兽人战士身上都背上了一支火枪,而且每个战士腰上足足系了两皮兜铅丸,个个都是杀气十足,看来柏恩德说得没错,兽人天生就是强大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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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生路的代价
我撅着屁股,蹲在闷热的岩洞中,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岩石地面上,发出‘吧嗒’一声微弱的脆响。看着金属箱子上那些篆刻的那些精致线条,没想到这种金属箱很常见,而且似乎地精们都很喜欢用这些画着某些零件的羊皮图纸,垫在箱子底部。
可惜有的图纸保存的不是那么完好,有的羊皮纸上面的线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有的则是干脆缺失了一角,或者被某种小虫蛀出一些孔洞,不过对于这些机械零件的图纸,我还是决定要妥善保管,有机会的话,我想将它们装订成册,在格林帝国,没有人重视这些机械科技,但是显然魔法学目前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
如果想提升生产力,我想单单依靠那些价格昂贵的魔法师很难实现的,或许可以将一些机械结构和魔法符文板制成的动力源组合在一起,做出来一些精致的魔法机械,是格林帝都魔法工业未来的发展之路。
如果说,在格林帝国这方面走在最前面的,那自然是要算是魔法篷车的加工与制造,魔法飞艇只能勉强算进去,但是这些飞艇都是从矮人国度那边定制的,不得不说,在某些领域矮人们走在格林帝国的前面,虽然他们并不擅长魔法,但是一些魔法器械,都是来至矮人国度,例如飞艇,火枪,钟表。
神奇的魔法掃把只能算是魔法师们的特殊用品,暂时还没有办法成为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交通工具。
我将那些羊皮图纸收好,已经没有多余的衬衫垫箱子了,只能从魔法腰包里翻找一些空白魔法羊皮纸,铺在金属箱子下面,然后再将那些孔雀石重新装回箱子里。
矮人战士柏恩德凑到岩洞仓库的洞口,对举着火把的卡兰措询问道:“我们的领主大人到底在干什么?”
卡兰措看一眼将三只宝石箱全部掀翻的我,似笑非笑地对柏恩德说:“他只是想要垫在箱子底下的那张图纸!”
“所以就把所有的宝石从箱子里全部倒出来?”柏恩德疑惑地问道。
卡兰措低头看了矮人柏恩德一眼,傲慢地说:“不然你以为?”
作为一位兽人部落的首领,她有些看不上这个矮人。兽人和矮人们之间的仇恨,源于那些灰矮人强盗。正是兽人们的精神领袖库勒保洛斯大人发动全民抵抗灰矮人强盗的行动,又适逢百年不遇的大灾荒,才会让卡兰措和这些兽人流离失所,辗转到了格林帝国,过着艰辛的生活。
“哈哈哈!”柏恩德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然后又说:“我还以为他想用箱子装点别的,或者想从这些孔雀石中找出一两块儿极品出来,送给他喜欢的妞!”
“……”卡兰措收起了脸上微笑,神色淡然的瞥了柏恩德一眼,将火把插进石壁的凹槽中,冷冷地走开了。
柏恩德茫然的望着卡兰措离去的背影,站在岩洞门口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怎么忽然变得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说错了什么?”
总算是在两名兽女的帮助下,将那些棱角分明的孔雀石统统装回箱子里。然后直起腰,拍了拍柏恩德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出发了!”
扔下一脸困惑的柏恩德,向已经走远了卡兰措追过去。
……
吉吉鲁总算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带着魔法赤铜及时的赶回来,那些赤铜的铜锭整齐的放在一起。
不过我很好奇,地精们究竟是怎么使用度量衡的,就对吉吉鲁问道:“你带来的这些赤铜与你的那些奴隶等重吗?你是怎么做的?难道随便估量了一下?”
吉吉鲁站在水池边上,对我比比划划地说道:“吉嘉大人,您这可冤枉我了,虽然我们部落没有足够大的秤,但是我们有其他的方法,我把那些奴隶统统赶进一个大水坑里,然后标记水坑里涨上来的水位线,再让那些奴隶从水坑里爬出来,再将赤铜铜锭投进水坑里,直到水位线涨到刻度的位置。”
它的帝国语很差,但是配合肢体语言,我总算是能明白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吉吉鲁很得意地告诉我说:“水坑里的那些赤铜,自然全部都是您的。”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吉吉鲁,难怪我会感觉这些魔法赤铜的铜锭似乎多得有些离谱。
它又开始向我诉苦说:“为了淘干那个水池花,我花了很大力气。”
“而且为了将那些赤铜锭一口气儿搬到这,这次,我带来了很多潘达旺的地精战士,希望您能够允许我们跟随您的脚步,为您征讨地底世界之路做出一份贡献。我们可以帮您清扫战场,做一些体力活儿。”
看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于是吉吉鲁又开始说服我:“您别担心我们会有任何的藏私,我会向您保证,在离开的时候,我们不会带走一丁点儿的金属,我只希望您能够在允许我们购买以下地精奴隶,而且,请您允许我可以晚一些时间,偿还欠您的魔法赤铜。”
它说:“只要给我一点点挖矿的时间就行!”
我看到那些畏畏缩缩的地精战士们身上都背着不少的绳子,并没有刀剑盾牌之类的武器,看了吉吉鲁一眼,向吉吉鲁问道:“这些绳子就是你捕奴用的?”
吉吉鲁却是眼露狡猾之色,对着我媚笑,很是得意地点点头。
地精的容貌非常的猥琐与恶心,佝偻着矮小的身体,罗圈腿,脖子总喜欢向前伸,走起路来像是在岸上奔跑的野鸭。看着整整一队地精走在岩洞里,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像是喉咙里吞进了一只苍蝇又无法吐出来的令人极度恶心的感觉。
地精们倒是自我感觉良好,挺胸腆肚地排成一排,身上背着一捆麻绳,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
竟然没有任何的危机感,甚至觉得清理其它部落的地精们,是一场能够获得无上荣耀的战争。
吉吉鲁走在最前面给我们引路,它对于这里的地形非常的熟悉。
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地精村落,通常都是居住在圆形的大型洞穴中,找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搭建起一些破破烂烂的窝棚,那些地精部落通常都没有任何抵抗,在兽人们强弩和火枪的排射之下,消灭了主要抵抗力量,然后就进入了吉吉鲁地精们抓奴的时间段儿。
看到吉吉鲁手下那些地精战士虐杀那些胆敢反抗的地精,我才发现地精们对于失败者会有多么的残忍,也许是因为它们心里有些扭曲,往往都会不厌其烦地将那些地精们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让那些俘虏们集体排成一排,让最强壮的地精用单刃斧将每个地精的头砍下来,堆在一起,而尸体则是像干柴一样堆在另一堆,最终,在尸堆旁边马上一些干燥易燃的树根和树枝,然后在走的时候燃起一把火。
我们借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离开这个地精部落。
而这支地精部落,将至此从辛柳谷地底世界地图上彻底抹除,那些放弃抵抗的年轻地精和母地精们,被麻绳拴成一串儿,背负着我们从部落中缴获的赤铜和铜矿石,一边走一边哭泣。
一般只有几千人的新兴地精部落里,通常不会有太多金属矿石,反倒是一些部落的仓库中囤积了一些发霉的麦粉,甚至还有个地精部落里有只大橡木桶,那个空酒桶被那位疯狂的酋长改建成舒适的小木屋,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样将这桶酒偷偷运回来的。
原本住在恶魔之血的血池附近的地精部落,之前遭受过我们的清理,这一次周边残留的都是一些小部落,我们为了清理工作能够快速的进行下去,一些小部落都没怎么仔细搜查,只有吉吉鲁在很热心地逼问那些的地精奴隶,让它们将藏起来的宝藏交出来,免得遭受虐待。
连续清理数个部落之后,终于抵达了埋藏有恶魔之血的那个山洞,经过那处深不见底的巨大岩石缝隙,想起当初清杀死那只毒蛛,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踩在坚韧的蛛网上,感受由深渊下面吹过来的阴冷湿气,吉吉鲁脸色变得惨白,即使知道了那只毒蛛已经死了,它依旧是不敢站在蛛网之上。
知道这里储存着珍贵的恶魔之血的人并不多,吉吉鲁也只是知道这张蛛网底下是无底的深渊,而对面的那个洞穴则是可以让地精堕落的魔窟它似乎不太想知道那边洞窟里究竟有什么,所以吉吉鲁和一众地精留在对岸,而我则是只带着兽人战士们跨过了那张巨大的蛛网。
就听吉吉鲁站在对岸,用极轻微的声音对自己的属下说:“他们就是一群魔鬼,敢于跨过这条无底渊狱的人都会变成魔鬼,把这些奴隶赶回去,我们就迁徙到洞穴的深处,一个他们找不到我们地方。”
看起来吉吉鲁在这些地精们的心目中声望颇高,它的话语让很多地精战士热泪盈眶。
兽人战士们被我留在了洞外,我只是带着鲁卡与卡兰措走进了这个神秘的洞穴。
当这个被石块堵死的洞穴再次被我打开的时候,那个曾经生长着一道当扈魔鸟伤口的石壁依然矗立在那里,在石壁的前面有一个两米见方的血池,血池的周围有一层暗紫色结痂,而血池之中那些鲜红的恶魔之血则是在不停的沸腾着。
鲁卡与卡兰措能够感受到石室之中那种诡异的气氛。
他们虽然都没有向我询问,但是眼中那种疑惑却无法掩饰,所以我对他们两个说:“曾经这里连通着地狱,不过那条通道被我破坏了,因此这里还残留着地狱的味道!”
我对在血池旁边,拿出圆肚细颈瓶子,足足灌满了五瓶恶魔之血,装进了魔法腰包中。
然后带着卡兰措和鲁卡走出这间密室,然后再用石块将密室从新封死,在隧道中布置了一些‘霜冻’卷轴的魔法陷阱,然后对卡兰措说:“我不在的时候,要不时地帮我到这里检查一下魔法陷阱,一定要帮我看住那些地精,一定不要让他们随意进到这里来。”
“知道了。”卡兰措说道。
……
重新清理了一番地底仓库通往的血池洞穴四周的地精部落,带着大量缴获的战利品,没有再次返回地底仓库,而是继续沿着通往地下出口的岩洞继续向前清理那些地精部落。
沿途之上遇见的地精部落都不堪一击,一直没有遇见那股新生的堕.落成哥布林的地精强盗势力,让我的心中开始暗暗的急躁起来,沿途中遇见的那些地精部落,虽然也各自拥有一些强壮的地精战士,但是面对兽人战士几轮劲弩排射,然后又是如暴雨一样的火枪射击,能够存活下来举着武器反抗的地精战士,就变得屈指可数了。
这时候吉吉鲁带着潘达旺部落的地精战士开始清理整个战场,它们先会残忍地将年老地精们和一些强壮有威信的地精们处死,然后进行一场捕奴行动,同时搜刮整个地精部落的财产,最后将所有的窝棚都统统拆毁,连同那些地精战士的尸体堆在一起焚烧。
每当这时候,兽人战士肯托亚都会背着油桶站出来,面无表情地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尸堆上喷洒尸火油,然后静静的等着所有地精奴隶背着物资率先撤离,在地精部落的岩洞点燃尸堆的火焰之后,最后的兽人小队也迅速的离开,最后将这条岩洞连接主要通道的出口彻底用石块儿封死。
然后整个臃肿的庞大队伍,在那些失去了家园的地精奴隶失声悲恸大哭声中,继续向下一个地精村落进发,那些被麻绳穿成串儿的地精奴隶麻木的背着魔法赤铜,在昏暗的岩洞隧道里延绵出几公里,那些潘达旺地精们彻底成为监视者。
没想到那些潘达旺的地精战士们竟然以残杀地精奴隶取乐,越是残忍的潘达旺地精战士,手下的那些地精奴隶们越显得顺服,潘达旺地精战士心里的阴暗面被彻底地激发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有数不清的地精奴隶的鲜血。
而那些地精奴隶们的奴性和对生命无限悲观的心里让它们麻木地面对着这一切,麻木的看着亲人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死去,麻木的看着家园被烧毁,看着那些地下通道出口被巨石彻底堵上……
……
潘达旺地精部落是距离地下出口最近的地精部落,当初我们探险小队进入地下世界遇见的第一个地精部落就是潘达旺地精部落,那时候他们的部落首领还是一位睿智的老地精,没想到三年之后,曾经那位年轻的地精吉吉鲁,竟然已成为潘达旺地精部落的新首领。
当我再次来到潘达旺地精部落的时候,才发现原本低矮的窝棚都已经消失不见,巨大的溶洞中全是一些木质结构的小屋,这些木屋已经沾满了整个巨大溶洞,看到溶洞石壁四周都燃着火把,让整个地精村落都沐浴在微光中,我终于知道了潘达旺地精们与其他地精的不同之处。
这些潘达旺的地精们,才真正的懂得如何生活。
它们已经不再过那种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而是开始有了最简单的社会构架。
这是一个人数超过两万人的大部落,它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繁荣,看着部落小木屋前袅袅升起的炊烟,我猜它们甚至已经懂得了生火,这些地精们学习能力非常的强大,在这个诸神看不到的时空间隙里,居然顽强的生活着。
站在溶洞的入口处,看着无比繁荣的地精村落,此刻我面色有些冷,因为在我的内心中,理智与承诺在交战。
理智告诉我要趁着这个大部落没有躲进地洞深处之前,彻底的消灭它们。
承诺却是在据理力争,想让我维持当初的诺言,放这些地精们一条生路,作为一名魔法师贵族,诺言与名誉无比的重要,作为一名格林帝国的贵族,不能当一位背信弃义的小人。
一旁的吉吉鲁无比忐忑地看着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就像是一位接受审判的囚徒,它慌张的看着身后被麻绳绑回来的数千名地精奴隶,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身边的兽人战士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如此完整的地精村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看来,一直以来兽人战士们竟然从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村落并不算远的地下世界里,有一个地精村落比那个小小的兽人部落大几十倍,这里居然居住着上万地精,而他们竟毫无察觉。
卡兰措和鲁卡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二十名兽人战士会用劲弩彻底的清洗这个地精村落,我心立在犹豫着,对于那些虚名和什么劳子的贵族荣耀,我更看重的是辛柳谷未来日子里的安宁,还有这些兽人村落的和平,所以我想:应该让这支繁荣的地精村落彻底消失在辛柳谷,这才最符合辛柳谷的利益。
所以我扭头看了鲁卡和卡兰措一眼,他们显然已明白了我此刻的想法,一旁的吉吉鲁更是脸色无比苍白与绝望,显然它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
就在我想对卡兰措下命令的那一刻,忽然看见地精村落里面走出来一队地精,走在对前面的两名年轻地精抬着门板一样的东西,上面直挺挺的躺着一位无比苍老的地精老者,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毛毯,它的面色很差,眼窝深陷,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
我仔细看它的面孔,认出他居然是三年前见过的那位地精老者,想不到它虽然将首领的位置让给了吉吉鲁,但是却还没死,只不过看它的模样离死也不太远了。但是想起了当初的种种,还是没有忍住,在身前画出了一幅魔纹法阵,‘水疗术’在老地精身上浮现。
下一瞬间,他原本变得死灰色的脸孔变得稍稍有了一些淡淡的绿色,他吃力的睁开眼睛,带有感激之色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叮嘱抬着门板的年轻地精,将门板抬到我的身前放下来。它们身后还有十六位地精抬着八口金属箱子,也陆续地放在老地精的身后。
地精老者就这样一脸哀色地躺在我的面前静静地望着我,没等我说话,就抢先开口说:“我知道再次见你的时候,大概就是我们潘达旺部落灭亡之时,没有哪个地精会漠视自己身边悄然成长着一棵毒草,如果快要长成了,就一定要拔掉。”
“可惜我虽预料到有此结果,却没能说服吉吉鲁,带着潘达旺部落迁移到地底深处,他总是想要搏一搏,为潘达旺部落带回来一些新的奴隶。”
老地精这么一说,站在一旁的地精吉吉鲁脸色变得更差,显然它已经看明白了局势,脸上尽是悔意。
老地精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张着嘴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对我问道:“如果我现在说,我会带着潘达旺地精部落走到地底洞穴的最深处,永远不再出来,您是否能放我们一马?”
我默默地摇摇头。
吉吉鲁一屁.股坐在地上,它的身上变得湿漉漉,显然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老地精却丝毫的没有感到意外,他将自己的目光又转到那八口巨大的金属箱子上,示意年轻的地精们将八口箱子一一打开,露出里面堆积满满的魔法宝石,然后对我问道:“如果我现在说,如果您能够放我们潘达旺地精部落回归地底世界,那么我将会将这八箱宝石献给您,随后每年我们都会向您进献一箱这样的宝石和若干赤铜,您是否能放我们一马?”
我又是默默地摇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吉吉鲁浑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地精老者苦笑着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们潘达旺部落的一个劫难啊,是神的使者来清理我们的!”
忽然他眼睛又再次爆闪出利芒,瞪大了像是青蛙一样凸出来的大眼睛,已经没有牙齿充满了褶皱的嘴唇颤.抖的对我再次问道:“如果我现在用潘达旺地精部落前面的传承,换取我们部落的一条生路……”
他将手中的一根树根手杖吃力的举起来,那是十六位年轻地精大声的呼唤着,它们说地地精语我根本听不懂。
在吉吉鲁大惊失色的神态下,远远地看见溶洞中点燃了一大堆火,在那堆篝火的前面摆放着一堆儿羊皮纸的卷轴。卷轴两边就是一群地精战士,看样子只要我稍有异动,那些地精战士就会将那些羊皮卷轴扔进火堆中。
地精老者满脸痛苦地看着我问:“假如我现在用那些先祖们留下的卷轴,换您一句承诺,换我们部落的一条生路,您能否同意?”
我问地精老者:“那些卷轴里面画得是什么?”
没想到地精老者却是摇摇头说:“没有人能看得懂那些图纸的含义,但是我相信您一定能,那些是我们地精一族曾经的荣耀!”
我听见地精老者数出‘图纸’二字,就没有了任何犹豫,果断地答应:“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得到那些图纸,我就允许你们去地底深处继续生活,但是,一定不要忘记,你们还欠我这数千地精奴隶的赎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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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辛柳谷的夜空
当看到新地精领袖吉吉鲁带着所有的潘达旺地精们,连同那些掠夺回来的奴隶,背着全族的物资统统钻进了一处向斜下方向无限延伸的岩洞之中,那位地精老者终于算是躺在门板上长出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我,眼睛透露出恳切的目光,然后向远处的那十几名看守着羊皮图纸的地精们挥了挥手。
那些地精如蒙大赦一般,欢呼一声之后,扛着长矛,胯骨上系着一把破烂的刀片,撒开脚丫子向着大部队的后面狂奔而去,生怕跑慢了,就会被我们留下来。
篝火堆前面堆着的羊皮卷轴有很多,看起来保存的都很好,每个卷轴都用绳子捆着,卡兰措带着兽人战士飞快地跑过去,将那些卷轴统统拿回来,八个兽人战士几乎每个人的怀里都抱满了一怀。她上前随意地在一位兽人的怀里抽出一张卷轴,将上面的草绳解开,在我面前展开羊皮图纸。
图纸上居然画着一个脚手架,而且这是一张非常详细的装配图,不仅仅在上面清晰的标注有地精文的尺寸,每一个零件上面都有一道引线,上面带着很详细的地精文字说明,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排列在羊皮纸上面,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难怪老地精说他看不懂。
可惜上面全是地精文字,不过单凭图纸上的线条轮廓,我能够看出来这是一架龙门型的脚手架,可以吊装沉重的货物,适用于港口码头,飞艇空港,大型储运仓库,城堡建造。
辛柳谷中圆形山谷那边半山腰上正在修建的城堡,正处于停工状态,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只能做苦力的野蛮人奴隶,没办法将开凿出来的巨型石块堆砌成墙,所以他们依旧只能在山脚下的采石场里做苦力。
如果能够制造出这种龙门式脚手架的话,就能解决在峭壁与山腰之间筑城的一些难题。
看来这位潘达旺的地精老者并没有欺骗我,这些确实都是地精海克斯文明时期留下来的图纸,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图纸大致的数量,大致有四百多张的样子,对我来说,这笔财富远比那些魔法宝石更加有价值,而且我发现一些图纸上带有一下魔法符文,这说明了那个时代的地精科学家们,也在尝试着将科技文明与魔法文明相互结合。
这让我觉得刚刚放走了将近三万地精重归于地底世界,也算是物有所值了。看着偌大地熔岩洞穴里一片狼藉,几乎所有能带走的物资全部被潘达旺的地精们带走了,甚至那些建造木屋的木板和一些石块,统统地背走了。
我看着安静躺在木板上的老地精,疑惑地问它:“你不跟着它们一起走吗?”
老地精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吃力地摇摇头,声音显得很虚弱:“我快死了,不想走了!”
它的眼睛瞟向远处那漆黑而深邃岩洞,所有的潘达旺地精们都已经消失在洞中,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哀默,它似乎感觉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枯瘦如柴的手指微微显得有些颤抖。
看着这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地精,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由衷的敬佩。我知道它在尽力保持最后一口气,尽量不要这么快咽下去,尽管它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但是它依然表现得很自然,他在等待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等着那些族人们能够在它闭眼之前,走的更远。
大量的魔法赤铜堆在岩洞里,那些地精奴隶们已经走远,即使它们在这儿,也无法帮我搬到辛柳谷的地面上,这些受到神罚的地精们是永远无法在地表生活的,就算是没有太阳的时光逆流中也不行。
看出老地精眼中的担忧,我心中一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挥手又洒出一个‘水疗术’,让老地精那张布满了死亡气息的脸上恢复一丝的血色,老地精胸中憋闷地那口气,终于喘过来了,它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想了片刻,又将眼神移开,把那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它们已经走得够远了,准备用火磷弹吧,把这条岩洞彻底的封上!”我对卡兰措说道。
老地精听完,眼神变得一亮,它终于等到了,封死岩洞是它最希望见到的。
对我们而言,我们将那些地精堵死在地穴之中,地精们想要重新打通这条岩洞,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这样足以确保整个通道的安全。
对于地精们而言,路被堵死了,也意味着我们放弃了最后的追击。
卡兰措将这个任务交给队伍里最聪明的兽人战士,对他说道:“肯托亚,你去吧,记得要小心点!”
“嗯!”战士肯托亚憨厚的答应一声,他是一位很老实的兽人战士,对那些最苦的活从没有一句怨言。
因为即使是我,对火磷弹的威力也没有具体的了解,当初琪格拿给我的时候,只是跟我轻描淡写的说,这么一颗火磷弹就能毁掉半个村落,让我丢出去的时候,最好撇远点。我当时很好奇问她:火磷弹可以开山炸石吗?她当时略微的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可以吧。
我现在想用火磷弹炸塌岩洞隧道,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看着兽人肯托亚从箱子里拿出两颗火磷弹,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对他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们先找一些岩石掩体,藏在掩体的后面,在洞穴里,爆炸带来的冲击波非常恐怖,这东西威力要比你想的大很多!”
毕竟我最了解火磷弹的使用方法,然而,就算是我也在犹豫着,究竟要怎么样引爆这两颗火磷弹啊!
“我要跟着你!”卡兰措一把抢下鲁卡手中的铁木盾牌,固执地站在我身边。
我看了她一眼,对她劝阻说:“你带着兽人战士们选一个好点儿的藏匿地点,免得被炸开的碎石伤到了。”
她很倔强地摇摇头,伸手接过肯托亚手中的那两颗火磷弹,我不敢和她抢,只能任由她拿在手中。
这种火磷弹的外表涂着一层白磷,只要有很轻微的擦碰,达到既定的热度,表皮那层保护膜被刮破的话,就会引起白磷的自燃,然后整个火磷弹会在意瞬间充分的燃烧,里面填充着尸火油与黑火药和成的膏状物,在高温下可以引发强烈的爆炸,因为添加了火油,这些爆炸的飞溅附着燃烧的能力非常强,所以火磷弹是一种威力非常大的炸弹。
我只能妥协,对她说:“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一切要听从我的安排!”
遂了她的心意,她立刻从一只凶悍无比的母豹子的模样变成了一位婉约的温柔女人,我觉得她越来越没有一个扈从应该有的样子了,什么事都开始学会跟我讲条件,她很小心的将火磷弹攥在手里,又忍不住有些担心的提醒她:“别握的太紧,那东西很危险。”
卡兰措眨了眨棕色的眼睛,送给我一个淡淡地微笑。
“咳咳咳……”老地精躺在床板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它已经熬到油尽灯枯了,身体里面的脏器已经出现了衰竭的症状,如果不是刚刚我施展了治疗魔法,就在刚才,它恐怕很难喘匀那口气。
我有些歉然的看着它,它已经无力说话,但是神志还算清醒,它知道我想要告诉它什么,它微微的摇了摇头,充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忽然间,它面色恢复了红晕之色,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好像是身上的那些痛苦消失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解脱的神色,然后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大地女神梅芙再用歌声召唤我,年轻的人类朋友,我就要去追随女神大人了,感谢你为我留下了潘达旺部落的传薪之火,作为交换,我将先辈们曾经引以自豪的荣耀送给你,当然,这些仅仅是那座知识之海的一小部分,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们先祖们曾经做过什么。”
老地精对我指了指他身体下面的门板,然后对我说道:“我死之后,请将我葬在这里,我在这生活了一辈子,就算是死后,我也想睡在这里!”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哀伤,恳切地看着我。
我脱口而出:“好,这个我答应你。”
在那片废墟里挖出一座墓地,对于那些兽人战士们来说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对于这位地精老者,我的心里充满了敬佩之情。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鲁卡非常耿直地说:“我来挖!”
他向手掌上吐了两口吐沫,然后麻利的搓搓手,扛着他那柄巨大的双刃斧,找了一块儿平整的地面,高高举起斧子就向地面刨下去,他浑身隆起铁疙瘩一样的肌肉,一斧子看在地面上,碎石乱飞,他用那柄沉重的双刃斧又是刨。又是铲,一个长约一米,宽约半米的方形土坑很快就挖了出来。
我蹲在地精老者的身边,对他说:“等一会儿,我会将这个溶洞的所有通道统统的炸毁,这里就将成为你的一座奢华的坟墓,你可以一直安静的谁在里面,没有人会打搅你。”
那位地精老者对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无比眷恋地看了一眼满目苍夷地大溶洞,神色微微有些没落。
他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把铜制小刀,试图去割开盖在身上的毯子,不过那把小刀不怎么锋利,它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时候,它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层浓重的死气,脸上和额头上的皱纹变得平整很多,它似乎变年轻了一些,不过它最终也没能如愿的将毛毯割开。
缓缓地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它的头颅深深地垂下去,身上的温度开始逐渐的消失。
他终于回归了大地女神梅芙的怀抱……
我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将地精老者盖在身上的毛毯划开,里面居然露出一层淡黄色的羊皮纸,那些羊皮纸就缝在厚毛毯的夹层中,我看着上面那些重叠在一起的几何图形,才算明白地精老者最后的用意,它是想告诉我,这张毛毯的夹层里,保存着一些羊皮图纸。
草草的将地精老者葬在了墓穴中,然后将生前用过的那些东西,和他葬在一起。
卡兰措指挥兽人们陆续撤离这个溶洞,那些摆放在隧道中的魔法赤铜,因为我们这二十几人根本无法搬得动,只能先留在这里,等待卡兰措带着兽人村子里的兽人,一点点将这些赤铜运回村子,这条放置了赤铜锭的隧道,也暂时无法炸毁,只能是炸毁那条吉吉鲁带领地精们离开的隧道,那条隧道通往更深的地下。
我在潘达旺地精离开的岩洞隧道中,将那两颗火磷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处岩石的裂缝中,并在原地插上一只火把,然后迅速带着卡兰措离开,先是我转身拉着卡兰措狂奔,在她反应过来我是真的在竭尽全力的奔跑之后,充满了爆发力的长腿忽然急速地向前冲,‘风之疾走’让她变得比风还要快。
我的手被她反牵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张风中的纸片,因为急速奔跑而迎面吹来的风吹散了我头上的碎发。
“哎……”我想抗拒一下,可是被她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兽人战士紧张的看着卡兰措蛮横的将我拉回到原本准备好的掩体后面。
五十数的呼吸之后……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仿佛都在猛烈的摇晃,那种炸雷一样的声音过后,一股像大海啸一样汹涌澎湃的飓风裹挟着碎石,沿着岩洞凹凸不平的石壁喷涌而出,那些巨大的响声连声一片,就像是某种大型魔兽在撕心裂肺的呐喊。
地动山摇。
天崩地裂。
卡兰措和我挤在一个岩石坑里,外面挡着一只巨大铁木盾牌,就感受到有一股强大无匹的飓风总是想要将那面盾牌掀开,无数碎石砸在铁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这处石坑并不大,我没想过那两颗火燐弹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阵势。我和卡兰措完全无间隙的挤在一起,她就像是一只母鸡一样,将我护在怀里。
我的脸埋在她的胸.前的雪峰之间,那种温暖与带有一丝乳味的馨香,扑面而来。
这次震荡足足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当一切都平息了之后,我推了推将我抱在怀里的卡兰措,她有些尴尬的举起盾牌,率先从石坑里跳出来,我也紧跟着爬出了石坑,向溶洞那边看过去,只见原本那个凌乱如废墟一样的溶洞竟然不见了,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盆地。
溶洞的天穹顶竟然在这次震荡中完全地塌陷,幸好当初躲藏的时候,没有选择躲在大溶洞中,而是躲在存放有魔法赤铜的岩洞中,我和兽人战士们,才得以在这次大塌方中幸存下来。
身后那些兽人战士们陆陆续续地从掩体里爬出来,有些兽人被这些迸裂的石块割伤了,有些兽人则是浑身都是尘土,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更有一些身手矫健的兽人直接走出藏身的岩洞,直接爬到塌方了溶洞顶上,抬头仰望着辛柳谷那奇异的夜空,星夜之中那条金黄色的彩带蜿蜒曲折蔓延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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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辛柳谷的望野
辛柳谷的璀璨夜空分外迷.人,一些巨大的天体与这座浮空山擦肩而过,那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让我的精神之海的天空中乌云压境,金色的大海里波涛汹涌。
踩在脚下是如同亚归兽身上浓密而柔软绒毛般的绿油油的嫩草,不远处就是一片深绿色的树林,再向远处望去就是那八百里延绵不绝的群山,一条蜿蜒的消息从山中流淌出来,经过这片草地,经过了远处兽人的小村,村子里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
我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是两颗火燐弹就炸塌了一个比足球场只大不小的溶洞,让辛柳谷广遨的草地上多出一块盆地,我和卡兰措坐在盆地坡顶的草坪上,遥望远处的兽人村落竟然可以映入视野当中,兽人们在岩洞里清理那些赤铜的铜锭,这一场大爆炸的余波,将那些铜锭弄得满地都是。
精神之海中,我感受到了那颗被我囚于雷电之球中的世界树生命之种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安,它原本是辛柳谷中圆形山谷湖心岛上那颗世界树的分身,居于我的精神之海中,也许是因为这场爆炸,让已经沉寂了好久的生命之种再次舒醒过来,它在轻轻地呼唤我。
我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之海中,撤掉了那层囚于生命之种身上的雷牢。
它用精神意念告诉我:辛柳谷中的那棵世界树在呼唤我,迫切地想要跟我交流。
远处的草地上,几个兽女赶着一群牛羊在安静的放牧,从兽人部落的小村里的出现了一群背着背篓,推着推车兽人队伍,他们之中有老人,有妇女,还有兽人小孩,洋洋洒洒的组成一支很特殊的队伍,向我们这边赶过来。
这些人都是得到了消息,赶来帮我们将那些洒落在岩洞里的赤铜捡拾回来的兽人们。
卡兰措站在我身边,单手扶在自己细软的蛮腰上,另一手遮在额前远远地望向那队兽人,皱了皱眉对我说道:“村子人还是太少了,喂,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我整理着自己的行装,那些羊皮图纸已经将我的魔法药包塞满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做自己的事。
卡兰措对我说:“我想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帝都的奴隶市场或者贫民窟里,解救那些在格林流浪,生活落魄的兽人!”
辛柳谷地大物博,仅有个一百多人的兽人小村落,委实有些太冷清。
只不过兽人奴隶并不好卖,睚眦必报的兽人们最憎恨地就是那些捕奴者,总会有一些兽人强者常年游历在罗兰大陆的各地,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就是要打听当地有没有人贩卖兽人奴隶,如果被他们查到的话,很多奴隶贩子几乎都会遭到狠厉地报复,他们地下场会变得非常的凄惨。
解救兽人奴隶这事儿,每一位游历各国的兽人强者都是以此为生,那些奴隶贩子往往就是他们的提款机,就算是没有贩卖兽人的奴隶贩子,往往有的时候,也会受到哪些兽人强者们的威胁。
所以有时候,在奴隶市场向那些奴隶贩子询问,是否贩卖兽人奴隶的话,往往会被当成是一种挑衅。
我对卡兰措说:“奴隶市场是不用去的,狼族兽人不可能公开出售的,如果有只会是在地下奴隶市场中交易,那地方不接待陌生客人的。不过倒是可以在帝都的贫民窟里找一找,也许某些贵族领主的私人矿场这类的地方会有兽人苦工!”
我伸手在她结实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笑着对她说:“你当会有兽人傻到和你一样,为了救族人,居然能想到,把自己卖了?”
卡兰措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迎向远处那群兽人。
我赶忙大声对她喊道:“别去那边了,待会我们还要去圆形山谷!”
牛头人一族无论在哪,都很容易变成最受欢迎的人,他们天性憨厚朴实,善良耿直。
在塌陷的溶洞侧壁石崖边上,牛头人鲁卡和兽人战士正在开凿一条通向谷底的石阶,牛头人鲁卡天生力大无穷,用铁锤和凿子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曲折的石阶。
将牛头人鲁卡留下来,我等不及和兽人巫医泽旺见上一面,就踏上通向圆形山谷的小路,卡兰措大步走在前面,她结实而紧致的身体,在奔跑的时候显得很轻快,浑身的肌肉非常有韵律地在麦色皮肤下滚动,跑起来就像是一头丛林猎豹。
……
盘算了一下请假的日子,按照格林帝都标准时间计算,如今已经是我请假的第三天晚上,还有两天就是皇家魔法学院跨位面历练活动出发的时间,如果想要按时返回的话,我需要马上赶奔圆形山谷,才能够时间与那里的世界树见上一面。
我穿着粗气,遥遥看着奔跑在前面的卡兰措,逐渐的发现,我和她距离在不断的被拉开,她在山野之间奔跑的形态很奇特,压低身体的重心,身体向前倾斜,每一次抬腿跨步的时候,都会尽力的舒展自己的身体,腾空时候向前滑行一段时间,落在地上的时候,又会理由自身的弹跳力高高的跃起。
大概是因为我刚刚语气轻浮,惹怒了卡兰措,所以她故意将奔跑的节奏调成这种,让我竭尽全力奔跑,仍然比她慢一线,那种挫败感,让我很难受。和一位兽女战士进行长途的越野跑实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甩开我三条街。
看着她在我的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小点,已经爬到前面那道山梁的顶上,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从魔法腰包里将那只被无数卷轴掩埋着的魔法掃把放了出来,然后在核心法阵中央,放置了一块魔晶石,激活上面的魔纹法阵,顿时强大的浮空法阵让魔法掃把漂浮起来。
我一跃而上,坐在柔软的皮座上,双手抓住舵盘,向魔法掃把中输入了一丝魔力,魔法掃把上涌起一阵强风,带着我向前俯冲出去。
没有什么能比在荒草甸子上骑着魔法掃把狂奔更舒爽的了,那强大的气旋将密如牛毛般的绿草吹倒,形成一个浅绿色的大坑,迎着卡兰措消失的方向,开足马力,能量指示灯全部亮起,一股强劲的推力将后面的草地,吹得草屑纷飞,魔法掃把像是一个离弦之箭,向前面笔直射出去。
“啊呜……”
……
九座浮空山联在一起,每个浮空山断裂的山体盘根纠错着无数巨大的树根,正是这些枯死的世界树树根将所有的山体连在一起,在时光逆流之中,形成了这种奇异而独特的风景,也真是这个巨大山体之中,有一颗已经完全枯死了世界树树根,所以这些浮空山中才会有山林,有草地,有清溪野泉,有花鸟走兽。
草坡之上,卡兰措脸上挂着浅笑坐在一块岩石上,安静的等我。
她转头眺望着大后方,山坡上一望无际的荒草甸子,远方金色的时光逆流,带给浮空山充足的光线,不过这些光线稍显得有些昏暗,太远的地方就会变得灰蒙蒙一片。
她穿着半身皮甲,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香肩全都裸露在外面,背着一把双手大剑倒是显得威风凛凛。
山梁上的风将她发丝吹得很乱,她用手拢拢散乱的头发,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骑着魔法掃把,像是一位高头大马上的骑士,面带着微笑,就像是一阵轻风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停在她的身边,俯下身,向她伸出邀请的手。
她笑了,那甜甜的笑容就像是一朵金黄的向日葵,她伸出有些粗糙的手和我的手握实,借着我的手传递过来的拉力,身体非常灵活地跳上了魔法掃把,她的手心里结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刮着我手心有些痒痒的,我从她的掌心里抽出手,双手扶着魔法掃把的舵把,带着卡兰措从山坡上冲下去。
向着远处的圆形山谷进发。
……
远远地就看到一棵擎天巨树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倒下去,最后发出一声轰鸣巨响,扬起了漫天的尘土,这棵铁树的一些枝叶也夹杂在尘土中四处纷飞。
巨大树桩的旁边站着四名野蛮人奴隶,他们只穿着一条紧身的皮短裤,皮肤显得很白,皮肤上有一些图腾式地纹身,让他们看起来很恐怖,不过每个野蛮人都没有左耳。
他们长得高大魁梧,每个野蛮人的双脚上,都拴着一条漆黑脚铐,原本双手上也有手铐,只不过后来发现这些野蛮人非常老实,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骚乱,鉴于野蛮人良好的表现,手上的手铐后来就撤掉了,毕竟那东西非常影响他们干活。
有两位野蛮人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伐木斧,另外两名野蛮人则是拿着伐木的长锯,他们分工非常明确,拿着伐木斧的野蛮人会清理那些手臂粗横枝,拿着长锯的野蛮人会将铁木更加粗大的横枝锯断,由于铁木非常的坚硬,这种砍伐后的清理工作通常会持续一天至两天。
这些野蛮人的身边没有兽人监工,不过看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伐木生活,就连砍下来的手臂粗的枝干都仔细的出去多余的枝叶,整理成两米长的细杆,五十根细杆捆成一大捆,各种粗细不同的铁木木料,分别码垛在一起,在这伐木场上形成了十几座木料山。
原来这片山林竟然已经开辟了这大一座伐木场,等我和卡兰措乘着魔法掃把来到这些野蛮人身前,他们恰好喊着号子直起腰,他们挥汗如雨,浑身隆起的肌肉苍劲有力,仅凭着两个人就可以将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合围住的原木扛起来,归于最大的木料垛前面。
一位领头的野蛮人颇为忌惮地看了卡兰措一眼,见她没有任何想要走过去的举动,这才高高的举起手,示意那三位野蛮人停下来,四个野蛮人就坐在旁边的树桩上,拿出一只如同水缸一样巨大陶罐,轮流痛快地喝水,随后由拿出一种掺了一些地薯的杂粮烤饼开怀大嚼。
我惊奇地看着偌大地伐木场里空空荡荡,就向卡兰措问道:“只有四个人在这伐木?”
卡兰措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指着我们面前堆积如山的木料堆,颦起眉头对我解释说:“现在存在的问题是产量过剩,看见那些堆成山的木料了吗?在地底仓库那边,足足堆满了五间仓库,已经放得快要发霉了,要尽快处理。”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这片辛柳谷的位面中,已经积累了如此多的财富,只不过一只囤积着。
这些木材一旦运到帝都,也会是一笔庞大财富,于是我对卡兰措点头说:“我会尽快解决,看来很有必要在帝都空港附近租一间仓库啊!总不能将这些铁木原木料也搬进咱们的地下室里。”
卡兰措对我说:“怎么处理这些木料我不管,总之,你是要赶快想办法的,跨过这道山梁,那边还有一片靛辰木的伐木场,如今那些木料也是堆积如山。”
我低头想了想:“那就让这些野蛮人将这些原木的木料从山里运出去,嗯……让我想想,可以将这些木料运到潘达旺地精村落遗址那边,在那里形成一个新的物资中转站。至于囤积的木料,我会尽快处理的。”
我疑惑的看着伐木场上连一个兽人也看不到,又向卡兰措问:“另外,就这样放任这些野蛮人独自在这边伐木,不担心他们逃掉吗?”
卡兰措倒是满不在乎地对我说:“山林只有这么大,他们能逃到哪去!事实上,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干活,然后获得食物。我们不限制他们跑到山林里去,只不过这片山里里除了飞鸟,就是一些小型的野兽,他们无法狩猎到足够的食物,就会饿着肚子跑回来,老老实实挨鞭子。”
然后她接着说:“最近这两年,我们一直都是分配给他们一些工作,没有人监视他们,我们只是按照他们的劳动所得,按照惯例分配他们食物,这样反而他们工作效率会变得更高,而且,这些野蛮人似乎要求得并不高,只要能吃饱,有个睡觉的地方,没有人想着逃跑。”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身后坐在魔法掃把上并紧紧搂着我的女人,不仅仅把兽人村落治理得井井有条,居然还把这里将近六百多野蛮人奴隶也管理得很好,我想她一定是有一些诀窍的,就像她问起缘由。
卡兰措对我倒是没有任何隐瞒,对我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理由:“说起来,他们更喜欢我们兽人烹饪食物,那些杂粮烤饼,有时候我们还会提供给他们一些生肉干!”
“……”我听得一阵无语,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将生肉干也能当成美味的食物,这些野蛮人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因为赶时间见世界树,没有时间去采石场那边看一下,只是停留在环形山谷外隘口处的山脊上,遥遥的看了一眼那边山脚下一片白.花.花,如同巨大城墙一样的石料堆,看着数百位野蛮人在采石场上背石头,采石场的工地上一幅干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好奇的问卡兰措:“你究竟是如何制服这些脾气暴躁,性格和蛮牛一样倔强的野蛮人的?”
她对我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伸出一个手指来,对我说:“一个字,那就是‘饿’。干活就有饭吃,不干活就挨饿,事实上,这些野蛮人并不吝惜自己的体力,他们只会担心自己吃不饱饭!只要能让他们一日三餐吃饱,他们不太在乎卖力气干活,也不在乎是不是奴隶,而且我们兽人,不仅不喜欢成为奴隶,也没有把他们当成奴隶对待,他们在我们眼中就是一群苦工,只要干活,就会有饭吃的苦工!”
从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奴隶!这点倒是值得我深深地反思,每个种族,每个部落,都有是有着自己的尊严,有着自己的信仰,有着自己想要守护与遵循的东西,他们崇拜先祖,或是信仰神灵,他们守护着自己生命的延续,他们遵循着自然地法则。
想到他们在北境掠夺男性人类,将他们丢进矿山中,在北境掠夺大量的粮食,以供他们度过漫长的严冬,也许这些也仅仅就是为了生存,如果没有这些,他们身处冰雪苔原,就会被冻死,饿死。
我有些兴奋地挥了挥手拳头,对卡兰措说:“等这次返回帝都,我会去采购大量粗制的麦粉,可以给这些野蛮人提供黑面包,不要总吃这些杂粮饼,那些地薯也不要再给他们吃,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些价值更高的东西,比如说粉条之类的,现在在帝都,那些粉条都是贵族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拿这些地薯给野蛮人吃,有点太浪费了。”
然后我又说:“而且我可以订购一些脂肪厚实的猪腿腊肉,嗯,我会采购一些便于储存的肉类,偶尔可以给它们改善一下生活,每月一两次……哦,不,定期的,每周一次给它们提供一些猪腿肉炖汤,这些都要改善,不过,要等我从耶罗位面那边回来……”
环形山谷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唯一的一条进山之路,在最险要的隘口上,修建了一座山城,可惜,现在这座城还是有一个雏形,仅是将岩石地基铺设好,可惜我还没能找到一个愿意帮我筑城的建筑大师,这里的山城建造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我不是想要修建一道石头城墙,我是想要筑起一座山城,所以整个城市要有很明确的,很清晰的,功能性的规划,这不是盖一座简单的房子,这事儿必须要专业的建筑师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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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辛柳谷的秘密
经过山谷隘口的时候,我骑着魔法掃把在山城初具规模的石基上飞了一圈,然后指着这些巨大基石对卡兰措描绘着我心中的设想。
我想在这里建造一座山城。
我想让这个辛柳谷成为我的领地。
看着这里的一切都初具规模,我颇为感慨地对卡兰措说:“这座山城修建起来之后,将会横跨这道山口,到时候整个圆形山谷就是这座山城的后花园。我想在左侧山巅修一座百米高的瞭望塔,看,就在那儿,那里山体非常陡峭,但是山巅地地势很平坦,城堡依山而建,可以将它包囊在城中,我想借着这么高的基座,修一座瞭望塔的话应该不会太难!这座山城一定要有很结实的城墙……”
我对卡兰措说着对这座山城的规划。
她坐在我的身后,搂着我的腰,将侧着脸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
一路上,她一直在对我发着牢骚,我想这些话可能已经在她心里积压很久了,她是一位看起来非常坚强的兽人女战士,大概村子里的兽人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人都视她为村子里的领袖,所有的事情都等着她来做决定,她肩膀上承担着很大的压力,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
如今终于有了可以倾述的对象,她可不想听我谈什么山城,讲什么未来辛柳谷的规划,她只想让那些族人吃得饱,穿得暖,有个安稳的家,她只想安静的看着小艾拉慢慢长大。
可是这一切从她走进奴隶市场的那一天开始似乎全都改变了,我走进了她的生活里。
越过了整个山城的地基,我们向圆形山谷内部进发,在山梁上我已经隐约地看到了那个处于幼年时期的世界树,它已经长得超过了两百米,繁枝茂叶将整个湖心小岛全部都遮住了。
卡兰措坐在我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对我呢喃低语,轻声地抱怨着辛柳谷中发生的琐事:“我会帮你好好的看着这里的,但首先你要解决的是这里的人口问题,这里真的很大,我们部落的人太少了,人手一分散开,有些事情坐起来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她轻轻地感叹着:“村子里的人,有很多都在守卫地底祭坛和那里的物资仓库,还需要有人管理那些野蛮人奴隶,还要分出人手看护山谷里的药园,还要在这山野里狩猎,找寻那个虚无缥缈的定向传送门,做这些事都需要人手啊,可村子里的人统统算在一起才不到二百人,这里面还有很多处于哺乳期的年轻母亲,她们需要留在村子里哺育孩子,照看老人。”
我没想到卡兰措会有这么多烦恼,听她伏在我身后娓娓道来,虽然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但过程一定很艰辛吧。
她又接着说:“说到底,还是缺人手啊,咱们存放在祭坛物资仓库的东西太多了,那么多金苹果酒啊,码垛在岩洞隧道里足有几公里长,还有成捆的魔法草药,赤铜矿石,铁木木料,那么多物资,不调用大量的人手,根本就看不过来,要不是这次清理那些地精部落,怕是有很多东西都会被偷走,不过现在总算是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这条路很安静,只有耳畔的风声和她的低语声:“你在埃尔城当猎鹰的时候,我最怕的事,就是你不断的向辛柳谷,送这些脖子上套着奴隶项圈的野蛮人,后来,竟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和你一起去野外,疯狂的捕捉那些野蛮人。明知道捉回来,受苦的人只会是我。”
她说着说着,竟然伏在我的背后‘嗤嗤’地笑了起来,许久才停下来,接着说:“那些野蛮人的脾气很大,性格粗犷蛮横,不怕死,也不怕鞭笞,说实话,那个带有惩戒魔法的奴隶项圈对他们的约束很有限。我带着兽人战士们日夜监守在采石场,每天都要将他们锁在铁笼子里,就怕万一有那么一只野蛮人逃掉了,翻过数道山梁冲进我们的村落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卡兰措是如何管理那些野蛮人奴隶的,只知道那些奴隶似乎很听话,所以她讲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我听得很仔细。
卡兰措说:“当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们从铁笼子里逃出来。后来逐渐的摸清了他们的脾气秉性,也知道这群野蛮人奴隶其实要求的并不多,他们也知道自己是战争的失败者,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与奴役,其实我们只要提供给他们充足的食物,可以让他们在疲惫的时候,舒服的睡一觉,那么他们就不会闹事。”
“难倒你就没有遇见一位不服管教的野蛮人吗?”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向她问道。
卡兰措抬起头,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里,感觉有点痒。
然后才听她说:“当然了,那些奴隶当中也有很多不老实的,他们力大无穷,有点看不起我们兽人,总是试图挑衅我们,但只要有人不老实,我就把他关进铁笼子里饿上三天,他们非常的怕饿,这种惩罚比皮鞭和棍子更有效。”
我倒不知道野蛮人怕饿,想一想,自嘲地一笑,那些跨过奔马河,侵入史洛伊特省的野蛮人们又怎么会饿?村落里那么多食物,如果再不够,他们甚至可以吃人。
卡兰措又说:“后来,真就有野蛮人奴隶发动一次大逃亡,那些野蛮人奴隶躲进山林里面,我一边让人把守住圆形山谷的隘口,一边让人保护村子,把那些黄羊都赶回羊圈里。”
明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村子并没有遭到野蛮人的破坏,但是我还是心里一紧,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这些事是她第一次跟我说:“那些野蛮人也不知道村子里有多少兽人,他们不敢贸然的袭击村落,后来我将全部的兽人战士调回来,跟他们打了几仗,将他们困在一个山谷的林子里面,他们藏在山谷里面不敢出来,这片山林里可没有多少小兽,那些小兽被他们吃光之后,他们就开始挖野菜,啃树皮,等他们连树皮都找不到,快要饿死的时候,才被迫跑出来向我们投降!”
说到这里她得意的笑了笑,能够战胜那些野蛮人,是一件很得意的事儿。
“你的那些树木妖精朋友,还在帮我们照顾那些魔法草药的苗圃。”卡兰措说道,她的胳膊从后面伸出来,指着圆形山谷下面湖泊周围的苗圃,几只树木妖精在田垄间忙碌着,那些郁郁生生的魔法草药,在世界树的领主光环之下,疯狂的生长。
卡兰措显得很高兴,对我说:“苗圃中的魔法草药有了这些树木妖精的照料,它们的长势变快了很多,而且这群树木妖精还想还可以和植物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自从它们接手管理草药园,从来没有魔法草药病死过!所以,我只安排了一位怀孕的兽女守在草药园那边。”
接着,就听见卡兰措惊讶地说道:“咦,怎么没看到诺伊?”
天空中洒落下来的柔和光线,让这座山坳里的圆形山谷比起其它地方要显得昏暗许多,山谷中数道拱形的巨大树根从湖岸这边,跨越到湖岸的另一半,有的足足有几公里的纵身,那些干枯的树根直径甚至可以达到几十米,就像是一座座天然形成的拱桥。
这些树根的木材远比铁木还要坚硬,那株世界树幼苗对我说:这些都是原本的那棵死去的世界树的树根。
如同金色丝带一样的时空逆流,带给了辛柳谷略显昏暗的光明,这些金色的光芒落进清澈的湖水中,顿时让那片湖水在微风的荡漾下显得波光粼粼。一位浑身赤祼的兽人女战士像是一条黝黑的大鱼,忽然的冲出湖面,在清澈的湖水中露出姣好的上半身,她湿漉漉的长发紧紧地贴在后背上,晶莹的水珠挂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落。
她低着头,双手轻轻地撩拨着湖水,一步步向岸边走来,当她露出隆起的小腹的时候,我才有些惊讶的想起来卡兰措刚刚说的话,她把一位怀孕的年轻女兽人安排在这儿,为我管理着这片草药园。
这不禁让我有些唏嘘感叹,若不是人手不够,我想卡兰措多半不会这么安排的。
站在横跨最大的湖泊的圆拱形的树根大桥上,卡兰措向湖边的兽人女郎大声的呼唤:“诺伊!”
似乎听见了卡兰措的呼唤,湖中的兽女惊喜的抬起头,目光不停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并且用清脆高亢的声音答应了一声,那声音在山谷中不停的回荡着,当她那双跳动着喜悦的眼睛,看到我和卡兰措的时候,顿时羞红了脸。
‘啊!’的一声,像美人鱼那样又跃回湖水中,看她灵活的动作,怎么也看不出来竟是位挺着大肚子的准母亲。
卡兰措从魔法掃把上跳下来,拍拍我的肩膀,有些揶揄看着我说道:“我去和诺伊说会话,你自己去见那棵老树精吧!”
笔直的从几十米高拱形树根桥上跳下去,像是一颗夜空里坠落的流行,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仅仅是将身体缩在一起,砸在水面上的时候,竟然看不到任何的水花,片刻之后,卡兰措从诺伊身边的湖水里钻出来,没想到她的水性也居然这么好。
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骑着魔法掃把向着湖心小岛飞去。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到来,整个世界树的叶子都在哗哗的响个不停,那种声音像是数万观众的掌声。
我的精神之海里想起巨大如同洪钟一样的声音:“你来了,我的朋友!”
“是的,应你的呼唤,我来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回应着。
刚刚进入湖心小岛的地界之内,我立刻感受到那种浓郁的生命气息,两位身上裹着麻布片的树木妖精巫师,就站在岸边,似乎是在迎接我,我在湖岸边停下来,跳下魔法掃把,并将它收进魔法腰包里。
那些树木妖精的老巫师微微地向我行礼,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欢迎您的驾临,吉嘉领主大人!”
我将手放于胸前,向这两位树木妖精的巫师还礼并说道:“感谢您的无私帮助,巫师大人!”
那两位树木妖精的老巫师绿色瞳孔里散发出柔和的光,他们浑身都包裹着一层枯树皮,看样子显得有些苍老,手中握着木柄法杖,听见我这么说,连忙向我摆摆手,并显得有些歉意地说:“我们由于身体过度衰老的关系,很难离开主人树荫之外,领主大人的那些魔法草药,都是我们的孩子们在打理,很抱歉没能亲自帮上您。”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世界树走过去。
“无论如何,这些魔法草药的苗圃,都是受到了您的照顾!”我想了想,低头从魔法腰包里的拿出了那两根魔杖,这些法杖曾经都是这些树木妖精巫师的物品,上次战斗的时候,我将那三位树木妖精巫师打败,缴获了这两根杉木法杖,现在我将它们归还给这些树木妖精。
显然,这些仅仅是启蒙了初级智慧的树妖施法者,并不能理解我的用意。但是他们却知道这两根魔杖极其珍贵,见到这是我送给它们的礼物,连忙接了过去,对我也是千恩万谢。我也是为之愕然,没想到在这树木妖精的头脑中,竟然没有对于以前事的记忆,它们只是世界树的守卫者。
来到了世界树面前,我没想到仅仅三年的时间里,它居然长成这样高大。
我想继续走进它,但这时候我的精神之海中传来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柔和声音:“哦,不!我的朋友,别再靠近我。”
我停下来,不解地注视眼前的世界树。
厚重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海,世界树对我解释说:“我将自己设定在一个时间逆流中,在我的身体周围,拥有着另一种时间准则,我这里的时间流速比你现在所处位置的时间流速快了将近一百倍,也就是说,你在罗兰大陆度过标准的一年时间,对我而言实际上已经整整的过去了百年!”
我惊讶地问它:“你是说,在这三年之间,你实际上已经涨了三百岁?”
世界树沉默了片刻,默默地回答:“你执意这么反着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所以请你不要踏进我的时间规则中来!”
我言归正传:“我在精神之海中,感受到了你的呼唤,有什么事情吗?”
世界树很客气地说:“很抱歉,因为无法保持太长时间的远距离精神交流,所以我才喊你过来。那种远距离的精神交流对我的消耗太大了。”
我继续追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我要急着离开,我担心自己也许会赶不上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位面历练活动。
世界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最近在地底世界清理那些地精,十分感谢你对辛柳谷做出的这一切,是的,没有了那些地底世界里的蛀虫,我会舒服很多,否则它们总是挖掘我地下部分的根茎。”
我无语地说道:“您不会仅仅是为了对我说一句感谢,就把我喊过来了吧!”
世界树终于说到了正题:“当然不止于此,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毁灭的气息,我的记忆传承中有一些模糊的记载,这座浮空山的解体,似乎就与那种毁灭气息有些关联,那次毁天灭地的大爆炸,应该说是当初地精一族一手造成的,可惜我的传承之锁没有全部打开,无法为你提供更详细的信息,但是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在这片土地上,在动用那种毁灭力量的东西,它们会毁了这个半位面世界!”
我惊讶的问:“你是说火磷弹?”
“是的。”世界树沉默半晌,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没想到地精一族制作而成的‘终极火磷弹’会有这样大的威力,按照我的猜想,继续问世界树:“你是说,这里在很久以前,曾发生过一次大爆炸,并且将浮空山炸成了九块?”
“是的。”世界树再次沉默下来。
我的天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需要多大威力的火磷弹,才能将这样一整座浮空山彻底的炸开,要知道,我脚下的这座纵深八百里的浮空山,仅仅是相当于整个浮空山的九分之一那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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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耶罗位面!我来了
世界树那庞大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酷似老人的模糊面孔,对我诚恳地说道:“答应我,我的朋友,请永远不要在辛柳谷的世界里使用那东西,它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好的,我答应你。”我有些惭愧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对世界树承诺说:“哦,很抱歉,之前我一直因为那些地精不断侵扰我的地下仓库而烦恼,所以才想出了一个这样的馊主意,谢谢你的提醒。”
我早已经将辛柳谷当成我家的后花园,我不想做任何伤害这个位面的事情,对于世界树的善意提醒,我虚心接受。
世界树听到我的忏悔,神情变得愉悦了很多,听见我诉说的理由,神色变得恍然。
低沉的声音也显得有了一丝丝波动,对我说:“原来你是在清理那些地下的蛀虫们,我也非常的厌烦它们,不过一直以来,我对他们毫无办法。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的这些守护者并不能离开我太远,它们只能生存在我的领主光环之下,要不然它们也算是一些优秀的战士。”
对于这位天性善良,又无比热心的邻居,我微微一笑,对世界树说道:“没关系,我请了一位熟悉地下战争的矮人战士,他很熟悉地下世界的作战方式,现在我已经成功的将那些地精赶回地穴深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召唤,此刻我已经返回主位面罗兰大陆了。”
世界史模糊的脸孔也浮现出和善而亲切地笑容,它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大树上的树叶都跟在疯狂抖动:“哈哈,原来这样,看来我们的吉嘉领主实力也一点点地在壮大啊!”
忽然想到我已经在辛柳谷中耽搁很久了,回程的路途也非常遥远,我必须星夜兼程,才有希望及时赶回格林帝都,所以我对世界树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么我就告辞了,我在主位面那边还有一件急事要做!”
“当然,尽管请便!”世界树对我们这次十分友好的会面,显得很满意。
我急不可耐地转身就走……
“哦,请稍微等等……”世界树忽然又将欲转身离开的我叫住。
我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它,它对我报以一个憨厚的微笑,忽然全身猛的抖动着,整个大树向前一种剧烈的‘哗哗’声,就像是有风吹过树林,让那些树叶儿们不断的摩.擦碰撞,整个世界树的叶子也在猛烈的摇摆。
就在这些翠绿的树叶之中,一片如同玻璃种翡翠般晶莹剔透的叶子从世界树的身上飘落下来,我伸出手掌,那片叶子就像是有感应一样,缓慢地飘落在我的手心里。
紧接着,世界树温和地对我说:“我的朋友,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个小小礼物,这是一片带有‘滋养’效果的叶子,它拥有我的第二个领主光环一部分功效,可以让佩戴者拥有治疗效果的魔法技能,附带着‘滋养’的效果。所谓的滋养,就是在六十秒之内,不断地缓慢恢复被施术者的生命力。”
竟然是一件自然系天然魔法饰物,我可以将它当成饰坠系在一根绳子上,制成一条项链。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世界树:“第二个领主光环‘滋养’?”
世界树回答地倒是很坦然,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没错,我的朋友,我已经顺利的进阶成为一阶生命树,随之而来的,便是诞生出第二个领主光环‘滋养’,凡是在我领主光环范围内,施展治疗魔法,这些魔法技能都会自动的附带‘滋养’效果,而且那些在我的领主光环下生长的魔法草药,制成治疗药剂的时候,那些药剂也会附带‘滋养’效果!”
我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世界树。
言外之意,以后湖边那些魔法草药园里的止血草,将会成为独一无二附有特殊恢复效果的魔法草药,一种巨大的幸福让我有点恍若沉于梦中。
紧紧地将那片硬如翡翠宝石一般的叶子攥在手心,和世界史挥手作别,转身给自己加持了‘水上行走’的魔法,奔行在清澈的湖面上,清澈的湖水深不见底,呈现出一种宝石蓝地颜色,如果有充裕的时间,真想跳下湖中痛痛快快的游泳。
站在湖面上,大声的呼喊着卡兰措的名字,很快听见她在远处的回应,她悠扬的声音在山谷中不停回荡。
她和那位叫做诺伊的兽族女郎躺在一片轻轻地草地上,一边闲聊,一边仰望着迷人的辛柳谷独特夜空,那位叫诺伊的兽人女郎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卡兰措悠闲地躺在她的身边,攒着她的手,默默地倾听地那个女郎无数句唠叨。
随后不久,我骑着魔法掃把,带着卡兰措向圆形山谷外疾驰,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兽女,穿着一条简单的亚麻布长裙,站在长满了柔.软青草的湖岸边,恋恋不舍地向着卡兰措挥手道别,并对卡兰措大声地喊道:“首领,早点安排人来替换我……”
我忽然间想起了老库鲁曾经讲述的故事,曾经在一座孤岛上生活着一个勇士,他战胜了孤岛上恶劣的天气,岛上那只凶猛的魔兽,海洋里凶猛的大海兽,最终却是败给了寂寞,最终难以忍受孤独,伐木做出一只木筏出海,死于大海的风暴之中。
恐怕,让这样一位年轻的兽族女郎一个人驻守在这个幽静的山谷里,尽管她每天都会面对一些树木妖精,但她依旧是非常寂寞的吧。
……
只有在魔法旋涡中魔力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才会从魔法掃把上跳下来,卡兰措在我身边警戒,而我则是集中精神用最快的速度恢复法力,只为了能够尽早的赶回帝都。
一路风雨兼程,在潘达旺地精部落的废墟盆地,根本没有沿着刚刚开凿好的石阶,一步步走下去,而是直接骑着魔法掃把,纵身飞下潘达旺地精溶洞废墟的盆地底部。
兽人战士围坐在一处篝火堆旁,篝火上放置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熬煮着浓浓的肉汤,一只黄羊的四个蹄子从锅沿处伸出来,居然又是在煮一只整羊,这群懒惰的兽人战士,告诉他们多少次了,要将整只样切成大块肉,放进锅中才好煮烂,可就是每人听的啊!
有些口急的兽人战士,不顾汤锅的滚烫,伸手在汤锅里捞肉吃,被翻滚地浓汤烫得嗷嗷直叫,一时间进餐的气氛非常浓烈。
那些从兽人村庄里赶来的兽人老人和妇女们,也围坐在一边,见到卡兰措从魔法掃把跳下来,纷纷站起来向卡兰措问好,卡兰措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向坐在岩石边的兽人巫医泽旺,和他小声地低估了起来。
而我,则是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混在兽人战士人群中的牛头人卡鲁,他身材魁梧,坐在兽人战士中间就像是一堵墙。
这时候他一只手捧着一张大麦饼埋头苦嚼,看到我快步的走过来,连忙从人群中站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们出了什么事。
我对很直接地鲁卡说:“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帝都,按照帝都的时间算,现在已经是第五天的晚上了,我们必须立刻就走,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明天就是皇家魔法学院跨越位面历练出发日?”鲁卡麻利的将热气腾腾的烤饼揣进怀里,低头将插在岩石地面上的双刃斧扛起来,迅速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问道:“你跑得有多快?”
鲁卡拍了拍胸膛,很有底气地对我说:“虽然比人马一族差一些,但是我们牛头人一族的体力和耐力都是远优于他们!”
“那好,我的魔法掃把载不动你,需要你跑步跟着我们,我会尽量慢一点,不过如果你要掉队的话,就在传送祭坛那边等我,等我到了耶罗位面安定下来,再找机会开启传送门接你。”我艰难地拍着鲁卡的后背(他太高了),对他说道。
鲁卡听我这么说,立刻说:“吉嘉,我跟得上的,一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说完,他也不等我说出发,将巨大的双刃斧抗在肩膀上,撒开丫子大步的向那条唯一剩下来的岩洞里冲去,在这条地下岩洞里,他不用担心迷路,因为所有的岔路都被我们彻底封住了,那些地精人想要将那些碎石挖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从腰间解下水囊,喝了一大口凉水,骑着魔法掃把长途奔袭,对我的精神之海造成极大的负担,此刻我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疲倦,但是只要一想到卡特琳娜红发飘摇的背影,我咬了咬牙,再次骑上魔法掃把,在这飞快赶过来的卡兰措,钻进岩石洞穴之中。
这一次耶鲁位面的历练之旅,都传言位面治安极差,我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将卡兰措和鲁卡带在身边,作为我的扈从,和我跨越传送法阵,穿过位面传送门,一同进入到耶鲁位面去。
若在耶鲁位面陷入了危机,我身边突然地出现两个兽人扈从,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猜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鲁卡和卡兰措在跨越位面的时候事先露露脸。
魔法掃把上面的魔法之光不停地流转,我操控着魔法掃把,沿着岩洞起伏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向前飞驰。
竟然一直都看不到鲁卡的背影,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得到底有多快!
一直追了半程,才算是在岩洞里追上了发力狂奔的鲁卡,他跑得浑身大汗淋淋,口鼻之中都喷出白色的水汽,在洞穴之中,就像是一列火车一样,发出隆隆的声音。
非常的幸运,当我们抵达地底仓库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赶回来修整小队的矮人战士柏恩德,我连忙对他提及不要使用火燐弹,能用尸火油解决,最好都用尸火油解决,也不管他能不能理解,便将那些羊皮图纸统统丢在地底仓库里。
并吩咐一位把守地底仓库的兽女战士,将那些装宝石的金属箱子空出来,将这些记载着地精文明的图纸,全部撞在金属箱子里面,至于那些孔雀原石,则是吩咐那位兽女战士想办法做几个木头箱子装起来就算了。
又在地底仓库里,随意地挑选了一些适合野外历练生存的物资,然后行色匆匆地开启了传送祭坛上的传送门,带着鲁卡与卡兰措返回到帝都。
这时候已经是第六日,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子里,街上的那些行道树的叶子已经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树木的影子只有正下方的一点点,看起来已经不是早上了,大概应该快接近正午。
小艾拉已经上学去了,来不及当面与小艾拉告别,只能草草的留下一封信和一袋子金币,并提醒她不要轻易的与学院的同学们发生矛盾,遇到事情能拖则拖,那些解决不了的事情都要等到我们从耶罗位面返回在做处理。
连忙带着鲁卡和卡兰措快步的跑到街上,沿着大街向魔法学院狂奔,看到街边挺着一辆魔法篷车,隐约地看到租用这辆魔法篷车的雇主走进了一旁的魔法店铺,周围偏偏没有其他的魔法篷车。
咬了咬牙,不由分说地跳上去,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枚金币,抓住马车夫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将这枚金币按在他的手心里,急切地对他说:“送我到皇家魔法学院,要快一些,相信你一定能送我们按时抵达学院,是吗?马车夫先生。”
“没有错,魔法师大人!”那位马车夫惊异地看着我,然后他发现我的胸.前挂着一枚魔法徽章,立刻机灵地回答说。
这时候,卡兰措已经钻进了马车中,牛头人鲁卡则是坐在魔法篷车后面的行李架上,魔法篷车摇摇晃晃地缓缓起步,在大街上越跑越快……
远远地我已经看到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看到了学院广场上耸立着一座巨大的传送法阵,穿着魔法长袍的魔法学生安静的穿越那座传送法阵,在他们身边跟随着一些背着沉重行囊的扈从,那些强壮的扈从,有骑士、剑士、游侠、弓手,看起来都是身手不凡。
却没有哪个学生,带的扈从是兽人……
远远地就看见,穿着银色镶红边的魔法长袍的琪格在队伍的最后面不停向校园外瞭望,那位提着巨大行李箱的蜥人侍女塔卡马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我从魔法篷车里刚刚露头,她就发现了我,然后向着无比焦急的琪格地底说了一句话。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琪格,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样一甩魔法长裙,拉着一起等在队伍后面的露西娅,一脸傲慢地越过了长长的队伍,径直走到了最前面,然后蜥人侍女塔卡马伸手将一位学生拦住,琪格带着露西娅阴沉着脸,提起魔法长裙的裙摆,优雅地迈步走进了传送法阵。
那种天然的强大的气场,不仅震慑住了排队进场的魔法学生们,就连一旁负责稳定现场秩序魔法老师,都呆呆地看着拥有绝美容颜的琪格,拉着精灵血统的美女社团团长,摆出贵族淑女模样,沉默无言地走进了传送法阵。
排在魔法学生队伍中的诺亚,也是不停地四处观望着,他看到我穿着一身皮甲战裙,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一路小跑冲进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位强壮的带着杀意的兽人战士,长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我。
半晌之后,才拼命地向我挥手,招呼我过去。
刚一见面就狠狠地在我肩膀上砸了一拳,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我问道:“这几天你都上哪去了?学院里的那些龙社团的威廉带着龙社团的成员,满世界的找你,整个魔法学院都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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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杜尔瓦省的大公爵府
魔法学院喷水池边的草坪上设置了一座巨大的魔法传送阵,那些刻满了魔纹法阵的金属立柱散发真强烈的魔法气息,那扇巨大的时空传送门,跟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传送门都不太一样,那扇传送之门不再像一面古井无波的镜子,而是像一道时空裂隙,无数细碎的魔法微粒不断地被吸进空洞的裂隙之中。
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皇家魔法学院学生们的表情不一,有些人显得无比兴奋,有些人则是显得极为忐忑,有些人好奇的东张西望,有些人则是在不停地与身边朋友聊天,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是那么紧张,但是对于这些我们这些魔法学生来说,跨越位面旅行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很多人都是无比期待这一次耶罗位面之旅。
我在后面一些学生的抗议声中,和诺亚凑到一起。
诺亚第一句话就对我说,最近这几天龙社团的成员一直想要找我的麻烦,无奈的是一直找不到我,但是这件事,已经在皇家魔法学院传疯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得罪了龙社团的人,我有了大麻烦。
雪丽.纽曼穿着一身浅灰色上衣长裤的魔法套装,从诺亚的身后冒出头,对我微微一笑,打了一声招呼,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小声地对我说道:“吉嘉,我和我的朋友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对她报以感激地微笑,看起来龙社团威廉的事儿已经弄得整个皇家魔法学院人尽皆知了。
龙社团一直占据着魔法学院第一社团的这把交椅,也是因为一直以来,几乎每一届新生报到,都会出现那么一两个龙血法师,或者凭借着家族的魔法传承或是血脉传承,成为非常稀有的龙语法师,据说一些强大的四转龙语法师可以学习禁咒级魔法‘巨龙召唤’,而那些龙血法师可以变身成半人半龙的强大的龙人战士。
我听完诺亚的消息之后,也是一时间很无语,没想到无缘无故地与龙社团交恶,竟然是因为乐蝶的关系。
诺亚倒还是一幅没心没肺地样子,在我身上穿着的皮甲上摸了摸,满脸佩服地问我:“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这套皮甲的风格……还真得蛮特别,哦,我的天!居然放弃了魔法师最引以为傲的魔法长袍,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跟那些战士一样,穿套魔纹构装的皮甲?”
还没等我回答,口中发出‘啧啧’地赞叹声,对我小声地问:“这件皮甲战裙,款式很新潮,上面的魔纹也很精美,告诉我,你这几天外出,是不是因为这身魔纹构装?”
诺亚猜测,我这段时间请假之后消失了,是去给自己弄了这么一身魔纹构装。
我一脸苦笑,搂着他的肩膀,用手扯着皮甲的下摆,对他说:“这套魔纹构装差不多都是耶基斯学者送我的,我这几天去处理了一些私事,等你以后会知道的。”
诺亚见我嘴巴很严,一直不肯说,也就不在追问,反而很有兴致地打量我身上的这套皮甲,看起来非常感兴趣。
就听他问我:“吉嘉,你还真是一位另类的魔法师,虽然我们剑与玫瑰社团的主旨,是找一种魔法与武技相结合的战斗方式,但是一般成员也是要穿身魔法长袍的,他们手中拿着魔法长剑或者神秘长剑、咒法之刃这类武器,仅仅是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时候,能将刺客阻挡片刻,这就足够了,干嘛还非要穿一身皮甲?”
我将魔法腰包里的斧子柄露出来,在上面拍了拍,对诺亚说:“当然是为了方便战斗!”
诺亚惊讶地问我:“你穿着这么一身皮甲,难不成还真想跟那些人近身搏斗?”
“当然!”我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诺亚盯着鲁卡和卡兰措看了半天,然后才小声地对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两位强壮的兽人扈从,与你这身皮甲的风格很搭。”
见我一阵无语,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学院里有谁带着这么酷的兽人扈从!”
队伍在一点点的前进,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排着长队,走进传送魔法阵之中。那座传送法阵就像是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
我向传送魔法阵眺望的时候,恰好威廉刚要走进这座传送法阵,似乎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他转过头一下子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他的脸上明显的有些惊讶,然后然后带着那种阴测测地笑容。
他身边的友人也好奇的看过来,随便瞄了我一眼,觉得我的样子很普通,转身就对威廉嬉笑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威廉的那张脸,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时候,守在传送魔法阵门口的魔法老师开始催促他们,两人才算是一同走进了传送魔法阵,随着那些法力微粒一起消失在法阵之中。
诺亚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威廉和他的朋友已经走进去了,诺亚甚至连他们的背影都没看到,诺亚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异色,依旧显得兴致勃勃,对我说道:“前天,莎公主还特地到学院来找你,可惜你不在。”
我和诺亚一边闲聊,一边随着长长的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在学生队伍的旁边,站着整整一排的扈从,几乎每一位扈从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就连诺亚身边的盾战士扈从也是如此,唯独我身边的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两个人只穿着一身简单的战甲,甚至牛头人鲁卡的战甲上还沾着一些已经干涸了的血渍。
卡兰措背着一把双手大剑,而牛头人鲁卡则是一把双刃大斧,任何一个人类战士永远都无法轻视一位兽人战士,追溯前几百年兽族与人类的大大小小各种规模的交战,如果人族身后没有魔法师与神官们依仗,那么兽人战士在各个方面完胜人类战士。
终于轮到我和诺亚走进那个时空裂缝一样的巨大黑洞之中,当我跨进传送魔法阵之后,浓郁空间系魔法元素包裹住我的全身,就像是浑身包裹住一层巨大的蚕茧,然后在无尽黑暗中穿行,不需要控制那些巨大的蚕茧,感觉着身边有无数只蚕茧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动,在黑暗正汇成了一道河流。
周围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知道那些无尽的黑暗就是时空裂隙,一旦迷失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每个人对于未知事物,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虽然仅仅只是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看到前方一束光明照射进来,无数黑色蚕茧都涌进那个光明之门,可是我还是觉得似乎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冲出了那道光明之门以后,我的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一颗悬在高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身边诺亚的脸色,看起来并不会比我好多,脸色惨白,额头上浮出一层细汗,还没等我们喘一口气,就被一旁的卫兵催促着说道:“诸位年轻的魔法师大人,请顺着石阶按照队伍的秩序往外走,请别停下来拥堵在传送阵的门口,后面还有人陆续的走出来,脚步千万不要停下。”
另外一边还有宛若银铃般的女音不停地对我们说:“欢迎诸位皇家魔法学院的天之骄子们来到萨摩耶公爵大人的府邸,这里是位于杜尔瓦省的大公爵府,我代表公爵大人,欢迎各位的到来,请各位先移步到公爵府的主餐厅用餐,随后会有专人安排诸位进行短暂的休息,再按照顺序进入耶罗位面的时空门。”
看到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和诺亚挤在混乱的人流中,随着人流向前缓缓地推进,诺亚的两位扈从,也是背着沉重的包裹,跟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他带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大包裹像是两个大麻袋,带着这么多物资,在野外历练的话,没等危险来临,这两位扈从就会被这两大包物资彻底压垮。
不过我并没提出自己的质疑声音,因为放眼望去,其他的魔法学生带的扈从,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无比夸张的巨大背包。
这是一个深灰色巨型条石垒成的巨大城堡,我们这些人就处于城堡内堡的后花园里,花园里草坪修剪得十分平整,那些观赏的深绿色灌木被园丁们修剪成整齐的圆形,花园中心是一座大水池,精美的玉石回廊就修建在水池的旁边。
站在这个花园里,可以看到城堡一侧的主建筑群,那些高.耸入云的尖顶型建筑,巍峨森严肃穆,狭窄的圆拱形瘦细玻璃窗,每个塔型建筑上都有,它们规则而整齐的排列着,明亮的玻璃窗里,甚至会有一些充满了好奇的眼睛,正注视着这片后花园,我猜想那些也许就是萨摩耶公爵府里的家眷们吧。
我感叹道:“原来通往耶罗位面的传送门,就建在萨摩耶大公爵的府邸之中!”
走在偌大的公爵府后花园里,不停地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感受到一扇玻璃窗中有道鄙夷的目光,遁着那目光看过去,一个体态婀娜身影迅速在玻璃窗前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可惜没看到那人的脸。
诺亚对公爵府里的各项事无比的熟悉,对我说道:“当然,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那些位面都算是公爵大人们私产,所以这些传送门也会建在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想要前往耶罗位面历练,需要得到萨摩耶公爵大人的许可。”
诺亚边走边说:“所有前往耶罗位面探险的冒险团,也是在公爵府中缴纳一定的人头税和传送费用,在出示合法的凭证之后,才会被准许进入到耶罗位面。”
“还要缴纳人头税啊?”雪丽惊讶的问道,她对于这些位面传送的制度也是一无所知。
诺亚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当然,他们只有交过人头税之后,无论是在耶罗位面做生意或者是在未知区域探险,又或者成为某个军团的雇佣兵,才不再会有任何的限制。”
他已经从时空错乱之中恢复了过来,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揽着雪丽的纤腰,一种少年人特有蓬勃朝气浮现在脸上,那种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洋溢在脸上,对我和雪丽解释说:“下一次交税,是在他们决定要从耶罗位面返回格林帝国,通过这座传送之门的时候,税务官会清点全部的财产,还要向公爵府要交纳百分之八的个人所得税,这也是公爵府的一项收入来源。”
我奇怪地问诺亚:“不是要交纳百分之六十的个人所得,公爵大人和查尔斯大帝每人三成,自己能得到的只有四成吗?”
诺亚‘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他很高兴,有些东西是我所不了解的。
就听他说:“哦!亲爱的吉嘉,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所谓的三三四分成,是指开阔的位面领土的分成,并不是个人财富所得,在位面上得到的财富,只有位面拥有者才会有权力缴纳一定的税收,这个税率也只是公爵大人钦定的。”
我暗想:资源丰富的位面竟然可以有这么多好处,不但可以自己带人开拓疆土,还可以招募冒险团来探险,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诺亚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三人随着人流,走进了一间高大的建筑之中。
卡兰措和鲁卡却被城堡的侍者拦住,随后将他们引入了城堡花园草坪角落,那边一排排长桌上放满了精美食物,很多扈从都是端着餐盘,在那些堆满食物的桌子上挑挑拣拣,然后带着自己的一盘子食物,坐在草坪上一边休息一边进餐,很随意,很自在。
我和卡兰措昨天的晚饭就没吃,饿了一整夜,好在牛头人鲁卡昨天晚上吃了半张烤麦饼。
早上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来得及吃任何东西,直接乘坐魔法篷车感到皇家魔法学院,现在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看到那些时候,我有种不想走的冲动。
卡兰措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和鲁卡一起跟着侍者走向那边冷餐会。
看到餐桌上精美的食物,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银盘子里堆成小山一样的油炸土豆,柳条筐里插满了金黄.色的白面包棒,鲁卡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身手将一整盘油炸土豆抱在怀里,然后又在柳条筐里抽出五根手臂粗的白面包棒夹在腋下,大步地跑到水池边,将巨大的牛头伸进水池里痛饮一番,然后就靠着水池的围栏坐下来,毫不客气抓起一根白面包棒开始大嚼起来。
看得那位侍者目瞪口呆,也许他从没看过牛头人战士进餐吧。
当我和诺亚走进这个巨大的尖顶型建筑里,才发现里里面摆满了长条桌椅,那些长条桌椅上陆陆续续有人坐上去,我和诺亚排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当我们走进主餐厅的时候,里面长椅上多半已经坐满了人,放眼四顾长桌的各个角落,想找一处理想的座位。
随后忽然发现,在琪格和露西娅对面的长桌上,还有几个空位置,有些魔法学院的学生们走过去,试探的向琪格问候一声,都被琪格言语冰冷地打发掉了,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坐在这位准王妃的对面,露西娅也是乐得个清闲,她的那些追求者们,只能远远的眼巴巴看着,却没人有勇气坐在琪格面前。
我趁机拉着诺亚和雪丽,直接走过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坐在琪格对面,露西娅惊奇地看着我,然后面带矜持地微笑,很有贵族风范地对我礼貌的点点头,琪格看我坐下来,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诺亚知道我和琪格是好朋友的关系,自然不觉得怎么样,自顾自的向城堡里的女仆点餐,一旁的雪丽却显得有些紧张,对面坐着的一位是魔法药剂学的老师,一位则是剑与玫瑰社团的团长,无论哪个人都足以让雪丽仰望,所以她有些紧张。
我很自然的招呼女仆,要了一份半熟的雷霆犀牛眼肉排和一份秘制鬃毛兽肋排,还有一份土豆泥和一道甜汤,点餐之后,紧接着就会有城堡的女仆在那人面前放置一只银盘和餐刀、汤匙。
没过多久,就有一连串儿的侍者,手里端着巨大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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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餐桌上的雷霆犀牛肉
餐厅里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这里,他们期待着琪格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可以将我喝退!可是他们所期待的并没有发生。
事实上,从我坐下来开始算起,琪格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我一眼,她就像面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表情无比平静,将我当成空气一样。
那些一边就餐一边观望的魔法学生,顿时纷纷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我从很多人的眼中看到了悔意,如果他们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也许早就鼓足勇气凑了上来,这样与校园女神同桌吃饭的机会实在不算多,这些处于懵懂青春期的少年男女们,正是想象力无限大的好时光。
就在我等待城堡侍者将餐点端上来之前,琪格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浮现一丝狡黠地微笑,让我感觉有种莫名的紧张,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了什么样的鬼主意,能让她露出那样得意的微笑来,就像是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她向公爵府城堡里的侍者招了招手,点了一大份三分熟雷霆犀眼肉,然后安静而优雅地进餐,她在长椅上坐得笔直,动作看起来也非常的淑女,有一种皇室贵族的风范,那种典雅的气息中,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种贵族式的骄傲。
在琪格的面前摆着一份煎蛋,这份煎蛋显得很大,平摊在银色盘子里,看起来是一份陆行鸟的煎蛋,而且生面淋了一些酱油,被她切成非常规则的方形小块儿,非常优雅地将煎蛋放进她的嘴里,我知道她非常喜欢吃煎蛋,而且一定要蛋黄煎得嫩嫩的,用银质小刀轻轻捅破,可以流出浓稠的蛋液来才行。
吃蛋的时候,她喜欢用粉色的舌.头轻轻舔着嘴唇,样子无比的可爱,而现在有凭空多出了几分妩媚。
不知为什么,又让我回想起在商队旅行的时候,那个喜欢偷偷跑出来吃鸡腿的小柴妞,一时间让我有诸多感叹,在时间长河中的我们,不知不觉的顺流而下,当我们想起驻足欣赏岸上风景的时候,才发现早已远离当初风景如画的起点。
尽管同一时间,进餐的人非常多,但是萨摩耶大公爵府邸里厨房全力开动之后,同一时间给近百名学生提供点餐服务,居然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丝毫混乱。
侍者刚刚要将一盘煎牛排放在我的面前,琪格忽然抬起头,眼睛盯着那位侍者,对他淡淡一笑,然后才用一种充满了魅惑地声音说:“这份五分熟的煎肉是我的,他点的三分熟煎肉好没有送上来!”
那位侍者哪里抵抗得了琪格天赋魔法‘魅惑之眼’,自然乖乖的中招,神魂颠倒地将原本属于我的煎肉摆在她的面前,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牛肉放在了琪格的面前,我的胃隐隐地有些痉挛,饥饿快要抽走我全身所有的力量。
看着那份大大的牛排,我偷偷的吞咽了七次口水,舔了十一次嘴唇,餐桌前面的一杯玻璃杯里的清水,被我一口气喝光,我真是是饿极了。
我知道,琪格在等着我先开口和她说话,可我偏偏就是惜字如金。
随后不多时,侍者又将一块儿非常厚实颜色鲜红的雷霆犀牛肉摆在我的面前,这块牛肉四边仅仅被稍微的煎了一下,收一下肉中的水分,就在上面淋了一层红色的酱汁,仿佛就是一块儿生肉,还有一些血水从煎肉的纹理中不断的渗出来。
不过那侍者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他记起来我点的是五分熟牛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端一盘三分熟的牛肉走出来,他端着那盘看起来血腥味很重的煎肉,他懊恼的说了一句土语,想要将这份牛排带回后厨。
临走之前,却是充满了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他大概是看我一幅很饿的样子,就对我说:“如果您不太介意生肉的口感,我推荐您品尝这块三分熟的煎牛眼肉,只有这样原汁的鲜肉才能品尝出雷霆犀肉质的与众不同,这种魔兽脊背上的嫩肉中含有丰富的雷元素。”
“你这份煎肉和生肉有什么区别?”诺亚身边的雪丽眨了眨眼睛,盯着那位侍者说道。
显然,这种只是煎熟了浅浅的一层表皮的三分熟牛肉,并不被格林帝国人所接受。
侍者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尽管他心里想哭的心都有,但还是耐心地对雪丽解释说:“如果经过长时间加热处理,肉质里面所饱含的稀有魔法元素雷元素,会很快的消散掉,那时候的雷霆犀肉将会和普通的独角野牛肉没什么区别,这种雷霆犀的鲜肉珍贵之处,就是因为它的肉质中蕴含一些珍贵的魔法元素!”
琪格这时候低着头忍着开心的笑意,也是强忍着脸上的笑意,露西娅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坐在餐桌周围的那些魔法学生也纷纷看过来,从他们脸上浮现出的期待神色,大概是很希望我会发火,或是冲动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大家摆出一幅看好戏的神情,可是偏偏我没有……丝毫的不满,面带微笑地看着那盘大份三分熟煎牛肉,对那侍者说:“好啊,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
然后抬头看了那侍者一眼,对他说道:“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来一份儿山葵酱,好吗?”
侍者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大概不知道我说的山葵酱是什么东西,刚要向我推荐一些别的调味酱,被我用手拦住,我向他微微的摆摆手说:“好吧,知道了!不过,我希望鬃毛兽的肋排能够烤得焦一点!”
身边的诺亚、雪丽纽曼、露西娅都微微露出惊讶的目光,看着盘子里还在冒着血水鲜牛肉,这么一大块儿牛肉,仅仅是表面浅浅的一层煎熟了,就被端上了餐桌。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决定要将这么一大块三分熟的牛肉吃掉,而且答应得这么爽快。
那侍者如释重负地将三分熟牛排放在我的面前,对我微微失礼,表示自己的谢意。
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怕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错。
说起来,在兽人部落中吃生肉是一件斯通见惯了的事,而且这块肉排已经不能算是生肉了。
这块品质可以达到M11的鲜牛肉,做牛排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将这样三成熟的上等雷霆犀牛肉切片,沾着芥末酱油最是美味,相比那五分熟的牛排而言,这块鲜嫩的牛肉才是送上门来的美味。
对这次位面历练,我准备的东西并不算多,但是那些秘制的酱料却是带出了很多,毕竟在未来的这些日子里,野外狩猎的机会非常多,为了能够让自己尽量能够吃到讲究的烤肉,就必须要将调料准备齐全了。
所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魔法背包里摸出两只调料瓶出来,用银勺子在瓶子里面挖出一些山葵酱,然后有倒上一点酱油,在盘子里调匀,神情欢愉地掏出锋利的匕首,将银色餐盘里的三分熟雷霆犀肉切成整齐的方形肉片,雷霆犀牛眼肉鲜红的颜色,让我食欲大开。
我飞快地拿起叉子,将只有外表熟了一层的鲜牛肉叉起来,沾上一点山葵酱兑出来的调味酱,再放进嘴里,雷霆犀牛肉鲜嫩无比,吃起来非常的美味,鲜嫩的汁水刺激着我的味蕾,很是享受。
看到诺亚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笑着问他:“要不要尝一尝?”
诺亚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生肉,我真是饿坏了,风卷残云般的一口气将一盘鲜牛肉一扫而空,然后才拿起一旁的甜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拍了拍半饱的肚子,看到侍者又端上来一大盘子浇上一层带着细碎牛杂烩浓稠肉汤的土豆泥,舀上一大勺放进嘴里,无比的香甜爽滑。
看着我甩开腮帮子,坐在位置上大吃大喝,坐在我身边的诺亚都显得微微有些窘迫。
他坐在我身边,低着头,偷偷地捅了捅我的胳膊,然后小声地对我问:“喂,你这家伙究竟多久没吃饭了?才会饿成这个样子?”
“让我想想,嗯,差不多有两天了吧!”我飞快地向胃里塞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对诺亚说道:“我最后一次吃饭,应该在昨天早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搞得这么狼狈?”诺亚惊讶地看着我,他没想到我还真是没吃饭。
“事实上的确出了一点小状况,不过并不是什么坏事!”我试图掩饰过去,但是奈何诺亚咄咄逼人目光,我只好妥协地说:“好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好奇,那我就说一些可以说的。”
我开始向诺亚讲述一些岩洞里的经历,不过我并没有提及地精和辛柳谷,这是属于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秘密:“前天的时候,我在一个地洞里使用了两颗火磷弹,抱歉,之前没有仔细了解火磷弹的威力,虽然我知道它的威力惊人,但是我没想过,它居然把一处溶洞整体地炸塌了……”
诺亚被我讲述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他是一个很喜欢冒险的人,每到精彩的地方,他的脸和脖子就变得有些潮红。
我接着说:“……没错,足有二十公顷那么大的溶洞轰然塌掉了,当时,我们只想将那个岩石洞穴彻底的封住,并没想将整个溶洞炸塌,当时那场面,你知道有多神奇吗?原本几秒钟之前,你还在空气混浊、气闷、阴暗、潮湿的山洞里,然后忽然整个洞穴都垮塌了,巨大的溶洞在眼前瞬间消失,抬头甚至可以看到璀璨的夜空,可以感受到微凉的夜风从身边吹过,然后才发现死神刚刚就悄悄地站在我的身边,陪我站了一小会儿。”
我一边述说,一边吃着土豆泥,讲述完这个故事的时候,那满满一大盘子土豆泥也填进了我的胃里。
“然后呢?”诺亚一幅与犹未尽的样子,继续追问着我。
“我的鬃毛兽肋排还没有送上来!”我用餐巾擦了擦嘴,微微抱怨了一句,属于我的那盘子五层熟的雷霆犀肉排就被一只晶莹白腻纤纤玉手推到我的面前,我毫不客气地拿起餐刀将肉排切开。
接着对诺亚说:“随后当然是处理那些乱糟糟的琐事了,好在没有什么人员伤亡,等后面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了,我就马上动身往格林赶,看起来回来得还不算晚,刚刚好,就是昨天的晚饭没吃!”
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切了一大块儿鲜嫩的雷霆犀牛肉塞进嘴里,这块肉被处理得很嫩滑,吞进肚子里的时候,会感觉到一种麻酥酥感觉,它的肉质之中,竟然蕴含着雷属性魔力,这些雷霆犀的肉,终于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魔法力。
难怪有人说,经常吃新鲜的魔兽肉,对身体很有好处。
没想到竟然会在萨摩耶公爵大人的府邸,品尝到这种大型魔兽的鲜肉。
我有些不明白,雷霆犀列属于格林帝国明令禁止猎杀魔兽之一。
为什么萨摩耶的大公爵府,居然还能公然的在府邸中,请一百多位皇家魔法学院的高材生们,一同吃雷霆犀的鲜肉,他就不怕触犯帝国法律吗?
另外,这种大型魔兽很容易驯化,是帝国非常重要的陆路运输工具,雷霆犀的价值要比大型魔法篷车更加实用,目前各个位面上都处于与黑暗势力混战的非常时期,雷霆犀更加珍贵,怎样也不可能当成食物被宰杀的,可是偏偏这些雷霆犀肉,就出现在宴会的餐桌上。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位面战场上,曾有大量的雷霆犀战死。
看起来耶罗位面的局势也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也是很早就处于暗流涌动之中。
……
通向耶罗位面的传送门,大公爵府邸仓库旁边的一处亭子里,整个一下午,我们都逗留在公爵府的花园中排着队,非常有秩序的列队走进了那扇光滑如镜子一样的传送门中。
大概这种跨越位面的传送门,都是宛如一面镜子。
据说我们穿越那扇传送门之后,将会抵达耶罗位面最繁华的中转站,在那里,我们将会适应两三天耶罗位面的世界规则,然后就自行组队,徒步跋涉到皇家魔法学院指定的历练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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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佩雷拉城
佩雷拉城是耶罗位面的最大物资中转站,这里处于萨摩耶大公爵领土的大后方。
从传送门里面迈步走出来,立刻就感受到身体变得很轻盈,就像是有一团和煦的风托着我的身体,我惊讶的看了下加下青石板地面,这里并没有任何的风系魔法阵,但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舒服的感受呢?我和诺亚对望了两眼,我发现他的眼中同样藏着一些震惊。
我们来到一个很开阔的广场上,先到达这边的魔法学生们,都聚集在这里,等待着后续学生们陆续从传送门走出来,这是一片很开阔的方形广场,广场的四周有非常高的青石围墙,围墙四边都有开放式的大门,那些大门门口站着一些穿着金属铠甲手里拿出长矛的守卫,他们站在原地面无表情,腰杆挺得笔直,气势很足。
广场的外面停留着很多身上背着沉重行李的人,这些人之中有贵族、骑士、冒险家、商人和一些平民,他们被那些传送门广场大门口的守卫们拦在外面,翘首向传送门广场上好奇地张望,看到一位接着一位年轻的魔法师出现在广场上,他们眼中出现了一些复杂的神色。
看他们身上的行装,应该都是想要离开耶罗位面的格林人,那些人聚集在传送门外,竟然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等在这里,接受守卫们的盘查,所有想从耶罗返回格林的帝国人,都需要在这里填写登记申请表,会有专门的税务官负责审核和清点申请人带在身边的全部财产,交纳了应付的税金之后,只要确定不是耶罗位面的通缉犯,就可以排队等待跨越传送门,离开这片红土。
由于现在的局势动荡不安,大量想要返回格林的帝都人全部滞留在佩雷拉城,他们都是一些在耶罗位面‘淘金者’。不过,从现在的局势上来看,‘淘金’的风险太大,远不如安安稳稳的在格林帝国境内做点小生意,虽然注定赚不到什么大钱,但是胜在安稳。
帝都那边很早就在疯传,格林帝国的军队在各个资源丰富的大位面全线受挫,原本以为不过是一时处境艰难,只要将困难期挺过去,局势就会慢慢好转,可是从现在位面上的情况来看,局势却不像传扬的那么乐观。
广场的一处角落里,还堆放着各种军备物资,一些苦工正在将这些物资搬到魔法篷车里,他们搬运的速度很快,装满物资的魔法篷车立刻驶离传送门广场,新的魔法篷车飞快地从外面驶进来,那些扛着物资的苦工一拥而上,将货物装满魔法篷车。
头顶上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有一种淡淡地石粉味道,空气中的湿度很大,广场上又闷又热,空气中水元素明显要比其他魔法元素更加充盈。
“恐怕要有一场雨啊!”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在出发前,赶上一场大雨,对于我们这些即将要到野外历练的学生来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那时候,道路将会变得非常泥泞,没有人愿意将帐篷大家在泥巴地上,所有的气味都被掩盖住了,无法猜测茂密的丛林里,到底潜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诺亚在广场上跑了两步,又试着原地跳了两下,他直接跳起一米多高,兴奋得欢呼一声,对我说:“吉嘉,这种感觉真棒,看我跳得有多高!”
对此,我并不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于是平淡地说:“这很正常啊,毕竟这里引力比罗兰大陆小很多!”
诺亚一脸迷茫地问我:“吉嘉,你说的引力是什么?”
我对诺亚解释说:“嗯~怎么说呢?我就打个比方好了,就比如在罗兰大陆上有一座天然的‘大型重力术法阵’存在,所以我们才可以在罗兰大陆直立行走,如果罗兰大陆上没有那个巨大‘重力术’法阵,我们可以像鸟一样自由的飞翔在空中,而现在耶罗位面上同样也有一座‘重力术法阵’,只不过这座‘重力术法阵’明显要比罗兰大陆的那个座法阵小一点,所以,耶罗位面对我们的引力也小一些,我们站在耶罗位面上,才会有一种身体变得很轻盈的感觉。”
“原来引力就是重力……”诺亚恍然顿悟。
这时,站在前面的一位学长忽然回头对我们两个友善的一笑,他挠了挠头顶上乱糟糟的头发,对我说:“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用‘魔法阵的道理’来解释这个位面的世界规则之力,不过你的这个论点听起来倒是蛮有道理的啊!”
就在他想要继续跟我们攀谈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位朋友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将他直接拉到一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随后那位的学长立刻脸色大变,看向我们的时候,也变得躲躲闪闪,也不敢再凑过来和我们攀谈。
诺亚冷冷地说了一句:“胆小如鼠的家伙!”
这时候,传送门那边忽然发生了一阵骚动,围在传送门附近的学生人群迅速的让开一条路。
一群穿着华丽的黑**法长袍的高年级学长从传送门里面走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戴者三枚徽章:皇家魔法学院徽章、镶着金边的一转魔法师徽章、皇家魔法学院龙社团的徽章,在无数崇拜的娇声呼喊和尖叫声中,他们面色如常地在低声互相交流,对周围那些打招呼的人,脸上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微笑。
那种骄傲的贵族气息,有种不屑一顾的味道,几乎每个人都习惯性地扬起高高的下巴,神色坦然地走出人群。
那些人就是龙社团的成员,仔细数了一下他们的人数,竟然只有五个人,而且居然还有火系一班的新生,那个学生平时沉默寡言,据说性格孤僻得很,这时候,他胸.前带着一枚龙社团的社团徽章,孤僻的外表已经变成了傲慢。
当他出现在佩雷拉城传送门的广场上,竟然一时之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悄悄的谈论:“看,咱们学院又出现了一位新的龙社团成员。”
像是有人疑惑的自言自语:“去年好像没有人加入龙社团吧,怎么会有五位成员?”
这时候有人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为什么不能是五位?居然能够加入龙社团,好了不起。”
那位自言自语的人吹嘘道:“你知道什么!在去年的金色丰收节上,觐见查尔斯大帝的时候,他们还仅仅只有三人,新的一届新生里面,绝不可能有两名龙血法师的!”
他的有人嬉笑着说:“哦,为什么一届之中不可能有两位龙法师……不过你说的没错,那不是五位龙血法师,在他们中间还夹杂着一位漂亮的……骑士,我的天,那是位女龙骑士!”
“啊……真的是!”
我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仔细地向那几位傲慢无礼的龙社团的法师们看过去,那位曾在皇家魔法学院的教室里,嚣张地和我说话的威廉就在其中,不过看起来他应该不是龙社团的社长,除了那位火系一班的新生之外,包括威廉在内的三位龙法师都拥有着一幅出色的外表,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很是俊朗帅气。
不过的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那几位龙社团的成员,我的目光放在和他们并肩而行的女骑士身上,俨然那些龙法师们似乎已经将她当成他们之中的一员,他们亲切且神色自然的交谈着。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走在威廉身边的美艳女骑士,她穿着一身华丽的骑士铠甲,腰上挂着一柄刺眼的水晶长剑,金色的头发在脑后盘起来,一双淡眼睛宛如淡淡的水墨画,修长浑圆被美腿上蹬着一双精致的骑士长靴,妖冶妩媚的白净脸蛋上带着公主式的微笑。
居然是乐蝶,她怎么会混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历练队伍中?
她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头雄壮如同小山一般的座龙,只不过三年未见,那只座龙长大了不止一圈,原本它只比平常的马匹稍稍地大一圈儿,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在史洛伊特城象牙塔的大门前,它用稚嫩的龙息喷了我一口,现在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它竟然比一只成年骆驼还要大许多,它的鞍座旁边挂着一杆长长的龙枪,浑身布满了碗口大小的龙鳞,紧密的排列着,散发着青色的光泽。
她很快也在人群中看到了我,只不过是不经意的随便扫了一眼。
我非常痛恨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我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难道说她有一些站在皇家魔法学院最顶端的朋友,自己也可以藐视整个皇家魔法学院了吗?
或者是自认为拥有了土系的座龙,就可以无视魔法师们的存在,还真是年轻(幼稚)啊!
我也不想理她,只当做没看见,这里不是帝都,如果他们敢惹上我,我一定会给他们好看!
随后传送门中走出来是扈从方队,我看到卡兰措和鲁卡也排在队伍中间。
这些扈从身上的装备五花八门,身上带着各色的武器,但是细细的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非常的精良,武器虽然也是形形色色,但是几乎半数以上的武器上都刻着魔纹,显然都是拥有特殊属性的精致级别以上的魔法武器。
不过像鲁卡和卡兰措身上这样的白板武器,也有很多,总之就是非常的杂,随便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一群乌合之众,也许他们每个人单体战斗能力都非常的强大,但是站在那里就会很明显的告诉别人,那就是一盘散沙,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斗素养,他们只是一群保护魔法师的随行扈从。
我和诺亚混在魔法师学生的人群中,尝试着和卡兰措他们沟通一下,显然卡兰措和鲁卡也在人群中,用目光寻找着我,我们彼此用手势和眼神交流,示意走出这个方形广场再汇合在一起。
事实上,即便他们跟着我来到耶罗位面,我们能够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并没有多少,历练开始以后,这些随行的扈从们将会被安置在一起,院方是不允许扈从们介入学生们的历练当中的,因为那样的话和考试作弊没什么两样,有些魔法学生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完成历练,就像走出来郊游野餐那样简单。
……
再次坐上那种车厢足有十多米长的大型魔法篷车,在篷车前面拉车的居然是一种外表如同盘羊一样,体型如猛犸一样的巨大魔兽,它们的头上有弯弯的犄角,嘴.巴下面有些柔.软的胡须,通体雪白并长满了长毛。每一只差不多都有篷车的车厢那么大。
五辆魔法篷车停在方形广场的外面,我们这些皇家魔法学院出来学生,不需要守卫仔细的盘查,排着长队登上了那些魔法篷车,才发现这种魔法篷车里面设计得如同火车车厢一样,一排排相对而坐的座椅,中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车厢里还算是干净整洁,很明显在不久之前,有人细心地打扫过这个车厢,一走进车厢我就能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着车厢边角处还有没有洗刷干净的干涸血痕,我忽然意识到,这些篷车在此之前,也许是一些运送伤员的后勤保障车辆。
而且篷车外壁上清晰的印着萨摩耶大公爵的家族徽章,等在方形广场外的那些滞留者们,很自觉地给魔法篷车让开一条通道。
这五辆魔法篷车载着将近一百五十名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以及超过了三百五十名扈从和二十多位领队老师,缓缓地离开了传送门。
随行的皇家学院魔法老师们在车厢里告诉我们,我们将会在佩雷拉逗留三天时间,以便我们能够适应这里个位面的所有规则之力,在这三天里,我们会进行一些轻度的体能锻炼,以便恢复身体的均衡性和协调性。
另外,还要练习施展一些魔法技能,耶罗位面空气中魔法元素的排布情况,与格林帝国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差别。
而且据说还要给我们讲述一些野外生存知识。
最后会进行历练小队分组和布置野外历练任务,虽然这些小队在此之前,已经是决定好了,但还是需要公布于众的,而且可以做出适当的调整,就比如诺亚一定会和雪丽凑在一起,考虑到自己身上麻烦不断,我婉拒了诺亚提出的‘我们三人在一起历练’这个提议,我可不想让诺亚和雪丽这次旅行变得一团糟。
我的强大理由是:事先已经决定了要和琪格、露西娅一个历练小队,如果想来那就来吧。
事实上,诺亚是很难挤进这个历练小队的,据说,这个小队据说是皇家魔法学院最难申请加入的小组,因为皇家魔法学院三大女神其中之二都聚在这个小队之中,自然是有无数人想要申请加入这支历练小队,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露西娅的追求者,还有一些疯狂崇拜琪格的学生,他们都是一些精通魔法药剂学的初级魔药师。
我和诺亚坐在魔法篷车的车厢里,随着有些颠簸的魔法篷车,我的眼神飘向窗外。
这是一个崭新的城市,它甚至还没有建立起健全的制度,只有在几条主要大街上才会有一些街灯,街道两边的商铺建造得并不是那么规范,它们显得有点参差不齐,这个城市没有太高的建筑,不过这里的房子举架一般都修建得十分高大,外面粉刷着白石灰,看起来更像是一间间大型的仓库。
这个城市最外围没有高大的围墙,城市周边还在不停地向外扩建,这是一个正在高速发展中的城市。它独一无二的地理优势,所以它注定会成为一座繁华的城市,是格林帝国与耶罗位面最大的中转站。
我们被魔法篷车拉到了佩雷拉城外的一处湖边的庄园里,在庄园的大门口处,有一座大型石碑,上面同样有着一枚巨大的家族徽章,这意味着,这里是萨摩耶大公爵带在佩雷拉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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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目标!坦顿城
庄园里有一座很大的城堡型建筑,这是一个充满了巴洛克式风格的五层,外墙壁上的花纹和浮雕非常的精美,那些一半露在外面一半砌在墙里面的石柱,让这庄园里的城堡看起来别具一格,几乎每个房间都有很大的落地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那些漂亮的丝绸窗帘和粉刷得雪白的墙壁,天花板上鎏金的吊灯灯座上镶嵌着的一颗颗如鹅卵般大小的月光石。
我们一行人从马车上走下来,踩在松软的红土地上,看着庄园里远处跑马场上,数不清的角马兽围着跑马场上拼命地奔跑,弄得跑马场那边尘土飞扬,一些擅长训练坐骑的驯兽师,手里挥舞长长的马鞭,追在那些角马兽的后面。
这座豪华的庄园就建在一座椭圆形湖泊的旁边,清澈的湖水亲.吻着湖岸边的鹅卵石,激起洁白如雪的浪花,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条大鱼从湖中跃起,带起巨大的波浪。片刻之后,又翻腾着扎进湖中,掀起巨大浪花,让湖面上像下了一场小雨。
我叫不出那种大鱼的名字,它浑身巨大的乌亮鳞片就像是甲胄一样坚固,一道白色的水箭从它的空中激射而出,吓得一只低空飞行的雷鹰,迅速的闪动翅膀攀上高空。
天空之上遨游着数只雷鹰,它们时而钻进灰蒙蒙的云层消失不见,时而又从云层中像是一道黑色闪电俯冲下来,雷鹰的啼鸣声划破长空,传进我们的耳朵里,竟然隐约有一种莫名的威压,让我的身体有些发软,只有让血脉之力运行到全身,才能将那种淡淡的威压冲散。
远处的山林之中,不时地传出魔兽嘶吼声音,那些一望无际的黑色林海,就是我们这次历练要征服的对象。
这座庄园修建在湖边的高岗上,庄园里面广场的地势颇高,在广场上,我像猴子一样攀爬到一座巨型雕像的肩膀上,站在这里我可以远远的看清整个午后的佩雷拉城,我的视力极好,可以看清很远的地方。
佩雷拉城是一座欣欣向荣的城市,在这里,一些崭新的建筑和正在建造的建筑都随处可见,很多工匠们在那些没有完工的建筑上忙碌着,看起来要一直工作到晚饭之前,这里的生活节奏非常的明快,所有人似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我发现整个佩雷拉城竟然就建在林海之中,在城市与林海之间有数公里宽的草地作为缓冲区,草地最外围就是茂密的丛林。
眯起眼睛,我看到在丛林边缘处,有数不清的伐木工,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伐木斧,将一棵棵参天大树砍倒,然后锯成一段段圆木,堆成巨大的木料堆,然后将那些细碎的枯树枝,堆成一座巨大的柴山。
那处巨大的伐木场上,至少有几千名伐木工在劳作,一些手里拎着长鞭的监工,站在高处四处巡视着。
帝国的势力在一点点的向原始丛林扩张,那些伐木工不停的砍伐着森林里的大树,我竟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似乎能够感受到整个森林传递过来的淡淡的敌意。
这里的山林里有数不清的魔兽,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在格林帝国,这样的原始森林已经变得非常稀少。这种资源富足的位面,是冒险家们的乐园,也成为皇家魔法学院野外历练的绝佳地方,我心说:魔法学院的那些教导处的高层们,还是很有眼光的,竟然让我们在这片山野里历练。
等在下面的诺亚,用手指着从庄园的城堡里走出来的一群人,不停地向我使眼色,并且挥手示意我赶快下来,并提醒我说:“吉嘉,快点下来啊,你踩的这个雕像是耶罗位面现在的主人——萨摩耶公爵大人。”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的诺亚,心说:诺亚啊!你能早晚点告诉我么?
我刚要从上面跳下来,这时候,有位穿着贵族式衣服的管家已经站在雕像下面,默默地盯着我看。
我猜想如果不是我身有魔法学院的老师,如果我胸.前没有挂一枚魔法学院的徽章,也许这时候,他早就忍不住要换上另一张可怖的面孔,不会这么客气的等着我自己爬下来。
我尴尬地嘿嘿一笑,忍不住对那位老管家说:“哈,站在一位巨人的肩膀上,果然能够看得更远。”
说着,我直接从七八米高的雕塑石像肩膀上跳下来,伸手敏捷地站在管家的面前,在周围学生低沉的惊呼声中,对老管家说:“这一定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您可以向我介绍一下他的光辉事迹吗?”
老管家露出一种家族无比荣耀的骄傲神态,对我淡淡地说:“只要你在耶罗位面住一段时间,自然会知道他的名字!”
然后便不再理我,转身向马车旁边的那几位魔法老师躬身问好。
站在琪格身边的露西娅抿着嘴向我偷偷地眨了眨眼睛,而琪格则是略有所思的盯着我,让我后脊梁骨有些发冷,不知道她这时候又在想一些什么样的鬼点子。没想到这时候,威廉和乐蝶居然凑到露西娅的身边,和露西亚亲切地攀谈起来。
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说起历练小队分组的事情,只见琪格有些不满意地蹙了蹙眉头,但是随后威廉好像又拿出一张羊皮纸的信笺,交给了琪格,然后和乐蝶很有礼貌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
庄园里的侍从们开始为各个魔法学生进行最初的登记,首先要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随后那位老管家站在台阶上,大声地对我们说道:
“欢迎各位魔法师大人,到耶罗位面上来历练!”
“每个资源充沛的位面,都会在传送门中转站附近建立一些伐木场和采石场,公爵大人们带领构装骑士们在这片土地上征战,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掠夺当地大量的土著奴隶,有很多商人们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发财,他们会向公爵大人购买一些土著奴隶,购买一些山野林地,开设一些采石场和伐木场。”
“那些伐木场的场主惹怒了山林里的魔兽,才总会在黄昏时分,有这种嘶吼声传来,希望不要吓到各位,当然也请各位放心,那些魔兽不敢轻易的跑到庄园里来。即使它们真的来了,那也只不过是一堆魔法材料而已,我们庄园里的守卫士兵们算是期待已久了。”
我不喜欢老管家那种骄傲下的贵族式幽默,就听他接着说:
“佩雷拉城是一座崭新的城市,它需要大量的基础建设,那些材料商人们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会在佩雷拉城的边缘地带,开办这样大规模的伐木场、采石场,欢迎诸位皇家魔法学院的高材生们光临耶罗位面,你们的到来,就像是给人心惶惶的佩雷拉城注入了一支安定剂,让那些焦躁不安的帝都移民能够稍微冷静下来。”
“我是这个庄园的管家,受萨摩耶大公爵临行前的嘱托,特地在此等候各位魔法师大人的到来。我会尽我所能,为诸位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这座庄园里面的各种训练设施非常的齐全,这里也是耶罗位面最大的物资中转站,所以诸位有什么吩咐和要求,请尽管提出来。”
“最后,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耶罗位面就是一座拥有丰富资源的巨大宝库,这里有数不清的魔核魔晶、宝石、矿石、魔法草药,只要诸位天才魔法师们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一颗勇敢的心,就一定可以在耶罗位面上满载而归。”
管家的这番话,引起了一片马车旁边魔法学生的欢呼。
我的听力优于常人,所以很多时候,都能听见一些别人听不见的信息,就在学生们欢呼的时候,在那些庄园侍从们的人群中,竟然传出来很微弱的交谈声音:
“净挑好的说,他怎么不提提前线的战况?”
这群魔法师老爷们,又不会去前线,干嘛要说前线那些事儿。”
“你就别替我们的管家大人遮掩了,反正那些魔法师大人们只知道傻乎乎的鼓掌,又听不见我们两个的聊天,他怎么不提醒这些年轻的魔法师,密林中除了有魔兽之外,还潜伏着一些当地的土著猎人,另外还有一些黑暗势力的蛛人,也要各位小心点。”
“那些小事,也许人家学院里的老师们早就和他们讲过了!
所有魔法学院的学生都被安置在城堡里,城堡的一楼是会客厅和餐厅,二楼是男宾们的房间,三楼则是住着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女魔法师们。
城堡的大厅里里铺着精美的地毯,从大门刚走进去,就有长相甜美的侍女,为我们换上舒适的软鞋,然后将我们的长皮靴放在鞋架上,并会细心的做好标记。
我和诺亚以及另外两名魔法学生,共同住在二层靠北侧的房间里,那两名魔法学生明显知道我得罪了龙社团的威廉,竟然从一开始就拒绝与我说话,他们甚至总是找一些借口避开我们的邀请,平时他们的神情也显得颇为不自然,真搞不懂,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卡兰措和鲁卡并没有跟随在我的身边,那些扈从们,则是被安置在庄园后面的兵舍里,据说,那里原本居住着一些佩雷拉城的警卫团骑士,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全部调到前方战线上了,据说,耶罗位面的局势非常的吃紧。
在魔法学院老师的安排之下,我们这些学生进行了重新分组,一共分成了十五个小组,每支小组一共有十名成员,每个小组有一名魔法老师带队,琪格自然成为了我们的领队老师。
不过,我对她的战斗能力保持怀疑态度,我不认为她在遭遇魔兽的时候,会有办法制服那些野外的魔兽。对她来说,最擅长的科目是魔法药剂学,让她在密林里寻找一些魔法草药,这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我们的历练小组一共有十名成员。
领队老师是琪格,这是学院早就定好的事情。
历练探险小队的队长是露西娅,这是琪格指定的,而且露西娅的身份也足够充当历练小队的队长。
我们的历练小队中还有两位四年级学长,看起来他对琪格非常的恭敬,但是眼睛总是无比痴迷的落在露西娅的身上,又总是互相看不顺眼,总是互相拆台、抬杠,看起来都像是在追求露西娅,可惜露西娅对他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眼神中也是流露出颇为无奈神情。
另外,最出乎意料之外的就是:原本就说好了来我们小队的的一些学生,居然忽然选择全部退出。他们原本准备跟在琪格身边,一起帮她找寻耶罗位面上的各种魔法草药。可是他们偏偏竟在出发之前,忽然决定要调换历练小组……
随后,四名龙社团的成员带着乐蝶,以一种无法阻挡之势,加入到我们这个历练小组里面来,他们冷冷地看着我,脸上浮出似笑非笑的样子,而乐蝶则是主动跑到露西娅的身边,和她亲热地聊天。
每支历练小组都会选出一个队长,这位队长会领取了一份地图。
学院的魔法老师们一共准备了十五份地图,每张地图上面画着不同的线路。
我们这十五支小队,需要依照地图上的路线,穿越这片林海,抵达林海另一面距离这里最近地坦顿城。
据琪格说,卡特琳娜就在坦顿城的军营里。
……
我们在萨摩耶大公爵位于佩雷拉城郊湖边的庄园里修整了三天时间,熟悉这个位面的规则之力。
在第四天的早上,我们离开了这座漂亮而华丽的庄园,直接奔赴并不算远的林海之中,并一头扎进去。
至于我们随行的那些扈从,则是会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随行,不过皇家魔法学院的领队专门给这些扈从们上了一课,并作出了一系列的规定,要求他们,只有在历练小队成员遇见解决不了的危险的时候,才能出手帮忙。
而且一旦随行的扈从出手帮忙,这次历练活动的评价,会直接评为‘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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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佩雷拉城外的赌约
在临出发之前的那个夜晚,差不多有一半儿随行的扈从,悄然地离开了萨摩耶大公爵在佩雷拉城郊的那个庄园。
他们按照学院公布的历练小队路线图,提前进入到危机四伏的黑森林里,在前面探索不可预知的危险。这片黑森林里存在许多二级以下的魔兽,它们是我们这次历练探险,主要猎杀的对象。但是在森林的更深处,也生存着一些更加危险的三级魔兽,按照学院所规划的路线,我们这些历练小队可以尽量避开那些三级魔兽时常出没的地带,但是也不能排除那些偶然性,一些强大的三级魔兽对我们这样的历练小队,还是有相当大的危险性的。
所以很多扈从在得知了探险路线图之后,提前进入黑森林之中,想要将那些存在着极大危险性的魔兽,提前猎杀或者是将它们从既定路线上将它们驱赶开。
皇家魔法学院里,很多魔法学生都是一些豪门家族重点培养的人才,这些人在未来的几十年中,将会给家族创造更大的价值,所以他们的安全问题,在历练活动中属于头等大事,我感觉的出来,诺亚随行的那两位扈从,实力就非常的强大。
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也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消失了在扈从的队伍之中。不过没有人知道,他们并非是进入到那片危险的黑森林里,而是直接通过我开启的传送门,返回到辛柳谷。卡兰措要返回地底岩洞,继续带领兽人战士清理那些地精部落,我不放心牛头人鲁卡独自闯荡这片山林,于是也将他赶回了地底洞穴。
让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一起随我跨越传送门进入耶罗位面,是为了当我需要他们出现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的突兀。
……
沿着地图上所指示的路径,刚刚走到森林的边缘地带,远处的伐木场已经进入到我们的视野中,按照地图上所指方向,我们要穿过这座伐木场的林区,沿着林场边缘的那条河谷,徒步走进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黑森林里。
原本我们的历练小队最初的成员,是琪格和她的闺中密友露西娅,还有琪格的魔法药剂课上成绩非常突出五名学生,再加上我,还有两名想要追求露西娅的年轻魔法高材生,那两个高年级学长家世非常的显赫,他们通过家族在学院中的影响力,成功的加入了我们的历练小队,这让露西娅也显得的无可奈何。
不过据说,这几年追求露西娅的贵族公子可以绕着帝都的未央湖站满一圈,这位半精灵的美女那颗心早已被磨练得坚实如铁。
偏偏在抵达佩雷拉城庄园的第一天,发生了一些变故,那五位学生忽然全部改变主意,退出了我们这个历练小队,直接导致我们小队严重的缺员,龙社团的四位成员和乐蝶居然成为了我们小队的队员。
从佩雷拉城萨摩耶大公爵的庄园里出来,这个小队就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下,默默的前行。
威廉和乐蝶以及他们的那些朋友,始终落在队伍的最后边,那些龙社团的成员在队伍中,形成一个特殊的独立小团体,和我们的历练小队格格不入,甚至大家在一起都没有什么交流,反倒是追求露西娅的那两名学长,主动凑过去和那几位龙社团的成员攀交情,却被人家几句淡漠的语言,弄得脸色有些讪讪地。
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感觉如芒在背,威廉的眼神始终在我身上游离,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乐蝶身边的那头座龙,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火气,大有一口将我直接生吞了的想法。
琪格精致的脸上虽然保持着淡淡地微笑,怕是现在鼻子都要气歪了,蜥人侍女塔卡马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琪格将怒火蔓延到她的身上。
露西娅安静的跟在琪格的身后,那两位追求者殷勤地跟在她的身后,绞尽脑汁想要让心上人展颜一笑,不过他们那里知道,现在的露西娅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一面是自己的闺中密友琪格,一面是自己的表姐乐蝶,而且露西娅心里很清楚,琪格不希望乐蝶待在历练小队中,但是琪格偏偏无法说出口,因为乐蝶还是威尔士王子的妹妹,这里面错中复杂的关系,一时间也很难让人理清其中关节,原本就像是一场旅行一样轻松的历练之旅,忽然因为龙社团的出现,让琪格变得无比的烦恼,看到密友看着自己的眼神,露西娅也只能淡淡地叹上一口气。
至于另外一名龙社团的成员,正在耐心的给他们社团新成员,讲解着一些关于魔法方面的知识。
进入黑森林之前,身穿红***法长袍,头上戴着大大的魔法锥帽的龙社团社长找上露西娅,对露西娅说提出想要休息一下。
刚刚从庄园里走出来不久,小队成员的体力还很充沛,这时候龙社团那位社长提出了整个小队进行一次休息,并不是那么妥当,露西娅有权驳回那位龙社团社长的提议。
露西娅略微有点犹豫,她向琪格那边看了一眼,见琪格故意转过身,不给她任何的提示,性格喜欢随遇而安的露西娅只能点头同意说:“也好,那就休息一小会。”
我忽然发现这个历练小队之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两大社团的社长。
那个龙社团的社长,身份神秘,偏偏又是皇家魔法学院第一社团,她向露西娅提出了建议,露西娅自然要仔细的考虑一下。
露西娅是剑与玫瑰社团的社长,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面,若论影响力,这位龙社团的社长比露西娅要差一些,毕竟剑与玫瑰社团,社团成员人数众多。
当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小队里面,就面临着一件事,到底谁能拿到历练小队的话语权,因为带队老师是琪格的关系,露西娅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历练小队的队长。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位社团的社长在进入黑森林之前,就发生了第一次碰撞,没有谁胜谁败这一说,但是那种微妙的气氛,已经逐渐让这个历练小队成员们的内心,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们历练小队的一行人,就在伐木场边缘地带找了一些干净的树桩上,大家纷纷坐下来休息。
我发现那位龙社团的团长坐在树桩上,并拢着双.腿向一侧倾斜,挺直了腰身竟有一种女人才会有的曲线,只见她抬起双手,将头上那顶柔软的帽兜摘下来,一团栗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在帽兜下面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说不上有多么美,但是修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自信和睿智,菱形轮廓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转头淡淡的瞥了琪格一眼。
一直以来,无比神秘的龙社团社长原来竟然是一位女人,这事儿我从没有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听人谈起过,看来应该很少有人真正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脸上浮现一种礼仪化的淑女般淡淡的微笑。
……
“琪格,我有一个提议,对你和我来说,穿越这片不存在任何危险的黑森林,未免太过无趣,我们不如做一些有趣的事情。”那位龙社团社长面带微笑对着琪格说道,虽然她整个脸部的轮廓看起来棱角太过凌厉,但是浑身透出一种魔法师强者的味道,又让她有种另一种张扬之美。
琪格眯着眼睛,像是一只卷缩在北风里的白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魅惑:“阿黛尔,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到,琪格和龙社团社长阿黛尔两个人之间对话的语气,全然没有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尊敬,而且两个人应该很熟悉,刚一开口,就充满了火药味儿。
阿黛尔嘴角浮现出一抹挑衅的味道:“不如我们之间来一场比赛!”
琪格挑了挑弯弯的眉毛:“比赛?”
龙社团的社长阿黛尔解释说:“我带领我们龙社团的全部成员都在这儿,一共有四位成员,加上乐蝶正好五人。”
她的目光看向露西娅和那两个贵族少年,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继续对琪格说:“你和露西娅,还有她的社团成员加在一起,也正巧是五个人。”
阿黛尔接着说:“从这里一直到特鲁姆这一路上,我们就比比,看谁的小队收获的魔法材料更多,我们就让特鲁姆后勤部的物资军需官裁定魔法材料的价值,收获多的人,将获得胜利。”
琪格不动声色的问:“获胜者有什么好处?或者说,我将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黛尔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得意地笑了一笑,说:“如果我赢了,秋天的时候,在金色丰收节上,我要和威尔士跳第一支舞!”
然后,她又继续对琪格挑衅着说:“如果你赢了,你也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当然,如果没胆就算了,谁都知道你更加擅长的领域是魔法药剂学,野外历练,生存与狩猎魔兽,原本就不是你的强项,那就当我没说。”
琪格立刻随口反击说:“如果我赢了,呵呵,我可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不如你就教他一个龙语魔法吧!当然,如果没胆就算了,谁都知道你家里那些老家伙们视这些龙语魔法为家族命脉,说服别人原本就不是你的强项,如果做不到,那就当我没说。”
显然,阿黛尔没有想到琪格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脸色一变,大声地回应道:“你……疯了,龙语魔法,你当是那些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学会的吗?难道他有龙血天赋?”
然后有疑惑地看着我说:“如果他有龙之血脉,那他就可以加入我们龙社团,只要他有足够的领悟能力,随便学习那些魔法秘籍里的龙语魔法,可是如果他只是普通的魔法师,你让他拿什么学习龙语魔法?就算我教他,他又怎么可能学得会?”
琪格露出狡黠地笑容来:“学不学得会,当然不用你操心,我只要你教授他三天的时间,你家里面那些魔法典籍里面,随便一个龙语魔法都可以,敢不敢?”
龙社团社长阿黛尔咬了咬嘴唇,立刻作出决定:“一言为定!这次历练之旅为期一个月,逾期未能抵达特鲁姆城的话,就算是放弃比赛!”
琪格笑得更是得意:“我会带着吉嘉,亲自去你家找你的!”
阿黛尔撇撇嘴,针锋相对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这个机会,我现在忍不住就在想,查尔斯皇帝和那些皇室成员看到和威尔士跳第一支舞的人是我,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在两支小队分开之前,忽然又听见琪格对阿黛尔说了一句:“最近这些几天,佩雷拉城附近一直在下雨,黑森林里面的路会变得很难走,在黑森林要小心一些!”
阿黛尔勉强的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一点苦涩,声音变得柔和许多,对琪格也是诚恳地说了一句:“倘若遇见了危险,记得发信号弹给我!”
于是乎,我们这个十人历练小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分成了两组。
龙社团社长阿黛尔带着龙社团的成员率先离开,乐蝶牵着座龙走在最后面,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对我在雪白的脖颈上,用手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带着挑衅的眼神,随着龙社团的成员离开了伐木场地带。
有时候真的很难搞得清楚那些女人们的心思……
……
琪格的蜥人族侍女塔卡马站在一棵高大的树冠之上远眺远方,为我们指引方向。
我们小队一行六人,从伐木场的边缘地区进入到这片黑森林里。
刚下完一场大雨,道路显得非常泥泞,松针落叶堆积而成的腐叶土非常的松软,长皮靴踩在上面几乎能陷进去半尺深,我最担心就是这种树叶腐烂堆积而成的腐叶土形成的天然陷阱,一旦陷进去,瞬间会将整个人都吞噬掉。
我拿着一把长匕首走在最前面,贴着灌木丛边缘地带向前走,不时地将那些灌木丛中横生出来,长满了棘刺的枝条削断,这里的土壤被那些灌木丛盘根错节的根须牢牢地抓住,地面的泥土不那么松软,开辟出一条路出来,更安全一些。
如果那位黑魔法隐修会的刺客知道我将他的长匕首当成砍柴刀使用,将短匕首当割肉刀使用,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地狱里爬出来。
琪格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她放弃了那身卡勒米安魔法长袍,而是穿了一身刺尾水晶狮皮甲,紧腿的皮裤塞进了长皮靴里,受伤带了一双鹿皮长手套,这样可以完全避免,那些灌木丛中棘刺,头上戴着一顶魔法师的锥帽,穿一身皮甲就可以极大避免
从这棵高大的红杉树下穿过,踩着那长满了湿滑苔藓的树根,跨过一个生满红色线虫的污水坑。
算上侍女塔卡马,我们一行六人算是彻底进入黑森林里。
……
林间飞出一只红冠长尾的锦雉鸟,它发出一连串儿‘咕噜咕噜’的叫声,无比惊慌地‘噗啦噗啦’地煽动着翅膀,迅速飞进密林深处,透过茂密树冠的间隙照射进来的光亮,我还能隐约看见那只锦雉鸟的色彩斑斓的尾羽。
我掏出了长筒瑟银猎枪,半蹲在原地,准星瞄准那只锦雉鸟脑袋,正想扳动机括,一只纤细的手按在猎枪的撞针上,我抬头看去,露西娅一脸恳求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央求我:“吉嘉,我们不要杀那只鸟好不好,它又不是魔兽,杀掉也不能帮助我们赢得赌约。”
“可是,我觉得它可以成为我们的晚餐。”我对露西娅说道。
“相比那些可爱的飞鸟,我更喜欢吃鱼和水果!”露西娅对我尴尬的笑了笑。
精灵美女笑容无比甜美,皮肤晶莹如白玉一样光滑细腻,林间透出一丝阳光照在她尖耳上,映出青色的细微血管,让我感觉有一种莫可名状的不真实。
我愣了一下,才回答说:“好吧……”
还没等我将话说完,忽然听见一声锦雉鸟的悲鸣。
我和露西娅连忙向那只绿羽锦雉鸟看过去,只见琪格一脸得意地拎着锦雉鸟的长长脖子,兴高采烈地从远处跑回来,那只锦雉鸟头上还插着一根羽箭,侍女塔卡马手里拎着丛林猎弓,安静地跟在琪格的身后。
琪格走在我的面前,随手将那只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的锦雉鸟丢在我的面前,像一只小馋猫一样,完全无视我身边的露西娅,无比认真地征求我的意见:“吉嘉,我们烤着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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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不是人人都喜欢旅行
徒步在黑森林中穿行,脚下异常湿滑,走出那片长满了灌木丛的地带,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树木与树木之间显得很开阔,雨水浸泡着腐烂的树叶儿,我们每迈出一步都会觉得十分艰难。
整个黑森林就像是被踩得稀巴烂的大泥潭,皮靴会被黏糊糊的泥巴包裹住,长皮靴里面已经灌满了积水,让靴子里向灌了铅一样。
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这片丛林显得很潮湿,不时会有巨大而冰冷的水滴,从头顶的树叶间落下来,不小心落在我的脖子里,感觉有些冰凉。
那两位贵族家的公子哥脸色有些苍白,金色的卷发湿漉漉的粘在前额上,他们宁愿被树顶上滴落下来的水珠打湿头发,也不愿戴那种略显土气的皮帽。
他们两个人脚上穿着帝都最流行的短皮靴,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裹着一层烂泥巴的烂草鞋,他们依然保持着魔法师们的骄傲,穿着黑色的魔法长袍。
很可惜的是,那件精致的魔法长袍下摆处也被林中的露水打湿了,湿漉漉魔纹布裹在他们的腿上,让他们迈不开步。魔法长袍上刺绣的一些金**纹线,已经被荆棘上的铁刺刮得开了线,那些线条上的魔法气息逐渐地变弱。
“我们为什么非要穿越这片该死的树林,这种历练能有什么用,这片黑森林难道还能变成战场吗?”其中一位年轻的贵族开始发牢骚不停地和同伴抱怨说。
那位同伴显然比他更能忍耐,他靠在一棵湿滑的大树上,一脸苦笑说:“忍一忍吧,毕业之后,我会进入家族的构装骑士团,我们家族的那个位面和这里差不多,我应该尽快适应这里。”
随后那位同伴向前边走边说:“或许军营中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每天都要走在不同的路上,从这里赶到那里,然后征服那里,再从那里赶到别的地方,继续征服!”
发牢骚的年轻贵族轻声说:“那我也会首先选择一个没有丛林的地方!”
年轻贵族脚下一滑,一只脚踩进了泥水里险些跌倒,他身体踉跄着,失去了平衡,向前扑过去。
却被前面的同伴一把拉住,总算是没有扑倒在泥沼里,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刚想开口说声谢谢,没想到他后面的一只脚,从泥坑里拔起来之后,那只皮短靴竟然陷在里面。
“天哪!我的鞋子陷进泥潭里了。”那位心态几乎快要崩溃的年轻贵族愤怒地喊出声来。
他狼狈的站在一棵大树下面,一只手扶在大树的树干上,另一只手拽起裹在腿上的法师长袍,露出双脚,他的左脚上穿着一只沾满了烂泥的鞋子,右脚上的鞋子已经不见了,那只脚被雨水泡得很白,踩在滑腻的树根上,一些绿色的苔藓粘在裤腿上,显得非常狼狈。
听着身后那两位年轻贵族的谈话,看着他们略显狼狈的样子,看来他们还没有适应丛林的节奏。
我想到他们出身于贵族家庭,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且天资聪颖,成为了皇家魔法学院的高材生,恐怕从小长这么大,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挫折。现在,他们刚刚走进这片森林,才会各种状况频频发生。
很明显,队伍中三个女人的适应力明显更强一些。
琪格毕竟曾经游历过帕伊高原。
另外,对于一位魔法药剂师来说,琪格去过很多地方,她需要奔赴各地去研究那些魔法草药的特性,她这些年到过很多地方,森林、沼泽、湖泊、丘陵、沙漠、山谷河道,这样的黑森林对她来说,一定不是经历过的最艰苦的地方。
露西娅则是一位带有银月精灵族血统的半精灵人。
亲近大自然是每一位精灵与生俱来的天赋,无论是山间河谷又或者是草原森林,对于露西娅来说,只有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才算是亲近大自然。她步履轻盈,身体的韧性和均衡性都非常出色,就算踩在湿滑的树根上也不会滑倒。
族侍女塔卡马本身就是一位从小就生活在沼泽丛林中的蜥人一族。
她们的那片蛮荒沼泽,位于奇岩城的最南端,那里的条件远比这里更加艰苦,不仅有极为潮湿的环境,而且还有的沼泽迷雾和毒气瘴气,到处遍布毒虫蛇蚁,这片丛林,只会让塔卡马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绝对不会有什么艰苦感受。
前面不远处的一棵白环藤上缠着一条巨蟒,这条巨蟒差不多有十几米长,布满了彩色条纹的身上有一处地方鼓起一个大包,也不知道究竟吞噬了什么样子的小兽,此刻,它正慵懒的躺在树藤上,安静地消化着腹中的食物。
这时候的巨蟒是非常安全的,在它们消化完腹中食物之前,它们没有任何的进食欲.望。所以我只当做没有看到那只将头从树藤上半垂下来的巨蟒,从这株白环藤下经过。
我率先走了过去,边走边问琪格:“你和那个龙社团社长阿黛尔认识?”
琪格跟在我的身后,她扎着一条清爽的马尾,身体十分的敏捷,在树根上接连跳跃几下,轻快地从白环藤下穿过,并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大概只有我这样听力敏锐,又紧挨着她,才能够听得清:“那丫头总喜欢特立独行,从小就是威尔士的跟屁虫,我们算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她比我小两岁!”
看到露西娅和那两位年轻贵族魔法师落在后面,我们在一棵树下停下来,可惜,这一路之上都没有看到任何的魔兽,也许是运气不太好,也许这里尚处于森林边缘地带,还不属于那些魔兽的活动区域。
这附近也没有任何的魔法草药,就连一些最普通的初级魔法草药都没有,看起来这片区域已经被踩烂了。
琪格认真地用刀子在树干上削掉一块树皮,拿在在手中,翻看了一下说:“还要再往里面走走,这里充满了人的气味,估计那些草药采集者什么都不会给我们留下!”
随手将树皮丢到水坑里,那片长满了苔藓的树皮在水面上不停地打着转儿。
就听琪格又说:“这位龙社团现任社长,从小就是那副臭德行,对什么事都喜欢较真儿,喜欢钻牛角尖儿,不过小时候笨笨的倒是蛮可爱,长大了之后越来越聪明,反而失去以前那种纯真了。她在十二岁之前,接连参加了四次魔法池觉醒仪式,可惜都没能成功觉醒自身的魔法池。”
说着她略微有些感慨地笑了笑:“原本她的家族那些老家伙们对她已经彻底绝望了,谁都米想过她在成人礼祭的前一年,她忽然觉醒了家族血脉天赋‘龙血’,然后竟然势不可挡地成为了一名龙血法师,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
我在一旁笑着说:“看起来她很喜欢你的那个……威尔士王子还是很有魅力的啊!”
琪格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就像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辰,然后才说:“格林帝国第七位顺位继承人,以眼下的局势来说,王权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以优异的成绩从皇家骑士学院顺利毕业,最近几年里,参加过几次战役都有杰出表现,那些公爵们的评语都对他战场指挥有很高的评价,说是格林帝国最年轻的两位将星之一,你说这样的一位不会对王位有任何威胁的王子,又是一位如同詹姆士亲王那样可以统御军团的将星,当然属于帝都之中,最受欢迎的王子殿下!”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顺便向琪格问道:“你说的帝都最年轻的两位将星,另一位不会是墨家大少吧?”
琪格有些惊讶反问我:“你认识他?”
我只能一脸苦笑地说:“算是吧!”
琪格显得很好奇,于是问我:“你们之间有过节?他们两个被誉为格林帝国的期望,回头,我会和威尔士帮你搞定这件事,那位墨家大少和威尔士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感觉手上碰到了一只滑腻又圆滚滚凉冰冰肉呼呼的东西,随手抓下来,发现竟然是一只水蛭,不过此刻它的身上已经结满白霜,身体已经被冻硬了,就像是一根白色的粉笔。
没想到它竟然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偷偷吸食我的血液,也许仅仅吸了一口血,就被我血液中蕴含的‘浅蓝冰焰’冻成冰棍,挂在头顶上,浑不在意地将之丢在树干上摔得粉碎。
我认真的想了想,才说:“也不算是吧!我和墨家大少有过一些接触,没什么恩怨!只是威廉看我有些不顺眼,就是龙社团的那位……”
琪格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
“威廉可不是墨湘,别看他魔法天赋出色,身上又有‘龙之血脉’,他在墨氏家族可没什么地位,不用顾忌他身后的人,有些人一旦手握权柄之后,尝过了权利的滋味,是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不过对于这位四年级的顺利通过第一次转职的龙血魔法师,你还是要小心点儿,真被人家堵在哪里,痛揍一顿,你也没处说理去。”说完,琪格似乎想象了一下我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银铃一样在林间回荡
这时候,塔卡马怔怔地站在白环藤下面,金色的眼瞳中射出渴望的目光,就像是一位小女孩在紧紧盯着蛋糕店橱窗里面的美味蛋糕,看来蜥人一族天生喜欢吃蛇,这并不是传闻。
那只巨蟒也发现了树下的蜥人塔卡马,立刻从昏昏欲睡的状态,变得有些警觉起来,如临大敌,一副想要逃掉却不敢逃的样子。
不过,很显然琪格并不喜欢吃蛇肉,她连忙对侍女塔卡马摆摆手,说道:“塔卡马,那家伙体型太大了,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而且谁知道它肚子里吃得是不是一个人,我可不想晚餐只吃蛇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吃锦雉鸟。”
侍女塔卡马用灵活的舌.头添了一下嘴唇,然后一脸失望的收回目光,默默地从白环藤下穿过。
那只巨蟒若获大赦般的迅速溜走。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两位魔法高材生,连忙收回了手中的火球,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然后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副心有余悸地模样。
虽然,以他们的力量只需要微微弯一下自己的小指头,念诵‘火球术’的咒语,就能将那只普通巨蟒烧成灰烬,但是他们依旧显得很紧张,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走在队伍中的露西娅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失望。
剑与玫瑰社团提倡的精神,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勇武。
说是‘剑与玫瑰社团’,不如说是‘剑与魔法社团’。
社团主张的时候魔法师适当要学会一些格斗技巧,这样可以在战场上,遇见突发情况的时候,不至于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要能够拖延那些暗杀者雷霆万钧的一击,然后再几秒钟的时间,也许身后的扈从就有充裕的时间冲过来支援解围。
琪格也看到那两位年轻贵族的狼狈样子,刚刚进入丛林的第一天,两位非常注重仪表整洁的年轻贵族就将自己弄得像流浪汉一样狼狈,看起来这些温室里的花苗需要经历一些风雨,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她拍了拍露西娅的肩膀,对她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当初吉嘉在新西亚奇斯山的时候,看到一只大熊,当场泪崩,吓得差一点就尿裤子,还不如他们呢,他们需要一个慢慢熟悉的过程!”
琪格说的话,让露西娅深以为然。
我在她们两个人前面开路,不能出声辩解,不过我心说:琪格,你说得太夸张了一点吧,当时在新西亚奇斯山的时候,遇见的不是大熊,而是二级魔兽大地暴熊好不好?我不是吓得当场泪崩,而是看见游侠提亚被大地暴熊一爪子抓成重伤,才流出了同情的眼泪,而且我并没有吓得尿裤子!
谁知道,这些原本是琪格宽慰露西娅的话语,不知道怎么传进了那两位青年贵族的耳中,只不过他们听得断断续续,不是很完整,以为琪格在嘲笑我的胆小,于是走上来,努力地维护着自己的伟岸形象,挺起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道:“别说是一只大熊,就算是一只大地暴熊,我们丢出几个火球术,还不等它们冲过来,就将它活活烧死。”
“说的没错,身为一转的魔法师,是没理由惧怕任何二级魔兽的!”另一位年轻贵族这样说道。
这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自信的微笑,却看见站在他对面的蜥人塔卡马,手握着猎弓,飞快的搭上三支遇见,金色的眼瞳射出冰冷的目光,想毒蛇一样盯着他看,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而我也是同一时间,端起瑟银长筒猎枪,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朝着年轻贵族开了一枪。
就在那年轻贵族魔法师的身后,一棵大树的阴影下面,一只三米多长通体藏蓝的夜刃豹忽然凭空出现,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尺多长的白色獠牙,发出一声嘶吼。
“嗷……”
化成一道黑色的闪电,扑向了那年轻贵族魔法师的后颈,那位年轻魔法师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涌起一阵的腥风,但是却被那只夜刃豹的怒吼声吓得瘫软,一下子跌坐在泥泞的沼泽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躲避或者撕开一张魔法盾卷轴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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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小队的第一次战斗
光线昏暗的丛林里,很难发现暗影里隐藏着的危机,那是一只擅长‘隐匿术’的夜刃豹,也不知道它在树荫下潜伏了多久,应该是在我们小队抵达这里之前,就藏在这里了,否则那只豹子绝对逃不过我的魔法感知,可是偏偏她之前与那棵树融为一体,直到那只夜刃豹露出杀机。
在我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幅扭曲的影像,随后,一只锋利而厚实爪子凭空出现,扭曲的空气形成豹首的形象,那两颗巨大獠牙咬向那位年轻贵族学长,我和塔卡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冷静的拉开手里的猎弓,三支箭呈品字形射出去。
“急速箭”
尾羽上带着淡淡地风系的气旋,并发出嘶嘶的破空声,吓得那位年轻贵族身体僵硬,竟然傻在当场。
只见那只夜刃豹将腾空的身体弯成弓形,身体在空中全部显形的一刹那,猛地舒展身体向上窜高了半尺,堪堪避过那三支短尾羽箭,一只豹爪已经搭在了青年贵族魔法师的肩膀上,吓得年轻魔法师瘫软在地。
夜刃豹扑了一空,随即想要调整身体下落的姿势,却听见一声枪响。
‘砰’
一颗如金丝小枣一样的铜制弹丸,从黝黑的枪管空洞间,带着一抹暗红色的火焰喷射而出,它避无可避,只能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颗铜制弹丸在它的视野里,越变越大,随后钉在它的眉心之间。
‘火舌武器’的附加伤害一下子爆发出来,暗红色的火焰从铜制弹丸上冒出来,将夜刃豹烧得灰头土脸。
可惜夜刃豹的头骨太硬,那颗铜制弹丸只勉强的进去一半儿,惹得夜刃豹凶性大发,身体在烂泥地上打个滚,非常麻利地一骨碌身儿,从泥水里站起来。
锦缎一样的皮毛上沾满了烂泥,并且发出‘呜咽’的凄惨叫声。
它呲着牙,警惕地看着我和塔卡马,不断地压低中心,将头抬起来,橘色的瞳孔里射出冷冽的目光,还有一种低沉的警告声,一丝鲜红的血从它的额前留下来,不过它却并没有转身逃开,而是与我们僵持着。
看到这种天性西幻偷袭,每次狩猎都非常小心谨慎的夜刃豹,偷袭没成功,居然不跑。
我和塔卡马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同时出现了骇然之色,生俱来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让我和塔卡马第一时间意识到:我们中伏了。
豹群!不知道潜伏在阴影里的夜刃豹还有几只。
没有其他的理由,一定是遭遇了豹群,第一只偷袭没有成功的豹子才会这样有恃无恐,才敢跟我们僵持。
这时候,那位年轻贵族,将他的同伴从泥水里面拉起来,这两位皇家魔法学院的高年级学长,虽然有着一转以上的魔法等级,拥有着良好的贵族式教养,但是却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经验,他们被黑森林里恶劣的自然环境搞得十分狼狈。
琪格看到我们的眼神不对,转头看了塔卡马一眼,这位蜥人侍女对琪格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小声用蜥族语言说出两个音节。
‘Leopard’
我听不同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琪格飞快地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另外一只手的手心凝出了一个小小的气旋,她用牙齿将那瓶塞咬开,然后将瓶子里散发着荧光的粉末轻轻地倒出来,那些细碎荧光粉末随着琪格手心的气旋,向外飘散。
那些荧光粉末粘在我的皮甲上,在昏暗的黑森林里,微微发出淡淡地荧光。
荧光粉末粘在周围的树干上,让那些长满了苔藓的大树变得更加生动起来,像是夜空里的星河。
荧光粉落在沼泽泥滩和水洼里,在我们的视野中,凭空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的夜刃豹轮廓……
我好奇的问琪格:“这是什么?”
琪格站在我身边,随后说出一个让我感觉有些陌生的名词:“反隐侦测荧光粉末!”
它形容得很贴切,在这些荧光粉的作用下,十几只夜刃豹在周围忽然显形,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被一群夜刃豹包围,琪格和露西娅的也变了脸色。
露西娅清澈地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准备战斗!”
是的,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面对这些身体敏捷的夜刃豹,根本不可能逃脱的机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们从正面击溃。
露西娅清脆的声音,让那两位处于慌乱之中的年轻贵族魔法师,彻底的清醒过来。
尽管他们脸色已经变得像纸一样惨白,但是还是很有风度的将身体向外站了站,与站在前面的我形成一个反三.角形,反而将队伍里的三位女士围在中间。
他们两的这一举动,立刻让我心里生出一些好感。
虽然他们表现得很差劲,但在危难之中还能有着一点点绅士风度,也算是难能可贵。
两位年轻贵族的手里各自攒着一张‘魔法盾’魔法卷轴,这让他们多少有了一些底气,另外一只手里抓着一团燃烧的火焰,看起来随时都可以丢出去,这两位年轻贵族胸口上带着带着金边的银质徽章,金色的外圈儿上有两颗小小的金豆,这说明他们是一转十二级的魔法师。
‘火球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极简单的瞬发魔法。
我二话不说身体周围迅速浮出四颗不同颜色的石鼓图腾。
‘风之疾走’
‘石化皮肤’
‘法力回复’
随后给自己套上三面冰盾,向前再次迈出一步,让自己处于锋矢阵的最顶点位置,一手拎着修罗斧子,另一只手握着那盏油灯,宛如一位战士,给那些闪着荧光的夜刃豹最大的压力。
这时候,浑身裹着无数风刃的琪格靠了过来,感受着自己身体上奇异的魔法状态,惊喜地问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学会了兽人部落的石鼓图腾法术,这种感觉好独特!”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接她的话茬,而是将她拦在身后,对她皱了皱眉说:“你不会近身搏击,上来干什么?”
琪格听到我语气居然带着一种呵斥的味道,眉毛都竖了起来,还没等出言反驳我,塔卡马一个箭步窜上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对琪格说:“他是丛林中的勇士。”
琪格疑惑地看我一眼,但却非常信任塔卡马的话,依言向后退了两步,和露西娅站在一起。
塔卡马冷冽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只伏在泥潭里的夜刃豹,对准那只丛林夜刃豹将手里的猎弓拉满。
那只夜刃豹眼神中出现一丝胆怯,毛色偏淡的长尾缩在双股之间,身体不停地向后缓退。
就在转身想要逃开的时候,塔卡马果断地射出短尾羽箭,那道箭矢快若闪电,无比的刁钻,而且刚好卡在夜刃豹想要逃开的那一刹那,羽箭沿着夜刃豹后脑视野的死角,贴着地平线无声无息地射出,精准地从它后股之间透体而入。
那只夜刃豹哀鸣一声,倒在水洼里,这一箭,也正式拉开了战斗的序幕,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十几只夜刃豹同一时间,从阴影中扑出来。
显然它们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暴露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就在它们集体发动攻击同一时刻,两颗火球从贵族魔法师手中丢出来,分别砸向扑在最前面的那两只夜刃豹。
蜥人侍女将手里的猎弓丢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狼牙骨质匕首,猫着腰像一只豹子一样,朝着最前面的夜刃豹扑过去,
露西娅手里握着一柄魔法剑,脚下瞬间浮现出一座淡蓝色的魔法阵,一面魔法盾牌出现在她的小手臂上,随后反握着魔法剑,居然紧跟在塔卡马的身后,速度快捷无比,我没想过露西娅居然是一位‘魔剑士’,那把魔法剑上呈现一种赤红色的魔法光华。
正是因为第一次互相配合战斗,彼此之间不清楚各自的实力,看起来,露西娅与塔卡马两个人都选择采用最凌厉的攻击手段。
我唯恐两人有什么闪失,不再有任何的迟疑,操起一张‘霜之新星’卷轴,飞快的念出咒语,并将卷轴扯开,寒气凛然地巨大冰环以我为中心,向外猛地扩散开。
扑在最前面的五只夜刃豹直接被冻结在当场,后面的那十来只夜刃豹因为距离过远,十分机警地灵敏躲开。
可是被冻结在原地的五只夜刃豹却没有那么好运,最前面的两只夜刃豹刚被两颗火球烧得毛发皆焦,有些焦糊的毛皮上撕裂开,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又被冻结在原地,还没等它们有什么动作,如同魅影一样的塔卡马贴近一只夜刃豹,压低身体,一只手肘狠狠地撞在夜刃豹的下颚上,将它的头颅撞得高高扬起。
那只夜刃豹悲鸣一声,还没等它有任何的反应,蜥人侍女塔卡马手里的狼牙匕首就像灵蛇吐信一样刺出,丝毫没有阻塞地从夜刃豹柔.软腹部进入,直接割断了心管,匕首飞快地抽出去,塔卡马就地在泥水洼里滑行,灵活得就像是一条在水里游动的水蛇。
塔卡马非常的疯狂,她根本就不去管没有被冻结当场的十来只夜刃豹已经显出獠牙和利爪向她扑过来,她的眼中只有另一只被火球烧伤的夜刃豹,将手里的狼牙匕首再次送进那只夜刃豹的腹腔之中。
相比塔卡马换命一样的刺杀术,露西娅的战斗方式要正常得多,她的魔法剑暴涨两次多长的剑芒,直接在距离夜刃豹三米之外就甩出一道宛如斗气一样的半月形白色匹练,在一直被困在原地夜刃豹身上,斩出两尺长的口子,那伤口向外裂开,鲜红的血肉之下露出一点惨白,看上去伤口深及见骨。
无数道风刃从我身后飞出,显然这应该是琪格的风系魔法,我不太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高阶风系魔法竟然能够一下子释放出这么多‘风刃’出来。
偏偏每道风刃还都可以在人群中只有穿梭,非常的灵活,将那十来只想要逼上来的夜刃豹全部逼退,并且有许多风刃在那些夜刃豹的身上留下了无数伤口。
那两位贵族家庭出身的学长,在心情平静下来之后,竟然可以充当不错的炮台,一连串儿‘火球术’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在豹群中不断地炸开,只要那些夜刃豹沾上火球,身上的毛皮就被烧糊一大片。
我紧跟在露西娅的身后,拎着斧子冲上去,凭借着身体周围有‘冰盾’护体,见到有一只夜刃豹想要从侧面偷袭塔卡马,忙用身体挡住,那夜刃豹一头撞在冰盾之上,浑身挂了一层淡蓝色冰焰,寒霜瞬间布满全身,扑个空落在沼泽泥地中,它的爪子踩在水坑里,沾水的地方不停地凝聚成冰晶。
它的身体因为骤然寒冷,而变得有些僵硬,趁它还有些不适应自己身体的情况,我忙踏前一步,抡起斧子狠狠地劈在夜刃豹的脖子上,黑色的旋风从修罗斧子上狂暴的刮起。
‘风怒图腾’
只是劈出来第一斧子,就触发了风怒效果,撕裂性的风属性魔法直接将夜刃豹的头颅斩下。
血淋淋的修罗斧子拎在我的手上,从那只夜刃豹脖腔里的喷出的鲜血溅了我一脸,我用手胡乱的抹了一下,就追着另一只夜刃豹砍过去。
虽说这个夜刃豹的族群数量足有十几只之多,这种一级魔兽只是拥有‘潜行’技能,它们的突袭往往会让丛林猎人们防不胜防,兼之很多时候,夜刃豹都喜欢群体性的捕猎,所以在丛林中也算是恐怖的丛林杀手。
但是它们毕竟只不过是一级魔兽,而且在第一只夜刃豹暴露藏形之后,整个豹群就彻底暴露出来,而且被琪格用荧光粉探查到豹群隐藏的位置。
失去隐身优势的夜刃豹面对我们,没有了任何优势,它们在我们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一群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的猎豹,没有了任何危险。
最后剩下七只受了一点轻伤的夜刃豹,它们终于放弃了这次狩猎,留下死伤一地的同伴,纷纷逃进丛林里,我们准备得不算充分,所以无力阻止它们逃脱。
两位贵族魔法师学长显得有些虚脱的一屁股坐在泥水里,胜利的喜悦让他们显得很亢奋。
琪格带着塔卡马,逐一检查了那些夜刃豹的尸体,皱着眉头很不满地说:“这些夜刃豹的珍贵皮毛全都毁了,根本就值不了什么钱的。”
而我则是在一只夜刃豹的尸体上擦了擦修罗斧子上的血迹,等我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远处的树林背后,一个人影闪过,那人的背影有些像——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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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野外历练就像夏令营
刚想追过去看一眼,但是那道黑影在灌木丛边上一晃就不见了。
我收住脚步,将手里的修罗战斧挂在腰上,看到那些夜刃豹的尸体还泡在泥水里。
虽然这些夜刃豹只不过是一级魔兽,但是夜刃豹的毛皮有个特性,那就是在阴影中一点都不反光,有一定的隐身效果,很多刺客都喜欢用夜刃豹的毛皮做披风,所以夜刃豹的毛皮在魔兽材料的市场上是抢手货。只是可惜这些夜刃豹的毛皮大部分都被火系魔法烧得没有什么价值了,只有零星的几块可以剥下来,凑合做顶帽子或者手套什么的。
踏进阴冷的泥水里,将那些夜刃豹尸体全部拖到干爽的地上,然后抽出附魔‘锋利’的短匕首,将夜刃豹的下颚骨卸掉。再用修罗斧子将这只夜刃豹下颚上的犬齿敲下来,这颗将近有十五公分长的犬齿被我麻利的钉在树干,上面系个绳套。
又在塔卡马帮助下,将一只还存有半身破烂毛皮的夜刃豹的牙齿挂在绳套上,才算是勉强的将这只夜刃豹吊起来,这些夜刃豹体型修长,此时我的身高还不到一百六十五公分,就算是跷起脚尖,站在树根的最高点上,也不能将它完整的吊起来,到头来还是有一半的身子拖在地上。
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将夜刃豹身上有价值的毛皮全部剥下来,又在它身体最嫩的背脊上,割下两条外脊肉,最后,将它口中四颗最有价值的犬齿敲下来,然后用斧子劈开它们的头颅,查看里面是否凝聚了魔核。
这一切做完之后,剩下的夜刃豹就变得没有了什么价值,被我从新丢回泥水里面,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居然在两只夜刃豹的头颅中找到了魔核。
塔卡马在一旁进和我一起处理这些夜刃豹尸体,琪格就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安静的看着我们,她那干净的脸上也染上了一道血渍,弯弯地嘴角微微上扬,没头没尾地对我说了一句:“嘉,忽然发现你穿皮甲战裙的样子也很帅!”
“哈!”我有点尴尬的揉揉鼻子,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句什么。
塔卡马倒是没有任何掩饰,羡慕地看着我身上的魔纹构装皮甲,虽然她身上也是一套精致的刺尾水晶狮皮甲,但是皮甲上并没有任何的魔纹,而且属于短款,为了轻便灵活,护肩以下只有一对护臂和皮护腕。
她刚刚拼得有点凶,有左手硬生生地格挡了一只夜刃豹的撕咬。
……
露西娅蹲在年轻贵族学长的身旁,细心地帮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他肩上被夜刃豹的利爪抓开了三道爪痕,就连精致的魔法长袍也被撕烂了。
其中一名叫做乔森纳的贵族学长显得很兴奋,一直在不停地与露西娅讲述战斗的时候,自己有多么多么勇敢。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由于他们十分随意使用连珠火球轰击豹群,大多数夜刃豹的毛皮都没有保存下来。
这次战斗,虽然我们收获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我们却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变得更加了解彼此,至少对每个人的实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位将短靴丢在泥潭里的年轻贵族的名字,大家都叫他海勒姆,他的全名是海勒姆.阿斯顿。他有些内疚地对露西娅说:“抱歉,本以为可以用学院所学了那么多魔法知识,在这次历练之中大展手脚的,没想到反而拖累了小队。”
露西娅只是面带微笑,微微的摇头。
海勒姆表情有些失落,又对自己的好友乔纳森说:“若是按照原计划的路线,我们差不多应该走出这片泥泞的沼泽地带了吧!”
乔纳森正在与露西娅一起处理海勒姆肩膀上的伤口,他显得有些亢奋,对情绪有些低落的好友说:“毕竟我们战胜了那些夜刃豹,不是吗?你看它们多凶猛!可我们还不是战胜了它们?”
海勒姆却说:“可这仅仅是黑森林的边缘,我们还没有真的进入最危险的地段,我知道我们的表现有些糟!”
露西娅继续宽慰他说:“没关系的,我第一次野外历练的时候,当时比你们的状况还要糟。”
露西娅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风一样轻轻拂过年轻贵族法师海勒姆的心头,他的眼睛顿时变得一亮,脸上显得红扑扑的,立刻浑身充满了斗志,伸出手攥紧成拳,握在胸前,深以为然地对露西娅点点头。
在此之前,我与那两位年轻的贵族一直没什么交流,也许是因为彼此看不顺眼。
经过这次战斗,我发现他们两个人并不是一无是处,虽然有着一身的坏毛病,但是最危急的时候,还是能够敢于担当,至少在夜刃豹的面前还能够用身体将队友挡在身后,无论他们在野外丛林里表现得再怎么差劲儿,只需要有这一点品质,就足以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
当然了,经过这次战斗,大家也是对我刮目相看,在这次战斗中,我不仅仅释放了几个辅助性增益魔法,还施展了冰系控制型魔法,然后像个战士那样冲在前面。
小队之中除了琪格之外的所有人,包括露西娅和塔卡马在内,这些人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尊敬了很多。
恐怕谁也没想过,原本应该是小队里势力最弱的一个成员,反而表现得很强。
海勒姆忽然压低了声音,对露西娅和好友乔森纳悄悄地说:“那位也是我们社团的?今年学院里这批新人法师里,还真是强人辈出啊!”
乔森纳一副无比惊讶的样子,对海勒姆说:“原来你不认识他!他在咱们社团很有名气的,虽然不经常参加社团活动,但是开学以后就接连挑了铭文社的伊凡,我们社团的二年级领袖人物迭戈,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北境来的,而且最近还和龙社团威廉有些个人恩怨,你竟然不知道他……”
海勒姆听到乔森纳这么一讲,也是无语的怔在当场,神色有些恍然,压低声音说:“原来是他啊!”
……
蜥人侍女塔卡马后背靠一棵大树,坐在大树根上。
塔卡马左臂上的皮护臂被夜刃豹咬出四个血洞,鲜血顺着黑洞不停的向外流,伤口因为受到了一些撕裂性的创伤,不太容易愈合。
她的身体韧性很出色,可以轻松的拧着身体,单手将左护臂解下来,随后将一只水囊的软木塞拔开,将清水倒在伤口上,清洗伤口上面的毒素,她的面容非常平静,似乎那四个血洞并非在她的身上,她只是一名救治者。
就在刚才,与夜刃豹的搏斗之中她太过拼命,不然也不会被那只濒死的夜刃豹反咬一口。
看她将伤口清洗得差不多了,我随意地画出一幅‘水疗术’的魔纹法阵,那些水元素化成无数星星点点华光,围绕着塔卡马的左臂,不停地修复着她伤口,血洞周围的肉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不停蠕动,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塔卡马抬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在这片充满了潮湿沼泽的丛林里,我们并没有休息太久,稍稍恢复了一下.体力和精神之后,将伤口处理完毕,不管有伤没伤,都由我重新逐一施展了‘水疗术’,这才重新上路。
我依旧手里握着反曲刀,在前面开路,不停地将前面横生的荆棘斩断。
因为担心他们经过剧烈战斗之后,体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回来,象征着风系图腾的月光石鼓依然飘浮在我的身体周围,让小队每人脚下都有了一个小小的风圈。
‘风之疾走’
那位叫做乔森纳的学长特意地凑到前面来,对我说了一句:“嗨!吉嘉,你的水系魔法很棒!”
他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队伍的后面去。
我们的小队又接连在这泥泞不堪的黑森林里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前面隐约地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这意味着前面有一条小溪,整个队伍一下子轻松下来,几个人托着疲惫的身体,快速地走完最后一段路。
我们完全忽视了最后这段路上的那些泥泞,皮靴踏在泥水里,沉重的步伐也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在密不透风的黑森林里不见天日,但是依然能感受到天色渐晚,光线越来越暗,我们从没有打算在这片沼泽地的泥水里宿营,小队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地图中的那条小溪,站在溪边看着浅滩上遍布着圆润地鹅卵石,我们几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溪边的环境要比黑森林里好很多,这里至少还能够看见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还能找到干爽一些岩石。
按照计划,我们将在溪边宿营,渡过野外历练的第一个夜晚,寻找到这条小溪,并不是因为它可以给我们提供干净的水源,而是我们将会沿着小溪逆流而上,一直走到小溪的源头,这样至少这一段路,我们不用担心迷路。
我们手中的地图,对这条小溪描绘得非常详尽,这条小溪周边魔兽资源也很丰富,很多魔兽都会到溪边喝水,因此,这里也是绝佳的狩猎场。
……
小溪的对岸有袅袅的炊烟升起,我们的目光想着远处河滩延伸过去,竟然看到龙社团小队已经早早地在对岸溪边搭好了帐篷,有人在营帐边上支起了篝火架子,只不过看起来生火的材料有些潮湿,火焰并没有燃烧起来,反而冒出滚滚的浓烟。
这时候,火系魔法师的作用立刻显现出来,只见龙社团那位最年轻的成员,蹲在篝火堆旁边,手里的控火术不停地操控着小小的火苗,正在耐心地引火。
看起来他们正准备晚餐,在篝火堆的旁边还堆着一些猎物,我在几只魔兽尸体中,竟然还看到了一只双首冰蛇蜥,阿黛尔和龙社团的另一位成员正在一旁,讨论着应该如何肢解这只巨大的蜥蜴,显然他们并不擅长剥皮术,对于这头炎蛇蜥有些无从下手之感。
乐蝶就站在溪边,正细心地用一只刷子给她的座龙洗澡,没想到这位娇生惯养地格林公主,居然还会亲自刷洗坐骑,那头土系座龙显得十分享受,神态亲昵地乖乖凑在乐蝶的身边,像是要往她的怀里拱。
这时候,乐蝶发出清脆宛如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穿透整个河谷。
我霍然地发现刁蛮的乐蝶公主竟然也有这么无邪的一面,她那身骑士铠甲,在清澈溪水的倒映之下,散发着魔法的微光。
随后,就由看到威廉的身影出现在溪边,似乎很亲热地和乐蝶聊天,威廉似乎说话很风趣,每每总是逗得乐蝶掩口轻笑。
我心想:乐蝶不任性刁蛮的时候,样子还是蛮好看的,脸蛋的有着和赢黎一样迷.人的梨涡,她的眼睛要比赢黎的眼睛大很多,也更明亮,鼻梁更直,更挺拔,五官显得更出色,与赢黎的安静不同,赢黎的样子更像是婉约的邻家小妹。
乐蝶姿容和气度,才会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皇室贵族公主的味道。
两个人在溪水边低声交谈着……
只不过,看起来他们的篝火依然没有被点燃,那边给巨大冰蛇蜥剥皮的工作也陷入停滞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剥皮小刀不够锋利,总之,一张很不错很完整的冰蛇蜥皮革,马上面临着被肢解零零碎碎的处境。
……
随后,我们的小队也开始在龙社团小队对面的河滩上搭建营地。
塔卡马从丛林里拖出一些手壁粗的光滑枝干,吃力的走出来。
她干活非常麻利,一个人一声不响将三个帐篷的框架搭建好,然后又将属于琪格的那顶帐篷盖在上面,用一些草绳将皮帐篷绑在框架上,很快就组好一顶帐篷,然后将狼皮褥子铺在里面,琪格掀开帐篷门帘,探头看了一眼,很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就站在自己的帐篷边上,对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说:“你们两个负责搭建另外两顶帐篷,嗯,框架已经租好了,对你们而言应该不算难,就按照塔卡马这样子做就好,野外历练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搭建帐篷。”
海勒姆和乔森纳虽然身体很疲倦,恨不得直接躺在卵石滩上,就那样躺着不起来,好好地睡上一大觉。
但是听见琪格布置野外历练任务,还是很听话,拖着疲倦的身体,二话不说就去一旁搭建帐篷。
我也连忙想要凑过去帮忙,因为是在丛林地带,这里不缺木材,所以塔卡马最擅长搭建的帐篷,就是采用木结构先拼成一个大框架,我对这种帐篷感觉很新鲜,就颠颠地跑过去帮忙。
这时候,就听见琪格在一旁得意地对我说:“吉嘉,你负责准备晚餐,我要烤着吃那只锦雉鸟,露西娅要吃鱼,至于其他人,你看着办吧!不过,要快点,大家都饿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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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琪格布置完各自的任务之后,我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撒着欢儿的冲向那条小溪,一头扎进一处溪水流速颇为缓慢的深水区里,然后潜到溪水的中央,才一头钻出来,站在溪水里,那些清凉的溪水从我头顶上的碎发上流淌下来,流过我的脸颊,顺着我上身皮甲的暗纹,重新归入河中。
我们小队一行人被那群夜刃豹搞得非常狼狈,我们这场战斗几乎完全就是沼泽地里面的泥水进行的。
我的身上沾满了带着臭味的烂泥巴,有些泥巴已经被风吹干,就像是建筑工地上的泥瓦匠,浑身沾着斑斑点点的泥水,混合着干涸的血液,如今在溪水的冲刷之下,一点点消融在清澈的河水里,瞬间,我身体周围的河水变成了淡红色,并且一点点扩散开。
这条河溪并不算深,因为水流非常的平稳,我的双脚稳稳地站在河底的卵石上,水面只没过了我的腋下。
这条河里的水质清冽甘甜,我蹲下身体,让整个身体都浸在溪水里,然后猛地摆动的身体,想要让清澈的溪水将我身体上的污渍冲刷掉,却看到水面之下,一尾尾一尺多长的虹鳟鱼,正在疯狂的摆尾,逆流而上。
一尾,两尾,三尾……
数条虹鳟鱼从我身边飞快的游.走,我兴奋地从水面下猛地钻出来,大声对河岸边上小队成员喊道:“这条河里有鳟鱼,我们晚餐有鱼吃了!”
原本还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搭建帐篷的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听见我的欢呼声,又见我一头扎进溪水里,也是有模有样地,欢呼着跑到溪水边上,他们屈膝半跪在卵石河滩上,好奇地看着溪水里的虹鳟鱼。
海勒姆双手捧起清澈的溪水泼在脸上,那样子显得畅快无比。
看到我们在溪水中洗漱,不时地发出畅快地欢笑声,琪格和露西娅也动了心。
两个人带着蜥人侍女塔卡马往上游.走去,只说是要在这段小溪的上游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畅快地洗个澡,并要求我在她们返回之前,尽快地将晚餐做好,她们会带会一些红浆果和蓝莓。
据说是塔卡马在丛林里发现了一些长满了蓝莓果的灌木丛。
站在冷冽的溪水中,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我的腿上,随后浪花飞溅,一条接近两英尺的通体淡黄.色,浑身布满黑色斑点的虹鳟鱼忽然从溪水中跃起,就在我的面前狠狠地甩了一下尾巴,溅得我满脸都是凉爽的溪水。
没想那些鳟鱼竟然傻乎乎地撞到我的身上,当我想要伸手去抓的时候,那条红鳟鱼竟然已经从新钻进溪水中,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溪水里,徒手试了几次,但是那些虹鳟鱼力气颇大,游速颇快,稍不注意,就会被它们从我的双手之间逃脱。
最后,我索性游上岸,蹲在一块延伸至溪水里的巨大岩石上,然后从魔法腰包里掏出来,铅丸装上枪膛,随后将枪管伸进溪水中,将自己身体中的魔法感知力一点点蔓延出去,感受着溪水中游动的虹鳟鱼,随后锁定目标。
“砰!”
一条虹鳟鱼头部被铅丸完全击穿,从溪水中漂浮上来,微微泛白的肚皮向上,沿着缓缓流淌的溪水下下游飘走……
我向海勒姆和乔森纳喊道:“快点,把我们的晚餐拦住,捞上来!”
他们一脸兴奋地向溪水的下游跑去……
……
对面那些龙社团成员们,好奇地看向我们这边。
他们的处境要比我们好很多,不禁半路上没有遭到伏击,反而大有收获,狩猎到一头双首冰蛇蜥,这么一头二级巅.峰期的魔兽,身体的价值远远高出夜刃豹很多,就算是将整群的夜刃豹无比完美的剥下皮毛,十几只夜刃豹的毛皮也抵不上一张双首冰蛇蜥的高级皮革。
乐蝶这时候已经牵着她的那头座龙,离开了溪边,在灰蒙蒙的光线下,她站在粗壮的座龙身边显得那么亭亭玉立,手里的握着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切肉弯刀。
在威廉的帮助下,乐蝶将双首冰蛇蜥的两根长长脖颈切下来,十分费力的丢到那只座龙的脚下,每一根冰蛇蜥的脖颈都足有两米多长,这是冰蛇蜥的脖颈肉,据说是冰蛇蜥身体上最美味鲜嫩的部位,那只座龙欢快的低吼了两声之后,开始大口的吃冰蛇蜥的颈肉。
没想到乐蝶对这只座龙溺爱到了极点,看上去整个龙社团的人都还没能吃上晚餐,但是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座龙喂食了,看见座龙吃得很欢快,乐蝶脸上挂满了一丝无暇的笑容,就像是春风里的一枝桃花,站在一旁的威廉,痴痴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巧笑倩兮的乐蝶。
那边的篝火依旧没有点燃,那位负责引火的新人,已经失去最后唯一一点耐心,他的手中凝聚出一团大火球,随着他猛地吹出一口气,那团大火球窜出一道炙热的火舌,就像是一口龙息,将面前的那堆冒着浓烟的木材,瞬间烧成灰烬。
然后那位新人满脸沾着黑灰,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那些灰烬随风飘走……
……
几条一尺多长的虹鳟鱼窜在去了树皮的木棍上,就架在篝火架子上烧烤,将一面烤到颜色焦黄,翻转之后,再涂抹一层油脂,这些新鲜的虹鳟鱼肉质无比的鲜嫩紧致,只是烤了片刻,那种香气就已经散开了。
聚火卷轴冒出熊熊的火焰,让架在火堆中的木材变成了摆设,木材迅速地被引燃,冒出滚滚的浓烟之后,变成通红的火炭,在那些火红的木炭下面,聚火术卷轴依旧非常稳定的释放着炙热的火焰,篝火堆上摆着一个简易的烧烤架,架子上摆着五条烤虹鳟鱼,还有两条夜刃豹的外脊嫩肉条。
用蜂蜜和辣椒酱、番茄酱调成烤肉酱,然后我用一支刷子将这些烤肉酱反复涂抹在烤鱼和肉条之上,这次野外历练之旅,我准备得非常充分,这些酱料也是随身带过来的,果然进入森林的第一天都用到了。
烤得色泽金黄的烤鱼,浑身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让人食欲大开。
这时候,琪格和露西娅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从上游溪谷里走出来。
蜥人侍女塔卡马安静的跟在琪格身后,手里端着整整一铜盆红浆果和蓝莓果、她身上的紧身皮甲也焕然一新,显然就在刚才,也是经过了仔细的洗刷,才会让变得如此干净。
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早已经手忙脚乱的将两顶帐篷搭建了起来,此刻,他们就蹲在篝火前,一脸兴奋地看着我烤肉,闻到香味的时候,两个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些虹鳟鱼被烤得外焦里嫩,又因为准备好的特殊酱料,虹鳟鱼吃起来很美味,几乎我们小队中的每个人都食欲大开,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
与之有鲜明对比的,正是小溪对面的龙社团小队,看上去他们烹饪出来的晚餐很不理想,以至于他们的晚餐是肉汤配烤麦饼,那些麦饼都是小队成员带过来的干粮,吃在口中干巴巴,令人难以下咽,小队的气氛变得很沉闷。
……
就这样,两只小队在小溪的河谷边休息了一.夜之后,沿着这条溪谷向上游出发。
我们两只小队就在小溪的左右两边,小溪旁边有很多被溪水冲刷干净的细碎卵石,道路虽然显得有些崎岖,但是对我们来说并不难走。
命运女神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
我们的小队能够在河谷边上,享受各种烧烤与炖煮的各种野味,但是在狩猎魔兽这一方面,就远远不及龙社团小队。
他们总会提前感应到,那些出没于溪水旁边的魔兽,然后提出最简单捕猎方案,对这些毫无危险可言的二级一下的魔兽实行猎杀,龙社团小队的战斗能力非常强悍。
龙社团小队那边的收获,远比我们更丰富,狩猎到的魔兽往往也是更加的珍贵。
我们顺着河谷接连走了三天,彻底的进入到这片丛林地区的深处,一路上也曾遭遇各种前来饮水的魔兽,可惜,我们的运气依旧很差劲儿,接连三天时间也没能捕捉到一只像样的魔兽。
第四天早晨的时候,黎明的晨曦还笼罩在一片淡淡青雾一样的面纱之下,我们小队就决定早早地启程。
一定要赶在龙社团小队的前面,这样可以遇到更多的魔兽。
如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狩猎的魔兽依旧赶不上龙社团小队,那么我们将会输掉这次的赌约。
果然,这一天我们收获颇丰。
这一天,我们步步抢在前面,不仅仅在溪水边狩猎到一只前来河水的刺尾水晶狮,还遇到了一群魔羚羊,我们将它们全部猎杀掉,等到龙社团小队赶上来的时候,只看到我们在溪边给那些魔羚羊剥皮。
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都已经逐渐地融入队伍中了,他们逐渐地搞明白了,小队到达野外来历练,并不需要小队成员单体实力有多么强大,而是需要有一些配合。
小队的成员之间一定要有默契的配合,他们两个人的‘大火球术’和‘连珠火弹’这些二级魔法,所具有的破坏力都非常强,但是施法精准度却是非常差。
往往一个大火球撞在魔羚羊的头上,就几乎能把魔羚羊直接烧死。
但即使是连续释放三四个‘大火球’,也不一定能够砸在那些无比机灵的魔羚羊身上。
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我会用冰系魔法‘霜之新星’,将那些魔兽冻结在原地,对于那些不能移动的靶子,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人的施法命中率,就变得很高。
随后,龙社团的成员们发现我们小队赶到他们的前面,抢先猎杀了那些赶到溪边河水的魔兽。
于是一场较力算是正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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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猎者背后的猎者
这个时候正是虹鳟鱼顺着小溪逆流而上,在溪水的源头产卵的好时节。
在这个季节里,耶罗位面黑森林一带的降雨量非常充沛,清冽的山间小溪欢快的向下奔流,那些肥美的虹鳟鱼前仆后继地沿着河道向上游。
这条小溪,水位落差较大的地方水流就变得非常湍急。当然也有河道地势比较平坦,这里水流的流速颇缓。
一只巨型的铜嘴鹈鹕鸟站在浅水中,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清澈见底的水面,一只尺余长的虹鳟鱼缓缓地游过来,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面前有两只赤红色的鸟腿竖立在溪水之中,水面上的光线忽暗,一道水晕散开,一只锋利的鸟喙破开水面,像利箭一样射入水中。
那双瞪得很大地圆眼睛,死死的盯着虹鳟云,那条虹鳟鱼感受到了危机,它拼命的摆动着尾鳍,在水池里泛起一个巨大的水花,想要往一旁岩石下面的大缝隙里钻,可惜为时已晚,那只锋利的嘴贯穿了它肥嫩的身体,然后猛地将它从水里拉出来,借着甩头的机会,将整条虹鳟云甩到岸上去。
随后,这只鹈鹕鸟展开巨大的翅膀,呼扇呼扇地奔到河岸上来,追逐着那只在卵石河滩上活蹦乱跳的虹鳟鱼,巨嘴钎在虹鳟鱼的头部,将它掀起来,高过头顶,随后在狠狠地摔将它狠狠的摔在卵石滩上。
那只虹鳟鱼身上有一道贯穿了的伤口,被鸟喙伤到了内脏,后来又被铜嘴鹈鹕鸟狠狠地摔了那么一下,虹鳟鱼就变得奄奄一息地躺在鹅卵石的滩地上,鱼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量。
铜嘴鹈鹕鸟试探性的用大嘴碰了碰那只奄奄一息的虹鳟鱼,然后用鸟喙叼起虹鳟鱼头部,一点点的将它顺进自己巨大的喉咙里。
我躲在一颗溪边的大树后面,静静的看着那只铜嘴鹈鹕鸟捕鱼。
铜嘴鹈鹕鸟是禽类一级魔兽,善于从嘴里喷出一种‘酸液’攻击敌人,这种酸液带有极强的腐蚀性,而且这种铜嘴鹈鹕鸟擅长飞行,擅长捕鱼,喜欢生活在有水的地方。
就在河滩不远的一丛芦苇里,露出一双巨大的眼睛,随后足有一米多长的大嘴从水面上显露出来,那是一只足有五米多长的丛林巨鳄,它看着那只铜嘴鹈鹕鸟的时候,眼中露出贪婪与杀戮,随后那只巨大的头颅慢慢沉入溪水里。
原本以为那只丛林巨鳄知难而退,潜入水底猎杀其他的猎物去了。
如果不是我感应到芦苇丛那边有水系魔法波动,我绝难想得到那只鳄鱼是在水下释放魔法技能。
淡蓝色的魔纹法阵在水下一闪即逝,就在鳄鱼露头的那处水面上,忽然射出一支水箭,那股水箭趁着铜嘴糊糊鸟吞食虹鳟鱼的那一刻,无声无息从后侧飞过来。
虽说那只不过是一股激流,但是在魔法的作用下,其本身所拥有的洞穿力远比那些精钢箭簇的木杆羽箭更强。
在水箭碰到铜嘴鹈鹕鸟之前的那一刻,鹈鹕鸟似乎有所感应的转过头,眼睛里露出惊骇之色,鸟喙里还有半尾鱼没有完全吞咽下去,让它反应变得有些迟钝,整个水箭瞬间贯穿了它的头颅,光秃秃的头颅瞬间炸裂,包括那只吞进嗉子里的虹鳟鱼,也被炸成两截。
随后,一只巨鳄从水下浮上来,甩动着巨大的尾巴,步履蹒跚地爬到岸上来,身上的水在乱石滩上留下一道水痕。
它靠近那只鹈鹕鸟,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铜嘴鹈鹕鸟,张开巨大的鳄吻,拧动笨重粗壮的身体,一口将铜嘴鹈鹕鸟吞到肚子里。
就在这时,从我的身边不太远的地方,一团大火球忽然凭空出现,带着尾焰化成一道流星,砸在那只丛林巨鳄的身上,火球顿时炸开,河滩上到处都是魔法之火,整个丛林巨鳄的身上也被点燃了。
我听见了那只丛林巨鳄愤怒地一声嘶吼,那是一种频率非常低的音波,冲击着我的耳膜。
那只丛林巨鳄的尾巴在卵石滩上横扫,激起了无数卵石四处飞溅。
但是那团大火球似乎并没能对丛林巨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看到巨鳄发疯一样飞速爬进溪水里的时候,只是在水中随意翻滚了一下,就将身体上的魔法之火沏灭了。
随后它凶恶的眼睛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又是一颗巨大的火球飞了过去,在水面上炸开,那些魔法之火附在水面上燃烧了一小会儿,就逐渐的熄灭了,水面上蒸腾着白色的水汽。
等到烟气彻底散尽,溪水的水面重新变回原本平静的样子,那只丛林巨鳄沉进水底,踪迹不见。
旁边传来海勒姆地一声怒骂:“这畜生居然能顶得住我的大火球,真是见鬼了。”
看到一旁的乔森纳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想必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颗大火球如果不能伤到那只丛林巨鳄,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每一位格林帝国人对于火系魔法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他们认为诸多系的魔法,唯有火系魔法是最强大的。
我们在溪边也是偶然擦发现这条潜伏在芦苇丛中的丛林巨鳄,当时我们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每一步都设想得很棒。
但是,他们没有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依照我的计划,先是将那只丛林巨鳄引出河滩,然后那只丛林巨鳄将回落入冰魔法的陷阱之中,或者是被冰系魔法将身体冻僵,让它无法飞快奔跑,或者是被冰系魔法禁锢在原地,随后大家一起施展魔法将它干掉。
可是他们太急躁了,事情并没有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海勒姆就释放了一颗威力巨大的‘大球术’,如果这颗火球轰在普通鳄鱼身上,早就将之烧成一股灰烬,但是丛林巨鳄的皮革却拥有无与伦比的火系魔法抗性,极大程度的抵挡住了这颗大火球带来的火系伤害。
看到那只丛林巨鳄逃进溪水中,那两位始作俑者,年轻的贵族魔法师当场傻眼。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变得冰凉,我记得果果姐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千万不要在河边跟一位水系魔法师战斗!
好吧,现在那只丛林巨鳄,觉不会比一位一转水系魔法师所能造成的伤害小多少,而且它一定处于极度狂怒之中,这种二级巅峰期的魔兽,拥有着初级的智慧,而且在它入水前的那一刻,我发现它的左眼已经被大火球烧得有些血肉模糊,它的眼中已经埋藏了仇恨的种子。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琪格,心说:这事情要糟糕!
那只巨鳄身上的魔法之火,已经被溪水完全的浸灭。
忽然四周变得很安静,那只丛林巨鳄钻进溪水中再也没有露头,大家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事,海勒姆和乔森纳都纷纷松了一口气,琪格和露西娅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只有蜥人侍女塔卡马面带凝重之色,站在琪格的身边默默无语。
海勒姆从隐蔽处跳出来,大声说道:“它一定是被吓跑了!”
“没错,无论什么样的魔兽,当它们面对强大的火系魔法的时候,它们的灵魂一定是在颤.抖着。”乔森纳在一旁也是附和道,他们丝毫不觉得猎物逃走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看样子,他们似乎还想要击掌相庆。
“为什么不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露西娅皱了皱眉头,事实上,这两位学长有些时候只买露西娅的帐,所以这时候,露西娅站出来责问他们。
“这家伙太想出风头了,当然,那只巨大的爬行动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我们还可以在策划一次行动,或许再试一次吉嘉的那个陷阱计划,或许我们可以更疯狂一点。”乔森纳对露西娅眉飞色舞地说道。
海勒姆沮丧地站在一旁,他是一位失败者,但是一点也没有忏悔的样子,这几天丛林溪边的狩猎活动,让他们变得有些膨胀了。
“来不及了,那只鳄鱼的反击,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对他们语速飞快地说道。
因为我发现溪水中浮现出的一个接一个的水系魔纹法阵,那些都是‘水箭术’的魔法,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一下子会有那么多‘水箭术’的魔纹法阵浮现出来,我撒开两条腿飞快地向后面丛林里跑。
琪格没有丝毫的犹豫,提着裙子跟在我的身后,蜥人侍女塔卡马紧张的守护在琪格的身后。
“露西娅,你跑快一点!”当琪格看都露西娅试图想要落在最后面,琪格就知道她是想用一己之力,拦住即将到来的攻击,琪格虽然没有那么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但是她从我和塔卡马紧张的神色上,猜得出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挑战。
那是我和塔卡马都不愿意正面对抗的危险,只有琪格才知道,我和塔卡马是多么疯狂的人,我们从不畏惧死亡,是战场上真正的勇士,有时候我们甚至能够蔑视死神降临。
海勒姆和乔森纳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笨蛋,还不快跑!”露西娅拎着魔法剑,快速的向琪格跑过去,然后对那两位喜欢出风头的年轻贵族大声地喊,看得出她对那两个人是有一些好感的,因为他此刻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点失望,如果不是对他们有一些期许,那么露西娅此刻的眼神中就一定不会表现出失望之色。
海勒姆还怔怔的站在原地,反应过来的乔森纳已经快速的拉住朋友的手,拼命地拉着他向后逃,而露西娅则是拎着魔法剑,挡在两个人的身后,此刻,她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一面流动着魔法气息的骑士轻盾,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手中的一样。
“见鬼!”我无奈地吐尽胸口的空气,让自己急速地停下来,然后进入到‘时间停滞’的魔法状态,在三秒的时间里,无比迅速的给露西娅身上套上三面冰盾。
随后,无数支水箭就像是茫茫大海中忽然涌现出来的一群飞鱼,拖着水淋淋的尾巴铺天盖地向我们射来。
“水箭之雨”
那只丛林巨鳄竟然会施展范围性魔法技能,难怪我刚刚心中会涌出一种极度不安全感。
我向前飞扑出去,像一只猴子一样敏捷地攀上一棵河岸边的大树,琪格和塔卡马机灵的躲在大树后面。
这时候就看到那些水箭之雨已经追到露西娅的身后,一支水箭射到冰盾之上,竟然没有将冰盾击碎,而是顿时化成一层厚厚的冰层,随后,我对那面冰盾顿时失去的操控之力,整个冰盾从露西娅身边掉落在卵石滩上,摔成无数冰渣。
紧接着又有水箭纷飞而至,我在露西娅身体周围放置的三面冰盾纷纷被水箭打落到地上。
第四支水箭再次追到了露西娅的身后,她似有所觉地挥出自己手里的盾牌,仓促之间,盾牌格挡的防御姿态没有摆正,水箭就击中了露西娅的骑士之盾上。
那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力量感受,当前几支水箭击落冰盾的时候,给人一种感觉就是那些水箭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与之前捕猎铜嘴醍醐鸟的那支水箭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正是那种十分温柔的水箭,覆盖在冰盾之上,恰恰阻隔了我对冰盾的操控,让那些冰盾纷纷掉落在地上摔碎,这就给人一种感官上的错觉,就好像飞过来的那些水箭都是轻飘无力。
估计露西娅有正是有此想法,才会在仓促间,举盾格挡。
“砰”的一声,水箭在骑士之盾上炸裂,巨大的冲击力将骑士轻盾撞得拍在露西娅的胸口上,将她向后击飞,露西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去。
露西娅有些太轻视这些水箭了,才会吃了这样的一个大亏,在关键的时候,那面骑士轻盾上面浮现出来一个透明的盾牌,减缓了一些水箭术的力量,饶是如此,露西娅还是被撞得受了一点轻伤,撞飞在半空的时候,嘴角就流出了一丝鲜血。
泡在露西娅身体前面的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露西娅被撞飞,毫无办法。
而且,他们身后失去了露西娅这样的保护屏障,身体彻底的祼露在箭雨覆盖之下。
吓得两个人连忙展开手里的魔法盾卷轴,两个颜色淡黄的鸡蛋壳,将他们二人完全保护在其中,魔法盾的防御效果明显比冰盾强很多,几支水箭落在魔法盾上面,只是让那个颜色淡黄的蛋壳微微的抖动了几下,随后海勒姆和乔森纳顶着两个魔法盾,狼狈的跑出箭雨的覆盖区。
一丝轻柔的风就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将露西娅轻轻地接住,琪格‘漂浮术’让露西娅得到了一些缓冲,她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体,平稳地落在地上。
随后我施展‘水疗术’,及时落在露西娅的身上。
等到这三人逃离水箭之雨覆盖的区域,躲在大树后面大口喘息着,我站在大树的横枝上,端起瑟银长筒猎枪,瞄向那只从溪水里再次浮出水面的丛林巨鳄的眼睛,手指已经勾到了机括之上……
它如今一只眼睛被火球烧得血肉模糊,另一只眼睛凶狠贪婪地看着我们。
我想让它变成瞎子,然后,再一点点的慢慢收拾它,瑟银长筒猎枪上面已经附上‘火舌武器’,可是就在我准备开枪射击的时候,我的视野里忽然看到了阿黛尔的身影。
她就像是女武神一样,直接从对岸冲过来,蛮横的高高跳起来。
此刻,她就处于丛林巨鳄的视野死角上,她手里拿着一般闪烁着魔法辉光的突刺军刀,身体悄无声息的落在丛林巨鳄的宽阔后背上,像是一位屠龙勇士一样,半蹲在丛林巨鳄的脑后,高高举起突刺军刀,插进了丛林巨鳄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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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原住民的影踪
琪格站在溪边的大石上,看着龙社团里的那位新人拿着剥皮小刀肢解那只丛林巨鳄,她眯起眼睛对那位龙社团的团长说道:“阿黛尔,你抢了我们的猎物,这只丛林巨鳄我们完全有能力自己解决掉。”
坐在旁边的岩石上,阿黛尔用一块丝帕擦拭着自己的突刺,锋利的三棱剑刃上分别有三道血槽,血槽中闪烁着淡淡的魔法光华,似乎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它的不凡。
她舒展着英气的眉毛,眼睛显得非常明亮,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但是又非常含蓄,不至于被人觉得是得意忘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想到这位看起来文弱的龙血法师,竟然拥有那么恐怖的爆发力和时机掌控能力,只是凭借丛林巨鳄浮出水面的一瞬间,就果断地‘迁跃’到巨鳄的背上,用手里的魔法突刺插进巨鳄后脑,将巨鳄一击毙命。
她穿着一套上衣下裤样式的魔法套装,腰带上系着鲨鱼皮的刀鞘,她随手将带着一丝血渍的丝帕丢进溪水里,将雪亮突刺插进刀鞘里,然后抬起头,对琪格说:“琪格,丛林法则是属于强者的法则,这条小鳄鱼是我猎杀的,所以它属于我们龙社团小队。”
她并不称呼琪格为老师,看上去她们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阿黛尔很直接地对琪格说:“对于你们小队而言,队伍里有魔法草药学者,意味着你们更擅长采集魔法草药,你们不适合猎杀魔兽,对一些危险的魔兽应该选择避让,将这些魔**给我们龙社团来解决,我们社团里还有一些新人,他们需要野外地实战历练。”
最后她总结说:“我有个建议,不如你们的魔药小队就跟在我们小队的后面,这样至少你们不会遇见一些危险的魔兽,也可以静下心,采集丛林里的那些魔法草药,这附近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初级魔法草药的踪迹了,相信再往里面走走,那些魔法草药会越来越多。”
“所以你认为……?”琪格微微抿着红润的嘴唇,眼眸清澈得像是一汪泉水。
她对琪格这样说:“所以,不如我们分工吧,琪格,我们龙之小队负责清理这条小溪沿途上的魔兽,你们小队负责采集魔药,这样的话,我们这次历练利益将会最大化。”
阿黛尔表现得像是一位骄傲的强者。
面对格林帝国的未来的王妃,皇家魔法学院新一代魔法草药学的领军人物,帝都魔法研究院的魔药学者,琪格头顶上的这些光环都是那么的炫目刺眼。就算是在龙社团,也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敢于和琪格用这样语气说话的人,也只有阿黛尔她自己。
“希望你能如愿地从开始一直笑到最后!”琪格扬起一个妩媚的微笑,轻提着长长的裙摆,被塔卡马搀扶着从岩石上款款地走下来,她伸出手压住随风飞扬的青丝,那种妩媚的风情,让一旁缠在乐蝶身边的威廉也有些魂不守舍。
丛林巨鳄的皮革非常的珍贵,它可以制作一些重装甲的部件,而且是质地要比金属铠甲轻盈很多,尤其是这种鳄鱼皮甲拥有良好的火属性抗性,在格林,拥有抗火属性,远比拥有其它抗性更值钱。
很多轻骑兵都喜欢穿皮革缝制的重装甲,就因为它的防御力很出色,质地又非常的轻盈,这样可以减少身体的负重,可以让他们的战马跑得更快。
只不过那位手里握着剥皮小刀的魔法师,委实不懂什么是剥皮术,他的手法差到了极点,很有可能会将鳄鱼皮原本的纹理破坏掉,对于一位铭文师而言,最害怕的就是皮革的天然纹理被制皮师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
这种互相抢夺猎物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龙社团的阿黛尔靠着她强悍的战斗力,总是能够占一些便宜,我们两个小队的摩擦在逐渐增加。
看到那只丛林巨鳄一身珍贵的鳄鱼皮被一点点的剥下来,海勒姆与乔森纳脸色有点难看,正是因为海勒姆的一意孤行,让我们失去了这只丛林巨鳄。
龙社团小队最近狩猎到的魔兽,很明显比我们小队多,看到自己距离赌约的胜利越来越近,这几天,龙社团的社长阿黛尔心情都显得很不错。
不过还好,一般的时候,小溪对面的阿黛尔还是很低调的,除了在狩猎魔兽的的时候,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平时她只是喜欢安静的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望着潺潺的溪水发呆。
有时候,乐蝶会骑在座龙的身上,隔着小溪冷冷地看我几眼,知道我发现她,然后才会骑着座龙转头走开。
我想她一定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这应该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
从历练小队分成两支完全独立的小队以后,两支小队沿着这条无名小溪向上游连续走了五天。
这里人迹罕至,时常有一些魔兽出没,我们越来越接近黑森林中心的地带
那些独自在林间穿行的低级魔兽,就是我们狩猎的对象,海勒姆和乔森纳在不断的成长,虽然有时候,他们表现得很白痴,似乎什么常识都不知道,而且喜欢自以为是,但是他们却懂得不停地检讨自己,然后改正那些错误的做法,他们很坦诚,学习能力很强,虽然有些骄傲,但是却没有什么坏心思。
昨天,晚上的时候,海勒姆找上我,想要跟我学习野外烹饪的手法。
我对他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够将它们(那些各种各样的肉类)烤熟,然后刷上一些美味的酱料,就可以很轻松的讲那些美味佳肴做出来,值得注意的就是在缺水的时候,不要放太多的盐,在刷酱料之前,你一定要清楚那些盐和调味品的味道。
然后,我问海勒姆,你有什么理想?
海勒姆努力的想了一下,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在溪边抓鱼的露西娅,然后腼腆地对我说:‘我现在的理想就是能够鼓起勇气,勇敢地去爱!’
是那个喜欢吃鱼的精灵女孩么?我转动了一下眼神,瞄向的那位将长裙挽起来,系在腰间,露出雪白纤细美腿的精灵女孩儿,她站在清澈的溪水里,笑声宛如银铃一般,很清脆,传得很远。
我微微的抿了抿嘴,对他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那你首先要学会如何烤鱼才行!’
谁知道他却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拍着胸脯对我明言:他和好友乔森纳约定好了,要正大光明的依靠个人魅力追求露西娅,谁都不会去做那些小伎俩的。
我被他这一句话噎得有些哑口无言,我很想问他:你们两位难道不是凭借显耀的家世,才挤进了这支历练小队的吗?
不过这句话在喉咙里含了数秒,最终还是被我吞回肚子里,并没有当着海勒姆的面问出口。
……
在溪水浅滩之畔,也有成群结队的低阶魔兽群在溪边出现,当我们遇见那些成群结队的魔兽,势单力薄的我们通常会避开这些兽群。
有时候我们会看到阿黛尔单枪匹马的追杀低阶魔兽的兽群,有时候则是整个龙社团的成员一起行动,他们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在龙社团的小队里,时常看到一位骑着座龙的女骑士,穿着一身银色重装铠甲,沿着小溪河岸跑来跑去,一些在溪边喝水的弱小魔兽,见到那头披甲的座龙,多数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跑掉。
也有一些被乐蝶看上眼儿的魔兽,被她驱赶回来,龙社团其他成员会形成合围之势,将那只仓皇逃窜的魔兽猎杀。
我们两个小队之间,狩猎魔兽的数量在逐渐的拉开。
阿黛尔带着龙社团的成员们,每天都会有获得很多魔兽的材料。
那些魔兽材料越来越多,龙社团的那些成员们已经快要将他们魔法腰包装满了,他们开始清理魔法腰包的空间,丢弃一些看起来没有用的东西,一些营帐行礼,也只能从腰包里取出来,背在身上。
到了昨天的时候,更是每人的身上都背着一只大包裹,就连那只凶猛的座龙身上也载着很多重物,这让乐蝶的眉头都快要拧成在一起了,她并不太愿意让自己的座龙像牡马那样运载货物,但是在阿黛尔的强势要求之下,乐蝶也只能咬着嘴唇接受。
每到一个休息点,她都会第一时间将座龙身上的那些重物卸下来,然后她会牵着那头座龙四处溜溜。
每当时候,威廉还会像是一只臭苍蝇一样凑过去,一路之上‘嗡嗡嗡’的和乐蝶说个不停,乐蝶这时候心情自然是差到极点。
偏偏威廉这种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贵族少年,根本就不会说那些宽慰的话语,自然会被乐蝶反感,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在溪水边散步,中间还带着一头座龙,那画面显得颇为尴尬。
每当乐蝶在溪边给那只座龙洗澡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她的脸上那种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也是心里暗自好笑:敢让一头脾气暴躁的座龙驮货物,这种事怕是也只有阿黛尔能够做出来。
龙社团里的不和谐因素有很多,这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我时常能够看到那位刚刚加入龙社团的新人蹲在溪边,默默的清洗着手中的剥皮小刀。
因为最近收获颇丰,每天都会狩猎到一些魔兽,那些魔兽身上最珍贵的就是皮毛、牙齿、头骨里面的魔核,然而,采集魔兽身上这些东西,对于一位没有学过剥皮术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也算是一种体力活儿。
也不知道他托着筋疲力竭的身体,蹲在小溪边清洗那些带血毛皮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或许这算是龙社团小队里面不和谐因素之二。
还有那位毫无存在感可言的龙社团阿黛尔的副手,不知道他实力究竟怎么样,只能感觉到在龙社团的成员之中,似乎他没有任何存在感。我猜想他一定非常苦闷,无论什么方面,都被出色的阿黛尔完全碾压……
……
我强忍着去猎杀那些低阶魔兽群的冲动,因为我们也一样面临着负重的问题,即使我们所有人都拥有魔法腰包,但是能带走的东西,毕竟有限。
我想要狩猎一些更有价值的魔兽,对于一位北境的猎鹰来说,猎捕这些丛林之中的魔兽,绝不会比狩猎野蛮人更难。
我面前存在的阻碍,恰恰是那位龙血法师阿黛尔,我可不想她站出来搅局。
不管下不下雨,耶罗位面的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
只有河谷之间这片地带,那些茂密的枝叶无法完全遮住天空,从河谷向天上看去,天空只是蜿蜒曲折又非常狭窄的一条灰色的线。
湍急地溪水奔流而下,冲刷着那些河道里的巨石,那些巨石都是沿着山体,在山洪爆发的时候从高处滚落下来的,小溪两边已经找不到平坦的卵石滩,到处都是突兀尖锐的青色的岩石,有些岩石的背面还长满了苔藓。
枝叶繁茂的森林里还生长着一些不喜欢阳光的蕨类植物,一些腐烂的树根上生长着色彩鲜艳的蘑菇,塔卡马便蹲在一棵红松树下,伸出手去摸了摸树下的那堆篝火灰烬,捻了一小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她半蹲在地上,将耳朵放在树干上仔细的倾听某种声音。
虽然那堆篝火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下一点点黑色的炭痕,但是从这些痕迹上来看,说明这里有人类生存过的痕迹。
“是这里的土著!”蜥人侍女塔卡马十分肯定地说,她随手扒开灰烬,在泥土下面露出一块蓝色的瓦片,就像是一片很老旧的陶器。
在格林,瓷器已经取代了陶器,尤其是这样风格迥异的陶器残片,那淡蓝色一定是耶罗位面特有的泥土烧制才能形成的一种色彩。
我不敢相信在这魔兽横行的黑森林深处,居然还会出现耶罗位面的原住居民。
在这里生活的原住民,在那些低阶魔兽的眼中,与森林里其他的普通动物没有区别,都是那些魔兽口中的粮食而已。
他们原本才是这个位面的真正主人,不过,当传送之门被那些强者们强行的打开,当一队队骑着铁骑的构装骑士高举着格林帝国的旗帜,以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强行清洗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先受到打击的人群,就是这些耶罗位面的原住民。
攻占他们的城镇,抓捕他们成为奴隶,掠夺他们的财产。
幸免于难的人会被迫逃离原本的家园,或者是流离失所,或者寻找其他的大势力寻求庇护,或者是组织同样失去了家园的那些原住民奋起抵抗。
也许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一些原住民的猎人?我心里暗暗猜想着。
不过既然生活这里,就说明那些原住民一定生活得极为不容易,竟然宁愿居住在魔兽的巨吻之下,也不肯接受格林帝国人递过来的橄榄枝,看来萨摩耶大公爵对于这些原住民,一定是非常苛刻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个小队只是这片黑森林里的过客,所以并不想招惹这些黑森林里的原住民。
我对琪格建议,如果可以选择,一定要尽量避免与那些土著发生冲突。
“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里总是有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善良!”琪格对我的提议不置可否,只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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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狩猎鬃毛兽
琪格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龙社团狩猎到许多二级魔兽,获得了大量珍贵皮革而受到多大影响。
此刻的阿黛尔当然不知道,在我没出现在帝都之前,琪格对于与威尔士王子在金色丰收节上跳第一支舞,其实并没有多少抵触,对于琪格来说,和威尔士王子一起出现在节日庆典上面,恰恰是作为一位准王妃需要履行的职责。
她愿意在偶尔在闲暇时光,与威尔士王子一起吃烛光晚餐,或者是去大歌剧院看一场歌剧,又或者去那个公爵府邸上参加舞会,但这仅仅也是在她呆在实验室里感觉到厌烦的时候,她才会想着推开那扇厚厚的大铁门,走出来透透气,看看的花园里色彩缤纷的鲜花,看看头顶上蔚蓝的天空,坐在未央湖畔的居所里静静的看着那清澈的湖水。
这几年的琪格,像魔法疯子那样,将自己锁在魔法研究院的实验室里,在魔法药剂学领域取得了无数成就。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其实魔法实验室的那扇大门,禁锢地不是琪格的身体,而是像是厚重的龟壳一样,囚禁着她无数美好的记忆和渐渐逝去的青春。
直到我乘着马车,像是一位从乡下来的土包一样,出现在帝都。像是一位无助的孩子,被帝都帮的人围堵在魔法研究院的门口。然后,琪格心中经过了漫长等待而受到的煎熬、委屈、祈盼、以及那些酸酸甜甜的旧日回忆,一下子喷涌出来,她才会彻底失控,发了疯一样将我拽回到她的实验室里,就像是拽进了她封尘已久的心里。
可是,我和琪格之间还有着重重的阻碍,这个时候,琪格最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够主动站出来为她代劳出席一些王室活动,阿黛尔这个赌约,正是琪格想求还求不到的。
对于此刻出现的龙血法师阿黛尔,琪格恨不得想要亲吻她的额头,对她送上一些祝福的话。
唯一有些让琪格抹不开面子的,不是失去了跳第一支舞的机会,而是与阿黛尔的赌约,难以忍受失败者这个称号。
……
我们小队每天都要离开溪边,深入黑森林中去寻找一些稀有的魔法草药。
在耶罗位面上,有很多未知的魔法草药,这也是琪格来耶罗位面的原因之一,她想要寻找一些新的魔草,研制一些特殊的魔法药剂,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加战士力量、敏捷、身体抗性等等时效性的魔法药水。以此增加战争胜利的砝码。
不过,对于琪格研究新的魔法药剂,我的心里是有一些抵触情绪的,那些宛如噩梦一样的实验过程,让我有一种错觉,也许我将来的某一天不一定会死在战场上或者病床上,而是死在琪格魔法药剂实验室的试验台上。
进入黑森林深处,这里不再有那些泥泞的沼泽地,虽然依旧是参天的大树遮挡住了整个天空,但是森林里的路变得好走多了,丛林里生长着各种新奇的草本植物和低矮的灌木丛。
琪格蹲在一片鹿角草的中间,疑惑地看着这里居然有被人采集过的痕迹,那些被利器割断的叶子下面,已经萌发了新的翠绿嫩叶,不过,看样子那位采集者只是采集了这片鹿角草其中的一小簇。
“是不是有其他的冒险团恰巧经过这里?”露西娅弯下腰,双手支撑在膝盖上,雪白的长腿站得笔直,如瀑一样的金色长发飘洒下来,她歪着脑袋向琪格问道。
琪格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这种这种鹿角草在市场上根本就不值钱,草药市场上,它的价值甚至比不上那些止血草。”
“是那些原住民,只有他们才不愿破坏这些魔法药草的生长环境,因为他们期待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能找到他们。他们将这片森林当成了他们家里的后花园,所以,我们要小心点,最好不要打扰到他们。”琪格笃定地对露西娅说道。
她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站起来并看了一眼站在大树下显得有些无聊的我,撩了一下柔顺的长发,对我说:“这边有鬃毛兽出没的痕迹,你要是无聊,就和塔卡马一起在附近找找,如果能狩猎到一只鬃毛兽的话,我们就用它的腿肉当晚餐。”
我说对琪格和露西娅说:“好啊!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顿时来了一些精神,在丛林里狩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
露西娅站在琪格的身边浅浅一笑,对我说:“需要这份提醒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
看到露西娅对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就像是春日了绽放的白色小花,海勒姆和乔森纳脸色就会变得很差,只要涉及到露西娅的事情,他们就会变得有些敏感,看向我的眼神也透露着一种不必言表的嫉妒。
我一直不太知道露西娅心里的想法,她站在赢黎和琪格中间,究竟更偏袒谁多一些。
不远处的一片洼地里,遍布着茂盛的地薯藤蔓,那里生长着很大一片野生的地薯。
我们小队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发现这片坡地被一只巨大的鬃毛兽拱得凌乱不堪,那些汁肥味美的球状根茎地薯,全被鬃毛兽吞到肚子里,然后留下几堆恶臭的粪便,留下了一些足印,不知道躲进那里睡觉去了。
我掏出瑟银长筒猎枪扛在肩膀上,和蜥人侍女塔卡马两个人一起,顺着鬃毛兽留下的杂乱蹄印追踪下去……
……
猎杀黑森林里面一些低等级的魔兽,不过琪格偏向于狩猎禽类,因为那些禽类魔兽肉的味道更佳鲜美,也许她是想偶尔换换口味,也说不定。
我和塔卡马两个人,沿着鬃毛兽留下的足迹往黑森林里面走去。
只走了五百多米,我就发现地上的蹄印居然向两侧分开,我和塔卡马相互对望了一眼,塔卡马对我做了一个分头行事的手势,于是我直接转身向左,沿着鬃毛兽留下的脚印找寻下去。
沿着足迹一直走出很远,才终于在一个大岩石下面的缝隙里,找到了一个扁口洞穴。从洞穴里面传出来一种低沉的呼噜声,我猜想这应该就是鬃毛兽的巢穴,抬头四处观望了一下,侍女塔卡马早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洞口长满了一种叫做捕蝇草的植物,这种小型草本植物,有一个很特殊的本领,它拥有着食人花的血统,就是可以捕捉蚊蝇。
一颗捕蝇草的种子,在泥土里生根发芽,然后陆续长出十片子叶之后,就在上面绽开一朵非常艳丽的花朵,那花的形状像是一只桔色的尖头皮鞋。色彩非常鲜艳,而且还有一种甜丝丝的花粉味道传出来,这种味道会吸引着周围的蚊蝇飞落到花朵的开口中,花蕊里面分泌出一种带有毒素的蜜汁,刚好能够毒杀这些蚊蝇。
鬃毛兽浑身的油脂味道很大,虽然它们也是拥有魔法能力低阶魔兽,但是却没有办法摆脱蚊蝇的叮咬,所以鬃毛兽喜欢将洞穴挖在长有捕蝇草岩石下面,这种洞穴冬暖夏凉,有没有蚊虫叮咬,算是很理想的巢穴。
我觉得对付一只鬃毛兽,并不需要塔卡马赶过来和我配合,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抓住一只成年的鬃毛兽。
鬃毛兽的皮革并不值钱,唯一值钱的只有它口中的两颗拥有天然魔纹的獠牙和头颅之中的魔核,所以我无需顾及法术会不会伤了它的毛皮,只要将它引到陷阱中杀掉就可以了,反正也只是想要它的腿肉和獠牙而已,运气极好,才会有魔核的,那东西可遇不可求。
于是,我开始瞧瞧的在洞口设置‘霜冻’陷阱和‘霜之新星’陷阱,将那些小型的捕兽夹带着魔法卷轴,埋在枯树叶子的下面,然后又在洞口两侧竖立起两道长度达到十米的冰墙,这样就可以迫使鬃毛兽按照我规定出来的路线向外面跑,沿途上的那些陷阱,它根本就避不开。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站在鬃毛兽巢穴前面,两侧四米高的冰枪一直延伸出去,形成一道极为狭窄的寒冰走廊。
随后手心浮起一团‘微光照明术’,一点魔法之光慢悠悠地飘进那奇黑无比的洞穴中,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洞壁上沾着一些油脂和毛发,但是洞穴里面却是非常干爽,一只体型超过五米的鬃毛兽躺在洞穴深处呼呼大睡,它口中那两颗巨大而雪白的獠牙,从嘴角支出来,很是恐怖。
我飞快的在身前画出一幅淡蓝色的六芒星魔法阵,随着口中念诵的咒语,一杆巨大的冰枪悬浮在我的头顶,然后又在洞口之上悬浮着一道水墙,另有只手里握着一颗‘闪电之箭’,这就一切准备就绪了。
随着我口中咒语诵读完毕,头顶上的冰枪随着我手指尖的指引,像是一道利箭,裹挟着万钧之力,飞向巢穴里面酣睡的鬃毛兽,冰枪上寒风凛冽,冰枪周围不停的凝聚着冰花,不停地向下飘落,竟然是在路过的地面上,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正在酣睡中的鬃毛兽,似乎在冰枪飞进巢穴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寒意凛然的杀气,它猛地睁开血红的大眼,眼前模糊的影子闪过,还没等它做任何的反应,一支冰枪直接扎进他的后腿上,顿时,一个伤口深至见骨,那只冰枪在这一瞬间,就被鬃毛兽腿部巨大的力量震碎。
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凝了一层晶莹的冰碴,并没有流血。
不过,随着那杆冰枪爆裂成冰粉之后,整个洞穴里变得无比的寒冷,那只鬃毛兽受伤的后腿上,也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鬃毛兽一声愤怒的吼叫,如坦克一样向洞穴外面冲出来,那短粗的下肢十分有力的蹬踏着地面。它的身体蹭着厚实土墙,整个大石和附近的地面都在剧烈地摇晃。
当鬃毛兽一尺多长的白色獠牙从洞穴里露出来的时候,一道水墙从它的头顶落下来,将它浇了个透心凉。
我的手指尖闪烁着淡蓝色的魔法之光,一条条魔纹线组成了一幅简单的法阵。
随着口中咒语念完之后,我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凝’!
落在鬃毛兽身上的那层水幕瞬间凝结成冰,将它冻结在冰墙之中。
鬃毛兽利用强壮的身体,仅在瞬间之后,整个包裹住它的那层冰墙迅速的龟裂,然后在鬃毛兽的身上化成一片冰粉,冰雾弥漫之下,鬃毛兽恢复了行动能力,它愤怒的咆哮着,一只蹄子不停的刨着脚下的泥土,疯狂的向我冲过来。
这时候,它浑身的鬃毛上都挂着洁白的冰霜,就像是一只极北之地的冰雪凛冬兽,脚下踩爆了‘霜冻’陷阱,再次爆出寒冰的气息,它也不为所动,只是一味地向前猛冲。
我丝毫不惧地站在距离洞口仅有二十米的地方,目光冷冷地看着它。
鬃毛兽再一次踩中我了我的陷阱……
“霜之新星”
巨大的冰环魔法扩散开,将鬃毛兽再次冻结在原地,鬃毛兽看着禁锢住身体的巨大冰圈,低头用尺余长的白色獠牙狠狠地撞击,每撞击一次,都有巨大的冰块在迸裂,‘霜之新星’也无法彻底将他禁锢在原地。
我知道,我所拥有的机会仅仅是在这一瞬间,等到鬃毛兽再次恢复自由,它的獠牙将会轻易地洞穿我的皮甲。
所有我将左手之中握着的‘电弧’丢出去,那道电弧不停地在空中闪烁着电光,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运动轨迹,不停的闪烁跳跃,窜到了鬃毛兽的身上,它的身体在接触了电弧的一瞬间,强烈的抖动着。
那道电弧第一时间触发了‘麻痹’效果。
鬃毛兽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我拎着修罗战斧,借着冰霜气息的掩护,将身体藏在冰雾之中。
开启了魔法技能‘暗影斗篷’,瞬间身体消失成一片模糊的黑雾,一点点的移动到鬃毛兽的身体一侧,然后我一只手拿着那盏油灯,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起修罗战斧,狠狠向它肥厚的脖颈上看过去。
斧刃碰触到它脖颈的一瞬间,我从黑雾中显出真身,一股黑色的飓风从斧子上爆发,巨大的力量让修罗斧子撕扯开鬃毛兽厚实的毛皮,就像是切入一块柔.软的豆腐中,带有‘出血’和‘撕裂’效果的修罗斧子,竟然直接将鬃毛兽巨大头颅直接斩落。
一股腥气扑鼻的血箭从鬃毛兽的脖腔中喷射而出。
那颗巨大的头颅掉落在地上,滚出好远。
鬃毛兽的身体就像是一堵墙一样,在我身边,轰然倒塌了下来。
我穿着粗气,将沾满了鲜血的修罗战斧在鬃毛兽挂满了冰渣的身体上蹭了蹭,然后将修罗战斧丢在一边,拿出带有‘锋利’属性的短匕首,开始一点点的将鬃毛兽四条腿卸下来,准备当成今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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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与龙共舞
两侧冰墙在没有法力支撑的情况下,迅速的开始消融。
我用斧子劈开鬃毛兽的颅骨,看到颅骨之中果然是镶嵌着一颗核桃大小的魔核,用锋利的短匕首将那颗魔核从颅骨内壁上挖下来,用清水洗了一下上面的血渍,顺手装进了钱袋子里。
并不是每个低阶魔兽颅骨中都有魔核的,但是实力越强的魔兽颅骨中存在魔核的几率就越大,能够获得一颗魔核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的目光落在鬃毛兽口中两根獠牙上,割开鬃毛兽脸上的皮肉,露出里面白森森的一排锋利牙齿,但只有两颗獠牙非常的珍贵。
将獠牙从鬃毛兽的牙床上挖出来,没想到那两根鬃毛兽的獠牙竟然足有两尺多长,獠牙上布满了红色血线,这些红色血线形成天然的魔纹,让这两颗獠牙拥有‘破甲’属性,这也是鬃毛兽獠牙珍贵之处,据说用鬃毛兽獠牙制成的长矛可以轻易洞穿笨重的塔盾。
忽然听到林中有些怪异的响声,我没有太在意,也许是一些小兽争斗或是捕猎发出来的声响,估算着离开小队也有了一段时间了,应该尽快返回小队,免得让人担心。
我将四块带有骨头的腿肉和两块肋排肉一起装进封魔箱里,封魔箱是专门用来存放魔兽材料和珍贵魔法草药的,它可以长时间让那些未经过处理的魔兽材料保持新鲜不腐,也可以避免魔法草药药性流失。
将封魔箱装进魔法腰包里,我站直了身体,看着鬃毛兽洞穴两侧的冰墙融化之后,墙体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随后碎裂坍塌,变成了一地的冰渣,融化到长满了杂草的泥土里。
一切战斗的痕迹都逐渐的消失,那剩下一具残缺的鬃毛兽尸体躺在土地上,地上汪着一大滩血迹。
我刚想顺着原路返回,就听见丛林深处再一次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呼救声。
我心里忽然想到:‘和塔卡马一起离开小队狩猎鬃毛兽,半路上因为鬃毛兽的足迹原因,我们分道扬镳,现在,我独自将这只鬃毛兽猎杀掉,依然没有看到塔卡马的踪迹。’
‘难倒是塔卡马遇到了危险?’我心想。
遁寻着那一闪即逝的呼救声,我向着那片密林中摸索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在附近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那呼救的声音让我感觉有些蹊跷。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很远,却在丛林里什么都没发现,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踪下去。
……
“嘶嘶……”
那是一种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浑身骨头节都能感觉到酸楚。
我顺着声音爬过一个小小的土坡,拨开前面繁茂的苋齿兰的叶子,探头向前面看去,前面的那片树林之中,竟然挂满了如棉絮一般蛛丝,从地上到树上,整个一片树林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竟是一个蜘蛛的巢穴,一只人形的白色丝茧倒挂在一颗巨大的杉树的横枝上,那只人形的丝茧还在不停地抖动着,仿佛想要从茧中挣扎出来。
我的目光沿着那个白色丝茧向两侧延伸,只见那个大树的横枝上竟然挂满了各种形态的丝茧。
有的是四蹄聚在一起的斑纹鹿,就连鹿角上也缠满了蛛丝。
有的是体型较小的飞鸟,它们在丝茧里挣扎的时候,翅膀被蛛丝扭曲着缠绕在一起,看样子死得极为痛苦。
居然还有一只体型硕大的鬃毛兽,也被倒在大树的横枝上,在数十个白色的丝茧中,显得那么的突兀。
也有几个人形态的白色丝茧,随着林中的清风在不停的摇摆,看样子丝茧里面轻飘飘的,丝毫感觉不到重量,可能是那些血肉已经被大蜘蛛吸食干净了,只剩下了空壳。
在那个丝茧里应该是一个人,呼救的声音应该是从丝茧里发出来的,一只体长超过五米的红黑相间的巨型花纹蜘蛛就倒垂在树冠下面,头顶上无数只复眼盯着那个不停挣扎的丝茧,仿佛如同竹节一样的长腿挂在蛛丝网上。
在它的身体两旁,有两只如长矛一样黑色的触肢,正对准了那只不停挣扎的丝茧,它的口器不停的蠕动着,从口器中间伸出一根骨质的管子,管子尖端十分的锋利,它十分小心的将锋利的骨质管子对准了那个不停挣扎的丝茧,并慢慢的凑了过去。
它的蛛腿上长满了尖锐的倒刺,看起来非常恐怖。
我听说一般蜘蛛的进食方式就是将猎物用蛛丝裹起来,然后活生生的将口器中的毒液注入猎物的身体之中,猎物在丝茧里被毒液逐渐腐蚀,融化成一滩营养液,最后被蜘蛛口中的那根骨质的吸管,将营养液吸入腹中。
那位丝茧里的人,身体一旦被这只巨型蜘蛛注入毒液,那就算是无药可救了。
我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在蛛网里挣扎的人,一定是和我一起出来追逐鬃毛兽的蜥人塔卡马。
于是半蹲在地上,掏出瑟银长筒猎枪,将枪托顶在肩膀上,一手托着枪身,一手放在猎枪的机括上,将手中的一丝魔力注入枪身的激发装置中,猎枪核心的魔纹法阵显出一道道的亮光,来不及将‘火舌武器’附在枪管上,只等着精神之海中出现的精准弹道,在我眼中与准星重合,我瞄准了那只巨大蜘蛛的复眼,轻轻地勾了一下机括。
“砰”的一声,瑟银枪管里喷出一道火舌,一颗铜弹丸从枪口中喷射而出,化成一道通红的火线。
直接打爆了那巨型蜘蛛的几颗葡萄般大小的复眼,一股黑紫色的粘稠液体从干瘪下去的复眼中流出来,那只巨型蜘蛛再次发出犹如金属板挤在一起的摩擦声。
‘嘶嘶……’
那声音很大,刺得耳膜生疼。
很快它就发现了蹲在草丛中举枪射击的我,那只巨型大蜘蛛扬起身体两侧的触肢,纺锤体一样的尾巴喷出一道白色的蛛丝,它顺着那根蛛丝从树冠之上,飞速地落下来。
在此期间,我又对巨型大蜘蛛开了一枪,不过,这次因为那巨型大蜘蛛在高速的移动,所以运气有些差,弹丸打在了坚硬的蛛腿上,竟然只是崩折了一根蛛腿上的倒刺,随后这颗弹丸就像是撞在坚硬的钢板上一样,直接被弹飞了。
我的心里顿时一凉,没想到这只蜘蛛甲壳居然有这么硬,而且它的移动非常敏捷,一个呼吸间,就借着尾部喷出来的坚韧蛛丝,迅速的滑落在地上。
八只蛛腿轻盈的落在地上,轮番挪动它身体两侧的蛛腿,向我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我这只巨型蜘蛛挂在树上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它的恐怖,它从树上落下,竟然像是一辆魔法篷车那么大个,张牙舞爪地向我的冲过来,它一步能跨越三四米远,向前迈出几步,就将与我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截儿。
尽管那只巨型蜘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我依旧表现得十分冷静,飞快地在胸前绘出一幅魔纹法阵,随着口中流利说出魔法咒语,一杆两米长的冰枪从头顶上凝聚出来,整个冰枪上冒出一阵阵白色的寒气,晶莹地雪花从头顶三三两两地飘落下来。
冰枪顺着我一丝魔力引导,笔直地向巨型蜘蛛迎面飞去,那只巨型蜘蛛只是伸出一根两米多长前肢,狠狠地朝着冰枪猛地刺过来,直接就将冰枪拦截在半空中,那浑身冒着寒气的冰枪与坚硬如铁的蛛腿撞击在一起。
“啵……”的一声,整个冰枪竟然在空中化成漫天的冰粉,巨型蜘蛛伸出去那个前肢沾染上一些浅蓝冰焰,整个蛛腿上凝结了一层寒冰。
但是下一秒,它一下子从冰雾中冲出来,它一步能跨越三四米远,向前迈出几步就,与我拉近了一大截儿。
我从魔法腰包里再次拿出一卷‘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并迎着它跑过去,就在距离它三米远的地方,飞快的展开卷轴,吐出一句简短的魔法咒语,一道蓝色的冰环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急速的扩散。
那只蜘蛛以为我冲过来想要和它肉搏,高高的举起两根锋利的前触肢,向两根黑色的长矛一样对准了我,可是却没想到等来的只有一道冰环,而我在冰环释放后的一刹那,硬生生地向左侧变向侧滚翻,直接沿着草丛滚了出去。
巨型蜘蛛的锋利如矛般的前肢,擦着我皮甲插在地上,我连续在草地上翻滚几个跟头,借着惯性从草地上麻利的站起来,转头向巨型蜘蛛看去,只见它的八只蛛腿和巨大饱满的纺锤体腹部,全都被冰环禁锢在原地。
那巨型蜘蛛头顶上那片密密麻麻如紫色葡萄一样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我,有几只复眼干瘪了下去,但是却不再流淌黑紫色粘稠液体,它的口器不停地蠕动着,却没办法追过来。
它抖了抖尾部的喷丝口,一道白色的匹练如利箭一样向我射过来,我的面前瞬间出现一面冰盾,那条蛛丝粘在冰盾上,迅速的将冰盾拉扯回去,前触肢狠狠地将那面冰盾绞碎。
借着它用前肢绞碎了冰盾的空档,我果断的冲过来,修罗斧子向它一条蛛腿上狠狠的看下去。
‘铛铛’两声脆响之后,锋利的修罗斧子没有触发‘风怒’效果,仅仅是斩断了蛛腿上的两根硬刺,那巨型蜘蛛吃不住疼痛,暴怒之下拼命地挣扎,一时间竟有三条蛛腿的从冰层中挣脱出来,我这一侧有条蛛腿挣脱了冰层的束缚之后,立刻像是一杆长枪一样,向我刺过来。
我片刻之后在头顶上凝聚了一面冰盾,那只蛛腿刺在冰盾之上,瞬间将冰盾扎穿,而我趁这个机会,从它的蛛腿之下逃脱出来。
后退的时候,反手向身后胡乱的挥了一斧子,没想到正砍在那只脱离了束缚的蛛腿上,黑色地气旋从斧刃上涌出来,顿时将硬如金石般的蛛腿斩落下来,斧刃造成的切口异常的光滑,巨型蜘蛛腿甲里面包裹着粉色的腿肉里,流出一种乳白色的液体,那些粉色的肉丝不断地颤抖着。
忽然间,这片挂满蛛网的丛林深处传来一声嘶哑地龙吟,一只皮甲的座龙从布满了蛛网的森林里狂奔出来,它的身上挂满了白色的蛛丝,它的胸前变得有些焦糊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火灼烧的伤痕。
当它看到我的时候,对着我焦急而愤怒地大吼一声。
我不懂龙语,但是,我认出它正是乐蝶的那头坐骑。
它的怒吼,不只是单纯的吼声,我分明可以从它的眼中看到求助与焦急,而且它属于暴怒的状态。
接着,它又向巨型蜘蛛发出威胁式的怒吼,那只巨型蜘蛛也是颇为忌惮地向后撤了撤身体,然后高高扬起前面的两只触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这只座龙在向我发出一种联手的邀请。
我试探着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那只座龙的身边,那只座龙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抬起强壮的后肢,低着头露出额前长长的独角,低声嘶吼着,一步一步逐渐的加速,向前猛冲过去。
而我则是将‘石化皮肤’和‘风之疾走’的效果,加持在座龙的身上,它就像是一列奔驰的火车,向着巨型蜘蛛撞过去。
巨型蜘蛛身体呈现出弓形,口器中发出尖啸,蛛腿上的冰块,在剧烈的颤.抖下,一个接一个地爆裂开,它摆脱了束缚,高高扬起如同长矛一样的乌亮触肢,像是张开的一个大网,等待着座龙一头撞进来。七只强有力的蛛腿如同顶杆儿一样支撑着如同坦克一样的身体,它张开巨大的口器,向奔跑中的座龙发出了挑衅般的尖锐嘶鸣声。
在巨大的危险之下,这只巨型蜘蛛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一团蓝色的六芒星的法阵在我的脚下冉冉升起,伴随着四周涌现出来的无数水元素,我的头顶上凝聚出一支两米长的冰枪。
随着我口中魔法咒语的结束,最后我的口中吐出一声‘去吧’!
那支燃烧着蓝色冰焰的冰枪追在座龙的身后,飞行的速度比座龙奔跑的速度快十倍,它的身上散发着恐怖的寒气,在空中掠过的时候,尾端白色的轨迹上凝聚出一片晶莹的雪花,那支冰枪贴着座龙的后背,在巨型蜘蛛的视野盲区霍然出现,措不及防下,‘砰’的一声,击在巨型蜘蛛的头上,冰枪从无数复眼中刺入巨型蜘蛛的头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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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蜘蛛丛林
随后冰枪一下子爆裂开,化成无数冰粉将巨型蜘蛛的头颅冻结。
那巨型蜘蛛在这一刻忽然失去了视野,身前的两只长矛一样的触肢胡乱的挥舞着。
那只座龙聪明无比,它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压低了头向前猛冲,趁着巨型蜘蛛触肢向上扬起,空门大开的一刹那,从斜下里冲破了巨型蜘蛛的身体防线,一头扎进了巨型蜘蛛的柔.软腹部,在它腹部的纺锤体上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
一股半透明的液体从巨型蜘蛛的腹腔里喷涌而出,遇到空气迅速的变成白色胶状物。
座龙粗壮的大.腿硬捱了巨型蜘蛛刺过来的长矛般的触肢,在大.腿上留下深深的孔洞,嫣红的鲜血顺着大.腿流淌出来,座龙依旧不敢有任何犹豫,迅速离开了巨型蜘蛛的攻击范围,巨型蜘蛛的长腿尖刺刮在座龙的鳞片上,瞬间有一种石屑飞溅奇异景象,但是石肤之下的鳞片却丝毫无损。
巨型蜘蛛肚子里的汁液不断的向外流出,它的腹部逐渐的干瘪下来,但是它的生命力却顽强得很,它挥舞着长长的蛛腿,试图向一颗大树上爬去,它想借着树旁的蛛丝遁逃到树冠之上。
我哪里肯这么轻易的放它离开,数面冰盾出现在它必经之路上,如果它不肯绕路而行,就必须破盾,问题是就是如果它一旦绕路,追在它身后的座龙就被从巨型蜘蛛的身后,给它致命一击。
它高高的扬起了触肢,狠命地将冰盾刺破,冰盾在它的触肢面前,单薄得就像是一层纸。
但是,冰盾上的那淡淡燃烧的冰焰,蔓延到它的触肢上,将它那对触肢上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那些冰霜堆积在它触肢的关节上,它的动作变得慢了下来,它的四肢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巨型蜘蛛有些不甘心的嘶吼着,忽然它抬起了后腿,此刻,从后面冲过来的座龙,正好一头撞在它锋利如刀的后面两只蛛腿上,很可惜,它最后两条腿没有不是尖锐如锥,而是尾端呈现出刀片的形状,后腿刀甲无法刺入的座龙石化之后坚.硬的鳞甲里,只在座龙坚固的鳞甲上划出两条淡淡的白色浅痕。
巨型蜘蛛呈现出仓皇之色,它慌乱地想要迅速逃到树上去,对于它而言,只有树冠顶端的蛛巢之中,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可惜,座龙对它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给它这个机会,尖尖的长角并没有刺入巨型蜘蛛的身体,而是凑到巨型蜘蛛的身后,猛地张开了大嘴,一股通红的龙息从座龙的口中喷出来。
两米多长的红色火焰灼烧着巨型蜘蛛的身体,顿时将它烫得嗷嗷直叫。
空气中一下子传出一种烤肉的香味来,巨型蜘蛛嘶嘶的叫声之中,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坚.硬的四肢不时的撞在一起,不停地摩.擦,发出一种金铁交鸣的刺耳声音。
那些火焰一下子引燃了蜘蛛身体腹部流出来的透明液体,火势一下子蔓延开,瞬间遍布巨型蜘蛛的全身。
我走进观瞧,看到巨型蜘蛛在浑身着火,痛苦的在地上抽搐,举起手里的修罗战斧,在它的头颅上狠狠地劈下去,将它那看上去很恶心的头颅一斧子劈开,伸手在里面将一颗核桃大小的魔核抠出来,随后又一手握住乌黑坚.硬的触肢,修罗战斧齐根斩断。
巨型蜘蛛的触肢可以制成可折叠的战矛,轻盈且坚韧,可以洞穿坚甲。
原本这种巨型蜘蛛最值钱的部分是尾端纺锤体中的蛛丝和毒囊,可以这些全部毁在座龙那一口龙息之下。
我和那只座龙对视一眼,想起了蜘蛛巢穴里还有等待营救的人,忙不迭地急忙向蜘蛛巢穴里面跑去。
这时候,我才想到吊在树冠上的那个丝茧里的人也许是乐蝶,不然无法解释她的这头心爱的坐骑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儿。
我像是一只敏捷的猴子,手脚并用飞快的爬上那棵巨大的杉树上,看到那白色丝茧依然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至少里面的人还活着。
将那只吊在树上的丝茧一点点拽倒横枝上来,随后用锋利的短匕首将的细密的白色蛛丝划开,露出里面一身粗布混合着树皮的衣服,微微泛红颜色的皮肤和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既不是乐蝶,也不是蜥人侍女塔卡马,而是一位耶罗位面上的原住民。
是的,他是一位土著,他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他还被困在蛛丝之下,当我扒开缠在他头顶上的蛛丝之后,他看到我的模样,变得无比的绝望,甚至想要挣扎着从横枝上跃下去。
可惜那蛛丝的根还粘在横枝上,另一端则粘在他的身上,他纵身一跃之后,又像荡秋千一样被吊在大树上。
我站在杉树的横枝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能否听得懂帝国语,就用帝国语对他说:“我承认,你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假如你认为我这么做有些多余的话,我可以立刻离开,另外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对耶罗位面上的原住民,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我之所以救了你,是因为你的运气还不错!”
他倒挂在大树横枝的蛛丝上,听见我这样说,就不再挣扎,他仰起头疑惑的看着我,对我问道:“你不是那些想要抓我们的奴隶贩子?”
他的帝国语显得有点生硬,但是的却勉强能够让我听得懂。
我蹲下身体,再次将他从吊着的状态下,拽倒大树的横枝上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将他身上的蛛丝割断,随后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问他:“你自己能爬下去吗?”
他点了点头。
我便只说了一句:“那样子的话,祝你好运!”
说完,便不再去理他,我从几十米高的杉树上纵身一跃,从树上直接跳下来,就像是小时候,从雷霆犀背上纵身跃下一样,快接近地面的时候,控制着身体撞进一只大蛛网里,那蛛网又粘又韧,将我结结实实的沾在上面。
我不敢过分挣扎,如果手脚都被牢牢地粘在蛛网上,那才是最麻烦的。
我抽出那把锋利短匕首,在匕首上附加‘火舌武器’的魔法效果,轻轻地划在这些蛛网上,那些蛛丝遇到匕首上炙热的火焰后瞬间消融,我平稳的落在地上。
这时候,那只座龙从一棵大树后面钻出来,对着我低声嘶吼,随后转身向蜘蛛森林深处跑去,我迅速的跟在它的后面,它见我跟了上来,发出一声愉悦地低吼声。
没想到这只座龙居然拥有着不低的初级智慧,这样通灵。
越往里面跑,发现这片森林里面的白色蛛网越是密集,就算是地面上也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色蛛网,那些巨大的杉树都已经枯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终于可以在这里,透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蛛丝网,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空。
这时候,我的脚忽然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我低头扫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个人类头骨,不过这种头骨的前额有些凹憋,下颚向前突出,看上去脑容量比正常人少了很多,我猜想这些应该是当地土著人的颅骨。这里的巨型蜘蛛经常狩猎森林里居住着的原住民。
这片枯树林中遍布蛛网,座龙的庞大身体总会碰触到有粘性的蛛网上,每次发现它无法用巨力挣脱,就会随口喷吐一口火焰,将粘住它的蛛网烧毁,这样,在它的身上也难免留下了很多灼烧的痕迹,他的鳞甲也无法抵抗它喷出的炙热龙息。
不过到底只是一只最低等的座龙,这只能算是地行龙中的一种,虽然有一丝丝龙的血脉,但是它们却不被龙族所承认,相较于亚龙和飞龙的地位还不如,能有觉醒龙息的座龙,更是少之又少。
我看它自己把自己灼烧得伤痕累累,连忙施法,连续几道‘水疗术’落在它的身上,只不过这只座龙的体型还是有点太大了,一次施法只能治愈它身上一小块儿地方,不过这也足以让它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我忽然发现,这只座龙巨大眼中所包含的情感,其实是那么的纯粹与简单。
一秒钟一个的简单‘水疗术’施放起来,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边走一边治疗它身上的灼伤,在它左侧大.腿上,还有一个很深的圆洞型伤口,那是巨型蜘蛛用触肢在它腿上留下的,那个伤口虽然止住血,但是想要完全愈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在我的‘水疗术’的作用下,那处伤口开始飞快的愈合。
这是一个巨大的蜘蛛巢穴,我不认为这里面只有那么一只巨型蜘蛛,所以我一直都十分注意两侧的动静。
越往蜘蛛森林里面走,就越觉得阴森可怖,地上遍布着各种动物的骸骨,其中包括哪些飞鸟、走兽、原住民各种凌乱残破的骨骼,经过腐蚀与风化,已经变得不成样子。
随着身上的伤势逐渐减轻,座龙在林中穿行的速度开始加快,我看得出它的内心无比焦急,充满了担心。
索性的是,一路上没有遭遇第二只巨型蜘蛛。
跑在前面的座龙忽然停下来,对着前面的一处崖石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赫然发现竟然有五只巨型蜘蛛围在石崖下面岩洞的洞口边上,那五只浑身乌黑如铁巨型蜘蛛不停地深处触肢,轮流向岩洞里试探。
不过它们似乎也不敢轻易靠近那处岩洞,有两只巨型蜘蛛在洞口正面,另外有两只巨型蜘蛛在洞口的侧面,不断用触肢切割着洞口的岩石,那些岩石纷纷碎裂。
原本只是一个很狭窄的石缝,如今已经被那几只巨型蜘蛛挖出很大一个洞口。
当一只巨型蜘蛛从正面试探着向里面刺入锋利的触肢,一抹凌厉的剑芒再次从洞内透出,那些巨型蜘蛛似乎很畏惧这种剑芒,飞快地缩回了触肢。
岩洞左右两侧的巨型蜘蛛继续挖掘着岩洞的洞壁,望着那些体型差不多有主战坦克一般大小的巨型蜘蛛,我有些无语的望着那只座龙,这件事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刚刚仅是一只巨型蜘蛛,就让我大费周章,这里忽然一下子多出五只巨型蜘蛛,以我自己的能力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可是……毕竟是赢黎的亲妹妹,虽然之前我和乐蝶有很一些恩怨,而且我一直都不知道,乐蝶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多偏见,但是我依然不能漠视她的生死,如果我现在直接转身而去,我不知道将来究竟要怎么样去面对赢黎。
我自嘲的笑了笑,想到乐蝶这次跟随着我们学院的队伍,来到耶罗位面上历练,多半也是想要在野外找机会报复我一下,可我现在偏偏还要站出来救她。
乐蝶虽然骄傲、刁蛮、任性、不可理喻,有着一切贵族公主的通病,但还是在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善良的,至少她救了苏。
我站在一棵枯树的后面,对着那只瞪着眼睛安静看着我座龙说了一句:“等我十秒钟,我去找两个帮手!”
它疑惑地看着我,对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我感受到了它眼中的无助。
这时候,我不再犹豫,从魔法腰包里拿出那把‘时空碎裂者’战锤,然后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将身体里面的雷电之力注入战锤之中,狠狠地向下一劈,裹挟着雷电之力的时空战锤划过一道银色的电芒,在我面前撕开一道时空裂隙,一座传送门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正打算迈步走进去,将洞穴隧道中的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叫出来。
没想到,一只麦色的修长美腿从传送门里直接跨出来,正是穿着半身甲身后背着双手大剑的卡兰措,随后,强壮的牛头人鲁卡费劲儿的从小小的传送门中挤出来。
见到我安然无恙,卡兰措的脸上才浮现出温柔地笑容,对我问道:“还以为直至历练结束,你都不会叫我们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用到我们的时候了,快说说……究竟是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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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蛛丝魔纹布
几乎每年寒冬时节,我和莫拉雅儿、卡兰措、牛头人鲁卡都会在埃尔城外进行一次狩猎行动,针对的就是那些趁着冰封河面之后越过奔马河的野蛮人,辛柳谷圆形山谷外侧山脚下采石场里的那些野蛮人奴隶几乎都是在这两年中,被我们俘虏的野蛮人奴隶,我会先割去那些野蛮人的左耳,去埃尔城军需官那里换取一些功绩,然后就将这些野蛮人送进辛柳谷中的采石场凿石头。
所以,若论团队战斗,我和卡兰措、鲁卡、莫拉雅儿几个人配合得最优默契。
可惜莫拉雅在抵达帝都之后,忽然改变了想法,只身前往奇岩城的蛮荒沼泽,想要在热带雨林中,借着浓郁的木系魔法元素和险境下的刺激,寻找突破第一次转职的瓶颈。
卡兰措迈步走出传送门,看到我安然无恙的蹲在树下,并没有陷入险境,舒展着眉头调侃了我一句。
牛头人鲁卡倒是一声不响地走出来,警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座龙,站在布满了白色蛛丝的地上,将手里的巨大双刃斧插在面前的泥土里,然后开始做战前的准备工作,他舒展着筋骨,强壮的身体像爆豆一样‘咔咔咔’的响个不停。
……
我躲在苋齿草的草丛里,看着几百米外石崖旁边岩洞,那几只巨型蜘蛛发现无法钻进岩洞里,开始加快挖掘岩壁的速度,它们像长矛一样乌黑的触肢,刺进岩壁里面,就像是刺进腐木中一样,一大块一大块青色岩石在石壁上崩裂、飞溅,掉落在岩洞的洞口处,已经堆起巨大的碎石堆。
里面不时会有一道剑芒出现,阻止那些巨型蜘蛛太过靠近,但剑芒的威力却一点点地在减弱。
“哇,居然是这种大家伙!”卡兰措伏在我身边的草地上,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随口居然又说:“听说这种巨型蜘蛛擅长结网,看起来还真是没错,这片树林都因为它们这些蛛网地纠缠,全部枯死。不过我听说这些蛛丝能够纺成一种很坚韧的魔纹布,不如我们将它们抓起来……”
卡兰措提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她想要将这几只蜘蛛全部抓起来,巨型蜘蛛的尾部的纺锤体就像是一个水泥罐车的搅拌机一样,这里面不知存有多少蛛丝,按照卡兰措的想法,就是想要将这些蛛丝全部收集起来。
我们三个人配合默契,不需要有太多的交流,鲁卡那家伙一般都不会开口说话,他更愿意做一位不折不扣的执行者。
我将魔法腰包里的一对乌黑的蜘蛛触肢拿出来递给卡兰措,然后对她说:“刚刚我在蜘蛛丛林的边缘地带,猎杀了一只这样的大家伙,这种大家伙非常有攻击性,它们移动速度很快,触肢非常锋利,而且尾端会喷射一种非常有粘性的蛛丝,将人缠住,然后拉倒它的身边,再将人缠成一只丝茧。”
“然后还会挂在树冠之上,变成干粮?”卡兰措贴着我的耳朵,口中喷出湿热的空气让我感觉有一些痒。
她指着头顶树冠上吊起来零零落落的丝茧,那些丝茧在高大的树冠之上,就像是长条的白色果实。
“还是按照老办法行动?”牛头人鲁卡靠在一颗枯树背后,手里抓着一块磨刀石,不停的打磨着双刃斧的斧刃。
鲁卡口中的老办法就是陷阱流,先在一片区域里布置一些‘霜冻’魔法陷阱和‘霜之新星’魔法陷阱,然后将那些蜘蛛引过来,进入陷阱区域,直接被冻结在原地,他和卡兰措两个人冲进战场,将那些冻结在原地的巨型蜘蛛逐一消灭干净。
我盯着那物质巨型蜘蛛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这次我想试验一些新魔法!”
卡兰措手里握着一根巨型蜘蛛乌黑的触肢,眼睛变得很亮,对我说道:“这根螯肢倒是很锋利,很适合制成短矛!”
兽族战士们偏爱投掷长矛,在一些短矛制作方面也很有讲究,卡兰措称赞这支触肢,认为这种东西很适合制成短矛,就一定很适合。
我对卡兰措说道:“那我们就多捕猎几只这样的巨型蜘蛛。”
卡兰措盯着那五只巨型蜘蛛,眼中流露兴奋之色,粉嫩地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上嘴唇,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
蓝水晶石鼓图腾围在我的身边,不停地急速旋转着,一丝丝水元素向我身体汇聚。
我的脚下出现一个直径足有四五米的大型六芒星法阵,而在我的身体周围,一共出现七幅魔纹法阵,我此刻正在绘制第八幅魔纹法阵,这些魔纹法阵都是同一种魔法‘冰墙术’,随着我的咒语完结的一瞬间,第八幅的魔纹法阵的最后一笔成功的收尾。
我像是发了疯一样,紧接着画出第九幅魔纹法阵的,脚下的六芒星更是变大了一圈。
我另一只手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魔法力,操控着天空中出现的八面巨型水墙,每面水墙几乎都达到七八米长,三四米高,厚度更是超过一米,在高空中悬浮着,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听的输送魔法力,维持它们如巨大墙体一样的形状。
我施展魔法引来的阵阵波动以及天空中中的异变,让那崖石旁边,守在岩洞洞口的巨型蜘蛛产生了一些警觉,有两只蜘蛛疑惑的转过身体,向我的藏身之处飞快的爬过来,它们在草地上奔行的速度,远远超过任何的战马,我觉得都快要赶上乐蝶这头座龙的冲锋速度了。
“该死!它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卡兰措急躁地说道:“吉嘉,你到底在施展什么样的魔法?如果感觉不太行,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她始终没走进前面水墙环绕的区域,因为在施法前,我对她说魔法完成之前,千万不要冲进施法区域。
卡兰措担心一旦这两只巨型蜘蛛冲过来,距离我们太近的话,没办法保证我的安全,她的手紧握着双手大剑,死死盯着那两只飞扑而来的巨型蜘蛛。
牛头人鲁卡单膝点地蹲在一旁,双刃斧横躺在身前草地上,双手握着巨型双刃斧的斧柄,他摆出了冲锋的姿势,只要我那两只巨型蜘蛛冲出冰墙施法的范围,鲁卡就会好不犹豫的冲上去。
巨型蜘蛛在快速的移动,它那长满倒刺的巨大蛛腿深深插进草地的泥土里,拔出来的时候带起黑油油的泥土,看得出这里的土地非常的肥沃,泥土里还有丰富的油脂。
巨型蜘蛛奔跑的时候,长着一层厚厚甲壳的腹部,在泥土上犁出一道深沟,每只蛛腿与地面发生接触的时候,都会发生一次微微的震动,它那八条腿倒换的频率颇快,那些震动感觉不到任何的间隔,就像是一辆重型坦克在柏油路上‘突突突’的驶过,整个丛林都在跟着它们的频率在不停地颤抖。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淌下来,感觉很痒,我恨不得在脸上抹上一把,有些汗水顺着眼角流进眼睛里,让眼睛又酸又涩,我手指尖端输送的魔法力开始有了一丝波动,魔法旋涡里的魔法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重新施展一次‘冰墙术’。
兼之另一只手操控八面漂浮在空中的巨大水墙,也需要不停地向水墙中注入巨额的法力,对于法力需求已经到了法力输出的临界点,我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在最关键的时候,咬紧牙关坚持将最后一幅魔纹法阵画出来。
就在九面水墙全部凝结完成的时候,那两只巨型蜘蛛已经爬到了水墙的边缘区域。
卡兰措右手抓着一根两米多长的乌黑螯肢,侧着身体连贯地小跑几步,直接将那螯肢投掷出去,紧接着又将手里另一根螯肢也以同样方式投掷出去,那两根螯肢一前一后在空中画出两道优美的弧线,向那两只巨型蜘蛛抛投过去。
非常的精准飞向那两只巨型蜘蛛的头部,那两只大蜘蛛感觉到危险的来临,霍然停下脚步,借着惯性巨大的身躯在泥土里留下两条深深地沟.壑,它们的前触肢非常灵敏地将飞来的乌黑长矛拨开,打算继续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第九面水墙已经塑形完成,九面水墙在高空中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随着我的操控从空中直接坠.落下来,洞口的那三只蜘蛛发现天空中的异变,惊慌失措地逃离石崖边,它们巨大的身体无法翻越陡峭的石崖,反身迅速地钻进九面水墙围成的圆圈里。
让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算是安稳的落下来。
五只巨型蜘蛛全部围在水墙之中,那两只距离我们很近的巨型蜘蛛,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它们将锋利的前触肢高高举起,摆出一种防御姿态,不禁向后退了两步,避免被落下来的水墙砸到。
在水墙落地的一瞬间,我操控着水墙,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凝!”
顿时,九面水墙在‘咔咔咔’的冰裂声中,瞬间结成冰墙,落在蜘蛛森林与崖石之间这片开阔地上,顿时冰寒的气息弥漫全场。
那些冰雾掩盖住了将五只巨大的蜘蛛掩盖在其中,我们站在高大的冰墙外面,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的双手猛地向外张开,手里扯开一张二级魔法卷轴‘冰爆术’,口中诵出一句简短的咒语。
随后,又声的喊了一句:“爆!”
如雪崩一样,九面巨大的冰墙在瞬间被我引爆,那些巨大的冰棱在冰墙内侧四处飞溅,冰墙之外反而没有受到一点的波及,弥漫的冰雪将九面冰墙围成的这一片区域,直接变成一片冰雪世界。
在冰雾中隐约的看到那几只巨型蜘蛛,被埋在冰雪之下,浑身都挂满了冰霜。
我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修罗利斧,另一只手提着那盏神奇的油灯,借用身体节点中剩余的最后一点魔力,开启了‘石化皮肤’和‘风之疾走’石鼓图腾,对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喊了一句:“走,去把它们的蛛腿砍断!”
说完,我拎着修罗利斧率先冲进了冰雪弥漫的那片区域之中。
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从震惊中回过神,迈开大步紧跟在我的身后,一起冲进冰雪弥漫的寒冷区域。
刚刚跨过那道无形的冰墙,就感受到极寒的霜雪钻进骨缝中,简直要将我浑身冻僵了,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看到自己身上顷刻之间凝结了一层白霜,我的身体竟然抵御不了圆形区域内的寒冷,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同时也将卡兰措和鲁卡两个人拦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仅仅是半只脚迈进了冰雪区域,那只迈进去的脚上就已经挂上厚厚的一层冰。
原本卡兰措和鲁卡看我停下来,转身退出冰墙所笼罩的圆圈区域,也将自己的奔跑速度降下来,又被我阻拦了一下,仅仅是迈进去一只脚,但他们所遭受的情况,比我严重得多,两个人迈进冰墙区域的那只脚,被结结实实地冻结在冰块里。
“哎呀,好冷!”卡兰措吃惊地叫了起来,急忙缩回了那只脚,直接在地上跺了两下,脚面上那厚厚的冰层纷纷碎裂。
卡兰措顺口问我:“吉嘉,你这是什么魔法,这是在皇家魔法学院新学的?果然不愧是格林帝国排名第一的魔法学院啊,教授的魔法技能果然不一般!”
我浑身挂满了厚厚的冰霜,瑟瑟发抖地从自己营造出来的冰雪区域中走出来,嘿嘿一笑,却感觉自己的脸都被冻僵了,很难摆出笑脸来。
我对卡兰措解释说:“这可不是在皇家魔法学院学到的,这只不过是一套组合式魔法,我将冰墙术里融进了‘霜冻’魔法的基础符文,让‘霜冻’魔法里的寒冷无限叠加的效果,同时存在于‘冰墙术’中,然后一口气凝结了九面冰墙,同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定向‘冰爆’而已,想不到效果会这么好!”
“是啊,你要在喊晚一步,我和鲁卡都得冻成冰雕不可!”卡兰措没好气地说道,大概是埋怨我没有及时提醒她,我不禁摇头苦笑。
心想:我是第一次试验这个组合魔法,威力之类的,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那头座龙这时候,正在绕过巨大的圆形寒冷区域,贴着石崖旁边,向石崖的岩洞跑去,我心里不由得一暖,被这只座龙的真挚感情所打动,这只座龙还真是够忠心的,想不到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能不顾安危,匆忙赶去救被困在石崖岩洞里的乐蝶。
我和牛头人鲁卡、卡兰措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北境史洛伊特省埃尔城,除了不惧寒冷之外,每人都有御寒的衣服,现在也不管耶罗位面还处于盛夏时节,飞快地穿好御寒的衣服,从新迈步走进冰雪区域之中。
很明显,这时候照比刚刚,那份寒意降低了很多,但是,当我置身其中还是能感受到寒意凛然。
我们三个人踩着厚厚的冰雪,绕过一些巨大的冰块,摸索到一只被冻成冰雕的巨型蜘蛛的身旁,看到这只巨型蜘蛛被冻结在厚厚的冰层之中,竟然还能拥有一点点微弱的生命气息,我暗暗惊叹这些巨大魔兽的生命力十分惊人。
来不及时间多想,趁着此时冰雪区域还是冰雾弥漫,这些巨型蜘蛛还处于冻结状态,我抡起锋利的修罗战斧,狠狠地砍在那只巨型蜘蛛的蛛腿上,顿时冰屑纷飞,整个蛛腿上的冰层出现了巨大裂痕,接着我又是在刚刚的斧印处狠狠地再来了一下。
‘咔’的一声,那只比成人大.腿还粗的蛛腿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紧接着,我用出全身的力量,又重重砍了一下,那只蛛腿齐根而裂,我将目光落在了下一只蛛腿上面。
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那还不知道我的想法,各自去找寻其它的巨型蜘蛛,一时间,钝器砍伐蛛腿的‘咔咔’声不绝于耳,接连传进我的耳中。
这五只巨型蜘蛛的蛛腿纷纷在冰层里,被我们三人砍断,五只巨型蜘蛛被我们砍得像是圆滚滚的巨大肉.球,包裹在冰冷的冰层下面,这些蜘蛛魔兽生命力非常的顽强,即便这样,它们也没有死去,随着冰雪区域里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它们心脏起搏变得越来越强烈……
可是它们头上无数的眼睛里,却充满了畏惧与恐惧。
我就像是能够感受的它们的想法一样,它们……此刻宁愿永远躲在冰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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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说不出口的谢谢
被冰墙围着的区域还是异常的寒冷,五只被砍断了所有肢节的巨型蜘蛛被厚厚的冰层包裹着,周围的冰雪还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
那些冰雾不停地向天空扩散,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酷热无比的大蒸笼,不停的向外冒着热气。
可实际上恰恰与之相反,这片地域处于极寒之中,我和卡兰措、牛头人鲁卡无一不被冻的瑟瑟发抖,虽然在这片区域里努力地增大运动量,可是那些寒冷的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割一样。
在冰层之中,五只巨型蜘蛛眼中透出绝望而恐惧气息,它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只蛛腿被我们接二连三的砍掉,竟然连最基本的哀嚎都做不到,只留下***一样的躯体和头颅,在冰层下面顽强地活着。
这些巨型蜘蛛的顽强生命力,让我不得不感到钦佩。
卡兰措的脸在寒风中被冻得通红,她怀里抱着一捆黑色的巨型蜘蛛螯肢,她对我说,这些黑色的螯肢都是好东西,可以穿透厚实铠甲,她想把这些触肢制成短矛。
处理完这五只巨型蜘蛛,确认它们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我们三个人浑身沾满了冰雪,从冰圈里跑出来,刚刚只是冲出了冰墙的范围,周围的温度骤然变暖,冷暖之间就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也没想到,冰圈儿里外温差会如此巨大。
长长地呼出一口寒气,抬头在看到自己刚好从靠近崖壁这一面冰圈里钻出来,不远处,正巧看见有一只无比熟悉的巨大座龙,它正贴着岩洞,将巨大的头颅伸进岩洞之中,向岩洞里探视着。
想了想之后,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想到:无论我和乐蝶有什么恩怨,但是在耶罗位面的野外丛林,见到她遇险,肯定是不能弃之不理。
看到座龙围在岩洞旁边,这里应该就是乐蝶的藏身之所,迈步向岩洞那边走过来。
我、卡兰措和鲁卡三个人配合默契,战斗刚刚结束,他们就习惯性的开始探查周围的情况,毕竟我们此时身处蜘蛛丛林之中,如果忽然间从某个地方再钻出几只巨型蜘蛛来,也是件麻烦事儿。
打扫战场不用太急,至少还要等冰圈里的寒气在降低一些才行。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霜冻卷轴上面的‘寒冷叠加’魔法符文加在‘冰墙术’上,随后九面冰墙凑在一起,同一时间释放,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质变,这根本就不是五加五等于十的问题,那些寒冷系数成倍的增长,让我有些始料不及。
……
座龙竭力地向将头颅伸到崖石岩洞中去,可是宽大地身体却被卡在岩洞之外。
它此刻显得有面目狰狞,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嘶吼着,想要唤醒躺在岩洞最里侧的那个女孩儿,可惜无论它发出怎么样的声音,那个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汗津津陷入了昏睡中的女孩,都没能醒过来。
它显得有些暴躁,不停地用强壮身体撞击着崖壁,一些碎石从头顶上滚落下来,砸在它的身上,它却依旧不管不顾的撞击着崖壁。
它见我从冰雾中走出来,无助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但是它似乎明白我能够帮助它,它将那只长满鳞片的三角形头颅凑到我的身边,我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呼吸中,还有淡淡的硫磺味道,它的肚子里一定充满了火气,我安慰地拍了拍厚实的鳞甲。
那只座龙眼中充满关切的看着靠在岩洞里面石壁上昏迷的女孩,再次发出低声的悲鸣。
走进这个并不算深的岩洞,岩洞里面的石壁和地面上被巨型蜘蛛的螯肢划满了深深地痕迹,那些痕迹距离乐蝶所在的最里侧石壁不足两米,看起来,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那几只巨型蜘蛛眼看就快要成功了。
岩洞的洞口堆满了凌乱的碎石,那些碎石块都是刚刚巨型蜘蛛用锋利的螯肢切割下来的。
那把水晶长剑就躺在岩洞的青石地面上,晶莹透明的剑身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将整个水晶剑上的魔纹全部切断了,这把水晶剑上面的魔力濒临枯竭,最后的魔法力量也沿着水晶剑裂痕处逐渐的消散。
乐蝶穿着一套银色的骑士铠甲,这套华丽地战甲倒是保存完好,看起来她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她之所以昏厥在岩洞中,大半是在独自面对那些巨型蜘蛛的时候,频繁地使用体内的斗气,最终导致斗气枯竭,强行施展武技,对身体造成了反噬,才让她昏迷在洞穴之中。
在那只座龙警惕的目光下,我翻过岩洞口的碎石堆,走进了狭小的岩洞,蹲在乐蝶的身边,却迟迟没有动手把从洞穴里抱出来,因为在平时我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端详这位容颜丝毫不输于露西娅,身材不属于贝姬的美女骑士。
尽管她处于昏迷之中,清丽的容颜显得那么的自然,紧紧地闭着双眼,眼睫毛又黑又长,嘴唇失去了血色,她是一位骑士,全覆式金属铠甲下拥有一具十分健美的身躯,身材远远地看上去显得有些纤细,但是走近了仔细观瞧的话,可以看得出她的身体匀称而结实,拥有强大的爆发力。
乐蝶看上去要比我和赢黎大上三岁,事实上也恰恰正是如此,三年前她在初级战争学院就是四年级的学生,已经参加过了成人礼祭。
但乐蝶却是赢黎的妹妹,这并没有错,赢黎在将自己绝美的容貌献给迦娜海族大公主之后,成功的激活了身体里的‘凤凰之血’,拥有了凤凰血脉的赢黎,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完成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大涅槃。这样对于她来说,恰恰显得比乐蝶小了三岁。
所以如今躺在我身前的乐蝶是一位妙龄女郎,正值一生之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只不过我有时候有点想不通,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格林帝国公主,究竟想要干什么。
记得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就毫无道理地让座龙对我喷了一口火,一时间我的思绪如潮,想起了很多在埃尔城的那些美好记忆,随着时间车轮的慢慢滚动,一些美好的东西就会慢慢的沉淀在记忆的长河里,而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会一点点的淡忘掉。
若干年以后,当我们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会发现其实当时可以做得更洒脱一点。
那只座龙在外面明显变得有些焦急,它对我低吼了一声,将我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在尝试着唤醒她,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受到其他伤!”我对座龙说道。
我不知道座龙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但是无论是说给座龙听或者是说给我自己听,我需要不停地用语言引导我自己,至少这样就可以让我清醒的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对于救治因斗气耗尽,而受到力量反噬的乐蝶,我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过对她施放一些水疗术,终归是没有错的。
这么久了,都没有传来卡兰措的牛头人鲁卡示警的暗号,看起来暂时这里周边一带应该还算安全。
‘水疗术’的光环落在乐蝶身上,强大的治愈力量加快了她身体的恢复速度,但是却避免不了她所要承受的痛苦,这让她即使陷入了昏迷中,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陷落在蜘蛛丛林,而且常伴在她身边的那位威廉公子也不见了踪影。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乐蝶身上出现了一些要苏醒过来的征兆,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抖,晶莹如葱白一样的秀美手指也拥有了一定的知觉,下一秒,她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第一眼就看到蹲在她身前的我,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她的眼睛转移到其他地方,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岩洞,一时间,记忆的潮水向她涌过来,她有些痛苦的摸着额头,不过眼睛从茫然开始一点点的逐渐变得清澈,她神色复杂的看我一眼,随后艰难扶着石壁,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快,她上下打量着我,牵动着嘴角,对我露出一个让人感觉有些耐人寻味的淡淡笑容,她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个和赢黎一模一样的梨涡,看上起很俏皮。
“你救了我?”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但是唯独没有感谢。
我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想不想听我说一句很虚伪的谢谢?”即使是在这种处境之下,乐蝶对我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锋芒毕露。
我为之苦笑,转身向岩洞外面走去。
她这样说,意味着她连虚伪的说一句表示感谢的话,都是千难万难的,她有着公主式的骄傲。
既然不可能愉快的交谈,那么就不要交谈,我甚至一句话都不想对她浪费。
不过,此刻看到乐蝶一幅这样我行我素的样子,扪心自问对刚刚的营救行动会不会有些后悔,事实上,即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当我知道岩洞里陷落的是乐蝶,是赢黎的孪生亲妹妹的话,我依然会奋不顾身的跑过来营救他。
这种观念不属于格林帝国,也不属于兽人部落,而是我身体里面灵魂本身就有的,或许若果是在另一个世界里,我还可以玩味地戏称她一句:‘小姨子’。
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你回复得很快,奉劝你尽早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而且你不必对我虚伪的说什么谢谢,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的龙!”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而是依我所言,将目光迎向那头座龙。
顷刻间,她脸上冷意冰雪消融,她脸色苍白的向前走了两步,刚好可以扶住座龙三.角形的龙首,乐蝶的眼中出现了真挚而温柔的目光,这一刻的她,尽管看起来身体无比的虚弱,但是她的伙伴的时候,竟然是分外的美丽,让我觉得原来刁蛮任性的乐蝶公主还会有这样温柔地一面。
乐蝶亲昵地抚.摸着座龙腮部的龙鳞,不知道轻声呢喃着什么,看起来那只座龙似乎很享受。
座龙低声的嘶吼着,喉咙里有一种‘咕咕咕’的古怪声音,我能够察觉出来那只座龙很愉悦。
不久之后,在座龙的帮助下,乐蝶很艰难的走出洞穴,然后骑到龙背上。
她又恢复原本冷冰冰的神色,扶着座龙脊背上龙鳞,她高高地坐在龙背上,对我流露出一个苦涩地微笑。
临走的时候,乐蝶问我:“吉嘉,如果当你知道,我被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想要趁你不备的时候,狠狠地修理你一次,或者说是想让你陷入险境,你会不会很后悔……救了我?”
我开心的笑了,然后对她说:“我现在就后悔的要命,快走吧,这片蜘蛛丛林不属于你,返回属于你的龙社团!”
乐蝶颦着眉头,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轻轻地拍了拍那只座龙的脊背。
那座龙驮着乐蝶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向着蜘蛛丛林位奔行而去,不过就在几百米之外快要消失的地方,那只座龙忽然停下来,回头望了我一眼,对我低鸣一声,然后才转身而去。
我站在岩洞的外面,收回了目光。
这时候,冰圈儿之中的寒意已经被风吹散了很多,不过蜘蛛丛林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青草,也被挂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这里原本就是一片布满了蛛丝的白色世界,现在,那些青草也披上白色外衣之后,则是变得更加的纯粹。
我站在冰圈地带的白色雾气之中,在冰雾的掩盖之下,迅速的开启了传送之门,这次的传送门比以往大了很多。
一旁的卡兰措飞快的钻进去,带出来一队兽人战士,足有二十多人,他们肩上都扛着一捆捆的粗麻绳,将那些封在冰块里的巨型蜘蛛,用麻绳捆好,然后二十位兽人一同拉动着巨大的绳索,一点点将这五只被斩断腿了巨型蜘蛛,逐一拉近传送门,进入到地底世界里去。
就在冰雪即将弥散之前,卡兰措和牛头人卡鲁也返回了辛柳谷的地底隧道之中。
而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从冰雪区域里出来,迅速地走出这片看起来很恐怖的蜘蛛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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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争吵的夜
回到溪边的宿营地,发现塔卡马正背着猎弓往林子里钻。
我看了看天色,入夜以后的黑森林远比白天更加危机四伏,很多魔兽都是昼伏夜出,所以夜间的丛林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危险,就算是最优秀的猎手也不愿深夜在林中穿行。
塔卡马看到从林中缓缓走出来的我,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喜悦,我问他:“这么晚了,干嘛还要钻林子?”
她微微抿着嘴,用手指了指我,她一直都不怎么爱说话。
“这是要去找我?”我看看天色,似乎回来得有点晚了。
她点了点头,见到我的手上并没有拎着猎物,也默默地背着猎弓,跟着我一起转身往回走,她的身材很高挑,比我高出大半头,身上穿着紧身皮甲,包裹着丰满的曲线,我猜她以前可能是一位丛林猎手,她非常适应森林里的生活。
……
天色暗下来的时间,似乎比昨天又早了一些,透过河边茂密的树冠向天空仰望。
一声尖锐而高亢的龙吟响彻整个黑森林,一只扇着巨大翅膀的飞龙穿过灰蒙蒙的云层,向远处的森林俯冲下来,对着森林里喷出一口强烈的龙息。
厚厚的灰色云层被它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一道道耀眼的白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那些光束奇亮无比,直接照射在林中某处,愤怒地吼声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一只黑色长矛从森林里风驰电掣般的飞出来,直接射进那只飞龙的肉翅上,那条飞龙发出一声凄惨的龙吟,带着那根黑色的长矛,仓皇地逃回高空之中,狂扇翅膀,拼命地摆动着长长的尾巴,沿着那个被撕开的云层,又奔向天际。
这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战斗,也是我第一次站在远处如此真切的看到活生生的飞龙,也不知道那边的山林里盘踞着什么样强大的魔兽,竟然会让一只飞龙负伤而归。
在罗兰大陆,就算是原始丛林里,也很难见到这种身体中蕴含一点点龙血的低等龙类,只拥有初级智慧,它们的身体里还拥有着野兽的本能,在龙族的眼中,这些飞龙仅仅是比地行龙的地位能高上一点点,这也只不过是看在它们身上有一对翅膀的份上。
不过,不管怎么样,它们始终属于龙类,拥有强横的身体,还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飞行的亚龙族。
很多格林帝国的骑士们,都梦想着能够拥有这样一头强大的飞龙,与之签订契约,成为一生的伙伴。
他们被人尊称为龙骑士……
我盘算着那片林区大致的方位,竟然是差不多是蜘蛛丛林的深处,或者是与我们之间隔着一片蜘蛛丛林。
无论如何,那片危险的的区域一定是不能去探险了,里面竟然藏着能够猎龙的强大魔兽。
从西边巨大岩石上跳下来,依旧心有余悸。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究竟是谁说过耶罗位面是低等级的位面,里面拥有无数资源,在里面探险的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想起这些话,多少也有点夸张的成分吧。
而且那些分布在丛林里的扈从们似乎处境也不怎么样,最起码乐蝶出事的时候,附近就没有哪位魔法学生的扈从恰巧出现,按理说,这些扈从们应该围绕在每支小队的周围,及时地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
可是数百名扈从冲进黑森林之后,就像是一颗石子掉进大海里,甚至没有掀起一朵浪花来。
……
琪格将一张刻有‘聚风魔纹法阵’毛毯铺在河岸边的平坦草地上,正安静的冥想,清澈的溪水在她的身边潺潺流淌。
我穿着亚麻布的衬衫和紧腿的灯笼裤,仔细的将一把香草叶儿切碎,又从一只封魔箱中取出一个柠檬,挤出里面的汁水,调着芡汁儿,这种芡汁是否能够如炼乳一样浓稠,那些从地薯中提取出来的水淀粉和水的配比最为关键。
蜥人侍女塔卡马挽着裤管,蹲在溪边帮我刷洗那套魔纹构装的皮甲和战裙,那套皮甲上沾了一身鬃毛兽的红色血污,又在猎杀巨型蜘蛛的时候,沾染了一些其他的汁液,变得很难清洗。
这让我觉得,在野外历练能带一位侍女,应该是极为舒服的事,然后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卡特琳娜的身影,她随风飞舞的红色长发,她曼妙柔美的迷人身段,她带有一丝香甜气息的美丽脸庞和迷人的红色眼睛,她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过这种待遇,只有像琪格这样的不擅长魔法战斗的学院老师才能获得。
大锅架在简易的炉灶上‘滋滋’的冒着白色水汽,那种混合了八角和花椒等香料的鬃毛兽腿肉在锅里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味,海勒姆和乔森纳无聊的围在灶台旁边,一边谈论着刚刚冲破云层的那只巨大的飞龙,一边在给灶台下面添柴火。
这两个贵族家庭出身的少年有说有笑,并没有因为刚刚天空中出现一头龙,产生任何的心理压力,而且他们时不时还要偷看一眼身边的露西娅,他们就像是露西娅最忠实的追随者那样,露西娅的人在哪里,他们的眼神就瞟向哪里。
露西娅在练习一种很特殊的体术,有点像印度的瑜伽,有点像是在跳舞,每个姿势都很会让人赏心悦目,一把魔法符文剑安静的放在她身边,她无时无刻不带着这把魔法符文剑,正如露西娅所说的那样,她想将这把剑变成的她身体的一部分。
我很好奇露西娅是究竟什么职业,她既不是一位魔法师,也不是一位剑士,就算有人说她是一位魔剑士,也显得有点牵强。我好奇地问她,她却是笑着对我说:“你就当我是一位魔剑士好了。”
揭开热气腾腾的大锅,我根本就不怕蒸锅里翻滚开水冒出来的热气,用两把叉子将里面的切了无数花刀的腿肉叉出来,那块巨大腿肉被煮得非常软烂,肉皮泛着一种红润的油光,放在方形盘子里不停地冒着热气,浓郁的肉香味让我变得有些恍惚,仿佛触动了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
我将调好的芡汁放进炒锅里熬一下,然后将一些香草叶的碎屑洒在蒸烂的腿肉上,随后将炼乳一样的芡汁浇在上面,整个腿肉变得晶莹剔透,看起来就非常的有食欲,肉煮得很烂,只是用切肉小刀将骨头一端的筋膜剃掉,那根热气腾腾的腿骨就被我直接取下来。
蹲在一旁烧火的海勒姆和乔森纳闻到了香味,飞快的凑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放盘子里冒着香气的腿肉,好奇地问我:“吉嘉,这腿肉的味道好香啊,原来炖肉也能做得这么好吃,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名字?”听见了海勒姆的问题,有一瞬间变得有些失神,迷迷糊糊地用兽人语说了一句:“红烧肘子!”
“这是兽人语吗?发音好奇怪,不过,话说兽人们真的有这么精湛的烹饪技艺吗?”海勒姆迷迷糊糊地说着,伸手沾了一点盘子边上的芡汁,放到嘴里吸允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精彩。
随后他抱着好友乔森纳的胳膊,有些夸张地对他说:“哦,我的天,乔森纳,快来尝尝这个叫‘红烧肘子’的炖肉,它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一张烤得焦黄酥脆的麦饼,咬在嘴里咔咔地轻响,烤饼中麦粒浓郁的香味,让人有一种面粉就要磨砺得这样粗糙,才能烙出最好吃的烤饼的错觉。
一碗野菜汤,清脆的鲜嫩菜叶儿漂浮在木碗中,就像是一艘艘翠绿色的小船,鲜美的汤汁非常的清澈,喝一口入喉,那些野菜会顺着汤汁一起争相恐后地进入喉咙。
再配上一方红烧肘子肉,这样吃起来才不会感觉到油腻,切一片嫩滑酥软的鬃毛兽腿肉,入口即化。
一整条鬃毛兽的后腿就这样被我们几个人分食的干干净净。
吃到最后的时候,琪格还揶揄着对露西娅说:“喂,露西娅,我可听说精灵们从来不喜欢吃各种动物的油脂和鲜肉,精灵们喜欢吃的食物只有鱼和水果,要不要尝尝那边的烤鱼?”
这时候,露西娅手里的餐刀上正叉着一片肘子肉,听到琪格这样说,毫不吝啬地送琪格一个甜美地笑容。
“琪格,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被吉嘉俘虏了!”露西娅边吃边说。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含糊,海勒姆和乔森纳竖起耳朵也没听。
琪格挑了挑眉毛,眯着眼睛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向露西娅轻声地问:“你说什么?”
露西娅转着灵魂的碧蓝眼睛,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不过这一次她尽量放慢速度,让我们所有人都听得清她的话语:“我是说,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坚持选吉嘉加入我们的队伍!”
……
盘子里冒出来的香气飘得很远,似乎连蹲在对岸溪水边想事情的乐蝶也忍不住微微皱起了鼻子,那条座龙就安静的卧在卵石滩上,巨大如斗的龙头紧紧的挨着乐蝶的小腿,摆出一副似睡非睡的慵懒样子。
看起来乐蝶和威廉两个人之间真的出了一些问题,与龙社团其他成员坐在一起的威廉,面对乐蝶的时候,神色有些躲躲闪闪,而乐蝶冷着一张脸,眼睛里的目光无比冷漠。
其实就在刚才,我看到威廉凑在乐蝶的身边,看样子试图要解释什么,却被乐蝶一句质问的话语,噎得脸色涨红,只好闷闷不乐地坐在篝火旁,加入了副社长和社团新人聊天中。
龙社团小队中的气氛逐渐的变得热烈起来,反而衬托着坐在溪边的乐蝶,显得无比的孤独,这个时候怕是连晚饭都没吃。
露西娅看到乐蝶的异常情绪,想跳过小溪去询问一下,却被乐蝶用眼神制止。
她还是那样一个骄傲的帝国公主,金色的长发随着林间晚风飘扬。
此时,她的气色恢复了很多,毕竟是她已经是位成功完成了第一次转职的骑士,体质一定不会太差,拥有一定的恢复能力。
骑士一向以身体各种属性均衡而著称。
一把金色的十字军长剑和一面骑士轻盾在乐蝶的背后隐约出现。
我没想到乐蝶的‘势’竟然会是一把圣剑和一面盾牌,很多优秀的骑士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把神圣之剑或者祝福之盾成为自己的‘势’,而乐蝶身后背着这两种图案,是许多骑士梦寐以求的,这让我联想到安琪博尔德皇室血脉,也许正是身体中流淌着安琪博尔德的皇室之血,她才会这样的优秀。
……
副社长与龙社团新人、威廉三个人坐在篝火前,篝火上架着一块烤肉,烤得焦黄的肉块不停地向下滴着油脂,那些油脂落在炭火上,爆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龙社团的那位副社长显得非常得意,他不停的摆弄着面前的战利品,向威廉眉飞色舞地仔细的讲述着狩猎过程,一旁的那位社团新人也是不时插言,证明副社长所言非虚。
他手里拿着一串各种颜色的魔法宝石,虽然都是不太值钱的初级宝石,但也至少都是魔法宝石,这些初级宝石,拿到帝都换一些魔晶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不得不说,龙社团每一位成员寻找魔法材料的能力,都远超我们这边小队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是羡慕不来地事儿,有时候我将它归结为运气,但是一连几天都是有这样的好运,我就会认为这是一种能力。
……
阿黛尔迈着疲惫的步伐,从黑森林里慢慢地走回来,直接走到篝火旁边,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杀意,就算是隔着一条小溪,我都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阿黛尔身上的愤怒。
睡在乐蝶身边的座龙也是警觉地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巨大的三.角形头颅,疑惑地看着阿黛尔。
篝火在龙社团小队的几位成员之间不停地跳动,黑夜取代了白昼。
阿黛尔的声音显得有些严厉:“是谁?谁去了那个原住民的部落?”
坐在篝火旁的那位新生慌忙站起来,一幅不知所措地样子。
看他慌张地表情,一脸迷惑,分明是不明白社长阿黛尔因何而发怒。
这时候,龙社团里的那位副社长才施施然地站起来,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才不咸不淡地说:“是我和哈里,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黛尔的眉毛竖了起来:“你们去那个部落里杀了很多人?还抢了他们的东西?”
那位副社长倒是坦然无惧的说:“这就是我们获得的战利品,那些原住民不想将他们的财富献给我,难道不该杀吗?”
阿黛尔一把夺过那串魔法宝石,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才说:“我只是希望每一位龙社团成员,都可以成为真正的勇士,掠夺和屠戮会让我们迷失本性,而且会为我们带来无尽的仇恨。我们猎杀那些丛林里强大的魔兽,获取珍贵的魔法材料,这难道不好吗?”
“……那些原住民为什么不能成为我们的猎物,最起码他们比那些魔兽更富有。”那位副社长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地方。
掠夺原住民的村落,屠杀那里的居民,将强壮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抢走,送到奴隶市场注册成为奴隶,这些不就是侵入这个位面之后,那些开拓领土的军队时常会做的事儿吗?
他们都可以随便做,为什么我们不行?这就是那位副社长所谓的理由……
这个夜晚,对岸传来一些争吵,我从那些争吵的话语中将原由听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矛盾的起因,是阿黛尔发现了手下的成员居然背着她去屠戮了一个森林里的原住民村落,并且掠夺了村落里的物资,如今的龙社团小队,在这次争吵之下,已经频临分裂的边缘。
潺潺溪水映着远处篝火的光亮,倒映着乐蝶模糊的脸,她安静的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一个人想着心事。
白天的时候,经历了一场苦战,我早早的钻进了睡袋里,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尽快的恢复体力,可是我的心忽然变得很不安宁,怎么也无法安稳的入睡,一种危机悄悄的涌上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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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黑暗蛛人
从睡袋里爬出来,看到我的那身魔纹构装皮甲整齐的摆在帐篷外面,蜥人侍女塔卡马做起事来总是悄无声息,这时候营地里的那堆篝火只剩下暗红色的炭火。
在我的帐篷旁边还有两个帐篷,琪格和露西娅睡在其中一个帐篷里,另外一个帐篷住着海勒姆和乔森纳,海勒姆的鼾声从帐篷里面传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的清晰。
蜥人侍女塔卡马靠在树干横枝上假寐。她抱着猎弓,似乎感觉到了有不寻常的声音,睁开金色的眼瞳,遁寻这声音的来源,像我这边看过来,看到是我从帐篷里爬出来,便放松下来,轻轻地闭上了她的金色眼眸。
在进入丛林之后的每个夜晚,都是塔卡马独自一个人在夜里负责警戒,她的那身紧身刺尾水晶狮皮甲从未离身,在夜里,她总是一只手里抱着猎弓,另一只手中握着羽箭,确保发现敌情之后,第一时间能过发动攻击。
我走出营地,在小溪与丛林的边缘处,开始设置一些魔法陷阱,我觉得这些魔法陷阱可以给我带来一些安全感。
塔卡马看到我走出了营地,就从大树上跳了下来,然后走出营地,站到到我的身边儿。
看到我趁着夜色,将一些挂着‘霜冻’卷轴的小兽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后再撒上一层浮土,才惊讶地问我:“你在设置陷阱?”
“嗯,我有点睡不着,总觉得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对她又说道:“这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蜥人侍女不怎么爱笑,碰见什么有趣的事,就会眨眨眼睛。
“离天亮还早,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说完,她敏捷地爬上一棵大树,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茂密的树叶里。
我坐在篝火堆旁边,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树枝,让篝火重新烧起来,返回帐篷的时候,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将那套魔纹构装皮甲穿在身上,就这样穿着一身硬邦邦的皮甲,和衣而睡。
……
“啵……”
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那是冰霜陷阱触发后才会有的一种独特响声。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猛地睁开眼睛,摸到放在身边的反曲刀,迅速地从帐篷里爬出来。
耶罗位面的天幕始终被一片灰蒙蒙的阴云所笼罩,到了夜里就没有一丝光亮,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眼睛反而成为了制约自己身体的最大屏障,我凭着记忆向丛林边缘地带摸了过去,我想要去查看一下,究竟是林中的小兽触动了陷阱,还是那些丛林里隐藏的捕食者。
隐约看到最远的丛林边缘地带冰雾弥漫,这时候,塔卡马藏在一棵树后,背着猎弓正要往那个方向探索,我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藏在树上守卫营地。
卡兰措对我点头示意,并做了个‘一切小心’的手势。
潺潺的溪水声正一点点的从我耳边消失,我轻轻地念诵着咒语。
‘暗影斗篷’
一缕黑色的雾气扩散在漆黑的夜色里,我走着走着,忽然间,身体在塔卡马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我想如果触动陷阱的是一只小兽,那么我就将它直接猎杀,可以成为明早的一道美餐。如果是赶到溪边掠食的凶恶魔兽,那么就把营地里的人全部喊起来一起动手将它杀死。琪格和阿黛尔的赌约,我们已经远远被甩在后面,正愁找不到可以狩猎的魔兽。如果是力量强大的高级魔兽,那么我就直接将它引开,反正在黑夜里,我拥有可以完全隐身的‘暗影斗篷’。
我距离那片冰雾越来越近,沙沙的脚步声从冰雾里传出来,三个鬼祟的身影,手里持着长矛,弓着身体排成一排向营地这边小心翼翼的摸索过来,陆续地钻进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里。
丛林的边缘地带有一大片灌木丛,如果有人从溪边的营地摸过来,从灌木丛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从营地摸过来的人的一举一动,可惜他们看不到隐身的我。
而我也完全没有想到,入侵我们营地的居然是三个原住民,从冰雾中走出来的他们,身上还沾染着冰霜,枯树皮制成的硬木铠甲,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根根可笑的树桩,不得不说在丛里,这一身装束拥有很好的隐蔽性,可以十分和谐的融入周围的环境中。
只可惜,在夜里,三个人并没有发现隐于黑雾中的我,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之间仅隔了一道灌木丛。
也没想过,我在发现了他们之后,并没有急于动手或者招呼同伴,而是摸上去偷听他们低声的交谈。
就听见有一个人用怪异的语调说道:“不要在往前走了,我们已经踩到了他们的魔法陷阱,也许他们已经有所警觉!”
我顺着声音向灌木丛里面摸索,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夜晚,传进我的耳朵却如此清晰。
又听见一人低声辩说:“我不认为他们可能听得见这里发出的细微声音,他们能听见的,只有溪水流淌的声音,我们应该在靠近一点,只是踩中了一个陷阱并不能说明说么。”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土著又说:“那些人都是很出色的冒险家,我们这样冒失的走过去,很危险,他们的营地里一定有守夜的人。”
低声辩解的那个声音继续:“可是你能确定那些格林帝国人在溪边?如果我们提供的情报是假的,你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那些魔鬼会放过我们?”
第三个人终于开口:“我们再往前走走,他们一定就在这附近,这些陷阱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也是他们是想捕捉一些丛林里的小兽!”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说道:“不,我们再往里走了,我们只需要将这些消息告诉那些地狱里的魔鬼,他们一定会对付这些格林帝国人的,他们会替我们报仇的,只要那些魔鬼看见了格林人,我们就趁机逃走,躲得远远的。”
第三个人语气中明显带有深深地恨意:“不,我还要亲手给大长老报仇,我还要拿回那条项链,有了那条项链,我们就可以买通坦顿城里的守卫,到桑普多城去,听说那是个自由的城市!”
原来竟然是丛林里的一些土著,趁着夜色偷袭营地,而且他们似乎还引来了更强大的敌人,没想到阿黛尔昨晚的话竟然应验了,那位副社长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我没有理会这三位土著,很显然他们对我们的实力一无所知,虽然他们拥有丰富的丛林生活经验,但是只要他们敢走出这片灌木丛,暴露在塔卡马的视野之中,那么基本上没有任何生还的理由。
我越过了这片灌木丛,触发陷阱的那个区域,冰雾已经快要散尽,透过冰雾我看到丛林里影影绰绰,有许多黑色的铠甲在那些大树的后面反射着亮光,丛林里透出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道,那些人影让我深深地感到了畏惧,数不清来了多少人,也许我们被包围了。
没有继续再往丛林里面走,我想趁着他们没有发起进攻之前,赶快离开。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走,这时候,那三名土著已经走出了灌木丛,沿着没有任何遮挡的草地,向着溪边营地摸过去,他们只要达到塔卡马藏身的那棵大树下面,就可以将营地尽收眼底。
可是,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
一支乌黑的羽箭从树上射出来,掠过树枝,划落了几片树叶,从一位穿着枯树皮甲的原住民胸口穿过,带出一捧鲜血,那位原住民被箭矢强大的劲道带得仰面摔倒。
接着,又是两支羽箭从树上射出来,还没等另外两名原住民做出任何反应,羽箭透体而过。
三位原住民甚至来不及出声惨叫,就被蜥人侍女塔卡马三箭射死。
我越过这三个土著的尸体,对隐藏在树上的塔卡马挥了挥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溪边营地跑了过去,然后贴着海勒姆和乔森纳的帐篷,狠狠地敲了两下。
帐篷里传出来了乔森纳的声音:“谁?”
“我是吉嘉,快点起来收拾东西,敌袭!”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里面立刻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乔森纳呼唤海勒姆的声音,我飞快到来到琪格的帐篷前面,这时候,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琪格的询问声:“吉嘉么,外面发生了什么?”
“快起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我飞快地对琪格说道。
琪格穿着轻薄的睡衣,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确认我并没有开玩笑,迅速地将头缩回去,唤醒了身边的露西娅,四个人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从帐篷里爬出来,场面有些混乱。
海勒姆和乔森纳还想要将帐篷撤掉,被我拦住了,已经来不及收帐篷了,琪格和露西娅远比这两位贵族魔法师要冷静得多,露西娅甚至还问了我一句:“对面有多少人?”
“很多……”我也没有看清,只能含糊的说。
“魔兽还是人?”露西娅这时候头脑非常清醒,又对我问道。
“塔卡马在那边杀了三个想偷偷上来的土著,是那些土著引来的人,现在已经到了丛林与溪谷之间的边缘地带。”我一边说,一边拉着琪格向溪边跑。
我对琪格说:“咱们沿着溪谷河道向下游走,只有河道里的路最平坦!”
塔卡马已经飞快的从树上滑下来,向我们这边跑过来,她的身影在黑暗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她奔跑的速度很快。
“对了,通知对岸阿黛尔一声。”琪格用手推了我一下。
这种时候,琪格还能想到通知阿黛尔一声,看起来两个人的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差。
我连忙答应道:“好,我这就去!”
“还是我去吧!”露西娅勉强的对我笑了笑,显然她在担心乐蝶。
“也好,速度一点,别磨蹭!”琪格对露西娅说。
“嗯!”露西娅答应道。
……
塔卡马从后面追上来,这时候,我看到很多巨大的黑影从树林里涌出来,像是一股黑色的浪潮。
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身体变得一片冰凉,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开启传送门,带着琪格躲进辛柳谷的地底隧道里面。
随后让我硬生生地压下去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塔卡马追上来,对琪格飞快的说:“那些大家伙追上来,它们的速度很快,你们快走,我想办法拖住它们!”说完,她选择了一块巨大的岩石,然后跳上岩石顶端,手里挂着三支羽箭,另一只手握着猎弓,瞄向丛林的方向。
“逞什么强,快点给老娘跳下来,跟我们一起逃,一个都不许掉队!”琪格眼睛竖起来,对着塔卡马骂道。
蜥人侍女塔卡马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站在琪格的身边,一脸担忧的样子,我知道塔卡马一定看到了什么,才会显得这么焦急,甚至想要以一己之力阻挡那些大家伙,给我们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我们到了乱石林立的溪边,这里水流缓慢,水深河宽。
丛林边缘处已经响起了隆隆声,那些巨大的身影,一只只从森林里冲出来,奔跑的时候,感觉大地都在颤.抖。那种巨大的声势,就像是万马奔腾一样。
海勒姆边跑边系着魔法长袍领口的扣子,一边说:“我们这是要凫水过河吗?我的游泳课成绩很糟糕!”
乔森纳则是有些质疑的对我问道:“我们干嘛要往河边走,这里大块的石头太多了,根本没有路可以走,难道说我们要过河吗?”
“不,我们就在河面上,向下游跑,一会儿别忘了发求救信号!”我说完,伸手飞快地画出一幅魔纹法阵,口中念诵着魔法咒语,随着我的手简单一指,我的脚下浮现出一个蓝色的六芒星法阵。
‘水上行走’
然后转身向溪水中迈出两步,稳稳地站在小溪的水面上,我飞快的施放‘水上行走’这个魔法,先是琪格、然后是露西娅、塔卡马、海勒姆、乔森纳。
几乎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站在潺潺奔流的溪水上面,在琪格的带领下,飞快的向下游跑去,而露西娅则是跑向小溪对岸,去唤醒那些始作俑者。
那些巨大的黑影已经冲进来我们的营地,借着营地里微弱的火光,我终于看到了那些黑影的真面目,一只只黑影就像是一辆辆自行火炮,他们有个巨大的腹部和八条坚.硬的长脚,像一只黑色的蜘蛛,但是整个上半身却是一副身穿着黑甲的魁梧男子的样子。
他们居然是一群穿着黑甲的黑暗蛛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或长或短的笨重武器,有一只手握长矛的蛛人,毫不客气地挑翻了营地的一个帐篷,发现帐篷里面空荡荡的,不由得发出一声蛛人的怒吼。
‘嘶嘶’
如同金属的摩擦声,撕碎了山谷河道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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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逃
一直以来,渊狱中艾卓尼布鲁族黑暗蛛人通过未知的连接通道,源源不断地抵达耶罗位面,与萨摩耶大公爵争夺耶罗位面的辽阔领土。
萨摩耶大公爵在坦顿城、莫言多城、塔克那城沿线筑起了一条防线,呈一道扇形的防御工事,将佩雷拉城围在其中,在这条战线上分布着萨摩耶大公爵三个军团和五支构装骑士团,据说萨摩耶大公爵所拥有的其他位面,驻防兵力几乎已经低于一个基数,但是如今的战况依旧只是处于僵持阶段。
在佩雷拉城还有一些传言,说大公爵在与尼布鲁蛛人几次小规模的战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是防线向后退了八十公里,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佩雷拉城的传送站才出现了人潮滞留的现象,大批的淘金者想通过传送门返回格林帝国。
萨摩耶公爵几乎将杜尔瓦省半数的兵力都堆到这个防线上,可见耶罗位面对萨摩耶公爵非常重要,这里物产丰富,矿场、林场、宝石矿、硫磺矿、水晶矿比比皆是,这些矿场源源不断地向帝都和萨尔瓦省输送着大量的物资,已经成为里萨摩耶大公爵支撑庞大家族体系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帝国人抓获耶罗土著一般会将它们运回帝都贩卖到奴隶市场,尼布鲁族蛛人则是以土著人为食物,孰优孰劣可见一斑。
一直以来,当地的土著们更倾向于格林人的统治,至少帝国人不吃人,只是将他们抓回去当成奴隶。
不过现在耶罗位面上的最大土著人部落的首领们正聚集在坦顿城,向萨摩耶大公爵争取耶罗人自由的权利。
我想,如果不是龙社团的那位副团长屠杀丛林里的原住民部落,那些原住民不会主动找到那些尼布鲁蛛人,将我们的位置透露给他们,并将他们引过来。
不过,这片黑森林位于坦顿城和佩雷拉城之间,属于萨摩耶大公爵在耶罗位面上领土的腹地,在这片黑森林里忽然涌出一群尼布鲁族的黑暗蛛人,这批蛛人难道会是在丛林里迷路无意间跑进来的吗?显然这种情况出现几率非常小。
他们这么隐秘地穿越这片密林,无外乎就是想要奇袭佩雷拉城,或者是切断坦顿城与佩雷拉城之间的补给线,或者是包抄坦顿城的后路,只不过无论这些蛛人想要干什么,对萨摩耶大公爵都是非常沉痛的打击。
……
我站在小溪之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将我的身体挡住,透过岩石的缝隙,我想营地方向看过去。
借着营地里篝火的火光,我终于看清那些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大蛛人真正的面目,这些黑暗蛛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乌黑的虫甲中,他们的下半身是蜘蛛的身体,上半身则是人形,虽然面目有些狰狞,但是眼睛嘴巴等轮廓都近似于人的面孔,体型与那些三米高的野蛮人不遑多让。
八只锋利的黑色蛛腿迈动的频率非常快,落在一些小型岩石上,可以轻易地扎穿石块,这样一只体型硕大的黑暗蛛人体重至少要超过千斤。
他们将营地里的帐篷全部掀起来,那些硬牛皮制成的防雨布,在他们看来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只是随意的用长矛轻轻一挑,就轻易地划开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片刻之后,三顶帐篷就变成一片废墟。
我们小队的所有人都躲在溪边的大石头后面,海勒姆明显还有些不太适应站在水上的感觉,他怔怔地看着脚下奔流的溪水,独自在后面发呆。
乔森纳则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伏在岩石上,牙齿轻轻震颤,他努力的想要克服内心深处的恐惧,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就是不见任何效果,他的一只手上永远都握着一张魔法卷轴,我知道那是‘魔法盾’的卷轴。
仅仅是二十几只巨大的蛛人战士围在营地周围,其中一位身材最魁梧的蛛人发出一声怒吼,那些黑暗蛛人以营地为中心,迅速的分散开,沿着不同方向追踪下去。
其中有五只巨大的蛛人脚下踩着滑溜溜的卵石,杀气腾腾地向溪边追了过来。
塔卡马手里握着猎弓,躲在一块岩石的后面,瞄准着奔跑在最前面的蛛人战士,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赢黎从魔法药包里掏出一瓶魔法药剂握在手里,另一只手里则是拎着一把魔法剑,我们悄无声息的沿着溪边的乱石,贴着水面向下游缓缓退走。
这时候,我看到小溪对岸那边,露西娅和龙社团的阿黛尔在夜色的掩护之下飞快的跑向溪边,另外三个身影则是从营地另一侧跑去,他们穿过一片开阔的草地,迅速的钻进灌木丛里,一溜烟地功夫就不见了,看起来他们想要躲进黑森林里。
我必须跨越着小溪,去接应阿黛尔和露西娅,临走之前,我压低声音对琪格说道:“我去接应一下露西娅和龙社团那些人,你带着他们先走。”
琪格好不犹豫地对蜥人侍女说:“塔卡马,你和吉嘉留下来。”
我摆摆手,小心翼翼地看了营地那边一眼,五只巨大的蛛人战士,手持乌黑的长矛,在溪边的乱石从仔细的搜寻。他们仗着身体强壮,不时地将一些石块用长矛挑起来,或者是直接用长矛刺穿,寻找我们的踪迹。
我压低声音对琪格说:“不需要,让塔卡马跟着你,别担心,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脱险!”
琪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安排。
这种时候不允许我们又任何的争辩,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逃脱的时间。
趁着夜色,琪格带着小队里的其他人,沿着石块向下游走去,潺潺的流水声将那些细微的声音全部掩盖住。
露西娅神色焦急地站在溪边,阿黛尔好奇地看着我从溪水边的岩石缝隙里钻出来,我找了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给阿黛尔加持了一个‘水上行走’的法术,阿黛尔尝试着踩在水面上,发现这个法术真的很神奇,竟好奇的问我:“你从史洛伊特省来?”
“嗯,史洛伊特省的埃尔城!”我又飞快的给露西娅重新加持了一遍‘水上行走’这个魔法,才发现等在溪边的,只有她们两个人。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位副会长和威廉等人的安危,我是想让乐蝶跟着大家一起走,想一想就十分头疼,乐蝶在这次历练里出任何意外,似乎我都脱不开干系。
“你叫吉嘉,对吧,我从景月那里听说过你,正式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阿黛尔,是景月.爱丽的密友……”阿黛尔对我露出一个欣赏的神色,与那天在佩雷拉城外伐木场的时候,态度是迥然不同。
我回头扫了一眼,那五只强壮的蛛人战士似乎向我搜索过来,没想到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和我打招呼。
当然我也不能露怯,于是硬着头皮对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嗨,阿黛尔学姐,你好!”
随后,便转身对露西娅问道:“其他人呢?”
露西娅一脸郁闷地说:“威廉他们不认为沿着小溪跑,有多么安全,他们三个躲进黑森林里面了!”
我才不在乎威廉的死活,于是我追问露西娅:“乐蝶呢?”
露西娅这时候,才显得有些欲哭无泪地对我说:“他们说她一直就呆在河边儿,可是我没找到她啊。”
我伸长了脖子,四处看了看,这处处于溪水的上游地段,乱石嶙峋,如果乐蝶躲在哪个角落里,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一时间还真是很难找得到,我想她也许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只不过对岸的那些黑暗蛛人们,也是在溪水边上四处搜索。
我心说:乐蝶,你可千万不要被尼克鲁族的蛛人发现了啊。
“今晚上,我觉得乐蝶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儿,不过我们社团里也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没顾得上问她,睡觉之前,我看见她带着她的座龙,沿着小溪向上游.走了!”站在一旁的阿黛尔神色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把她所知道的告诉了我们。
听了阿黛尔说的这样说,我立刻傻眼了,没想到这样危机关头,乐蝶竟然脱离了龙社团的小队,看样子是想要独自穿过这片黑森林,我的心里立刻凉了一截。
那五只蛛人就站在对岸,他仔细的巡查着溪边每处角落。
他们明显是在用一种极为特殊的语言交流,一只蛛人还用一只蛛腿试验了一下溪水的深度。
事实上,在这一段河道里,水势颇缓,不仅河面有点宽阔,而且河道也是颇深,一位蛛人战士仅仅是向溪水里趟了几步,水位就没过了前胸,他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不敢再往前走,急忙从溪水退了出来,很明显蛛人们十分畏水。
我们小心地避开那些黑暗蛛人的视线,绕过几块乱石,向琪格她们追了过去。
那些蛛人也不知道在溪边发现了什么,竟然顺着溪水岸边一路向下搜索了过来,我们这些人躲在对岸乱石堆里,不敢露头,走得非常的缓慢,那五只蛛人竟然超过了我们,向河道下游追去。
我们三个人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继续沿着乱石向下走,看到前面不远处河道芦苇丛中有东西在摇晃,隐约可以看到魔法的微光闪动了一下,显然是琪格担心我找不到他们,偷偷地向我发出信号,这种魔法的微光即使是在夜里,也只有我们这些对魔法元素异常敏感的魔法师们才会敏锐的捕捉到。
我连忙顺着一块大石湿漉漉的表面向下滑落,直接落到水面上,带着露西娅和阿黛尔踩着平静的河面,飞快地跑了过去,还在无论是露西娅还是阿黛尔,两个人都不是单纯的魔法师,一位是非常暴力的龙血法师,一位是类似魔剑士,她们的身体比我更加的灵活敏捷,很轻松地跟在我的身后。
等我们到了芦苇丛的旁边,蜥人侍女塔卡马扒开芦苇,让我们也躲进芦苇之中,芦苇丛里面的芦苇被压倒一大片,倒是让这里不是那么拥挤。
看到整个龙社团小队只有阿黛尔跑了过来,琪格惊讶地向阿黛尔问道:“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跑来了?”
“哼哼,那帮小子这段时间在丛林里狩猎了一些魔兽,就膨胀到自以为成了丛林的主人,就觉得躲在丛林里才是最安全的,所以统统的钻进林子里去了。”
“你怎么不拦着一点,那些蛛人原本就躲在在黑森林里,他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琪格皱着眉头说。
作为跟随小队历练的学院老师,琪格有责任保护小队里所有学生的安全问题。
她忽然意识到队伍还少了一个人,向露西娅低声追问:“露西娅,你怎么没将你那个表妹拉回来?”
露西娅也是一脸焦急的摊摊手,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苦着脸向琪格说:“我在河边没找到她,听阿黛尔说,她向上游那边走了,我现在只能祈祷,希望她能走出蛛人的搜查范围。”
“或许我们应该盯住那些落单的黑暗蛛人,我觉着这些蛛人战士的实力,绝不会超过一转的战士,我们这么多魔法师,一轮魔法就能轰倒一个蜘蛛小队,干嘛要这样被动的躲藏起来?直接从正面将它们击退岂不是更好?”阿黛尔手里拎着突刺军刀,即使是在黑夜里,她的眼睛依旧很明亮。
她自身强大的实力,带给了她足够多的勇气和自信。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也应该对那些尼布鲁族的蛛人们进行一次反击,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见到有人提议对这些蛛人还击,海勒姆立刻跳出来相应,并且表情很激动。
乔森纳无论什么时候,都和海勒姆保持着高度一致:“我们这就去追往下游走的那五位蛛人,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咱们的扈从就在咱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怕个毛啊!”
“这些蛛人不在历练的课程表里,让那些扈从出面解决眼下的危机,对我们来说不算过分,不至于扣我们历练探险,学院考察的分数吧!”海勒姆的挥动着手里的魔法卷轴。
随后,在琪格和阿黛尔很快达成共识,将目标订在河岸边搜查我们小队踪迹的那五只蛛人身上,我们开始讨论如何将蛛人们引到更偏僻的地方。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狩猎这些蛛人,我更关心的是乐蝶的安危,所以我计划独自向小溪上游找找乐蝶,
这时候,属于龙社团营地方向的森林深处,传来了渊狱尼布鲁族蛛人大声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这时候,那些分布在河谷里,四处搜索我们踪迹的蛛人,纷纷向那片森林赶去。
在暗夜之下,蛛人们化成一道道黑影,纷纷跨越了跨越小溪,它们的身体就像是一艘艘漂浮在水面上的大船,八条蛛腿就像船桨一样,不停地在水面上波动着浪花,飞快地渡过小溪。
我心中暗想,也许是躲进了林中的威廉那伙人凑巧被蛛人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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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被血染红的芦苇荡
耶罗位面黑森林里的夜空就像是泼了一层厚厚的浓墨,就算是最优秀的猎人,也没办法根据天象来辨别方向。
在深夜里闯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丛林中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
我们的小队沿着小溪向后方撤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在丛林里迷失了方向,偏偏龙社团副社长和威廉带着那位龙社团的新成员,三个人在得知黑暗蛛人侵袭营地的消息后,决定遁入丛林,躲避灾祸。
由丛林方向发出的尖啸,很明显是那些蛛人战士在呼唤同伴,那些正在黑暗中游荡的尼布鲁族蛛人,不断地越过的这条小溪,向那片黑森林中涌去,我们小队这些人安静的躲在芦苇丛中,听着溪水河畔传来如同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声音,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支蛛人小队。
芦苇荡里传来一阵阵踏水的声音,几位蛛人用着一种极为古怪的声音,互相交流着。
一支五人小队的尼布鲁族蛛人试图穿过芦苇荡,越过溪流到对岸去,可他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蛛人战士用手里的长矛拨开芦苇,八只蛛腿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的在芦苇荡里穿行,尖锐而锋利的蛛腿深深地陷进淤泥之中,蛛腿关节上锋利的尺余长的硬刺上挂满了带有芦苇的根须和淤泥,每向前迈一步都需要将腿抬到最高点,即使这样,依然有少半截蛛腿留在淤泥中,迫使蛛腿在淤泥中费力的划动,挂满了没有彻底腐烂的芦苇梗。
这几只蛛人战士距我们的藏身地点只有几米之遥,我们屏住呼吸,等着他们从芦苇荡里穿过。他们拖着沉重的腹部,在芦苇荡里犁出几条宽宽的通道。
那些选择泅水过河的蛛人们早已上岸,一支支小队涌进黑漆漆的丛林里,只有这支困在芦苇荡里的蛛人小队落在了后边,他们被困在芦苇荡里,只能是一步步的向前慢慢的挪着笨重的身体。
躲在芦苇丛中的阿黛尔,悄悄地将系在大腿上的突刺军刀抽了出来,与琪格对视了一眼,对着琪格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琪格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随后看了我一眼。
阿黛尔居然想要猎杀这支被困在芦苇丛中的蛛人小队,我想这位龙社团的团长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我原本想将琪格这些人护送到一个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然后只身返回来,沿着小溪向上游去找乐蝶。
可是,眼下我们小队所面临的危机,恰恰是眼前这支蛛人小队,他们陷在芦苇荡里,与我们间隔并不太远,我们小队稍有异动,一定会被他们发现,那时候,说不定就会有大批的蛛人战士被他们呼唤过来。
将这些蛛人战士全部解决掉,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三张‘魔力催化’卷轴,分别交给琪格、海勒姆和乔纳森,这张卷轴可以让他们的二级以下魔法增加百分之十的威力,这种卷轴平时在魔法商店也很难买到,也算是稀有的物品。
显然这几位都有着豪门贵族家庭的出身,算是很有眼界的年轻贵族,一眼就认出卷轴的上魔纹符号代表的含义,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对他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又对着阿黛尔指了指我自己和露西娅、塔卡马,示意她我们四个人一起行动。
阿黛尔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见到琪格和小队其他人都没有表示反对,才发现其实在这个小队里,我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
能够冲破层层关卡,潜入萨摩耶公爵领地后方的蛛人战士,是一些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我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身上鲜血的味道。
能够进入帝国皇家魔法学院学习的魔法师,同样也是格林帝国最优秀的魔法师,只不过我们这些人之中,有些人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就像海勒姆和乔森纳,这种豪门家庭出身的贵族,几乎都是训练场上翘楚,实验室里的精英,只不过,这些人到了野外,不适应外面残酷的生存环境,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
当然在我们的队伍里,有些人却是例外。
比如个人实力强大的阿黛尔,拥有龙之血脉的她,从十五岁的时候,龙之血脉觉醒的那一天开始,就顺风顺水,不断地打败对手,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不断地踩着失败者的肩膀,让自己站的更高,渐渐地有了强大的信心。
比如说塔卡马,她的童年是在蜥人部落的丛林里度过的,拥有丰富的丛林生存经验,这些经历将会陪伴她一生。
没人提出去救威廉,毕竟那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尽快与在我后面的那些扈从汇合在一起,共同抵御这些渊狱中出来的尼布鲁族蛛人。
我们一行四人绕行到这这支蛛人小队的后面,轻轻地扒开草丛,其中落在后面的蛛人战士好像听到了身后有一点的异响,他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吃力地转动身体,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将芦苇塘里的芦苇压倒了一大片。
在漆黑的夜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异状。
八只蛛腿落在芦苇塘里,就像是搅拌机一样,搅动着浑浊的淤泥,巨大的纺锤体腹部浸泡在泥水里,他想转回身跟上自己的队伍,可是这么耽搁了一下,就让他落下了一大截。
他将手里的乌黑长矛插进泥水里,试图以此为支点,支撑着身体,将陷进淤泥中的八条蛛腿拔出来,可以轻松的转个身,可惜他有点低估这些芦苇塘中淤泥的吞噬能力,蛛人战士只不过是稍稍用力一插,整个长矛淹没在泥水里,蛛人战士有些傻眼,费力地弯下腰,‘吭哧吭哧’想要把乌黑长矛拔出来。
前面的蛛人战士已经走出几十步远,领头的蛛人战士呼唤了几声,这位蛛人战士也不知道呜哇呜哇地说些什么,蛛人小队不再等他,继续向前走,落在后面的蛛人战士则是继续拔那根插进淤泥中的长矛。
阿黛尔口中念出一段简短的魔法咒语,她用的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古老语言,看上去比古精灵语还要古老一些,可惜我什么都听不懂。
她的脚下浮现出来的不是魔法六芒星的图案,而是一只龙的图案。
当图案慢慢消失的时候,她的身上出现了一层红色的龙鳞,随之她的身体好像也变得强壮一些,至少呼吸变得更悠长了,她的身上都有一种淡淡的硫磺味道,如果让我闭上眼睛的话,我一定会认为,是一头龙站在我身边。
露西娅手里握着一柄魔法剑,透过芦苇丛,看向蛛人战士的时候,免不了有点紧张,她的鼻尖浮出一抹细汗。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到,半蹲在泥水里的塔卡马,我甚至会觉得呆在那的其实就是一块没有呼吸,没有温度的石头,她将羽箭搭在猎弓上,将猎弓拉开一半,随时可以迅速的将羽箭射出去。
吐出第一个魔法咒语音阶的时候,露西娅就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手指尖涌出来的是一股漆黑如墨的暗影魔力,在我的身体前面编织成一张黑色的网,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魔纹法阵,我对这个魔法咒语掌握得还不是很熟练。
这是一个暗影系的通用魔法,需要我调运用身体节点中最纯粹的暗影系魔法力,才能彻底地点燃这个魔纹法阵,不过在此之前的数次练习,这个魔法都是以失败告终,现在能否成功也未可知。
曾在一节魔法符文课上听一位老师说,战斗可以激发人无限的潜力,很多魔法师都会借助一些战斗,突破一些无法逾越的瓶颈。
就比如莫拉雅儿想要突破第一次转职的桎梏,选择去帝国的南方奇岩城以南的蛮荒沼泽之中,在那里磨练自己的木系魔法和战斗技巧,寻找突破一转的契机。
‘催眠术’
当我吟唱到最后一个音阶的时候,手指尖的魔法力刚好同一时间画完这幅魔纹法阵,漆黑魔纹法阵竟然在最后一刻,成功的将所有暗影系魔法力封印在其中,魔法施放成功。
那片黑色的网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我的头顶上忽然出现一刻巨大的眼球,那颗眼球注视着落在后面的蛛人战士,那位蛛人战士猛然间觉察到有人盯着他看,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霍然发现竟然是一颗巨大的眼珠子,而且那个眼珠子里链接着无尽的幽暗。
他天旋地转地摇晃着强壮的身体,一个呼吸之间,竟然强行的昏睡过去。
“这个是暗影系魔法,催眠术?”阿黛尔忍不住压低声音对我称赞道:“你还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感觉到惊喜的家伙!”
随后我们四个人悄悄的靠近这个蛛人战士,塔卡马举着猎弓,站在最后戒备蛛人战士,防止他忽然醒过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我的‘催眠术’施放得非常成功,当我们三个人走到蛛人战士近前,他还是陷入沉睡之中。
当我们站在蛛人战士的面前,才真正的体会出它究竟有多么的庞大,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头大笨象一样,要我们对他仰视,单单是那八条蛛腿就比我还要高,我抡起修罗斧子,不跳跃的话最多只能斩在它的胸口。
我和阿黛尔。露西娅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亮出武器,按照自己对于蛛人战士身体弱点的理解,分别选择颈部、胸口、腹部三处致命要害。
我高高跳起,抡着斧子砍向蛛人战士脖颈。阿黛尔的突刺沿着蛛人战士右侧肋骨向胸口的左上方心脏部位捅了过去,露西娅则是试图划开蛛人战士的腹部。
在我的斧子看在那蛛人战士脖子上的一瞬间,他吃痛猛然转醒,睁开眼睛又惊又怒的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完全没有瞳孔,整个眼睛就像两颗鸭蛋那么大的黑色宝石,还没等他来得及喊叫,利斧已经劈开他脖颈上脆弱的虫甲,一颗长着两颗钳型牙齿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可是这时候,他竟然没能彻底死去,只不过是身体无法发出声音,强壮双臂依旧向我绞杀过来。
阿黛尔手里的突刺同一时间,捅进了蛛人战士的心脏部位,可是这把突刺竟然对蛛人战士完全没有影响。
仓促间,我的身体前面凝聚出一面冰盾,蛛人战士的双手抓在冰盾上,我趁机一脚踢在蛛人战士的胸口,身体借着这股力道,向后飞退,躲开了蛛人战士双手的绞杀。
露西娅双手握着魔法符文剑,全力的将魔法长剑刺出去,可惜接触到腹部的虫甲,竟然响起一连串儿的金铁交鸣之声,她的长剑竟然无法破甲。
这让精灵少女的粉脸微微一红,她的口中诵出一段古精灵语的魔咒,看不见她画任何的魔纹法阵,但是魔法符文剑上出现了一抹红光,再次刺出的时候,魔法剑就像是切进了败革之中,在蛛人战士如同水罐一样的腹部纺锤体上划开一条大口子。
蛛人战士的腹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透明粘稠液体涌出来,反而是在虫甲裂开一条大口子以后,露出来一些脏器,那颗不停起搏的如同篮球一样大的心脏,竟然藏在腹腔之内。无头的蛛人战士,双手和八条蛛脚毫无规律的挥舞挣扎着,可就是不肯死去。
还是阿黛尔这时候刺出了一道白色剑气,一下子切开蛛人战士心脏脉管,紫红色的鲜血像是从水泵里涌出来一样,顺着腹部割开的口子,汩汩地流淌出来。
这时候,那只蛛人战士终于算是八条蛛腿同时一软,卧倒在芦苇塘的泥水里,鲜血染红了这片芦苇塘。
阿黛尔顺势捡起了地上那根巨大长矛,直接插在我的面前,只说了一声:‘将战利品收好!’,便弓着腰扒开芦苇,灵活地钻入其中,向前面的四只蛛人战士追过去。
我拿起这根异常重达数百斤的乌黑长矛,毫不客气地收进魔法腰包里,这时候,最后面一箭未放的塔卡马追了上来,弯腰将那颗蛛人战士的头颅从泥水中捡起来,示意我将斧子借给她。
我顺手递了过去,她将蛛人战士那颗头颅用蛛腿垫起来,抡起斧子,接连几下,十分费力地将蛛人战士的颅骨劈开,然后从里面摸出一枚黑色的魔晶出来,连同斧子一起递给我,随后一言不发的跟着阿黛尔的后面,钻进芦苇丛中,向那四个蛛人战士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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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魔法药剂师的力量
躲藏在芦苇丛中,一路跟随着剩下的四名蛛人战士,这片溪边的芦苇荡并不算大,蛛人战士们走出芦苇荡之后,才发现落在后面的蛛人战士久未归队,看着黑漆漆的芦苇荡里被硬生生地压出四条‘行车道’,蛛人战士们也很难鼓起勇气,再次钻进这片泥泞之地。
蛛人小队的小头目举起手中的长矛,示意队伍停下来。
他拖着肥胖的身体在溪边度了几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派出两名蛛人战士按原路返回,寻找那名落单的蛛人。
黑漆漆的夜色可以掩藏无数的未知危险,拥有着巨大腹部的蛛人战士们只能让纺锤体形状的腹部在水中拖行,八只蛛腿踩在泥水里,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进入芦苇荡里面,他们的战斗力锐减,而且感官也不在那么敏锐,微风吹拂着芦苇荡,发出一片‘哗哗’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被无限的放大。
当我们看到有两名蛛人战士一步步返回芦苇荡的时候,差一点就将拍手相庆,这两名蛛人战士走进芦苇荡,与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他们步履蹒跚地在水道中穿行,我们只等着这两名蛛人战士脱离岸边等待的蛛人战士的视线,就准备动手猎杀他们。
我先对其中一只蛛人战士使用‘催眠术’。
巨大的‘暗影之瞳’在我头顶上出现,那只被施法的蛛人战士瞬间陷入了睡梦之中。
他身边的那名蛛人战士,第一时间发现了我。
我的头顶上出现一只巨大眼球,即使躲在芦苇从里也是清晰可见。
他挥动着两把几百公斤重的巨大宣花斧冲向我,可惜身体陷于泥沼之中,是能是在原地搅动着泥浆,身体像是一艘破冰船一样,在冰海里龟速前进,随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处境不妙,他大喝一声,身后上下燃烧起一层黑雾般的斗气,隔空向我劈了一斧子,半月形的斗气从斧刃上脱离出来,就像是风刃一样打着旋,朝我飞过来。
我操控着一面冰盾,挡在身体前面,却忽然间,左肩上感受到一股巨大推力,我的身体向右侧飞跌出去,那道斧刃型斗气在下一秒,以无比凌厉的气势,将我身前的冰盾切成两半,与我擦肩而过。
阿黛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什么呢,当心点!”
说完,她手握两尺长的突刺军刀,踩着泥水化成一道红色的幻影冲向那名蛛人战士,那位蛛人战士来不及撤回斧子发动新的攻势,只能被动的格挡,但是两个人的速度相差太多,阿黛尔见到如同门板一样的斧子横在面前,立刻化成有一道红色的流光,绕过蛛人战士的格挡,转到他的身体后面。
‘龙牙突刺’
她的身体包裹在红色的火焰里,双脚踩在蛛人战士身后巨大的纺锤体上,趁着蛛人战士转身之际,突刺军刀狠狠地刺进蛛人战士的脊柱上,锋利的刀刃透体而出,蛛人战士低头看了自己胸口露出来的刀刃,竟然丝毫不去理会,而是第一时间反手扭住阿黛尔的胳膊,狠狠地来一个过肩摔。
阿黛尔被蛛人战士摔进泥水里,还未挣扎站起身,一只锋利的蛛腿就像长矛一样,朝着阿黛尔刺过来。
一只羽箭从芦苇丛中无声无息飞出来,透过蛛人战士虫甲的缝隙,洞穿了蛛人战士的咽喉,精铁箭簇从蛛人战士后脑透出来,这一箭,让蛛人战士身体一顿,露西娅趁机冲上去,用透着红**法火焰的长剑,招架住蛛人战士刺向阿黛尔的蛛腿。
那柄浑身通红似火的魔法剑碰到蛛腿的那一刻,蛛腿在剑刃下冰雪消融,蛛腿上的虫甲爆发出一团炙热的火焰,焦糊味道一下子弥漫出来。
发现露西娅的魔法剑技能非常像我的‘火舌武器’,只不过威力要更强一些,只要剑刃沾到的地方,基本上就会被融化,然后爆开一团火焰。
我这时候也从泥水里爬起来,拎着斧子冲上去,正好看到蛛人战士一手拎着一把巨型斧子,向阿黛尔和露西娅同时劈下来。
‘顺劈斩’带起两道猛烈的劲风,露西娅和阿黛尔灵敏的躲开,阿黛尔利用空隙直接从蛛人战士的腋下穿过去,在蛛人战士身后,将那把突刺匕首从蛛人战士的后背拔了出来,一股血箭喷出几米远。
我躲开蛛人战士的顺劈斩,来到他的身体一侧,挥起斧子砍在腹部厚厚的坚硬虫甲上,在虫甲上留下一道白痕,修罗战斧拥有‘撕裂’的魔法属性,可惜依旧没能让我攻破蛛人战士的坚硬虫甲,我看到那只蛛人战士脸上的一抹嘲笑。
他的脖颈上扎着一根羽箭,这让他无法低头,他一只手抓向身后掠走的阿黛尔,可惜这次捞了个空。
另一只手里的沉重斧子向我扫来,斧子夹杂着一种破空之音,我连忙低头躲避。
斧子贴着我头顶扫过,那道劲风刮得我头皮生疼。
这时候,露西娅空出一只手,释放出一颗‘大火球’想着蛛人战士迎面推过去,这种近距离施展魔法,又是趁其不备,蛛人战士根本来不及闪躲,整个大火球砸在蛛人战士的胸口,大火球爆裂开的瞬间,爆炸的威力十足,让蛛人战士上身上扬了一下,露出腹部的空门。
阿黛尔趁机再化成一抹红光,闪到蛛人战士的身体腹部前面,手中的突刺找准了蛛人战士心脏的位置,直接刺入,这是我见过的最锋利三棱刺刀,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刺破了蛛人战士的腹部虫甲。
原本我的修罗利斧在这层铠甲面前,仅是划出了一道白印,阿黛尔的突刺却是深深没至手柄。
阿黛尔随后猛地抽出突刺军刀,闪身退走,那蛛人战士因为剧烈的疼痛,在暗夜里充满绝望的嘶吼了一声。
‘嗷……’
我们几人脸色一变,这么紧凑的进攻节奏就是想迅雷之势杀掉第一只蛛人战士,可惜没能成功,他的一声嘶吼,也彻底的暴露了我们。
阿黛尔这一次突刺军刀扎进了主人战士的心脏,拔出突刺之后,蛛人战士腹部的血窟窿中喷出大量的鲜血。
这期间,露西娅也没闲着,挥动的魔法符文剑,接连斩断了蛛人战士身体一侧的四根蛛腿,让他彻底失去了移动能力,如山丘一样的身体向一侧栽倒,他的身体失去了四条蛛腿的支撑,已经失去了最进本的平衡能力。
我趁机跳起来,对着他的胸膛再次一记跳跃劈斩。
蛛人战士虽然已经濒临死亡,但是却很平静的望了我一眼,对我的跳斩不屑一顾,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看在他腹部的一斧子仅仅是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记,他才对我产生了轻视之心。
蛛人的世界里,应该也是一个胜者为王的世界,他们敬畏强者,轻视弱者。
暗处又飞来三支羽箭,一支羽箭钉在蛛人战士的手腕上,让他的斧子劈斩的时候,稍微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让露西娅轻松的避开这一斧子,另外两支箭矢直接钉在蛛人战士坚.硬的前额上,被他前额虫甲弹飞。
这时候,我手里修罗斧子落下来,斩在他的胸口,一股黑色的旋风从修罗斧子上爆发出来,巨大的撕裂之力将蛛人战士胸.前的黑色虫甲瞬间扯开,修罗斧子在蛛人战士胸.前留下一条两尺长的伤口。
将他整个上半身彻底的剖开,胸腔里面除了一根食管和一截脊椎骨之外,全是粉.嫩的肌肉,那些粉色的肌肉在被我的修罗斧子割开虫甲后,还在胸腔之中不同的蠕动着,但是却没有流血。
蛛人战士惊讶地看着自己胸口被我劈开的大洞,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浑身鲜血流尽而亡。
一旁那位陷入沉睡的蛛人战士,身边发生了这么激烈的战斗,依旧不见转醒。
处理这位蛛人战士变得非常轻松,露西娅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握剑走上前去,我和塔卡马在两旁戒备,露西娅手上的魔法剑刃一点点蓄满魔法力量,逐渐转变成为赤红的颜色,迅速的插.进蛛人战士腹部,虫甲遇见魔法剑刃,迅速消融掉,在蛛人战士的腹部出现两尺长的口子。
这时候,那位蛛人战士才算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受伤来,正想举起乌黑的巨大长矛反抗,塔卡马的一箭精准无误地扎进他咽喉的虫甲缝隙里,将他的头颅射个对穿,虽然这蛛人战士来说,并不是致命伤,但是箭矢强大力量,让蛛人战士微微地后仰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攻击。
紧接着露西娅闪身退走,被切开的腹部虫甲,因为腹腔内部巨大的压力,裂开一条大口子,里面的脏器清晰可见,最中心处那颗篮球大的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着。
‘龙牙突刺’
阿黛尔就像是一位生命的收割者,没有人能够挡住她凌厉的冲击,她手里的突刺军刀就像是爆破筒一样,深深地插.进蛛人战士的心脏里,随手将那颗篮球大的心脏搅得稀巴烂,随后姿势优雅地抽刀离开。
血就像是冥河之水,不断地从蛛人战士的腹部,流进芦苇荡的泥水之中。
收拾一下地上的战利品,又是将那些武器果断的丢给我,两把巨大的单手斧和一柄长矛,随后又是两颗颜色漆黑的魔晶。
芦苇荡外面的那两位蛛人战士听到了了嘶吼声,毫不犹豫的冲进芦苇丛中,向我们这边赶过来。
在他们抵达这里之前,我们已从容的撤退,隐于芦苇荡里。
如法炮制,最后那两名落单的蛛人战士也埋骨与芦苇荡之中,我们除了得到两把巨大的乌黑武器和魔晶之外,还得到了一个黑色骨质护肩,质地异常沉重,坚如金石,也被我收进了魔法腰包之中。
……
芦苇荡里猎杀蛛人的行动,因为后续蛛人战士濒死前的嘶吼声,已经彻底的暴露开。
不过在我们彻底暴露之前,黑森林里距离我们几里之外东北方向,竟然有人在这无比漆黑的暗夜里,透过茂密的树冠,发出了一枚无比耀眼的银***法信号弹。这样一来,就像是黑夜里航线上的某种灯塔,为那些不停摸索着,寻找具体方向的尼布鲁族蛛人战士们指明了方向,大量的蛛人战士毫不迟疑的涌向那个方向。
看到这枚银色信号弹的时候,阿黛尔暗暗地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说道:“威廉他们撑不住了,不得不发魔法信号弹呼唤他的扈从们了。”
“我们去要救他们吗?”我向阿黛尔征询意见。
阿黛尔的摇了摇头说:“释放这种求救的信号弹,就是公开宣布彻底放弃这次历练,被迫出局了。”
随后阿黛尔看了我一眼又说:“会有更强大的战士去营救他们,毕竟威廉是墨氏家族新生代的佼佼者,这次跟随他而来的扈从们,都是实力很强的战士,另外那两个人的家族也算是半只脚跨进了豪门的圈子里,跟随他们的扈从也很强,而且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扈从去开展营救行动,在我们后面有一支扈从小队。”
阿黛尔这时候问向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我们不会放弃这次历练,对吗?”
“当然!”我们几个语气坚定的说道。
在芦苇荡里猎杀蛛人战士的行动,让我们信心大增,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选择退出呢!
这种狩猎,远比猎杀丛林的魔兽更刺激,更有挑战性。
果然不出阿黛尔所料,仅仅几分钟之后,在我们后面的黑森林里也发出了一支信号弹,这种红色的魔法信号弹居然盘旋在夜空中,许久都不散去,这就是之前,皇家魔法学院制定的红色救援魔法信号弹,遇难历练小队也可以迎着信号弹的方向,向救援的那些扈从和学院老师所在的位置靠拢。
那些魔法信号弹,吸引了大量的蛛人战士的目光。
但是我们小队在芦苇荡里的猎杀蛛人战士,还是因为那些蛛人战士的嘶吼声,同时引来几支落在后面的蛛人战士小队。
有六支蛛人战士小队遁寻着声音,汇聚在这里。
在芦苇荡的外面,排成整齐的一排,像是一排坦克一样,一起冲进了这片原本就不太大的芦苇荡,瞬间将整个芦苇荡压平,就像是麦田里的收割机一样。
……
这时候,我们四人已经与琪格等人汇合在一起。
看到那么多蛛人战士从芦苇荡的一侧搜索了过来,我们决定暂时撤退,还是狩猎一些落单的蛛人战士,比较稳妥。
正当我们拔开芦苇丛,准备向下游转移的时候。
“等下,我们或许可以试试这个!”琪格说话的声音极轻,一小瓶药水出现在她的手中。
只有指甲大小的瓶子里,装着少半瓶像是蓝色砂砾一样的晶体,琪格用手手轻轻地摇动着,晶体上纷纷发出淡蓝色烟雾,在玻璃瓶剩余的空间里弥漫开,将整个玻璃瓶染成了深蓝色。
阿黛尔满是狐疑地看了琪格一眼,就像是在无声的问:这是什么?
“噩梦藤的花粉,有极强的催眠效果,而且会让睡梦中的人,噩梦连连。”琪格眯着眼睛,她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闪过一抹妖冶的暗红色光芒,每当这时候,就会让我有片刻失神。
琪格继续用极轻微的声音说:“我们可以找个上风口,利用风将一些花粉吹进蛛人的队伍里,也许会让刺杀行动变得更容易些,或者……我们可以运用风系魔法,自己制造一个上风口……”
阿黛尔难以抑制心里的亢奋,话音里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颤.抖,她重新将突刺插.进刀鞘里,激动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让我们继续教训那些尼布鲁族的入侵者,我有些等不及了。”
随后她搂着琪格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对琪格说:“嗨,琪格,这是我第一次感觉,魔法药剂师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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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乐蝶的破水囊
当那个风系魔纹法阵化成一缕缕微风,吹拂在溪边的芦苇荡上,让这片并不算大的芦苇塘出现一波接着一波的叶浪。
琪格脸上蒙着一层轻纱,让我们远远地站在她的身后,然后将手中的蓝色小瓶的盖子轻轻拧下来,用两根如葱白一样水嫩的手指捏在瓶肚上,并将它高高举起,一丝柔和的风卷席而来,带走了如同蓝色青纱帐一样噩梦藤花粉。
她高高举起胳膊,丝绸的魔法长袍广袖褪落在小臂弯上,露出一截泛着象牙般白色光泽的手臂,在暗夜之下,白得有些让人炫目。
这时候,无论是可以用血脉天赋与魔法结合,幻化一身红龙鳞甲的阿黛尔,还是可以魔法与武技相融合,可以让自己的剑招精美至极的露西娅,在彼起彼伏地芦苇荡里,在琪格绝色风姿之下,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阿黛尔坐在芦苇荡里的一块祼露在外的石块上,很是郁闷地对琪格说道:“我就发现了,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事情总会发展成……我最后只能成为一个配角。”
琪格笑吟吟地看着阿黛尔,面带一点点自得,淡淡一笑中透着一股妩媚的味道,提着裙子走过去,拍拍阿黛尔的肩膀说:“别光顾着抱怨了,快去帮忙吧!没有你的帮助,他们根本杀不掉这些蛛人战士。”
“不止我的龙牙突刺可以破开蛛人战士的铠甲,曼达王妃这位精灵血统的侄女手里那把魔法符文剑,也一样可以轻松地割开尼布鲁蛛人战士的虫甲。”阿黛尔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站了起来,从我们身后追了上来,与我并肩而行,并好奇地问我:“喂,吉嘉,你的那把斧子挺不错的啊,就是有时候不太灵光!”
阿黛尔整个人被包裹在红色的龙甲里,身材显得很匀称,我的身高只能到达她的胸部,走在她的身边有一种淡淡地压迫感。
“这个斧子上的魔法技能需要一定几率才能触发,有时候,近身搏斗只能看运气。”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直接说道。
海勒姆和乔森纳跟在露西娅的身边,仔细地向露西娅询问,猎杀蛛人战士需要注意哪些事情,由于这次迷晕了一大批蛛人战士,小队里的所有人都要出来帮忙。
这两位魔法学院的四年级高材生显得很积极,对于任何一件可以和露西娅一同完成的事情,两个人都有百分百的热情,而且会计划得很详细,他们除了没有野外历练的经验之外,单论个人素质还算是很优秀的,很绅士,就是因为之前在丛林里遭遇了一些挫折,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过分谨慎。
不过在我看来,生活在这片危险的丛林里,无论多么谨慎,都是可以理解的。
零落的芦苇荡里,就像是遭遇了一场十二级的台风,所有芦苇都七零八落得倒在泥水了,那些原本保持一排的蛛人战士们,也都散落在芦苇荡各个角落,纷纷倒在泥水里酣睡着,蛛人战士并不是用嘴呼吸,他的嘴除了出东西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在蛛人战士的腹部纺锤体两侧,每一侧都有四个书肺。熟睡之后的蛛人战士们,这些书肺就像是风匣一样,不停地开合,并伴有呼呼地响声,那些淡蓝色的花粉就粘在他们的书肺上,让他们陷于噩梦之中。
我和阿黛尔分工明确,我负责砍掉蛛人战士的头颅,避免他们发出嘶吼声,惊醒其他的蛛人战士,而阿黛尔则是负责用突刺一刀捅进腹部的心脏,将那颗猛烈跳动的心直接绞碎,塔卡马负责收拾蛛人战士的武器和嵌在颅骨上的魔晶。
没想到,露西娅与海勒姆、乔森纳小队的猎杀办法更显得血腥一些,露西娅用魔法剑刃剖开蛛人战士的腹腔,她没办法像阿黛尔那样直接绞碎蛛人战士的心脏,在她身边的海勒姆会将一颗火球,趁着腹部虫甲裂开的时候,直接塞进腹腔里面。
随后,两人连忙蛛人战士身体左右两侧躲开,蛛人战士的腹部就会像是一枚微波炉里的鸡蛋,‘砰’的一声完全的爆开。
如果蛛人战士因为剧痛提前醒过来,站在后面的乔森纳会立刻施放火系魔法‘烈焰冲击’,这是一个带有短暂的昏迷效果的魔法,会让蛛人战士重新陷入昏迷之中,只不过他们留下的战场很难打扫,满地都是蛛人战士腹腔里的零碎,就连泥水里也染得血红一片。
只有塔卡马可以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用刀子割下蛛人战士的头颅,然后敲下那颗嵌在颅骨中的黑**晶。
我们的动作很快,解决这三十位蛛人战士,没有用太多时间,不过每个人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而且我们不敢在原地逗留,可惜魔法腰包的空间已经装满了,带不走那些笨重的黑铁长矛和几件沉重的黑色简单肩甲,只能将它们藏在芦苇荡的泥水里,我们能带走的只有他们头颅里的黑**晶。
从芦苇丛里钻出来,我们躲在岸边的大石后面。
整个芦苇荡里变成了一片血红,那些血水已经蔓延到河道里。
琪格看了看天色,对我们说道:“这片芦苇荡是不能呆了,要提防那些蛛人战士的报复,我们继续向下游走吧!”
小队里所有人都赞同琪格的决定,只有我和露西娅有些犹豫,没有说话。
“你们先往下游走,要尽量避开蛛人战士的搜索,猎杀蛛人毕竟也存在一定的风险,我想沿着上游往上走,去找找乐蝶,也不知道究竟潜进来多少蛛人战士!”我将修罗斧子收回到魔法腰包里,将一把反曲刀别在腰上,对大家说道。
琪格瞪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我和你一起去吧!”露西娅忽然抬头对我说道,她那淡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满眼的期待和恳求。
我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在身前画出一个简单的魔纹法阵。
“ㄔㄝㄒㄩ”
我的身体在所有成员面前,化成一捧黑色雾气,消失在黑夜之中。
除了琪格之外的所有小队成员看到这个魔法的时候都惊呆了。
三秒钟之后,我在琪格身后慢慢的显出身形,然后对露西娅说:“无论在任何险境之下,只要给我施法的机会,我就有办法脱身,我想要把她平安的带回来。”
见我这样一说,露西娅没有太过坚持,我和琪格小队在芦苇荡外的岸边分开,我在河套逆流而上,我们的小队顺流而下,我叮嘱塔卡马,一定要处理好脚印和其他痕迹,数十位蛛人战士在这边被我们猎杀。
对于这支精锐的尼布鲁族蛛人军队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损失,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他们一定会展开一连串的报复行动,所以在这些蛛人战士发现之前,最好走得远一些。
这里毕竟是萨摩耶大公爵的领地,蛛人战士潜入这里,也只能偷偷地藏在这片黑森林里,也许他们会头脑发热奇袭佩雷拉城,也许会去掠夺后勤部队的物资,但是潜入黑森林里,一定不是为了我们,遇见我们,也算是偶然吧。
一想到龙社团的那位副社长,带着那位学院的新生,屠戮原住民部落,引发了这么一场战斗,我也只能是轻轻的叹息一声。
一刻钟之后,我重新返回芦苇荡,找到了藏匿蛛人战士武器铠甲的地方,用‘时空碎裂者之锤’打开了传送门,随后将卡兰措和鲁卡两个人唤出来,并将那些乌亮的巨大武器运回辛柳谷的地底仓库中。
当卡兰措得知耶罗位面的黑森林里出现了来至渊狱的尼布鲁族蛛人战士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不在淡然,他们看着脚下的泥水里染满了红色的鲜血,才开始清楚的发现,我们刚刚经历了怎么样危险的战斗,然后,卡兰措提出要留在耶罗位面上保护我。
牛头人鲁卡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一幅十分憨厚的样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傻,当他发现我面临蛛人战士的追杀的时候,和卡兰措一样固执地想要留下来保护我。
于是,一只新的战斗小队终于成型了。
牛头人鲁卡发现这些黑色武器更加沉重锋利,于是在众多武器之中,挑选出来两把半月形单手斧,别在身后的腰带上,丢弃了那把他使用了很久的长柄双刃斧。
这些蛛人战士使用的黑铁武器,制作工艺都非常的精良,唯一一点不足之处就是最轻的一把单手武器的重量,也超过了一百公斤,对于格林帝国的战士来说,鲜有人力量能够这么强大。
……
我们一行三人,沿着溪边的乱石向上走,沿途搜寻着那只座龙在留下的痕迹。
那条座龙每天的食量很大,自然也会制造出大量的龙粪,据说高级龙类的粪便可以惊退森林里很多野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可惜一直走到天色蒙蒙亮,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我们小队至此已经沿着这条小溪向上游走了将近五十里的山路。
倒是发现越往上走,遇见蛛人战士的斥候小队越频繁,我们一直在尽量避开他们。
一整夜,没有寻找到任何关于乐蝶和她那条座龙的消息,我的心显得有些急躁,
漆黑如墨的天幕一点点地褪色,溪水边逐渐有了暗淡的光线,清澈的溪水向下游欢快地流淌,清凉的晨风吹拂在脸上,我轻轻地吐出一口胸中烦躁的气息,站在大石头上向上游眺望,晨间的山谷升腾起无数的水汽,就像一些聚而不散淡淡青雾。
“吉嘉,快来看!”卡兰措半蹲在溪边的浅滩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溪边平坦沙地上的一处脚印,眼中出现了一丝喜色,低声地呼唤我。
我大步走过去,果然在溪水边看到了一个三根脚趾两前一后排列着的极特别的脚印,果然这正是一只座龙留下的脚印,我心中一喜,这个脚印就像是一个光之信标,证明我们走的路没错,真的没有想到,乐蝶的第一个落脚点,居然是距离我们营地五十里外的溪边。
紧接着,鲁卡就在不远处地草地上发现了一滩座龙的粪便,在一棵树下还有一堆篝火燃烧过后的灰烬,一旁的地上丢弃着一块烤过的干硬麦饼,看起来,乐蝶一定在这里休息过,我没有想到,这位性格倔强的格林公主,居然敢独自穿越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森林。
在我看来,这时候,她就算是想要退出的话,最好的路就是顺着原路返回佩雷拉城,这条路也是最安全的路,总好过一路千辛万苦的去坦顿城,乐蝶不是皇家魔法学院的人,自然不会有历练探险的任务,也不需要学院老师们的评分,实在是不应该继续走下去。
……
清晨十分,我们小队三人在溪边架起了一只煮锅,在锅中烧了一些水,待水开了之后,将一些用牛油炒好的麦粉倒进煮锅里,制成了一锅浆糊一样的早餐。我简单的吃了一些麦饼,和卡兰措分食了一罐午餐肉罐头,感到终于可以恢复一下体力。
牛头人鲁卡只是干啃一大张麦饼,喝了一碗的开水,牛头人一族一直以来都奉行素食主义,对他来说,最香醇的麦饼配上一碗带盐的热水,就是一顿极好的餐点。
草草地结束了这次早餐,满怀期望地继续沿着小溪,向上游搜索过去。
其实,我心里也是非常清楚,我们一行人沿着溪谷徒步追逐着乐蝶。可是乐蝶呢?她是一位骑士,而且还有一头在丛林中奔跑极具速度的座龙,如果乐蝶一直不肯停歇的话,我们按照这样的速度一直追下去,是很难追到她的,除非她在丛林里走了一些冤枉路,在原地耽搁了下来。
我只是希望沿着溪谷,穿过蛛人战士们布置的这条封锁线,确保乐蝶平安无事的闯过去了,只要可以确定这些,我就立即返回,与琪格她们汇合,继续按照原计划的路线探险历练。
也许我们的小队还可以狩猎一些落单的蛛人战士,我们这群来至于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在逐渐适应了丛林生活之后,也不用太畏惧这些蛛人战士的,这些蛛人战士的战力,绝不比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强多少。
或许在他们的阵营里有蛛人勇士,藏着一些尼布鲁族的蛛人强者,可是即使打不过他们的话,至少我们还是拥有逃跑能力的。
我们又沿着河溪走了一上午,都记不清究竟避开了多少支蛛人斥候小队,只觉得我们距离潜伏进黑森林的蛛人军队越来越近,除了还能在溪边看见几个深浅不一的座龙脚印,其他的都是一无所获。
……
不知道我的脸色此刻有多难看,我阴着脸站在一处河滩上,看着那些座龙的脚印和打斗的痕迹,我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冰凉。
一路上,一直期待着座龙能都凭借自己最大的速度优势,将那些蛛人小队远远地甩在身后,就算是被蛛人战士们发现,乐蝶也拥有很大的逃跑机会。
当我在这处河湾边儿看到这些打斗痕迹,俯下身体在乱石后面找到了一片碗口大的座龙龙鳞,河滩上还留有一些淡淡的血迹,那些蛛人战士的血迹是紫红色的,与地上的血迹不同,我猜想这些血是乐蝶或者是那头座龙留下来的,她们很可能受了一些伤。
一只破了一个洞的水囊被丢弃在地上……
我知道乐蝶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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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审问
三名尼布鲁族蛛人战士迈着细碎的步伐,拖着圆滚滚如同水泥罐车的搅拌罐体一样巨大的肚腩,一步步挪动到溪边,看样子他们是想要河水,巨大的蛛腿深深地插进松软的沙土之中。
溪边那饱含了水分的松软沙土,没有办法支撑他们笨重的身体,巨大的身体在沙土中不停地向下沉,直至他们巨大的腹部完全贴在沙土地上,身体终于止住了下沉之势,不过这样一来,这些蛛人战士将近三分之一那么长一截蛛腿全部扎进沙土之中。
他们拖动着肥大的身体,一点点磨蹭到溪边,艰难的弯下腰,将沉重的武器丢在一边,双手搅动着清凉的溪水,将狰狞的头颅伸进清澈的小溪中,他们是一群从渊狱里走出来的战士,也许在抵临耶罗位面之前,从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美好的世界,宁静,安逸,没有任何天灾,只要将那些格林帝国人赶出这片土地,甚至连战争都会画上终止符号。
这里景色如画,黑森林里拥有充足的食物,这是一片物产富饶的土地。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郁郁葱葱的森林,看到茂盛森林长满了深绿色的叶子,感受着从左面吹过来温暖和煦的暖风,这是耶罗位面的夏季,最近这段时间雨下得很频繁。
蛛人战士疑惑地将手从溪水里拿出来,惊讶地看到自己双手上竟然挂满冰渣,大概是搞不懂为什么溪水会这样冰冷。
果果姐曾经对我说过,千万不要与一位水系魔法师在河边决斗。
这句话同样适合用在这三位蛛人战士身上,因为当他们意识到可能走进了一个张开的网里,这时候,我已经开始准备收网了,溪水边的砂土中埋藏的‘霜冻卷轴’纷纷爆裂,我的法力有限,没办法冰封整个溪流,但是仅仅溪边几米范围,让溪水凝结成冰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蛛人战士们忽然惊骇地发现,溪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岸边松软而饱含水分的沙地也都冻结成冰,变得如同浇筑的水泥地面一样,将自己的八条蛛腿都冻结在沙土之中。
更可怕的事情是手里的那些武器也陷于沙土之中,现在那些沙土结成硬块,只能用铁拳狠狠地砸在武器上,将周围结冰的沙土震碎,才算将武器取了出来。
可是,只是这一瞬间的耽搁,就让蛛人战士们尽失先机,从不远处的岩石堆旁,冲过来一只强壮的牛头人。
“冲锋”
强壮的牛头人施展了冲锋技能,身后带着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向蛛人战士们撞来。那蛛人战士恰好捡起了黑铁长矛,趁势摆出防御姿态,将大铁矛横在胸前。
牛头人鲁卡勇猛无匹的‘冲撞’将蛛人战士‘眩晕’了一秒。
手上沉重的斧子斩在蛛人战士的长枪上,发出‘锵’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音灌入我的耳中,震得我耳膜嗡嗡的响。
牛头人战士强大的力量,让蛛人战士的长矛重重的撞到了胸上,沉重的身体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力,连续不断的发出崩裂的声音,蛛人战士从冻结的河沙中挣脱出来,身体顺着惯性,向后退了数步,八只蛛腿在地上留下杂乱的沟痕。
蛛人战士对着牛头人鲁卡发出一声怒吼,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大铁矛,他浑身泛起黑色雾气,那些黑气在蛛人战士身上不停的翻滚,蒸腾。
一只巨型蜘蛛的虚影出现在蛛人战士身后,这是他的‘势’,一只渊狱里的深渊蛛魔,硕大的体型像是一只猛犸。
蛛人战士浑身充满了黑色的煞气,在气势上压了牛头人鲁卡一大截,他挥舞着那把三米长的乌黑大铁枪,面目狰狞地向牛头人鲁卡反冲回来,八只蛛腿上沾满了冻土,奔行的时候,那些冻土不停地从蛛腿上崩裂、四处溅射,气势磅礴。
等级上的威压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位蛛人战士至少达到十级以上的一转帝国战士的水准。
这时候,我发现牛头人鲁卡毫不示弱,他的身后浮现出一个青色蛮牛的虚影,那头蛮牛低着头,支起锋利的牛角,对着那蛛人战士,再次化成一道虚影,向蛛人战士冲过去,双斧狠狠地撞在大铁矛上。
两人力量碰撞,竟然显得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高下。
……
与此同时,即将要冰封住的溪水之下,忽然钻出一位穿着紧身皮甲的兽女战士,她如同女武神一样双手握着大剑,抬手反撩,向着一位将身体探进溪水里的蛛人战士砍过去,那柄巨刃直接切在蛛人战士的左臂的腋窝上。
卡兰措反手握着剑柄,剑刃向上反撩,刀刃顺着虫甲关节缝隙插进去,出其不意地将蛛人战士一只包裹黝黑虫甲的手臂卸下来,顿时蛛人战士的肩膀血流如注。
他想要用另一只手将面前的卡兰措抓起来,可惜整个身体被冻结在沙土中,他的脚步没能及时跟上,身体失去了平衡,卡兰措趁机用大剑挡住了他的伸过来那只黑色大手,顺势一抹,锋利大剑的风刃割在蛛人战士黑色虫甲的手上,竟然发出一抹火星,吓得那蛛人战士连忙缩回了那只大手。
卡兰措拧动腰肢,一脚踹在蛛人战士的腹部,身体灵活的闪到蛛人战士的身后,那蛛人战士无法有效的转身,只能惊恐的发出一声嘶吼,被卡兰措将另一只手臂也从肩膀上砍下来,失去了双臂的蛛人战士想要从冻结的沙土中挣脱出来,那些冻土像是一块块沉重的大石一样,挂在蛛腿上。
他想要将站在自己身体上的卡兰措甩下去,卡兰措双脚踩在蛛人战士腹部的后背上,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双手握着大剑,用尽全身力量,将大剑顺着乌黑的背甲,从蛛人战士的背部插进去,破开黑色虫甲的瞬间,鲜血从虫甲的缝隙里迸裂,鲜血染得卡兰措浑身到处都是。
卡兰措在蛛人战士后背上划开一条将近一米长的伤口,腹腔里的内脏从里面淌了出来,圆滚滚的腹部一下子瘪了下去,蛛人战士惨叫一声,顿时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瘫软在溪边的沙地上。
卡兰措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成功的袭杀了一名蛛人战士,随后她拎着大剑,扑向了与牛头人鲁卡纠缠在一起的蛛人战士。
……
一支支冰箭不断的砸在第三位蛛人战士的身上,他黝黑的虫甲上沾着一层淡蓝色的冰焰,燃烧的冰焰在他身体表面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壳。
他看到我站在溪水对岸,身体前面不停的画出一幅幅魔纹法阵,那些冰箭就像是从溪水中跃出水面的一条条飞鱼,不分先后的砸在蛛人战士的身上,就算是他用双手在胸前十字交叉,护住脸和身体,也一样没什么用,那些冰箭打在他的身上,就会爆裂成细碎的冰粉。
事实上,一级魔法‘冰箭术’对蛛人战士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这些冰箭附带着冰焰属性,这些冰焰在蛛人战士身上不停地燃烧,不断地凝聚成冰,他被困在寒冰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冰雕。
由于是在溪边,我施放水系魔法技能消耗的法力近乎减半,冰箭术又是一种最低级的冰魔法攻击技能,可以让我不停地连续施放,那位蛛人战士需要不停地从冰层下面挣脱出来。
他站在对岸的冻土中,无比的愤怒,从冻土中挣脱束缚之后,好不犹豫的跨进溪水之中,全身沾满了冰霜,向我扑了过来。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溪水中还有更大的陷阱等待着他。
“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在他的脚下爆开,一个巨大的冰环将它下肢完全冻结在溪水之中,随后我操控着水元素,在溪水中凝结出一面巨大的水墙,这位蛛人战士就置身于水墙之中,可惜他八只蛛腿被冰环束缚在溪水里,无法移动,困在水墙里的蛛人战士无法逃离水墙。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画出一幅接一幅的魔纹法阵,最后我对他露出一个淡淡地微笑,在他惊骇绝伦地表情下,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凝!”
整个水墙在瞬间凝结成冰,蛛人战士被冻结在冰墙之中,一动也不能动。
只不过这些蛛人战士的力量比我料想的要大很多,他被禁锢在冰层下面,那些冰块迅速的龟裂,崩坏,堆积在小溪的河道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周围边缘的冰块被欢快流淌着的溪水冲走,那位蛛人战士从碎冰中钻出来,他的虫甲之上也带着许许多多的裂痕,一丝丝殷红的鲜血从虫甲的缝隙里渗出来。
他用强壮的身躯拨开压.在身体上的冰块,费力地从冰层下面爬出来,继续向我冲过来。
这时候,卡兰措已经解决了那位于牛头人鲁卡角力的蛛人战士。
她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只是趁着两个人再次野蛮的冲撞在一起的时候,那位蛛人战士没有任何防备,迅速的冲过去,跳到蛛人战士的后背上,一剑斩落了蛛人战士的头颅,再刺进蛛人战士的腹部,豁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里面的脏器从背部流淌了出来。
那蛛人战士顿时瘫软在地上,他那黑色的眼瞳无神地望向远方,也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变得有些想家吧。
随后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一起奔向我这边儿,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抓活的,就看见卡兰措像是一头凶猛的母狼一样,趁着牛头人鲁卡冲过去和蛛人战士撞在一起,手里的大剑直接将蛛人战士的两只胳膊卸了下来,然后又干净利落的砍掉了他地八条蛛腿。
那个蛛人战士就像只肉蛋一样泡在溪水里,蛛人战士的书肺激烈开合着,他地呼吸显得十分急.促。
我踩在水面上,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双手平摊在胸.前,一只手的手心里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焰,一只手的手心里‘噼里啪啦’的闪烁着雷电,他面带惊惧地看着我,却是忍住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渊狱里走出来的异端,如果你能够听懂我的话语,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会让你在极度痛苦下死去,你能听懂我语言吗?”我尽量让语调变得平和一些,说话的速度也放慢了好几倍。
他无语而警惕的看着我,没有什么反应。
我没有任何迟疑的伸出握着电弧的那只手,将那道电弧推倒他的身上,小小的电弧像是一条灵敏的小蛇一样钻进他的身体,蛛人战士整个身体都泛起白色细碎弧光,伴随‘滋滋’响声,一股焦糊的味道传出来,那蛛人战士忍不住,闷闷的哼了一声。
我并没有因为蛛人战士的惨叫而停下来,紧跟着,另一只手里的火焰摁进他一只被斩落蛛腿的伤口上,他终于忍不住那剧痛,仰面‘嘶嘶’的大叫起来。
卡兰措担心他唤来这附近其他的蛛人战士,连忙用一根皮带,从他身后勒住了他的嘴。
随后,我在他蛛腿齐根而断的地方,一一点燃了一团魔法火焰,青色焰心在不停的跳动着,‘嗤嗤’地灼烧着他虫甲里面的嫩肉,他整个身体都在急剧的颤.抖着,身体想要挣扎,可是手脚皆无,身体又被卡兰措和牛头人束缚在溪水里,冰冷的溪水在下面冲刷着他的身体,被斩断了支腿的伤口处又燃起了一团团火焰。
终于,他忍受不了这份折磨,开始挣扎,并向我连连示意发出‘呜呜呜’的求饶声,我挥挥手让卡兰措拿开勒在他嘴上的皮带。
他终于得以开口说话,他的脸孔几乎已经变得严重扭曲,发出低沉的异域口音,对我急促地说道:“快熄灭那残忍的魔法之火,它在灼烧着我的血肉,你这个恶魔法师。”
他的帝国语说得还不赖,我连忙将他一侧蛛腿上的四团火焰陆续熄灭,然后看着他说:“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这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一点点我想要的情报,你愿不愿意和我做这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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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丛林狩猎者
蛛人战士脸上的痛苦之色终于减轻一点,扭曲的面孔逐渐的平缓下来,然后用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等着我,并对我说:“我是不会背叛督军大人的,别指望在我这听到一点关于尼布鲁军队的情报。”
也许他是非常认真的,或许他只是想要维持最后的尊严,说几句强硬的话。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对那些尼布鲁族蛛人战士没有任何兴趣,我可不想给萨摩耶公爵代劳任何事,我只是想要去特鲁姆找卡特琳娜,顺便将她接回帝都,那位飞扬着红发的甜美女郎,就在这个位面的某个角落安静的等着我带她回家,所以我来了。
我冷笑了一下,轻声自嘲着说:“我还没有那么忧国忧民,对抗你们这帮渊狱里来的爬虫,是公爵大人的事儿,而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我,我就赐你痛痛快快的一死,但是如果你不知道,那么很抱歉啊!尊敬的尼布鲁族蛛人战士,你必将会在魔法火焰的灼烧下死去,或者在这条小溪中腐烂掉,你会承受到永远想不到的痛苦。”
蛛人战士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他的身体因魔法之火的灼烧而微微的抽搐,他试图滚动着巨大的身体,让溪水将断肢切口处的火焰熄灭,身体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魔法火焰的折磨,让他的黝黑虫甲变得极度扭曲,他的嘴在不停开合,此刻承受着巨大痛苦。
我深知蜘蛛战士身体所承受的魔法火焰灼烧究竟有多么痛苦,当初我躺在雷霆犀背上的时候,被燃尽果的火毒灼烧身体,就是日夜不间断的承受着这样的痛,那时候痛疼让我几乎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我站在他的面前,渺小的就像是一只山羊站在犀牛的面前,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他慢悠悠地说道:“好吧,告诉我,那个骑着座龙的女孩被你们抓到哪了?”
随后我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我只需要知道她的下落,如果你告诉我,我就痛快的赐你一死。”
我将那份焦躁与急迫的心情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让那蛛人战士看出任何破绽,我必须比他更有耐心,等待着蛛人战士开口向我妥协。
蛛人战士沉默着,颜色阴晴不定,空气中飘着一股焦糊的烤肉味,终于,在十几次喘息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那份痛苦折磨,试探着问我:“你说话算数?”
他极力扭动着头颅,身体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骤冷骤热让他的身体变得及其敏感,可他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这时候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我伸手指着天空,大声地对他说:“我以至高神的名义想你保证,如果你所说属实的话,我会让你痛快的死,说到做到。”
因为我在担心乐蝶的安危,我一刻都不想等。
我不知道那些蛛人会怎么样对待她,是否会因为她是一位帝国的公主,会像对待贵族那样,传递给我们一些消息,并允许我们用赎金将她赎回来。
如果那些蛛人根本不问这些事,如果只是将她当成一位普通的女骑士,那么或许她就是蛛人战士的一顿口粮。
蛛人战士绝对不会因为她的美丽,对她有任何的优待。
那蛛人战士艰难的将身体倾斜,让我将他身体另一侧的魔法之火熄灭掉,然后又大声地说:“好吧!快把我身上的冰魔法解开,我不想死掉之后,身上还被魔法诅咒,作为一名战士,我需要死在战场上。”
说完,那位蛛人虚弱的眼中射出一种无畏死亡的目光,他死死地盯着我,对我说:“你要记住你的承诺!”
我操控着他身上燃烧的冰焰消失,就在这时,他忽然闭上眼睛,然后对我飞快地说:“那个骑龙的女孩估计已经被督军大人抓住了,督军大人看中她的那头地行龙。”
我不能理解蛛人战士为什么会看上一头座龙,蛛人战士们可不需要什么坐骑,因此继续追问:“难道是你们蛛人也需要骑坐?”
蛛人战士眼中透着一种轻视:“呵呵,愚蠢的人类,你们难道没有品尝过美味的龙肉?”
我当然……没尝过,龙肉这东西,在贵族宴会上都不常见。
我又人不知追问:“你们的督军大人在哪?”
蛛人战士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对我的言而无信充满愤怒,他说过不会透露督军大人的任何事情,所以他瞪着眼睛说:“想让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吗?别痴心妄想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背叛督军大人。”
我看他的态度极为坚决,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示意卡兰措准备一下。
然后对他说:“好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给我这个答案的,那么现在,我可以兑现我的承诺了!去死吧,希望渊狱之火会将你重新复活!”
这位蛛人战士看起来,真是一心求死,看到卡兰措双手握着大剑站在他的面前,眼中竟然有一种解脱。
对于卡兰措这位战场上的兽人女武神,蛛人战士眼中是坦露着由衷的敬畏,当卡兰措的长剑幻化出一道残影,毫不吃力的捅进他腹部黝黑铠甲之中的时候,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涌了出来,那蛛人战士反而神色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对我说:“呵呵,愚蠢的人类,对于你的守信,我奉告你一句话,不要试图挑战我们的督军大人,他是我们尼布鲁族的屠龙勇士,你们即使找到他,也是徒劳地去送死,放弃吧!”
我刚想要借机问一下那位督军大人的下落,他却神色黯淡下来,只来得及向卡兰措说了一句:“期待能够在地狱中,再次与您相逢!”
随后像是一座轰然倒塌地肉山一样,倒在小溪中,一下子将溪水染得通红。
尼布鲁族的蛛人战士们,也崇拜强者,他认为是卡兰措打败了他,他是卡兰措的俘虏,对卡兰措充满了尊敬。
……
一块块被蛛人战士鲜血染红的碎冰顺着溪水漂向下游,凌乱的战场上只剩下三具蛛人战士的尸体,天空中盘旋的秃鹫们确认了他们已经彻底死亡,不停地发出一声接一声嘹亮的鸣叫,并不断地滑翔降落下来,收起黑色的翅膀,健壮的鹰爪踩在河边的沙地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爪印。
它们扭动着枯瘦的身体,光秃秃的头上长着一些令人感到恶心的肉瘤,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盯着沙地上散落的碎肉,纵横交错的蛛腿和两具肉山一样无头蛛人战士,另一只被占掉了四肢的蛛人战士泡在溪水里,它们的鸣叫声,唤来更多的同伴。
这是秃鹫们的一次盛宴,它们奔跑的时候会张开翅膀,不停地扇动,以便能跑的更快一些,争抢到更多的腐肉,只不过这些神秘肉看起来还很鲜美,有一种被冰镇过的清凉感觉。
然后是一群嗅觉灵敏的鬣狗,它们成群结队的冲过来,整个家族式的鬣狗群迅速的占领了一座肉山,将那些零散的秃鹫敢开,然后相互对峙,瓜分那些新鲜的肉食。
河边死掉三位蛛人战士的消息,不久之后就被另一队蛛人战士发现了。
也许是那些秃鹫们将那一小队蛛人战士引到这边来,让蛛人战士们看到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溪水,然后又在溪边发现了三具蛛人战士的尸体,他们愤怒的追杀着那些啃食着尸体的秃鹰和鬣狗,长矛挑着鬣狗的尸体丢出几十米远。
那些秃鹰一哄而散,振翅欲飞的时候,被那些蛛人战士用锋利的蛛腿踩死一地,它们来不及展翅飞上灰蒙蒙的天空,就是那些如尖矛一样的蛛腿弄得骨断筋折。
那一小队蛛人战士在周围搜寻无果之后,终于引出来一大队的蛛人,他们聚集在河岸边,黑压压的一大片,足有数百人之多,声音吵杂,异国口音地叫嚣、怒骂、嘶吼,有的蛛人战士则是在打磨着武器的刃口,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行装,黝黑的虫甲外面几乎什么都没有,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地沉重武器,那些看起来略微强壮一些的小队头目们,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那些蛛人战士中间开始有人大声的呼喊:“杀光那些帝国人!”
“尼布鲁族的战士们的血不能白流!”
远处沿着小溪,从下游疾驰而来一小队蛛人战士,这些蛛人战士沿着小溪和黑森林的边缘,贴着灌木丛不停地奔跑,快逾奔马。
这时候,等待在小溪边空地上的着数百蛛人战士们都好奇地望向那一小队狂奔过来的蛛人,几位身材强壮的蛛人战士率先从人群中走出来,迎向那支蛛人小队,听不见他们究竟谈论了一些什么,但是几乎也就是一刻钟之后,整整一大队的蛛人战士,一队队的陆续启程。
远远地就看到一大队蛛人战士,在一片轰隆隆如同滚雷一样的奔跑声中,沿着黑森林与小溪边缘向下游冲狂奔。
我们三个人就藏在河对岸的灌木丛中,亲眼看到最后那位领头蛛人战士站在溪边,一拳砸在脚下的巨石上,随后带领了部众,向河溪下游奔袭。
那块几乎达到数吨重的巨岩,在那位蛛人战士首领走后没多久,就纷纷碎裂开,散落从一堆均匀的石块。
我想,倘若这一拳搭在我的身上,恐怕能直接将我砸成一堆碎肉吧,蛛人队伍中,竟然有这么强的战士。
……
在这群蛛人队伍里,并没有发现乐蝶和座龙,我猜也许那位督军大人还待在他的营地里,准备享受龙肉大餐,也许乐蝶也落到那位督军大人的手中,无论如何,我应该去尼布鲁族蛛人的营地里探查一下。
数百蛛人战士聚在河边儿的时候,我们躲在灌木丛里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一旦被发现,恐怕瞬间就会被那些暴怒的蛛人战士们撕得粉碎,我们是行走于暗处的猎者,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寻找落单的蛛人战士。
至于这些蛛人集体冲向下游河道,也许是下游河道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没准是芦苇荡里死去的那群蛛人,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恐慌。
直到确认他们那一大队蛛人战士已经走远,我们三人才陆续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那些灌木丛里面满身是刺的荆棘果,粘在头发上很难摘下来,我们三个人的皮甲上沾着一些荆棘刺藤的叶子,小心翼翼地从灌木丛里面爬出来。
顺着那一大队蛛人战士们来时的路走下去,那些杂乱无章的脚印为我们指引了方向。
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卡兰措忽然停下来,三人顺势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一只身体像犀牛一样的巨型蜘蛛,从一片荒草中忽然冒出头来,它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两支强有力的蛛腿钳着一只白色的丝茧,吊在身体下面,三米多长的巨大蛛腿支撑着地面,它每一步都能跨越很大距离,这只丛林捕食的巨型蜘蛛从大树的另一侧飞快的穿过。
几个短暂的呼吸之后,只是留下林间微微颤动的草叶,那叶片上还残留着一缕蛛丝。
我和卡兰措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这只巨型蜘蛛居然是沿着那些蛛人战士留下的杂乱脚印,向丛林深处走去,也许那些巨型蜘蛛就是蛛人战士们豢养的宠物,或者可以说是奴隶。
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这么多蛛人战士,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们,他们的身上除了一件沉重的武器之外,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携带,那么他们的后勤军需究竟在哪里?再次看到这种巨型蜘蛛的时候,终于解开了藏在我心底的一些疑团,这是巨型蜘蛛在这片黑森林里,就是最强丛林捕猎者,它们就是这支蛛人队伍的后勤保障。
那么它带着丝茧里的食物,赶奔的方向,一定是蛛人战士们在这片森林中的据点。
我们三个人紧紧地缀在那只巨型蜘蛛的身后,顺着它的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尾随着终于找到了那些蛛人战士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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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蛛人督军餐桌上的美餐
蛛人战士的栖息地就在一片枯死的树林里。
我从一棵达叶奎花的叶子下面探出头来,一根银色的蛛丝挡在脸上,那根蛛丝非常的坚韧,我原本想要将它拨开,但是当手指碰触到那根蛛丝的时候,我忽然又停了下来,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丝灵感,轻轻地将两根手指搭在那根蛛丝上,魔法感知力沿着顺着手臂,通过两根手指蔓延到那根白色的蛛丝上。
那层精神感知力无限的向外延伸,因为附着在纤细的蛛丝上,所以并没有什么损耗,很轻松的向未知的远处延伸。
直到那一丝微弱魔法感知力碰触到一只冰冷杀戮的庞然大物,我才霍然警醒过来,尽量小心的不去触动那根蛛丝,顺着蛛丝延伸的方向望过去,就在缠绕着如丝如絮的白色蛛丝的树冠之间,竟然是盘踞着一只黄颜色的巨型蜘蛛,那只蜘蛛身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纹,蛛腿上生满尖锐的倒刺,那只巨大蜘蛛静静的伏在蛛网中间,如果这根细小的蛛丝一旦断掉,那只巨型蜘蛛会第一时间发现。
看着眼前的那根极细蛛丝,我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幸好我留个心眼,没有很随意的将蛛丝弄断,不然我们三个人此刻已经暴露在巨型蜘蛛的监视之下了。
我抬起头,看到那些高大的枯树上布满了白色蛛丝,树冠上没有了叶子,只是一层又一层如同白棉花一样的蛛丝缠绕在树冠上,遮挡住了灰蒙蒙的天空,一只只白色的丝茧倒挂在树冠上,无数巨型蜘蛛盘踞在这些树冠上。
这些盘踞在树冠蛛网上的巨型蜘蛛,每条蛛腿上都牵动着一根极细的坚韧蛛丝,这些蛛丝纵横交错地拦在树与树之间,只要有任何东西触动了这些蛛丝,盘踞在树冠上的巨型蜘蛛都会有所觉察,这些巨型蜘蛛就是蛛人战士的哨岗。
每间隔几十米远,就会有一个矩形的蛛网,几乎每张蛛网上后盘踞着一只巨型蜘蛛。
四周不停地有一些巨型蜘蛛从森林里爬回来,它们的身体下面都会吊着一只被丝茧缠绕起来的猎物,他们走到这片林区之后,都纷纷地攀到树上,然后将一只只丝茧,纷纷挂在这些枯死的大树之上。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巨树之上结满了白色的形状各异的果子,就连体型硕大的鬃毛兽也没有逃出这些巨型蜘蛛的魔爪之下,和众多丝茧都挂在巨树之上。
我心中在不停的祈祷,希望乐蝶不会是这些丝茧中的一个。
不过目前一个难题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就是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巨型蜘蛛的视野之下。
头顶上有如此数量繁多的巨型蜘蛛,我们很难潜入蛛人战士的营地,我和卡兰措、鲁卡三个人藏身在这片草从里,想要潜入进去也是千难万难,我甚至想等待天黑之后,借助‘暗影斗篷’的魔法力量偷偷的潜入军营里面。
……
眼前一大片枯萎的蜘蛛森林,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埃尔城金苹果园冬天里的雪。
那些白色的蛛网将所有枯死的树木都笼罩其中,并且外围不停地有巨型蜘蛛将新吐出来的蛛丝缠绕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上,慢慢的等待蜘蛛森林周围的树木逐渐的枯萎,它们在一点点的蚕食着这片黑森林。
我们三个人趴在树冠之上,在那些还未枯死的树冠上,悄悄地引诱一只正在不停吐丝,包裹这棵大树的巨型蜘蛛。
那只巨型蜘蛛正在勤勤恳恳的从纺锤体的吐丝器中抽出大量的蛛丝,围着这棵大树树冠,满树的爬行,忽然它看到邻树的树叶之间不时的发出一些剧烈地抖动,它一下子变得非常警惕,原本想发出声音报警,但是那片树叶的抖动忽然间又消失不见了。
它停止了发出警示信号的动作,迈开巨大的蛛腿,向邻树爬过去,试图想要弄清那片树叶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它显得小心翼翼,这是一只没有什么捕猎经验的巨型蜘蛛,他竟然不懂要换个角度迂回过去,而是从正面直接爬过去。
她蹲在那棵巨树的树冠上,用巨大的坚硬蛛腿挑开那片茂密的枝叶,没想到一支两米长的冰枪猛地从里面飞出来,恰好砸在她的头上,冰枪炸开,寒气迅速地扩散,瞬间将这只巨型蜘蛛的头颅冻成冰块,卡兰措跟在冰枪后面像是一条蟒蛇一样,从树冠茂密的枝叶里灵活的钻出来。
一道白光闪过,巨型蜘蛛冰冻的四条蛛腿被锋利的大剑整齐的切开,那巨型蜘蛛一下子被斩掉了四条腿,重心一偏,就要从树冠上滚落下去,它剩下的四条蛛腿胡乱的在空中挥舞,它苦于长满了眼睛的头颅被冰块冻结,发不出任何警示的声音,它挣扎着,只剩下四腿蛛腿的身躯向树下滚落,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引起周围同伴的主意。
可惜当它身体触及重重的砸进树冠茂密的枝叶里的时候,才发现在里面竟然有一张麻绳编织的大网等待着它。
巨型蜘蛛一下子坠落到大网里,随后,剩余的四条蛛腿也被巨大的双手剑斩断,一只牛头人就站在下面伸出来的横枝上,一根接着一根,将掉落下来的蛛腿全部接住,那些三米多长的蛛腿,竟然没有一根掉落到树下。
那只蜘蛛巨大的身体在大网里不停的扭动挣扎,卡兰措用剑背狠狠地抽了那巨型蜘蛛一下,这才让它老实一些。
“吉嘉,还等什么,快点啊!”卡兰措拎着大剑,站在横枝上催促着我。
牛头人鲁卡抱着长满倒刺的蛛腿,从下面的横枝上爬上来。
我迅速的钻进树冠之中,飞快地从魔法腰包里掏出‘时空碎裂者之锤’,狠狠地在巨型蜘蛛悬空位置的下方,划开一道被雷电所环绕的传送门,只不过这面传送门横置在茂密的树叶之中,外面根本发现不了,只是能够觉察这棵大树在不停地抖动。
殊不知,树冠里面有一只被巨网困住的蜘蛛因为自重,正一点点地被吸进传送门中,那只巨型蜘蛛根本毫无反抗能力,而且,听说地精人是蜘蛛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在辛柳谷中的地底洞穴之中,有充足的食物供应给这些蜘蛛们,而它们也已经被斩断了所有的蛛腿,成为一只只巨大的肉.球。
这种巨型蜘蛛可以吐出一种极细极韧的蛛丝,利用这种蛛丝可以纺织出一种名为蛛丝魔纹布的布料,这是一种非常优质的布料,因为其本身蛛丝极为坚韧,能够很有效果的防止锋利武器的刺穿,本身蛛丝还天然拥有一些奇特的魔纹,被称为‘蛛丝魔纹布’。
刚好卡兰措的部落继承着一份古老的采丝工艺,他们部落的兽人懂得如何来豢养这些巨型蜘蛛,只不过这种巨型蜘蛛不仅在帕伊高原非常稀有,就连在罗兰大陆也不多见,这种制丝的手艺虽然世代相传,但是对于卡兰措部落的兽人们来说,几乎等于无用的废技艺。
在耶罗位面上,猎捕到这么多的巨型蜘蛛对于卡兰措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于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蛛人战士营地外的诱捕狩猎计划悄然而生,我们要从这里打开一道豁口,偷偷地进入到蛛人战士营地之中,探查一下乐蝶的下落。
……
在一棵枯树上,三只白色的丝茧被吊挂在树枝上,如果冷眼看过去的话,绝难看出它们与其他吊挂在枯树上的其他丝茧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不过如果有足够耐心的话,就会发现着三只白色丝茧居然可以在枯树上慢慢移动。
我和卡兰措、鲁卡三个人伪装成丝茧,吊挂在枯树上,模仿丝茧被风吹动时候的样子,一点点地向营地里移动,枯树枝头吊挂的各种丝茧,种类繁多,那些丝茧上散发着一股酸液的味道,这让我感觉到有些恶心,胃液不停地翻滚着,真的好想穿过这片密集丝茧树。
在枯树下面的蜘蛛营地里,有许许多多用白色蛛丝编织成的洞穴,一些蛛人战士就在里面休息,往往巨型蜘蛛们会在有蛛人休息的洞穴外面,放置一只白色的丝茧,大概这些丝茧就是蛛人们醒来之后晚餐。
营地中并没有多少蛛人战士,昨晚在我们营地外,猎捕我们小队的一众蛛人战士,再加上今天早晨在溪边聚集的数百蛛人战士,这些蛛人战士的总数加起来几乎快要超过近千人,外加上在周围丛林里巡逻的蛛人战士,我估算着这支蛛人军队的战士总数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名。
这些蛛人战士应该算是非常优秀的骑兵,而且自身实力与一转战士相当,在格林帝国能够聚集一千五百名一转骑士足可以组成三支颇有战力的骑士团了。
我们三人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算混进蛛人营地最深处,在一棵高达数百米的靛辰树下有一个巨大的蜘蛛巢穴,单是那个巢穴的洞口,就足有四层楼那么高,在蛛丝巢穴中酣睡着一只体型硕大如同雷霆犀一样的巨大蛛人,他的呼吸声几乎能在这片蜘蛛丛林里挂起一片微风。
普通的那些只有三米多高的蛛人战士,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个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根长达十米多的乌黑巨型长柄巨斧,随意的靠在大树上,对我而言,那柄武器就像是一根黝黑金属立柱,足有成年人的大腿根那么粗,我需要仰视才能看清整个武器的全貌。
在蜘蛛洞穴的前面有一个巨大圆木一劈两半之后形成的肉案,上面放着数块鲜血淋漓的生肉,一只感觉有些熟悉的三角形座龙头颅平稳的摆在角落里,闭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七窍中流出的鲜血凝固成紫黑色的条纹,粘在它面部细小的龙鳞上。
一颗椭圆形的灰色龙蛋摆在座龙头颅的一旁,龙蛋表面布满了古朴的魔纹,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蛋,足有一米高。
那颗头颅是沿着脖颈一刀被切下来的,一截椎骨连着半扇龙肋排摆在案板上,一旁还插着一把血淋淋的斩骨刀。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木案上的龙肉,没想到真如那位蛛人战士所说,与乐蝶朝夕相处的座龙,竟然被蛛人督军抓住,变成了一顿美餐。
在洞穴的前面支着一口大锅,那口大铁锅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浴缸,铁锅下面的数根巨木尽数变成了白色的碳灰,有微风吹过的时候,还能在碳灰中吹起通红的火星,锅里的汤汁还在汩汩的冒泡,里面还飘着油花,一块块带骨的龙肉煮在锅中,里面还放着两个与木案上几乎同样大小的龙蛋。
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一起在蜘蛛森林里联手猎杀巨型蜘蛛的座龙,再次见到它的时候,它竟然已经成了蛛人督军的一锅鲜美肉汤,不禁为这头拥有初级智慧的座龙感到有些惋惜。
我躲在树冠上,寻找着乐蝶的下落,却听见卡兰措伏在我的耳边,对我轻声地低语:“吉嘉,你看那里!”
此时,我们三人还伪装成三只白色的丝茧挂在树冠上,即使交流也只敢用最轻的声音,而且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被那些蛰伏在蛛网上的巨型蜘蛛发现异状。
我顺着卡兰措所指的方向仔细看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几根简单至极的蛛丝,吊在蛛人督军洞口另一侧两颗枯树之间。
那不就是乐蝶么?她身上那套银色骑士铠甲的魔纹构装已经消失不见,身上只穿着一层白色丝质内衣亵裤,她歪着头,吊在树上昏迷不醒,金色的长发显得很凌乱的垂下来,左右两侧肩膀上,各有一道刺穿型伤口,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污血,在她的大腿之上,也同样有两个碗口大小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固了,看起来她伤得不轻。
那些伤口像是被巨型蜘蛛锋利的触肢或是蛛人战士的长矛刺穿的,也不知道这位格林帝国公主殿下到底遭遇了什么苦难,看来状况并不太好。
我和卡兰措对视一眼。
卡兰措眼神中透露出询问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确定要不计代价的救她?
我犹豫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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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龙蛋的诱惑
我就这样晃悠悠的挂在枯树的树冠上,和卡兰措商量了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行动计划的内容是:
等到蛛人营地的黄昏十分再行动,我们三个人的潜行到吊着乐蝶的那棵枯树下面,由卡兰措负责营救,鲁卡负责接应,一旦成功之后就由我用‘时空碎裂者之锤’砸开传送之门,然后卡兰措与鲁卡带着乐蝶躲进辛柳谷。
但我却不能一起躲进去,我需要借助‘暗影斗篷’果断的逃离蛛人营地,然后找一处安全之所,再将他们从辛柳谷里放出来。
我们将这个行动计划得非常周详,每个细节都想得很好,只等着灰蒙蒙的天色快一点变暗下来,好方便我们行动。
但又不能彻底等到晚上,等到晚上的时候,那些蛰伏在蛛网上的巨型蜘蛛就会醒过来,这些蜘蛛们更喜欢在夜里进食,我们可不想成为蛛吻下的美餐。
可是在生活中,一些原本计划得非常周密的行动,往往不会按照既定计划那样顺利的发展下去。
就像现在,我们三人孤零零地吊在一棵枯树上,树下蛛丝上吊着的就是昏迷不醒的乐蝶。
距离乐蝶只有几步之遥,然而最尴尬的事情,就是这棵树上并没有其他的丝茧,我们三个人已经脱离了那些散发着酸腐气息的丝茧堆,完全的脱离出来,就这样挂在枯树上,显得非常的突兀。
在蛛人营地下面的巡逻的蛛人战士,已经数次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狐疑地盯着我们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让我们三个人挂在枯树上一动都不敢动。而且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蛛人守卫犹豫了半天之后,居然叫醒了一只盘踞在蛛网上的巨型蜘蛛,非常野蛮粗暴的将巨型蜘蛛从蛛网上拽了下来。
指着我们三个人所在的位置,不停地呵斥着那只蜘蛛,那只蜘蛛竟然能够听得懂蛛人守卫的呵斥,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接受蛛人守卫的职责,最后蛛人守卫又说了一长串话语之后,巨型蜘蛛终于获得解放,然后它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朝着我们三人爬了过来。
这只巨型蜘蛛的动作非常的快,我们已经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它爬到枯树的树干上,沉重的身体让树干不停的颤动,每一步似乎都很力量,它一步步爬上来,就像是一锤锤敲在我的心里,我的大脑在不停的思考,可是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卡兰措的双手大剑已经悄悄地割开了背后的丝茧,只等着它爬到近前,这时候鲁卡也在旁边屏住呼吸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忽然间,蛛人营地里变得狂风大作,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响彻云霄,灰蒙蒙的天空云层上破开了一个大洞,刺眼的光柱直接从天穹上照射下来,那只奔向我们的巨型蜘蛛将身体紧紧地贴在枯树上,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一种无比强横的威压冲击着蛛人营地。
就连我和卡兰措、鲁卡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穹之上,翻卷的灰云之中,一头亚龙族的巨大飞龙从云层之上俯冲下来。
我看到它左侧龙翼上出现了一个孔洞,这让它飞行的时候,身体被迫呈螺旋状旋转着向下俯冲,它展开双翼云层中冲出来的时候,只有麻雀那么大一团,可是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龙吟声传进我的耳朵,那只亚龙族的飞龙已经距离蛛人营地只有几百米高,我看到它张开十几米宽的双翼,巨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它俯冲到营地的最南面,张开大嘴对着营地喷出一道炙热的龙炎,熊熊烈焰从它的喉咙里喷洒出来,瞬间就将蛛人营地的枯树点燃一大片,那些洁白如雪的蛛丝遇见这团龙息后,迅速地消融掉,一道长达几十米的火墙出现在蛛人营地之中,那些枯树被点燃的同时,火势迅速向两侧蔓延。
无数白色的丝茧被大火点燃,丝囊被烧破之后,酸臭的汁液纷纷洒落在林间的土地上。
蛛人营地里面传来一片‘吱吱’的惊叫声,一些盘踞在树冠上的巨型蜘蛛被身体上带着火焰,慌乱的在林间逃窜。
那些蛛人战士纷纷从巢穴中钻出来,高高举起手里的武器,将那些从树冠上掉落的着了火的树枝拔开,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队蛛人守卫,他们每个人身边牵着一只巨型蜘蛛,那些巨型蜘蛛看到林间的火焰,吓得瑟瑟发抖。
那些蛛人守卫愤怒地用长矛拍打着巨型蜘蛛的腹部,那些巨型蜘蛛伏在地上,八只蛛腿因为惊惧而紧缩在一起,就像是一只黑色的岩石一动不动,腹部朝着天空,尾部的吐丝器一个劲向四周喷洒着透明液体,这些液体浇在燃烧的巨树上面,竟然可以让枯木上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掉。
只不过忽然间燃烧起来的火势,已经在蛛人营地蔓延开来,而且燃烧起来的枯树与其他没有燃烧的枯树,树冠之间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树冠上还缠绕着无数蛛丝,被一口龙息引燃之后,火势竟然不可阻挡地烧向整个蛛人营地的枯树林。
一声沉闷的怒吼从蛛人督军的休息的地方传出来,那强大的声音在整个山谷之间回荡,远处不断有巨石崩裂的声音传回来,那音波就像是一股聚风一样,我怀疑我是不是被震聋了,两只耳朵传来一种剧烈的嗡鸣声。
一直身体足有四层楼高的巨型蛛人战士,浑身穿着黑色的金属铠甲,手里举着一把十多米长的巨大长柄武器,像是一把长矛,又像是一柄斧子的结合体,从林中冲出来,他粗壮的手臂挥舞着巨大的斧刃,刮起一道道半月形的白色弧光,将他周围燃烧起来的巨树纷纷斩断。
蛛人督军的半月形弧光将我们所在的那棵枯树斩成了数段,就连那只伏在大树主干上的巨型蜘蛛也没能幸免于难,被蛛人督军的斧刃斗气斩成两段。
紧跟着蛛人督军又是一声大喝,蛛人督军身体四周爆发出一股摧枯拉朽般的冲击波,将那些被砍成一段一段的巨树震飞出去,在他身体周围方圆百米之内,出现一大片空地。
我和卡兰措、鲁卡三个人也受到了波及,幸好我们三人反应够快,在混乱中也顾不得暴露行踪,纷纷破茧而出,从那些被分解得七零八落的树枝中逃脱出来,这时,卡兰措像是一只丛林猎豹一样,身体强项不停地踩着那些断裂的巨木闪转跳跃,扑向乐蝶。
这时候的乐蝶依然昏迷不醒,缠.绕着她身体的那些蛛丝被蛛人督军斩断,她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下跌落,卡兰措在她就要跌落地面那一刻,忽然闪现到她的身体下面,双手稳稳地将她接住。
看到帝国人出现在蛛人营地中,那位蛛人守卫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身体发出‘咔咔咔’的古怪声音,双手持矛,大步流行地向我们这边冲过来,显然有其他的蛛人守卫,刚刚也在躲避蛛人督军的‘战吼’,这时候,听到了呼叫声,纷纷从掩体后面探出头来,看到那位蛛人守卫向我们冲过来,也纷纷拿起武器,向我们扑杀过来。
反倒是那位蛛人督军,只顾得上死死盯着天空中的飞龙,没有在意我们这几只小虾米,让我略微松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头飞龙趁机掩杀过来,转移了蛛人督军的注意力,我心想这条巨大的成年飞龙,会不会是因为乐蝶那头座龙被猎杀,而赶过来为座龙报仇的?
转念又一想,地行龙和亚龙一族的飞龙根本就沾不上任何的血缘,一定没什么关系。
这种地行龙甚至不被龙族认可,龙族们一向认为飞龙一族才算是最劣等龙类,那些地行龙只不过是一些大蜥蜴罢了,因此飞龙们也很看不起地行龙,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一只地行龙被猎杀,这么大动干戈,而且看起来这只飞龙面对蛛人督军的时候,丝毫占不到便宜,可是它还是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子来,这是为什么呢?
四周有数位蛛人守卫向我们围过来,可是我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一个又一个问号。
天空中的巨.龙还在不停地盘旋,却不肯落下来与那位蛛人督军厮杀,大概它在酝酿着下一口龙息。
而那位蛛人督军却是毫不畏惧地向天空大声的咆哮。
这时候,我猛然看到那张倒塌到一边的半圆木餐桌,原本餐桌上还摆着座龙的头颅,现在也不知道滚到哪去了,还有那颗灰色的龙蛋,对啊,龙蛋!
这下子,我算是明白了,那只飞龙为什么总是不肯离开蛛人营地,也不敢轻易扑下来,它明显是有些畏惧这位蛛人督军的,但是她却想找回属于它的龙蛋,这条母飞龙一定是被蛛人们掠走了龙蛋,然后那颗龙蛋又摆在了蛛人督军的餐桌上。
这只飞龙一定是想要抢回它的龙蛋。
可是昨天傍晚的时候,与蛛人督军交锋中,被蛛人督军用长矛刺伤了一只翅膀,导致现在飞行的时候,还有些不平稳,所以这只飞龙一直不肯落下来。
想到这里,我不顾那些已经快要冲过来的蛛人守卫,直接飞奔到倒塌的餐桌旁,俯身想要抱起那颗龙蛋,可是这时候,我才发现那颗将近一米高的龙蛋太重了,我居然抱不动。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跳到我的身边,然后弯下腰将这颗巨大的龙蛋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拎着两把单刃半月斧,对我大声地喊:“快走!”
牛头人鲁卡率先跑在我的前面,一旁是背着昏迷不醒的乐蝶的卡兰措,我被他们两个人甩在后面。
我扭头看到那些蛛人守卫已经冲到我的身后,连忙向前鱼跃前滚翻,避开了那位蛛人守卫凌厉的一矛,随后一面施法,凝聚了一面冰盾挡在他的面前,他挥动长矛将那面冰盾劈碎,落后了半步,我才算是得以逃脱。
可是四周的蛛人守卫们近在眼前,我连忙从魔法腰包里抽出一张魔法卷轴,迎着风扯开,口中的咒语无比迅速的念了出来。
一股极寒的空气瞬间以我为中心向外扩散,形成一道冰环。
“霜之新星”
这道极寒迅速蔓延至那些蛛人守卫身上,在他们的蛛腿和巨大的腹部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并将它们禁锢在原地,可惜周围枯树林里燃烧着大火,冰环并不能禁锢住这些武力强大的蛛人战士,他们只是稍稍的用力,就挣脱了束缚。
这蛛人守卫比我在溪边所遇见蛛人战士强大很多,而且这两处环境也相差很多,在溪水边我的‘霜之新星’威力也稍微有些加成,在蛛人营地里反倒是削弱了很多,被那些蛛人守卫轻而易举的挣脱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次施展了一个魔法技能‘冰凌小径’,‘冰凌小径’是最低等的二级魔法,它的咒语非常短,魔纹法阵也是非常简单,因此它的冰系魔法效果只是在地上铺上一层带有冰渣的小路,我不认为它在战场上能有什么用。
这个技能我很少施展,因为每次释放这个技能的时候,身边化身为水元素之灵的果果姐,都会聚精会神地看过来,她对这个冰系魔法非常的感兴趣,而且似乎我每一次施展的时候,他都能够学会一些什么东西。
对于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之灵来说,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担心她太早的觉醒。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唤醒她的方法,只是在筹集那些无比珍贵的物品:灵魂宝石、灵魂号角、上古祭坛。
可惜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关于这三种物品的任何消息。
肖恩老师曾对我说过,在危机的时候,使用‘霜之新星’保护自己是每一个冰系魔法师都会优先想到的事儿,但是,当在一些特定环境中,‘霜之新星’魔法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那么这时候,别急着做其他的事,试一试‘冰凌小径’吧!
肖恩老师是海蒂导师的老师,海蒂老师又是果果姐的老师,海蒂老师一定是向果果姐推荐了这个‘冰凌小径’的冰系魔法技能,所以,果果姐才会在与灰矮人战斗中,施展‘冰凌小径’这个魔法。
事实上,我本来最不看好的魔法技能‘冰凌小径’这时候却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我与蛛人守卫之间的这段距离的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冰霜,冰霜之上还有一些锋利的冰渣冻结在上面。
那些蛛腿上还挂着一些冰块的蛛人守卫们,刚刚爬上冰凌小径,身体在冰凌小径上不受控制的打着转,纷纷撞成一团。
我趁机追向卡兰措和鲁卡两个人,此刻,蛛人营地里已经彻底的燃起了一片火海。
周围那些蛛人战士却是越聚越多,他们站成一排,把我的退路完全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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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反戈一击的独特用法
天空中盘旋地那只飞龙再一次俯冲下来,巨口中喷吐着炙热的龙炎,在蛛人营地中洒下一片火海。
那位站在空地上的蛛人督军却是趁着这个机会,像沙场上冲锋的骑士一样,双手高举着长枪,由慢至快不停地加速,迎向那只俯冲下来,口中喷着龙炎的飞龙。
蛛人督军根本等不起,若是在这样等下去,整片蛛人营地就会化成一片火海,蛛人战士们能凭着强壮的体魄从这片火海中逃生,但是那些负责后勤工作的巨型蜘蛛们,则很难逃出这片枯树林,将会有大批巨型蜘蛛葬身火海之中。
所以那位蛛人督军趁着飞龙俯冲下来,喷吐龙息的这个机会,竟然迎着那道炙热的火墙冲了上去。
他每一根蛛腿都足有七八米长,八条黝黑的锋利蛛腿踩在林间空地上,蛛人督军每迈出一步,八只蛛腿都会深深地扎进潮湿的泥土里,带起泥土里的土块、砂石、树根,向后四处飞溅。
飞龙口中的龙炎像是消防队员手中的喷水枪一样,只不过喷洒出来的是无尽的火焰。
蛛人督军奔跑得越来越快,到达极致的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道残影,而他的身体前面的空气,被他急速冲过来的身体,挤压得变成了一面足有一米厚的空气盾,并发出‘噼里啪啦’气爆声。
当如瀑布般的龙炎洒在蛛人督军身上的时候,那些炙热龙炎被他胸前的空气盾完全挡开,向蛛人督军身体左右两侧分成两道洪流,那些龙炎溅落在蛛人督军身体上的时候,也会将他的黑色厚重铠甲烧融,在滋滋声中冒起一道道青烟。
蛛人督军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损伤,凌空跃起,像是一辆飞上天空的战车,他手中的长矛像是一条黑色的狂蟒,从他双手之间忽然消失,就在他凌空跃起,顶着那些炙热熔岩,身体跃至最高点之时,那支消失了的长矛像是一座矛山一样,化成无数虚影,向飞龙刺过去。
就在身前的空气盾消失的一刹那,那些喷吐出来龙息洒落在他的胸膛上,灼热地龙息将他的胸膛上的虫甲,烫得冒起了浓烈的青烟,有些龙息之火钻进了蛛人督军的铠甲之中。
‘嘶……’
被龙息灼烧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他无法压抑这种痛苦,声音从喉咙中嘶哑的挤出来,可是手里长矛涌出的无数矛影,又凭空暴涨了三分。
那只飞龙在空中想要止住身体,它将龙翼张开到最大程度,在地上涌起一股强烈的飓风,它想要改变身体滑行的轨迹,可惜撑在空中的龙翼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是来不及完全止住俯冲的身体。
从没有任何生物,敢于迎着它的龙息,挺身而上,就算是有,也会融化在炙热的龙炎之中。
偏偏蛛人督军迎着飞龙的龙息从正面冲上来,拼着身体受伤,也要将飞龙击杀掉,那种一往无回地气势让天空中那头飞龙无比惊惧地想要将身体拉高,飞到高空中的安全位置,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无数虚影组成的矛山之中,一条如同灵蛇一样的虚影瞬间变成实体,直接抵在飞龙脖颈下的一片逆鳞之上。
‘噗’的一声。
长矛刺破了那片龙鳞,直接透体而过,巨大的飞龙身体穿在长矛上,就像是一只身体上插着铁钎的芦花鸡,它的翅膀不停地在半空中扑腾着,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重新飞上天空。
蛛人督军双手轮着他那杆十多米长的巨型长矛,狠狠地将那只巨大的飞龙砸在泥地里,当那只巨大的飞龙摔在地上的时候,我远远地听见了无数清脆的骨裂声,那种巨大龙骨崩裂的声音,就像是严冬时节被冰封的河面传来那种‘咔咔’的冰裂声。
回头才发现那只飞龙摔得十分凄惨,小半的身体被砸进了泥土里,一只龙翼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看起来这只龙翼完全折断了,它的胸口插着一根长矛,长矛透体而过,从她背后出穿出去,它用两只龙爪不停蹬着那只长矛,想要从长矛上挣脱出来,可惜长矛顶端的斧刃卡在它的胸骨之中,那只飞龙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
那位蛛人督军也浑身是火的从高空中摔了下来,从他的下巴蔓延至脖颈,前胸、腹部、一直到肚皮上,那些炙热的龙息就像是一碗热汤一样,将蛛人督军身体表面那层无比坚硬的虫甲完全融化,露出里面的血肉来,蛛人督军身上还燃烧着大火。
他踉跄地落在地上,伸手从一旁的枯树林里抓出一只濒死的巨型蜘蛛,双手扯着巨型蜘蛛的蛛腿,将它高高的举过头顶,双手用力向左右两边一撕,这只巨型蜘蛛被蛛人督军撕成两片,腹部纺锤体流出大量的粘性液体从蛛人督军头顶上淋下来,所过之处,熄灭了蛛人督军身体上的一些火焰。
蛛人督军庞大的身体像是一座四层高的小洋楼一样,他转过身体,看向一头栽进土坑中的飞龙,狞笑着,根本不顾身上被龙息灼烧出来的牲口,大步地向那只飞龙走过去。
而那只飞龙这时候,却是看向了我们这边,它那巨大的龙眼紧紧地盯着牛头人鲁卡的身后。
……
这时候,我和卡兰措、牛头人鲁卡三人的处境非常糟糕,面前站着一排拦截我们的蛛人战士,身后有几位追过来的蛛人守卫,完全的将我们包围在其中。
而且,卡兰措的身后背着昏迷不醒的乐蝶,鲁卡肩膀上扛着一只巨大的灰色龙蛋,这样一来,近战能力最强的两个人,几乎成了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人,甚至他们需要我的保护,我尽力追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身体四周漂浮着四系石鼓图腾,可是,面对那些个人实力都已经达到了一转战士水准的蛛人战士,也没有太多好办法。
尤其是在这样一片燃烧着大火的蜘蛛营地中,我的水系魔法的威力一下子减半,这样一来,冰属性的魔法失去了减速和禁锢效果,单从伤害上来说,冰系魔法根本不能与暴躁的火系、从速度方面比不过灵动的气系、从防御能力这方面又比不过土系魔法,挂在我身体上的冰盾,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就出现熔化的迹象。
蛛人营地里火元素越聚越多,我身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已经开始变得无比焦躁,她明显的表现出对我的依依不舍,但是却又急切地想离开这里,她焦躁的在我身边来回飞行,身体周围的水元素魔力不断蒸发掉。
危急关头,我只能对鲁卡大声喊道:“鲁卡,把那只龙蛋扔掉,我们冲过去!”
“好!”
牛头人鲁卡很果断的接受了我的提议,之前他帮我扛着龙蛋,也是因为我拿不动,又没办法放进魔法腰包里,才会帮我抗在肩膀上,这时候发现我决定放弃这枚龙蛋,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他直接弯下腰,将龙蛋放在脚边的草地上,随后,双手个拎着一把颜色黝黑的单刃半月斧,战斗意志一下子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他大声嚎叫了一声,就像是一只蛮牛一样。
“哞……”
我发现三个人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勇气光环,虽然这光环从出现开始就不断地衰减,但是那种振奋人心的勇气力量,一下子冲我们三人的身上激发出来。
牛头人鲁卡站在最前面,我和卡兰措两个人分别站在他左右两边,我们三人形成一个铁三.角的形状,冲着拦截我们的那些蛛人战士冲过去。
……
在不远处空地上,陷于土坑里的飞龙看到我们最终准备要放弃那颗龙蛋,悲鸣一声。
那沉闷悲哀的龙吟声传到我的耳中,就像是一位母亲在哀求着一位路人:“不……”
或许那并不是任何种类的语言,或许那算是一种简单的龙族语言,我能够从它传递过来的心灵碰撞,了解这只飞龙内心的恳求,可是,我却不能帮它的忙。如果这时候我心软,重新捡起那颗龙蛋,那么在蛛人营地葬送地将会是我们所有人。
我回头深深地看了那只不停挣扎的飞龙,用眼神告诉它我们爱莫能助,飞龙身后已经出现了蛛人督军的身影,他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站在飞龙身后,面目狰狞地看着土坑里的飞龙,伸出两只黝黑而强壮的大手,向飞龙的龙翼抓了过去。
我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如果让那些蛛人守卫和这队蛛人战士完成合围之势,我们逃脱的机会会变得更渺茫,这时候的我,甚至已经来不及打开通往辛柳谷的传送门。
牛头人鲁卡已经摆出了冲锋地姿势,有一种来至于身后心灵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清晰:“请等一等,请救救我的孩子!”
我头都未回,脚步也未停下来,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有任何的迟疑,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任何的犹豫都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不,对不起,我没能力帮助您,我也非常想和我的同伴一起冲出去,没有人想死。”我在心里默念道,我不知道身后的那只飞龙能不能感受到我的想法,但是我做不了更多。
“我可以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我带你们冲出去,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你要带上我的孩子,并替我照顾它。”
“好!”
我甚至来不及辨别这些话是否真实可信,我们之间……我和那只飞龙完成里心念上的交流,仅仅就是在一个呼吸之间,然后,我们各自都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大家可以说都赌了一把。
“等下!”我对着鲁卡和卡兰措大喊一声。
我们三人猛地停下来,卡兰措和鲁卡不解的看着我,看着身后的那些蛛人守卫追上来,纷纷摆出防御的姿势,而且转身往回跑了几步,重新来到那只龙蛋的旁边,在那些蛛人守卫环视之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双手将那颗龙蛋重新抱起来。
“喂,吉嘉,你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卡兰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我在求死一样。
鲁卡依然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跑过来,想要帮我将龙蛋抗在肩膀上,无论什么时候,在任何危机关头,鲁卡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着我,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任何对于死亡的恐惧。
这时候,一只蛛人守卫的黝黑蛛腿已经扎进我面前的一块石头上,顿时将那块磨盘大小的岩石刺穿,石屑四处飞溅,蛛人守卫手中的长矛也是向我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
我冷静的看着那柄刺过来的长矛,双手稳稳地抱紧那颗龙蛋,丝毫没有要丢弃的意思。
只要我将龙蛋随手丢掉,大概是有机会躲开蛛人守卫刺过来的这一矛的,只不过我没有,这一刻我选择紧紧地抱住龙蛋,然后侧身笨拙的躲避那支刺来的大铁矛,可是那柄长矛依然是挑在我的肩膀上,像是一条灵活地巨蟒,添了我的肩膀一下。
身上的皮甲防御法阵一下子被激活,就在大铁矛的矛尖上,瞬息之间凝结出来一面土黄.色的魔法小盾。
蛛人守卫的大铁矛只是在那面小盾的面前顿了那么一秒,矛身微微弓了那么一下,瞬息之间,土黄.色小盾碎裂成无数魔法土元素微粒,飘散在空气中。
那只大铁矛的去势微微改变了一点方向,原本是从我的肩膀贯穿我整个身体的大铁矛,稍稍的向上抬起头来,矛尖从我的锁骨刺进来,直接砸在我的肩胛骨上,可是我左侧的肩胛骨却是与‘雷之种子’完全融合,已经不是一块真正意义上的骨骼,而是用雷电之力凝结出来的魔法之骨。
鲜血在我的眼前飞溅,可是大铁矛却没有刺穿我的身体,那位蛛人守卫惊讶的看着我,想要抽回他的铁矛,我站在他的面前,却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身后。
一股雷电之力像是洪流一样从肩胛骨上涌出来,顺着那根大铁矛传到蛛人守卫的身上。
顿时,蛛人守卫整个身体都泛起一片白色的电弧,他像是浑身被禁锢了一样,在原地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而我的眼神依旧是看向蛛人守卫的身后,就在他的身后,一只浑身燃烧着烈火的飞龙重新从土坑里爬出来,它那只已经折断了的龙翼,竟然神奇的完好如初,身体仿佛也没有了任何的伤痕,只不过那根十几米长的长矛,就像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因为它身体强势愈合,而留在了它的身体之中。
那只飞龙一面向蛛人督军咆哮着,一面再次吐出一口龙息,将蛛人督军逼退,然后扇动着翅膀竟然像我这边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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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龙骑士的诞生
能够让飞龙在重伤下,瞬息之间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绝不可能是龙族强大的恢复能力。
只有那些四级以上的强大魔法‘神恩术’‘终极治愈术’‘起死回生术’等等,这些大型治疗魔法技能,才能可以让一头濒死的飞龙瞬间恢复过来,但是显然我们的身边并没有这样的强者,可是那头飞龙身上的伤势,却实实在在完全恢复了。
它扇动着巨大的龙翼,在林间刮起一股巨大的旋风,身上带着那杆十米多长的黑铁长矛,无比迅捷地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那只飞龙浑身燃烧着炙热的龙炎,这口龙息像是浴室里的花洒,将蛛人督军身体从头到尾淋个通透u,那层火焰包裹着蛛人督军的身体,剧烈的燃烧着,蛛人督军在烈火中嚎叫着,伸手爪向那些躲藏在林地里的巨型蜘蛛,将它们的身体撕碎,让那些巨型蜘蛛纺锤体里流淌出来的透明汁液浇灭身上的火势,只不过这次他身体几乎全部被点燃了,纵使他拥有强横的体质,可是面对龙之火焰也是无法抵挡。
那些林间的巨型蜘蛛看到蛛人督军发了疯一样四处抓它们,然后将它们直接撕碎,用身体里的汁水浇灭自己身上的火焰,吓得那些巨型蜘蛛纷纷向林外逃窜,而那位蛛人督军暴怒之下,浑身带着火焰,钻进蛛人营地的枯树林里,去抓那些躲在树丛中的巨型蜘蛛。
我看着那头身体燃烧着炙热龙炎的飞龙扑到我的近前,一口咬在被我电的浑身麻痹的蛛人守卫身上,猛地一摇龙首,直接将它的身体甩出去几十米远,撞在一棵燃烧着火焰的枯树上,撞成一堆烂肉。
这时候,我才真正感受到这只飞龙的恐怖,毕竟是一头成年的亚龙族飞龙,自身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视,只不过之前它从头到尾完全被那只蛛人督军的力量压制,当它面对这些力量稍弱的蛛人战士的时候,身体的力量优势一下子彰显出来。
那些蛛人战士看到飞龙扑上来,也纷纷举着长矛勇猛地冲向那只飞龙,那飞龙向着那些蛛人战士咆哮着,猛地一转身,粗壮的巨大尾巴狠狠地扫在那些蛛人战士的身上,顿时将他们扫的人仰马翻。
飞龙浑身的炙热的火焰同样炙烤着我,甚至让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我抱着那只龙蛋向后退开两步。
站在我身旁的牛头人鲁卡以为这飞龙要抢我怀里的龙蛋,毫不犹豫地将身体挡在我的前面,大声对我喊道:“快丢了那颗龙蛋,我挡着这头飞龙,你和卡兰措快点走……吉嘉,咱们不要这颗龙蛋了!”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从口中吐出三颗暗红色的光球,分别罩在我们三人身上。
这样一来,我忽然发现,居然感受不到飞龙身上龙炎炙热的温度。
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光罩,他们也似乎感受到了不在承受飞龙身上的火焰伤害,就在惊疑之时,在我面前的飞龙忽然俯下身体,巨大的龙首停在我的面前,单是它那颗狰狞地龙头,就要比我高很多。
它的声音再次从我的脑海里响起:“快点爬到我的背上来,人类,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惊讶地望着它,不知道它说这话究竟是什么含义,单是看到它那双充满了哀伤的眼睛,我心里一紧,扭头看到它的龙翼几乎是贴在地面上,恰好可以让我舒服地爬到它的背上,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将龙蛋重新交给鲁卡,然后忍着肩膀上伤口的疼痛,手脚并用爬到了宽阔的龙背上。
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在我的招呼之下,才一脸震惊地跟在我身后,爬到龙背上来,只不过他们依然有些慌张。
这可是一只飞龙的脊背,兽人族战士竟然也能像龙骑士一样,坐到龙背上,对于鲁卡和卡兰措来说,这是一种可以永远留存于记忆中的荣耀。
这时候的我,反而成为了飞龙龙语的转述者。
“统统都坐好,抓紧龙鳞,我要……哦,不对!这只飞龙要起飞了!”我扯着嗓子坐在龙背上大声喊道。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迎面吹来强烈的劲风,那只飞龙振翅从树林中猛地飞起来,巨大的龙翼刮折了几根烧着火的枯树枝,一群蛛人战士这时候趁机冲上来,纷纷投掷出手里的长矛。
那些在空中飞舞的长矛、林中燃烧的火焰变成的一片火海、愤怒咆哮的蛛人督军和蛛人战士、在林中疯狂逃串的巨型蜘蛛,逐渐从我的视野中越变越小。
我顶着高空中巨大的风势,向身下望去,茫茫林海中好大一片枯树林冒着滚滚浓烟,无数巨大的蜘蛛从枯树林中疯狂向外逃窜,滚滚的浓烟倾斜着一直飘到灰色的云层之中。
头顶上云层中那个大洞慢慢的重新被灰云遮住,云层上面强烈的阳光也被隔绝在外,此时已是黄昏光景,当那道光柱消失之后,整个黑森林里一下子变得更暗了,只有这片蜘蛛营地里燃烧着熊熊大火。
那头飞龙在天空中飞得很快,我发现它沿着那条小溪一直在向上游飞,翻过几道山梁和河谷之后,在群山环绕之间,一座巨大的湖泊出现在我的眼前,就算是在黄昏夜幕笼罩之下,那片湖泊依然显得波光粼粼,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一样点缀在翠绿的黑森林里。
这片湖泊就是我们那条小溪的源头,飞龙在空中身体猛然的开始剧烈摇晃,它在天空中悲鸣一声,迅速的向那片湖泊滑翔过去。
……
四周的山坡直跌进湖水中,湖面上映着群山的倒影,这湖泊只有南岸有一片地势颇缓的绿油油的草地,就像是一层厚厚的绿毛毯铺在沙地上。
最终那只飞龙踉踉跄跄地落在湖边的草地上,我发现的龙翼上原本的伤口,又重新的出现,而且似乎它的身体沾满了鲜血,那根巨大的长矛依旧留在它的体内,原本愈合如初的伤势就像是虚幻,这时候,它趴在草地上,巨大的龙头面对着那颗灰色的龙蛋,眼中充满了慈祥的目光。
龙血留在草地上,将那片翠绿的草地染成赤红的颜色,龙血流淌进清澈的湖水里,将湖边也染成一片淡淡地红色。
乐蝶躺在岸边的草地上,依旧是昏迷不醒,那些流淌在草地上的龙血浸湿了她的白色丝绸衬衣。
我对着伤势颇重乐蝶施展了两个‘水疗术’,虽然她昏迷不醒,但她的状况还算是良好,只不过是陷于自我保护的昏迷状态,她的身体恢复能力极强,那些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毕竟她是一位体质强大的骑士。
随后,我试图用‘水疗术’治疗这头飞龙,毕竟是它将我们从险境中救了出来,看到她浑身龙鳞中都渗出鲜血,那只折断的龙翼垂下来,那根长矛从它胸口的逆鳞处刺入,从尾部的背脊刺透了一片龙鳞,露出锋利的矛尖。
只不过我的‘水疗术’对于指着巨大的飞龙来说,太过微弱了。
那只飞龙眼神淡淡地看着我,对我无力地摇摇头,表示不用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
它双眼注视着我,看到我有些局促与紧张,便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我说:“点燃所有的生命力才能施展的龙语魔法‘反戈一击’,是不是很强大?”
我们之间只能进行心灵层次的沟通,他这样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刚刚他身体完全恢复巅峰时期的状态,其实是施展了一种生命禁咒,一种龙语魔法。
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魔法是想拼尽最后的生命力,也要重创对手的龙语魔法。
不过这只飞龙竟拼着一死,也要带着那颗龙蛋平安脱险,让我由衷的在心底升起一片敬佩之心。
龙血顺着它的七窍不停地向外渗出,在充满了龙鳞的脸上汇聚成溪流,滴滴答答从下颚处向下流淌着。
“我要坚持不住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我的脑海里,然后我又听见它对我说:“记住你的承诺,人类,请照顾好我的孩子。”
我对它点点头,然后说:“我不会在耶罗位面上逗留太久,我会将它……”
我看了看那颗龙蛋,接着说:“带回罗兰大陆的格林帝国,那里是我们人族的繁衍地,那里很安全!”
那只飞龙转头看向身下的龙蛋,眼中划过一抹哀伤,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灰色的龙蛋上,像是被龙蛋瞬间吸收了一样,渗进厚厚的蛋壳之中。
它对我慢慢地摇摇头,显然,有些话我没能理解透彻。
飞龙继续对我说:“没有母龙在一旁守护,它很难能够成功的孵化出来,在孵化的过程中,一枚龙蛋需要吸收很多能量,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到一只有能力孵化它的母龙,并说服它接受我的孩子,这才是它唯一的生路!要不然,它只能是一颗龙蛋,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会变成一颗石头。”
“需要我去找另外一头母龙?”我惊讶地合不上嘴,可是我哪里有这个时间啊!
“虽然这应是我义不容辞去做的,但是眼下我的俗务缠身,同样也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寻找母龙这件事也许要推辞一段时间!”我看了一眼站在湖水里的化身水元素之灵的果果姐,不得不对那只飞龙这么说道。
我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对它充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很抱歉,我不确定其他母龙的脾气会和你一样温顺,如果我直接找上门去,也许它们根本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就会直接将我烧死!”
“事实上,我的脾气也不太好!”那只飞龙卧在地上和我交流,让我的脸顿时一黑,果然每头母龙的脾气都很臭,这并不是游记里那些探险家自己随便杜撰的。
卡兰措、牛头人鲁卡两人站在清澈的湖水里,刷洗着身上的铠甲,刚刚在丛林之中战斗的时候,烟熏火燎之下,又沾染了巨型蜘蛛的那些粘稠汁液,让身上的铠甲黏糊糊,这时候,也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直接站在齐腰深的湖水里,清洗战甲,可是,这时候,周边的湖水被龙血染成了淡红色,除非走远一点,不然这片区域的湖水都带有微量的龙血。
鲁卡学着卡兰措的样子,捧着头盔将混着龙血的湖水舀上来从头顶浇下去,洗涤着全身。
这时候,躺在草地上的乐蝶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生一些异变,她白腻的皮肤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发红,而且身体变得滚烫,就像是发高烧的病人,可是身上却不出一点汗。她身边草地上的那些龙血像是要沸腾了一样,她就像是铁锅里的一只水煮虾。
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些龙血居然会对她产生反应。
我刚想将她抱起来,离开带有龙血的地方,转移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我担心这些龙血会让她的身体持续发热,就像高烧不退那样火火将她烧死,按照她的体质,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情况,她是位一转的骑士,虽说体质不是她最出色的属性,但是胜在他全身各种属性都均衡。
“不要动,就让她待在那!”那只飞龙原本半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它抬起头注视着乐蝶,然后对我解释说:“没关系,她是在吸收我血液的力量,虽说这些力量让她有些吃不消,可是凭她的体质,应该还可以撑一会,撑得越久对她好处越多,能够直接吸收龙血的人类,哦,她的身体里一定是有龙之血脉。”
“她曾是个龙骑士,有一头地行龙的坐骑。”我对那只飞龙说道。
“被地行龙认可的骑士……不能称为龙骑士,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她的龙之血脉很稀薄,她的力量太弱小了,没有强大的力量,不会得到龙族的认可,龙骑士……呵!好久远的称谓,至从人类背弃在天空之城与龙族签下的盟约,龙族将人类通往龙城的传送门封印,好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龙骑士了!”那只飞龙感叹道。
也许是因为快要死了的缘故,它发出一些感慨。
然后又不屑地说:“所以你们人类现在也只能和地行龙签订契约,成为地行龙的骑士。”
“……”它那种龙族固有的高傲姿态,让我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那些蛛人将他的契约座龙杀死了,她现在受了伤,变得很虚弱……”我再次想将她搬走,我担心乐蝶吃不消这些珍贵龙血补充进她身体里的力量。
“她的龙死掉了……”飞龙一下子显得清醒很多,眼睛盯着乐蝶,又说道:“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位身体里面拥有着龙之血脉,而又没有契约龙的龙骑士?”
飞龙传进我脑海里的话有些绕,但是却不难听懂,于是我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只飞龙低头看了看身边的那颗灰色龙蛋,此刻,这颗龙蛋散发着强大的生命力,整个龙蛋的表面浮现着无数血纹。
“如果可以让她与我的孩子签订伙伴契约,那么她将成为一位真正意义的龙骑士……”飞龙话语传进我的脑海里,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后面的话有些听不清,隐隐约约听见那飞龙再说:“……拥有龙之血脉的龙骑士,应该可以唤醒我的孩子。”
于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在一位拥有中级智慧的亚龙族飞龙的脑海里成型了。
如果不是它濒临死亡,也许它不会这样急迫地给它的孩子寻找一条这样的生路,虽然龙骑士对于人类是一种荣耀,但是对与龙族来说,并非是那么的光彩。
不过在这只飞龙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听说乐蝶已经失去了她的契约龙,那只飞龙很果断地要求我:马上报答它的救命之恩,为她的孩子举行一个契约仪式,让乐蝶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与这枚龙蛋签订一个平等的伙伴契约,成为一位亚龙族的龙骑士。
看着那头飞龙炙热的目光,我毫无选择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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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契约法阵和龙血草
群山环绕的山湖在夜晚十分静谧,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不时有大鱼跃出水面,四周山谷里野兽的嘶吼声不时传出来,让这片山林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
在这片长满了青草的湖岸边,傍晚时分远比白天更加热闹,很多丛林中的小兽,纷纷选择这时候来湖边喝水。
在那些小兽中,我竟然还看见了一只双首山猫,它两红两绿双色的眼瞳,在夜里,就像是两颗名贵的宝石,它小心谨慎地远远避开那条俯卧在湖边的飞龙,混在一群浑身长满黑色斑点的野猪群里,警惕的看着那只飞龙,这样一条龙安静的躺在湖边,让那些夜间在湖边狩猎的捕食者都纷纷的退避,只有渴极了的小兽,才会远远地绕开,偷偷地喝几口水,赶快溜走。
我的左肩锁骨完全折断,肩膀的皮甲上有一个碗口粗细的血洞,虽然已经止住了流血,拥有狼族的血脉天赋‘自愈’,血洞周围的血肉不断地滋养,迅速地愈合,但是这种涉及到‘碎骨’状态的伤势,依然要将近一周才能完全恢复。
可以说,耶基斯学者送给我的这件拥有‘大地之盾’魔纹构装皮甲,着实是在最紧要关头救了我一命,当时如果没有那面凭空出现的‘大地之盾’将蛛人战士的利爪荡开,我身上这个血洞就不会是仅仅扎在我的肩膀上这么简单了,它将会从肩膀处贯穿我整个的身体。
卡兰措用止血绷带将我的肩膀包裹住,然后我对自己连续施放了三个‘水疗术’。
这个初级水系治疗技能,对于重伤愈合的效果并不是很出色。
我暗暗地想:或许我应该学习一个更高级水系治疗魔法。
随后,我重新处理了一下乐蝶身上的伤,她伤得很重,肩膀和腿上都有着贯穿性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蛛人战士的长矛或是蛛腿锋利尖端刺穿的,我想一定是乐蝶在与蛛人战士死斗的时候,蛛人战士想要活捉乐蝶,才会在肢体上留下这样的伤口。
我小心的处理着她身上的伤口,她身上沾着一层黏糊糊的龙血,浑身弄得就像血葫芦一样。
她的身体不再发热,而且气息和心跳什么的,都逐渐地平静下来,那些伤口在抵临湖边之后,我就已经忍着身上的伤痛,帮她处理过,不过现在那些止血绷带上沾满了龙血,我想查看一下她伤口的情况,而且还要更换新的止血绷带,尽可能的避免伤口二次感染。
那条飞龙已经变得奄奄一息,我能感受到生命力正在它的身体上迅速的流逝,但是它却依然在苦苦支撑着,身体里的血几乎流干净里,周围的那些青草的叶子都被血染红,它的垂下眼皮,眼瞳中已经失去了光泽,我甚至怀疑它现在是否还能看得见。
可它依旧忍受着疼痛和折磨,苦苦地支撑着,维持着自己尽可能多活一秒钟,因为乐蝶和龙蛋的契约仪式,还没有完成。
蹲在平坦的草地上,就利用那些还没有彻底干涸的龙血,一点点地画出契约法阵。
在魔法学院里面,各种不同的契约法阵也是魔法师们必修的学科之一,那些类似契约卷轴制作方法,已经被编成一本本教科书,变得十分规范,包括格式、种类、风格,都有了很系统的规定,只要按照教科书上面的图案,将魔法阵描绘下来,就可以举行仪式。
可以接连四次契约仪式都没能成功,无论是乐蝶,还是龙蛋,都对对方有一些排斥,而且两方面还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契约仪式,虽然这个‘伙伴契约’对两人以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这种情况下,签订契约的成功率,依旧是低的令人发指。
已经是第五幅契约法阵里,我感觉瓶子里的那些龙血都已经快凝结成块了,可是依然还要一丝不苟的重新画出来,一点也不能差,看上去,乐蝶的状态已经很差了,那颗龙蛋也是频繁的接受契约之力的束缚,外壳上的血纹变得暗淡下来,可惜还是没能成功。
卡兰措就在周围负责警戒,尽量避免那些周围林中出现小兽打搅到我。大型的野兽都对飞龙的龙威有很强烈的畏惧心理,它们是不敢靠上来的,只有一些食物链最底下的林中小兽,才会冒失的冲出来,一般这种情况,卡兰措在心里会做一个简单的判定。
那些肉质鲜嫩美味的小兽会被她猎杀掉,一些肉质又酸又硬的小兽,没有什么吃头的话,就会被她直接赶走。
一旁的鲁卡坐在草地上休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他甚至将手臂在锋利的斧刃上蹭了蹭,发现自己的皮肤真的变得更坚韧了,表情就显得更加惊讶,惊喜的样子就像是个傻瓜。
我检查着乐蝶的身体状况,为了让她拥有更强大的体魄,刚刚那只飞龙将自己身体里最后一点龙血尽数的淋在乐蝶的身上,所以她的状况看起来还不错。
据说沐浴过龙血的战士,皮肤将会变得很坚韧,普通的刀剑都很难伤害到她,我估计效果未必会有传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乐蝶确实能够直接吸收龙血里面的本源力量。
我直起腰,看着眼前的契约法阵,这幅法阵再次被我绘制出来的时候,我像是有了某种的明悟,乐蝶就躺在契约法阵的中心处,而那颗龙蛋就放在她的身边,当契约法阵流动着魔法之光,我赶紧念着咒语,让法阵生效,随后说出契约词。
当然,我是向水神伊娃祈祷,渴求契约的力量降临在乐蝶和龙蛋的身上,但是,前几次都还无例外的失败了,哦,一共有四次,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我开始怀疑,并非是我刚刚绘制的问题,而是压根我就把这幅契约法阵最基本的格式记错了。
那样的话,就真是闹出笑话了,一位魔法师竟然不会绘制契约法阵,那得蠢成什么样啊!
不过这次的契约仪式的魔法波动,感觉明显比前边几次要强很多,最后那些契约法阵上涌出一条红色的锁链,缠.绕在乐蝶和那枚龙蛋上面,无数魔法符文包裹着乐蝶和那颗龙蛋,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套上一件用魔法符文制成的外衣,一点点渗进她皮肤里面,然后十分诡异的消失不见。
那些印满了魔法符文的锁链终于没有在契约仪式的最后一刻溃散掉,而是从刻印进她的身体里,龙蛋的蛋壳上,于是,在乐蝶和龙蛋之间,已经拥有了某种契约之力,将她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飞龙在这一刻,终于睁开了眼睛,它充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但此刻的它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似乎已经丧失了与我交流的能力,它想要说的那些话,已经无法送进我的脑海里,但是,我从它的眼神中,已经看懂了它想要表达的含义。
它要走了,它在与我道别。
在它的身体四周的草地上,那些已经几乎接近干涸的龙血,在某种神力的制约之下,像是变得有了自己的生命里,在草地上不停地滚动,汇聚成无数的魔法条纹,最终那些魔法条纹形成了一个个繁复的魔法符文,那些魔法符文对我而言,非常的陌生,一种古朴的洪荒气息冲那些鲜血汇聚出来的文字上散发出来。
这不是古兽人语,也不是古精灵语,也不是什么上古时期的地精文字,这些符文显现出来更强大的蛮荒时代的魔法气息,它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法阵中心处,就是那只已经奄奄一息的飞龙。
这时候,它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忽然有了一些力量,这让它能够拥有一些力量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要走了,人类,谢谢你对我的孩子所做的一切,很抱歉我无法给你更多的酬劳,龙神已经在召唤我了,我的这幅身躯也将会埋藏在龙墓之中,那里是无数龙族死后身躯藏身之所,龙族的圣地……”
它试图吐露更多的信息给我,可是那座巨大的法阵已经开始涌现出魔法的辉光,将它完全的包裹住,那只飞龙与我的交流也藉此正式中断,一个直径超过二十几米的巨大圆形法阵将那只飞龙完全包住,从草地向空气中不停的蒸腾着魔法的气息。
那只飞龙在法阵中,它的身躯被那些不断向上蒸腾的魔法气息一点点带走,先是那些皮肤表面的龙鳞开始变得支离破碎,然后是完整的一层龙皮,在接下来是它皮下的血肉,最后那副完整的骨架,也在法阵中一点点的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一片片质地轻盈而坚固龙鳞,可以绘制高等级魔纹法阵的柔.软龙皮,那些可以增强体质的龙肉,可以制成骨质武器的龙骨,所有价值连城的魔兽材料,这是一只亚龙族飞龙身体的魔法材料,甚至包括了我手里端着的半瓶龙血,全被被那幅凭空出现的巨大法阵所蒸发。
最后就连草地上的那些渗进泥土里的龙血,也完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龙神降下的诅咒,龙神为了能够让龙族在死后能够拥有完整的身体,会对那些死前将剩余生命力献祭给它的龙族施展一种强大的魔法阵,这种魔法阵可以将那些龙族死后的躯体传送会龙墓之中,显然,这头飞龙获得了这个荣耀。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空荡荡地草地,整片草地上连一片龙鳞都没有剩下,我原本很兴奋地以为,将会获得一具飞龙的尸体,无数龙鳞以及一张完整的龙皮,还有如同小山一样的龙肉,还有那些巨大的龙骨,可惜这一切在那个巨大法阵的召唤之下,全部化成了泡影。
没了,一切全都没了。
我甚至刚刚还畅想着,将那些龙鳞带到辛柳谷中,给那些兽人战士指一些龙鳞铠甲,也可以让他们品尝一些飞龙肉,增强一点自身的体质,我想兽人应该可以吃龙肉的吧。
虽然这样想,对于那位刚刚还和我深刻交流的飞龙有些不尊重,但是毕竟那条龙已经死了。
而且我很需要它身上的每一种材料充实我的仓库。
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那只飞龙,在魔法阵中,在我的眼前,一点点的消失,被龙神召唤回龙墓之中,反而让我的心情变得轻松下来,无法得到那些材料,心情固然是无比的失落,但这终究是一只令我感觉到无比尊敬的龙。
是的,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危难关头,他救了我的小队。
为了它的孩子,它甚至放弃了对那位蛛人督军的复仇,它选择了死亡,再次赋予了她的孩子一个崭新的生命,它是一头充满了最伟大母爱的龙。
那它的身体作魔法材料,会让我有一种负罪感,可是,那毕竟是一头龙,就算是萨摩耶大公爵亲临,恐怕也不可能忽视它的价值,每一头龙就是一个宝藏。
很可惜这个宝藏与我擦肩而过……
可是在我的心头,在那份淡淡的哀伤和疲惫之下,那份纠结在一起的心,霍然地像是松了一口气。
仰望着那巨大魔法阵缓缓的升上夜空,它承载着那头飞龙的全部,将会穿越时空裂隙,回归于龙墓之中。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
我就这样随便地坐在草地上,颔首注视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我能感觉到微微酥麻,微微的有些痒,锁骨处的血肉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
在夜色下,草地上的那片地昙草的叶子,竟然从翠绿色变成诡异的红褐色,原本它们是一种很普通的草药,在兽人部落里,这种草药的价值,甚至比不上止血草。
在格林帝国人的眼中,这些草药甚至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野草,几乎没有什么价值。
可是现在,它们在龙血的滋养下发生了一些变异,由翠绿变成了红褐色,这时候,一种珍贵的草药的名称跃入我的脑海之中。
‘龙血草’
我的心跳都为之变得加速……‘砰’……‘砰’……‘砰’……
也许这些才算是我的收获,不过还好。
……
迎着晨曦,天空中灰色的云层逐渐变的亮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开始沿着这座湖,出口处的溪谷向下游走去,我要去和琪格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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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逃出生天
这座被群山环绕的湖水所在位置地势颇高,站在溪谷的一块巨石上,可以望见远处的丛林中还冒着滚滚浓烟,遥遥地飘到灰蒙蒙的云层之上,与那些灰云融为一体。
看来昨天晚上的那场大火在蛛人营地里烧了一整夜,不过看到冒着浓烟的区域并不太大,看起来火势并没有蔓延开,只是在蛛人营地的那一片区域,大概是因为这时候正是耶罗位面多雨的季节,前几天还刚下过雨,丛林里湿气很重,茂密的枝叶蕴含着大量的水分,大火并没有燃起来。
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卡兰措背着乐蝶走在队伍的中间,牛头人鲁卡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龙蛋负责断后。
我们沿着溪谷在黑森林中穿行,顺着小溪向下游走,沿途没怎么遇见出来巡逻的蛛人战士。
却总是不断地遇见一些从蛛人营地逃窜出来的巨型蜘蛛,有些巨型蜘蛛在慌不择路之下,竟然也有些巨型蜘蛛逃窜到小溪边,有些陷入溪边的沙地之中,这些身体庞大的蜘蛛,在沙地上只能一点点向前蠕动,八只蛛腿像是船桨一样挠着两侧的细河沙,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前移动,在沙地上留下一条深沟。
遇见这些巨型蜘蛛,鲁卡都会好不犹豫地冲上去,直接用黝黑的半月斧子将巨型蜘蛛的八只蛛腿砍掉,然后喊我过去帮忙,这时候,卡兰措会背着乐蝶继续向前走,故意地避开我和牛头人鲁卡,因为我要去开启传送门,让里面的兽人战士们将这些大家伙拖到地底洞穴里面去。
偶尔遇见落单的蛛人战士,如果他们在仓皇逃窜,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就会想办法避开,如果不小心正巧走个面对面,一般就会向由鲁卡站到队伍的最前面牵制那蛛人战士,然后由我在后面偷偷地施法,有些戒备心理不强或是盲目自大的蛛人战士,就会被我的‘催眠术’弄得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然后任由我们处置。
这些蛛人战士身体上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烧伤,一看就知道是从蛛人营地那边逃出来,这些蛛人战士一旦成为了逃兵,估计很难再返回军营之中,猎杀这种蛛人战士,不用担心它们有后援,如果有机会猎杀的话,我们会好不犹豫的出手,毕竟鲁卡和卡兰措都在,遇见落单的蛛人战士,他只有等死的份。
这些蛛人营地逃出来的精英蛛人战士们,颅骨里都有黑色的魔晶,兼之它们还有一柄魔法黑铁打造的武器,随随便便猎杀一只也是大赚。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些巨型武器,对于兽人战士们来说,还是显得有点太大了,不过牛头人鲁卡使用起来,倒是很顺手。
……
在溪边的巨石背面,展开一张聚火术卷轴,燃起一堆篝火,煮上一些牛肉汤,将一些麦饼串成串,放在篝火上烤成焦黄的颜色,这样的烤饼,吃起来又焦又脆,配上一碗用牛肉松化开熬成的香浓肉汤,美美的吃上一顿午餐。
我们躲在岩石边,这附近没出现蛛人战士,所以趁机歇一会。
‘聚火术’魔法卷轴燃起的篝火,没有什么烟,不会引来那些森林里的蛛人战士。
连续走了一上午,接连发生了几次战斗,活捉了五只巨型蜘蛛,失手弄死了一只。赶巧猎杀了两位蛛人战士,没花费多少力气。
帕伊高原上曾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千万不要那些牛头人们认真起来!
这句话的意思显得很模糊,但是现在我却明白了它的含义。
牛头人一族性情憨厚,就算是面对敌人的时候,也会悲天悯人,不愿对敌人下死手,一般战斗之时都会留有一些余地。但是一旦在某场战斗之中,牛头人们发现战局不利,或者意识到战场上存在的危机,那么,当他们无比认真的对待这场战斗的时候,牛头人们将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他们会凭借身体上的优势,让战斗变得简单了很多,我发现当鲁卡想要战斗的时候,他可以强大到在正面冲锋的时候,与身体笨重并且力量强大的蛛人战士较力,还能不落下风。
蛛人战士们并不像野蛮人那样不畏寒冷,他们更害怕冰系魔法,所以这场战斗对我们而言,并不算太难。
卡兰措远远地站在林间与溪边交汇处的树上,负责警戒,她对乐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就远远的避开。对于这位帝国公主以前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卡兰措也是略有耳闻,这位爱憎分明的兽女战士不会因为她是公主,或者她是赢黎的妹妹,就会变得高看她一眼。
在兽族人的眼中,只尊重强者。
我坐在石块上整理着魔法背包,将一捆捆的魔法卷轴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摆在地上,一捆捆的捆扎好,然后仔细地清点剩余魔法卷轴的数量。
对于低级的魔法师而言,在战斗中,卷轴的作用显得特别重要,使用卷轴战斗好处非常多,超低的魔耗,简短的咒语,百分百施法成功率,对于一位初级魔法师而言,拥有魔法卷轴会将战斗力提升不止一个等价。
不过,目前在魔法商店里,能够买到的只有一些低阶的魔法卷轴,低阶魔兽皮革和低阶魔法草药制成的魔法墨水制造出大量的低等级魔法卷轴,这些魔法卷轴流进魔法市场之中,价格并不便宜,这样一来,很多魔法师在战斗的时候,都会衡量这场战斗究竟有没有使用魔法卷轴的必要。
另外高级魔法师战斗的时候,这些低级魔法卷轴的作用就显得微乎其微。
制作魔法卷轴的超低成功率,也让魔法卷轴有了更高的门槛。
魔法卷轴价格昂贵程度,限制了魔法卷轴的发展前景。
所以,即使是豪门贵族出身的魔法师们,也并不是可以毫无节制的使用魔法卷轴,并不是他们财力不足以支撑他们使用魔法卷轴,而是没有用魔法卷轴作为主要战斗手段的这种习惯。
偏偏我有这样的习惯!
这种奢侈的战斗习惯是在帕伊高原上养成的,那时候,为了和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一起抵抗灰矮人,为了狩猎那些跑得奇快无比的魔羚羊,我和库兹曾用大量的霜冻卷轴组成卷轴魔法陷阱大阵。
兼之我绘制魔法卷轴超高的成功率从,让我觉得一张卷轴的价值,比那些卷轴在市面上的售价,至少要低五到十倍,正因为是我亲手做出来的,所以我只需要付出一点点材料费用,所以,我并不怎么珍惜这些低阶魔法卷轴。
我喜欢在战斗的时候,用出大量的卷轴。
我将一些在战斗时候经常用到的魔法卷轴,放到容易拿到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在战斗的时候,随手甩出一两个卷轴魔法。
队伍里面气氛变得很沉闷。
乐蝶很早就醒了,她之前趴在卡兰措的后背上,一路上都沉默着,也没怎么说话。
如今坐在一张狼皮褥子上,身体依靠着巨石的石壁,经历了这样的一场事情,她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很多,她变得很安静,也许是一直以来,她身上的公主光环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清晰的看清自己,然而在大自然的残酷严苛的环境下,在那些渊狱中爬出来的敌人面前,她所谓的光环只是一层毫无用处的轻纱,被无情的揭开。
一下子,她变得有些无法接受这些事实,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爱宠座龙依然罹难。
我递给她一碗肉汤,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醒来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问及那头座龙的情况,大概是在她昏迷之前,那头座龙就被蛛人督军杀死了。
……
就在出发之前,乐蝶才开口问了我一句:“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她伏在卡兰措的背上,声音很虚弱,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水,目不转睛的问我。
我简单地回答道:“是!就在你脱离了龙社团小队当晚,我们营地也出了一些事,那些蛛人战士们偷袭了我们的营地,我们两个小队的人跑散了,后来才发现你不见了,于是脱险之后,大家决定出来找你。”
跟在卡兰措的身旁,我边走边说:“我从一只蛛人战士的口中,探知到你可能落进蛛人营地之中,于是偷偷潜入营地,想要去碰碰运气。”
我不想让她感谢我,或者有任何的邀功。
于是又说道:“不过救你的并不是我们三个,当时我们也陷入险境。”
听到我这么说,她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那哀默的双眼中,终于闪过一些求知欲,她想知道到底是谁救的她。
于是我给出了答案:“是一只亚龙族的飞龙,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它从天而降,对着蛛人营地喷吐出数道火墙,让那片营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然后顺便将我们从蛛人营地带到了一片大湖的旁边,大概那里是属于这条小溪的源头吧!”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摊开手,对她耸了耸肩膀说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她有些恍惚!
然后我接着对乐蝶说:“对了,那只飞龙在战斗的时候受了伤,到达湖边不久之后它就死了。它没能留下什么财富,龙神的力量将它的身体接回了龙之墓地,什么都没能留下。”
“它只给你留下了一颗龙蛋,没有孵化出来的龙蛋。”说完,我就冲着走在后面的牛头人战士鲁卡喊:“鲁卡,你可以把那只巨大的龙蛋背过来吗?”
鲁卡找了一只亚麻布的口袋,将龙蛋装进口袋里,背在身后。
这时候,他听见我在喊他,就憨厚地答应道:“当然,吉嘉,这个大家伙还挺有分量的,是不是我可以不用背着它了?”
显然,这颗龙蛋还是蛮有分量的,见到我呼唤他,并说明要看一看龙蛋,很高兴地以为可以不用再背着这个大家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我嘿嘿地傻笑。
这时候,他将身后的布袋放在地上,将口袋里面灰色的龙蛋露出来,龙蛋的蛋壳上面隐隐地出现无数道血纹,那些奇特的符号,对我而言,全是无比生疏的魔法符文。
我浇灭了他的幻想,对他摆摆手说:“哦,不!我的朋友,你还要再坚持一会儿,你看,这些有生命体征的东西,无法装进魔法背包里,你是咱们队伍里最强壮的,接下来,当然还需要你来背着它。”
对于我的要求,鲁卡从不懂得拒绝。
拍了怕手上的灰尘,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好吧!”
乐蝶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受伤颇重,但是经过一天的调养之后,她甚至可以在卡兰措的搀扶下站起来。
她来到那颗巨大龙蛋的旁边,伸出手来,想要触摸那颗龙蛋,她俯下身子,伸出苍白的手臂,那晶莹的指尖伸向龙蛋的时候,在空气中泛起一道道涟漪,那些波纹一点点的蔓延出去。
这时候,乐蝶的手臂上涌现出和龙蛋外壳一样形式的血红魔法符文,乐蝶的手按在那颗龙蛋上,她的眼睛变得很明亮,像是一下子恢复了一些生气,她舒展着眉头,忽然说道:“我对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山姆活着,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
山姆?难道是那头座龙的名字?我站在一旁猜测。
随后,乐蝶终于连上浮现出一丝喜悦地神采,转头对我说:“它很强壮!”
就这样,我们继续上路,伏在卡兰措被上的乐蝶依然很安静,但是那张脸却不像之前那样木讷,偶尔,嘴角会微微的上扬,只有脸蛋上出现梨涡的那一瞬间,她才会和赢黎很像很像!
“哦,对了,吉嘉,我至少还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我走到前面引路的前一刻,乐蝶开口这样对我说道,原来这位骄傲的公主的口中,也会有谢谢这个词语,我还以为她不会说出来。
反倒让我有点尴尬,我没有回头,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会和魔法学院的后勤保障团会合,到时候,他们就会将你带回佩雷拉城养伤,也许会直接返回帝都!”
“耶罗,也有这么危险的丛林,不过,那些军队会很快来处理这些蛛人……”
傍晚时分,我们顺利通过了蛛人营地附近那一片区域,那些蛛人战士已经撤销了很多巡逻的斥候,那些蛛人战士乱成一堆散沙,如果不是担心蛛人督军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我甚至有再次捕猎的冲动。
沿着溪边,我们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沿着小溪脱离了那片被蛛人战士管控的区域,在黎明之前,我按照琪格留下的标记,顺利的找到了我们的小队。
我们回到了小队之后,立刻听到了一个很糟糕的消息:阿黛尔受了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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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守信的阿黛尔
卡兰措和鲁卡都没有跟着我走进这个营地,就在边缘区域,他们找了一个隐蔽之所,请我开启传送之门,先返回了辛柳谷,等待我的再次召唤,卡兰措甚至还跟我开玩笑地说:“希望下次打开传送门的时候,你不是来找我们帮你摆平麻烦,我希望是找我们帮你搬战利品的。”
她站在传送门的前面,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这里是耶罗,照顾好自己,我会通知柏恩德那家伙,让他最近这些日子放慢清剿地精的进度,将最好的兽人战士都留到这边。”
……
我和乐蝶归队的时候,刚好是后勤团在这里修整的第二天上午。
当时,露西娅和海勒姆就在营地外面一簇浆果树丛边上,一边聊天一边采集浆果,然后看到我扶着乐蝶从森林里走出来,惊讶地捂上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和乐蝶。
我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对她咧嘴一笑:“怎么了?露西娅,我才刚刚离开三天而已,难道不认识了吗?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扶一下乐蝶,她受伤了!
露西娅放下手里的篮子,飞快的跑过来,看到乐蝶脸色苍白如纸,肩膀和腿都包裹着厚厚的绷带,身体被缠得就像是一具木乃伊,好在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连忙将乐蝶搂在怀里,言语中充满了关切,问她:“乐蝶,你怎么样?”
看得出她们表姐妹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
乐蝶这时候紧绷着一张脸,才有了轻松的模样,将头靠在露西娅的怀里,对她低声说道:“露西娅,这两天我过得糟透了!”
“欢迎你平安归来,看起来你的精神不错,伊娃女神在上,一切苦难都终究会过去的!”露西娅轻轻地搂着乐蝶的肩膀,看到乐蝶微微的皱眉,马上意识到可能触痛她了,顾不上和我寒暄,只是对我微微的点头,然后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吉嘉。”
然后迅速扶着乐蝶向营地里走去。
我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时候,海勒姆从一旁凑了过来,和我打了一声招呼。
看起来,我彻底的把他折服了,他无比钦佩地对我称赞道:“吉嘉,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真的在丛林里将露西娅表姐找了回来,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运气!”看见他的表情有点夸张,我莞尔一笑,带着一点诙谐地语气说道。
他看我身后背着一只巨大的亚麻布袋子,非常好奇的问“你背的是什么,要不要帮忙?”
我的肩膀这时候已经被沉重的龙蛋勒得有些麻木了,看到海勒姆有帮忙的意思,很高兴的说:“好啊!这东西还真是有点沉,这是乐蝶小姐的东西,不过你要当心点,它很脆弱,别弄坏了。”
我吃力地将亚麻布放在地上。
“教给我吧!”海勒姆搓了搓双手,自信满满地对我拍着胸口说道,然后犹豫了一下,将音量放低,对我说道:“喂,吉嘉,你还是去看看阿黛尔吧,她受伤了,后勤团的领队大人说,今天有一支队伍要返回佩雷拉城!”
我惊讶地问:“阿黛尔,她怎么受的伤,咱们小队里其他人怎么样?”
我以为小队遇险了,声音有些急促,海勒姆连忙解释说:“其他人都没事,你还是快去看看吧,这个袋子交给我!”
听海勒姆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
那位拥有‘龙之血脉’的阿黛尔体质还是非常好的,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吧,想到这里,我对海勒姆说:“那好吧,我去看看阿黛尔!”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海勒姆大声的呼唤着‘乔森纳’的名字,看起来,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出,那枚蛋到底有多重了。
……
阿黛尔躺在赢黎的帐篷里,看上起气色很差。
营帐外面的炉灶上烧着壶热水,侍女塔卡马就蹲在炉灶旁边,看到我走过来,眼睛里才闪过一丝神采。
琪格坐在阿黛尔的身边,用一条热毛巾擦了擦阿黛尔额头的油汗,听见脚步声之后,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抹轻松的神色,然后淡淡地对我问:“找到乐蝶了?”
我‘嗯’了一声,在琪格的身边,很自然地坐下来。
看着阿黛尔,她也面露惊讶之色看着我,我觉得她的眼神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琪格。
我随手对阿黛尔的施展了一个‘水疗术’,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效果,应该有人在此之前,对阿黛尔使用过更高阶的治疗类魔法。
“怎么会伤成这样?”我扭头问琪格,然后对她说,我是从海勒姆的口中得知,阿黛尔要在今天,跟着后勤团的一大批伤者返回佩雷拉城。
琪格却没有说什么,大概是不想在阿黛尔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
随后,我从海勒姆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大概。
为了能够让我找到小队,顺利的与小队汇合,琪格带着小队基本上就徘徊在芦苇荡附近,没有依我所言,退回溪谷的下游,也没有答应学院里后援团的请求,一起进入到黑森林里,围剿游荡在丛林中的蛛人战士。
在魔法学院历练小队遇险之前,没有人想得到,渊狱里的蛛人君主们,竟然胆大到让一只精锐的蛛人军队深入敌后。
这种突发事件,让皇家魔法学院后勤团队取消了原定的尾随计划,他们在附近召集了大量的扈从,直接从后面赶了上来,试图在这片林海中,将皇家魔法学院的那些历练小队,全部召集到一起。
不过,能够召集到的扈从并不算太多,很多扈从已经跟随着自己主人所在的小队,深入丛林之中。
在皇家魔法学院提供的路线图与任务计划中,在这片区域里的历练小队一共只有七支,各个小队之间极为分散,也没有任何联系与通讯手段。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学院的后勤团队想要带着琪格和她的小队一起同行,却被琪格断然拒绝了。
若是其他历练小队的领队,即使是学院里的老师,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勇气拒绝后勤团队的召唤,因为这次主持耶罗位面历练行动的是皇家魔法学院院长助理团的领队大人,这位领队是一位二转大骑士,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做事缜密精细,平时很喜欢思考,深得院长大人的信赖。
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也算是手握权柄的大人物。
别的老师不愿得罪领队骑士,但是琪格却不在乎这些,作为未来格林帝国的七王子威尔士的未婚妻,琪格头顶上准王妃的光环,让她可以站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这其中就包括: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面,不必在意领队骑士的感受,说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后勤团和那些扈从们是准备进入丛林之中,寻找遇险的威廉与另外两名龙社团成员,犹豫再三之后,阿黛尔还是决定跟随后勤团,一起进入黑森林里,寻找龙社团其余的成员。当晚遇险的时候,阿黛尔大致的看到了威廉一行人发讯号的方位,而且也看到远处有救援的人回应的信号。
但是,在没有确认龙社团那些成员平安无事之前,作为龙社团的团长,阿黛尔还是有责任调查一下。
海勒姆目送着阿黛尔跟随着后勤团和临时聚拢在一起的扈从团队离开小溪河畔。
……
没想到,当海勒姆再次遇见阿黛尔的时候,她竟然身受重伤,脸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被两位萨摩耶公爵大人手下的战士从密林中抬回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才会让阿黛尔受了这么重的伤。
阿黛尔是跟随着后勤团的队伍,一同进入丛林之中。
据后勤团里的伤兵说,他们这一队救援人员,包括后勤团里的成员们和那些散兵游勇般的扈从们,进入黑森林不久之后,就遭遇了一只数百蛛人战士的围杀,这些蛛人战士是从溪谷的上游赶过来的,而且进入黑森林之后,遇见后勤救援团,竟然不计伤亡的采用冲锋,以最野蛮的方式,地将救援团的防御阵型撕碎。
两支队伍绞杀在一起,这时候就不要妄想着保存实力,就算想要退出战斗,都难以实现。只有在一方彻底被打残打散之后,局势才能变得清晰起来。
看到后勤团的成员们不断在蛛人战士冲杀中被杀死,后勤团的那位领队将数十名实力超群的强者集合在一起,像是中流砥柱一样,迎在最前面抵御那些蛛人战士的冲杀,保持那些后勤团和扈从们在数百蛛人战士的绞杀中,还能坚持着继续战斗下去。
阿黛尔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后勤团领队大人组织的数十名强者之中暂露头角。
拥有‘龙之血脉’的她,在一身皮甲之下,还拥有一身红色龙鳞覆盖在身体上,这样强大的防御力量,让她在战场上肆意的冲杀,她浑身燃烧着赤色的火焰,就像是一团旋风一样与蛛人战士绞杀在一起。
不过,阿黛尔毕竟还只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而且属于魔法与战技双修,在经过初期的战斗之后,在僵持阶段,那些蛛人战士如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击后勤团的防御阵营,这时候,阿黛尔的体力出现大幅度下滑。
最终在一位蛛人战士‘突袭’战技之下,被那杆黝黑的长枪捅在胸口,在巨大冲击力震荡之下,直接被蛛人战士击飞出去,喷出的血染红了她胸.前的皮甲。
事实上,皇家魔法学院的后勤团和扈从队伍,是被佩雷拉城里的一支骑兵步兵混编团从黑森林里就出来的。当时威廉和另外两位龙社团的成员、以及他们的扈从都跟在这只混编团中,据那位身为混编团团长的骑士大人说:是威廉和他的两位同学带,将他们从十公里之外的山谷那边带到这里来。
‘剿灭这队蛛人战士,威廉和他的两位同学有非常的功劳!’那位混编团的骑士大人对皇家魔法学院领队大人就是这样说的。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威廉和那两位龙社团由惹祸的家伙,成功的洗刷了自己的名声,在后勤团和扈从队伍里,他们三个人成了英雄的代名词。
而阿黛尔,虽然在防御战中表现最为亮眼,‘龙之血脉’让她在最初的阶段所向披靡,但是受伤之后,仅仅是被安置在一个担架上,被两位佩雷拉城的士兵从战场上抬回来的,反而是威廉和另外两龙社团成员在后勤团获得了非常高的声誉。
随后,那支从佩雷拉城赶过来的混编团继续进入黑森林里,围剿那些蛛人战士的残余力量。
至于后勤团颌扈从队伍,则是退回琪格小队所在位置,就在距离芦苇荡下游不太远的地方,将营地驻扎下来,那位领队大人,准备尽快的修整一下后勤团,然后将消息送回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等待学院高层的下一步指示。
那些扈从们在得知后勤团受创之后,无意去黑森林里寻找其他历练小队,于是在今天早上,那些扈从纷纷离开了溪谷这边的营地。
……
那位领队大人正准备将伤者沿着溪谷这条路,送回佩雷拉城去,并且亲手写了一封赞扬威廉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的信,让威廉带回格林的魔法学院去,威廉和龙社团另外两个成员,将作为信使的身份,返回格林帝都。
阿黛尔也在返回佩雷拉城的成员名单中,那位领队大人给她的评语只是‘魔武双修的龙血法师,作战英勇无匹’,但其他事却都没有提及。
在征询了小队所有人的意见之后,琪格决定不和后勤团的那些人一同返回佩雷拉城,我们的历练活动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更何况其他那些历练小队,不也是没有原路返回吗?
只有受伤的阿黛尔和乐蝶跟随后勤团伤员们返回佩雷拉城,和她们同行地人,还有威廉和另外两位龙社团成员,不过威廉他们有任务在身,是去帝都送信的,这是一个绝妙的理由,能够很光彩地从这片黑森林退出去,威廉这一手干得很漂亮。
不过我有点摸不准,他是怎么买通那位混编团里的骑士大人的,毕竟那位骑士大人应该是萨摩耶大公爵的亲信。
在临行前,阿黛尔躺在担架上,很虚弱地对琪格说:“琪格,这次赌约你赢了,回帝都的时候,记得带着那位丛林勇士来找我,我会履行我们的约定,教给他一个龙语魔法,只要他学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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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坐收渔翁之利的骑士
由于龙社团提前退出小队,小队最终只剩下五人,琪格并没有听从后勤团领队大人的建议,取消这次历练活动,而是执意要抵达坦顿城,完成这次历练之旅。作为琪格的闺中密友,露西娅责无旁贷地表示支持,决定要和自己的好友兼老师琪格一起走下去。
其实我们小队一共有六人,作为琪格的侍女,塔卡马不用算在小队的人数中,但是蜥人侍女塔卡马却是一位不可忽视的存在,在丛林中的她比平时要强大很多,她算得上是一位很优秀的丛林猎杀者。
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要借用这次历练之旅,抵达坦顿城的特鲁姆据点,去探望卡特琳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将她接回帝都,毕竟耶罗位面的局势不是那么乐观。
我并不关心萨摩耶大公爵会不会丢掉这么一片富饶的土地,我只是希望卡特琳娜不用再继续征战,这位拥有兽族兔人血统的女郎在失去了‘杀.戮之心’以后,胆子非常小,我觉得她不能适应军营中的生活,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则是大胆的选择了追逐着露西娅的脚步走下去上,作为露西娅的追求者,他们不想表现得那么懦弱,而且这是一段非常难得的与露西娅朝夕相处的机会,谁也不肯就这样放弃。
所以我们这支小队,顶着那些蛛人战士在黑森林中肆虐的压力,收拾好行装之后,就在我抵达下游戏谷营地的第二天,小队沿着河溪继续上路。
这条路对我来说非常的熟悉,营救乐蝶的时候,我反复在这条溪谷里走了个来回。
我知道从营地向上游.走大半天的路之后,我们小队会无限接近那个蛛人营地,我不清楚那位实力达到二转骑士的蛛人督军怎么样了,只希望他的身上的上能够更重一点,好让他无暇管理这些蛛人战士,希望蛛人营地陷入一种无序的状态之中。
这些天来,我们这个小队经过了数次战斗,已经逐渐的对彼此熟悉起来,每个人究竟擅长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塔卡马是小队中的斥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因为担心会受到密林之中出没的那些蛛人战士伏击,我们一路上走得很小心。
我们虽然沿着小溪向上游.走,但却是在河溪三公里范围内的密林中搜寻一些耶罗位面特有的魔法草药,而且需要琪格帮我配制一些落雪墨水,补充一下我魔法腰包里数量不多的‘霜之新星’卷轴,琪格的魔法腰包里有一些寒冰草的药粉,但是却缺少几种配料,我们想在这片黑森林里碰碰运气。
至于皮革,我们拥有一整张丛林巨鳄的皮革,龙社团那位新人明显不会任何制皮技巧,他剥下来的皮革竟然残留了很多鳄鱼肉,我想他这样做的原因,应该是不想伤到这张二级巅.峰魔兽的皮革。
我想我可以利用休息的时间,将那张鳄鱼皮上的烂肉清理干净,并将它彻底的熟好,最后将它分割成一尺见方的方块,这么大一张皮革恰好可以制成一张‘霜之新星’的卷轴。
越靠近蛛人营地,就陆续地开始发现藏在丛林里的巨型蜘蛛,这些潜伏在树冠顶端的巨型蜘蛛,失去了约束,从新回归到丛林里,它们在树冠上结网,但是却不再吞噬整个树木,让树木枯萎凋零。
我们的小队对付这种落单的巨型蜘蛛很轻松,小队里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人都是成功完成一转的魔法师,无论是海勒姆,还是乔森纳,虽然他们没有任何的野外生存经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魔法没有威力,恰恰相反,他们两个人在学院里,精研火系魔法,诸系魔法之中,火系魔法算得上最具威力的一种魔法,与之相比肩的魔法只有雷电系。
……
塔卡马蹲在树冠的横枝上,眯着眼睛注视着斜上方,在那里树与树之间结出一张大网,一只巨型蜘蛛伏在巨网的中央,难以想象,这张巨网上的蛛丝绝不比毛线粗多少,但是却能够承载一只数吨重的巨型蜘蛛,林间的微风吹过,那张蛛网只是轻轻地摇晃。
更为难得的是,当树冠上的一片绿叶从枝头脱落下来,摇摇摆摆,随风翻转着落下来,经过蛛网的时候碰触到那颇有粘性的蛛丝,这种蛛丝竟然不粘那片绿叶,任由它从蛛网上飘落。
丛林里面,每棵树的树冠枝叶都非常茂盛,丛林中的水汽很大,早晨十分的雾气,让一些水珠挂在蛛网上,一滴一滴如同泪珠一样,这些晨雾如青烟一样,会让中午之前消失。
塔卡马张开猎弓,瞄向那只巨型蜘蛛,那支羽箭笔直的射向巨型蜘蛛,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一样划开晨雾缭绕般的轻纱,那只箭矢非常精准的身在巨型蜘蛛的一只眼睛上,精钢箭簇扎进巨型蜘蛛眼中,顿时巨大的黑色眼球中的汁水横流。
那只巨型蜘蛛像是从沉睡中一下子醒过来,它愤怒地确定了箭矢射来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离开巨网,向塔卡马扑过来,塔卡马像一只敏捷的丛林猎豹一样,飞快的从树上跳下来,那只巨型蜘蛛锲而不舍地追在后面,口中发出‘嘶嘶’声。
塔卡马按照计划,成功的将巨型蜘蛛从树冠之中引出来。
她迎着我们小队埋伏的区域跑过来。
我压低声音说:“海勒姆和乔森纳,开始准备!”
这时候,蹲在灌木丛后面的海勒姆和乔森纳猛然从灌木丛里面站起来,虽然有一些紧张,但是却比之前数次好很多,最起码在这种紧张地状态下,没有频频发生情况,导致魔法失败。
“连珠火球”
二级火系魔法,而且这个魔法对于海勒姆和乔森纳来说,非常的熟悉。
魔纹法阵在他们的手中不断地酝酿而生,那些柔美的魔法线条不断的在海勒姆和乔森纳手指尖处生成,就像是一只魔法棒,在手指灵活地旋转之下,两幅几乎一样摸一样的魔纹法阵同时完成。
然后海勒姆和乔森纳同时结束魔法咒语的诵读,在停顿的瞬间,他们面前的魔纹法阵猛地在身体前面消失,随后凝聚成两串火弹,每三枚火弹连成一串儿,带着火焰在空气中‘咧咧’的燃烧声飞出去。
火球来势迅猛,这只巨型蜘蛛带着无比愤怒的怒意冲出来,迎面飞来的火球直接撞在这巨型蜘蛛的脸上,炸开一道无比夺目的花火,而且是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的火球同时命中巨型蜘蛛的脸部。
随后,紧跟着又是两声连续爆炸声。
连珠火球竟然将巨型蜘蛛的脸炸得稀巴烂,直接从树干上摔落在地上,身体燃烧着火,直接被威力巨大的火系魔法所灭杀。
看到巨型蜘蛛顺利的死去,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从灌木丛中站起来,兴奋的拍手相庆。
每当遇见这样落单的巨型蜘蛛,我们小队都会利用它们进行一些实战训练,首先就是要让海勒姆和乔森纳熟悉丛林中的战斗,面对一只实力强大的魔兽,魔法师应该在什么时机释放魔法。
显然他们干得还不错,很稳健的绘制完成‘连珠火球’,并且只是一个照面,两位皇家魔法学院的高材生就将那头巨型蜘蛛毫无阻碍的秒杀掉,巨型蜘蛛的尸体在火焰中不停的抽搐。
“干得漂亮!”
我欢呼一声,然后迅速地拎着修罗斧子跑出去,凑近那只蜘蛛还在不停燃烧的躯体,狠狠地剖开它们的头颅,如果有颅骨中有魔晶,就用匕首将之挖出来,如果没有,就将巨型蜘蛛的尸体丢弃到一边儿。
这一路下来,也算是收获颇丰。
主要是塔卡马这位丛林狩猎者,对狩猎有一种近乎于痴迷的偏爱,她非常小心将所有的藏在树冠里的巨型蜘蛛全部揪出来……
然后,由我们这些等在后面人用强大的魔法技能轰杀掉,获取里面珍贵的魔法材料。
随着海勒姆和乔森纳战斗技巧越来越纯熟,魔法施放成功率越来越高,魔法变得越来越精准,‘连珠火球’的威力也开始彰显出来,那种爆炸伤害非常可怖。
而且通常情况,都是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人同时施法,两个‘连珠火球’会同时在巨型蜘蛛身上炸开,那种火球的伤害,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在丛林里,当狩猎变得无比简单之后,那种乐趣很容易让人上瘾,而且建立起自信心的海勒姆和乔森纳开始不满足于狩猎这些巨型蜘蛛,我们也恰恰是在这时候,来到蛛人营地附近。
我们开始发现一些蛛人战士的身影,不过,我和塔卡马同时发现这些蛛人战士几乎都是落单的,很多蛛人战士的身上带伤,它们仓皇地从枯树林逃出来。
我猜测可能是由于蛛人营地发生了一些变故。
走到蛛人营地边缘地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那个原本像雪海一样的蛛人营地已经在大火中完全消失,很多蛛人战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蛛人营地附近。
营地周围围满了格林帝国的士兵,那些战士奋力的绞杀着从蛛人营地连绵逃窜出来的蛛人战士。
竟然是前天在丛林里解救了皇家魔法学院后勤团的那堆骑兵步兵混编团,看起来这位骑士团长,运气非常不错,非常容易地找到了蛛人营地,并且迅速的做好战斗计划,利用骑兵的优势,强行冲击蛛人营地。
如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
我和塔卡马站在树冠顶上,远远看着一艘巨大的魔法飞艇,缓缓地驶离蛛人营地,魔法飞艇八个浮空装置你都在全力工作,飞艇桅杆上的风帆在鼓胀起来,那艘飞艇开始全力加速。
飞艇上面左右船舷向下垂着数十条绳索,这些绳索被下面的重物拉得笔直,绳索的末端捆着一只如同小别墅一样大小的巨型蛛人,我仔细看过去,恰好是那只蛛人督军的尸体,只见他浑身的一身黑色虫甲已经全部碎裂。
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我就能肯定,正是那位蛛人督军的尸体,而且他身上的生命气息皆无,看起来已经彻底死掉了。
那艘飞艇是傍晚时分,抵临蛛人营地,几乎没用多久,当飞艇再次飞起的时候,下面就吊挂着那位蛛人督军的尸体。
随后,魔法飞艇朝着佩雷拉城的方向,开足马力飞去。
只听见飞艇上八个浮空器全力地轰鸣声,就可以想象到那位蛛人督军的尸体到底有多重,这样一位实力超过普通二转骑士很多的蛛人督军浑身是宝。
据海勒姆和乔森纳说,在帝都里,有很多上流社会的贵族们并不忌讳品尝一下蛛人的嫩肉,在他们的眼中,蛛人就是一些高级魔兽,他们身上的肉蕴含着一些力量,很多贵族认为经常吃这些魔兽的鲜肉,可以改善自身的体质。
就像是蛛人们同样喜欢吃人一样,格林帝国的贵族也喜欢烹饪蛛人鲜肉。
那位督军的尸体,就像是一座宝山,望着那蛛人督军被飞艇拖走,我和塔卡马面面相视,眼中写满了震惊。
我没想到那位混编团里那位武力超绝的骑士大人,运气会这么好,如果不是蛛人督军在此之前有一场生死战斗,那位骑士团长与蛛人督军的战斗,一定会更辛苦。
而现在,在我的眼中,我觉得那位骑士大人算是捡了一个漏。
在塔卡马的眼中,则是对那只巨大的蛛人督军充满了震惊,她站在我身边,忍不住问我:“前天,你就是在这位蛛人督军的眼皮子底下,将乐蝶救出来的?”
“算是吧!”
我伸长了脖子,看着那蛛人督军被拖走,心想:如果我现在找上那位混编团的骑士大人,对他说,其实他狩猎的蛛人督军的功劳有我一半,不知道他会不会买账?
这种念头,也只是想想便罢。
我们小队在第二天早上,成功越过这片蛛人营地。
继续向着溪谷源头进发,抵达那里之后,我们寻找另一个参照物(一座巍峨的如烟囱般冲天而起的山峰),然后穿越这座无比辽阔的黑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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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魔纹蛛丝的土工坊(上)
黑森林里面的早晨充满了水汽,从溪谷源头的那个湖泊出发,我们小队已经在丛林里连续走了十天,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里,最可怕的不是那些高等级魔兽对我们的威胁,也不是那些溃逃散步在丛林中的蛛人战士的长矛,而是这片黑森林原始的生态环境。
和树皮一样颜色的巨蟒盘在古藤上,一动不动,就像是寄生类植物的茎,当你从它身边走过去之后,它才会吐出猩红的蛇信,睁开冰冷的双眼,它们的毒牙上往往有麻痹神经性毒素,要在人的身上,如果没有解毒剂,很可能直接要人命。
还有一种毒蚁,这些成群的毒蚁拥有一身坚硬的甲壳,口中可以分泌一种腐蚀性酸液,最可怕的是,浙西毒蚁拥有飞行能力,每只差不多有蝗虫一样大,在丛林里铺天盖地,就像是一团团黑云。这种毒蚁虽然惧怕火系魔法,但是群落数量庞大,一旦被盯上就很难甩脱。
幸运的是,我们的小队里有一位丛林生活经验丰富的蜥人侍女,她可以轻易地识破那些丛林中各种伪装,还能够辨识毒草,对精通初级草药学,可以熟练地帮琪格处理各种草药。
不过她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她不善烹饪。
在塔卡马的眼中,行走在丛林间,一切食物都可以烧烤,而且她的食谱很单一,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放在火上烤一下,对她来说就算是是美味,而且她的胃口很好,什么都敢吃。
对此,琪格也是很无奈。
我们小队里面,不单单琪格对食物很挑剔,身为半精灵的露西娅对食物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她对事物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程度,精灵们喜欢吃水果和鱼,水果还算好办一点,偌大地森林怎能找到一些可以吃的鲜美水果,但是从我们离开溪谷以后,已经好几天没有捕到鱼了,最近这些天,露西娅一直都是用水果和麦饼充饥,没有补充到足够的蛋白质,她的体力下降得很快,我必须想办法弄一些鱼回来,不然,这段历练之旅也许会将她的身体拖垮。
海勒姆和乔森纳也出身贵族家庭,从没吃过苦,也不太适应这种旅行者们的饮食,我听说帝都有些贵族圈子里流行吃蜘蛛腿肉,于是前天猎杀一只巨型蜘蛛的时候,就烤了几根蛛腿,没想到这两个人恶心得连晚饭都没吃。
至于那几份‘秘制烤蛛腿’,蜥人侍女塔卡马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那些巨型蜘蛛从蛛人营地中逃窜出来,散布在森林中,它们潜伏在树冠上,偷偷地觅食一些林间的飞鸟和小兽。
在熟悉了巨型蜘蛛的脾性和特点之后,我们就开始利用巨型蜘蛛磨练小队成员们的战斗技巧,如今,小队的成员都是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露西娅决定小队在丛林里的第一项历练任务,就是要试着与巨型蜘蛛近身搏斗。
当她将这个提议说出来的时候,海勒姆和乔森纳地脸都绿了,可是这两位带有贵族式骄傲的学长,偏偏还是剑与玫瑰社团的元老级人物,他们在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为了能够接近露西娅,才加入了剑与玫瑰社团。现在,也是为了追求露西娅,才想方设法来到耶罗位面,和露西娅分在同一个小组里。
至于露西娅提出的建议,也是合情合理。
我们社团主旨就是:让魔法师拥有一些基本的武技,当战职者冲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至少我们还能够抽出长剑格挡他们的武器。
所以他们两个只能硬着头皮,举手说赞同,可心底还是十分期待我和琪格能提一些反对意见。
毕竟琪格是随团出发的老师,来耶罗位面的主要目的是在这片黑森林里采集稀有魔法草药,寻找魔法植物中的新物种,对于小队安全方面,琪格有监督之责。不过显然他们不了解琪格,琪格骨子里有着很强的冒险精神,喜欢面对各种新鲜的挑战,她是不可能阻止露西娅这个提议的。
至于我,我更是举双手赞同露西娅的决定,因为我需要……那些蜘蛛。
……
在一片林间空地上,我们几个站在一只被削断了所有腿的巨型蜘蛛的面前,看着它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乔森纳狠狠地踢了那只巨型蜘蛛一脚,又将他沾满泥巴的皮靴在巨型蜘蛛的腹部软皮上蹭了蹭了,粗犷地朝着巨型蜘蛛身体吐了一口吐沫。
刚刚他与这只巨型蜘蛛近身搏斗的时候,差点被巨型蜘蛛弄伤,所以他显出一幅愤恨的样子。
一旁的海勒姆连忙伸手拉住了乔森纳,组织他继续对巨型蜘蛛施虐,然后对我说:“吉嘉,咱们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直接将那个大家伙杀掉多好,干嘛非要将它的支腿全部斩断,然后放任它在森林里自生自灭,我估计它或者是被森林里的其他野兽吃掉,或者是活活饿死,这么做有违我们的骑士精神啊!”
海勒姆是一位贵族,他骨子里透露着绅士的品德。
刚刚要不是我的冰盾,可能乔森纳会受一点小伤,不过,他的傲慢轻浮的性子,真的应该改一改,要不然,他一定会在这上面吃大亏。
乔森纳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将这只巨型蜘蛛杀掉,他想要这只巨型蜘蛛付出更多的代价。
于是他立刻对自己好友反驳道:“喂,海勒姆,我们是魔法师,不要拿出骑士的行为准则来约束我们,好吗?”
乔森纳的意思说的很露骨:我们不是骑士,不必遵守骑士的品德。
海勒姆耸了耸肩膀,微微吐了一口气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我坚持我的看法。”
我蹲在那只巨型蜘蛛的面前,手里的反曲刀在它眼前晃动,它的眼睛也惊恐万分地跟随那把反曲刀不停的左右转动。
我沉吟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对于巨型蜘蛛来说,我的做法肯定是非常残忍的,但是对于黑森林里面的原著们却是一种帮助,这些巨型蜘蛛对于黑森林里的那些食肉动物们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存在,它们是来至渊狱中的外来物种,它们在黑森林里几乎没有任何天敌,它们的到来,势必要对原本耶罗位面的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的破坏,我们需要做的事,就是尽可能的将那些巨型蜘蛛清理干净,很明显,以我们现有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这是耶罗位面黑森林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好,真的会如我所说的那样,几年之后,这里会成为一片死气沉沉地魔鬼森林。
我接着说:“但是,我们却可以帮助那些黑森林里的原有动物,熟悉这些大家伙,就比如:我们可以将它们的支腿斩断,然后等着那些丛林里的肉食动物吃它们,这是一个从无到有地过程,如果这些家伙在黑森林里面没有天敌,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些蜘蛛就会在这片森林里占据霸主地位。”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然后说:“没有人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吗?”
海勒姆气势弱了下去,小声说道:“当然,吉嘉,你说的……没错!”
我成功的说服了海勒姆,这家伙最近总是纠结,我将巨型蜘蛛制服之后,总是不直接杀了它们,而是仅仅将蛛腿斩断,然后就将巨型蜘蛛弃之不理,让它们自生自灭,海勒姆认为这不符合骑士精神。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想要将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巨型蜘蛛运回辛柳谷的地底仓库,每一只巨型蜘蛛,对我来说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它们就像是一架纺织机,可以吐出坚韧的蛛丝,制成坚韧的蛛丝魔纹布。
所以,每次在制服一只巨型蜘蛛之后,我都会用斧子将巨型蜘蛛的支腿全部斩断,然后劝说他们不要杀死这蜘蛛,将它们留在黑森林里,露西娅和乔森纳对此没有什么特别意见,但是海勒姆却是一位很固执的人,他认为我这样做,有些太过残忍,总想说服我,在战胜那些蜘蛛之后,直接结束它们的生命。
不过,好在我说服了他。
……
中午,我们小队一般都会躲在清凉之处,进行短暂的午休。
黑森林里闷热而潮湿的环境,会让我们流很多汗水,湿漉漉的衣服在湿热的丛林里很难处理,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助篝火烘干。
在一天之中最酷热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选择休息,这时候,蜥人侍女塔卡马负责警戒,除了晚上必要的轮换警戒之外,塔卡马在我们小队中,几乎包揽了所有警戒任务。
我像平时那样,趁着午休的时候离开营地,向森林里走去,塔卡马已经习惯我在这个时间段溜出去,她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只是微微的向我点了点头,就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我顺着原路返回,找到了那只巨型蜘蛛,最近这几天我一直都是这样,然后开启传送门,将牛头人鲁卡喊出来,他会带着兽人将那只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大蜘蛛拖回地底仓库。
今天我没有像以往那样,迅速的返回营地。
而是跟着鲁卡走进地底仓库。
我看到在矮人柏恩德正带着一些兽人在洞穴深处建造新的兽栏。
这些兽栏都是用大腿粗的方形橡木木料,钉成很规矩的牢笼,每一只巨型蜘蛛装进笼子里,刚好可以将方形兽笼装得满满的,这位矮人精通虽然不会锻造,但是对于制作一些普通的器具,还是很有一手的,最主要的是那些年轻的兽人战士都尊敬他。
他看到我,连忙站起来向我急匆匆走来,看样子有事情找我。
我停下脚步,看着柏恩德埋着两条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嗨,吉嘉,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我没办法待太久,我只是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不如我们边走边说!”我对柏恩德说道。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他搓了搓手,摸了摸红红的大鼻头,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吉嘉,我想借阅你那些宝箱里的图纸。”
我盯着柏恩德,因为我想从他的口中知道答案: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在最近一次清理那些地精的时候,缴获的一批图纸里面,有一些关于建筑方面的图纸,我想拿出来研究一下!”柏恩德有些紧张看着我,他的大鼻子有点红,很明显嘴里有一股很重的酒气,这家伙原本想屏住呼吸,尽量不让我发现,可是这时候,他忽然打了一个响亮地酒嗝儿。
“咯……”
四周一下子变得很安静,那些一边钉着木笼一边聊天的兽人们,都停止了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也好,不过你一定要确保,你在翻越那些图纸的时候,头脑是清醒的,我可不想你失手将那些珍贵的图纸泡到酒桶里去!”我抬头淡淡地扫了柏恩德一眼,说。
随后,我不再理会醉醺醺的柏恩德,我转身和卡兰措继续向里面走。
我想看看那些巨型蜘蛛在地底洞穴里过得怎么样。
前几天,卡兰措就已经给我看了一锭蛛丝,那些蛛丝又细又韧,耐火度也比普通的麻线、棉线、蚕丝要好很多,于是,我才有些好奇,那些粗手粗脚的兽女们,究竟是怎么样纺线的,尤其是这种名贵的魔纹蛛丝线。
卡兰措边走边说着最近地底洞穴里发生的一些事,她告诉我说柏恩德从地底洞穴里猎捕了很多地精奴隶回来,他想要将地底仓库重新翻修并扩建一下,包括酒窖和各种功能的仓库,这件事得到了她的支持,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粮食消耗得很快,用不了多久,我将再次面对粮食问题。
卡兰措和柏恩德一直反对我盲目的修建圆形山谷外面的山城,他们更在意的是地底仓库这边的扩建工程。
卡兰措说她准备返回兽人村落,召集人手往地底仓库这边运一些木料和铜锭,还会带回来一批肉制品,看起来,他们想要将这里扩建成一个据点,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了,他们抓回来的那些地精奴隶,已经开始开凿一些新的储藏室。
我估计近期要运过来的木料,就是为了支护挖掘出来的那些洞穴上用到的。我发现这一段隧道,在柏恩德的建议之下,每隔十米就搭建了一处支护木架,看上去就像是矿洞一样。
这位矮人柏恩德,对于地底洞穴,还真是有很多丰富的经验,不过就是有点太爱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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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魔纹蛛丝的土工坊(下)
我和卡兰措站在一只木笼的前面,一旁的崖壁上还挂着一些小型的白色丝茧,据卡兰措说,那些丝茧里面装的都是不安分的地精,只要有偷懒、生病、受伤或是想要逃跑的地精奴隶,一旦被发现,都会被送到这里,被制成白色丝茧挂在墙壁上,这些都是巨型蜘蛛的食物。
看起来这些巨型蜘蛛的食物很充裕,我很好奇柏恩德到底抓了多少地精奴隶回来,才会有这么多问题地精,要知道这些地精胆小怕死,当它们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是不可能暴露出这么多缺点的。
地底洞穴里,每隔十米就竖起一个巨大的木质支护,在支护的旁边还设有暗淡的油灯,让这天隧道看起来不是彻底的漆黑一片,有微弱的光芒,就会给人一种心理暗示,那就是:希望。
这里的空气并不算气闷,不过相隔很远就能听见纺车的‘嗡嗡’声,我惊讶地问卡兰措:“你的兽人部落会制造纺车吗?”
她茫然地看着我问:“什么是纺车?”
好吧,算我没说!
我的耸耸肩膀,摊开手,搜罗着词语,简单明快地对她说:“纺蛛丝的机器。”
她恍然,然后顿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对我说:“吉嘉,别说,我们部落还真是有‘纺车’,虽然样式有点简单,但很方便。”
方形木笼前面露出巨型蜘蛛令人恶心的狰狞头颅,长出一片大大小小的眼睛,惊恐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当它们看到我和卡兰措慢慢地走过来,腹部的书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看着一笼又一笼的巨型蜘蛛,向卡兰措问:“你不是说将这些蜘蛛运回兽人村落里吗?怎么,改主意了?”
卡兰措环着双手抱在胸.前,她背后上的双刃大剑在微弱的灯火下,泛着冷冷地寒光,她淡淡一笑,然后对我说:“柏恩德那家伙有了一些新点子,所以我们决定,暂时还是将这些蜘蛛暂时还是存放在地底洞穴里。”
随后,她又向我补充了一句:“柏恩德那家伙,总是有用不完的奇思妙想,你找回来的矮人真是个有趣的人。”
看起来,卡兰措已经开始慢慢试着接受那位矮人战士了。
我这时候逐一检查着那些笼子里的巨型蜘蛛,有些巨型蜘蛛腹部蛛腿断裂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合,伤口处没有长出新的蜘蛛腿,剩余一小节蛛腿也在关节处自动脱落,看起来它们已经在洞穴里生存了一段时间,这里的潮湿,阴冷,对于这些体质健硕的大家伙并没有什么影响。
唯一令它们感到不爽的,可能就是像填鸭一样的豢养方式吧。
有些新抓回来的巨型蜘蛛伤口是崭新的,剩下的将近半尺来长一小节蛛腿还不停地向外流淌着紫色的液体,每当靠近这些蜘蛛的时候,它们呼吸就会变得格外急促,幽暗的光线下,数不清的蛛眼盯着我,让我也会感觉到一种毛孔悚然地感觉。
木笼后部同样开着方口,在肥硕腹部下面,露出纺丝器,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一件事,木笼中的蜘蛛们都是倒置放在笼中,而且它们巨大的身体卡在木笼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动弹,只能将纺丝器无比清晰的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
那些失去了支腿的大蜘蛛们就被关在兽栏中,身体被禁锢得一动都不能动,尾巴尖端的纺丝器微微颤.抖着,在每只巨型蜘蛛尾部不太远的地方,都有一架辘轳形状纺车,纺车和纺丝器之间,有一条极细的丝线互相连接着。
一共有七位兽女坐在纺车前面,飞快的摇动着面前的纺车,七条极细的蛛丝从蜘蛛尾部的纺丝器里飞快吐出来。
不,准确的说,纺车高速旋转之下,将那蛛丝飞快的抽出来,每个纺丝车都像是一个大号的辘轳,不过看得出每个辘轳上安装了非常精致的瓦轴,这样一来,可以让辘轳飞速旋转,而且在这种辘轳在高速的转动的同时,放在辘轳中心位置的凸轮装置还能让辘轳均匀的左右摇摆,这样纺出来的丝线就会均匀的缠在纱锭上。
这是一种非常巧妙的机构,而且这样联动式机械机构,对于兽人部落里面的兽人来说,无疑就是天书一样的东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做出这东西来的。
不过,偏偏也只有我知道,这些纺车一定是处于这些兽人之手。因为连我都不确定,这东西在格林帝都能不能买到。
我疑惑地看着卡兰措,他见我发现了端倪,才犹豫了一下,对我说:“我答应柏恩德,不乱说的,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做了几个更加精巧的辘轳罢了,这又没什么难的。”
她见我还是盯着她看,有些微微窘迫地撩了撩头发,然后才说:“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是的,他看了宝箱里的几张图纸,然后就帮我们做出了这东西,有了它,我们这些兽女就算是一边瞌睡一边摇动纺车,也能缠出最精致的丝锭。”
“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找他麻烦吧?)卡兰措小心翼翼地问我。
“当然,这又没什么错!不过,既然都做成这样子了,那有没有想过利用水车或者风车为动力,这种人力的纺车终归是有点太低级了一些!”我叹了一口气,既然卡兰措这样说,那就意味着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不想让我因此而怪罪柏恩德偷看了那些宝箱里的图纸。
对于这件事,我只能作罢,而且换个角度想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除我之外,在地底洞穴里,居然还能有人看懂这些图纸,而且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已经将这些图纸里的某种机构,非常的巧妙的运用到现实的器械之中。
不过显然,卡兰措并没有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想来想去,认为我是在对她说:纺丝的兽女有点少。
所以她摊开手,对我说:“我这人手只有这么多了,所以,目前当务之急,你要想法给我找回来更多的奴隶,这里的建设需要人手,兽人村落的发展需要人手,管理那些山脚下的野蛮人需要人手,开发圆形山谷同样需要人手,我们一共猎捕到二十七只巨型蜘蛛,现在能够开动起来抽丝的蜘蛛只有蜘蛛总数的零头——七只,另外那些蜘蛛只能闲置在木笼子里养膘,你知道吗?这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好吧,我会尽快想办法,再买回来一些奴隶的,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奴役一下那些地精,既然你们已经让它们去挖山洞,为什么不让它们来纺丝?”我提议说。
卡兰措抱怨着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那些地精只要闻到这里的气味,或者是听见这些巨型蜘蛛的发出任何的声音,就会变得浑身瘫软,没有力气干活,开始我以为它们是装出来的,接连杀了几只之后,居然还是一样,所以,后来无奈之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时候,一位兽人女战士忽然停下来,纺车停止了转动,她用手碰触着那极细的蛛丝,皱了皱眉,拿起一只藤条站起来,走到巨型蜘蛛身边,狠狠地在它腹部最柔.软的地方抽了几鞭子,那个蜘蛛发出不可抑制的痛苦嘶叫。
卡兰措走过去问那兽女:“这家伙又吐细丝了?”
那兽女点点头,再狠狠地抽了那巨型蜘蛛几鞭子,才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继续纺丝。
果然这个时候,那只巨型蜘蛛腹部纺丝器中吐出的蛛丝变得坚韧了很多,原来这些蜘蛛有时候,也是会偷懒的。
一旁的木架子上面已经摆着两排整齐的蛛丝锭,这些都是制作魔纹蛛丝布的上好材料,看起来,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颇有收获,又有谁能想到,在这幽暗地地底洞穴中,竟然会有一个这样特别的蛛丝加工作坊。
据说这种蛛丝魔纹布的蛛丝,在交易市场上,几乎都是一锭黄金一锭纱,看着货架的丝锭,收获的喜悦洋溢在心头。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帝都奴隶市场上大量的奴隶都是来至于各个位面,那些奴隶贩子就是将各个位面的土著和战败者运回帝都,然后让他们被迫签订魔法奴隶契约,在颈部套上金属项圈,变成奴隶。
这么说来,耶罗位面也一定是一个大型的奴隶输送地,那么,在坦顿城一定会有非常繁荣的奴隶市场,这次我们小队此行最后的终点,就是设在坦顿城,我不妨就在坦顿城的奴隶市场上买一些奴隶。
随后,我又去看了一下隧道里开凿出来的一间一间方形的石室,几乎每间石室里面都足有上百平方米的面积,平滑的岩石地面上竟然刻了笔直的线条,这些刻在平整地面上的经纬线条,将石室的地面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一米见方的地砖,每块地砖上都打磨出防滑纹,看上去无比考究。
四周的石壁上,每隔不远就有一根浮雕一样的石柱,只有走进才能发现这些石柱其实是与石壁是亲密无间的连在一起的,这些石柱一直向上延伸至天花板的拱形穹顶上,将近十米高的穹顶让这间石室看起来非常的宽阔,精致的圆拱形穹顶,更好的防止了这些地下石室会出现冒顶想象。
也不知道,那些地精究竟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挖掘出这么大一间石室的,如果要细究起来,无疑会引出一段地精人的血泪史,我并不在乎那些地精们的生死,对于辛柳谷而言,控制地精的人口数量,是迫在眉睫的事。
没时间在地底洞穴里逗留太久,巡视完这些之后,我从新返回祭坛。
这时候的卡兰措已经帮我准备好了我所需要的几种草药,当然,还有几条鱼。
那些鱼是兽人战士专程从兽人村落旁边的小溪中抓回来几条青鱼,身为半精灵身份的露西娅最近胃口有些差,尤其是那天我做完烤蛛腿之后,这几天她一直都是紧紧吃水果度日,我们小队横跨整个黑森林,每天都需要付出大量的体力。
而且黑森林里凶猛野兽繁多,这要求我们小队每一位成员的身体都需要保持最佳状态。
这片森林里很难找到鱼类,所以我才让卡兰措派人去辛柳谷带回几条青鱼回来。
也是,最近一段时间烧烤野味,也算是吃得有些腻烦了,也许今晚可以换一种吃法‘煎鱼’。
至于那些草药,则是琪格调配‘雪落墨水’需要的最后几种草药,虽然是配料,但是没有这些草药,那么调配出来的就不是什么‘雪落墨水’,它们可不像凝神草,放多放少都无所谓,顶多就是墨水状态不稳定。
没有这些配料,就做不出‘雪落墨水’,琪格已经在路上试验并制作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没办法,恰好这几种配料在辛柳谷地底草药仓库里有存货,辛柳谷就是一座无比巨大的低阶魔法草药的药园,这片天地里,生长着数百种低阶魔法草药。
在我的地下仓库里,这些魔法草药已经存放了有段日子了,现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只能是找借口说,它们压.在魔法背包最里面……
……
最近琪格一直在近乎疯狂的状态,调配着那些魔法药剂,原因就是在溪谷的湖畔边上,我们发现了一片龙血草,虽然那些龙血草的叶子不是传说中极品龙血草的深紫色,但是红褐色的龙血草,也能说明这些魔法草药距离极品龙血草仅仅是一步之遥。
据说,龙血草能够炼制一种被称作‘强效巨魔之力’的药水,据说服用这种魔法药水的战士,就像是巨魔附体一样,拥有无尽力量。
所以,最近琪格都是在了解这些‘龙血草’的特性。
我返回小队营地,将那几种魔法草药交给琪格,琪格也是抬头诧异地看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了一句:“拿给塔卡马,让她处理一下,在这之前,别来烦我,我会在晚餐之前,帮你把落雪墨水调配出来,通知小队,今天下午休息半天,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实验这些龙血草的药性,你一会也过来帮我!”
“……好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我的心头,我虽苦着脸,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这时候,一直将头埋在桌案上琪格缓缓地抬起头,绝美的容颜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她清澈如同未央湖水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亮晶晶地光芒,脖颈下喉咙处那颗红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轻轻地将散乱的青丝撩到耳后,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傻瓜!”
这时,我已掀开她的帐篷帘子,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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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风雨中飘摇的城
最近这几天琪格的心情很不错,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微笑,她的‘强效巨魔之力’药水终于算是研制成功,而且看起来效果还算不错,看起来这种药水其实就是‘狮王药水’的增强版,不过可以让使用者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我试着服用了一瓶‘强效巨魔之力’药水,体会到了那种被力量支配的感觉,就像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让我有一种错觉,我感觉自己一脚可以踢倒一棵大树。
在药水配制成功之后,琪格又开始想方设法的改良它,不过,显然琪格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性,虽然不断地做着实验,但是由于这些稀有的龙血草价格身份昂贵,琪格每次实验都显得分外小心,总会经过无数次理论论证之后,才会使用那些龙血草。
每天晚上,我都要躲在帐篷里面绘制冰系魔法卷轴,因为有了落雪墨水,我可以多准备一点‘冰枪术’和‘霜之新星’这两种魔法卷轴,这两种冰系魔法,可以控制混乱的场面。
恰好有天早上,海勒姆看到了木桌上的一捆刚刚绘制好的魔法卷轴,惊讶得合不上嘴。
头一天晚上忙的有点晚,我忘了收拾桌面上绘制成功的魔法卷轴,木桌上还是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墨水瓶子空空如野。
海勒姆带着惊讶目光,用力将酣睡的我摇醒,吃惊地问:“吉嘉,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前一秒还沉浸在美梦之中,下一秒被海勒姆摇醒,从睡袋里冒出头,勉强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问他:“什么?”
海勒姆兴奋地对我说:“那些魔法卷轴,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卷轴,全都是你做的!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位魔法师可以如此高效的绘制魔法卷轴!”
他用手比划着桌面上的魔法卷轴,大概是没想过,居然有人还能在旅行的过程中不断制作一些魔法卷轴。
我揉揉干涩的眼睛,然后对他解释说:“哦,这不足为奇,绘制魔法卷轴是我谋生的手段,我绘制魔法卷轴的成功率很高,这样才能赚到更对的魔晶!”
对于魔法师来说,这需要有几个条件:
第一,就是需要有位魔法药剂师,能够在旅行的途中调配魔法墨水,很多魔法墨水都非常的不方便保存,只要稍微搁置一段时间,魔法药效就会失效。
第二,很多魔法师绝不会在历练或者探险中,还携带很多种类的魔法草药,在旅行中,能够采集到那些魔法草药也完全靠运气,所以,某种魔法墨水所需的草药凑不齐,也是很常见的事儿。
第三,需要身边有一位制皮师。在旅行中,制皮师可以将狩猎到的魔兽身上的皮子熟出来。
恰好,我们小队拥有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所以我才会在旅行中补充一些魔法卷轴。
……
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我的视野里,每天都在慢慢地变大,它就像是茫茫海上的一座灯塔信标,始终在指引着我们行进的方向,这是一座地标性的山峰,它的名字被萨摩耶大公爵命名为‘阿空加瓜’,坦顿城就坐落于阿空加瓜山的南面缓坡上。
遥望着阿空加瓜山,看到它的山峰插入云霄,我很想攀上这座巍峨的雄峰,穿过厚厚的灰色云层,看看云层之上究竟有什么,那头飞龙曾先后两次冲破云层,让我在那一刻,领略的到云层之外的耀眼阳光,我猜也许在阿空加瓜上的峰顶上,有一座飞龙的巢穴,不然,那位蛛人督军是如何找到那些龙蛋的呢?
越是靠近那座巍峨的山峰,越是感觉到那座山峰带给我的无形压力,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大烟囱,笔直冲进云霄。
这么陡峭的山崖,一般人类冒险家很难攀登,但是一定难不住那些拥有八条蛛腿的蛛人战士们,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拥有得天独厚的攀岩能力,才会趁着峰顶上那头飞龙不在龙巢的空档,将龙蛋从龙巢偷了出来。
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塔卡马发现在黑森林里出现了一位蛛人战士的影踪,他也和我们一样,朝着阿空加瓜山的方向行进,这位蛛人战士的警惕心很强,当他发现我们存在之后,犹豫了一下后立刻远遁,没给我们留下一点诱杀他的机会。
今早塔卡马又发现了另外一位蛛人战士,他从我们前面的林地里路过,却没发现我们,径直向阿空加瓜山的方向奔行而去,他撒开八条蛛腿,托着沉重的身体,绕开那些坚韧地树藤,将矮小的灌木从碾得支离破碎。
蛛人战士快若奔马,让塔卡马射出的利箭纷纷落空,海勒姆挥了挥手,将身前的火系魔法元素驱散,停止了‘火球术’的施法,颇为惋惜地大声说:“这只大蜘蛛跑得可真快,要是慢上半分,也许咱们的旅行日记里,就会又多一篇值得炫耀的旅行日记了。”
“我敢肯定,等我们回到帝都以后,将我们这些天所经历的故事讲给朋友们听,他们一定会非常羡慕我们!”乔森纳抿着嘴,搂着海勒姆兴奋地说道。
海勒姆哈哈一笑,然后疑惑地说:“那些蛛人都是溃散的逃兵吧,他们往坦顿城那边走,想要干什么?”
乔森纳皱了皱眉头,晃了晃脑袋,皱着眉头说:“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位置的事情,想多了容易头疼!谁知道呢!”
接着又非常乐观接着说:“也许是想要冲破萨摩耶公爵的那道防线,哈哈,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偷渡过来的,大概现在这些蛛人战士正在为如何才能安全返回而苦恼吧!”
我们几个正开心地聊天,海勒姆和乔森纳非常的健谈,平时很喜欢开玩笑,说话也很风趣。
每当这时候露西娅总是会表现得很耐心,会聚精会神地站在一旁安静的倾听,听到有趣的地方,一会微微抿嘴一笑,她展露笑容的时候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站在树梢上的塔卡马再次吹响了警戒地口哨,我们几个人连忙抬头看着塔卡马,按照她的指示,躲进一处灌木丛里面。
就在乔森纳的身体刚刚钻进灌木丛的那一瞬间,远处一棵松树后面,忽然出现了三位蛛人战士,他们径直的向我们冲过来,沉重的脚步就像是隆隆的鼓声。
那三位蛛人战士在林间疾行,惊起林中一群休息的飞鸟,那些彩鹬‘扑棱扑棱’地从树枝之间飞过,几根彩色的羽毛从空中慢悠悠地飘落到黑色的泥地上,飘落在污浊的水洼里,飘落在腐烂的树叶上。
我从一旁的灌木丛中探出头,看着那三位蛛人战士转眼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与那只蛛人战士发生冲突,否则现在要面对四位蛛人战士,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想要一口吃掉四只蛛人战士,除非趁其不备偷袭,否则绝难有胜算。
我们小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陆陆续续的遇见了几位蛛人战士,他们毫无例外,都径直奔向阿空加瓜山,看样子他们也是那片蛛人营地里溃逃的蛛人战士,他们开始慢慢的向坦顿城方向靠拢,那些蛛人战士,即使看见了我们,也没有任何猎杀的想法。
它们利用自己身体优势,迅速的超越我们小队,跑到我们的前面去,让我们的旅行变得更加的惊险。
因为担心有蛛人战士在前面伏击我们,所以我们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已经连着走过去五位了,这些蛛人战士究竟想干什么?”海勒姆从灌木丛中抬起头,疑惑地说道。
乔森纳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刚刚他一脚踩进了一个水洼里,皮靴里灌进一些水,走起路来发出一种‘噗呲噗呲’的声音,就像是那只脚每向前走一步,就会踩进水里一次,感觉他此刻一定很难受。
就听乔森纳说道:“总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海勒姆转身偷偷地按了露西娅一眼,然后继续说:“他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不过这些是蛛人营地里的逃兵,他们的督军都已经战死了,我在想,如果他们有命回去的话,会受到什么样的军法,要砍头吗?”
乔森纳用力推了海勒姆一下,让他快点走两步,一边说:“管他呢,前面就是坦顿城,我们还是赶路吧!”
……
我和塔卡马站在黑森林边缘的一棵巨树树顶上,遥望远处山脚下的坦顿城,它就像是一座茫茫大海上的孤岛,它修建在阿空加瓜山脚下的南坡上,这里有一大片开阔地,足有上百平方公里,感觉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林间空地,大到一眼望不到边际。
只有站在黑森林边缘的巨树树冠上,才能感受到这里幅员辽阔,这是一片巨大地缓坡,站在这片坡地上,很难感受到那种无限接近于零的平缓坡度,但是放眼望去,却能够感受到那个巨大的缓坡,由南向北地势越来越高,坦顿城就是建在这片大缓坡的最高处。
坦顿城四周有几十米高的城墙,城墙上摆满了巨型投石机和床弩,那些的穿着铠甲的战士日夜守卫在城头,城墙上残破褪色的格林帝国的旗帜在迎风飘扬。
看来目前这座雄城还掌握在萨摩耶公爵的手中,只不过城外的那条护城河的河水已经彻底干涸,暴露在外面的河床上堆满了各种形状的尸骨,有些白骨属于身体上还有一些残破铠甲的人族骑士的,有些白骨属于披甲的黑色鳞马的,有些白骨则是属于如同小山一样巨型雷霆犀的。
还有一些颜色黝黑的蛛人战士身体驱壳也留在那条护城河中,白与黑颜色分外的鲜明,有些骨骼甚至有大半截儿埋在泥沙之中,在这片沙场之上,充满了战争所遗留的痕迹,滚滚巨石在平整的坡地上留下半圆形的深坑,折断的巨型箭矢还依然斜插在地面上,那些黑铁打造的巨斧斧刃砍在裂开的鸢尾盾牌上。
一片萧条,零落的景象。
如今这座看起来非常雄伟的山城,如今已经被无数从渊狱走出来的蛛人战士所包围,整个坦顿城城外四野之中,不断有一些黑色铠甲的蛛人战士从山林里走出来,他们聚拢在坦顿城下,站在那些投石机的射程之外,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坦顿城外聚拢的蛛人战士竟是数以万计。
在这些蛛人战士之中,有很多身型犹如四层小楼一样高的巨大黑色身躯,那些尼布鲁族蛛人的高级将领,至少也是督军,那些普通的蛛人就是聚拢在他们的周围,组成一个又一个的方阵,在这些蛛人战士的外圈,还有一些巨型蜘蛛,有条不紊地将一些白色的丝茧,按顺序送进那些蛛人战士的阵营中。
无数巨型蜘蛛托着白色丝茧从黑森林中爬出来,这些巨型蜘蛛们,竟是这些尼布鲁族蛛人大军的后勤保障。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尼布鲁族蛛人大军竟然将坦顿城彻底的围困住,萨摩耶公爵为了能够更好的抵御渊狱爬出来的尼布鲁族蛛人,在坦顿城一带布置了一道坚固的壁垒防线,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
我和塔卡马的脸上煞白一片,之前我们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说明坦顿城陷入危局之中也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终于知道黑森林中的那些蛛人急切地向坦顿城方向聚拢,原来它们竟然在围城,从战场上的痕迹上看,双方已经有过几次交手,而且各自都付出了一些代价,萨摩耶大公爵一方占了一定的劣势。
看待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我们竟然失去了方向,我们小队所要前往的目的地被尼布鲁族蛛人层层围住,我们这几个人绝无可能从这千军万马中穿过,抵达坦顿城。
而且,就算是真的成功突围进入坦顿城,那不就等于将自己这些人送进了死地一样。
坦顿城,绝对不能进。
这时,我想到驻守在特鲁姆据点卡特琳娜。
既然坦顿城被围,那么坦顿城外,那些宛如卫星一样的小型防御工事不知道怎么样?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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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飞行吧,魔法掃把
遥望着飘摇在风雨中的坦顿城,我们没有不顾一切潜入坦顿城,誓与坦顿城生死共存亡的勇气。
我不想冒失去生命的危险,偷偷地摸进坦顿城里去,尽管我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不想在万千蛛人战士的面前,充当什么盖世英雄,高高举起锋利的修罗斧子,冲进尼布鲁族人大营里面,对着那些可以徒手生撕雷霆犀的蛛人督军,大喊一声‘为帝国的荣耀’,就捐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是一位北境的史洛伊特省的埃尔人,不用对那位杜尔瓦省的子民,而且只凭我们小队这六个人,就算能够闯进蛛人的大营,以我们几个人的战力,甚至连一片小小的浪花都掀不起来,只要有一位蛛人督军站在我们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我们碾碎。
拯救坦顿城是萨摩耶公爵的事,他手下的那些构装骑士团到底有多么能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表现出最强的战斗力来,那些二转大骑士们,对上这些蛛人督军震撼的场面,想想都会让我感觉有些怦然行动。
只是我们不能在这处林地里多做停留,如果被那些往返林地与军营之间的蛛人斥候们发现的话,我们很难摆脱那些奔跑起来快若奔马的蛛人战士。
小队里其他人都决定返回佩雷拉城,将坦顿城的最新消息带回去,然后完成我们此次的历练之旅。
……
我们几个躲在林间的一处隐秘灌木丛里面,商量着撤离坦顿城的对策。
我一直沉默着,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地上铺着一张羊皮纸的手绘耶罗位面地图,坦顿城就十分清晰绘制在上面,我在上面寻找着特鲁姆的位置,默默地计算着特鲁姆实际的方位。
琪格看了我一眼,看到我目光坚定地看着那份地图一直处于沉默里,她知道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一队尼布鲁族蛛人战士从不远处狂奔而过,看起来那是一队蛛人斥候,我们几个人屏住呼吸,蜷缩在灌木林里面,等到那些蛛人战士乱糟糟的脚步声消失了,才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心有余悸地望着那队蛛人斥候的背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琪格体态优雅地跪坐在灌木丛里面的草地上,她扭着身体伸出双手,用力地抱抱了身旁的露西娅,美丽的脸贴在露西娅的脸上,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
露西娅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这位半精灵女孩儿蔚蓝色的眼眸里像是藏着一片幽静的湖。
随后,露西娅惊讶地开口问琪格:“你们这是要去哪?”
琪格双手扶在露西娅的肩膀上,正色地看着露西娅,对她无比认真地说道:“特鲁姆!”
海勒姆盘膝坐在草地上,面露异色,昂起头向琪格问:“难道我们不返回佩雷拉城吗?或许我们可以遇到从那里赶过来的援军。”
就在刚才,我们还商量着如何撤离坦顿城的事,可是转眼琪格又说要去特鲁姆,这下将海勒姆搞得有些迷糊。
“当然要即可返回佩雷拉城,但只是你们!并不包括我和吉嘉,我们另有事情要做。”琪格瞥了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人一眼,她的眼睛就像是夏季夜里璀璨的星空,海勒姆不由自主地避开她的目光。
琪格板起脸,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这位美丽绝伦的准王妃同时也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老师,她拥有着一位魔法教师应有的威严,她的目光明亮而且凌厉。
在学院里,琪格的初级魔法草药学课程所讲授的知识,是很多魔法草药学者不曾触及的。
她从灌木丛中站起来,微微扬起起下巴,露出来的雪白脖颈显得十分修长,就像是一只未央湖上高贵的白天鹅。
她对我们说:“现在,我现在要向你们宣布,学院的这次位面之旅的历练活动结束了。我们已经到达了坦顿城,只不过现在遇见了一些突发情况,没办法在通行文书上盖上坦顿城议政厅的公章,但是我们已经成功并出色的完成历练,所以,我们的小队可以解散了。”
她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却不容置疑。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赶往特鲁姆,那里情况一定会更糟,你们没有必要再去跟我们冒险,所以按照我们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佩雷拉城去,要注意安全!”
琪格看着露西娅、海勒姆和乔森纳三个人,对他们说:“你们已经具备了野外生存能力,这片黑森林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阻碍,你们只需要小心那些蛛人战士,尽可能的避开他们,不过,即使遭遇了蛛人战士的突袭也不要害怕,一位落单的蛛人战士,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威胁,你们是学院里最出色的魔法师。”
钻出灌木丛,将粘在身上的荆棘尖刺摘掉,那些荆棘尖刺儿上有一种毒素,可以增加疼痛感,很多在林间生活的小兽遇见危险的时候,都很喜欢钻进灌木丛里,只因为那些大型的掠食野兽们,只要不是饿狠了,平时在捕猎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冲进灌木丛的,因为那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那些野兽们可没有一双灵敏的手摘取那些荆棘尖刺,如果那些荆棘尖刺钻进皮肤下面让伤口感染,对于那些大型野兽来说,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露西娅跟在琪格的身后,摆出一副十分任性的样子,摇头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琪格转过身,伸手掸掉露西娅皮甲上的一片枯叶,认真地看着她,两个人秀气挺拔的鼻子几乎要顶在一块了,对她问道:“你确定?”
露西娅身上的皮甲非常合身,衬托着她近乎于完美的身材,唯一有些不足的地方,就是胸脯过于平坦了一些。
面对咄咄逼人的琪格,露西娅嘟着嘴巴,摆出一副十分委屈地样子,倔强地问她:“你是不是不想带上我?”
一只林间的花冠翠羽大鹦鹉从我们的头顶飞过,看到它那种惊慌失措扑扇翅膀的样子,大概飞来的方向,一定是有情况,这里并不安全。
琪格直言不讳地说:“当然,你跟着我们,对我们没有一点帮助,只会是个麻烦!”
露西娅颇为不服气地反问她:“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如吉嘉?”
琪格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露西娅,清澈的星眸对上蔚蓝如海的碧色眼睛,两个美丽的女人在灌木丛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到最后,还是露西娅退让了一步,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好吧!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我会在佩雷拉等你回来!”
琪格伸出手捏了捏露西娅那如同羊脂玉一样白嫩的脸蛋,脸上的笑容像六月的玫瑰花一样灿烂。
“放心吧,不要担心我,也不要低估一位魔药师的能力,这是一片遍布着魔法草药的森林。”琪格对露西娅这样说道。
塔卡马从树上跃下来,对我们大家说:“先离开这儿,有一队蛛人战士奔这边来了!”
我们小队一行人训练有素地离开了这片林地。
……
我与琪格、塔卡马三个人站在缓坡顶,看着露西娅、海勒姆和乔森纳三人身在森林里奔跑跳跃,最后逐渐的消失了踪影。
站在坡顶的开阔地,这里树木稀疏,露出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灌木丛生,一簇簇在点缀在坡地上。
我收回目光,落在双手展开的地图上,特鲁姆据点就在坦顿城以西,距离坦顿城七十公里高地上,由于坦顿城周围是一片广阔的坡地,这片平坦的土地上没有任何高大的树木,视野非常的开阔,在这片土地上行走,很容易就会被那些巡逻游曳在营地外的蛛人斥候们发现。
如果我们不想穿越那片开阔地,想要藏身在更为安全的丛林里,我们就必须绕行一段很远的路,徒步跋涉一百一十公里以上,围着坦顿城林区绕行,这段路将会直接让我们浪费半天的时间。
“我们直接从坡地上穿过去!”我在地图上标注着坦顿城和特鲁姆据点之间的那片区域,直接划上一道笔直的线。
塔卡马金色的眼瞳一下子因为紧张而缩得很小,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身边终于没有了那些魔法学院的学生,琪格不用刻意保持那份优雅皇室风范,在塔卡马的帮助下,解开魔法长袍后背上的束带,然后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件火蜥蜴皮甲,迅速的穿在身上。
看着这件火蜥蜴皮甲,上面的针脚与缝合位置,都让我感觉颇为熟悉,让我想起曾经在古鲁丁镇的时候,我就用一张火蜥蜴皮为卡塔琳娜做了一件这样的皮甲,当时让琪格非常羡慕。
想不到现在琪格也定制了一套这种款式的火蜥蜴皮甲。
整套皮甲上,篆刻着一整套风系魔纹,这是一套魔纹构装皮甲,上面的魔纹绘制得非常精美,每个魔纹法阵的中心位置都镶嵌着一枚风属性的魔晶,当琪格完整的穿上这套皮甲之后,一阵阵旋风围绕在琪格身边,让她的长发飞舞。
“这套火蜥蜴皮甲美不美?”琪格眼神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我,好奇地问道。
我认真地打量了琪格两眼,问她:“以你现在的财力,就是做一套风蛇皮甲套装,也没有任何困难吧?”
琪格有些疑惑盯着我,没有开口回答,但是那副神态,就像是在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
“当然”!
接着,我仔细看着皮甲上的那些纹理,嘴里发出一种有些惋惜地‘啧啧’声,对她继续说:“火蜥蜴皮虽然也不错,但是你是风系魔法师,穿着一套火属性魔兽皮甲,真的很合适吗?”
“对我来说,一件皮甲的好坏,绝不仅仅是出色的防御力,坚韧、柔软、轻盈、舒适、拥有良好的导魔属性,这些虽然都很重要,但是我更在意的是它一定要缝得很漂亮,你不会是误以为我抢了卡特琳娜的那件吧!”她的脸上挂着狡黠的微笑,那妩媚的样子,在我心底,就像是一滴水落进平静的水面上,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还不至于那么肤浅吧!”我避开她脖颈上艳丽红宝石发出的光芒,嘟囔了一句。
琪格笑容更加灿烂,她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会显得很随意,她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把篆刻了无数魔纹的魔法剑,但是这把长剑不同于露西娅的何门奎思长剑,这把魔法剑上面的符文都是偏重于风系属性的,她将长剑挂在腰间,然后扭头问我:“你还没说,我们用什么方法,从那片开阔的坡地上直接穿过去呢?你一定想出好办法了,是吗?”
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这个有点冒险的计划说出来。
“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应该可以尝试一下!”我说完,直接从魔法腰包里,拽出一只魔法掃把来,随手注入一丝魔力,那只魔法掃把上面的魔纹里,魔法的微光在不停流转,我抬腿跨上魔法掃把,然后对着塔卡马拍了拍掃把后面的座椅,示意她坐上来,又对琪格说:“对一位风系魔法师来说,你一定也带着魔法掃把吧,我们直接骑着魔法掃把冲过去!”
琪格对着这个大胆的想法,很感兴趣。
“骑着魔法掃把冲过去,好啊!不过,你在挑战一位一转的风系魔法师,但愿你不要被我落得太远哦!”说完,琪格说完,拉上着塔卡马,骑着自己魔法掃,顺着坡地笔直的冲下去。
她身上穿着一套风属性魔纹构装皮甲,兼之她是一位风系魔法师,无比熟练的骑在魔法掃把上,载着塔卡马,一骑绝尘,径直的冲向丛林外面的开阔地。
而我也不甘落后地跨上魔法掃把,平稳地向掃把里面输送着魔法力,控制着掃把的平衡度,无比熟练的将魔法掃把拉高,追在琪格的身后。
冲向坦顿城前面的那片辽阔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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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在绿野上追风的人
我和琪格两个人骑着魔法掃把,在这片绿毯上画出两条笔直的平行线,远处的坦顿城就像是一只小小的火柴盒,那些,那些蛛人战士一层一层围在坦顿城外,我们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他们视线之外的地方。
巍峨耸立在坦顿城身后的阿空加瓜山主峰直入灰色云层之中,在平坦的草地上奔驰,身体左侧的密林边缘的灌木丛从眼角的余光中闪过。
那些在田野间的小兽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觉得一阵风从头顶上掠过,两支魔法掃把丛忽然出现,吓得它们赶紧躲进地洞里,等四周变得安静下来,它们从地洞里探出头来,视线里只有剩下我们模糊的背影。
这个时节正是雨季,万物生长,郁郁葱葱,那些田野间的苜蓿草在疯长,魔法掃把喷射出的气浪,让田野间的草地出现一道道波浪,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拉开大地女神拉链。
灰蒙蒙的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秃鹫,它们在高空搜寻着战场上的腐烂尸体。
在这片草地上,不需要拥有多么高操的驾驶技术,只需要尽可能的保持平衡,然后用自己的魔法力量引导着魔法掃把,开足马力向前飞驰。
这时,在灌木丛中忽然跑出几只狍子,它们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下一秒撒开蹄子在草地上狂奔,追在魔法掃把的身侧,它们每一次跳跃,身体就显示上足了劲的发条,在空中跨出二十几米,四蹄落地后,瞬间再次弹起。
坐在琪格身后的塔卡马,忍不住拿出猎弓来,对准那些狍子,张弓搭箭,可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放弃了这次狩猎,我们不可能在这样危机四伏的草地上停下来,拾取她的猎物,所以她果断放弃了这次狩猎。
那几只狍子连着跟着我们跑了十几公里,才喘着粗气,陆陆续续地停下来,站在水草旁边,一脸懵逼的样子,目送着我们离开。
……
原本以为绕过了最危险的区域,就在我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支蛛人小队就在我们左前方出现,影影绰绰地像是有七八个蛛人,他们扛着黝黑的黑铁长矛,松散零落在反分散在草地上,看样子是一支即将返回尼布鲁族军营的蛛人斥候。
蛛人斥候看见我和琪格骑着魔法掃把,明目张胆地飞驰在这片视野开阔地草地上,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分散开,像是一张大网,向我们两个人包了过来。
锋利如刀的蛛腿插进泥土里,奔跑时草屑纷飞,大地响起隆隆地鼓点声,这些蛛人呈扇形散开,向我们奔袭而来,我才算是数清了他们的数量,没想到竟然有十一位蛛人战士,而且手里清一色都拿着黝黑的黑铁长矛,黝黑的虫甲外面,竟然还有一些简单而笨重的铠甲,挂在身体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块青色的瓦片。
琪格骑着魔法掃把,在距离那些蛛人战士五百多米的时候,猛地调整舵把,那只魔法掃把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调转九十度方向,径直的向南冲了过去。
我骑着魔法掃把,追在她的身后。
看到我们要逃掉,那些蛛人战士纷纷向我们投掷出手里巨大的黑铁长矛,锋利的长矛在空中响起刺耳的破风之音,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十一只长矛一齐向我们飞过来,我看着它们在空中飞行的轨迹,精神之海里忽然泛起大海潮一样的波澜。
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脑袋里面翻江倒海,头痛欲裂,我的眼前忽然黑了一下,差点让我从魔法掃把上栽下来,我连忙用双手扶住魔法掃把的舵把,将剧烈晃动的魔法掃把稳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眼睛里多了十一道形状如彩虹一样的虚线。
虚线的一端连在四米多长的黑铁长矛上,另一端则是连接在我面前的草地上,那些落点恰好是我和琪格魔法掃把将要经过的地方,我对这些长矛的落点判断深信不疑,拥有强大的魔法感知力的我,对于某些运动轨迹拥有非常敏锐的辨识能力。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在我眼中,那些飞来的黑铁长矛的落点,恰好在我和琪格魔法掃把向前飞去的必经之路上。此时,若想要改变魔法掃把飞行方向的话,就要降低飞行速度,这样一来,从身后追来的蛛人战士势必将会追上我们,可若是保持这个速度不变向前冲,就要分心躲着那十一支长矛所组成的箭雨。
天空中的那些黑铁长矛可不会容我仔细的分析事情利弊,那呼啸而来的破空之音追在我的身后,让我脊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我将身体里的魔法力送进魔法掃把中,魔法掃把周身的魔法流光一下子变得通亮,整个掃把霍然加速,速度一下子提升很多,原本我紧跟在琪格身后,这时候,就在两三秒的时间那,掃把像火箭一样窜出去,一下子超过了琪格的魔法掃把。
这时,我趁机扭头对琪格大声地喊:“琪格,你跟在我身后,别走错一步!”
琪格眼中虽然露出疑惑,但是却知道没时间追问原因,绝美的脸上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风在她的脸上掠过,将她黑色的丝发吹得向后飞扬,看到塔卡马坐在琪格身后,伸出手搂着琪格的细腰,我就幻想着坐在琪格身后的那个人是我,那该多好!
魔法掃把在草地上呼啸而过,我驾驶的魔法掃把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增添了三分速度,呈‘S’形在草地上画出一条优美的曲线。
琪格驾驶着魔法掃把,竟然可以轻松的追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看起来依然显得轻松而且又游刃有余,原来她一直在保持着自己的部分实力,我在心里感叹:毕竟是风系魔法师,使用风属性的魔法器具,拥有速度优势,让我望尘莫及。
一支四米长的黑铁长矛带着一股森然冷气落在我的身旁,距离我只有两米之遥,巨大的冲击力让四米长的大铁矛,有一半长度深深地灌进泥土里,并且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我不知道追在我身后的琪格,表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这时候,我继续在草地上画出属于我的弧线,将那些落下来的长矛纷纷避开,并远远地甩在身后。
即使仅仅只有十一根长矛,但是对我而言,也像是下来一场长矛之雨。
琪格追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有惊无险的冲过了这一片危险的区域,转过身,看着那十一位发足狂奔地蛛人战士,他们的嘶吼声响彻旷野,我恨恨地瞪了他们两眼,单手在魔法腰包里拎出一捆‘霜冻’魔法卷轴来,每一张卷轴上都连带着一只小兽夹,没头没脑的向身后扬了出去。
那些带着卷轴的兽夹散落在草地上,因为是从空中随意的丢下,有几张卷轴上的兽夹当场就触发了机关,直接引爆来霜冻卷轴,一阵阵‘冰雾’在草地上弥漫开来。
也有很多幸运的没有被引爆的卷轴,在草地上随处可见。
蛛人战士们不得不减缓奔跑的速度,抵达停在长矛的落点位置之时,伸手将插在地上的黑铁长矛从泥土里拔出来,那些黑铁长矛深深地插.进泥土里,想要拔出来也不是一件怎么容易的事,可是对于那些力大无穷的蛛人战士来说,明显有一种举重若轻感觉,黑铁长矛上带起的泥土,在他们八条蛛腿的踩踏下,凌乱不堪,就像是整片土地的泥头都被犁了一遍。
不得不说,蛛人战士面对格林帝国重骑兵也不遑多让,它们天生力大无穷,身体拥有一层坚.硬的厚厚虫甲,拥有很迅捷的冲锋能力,奔跑起来,就像是一辆重装坦克,将大地的震得轰隆隆直响。
我和琪格面对这么多蛛人战士,也只有跑路的份儿。
……
从没想过那些身体重量超过数吨重的蛛人战士,竟然一路奔行三十多公里,已经追在我们的身后,虽然距离被我们一点点的拉开,但是这三十多公里的路,我们之间也只是仅仅有两千米的距离。
我转身回望,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火柴盒大小的身体,在绿色的旷野上奔驰。
我的五感异于常人,非常的敏锐,就算是这么远的距离,可以很轻松的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琪格骑在魔法掃把上,追到我的身侧,对我大声地喊道:“他们一路跟着我们,估计是想看我们要去哪里,特鲁姆据点外一定也有蛛人战士,若是在抵达那里之前,我们没办法将他们甩掉,等到了特鲁姆,也许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止是十一位蛛人战士了!”
这样剧烈的催动身体里的魔法力,虽然我魔法恢复速度惊人,但是如今体内魔法旋涡里的魔力也已经消耗过半了,若是等我们魔法力彻底枯竭的那一刻,也许我和琪格比那些平民还不如。
我懂得琪格的想法,她是在提醒我要彻底甩开着十一位蛛人战士,不然真的就像琪格说的那样,我们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危险。
可是在我的心里,所想的却不止是将它们甩开,我更在意的,是想要从正面歼灭这十一位蛛人战士,这并不是我盲目自大,不知深浅,而是因为……我是一位北境史洛伊特省埃尔城的猎鹰,一位可以在冬天的旷野里,狩猎冰雪苔原上野蛮人的猎鹰。
这些蛛人战士拥有的力量,明显要比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强出一截,但是强的部分也是非常有限。
在这一路之上,我总是在刻意的和他们保持着若有若无的一段距离,让他们时时刻刻都有一种即将要将我和琪格追丢的紧迫感,让他们一路之上,不遗余力地追着我们,总是想要放弃,却又于心不甘,于是发足狂奔了一段儿,却发现距离在逐渐的拉远,于是只能快马加鞭地卖力追。
我将目光转向左前方一片黄褐色的石林,那些风化已久的岩石矩阵,就像是某位神灵鬼斧神工之下的杰作,圆柱状、圆锥状、笋状、蘑菇状、城堡状的石林,一尊尊站立起来,站成一排排,一簇簇,我还不犹豫地招呼了琪格一声,调转舵把,向那片石林飞驰而去。
风,吹过我的脸畔,带着属于它的那一份轻柔,让我的思绪飞扬。
身边的琪格,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忽然振奋起来的气势,疑惑地向我看过来。
我转头大声地对她喊道:“好吧,就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北境人,每年严冬,我们所要面对敌人,都是不比这些蛛人战士差多少的野蛮人战士,他们从冰雪苔原上横跨冰河走过来,就是想要掠走我们,所以我们北境人是最善战的。”
毕竟琪格也算是经历了很多冒险,所以这样的阵仗,并不能让她显得有多么紧张。
她骑在魔法掃把上,用力的白了我一眼,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俏皮的样子,一时间竟然让我有些恍惚。
她的魅力,就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女人的妩媚表情。
就听她对我大声说:“……少吹牛了,你该不会认为,我们两个人就能打败十一个蛛人战士吧!就是用‘噩梦藤的花粉’也不行,在他们高度紧张的时候,催眠效果会失效的,不如,我们就借着这片石林,将他们彻底甩开吧!”
“这次你只要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我是怎么屠杀他们的就好了!”我对着琪格展示出一个颇为自信的微笑。
“喂……喂喂……吉嘉,你还来真的啊?”琪格连忙从后面追上来,无比惊讶地向我问道。
“当然是真的。”说完,我便让自己的魔法掃把飞得再快一点儿,瞬间,甩开琪格十几米远。
一头扎进这片方圆不足一平方公里的石林中,刚一进入到石林中,我就从魔法掃把上跳下来,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所以就在琪格好奇的目光之下,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一把刻满了空间魔法符文的时空碎裂者战锤,高高举起,战锤之上充斥着雷电之力,在无数电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中,我双手握紧锤柄,在身体前面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随后,在电火雷光之中,一扇传送门出现在我和琪格的面前。
一只雄壮的牛头人的双手,扶在传送门两侧的门框上,无比娴熟地从里面挤出来,那双铜铃大的牛眼看到了琪格和塔卡马的这一刻,竟然傻傻地呆在原地,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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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地底洞穴里的马车
当那支十一人斥候小队冲到石林边缘区域的时候,这群蛛人斥候丝毫没有意识到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他们。
那些的赤红色的岩石被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被耶罗位面黑森林南部的风吹去了外面的表皮,在那些岩石上刻下一道道岁月的痕迹。
远远地望去,那些千姿百态的石柱顶端甚至还长满了生命力顽强的野韭菜,那些翠绿的叶子和白色的韭菜花正在随风而摇曳。
奔行在最前面的那位蛛人斥候逐渐放缓了奔行的速度,在距离石林数百米之外,高高举起手中的黑铁长矛。
那些蛛人斥候见状,纷纷停脚步,十一双眼睛盯着前面那片像是迷宫一样的石林。
他们腹部的左右两侧十个书肺不停的开合,将空气吸进去的瞬间就会把浊气从气孔排出来,肥硕腹部的那些气孔剧烈的开合,以至于气孔口堆积了一堆白色的泡沫,看上去十分恶心。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只蛛人战士手中的长矛,向斜上方一指,十一位蛛人战士缓缓地向前迈动脚步,他们彼此之间分散开,从不同角度的通道进入石林之中,并且准备包抄我们的后路。
我站在一根石柱顶端,脚下踩着干枯的荒草丛,将下面那些蛛人战士们小动作全部尽收眼底。
琪格和塔卡马站在距我不太远的石柱顶端,好奇的向下观望。
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埋伏在一根石柱的后面,手里紧握兵刃,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那些蛛人战士冲进石林里面。
蛛人战士们大概认为我和琪格的法力即将耗尽,才会躲进石林里面,蛛人战士们进入石林之前,就将队伍铺开,分散着冲了过来。
在石林之中,石柱与石柱之间都有相连的通道,蛛人斥候队长将队伍平铺开,蛛人们也可以彼此相互呼应,看起来领队的那位蛛人斥候,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这些蛛人战士拖动着八条蛛腿,显得并不是那么灵活,看得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一次又一次挑战他们体能的极限,这些蛛人也已显露出疲惫之色,蛛腿已经很难高高的抬起来,在地面上拖着,锋利如刀的蛛腿在草地上刻出一道道平行线。
当最后一位蛛人战士迈进石林阵中的那一刻,一面巨大的水墙从蛛人战士头顶上坠落,他们反应算是非常迅速,感觉到头顶上有物体坠落,果断地举着黑铁长矛向上面挑去,却是毫不受力地轻松刺进水墙中,海量的清水将十一位蛛人战士浑身上下淋个通透。
每一位蛛人战士,从头顶到脚下都被淋得湿漉漉的,这时候,他们才开始警觉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两位格林帝国的魔法师,而且,莫名其妙的被水弹砸中了,这些水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力,除了将身体弄得湿漉漉地之外,身体没有任何的损伤。
蛛人战士们互相对视了两眼,发现彼此都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举着长矛,大家分散开,继续向石林里面搜索。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在一根石柱下面,发出了‘啵’的一声,一张‘霜冻’卷轴莫名其妙的被引爆了,一片冰雾从卷轴中不断地向外扩散,两位蛛人战士发现了异样的响声,互相看了两眼,发现并不是自己人弄出的响声,两位蛛人战士好奇的走了过去。
在冰雾中,一道曼妙的身影隐约从里面跑出去,但是在冰雾的遮掩之下,蛛人战士们并没有看清楚。
他们加快脚步,同时冲进那团冰雾之中,试图追上那道身影,可惜在冰雾中的能见度很差,两位蛛人战士挥舞长矛,不停地试探摸索,但是直至他们走出冰雾,也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石林的其他地方也陆续的传来‘啵……啵……啵’的冰暴声,一股淡淡地寒潮袭来,石林中弥漫起一片朦朦胧胧地冰雾,这些冰雾不断的扩散开,渐渐地,蛛人战士们发现整个石林里面全部被冰雾所笼罩,那些冰雾凝而不散。
蛛人战士们开始发现虫甲上不知不觉已经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层,他们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他们在冰雾中摸索着,试图找到来时的路,可是身处冰雾之中,一切事情似乎都变得很难,并且坚硬的岩石地面上也开始慢慢结冰。
……
琪格坐在石林里面的一处针型石柱顶端岩石边缘上,她的双脚悬空,手肘抵在膝盖上,手心托着白净的下巴,安静的看着石林下面,眼眸中透出迷离的神色,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一只小玻璃瓶,里面还有半瓶噩梦藤的花粉,她在静静地等待那些蛛人战士心里慢慢滋生出负面情绪,变得焦急、暴躁、慌乱,然后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撒下花粉。
就在她要将手里的噩梦藤花粉洒进山谷里的时候,发现我无比自信地望着她,琪格看了一眼手里的少半瓶噩梦藤花粉,又再次的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询问:你确定自己能搞定这些蛛人斥候,不用我的帮助吗?
我抬起手臂撰紧拳头摆在胸.前,做了一个坚定有力的动作,并且对她无比肯定的点头。
琪格轻轻地咬着嘴唇,略微想了一下,很干脆的将手里的玻璃瓶收进怀里,从新坐下来,就在石柱顶上安静的看着下面的好戏。
……
那些蛛人战士在冰雾中,变得无比的笨拙,他们想要冲出这片冰雾,但是却在里面乱成一团。
而我这时候站在石林顶部,正在不停地凝聚着水元素魔法力,一面面水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林的最外围,然后在清脆的冰裂声中,一面接着一面凝结成冰墙,这些水墙将石柱与石柱之间的缝隙完全填满,就像是冰雪的围墙,而那些石柱这是墙垛,一个墙垛连着一个墙垛。
仅仅是蛛人战士闯进石林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已经施法接连凝聚了七面冰墙,将大半的退路全部堵死。
我借着这些冰墙,在石林边缘的数个石柱上自由穿行,这时候,那些蛛人战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退路已经被我用冰墙封住,因为他们在冰雾中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周围的环境一点点的开始变冷,就连石柱侧壁上也开始凝结一层薄冰。
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两人就在石林里,不停地触发那些‘霜冻’魔法卷轴,让石林里到处冰雾弥漫。
每当鲁卡和卡兰措即将遭遇到蛛人战士的时候,总会先一步转到其他岔路上,就算是被那些蛛人战士瞄到了一些踪迹,也能在转眼之间将它们甩开。
鲁卡和卡兰措之所以能够在充满冰雾的石林里不迷失方向,并不是他们对这片石林熟悉,也不是他们有一双可以穿透冰雾的眼睛,而是因为塔卡马站在最高的一座石柱之上,手里拿着一把猎弓,用羽箭指引着两个人接下来要怎么走,才能避开那些冰雾中的蛛人斥候。
不知不觉,一个巨大的冰墙大阵开始慢慢成型,石林之中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那些蛛人战士开始萌生退意,他们在石林中摸索着来时的路。
事实上,这片石林道路并不复杂,很快,有两位蛛人战士找到了石林的出口,不过摆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面厚实的冰墙,他们站在高大的冰墙下面,一脸惊恐地望着这面冰墙。
这些个体巨大的渊狱生物非常敬畏一些个体庞大的物体,他们仰望面前的冰墙,连举起长矛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傻傻地呆立在原地。
蛛人们的身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雪,当他们身体的温度随着外界的温度不断降低的时候,他们的肢体就开始之间僵硬,甚至有些僵化,那些蛛腿收拢在一起,显得有些迈不开脚步。
蛛人斥候的队长仰面望着正前方的冰墙,这座冰墙高度足有十米,厚度超过四米,横向连接左右两侧的石林石柱,在蛛人的视角看过去也是颇为壮观,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对着那面冰墙发起冲锋。
巨大的身体化成一道白光,重达三百多斤的黑铁长矛化成一道黑色流光,直接冲向冰墙,在矛尖接触到冰墙的一瞬间,在冰墙上直接被蛛人斥候队长戳出一个碗口大的孔洞,蛛人斥候队长整支长矛都插.进冰墙中,兼之他的整个手臂,巨大而笨重的身体,有一半儿撞进冰墙中。
冰屑纷飞,冰墙迸裂出数道巨大的裂痕,雄壮魁梧的蛛人斥候队长奋力的用一只手撑着冰墙墙面,八只蛛腿用力的向后退,试图将身体从冰墙里面挣脱出来。
就在这时候,十分诡异的一幕在十一位蛛人斥候眼前发生。
那位蛛人斥候队长刚要转身,对着他的手下们做出胜利的手势,因为面前的这道冰墙,已经被蛛人斥候队长撞出一个巨大的豁口,并且他的长矛也将这面冰墙刺个对穿,只要接下来,再有一位蛛人斥候对这面出现裂纹的冰墙冲锋,这面冰墙也许就会瞬间崩塌,蛛人斥候们就会趁机脱困。
但是恰恰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座依傍着石林构建出来的冰墙矩阵彻底完成,十八面冰墙将这一小片区域的石柱全部链接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当这个冰墙构筑的围墙彻底完成的一瞬间,被冰墙所包围的区域之中,寒气发生了质的变化。
就连空气都想被冻结了,变得粘稠了。
(这次身体里的魔法力之所以足够让我塑造十八面冰墙,是因为这次的冰墙是逐一塑造的,而不像上次那样同时操控九面水墙,同时凝冰,没有耗费大量的操控法力,所以能够一口气塑造了十八面冰墙。)
蛛人斥候队长身上染上一层淡蓝色的冰焰,那些在他黑色虫甲上燃烧的冰焰,在他的体表逐渐地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壳。
这时蛛人斥候队长竟然迈不开步伐,或者说明明想要从冰墙里走来,但是此刻他奔跑的动作,却像是在爬行,蛛人斥候队长看不出身体哪里受了伤,但是像是忽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竟然浑身抽搐着,口中发出哀鸣般的嘶吼。
当十一位蛛人斥候陷入冰墙矩阵之中,首先崩溃的竟然是他们的队长……
……
渊狱中的尼布鲁族蛛人战士天生神力,这些蛛人战士可以称之为渊狱恶魔最可怕的重骑兵,但是尼布鲁族蛛人天生拥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属于冷血动物,身体会受到外界环境温度的影响,他们对温度的感知非常迟钝。
他们的虫甲不具备任何抗寒属性,而且在进入到石林之前,他们已经长途奔袭了三十多公里,身体已经极为疲惫,浑身上下虫甲中的肌肉都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脱力,这时候,他们进入石林的冰雾之中,原本还可以依靠身体肌肉剧烈震动,产生一定热量御寒,但是现在对于这些蛛人斥候也是一种奢望。
他们身体的肌肉在冰冷的环境中,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以此产生热量,抵御寒冷。但是极度疲乏肌肉群在这样的状态下,开始罢工,蛛人斥候身体里的肌肉群开始在这种极寒的环境下,发生痉挛,肌腱变得无比僵硬,而且疼痛难忍。
首先发生这种情况的,就是一半儿身体嵌入冰墙之中,身体上染了一层燃烧着的浅蓝冰焰的蛛人斥候队长,虽然他强行的将冰墙刺出一个大洞,但是他这时候所剩无几的体力也宣布在极寒之下,迅速的告罄。
在浑身肌肉都出现痉挛的情况下,他的八只蛛腿和两条手臂扭曲得不成样子,失去了战斗能力。
剩余的十位蛛人斥候,也是一脸懵逼中,身体开始出现剧烈的抽搐。
不过强横体魄让他们还拥有一些移动能力,十位蛛人斥候同时向脆弱的冰墙逼近,试图合力将这面已经碎裂的冰墙冲破。
站在石柱顶上的我,这时候哪里会给他们这个逃脱牢笼的机会,转身看到鲁卡和卡兰措穿着一身厚厚的毛皮大衣,顺着麻绳爬到石柱顶上,我便不再犹豫,口中喊了一声:
“爆!”
在轰轰轰轰的巨大爆裂声中,十八面冰墙矩阵同时在我的操控之下彻底的引爆,整个石林谷底都彻底的沦为极寒世界,冰屑寒潮彻底弥漫整个谷底,那些冰雾就像是万马奔腾一样,从石林中涌出去,翻滚着如同大海上巨大的浪潮,发出隆隆的声音,卷席着冰屑,形态各异的向平坦的绿草地上蔓延开来。
寒潮所过之处,嫩绿的草叶上包裹了一层薄冰,整片绿毯般的草地,竟然变得一片雪白。
这股寒潮从石林里面冲出去几十米,才逐渐地减弱。
回头在看那十一位蛛人斥候,完全变成了一座座覆盖着白雪的冰雕。
琪格站在石柱顶上,画出一幅魔纹法阵,口中轻轻念诵着咒语,操控着一阵微风,将石林中的冰雾吹散,那十一位蛛人战士就站在坍塌的雪堆里。
“走,鲁卡,一起下去把他们全部都宰了!”身为兽人战士的卡兰措对这些强大的蛛人斥候颇为忌惮,看到他们没有了还手之力,马上招呼牛头人鲁卡,重新进入谷底将那些蛛人战士尽数解决掉。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下去。”我对卡兰措说道。
卡兰措疑惑的看着我,脸上露出‘你要干嘛’的表情。
我知道卡兰措心中所想:下面那么冷,没必要亲自下去啊!
我从怀里摸出几张‘奴隶契约魔法卷轴’,在身前晃了晃,对卡兰措‘嘿嘿’一笑,对她说道:“这些蛛人战士只是暂时身体冻僵了,还没有死,找些兽人战士出来,让他们跟这些蛛人战士签订‘奴隶契约’,带回辛柳谷,给这些蛛人身上套上四轮马车,让他们在地底洞穴里运送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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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奴隶契约
我从石林谷底向上仰望,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琪格的脚下浮出一幅六芒星型的魔法阵,她站在石林最中央的石柱顶上,手指尖上流出一连串的魔法光辉,那些符文汇聚成魔纹法阵,琪格念诵咒语的时候,就像是在吟唱着最美的诗篇,她闭上眼睛,身体周围出现一股淡淡的气流,围绕着她由慢至快,不停地旋转。
一道风柱将琪格包裹在其中,拿到风柱足有几十米高,这个风柱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圆锥形漏斗,越到下面越细,越到下面,风的转速越快。
‘风柱’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二级魔法,这个魔法相较连珠火球而言,所拥有的威力不足连珠火球的三分之二,而且魔纹法阵绘制起来非常的繁琐,咒语吟唱时间也是特别冗长,在对敌的战斗中,甚至不如多释放几次一级魔法‘风刃’。
(一转之后的风系魔法师拥有了‘风漩术’之后,自身的实力才会有跨越式的提升。)
虽然‘风柱’在魔法威力方面不是很强大,但是这个魔法技能本身自带几项额外的魔法效果,其中‘击退’效果最受到风系魔法师的喜爱,除此之外,这个魔法还拥有强大的吸力。
当这道‘风柱’出现在石林之中,它开始席卷石柱与石柱之间弥漫的冰雾,让石林谷底逐渐变得的清晰起来。
……
趁着石林谷底的冰雪还没有融化,我耗费大量的雷电之力,用时空碎裂者战锤打开一扇大一些的传送门,因为这次是想要将那些蛛人战士统统拖回辛柳谷的隧道里面。
开启的传送门越大,维持传送门所需要的雷电之力就越多,这是一种呈现几何倍数增长的关系,所以我一般情况,开启传送门的时候,只是打开一扇能够让鲁卡勉强通过的传送门,但是这些巨大的蛛人战士不行,它们的身体像是一座房子一样,这就要求我要开启一扇更大的传送门。
这种大型的传送门每开启一次,需要大量的雷电之力,我的身体从外界吸收雷电属性魔法元素的速度非常有限,这样大型的传送门开启一次,就要隔很长的时间的才能再次开启,间隔时长与雷电属性魔法元素聚集速度息息相关。
卡兰措快步走进传送门,她要在里面召集一些强壮的兽人战士,将这些被冻僵了的蛛人战士运回地底洞穴。
因为时间紧迫,很快就有陆陆续续地从辛柳谷地底隧道里走出来二十位兽人战士,这些兽人从辛柳谷走出来,进入这冰天雪地的石林中,身体立刻被动的瑟瑟发抖。
我听见有兽人直接开始抱怨:“干,这地方真TMD的冷,为什么每次出来,都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另一位兽人战士连忙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卡兰措没有走出传送门,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然后马上压低声音说对那位兽人用兽人语说:“如果不想惹怒首领大人的话,就少说几句抱怨的话吧,这里除了冷一点,看起来还不错啊!”
那为兽人战士立刻噤若寒蝉,陆续有兽人战士从传送门里走出来。
有位兽人战士刚刚踏足这片土地,立刻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扒开地面的白霜,将额头贴在泥土上,挚诚用兽人语说:“我闻到了泥土和芳草的芳香,兽人保佑!”
接着就看他从地上爬起来,啪啪膝盖上泥土,然后抬起头,看着灰茫茫的天幕,兴高采烈地与身边同伴说:“好久没有看到天空了,虽然它是灰色的,但总体上来说,还真是不错!”
身边那位兽人战士也是颇为感叹地说了一句:“你别说,还真是啊!”
我站在一旁听到这些话之后,有一种莫名的感触,那种淡淡地对自由的渴望,让我忽然意识到,他们在那个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已经呆的太久了。
……
兽人战士用麻绳将这些冰雕一样的蛛人战士捆扎好,然后二十位兽人一起喊着号子,一同拉动麻绳,通过传送门,将冰冻的蛛人战士拽进辛柳谷的隧道之中。
看着一只只的蛛人战士消失在传送门里,琪格和塔卡马站在传送门外,对这扇可以在任意地点开启的传送门颇为好奇。
格林帝国空间系魔法师和龙血法师一样,在法师界都是属于凤毛麟角,十分稀少,然而并不是每一位魔法师都能够获得大成就,一些魔法师受到这身天赋的局限,耗尽一生的时光,也没有跨过一转大门,不胜繁举。
空间系魔法在格林帝国的图书馆里又缺失得非常严重,所以这里的魔法师对于传送门类的魔法都非常的好奇,但是敢于冒险研究这一类魔法,并取得过重大成就的魔法师,却是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即便是对于琪格这样的皇家魔法学院的老师,也没有见过,这种可以在任何地点随意开启的传送门,当然,这只是针对低阶空间系魔法的说法,魔法师到达四转以后,就可以随手划开空间裂缝,开启属于自己位面的传送门。
我站在琪格身边,笑着对她躬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然后十分诚挚地对她说:“不知琪格殿下能否赏光,去看一看我的位面仓库?”
“你能随时打开位面与位面之间的传送门?”琪格盯着我手里的时空碎裂者之锤,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我将时空之锤递给了琪格,然后对她介绍说:“没错,再一次学校组织的历练活动里,我侥幸获得了这个锤子,不得不说,它非常的神奇,这是一件魔法与地精科技相结合的产物,在海克斯时代,强大的地精们建立起很多的文明,它们之中诞生了一些伟大的科学家,这把时空之锤应该就是海克斯科技的产物,哦,里面还有一座传送阵一样的祭坛。”
我的手向琪格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她跨过这扇传送门。
“真的可以吗?”琪格指了指传送门,笑着问我。
我很自然的拉着琪格的手,向传送门走去。
琪格第一次进辛柳谷,受到辛柳谷世界规则的压制,如果不是经过我的允许,是很难能够走进去的,辛柳谷里面只允许七级魔法学徒以下进入,但是自从我与辛柳谷里面的世界树搭成某种协议之后,我带到新柳谷里的人就不受这个破碎世界规则之力的压制。
这也是鲁卡和卡兰措以及这群兽人战士能够在辛柳谷生活的原因。
那些兽人看到我带着一位无比美丽的女人迈步跨进传送门,目光纷纷往卡兰措身上瞄。
卡兰措倒是神色平静指挥兽人战士拖拽着那些巨大的蛛人战士,表情很是平淡,平时她总会喜欢跟随在我的身边,这时候却始终与我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凑上来。
我耸了耸肩膀,向琪格解释说:“当然,我早就想请你看一看辛柳谷,只不过你也知道,无论是皇家魔法学院,还是帝都魔法研究院,总是不太方便,我可不想整天给那些傲慢之塔里面的大法师们惦记着。”
我的手指尖触摸到那扇如镜面般光滑的传送门,以手指尖为中心荡漾起一波圆圆的涟漪,缓慢的向外扩散着,我对琪格说:“史洛伊特象牙塔里,有一座传送门通向这里,说起来,实际上辛柳谷是时空逆流里的一个破碎的小世界,当初,我在埃尔城战争学院上学的时候,有幸参加了每十年才能举行一次的辛柳谷探险活动,据说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里面的那扇传送门只有在时空乱流平息之际才能被魔法大能力者开启。”
“我跟着学院里一些同伴一起进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里,当时我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从辛柳谷带回足够多的魔法材料和魔法草药……”
我一般向琪格讲述当初的那一段故事,一边将她拉进辛柳谷的地底世界。
琪格站在祭坛上,看着里面奇异而巨大的洞窟,这里阴冷而又潮湿,空气显得有些浑浊,稍微有些气闷,不过还好,矮人柏恩德正在设法解决地下世界空气流通的问题,我们这些日子以来,摧毁并堵死了一些洞窟,这样一来,也摧毁掉地底洞穴的一些隐藏风道,所以这里生存条件变得更差。
蜥人侍女塔卡马紧随琪格身后,走了进来,她高高地鞋跟踩在祭坛的石板地面上,传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她金色的眼眸眯成一道细缝,看着守卫在祭坛两侧的兽人战士,保持着十分谨慎的战斗状态。
因为地底洞穴里的兽人战士远比那些走出去拖拽蛛人战士的兽人战士显得更强大,他们身上穿着皮甲,背上背着强弩,手里拎着长矛,全副武装巡视在祭坛的周围,几位兽人将一辆巨大的四轮平板车推过来。
这时候,又有一只被冻在冰块里的蛛人战士被拽了进地底洞穴里,十多名兽人战士合力将巨大冰块抬起来,然后齐声喊着号子走下祭坛,将蛛人战士放在平板车上。
没想到几天不见,矮人柏恩德竟然在地底洞穴里造出了几辆木轮平板车,而且很车轴部分做的很精巧,只要四位兽人战士就可以将平板车推走,并且看起来一点都不显得吃力。
……
蛛人战士身上的冰壳此时已经开始碎裂,掉落下来,没有我用魔法维持那些冰冻效果,蛛人战士身上的冰层很快的开始融化,石林里因为很多冰墙碎裂,细碎的冰块堆成小山,那边还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所以蛛人战士身上的冰层还没有融化的那么明显。
但是到了地底洞穴里面,这里阴冷潮湿,但是却无法阻止蛛人战士身上冰壳的融化。
这些蛛人斥候生命力强大,他们不会被冻死,这是暂时陷于深度睡眠之中,以此让自己身体各个机构处于休眠状态,这是一种蛛人的自我保护能力。
在身上冰块没有解冻之前,这些蛛人是没有办法醒过来的。
十一位包裹在冰块里面的蛛人斥候,被依次拖进幽暗的地底隧道中。
每个蛛人战士周身上下都被手臂粗的青铜锁链缠.绕的结结实实,八条蛛腿和两条手臂上全都被缠得死死的,那条青铜锁链在蛛人战士胸.前交叉缠.绕。地底洞穴的石壁上插着很多金属铁管,这些锁链最后都连在石壁的铁管上,每个蛛人战士浑身至少有十二根铜锁链栓在石壁之上。
等到十一位蛛人战士全部被锁在石壁上之后,我让卡兰措找几位曾经在村子里的铁匠铺干过活的兽人战士,吩咐他们去存放魔法赤铜的仓库,取出一些魔法赤铜的铜锭,当场在砧板上锻打成铜条。
然后也不管那些蛛人战士能不能承受这种剧烈的疼痛,直接将铜条砸成魔法赤铜打造的金属项圈,箍在这些蛛人战士脖子上,制成最结实的奴隶项圈。
随后,那些冰层也算是融化得差不多了,蛛人战士们身体逐渐的恢复了知觉,从深度睡眠中慢慢的清醒过来。
有蛛人战士慢慢醒来,当他意识到自己陷入黑暗的地底洞穴里,还以为是回到了渊狱之中,当他试图舒展一下酸软无力的四肢,然后回忆一下睡前的记忆,这才发现身体被锁链所在石壁上,他开始变得愤怒,暴躁,他撕扯着青铜锁链,强壮的身体让全身所有的锁链都绷得紧紧的。
那些连接在锁链一端的金属管,在愤怒的蛛人战士撕扯之下,碎石纷飞,不断有金属管从石壁中一点点被蛛人战士拔出来,那位蛛人战士身体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依旧显示出他无穷的巨力。
如果一直任由这位蛛人战士这样挣扎,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将那些钢管从石壁中拔出来,挣脱身体的锁链束缚,不过显然,他是没有机会这样做的。
这时候,牛头人鲁卡怀里抱着一根粗壮的巨大铁树原木,对着那位已经清醒过来的蛛人战士肥硕的腹部,狠狠地撞击过去,虽然蛛人战士小腹上也有一层厚厚的虫甲,但是这里依旧是他们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他们浑身的脏器全部在腹部里面,这样遭受到剧烈的撞击,直接将蛛人战士撞得口中喷出一口紫血,靠着石壁瘫软下来,不敢在有什么挣扎的举动。
蛛人战士这才从暴怒中清醒过来,发现周围站满了兽人战士,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俘虏了。
这样的事情反复的发生,几乎每一位蛛人战士醒过来,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得野蛮挣扎一番,然后被抱着巨大木棍的牛头人鲁卡一顿棒子炖肉,才算是彻底老实下来。
看到所有的蛛人战士全部清醒过来,我这才从人群里站出来,一手举着一张奴隶契约卷轴,另一只手里举着一把长剑,慢慢地走到第一位蛛人战士面前,我们之间没有办法进行语言交流,但是这并不重要。
因为我直接用一只手展开那张奴隶契约卷轴,让那位蛛人战士看一看里面的魔纹法阵,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帝国语,淡淡地对他吐出一个字:“活着!”
然后,又将另外一只手里的长剑对着他做了一个割喉地动作,面容无比平静地说:“或者死!”
那位蛛人战士有些茫然,他庞大的身躯靠在石壁上,正在慢慢的蓄力,刚刚被牛头人鲁卡揍得可不轻,根本没有太在意我说的话,仿佛我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我并不在意,然后转头招呼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兽人战士,像他这样的年纪,身体机能开始走下坡路,也许用不了多久就挥不动巨大的斧头了,这样的老兽人战士,恰好是这些蛛人奴隶的最好管理者。
老兽人战士有些不解的走上来,我向他展示了一下魔法契约卷轴,然后跟他说明了一下,想让他和这位蛛人战士签订一个奴隶契约,让他成为蛛人奴隶的主人,老兽人战士对我无比的信任,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我不管那蛛人战士同不同意,直接念诵着奴隶魔法契约上的咒语,然后契约之力形成一个圆形光轮,上面刻着繁杂的魔法符文,落在那位老兽人战士的脚下。另一个魔法符文简单的光轮则是落在蛛人战士的脚下。
还没等那光轮缓缓的停下来,那位蛛人战士就好像明白了,这是要签订魔法契约,他猛地从石壁边上挣扎着站起来,心中抵抗的情绪一下子将那道魔法的光轮冲散,他不想成为奴隶,他的抵抗让契约仪式就此中断,我手里的那张魔法契约卷轴也因为仪式失败,一下子燃烧起来,瞬间成为灰烬。
这次的契约仪式,以失败宣告终结!
我没有任何犹豫,另一只手里的长剑直指蛛人战士,对着身后一排手中持有强弩的兽人战士斩钉截铁的说:“射死他!”
十只弩箭就像是一排黑色丝线,在洞穴中泛起一片黑色的浪潮,‘噗噗噗’那些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弩箭毫无阻隔的射进了蛛人战士的腹部,那位挣扎站起来的蛛人战士看着没入腹部弩箭,抬起头来,漆黑如墨的眼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目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我想要向他表达的意思:屈服就会活着,抵抗既是死亡!
我之所以选择用弩箭射杀这位蛛人战士,也是有意用这位蛛人战士实验一下这些劲弩的威力,蛛人战士身上的黑色虫甲相当于格林帝国里面重装骑士的全覆式铠甲,我让兽人战士们使用最好的破甲弩箭,结果让我很是振奋,路易斯卖给我的这些强弩全部都是质量最好的弩。
用这些强弩近距离猎杀蛛人战士,能够轻易的刺穿他们身上的虫甲。
随后,卡兰措拎着双手大剑,走到那位蛛人战士面前,面无表情的将双手大剑刺进蛛人战士的腹部,将他的腹部虫甲熟练地切开一条口子,并且割断了腹腔里面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上面的心管,大量的紫血喷涌出来,这位蛛人战士才算彻底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在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新的魔法契约卷轴,带着那位老兽人战士,站在第二位蛛人战士面前,面容平静地对他只说了一句:“活着……或者死?”
那位蛛人战士浑身猛地颤.抖一下,显然他的心里无比的惶恐,他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可是最后他依然坚持着站了起来,朝我愤怒的嘶吼着,他脚下的魔法光轮再次消散,我手中的契约卷轴化为灰烬。
重新换上来一排兽人战士,再次用弩箭射杀,然后卡兰措再次进行补刀,毫不犹豫地杀死了第二位蛛人战士。
第一位蛛人战士那边,已经有兽人战士开始肢解他的身体,斩掉他的头颅,用巨斧切成两半,敲下来嵌在颅骨上的黑***晶……一切就在那些蛛人战士的眼前进行。
我再次走向第三位蛛人战士,当那位蛛人战士看见我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伸手从魔法腰包里取出一张契约卷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绝望,八条蛛腿一下子变得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岩壁的边缘……
这一次,奴隶契约仪式没有任何的阻碍,非常成功!
随后不久,我顺利的拥有了八名蛛人奴隶,那位蛛人斥候队长虽然精神濒临崩溃,最后也是选择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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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哨岗前的杀戮
我和琪格继续沿着坦顿城外围的草地向西行,一路上数次看到倒毙在荒野里的格林帝国骑士,古博来马的尸体卧倒在一旁,腹部鼓胀,尸体散发着淡淡的恶臭,看起来已经死去数天之久,这些骑士身上的伤痕基本上都相差无几,贯穿性伤口就像是被人用铁拳凿穿了胸膛,身上的精致鳞甲似乎毫无作用。
那些古博来马背对着坦顿城,让人一看,不难猜出这些骑士是从坦顿城突围出来,准备向坦顿城周围据点上送消息,却被那些蛛人战士沿路追杀至死。
这里遥望坦顿城,坦顿城在我的视线里,已经远处碧草蓝天,灰黑色的阿空加瓜山融为一体,在我的眼底,绿草地上水汽蒸腾,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淡黄颜色。
我们笔直插.进萨摩耶公爵布置的抵御渊狱尼布鲁族蛛人的防线高岗上,这里的防御工事刚好在坦顿城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我抬眼看到这里还建有一座烽火台,这里应该是距离坦顿城最近的哨岗,如果这里燃起一堆狼烟的话,站在坦顿城的城墙上,应该可以清晰的看见。
我从魔法掃把上跳下来,踩着凌乱地碎石,攀上破碎的古墙,站在烽火台的最高处,这里还有一大堆燃成灰烬的驱蚊草的灰烬,看起来,这个哨岗发现敌情的时候,这里驻守的哨兵们第一时间点燃了烽火台上的驱蚊草。
我伸手捻起一点驱蚊草的草灰,脑海里想象着,战争初起之时,一定有一道烟柱从这个哨岗滚滚升起,可惜,也许还没等到坦顿城的援军,这里就被攻占下来。
从烽火台上向下俯视整个哨岗,这里已经被巨大生物践踏成一片废墟,看到一处石墙上巨大的豁口与地上一道深深地沟.壑,那一定是位身高超过十米的蛛人督军用身体野蛮冲撞,直接将石墙撞开的豁口,所有石墙上的石块都散布在哨岗防御工事里侧。
这里防御工事已经被蛛人战士摧毁殆尽,巨石垒成的高墙上到处都是被大火灼烧的焦痕,到处都是交战的痕迹,石头墙的缝隙里还插着半截断裂的兵刃,碎成一条条的旗帜有一半被烧成灰烬,另一半浸泡在泥水里。
在这片区域里,看不到任何的格林帝国战士的尸体,那些蛛人战士已经放弃了这里,只有墙壁上深褐色的血污还记录着,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次惨烈的战斗。
我猜想,也许这些尼布鲁族蛛人在围城之前,清理了坦顿城周围所有的哨岗。也许这些尼布鲁族蛛人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然后那些蛛人大军顺带着直接将这个哨岗踏平。
我感觉到心里边有点冷,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是第一种情况,因为卡特琳娜还驻守在特鲁姆据点,虽然从地图上看,特鲁姆据点远远不是一个小小哨岗所能比的,但是这些如海潮一样数量庞大的蛛人军队,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在一个冲锋之下,就能踏平一个小小哨岗。
这些蛛人战士拥有八只锋利的蛛腿,不怕高墙,身上坚韧的铠甲,不怕正面射来的箭雨,他们天生力大无穷,不怕格林帝国的重甲骑兵。我想也许只有萨摩耶公爵手下那几支最精锐的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们,可以从正面硬撼这些蛛人战士。
不过,这些蛛人战士数量应该也很有限,虽然坦顿城被蛛人战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其实蛛人战士本身的数量恐怕绝没有我想的那么多,因为这些蛛人战士体型巨大,聚在一起,乌压压一片,就会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坦顿城外大的据点有十二个,小的哨岗有几十个,它们都建立在萨摩耶大公爵构建的防线上,如果那些蛛人战士想要分兵去进攻所有据点和哨岗,势必会造成围城的兵力不足,特鲁姆据点也会因此逃过一劫,虽然一直这样开解自己,但是我依然很担心。
……
终于算是有惊无险的穿过了这片开阔地,再次进入密林之中。
在密林里,骑乘魔法掃把无疑就是让那些数不清的细密树枝,变成无数坚韧的皮鞭,那些枝条抽在脸上,会出现一道道血痕,所以我们一头扎进丛林里,就收起了魔法掃把,只能徒步行进。
当我们发现第一处变成废墟的哨岗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方向,因为这些哨岗和据点几乎都是在同一条线上,萨摩耶大公爵修建这些防御工事的时候,也是尽量选择能够把它们很好的串联在一起,而且每个哨岗都修建在高处。
很快我们就找到掩藏在密林高岗上的另一个哨岗,这里虽然没有被蛛人战士们夷为废墟,但是到处都是厮杀战斗留下的痕迹,很多血迹印在石墙上,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这个哨岗里依旧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试图寻找到格林帝国士兵的尸体,但是战场被打扫的非常干净,除了在石墙上挂着一些白色的蛛丝,几乎就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些帝国的士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整个哨岗变得死气沉沉。
这一次,烽火台上的驱蚊草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点燃,战斗好像是在突然之间一触即发,然后很快便结束了,快到那些士兵甚至都来不及点燃预警的烟火。
原本我们打算在这个哨岗里休息一小段时间,琪格决定趁休息的空当,调配一些雪落墨水,用以补充我魔法背包里的魔法卷轴。
每次战斗,我们的战斗方法都单一,就是奢侈地扔出一大堆冰系魔法卷轴,让周围的环境变得冰天雪地,这样一开包括‘冰枪术’‘霜之新星’等等的冰系魔法,都会威力提升至最大效果。
在石林中,我用大量的冰魔法卷轴营造了一个冰雪环境,并用冰墙术构建了一个冰墙大阵,在爆破所有的冰墙的时候,冰爆术以爆炸的方式强行抽走这个区域的所有温度,让冰墙之中那片区域,在这一时刻,温度降至到一个非常可怖的程度,瞬间将区域内的生物全部冻结,如果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即便是那些蛛人战士也很难逃脱这格外冰墙大阵。
这些冰系魔法能够有如此威力,与先期的时候用冰系魔法卷轴营造出来冰雪环境有解不开的密切关系。
每次战斗都要消耗大量的魔法卷轴,事实上,每次战斗的胜利都是用无数金钱堆起来的。
琪格开始开担心我魔法腰包里的高级魔兽皮革用光了,但是当她从辛柳谷里走出来,心里的想法就完全改变,开始积极的帮我调配落雪魔法墨水。
远处的大树上,忽然传来蜥人侍女塔卡马的示警声,我迅速从高台上跳下来,遁寻声音向塔卡马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却看到塔卡马伏在哨岗石墙的后面,紧张的看向高岗下面的林地,在这里,她的目光刚好可以穿过树木的缝隙,看到高岗下面林地里面的动静。
我凑了过去,刚好看到一队耶罗位面的土著人在密林中安静的穿过,看不清有多少人,总是看起来很多,这些土著浑身的皮肤是红褐色的,一眼就可以与帝国人区分开,多数人都穿着麻布衣服,围着树皮裙子,多数人都赤着脚,沿着这片丛林向南面走。
这群土著中,老人和孩子都夹在中间,强壮的男人们走在最前面,女人们护在老人和孩子的两侧,也有少数一些强壮的男人落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们的手里拿着木棍与兽骨长矛,不时地注意着丛林中的动静。
但这些,显然并不是塔卡马紧张的原因,她之所以紧张,完全是因为……就在高岗下面的密林树冠顶端,潜伏着一只只,多到数不清的丛林猎杀者——巨型蜘蛛。
它们借着茂密的枝叶掩藏着身体,虽然那些土著人没有发现它们,但是从塔卡马所站的区域,从上向下看去,几十只藏在树顶上的巨型蜘蛛,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忽然间,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那些哨岗被蛛人战士攻占之后,哨岗守卫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原因,其实究其根源就是被这些巨型蜘蛛当成食物储藏起来,这些巨型蜘蛛不仅是蛛人战士的奴隶,而且也是蛛人战士的后勤保障。
其实这些蛛人战士们非常的挑食,他们几乎什么都不吃,只吃丝茧里面的营养液。然而这些装满营养液的丝茧,都是这些巨型蜘蛛在捕捉猎物之后,将猎物缠在白色的丝茧里,然后注入毒液,融化成一种酸臭的营养液,那些蛛人战士只吃这种令人恶心的东西。
所以巨型蜘蛛们最简单的捕猎方式,就是清理战场,巨型蜘蛛可不在乎帝国人还是耶罗人,统统照吃不误。
这次,几十只巨型蜘蛛又将目光盯在这群准备迁徙离开黑森林的土著人身上,而且看架正要准备动手。
我和塔卡马两人在哨岗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塔卡马很紧张,她尽可能的放缓呼吸频率,担心因此将那些捕食者引来。
虽然我们不畏惧这些大家伙,但那也只是在面对一两只巨型蜘蛛的情况下,如果真有几十只巨型蜘蛛一起扑上来,恐怕我们也很难招架。
这一次,我的想法与塔卡马截然不同,因为才是这片丛林里的猎杀者,那些巨型蜘蛛对我来说,都是一些十分宝贵的财富,我不用再掩饰辛柳谷的秘密,可以随时开启通向辛柳谷的传送门,所以猎杀这些巨型蜘蛛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有些兴奋,塔卡马扭头看了我一眼,她看出我脸上的兴奋表情,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我:“你该不会待会儿也要准备动手吧?”
“当然,这是一个把这些巨型蜘蛛‘一锅端’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的!”我对她‘嘿嘿’一笑,随手从腰包里摸出了那只‘碎空碎裂者之锤’,转身‘哧溜’一下子滑下石墙,就在哨岗里面再次划出一道时空裂隙,升起一座小号的传送门,迈步走了进去。
……
五只巨型蜘蛛从树冠顶端一跃而下,出现在那群耶罗土著人队伍的前面,张开如长矛一样锋利的黑色触肢,长满了椰子大小乌黑圆眼睛的头颅,变得狰狞恐怖。
它们一同向那些土著人逼近,走在最前面的那些强壮男人们,立刻在前面站成一排,高举着手里的木棍与骨质长矛,有人开始不停的大声呼唤着,顿时土著人的队伍中响起了一片哀嚎之声,队伍里所有人都立刻调转方向,向后方跑去。
队伍里变得非常混乱,但是只有那些站成一排的土著男人们目光最为坚定,他们这时候一步不退地与那五只巨型蜘蛛对峙着,当那些巨型蜘蛛试图靠近他们,他们也是嘴里哇哇大叫着,发疯的挥舞着手里的木棍,试图阻止巨型蜘蛛们靠近,但是却始终坚持一步不退。
很明显,他们准备牺牲自己,保护整个队伍里的人安全撤离。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就在大部队调转方向的时候,五只巨型蜘蛛忽然从队伍后方林间出现,那些有后排变成在前面开路的强壮男人们也是发出了绝望的怒吼,不过他们终于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信仰,迅速的组成一排人墙,挡住了那些巨型蜘蛛。
整个土著人的队伍开始变得极为混乱,他们不知道该往哪逃,有一些土著人向我们这边山岭的哨岗上跑,但是更多的土著人则是向我们相反方向的林区里面逃。
数只巨型蜘蛛从据我们相反方向的丛林里跳出来,挡住了那些土著人的路,这些巨型蜘蛛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兜,将土著人完全包裹在里面,只有一个方向没有出现巨型蜘蛛,那就是逃向我们哨岗这边的路,并没有发现巨型蜘蛛的踪迹。
那些年轻的土著女人发了疯一样,带着一些还能跑得动的孩子,往这边的山岗上攀爬。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在距离我们所在哨岗不远处的树冠上,至少潜伏着数十只巨型蜘蛛,它们才是这次捕猎的主力军。
那些巨型蜘蛛们高高的扬起触肢,每次落下的时候,都能用长矛一样的触肢挑起一名土著,锋利的触肢贯穿他们的胸膛,胸腔里的血喷涌而出,巨型蜘蛛不顾他们是否垂死挣扎,直接从纺锤体的吐丝器中吐出蛛丝,将触肢上的土著飞快的缠成一个白色的丝茧,然后无比迅速的粘在一旁的树干上。
接着扑向下一位拼死抵抗的土著男人,那些土著男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刷刷刷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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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哨岗前(续)
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绿叶缝隙,看到那些从小碗大的贯穿性伤口中喷涌而出,从那些土著人胸腔里喷出来的鲜血,让那些捕猎的巨型蜘蛛凶性大发,每当它们高高扬起触肢的时候,会将锋利的黑色长矛上挂着的土著人甩到一个尸堆上,那里就像是屠宰场里放肉的木案,堆满了奄奄一息,痛苦哀嚎的土著人。
对于巨型蜘蛛来说,这种集群猎杀土著人,就像是一次杀戮盛宴一样,每只巨型蜘蛛都表现得很兴奋,它们站在人群的外围,将他们向哨岗这边驱赶,就像是一群虎鲨在蚕食着鱼群。
我发现这些巨型蜘蛛也是很有头脑,它们懂得利用山岭哨岗上那面难以攀登的石墙,可以帮助它们将这些土著人彻底的围起来,几十只巨型蜘蛛在那片丛林地带,根本没有办法彻底围住这支千人的土著人群,如果这些土著人想要从四面分散突围,至少能够一半以上的土著人活下来。
但是这群巨型蜘蛛采用的是一种围猎的手段,总是给那些土著人留有一线生机,逼迫他们向山岭的哨岗这边跑。
在土著人之中,也有奋起防抗者,那些强壮的男人们总是会挡在族群的最外围,他们脸上的油彩上沾满了汗水,手里紧紧地握着木棍和骨质长矛,可这些最原始的工具,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开巨型蜘蛛厚厚的虫甲。
一位从人群中冲出来的土著人,将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在蛛腿上,甚至连那些坚如钢铁的倒刺都没有折断,反而是将他手中的木棍高高的弹起,差一点木棍就从手中被震得脱了手。
他继续向前冲,口中默默叨念着一些向神灵祈福的话语,努力地把手里的棍子向前伸,试图捅在那只如椰子一样大的乌黑蛛眼上,那只巨型蜘蛛感受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将触肢上的另外一位土著人甩到尸堆上,扬起的触肢从上至下,狠狠地灌入那土著人的身体里。
土著人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即使在濒死前,也没有将手中木棍丢弃,他用棍子捅瞎那巨型蜘蛛的眼睛,可是巨型蜘蛛的触肢太长了,轻轻地一撩,就将他的身体高高挑起来,喷涌出来的鲜血顺着巨型蜘蛛的触肢流下来,他痛苦哀嚎着,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去。
他仰面摔在那座尸堆上,口中一口口咳着鲜血,满眼地绝望,透过茂密的树丛看到灰蒙蒙的天空,看到了山岭上藏在茂密枝叶中的哨岗,看到哨岗围墙上,不小心露出地锋利长矛,看到那些长满浓密绒毛的强壮手臂上的强弩,他认不出那些人是来至什么部落的,但至少不是该死的格林帝国人。
那些强壮的战士根本不用任何的器械,纷纷从哨岗的高墙上跃下来,背着黑色的长矛,就像是一只只巨型蜘蛛的触肢,手里端着格林帝国制式军用强弩,身穿着格式皮甲,像是狼群一样,从林间无声无息地跃出来,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弩箭对准那些巨型蜘蛛,干净利落地射出弩箭。
……
哨岗石墙之外。
卡兰措带着一支二十位兽人战士组成的突袭小队,直接从哨岗的石墙上跳了下去,每一位兽人战士手里都端着一把强弩,看来这些兽人在地底洞穴猎杀地精的日子,已经让他们可以很熟练地使用这些军械。
每一把强弩上都装着五支短杆弩箭,虽然没有办法连发,但是他们可以快速的绞起弓弦,一口气将五支弩箭全部射出去。
“嗖”“嗖”“嗖”
那些弩箭射在巨型蜘蛛的虫甲上,只能像是蛛腿上的一根倒刺一样,钉在上面却没办法的再往里深入分毫。
只有射在巨型蜘蛛头颅和腹部的弩箭,才能让巨型蜘蛛受伤,尤其是当这些弩箭射进乌黑的眼珠里面,巨型蜘蛛的眼睛会像是水泡一样破开,并从里面流出一股乌黑的墨汁来,然后那只眼睛会迅速的干瘪下去,每当弩箭伤及到巨型蜘蛛的眼睛,那些巨型蜘蛛就会发出极为痛苦的‘嘶嘶’声。
原本上这些巨型蜘蛛藏在树冠顶上,等着那些土著人被山岭下面的巨型蜘蛛驱赶到哨岗的高墙边上,再从树上爬出来,将他们围杀在哨岗的石墙之下,只不过它们的计划刚刚执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群兽人战士,从哨岗里跳出来,并拿着强弩,对着它们一顿乱射。
它们躲在树冠上就像是一个个活靶子,这些巨型蜘蛛不知道这些兽人战士从哪来的,本能驱使之下,看到这些兽人战士用强弩射杀它们,就变得凶性大发,纷纷从大树上顺着蛛丝垂下来。
它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兽人战士与原本哨岗里的那些战士有任何的不同,甚至手里的强弩都是差不多。
这些巨型蜘蛛凭着自身坚硬的虫甲,奋力的向前冲,在它们的潜意识里,只要冲到这些端着弩箭的战士身边,高高扬起锋利的触肢,这些手拿强弩的战士就会溃逃,之前的那些哨岗里帝国战士几乎都是这样。
所以这些巨型蜘蛛冲的很猛,它们并不畏惧弩箭,迎着那些箭雨冲下来
几只巨型蜘蛛刚刚从高树上垂下来,就被射中了头部的巨型蜘蛛,身体尾部的吐丝器失控,喷吐出大量的蛛丝,巨型蜘蛛沉重的身体从高空掉下来,发出‘轰轰’的巨响,在林间空地上砸出大坑来,便再也无法爬起来。
但是更多的巨型蜘蛛则是平稳落地,它们放弃了对耶罗土著人的捕猎,疯狂地向排成一排齐射弩箭的兽人战士冲过来,这些巨型蜘蛛在丛林中奔跑速度非常快,就是眨眼之间,就到了我们兽人战士的近前。
琪格站在哨岗的城墙上,脚下都浮动着六芒星型法阵,在她的身后,终于浮现出属于她的‘势’,只不过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就像是几片无比巨大的树叶,不停地在她的身后摆动。
她的双手抱着一团扁圆形的风团,就像是将无数风刃都浓缩在一起,那些风刃围绕着气团中心飞速旋转,甚至还发出‘呜呜’的风声。
“风漩术”!
说起来,当风系魔法师学会‘风刃术’之后,那些风刃如同在空中飞舞的细碎刀片,在重装甲的面前,风刃术的伤害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风系魔法师在初期,风刃术足够灵动,施法速度又快,消耗自身魔法力也不多,面对杀手或是魔法师有极高的威胁性,但是当风刃术面对那些重骑兵的时候,就显得毫无用处了。
此时,这些巨型蜘蛛身上厚实的虫甲,无异于重甲骑兵身上的甲胄,风刃术对它们就如同挠痒痒一样。
但是身为一转风系魔法师的琪格,自然不会只擅长风刃术,事实上证明她的‘风柱’魔法也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使用,唯一适合的就是这个二级高阶魔法‘风漩术’,带有风系的割裂效果,整个风漩就是由无数片高转数的风刃凑在一起形成的。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些风刃能够在高速自转的时候,轻易割开重装骑士的铠甲。
看到琪格双手托着那如银盘一样大小的风漩姿态优美的站在石墙上,穿着一套火蜥蜴的皮甲,口中冗长魔法咒语最后的音调压到最低,声音的结束语吐出来的瞬间,手里风漩被她推了出去。
整个风漩在空中飞行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带有一种螺旋轨迹,让对面的巨型蜘蛛们根本算不出风漩最终的落点,风漩在高速自转的时候,发出一种‘呜呜’的哨音,直接将空气撕裂了。
一只冲上来的巨型蜘蛛看到风漩像银轮一样飞来,本能扬起坚如钢铁的触肢,向风漩捅了过去。
巨型蜘蛛的触肢上发出一种电锯锯木头的‘吱嘎吱嘎’尖锐刺耳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只是瞬间响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再看巨型蜘蛛的触肢前端整齐的全部断落,那个银盘一样的风漩只不过是碎了几片风刃,像是一把圆锯锯片一样,将冲在最前面的巨型蜘蛛一分为二。
风漩在巨型蜘蛛的腹部直接炸开,无数风刃将巨型蜘蛛的内腹切成一堆碎肉,搞得整个巨型蜘蛛就像是由里到外被分尸了一样,乳白色的蛋白质液体流了一地。
后面的那些巨型蜘蛛看到最前面的巨型蜘蛛瞬间惨死,哪里还有什么冲上来的勇气,惊惧地停在原地,巨大的身躯被惯性向前拉扯着,激起地上的无数碎石,四处飞溅,后面的巨型蜘蛛来不及停下,直接撞在前面巨型蜘蛛的身上,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这些巨型蜘蛛惊恐的看着石墙上的琪格,八条蛛腿支撑着沉重的身体,像是一辆辆巨型坦克,慌乱中调转了方向,直接朝着一旁举着弩箭射击的兽人战士们扑去。
那二十名兽人战士在卡兰措的带领下,不停地攒射那些巨型蜘蛛,不弩箭终归是太过细小了一些,即使射进了巨型蜘蛛的体内,也没办法给巨型蜘蛛带来巨大的伤害,只能像一根根骨刺一样,留在巨型蜘蛛的体内。
而且,这些弩箭至少有一半钉在巨型蜘蛛厚厚地虫甲上,这时候,纵使将它们扎成刺猬也没有什么作用。
所以才会让那些巨型蜘蛛误以为这群兽人战士才是战场上的弱者,它们没有勇气面对琪格的风漩术,但是却不畏惧这些持弩的兽人,顶着密集的弩箭,高高扬起两只触肢,露出狰狞的面孔。
三十几只巨型蜘蛛挤在一起,不是传来巨大蛛腿‘咔嚓咔嚓’的碰撞声,搞得林间空地上尘土飞扬。
卡兰措看到那些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巨型蜘蛛朝着自己这边爬过来,双手握着双刃大剑,站在兽人战士队伍的最前面,这时,牛头人鲁卡也握着两把黑铁板斧,站在卡兰措的身边。
“收弩,结阵!”
卡兰措的声音清冽悦耳,即使在混乱的战场上,也是显得非常有穿透力,那些训练有素的兽人战士立刻将劲弩收道身后,拿出身后背着的大铁矛,二十几位兽人背靠背,结成一个箭矢的三角阵,卡兰措与鲁卡站在箭矢最尖端。
那些巨型蜘蛛大概是在耶罗位面上习惯了杀伐,面对着兽人战士结阵,毫不畏惧,反而将两根锋利的前肢扬得更高。
当那些巨型蜘蛛距离卡兰措只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它们的脚下忽然暴起一片冰环。
六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同时引爆,六道冰环交替重叠在一起,连续冲击着跑在最前面的那十几只巨型蜘蛛的身体,‘霜之新星’魔法的威力,仅是将巨型蜘蛛的八条蛛腿禁锢在原地,它们的身体却停不下来,笨重的身体对八条蛛腿产生了巨大的负荷。
前面那十几只巨型蜘蛛被迫停下来,与后面的那些巨型蜘蛛再次撞在一起,我站在石墙上,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那一声连着一声的骨裂,不只有多少巨型蜘蛛的蛛腿在这样短程冲锋与霍然急停之下,被后面涌过来的蜘蛛撞断了。
但是铺在林间空地上的那几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却是轻松的化解掉了巨型蜘蛛们的集群式冲锋。
“你对那些兽人还真是舍得,一下子,竟然用这么多二级魔法卷轴,这‘霜之新星’卷轴市场上的售价至少五枚金币一张吧。只是为了挡住这些巨型蜘蛛第一波冲击,你就舍得用掉价值三十枚金币的卷轴,看来我叔叔曾经说过的话,还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琪格站在石墙之上,看着那些巨型蜘蛛人仰马翻的挤在一起,脸上露出一丝看不懂的笑意,对我淡淡的说道。
“实际上花费不了那么多,我擅长制皮术,而且绘制魔法卷轴基本很少会有失败品,说起来,在帕伊高原北麓荒原的时候,我们不就一直这么干的吗?但凡是战争,又哪有不烧钱的?”我‘嘿嘿’一笑,对着琪格说道。
“我又没让你解释,心虚什么!”琪格对我翻了一记白眼儿,手中再一次凝聚起一个大大风团,无数风刃汇聚在一起,变成了高速旋转的风漩……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兽人战士和巨型蜘蛛绞杀在一起,训练有素的兽人战士在卡兰措的带领之下,聚在一起,用手中的长矛,专门找巨型蜘蛛腹部书肺的出气孔,那里的虫甲最是薄弱,只要长矛扎进去,几乎就能讲巨型蜘蛛插个对穿。
卡兰措冲在最前面,在鲁卡的配合下,就像是旋转的光轮,抱着双手大剑将那些张牙舞爪的巨型蜘蛛长矛一样的触肢全部斩断,她身后那位兽人女武神一样的虚影,伸出强壮的双臂,将卡兰措抱在怀中。
这时候,我发现卡兰措的身上又一层淡淡地光盾,那些锋利的前肢刺向卡兰措的时候,都会被那面光盾所阻隔。我猜,那位女武神的虚影应该就是卡兰措的‘势’,而且让她拥有一个类似护体的一层保护罩。
鲁卡就站在她身旁,帮她挡住那些从左侧冲过来的巨型蜘蛛,他强壮的身体站在卡兰措的身旁,就像是中流砥柱一样,那些身体笨重的巨型蜘蛛并不能撼动他分毫,他看上去毫无章法地胡乱挥动着板斧,像是削瓜切菜一样将那些冲上来的巨型蜘蛛蛛腿全部砍断
站在卡兰措和鲁卡身后的兽人战士,纷纷举起长矛,将那些试图反抗的巨型蜘蛛直接捅死。
巨型蜘蛛的蛛群和兽人战士像是两艘战船,刚一接触,那看起来巨大而笨重的蛛群就被兽人战士撞得支裂破碎,兽人战士手中的长矛,无情的刺穿巨型蜘蛛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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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土著人的合同
一片树叶从密林的树冠上飘落下来,翻卷着覆在一只巨型蜘蛛的尸体上,黑紫色的浓稠污血和凝成乳白固体的蛋白汁液流了一地,战场上躺着几具巨型蜘蛛的尸体,看上去像是被彻底肢解开的一堆碎肉。
那些幸存的巨型蜘蛛被一张张大网包裹着,身上所有的支腿全部被砍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异常恶心的大肉球,在支腿根源的伤口处,不停向外流出黑紫色的脓血,它们的书肺不停地开合,看起来充满了惊惧,它们身体不同的喘息着,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牛羊。
从辛柳谷走出来的那些兽人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安静的等待着我的治疗。
他们体质非常强壮,只是随便施展一个简单的‘水疗术’就会让那些看上去狰狞的伤口迅速愈合,只不过为了防止那些伤口二次感染,我开始教他们如何才能正确使用止血绷带,包括如何才能彻底地清洗伤口,止血绷带正确的包扎方法等等。
我细心的给每一位兽人战士包扎伤口,然后逐一用兽人语跟他们讲述在包扎伤口的时候,需要重点注意哪些方面。
塔卡马就蹲在我的身边,为我打下手,她对我的这一套理论感到很好奇,她总是很认真地在用止血绷带,有时候,甚至还会将刚刚开卷的止血绷带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绷带上涂抹着一层兽人部落秘法熬制的止血药膏,我想大概塔卡马对着一层薄薄的药膏很感兴趣吧。
那些被斩断了的黑色地触肢,捆成了四捆堆在一旁。
这些触肢将会被制成锋利的短矛,这种骨质短矛更适合那些兽女战士们投掷,毕竟她们在力量方面,相比男兽人战士们,还是有所欠缺,这些都是我们这一次战斗的战利品,我想,也许我应该将这些锋利的触肢长矛,送到帝都自由市场上去卖掉。
亚麻搓成的麻绳编织出来结实的大网,网里俘获着三十三只巨型蜘蛛,不过这些巨型蜘蛛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有的蜘蛛身体里存留有一些锋利弩箭,那些受伤的巨型蜘蛛,每次呼吸都会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
这些被捕获的巨型蜘蛛,对于我来说,又是一笔极大的财富。看起来,虽然花费几张十分昂贵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但是胜利之后,收获还是非常巨大的。
但对与卡兰措来说,这些巨型蜘蛛却都是一些大麻烦。
辛柳谷里没有足够多的兽人管理这些巨型蜘蛛,算上辛柳谷里原本有的二十七只巨型蜘蛛,我已经拥有了六十只这种大家伙,但是能空闲下来纺丝的兽女,才仅仅只有七人,生产力的不足,让缫丝没办法正常展开。
“你需要一群奴隶,否则这些大家伙运回地底洞穴,只能白养着。”卡兰措望着不远处那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对我淡淡地说道。
看她的那副样子,只要我这时候点点头,她就会好不犹豫的将那些耶罗位面土著人全部抓起来,她就像是一头充满了野性的母豹子。
我犹豫了一下,原本上,我准备在坦顿城买一些奴隶的,那里的奴隶市场一定非常繁荣,不过现在我可没有这个心思,那些蛛人大军就在坦顿城外,也许那座城将会是一座死亡的坟墓。
“我知道,我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的,本来这些事情在我们抵达坦顿城之后,都能够解决,我可以在自由市场上买一些奴隶的!”我望了一眼那些正在举行灵魂仪式的耶罗土著们,对卡兰措说道。
“其实,抓回来地奴隶,和你买到的那些奴隶根本毫无分别。”卡兰措坚持自己的看法,她想要让我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只是看了她那灼热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并不像那么做,我微微摇头,选择闭口不谈,卡兰措见到我不再提奴隶的事,气呼呼地甩头转身坐在一旁休息。
一旁的兽人战士们看到卡兰措阴着脸,一腔的怒火无法发泄,都全部噤若寒蝉,生怕引火烧身。在这些兽人战士之中,这位兽人部落的女首领拥有无上的权威,没有兽人战士敢在她发火的时候凑过去。
她似乎只有在我的面前,才能显出温柔的一面来。
“我需要的是那种心甘情愿并且不用签订任何魔法契约的奴隶!”我凑过去在卡兰措的耳畔说道。
她听我这样一说,麦色的俏脸上,像是染上了红霞。
我可不想这时候,派兽人战士抓捕那些土著人,其实只是不想在他们的心里买上仇恨的种子。
耶罗位面上的土著人有很强的部族观念,他们想兽人一样信仰先祖之灵,有时候,他们会在尊严与死亡面前,选择尊严,这点是最可怕的。
这些土著人,让我想起了上次因为威廉闯进了土著人部落,拿走了他们供奉在先祖灵位前的宝物,惹得那些土著人将蛛人们引到我们营地里来,给我们带来的天大麻烦,我就觉得那些土著人在某些时候,为了某些事,甚至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
今天的这场战斗,这些土著人也是充分的体现了这一点,那些强壮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人在危局之下,选择偷偷的逃跑,他们至始至终都在保护着幼小、女人和长者。这是一群可以让我觉得应该给予尊敬的土著人。
……
琪格则是蹲在一只死去的巨型蜘蛛旁边,轻轻地用一块丝巾掩住口鼻,然后用一把弯刀切割着巨型蜘蛛的腹部,并且用一根长长的蜘蛛触肢,小心翼翼地将巨型蜘蛛腹部的毒囊勾出来。
她掏出水袋,扒开软木塞子,倒出一股清冽的水来,将触肢尖端挑着的毒囊反复的清洗几遍,终于,在洗去血污之后,毒囊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巨型蜘蛛的毒囊足有巴掌大,软软趴趴的像是一个半透明的鱼鳔,一股浓绿的粘稠液体在里面逛来逛去,散发着一种酸液的味道,琪格掩着鼻子,灵活如一汪清泉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拿出一只空瓶子,小心翼翼地将毒囊悬在空瓶子顶端,然后将毒囊里的绿色汁液倒进瓶子里。
塞上软木塞,她如释重负地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来,随意地将药剂瓶子放置在旁边,解开掩住口鼻的丝绸纱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轻轻地整理一下双鬓散乱的发丝。
一束光透过密林树冠枝叶的缝隙,笔直的照射到幽暗的密林之中。
这一刻,我在琪格身上,看到了她那无比专注的样子,忽然间感到胸腔里的血液一下子涌出来,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我的脸似乎像火一样在燃烧。
琪格似有所觉,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到那瓶毒液上面。
她对于任何魔法药剂材料,都十分的着迷。
她会试着用不同方法处理它们,她会中和不同种类的药液,然后观察这些药液融合在一起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的美,就像是夜里一颗不停燃烧着火焰的红宝石,散发着摄人心魂地无匹光芒。
她对魔法药剂的那种疯狂,则是一种几乎于狂热的状态,她总会有非常大胆的想法,而且敢付诸于行动,虽然绝大多数试验都以失败告终,但至少她成功过三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巨型蜘蛛非常畏惧琪格,每当琪格试着靠近那些被捕获在巨网中的巨型蜘蛛,那些几吨中的大家伙身体就会不停地发抖,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它们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的惊惧。
那些蜘蛛们似乎心里很清楚,在这些人中,谁才是最可怕的。
……
林间回荡着充满了哀伤之意的合唱,虽然我听不懂耶罗位面土著们的语言,但是那种哀伤,那种对生与死的敬畏,对灵魂的崇拜,都能从歌声中感受出来。
那群土著人的脸上挂着悲伤和苍凉,男人们默默地将倒在战场上族人们的尸体收集在一起。
他们选择在一棵高大的巨树,在下面挖出一个深深地大坑,大土坑中充满了大树浓密的根须,那些死去的土著人身上包裹着一层枯树皮,一层层的平铺在大坑里面,那些大树的根须会铺在包裹了尸体的树皮上,每铺满一层之后,就会重新盖上一层土,然后再继续摆满土著人的尸体,再铺上一层大树的根须,然后再一层土……
女人和孩子们坐在大树旁边轻声地哭泣,老人会盘膝坐在土坑的旁边吟唱着古老的歌谣,那些干涩地嗓子如泣如诉,那歌声仿佛就是在引导着那些灵魂皈依先祖的怀抱。
将近三千人的庞大部落,仅仅是在这次巨型蜘蛛的围捕之下,死于蛛吻下的土著人就超过了千人,剩下不到两千土著人有将近七八百人受了伤,仅剩半数的幸存者。
那些土著人聚在一起戒备的看着我们,他们这只支队伍中,强壮男人的数量并不太多,更多数是女人和孩子,一些年长的老人们凑在一起,整个部落的气氛都十分的压抑,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那份喜悦,也没有人走上来,对我们表示感谢。
看起来萨摩耶大公爵这几年在耶罗位面上所作的一些事,很不得人心啊!
还没有的时候,我让三个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兽人战士,将散落在战场上的巨型蜘蛛蛛腿都捡起来,纷纷抬到那些土著人聚集的大树旁,堆在一起。
我独自走了过去,就站在那堆蛛腿旁边,静静地等候着,希望能有人走出来和我交流。
那些土著人看那些兽人战士的时候,表现得分外紧张,不过等到那些兽人战士转身走了,只有我自已留在原地的时候,表情又变得轻松了下来,显然他们对我的敌意并不算强烈,至少心里很清楚是我们这些人救了他们。
果然,站了没多久,就看到有位年长的土著人分开人群,从里面慢慢的走出来,他的身上穿的难得是一身粗亚麻布的衣服,披散的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拄着一根木杖,脖颈上带着一串木纹饰物,像是一串项链。
充满了皱纹的脸上就像是岁月刻下的沧桑,深邃的眼睛里蕴含着睿智的光芒,他一声不响的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眼中的目光平静无波,没有感谢,也没有憎恨。
他说着一口十分生涩地帝国语:“格林人?”
我回答:“格林帝国北境史洛伊特省。”
他似乎所知有限,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尽管不知道你们这些帝国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在此之前,至少我应该向诸位表示一下谢意,感谢阁下以及这些英勇的战士,让我们部落的同胞免于死在蛛吻之下!”
“很遗憾,没能帮助你们更多。”我的目光落在那些蛛腿之上,然后继续说道:“无论你们将要去向何处,后面的路途都充满了艰难险阻。也许你们需要补充一些食物,这些蛛腿我无偿的送给你们。”
“虽然我对格林人同样没什么好感,但是很感谢你能够在我们危难的时候,伸以援手!说出你的来意吧,年轻的魔法师。”
“我需要你们部落里的一些人!”
土著老者的眼神一暗,他地目光变得更加锋利,盯着我,发出的那种声音就像是从骨子里面充满的恨意,他对我问:“你也是格林人里面的那些捕奴者?”
“不,如果我是捕奴者的话,我想我不用在此浪费这么多口舌,你见过我的战士们,他们都身经百战,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你们抓起来,但是这并不是我所需要的,我并不仇视你们这些耶罗人,我也不需要奴隶。”我摊开手,对那位土著老者无比认真地说。
我将目光落在树下那些土著人的伤者身上,然后对那位土著老者说:“我想要的是这些受伤的人,无论是女人、孩子、老人,都可以。”
那位土著老者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不太明白我的用意。
“好吧,那我就直接说出我的想法!”我对这位土著人长老坦诚地说道。
他摆出一副专注聆听的姿态。
我又看了一眼人群中那些伤者,摊开手指着那些人,对土著长老说:“也许我说得有些难听,但是有时候这些残酷的事情既是现实,这些受伤的人,我想他们很难适应得了接下来的长途迁徙,大多数伤者会成为你们迁徙路途上的负担,更多的人也许会死在迁徙的路途上,所以我想请长老——你能够将这些伤者交给我,我会负责治愈他们身上的伤势,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保护他们的安全,为他们提供食物,但是,这些并不是无偿的,我需要他们为我工作。”
“没错,他们并不同于那些奴隶,我们不会签订奴隶契约,而是一份……十年的劳动合同。”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上一份缅怀之色,这个词语,大概是另一个时空才会有的专属名词吧,用帝国语说的时候很饶舌。
“劳动合同?”土著长老诧异地看着我,复述着我的话。
“没错,他们需要在我的作坊里干满十年,作为劳动的报酬,我会每月的支付给他们一些钱,那些治疗的费用,食物以及其他的花销,都会在这些钱里面扣,十年之后,我还给你自由,所有为我工作十年的人,都可以带着他的劳动所得,到他想去的地方。”我对土著长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十年,我只要十年的时间,就会将自由还给你们。”看着土著人长老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显然他的内心在无比的挣扎,我继续说道:“即便你们拒绝也没关系,我不认为你们这些人,能够带着那些伤者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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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急救术
土著人长老返回部落里商量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这个提议,尽管他们还不太明白合同与契约有何区别,认为这应该是主仆形式的魔法契约,但是我的提议,至少是可以让那些受了伤的土著人活下来,既然还能活着,又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这位土著长老认为,作为需要准备契约一方的我,不能一下子拿出足够多的魔法契约卷轴,是造成无法签订魔法契约的主要原因,虽然我一魔法师贵族的名誉,对他们承诺我说过的话,会一直有效,但是似乎他们也没有完全的相信,那些土著人也在赌。
在生与死,自由与奴役的面前,他们想给那些受伤的孩子和女人们生的权利。
部落里的土著人长老们,开始将那些没有受伤的身体强壮的土著人整合在一起,这是土著部落最重要的生力军,算是这支土著部落血脉传承的火种,在五位土著长老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黑森林以南进发,这些土著人已经成功的穿过了萨摩耶大公爵建立起来的已形同虚设的防线,正式进入坦顿城防线以南的丛林之中。
在这在坦顿城局势没有恶化之前,属于渊狱尼布鲁族蛛军队与格林帝国萨摩耶大公爵骑士团的缓冲带,只不过当坦顿城陷于尼布鲁族蛛人围城之后,这里早已算是尼布鲁蛛人的领土范围了。
这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至少还需要横穿整个尼布鲁族蛛人占领地区,穿越整个黑森林,去寻找土著人其他部落,这些耶罗位面上的土著们只有联合起来,在这片土地上,才能有生存下去的空间。
但是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之中,他们能否在那些恐怖的蛛吻之下侥幸逃脱,就需要依靠他们的运气了。
一堆堆的篝火依然将要燃尽,只有这些土著人才知道那种木材燃烧起来不起烟,浓烟有时候在这片密林之中,就像是信标一样,它会直接告诉敌人们很多信息。
在这密林中,这些土著人掌握着生存之道。
坐在石墙之上,看着那些整装待发的土著人,我颇有感慨。
我在想,如果这群土著人掌握力量后者魔法其中某一项,那他们将会是这个位面当之无愧的霸主,可惜,他们想要发展到那一步,在不没有外来者入侵的情况下,或许还需要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的时间演变,在慢慢地历史长河中,谁主沉浮,永远都是未知。
那些烤熟的蜘蛛腿肉被分割成块,背在每一位土著人的身上,这些烤肉会是他们未来几天之内的口粮,这些土著人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偷偷穿越尼布鲁族蛛人控制地带,趁着最庞大的主力部队全部集中在坦顿城下,也许这是穿越的蛛人地区的最好时机了。
在休整了小半天之后,土著人们终于启程了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片密林,强壮的男人们扛着巨型蜘蛛触肢制成的长矛,身上背着一些亚麻绳编织的大网,这些在丛林里生活了无数代的土著人,懂得如何设置陷阱。
这些蜘蛛触肢长矛和网都是我无偿提供给他们的,既然他们决定要穿越蛛人占领区,那么我觉得应当给予他们一些帮助,至少这样应该可以给那些尼布鲁族的蛛人们制造一些麻烦。
他们已经开始初步效仿格林人的战斗等级体系,训练自己的战士,不过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那些强壮的男人格斗水准,甚至达不到格林帝国七级战士学徒的水平。
我双手扶着墙垛,看着那些土著伤者们陆陆续续的走进哨岗之中,一些有行动能力的伤者扶着或者抬着那些重伤的土著人,在哨岗大门外排成长长的一大队,卡兰措双手抱胸,站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那些走进哨岗里的土著们,然后好奇地打量着我。
“嘉,如果你这时候站在我的面前,身上涌出神圣光环,身后出现洁白的翅膀,然后用悲天悯人的语气告诉我:你是众神的使者,是众神指引着你在人间行走,拯救那些苦难的人。恐怕我都会不折不扣的相信你。”卡兰如此措揶揄我说。
我发现她身后的那位女武神的虚影越来越凝实,每一次战斗,都会让她的力量迅速的得到提升。
也许,在兽人的眼中,外族人永远都是需要用武力去征服的。
我发现自己有些不敢面对卡兰措火.热的眼神,她的身体非常的匀称,体形健美,包裹在皮甲下面的身躯拥有着不亚于猎豹一样的爆发力,这位兽人女战士在耶罗位面的战场上,开始飞速的成长。
片刻后,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搓着手对她反问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敢打赌,这七百多个土著人每天干的活,要比一千位土著人奴隶要多很多,因为在他们心里,对着自由还留有一丝的希望,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努力的工作。”
她转身走下石墙,径直向哨岗一侧淋浴室那边走去,这时候,塔卡马跟在琪格的身后,从浴室那边走来,看样子应该是洗漱完毕,现在该轮到卡兰措了。
我没想到小小的哨岗,居然功能十分健全,竟然还会设置一间独立的小小浴室,看起来这些格林士兵们一直在很用心的经营着这座哨岗,显然,他们位面之旅过得有些太安逸了,以至于放松了警惕,被那些渊狱跑出来的尼布鲁族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恐怕坦顿城里驻守的那位将军,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那些蛛人战士究竟是怎么冲破萨摩耶大公爵设立的这道防线的,在我看来,这道防线就像是草纸一样脆弱,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这时,卡兰措已经走远,但是声音却依旧十分清晰的传过来:“你如此优待这些耶罗位面土著,让我有一种错觉,你根本就不是格林帝国人,而是一位耶罗人!”
我轻轻一笑,却没有反驳。
琪格换上了一身宽松的魔法长袍,将诱.人的身体藏在其中,那身沾了血迹的火蜥蜴皮甲应该是被塔卡马拿去清洗了,每个美丽的女人都喜欢干净,更何况像琪格这样养尊处优的贵族。
琪格红润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那种宜喜宜嗔地表情,让我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兽人小镇,古鲁丁。
我记起来当初给卡特琳娜的做一身火蜥蜴皮甲的时候,琪格妒忌得快要抓狂的表情,甚至有段时间,卡特琳娜都不敢将那套皮甲穿在身上。
那时候,她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得很好,至少胸还很平,也不能穿那种可以秀性.感身材的紧身皮甲,而现在显然她有了足够的本钱,尤其她拥有着如精灵族美女的那种盈盈一握的纤腰,穿起这身款式近乎相同的紧身皮甲的时候,比当初卡特琳娜穿这套皮甲的样子还要妩媚。
一边走拧干湿漉漉的头发,她的长发映衬着她雪白的脖颈像白天鹅一样美丽,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在耀耀生辉。
卡兰纳与琪格插肩而过的时候,这位兽人女战士很有礼貌的微微屈膝向琪格行礼,这是格林帝国侍女对女主人的简单礼节,而不是那种战士面对贵族的礼节,虽然现在的卡兰措看上去更像是位女战士。
琪格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表现得很优雅,不过当卡兰措走过去之后,琪格看向我的眼神,就显得有些玩味,她走到我的身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注视着那些从大门外面走进哨岗院落里来的土著伤者们。
将头上湿漉漉的长发散开,琪格的手指尖围绕着一丝风元素,柔和的风轻轻吹过她的发丝,秀发在风中飞扬。
她显得很专注,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在古鲁丁的时候,你和那些兽人们相处得就很融洽,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对兽族部落的偏见,你总是很容易就能融进那些兽人的群体里。”
我在想:琪格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的双肘支撑在墙垛上,身体向前探,目光落在石墙根儿旁边的一株野葡萄藤,然后又说“我一直认为,也许是因为你从小和库兹一起长大,早已习惯了那些兽人的生活方式,习惯了和他们亲近。不过,现在看来,你对这些耶罗土著,也没有一丝的偏见,你的身上没有那种格林帝国人的傲慢,你就像是野葡萄藤一样,随遇而安,无论在哪都能够顽强的生长。”
“你一点也不像格林帝国人,他们从白精灵那里学会了魔法与艺术,同时也学会了傲慢与偏见,这些缺点,在你身上好像完全找不到,喂!吉嘉,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琪格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她这样问我。
不过她说得没错,我大概不能算是格林帝国人吧。
虽然我在格林的史洛伊特省的埃尔城长大,但是我并不会觉得那里是我的故乡。
我的故乡是在一片被蔚蓝的大海包围着的土地上,那里也拥有海克科技的文明。
而埃尔城呢,只能算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家人。
“啊!”我答应了一声。
随后见琪格狡黠的眨着眼睛,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对我说:“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也是从埃提亚王国那边跑过来的?”
我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按照老库鲁的说法,我想我的出生地应该是在燃尽森林一带吧!我不知道,要等以后,以后或许我会知道的!嗯,一定能知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那片充满了火焰的燃尽森林看一看,听老库鲁说,那里的火焰将天空都烧得通红……”
……
耶罗位面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不管下不下雨,始终见不到阳光。
黑森林里喜欢阴湿环境的蕨类植物生长的很旺盛,苔藓和菌类也随处可见。
这座哨岗修建在高岗上,白色的石头围墙里面,只有高高的瞭望塔露了出来,这个螺旋形尖顶式建筑建在这片黑森林里,显得并不是那么的实用,爬到瞭望台上,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深绿的树海。
整个哨岗平坦的院子里躺满了受伤的土著人,他们身上多数都是贯穿性伤,那些伤口都是被巨型蜘蛛们锋利的触肢刺伤的,扎在腿、肩膀、手臂上的伤口只能算是轻伤,那些重伤的土著人,大多是被刺穿了腹腔,有的伤者是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有些伤者则是胸口被硬生生地撕开,院子里随处都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一些年幼的孩子躺在石板上,无助的哭泣声,让哨岗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重。
看到那汩汩渗出鲜血的伤口,那些蹲在土著伤者旁边的兽人战士们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们一只手里攒着锋利的薄皮小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卷止血绷带,苦着脸看着那个躺在底板上的土著人孩子,他被这个兽人战士吓坏了,受伤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哪怕是兽人战士仅仅挪动一下身体,也会吓得他嗷嗷直叫,这个土著孩子的大腿上有个圆形的血洞,从后面的股部透过来,正面看上去,他的伤口并不算大,但是巨型蜘蛛锋利的前肢上的倒刺,已经将他半个屁.股上的皮肉撕烂了。
土著人孩子吓得浑身发抖,蹲在他身边的兽人战士也同样是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这孩子在鬼叫什么,大概是内腹也受伤了吧,兽人孩子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哭得像是娘们儿一样。
这二十几个兽人战士每人手里拿着一卷止血绷带,正在进行着现场实地训练,他们负责救治这些受伤的土著人,这只有这种实战演练,才能让他们尽快懂得如何使用急救术。
“不要这样随便的将伤口包扎上,这些都是上好的止血绷带,我需要你们仔细的清洗伤口,再用毛刷给那些伤口涂上一些烈酒,不要显得太随意,都给我认真点,老娘从仓库里拿出这么多止血绷带和烈酒,可不是让你们随便浪费着玩的。”卡兰措在这些兽人战士身边来回走动,对那些笨手笨脚的兽人战士骂道。
然后用不容置疑地口吻继续说:“每个人都必须学会正确处理伤口的方法,这种技巧在格林帝国被称为‘急救术’。它会让你在受伤的时候,能正确的处理那些伤口,有更大的机会,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蹲在一名断了腿的伤者面前,我扬起手,对着卡兰措招呼道:“卡兰措,这边!把那些忙活完手头上事情的战士们,都召集到这边来,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如何在战场上处理断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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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局势变化
直到夜幕来临,这所山岭上的哨岗迎来一阵阵袭人的冷风,远处山野之间弥漫起一层灰雾,就像是将这片幽静的黑森林蒙上一层轻纱,天空中盘旋着几只鸷鸟,它们在天空中不停地盘旋,慢慢的滑落下来,逐渐收起了翅膀,归入林中。一些躲藏在树洞里的小兽舒展着身体,借着昏暗的夜幕,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大概是饿着肚子,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夜晚的黑森林,竟然显得比白昼十分更加热闹。
哨岗里面也是在忙碌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么一大批巨型蜘蛛被猎杀,估计很难瞒太久,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蛛人斥候巡查到这边,我们必须趁着被蛛人们发现之前,将这些土著人的伤者转移到地底洞穴里去。
兽人战士们依旧在忙碌着,他们用手里的止血绷带,给那些土著人的伤者包扎伤口,动作依旧很生疏,但是至少那些基本的程序不会错。
还有很多土著人没有轮到治疗,七百多名受伤的土著人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后半程的时候,那些兽人战士基本上都学会了正确使用急救术之后,我便停止了对兽人战士的指导。
我选择了一些受了轻伤的土著人,对他们逐一施放‘水疗术’,以便加快他们伤口的愈合,然后让他们也加入救治的队伍之中。
留下来的轻伤者当中,有很多土著女人,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她们还显得有些惊魂未定,像是一只只淋了雨的鹌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很多年老的土著人和成年男人都选择随大部队一起穿越蛛人的占领区,很多土著人即便是受了伤,也没有选择留下来,也许他们会在即将发生的战斗里死去,也许会侥幸活下来。
……
塔卡马从入夜之后,就走出了哨岗,潜伏在山岭之下的那片丛林之中,躲在安静的角落里,去监视蛛人们的动向,只要有蛛人战士接近这片区域,那么塔卡马就会立刻返回来通知我们,那些困在巨网中,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的巨型蜘蛛,还在哨岗外面的林间空地里,如果一旦来不及将它们带回辛柳谷,那么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
我会在第一时间,派出一队兽人战士,将那些巨型蜘蛛杀死。
这个并不算大的哨岗至少可以容纳五百名格林帝国战士,里面的设施非常齐全,那些土著人的伤者全部躺在院子里的操场上,我在议政大厅里打开了一扇传送门,那些得到了治疗的土著伤者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传送门,进入了辛柳谷的地下世界。
两名兽人女战士站在议政大厅里,陆续有受伤的土著人走进这个议政大厅,他们一走进来,目光就会落在传送门上,那些土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迈步走进那扇如镜子一样的传送门里,慢慢的被如水波一样的镜面所吞噬。
这间议政大厅,是用石块砌成的房子,这里只有一道大门,大门口砌了一道岩石的屏风,朝着门口的方向有一幅战神图案的浮雕,绕过门口的屏风,走进大厅之中,议政大厅里原本的会议桌被人掀翻,挡在唯一的窗户上,议政厅四周的石壁上,点着松枝火把,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屋子里充满了松树油的味道。
我和琪格围在一张桌子前,木桌上铺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无比清晰的标识特鲁姆据点的位置,我们哨岗所在的方位,也被琪格从地图上找了出来,她拿着一支鹅毛笔,在我们哨岗所在的位置点了一个黑点,然后又在特鲁姆所在的位置画了一个圆圈,在两者之间连上一条线。
无比醒目的黑色线条横跨地图丘陵的区域,琪格指着这条线,对我说:“至少我们还要穿过两座山岗,这里与特鲁姆据点还隔着一座哨岗。”
“今晚送走这些土著人回辛柳谷之后,我们连夜出发,你先去休息一下,看起来那座哨岗也凶多吉少,我只希望特鲁姆据点驻守的兵力能够多一点,那么远的地方,这群蛛人战士未必能分出足够的兵力!”我皱着眉说道。
依地图上显示,特鲁姆据点位置是建在崇山峻岭之间,不过我想那些拥有八条腿的蛛人战士,可以忽视任何地势的优势,无论是复杂的地形,还是平坦的开阔地,他们既善于攀爬,又可以如重甲骑士那样冲锋,我不认为普通的帝国士兵能够抵挡住蛛人战士的冲锋,除非是萨摩耶手下的构装骑士。
……
一只只被捆在巨网中的巨型蜘蛛被兽人战士们拉进辛柳谷的地底洞穴中,在祭坛下面,有大型的平板车等候在下面,那些巨型蜘蛛直接被装进拖车,拉车的正是一只强壮的蛛人战士,他双肩上变得空洞洞的,已经没有了双臂,脖颈上套着一只魔法赤铜打造的奴隶项圈。
那些受伤的土著人畏畏缩缩地站在洞穴墙边,目光惊恐地看着一排整齐的平板拖车,每一台平板车前面都有着一位无臂蛛人战士,身体上绑着坚实的铁索,那些铁索的末端都连在平板车上,一辆辆平板车上装满巨型蜘蛛之后,就会被兽人战士驱赶着,向洞穴更深的地方走去,一切都显得那么得井井有条。
受伤的土著人排成长排,小心翼翼的贴着山洞石壁边缘,有位兽女战士在最前面带路,这些土著人将会被带到新开凿出来的石室之中休息,他们最近这几天,能做的只有慢慢的熟悉这里的情况,还有就是安静的养伤。
似乎每个土著人都有惊异地四处打量这个洞穴,他们有的仰着头看幽暗的洞顶,有的伸长了脖子窥视洞穴无尽的远方,有的则是好奇看着洞壁上摆放的油灯,还有人会好奇的打量那些在洞穴里面生活的兽人们。
一只只巨型蜘蛛,就像是一团团大肉.球任这些兽人们摆布,老实得就像是缩在壳子里的乌龟,丝毫没有了在密林中那么狠厉的模样,一只受了轻伤的土著人孩子蹲下身体,在石洞边缘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旁边平板车上巨网里的巨型蜘蛛,那只巨型蜘蛛原本身体拥有着坚如钢铁一样的厚厚甲壳,但是却依然被这石块吓得浑身发抖。
头颅上一排看起来有些令人感觉到恶心的漆黑如墨的眼球不停地转动,口器里的那根吸管不停地蠕动着,身体两侧书肺的排气孔剧烈的呼吸,显然它被吓坏了。
土著人孩子的这一举动,立刻就有其他土著人效仿,但是却被那些驱赶蛛人车夫的兽人战士喝止。
在一间大如篮球场的石室之中,在石门入口处设有一口大铁锅,锅里煮着一锅野牛肉汤,铁锅下架着大量的木材,熊熊火焰不停地在黑暗的洞穴中上下窜动,让那只大铁锅里的乳白色肉汤不停的翻滚着,一根根牛肋骨上挂满了煮得稀烂的牛肉。
一旁的货架上摆放着一大盆切碎的香草和盐巴,一摞摞的大木碗也摆在货架上,再往里面走,就是一张张烤得金黄的麦饼,堆在石壁墙边,整整一大垛。
每一位走进石室中的土著人都会被分到一只大木碗,他们随着人群走到大铁锅旁边的时候,会有兽人用巨大的汤勺,舀一勺子香浓的肉汤倒进大木碗中,并将一块煮得酥烂的带骨牛肉丢进汤碗里,随后抓一把香草和盐巴很随意地撒进大木碗中,就催促着土著人赶紧往后走,让后面的土著人赶紧跟上来。
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肉汤的土著人,还会被分到一张脸盘大小的麦饼。
无论是一大碗肉汤,还是一张大麦饼,对于这些土著人来说,都显得有些太大了,这一餐,兽人们是按照兽人战士伙食标准配发的,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穿着树皮和亚麻布衣的土著人,食量只有兽人的三分之一,那些土著人孩子更是不堪,这一张麦饼也许可以让他们啃上一个星期。
分到麦饼的土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美食,效仿前面的那些土著人,安静的坐在石室的地板上,无论身上的伤有多重,都是狼吞虎咽的啃着麦饼,喝着肉汤。
一些上了年纪的土著人,汤碗里不会有带骨的牛肉,而是一截肥腻的大肠。在兽人战士们的眼中,独角野牛的内脏,远比那些鲜肉美味得多,这些软烂的大肠,也同样是非常好的滋补品,而且更适合牙口差一些的老年人。
那些土著人就席地而坐,默默地吃着餐食,一些被担架抬进来的伤者,也在旁边土著人的帮助下,略微的吃了一些东西,洞穴里的阴冷,被这些热气腾腾的肉汤驱赶的一干二净,早已有些疲惫的土著人们,在吃饱之后,困意袭来,甚至有人直接就席地而睡。
这时候,几位兽人和一位矮人站在石室门口,静静地看着里面的情况,这几个人其中有老兽人泽旺、矮人顾问柏恩德,提升为小队长的兽人战士肯托亚(背着喷火器,跟随着卡兰措和吉嘉一把火烧了整个旦马部落的那位年轻兽人)。
兽人长老泽旺恰好刚向地底仓库这边,运送了大量的止血草,环形山谷里面的湖边药园最近又有一批止血草成熟,最近地底仓库这边又严重告缺,所以老兽人才会亲自带着兽人将这批魔法草药运送过来,没想到刚刚到达地底仓库这边,就看到这样一幅热闹的场面。
值得高兴的是那些土著人非常的安分,而且没有出现任何不安的情绪,看起来这些人非常容易管理,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
若是这几百伤者在洞穴里因为情绪不稳而哗变,还真是麻烦,现在兽人们的人手出现极大的不足,如今地底洞穴里驻守着超过六十多名兽人战士,可是分派下去,偌大的地底洞穴里,就像是鱼儿游进了海中,根本找不到影踪。
目前在地底洞穴这边,负责管理这七百土著人的兽人仅仅只有十六人,这还是将那七位纺蛛丝的女兽人临时调遣过来才凑齐的。
看着那些土著人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席地而睡,柏恩德摸着下巴上的大胡子,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抬头对一旁待命的兽人战士吩咐道:“这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大概是没住过山洞吧!就这么睡在冰凉的岩石地板上,用不了多久,地底翻涌上来的寒气就会要了他们的命,快去仓库那边,将那些防潮防寒的草垫子都搬过来。”
“是的……长官!”跟在柏恩德身后的兽人战士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只不过刚转身,又转了回来,有点犹豫地说了一声:“可是……”
柏恩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有事打报告,怎么告诉你们的!”
那位兽人战士立刻站直身体,很响亮地喊道:“是的,长官!……报告,长官!”
柏恩德这时候,让嗓音低沉一些,这样可以显得气势更足:“说!”
那位兽人战士立刻说:“那些草垫子都是您从兽人村千辛万苦弄回来建造酒窖用的,咱们干嘛非要给这些土人用?”
矮人柏恩德眼珠子一瞪,对那兽人战士破口大骂道:“赶紧给老子滚去搬草垫子,别在说这种没脑子的话。”
“是,长官!”
那位兽人战士也不敢反驳,立刻转身小跑了出去。
“柏恩德,你还真是了解我们……”老兽人泽旺深深地看了柏恩德一眼,有用手指了指头顶之上,然后无比平静地说:“……那位大人的心思,我原本以为这一天还要在等等,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啊!”
年轻的兽人战士肯托亚站在老兽人泽旺的身边,雄壮的身上穿着一层厚厚的皮甲,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有些不解地望着老兽人,好奇的问道:“阿爷,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都听不明白?”
泽旺平淡地摇摇头,却不肯多说:“肯托亚,这些还是让柏恩德告诉吧,他想的比我明白,我这个老头子可不想参与你们那些战事。”
柏恩德倒是没什么犹豫的,直接对兽人战士肯托亚解释说:“这些土人是干什么来的,他们以后将会接替地底洞穴里一切杂务,吉嘉大人是想彻底地把战士们解放出来,毕竟我们更擅长的是战斗,兽人战士和矮人战士都是为战斗而生的,我们会一直都像老鼠一样躲在幽暗的隧道里吗?”
这下兽人战士肯托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显得有些兴奋地说:“您的意思是说,我们马上就可以……放手的战斗了?”
石壁上的油灯‘啪’的一声,爆开了一个火花,映照在那些兽人们的脸上,每张脸都显得红扑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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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张开的网
将那些土著人全部送进辛柳谷,最后又将着三十三只巨型蜘蛛也全部运回辛柳谷之后,我和琪格再次启程,连夜奔向特鲁姆据点,这里距离特鲁姆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如果按照急行军的速度,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将会抵达特鲁姆。
事实上,不可能那么快,因为此时黑森林是在深夜之中,另外一点就是,全程都是山路,而且我们所有人对这条路都不算熟悉,我们攀越山岗,难免还会有走错路的危险,所以,我估算着大概会在清晨时分抵达特鲁姆。
不过,这一次我和琪格没有单独行动,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到处躲潜藏着杀机,说不定哪棵大树之上就藏着一只巨型蜘蛛,它们的蛛网将会是夜间行军最大的障碍,卡兰措和鲁卡带着二十名从辛柳谷调出来的兽人战士,也跟着我们一起行动。
在这之前的那批兽人战士,经历了石林的歼灭战和哨岗外面狩猎的兽人们,已经全部返回辛柳谷休息。
这二十位兽人战士是一批生力军,他们刚刚完成了捕猎地精的任务,在地底洞穴里休息了大半天,此时拥有充足的体力,每一位兽人战士身上都是全副武装,按照柏恩德的原话就是:格林帝国军备水准配上帕伊高原的战士,这两点完美的结合,会有不同凡响的战斗力。
帕伊高原上的兽人战士,一直以来都是以英勇著称,他们悍不畏死,以战死在沙场为荣。
格林帝国的战士,则是以优良的军备著称,格林帝国的军队,无论抵达哪里,后勤都可以得到保障。
这一次,路易斯给我提供里最好的军弩,同时我们在蛛人战士手中缴获了大量的黑铁长矛,每个兽人身上都有一身魔羚羊皮的皮甲,可以说身上的装备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这同样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兽人战士,在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兽人战士一直跟随着矮人顾问柏恩德征战在地底洞穴之中,他们非常适应夜战,因为在地底洞穴之中,很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所以这些兽人战士在夜晚的林中穿行,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悄无声息交替掩护着前进。
“前面有蛛人战士过来了!”塔卡马从一棵大树上跃下来,跑到我的身边,低声对我说。
一旁的兽人小队队长肯托亚十分震惊地说:“怎么可能,我们的斥候没有传来警报!”
正在这时候,走在最前的兽人战士忽然停下来,整个队伍随后都跟着停下来,立刻有消息从队伍最前面传过来:前方密林中发现三个蛛人斥候。
兽人战士们将目光落在卡兰措的身上,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卡兰措在的地方,她永远都是这些兽人战士视线的焦点,她的这些兽人战士之中,拥有着极高的威望。
当初为了挽救这群在埃尔城几乎快要被饿死的兽人,卡兰措带着六岁大的小艾拉,在奴隶市场出卖自己,这一举措赢得了所有兽人们的尊敬,在兽人们的眼中,自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没有兽人愿意当奴隶。
“准备伏击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跑掉了,在前面准备绊马索和巨网!”卡兰措当机立断,对那些兽人们吩咐说。
有了这些兽人战士加入到小队之中,我们并不需要刻意的避开这些蛛人斥候,相反的是,我们甚至可以成为一只猎鹰小队,在这片黑森林里,随意的猎杀那那些落单的蛛人战士,很明显,现在只凭着三位蛛人斥候,对我们已经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反而是我们,决定要将这三个蛛人斥候抓起来。
……
三位蛛人斥候从黑森林的深处奔袭而来,在深夜里,奔跑时候发出的声音显得很凌乱,他们的利爪扎进松软的腐叶土中,轻易地就将一大块一大块的黏土带起来,扬得满天都是,身体像是巨型坦克一样的蛛人战士并不适合在黑森林里奔行,他们的利爪太锋利了。
我觉得反而是那些火山岩地带或者大戈壁的石壁上,更利于蛛人战士奔跑。
只要前方没有巨木挡路,低矮的灌木丛根本就不能阻碍他们的步伐,巨大的腹部将会碾平一切。
蜥人侍女塔卡马的听力敏锐程度竟然超过了这些兽人狼族的战士们,比这些兽人战士早了五个呼吸的时间发现敌踪,让队伍里这些兽人战士顿时刮目相看,兽人队伍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团体,所有的兽人战士都崇拜强者,所以他们再看向塔卡马的时候,目光之中就多了几分尊敬之色。
手臂粗的巨大铁链悄悄的横在两棵巨树之间,这条铁索距地面高度足有一米,两端完全缠在树干之上。
兽人战士们就埋伏在两旁,每人手里都持着一把强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种重型卡车碾压地面的震颤感变得越来越强烈,幽暗的林中忽然就出现了三个巨大的黑影,他们手里端着黑铁长矛,横冲直撞过来。
最中间的那位蛛人斥候往前站了一个身位,当他快要跑到我们伏击地点的时候,覆盖着黑甲的头颅似乎有那么一点犹豫,不过他们在急速奔行之中,根本就停不下来。
大概是觉得这片林区里太安静了,那些鸟兽昆虫的鸣叫声统统消失不见,为首的那位蛛人斥候刚想要放缓速度,可是当他的蛛腿向前再次跨越的时候,忽然拌在一根坚韧的绳索上,整个铁索将他的八条蛛腿全部拦住,但是笨重的身体随着巨大的惯性,依旧向前涌去。
蛛人斥候身上传来几声巨大的骨折声,铁索在巨大压力下绷紧之后发出的吱呀声,巨树在铁索绷紧之后被巨力拉弯发出迸裂声,这些让人感觉到浑身战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瞬间连城一片。
那条铁索像是一根绷紧的弓弦,在蛛人斥候巨大的惯性冲击之下,向后面猛拉,两侧的巨树主干都被拉得向后弯曲,跑在最前面的蛛人斥候身体直接与八条蛛腿彻底分离,又惊又俱的蛛人斥候身体贴着地面向前滑行。
跑得稍微靠后的那两名蛛人斥候则是趁机逃过一劫,因为前面的蛛人斥候被绳索绊倒之后,后面的蛛人斥候反应非常迅速,直接向空中高高跃起,避开了绳索的拦截。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当他们离地高高跃起的那一刻,恰好是埋伏在两侧兽人战士们动手最好的时机。
二十支强弩轮番射出,那些最锋利的破甲弩箭尽数没入蛛人斥候的身体里面,由于是在黑夜之中,蛛人斥候又是在疾行状态下,弩箭没有什么准确度,但是蛛人斥候身体十分巨大,伏击地点又是近在咫尺,想要射偏一点都非常的困难。
蛛人暴怒之下发出尖锐的嘶鸣,不过兽人战士并不畏惧这些,他们看到弩箭对蛛人斥候造成的伤害有限,直接纷纷从草丛后面跳出来,将手里的大铁矛当成标枪直接投掷出去。
因为对方只有三人,卡兰措给出的策略是不留活口全力击杀掉,所以兽人战士在五轮弩箭全部射出之后,又将手里的大铁矛投出去。
那些铁矛在暗夜之中变得非常难以捕捉,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只听见坚甲破裂的清脆响声,大铁矛扎进身体里面的‘噗噗’声,那两位蛛人斥候在跃起的一瞬间,已经注定了踏上了死亡之路。
无数弩箭射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在剧痛之下,各种敏锐的感官尽失。
随后再有那些大铁矛趁势飞来,蛛人斥候们已经无力阻挡,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那些大铁矛直接灌体而入,像是一根根铁钎将他们的身体刺穿,钉在林间空地之上。
战斗刚一开始,瞬间结束。
那些兽人战士围拢过去,从腰中摸出板斧,走进那三只蛛人斥候身边,没有任何犹豫,飞快的劈开蛛人斥候坚韧的腹部甲壳,随后有兽人战士趁机将长刀伸进去,将蛛人斥候腹腔里面跳动的心脏边缘心管尽数割断,那些紫色的鲜血立刻喷涌出来。
蛛人斥候的心脏是他们身体中最重要的器官,就像是装甲车里面的发动机一样,只要将发动机的所有油路全部破坏掉,整个发动机就彻底熄火了。
还有兽人战士飞速跳上蛛人斥候的背上,用斧子将蛛人斥候的头颅劈开,将里面的黑***晶取出来。
随后我们这支队伍迅速的消失在黑森林里,只留下三只残破的蛛人斥候尸体。
这三位蛛人斥候大概是没想过,在彻底清洗周围所有的哨岗之后,黑森林里还能出现这样一支小队,藏在暗处伏击他们,正是他们的大意,才让我们这么顺利的将他们杀掉。
……
黎明的曙光一点点的擦亮了处于黑暗之中的黑森林。
这片森林在早晨的时候,完全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霭之中,那些从地面升起的雾气,没有风将它们吹散,让这密林变得犹如仙境一样。
我们小队趁着雾霭在林区弥漫之际,迅速修整了一下,草草地吃完早餐,让那些兽人战士在树下原地休息一会。
而我和琪格、卡兰措几个人爬上了一棵最高的巨树树冠顶端,将巨树繁茂的枝叶尽数削掉,站在树杈上,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四周的树海映入眼帘。
远处的两条山岭像是两条巨.龙一样,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交汇在一起,山岭的交汇处汇聚起一座险峰,就在那座险峰半山腰上,一座巨石堆砌而成的巨大防御工事,掩藏在山体之中,碉堡、哨岗、瞭望塔和坚实的城墙让那个工事显得固若金汤。
特鲁姆据点,在坦顿城外十二个大型据点之中,也应该算是排名靠前的几个据点之一。
看到晨雾中,在据点上升起的淡淡硝烟,一面破烂的帝国旗帜依然还在风中飞扬,我悬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了地,果然,如我所想,特鲁姆据点还没有被那些蛛人战士攻陷,不过想来最近特鲁姆据点里面帝国战士的日子应该很难吧。
“前面的那座山岗上的城堡,应该就是特鲁姆据点吧!”我呼出一口气,恨不得这一刻插翅飞过去,没想到这种念头在心中刚刚萌生之后,背后的肩胛骨感觉有一丝丝的痒痒,随后这种异常情况立刻消失不见了。
我用双手狠狠地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驱散着身体用来的困意。
琪格也是满眼期待的遥望着特鲁姆,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然后对我说:“等塔卡马回来,看她能给我们带来些什么样的消息!”
这时候,树下的兽人小队发生了一些骚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不过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下面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我们这些人陆续的从巨树上滑下来,反而是琪格最为轻松,只是给自己加持了一个十分简单的风系魔法‘缓落术’,就像是一片树叶般轻飘飘的飘落下来。
到了树下才知道,兽人小队刚刚居然遭遇了一只准备捕食的巨型蜘蛛,显然这只巨型蜘蛛将小队当成普通的格林帝国士兵小队,五只巨型蜘蛛趁着薄雾掩护,就一起围杀过来,被周围的暗哨发现,然后整个兽人小队全部出动,反倒是将这些巨型蜘蛛全被猎杀掉。
因为我们已经处于特鲁姆据点外围地带,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遇见那些围攻特鲁姆据点的蛛人战士,所以我们为了更好的隐藏行踪,所以,要尽可能击杀所有的蛛人和巨型蜘蛛,保持小队的隐蔽性。
不久之后,出去探查地形的塔卡马平安返回来了。
她的脸色显得很严肃,这个蜥人侍女虽然平时也很少露出笑容来,但是在这片黑森林里,她总能保持着心情平静,很少有这样的严肃表情,看起来特鲁姆据点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们凑在一起,塔卡马直接蹲在地上,平整的地面上画出两条线代表两道山岭,然后在两条线的交汇处白了一块小石子代表着特鲁姆据点,随后又将一些小石子分散摆在特鲁姆据点的周围,看了我一眼才说道:“前面的林区里,埋伏了很多蛛人战士,就像一张大网,在等我们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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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长途奔袭的步兵团
蛛人们将特鲁姆围困住,却没第一时间攻占下来,只是在特鲁姆周围地区铺开了一张大网,静等帝国军队一头闯进这个大网之中,只不过蛛人们的这种部署,只针对那那些普通的帝国士兵显得非常有效,无论那些帝国援军,从哪个方向接近特鲁姆,都会被蛛人战士们拦截。
在战斗开始的时候,会引起链式连锁反应,周围的蛛人们也会像一张收缩的大网,迅速地围拢过来。
只要正面迎敌的蛛人战士坚持一刻钟的时间,蛛人们就能形成包围之势,从外到里,一层层的将帝国援军蚕食掉,更何况,蛛人战士远比普通的帝国士兵更加精锐,这些如坦克一样的蛛人战士,恰好是帝国步兵军阵最大的克星。
但是,蛛人们这种布置对于捕猎者们来说,这种分散呈网状的布局,反而更方便我们将之逐一击破。
也不知道,这时候格林帝国里的那些冒险团和佣兵团的猎魔者们,究竟跑哪去了?
这么好的捕猎场地,偏偏看不到一支赶来狩猎黑暗势力的冒险团,通常情况,各处物产富饶的位面,总是会有大量的冒险团和佣兵团蜂拥而至,他们会以小队的形式在山野中只有穿梭,他们会领取一些悬赏任务,去猎杀那些敌对势力的有生力量,获得信物返回本部城池之中领取奖赏。
就像我在埃尔城猎杀野蛮人一样,只要拎着他们的左耳,就能在埃尔城后勤物资处领去功绩,这些功绩可以兑换物资、金钱和爵位等等。
有很多冒险团也很喜欢在某些位面上放手一搏。
另外我也一直没有见到萨摩耶大公爵手下的构装骑士团们,在如此危局之下,坦顿城方面依然没有派出精锐的构装骑士,缓解战局压力,也许是我没有站在那个高位,就没办法体会到那些大人物们的想法吧。
总之,现在耶罗位面上的局势岌岌可危,萨摩耶大公爵苦心构建出的防线,已经被攻陷得支离破碎,沿途所有的小哨岗都被屠戮一空,这些帝国的士兵们只能退守在大型的据点里面。
……
我带着兽人小队,潜伏在距离特鲁姆据点十公里外的一道山岭上,根据塔卡马提供的消息,这个山谷里集结了超过五十名蛛人战士,潜伏在两侧山坡的密林之中,不时就会有蛛人斥候派遣出去,那些蛛人斥候们的情绪很急躁,他们在黑森林里四处的寻找那些巨型蜘蛛。
只要发现有巨型蜘蛛潜伏在树冠的大网中心,就会将它们呼唤下来,然后用大铁矛狠狠地揍一顿,然后在驱赶着这些巨型蜘蛛在森林里捕猎。
在特鲁姆周边的森林里,很多野兽似乎早早地感觉到了危险,已经迁徙到了别的地方,那些巨型蜘蛛们只能徒劳地在林中卖力狂奔,最后不得不奔向更远的地方。
也有一些巨型蜘蛛,用触肢挂着白色丝茧,跟随那些蛛人斥候返回山岭坡地的密林之中。
看起来,这一队蛛人战士的供给食物出现了短缺,那些负责捕猎的巨型蜘蛛们非常倒霉,受到了一些殃及,蛛人斥候手里的大铁矛,砸在巨型蜘蛛身上,也是没个轻重,那些挨打的巨型蜘蛛多数都被被抽得皮开肉绽。
蜥人侍女塔卡马有个丛林生存技能,她可以将身体隐匿在树冠之上,与大树融为一体,就像变色龙一样。
她伏在大树上的时候,呼吸、心跳、身体热量全部消失,感知敏锐的巨型蜘蛛很难找的到她,她在密林之中可以说是最优秀的斥候。
我甚至禁不住会偷偷猜想,像是塔卡马这样优秀的丛林战士,究竟是怎么被那些奴隶贩子抓住的?
发现蛛人战士们在特鲁姆据点外面布下了一张大网,我也就没急着进入特鲁姆据点。
我想在进入特鲁姆据点之前,先送卡特琳娜一个大礼。
显然在这片山岭之间,超过五十位蛛人战士集结在一起,这并不符合蛛人们在特鲁姆据点外面网站的布阵,这是一支伏兵。
他们目的很明确的潜伏在这片山岭坡地的密林里,而且还派出蛛人斥候,四处的寻找那些巨型蜘蛛,逼迫它们向山岭这边补充供给,完全是一副战前准备的阵势。
显然,这里的蛛人战士在食物补给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这让我马上联想到昨天晚上遇见的四十多只巨型蜘蛛,会不会那些巨型蜘蛛们恰好负责这群蛛人战士的食物供给,还没来得及给这些蛛人战士提供食物,就全军覆灭?
这些蛛人们恐怕也不曾想到,我领着一支兽人小队就埋伏在他们头顶上,与他们间隔不超过五百米的距离。
在这些蛛人战士的主观意识里,他们驻守在这片山坡的密林之中,将周围的情况尽数尽收眼底,而且不时还会有蛛人斥候轮流出去巡查,一切想要登上山岭顶上的敌人,都会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下。
却没有想过,在晨雾没有散尽之前,顶着‘暗影斗篷’的隐身效果,只身登上这座山岭的峰顶,然后找到一处石崖的僻静之地,迅速开启传送之门,将等在地底洞穴祭坛上的琪格一众人唤了出来。
这次伏击,我调集了地底洞穴里所有兽人战士,一捆捆的短飞矛被搬了出来。
这些短飞矛都是矮人顾问柏恩德平时用那些空心钢管改制而成的,将钢管的一端打磨锋利并加以淬火,另一端配以十字形薄铁皮制成的短小尾翼,可以让短飞矛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更加稳定,并且空心钢管刺进体内,血液可以毫无阻隔的从钢管中流出,让敌人迅速的造成大量失血。
这里是山岭之巅,擅长投掷的兽人战士,由上至下投掷短飞矛,威力将会翻倍。
我吩咐兽人战士肯托亚将地底洞穴里的两架火焰喷射器也背了出来,油桶和带有风系法阵加持的喷枪,可以将雾化的尸火油喷射出几十米远。一转风系魔法师琪格,在两架火焰喷射器后面布置了一个小型风系法阵,法阵形成的轻风,将会一直吹响对山坡密林那边。
“在这使用尸火油,会不会直接将这片黑森林都点了?”我稍有担心地对琪格小声嘀咕。
琪格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一副非常嫌弃我的样子,低声对我说道:“开战之前,还这么犹犹豫豫的,还有什么资格做主将,那片林子烧起来岂不是更好,直接将藏在里面的蜘蛛们烧熟,岂不省事了?”
随后她有指了指灰蒙蒙的天空,轻轻地叹一口气说:“现在是耶罗位面的雨季,我们要祈祷的是待会儿千万别下雨就好,不然设置的这些尸火油该用不上了。”
她蹲在兽人肯托亚的身边,好奇的看着他手里像是矮人族猎枪一样的火焰喷射器,不过火焰喷射器的枪嘴显得长很多,而且这只铜管足有手臂粗,上面铭刻六组风系法阵,喷射口附件有辅助的风口,整个喷射器是由魔法赤铜打造,而且喷嘴是耐高温的坩埚材料制成。
“这些风系魔法阵画得真难看,不过,这样改变风系法阵的外形,这些法阵还能正常运转?”琪格看着那些长条纹的风系法阵,不可思议地样子。
我抚.摸着上面熟悉的魔纹,对琪格解释说:“当然可以,这些魔法符文都是耶基斯学者设计出来的,我们试了无数遍才成功的。”
她看着火焰喷射器的液压装置,有好奇的问我:“这又是什么?”
“嗯……”我拉长了声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解释液压装置的原理,帝国语中没有液压这个专用词,所以想了一下说:“这算是海克斯科技里一种装置,可以喷射出水柱来,我将它改用在尸火油上,可以将这些尸火油喷得更远。”
“原来这魔法器具,并不是完全依靠飓风术啊!”琪格在魔法研究院见多识广,自然是一点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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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魔法师们对于海克斯科技天生就存有抵触心理,很多魔法师都认为:魔法与科技不能并存。
历史上地精一族最鼎盛时期,当时地精一族创造了海克斯科技。
琪格有些惊讶地问我:“你怎么对这些也有研究?”
我眯着眼睛,自然不能告诉她这东西是我上辈子在果园子里用过无数次的果树农药喷雾器,于是就说:“我在辛柳谷地底洞穴的地精部落的宝藏里发现了一些遗留下来的海克斯科技图纸,虽然我觉得那些老古董已经过时了,但是那些图纸里面有些很不错的想法,我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发现居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琪格对一些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能成为魔法师的人,精神力都很强大,一般魔法师都是高智商的人,这些人往往更加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她兴奋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一看你的喷火器的威力了!”
我‘嘿嘿’一笑:“哈哈,等一下,就会看到了!”
“等会你要躲远点,那个玩意喷出来的火,温度很高!”穿着厚皮甲的肯托亚憨厚地对琪格说道。
琪格的心情很不错,竟然对着肯托亚甜甜一笑,让这位年轻兽人战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
一队格林帝国杜尔瓦省的重甲步兵团缓缓地走在山岭之下的山腰栈道上,最前面走的是一排盾战士,每个人身上背着一面如同门板一样的方型盾牌,腰间挂着一把锋利的十字军长剑,身上穿得是一体锻造而成的钢板铠甲,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位铁皮人,他们的步履移动得非常缓慢,脚步异常的沉重。
后面的一队士兵,则是身上扛着长戟,身上披着一层锁甲,就连脚上的靴子也蒙上了一层铁皮,士兵们头上戴着钢制头盔,铁面罩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张疲惫的脸孔,看起来总是显得有气无力,提不起什么精神,身上的甲胄沾满了尘土,像是长途跋涉而来。
最后面是一队穿着皮甲的长弓射手,每个人箭壶中的长杆羽箭都所剩无多,一张铁胎长弓背在身上,只是如今看起来有点像是摆设,这些长弓射手头顶上带着皮帽兜,腰上别着短匕首,脚上踩着长筒皮靴,装备非常的精炼,他们在队伍最后面,总是显得有些仓皇。
每一支兵种的人数都不足百人,我在山岭之上远远地估算了一下,这群帝国士兵大概只有不到二百人的样子,不过军备很整齐,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员,看起来好像没有经历过什么恶战,只不过状态不是很好,就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样。
剑盾战士配合长戟兵和长弓箭手,是格林帝国步兵军团最核心基本配置,这样的步兵军团可以与一些轻骑兵正面对抗,也完全不虚那些善于游猎的骑兵射手团,我是第一次看到格林帝国正规的步兵团。
在北境的史洛伊特省,北风军团几乎是清一色的骑兵兵团,因为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战士跑起来快若奔马,有什么样子的步兵能挡住野蛮人的冲锋?
那些蛛人战士的体型远比野蛮人还要强壮很多,一个个就像是骑着战象的铁甲勇士,普通的步兵军团与蛛人战士遭遇,一个冲锋就能将阵型冲散,那些步兵又是一路长途跋涉的赶过来。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幼稚的军事部署,毕竟是驻守在格林帝国内陆地区的杜尔瓦省啊!
杜尔瓦省在格林帝国的版图上,拥有一片天然的大牧场,这个行省各种资源极其匮乏,但最具优势的就是拥有着一整片优质大牧场,所以杜尔瓦省盛产战马,这里养的古博来马多数都是外销,青鳞马胜在耐力出色,奔行速度快,适用于轻骑兵,黑鳞马胜在爆发力强,短程冲击力强悍,而且性情暴躁,在战场上,即使面对拥有‘死亡凝视’的蛮牛,也不会有畏惧之心。
但是这些杜尔瓦省的优势,在耶罗位面上竟然完全看不到,面对蛛人战士围城的窘状,竟然是一队帝国标准配制的步兵团队长途奔袭,也不知道是从多远之外的地方赶过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那支重甲步兵团慢慢地走过来,对山坡密林里的蛛人战士们一无所知,我和琪格有些无语的面面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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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步兵团的灭亡
幽静的山谷里,没有一声鸟叫虫鸣,仿佛这就是一个静寂无声的世界。
天幕之上,那些灰色的云就像是一团团刚刚剪下来的泡在水池子里的肮脏羊毛,只要随便用手一挤就能淌出水来,空气是潮湿的,整个黑森林也是潮湿的,草地的泥土里也蕴含着大量的水分,一脚踩下去,就会有一丝丝水渍沾在靴子上。
石壁上升满了浅紫色的苔藓,那些苔藓上面绽开着淡黄巴的小花,辛柳谷地底洞穴里的地精们,就喜欢吃这种苔藓烤饼。
山谷的坡地上长满了浅绿的苜蓿,让整块坡地看起来就像是厚厚的绿毛毯。
这支人数约有二百人的重甲步兵团队从栈道里走出来,就开始派出斥候四处探路,那条栈道的出口就在山谷里面,从栈道里走出来,这群重甲步兵团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侧坡地上面的密林里,就潜伏着一队蛛人战士,不过,很显然这些蛛人战士们格外有耐心,他们并没有急着冲出来。
几位斥候率先从阵营里跑出来,他们背着猎弓,腰上佩着长剑,身穿皮甲,踩着轻快的皮靴,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撒网一样巡查下去,这些斥候猫着腰,跑得很快,看起来很机警。
我倒是有些期待,那些机警的斥候能够在进入密林之前发现端倪,我想看看他们是如何的应变。
可是却恰恰事与愿违,那位背着猎弓的斥候神色如常,迈着轻快的脚步闯进了密林之中。
虽然没有看到密林中的场景,但是我猜想,那位重甲步兵团的斥候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重甲步兵团一面派出斥候探查敌情,一面开始准备生火做饭,他们倒是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人站岗放哨,有人生火做饭,有人原地休息。那些长戟整齐的堆成圆锥形,那些方形塔盾竖在一旁,就像是一道厚实的围墙。
不久之后,这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开始轮番就餐,当一个人吃饱之后,那么他的精神就会变得松懈下来,整个人会显得非常疲倦,这时候,需要有一小段儿休息时间。
恰恰是在这个时候,那些蛛人战士们整齐如一的忽然从坡地密林中钻了出来,他们就在密林的边缘地带排成一条线,五十几只蛛人战士肩并肩站在一起,手里端着黑铁长矛,矛尖直指重甲步兵团,蛛人战士低沉的嘶鸣声,就像是一波海潮一样。
那些在营地不远处负责警卫的士兵,甚至不用发出任何警告,整个重甲步兵团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蛛人战士,他们就像是一群骑着黑色战象的野蛮人,在轰鸣声中,从山坡上冲下来。
“各战团注意,有敌袭,结阵!”传令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也许是因为紧张,他竟然有些破音。
那些士兵们慌忙从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迅速的清醒过来。
每位蛛人战士都是强大的重甲骑兵,所以在山谷里,平坦的坡地下面,这群重甲步兵团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可能,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结阵并应战。
步兵团在这一刻显得很混乱,所有的战士都在寻找着所以自己的武器,不过大概这种防御型阵势他们已经练习了很久,很快,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型就已经有了雏形,盾剑战士将塔盾立在最外围,像是一面墙一样,将所有人都保护起来,再往里面一层,是一些长戟战士,他们将长戟斜着支撑在地上,锋利的戟尖倾斜着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里透了出去。
最里面是那些长弓箭手,这时候他们所有人在队长的命令之下,已经拉开长弓,将长长的破甲箭遥遥指向空中,这种抛物线形的射箭技巧,最是考验弓手们的能力。
“全体弓手准备,放!”
声音坚定而的富有节奏,一篷箭雨从军阵中向天空漫射,然后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蛛人战士们如雨点般迎头砸下来。
这些破甲弓箭地落点都有一些预判性,那些蛛人战士从山坡冲下来,必会迎上这片箭雨,如果蛛人战士放慢速度,躲过这篷箭雨,那么他们冲锋的节奏又将会完全被打断。
……
“射的漂亮!”
我在山岭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暗佩服那位长弓箭手的队长,毫不掩饰地夸耀一句。
卡兰措伏在我身旁的巨石后面,轻轻地用鼻音哼了一声,摆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
本以为这些蛛人战士面对这片箭雨的时候,冲锋的势头会减缓下来,但是没想到他们排成一条线,在嘶鸣声中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向着重甲步兵团冲去。
那些长长的羽箭纷纷射到蛛人战士们的身上,可惜这种抛射没有丝毫的准头,虽然箭矢劲道很大,但是破甲箭尖扎在蛛人战士身上之后,被那坚韧的甲壳纷纷弹落在地上,仅仅是有不足十之一二的箭矢,扎进了蛛人战士厚厚的虫甲上,但是却没有入肉半分。
这些破甲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锋利。
或者是那些蛛人战士身上的黑甲过于坚实?我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堆在一旁的那些钢管长矛,我有些担心这东西能否在投掷出去之后,顺利的扎进蛛人战士的身体里。
当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第二波箭雨如期而至。
这次的距离已经不需要抛射了,那些破甲箭是直接平射过来的,这一次蛛人已经冲到了步兵团五十米之外,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蛛人战士就能冲到军阵前面去。
这一波箭雨情况稍好一些,几位蛛人战士被破甲箭射中了,他们要么就是被破甲箭贯穿了脖颈,要么就是破甲箭射进了关节里,但是那些几位中箭的蛛人战士,却根本没有停下来,而是保持着冲锋的阵型,向重甲步兵团发起第一轮冲锋……
……
仰望那些足有四米多高的蛛人战士,首先在气势上,重甲步兵团就被完全的压制。
盾战士队伍中有人喊道:“弃剑,双手持盾,用肩膀顶住盾牌,给我死死的顶住!”
事实上,当这些蛛人战士奔袭到军阵近前的时候,那些重甲步兵团所有战士都完全目瞪口呆,他们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这样巨大的怪物。
随后,黑色的浪潮轻轻地吻上了岸边礁石一样的军阵,在两支军队接触的一瞬间,激起一片惊呼与杀伐之音。
当手臂粗的黑铁长矛刺穿那如门板一样厚重的塔盾盾牌,那塔盾就像是一块酥脆的饼干,瞬间支离破碎。门板后面的那位重甲战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抽出腰间的十字军长剑,就被一杆粗壮的黑铁长矛贯穿了胸膛,四米长的黑铁长矛将那身穿重甲的战士,直接挑到空中。
重甲剑盾战士睁开大大的眼睛,就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道别,他扭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双手紧紧地攒着刺入胸口的黑铁长矛,口鼻中喷出一口血雾,随着那蛛人战士强壮臂膀猛地一甩,那重甲战士狠狠撞在一旁的大铁盾上,四肢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有很多斜插在地上的长戟,也在蛛人战士破入军阵的时候,刺进了蛛人战士的胸膛。
锋利的长戟将蛛人战士捅了个对穿……
如果这个步兵团面对的是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那么这时候我大概就会松一口气,无论如何,贯穿了胸膛的野蛮人都不可能活下去,一个冲锋,双方忽悠损伤,马上就会展开近身的绞杀。
但是,现在重甲步兵团面对的是一群身体构造与我们完全不同的蛛人战士,蛛人战士浑身全部脏器并没有在他的胸腔里,而是全部藏在他无比巨大的腹部,由八条蛛腿彻彻底底的保护着。
那些贯入身体的长戟,虽然是将蛛人战士刺伤了,但是完全不是致命伤。
这时候的蛛人战士,反而是冲开了盾墙,锋利的蛛腿像是充满了棘刺的钢刀,踩踏着那些重甲步兵们的时候,很轻易就能够刺穿他们的铠甲。
数吨重的身体凭借着惯性就能够肆无忌惮的向军阵里面冲进去,蛛人战士们挥舞着黑铁长矛,将那些试图反抗的战士们纷纷挑飞出去,这些蛛人战士就像是一群冲入鸡群的猎狗。
……
我完全没想到,这些蛛人战士排成一条线,顶着两波箭雨,丝毫不费力气,就冲到身穿重甲的盾战士面前。
有的是直接用长矛将面前的塔盾刺破,将躲藏在后面的盾战士挑飞。有的是直接用八条锋利如刀的蛛腿,将盾战士直接踩翻在地。有的直接用强壮的身体,凭着一身厚厚的坚甲,直接撞进军阵之中,然后开始大开杀戒。
重甲步兵团的溃败,居然来得如此之快,这完全是两支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战团,刚一接触,重甲步兵团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我在想,蛛人战士们算是完全发挥了他们在团战之中,集团式冲锋的战术特点。
而重甲步兵团这边,仓促应战,很多灵活的战术和一些布置,完全没有发挥出来,才导致一个冲锋就被击溃。
……
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此刻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溃败之势先是有盾战士队伍发生的,有些侥幸活下来的盾战士,看到生猛无匹的蛛人战士在军阵中大开杀戒,内心完全崩溃掉,然后果断的丢弃了手里的巨大塔盾,转身向后方跑去。
随后跟着一起跑的就是那些长戟士兵,他们看到盾战士溃败下来,也没有再战的勇气。
这时候,那些长弓箭手们还站成前后两排,射出第三轮箭雨。
可是完全没有想到,挡在阵前的盾战士和长戟战士慌乱的向阵营后面四散奔逃,向后跑的战士们,冲击着弓箭手军阵,立刻惹得那些长弓箭手们也放弃了战斗,大家一起向后面跑,准备涌进远处的密林里,不过很显然,那片密林对他们来说,有点太远了。
断肢、鲜血、破碎的铠甲、随处丢弃的武器组成了一幅凄美的画面,那些如凶神恶煞一样的蛛人战士,如同绞肉机一样,在战场上收割着生命。
战场上,只有三位队长的身边还聚拢着一些战斗意志极为顽强的战士,再用生命与那些蛛人战士们周旋着,溃败逃散的战士也彻底的散开。
……
该轮到我们上了,原本以为那些重甲步兵团能够多撑一会,然后我们派出兽人小队加入战团,将蛛人战士一点点的引到我们伏击圈里,没想到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在蛛人战士的铁骑下竟然像纸一样脆弱。
我从掩体中站起来,掏出了那把锋利的修罗斧,看了琪格一眼,对她说了一句:“就在这等我!”
琪格反手将我的袖子拽住,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向我问道:“你想干嘛去?我们只是去将那些蛛人战士引过来,你跑得又不快,你不是说要好好的专注冥想,恢复身体里的魔法力?”
“我的魔法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向琪格辩解道。
琪格闭口不言,只是默默地盯着我看,我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只好打消了亲自带队冲锋的念头,乖乖地坐下来冥想。
……
其实我身体里所亏空的并不是魔法元素,是融合进肩胛骨的‘雷之种子’里面慢慢积累出来的雷电之力,最近这几天我频繁的开启辛柳谷传送门,消耗了身体里大量的雷电之力。
早上潜入到山岭上,再次开启传送门的时候,算是将肩胛骨的‘雷之种子’储藏的雷电之力消耗一空,如今想要再次开启传送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没办法打开传送门,遇见蛛人战士的伏击,我们最后一条生路就彻底的被我堵死了。
因此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恢复一些雷电之力,好能够让我们在紧急关头避入地底洞穴之中。
不过耶罗位面上的雷元素非常稀薄,即使冥想的时候,凝聚雷元素的进度也十分缓慢。
在耶罗位面的黑森林里,最近经历了几次连番苦战,每次使用冰墙大阵的时候,几乎都会差不多用尽魔法旋涡中的魔法力,这种在战斗中,非常极限的使用魔法力,往往会刺激魔法旋涡的运转速度,我最近发现自己身体里魔法池的容量在不断地飞速增长。
昨天晚上,再次冥想的时候,发现身体里的魔法池的增长似乎又到了一个临界点,而且隐约有晋级的迹象。
队伍里有了琪格这种强大的风系魔法师,自然是可以享受到一些风系增益魔法,所以那些兽人们都被加持了‘轻身术’,一个个变得身轻如燕。
卡兰措带着十名背着军弩的兽人战士从山岭上,飞快的向下面跑去,他们都非常轻快地在巨石之间来回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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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无名山谷之战(上)
重装盾剑战士的溃逃,直接导致整个防线崩溃,那些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兵士们开始四散奔逃。
在重甲步兵团溃散的人群中,有一位十分勇武的战士带领着二十几位长戟战士在蛛人战士铁爪之下奋起抵抗,他身穿瑟银锁子甲,一手举着骑士轻盾,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短矛,身体周围凝聚着一层光盾,身后显出强大的‘势’,是一面盾牌和一把十字军长剑,听说很多在军营中成长起来的尉官们,他们会受到军营的熏陶,如果在军营中成功突破一转,很多战士凝聚出来的‘势’都是剑与盾牌,我觉得他是这支步兵团里面最强大的战士。
或许他就是这根步兵团的团长,看起来实力还不错,在正面足可以硬撼一只蛛人战士,他手中的骑士轻盾可以挡住蛛人战士长矛,手里的短飞矛可以轻易刺穿蛛人战士的黑甲。
他将那些战斗意识尚存战士召集起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的身体两侧是两位最强壮的盾战士,他们高举着塔盾为队长抵挡着来至侧面的压力,后面的长戟战士与盾战士相互配合着,拼死抵御着那些蛛人战士的扑杀,跟随着步兵团的团长大人一起突围。
蛛人战士们凭借着第一轮冲锋,一举碾碎了重甲步兵团的盾墙,但是在无法冲锋的情况下,他们还刺不穿那些厚重的塔盾,但是他们不用在意这些,他们只需要迈开大步,追上那些来至杜尔瓦省的战士,直接用黑铁长矛捅穿那些战士们的身体就行了。
卡兰措带着兽人战士小队,从山岭顶端沿着缓坡冲下,很快就被山下的蛛人战士们注意到了,不过这些蛛人们没有太在意,毕竟这支突袭小队的人数看上去实在太少了,在蛛人战士的眼里,这些身上只穿着皮甲的兽人战士,身上连重装甲都没有穿,冲上来也只有送死的份儿。
那位步兵团的团长也看到从山岭上跑下来一队兽人战士,当他看到兽人战士们冲向战场这边,立刻做出决定,向兽人小队来的方向突围。
耶罗位面的战场上,出现兽人战士显然十分不合情理,但是此时那位团长大人自然是顾不上想这些,他只需要清楚的知道兽人部落与渊狱中黑暗势力也是死敌,就足够了。
在如此的困境之下,只有这支兽人小队,还能够让这位步兵团团长看到一丝生的希望。
果然,那十位兽人战士冲到草坡上,距离战场还有八十米的地方忽然停下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女兽人身后隐约出现了无比虚化的兽女武神虚影,她威风凛凛地站在山坡之上,对着下面战场上的步兵团战士们高声大喊:“大家,都往我这边跑!”
卡兰措只是喊了三遍,并确认下面的步兵团战士们有人听到。
她用一只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双手剑,再次高声喊:“准备!投!”
十名兽人战士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向前五米左右的碎步助跑,纷纷将手中的短飞矛投掷出去。
重甲步兵团与蛛人战士们还绞杀在一块儿,看到远处的兽人战士们并没有一口气冲过来,而是远远的在坡地上停下,并开始投掷第一轮短飞矛,那些飞矛在空中竟然可以发出刺耳破风声,像是哨音,明明只有十支飞矛,倒也显得声势浩大。
为了避免被那些飞矛伤到,那些原本就没有战斗意志的战士们,果断的向战场两侧分散,然后向卡兰措和她的兽人战士方向迅速的靠拢,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局势之下,那些步兵战士们跑得飞快。
那位步兵团团长趁机看了一眼天空中呼啸而来的飞矛,脸色更加的难看,虽然对着卡兰措暗暗咒骂了一句,但却不得不带领剩余的几十位的步兵战士,从左侧翼向卡兰措的兽人小对靠拢。
空中的第一波短飞矛纷纷落下,不得不说这些短飞矛投掷水平非常的高,几乎每一支长矛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这种抛射的长矛,能达到对指定目标精确攻击,也只有兽人一族能够做到最好,兽人族投掷长矛的佼佼者并不是兽族狼人,而是在死亡丛林另一侧的人马一族,兽族狼人只能位居第二。
不过这种空心的短飞矛制作工艺非常精良,矮人顾问柏恩德为了能够确保短飞矛在空中飞行的稳定性,特意在尾部安装了十字形尾翼,而且短飞矛前端刃口处进行了简单的淬火处理,拥有破甲属性。
有的蛛人战士注意到这些呼啸而来的短飞矛,他们挥动手里的黑铁长矛胡乱地格挡,这些蛛人战士仗着自己黑甲坚固,对那几支短飞矛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他们处于混乱的军阵之中,身体周围到处都是一些溃逃的步兵。
一位蛛人战士将目光放在逃跑的一名步兵身上,并没有理会向他飞过来的短飞矛。
当短飞矛刺进一位蛛人战士的胸膛,矛尖又从背后透出,继续扎进身后腹部,那位蛛人战士发出惊恐的嘶吼声,他惊诧地低头看着贯入胸膛里的短飞矛,一股鲜血像是水龙头流出来凉水一样从短飞矛的短尾部涌出来,他连忙将手里的黑铁长矛插在草地上,然后双手紧握胸口的长矛,口中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他痛苦地嘶喊着,一点点将刺进胸膛里的短飞矛拔出来,他将仇恨的目光望向山坡上的那十一位兽人战士,将插.进泥土中的黑铁长矛拔出来,带起一些黑色的泥土,十个书肺的气孔中喷出一团团水汽,其中一个书肺渗出一些血水来,显然短飞矛伤到他的内腹。
他有些狂暴脱离战场,冲向山坡。
与这位蛛人战士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另外两个蛛人战士,他们的身上同样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当兽人战士们第二波长矛的再次袭来,那些蛛人们终于开始认真对待,他们纷纷举起黑铁长矛小心的格挡,然后有更多的蛛人战士被激怒,纷纷冲向那片坡地。
投掷长矛的那十位兽人战士,将手里的第三根短飞矛草草地投出去,就立刻转身向密林中跑去。
那片密林恰巧就是刚刚蛛人战士的藏身地,蛛人战士们并不担心密林中有什么埋伏,更是发足狂奔。
如果单是一位两位的蛛人战士,反身冲向密林,其他蛛人战士也许不会去理会,但是十几位蛛人战士纷纷一齐向藏身地的密林涌去,其他的蛛人战士见此情景,虽然有些茫然不知何故,但也转身冲向密林,就像是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连锁反应。
明明在这边的战场上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正是收取胜利果实的时候,蛛人战士们却纷纷追向逃回密林中的几个兽人战士,原因只不过是这几个兽人战士投掷出来的长矛,让蛛人战士们受伤了。
兽人战士彻底地激怒了蛛人战士……
那位带着残余队伍想要冲上坡地,与兽人战士们汇合的重甲步兵团团长,有些傻眼地停在坡地上,他们戒备的看向那些蛛人,可是暴怒状态下的蛛人们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些皮肤黝黑,正甩开大脚丫子飞奔地兽人。
就在蛛人战士们快要追到密林的时候,一蓬弩箭的箭雨从密林中激射而出,那些弩箭的箭雨穿透力极强,一脸五波箭雨将冲在前面的那几个蛛人战士身上,钉得犹如刺猬一样,蛛人战士只能停下脚步,挡住腹部的弱点,等到后面的大批蛛人赶了过来,这才再次大踏步的向密林中冲去。
当他们冲进密林,才发现密林里面空荡荡的,那十一位兽人战士已经越过了这片密林,继续向山岭之上跑去。
蛛人战士们撒网一样的分散在密林中,他们跑动起来快若奔马,就算是密林中灌木丛生,对蛛人战士们也是没多大影响,他们沉重的身体可以将灌木丛中趟出一条路来。
……
远远地站在一块巨石上面,我看着从密林里冲出来的那些蛛人战士,我觉得那位浑身扎满了弩箭的蛛人战士也许就是这些蛛人的首领,否则,绝不会有这么多蛛人一路追随这他冲上山岭。
卡兰措和那些兽人战士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尽量减缓蛛人战士拉进的速度,只不过在这片坡地上,蛛人战士们才是奔跑冠军。
卡兰措的兽人小队与蛛人战士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被拉近,我和身边的琪格对望一眼,那些蛛人们终于来了……
藏在山岭巨石后面的那三十多位兽人战士,纷纷从巨石后面站出来,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支短飞矛。
牛头人鲁卡高大的身躯也站在巨石之上,他单手高高举起黝黑的大铁矛,仰天一声大吼。
“吼~”
这是战斗嚎叫,战前吼出来可以提升战士们的士气。
周围的兽人战士们听见鲁卡这一声震耳欲聋的战壕,纷纷举起手中的短飞矛,效仿着鲁卡的样子大吼一声,那些战士们吼叫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显得颇有声势。
“准备!”
牛头人鲁卡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低沉而有力,他率先摆出投掷的姿势,然后那些站在巨石上的兽人战士们纷纷效仿。
“投掷!”
牛头人鲁卡大喊一声,助跑了几步,抡起强壮的胳膊,将那支黑铁长矛远远地投了出去!
兽人战士们居高临下,他们知道,只要投掷得足够高,就可以让短飞矛飞得更远,那些短飞矛密如雨点般,带着呜呜声飞向高空。
看到山岭上的那些兽人战士纷纷投掷出手中的短飞矛,那些追在的卡兰措身后的蛛人战士们,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即将来临,他们如临大敌高举着黑铁长矛,不自觉的放缓脚步。
这样一来,原本就要追上卡兰措兽人小队的蛛人们,又错失良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卡兰措带着兽人战士们平安返回山岭之上。
此刻,漫天的短飞矛像是在做无声的宣告一样,‘噗噗噗’的落在蛛人战士身前的一片土地上,昭示着只要他们再敢往前迈出一步,就会遭受短飞矛的攻击。
那些蛛人从渊狱中爬出来,站在耶罗位面的土地上,一直以来都是横行无忌惯了的,他们浑身拥有惊人蛮力,身穿黑甲,手拿长矛,比格林人的重甲骑兵还要勇武,所到之处,战无不胜,哪里会在乎这几支短飞矛。
蛛人们身体的弱点全部在于腹部,整个上身人形的黑甲里面尽是一些肌肉,这些蛛人们听到山岭上兽人们的战吼,也用四只蛛腿支撑地面,其余蛛腿全部翘起来,对着兽人们做出如临大敌一般的姿态,随后,几乎是所有蛛人战士都赶了过来,他们陆陆续续地从密林里钻出来,排成一排,端着黑铁长矛一步步向山岭逼近。
他们迎着风一步步走上来,这风有些古怪,竟然贴着山岭的坡地向下吹。
他们踩着山岭之间带有细碎卵石的草地,这片草地上尽是一些奇怪的小兽夹子,蛛人战士蛛腿众多,他们的腿几乎将整个草地都犁了一遍,这样一来,碰触到那些兽夹之时,兽夹纷纷爆裂出一团团冰雾,淡淡的,没有任何伤害的冰雾。
草地上的温度骤降,那些弥漫升起的冰雾,让密林外的草地,就像是人间仙境一样,烟雾缭绕。
随后,那些可怕的短飞矛的破空声,声势浩大地在天空中画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以不可阻挡之势向蛛人战士袭来。
而蛛人战士们,也按捺不住心中激荡的战意,端起长矛,撒开蛛腿冲向山岭之巅,顿时,蛛腿踩踏地面的声音就像是密集的鼓点一样连成了一片,与天空中‘呜咽’的短飞矛,交相辉映,就像是在演奏着恢弘的乐章。
那些短飞矛纷纷如雨点般落下,坠地地惯性让那些短飞矛带有极强的穿透力,一只只短飞矛钉入蛛人战士们经过的土地上。
那些短飞矛刺穿了坚石,没入松软的草地,刺穿了蛛人战士的身体,没入了他们胸腹之中。
这些短飞矛,又让那些蛛人战士想起了之前镇守在渊狱出口上的数百架床弩,那些床弩平射出来三米多的精铁弩箭,威力就像是自天空落下的短飞矛,可以轻易地洞穿蛛人战士的身体。
厚厚的黑甲对于这些短飞矛来说,未免有些太脆弱了一点,而且那些空心短飞矛,刺进蛛人战士的身体中,就像是拧开闸门的水龙头,喷涌出来的鲜血竟然可以窜出几米远。
这样密集如雨的短飞矛,让蛛人战士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但是蛛人战士的战斗欲.望,反而是越演越烈。
他们改变了散开成一条线的阵型,这样打击面会显得有些大,蛛人战士们聚拢在一起,想要一鼓作气的冲上山岭顶上。
当这些蛛人战士在冰雾中冲出来的时候,豁然看到两个巨大的风柱立在山岭之巅。
蛛人战士们对于魔法师还是充满了敬畏之心的,他们的目光最终落在我和琪格身上,蛛人战士们将手中的长矛纷纷的指向我和琪格,然后直接发起了冲锋,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先把战场上的魔法师杀掉。
一道长长的火焰从山巅巨石后面喷射出来,就像龙息一样强大,那些火焰无论沾到任何地方,都会将所遇之物全部点燃,火舌借着风柱吹出来的飓风,窜出几十米远,炙热的火焰喷洒在率先冲上来的蛛人战士的身上。
只是数息之间,就将蛛人战士身上的虫甲彻底烧成灰烬,火焰点燃了蛛人身体里面的血肉,无数火焰从蛛人虫甲裂开的缝隙里面喷出来。
那些雾化了的尸火油,从两支火焰喷射器里吹出来,被风柱送出去,瞬间被点燃。
一下子将整个坡地点燃,形成一片火海。
站在前面的一排蛛人战士浑身燃着火焰倒下去,后面的蛛人战士却是勇不可当,依旧想要从烈火之中冲上来,只不过接踵而至的冰雾、火焰已经蒙上了这些蛛人战士的双眼。
当后面的蛛人战士身上冒着火,顶着喷火器喷射的火焰,一个劲儿地往前冲,似乎冲上山岭就是他们心中的一个执念。
那些蛛人战士的悍勇之气,激起了山岭顶上所有兽人战士的战意,如果不是有卡兰措压着,恐怕现在早已经跳出战壕,直接冲上去与那些蛛人战士展开肉搏了。
接受了短飞矛的洗礼之后,再被尸火油炼烧,能够从火海中冲出来的蛛人战士已经不足三十之数,而且这里面有很多人身上带着来不及拔下来的短飞矛,沾着不停燃烧,怎么也灭不掉的火焰,就这么惨烈的冲上来。
那些蛛人战士已经与我只有十几米的距离,鲁卡担心蛛人战士们会直接投掷手里的长矛狙杀我,用身体将我挡住,被我连忙绕开,站在一块山顶的风化很严重的锈迹斑斑的石块上,我将手里的两张‘霜之新星’卷轴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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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无名山谷之战(下)
魔法卷轴在空中旋转着冲向那些冲上来的蛛人战士,卷轴在飞行过程中化成两座淡蓝色六芒星型法阵,魔纹法阵随之高速运转,散发出强大的水元素魔法力,那些魔法力在法阵中凝聚成两团冰晶,瞬息之间,冰晶炸车无数的冰粉,两个冰环瞬息之间形成,随后不断地扩大。
凡是冰环能够碰到的蛛人战士,他们的脚下都会凝结成冰,那些冰雪的基座,将他们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他们身上燃烧着大火,身体下肢部分又被冰雪所覆盖。
这两张‘霜之新星’卷轴的威力并不太大,因为周围的环境炙热无比,没有了‘霜冻卷轴’让周围形成一片骤冷冰雪环境,这两张‘霜之新星’仅是将蛛人的身体禁锢了一秒钟。
身体已经濒临狂暴边缘的他们,愤怒的从冰环里挣扎着走出来,冰环破碎,挂在他们长长的蛛腿上。
‘霜之新星’卷轴虽然没有禁锢住这些蛛人战士,但是我的目的却达到了,我再次将他们冲锋的势头挡住,冷热交替之下,让蛛人战士们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这时候,距离我最近的蛛人战士就在二十米外,只要在向前跨越几步,就能冲上来。
随着一桶尸火油喷射完毕,兽人战士肯托亚的手中喷火器喷嘴已经完全被烧红,他喊着身边的助手再换一桶尸火油,自己则将腰间的水囊解下来,将水囊里清水全部浇在炙热的火焰喷射器上,火焰喷射器的铜管上冒出大量蒸腾的水汽,他的面目有些狰狞,看着就快冲上来的蛛人战士,显得有些急躁。
他破口大骂身旁的兽人助手,催促他的动作再快一点,但是那个助手显得更加紧张,液压装置怎么也没办法放进油桶中。肯托亚疯狂的举动,大概是把他吓坏了。
卡兰措一脚将肯托亚踹到了一边儿,对他怒吼道:“肯托亚,你疯了,喷射器的管子都烧红了,还不给老娘放下,你想把大家都烧死吗?那根喷射管有多贵你知不知道?拿起你的弩箭,难道你们都忘记了用强弩猎杀蛛人的方法了吗?射他们的喷气孔!”
“遵从您的命令!”肯托亚被卡兰措踹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地拿起一旁的劲弩,加入到兽人弩手的行列里。
卡兰措在这些兽人的心中,拥有非常高的威信。
那些从冰环中挣扎出来的蛛人战士,已经再次冲了上来,牛头人鲁卡拿着两把月刃斧,神色显得有些紧张,他试图挡在我的身体前面,不过看着我头上悬浮的巨大冰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站在我的身边。
身边的琪格则是双手环抱着如向日葵花一样的风刃凝聚而成的风团。
‘风漩术’
冰枪和风漩不分先后,同时飞向那些冲上来的蛛人战士。
与此同时,那些手持劲弩的兽人们将弩箭纷纷射出去,几乎是每支弩箭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卡兰措要求兽人战士们将弩箭射向蛛人战士们身侧的出气孔,这里是唯一没有黑甲保护的地方,而且通气口一旦受伤,涌出来的血水就会随着蛛人剧烈的呼吸,涌进书肺,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让蛛人战士窒息而死亡。
蛛人战士想要支配庞大的身体,需要十只书肺不间断的呼吸,才能提供足够的氧气,蛛人战士损伤书肺可以说是非常致命的。
蛛人战士的腿上沾着一些笨重的冰块,这让他们走路的时候,显得很笨拙,八条腿往复运动的时候,免不了互相刮碰,因此提不起速度,这样笨拙的冲上来,恰好成了这些兽人战士们的靶子。
一根根弩箭飞射出去,飞快的射速,几乎让蛛人们看不到弩箭的运动轨迹,只是感觉到腹部一阵阵的剧痛,然后忽然就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那么顺畅,他们试图再向前走进那么一点儿,可是身体却越来越无力。
巨大的冰枪砸在距我最近的蛛人战士身上,爆成一片冰雪,蛛人战士身上燃烧的火焰一下子被熄灭了。
冰枪术造成的极寒蔓延开,寒冷的气息波及到身边其他的蛛人战士,一层淡淡的冰焰站在周围蛛人战士的身上,那种冰与火同时在这些蛛人的身上蔓延,一边是火焰,一边是冰焰,他们脸上狰狞而痛苦的表情,想来滋味一定不怎么好受。
二级魔法‘冰枪术’是我目前学会的最高级单体攻击魔法。
而琪格的风漩术就像是一盘在空中飞舞的向日葵转轮,无数风刃蕴含在其中。
当风漩撞在一位蛛人战士胸口上的时候,那些风刃忽然炸开,无数风刃以风漩为中心,像一场热带风暴一样席卷着蔓延开,那种巨大的威力,首当其冲将面前的蛛人割得四分五裂,他身边的那些蛛人也纷纷受到了波及,溅射出去的风刃,让很多蛛人战士都受了伤。
三.级魔法‘风漩术’是风系魔法师们一个里程碑一样的魔法,只有一转风系魔法师才能有机会学习。
蛛人战士刚刚从火海里挣扎着跑出来,却又被冰环禁锢,随后有迎面遭受了两个魔法攻击,内心几乎濒临崩溃,他们的身上被强弩连续的攒射,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当有些蛛人意识到自己身体逐渐失去力气,八条蛛腿不知不觉开始变得酸软无力,才骇然警觉过来,面前的这群战士仿佛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身体,在冰与火的洗礼之下,有剥夺了身体呼吸的能力,手中的上百公斤重的黑铁长矛,忽然变得异常沉重。
冲在最前面的一位蛛人战士,距离卡兰措只有十步之遥,然而这十步就像是天堑一样横在两个人之间,让那位蛛人战士无法逾越,他想要将手里的长矛投掷出去,当他扬起右手,做出投掷动作的那一刻,卡兰措抱着双手大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撞进那蛛人战士的怀中。
巨大而锋利的双手剑一下子切开那位蛛人战士的腹部坚甲,随后转身将长剑围着身体画了一个圆圈,蓄满力量深深地刺进破开坚甲的腹部,双手大剑将那蛛人战士的心脏边缘的心管切断,紫色的鲜血喷了卡兰措一身,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浴血而生的女战神一样,身后兽女武神的虚影中忽然多了一种淡淡的血气。
随后牛头人鲁卡也拎着两把月刃斧一头撞了进来,看着牛头人咆哮着冲进了蛛人群中的样子,这一刻,战场上的气氛已经完全被点燃。
“吼~!”
鲁卡的战斗嚎叫让所有的兽人战士都获得了更大的勇气,那些兽人战士双眼变得血红,他们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战意,将手里强弩五只弩箭全部射出去,才抓起身边的武器,发了疯一样的冲了上去。
这些兽人狼族的战士们最不缺的就是战斗勇气,牛头人的战斗嚎叫更适合天生善良性情温和的牛头人一族,这一声‘战斗嚎叫’对于兽人战士无异于烈火烹油,一下子将兽人战士的情绪全部点燃。
这一刻我也是心情澎湃,身体里的狼人之血让我有种迫切想要厮杀搏斗才能发泄的情绪。
四盏石鼓图腾‘轰’的一声,从我的身体周围无端就被全部点燃了,我身边三十码范围之内,所有兽人战士身体上纷纷出现了石头皮肤,脚下踩着风圈儿,我一手拎着油灯,另一只手拎着修罗战斧,浑身热血沸腾一样,就要往前冲。
琪格急忙伸手想要将我拉住,但是她白葱一样的手指只碰触到我的皮甲的边缘,根本来不及拉住我。
“吉嘉,你快回来!”
我回头看了琪格一眼,眼中的战意在无限的燃烧,也学着兽人战士一样,发出一声低沉的战吼,转身就向战场上冲。
一面、两面、三面冰盾不间断地出现在我的周围。
随后,就听见琪格的一声叹息,我发现身上出现一面凝实的‘大气神盾’。
无数如同花瓣一样的风刃保护在我的周围,‘风刃护体’。
一面鸡蛋壳一样金色的魔法盾出现在我身上,‘魔法盾’。
五颜六色的魔法光盾围绕着我,让我绚丽得就像是一团在地面上滚动的魔法光球,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到一只浑身燃烧着大火的蛛人战士面前,那蛛人战士看到迎面冲过来竟是一位人类的魔法师,勉强地向前迈出两步,仅仅就这两步就让他付出两条蛛腿的代价。
他高高举起了长矛,身体强壮的蛛人战士将黑铁长矛抡圆了,向我横扫过来。
除非我高高跳起,否则很难避开他的这一击。
在他双眼的注视下,我双脚点地高高跃起。
他虽然浑身带着烈火,但这一刻,他的眼中只盯着我,那种被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强者注视着的感觉,在我心里升起一种淡淡的威压,蛛人战士身后出现了如同山岳一样的巨型蜘蛛虚影,他双手紧紧地握着黑铁长矛,强行将横扫变成向前直刺,矛尖所指的位置,正是我跃起之后,身体将会最终抵达的位置。
蛛人战士的预判精准无误。
但是他却明显忽略了我身上这些魔法盾的作用,在我接近矛尖的那一霎那,首先三面冰盾接二连三的碎裂。
无数冰焰沿着长矛逆流而上,整个黑铁长矛上挂满了白色的冰霜,但是这并不能阻碍笨重的铁矛向我刺来,铁矛刺中身体前面的‘大气神盾’。
我无比清晰地看到黑铁长矛微微一滞,‘大气神盾’随后消散成一团涣散的风元素。
蛛人战士狰狞的面孔流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或许击杀一名人族魔法师,对他也算是一种荣耀吧。
可是我哪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就在黑铁长矛碰触到大气神盾的那一刻,我将身体猛地一缩,用西洋细剑剑术里面的基本闪避动作,让身体凌空避开蛛人战士的长矛,身体贴着长矛扑向那蛛人战士,仗着灵活的身体,单手持着利斧向他迎头劈下去。
蛛人战士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放弃了手中的大铁矛,双手紧握成拳头,一只手拦在头顶,想要用单臂厚实的坚甲,硬抗我这一斧子。
显然,他并不认为像我这样的人族魔法师用斧子能够破开他手臂上的铠甲,尤其是这时候他的身上淡淡涌起一层黑色斗气。
他漆黑无比的眼眸,就这样紧紧地盯着我当头劈下来的利斧,另一只手无所顾忌的向我抓来,我的身材矮小,蛛人战士的一只大手直接抓向我的一条腿。
就在我的修罗斧子劈在蛛人战士拦在头顶手臂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上发出一团火浪,一道火环从我的身体上向四周扩散,这只火环虽然无法推动蛛人战士分毫,也推不开他抓过来的一只手,却是可以让我的身体远离那只手。
下一刻,我手里的修罗战斧劈在蛛人战士头顶,一道黑色气旋从修罗利斧斧刃上喷涌出来。
‘风怒’
那道黑色的劲风一下子撕开了蛛人战士的手臂坚甲,让我一斧子将他的头颅劈成两半,借着余势,我轻盈的跳到蛛人战士身后巨大的腹部上,失去了头颅的蛛人战士,一只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抓着,另一只断臂则是抱在胸.前,鲜血从断腕中喷涌而出。
此刻,我心中的那团燃烧的热血已经彻底熄灭。
没想到,这样一位浑身着火的蛛人,腹部十个喷气孔被弩箭废掉了八个,一幅苟延残喘的样子,我浑身上下算是挂满了低阶魔法防御护盾,在这蛛人战士已经反应速度锐减的情况下,依然险象环生。
真不知道身体状态完好的蛛人战士会有多强大,来不及让我多想,我一声大叫,翻身飞扑,从蛛人身上跳下去,一支沉重的大铁矛‘噗’的一声,刺在我前一刻站立的位置上,整个铁矛完全刺穿了那位蛛人战士的腹部。
这时候,另外一位蛛人战士在一旁,手握大铁矛,盯上了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给我来了这么一下,没想到被我躲开了,偷鸡不成,手里的黑铁长矛反而将同伴死死的钉在原地,他一脸不甘地将大铁矛从同伴的身体里拔出来。
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化成一道白光,狠狠地撞在他的身上,强壮的蛛人战士被这巨大的身体撞得身体向后一顿,忙不迭举起大铁矛横在胸.前,鲁卡的月刃斧‘当’的一声斩在大铁矛长柄上,蛛人战士身体再次向后仰了一下。
牛头人借势滚到蛛人战士身体一侧,举起斧子斩向蛛人战士的两条腿,蛛人战士忙要闪开。
我在鲁卡身后,瞬间凝结两道冰箭射向蛛人战士的那两条腿,一级魔法‘冰箭术’并不能对蛛人战士造成损伤,却让蛛人战士脚步一缓,鲁卡手起斧落,‘咔嚓’‘咔嚓’连续两声,将蛛人战士两条蛛腿斩落……
战斗再继续,我们的兽人战士完全占据了战场上的主动,那些蛛人战士们受到尸火油的洗礼之后,战斗力折损了三成,又被冰环所阻,士气将至冰点,接着被兽人战士用弩箭五轮攒射,大半蛛人战士的身体已经是半残,这时候,兽人们持矛冲上来,战争天平不由自主的向我们倾斜。
兽女战士卡兰措、牛头人鲁卡、琪格三人,拥有完全压制这些蛛人战士的实力,每当有兽人战士陷入危局的时候,就会有她们出手解围。
山岭之上,兽人和蛛人们绞杀在一起,后面的密林之中冲出来一队重甲步兵团,包住了蛛人们的退路。
那队重甲步兵团团长带着残余的几十名部下,在反复思量之下,最终没有灰溜溜的逃走,而是选择追赶了上来。
先是零散的长弓箭手的攒射,这些弓手的箭法在正常发挥的时候,还是蛮有威力的,只不过好像他们并不知道蛛人战士们的弱点,每支箭矢射的都是蛛人战士的头颅和胸口,然而这些地方并不能是蛛人们的要害。
那些盾战士咬着牙,举起盾牌走在最前面,一头冲进了燃烧着大火的战场中,后面的长戟步兵在盾战士的掩护下,给后面的蛛人战士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最终,在这些重甲步兵团战士的配合下,我们终于迎来了战斗的胜利,全歼了这只拥有四十七位蛛人战士的伏击团。
黄昏之下,远处山间的特鲁姆据点,笼罩在淡淡的水汽之中……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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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迪士累利骑士的烦恼
夜里,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不过对于我们这支小队来说,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雨水将洗去林中所有残余的味道,也会让那些巨型蜘蛛们躲进茂密的树冠中,它们可不喜欢在雨天活动。
这样一来,我们这支兽人小队就趁着夜色,顶着小雨,迅速离开这片山岭。
塔卡马喜欢夏季的丛林,也习惯了站在雨中巡逻,她是一位非常棒的丛林斥候。
在蛮荒沼泽的热带雨林,一年之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下雨,所以塔卡马在雨中奔跑的时候,比平时还要快,她的眼睛在黑夜里依然可以看得很远,她可以轻易的发现潜伏在暗夜里的危机。
有她在前方侦查,我们可以避开所有躲在树冠里的巨型蜘蛛,它们就是主人们布置下来固定哨岗,在特鲁姆据点的外围丛林里,每隔一定距离,在密林的树冠上就会盘踞一只巨型蜘蛛。
这些巨型蜘蛛有明显的领地划分,几乎每一只的巨型蜘蛛都不会随意的越界,即使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地面上泥泞而湿滑,塔卡马能够引导我们准确的避开几乎所有巨型蜘蛛守卫。
……
无名山谷之战,能杀掉这队蛛人战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的关头,兽人战士们有些犯傻,选择了从正面击溃这些蛛人,尽管那时候的蛛人战士实力已经不足平时的一半,但是这些如重甲骑兵一样的大块头们,依旧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队伍中有很多兽人都因此受伤。甚至有三位运气很差的兽人战士躺在担架上,一路被其他人抬着前行。
所有的兽人战士都显得很疲倦,但是我们需要迅速的远离那片区域,我相信明天早晨之前,一定会有蛛人发现,他们失去了四十七位英勇的战士,也一定有大量的巨型蜘蛛,搜索这片区域的丛林,我们要连夜转移到足够安全的区域。
感谢水神伊娃,能在今晚下起了这场雨。
琪格穿着一件全黑的魔法长袍,头顶上带着一顶大大的锥帽,把自己完全的遮住,这种魔法长袍就像是一件雨衣,也路比较难走,我让琪格坐在鲁卡的肩膀上。
在雨中,我能感受到充沛的水元素,作为一名水系魔法师,我发现自己的魔法恢复速度有着明显的提高,大概能提高百分之二十的魔法恢复速度,无比迅速的恢复魔法力,让我一路上都在不停的给受伤的兽人战士们释放‘水疗术’,我希望他们的伤迅速的好起来。
在这片黑森林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所以一定要兽人战士们尽快回复到最佳状态。
我们的队伍后面,还跟着那些重装步兵团的残兵,步兵团的团长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两百人的重甲步兵团,现在剩余的人数不足八十人,而且又四分之三数量的战士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所以在打扫战场,草草的掩埋了同伴们的尸体之后,那位步兵团的团长就走过来与我们攀谈,并表示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随后,这位团长才知道我们竟然是帝都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魔法师,至于这些兽人战士则是属于我们的扈从,以兽人战士作为扈从的贵族,在格林帝国里面还是非常少见,但是我和琪格是身份高贵上的魔法师,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那位团长大人并没有过多询问,比如:为什么会在历练中,一下子带来这么多扈从之类的话题。
我也通过这位团长大人的自我介绍,才知道他们并不是来至于杜尔瓦省的重甲步兵团,而是隶属于萨摩耶大公爵的次子阿曼德候爵与诺拉.安琪博尔德公主的儿子——年轻的霍勒斯伯爵大人的私人卫队,霍勒斯伯爵在杜尔瓦省以西有一块领地,他们从那里来。
我和琪格对望了一眼,没说什么,不过从琪格的眼睛好像是在告诉我,她知道关于诺拉.安琪博尔德公主的一些故事,好像他们在格林帝国的诸多王室成员之中,拥有着一席之地。
因为赶着尽快撤离这片地区,时间显得很仓促,我们并没有聊太多。
有很多战士在第一次大溃败的时候,就已经跑散了,那位步兵团团长整合了一下人数,请求跟我们一起走,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们死了很多人,剩下来的这些步兵战士,也是浑身带伤,勉强跟在我们队伍的后面。
这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并不傻,他们清楚的知道,在这片充满里蛛人战士和巨型蜘蛛守卫的从里面,只有跟在我们的身后,才或许能够有机会活下来。
兽人小队徒步绕行到特鲁姆据点外,东侧崇山峻岭的边缘地带,这里遍布着丘陵,与埃尔城位面安提亚山区的地貌很相近,不过这里一样遍布着丛林,兽人战士们显然更适应这样的丘陵地带。
塔卡马对我们说:这一带森林里的巨型蜘蛛守卫布置的并不算密集,而且分布的蛛人战士小队也很少,可以选择在这里休息一晚。
如果不是兽人战士们都精疲力竭,根据蜥人侍女塔卡马提供的情报,我甚至想要带着一些兽人战士,将这个地区的蛛人战士小队都偷偷的吃掉,这里蛛人战士小队,竟然都是五人至八人一个小组,对我们而言,吞掉这些蛛人战士小队,并不算困难。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卡兰措撩起头上的帽兜,打量着四周的山林。
然后她接着对我说:“我们可以像是在埃尔城外狩猎野蛮人那样,就在这片丘陵之中,趁着那些蛛人们没反应过来,悄悄地将那些蛛人小队全部吃掉,让那些蛛人们知道我们来了!”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战争的热忱,不过此刻尚能保持一份理智,毕竟这些兽人们经过了一场大战,体力透支得非常严重,他们需要休息!
……
在丘陵地里,我们找到了一处地裂带的断层,这里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很大的岩石裂缝,这里拥有足够的地方遮风挡雨。
兽人战士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狩猎生活,他们抵达这里之后,并没有坐下来休息,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有的兽人将背上的牛皮卸下来,有的兽人去林子里砍一些粗壮的树枝,有的兽人则是寻找到一些合适的石块支起锅灶,有的兽人负责生火烧水,准备热汤和烤麦饼。
他们配合着支起了一些生牛皮的帐篷,并将那些湿漉漉的皮甲拖解下来,放在火堆旁边烘烤,这些湿漉漉的皮甲在身上穿久了,很容易生病,而且在雨夜里行军之后,他们需要烤烤火,喝上一碗热汤,填饱肚子,美美的睡上一觉。
兽人战士已经习惯了使用‘聚火术’魔法卷轴。
宿营的时候,兽人战士们不会捡拾那些细树枝与甘草,主要选择一些最耐烧的树木,直接砍倒之后,一段段木柴被劈得十分规整,然后将‘聚火术’魔法卷轴放置在炉灶里展开,等着红色的火焰窜出来,再往里面添加大量的粗劈柴,很快就将火升起来。
这种火焰的温度很高,很快就会将大铁锅里的水烧开,然后他们会将如砖头一样的肉松饼投进沸水锅里用大火熬煮,也有人会将一罐罐午餐牛肉罐头添进去,甚至有兽人还带着一些脱水的香草碎屑,根本不用等太久,一锅香浓的肉汤就会飘出浓郁的香气。
这时候,那些如脸盆一样大的烤麦饼,都会堆在炉灶的边缘,借着炉灶边缘的余温,就能将它们烤热。
兽人战士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只如同大号茶杯一样铜制饭盒,非常有秩序的轮流在大铁锅旁边打一份肉汤,领上一份麦饼,然后坐在篝火旁边,一边不停的翻烤着那些湿漉漉的皮甲,一边默默地啃着麦饼,喝着肉汤,一旁的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有些傻眼了。
什么时候,这些兽人们的饮食居然比他们这些正规军还要讲究了?
居然可以奢侈的使用魔法卷轴生火,吃的精细小麦粉制成的烤麦饼和肉汤,最关键这些肉汤都是价格昂贵的肉松和午餐肉罐头煮出来的,这种伙食标准,在格林帝国军队中,是那些构装骑士们才会拥有的待遇。
然而这些兽人们看起来,早已经习以为常!
……
步兵团也躲在距我们不远石缝里宿营,并开始生火做饭。
他们的营帐都是粗亚麻布与毛毡布,被雨水淋湿之后,背在身上显得非常的笨重,他们选择借助一半石壁,将树枝倾斜着搭在石壁上,然后将那些毛毡覆盖在树枝上,这样一来,简易的窝棚就搭好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潮。
森林到处都是树木,但是这些树枝都被雨水淋湿了,纵使能够点燃,也会冒出大量的浓烟,尤其是在这种雨天,大量的浓烟飘散不出去,将那些重甲步兵团里的战士们呛得不停地咳嗽,要不是琪格施展了风系法术将这些浓烟吹走,不知道这些步兵团的战士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等步兵团的士兵们艰难的生起了火,兽人们已经开始用餐了。
他们带的干粮是一种掺进去一些蔬菜、盐和剁碎了的动物内脏的杂粮饼,这种行军干粮在格林帝国据说很流行,这种杂粮饼不需要加热,可以随时食用,吃起来非常的方便,而且可以存放非常久,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硬。
不过,只要烧上一锅开水,将硬邦邦的杂粮饼敲碎了放进碗里,将热水浇在上面,那些杂粮饼立刻会变得很软烂,至于吃起来是不是香喷喷的,那要取决于吃饼的人到底饿不饿。
显然,这群重甲步兵团的士兵们是非常的饿了,虽然在此之前,无比的羡慕兽人战士的的伙食,等他们开饭的时候,一个个也是狼吞虎咽,吃得十分香甜。
……
一块块被切得很整齐的魔羚羊的肋排从封魔箱里取出来的时候,还冒着丝丝凉气。
一直以来,琪格对于吃的东西要求都很高,很多不方便保存的食物,都会放进封魔箱里,在琪格的魔法腰包里,那些封魔箱只能装两种东西,一种是需要新鲜保存的稀有魔法草药,另一种就是新鲜的食材,她可不愿意将那些魔兽身上散发着魔法力量的魔法材料放进封魔箱里保存。
平锅里黄油被烤得滋滋直响,随着它慢慢融化,散发出来一种香甜的味道,将一根根带骨的羊肋排摆在平锅里,随后每一面都煎的金黄,以便锁住鲜肉里的水分,然后慢火烤成五分熟。
这种魔羚羊肉吃起来,除了鲜嫩之外,其实并无太多特别之处,最关键的还是调制的秘制酱汁是否符合口味,我将一份羊肋排装进盘子里,淋上一些酱汁,然后在放进去两个洋葱圈,一片烤面包,摆在琪格的面前。
随后又同样的,将三块肋排,两根烤肉肠,一些洋葱圈和一摞面包片装进盘子里,摆在重甲步兵团团长迪士累利骑士的面前,对他淡淡一笑,说道:“您一定是饿坏了吧,请慢慢享用!”
“感谢两位魔法师大人丰盛的晚餐,如果我还能再见到霍勒斯伯爵大人,我一定将您所做的这一切,如实的转告给伯爵大人,是您在刚刚山谷的战斗中,挽救了我们的重甲步兵团,请允许我想你致以最崇敬的谢意!”迪士累利骑士显然受过贵族传统礼节教育,他坐在木凳上,将身体挺得笔直,脸上充满了感激之色。
迪士累利骑士身上的银质铠甲已经脱掉,里面穿着十分柔.软的羊皮马甲,脸上的胡须打理得一丝不苟,虽然看起来,神情稍显有些狼狈,但是十分的有礼貌。
我给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也放了一块烤羊排,然后抬头示意塔卡马不用在一旁服侍,赶快去吃饭。
随后对迪士累利骑士问道:“您和您的重甲步兵团,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特鲁姆?这里的特鲁姆据点已经被蛛人战士们层层包围了!”
听见我这样说,迪士累利团长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马上浮出一层细汗。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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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黑森林里的狩猎生活
“霍勒斯伯爵还被困在特鲁姆据点里面!”迪士累利骑士额头上变得湿漉漉的,软软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前额上,他有些狼狈,脸色苍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听见了坏消息。
我喝了一口温热的汤,静静的听着迪士累利骑士将他的身份说出来,他在此之前只不过是一支重甲步兵团的百人小队的队长,是阿曼德侯爵大人的亲卫军,奉命保护阿曼德侯爵大人的儿子霍勒斯。
这时我才了解,驻守在坦顿城的主官并不是萨摩耶大公爵,而是他的二儿子阿曼德侯爵。
我将嘴里的羊排肉吞下去,喝了一口浓汤,然后抬起头,想到:这位阿曼德侯爵此刻驻守在坦顿城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感受。
我放下银质的汤匙,轻轻地挑了挑眉毛,对迪士累利骑士问:“这么说来,现在坦顿城里的执政官大人就是阿曼德侯爵?”
迪士累利骑士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脂,并坐直了身体,然后才说了句:“没错。”
他是一位接受了传统贵族式礼仪教育的骑士,而且有些古板,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坐直身体,将姿态摆得很端正,然后再开口说话。
我在想,既然坦顿城的执政官是阿曼德侯爵,那么他为什么将霍勒斯派出来冒险?难道霍勒斯不是他的亲儿子吗?
于是我问:“可是为什么霍勒斯大人会困在特鲁姆据点?”
迪士累利骑士接着说道:“我们的重甲步兵团奉命跟随霍勒斯大人,在坦顿城以东防线上,巡查各个哨岗与各据点守备情况……”
他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显然在心里,对这位霍勒斯伯爵有些不满。
他接着说:“事实上,霍勒斯大人在抵达了特鲁姆据点之后,就不愿意再继续巡查,霍勒斯人大将一支五百人的骑士团分成五支百人队,命令他们在黑森林的平原地带向南方搜寻蛛人战士的踪迹。”
迪士累利骑士的话让我皱起了眉头,原来这位伯爵大人将保护自己的一支军队直接拆散了,分别派出去完成各自任务,真是愚蠢至极。
看到我陷入沉思,迪士累利骑士又说:“霍勒斯认为会有一些蛛人潜伏在特鲁姆以东的山区里。”
显然迪士累利骑士对于霍勒斯伯爵有满腹的牢骚,他继续说:“霍勒斯大人将我们这支一千五百名战士的重甲步兵团完全打散,只留了五百人在特鲁姆据点,其余的千名战士分成五个步兵团沿着特鲁姆山以东,沿着萨摩耶公爵大人布置的据点,继续查询军备情况。”
他摊开双手并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显得有些无语,然后说:“事实证明,霍勒斯大人的判断是错误的,山区里的只生活着一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并且数量不是很多,他们是一些常年生活在深山里的猎人,遇见我们的时候,统统逃进大山之中。”
最后,迪士累利用手按着额头,露出一丝疲惫之色,说道:“我们刚刚从特鲁姆以东的山区里面出来,沿路查询了山区里沿线的十五个哨岗,并没有发现蛛人的踪迹。”
当他听到坦顿城也同样被蛛人大军团团包围,迪士累利骑士的脸色就变得更差了。
他低头想了很久,然后才抬头看着我,神色严肃地说:“吉嘉魔法师,我决定返回特鲁姆以东的山区!”
“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他不是会逃避责任,胆小怕死的人。
迪士累利骑士盯着我,然后说:“我要去寻找其他的重甲步兵团小队,我想尽快将他们找回来,现在特鲁姆和坦顿城需要我们!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个主意不错,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迪士累利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是最后关头,他还是说了出来:“我想请您帮我照顾一些我的步兵团,他们都受伤了,需要一些一些时间静养。”
我暗暗想:看起来还真是一件大麻烦。
我不喜欢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他们看起来与普通的农夫没有什么区别,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到顽强的战斗意志,同样,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保姆,我不怎么会照顾人,我想我应该决绝他的请求。
于是,我对迪士累利骑士淡淡地问道:“你要自己独自进山去找那些步兵团?”
他看到我没有接他的话题,眼中难掩失望之色,他的喉结鼓动了两下,终将那些话语吞回了肚子里,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想也许我不应该拒绝他。
这时候,兽人战士在将湿漉漉的皮甲烤干之后,并没有急于睡觉,他们竟然是自发地向那些重甲步兵团营地里走过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这些兽人战士与重甲步兵团的战士是不是有了什么小摩擦,于是从餐桌旁站了起来。
迪士累利骑士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显得比我还紧张。
我们两个急忙向重甲步兵团的营地那边跑过去,到了重甲步兵团的营地,才发现非常感人的一幕,那些兽人战士居然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在用止血绷带给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处理并包扎伤口。
看着那些笨手笨脚的兽人战士包扎伤口的样子,忽然发现似乎他们之间相处得很和谐。
那些身穿重甲又被雨水淋得浑身湿漉漉的重甲步兵团战士们看起来气色很差,他们虽然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饱饭,但是他们还需要一张干燥的床,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的指尖上浮现出一团淡蓝色的水元素魔法之光,一幅简单至极的魔纹法阵出现在我的身前,随后我对着身前地上躺在的重甲步兵团战士,淡淡地说了一句:“会很痛,你忍着点!”
那位躺在地上的重甲补兵战士惊讶的看着我,忽然一道充满了水汽的魔法之光落在他的身上。
“水疗术”!
他的脸因为痛苦变得很难看,但是却一声不吭的挺住了,他的伤口还会持续疼上很久,最近我发现自己的水疗术魔法效果变得比以前强了很多,伤口愈合的速度更快,而且还有了一种新的魔法效果‘滋养’。
这是辛柳谷里的那棵世界树的第二个领主光环,他将领主光环的治疗效果赋予在我的身上,如今看来,这种治疗效果非常实用。这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应该认识这些治疗魔法,眼光灼热,一旁的伤者也是露出了一些期待之色。
看得出他们对我显得是尊敬,没有因为魔法治疗之力带来的剧痛,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估计是怕影响我施展法术时候的心情吧。
我一面对这些重装战士治疗,一面对迪士累利骑士说:“他们有些人伤得很重,这里到处都是蛛人,我不确定能照顾好他们,我需要他们要跑得很快,至少要跟得上我们的行军速度,穿这么一身沉重的重甲可跑不起来!”
迪士累利骑士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可以让他们将这些重甲丢掉,他们是一群很棒的小伙子,作战非常英勇,而且跑得很快,他们体质都很不错,我们平时训练很严格的,只是我缺乏领导能力,没有战斗经验,昨天那场战斗的溃败,问题在我!”
我对一位兽人战士说:“在帮他们生几堆火,要不然光是湿冷的天气,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那位兽人战士二话不说,抱来了一堆木材,然后从随身背包里摸出一张魔法卷轴,十分熟练的展开,随风一抖,那卷轴就开始喷出一团熊熊火焰,随后兽人战士麻利的将燃烧的魔法卷轴平铺在地上,随后,他将那些木材架在卷轴上面,魔法卷轴燃烧起来的火焰,迅速的引燃木材。
“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生火?”迪士累利骑士惊讶地向那位兽人战士问道。
这位兽人战士显得有些茫然,用不太熟练的帝国语地回答:“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在这样的雨天,木材都是湿的。”
兽人战士的话,让迪士累利骑士立刻闭上嘴。
转回头,迪士累利骑士又对我说:“我想挑选几名机灵一点的小子和我一起去,旅途一定十分危险,他们留在这里,也许还能活下来。”
“或许在找到那些同伴之前,会遇见那些尼布鲁的蛛人,还会有恶战发生,我们根本跑不过哪些蛛人,他们比骑士跑的还快。”迪士累利骑士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他的意志显得有些消沉。
我不知道究竟是因冲动,还是因为怜悯,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因素,我对迪士累利骑士说:“好吧,我答应你,在你平安回来之前,会尽力地照顾这些战士。”
就这样,迪士累利骑士带着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的五位长弓箭手,趁着雨夜离开了这处石崖。
我们借着这场雨在这片丘陵地带的断层石缝中,平静地休息了一整夜,从冥想中醒过来,我发现融合了雷之种子的肩胛骨中,依旧是空空荡荡,只有几缕细丝一样的雷电之力,漂浮在里面,我暗暗有些担忧,不知道这样的速度,要多久才能收集到足够维持开启传送门的雷电之力。
……
这场雨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停了下来。
卡兰措带着一队兽人战士浑身湿漉漉的从外面返回来,似乎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得很淡了,但是我还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这次狩猎行动是卡兰措带着一只二十人的兽人小队独立完成的,一共只有三位蛛人战士,而且就驻扎在这处断层山的背后。
塔卡马是在早晨巡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同样也躲藏在石缝中的三位蛛人战士,然后迅速的返回营地告诉给我。
这些蛛人战士也躲在石缝里避雨,没想到这三位蛛人战士距我们这么紧,如果抛开断层山低矮狭长的山体,我们大概只相隔不足百米。
吃早饭的时候,我决定带着兽人战士们,去将那三只蛛人杀掉。在餐桌上,卡兰措表示这种小规模猎杀战,应该由她负责指挥。这项提议,得到了琪格和鲁卡两个人的赞同,于是我抗议被大家不约而同的忽视掉了。
上午的时候,我继续用‘水疗术’魔法治疗那些受伤严重的兽人和重甲步兵团战士,他们伤势恢复得很快。
等到中午,雨停之际,卡兰措才带着兽人小队返回营地,并带回来三块黑魔晶。
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最佩服的就是兽人战士们娴熟的急救术,和那些永远也用不完的止血绷带,似乎在兽人战士的眼中,谁身上缠的止血绷带最多,那么他将会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不过,很显然兽人战士们看向重甲步兵团战士的时候,眼中没有这份尊敬,这些兽人只不过是表现得十分友好罢了。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这些兽人们擅长使用强弩,而且这些强弩都是只有格林帝国最精锐的步兵团才能配发的连弩,这批弩箭射程远,穿透力强,而且可以一口气连续发射五只弩箭。
对于步兵而言,就算是长弓箭手在一轮冲锋之中,也只能来得及射出三轮箭雨,但是对于这群兽人来说,居然可以事先投掷两轮短飞矛,然后在持弩连射,兽人战士又一向非常勇武,这些精良的军备,会大幅度的提升兽人战士们的战斗力。
……
得知了霍勒斯伯爵被困与特鲁姆据点之后,我和琪格商量了一下,决定一面围猎特鲁姆据点外的蛛人战士,一面寻找机会伺机潜入特鲁姆据点,找到卡特琳娜。
我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已经所剩无几。
我们开始位特鲁姆之行做准备,我想要绘制更多的霜之新星卷轴,琪格把自己关在帐篷里,整整一天的时间,不知道究竟配置了多少瓶雪落墨水,我偷偷地往帐篷里看了一眼,帐篷里满地都是零落的玻璃瓶子,琪格伏在试验台上,聚精会神的配制魔法药剂。
当琪格手撑着额头,有些踉跄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侧着身躺在帐篷外的长椅上,舒展着身体,魔法长裙柔顺丝滑,她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我。
一旁的蜥人侍女塔卡马也是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我正准备去帐篷里拿出一瓶雪落墨水,就听见琪格笑眯眯地对我说:“喂,吉嘉,待会制作魔法卷轴的时候一定要当心一点,这些墨水可能有点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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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遛狗计划
在特鲁姆外围的丛林里游猎了三天,凭借蜥人侍女塔卡马丰富的丛林战斗经验,我们在这片丛林里占据着地利的优势,
兽人战士与我配合非常默契,琪格的风系辅助魔法让整个兽人小队在丛林里来去如风,我的冰魔法可以让蛛人战士们陷于迟缓的状态,甚至可以将他们身体彻底冻僵。
这时候,兽人战士们只需要冲上去,用锋利的长矛刺穿蛛人战士的心脏,就可以结束蛛人们的生命。
一般时候,我和琪格都骑在魔法掃把上,兽人战士们跟着我们在后面跑,我们速度虽然赶不上那些蛛人战士,但是我们可以随便藏在这个森林的任意角落,整个森林似乎都展现出一种对我们的善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每次藏在树洞或者是树冠的绿叶之间,似乎就会感受到一种淡淡地亲切感。
那些蛛人斥候像是失去了眼睛一样,就算是与我们近在咫尺,在追捕我们的时候,有很多次都是擦肩而过。
这也是那些蛛人战士分成无数支小队,在这片森林里进行地毯式搜索,却依然找不到我们的原因。
那些重甲步兵团的帝国战士们身上的伤都有了一些起色,在断层石缝里修养了三天,我的‘水疗术’和那些止血绷带都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只是有一些重伤员,依旧需要躺在担架上。
这三天的时间,我们的捕猎一直都是围绕在断层石缝附近展开,当我们意识到这么做是非常愚蠢的时候。
蛛人们已经开始向这片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致使我们整个一百多人的队伍,不得不转移到另一处安全的区域。
不过显然这并不容易,很快在路上,我们的行踪就被一些巨型蜘蛛守卫发现了,随后的一路上,不断有追踪而来的巨型蜘蛛,它们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队伍的后面,并且越聚越多,它们对我们这支队伍虎视眈眈,也许在这些巨型蜘蛛的眼中,我们已经成为了它们的一大堆美餐。
兽人战士们试图设置一下陷阱,将它们杀掉,可是这些巨型蜘蛛看起来非常的机警,看到我们就远远地躲开,再森林里,它们移动速度比蛛人战士们还要快,我们的兽人根本就追不上它们。
我们这支队伍非常的笨重,为了照顾那些伤员,我们的行军速度根本就提不起来。
最后我不得不留下一批兽人战士,潜伏在长满荆棘的灌木丛和荒草里,让牛头人鲁卡和蜥人塔卡马带着那些伤病们率先撤离,将那些巨型蜘蛛捕杀在一片长满了荆棘树的密林里,随后丢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迅速的撤离。
为了以最快速度猎杀那些巨型蜘蛛,我们再一次动用了尸火油的火焰喷射器,潮湿的森林里,火势并不能得到蔓延,但是滚滚浓烟,在这无风黑森林里,浓烟就像是一座笔直的大烟囱,竖直的向灰色云层涌去,看上去非常的壮观。
我估计就算是远在二十公里之外的特鲁姆据点,都能无比清晰的看见这些浓烟。
那些如网状分布在丛林里的蛛人战士们,更会第一时间赶到那片战场区域……
站在山岗上,我甚至可以听见身后那些蛛人们在密林中怒吼的声音。
我和琪格骑在魔法掃把上,她眼睛变得十分明亮。
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琪格(吉嘉),我想到了一办法!”
琪格抿嘴一笑,对我说:“那你先说!”在格林帝国,这是女士的特权!
我将她拉上一棵大树的横枝,和她一起远眺起火的地方,哪里浓烟滚滚,在浓密的林间不是会有树叶剧烈的晃动,有时候甚至在树与树之间看到那些黝黑粗壮的蛛腿。那些呈网状分布在丛林里的巨型蜘蛛和蛛人战士,纷纷向着浓烟滚滚的区域汇聚。
就像是一条大鱼钻进了渔网里,由蛛人和巨型蜘蛛组成的大网飞速的收拢,只不过,当他们抵达那片起火区域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已经快要翻过了这座山岗,那些蛛人战士们,终究是慢了一步,只能听见他们在森林里愤怒的嘶吼声。
这些蛛人战士发出针车山谷的咆哮声,惊起了远处林中的一片飞鸟,看着它们振翅远去……
我想,大概特鲁姆据点外面的这片丛林里,那些野兽们已经迁徙得差不多了吧。
蛛人和他们的奴仆巨型蜘蛛的到来,对于黑森林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它们不断的吞噬森林里的一切,飞鸟、走兽无所不吃,它们建立的巢穴则会让森林里的树木大片的死亡。
我对琪格说出我的想法:“让队伍向东继续走,而我可以一直向西走,选择一处远一些的地点,在林中放上一把火,我猜后面那些蛛人战士一定会尾随而至,那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将他们甩开,估计那些蛛人们就会以为,我们的队伍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十分神奇的消失!”
随后琪格接着我的话题,继续往下说:“我们还可以在沿途之上做出一些假象,比如足迹、杂乱的宿营地、沿路丢弃一些不重要的物资,还可以猎杀一些巨型蜘蛛,我们就像是黑森林里的幽灵一样,要让他们感觉到恐慌,还要让他们注意到我们,……或许我们可以将围在特鲁姆据点的蛛人全部引出来,带着他们在东部山区里面兜圈子。”
这时候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形成一个大致的轮廓。
不过,一些难题又摆到了我的面前,我问琪格:“你觉得我们两条腿,能跑赢他们八条腿吗?琪格大小姐?”
琪格单手扶着大树的主干,然后向远处眺望,可惜茂密的丛林并不能看出多远,她收回清澈的目光,凝神看着我说:“当然跑不赢,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知道这些蛛人战士最害怕什么地方,我们应该将它们引到那边去。”
她的眼睛简直美极了,这一刻,有点让我的头脑陷入一片空白,傻傻地问向她:“什么地方?”
琪格微微眯起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眼睛注视着手的一张破旧地图,对我说:“这里……是一片湿地,经过漫长岁月,这里积满了腐烂的草根和黑色淤泥,在这片黑森林里,这种地方有很多,不过规模都没有这片区域大!”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一片沼泽地?”我好奇的转头看向琪格,忍不住问她。
地图画得很简陋,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份地图不是帝国官方的军用地图,而是一张非常残破的兽皮,上面的图案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线条,看上去好像是用燃烧的木条烫出来。
琪格用葱白一样手指轻轻的指着地图上一片空白的区域,对我信誓旦旦地说:“看!这是一份很详细的地图,塔卡马已经帮我测试过了,这里……这里……哦,还有这里所描绘的东西都是存在的,并且这片区域描绘得都很详细。是一位土著长老送给我的,我送他一张聚火术卷轴,让他在路上生火的时候用,当时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却还固执的跟随队伍一同穿越这片黑森林,真是一位倔强的老头。”
然后指着一个鸡蛋一样的圆圈,中间只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细线,告诉我:“这里画的应该是一片水杉,很多水杉都喜欢生长在湿地里,这片区域没有什么别的树,看这些波纹一样的线条,应该是‘水’的意思吧,我猜这里应该是一片沼泽,黑森林里最大的一片沼泽。”
琪格专注看着地图时候的样子,简直是美极了。
她指着那些如同某种食草动物**里拉出来的肥料一样的图形,对我说:“看,我差点忽略了,吉嘉,你说这里一堆堆烂泥巴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是一些土著图形文字?”
我很想说那东西画得就像是一滩‘牛粪’。
却听见琪格眼睛一亮,然后舒展着眉头对我说道:“哈,我知道了,土著人一定是把这里起了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嗯,让我猜猜,这些烂泥巴,他们难道是想叫它尘泥沼泽?不错,这个名字很形象,这些土著人还挺聪明的!”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大小姐,这明明是你起的名字,好不好,这幅地图,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信笔涂鸦。
最后,琪格很坚定的说:“我们将他们引到这片尘泥沼泽里,塔卡马会带着我们,从沼泽里平安的走出来,希望这片沼泽会成为蛛人战士们的坟墓!”
我指着地图中两座山岭交汇处,对琪格说:“如果这张地图是可真的,那么这里是特鲁姆吧?”
然后又指了指琪格手指尘泥沼泽的位置,对她说:“这里是尘泥沼泽的话,那么它们实际上距离非常的远!我们跑不赢那些蛛人,所以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才能将它们全部引到那片沼泽里去!”
我发现琪格如同紫葡萄一样瑰丽的眼瞳,在兴奋的时候,会偷偷的变成紫红色,她的心情越激动,眼瞳的颜色越浅,有时候甚至能够变成玫瑰红,与她脖颈上的红宝石交相辉映。
她睁大了眼睛对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单是想把眼下的蛛人战士引到那片沼泽里去,而是将特鲁姆这片区域里所有的蛛人都引过去?所有的?”
看着远处冒烟的区域,那些茂密的树林,不停地出现水晕一样的波动,那些蛛人们平静下来之后,开始发疯一般地继续寻找我们。我说:“没错,当然要包括围在特鲁姆据点外面的那些蛛人!”
显然最近这几天,我们的兽人小队大量的猎杀巨型蜘蛛,猎杀周边巡逻的蛛人斥候,已经让尼布鲁族蛛人们感觉到切身之痛。
从辛柳谷带过来的尸火油已经所剩无多,通往辛柳谷的传送门依旧是无法打开,雷之种子融合的那根肩胛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头绪。
但是,我和琪格已经想到了一个如何摆脱那些蛛人战士的方法。
我们的队伍一直沿着特鲁姆的据点东部山岭,径直的向东走,而我和琪格各自带着十位擅长奔跑的兽人战士,分别在大部队左右两侧的密林中穿行。
我和琪格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五公里,一左一右守护在大部队两侧,我们用魔法信号弹互相的联系,可以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这有魔法师们在能够这样大量的使用魔法信号弹,以魔法信号弹传递一些复杂的信息。
这个一个非常大胆的‘遛狗’计划。
我不知道这么做的话,蛛人们会不会跟上来,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计划都值得一试。
……
我站在树冠上,遥遥的看到琪格和她兽人小队的方向上,一处林地间冒出滚滚浓烟,并且有巨型蜘蛛尖啸之音传出很远去,那片区域不知道经历了怎么样的恶战,我有些担心琪格。
虽然她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可我依然很担心。
我知道她没有多少丛林生活经验,她身边跟随一位丛林战斗专家塔卡马,希望她能照顾好琪格。
看到那边升起的滚滚浓烟,我知道琪格小队打响了第一炮,琪格和兽人战士们在丛林那边制造出一些混乱。
按照我们的计划,他们需要在那边制造出一些混乱,最好是引几只巨型蜘蛛,选择在一处狩猎地点将那些巨型蜘蛛统统的杀掉,然后在那里烧上一把大火,这样就会将大部队后面追踪而来的蛛人战士们全部吸引过去。
我们的那支人数过百,满是伤员的大部队则是在鲁卡的带领之下,一直闷头向地图上所指引的‘尘泥沼泽’方向进发,大部队的行进速度非常慢,我们两支小战队必须牵制住那些蛛人战士,给大部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事实上,第一由琪格小队打响的战斗,做出来的声势非常浩大,不仅有浓烟升起,还有巨型蜘蛛发出来的凄惨呼救声。
然后,我远远地就能看见后方的丛林中,有很多在林荫之下奔腾而去的一道道波动,只有蛛人战士们在奔跑时候,身体碰触到了大树,才能出现这样的声势。
等了两刻钟的时间,当我看到那片战场上的浓烟已经逐渐的变小,这才从树冠上跳下来。
看到我所在的这处林间空地上,已经燃起两大堆篝火,有五只巨型蜘蛛就捆在巨网之中瑟瑟发抖,它们的身体团成一团,看起来只有一些恶心的棘刺露在外面,伤口不停的流出一些粘稠的液体。
卡兰措看到我从巨树顶上跃下来,并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立刻用简短的兽人语吩咐身边的兽人几句。
兽人战士们飞速的执行着卡兰措的命令,先是用大量的湿漉漉的松枝压.在燃烧得非常旺盛的篝火上,随即在这处林间空地上,一柱浓烟,笔直向天空升起,随后,兽人战士们将巨型蜘蛛身上的巨网解开,不过还没等它们有任何的反应,数支长矛纷纷扎进巨型蜘蛛的身体里,然后将它们强行推进浓烟滚滚的火堆。
那些蜘蛛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嘶嘶’声,它们试图在炙热的火焰与浓烟中挣扎,它们身上被兽人涂满了黏糊糊的松脂和一点点的尸火油,而且蛛腿也被斩断了几条,被强行推进火堆里的巨型蜘蛛身上冒出滚滚的火焰,并在它们无比惊恐的目光之下,大火瞬间吞噬了它们整个躯体。
那些被斩落的蛛腿凌乱的丢弃在林间空地里,随后卡兰措和我带上这十名兽人战士,飞快的离开这片区域,消失在茫茫的树海之中,继续向前吸引那些驻守在树冠上的巨型蜘蛛们。
……
我们小队和琪格小队,还有我们的大部队呈三条平行线,眼中特鲁姆东侧的山区,笔直地向进发。
我和琪格的战斗小队在大部队的后方,总是间隔一段时间之后,就制造一起屠戮巨型蜘蛛的小规模战斗,然后让林中涌起滚滚浓烟,这样巨型蜘蛛的呼唤声和滚滚的浓烟,就会将尾随而来的蛛人战士们吸引过来。
在这片林区里,身后的那些蛛人战士,就这样被我和琪格牵制着。
我们精准的计算着彼此战斗的时间差,让这场狩猎,就像是一支跑动速度飞快的小队独立完成的,这支队伍在丛林里四处掠杀那些巨型蜘蛛。
逼迫后面的蛛人战士像疯狗一样的尾随而至,但是每次都是晚了一步,只能看到一片狼藉,并且浓烟滚滚的战场残骸,这些蛛人战士们在林中呈‘Z’字型,拼命的奔跑、追逐。
而我和琪格小队则是不停的向前走……
队伍继续在密林中前行,我们的队伍时走时停,看上去我们就像是在特鲁姆据点的外围跟蛛人们兜圈子,事实上,我们在一点点将那些外围区域的蛛人战士们,向尘泥沼泽那边引。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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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三号药剂
那群蛛人战士与巨型蜘蛛混合在一起的队伍,紧紧地咬在我们大部队的后面,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一样,将黑森林搞得一片狼藉。
这些尼布鲁族蛛人在这片黑森林中,马不停蹄地一路追赶着我们,我甚至可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整个大地在那些尼布鲁族蛛人的脚下不停地震颤。
不久之后,我做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大部队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之外,几乎所有的军备全都丢弃在半路上,他们仅仅需要抬着担架,带上那些重伤的同伴就好。
最初行军的时候,所有重甲步兵团的战士身上的重甲就被我勒令丢在断层石缝地营地里。
直到队伍出发后的第一天傍晚,那些蛛人们并没有因为黑夜的来临,而放弃对我们的追击,他们依然尾随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那些蛛人战士们似乎被我们激怒了,究其原因,我想也许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我们虐杀了很多巨型蜘蛛的缘故。
到了天黑之后,他们居然还在寻找着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在卸去重甲之后,变得很轻松,即使团队中有一些伤员,很多人都要轮流抬着担架一路前进,虽然很多人都一脸的疲惫,但是却没有战士掉队。
看着他们露出疲态,我担心后面的那段路程,以他们现在的体力,很难坚持下去。
因此,我要求重甲战士们丢弃自己笨重的武器,最主要的就是那些笨重的塔盾和锋利的长戟。
这个决定遭到了重甲步兵团所有成员的一致反对,但是,反对无效!对我来说,这个决定就是一个命令,我不需要有人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需要他们执行这个决定就可以了。
就这样,只是在决定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丢弃自己的武器的时候,团队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随后又在石屏山崖下继续轻装前进,向东奔波了一整夜。
……
这个夜晚格外的难熬,因为我们再也找不到那些盘踞在大树上的巨型蜘蛛,所以我们只能依靠魔法信号弹和丛林里的火光,吸引那些蛛人战士。
我担心只依靠在森林中不时的点起一把火的方式吸引那些蛛人,即使他们反应再迟钝,或许也会有所察觉,所以我决定布置一场伏击。
在这片黑森林的丘陵地带,有很多地势非常奇特的地方。
我们队伍的面前就遇见了一个狭长的天然屏障,这面高达二十多米,长度足有两公里长的天然石屏,表面非常光滑,岩石的表面看起来锈迹斑斑,遍布着红褐色的水印,这一整块岩石里蕴含着大量的铁元素,也许这附近会有铁矿,这块岩石暴露在地表,就像是一座天然石墙。
我们的大部队只能选择从一旁绕行,这样不可避免的,就与我们战队汇合在一处。
越过了这片石墙,我让牛头人鲁卡带领队伍继续前进,而且这一次,队伍里面的每一位战士只允许随身携带两天的口粮,剩下所有的物资,全部丢弃掉,包括营帐和铁锅。
我留下了十名重甲步兵团里面的长弓箭手和二十名擅长使用短飞矛的兽人战士。
这些长弓箭手身上只穿着一层软羊皮的轻皮甲,身后背着箭壶,箭壶里的长杆羽箭已经所剩无几,他们腰间挂着短匕,听说要参与伏击蛛人战士的行动,都显得很亢奋,脸颊上布上一层红**色,这些举动都说明他们没有太多战斗经验。
兽人战士们每人带着五支短飞矛,听说要进行伏击战斗,就果断的坐在原地,在我没有下一步命令之前,迅速将怀里携带的麦饼掏出来,然后顺手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分给那些长弓箭手,剩下的一半飞快的塞进嘴里,在‘咕嘟咕嘟’的喝上半壶凉水,然后靠坐在石壁上闭幕养神。
长弓箭手没想到在战前,兽人战士们还会分一块烤饼给自己,感动之余,也学着兽人战士的样子几口将烤饼吞了下去。
“嗨!伙计。”一位长弓箭手一边啃着烤饼,一边用手搭在了兽人战士的肩膀上。
那位正在闭目养神的兽人战士睁开了明亮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长弓箭手,淡金色的眼瞳里的目光透着一种坚定。
那位长弓箭手轻轻地揉揉鼻子,说对这位兽人战士说:“谢谢你的麦饼,对于兽人兄弟们给予我们这些杜尔瓦战士们的帮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我要告诉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和亲人,我们在耶罗位面上遭遇了什么,并受到了一群善良兽人们的帮助,我必须收回以前那些对兽人战士们偏激的看法,很抱歉,我以前是一位目光短浅的人,但现在,我决定正视我的那些愚蠢。”
“这没什么,我们在一起战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兽人战士的话不多,但话语里充满了诚恳,他的帝国语不算太流利。
……
左侧向上攀登的路,只是一道狭窄的缝隙,我在碎石小径上布置了一些‘霜冻卷轴’,可惜我的魔法羊皮纸已经用光,就连最基本的霜冻卷轴也没有办法补充,最后剩的这些,统统布设在这条山路上。
距离碎石小径很近,碎石小径的尽头有一大块石壁,我就伏在石壁顶上,石壁上则是贴着两张强化过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
琪格配制的魔法墨水有了一点点的突破,只不过这个小突破的代价有点大。
三天前,第一次用琪格改良的落雪墨水绘制‘霜之新星’的时候,差点就将琪格的帐篷引出冰爆。
最后关头,我还是成功地完成了卷轴的绘制工作,幸亏我对冰系魔法有了一点新的领悟,要不然那天晚上,稍有差池的话,也许我就会成为一座冰雕,不过那些如同噩梦一样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有时候,我甚至有一点迷茫,不知道琪格为什么总喜欢做这些危险的实验。
这条碎石小径的周围非常潮湿,空气中的水元素非常的充足,可以让我迅速的凝聚出水墙来。
卡兰措带着兽人小队就在我的身边,在断崖下面不太远的地方,林间点燃着一堆篝火,这堆篝火燃烧得很旺盛,以至于远远隔着层层树冠,也能看到一些火光。
事实上这群蛛人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隐约之中,模糊地听见丛林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就看到树林的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大批黑色的身影,那些强壮的蛛人们纷纷从树林中涌现出来,他们围在篝火旁互相交流着什么,火光将他们的身体,在这暗夜之中,照得十分清晰。
随后,幽暗的森林之中冒出无数巨型蜘蛛,整个黑森林都显得躁动了起来。
“嘶嘶”的低鸣声时起彼伏。
似乎那些蛛人战士和巨型蜘蛛们地体力也到了极限,他们巨大的腹部不停的剧烈收缩着,排气口不停地向外排出白色的水汽。
我并不想在此停留太久,看着下面足有数百蛛人的队伍,不知道这次我们把特鲁姆据点外面几成蛛人引到了这里。
趁着蛛人战士们围在篝火旁议论纷纷,卡兰措轻声地发布一声号令,三十位战士从岩石屏风顶上冒出头,随后,兽人战士们纷纷将手中的短飞矛投掷出去,后面的长弓箭手也是接连将长弓拉满,将箭壶里的长杆羽箭射出去。
这个过程非常的快,第一支短飞矛还在以抛物线的形式向下飞落的时候,兽人们已经投掷完手里的五根短飞矛,并在卡兰措的带领之下,迅速向后方撤离。
这时候,那些在黑暗中飞驰着的短飞矛才如期而至,如同雨点一样纷纷落下,随后又是一些长杆羽箭,也纷纷落下来……
这时候,这些蛛人们才意识到自己被伏击了,他们变得十分的狂暴,发出一些刺耳的嘶鸣声,纷纷坠落的短飞矛,在蛛人队伍中造成了一些恐慌,有些蛛人连忙躲进里林子里面,也有很多蛛人战士被这些短飞矛刺伤,发出暴怒的吼声,但是他们却没有冲上来,而是催促着身边的那些巨型蜘蛛,命令他们向前冲。
随后,从蛛群之中涌出一大批巨型蜘蛛,他们像海潮一样朝着石屏这边冲过来。
到达石屏下方的时候,那些蜘蛛试图直接用锋利的蛛腿扎进石壁上,直接攀爬上来,可惜这片岩石中蕴含着大量的铁元素,不仅坚.硬无比,每次蛛腿扎在岩壁上,都会造成这片岩壁大面积崩裂,无论怎么样,就是无法向上攀爬。
这群蜘蛛像是洪水一样在石屏下面越聚越多。
这时候,兽人小队和十名长弓箭手已经从石崖上悄悄的撤离……
终于那些巨型蜘蛛在石屏左侧率先找到了那条碎石小径,这群巨型蜘蛛们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碎石小径奔涌上来,只不过这一路上,不停地爆开一片片蒸腾的冰雾,显然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后面的巨型蜘蛛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依旧不停的涌入碎石小径。
冲在最前面的巨型蜘蛛明知道前面有陷阱,也毫无办法,身体被后面巨大的推力,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
它们的眼神是充满了惊恐的,它们慌乱地向要用一切手段停下来,巨大的蛛腿挂在一旁的石壁上,身体僵硬如岩石一样,不停地向身后发出惊惧地吼声,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
它们的身体依旧会被巨大一直往前推,然后地面上的那些‘霜冻陷阱’连续的被引爆,导致整个碎冰小径里都充满了冰雾。
随后,当走在前面的那些巨型蜘蛛慢慢发现,那些冰雾并没有任何危险,它们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往上爬,速度飞快,只不过没想到,石壁上发出了冰裂的声音,两团白色的光圈依次扩散开,那层极寒的光环在这群巨型蜘蛛身边引爆。
碎石小径上的巨型蜘蛛们被结结实实地冻结在一起,没等巨型蜘蛛有什么反应,这群巨型蜘蛛的头顶上出现一座淡蓝色的巨大法阵,一面水墙在夜空下凝聚成型,随后,这面水墙像是忽然间失去了魔法力量的支持,从空中失重一般的落下来。
浇在这些巨型蜘蛛身上,淋得它们浑身都是水。
恰恰在这面水墙落下的一瞬间,站在不远处崖石上的我,口中轻轻地喊了一声:“凝冰!”
那群碎石小径上的巨型蜘蛛们全部被冻结在冰墙之中,随后,我几乎是清空法池中所有魔法力,将这些魔法力量全部输入这座冻结了十数只巨型蜘蛛的冰墙里,结出‘冰爆术’的魔纹法阵。
“爆。”
随着我口中吐出这样的一个字,碎石小径上凝结的冰墙‘轰’的一声被引爆了。
碎石小径冰雪弥漫,碎冰纷飞,无数冰雪彻底淹没了碎冰小径。
我顾不上去看那些魔法究竟能够给巨型蜘蛛们造成什么样的损伤,就匆忙地骑上身边悬浮地魔法掃把,火速的离开这片区域,如同一支利箭一样,钻进漆黑无比的丛林之中。
遁寻着卡兰措留下的印记,在一刻钟之后,我追上了卡兰措和兽人小队。
没多久,我们就又看到远处琪格小队那边丛林里烧起来的熊熊火焰,就感觉身后的那片从里面又出现了轰鸣之声,随后就是整片大地剧烈的震颤,数不清的蛛人战士调转方向,全部涌向琪格小队那边。
就这样,在这片丛林里面又整整的折腾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我和琪格不约而同的追上来了前面的大部队,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果然还是出现了最严重的问题,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兽人战士们看起来一切还好,但是急行军一天一.夜的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尽管一开始就丢弃了重甲,夜里又把随身的武器全部丢弃掉,但是到了清晨的时候,这些战士们的体力依旧是严重透支,他们跑不动了。
可是,距离那片尘泥沼泽还有很远的路,后面的那群蛛人战士和巨型蜘蛛,紧紧地咬在我们身后,只要我们停下来,用不了两刻钟,就会有蛛人战士追上来。
所以我们不能停下来休息,一刻也不能等。
只不过看着那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只顾喘气,再也不肯爬起来的重甲步兵团战士,我也实在是说不出那些刻薄的话语,实际上,他们真的很尽力了。
这群重甲步兵们有些羞愧,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体力,在兽人战士的面前,被碾压得几乎是什么也不是。
这还是他们一开始就丢弃了重甲,后来又丢弃了沉重的武器,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但现在这些战士只希望能够像一只死狗一样贴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哪怕是一小会也行。
“不能在等了,那些蛛人快追上来了,现在我们不走的话,弄不好也会被死死的缠住,到时候再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卡兰措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在她的眼中,只有我和那些兽人战士,至于其他人的安危,她显得并不是那么在乎。
如果可以救,当然会救一下,但是在危机时候,还是要分轻重缓急的。
“有什么办法没有?”我看了一眼那些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战士们,对卡兰措问道。
卡兰措无语地摇摇头,眼中的含义很明显是在反问我:你不会是想让兽人战士背着他们吧!
我下意识地看了那些兽人战士一眼,虽然他们没有显出疲态,但是我不认为他们背着帝国战士,能有体力跑出很远去。
琪格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我还有一个办法!”
‘三号药剂’可以迅速恢复体力,可以让服用者像野马一样狂奔的疯狂药剂,只不过是在药效过后,服用者在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双.腿肿胀如同象腿一样,甚至于无法走路。
这就是威尔士王子请求琪格配制的疯狂药水里的‘三号药剂’。
……不久之后,我终于感受到了琪格所配置疯狂药剂的威力,难怪威尔士王子居然那么推崇琪格的疯狂药剂,这简直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些如同烂泥一样的人类战士,在服用了‘三号药剂’之后,竟然一个个瞬间恢复体力,奔跑起来的速度竟然快逾奔马。
我们整队的战士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蛛人们的视野之中。
在那些蛛人战士异样的眼神下,径直向东狂奔而去。
二百多只蛛人战士和黑压压一片巨型蜘蛛,紧紧地跟随在我们队伍的后面,这群战士在服用了‘三号药剂’之后,竟然比蛛人们跑得还快上一点。
我们的队伍在第二天,整整向东狂奔了大半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抵达了尘泥沼泽的边缘地带,琪格说的没错,这里长满了水草的湿地周围,生长着很多水杉树。
我精神饱满地从牛头人鲁卡背上跳下来,看着眼前这片沼泽区域,朝着队伍挥了挥手,大声地说:“走,我们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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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尘泥沼泽(上)
眼前这片黑森林里的湿地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淡淡地青雾飘散在水面上,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一个小水洼连着另一个小水洼,丛丛叠叠一直到雾色看不见的尽头,这片沼泽在多雨的夏季,那些有水的区域几乎连成了一片,泥泞湿漉漉长满杂草的高地显得孤零零的浮在水面上。
湿地里也生长着许多水杉树和曲柳,在每一个高岗上,都长满了杂草,鱼腥草、香蒲草、鸢尾草和一些歪歪斜斜的树木,看上去就像是水中的一个又一个的孤岛。
几棵孤零零的水杉树就在黑森林与湿地的交汇处,这些水杉长得很茂盛,再靠外一点则是一些曲柳树,没有一丝的风,看不到远处的迷雾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但是这片区域有一种近乎于死寂一般的宁静。
一位重甲步兵团的战士脸色微微显得有些潮红,那种异样的红润说明他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了,现在之所以能够活蹦乱跳的站在这,完全是因为‘三号药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尽,他还处于亢奋的状态,他忍不住一只脚踏进了水里。
‘噗’的一声,那位战士整个一条腿完全的陷入沼泽中,旁边的战友立刻伸手将他扶住,几个人合力将他从水洼中拖了出来,他的一条腿完全的陷入漆黑的淤泥里,竟然是无法自拔。
众人有些傻傻的看着这片尘泥沼泽,看起来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沼泽地,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所有的沼泽地里的泥土都被泡得又软又烂,战士们没有办法在上面行走。
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望着这片沼泽,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目光。
蛛人战士已经围了上来,就在身后两公里之外,而且那些蛛人的数量庞大到让我们根本来不及绕过这片沼泽。
我不确定那些蛛人们会不会傻乎乎的冲进这片沼泽里来,但是,透过树与树的间隙,大家已经看到了身后追过来的蛛人战士,我们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走过这片沼泽。
‘水上行走’这个魔法技能是水属性的通用魔法技能,所需要的水元素法力值非常少,我本身又是一位水系魔法师,兼之这里有事充满了浓郁水元素气息的沼泽地带,所以我可以随意的使用这个魔法,不用担心它会将我魔法池里的法力消耗一空,事实上,这个魔法根本就不用魔法池里的法力,而是从我身体的各个节点中抽取水元素。
我对着每一位战士都施放了这个魔法技能,那些战士们惊奇的看着同伴小心翼翼的站在水面上,都是无比的惊奇。
“记住,一定要猜有水的地方,不要碰到岸边的泥土,否则魔法就会失效,这里可不是大江大河,这里是黑森林里的沼泽地,也许,你一下子就会被水下的淤泥所吞噬,所以一定给我小心点!”卡兰措几乎对着每一位兽人战士都这样叮嘱了一遍。
然后才带着这群兽人战士踏足于沼泽地的水面之上,每一位战士都显得很小心。
他们站在光滑如镜的水面上,好奇地低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每迈出一步,沿着脚尖就会荡漾起一丝丝涟漪,不停地向四周扩散,随后逐渐的消失,恢复平静。
还可以看到一条条青花大鱼在水面之下慢吞吞的游来游去,看到水面上的光影变换,飞快的钻进繁茂的水草之中。
“这下晚上可以吃烤鱼了!”一位兽人战士兴奋的大声说道,他身后背着一捆草,走路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这些杂草是我要求兽人战士沿路收割的,几乎每一位兽人战士身后都背着一捆杂草。
兽人们在帕伊高原上过的是半牧半猎的游牧生活,很多兽人部落都饲养着黄牛和黄羊,兽人们对于割草十分在行,四十多名兽人战士都是背着杂草走进沼泽地的。
“不要停在这里,继续往里面走!”我对那些拥有了‘水上行走’魔法状态,却呆呆地等在一旁的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说道,对着那些兽人们说:“你们也往里面走,一直走到那边……”
我用手遥遥地指了指远处的一棵水杉树,然后对兽人战士说:“对,就是那里,就在那个地方停下来,把这些杂草都扎成草人!”
“吉嘉,草人是什么?”年轻的兽人肯托亚挠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用力一拍额头,买糕的,我忘记了兽人们根本没有扎过草人,他们不种田,不需要草人帮他们驱赶玉米地里的乌鸦。
这时候,落在后面的重甲步兵团战士忽然回过头来,对我说道:“魔法师大人,我们团里有很多人都是扎草人的好手,这件事可以交给我们来做!”
“哦?你们会扎草人?”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见我对他说的话很感兴趣,那位战士显得很兴奋,连忙像倒豆子一样,对我飞快的说道:“是的,魔法师大人,阿曼德侯爵大人将他的土地分给我们种植粮食,我们则只需要每年向侯爵大人交纳一些土地税,并且每五年服役三个月,我们团里所有人,几乎都有自己的田地,不会扎草人,可对付不了那些机灵的麻雀!”
“好了好了,你们跟着那些兽人战士一起走到那边,动作要快点!记住,一定要找点衣服给那些草人穿上!”我站在岸边催促道,不断地有战士的身上被我加持上‘水上行走’的魔法,他们排成一排向沼泽中走去。
琪格踩着‘漂浮术’,安静的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毫无顾忌地施展魔法,好奇地对我问道:“喂,吉嘉,你好像对这个魔法很熟悉,我很好奇,你这样连续不断的施法,要有多少战士,才能让你将魔法池中的法力消耗干净?”
“至少五千名吧,应该不止,或许我将节奏在变慢一点,可以一直这样加持下去吧。”我对琪格微微一笑,说道。
听到我这样一说,琪格瞪大眼睛问道:“难道你试过?”
“当然。”
我手指尖上的水系魔纹法阵一直没有间断,那些流畅的魔法符文组成一个个水元素光圈,一次又一次地落在战士们的身上,就像是灌装流水线一样顺畅。
一位年轻的兽人战士背着一大捆杂草,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站在水面之上,兴高采烈地追赶着前面的兽人战士,连连惊呼:“嗨,等等我,你看,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啊!”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兽人战士,他对于后面年轻的兽人嗤笑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部落里的很多长老们都会这种法术,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记不得我们部落原本的样子了。”。
年轻的兽人战士有些茫然:“我们的部落?我们的部落不是就在辛柳谷吗?泽旺长老可不会什么魔法……”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满足,老兽人战士颇为感慨地说:“是啊……我们的部落,生活富足,安逸,可以自由自在地去追逐草原上的风,这种生活真是做梦也没想过的……”
……
一座巨大的水元素魔纹法阵在沼泽地里的水面之下隐藏着。
巨大的冰网隐藏在这片沼泽地里的水潭里面,并不断的向外扩散着,六芒星形状的巨网不断的滋生新的分支,无数冰棱在水面之下形成了。
这是属于我的冰系魔法,我称之为‘冰网’。
轻轻地说了一声‘凝冰!’
沼泽地的水洼在我的法力之下,以我为中心,迅速的凝结成平滑如镜子一样的冰面,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散,冷意袭来,这次凝结沼泽地里的这片巨大水面,身体里的法力就是决堤的洪水一样,迅速奔流出去。
只是在几乎呼吸之间,就将我体内的魔法池里的法力榨干,魔法池中的法力到达了最低的临界点。
‘凝冰’魔法被迫中止,身体里各个节点中蕴藏的魔力迅速向魔法池中倒灌,补充,正是身体里各个节点蕴含的魔法力,才没有让我魔法池中的法力枯竭。
魔法池中法力枯竭,将会对自己的魔法池成长,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幸好节点里的法力拯救了魔法池。
沼泽地边上这一带的水面,全部凝结成冰。
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冷,让沼泽中升腾起更多的青雾,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我担心那些赶过来的蛛人战士们看不到我。
……
‘轰隆隆’的声音,让整个黑森林里的大地都为之震颤,大批的蛛人战士终于赶到了尘泥沼泽的边缘地带,蛛人战士的首领高高举起手中的大铁矛,后面的蛛人们开始陆续的停下来,聚拢在沼泽边缘地带。
后面还跟着数百只巨型蜘蛛的奴役,它们围绕在蛛人战士的周围,从森林中涌出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这三百多名蛛人战士经过了两天壹夜的长途奔袭,他们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腹部就像是不断冒着热气的蒸汽机,向外不停地喷吐着白色的水汽,并发出‘呜呜’的响声,他们的身体剧烈的起伏,手里的大铁枪都显得有些拿不稳。
沼泽边缘地带显得有些泥泞,这里到处都是兽人战士和格林战士踩出来脚印,这些脚印一直延伸到沼泽地里,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蛛人们追逐的那支军队,居然走进了这片沼泽之中。
但是,蛛人们却在犹豫不决,看着这一望无际地沼泽地,蛛人战士们并不想踏足其中。
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沼泽地里的迷雾。
那种风出奇的寒冷,让蛛人们都感觉到一丝不适。
我的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有一股冷风吹来,才吹散了这股浓浓的迷雾。
如果不是这阵风,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让蛛人们注意到蹲在冰面上我的,我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腿和胳膊上还围着一些枯树皮,脸上涂抹着一脸泥巴,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土著人小孩子。
这一刻,蛛人战士们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了冰面上的我。
然后一位蛛人战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马上命令一只巨型蜘蛛往前面爬几步,那只巨型蜘蛛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却不敢违抗蛛人战士的命令,它试着在沼泽边缘地带,踩着泥泞的地面,往前爬了几步,想要停下来,身后再次传来蛛人战士的催促声。
巨型蜘蛛不情愿地继续向前爬,这种湿漉漉的泥地,让巨型蜘蛛感觉非常的不适应。
忽然,它的蛛腿踩到一块坚.硬的地面上,它用力的试了试,就像是一块冰冷的岩石,它还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所有蛛人呆呆地看着那位巨型蜘蛛竟然站在沼泽地的水面上,哦,那哪里是水面,这片沼泽分明就是一层干净无比的冰面。
蛛人战士向前走了两步,沉重的身体站在冰面上,就像是站在冰冷的岩石上。
然后所有的蛛人战士将目光看向百米之外的我,他们狞笑着,毫不犹豫地向我冲过来,对他们大概是恨透了我们,这两天我将他们搞得有点寝食难安。
原本这些蛛人们还在犹豫,但是看到水面结冰,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接着一个跃到冰面上来。
看到蛛人们没有了顾忌,我转身撒腿就跑。
这时候,更远的地方射来几支长杆羽箭,不过这些羽箭有些发飘,从蛛人们的头顶飞过去。
有风吹过,迷雾又散开一点。
这些蛛人们看到……在迷雾之中,隐约站着一排战士,那些羽箭正好是从那边射过来。
而我也是直接向那些战士的方向撒腿跑过去,我在冰上奔跑的速度很快。
蛛人战士们踏在冰面上,争先恐后地向前冲,身后的那些巨型蜘蛛们也如黑色海潮一样涌来。
铺天盖地的大铁矛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破空声,那些蛛人战士纷纷投掷出手中的大铁矛,那些大铁矛扎进那些战士群中,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这一刻,我化成了一团暗影之雾,借着在沼泽里的弥漫着迷雾,飞速的溜走,好在蛛人战士们投掷大铁矛的时候,目标没有选择我,才能让我轻松的逃脱。
他们投掷的目标,果然如我所料那样,直接对准了我事先布置好的草人。
这一轮大铁矛下来,将几十个草人彻底砸个稀巴烂。
蛛人们踩在冰面上,尖锐的蛛腿刺进冰层里,奔跑起来很舒服。
只是他们跑着跑着,发现前面的土著男孩子不见了,然后发现前方有一群战士在迷雾中伏击他们,他们对着迷雾中的那些战士投掷了一轮标枪,然后呼啸着迅速冲向那些敌人。
还没等它们冲到那些敌人近前,冲在最前面的蛛人战士忽然意识到,面前的那些敌人分明都是假的。
那些蛛人们试图停下脚步,可冰面太滑了,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冰面上向前滑动,直到最前面的蛛人战士终于在一片冰层的碎裂声中掉进了沼泽的泥潭之中,纷纷犹如下饺子一样掉进泥沼中,“扑通扑通”的声音络绎不绝。
好多蛛人战士都越过了最厚的一片冰层区域,众多蛛人战士身体过分的沉重,沼泽地的冰层碎裂。
蛛人战士们落进沼泽地的淤泥之中,但是他们的肚子里充满了火气,即使蛛人战士落进泥水里,也奋力地向前面的敌人扑过去,只不过沉重的身体一点点的被松软的淤泥吞噬掉,这些蛛人越是挣扎,身体下沉的速度越快……
冲在最前面的三百蛛人战士,一时间竟然全部落进尘泥沼泽的泥潭里,跟在他们后面的巨型蜘蛛,也有近半落进沼泽的泥潭中,剩下的两百多只巨型蜘蛛仓皇的逃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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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尘泥沼泽(下)
当蛛人战士正在沼泽泥潭中苦苦挣扎的时候,我们的队伍也陷进一场危机之中,三号药剂的药效时间快要到了,我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掉这些蛛人……
我穿着粗擦的亚麻布长袍,手上和腿上绑着枯树皮,办成一个土著孩子,成功的将蛛人战士引入泥沼之中,看着那群蛛人在泥水里挣扎着,竟然奋不顾身地扑向迷雾里的那些草人。不知道当他们看到那些穿着皮甲,站在泥沼里的人影,其实都是一些临时扎起来的草人,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踩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一路追赶着前面的大部队。
身边的迷雾没有消散,反而感觉越来越浓,那些武器在沼泽地里,很容易让人迷失了方向,我不敢过分往里深入,这时候,连忙向岸边跑。
卡兰措和琪格带着大部队,沿着沼泽岸边一直向西绕行,她们并没有进入沼泽深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琪格调制的三号药剂的原因,事实上,当众人身上的三号药剂的效果实效之后,药剂的副作用也会随之而来,三号药剂的副作用是服用者的双腿完全肿胀成大象腿一样,在三天之内无法走路。
对于战士们来说失去走路能力之后,几乎完全没有了战斗力,因此这些战士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
卡兰措提醒我,太过深入沼泽之中是行不通的,因为当这些战士们失去行走能力之后,这片湿漉漉的沼泽几乎没有落脚之地,难道让战士躺在泥潭里吗?
所以我们随后改变了原定的计划,让大部队迂回一下,借着沼泽迷雾,让队伍绕行到几千米外的地方登岸,偷偷地包抄到这群蛛人的队伍后面。
我向队伍离开的方向追过去,知道他们并没有走远,但是向前追一程,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踪迹,仿佛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甚至在这沼泽地里,连任何标记都没有留下。
我疑惑地靠近岸边,只不过沼泽地沿岸长满了香蒲,那些蒲苇棒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我看不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我像是在沼泽之中迷了路,失去了方向,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反了,与队伍背道而驰,才会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追上他们。
身体各个节点中的法力不停地流进魔法池中,让魔法池中的法力保持在最低的水平线之上。
随后,那种久违了的奇妙感觉再次在我身体周围涌现出来,身体里无数节点就像是漫天的星辰一样不停地旋转,就好像是一个异常缓慢的魔力漩涡,而且这时候,周围空气里的魔法元素,居然会因为这种极为缓慢的旋转,竟被吸附过来,直接没入我的皮肤。
那些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无比玄妙地直接聚集在节点里。
我有一种感觉,似乎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也围着我的身体在缓慢的旋转,一丝丝雷电之力也重新回到我的体内,我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这些节点中吸收的雷元素法力,才能够储存进雷之种子里面去啊。
我默默感受着身边魔法波动的时候,敏锐的魔法感知力总像是在告诉我身后有人。
可是当我停下来,回过头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我站在沼泽水洼里的水面上,四周都是开阔的沼泽地,没有太多荒草和水杉树,平静的水面也没有任何的波澜,这里根本就藏不住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也是寂静无声。
只不过我内心深处的强烈不安却从没有消失过。
身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飘在我身边倒是显得非常欢快,在这片充满浓郁的水元素世界里,她充满了活力,看到她那种无忧无虑的样子,我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丝羡慕。她的身上围绕着一团白色的光环,那是由无数水元素组成的水环。
虽然还没有产生独立的思想和意识,也没有觉醒初级智慧,但是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却在耳习目染下,根据我凝聚出来的魔纹法阵图案,操控这水元素在身体周围,聚集了一道圆环。
我担心水元素现在就拥有了这么强大领悟能力,未来的日子里,如果不遏制住这种成长的势头,她将会很快的觉醒。
一种危险再次袭上心头,感觉到危险就是来至于身后,迈开大步向前纵身一跃,这时候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脚下,毛孔悚然地看到脚下的水洼之中竟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一张鬼脸,原来危险居然是来自水下,难怪我屡次回头,屡次仰望天空,都没有看到有任何异常状况。
危险竟然是潜伏在这片泥潭里,这时候,水面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泡,发出‘啵’的一声,这片水面就像是一张诡异至极的鬼脸,带着嬉皮笑脸的样子,水波荡漾之下,那鬼脸就溶于水中。
而我下一个落脚地点,恰好是水中鬼脸的巨口。
我吓得浑身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操控着魔法池中为数不多的水元素之力,一面冰盾出现在脚下,我迈出去的一只脚恰好踩在冰盾之上,冰盾猛的向下一沉,而我却凭着这一脚,勉强的向前迈出小半步,逃出了鬼脸张开的大口。
踩在水面上,我不敢有任何的迟疑,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跑,边跑边在用手瞬间凝聚出一支冰箭,小小的冰箭虽没什么威力,但却是我为数不多的瞬发魔法之一。
那支冰箭飞速地向鬼脸飞去,水潭下面的鬼脸,毫无顾忌的张开大嘴,竟然一口将我的冰箭吞到了肚子里。
这时候,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鼓起了一个大包,水下的鬼脸变得立体而生动起来,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堆污浊的淤泥,被沼泽泥潭里的水包裹着,淤泥里满是各种杂物不停地翻滚,还有一些动物的骨骼在里面。
那张鬼脸想着我缓慢的涌过来,它的动作并不快,但是每次涌动的时候,整个水面都出现剧烈的波动。
那支冰箭砸在它的嘴里,让它的大嘴染上了一层霜雪,淡蓝色冰焰在它身体表面不停的燃烧,她的身体表面就是一层纯净的水,在冰焰的燃烧之下,不停地凝结成冰壳,这些冰壳在鬼脸涌动下,一层层的剥落,最后那些冰焰都落进了沼泽水潭之中,那只鬼脸怪物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追在我的身后,我忽然发现它的速度竟然不算慢,而且那鬼脸似笑非笑地诡异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坨牛屎……是的,牛屎!
我的天啊!我忽然记起来,在那张土著人手绘的地图上,这片尘泥沼泽里除了画着一些水杉树之外,不就是有几坨牛屎一样的东西,我当时还和琪格开玩笑,说这些就是土著人的象形文字。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土著人想要描绘的却是沼泽里的一种诡异的怪物。
我飞快的向前奔跑,想要甩掉这个大怪物,我奔跑的速度不慢,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百十米远,剧烈的奔跑让我需要大口的呼吸,浑身紧绷的肌肉有些发酸,我咬着牙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
半蹲在水面之上,双手扶着膝盖,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脖子流淌下来,滴在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显得有些狼狈,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心想终于算是摆脱了那个大怪物,那个怪物不怎么畏惧冰系魔法,不过幸好速度并不快,被我甩在了后面……
我正暗自庆幸,但是随后我发现自己水下的倒影逐渐的模糊起来,然后消失掉,在水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下面又慢慢的浮现出那个鬼脸,而我所站立的位置,恰好是它的口中。
我灵敏地跳开,那只怪物重新从水下涌起一个巨大身躯,它张开大口,向我吐出一颗水弹。
‘呼’的一声,水弹贴着我的身体,疾驰而过,没入雾气昭昭地沼泽深处。
我不知道它用什么样的手段追上来的,但是我知道了,我恐怕不可能这样轻易的甩开它,于是我掏出了修罗利斧,另一只手里握着油灯,身体上涌出四盏明亮的石鼓图腾,摆出一副战斗姿态,咬着牙向它冲过去。
它在水面之上,涌动的身体,想要一口将我吞噬掉。
我灵巧地躲开,并用浑身的力气,在它身体侧面砍了一刀。
锋利的斧刃划过它的的身体,就像是一斧子砍在了水里,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随后又飞快的愈合了。
我心中暗想:竟是非常难缠的水元素魔法生物,这种诞生在池沼之中的东西,免疫任何物理攻击,也许火焰可以对付它,于是我将一股火元素的力量注入修罗战斧之中,一团炙热的火元素气息围绕在斧子上。
我再一次冲上去,显然对我这把燃烧着火焰的斧子,这只怪物有些忌惮,我一斧子砍下去,竟然冒出丝丝水汽,随后,修罗斧子上的‘火舌武器’的能量竟然全部消失。
这只水元素魔法怪物,竟然还拥有吞噬法力的能力,而且我看它并不是只想要吞噬一些法力,而是想要一口吞掉我。
我身体里的魔法力已经所剩无几,魔法池里的法力再次掉到警戒线以下,这时候,如果我再强行的施展魔法,很容易造成‘魔法反噬’。
我手里紧紧攒着一张‘魔力催化’卷轴,正想在这危机的关头撕开,然后施展一些威力更大的魔法技能。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竟然直接飘了过来,她好奇的看着那滩像是烂泥巴的怪物,而那只怪物见到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的时候,竟是畏惧得飞速的下沉,好像十分惧怕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
那只水元素之灵一连茫然地看着那只怪物,慢悠悠地开启朱唇,轻轻地一吸。
只见一股精纯至极的水元素法力,从那怪物的身上剥离出来,被水元素之灵吸进口中,随后那团巨大的怪物竟然像是一团水泡一样,‘啵’的一声,化成一团烂泥巴,重新消失在泥潭之中。
而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吸收了一口水元素法力精华,透明的身体又凝实了一分。
我不知道这种沼泽怪的名称,看起来非常怪异,而且我拿它毫无办法,索性的就是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茫然地出现在我的身边,一口吸走了怪物水元素的精华,剥夺了它们生存的权利。
一路上,竟然遇见了十几只从水底下冒出来的沼泽水怪,都被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一口吞下,看起来水元素之灵天生就是这些生物的克星,而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每吸收一口水元素精华,身体的颜色都会变得更加凝实一分。
等我按照说好的方案,绕道跑上岸,回头再向尘泥沼泽看去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平静的水面之下,竟然涌动着无数只鬼脸怪物,这片沼泽……
离开这片尘泥沼泽,向森林里走去,我终于在一棵大树上找到了琪格留下来的标记,随着琪格的标记寻找了下去,终于在林中深处找到了琪格和卡兰措一行人,他们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归来,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我们从黑森林里绕了一圈,从新回到引诱蛛人战士陷入泥沼的那片林区。
眼前的景象,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无数巨型蜘蛛聚拢在岸边正吐着蛛丝,可惜沼泽岸边这一带没有什么风,巨型蜘蛛的蛛丝只能喷射出去五六十米,那股劲就没有了,飘飘荡荡的落在沼泽里。
那些巨型蜘蛛倒是非常聪明,想要利用蛛丝将沼泽里的蛛人战士们拖出来,但是这三百多蛛人战士由半数以上都没了踪影,剩下的一些在沼泽里也是一动不动,不敢有丝毫挣扎的动作。
而且这时候,那些泥沼之中涌出来大批的泥沼怪物,它们在水中不停的向蛛人战士们涌过来,将那些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蛛人战士和巨型蜘蛛们一口口的吞噬掉。
岸边仅有一百多只巨型蜘蛛,还依然在沼泽边缘地带徘徊着,它们想将蛛人战士们救出来,可是试验了数种办法,都没有奏效。
巨型蜘蛛并没有发现我们队伍从后面包抄上来,而且无数短飞矛、弩箭、长杆羽箭都对准了这些巨型蜘蛛。
这一次,我们没有任何犹豫,非常果断地展开了这场战斗。
五十多支短飞矛风驰电掣般地从巨型蜘蛛托顶上落下来……
两只火焰喷射器向巨型蜘蛛群,喷射出炽热的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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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软泥
大量的尸火油通过雾化喷油嘴变成细微的颗粒,被喷火器周围六个风系法阵里面吹出来的风,炙热的火焰裹挟着雾状尸火油,向沼泽岸边的巨型蜘蛛们翻卷着吞噬,就像是两只亚龙在密林之中喷吐着龙息,当那些尸火油沾染在巨型蜘蛛的身上,火焰也跟随着尸火油,粘黏在巨型蜘蛛身上。
兽人战士投掷出的短飞矛与长杆箭雨逼迫巨型蜘蛛们根本无法靠近我们,慌乱中巨型蜘蛛们想要想沼泽岸边两侧逃,但是却被两条火龙所阻,这样一来,巨型蜘蛛们在慌不择路之下,浑身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扑通扑通如同下饺子一样,纷纷跃进沼泽的水洼之中。
原本那些向岸边挣扎的蛛人们,眼中更是露出绝望的目光,惊骇之余,他们手里握着黑色月刃斧,狠狠地劈向身边的泥潭怪兽,可惜那些泥潭怪兽即使被月刃斧劈成两半,沉入水中,随后不久又会再次浮出水面,巨大的鬼脸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再次向泥潭中的蛛人们用扑过来,将那些大半身体都陷进泥沼之中蛛人们彻底地吞噬到深深地泥潭之中。
巨型蜘蛛被战士们逼退,逃进沼泽之中,我和琪格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泥沼中的蛛人们垂死挣扎。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琪格皱起眉头,望着远处从泥沼中冒出来的巨大鬼脸,一脸谨慎地问我,望着那巨型鬼脸怪物的时候,琪格的眼中满是戒备。
我惊讶地反问:“你们刚刚在沼泽水潭里,难道没遇到这些泥沼水怪?”
琪格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对我说:“当然没有啊,那片沼泽一直都很平静,那些怪物好像不惧怕刀斧的攻击,难怪刚刚你返回来的时间有点晚,难道你遇见了那些大家伙?”
我无奈地摊开手,露出一脸的无奈,苦笑着说:“你猜对了!”
琪格的嘴展开呈‘O’形,并惊讶地问我:“你和那些怪物交过手?”
我知道琪格是想问我,这些沼泽怪物是否畏惧魔法。
于是我说:“它们不怎么太畏惧我的冰系魔法,也许是冰箭术没什么威力,不过它们很害怕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
我一脸担心的看着身边的水元素之灵,看着它凝实的身体散发着浓烈水元素波动,它每吞噬一只泥沼怪物,身体都会变得强大一些,而且这种吞噬,属于高级元素对低级元素的等级压制。
也就是说完全的克制,这些泥沼怪物面对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的时候,连逃跑的做不到。
漂浮在我身边的水元素之灵一脸渴望的看着那片沼泽,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她的身上散发着只有我能看到的流光。
大概是因为离沼泽地有些远,它始终跟在我的身边……徘徊着,虽然显出渴望的神色,但是也没有扑向那些泥沼怪物。我们两个之间就像是有无形的线,羁绊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让它一直无法远离我,就算是跨越传送之门,也能够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
很多巨型蜘蛛落进沼泽泥潭里,就在不停的翻滚挣扎。
尸火油火焰喷射器喷出大火,淌这些巨型蜘蛛吃尽了苦头,巨型蜘蛛的身上沾满了烂泥,它们想躲进泥水里,想让那些附在身上的尸火熄灭。
那些火焰非常炙热,仅仅是瞬息之间,就将它们身上的甲壳烧穿,烧到里面筋肉的时候,飘出一种烤肉的香味。
蜘蛛们身上滚满了泥水,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开这些火焰的灼烧,可惜尸火油喷射器喷出的尸火油,漂浮在泥沼的水面上,迅猛的火势不断的向外蔓延。
巨型蜘蛛的书肺在它们腹部的两侧,属于身体偏下的位置,一旦没入泥沼中,那些书肺没办法呼吸,它们在泥滩里不停的挣扎,巨大的身体在泥潭里翻滚着,即便是这样,附着在它们身上的火焰也没有熄灭,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琪格用手拍了一下光洁的额头,瞪大了清澈的眸子,忽然间,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哎呀,我想起它们究竟是什么了,没想到耶罗位面上也会有这种低等元素生物!”
我显得一头雾水,茫然地问:“它们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
琪格伸出一根手指,得意地在我眼前摇晃了一下,葱白一样的手指,配上她朱红色的唇,点漆一样的星眸带着一抹得意之色,对我俏皮地说:“它们有一个非常恶心的名字,这些水元素生物最容易诞生在充满水元素的废墟里,它们整个身体就是一堆巨大的垃圾,身体有一层液体包裹着,它们其实本身就是一点点自然界中的水元素精华,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地孕育出元素生命体,这些怪物我们称之为‘软泥’。”
我张着嘴,惊讶地看着那些沼泽里的软泥怪,原来它们素来就被魔法师们誉为垃圾场,这东西生命体的等级极低,但是却是一种非常难缠的生物,身体免疫物理攻击,本身又对火元素有极高的抗性,大概所有的猎魔人,都不会对软泥怪有任何的兴趣。
没想到在这片尘泥沼泽里,居然孕育着这么多软泥怪。
看着那些沼泽蜘蛛在泥沼与火焰中慢慢地沉寂下去,我知道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因为担心蛛人战士后续的追兵会突然而至,所以我放弃了凿开巨型蜘蛛颅骨,取出里面黑魔晶的想法,眼看着所有巨型蜘蛛都在泥沼中沉寂下来,就立刻带着队伍撤离了这片沼泽区域,这次坑杀了三百多蛛人战士,五百多巨型蜘蛛,不知道会对特鲁姆附近区域造成多大的震荡,但是据我估算,围在特鲁姆据点外面的蛛人战士不会超过千数。
我几乎算是清理了特鲁姆据点之外,几乎所有网状分布在外围的蛛人战士,原本这些蛛人战士形成一张巨大的防御网,而我就像是一只大手,将整张网彻底撕开。
我想围在特鲁姆据点外的那些蛛人战士,不会感受不到吧。
……
塔卡马找到了一个隐秘的藏身地。
我们藏在特鲁姆据点东侧群山之间的一处山坳里,这里地势非常隐蔽,也很偏远。
谷口有一片非常繁茂的丛林,那里的树木生长得非常茂密,十位兽人战士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开山斧,一路上披荆斩棘,从满是杂草与荆棘的丛林里开辟出一条小路,随后一行人钻进这片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看到稀松的珍奇异兽和珍贵树木布满了整个山谷。
一条山间野泉从山谷里流淌出来,欢快清冽的泉水奏出一片优美的乐章,‘叮叮咚咚’一直流向山谷另一面。我们的队伍选择在山泉边上丛林里搭建营地,这里看上去应该很安全,塔卡马检查了四周,并没有发现巨型蜘蛛们的痕迹。
还没等扎起帐篷,三号药剂的副作用就慢慢发酵,在队伍中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不断地有重甲步兵团的战士‘扑通扑通’地倒下去。
战士们的腿在血管奋张之下,逐渐肿胀起来,那些重甲补兵团的战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它们发现自己双腿居然真的没有了直觉之后,都显出了一些慌乱之色。
这些战士们的腿,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而现在肿胀带来的痛苦,让他们有些痛不欲生。
三号药剂的副作用,总的来说就是由于过度的使用腿力量,让双.腿上的血管、肌肉、骨骼、筋络都承受了超负荷压力,一旦三号药剂失效之后,这些超负荷的压力一下子爆发出来,血管和肌肉都还是肿胀、充血,骨骼因为剧烈运动而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筋络和神经元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这些战士们才会感受到格外痛苦。
但是痛苦之余,这些重甲步兵团战士们的腿部肌肉组织也会因为这次锻炼,有一个大的跨越。
琪格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之后,还是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几瓶试管药剂,看着她苍白指间夹着四支试管,每支试管里都流淌着大半瓶淡蓝色的液体,对于这些药剂我并不陌生。
在埃尔城,这东西绝对是稀有药剂,它和狮王药水同时都在埃尔城魔法药剂商店,被誉为畅销货,几乎每一位魔法师学徒都希望能够拥有一瓶这种药剂,没错,它就是‘精神药水’,它是魔法学徒们的辅助进阶药剂,每一瓶都很珍贵。
它可以让服用者的精神力在有限的时间里增强一点点,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抵抗三号药剂失效之后,爆发出来的强烈痛感,目前是战士们最难的一个阶段,等到他们适应了这种疼痛之后,随着伤势症状慢慢减轻,痛感也会逐步减弱,状况就会一点点的缓和下来。
“如果谁忍不住疼痛,可以喝一支这个药剂,它会缓释你的疼痛……”琪格眯着眼睛,举着‘精神药水’在营地里走了一圈,边走边说。
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却没有人吭声,他们都是默默的忍受着腿上的疼痛。
兽人战士们默默地在一旁砍树,搭建最原始的凉棚,为了能够跑得最块,那些生活类的辎重全部被丢弃在沿途之上,队伍到了这做山谷,几乎是一无所有,帐篷、食物、以及其他的一些物资。
好在这些兽人,最初期的时候,在辛柳谷就是过着这种缺衣少食的日子,他们知道怎么样在丛林中寻找到食物和水源,怎么样抵御恶劣的天气,黑森林里正是多雨水的季节,如何抵御暴风雨和丛林里潮湿和闷热,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兽人们搭建的一个个小木屋,看起来十分的舒适,他们在丛林中找来了一些驱蚊草,用火熏干之中铺在木屋中,这样一来,木屋又干爽又没蚊虫,躺在里面通风又凉爽,舒适得很。
至于如何解决食物问题,兽人战士们天生都是好猎人,这片黑森林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里面各种野菜、菌类、小型的野兽和色彩鲜艳的飞禽,都可以成为餐桌上的美味。
安顿好队伍之后,我让牛头人鲁卡留下来,和兽人们一起在这山谷里驻扎几天。
而我在营地里休息了半日,通过‘冥想’恢复了身体里面近乎于透支的法力,让空荡荡地魔法池充满了魔法力量,这时候魔法力量在我身体里激荡,我感受到体内的魔法池又达到了一个瓶颈,也许用不了太久,体内激荡的魔力就会冲破桎梏,让魔法旋涡继续扩大一些,因为我要晋级了。
我能清晰的感受身体里法力在不停激荡。
我和琪格、塔卡马、卡兰措一行四人,悄悄地离开了这片山谷,向特鲁姆据点方向进发。
……
森林中没有了那些蹲守在树冠上的巨型蜘蛛,无疑这段旅程显得格外轻松。
骑着魔法掃把穿梭在密林之中,微风从耳畔吹过,轻抚着我头上的碎发,因为不久之前,这片密林刚刚下过一场雨,到处都充满了植物清新的气息,那种腐朽与闷热的味道变得很淡。
雨后的丛林中,遍地都是各种颜色的蘑菇,那些腐叶土里面充满了真菌孢子,一旦下雨就会长出很多蘑菇来。看着那些如同一把把小雨伞一样的油蘑,我很想停下来采集一些,再猎一只锦雉鸟,炖一锅鸡肉蘑菇汤出来,美美的吃上一顿。
琪格骑着魔法掃把,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两个人在丛林里飞快的穿梭,那些树枝刮在脸上格外的疼。
远远地,看到山腰间的特鲁姆据点变得无比清晰,而这片林地里,已经没有了巡逻的蛛人战士,那些林中小兽也全部迁徙离开,所以整个丛林变得格外安静。
我们已经无比靠近了特鲁姆据点,清晰的看到围在特鲁姆外围的那些蛛人,整个特鲁姆外围的那片林地,如今已经变成一片布满蛛丝的蜘蛛森林,成片的大树彻底枯死,巨型蜘蛛在树林间,用蛛丝构筑出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蜘蛛巢穴,那些都是蛛人战士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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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特鲁姆.我来了
依山势而建的特鲁姆据点的墙壁显得有些斑驳,堆砌而成的墙体,在巨石与巨石的缝隙间,零落的黑铁长矛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刺,一些巨型蜘蛛的尸体挂在那些长矛上,显得尤为突兀。
墙脚之下躺着一些人类战士的尸体,七零八落地和滚木礌石搅在一起,滚油和滚漆从墙头浇下来的痕迹,让整个城墙都显得油腻腻的,一架架床弩依然还矗立在城墙上,在特鲁姆据点最高的两座箭塔之上,格林帝国的旗帜还在迎风飞扬,另一个箭塔上飘扬的是萨摩耶大公爵的军旗,无数彩色布条在特鲁姆据点城墙上飘舞,让这个据点看起来还是那么生机勃勃。
可是我的心却是没来由地缩了那么一下,看到据点的大铁门已经被攻破,无数砂石淌了一地,看起来这扇大门已经被人从里面彻底的封死。
据点城墙外的战场上,只有一些被烧得焦糊的人类战士的尸体,而且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收尸,一些尸体旁边,引来了数十只秃鹫围着,任由它们用尖尖的鸟喙啄着那些尸体上腐肉。
无数羽箭就插在城墙外的土地上,那些精良地羽箭没有人收拾,城墙上面有一些火烧的痕迹,看起来某次的攻城战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城墙上。
可见特鲁姆据点里面防御力量已经处于完全的劣势,萨摩耶的军队没有能力收拾战场上战士的尸体,也没有能力收回那些射出去的羽箭,从战斗的痕迹上看,特鲁姆据点已经用尽了防御手段,至于那些蛛人战士到现在也没有冲上城墙。
我躲在一处茂密的树冠里,微微抿着嘴,仔细的看着这战场上每一个细节,蛛人战士营地也是闲得很紧张,所有蛛人都缩在营地里,营地外面戒备森严,不时在营地里传来几声蛛人战士愤怒的咆哮,那沉闷的声音似乎让那片蜘蛛森林都为之震颤。
“看起来,这些蛛人在强攻特鲁姆!”琪格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抖动,她对我说:“你说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攻下这座据点?”
这种战场上的杀戮,终究是无法让这位年轻的魔法药剂学者保持淡定,她看上去有些激动,战场上死去的那些格林人,让我和琪格更深一层的感受到战斗的残酷。
我淡淡地说:“也许是在等待吧!”
琪格疑惑地问:“等待?”
我向琪格解释:“蛛人们将特鲁姆据点外围区域设置成一张网,不就是一直在等待吗?他们就像是网中的巨型蜘蛛,一旦有外来的猎物触动这张网,立刻就会被他们一口吞掉。如果不是我们忽然出现,那支二百人的重甲步兵团不就已经成为了这些蛛人的盘中大餐了?”
这时候,琪格有些恍然明白过来。
她轻轻地舒展黛眉,对我问:“他们围着特鲁姆,就是想歼灭那些增援特鲁姆据点的军队?”
我对琪格说出了我的猜测:“当然!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围困特鲁姆这么久?我猜那片蜘蛛森林里,至少有一位蛛人督军坐镇!不过,我们的出现已经完全打乱了他们部署,蛛人们感受到了我们的威胁,所以他们在我们来之前,一直在强攻特鲁姆。”
她的眼眉轻轻一挑,看起来有些担心特鲁姆据点里的卡特琳娜。
咬了咬红润的嘴唇,看我丝毫都不显得紧张,就对我问:“那么,现在呢?”
我语气很平静地告诉琪格:“他们害怕了。”
琪格惊讶地问:“害怕?”
我笑了笑:“任谁得知三百蛛人战士无声无息的完全消失在这片黑森林林,难道不应该害怕吗?”
这时候,我跳上魔法埽把,径直向前方的战场上冲去。
琪格在后面喊道:“喂,你去哪?”
我骑在魔法埽把上,兜了一个圈,风将我的碎发吹起来。
这时候,我转头对琪格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告诉那些蛛人,我来了!”
……
一支魔法埽把从浓密的松林中飞出来,埽把的尾端挥洒着星星点点的魔法光辉,黑色的魔法长袍穿在我的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一顶黑色的魔法帽兜完全将我的脸遮挡在里面。
我的出现,吸引到了战场上徘徊的蛛人斥候的目光,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冒失的冲上来,而是安静地往回蛛人营地那边默默地退,看起来这几只蛛人斥候警惕心很强。
他们在战场上游曳,也许只是为了震慑特鲁姆据点里的人类战士,当看到有骑着魔法埽把的魔法师肆无忌惮地冲进这片战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我吓跑了。
我骑着魔法埽把笔直的冲进战场之中,魔法埽把悬停在一位死去的格林战士身边,他的身边围满了食腐鸟,战士身上发出一种恶臭,鳞甲被利器划开,肠穿肚烂,那些食腐鸟伸出光秃秃的头颅,伸进他的胸腹中,剜着他的内脏。
我从魔法埽把上跳下来,这一刻,我知道不仅蛛人营地里很多蛛人在盯着我,在特鲁姆据点那边的城墙上,也有无数守卫的战士们,伏在墙垛的后面偷偷地看着战场上的动向。
我一手握着火焰,一手握着霜雪,慢慢地走向那位格林帝国战士,那些食腐鸟看到我一步步走过来,它们瞪着血红的双眼,张开巨大的翅膀,不停地向我啼叫,这些食腐鸟似乎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左手里不断翻滚的霜雪,瞬息之后化成一道道冰箭,将那些食腐鸟变成一座座冰雕,淡蓝色的冰焰不停地在这些冰雕上不断蔓延,我所过之处,一座座冰雕不断地崩裂,碎成一地的冰片。
远一些的食腐鸟看到同伴竟然这样轻易地就被我杀死,惊慌啼叫着,张开巨大的灰色羽翼,几乎是化成了一只只灰色的雨伞,双.腿狠狠地蹬地,跳起来之后,‘扑哧扑哧’扇动着翅膀,纷纷地飞走,只不过它们飞得并不算太高,成群结队地又寻找下一个尸体。
那些尸体旁边也有很多食腐鸟,这些外来的食腐鸟刚一飞过来,原本的那群食腐鸟立刻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原来这些猛禽之间,也存在着战争。
我站在这位格林战士尸体前面,翻动手臂,让手心里的那团魔法之火落在格林战士的身上,那团魔法之火虽然不是很炽热,但是火焰在他身上却猛地蔓延开,完全包裹住他的尸体,这团火焰足够将他化成一捧灰烬。
每一位在战场上阵亡的帝国战士,都有资格享受帝国方式的火葬,他们是格林帝国的英雄,可惜因为特鲁姆据点局势紧张,只能无奈地暴尸在战场之中。
我的出现,在特鲁姆据点前面的这片战场上,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一池平静无波的秋水之中,在水池中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一个人骑着一支魔法埽把,十足的魔法师打扮,惊退了在战场上游曳的蛛人战士,将那些啄食帝国战士尸体的食腐鸟冻成一座座冰雕,然后用火元素魔法的本源力量,直接将战士的尸体化成灰烬。
让他们在战场上飘荡的灵魂再无任何依恋,灵魂能够安稳地飞向神国。
似乎每一位格林战士在临死之前,都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得到火焰的净化。
我走向下一具格林战士的尸体,那些食腐鸟惊退之余,盘旋在天空不退,无数食腐鸟围在我的头顶上,向我散发着它们的警告,看起来这些猛禽充满了贪欲,竟然在我用凌厉手段击杀了几只食腐鸟之后,还敢围在我身边,向我施压,展示它们庞大的群体数量。
一队蛛人战士,就在蜘蛛营地地边缘地带,他们排的整整齐齐,虎视眈眈的看着战场这边,仿佛随时都能冲过来。
我毫不在意地继续用冰魔法驱散那些食腐秃鹫,来不及飞走的食腐鸟依然会被我毫不留情的化成冰雕。
这时候,战场上已经燃烧起十多堆燃烧着尸体,我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在头顶盘旋不去的食腐鸟,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走向下一位战士,而是从怀里摸出一把长筒瑟银猎枪。
我站在原地,半蹲在地上。
将手心里的一团火焰灌注在瑟银长枪的枪管上,随后将枪口对准那些在天空盘旋的秃鹫,它们飞得很低,随时都有向我扑过来的姿态。
我的双眼之中出现了无数条线,将枪口链接在天空飞行的那些食腐鸟身上,几乎无需瞄准,只是将一颗铅丸塞进弹仓,然后输送一丝魔力进入猎枪撞针处的魔纹法阵之中,然后勾一下机括,一颗包裹着炙热火焰的铅丸从枪管之中喷射而出。
‘砰’的一声……枪声响彻山谷!
一只秃鹫在天空中瞬间头颅炸裂,光秃秃的脖颈上还燃烧着火焰,长长的脖子无力的甩动着,双翼不停扇动依然止不住坠.落之势。
‘火舌武器’的魔法效果,对付这些普通的禽鸟,完全就是一个大杀器。
随后,‘砰’‘砰’‘砰’的枪声络绎不绝,那群在我头顶上盘旋的秃鹫们,拉高飞行高度,仓皇失措地向天空中,可惜为时已晚,不停有被爆掉头颅的食腐鸟从高空中无力地落下来。
枪声让那些食腐鸟吓破了胆,就连远处的那些尸体旁边的食腐鸟,也纷纷地仓皇飞起来迅速逃远。
看着那些食腐鸟远远地飞走,我收起瑟银长枪背在身上。
继续用魔法之火净化着战场上的那些格林帝国战士的尸体,终于身后蛛人营地里的蛛人战士们忍不住了,一排身上披着厚厚甲壳的蛛人战士,一手高举着厚厚的塔盾,另一只手握着四米多长的黑铁长矛,一步步地向这片战场逼近。
我冷漠地看着那些蛛人战士,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走向下一位阵亡的格林战士,用魔法之火焚烧着他的尸体。
隐隐约约地听见特鲁姆据点那边城墙上响起了哀伤地歌声……
‘在晨曦初现时,你可看见是什么让我如此骄傲?’
‘在黎明的最后一道曙光中欢呼,是谁的旗帜在激战中始终高扬?’
‘格林帝国的旗帜是否可以在自由的土地上飘扬。’
‘战士们都到哪里去了,他们倒在了战场上。’
‘不要抛弃他们,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清洗这肮脏的世界。’
‘感谢自由女神的力量,当战士死去之时,灵魂将飞向神的国度。’
一位又一位穿着锁甲的战士从城墙上站出来,就在城墙上唱着这首每一位帝都人从小就会唱的歌。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几个格林战士在唱,当唱了一遍之后,声音好像变大了很多,又有很多格林战士加入了进来,等到第三遍的时候,似乎整个城墙上所有的格林战士都在唱着这首歌。
而远处丛林之中蛛人营地里走出来的蛛人们,正在逐渐的向我逼近。
一面是特鲁姆据点高大的城墙。
一面是蛛人营地里涌出来的上百名蛛人战士。
我被夹在他们之间的这片战场上,可是我依旧没有骑在魔法埽把上,逃离这片区域,而是默默地处理着那些死去战士们的尸体。
等那些蛛人战士慢慢地逼近战场中央的时候,我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默默地看着那些蛛人战士。
这时候,另一位骑在魔法埽把上的女魔法师,从一旁的林区里冲出来,是琪格,她和我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将头藏在魔法帽兜里,一丝丝清风环绕在她身体的周围,她飞行的速度很快,顷刻之间,就已经飞到我的身旁。
我无语的看着琪格任性地从魔法埽把上跳下来,只能小声地问她:“你干嘛也过来了?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你知道的,我拥有‘暗影斗篷’的魔法技能,当危险靠近我的时候,它可以让我安全的走出这片危险区域。”
“你的暗影斗篷一样可以保护我,不是吗?”琪格反问我,她的眼里闪动着深深地情意,对我展颜一笑,面若桃花。
她颇为大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款款地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安静的看着那些蛛人战士慢慢地逼近。
“与其这样,我更希望你能安稳地藏在树林里等我!”我对琪格说出了我的想法。
琪格轻声一笑,看向我的眼中满是温柔,虽然她将脸藏在帽兜之中,但是我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对我说:“我当然知道,你会担心我,但也有我的理由啊,也许你会认为这是我的任性,可是我并不这么想,因为我一直都很想很想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和你拉着手,然后我们一起面对……眼前的事!”
“……”我无语地回望了一眼琪格,看着她的眼睛无比清澈,她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银质小锤轻轻地敲在我的心上。
蛛人战士们的铁骑已经向我们奔涌过来,他们排成一排,看起来就像是一波黑色的浪潮。
这时候,琪格的身后涌出强烈的气场,一座巨大的风柱出现在她身前。
而我也准备构筑起一面巨大的水墙,想要略微的阻挡一下这些蛛人,然后借助暗影斗篷,在蛛人战士面前直接消失,溜走。
可是,正当我飞快绘制魔纹法阵的时候,就听见特鲁姆据点的城墙上弓弦绞动发出巨大的声音,转头望过去的时候,才看到城墙上的一架又一架床弩全部从墙垛里露出了头,锋利的床弩箭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嘣”的一声,一支床弩射出了一根四米长的弩箭,巨大的力量让床弩的这根巨大弩箭几乎贯穿整个战场,弩箭带着一种呼啸的声音,飞过我的头顶,插.进那排蛛人战士的脚前的泥土中,长达四米的弩箭有一半深深地扎进土里。
这是味道很明显的警告,只要蛛人战士走出这支弩箭所标示的范围,就会遭受床弩无情的打击。
那些守城的战士们也纷纷站在城头上,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战场,一场激烈地战争仿佛一触即发。也许是因为我在战场上净化这些战士们的尸体,一下子点燃了那些特鲁姆据点的战士们心中的一团火焰,那些守城的战士纷纷鼓足勇气,从城墙上站出来。
一位身穿着红色火蜥蜴皮甲的红发女郎高高的站在箭楼之上,浓密地红发随风飞扬,熟悉的声音让我恨不得这一刻,开启一道传送门,瞬息之间,跨越这短短地近千米距离,一下子站在她的面前,她的面容依稀地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变得有些精神恍惚。
哀伤的歌声依然在战场上飘荡……
就在这样巨大威压之下,数百蛛人们慢慢地停下来,但是他们却没有退走,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墙壁摆在那边。
我站在特鲁姆据点的城下,仰望着站在风中的女战士,将手放在嘴边,摆出一个喇叭的形状。
“卡特琳娜!”
“卡塔琳娜!”
“卡特琳娜!”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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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拒之门外
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还在空气中回荡,城墙上的旗帜随着歌声在风中飞扬。
在城门上忽然冲出来一个身穿华丽铠甲的年轻贵族,他头顶的钢盔上插着三根华丽的羽毛,他身披着鲜红的披风,双手伏在墙垛上,身体向外将头探出来。后面的扈从们紧张的举起塔盾,生怕他在露面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被蛛人战士的飞矛狙杀。
他凌厉的眼神远远地盯着我,我仰着头,却是将目光锁定在箭楼上的穿着火蜥蜴皮甲的女人身上,几十仗高的城楼之上,她看起来只有火柴盒那么大,可我却能够无比清晰看到她娇艳如花的美丽脸庞,还有已被泪水迷住了的红色眼睛,她一只手掩在自己的嘴上,另一只手捂在自己鼓胀的胸口。
一把符文断剑依旧挂在她的腰间,她的蜂腰纤细,两把短匕绑在大.腿上,撩人的身姿迎风摇曳,她听到我的声音,没有有任何犹豫,就像是从夜空中坠.落了一颗星辰,从高高的箭塔上直接跳下来。
这时候,特鲁姆据点守城的士兵们将目光都聚焦在箭楼屋顶上的那个穿着红色皮甲的女人身上。
很多战士都无法压抑地发出一声惊叹,这种声音连成一片,竟然也是颇为壮观。
卡特琳娜直接从箭楼上跳下来,她的身体贴着城墙,飞速的向下坠.落,就在身体快要落地的那一刻,她的一只手飞速的将腿上的匕首拔出来,反手插.进了城墙的石壁上,锋利的匕首在城墙上刻出一道深深地印记,卡特琳娜的身体下落之势,也因此减缓。
然后,在空中华丽地空翻,卡特琳娜的双脚踢在墙壁上,将下落的冲劲彻底的抵消,十分平稳的落在城外的战场下面。
“卡特琳娜,他是谁?”一声尖锐又透着一丝沙哑地声音,从城楼那边传过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城头的那位年轻贵族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盯着城楼下面的我,他的嘴唇一直在发抖,咬着呀,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金色的长发和华丽的战甲,都揭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卡特琳娜忽然停下来,转头看着城头上的那位年轻贵族,战场上的风吹着她红发,就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仰起头,脖颈美丽得如高贵的白天鹅,她一只手始终捂着胸口。
我可以看到此刻她宛如鲜花满园一般的灿烂笑容。
城头上在这一刻,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所有战士都落在卡特琳娜的身上,而卡特琳娜大声地对着城头上的年轻贵族说:“他叫吉嘉!我告诉过你的啊,我的心一直都放在他那里。”
说完,卡特琳娜飞快的向我跑来,她在战场上奔跑,每一步都充满了爆发力,每一步都能跃出十几米远,身体几乎形成了一道红色的残影。
“卡特琳娜,我命令你,快回来,你不要过去!”撕心裂肺地沙哑怒吼从城头上传出来,年轻贵族情绪有些失控,他的额头上布满了青色的血丝,洁白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看起来脸色就像是魔法羊皮纸一样蜡黄。
卡特琳娜停下脚步,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城楼上的那位年轻的贵族。
我发现那位贵族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湮灭的气息,他眼中充满了绝望,他一只手扳着墙垛,大胆地站在墙垛上面,从腰间拔出一柄外表华丽的西洋细剑,遥遥指向卡特琳娜。
“现在,我霍勒斯以特鲁姆最高执政官的身份命令你……”年轻贵族有些偏执地说:“卡特琳娜,你是特鲁姆据点的将军,我命令你退回据点里面,这是命令!”
我一按额头,原来他竟然就是那位将自己亲卫军分割成十一支小队,分散在黑森林里巡查特鲁姆周围哨岗近况的那位白痴,他就是那位将自己手下葬送进蛛人军队虎口中的那位指挥官,迪士累利骑士口中的霍勒斯大人。
城墙上的那位年轻贵族看起来有些偏执,眼中蕴含着悲伤,也许他留在特鲁姆据点,完全就是因为卡特琳娜,他悲愤、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完全在心底爆发出来。
我发现这位年轻贵族有一点点的疯狂,他试图以命令的口吻阻拦卡特琳娜。
他的方式显得有些极端,我知道这样的做法,不但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反而会让卡特琳娜更加反感他。
因为,他犯了一个贵族少年的通病,他拥有十分良好的优越感,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身边的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一个人转。
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卡特琳娜。他不知道卡特琳娜曾经就是因为史洛伊特城的贵族少年达伊这样欺骗了她的感情,对于贵族公子有着极强的戒备心理,卡特琳娜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位拥有着一些权势的贵族公子呢?
脸上布满了阴霾愤怒之色,他的态度很强硬。
这位贵族掌权者——霍勒斯大人太年轻了,思想也不够成熟,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偏偏还极端的自负。
这位年轻贵族不仅用一个命令葬送了他手里一支强大的步兵团队,而且还将自己陷于危险境地。到了这一刻,他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将自己的手伸进特鲁姆据点的控制权。
这时候,就在这个战场上,对着卡特琳娜发布一条军令:禁止卡特琳娜靠近我!
可是,这个命令……根本阻止不了卡特琳娜!
城墙上那些战士发出一声声惊呼。
卡特琳娜站在城墙下面,疑惑地看着城头上的那位贵族少年,听到他的充满绝情的话语,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军衔袖章,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在霍勒斯话语刚刚落下之后,随手就撕掉了肩膀上的军衔袖章,然后对特鲁姆据点城墙上的霍勒斯淡淡地笑了笑,十分洒脱地说:“现在,我将这个肩章还给你。”
说完,她将手里的军衔肩章随手丢弃在战场上,然后转身向我和琪格跑来。
城墙上的霍勒斯尖声喊道:“卡特琳娜,你敢叛逃特鲁姆,你再敢跑,信不信我会立刻下令射杀你?”
卡特琳娜根本就不理会这些。
霍勒斯又气又急地吼道:“长弓箭手,准备,放……!”
没等霍勒斯说完,他身边的亲信扈从立刻从身后,飞快地伸手将他的嘴捂上,声音戛然而止。
那位扈从惊慌地劝阻道:“霍勒斯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城下战场上还站着两位魔法师大人,乱箭会伤及那两位魔法师大人的,您这样做,等于触犯了格林帝国的宪法,你会受到魔法公会执法团的制裁!”
他就差没说:这两位骑着魔法埽把魔法师非富即贵,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啊,到时候也许萨摩耶大公爵也救不了你啊!
“喔……”霍勒斯毕竟不是真的傻子,他锐利地眼睛看着身边扈从,显得有些狂躁地说:“那么,就对城下的两位魔法师大人说,让他们赶紧离开特鲁姆据点,我们的据点不接收他们,也不准给予他们任何的帮助,让他们走!”
身边的亲信扈从张开嘴,露出无奈地苦笑:“霍勒斯大人,那可是两位咱们帝国的魔法师贵族,您这样做,会彻底得罪魔法公会的!”
霍勒斯强硬地扭着脖子,厉声对那位扈从说:“照我说的去做,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那位亲信扈从只能将头低下去,脸色铁青地说了声:“是的,谨遵您的吩咐,霍勒斯大人。”
“哈哈哈,可怜的魔法师贵族,我现在就想亲眼看着你被那些蛛人战士的铁骑踏成肉糜!”我听到霍勒斯的笑声有一种报复后爽快,他遥遥地望着我,眼睛里竟然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是轻风将城头上地对话,一字不漏地送进我的耳朵里,我目光敏锐,将城头上的那些人细致入微的表情尽收眼底,此刻,我的心头一片冰冷,我暗暗地想:或许就应该让特鲁姆将他埋葬掉。
琪格虽然魔法等级比我高很多,但是在魔法感知与五种感官方面,远远地不及我,她看不清也听不见城墙上的私语,她只是兴奋地在我身旁,向着跑过来的卡特琳娜挥手。
……
她跑到我的面前停下来,极力平息着胸口剧烈的喘息,迷离的红色眼睛就像是燃烧的红宝石,白净地脸颊上淌下一颗颗汗珠,微微地开启朱唇,火红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当卡特琳娜无比清晰地站在我眼前,我发现她比以前更加的成熟。
她的眼中少了几分怯懦,被剥夺了‘杀.戮之心’之后,她变得无比胆小,遇事永远都缺乏勇气,可是现在看起来,她眼中充满了强烈的自信,那是一种掌握了自己命运之后,流露出的强大信心。
她比以前更加美丽了,只不过锁骨上的一道浅浅伤疤无比清晰的告诉我,她一直在战场上磨砺自己的勇气。
我向前走了一步,将头上的帽兜掀开,露出一头碎发与我的脸,我想让自己保持住脸上的微笑,努力的保持住不要变,可是眼泪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就是不听话地止不住地落下来,淌过我的脸颊,经过我的唇边,舔一舔感觉咸丝丝的,脸颊也凉丝丝的。
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几句幽默的开场白,可是在这一刻,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喉咙里面就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吐出一个字就要哽咽一下。
我只能张开双臂,面向着她……
她带着甜美的笑容,直接蹲在身前,然后伸出温柔的双臂,再次像小孩子那样,将我抱在怀里。
这属实让我有些无奈与尴尬,我在这八年中已经长高了很多,但是在身高接近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卡特琳娜面前,依然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就算是在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卡兰错面前,卡兰错某些时候也会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可是绝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
偏偏卡特琳娜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半抱半举地揽在怀里,让我升起一种无比熟悉感觉。
“快点放下我!”我挣扎着离开她的怀抱,脸上有点发烧。
卡特琳娜就半蹲在我的身前,我捧着她美丽得脸庞,在她的额头上上轻轻地一吻,将她拉起来,对她说:“幸好,我来的不算晚!”
她几乎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拼命点头。
琪格走上来与卡特琳娜抱在一起,两个人几乎没有更多的交流,那种情意自然地流露,可以让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种纯粹属于死党的眼神。
……
虽然我明知道,此刻特鲁姆据点不会接受我们,但是我觉得表面的功夫还应该做足。
我带着琪格和卡特琳娜慢慢走向特鲁姆据点,只走了几步,就看到城头上露出一排排明晃晃地利箭,遥遥指向我们三人,随后城墙上有人反复地喊道:“战争期间,据点封城,凡靠近者,一律格杀!”
我抬头仰望着站在城头上的年轻贵族,这一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抬起下巴,就像是神使一样俯视众生,眼中颇为复杂,里面蕴含着不屑与幸灾乐祸,憎恨与复仇后的爽快,他想笑,但是有觉得自己也算是失败者,竟然怎么也笑不出来,表情有一丝的尴尬。
城头上的战士们,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们,脸上布满了羞愧。
那些城头上的弓箭手们的手,变得有些抖,那位喊话的战士声音几乎像是要哭出来。
对于刚刚我在战场上净化死去的战士,让他们的灵魂飞往神国,这些特鲁姆据点的战士们深怀感激之情。
我指着站在城墙上的霍勒斯,但是霍勒斯却是不屑地弯弯嘴角,满脸的嘲笑。
看到样子做得差不多了,身后那些蛛人战士们,也好像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已经在对面蠢蠢欲动。
“我们走吧!”我骑上魔法埽把,让卡特琳娜坐在我的身后。
她抱着我的腰,将下巴担在我的肩膀上,魔法埽把在战场上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蛛人战士面前,笔直地飞向黑森林,一时间竟然是无人敢阻止。”
琪格的魔法埽把与我并肩而行,特鲁姆据点城头上格林帝国战士们默默地注视着我们,那些蛛人战士们也是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见到我们这样大摇大摆,举动十分反常,竟然也没有冲上来!
城上的那些战士们自然不知道城外的情况,如今,特鲁姆据点外面的这片黑森林里,已经是草木皆兵,陆续有蛛人战士无声无息的消失,让那些蛛人营地里蛛人战士们人心惶惶,行事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我微微一笑,回头对琪格说:“要是城头上那位霍勒斯知道,他拒之门外的这两个人之中,其中有一位是琪格殿下,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能够笑出声来。
琪大小姐皱着眉头,撅着嘴对我挖苦说:“喂,吉嘉,我真的很难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对你有个王子身份的情敌感到十分庆幸?”
“……”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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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蛛人督军
夜幕来临,黑森林里一片寂静。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哗哗’的雨声仿佛连成了一片。
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一道闪电落下,瞬间照得整片森林恍若白昼,在顷刻之后,又消失不见,让森林陷于彻底的黑暗之中,几个呼吸之后,天空中才传来炸裂的滚雷声,‘轰隆隆’,震得整个大地都仿若跟着摇晃。
我们几个人躲在一个非常大的树洞里,点燃了一堆篝火。
树洞里面很干燥,这棵大树足有一栋别墅那么大,这也许是某只魔兽的巢穴,树洞里还有一些白骨,洞穴外面还有些巨大的魔兽粪便,塔卡玛清理了很久才将树洞里里外外打扫得很干净。
我还有些期待,或许有什么厉害的魔兽,晚上会悄悄地返回来,愤怒地发现我们占据了它的巢穴,向我们发起偷袭,然后被我们这些人猎杀,可是塔卡玛却对我很明确的说,这是一座空巢穴,这里原本居住的魔兽或者是迁徙到别的地方,或者是被那些蛛人们猎杀了。
我好奇地问她:究竟是如何知道这里已经没有魔兽的。塔卡玛淡金色的眼眸眨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是气味。她好奇地看着卡特琳娜,对于琪格地前任贴身侍女,塔卡玛一定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显然她们两人之间并不熟,见面的时候只是相互点点头而已。
塔卡玛与卡特琳娜,丝毫没有辛格姐和卡特琳娜那种真挚的感情,这位蜥人侍女眼睛看谁都显得冷冰冰的。
卡特琳娜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映衬着跳动的火光,双手抱着膝盖,卷缩着身体,身上的火蜥蜴皮甲看上去已经经过了无数次修补,穿在她身上已经变得紧绷绷的,她目光柔和地盯着我,显得无比专注。
看着我一身魔法师的装扮,卡特琳娜显得很惊喜地说:“吉嘉,你终于如愿地成为魔法师了?”
“恩,三年前,我参加了埃尔城里的魔法觉醒仪式,成功的觉醒了魔法池!”
“我知道埃尔城,我一直都记得你对我说过,你要和果果魔法师返回她的家乡,她的家好像就在埃尔城,果果魔法师还好么?”
“她很糟糕,就在你们乘坐飞艇走了之后不久,古鲁丁镇发生了很多事……”
我开始跟卡特琳娜仔细的讲述那些尘封在我心底的记忆,那些都是我最不想回忆的过去,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站在树洞外,身体迎着雨幕感悟着大雨之中浓郁的水元素,我觉得她的一些本能,越来越像是有意识体,总是给我一种要觉醒初级智慧迹象。
我想尽快的返回帝都去,寻找灵魂宝石和灵魂号角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
卡兰措从树洞外面走进来,她身上背着一只白唇麋鹿,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不停向着地面上流淌着雨水,她将鹿放在铺好的绿叶子上,随后解开湿漉漉皮甲护胸和战裙,又将长筒皮靴脱下来,倒出里面的雨水,晾在一旁的木架上。
塔卡玛递给她一块干爽的毛巾,卡兰错就坐在篝火堆一旁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鹿角有一半似乎已经被她削断了,她身体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在这样的大雨中,还能猎捕到最擅长在黑森林中奔跑的麋鹿,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的亚麻布衬衣上还不停地向下淌水,不过她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将一只略显粗糙的手伸到卡特琳娜面前,对卡特琳娜说了一声:“嗨,我叫卡兰错!”
‘啪!’的一声,两只白净地手掌击在一起,清脆悦耳。
“卡特琳娜!”卡特琳娜说。
漫长的夜晚,被无数故事串联在一起,几乎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段故事,里面的酸辛与苦痛,快乐与温馨,都是成长中最好的养料。
篝火前,卡特琳娜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睡得竟然是那么的沉。
原来这几年,卡特琳娜也在逐渐的成长,认识了很多战斗伙伴,逐渐地有了一些割舍不开的情谊,她的生活中有了很多羁绊,虽然义无反顾地跟着我从特鲁姆据点跑出来,但是心里却依旧在担心着特鲁姆的安危。
从她的口中,我才解到居然一共有五位蛛人督军带着蛛人战士们,围在特鲁姆据点的外面,不过最近只有三位蛛人督军经常出现在战场上,我终于知道城头上那么多床弩,为什么那些蛛人战士还会显得那么的勇敢,虽然心存畏惧,但是畏惧之心也很有限。
原来那些床弩对普通蛛人战士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只不过每一次攻城冲锋,都会有一位蛛人督军冲在最前面,用强横的身体挡住绝大多数的攻击,让特鲁姆的战斗变得异常艰辛,每次特鲁姆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才能将蛛人督军击退。
不过据卡特琳娜所讲,特鲁姆据点里之所以战斗意志异常的顽强,其实是因为大家期盼着霍勒斯侯爵的援军,整个特鲁姆据点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年轻的霍勒斯伯爵将一支人数过千的重甲步兵团和五百人的骑兵团外派出去巡查各个哨岗。
尽管战斗非常辛苦,但是特鲁姆据点里的战士们还是很乐观的,大家都在期盼着援军能够早日的到来。
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大家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
当我问卡特琳娜‘跟我一起回帝都去,好吗?’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有惊喜与感动,也有淡淡地哀伤,她的笑容显得有点勉强,显然她是很愿意跟我回帝都的,只不过她眼中的不舍究竟是为了什么?
于是,在琪格的追问下,卡特琳娜才如实地说出来,她还是有些牵挂特鲁姆据点里自己的那一营战士。
尤其是当她知道这些蛛人战士围着特鲁姆久攻不下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一直在围点打援,有另外一些蛛人战士在特鲁姆据点周围,布下一张大网,等着那些零散的军队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撞进来,然后一举歼灭。
这时候,我从卡特琳娜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担忧之色。
……
一道闪电落下,我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雨中散布着一丝淡淡的雷元素。
在黑暗中,我站在树冠上,迎着风雨感受着那些雷电之力,催动各个节点在身体里缓慢的旋转,让身体里的无数节点形成一个巨大而缓慢的魔力漩涡,那种奇妙的感觉都出现在我的身上,一股淡淡地吸力从我身上散发出去,空气中浓郁的水元素不停涌进我的身体,还有周围空中游离的一丝丝少量的雷元素,也通过这种方式被我吸纳进来。
那些水元素不停地注入我的魔法池衍生的魔力漩涡里,这时候,我身体的魔法池里的法力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状态,但是,随着这些水元素不停灌入,魔法池的障壁一点点地扩张,达到了一个涨破的临界点。
随着魔法池障壁崩坏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筛子,无数法力消散。
我咬牙苦苦坚持着,即使魔法池崩坏掉了,依然让自己陷于冥想之中。
就在魔法池崩坏的那一瞬间,身体魔力漩涡中重新涌出勃勃生机,一个新的魔法池障壁出现在小腹处,大量的法力从身体里补充进魔法池之中,冥想术也在从身体周围汲取大量的魔法元素,充盈着我崭新的魔法池。
这种奇妙的感受,我已经经历过数次,每一次晋级都是这么一番感受。
只不过之前,我一直没有办法在晋级的那一刻,让自己保持冥想状态,然后寻找这样一处充满浓郁水元素的地方,让周围的大量水元素法力灌入身体,这时候,我感觉从身体里焕发出来的生机,形成的新的魔法池迅速地被魔法元素填满,又在不断的成长。
我清楚地知道,我成功晋级了。
空荡荡地魔法池在汲取着身体节点里的魔法力,由于魔法池快速的回复法力值,魔力漩涡里的新诞生的魔法池迅速被法力填满,这次晋级与以往有些不同,我在晋级的这一刻,感受到自己新诞生的魔法池障壁在不停成长,而且速度飞快。
随后,我全身的节点里变得空荡荡地,夜空中的雷电之力被一点点吸进身体之中,随后灌入肩胛骨里的雷之种子中,我身体里的雷电之力也在不断恢复。
我伸出手,指尖闪过一丝跳跃的雷电。
我发现自己终于可以使用雷电之力……
……
一队身穿重甲的骑兵对我们纷纷露出感激之色,骑着黑麟马翻过了山岭,这队骑士的队长虽然听了我们的告诫,但是所有骑士聚在一起商量之后,依然选择驰援特鲁姆据点。
不管前面是否还埋伏着蛛人战术的伏兵,也不管是否能冲进特鲁姆据点里,他们在得知了特鲁姆据点危在旦夕,所有骑士的神情更显焦急,这队骑士实力不俗,里面很多人都已经突破了一转的桎梏,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也有与蛛人战士一拼之力。
原本我想要挽留这群机动性很强的骑兵小队,大家一起等待迪士累利团长带回重甲步兵团,然后一起想办法解特鲁姆之围,可是没想到却被这队骑兵拒绝了。
望着他们消失在密林里,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上一句:希望,好运!
听到远处塔卡玛吹响的口哨声,我迅速地挥挥手,带着那些打扫战场的兽人战士,迅速的钻进丛林里。
……
一队蛛人战士紧紧追在我和琪格的身后,我们的魔法埽把在黑森林里飞驰,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当魔法埽把越过一座山岭,琪格将魔法埽把停下来,站在山岭的一块巨石之上,冷冷的看着那队奔驰中的蛛人斥候,白色的气旋在她身边舞动,庞大的六芒星法阵在她的脚下慢慢浮现而出。
蛛人斥候看到琪格停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蛛人斥候立刻抛投出手里的巨大黑铁长矛,长矛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向琪格飙射而来,这时候也在身前聚集起无数风刃组成的‘风漩’,双手向外轻轻一推,一团急剧旋转的风漩向着那些蛛人斥候迎头飞去。
一面如同门板一样的塔盾迎向那飞来长矛,在风漩飞出去之后的第一时间,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琪格的面前,鲁卡瞪着铜铃一样的牛眼,他双手顶起厚厚的塔盾,将琪格娇柔的身体完全挡住。
身体摆着弓步的防御姿态,那支长矛‘砰’的一声,砸在塔盾上。
“额!”鲁卡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那面厚厚的塔盾长满了凸起尖刺的一面,被沉重的黑铁长矛撞得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凹痕,牛头人鲁卡弓在后面的一只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不过那根长矛却完全被鲁卡挡了下来。
由于是从坡下向坡上投掷,所以黑铁长矛蕴含的贯穿性力量小很多,并不能洞穿塔盾。
风漩术在空中画出一道螺旋形运动轨迹,呼啸着射向最前面那位蛛人战士,两旁的蛛人战士并不知道这个风系魔法的威力,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向着那疯狂旋转的风漩挑过去,黑色的矛尖刚一碰触道风漩的时候,风漩立刻炸开,数以百计电费风刃从风漩中盘旋着飞出来。
风漩完全炸裂开之后,形成巨大的溅射面,成一道扇形,割在蛛人斥候的身上,将那黝黑的甲壳割出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密集的风刃割在蛛人战士甲壳薄弱的关节上,那些脆弱的地方被风刃撕开,露出手臂上的嫩肉来,紫色的鲜血直接从里面飙射出来。
我将魔法埽把悬停在山岭之上,这时候,卡兰错背着双刃大剑跳上岩石,冷冷的俯视着山岭下面的那些蛛人斥候。
蛛人斥候惊惧地仰望着山岭上的我们几个人,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们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眼中的杀意,既不想冲上来,却也不肯退走。
远处的黑森林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一位蛛人督军撞倒一棵大树,十多米高的巨大身躯从林中露出头来,他拖着庞大的身体,在密林中走得很慢,茂密的红松林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片荆棘灌木一样,他必须将挡在身体前面的大树推倒,才能一步步走过来。
所以尽管间隔很远,但是我们依然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一位蛛人督军如同一列火车,将森林里的树木尽数撞倒,在森林里开辟出一条狭长的路,径直地向我们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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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蛛人督军(续)
三天之前,当卡特琳娜说起她想要拯救特鲁姆据点里的一营战士,虽然对特鲁姆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我知道即使我不同意,卡特琳娜依旧会跟着一起我返回帝都,只不过这件事将会一直埋在她的心底,成为一个结。
尽管那位年轻的霍勒斯既幼稚又讨厌,还能因个人感情的得失,将内心的憎恨发泄在战场上,很明显,他完全没有统帅一城的资格,毕竟太年轻了,还无法做到制怒,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后我和琪格商量了一下,才临时决定留下来,在黑森林的树洞里,想了一整夜,终于算是拼凑了一个计划,以解特鲁姆据点之围。
要说,特鲁姆城墙坚固,城里粮食充足,拥有独立的水源,守城的军械也都是格林帝国特别制造的床弩,对于那些蛛人战士有很强的杀伤力,因此,对于特鲁姆据点最大的威胁,其实就是蜘蛛营地里森居简出的五位蛛人督军。
每一位蛛人督军都拥有二转强者的强大力量,他们身高达到十几米,手持一杆十多米的黑铁长戟,站在城下张开手,可以用长戟的刃口直戳城头守城的战士,那些自身力量还没有达到一转战士水平的战士,哪里是蛛人督军一戟之合,被长戟刺中者,无不或死或伤。
听卡特琳娜说,在特鲁姆据点,没人能在正面与蛛人督军硬撼。
其实,我很清楚蛛人督军的实力,当初有一营的蛛人战士潜伏在坦顿城和佩雷拉城之间的密林里,领队的就是一位实力强大的蛛人督军,当时他的实力几乎可以完败叶落位面上的亚龙一族,由此可见,这些蛛人督军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了。
想要解特鲁姆之围:
第一件事就是要尽可能地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这一点我们做得很不错,一直都很不错,尼布鲁族蛛人们在特鲁姆周围布置出来的网状防御,被我们这支猎杀小队数次撕扯之后,终于那些蛛人斥候和巨型蜘蛛们,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剩下的蛛人战士们龟缩进蛛人营地里,再也不肯轻易跑出来。
第二件事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猎杀掉蛛人营地里的蛛人督军,他们才是蛛人营地里中坚力量,只有在蛛人督军的带领下,这些蛛人战士才有胜利的希望。
根据卡特琳娜提供的情报,这个蛛人营地里一共有五位蛛人督军,只不过最近三位蛛人督军不知所踪,留在营地里的督军变成了两位,而且蛛人营地里的蛛人战士最近几天,好像是出了一些问题。
所以我们制定地是斩首计划,我们将目标放在在五位蛛人督军身上。
可是,最严重的问题就是那些蛛人督军平时都是躲在蛛人营地里休息,那里的树冠与地面上都布满了蜘蛛网,那里戒备森严,我们也不想冒着巨大危险偷偷潜入,因为我觉得暗杀蛛人督军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计划一定要将营地里的蛛人督军引出来。
事实上,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当我们在黑森林里,试图狩猎一些蛛人战士,以便彻底激怒蛛人督军的时候。
我们意外地在一处山谷里,拯救了一队被蛛人战士伏击的黑麟马重甲骑兵,只是这些骑兵都列属于霍勒斯的亲卫军,之前被霍勒斯派出去巡查周边的哨岗,凑巧在他们返回特鲁姆据点的路上被蛛人战士伏击。
在我和兽人战士的帮助下,我们配合那些重甲骑兵将蛛人战士击溃。
那些重甲骑兵却最终没有因为我们的挽留而加入我们,他们选择直奔特鲁姆据点,毕竟这是一支效忠于霍勒斯伯爵军队,他们驰援特鲁姆据点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也正因为这次的蛛人战士伏击行动再次被我们所搅乱,所以才给了我们这次猎杀蛛人督军的机会。
有些蛛人战士在山谷里战死,不仅如此,兽人战士们还将他们头颅斩掉,获取了里面珍贵的黑魔晶,也许正是留在战场上哪些无头的蛛人战士尸体,才会彻底激怒了蛛人营地里的那位督军大人。
终于,一只身体身高十多米的蛛人督军,带着一队精锐的蛛人斥候离开了营地,遁寻着我们留下的线索一路追了过来。
很明显,那些蛛人斥候比平时我们所见的蛛人要更加的聪明,一般的蛛人斥候看到我们的影踪之后,会无法自控的冲上来,被我们诱杀与山岭之中,但是这队蛛人斥候却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一路尾随。
无论我们做出任何的举动,他们都只是谨慎的跟在我的身后,可以肯定这些蛛人斥候不止拥有初级智慧,他们一定拥有更高的智商,而且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条大鱼,就是那位忍不住从营地里跑出来的蛛人督军,他按照蛛人斥候提供的信息,一路披荆斩棘追了过来。
而我们的计划很简单,直接将蛛人督军引到尘泥沼泽里去。
……
“别担心我,至少在黑森林里,我拥有自保之力,即使计划不成功,我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你们放心好了。”我在岩石的后面一边说,一边讲胸口拍的砰砰响,我试图劝阻小队里的其他人。
事实上,只有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可以不折不扣完全依照我的吩咐行事,而且不需要我浪费太多的口舌。
但是面对倔强的琪格,我很难说服她。
尤其在这样遇见危险的时候,她总想和我一起面对,她心里想什么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一直在懊悔当初离开古鲁丁镇的时候,没有带上我,否则我的童年生活不会过得这么坎坷。
“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将我丢开!”琪大小姐任性地时候,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的另一个身份,居然还是魔法学院高级讲师,也没有一点魔法研究院学者的风范,完全就是刁蛮的小公主。
她清澈又深邃的大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盏,让人不忍心对她说出一句苛责的话语。
卡特琳娜眼圈也是红红的,依依不舍的看着我,那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的心没来由地一软。
“这个计划不是我们之前就讨论好的吗?”我问琪格。
我苦着脸,对任性地琪格劝说,是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制定的计划,这是我唯一一个可以站得住脚,可以坚持的理由。
琪格撅起嘴,狠狠地瞪我一眼,指着远处正那位蛛人督军,对我说:“没我加持的‘轻身术’,你得过这大只家伙?”
“当然没问题,我有魔法埽把啊!”我对说琪格。
琪格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很认真地说:“我魔法埽把的飞行技术比你好很多,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也许在关键时候,我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随后她又以批评的语气对我说:“你不要总是想着拒绝,有时候也要习惯接受朋友的帮助。”
我辩解道:“那个当然,我很愿意接受朋友的帮助,不过这次不行!”
“那位督军已经追上来了,快点做决定吧!”塔卡玛的身影从一旁的草丛里钻出来,急切地对我和琪格催促说。
我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丛林。
站在山岭上居高临下,可以看得很远很清晰。
那位蛛人督军手持长戟,用‘冲撞’技能野蛮的将挡在身前的树木撞断,正不断地向这边山岭靠近,时间显得有些紧迫,如果我们一旦被冲上来的蛛人战士缠住,估计很难脱身。
对于我和琪格的争辩,卡兰措和鲁卡自然是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卡特琳娜一直都是被琪格压得死死的,而且她现在和琪格有一样的想法,就是也想留下来,显然我没办法从卡特琳娜那里得到一些语言上的支持。
所以我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从怀里拿出一小瓶‘恶魔之血’,本来很久之前就想将这东西交给她,只不过一直找不到一个好机会,现在当然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顺手接过那支试管一样的小玻璃瓶,然后面带惊讶之色,问:“这……是‘恶魔之血’?”
我的眼睛盯着那瓶恶魔之血,瓶中的血液在不断的翻滚着气泡,看起来里面蕴含的魔法力量并没有消失,于是淡淡地回答:“恩,这东西是制作‘碧火墨水’主要魔法材料!”
琪格眼睛几乎都要贴在试管壁上,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废话,这些我当然知道!”
看着她看恶魔之血的眼神是那么的热烈,我试探着问她:“或许,你需要一点点时间,配置一些与众不同的碧火墨水出来?”
显然在这一瞬间,她完全的陷入其中,她没有一点对于稀有魔法材料的抵抗力。
琪格眯着眼睛,专注地说:“好主意,快点打开你的传送门,我需要在你地下工厂那边拥有一间完全独立的实验室!”
我说:“这没问题,卡兰措会帮助你处理好这些。”
琪格有点着急地说:“那你还在这犹豫什么,还不快点打开传送门?”
我一时间无语。
……
站在山岭之上,我双手举起‘时空碎裂者之锤’撕开空间裂缝,无数雷电之力从我的身体里涌出来,化成一道道电蛇,缠在空间裂隙的边缘,将整个空间裂缝完美的撑开,呈现出如落地大衣镜一样的椭圆形,一道完整的传送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卡兰措第一个跨进传送门中,随后是琪格、卡特琳娜,塔卡玛、鲁卡也陆续地走进去。
为了避免雷电之力使用得太频繁,导致雷之种子里的雷电之力随之耗尽,我尽可能地减少开启传送门次数,每次的开启时间与传送门的大小都有很严格的把控。
直至他们全部躲进地底洞穴里面,我迅速地收起传送门。
……
骑上魔法埽把,在远处蛛人督军的大声怒吼之下,我驾驶着魔法埽把随着山坡向另一侧冲下去。
追在后面的那些蛛人斥候看到我转身冲下山坡,连忙追上来。
迎着风,向着尘泥沼泽方向飞驰……
我不时地回头看那些追在身后的蛛人斥候,他们则是总试图从侧面包抄,绕到前面将我堵住,我不停地变换着路线,总是能躲开蛛人斥候围追堵截。
月光石鼓图腾围绕在我的身边,一股风的气流让我的魔法埽把能够飞得快一些。
原本,我还担心飞行的速度太快,那几个蛛人斥候跟不上我,没想到他们在黑森林里奔跑的速度,非常的轻松,只是一直不肯追上来。
……
就这样,我带着这几只蛛人斥候一直跑到尘泥沼泽的边缘,然后一路不停地冲进沼泽之中。
那些蛛人斥候这时候到达了尘泥沼泽的边缘地带,他们停在沼泽岸边,一步也不敢多迈,目光有些谨慎地注视着漂浮在沼泽地深处的我,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里原本经历了一场战斗,战场上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不如林立在沼泽深处的那些草人,在缭绕的迷雾之下,依旧看起来有些像是一队伏兵,只不过方阵里竖着一些诡异的黑铁长矛。
近处沼泽泥潭里也是一片狼藉,到处漂浮着零散的巨型蜘蛛支腿,不过巨大的身体部分却都看不见了。
一些背部浮现出魔鬼笑脸的软泥怪,还在这片区域里沉沉浮浮,我只能带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魂,尽可能地避开那些软泥怪,我并不希望果果的水元素之灵猎杀太多沼泽地里的软泥怪,我担心它的成长速度有些太快了,会过早的觉醒。
我不想让它觉醒自我意识,我只想唤醒果果姐的记忆,所以此时此刻我不需要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有任何的成长空间。。
一只软泥怪在沼泽地的水面之下出现,露出庞大鬼脸,它的身体在水面上鼓出一个大包,我发现这只软泥怪的身体里面包裹了很多蛛人战士和巨型蜘蛛的零零碎碎的肢体,看到那些长满了倒刺的蛛腿在软泥怪的躯体里不停翻滚,我就忍不住有点反胃。
就在这时,蛛人督军如小山丘一样庞大的身躯已经在丛林里开辟出一条通道,冲到了尘泥沼泽边缘地带,当他额目光向沼泽的泥潭里微微一扫,立刻发现沼泽地里漂浮着已经慢慢腐烂的蛛人战士肢体,他勃然大怒,向着沼泽深处的我大声咆哮。
这一刻,仿佛失去了理智,大步地迈进沼泽地的泥潭之中。
他高大的身体走进泥潭,那些沉积了无数年头的淤泥,立刻漫过了蛛人督军的第一节蛛腿,随后他庞大的身体腹部触及到泥潭的水面,身体继续向下沉了两米,好像蛛腿就触及到了泥潭的底部,他稳住了身形,大踏步的向沼泽深处大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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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战争古树
当蛛人督军看到沼泽泥潭中翻涌出无数蛛人战士的骸骨,无数软泥怪聚拢在这一带,每一只软泥怪的躯体之中都含有大量尼布鲁族蜘蛛的残肢断骨,那位蛛人督军在这一瞬间,彻底点燃心中的怒火。
泥潭中的软泥感受到蛛人督军身上熟悉的气息,纷纷从泥沼中浮出来,像是一堆又一堆的烂泥,围在蛛人督军身体周围,将他八条强壮的蛛腿和巨大无匹的腹部团团包围住,这些软泥怪想要将蛛人督军强行的拉进沼泽泥潭之中。
这些软泥怪是属于低等水元素生命体,不过它们只能算是最初级的生命体,它们本身并没有任何智慧,一切行动完全是依靠这些软泥自身的本能驱使,它们是没有任何感情,没有喜怒哀乐,同样也没有喜悦或是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元素体为什么会生存在耶罗位面上,但是看起来它们身体里蕴含的一点点水元素精华,完全就是果果姐地水元素之灵的养料,每吸收一丝水元素精华,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的身体就会凝实一分。
我原本以为那些软泥怪不惧怕各种物理攻击,只要被它们缠住,蛛人督军就很难脱身。
一声狂嚎,蛛人督军身体周围爆发出摧枯拉朽一般的强大冲击波,这股震荡波涌起一圈强烈的气浪,从蛛人督军身体周围向水波纹一样往外扩散,那种音波式的震荡,让软泥怪身体里面那些蛛人残肢发生了共鸣,一只只围在蛛人督军身边的软泥怪瞬间被音波震得粉碎。
我骑着魔法埽把,远远地悬停在沼泽泥潭水面之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是物理攻击完全免疫的软泥怪,也被蛛人督军的大喝之后的冲击波直接震碎身体,霎时间,沼泽边缘地带的泥沼不停翻涌,也不知道有多少软泥怪死于这股震荡波之中,破碎了的软泥怪直接变成了一堆烂泥,无数蛛人战士的肢体漂浮在水面之上。
蛛人督军挣脱了身体下面的束缚,看着那些同族蛛人战士的残骸,一双黑漆漆的双目变得血红,他身体周围燃烧着一层黑色火焰。
沼泽边缘地带的泥潭,对于十米多高的蛛人督军来说,就像是一个个刚刚淹没了膝盖的小水洼,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
我看到他身侧一个个狭长只有一米有余的排气孔,噗嗤噗嗤,像是蒸汽机车一样,不停向外拍着白色的水汽,能够让这样一栋小山丘一样的庞大身躯运动起来,蛛人督军的身体里面需要非常强大的能量。
此刻,我想存于蛛人督军内心的疑惑终于算是找到了答案,原本那些分布在黑森林立的蛛人战士们仿佛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悄无声息的消失,其实都是惨死于尘泥沼泽之中。
蛛人督军迈开步伐,大步向我追过来,这时候我发现,他在沼泽泥潭里远比在黑森林里面要快得多,黑森林里面需要踏平那些挡在身体前面的大树,开辟出一条将近有十米宽的大道来,但是在泥潭里,蛛人督军身体前面完全没有了任何阻隔,他奔跑的速度一下子提上来。
他像是一列蒸汽式火车头,发出一声剧烈低沉的轰鸣声,笔直地向我撞了过来。
我惊骇之余,不敢有任何的停留,也不敢傻傻地飞在他的身体前面,魔法埽把在尘泥沼泽的水面上划过一道弧线,向沼泽深处飞驰,魔法埽把略过了那些扎得惟妙惟肖地草人,尘泥沼泽上面总是弥漫着一层淡淡地迷雾,所以远处景色永远是沉浸于雾霭之中,永远不会看的太真切。
蛛人督军看到沼泽里面站着一排伏兵,挥舞着手里巨大的长.枪,向着那些草人冲过去。
他的身体在泥潭里越跑越快,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化成一道道残影,他的八只蛛腿踏在泥水之中,泥水四处飞溅,如小山丘一样的身体奔驰而过,身体后面留下了淤泥堆积出来的深沟,沼泽泥潭里的那些污水迅速的倒灌回流。
当他冲到近处才发现,那些人影竟然全部都是一些穿着皮甲的草人,他勃然大怒之下,抡起长矛横扫,将那些草人全部碾碎,随后,再次如跗骨之蛆一样紧紧追在我身后,而且在尘泥沼泽之中,蛛人督军速度比我快得多,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慢慢拉进。
这片沼泽区域地势非常辽阔,泥潭中深处也潜伏着一些软泥怪,我略过水面的时候,恰恰将它们从沉睡中惊醒,等到它们在水面上浮现出鬼脸的时候,我已经飞出很远。
这时候,恰好蛛人督军从后面追上来,这些软泥怪就纷纷向着蛛人督军围拢过来,蛛人督军挥动着粗重的黑铁长矛,一边奔跑一边将那些软泥怪纷纷刺穿,不过这样,对于这些软泥怪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被长矛洞穿了身体的软泥们,沉进泥沼中翻个水花之后,就会完好如初的浮出水面。
一些软泥怪挂在蛛人战士的身上、腿上、腹部,越聚越多,就想黏在腿上的烂泥巴,这让蛛人督军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速度也随之变慢了一点,但就算这样身上挂满了软泥怪,蛛人督军奔跑的速度依然要比我的魔法埽把快上一线。
不得已,我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张‘魔力催化’卷轴和一张‘冰枪术’魔法卷轴。
尽管‘魔力催化’卷轴价格昂贵,在这种危机时候,我果断地撕开一张魔力催化卷轴,那种神奇的魔法力量瞬间包裹住我的身体,让我自身魔法等级一下子提升两级,魔法感知扩散得更远,魔力输出更加的细腻,操控魔法埽把的时候,竟然感觉速度也提升了一线。
跨越两个魔法等级,让我有很多新的感受,对于魔法的认知也有所加强。
‘冰枪术’这种冰系二级攻击魔法卷轴制作起来成本非常昂贵,它不仅仅需要落雪墨水,对于绘制的皮革也有很严苛的要求,必须是冰系二级以上的魔兽皮革,才能在上面成功的绘制出‘冰枪术’魔法来,所以这种魔法卷轴,我身上平时也只准备三张,之前的战斗已经用了一张,现在只剩下最后这两张。
魔法卷轴好处就在于不用念诵冗长的魔法咒语,也不用绘制繁复的魔纹法阵,只需要将卷轴展开,念出一段简短的卷轴上解封的咒语,就能开启卷轴上的魔法。
我向身后远远追上来的蛛人督军丢出一支越有两米多长的冰枪,这支冰枪在空中划出笔直的轨迹,冰枪尾部在空气中凝结出几朵雪花,飘洒在空中,那冰枪倒是呼啸而过。
蛛人督军迎面看到一支冰枪袭来,立刻停下了脚步,一声大喝,将缠在身上的那些软泥怪再次震得粉碎。
这时候,我距离蛛人督军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那股强大的音波竟然将我也震得双耳欲聋,险些从一个踉跄从魔法埽把上栽下去,紧紧跟在我身边的果果姐水元素之灵也是身体猛然的一顿,身体变得虚无了一些,这音波原来对于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一样有着实质的伤害。
蛛人督军立马横枪,停在沼泽地里,面对这那支冰枪,他挥出手中的长矛,长矛的矛尖刺在冰枪上,瞬间,冰枪炸裂,一股冰雾扩散开,蛛人督军避开了那股极寒的气息。
借着蛛人督军这次停顿,我再次与蛛人督军拉开了将近百米的距离。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也变得更加小心。
……
两天之前,我带着兽人战士再次来到这片尘泥沼泽,当时的想法,就是想在沼泽边缘地带捡尸体。
毕竟这里曾在几天之前埋葬了近乎五百名巨型蜘蛛和三百名蛛人战士,巨型蜘蛛身上的触肢可以用来制作锋利的短飞矛,头颅里有一定几率会生长出黑魔晶,然后是那些蛛人战士,几乎每一位蛛人战士的头骨里面都会有黑魔晶。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些魔晶在市场上价值几何,是否与跟其他属性的魔晶等价,但这东西至少也是货真价实的魔晶,实实在在的魔晶啊!
所以,我带着琪格和卡特琳娜平安返回无名山谷之后,立刻带着一些兽人战士从山谷出发,一面搜寻林区里蛛人斥候小队的踪迹,但是搜寻的方向却是直接奔着尘泥沼泽而来。
无奈发现沼泽边缘的那处战场上,因为埋葬了近千蜘蛛,所以聚集了大量的软泥怪在这里吸收那些蛛人生命能量,远远地看过去,那些密密麻麻地软泥怪就就看得让人头皮发麻,所以收集魔晶的计划搁浅了。
好在那些软泥怪们不会轻易上岸,它们只喜欢呆在泥沼中,所以兽人战士们在岸边扎营还算安全。
琪格又拿出了她怀里珍藏的那张土著人地图,指着这片尘泥沼泽对我说,这片沼泽非常的辽阔,她忽然突发奇想,想和我乘坐魔法埽把,在沼泽上飞一圈,领略一下沼泽上那些奇异的风光,那些水杉树就像是沼泽地里的一座座孤岛,孤岛四周长满了杂草,一些稀有的只有湿地气候下才能生长的魔法草药,就潜藏在这些孤岛上。
于是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飞进尘泥沼泽最深处……
事实上,如果不是琪格对于植物系魔兽也有一些涉猎,知道他们的特点和喜好,也许我们这时候已经成为尘泥沼泽里的一堆肥料,尽管过程很艰难,但是结果还好,那就是我们最终逃出来了。
……
而现在,身后追过来的那位蛛人督军,并没有陷进尘泥沼泽的淤泥中窒息而死,也没有被那些软泥怪吞噬掉,我就知道只能是冒险再进一次沼泽深处,将他带进那片危险的区域。
冲开眼前的一层层沼泽迷雾,迎着风,寻找着记忆中的水杉树孤岛,越过一座接着一座孤岛般的水杉树,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一直想沉溺沼泽深处飞奔。
眼前的迷雾之中,出现了一团模糊的高大身影,我的心中霍然变得紧张了一下,终于算是倒了,我立刻从魔法埽把上跳下来,给自己加持了‘水上行走’,静静地站在水面上,转身看了身后追上来了的蛛人督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色风圈在我脚下淡淡地浮现。
泥潭下面出现一只软泥怪的巨大鬼脸,还没等它张开大口,身边的果果姐水元素之灵开启朱唇一吸,从那软泥怪身体中飘出一丝水元素精华,涌进了果果姐水元素之灵的身体之中,软泥怪瞬间碎裂。
这时候,蛛人督军再次从后面追赶上来,他如同小山丘一样的身体,下半身沾满了泥水,此刻泥潭已经淹没了他一半腹部,那些出气口刚好露在水面之上,从书肺中喷出的白色水汽掠在水面上,掀起一道道水花。
此刻,蛛人督军的怒意已经平复下来,眼中的血红色已经逐渐的消退,身上还燃烧着黑色火焰。
看我的眼神中,已经带有一丝的顾虑,但是仇恨依旧在这一刻战胜了理智,他依旧不依不饶地向我追过来,我轻轻一叹,转身就向迷雾阴影处跑去。
这一下,我的速度变得慢了很多,蛛人督军离我越来越近。
越是沼泽深处,沼泽里的雾气越浓重,可是在我面前的那个巨大黑影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一棵足有百米高的战争古树。
这种树精已经在粗壮的树干上衍化出清晰的人形脸孔,它就像是一座高塔一样矗立在泥沼之中,满树的枝叶在轻轻地摆动,无数粗壮的树根深深地扎进泥沼之中,那些长满荆棘倒刺的藤条像是垂柳枝条一样,只不过从树冠顶上垂下来的藤条,每根都有近百米长,比我的腰还粗,那些成百上千。
三级植物系魔兽树精之中,最具攻击性的一类,它们有统一的名字:‘战争古树’。
古树已经无比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感觉到我在慢慢靠近,那些垂下来的荆棘藤条无风自动,强大的威压压制着我身体,让我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感觉就像是缺氧。
身后的蛛人督军像是一列火车,疯狂的向我撞了过来……
三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这时,蛛人督军已经将手里长矛高高举起来,只要他再向前迈几步,黑铁长矛的矛尖就能一击洞穿我的身体。
战争古树百米长的荆棘藤条,也纷纷向我挥舞而来,那些漫天舞动的藤条,更是无处躲闪。
我就在战争古树与蛛人督军之间,口中默念着咒语,手中画出的魔纹法阵更好在藤条和长矛触及我身体之前绘制完成,时间拿捏的精准至极。
‘暗影斗篷’
‘噗’的一下,我的身体化成黑色的雾气,瞬间溶于浓雾之中,消失不见。
战争古树钢鞭一样的荆棘树藤,一下子抽在蛛人督军十米长的黑铁长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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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封印法阵
百米高的战争古树耸立在沼泽地中心,头顶上树冠就像是一支绿色的雨伞,整棵大树堪比一座法师塔,最粗壮的地方直径足有二三十米,远远望去就像是埃尔城的钟楼一样,上次发现它的时候,我和琪格吓得只顾得上逃跑,并没有仔细观察它的轮廓,这一次我化为暗影之雾,悄悄的躲到一旁,才算看清这棵战争古树的样子。
这棵战争古树看上去状态并不怎么好,树冠顶上的树叶大半都已经枯黄,一些枝干也是枯死,外表的树皮上因为沼泽地非常潮湿,树皮表面生满了墨绿色的苔藓,一些寄生类植物依附在这棵大树上开出五颜六色的鲜花,看起来这棵战争古树显得极为苍老,似乎已经到了垂暮之年。
三级魔兽带来的强大精神力威压,让我从心底涌起一阵阵恐惧,让我忍不住想要赶快离开这里,逃到这棵古树发现不了的地方,总觉得沼泽水面上的淡淡迷雾遮掩不住我的身体。
蛛人督军刺出来的大铁矛,一下子被一道比我腰还要粗的树藤缠住,沉重的大铁矛在蛛人督军手中往回一抽,带起呼呼的劲风,顺势将那根坚韧藤条直接扯断,惹得战争古树浑身一阵剧烈地摇晃,一时间更多的藤条向蛛人督军围拢过来。
那些藤条就像是女孩子头顶上细碎的小辫子,漫天飞舞起来,带起一阵阵清风。
无数藤条带起的微风就像是无形的细剑,无声无息地划开水面,在沼泽地的水面上泛起一道道不规则的涟漪。
蛛人督军见我将他引到沼泽中心地带,他又在沼泽边缘处发现大量蛛人战士的残骸,自然而然地将这棵战争古树当成了我的帮手,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这棵树精的身上,他一边挥舞着黑铁长矛挑断藤蔓,又一步步地靠近战争古树,想要冲到树精主干前面,摧毁它最核心处‘木元素精华’凝聚出来的树木之心。
战争古树是一种以防御力见长的植物类魔兽,身上唯一的弱点就是树干里面藏着的木之心。
十几米高的蛛人督军在树精的面前,看上去显得有些渺小,但是他在力量方面并不会输给树精,手中的黑铁长矛破坏力极强,触及那些缠过来树藤,都会被他用蛮力绞断。
一时间,战争古树周围的树叶纷飞,一根根树藤纷纷断落在泥沼中,只不过战争古树的再生能力颇为强悍,那些枝条断落之后,顷刻之间就会有新的枝条生长出来,看上去就像是无穷无尽。
蛛人督军距离站长古树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但是蛛人督军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需要花费十倍以上的力气。
而且他只能用长矛将木藤挑断,那些‘冲锋’技能和‘战争嚎叫’技能,对于战争古树完全没用。
倒是有一些软泥怪,趁着蛛人督军与战争古树战斗,纷纷爬上了蛛人督军的腿上,腹部,将蛛人督军下半身包裹起来,这时候,蛛人督军还要不时的用战吼震碎那些软泥怪,否则他就会变得无法呼吸。
蛛人督军喊出第一声战吼的时候,冲击波就破掉了我的暗影状态,我跌跌撞撞地从暗影状态里走出来,头晕目眩地坐在尘泥沼泽的水面上。
这时候,树精与蛛人督军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根本无暇理我。
我担心蛛人督军的战吼会震伤我的五脏六腑,连忙跑远一点,躲在一处孤岛一样的水杉树后面,偷偷地观望着战局。
这位蛛人督军在黑森林里面一路追赶我,强行的在黑森林里开辟了一条路,这已经让他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这时候又与这种以力量见长的树精近身战斗,连续斩断了十几根坚韧树藤之后,就显得有些乏力。
蛛人督军向战争古树发出几声威胁式的怒吼,不过显然战争古树全无半点反应,那些藤条依然连绵不绝的缠过来。
我透过层层迷雾看到战争古树那张布满了苍老树皮的脸孔,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处于休眠状态,这一切动作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
战争古树将蛛人督军当成了实力强大的入侵者,他的身体一大半树藤都聚拢在蛛人督军的面前,轮流攻向蛛人督军,在这种密集如雨的攻击下,蛛人督军步伐被迫停下来。
蛛人督军的身上燃烧着一种黑色的火焰,那些藤条碰触在蛛人督军身体的时候,就会沾染上这种火焰,这种黑色的火焰拥有极强的破坏力,每当根藤条沾上了这种黑色火焰,就会燃烧起来,而且沾到水也不会熄灭,没过多久,战争古树上就沾染到这种黑色火焰。
有些树藤烧着烧着就断掉了,有些黑火则是顺着树藤一直向上蔓延。
火焰永远都是树木的克星,只不过这棵古树即使燃起了黑火,身体竟然也完全没有反应,那些粗壮的树藤依旧连绵不断地缠.绕着蛛人督军,
蛛人督军被战争古树这种全然不计后果的战斗状态吓懵了,一根树藤缠.绕在蛛人督军的身上,接下来是第二根、第三根……蛛人督军身体上冒出来的黑火,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在点燃十几根树藤之后,黑火变得越来越稀薄。
蛛人督军徒劳的怒吼声在这广阔的沼泽地里面传出很远。
几道白色半月形光芒从蛛人督军身体上闪过,那几根缠在他身上的树藤被锋利的斗气摧枯拉朽地斩断,蛛人督军从树藤中狼狈地脱身出来,身上那一层黑火已经彻底消失,蛛人督军显得十分狼狈,喘着粗气,奋力地用手中长矛挡着那些树藤,脚步却不在向前迈,而是一步步开始往后退,想要撤出战争古树的攻击范围。
只是,这时候才萌生退意,显而易见已经太晚了。
无数粗壮的树根从泥沼里钻了出来,趁着蛛人督军全力的应对那些树藤,那些树根一点点缠绕在蛛人督军的蛛腿上,密密麻麻地树根完全将蛛人督军下半身死死缠住,那些树根从泥水里冒出来,又滑又湿,竟然将想要逃走的蛛人督军一层又一层用树根包裹住。
泥潭里又有无数软泥怪沿着那些树根慢慢地向上爬,覆盖在蛛人督军的下半身。
趁着蛛人督军被那些树根分心,树藤一下子卷走了蛛人督军手中足有十米长的黑铁长矛,远远地丢进了沼泽泥潭里,两根树藤从蛛人督军身后缠.绕过来,将他强壮的身体再一次紧紧困住,巨大的力量将蛛人督军身体勒得变了形,坚.硬的甲壳发出‘嘎吱嘎吱’碎裂的响声。
这棵战争古树,全然不管那些在身体上开始蔓延的黑色火焰,用一种换命的战斗方式,死死地将蛛人督军捆在原地,随后战争古树上最为粗壮的树藤钻了出来,将最终将蛛人督军五花大绑,十几根树藤将蛛人督军身体绷得紧紧的。
随着蛛人督军发出一声声哀嚎,我发现战争古树的树藤竟然将蛛人督军的双臂生生扯断。
这棵战争古树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按理说,战争古树都是一些森林之主,就像这棵战争古树就一定是这片黑森林的王,在漫长的岁月里,这些古树拥有了初级智慧,然后随着实力不断地增加,拥有的智慧也会慢慢升级,只不过无论怎么变,这些古树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他们是天生的和平主义者。
无论如何,天生爱好和平的战争古树,都不会用这样惨然的手段,将蛛人督军捆住,竟然会直接撕裂他的手臂,随后又是下身强壮的八支蛛腿,不管蛛人督军怎样挣扎,都显得徒劳,他身上的力气几乎已经用尽。
紫色的鲜血从蛛人督军肢体断裂处不停地流淌出来,洒落在沼泽泥潭里,将泥水染成深色,无数聚拢过来的软泥怪身体也变成了暗红。
战争古树的身上的火势进一步蔓延,身上一些枯枝已经开始燃烧起来,那些树藤也是被蛛人督军斩断了七七八八,我站在战争古树的最外围,这里正好是他攻击不到的地方,一些软泥怪不要命的向我这边凑,第一时间被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吸收力水元素精华,散成一堆烂泥,‘噼里啪啦’地落回泥潭之中。
也许是那些身体上燃烧着的火焰,让战争古树感受到疼痛里,它扭动着身体,身体颤动之下,无数枯黄的叶子纷纷落下,身上那些藤条不停舞动,可是却始终没有办法熄灭身上火焰,顷刻间,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浓烟滚滚。
就在这时候,我恰好围着战争古树转了一圈,走到了它的背后。
我发现,那些火烧已经蔓延到战争古树背面的树干上,大火将干枯的树皮点燃了,迅速扩散连成一片。
一副暗影系的魔纹封印法阵,在树皮上忽隐忽现,随着那些树皮不断地被烧焦,那幅直径足有两三米的封印法阵彻底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幅巨大的封印法阵时暗时亮,已经处于失效的边缘。
在我惊讶地目光之下,那棵战争古树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有些浑浊,苍老地面孔中透出一种艰难的微笑,看起来他在这一刻恢复了神智,那些乱舞的树藤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的身上燃烧着黑色火焰,浓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
可是即使这样,他却还是在脸上挤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对我发出低沉的声音说:“十分感谢你,孩子!在我临死之前,还能从无比堕落的黑魔法封印中解脱出来,这一刻,我仿若已经听见了自然女神的呼唤!”
我长大了嘴.巴,陷入一种呆滞之中,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想这位树精还真是憨厚啊!身体都被烧成这样了,居然清醒之后的一句话,竟是对我的感谢。
事实上,这个感谢我受之有愧,能够解开树精身上的封印,完全是一种巧合,我当时没想过那么多,只是想要除去蛛人督军,所以才冒死再次进入沼泽深处的。
可以说,是我带给了战争古树一场灾难。
他这一声感谢,说得我有些脸红。
我只能尴尬地挤出一点笑容来,指着倒在泥潭里的蛛人督军,这时候他已成了一句冰冷死尸,我对战争古树解释说:“并不是我解开您的封印,是您在与这位蛛人督军战斗的时候,他身上燃烧起来黑火,烧毁了您身上的封印法阵,才让你清醒过来的,并不是我的功劳!”
紧接着我对着战争古树笑了笑,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还应该感谢您,是您在蛛人手中救下了我!”
那棵战争古树听了我的话,低沉的笑声传出来:“呵呵,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我这时候才恍然,对战争古树说:“原来您之前是被封印禁锢了,哦,你看你的身上还燃着大火……”
战争古树:“哦……嚯嚯嚯……”
我们交流的是古精灵语,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感慨多学一门外语有多重要!
战争古树神经反射弧好像是永远比正常人慢一节,它听了我的提醒,才主意到了身上燃烧的大火,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他试图用树冠上的藤条将火焰抽打熄灭,这虽然有一定效果,但是并不能让那些火焰完全熄灭,他看起来笨手笨脚,就像是迟暮的老人。
站在沼泽地的水面上,我随手绘制出一幅幅最简单的聚水术,然后操控一颗颗巨大水弹,浇在战争古树着火之处,那些树皮表面燃烧的大火,百米高的古树,在我的水系魔法的帮助下,那些体表枯枝上的大火被迅速熄灭。
只有那些蔓延上来的黑色火焰,无论怎样,水都浇不灭,只要有一点点火星,那些黑火就会重新燃烧起来。
最后迫于无奈,我让战争古树用树藤托起我,围着他的身体转了三圈,遇见着火的地方,就打出去一道水弹,随后配上一支冰箭,彻底让黑火熄灭掉,然后再抽出身上的反曲刀,将沾染了黑火的那一层树皮也一同削掉,这样,战争古树身上的火势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而我接下来并没有闲着,直接操着修罗战斧,爬上蛛人督军如肉山一样的尸体,挥汗如雨地抡着斧子劈了半天,才破开他脖颈上坚硬的虫甲,将他的头颅砍下来,里面果然有一颗拳头大小的黑魔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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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收获
我知道辛柳谷地底洞穴中等待我胜利消息的众人一定心急如焚。
于是,我找了一处距离战争古树稍远一点的位置,这里有一棵水杉树,它发达的根系撑起了一小块比较干爽土地,上面长满了淡紫色的绒线草,站在水杉树下,我用时空碎裂者之锤敲开了一扇传送门。
当我开启了传送门之后,一条雪白的美腿第一时间从传送门里面跨越出来,琪格的身影从镜子一样的传送门里走出来,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发现我所处的位置是一棵水杉树下,轻轻地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灵动地大眼睛看向我,眼里充满了怒意,毫不客气的伸出如葱白一样的水嫩小手,揪着我的耳朵,皱着鼻子问我:“喂,吉嘉,下次休想甩开我!”
“另外你要告诉我,那些恶魔之血究竟是在哪搞到的?”琪格站在我的面前,气势咄咄逼人,她的眼瞳就像是一颗晶莹的紫葡萄,微微翘起下巴,语气中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摆足了骄傲公主的架子,然后美丽脸庞贴近我的脸,对我问道:“你想让我帮你配置‘碧火墨水’?”
同样是公主,琪格与赢黎性格上有很大不同,赢黎是那种谦逊而含蓄的女孩,她喜欢安静的聆听。但琪格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我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那种奔放与热情,但是同样也能感受她的刁蛮与任性,她是一位极有主见的女性,性格很强势。
我被她揪住了耳朵,没有挣扎与躲闪,只是呲牙咧嘴地尽量将头凑到她身边,小声地说:“我想绘制几张‘魔力催化’卷轴!”
这时候,卡特琳娜和蜥人侍女塔卡马鱼贯走出传送门,琪格才稍稍平息了心头的怒火,收回揪着我耳朵的手,瞥了我一眼才说:“碧火墨水可以绘制‘魔力增幅’类的初级魔纹法阵,这是唯一一种价格比一些高级墨水还要昂贵的中级魔法墨水,不知道帝都有多少铭文大师都希望在拍卖行买上一小瓶,这东西很值钱。”
卡特琳娜乖乖地站在琪格的身后,探过头来对我询问:“那位蛛人督军死了么?”
我嘿嘿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粉嫩地脸蛋,对她说:“当然,被那棵封印了灵魂的战争古树撕成了一堆碎肉,我怕你们等急了,才跑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启了传送门,现在让我们去看看蛛人督军都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她好像还不太习惯在众人前面与我做这些亲昵的举动,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卡兰措从传送门里刚刚探出头,听我说想要去捡蛛人督军身上的魔法材料,惊讶地问我:“你还要返回战争古树那里?”
卡特琳娜身上的火蜥蜴皮甲已经有些褪了色,整个皮甲上都布满了各种利器割伤痕迹,皮甲上衣显得有些紧绷绷的,细腻的肌肤从领口处露出来,竟然白得有些炫目,我忍不住飞快向里面往瞄了一眼,才收回了目光。
才一本正经的看向卡兰措,我明白卡兰措的意思,她认为那棵战争古树非常的危险,并不建议因为那些战利品而去冒险,毕竟是一棵能将蛛人督军生生撕碎的战争古树。
后面勉强从传送门里挤出来的鲁卡看到我安然无恙,浑身没有受到伤,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我给队伍里所有人都加持了‘水上行走’,一边走一边向他们解释战争古树已经完全清醒过过来,由于长时间被黑魔法封印,战争古树的状态很差,又在无意识状态下,与蛛人督军展开了殊死搏斗,这棵古树将要面临长时间的休眠。
众人带着疑惑跟着我一起走到沼泽中心地带,拨开层层迷雾的面纱,看到不远处的沼泽泥潭里,耸立着一棵参天巨树,它的身体被大火烧得有些斑驳,某些地方飘散着几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水面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一些被蛛人督军斩断的树藤,也漂浮在泥沼之中。
战争古树静静地矗立在沼泽的中心位置,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战争古树的树根深深地扎进淤泥中,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地能量波动,古树周围的泥潭开始慢慢改变,沼泽里的淤泥慢慢地向下沉积,古树周围的泥水逐渐变得清澈透明,如果足够细心还可以看到水中有一些细小而透明的小鱼在来回游动。
那些软泥怪像是被某种力量驱逐出这片尘泥沼泽,无数软泥怪开始向沼泽地的边缘区域蠕动,它们像是在进行一场大逃亡,一股淡淡地自然元素的气息从战争古树周围散发出来,这种气息让浑浊的沼泽水洼逐渐变的清澈,逼迫那些软泥远远地逃开。
让战争古树周围这一带逐渐变成了一片清澈透明的浅水湖,原本死气沉沉地沼泽地,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这些生命气息是属于棵战争古树的,看起来他伤得很重,只有重到无法控制自身力量的时候,才会让这么多生命气息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琪格慢慢走近那棵战争古树,站在它最粗壮的树根上,一手扶这树干,苍老的树皮被她轻轻一碰,就开始向下剥落。
“它太老了,而且伤的很重!”琪格是魔法草药学的著名学者,对于植物类的树精了解颇多。
我站在战争古树的身边,颇为自责地说:“如果不是我打搅了它,也许它还可以活很多年,是我引来了蛛人督军,给它带来一场灾难,他会死吗?”
琪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将头扭到一边,语气平淡地说:“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吧,但如果目前的状况得不到任何改观,它身体里的生命气息流失殆尽的那一刻,它生命终将画上句号。”
望着脚下逐渐变清澈的湖水,我感叹一声:“也许这里以前就是一片湖泊,都怪我!”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我不仅不会责怪你,相反还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来到了这里,我也许永远沉寂在黑魔法的封印之中,现在我感觉很不错,虽然生命在慢慢流逝,但是至少在这一刻,我的生命才变得有意义。”陷入沉睡的战争古树忽然清醒过来,轻轻地在我耳畔呢喃,语气低沉厚重又十分温和,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重新沉寂下去,没了任何反应。
看得出来,战争古树的状态很不稳定,意识显得昏昏沉沉。
“嘉,我想我们或许有办法帮助他。”牛头人鲁卡站在我的身后,吭哧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惊讶的看着鲁卡,不知道这位跟着亚伯学者在水系生态园锻炼了两个月的牛头人能有什么好办法。
鲁卡走上近前,随后从怀里摸出一小瓶药水来,那个瓶子只剩下三分之一淡绿色液体,鲁卡将瓶子捏在手里,然后对我说:“我还有半瓶这个,也许它用得到。”
这是世界树给我的一滴‘生命精华’,被我稀释成一小瓶精华溶液,转送给牛头人鲁卡的,没想到还剩下小半瓶。
“生命精华,这么珍贵的高级魔法材料你是从哪得到的?”琪格接过那只玻璃瓶,好奇的拧开了软木塞,凑到嘴唇边闻了闻,惊喜地问我。
我对琪格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嗯,在辛柳谷。”
随后转头看向鲁卡,问他:“你确定这东西能治好它?”
鲁卡憨厚地用一只大手挠了挠脑袋,有些犹豫不决地说:“也许……大概……我想说的是……我只是忽然想起亚伯老师曾说过一句话,他说:‘生命精华’是一切植物的疗伤圣药,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们不是还用这中药剂催熟火焰花的种子,不是挺有效果的吗?”
我我当然知道催熟火焰花的种子,不过那是火焰花的种子啊,一个种子才能有多大。
我和鲁卡试过,对于那些火焰花的种子来说,只需要一小滴生命精华稀释液,就可以催熟很多种子,而且效果还不错,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棵高达百米,宛如法师塔一样的战争古树,这棵战争古树比普通的树木大了不止一百倍,这小半瓶生命精华的溶液不知能有多少效果。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鲁卡,我觉得值得试一试!”我拍了拍牛头人强壮的后背,我对鲁卡赞许说。
鲁卡向我嘿嘿一笑,其实我想拍拍他肩膀的,可惜他太高了,就算我踮起脚尖也摸不到他的肩膀。
“喂,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这么小半瓶生命精华有多珍贵?虽然不够纯粹,但是用它可以配制出很多稀有的中级魔法药剂。”琪格用一种暴殄天物地眼神盯着我,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小半瓶生命精华稀释液,见我向她望过去,琪格眨了眨灵活的大眼睛,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在说:‘不要把这一点点生命精华用在那棵古树身上,就这么一点点的生命精华,对它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我和鲁卡对视了一眼,没有谁比我和鲁卡更清楚我究竟有多少滴‘生命精华’的纯液。
我安慰琪格说:“别担心,这东西我也还保留有一点点,如果有时间,我想带你在辛柳谷逛一圈,让你更加深刻的了解那个地方,也许你会觉得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对你说过,其实我一直计划着想要在那建造一座城堡。”
随后,从魔法腰包里又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玻璃小瓶里只装了一滴‘生命精华’,那滴生命精华不停地在瓶子里飘动,就像是一丝翠绿色的棉絮,看起来很轻柔。
我将软木塞打开,那滴生命精华非常活跃地从玻璃瓶子里飘出来,漂浮在我的面前,看样子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生命精华散发出一丝丝生命的气息。
一直在旁边沉默无语的战争古树,在这时候忽然再一次睁开浑浊的眼睛,他身体轻轻抖动着,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闻到了一股自然生命本源的力量,这是生命精华,这味道真不错。”
“希望这滴生命精华能够对你能有些帮助!”我用掌心轻轻托起那小小的生命精华,让它向战争古树飘过去,生命精华轻如棉絮,静静地浮在空中。
战争古树迅速地伸出一根树藤,当那根树藤接触到生命精华的一瞬间,整个战争古树浑身一震,那团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生命精华,迅速的融入战争古树的树藤里,随后一抹浓郁的绿色,从渗入点迅速的扩散,蔓延……
先是这么一整根粗壮的树藤被生命精华滋养得变得翠绿,随后整个树冠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颜色,古树上那些枯萎的地方也开始慢慢地恢复生机,甚至有些枯黄的枝干上已经生长出一些嫩芽,整个战争古树都焕发出一种勃勃生机。
“哇,这东西好像效果还不错!”鲁卡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恐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谢谢你,年轻人,是你救了我。”战争古树树冠上的枝叶‘沙沙沙’响个不停,看上去他显得很激动。
我站在战争古树的脸前,对它施了一礼,才说:“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谢谢,我的朋友,你得到了一棵古树的友谊,相信我,你的付出一定会有所回报的,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地,现在我要将它们夺回来,我要将这里恢复成原本的面貌。”战争古树看起来精神焕发,他操控着几根树藤,将我们小队的几个人一起托起。
片刻之后,我们站在战争古树头顶的横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辽阔的尘泥沼泽,整个沼泽被我们尽收眼底。
尘泥沼泽被黑森林层层包围,沼泽上的迷雾已经被风吹散,站在树冠上,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沼泽里有一条水线,不断地向外飞速扩散。
在水线之内,沼泽里那些浑浊不堪的水潭逐渐变得清澈。
在水线之外,布满密密麻麻软泥怪,它们纷纷向沼泽边缘地带逃窜,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排浪花。
就在这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周围森林里树木的欢呼声,就像是欢迎它们的君王回归。
不久之后,我们大家围在蛛人督军的尸体周围,整具蛛人督军的尸体看上起就像一座肉山。
那位蛛人督军为我们留下了丰富的魔法材料,最珍贵的自然是他身上坚韧的黑色甲壳,鲁卡用一把钢锯,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虫甲一点点剥下来,蛛人督军的这具甲壳质地轻盈,一般利器根本无法刺破。
这具虫甲力学传导扩散性也很好,用钝器敲上去,原本集中于一点的力量会散成一片,除非力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否者使用者不会受一点伤。
当鲁卡剥开蛛人督军躯干上的虫甲之后,还意外的发现在蛛人督军脊椎骨之间的接缝里,隐藏着二十四颗黑魔晶,也被我们纷纷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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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那些黑魔晶的下落
我们几人围坐在战争古树下,牛头人鲁卡将最后一块蛛人督军身上的坚硬甲壳剥下来,放在湖水里将上面的血水和碎肉冲刷干净,堆在一旁就像是小山一样。
那些坚硬的虫甲是蛛人督军留给我们丰厚的魔法材料,这些魔法材料带回格林帝都可以卖上很高的价格。
可以这么说,蛛人督军身上最值钱的并不是骨缝中蕴藏着的二十五块黑魔晶,而是这督军这一身坚韧的黝黑虫甲,蛛人督军肢体和躯干上的虫甲在硬度和韧性上来看,与青铜甲差不多,但是自身的重量却只有青铜板甲的五分之一。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差不多能够制成十套左右的全覆式铠甲,这种坚韧又轻便的黑色虫甲深受轻骑兵们的喜爱,这种虫甲价格昂贵,而且需要经常涂抹油脂保养,算是一种高档的铠甲。
不过这种甲壳原料处理起来有点麻烦,它不像金属那样有可塑性,制皮师们在缝制虫甲之前,需要将这些虫甲在特殊的药水中浸泡一段时间,才能裁剪成合适的尺寸,然后放进模具中压成需要的形状。
制作这种虫甲式的铠甲,助溶剂和软化药剂的配置是关键,这种药剂一旦配制得稍有偏差,就会影响到虫甲的力学性能。
因为最后成型的时候,基本上都会用到木型模具压制定型,所以这种虫甲可以做得非常合身,整个木型模具可以完全量身定做,这种轻装甲在帝都有很大的市场。
这时候,我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那些兽人战士身上都穿着一些粗糙的皮甲,而且样式看上去五花八门,就像是一支杂牌军,倒不如用蛛人督军的甲壳定制一批轻便的铠甲。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猎杀了一位蛛人督军,可谓是大有收获。
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发现这些蛛人督军除了拥有一身坚硬的铠甲和蛮力之外,所拥有的技能十分有限,无非就是‘冲锋’‘顺劈斩’‘半月斩’‘战嚎’这几种,越是了解他,就越能专门针对蛛人督军,制定一些猎杀计划。
在我的面前,摆着一大张黑色的暗纹蛛皮,这张蛛皮取自于蛛人督军柔软的腹部,质地坚韧,上面散发着淡淡地暗影气息。这张蛛皮可以列入高级魔法材料的范畴,甚至可以摆在帝都拍卖行进行拍卖,这个部位是蛛人督军身上最好的皮,上面略微浅色的暗纹带着一丝丝流动的暗影魔法气息,相信会受到刺客职业者的喜欢。
“三级魔法皮革,而且是暗影属性的,这东西在帝都拍卖行里,每平方尺一般售价大概在五块魔晶左右,还算不错。”琪格伸手在蛛皮上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褶皱,淡定地说道。
卡兰措靠坐在大树上,她将双刃大剑平放在腿上,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一侧的刃锋,一面问我:“吉嘉,想好要怎样对付下一只蛛人督军了吗?”
事实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蛛人督军的实力相当于二转战士的战斗力,面对我们这些人的时候,他的力量几乎可以碾压一切。
我们这几乎没有人可以挡住蛛人督军全力一击。
我摇摇头,然后说:“要不然将他引到一个山谷里,然后设法开启冰墙大阵,只要引爆的冰墙能将他的身体冻僵,我们就能赢!”
琪格在对面问向我问道““你确定能在他杀死你之前,制造出足够的冰墙?”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确实没有多少把握,毕竟是强大的蛛人督军,他就算是伸出一根小手指,也能将我戳死在原地,我对琪格说:“……大概……我想还是有机会的吧!”
琪格不赞同我去以身犯险,毕竟我与蛛人督军之间相差两个大等阶。
她向我追问:“或者你想让那些兽人战士帮你拖时间,或者是山谷里那些重甲步兵团的炮灰?”
随后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神情淡然地说:“没有错,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作为炮灰,就该有炮灰的觉悟!”
我知道琪格是在挖苦我,但我完全没话说。
对于救援卡特琳娜的那一营战士这个问题上,琪格和卡兰措难得想法统一,她们持反对意见。
至于蜥人侍女塔卡马完全只听从琪格的吩咐,而牛头人鲁卡,则是一直都坚定的站在我的身后,我的决定,他都会坚持贯彻到底。
我耸了耸肩膀,对琪格说:“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缴获了大量战利品的喜悦心情一下子被冲淡很多。
琪格认真地看着我说:“那你还傻傻地想要以身犯险?如果那样的话,莫不如我们转身就走,直接返回佩雷拉城,至于救援什么的,那应当是萨摩耶大公要考虑的事。”
我坐在战争古树的树根上,低着头,将脸埋在双臂之间,然后才说:“这里的战斗是可以获得功绩的,对吧?”
也许是声音有些小,琪格没有听清,也许是她没听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问我。
就像是忽然之间找到了人生要为之奋斗的方向,我无比坚定地抬起头,然后对琪格说:“我是说,迎娶格林帝国的一位公主,最差也需要是一位伯爵才行,是吧?”
她好像听明白了我的意思,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接着说:“如果现在被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位魔法师贵族与格林帝国七王子未婚妻发生了一段爱情,那会怎么样?”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我不待琪格说出来答案,自己解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或许我会被送上贵族议会,当成王权的亵渎者而被判刑的,是吧?也就是说,现在我的身份,连与威尔士王子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我伸手抓住琪格柔.软的手,然后无比肯定地对她说:“不论娶你,还是娶赢黎,我都需要更高的身份,至少是帝国的伯爵,我想再看到威尔士的时候,至少可以与他平视。所以,我需要一些战场上的功绩。”
安琪博尔德大神官大概也是因此而拒绝我见我的吧,她没有赞同赢黎的选择,也就是间接否定了我。
“其实,格林的公主也有嫁给男爵的先例……”琪格说完,羞得脸色通红。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
“我的朋友,你想要对付那些蛛人?”战争古树这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口对我问道,他的声音就像是在打雷。
“嗯,那些蛛人困住了我们一些同伴。”我对战争古树说道,不过我可不认为它还有力量打败第二位蛛人督军。
“那就将他引到我这来吧,我能杀掉他!”他厚重的声音显得非常有力量,他舞动着粗壮的树藤,不过看起来这些树藤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浑身焦糊的痕迹和干枯的树枝、枯黄的树叶让他看上去十分狼狈,不过却显得斗志昂扬,树冠上的树叶沙沙的响。
看了一眼树冠上稀松零落的叶子,我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修养恢复一下吧!我们格林人和尼布鲁族蛛人开战,是为了争夺富饶的土地,你与那些蛛人们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不用把自己扯进来,毕竟,假使我们战败了,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呢,只能留在这片森林里,想跑都不可能!”
很难想象,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跟一棵大树推心置腹地谈论关于今后的生活,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太疯狂了。
战争古树却摇晃着顶上树叶,看起来它有些激动,巨大地话音震得我耳鼓膜‘嗡嗡’直响,我不能太理解,一棵大树怎么还拥有丰富的感情,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一棵爱憎分明的战争古树。
这棵战争古树对我说:“这些蛛人在森林里,肆意毁坏森林里的那些孩子们,他们在森林里,每到一个地方大规模的结网,就会摧毁掉一大片森林。之前我被封印了神志,不知道我的族人们受到这样的苦难,但是现在我清醒了过来,跟森林里的孩子们建立起新的联系,它们都在跟我诉苦,这片森林受尽了那群蛛人的残害,我们和你们一样,也非常迫切的想要将它们赶出这片黑森林。”
战争古树表示出极大地诚意,对我又说:“如果你们想要对付那些蛛人,我和森林里的孩子们可以尽力帮你!”
“可是你伤得这么重,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养一下。”我站到战争古树前说。
我刚刚将这棵战争古树从死亡阴影之下拉回来,随后这棵战争古树就想要对那些迫害同胞的蛛人们展开报复行动,我想:这真是一棵复仇心极强的战争古树。
战争古树犹不放弃,见我劝说他好好休养,也不争辩,直接说:“就算我不能参战,我还可以以其它方式帮助你们,毕竟这片森林是我的地盘。”
我很好奇,这棵战争古树能够给予我们什么样的帮助,于是就对它说:“好吧,那你就跟我说说,你能帮我做些什么?”
战争古树声音里带着三分得意的味道,随后毫不客气地说:“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信息。”
我讶然地重复了一句:“信息?”
战争古树对我说:“是的,我可以通过周围那些森林里孩子们,收获很多蛛人的信息,只要生长着树木的地方,我们之间就能建立起联系,到时候,只要你处在森林里,我就会成为你的眼睛,让那些藏在森林里的族人们无处遁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能够随时随地掌握蛛人们的动向,最起码我们将立于不败之地。
我不禁拍手对战争古树称赞说:“这绝对是好主意!”
战争古树憨厚的笑声非常响亮,就听他说:“好了,那么现在,我送给你第一份信息就是:你沿着这个方向向前一直走,当就在湖边一带,有很多珍贵的宝石被遗落在清澈的湖水里,你去找一找,一定会有收获。”
我询问:“哦,是些什么?”
“黑魔晶,很多很多的黑魔晶。”战争古树如实回答说。
……
清澈的湖水亲.吻着湖岸边的细腻沙滩,卷起一些白色的泡沫,堆积在岸边,就像是一些融化了的雪。
沼泽地里数以万计的软泥怪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那些污浊地泥潭水洼也全部不见,这剩下及膝深的清澈浅水湖,我凭借魔法感知力,能清晰的感受到湖里有数不清的水元素精华,它们漂浮在清澈的水里,让这片清澈的浅水湖充满了无比生动的气息。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飘在我的身边,欢快得一直不停地跳舞,她身体周围那些游离在空中的水元素精华,不停地向它的身体汇聚,每一次闪烁,它的身体都会变得更加清晰。
一颗颗黑魔晶像是黑色的雨花石一样,静静地躺在湖底的沙地上。柔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湖底的沙地上映出着鱼鳞般的倒影。一只鱼鹰像箭一样从水面略过,喙里叼着的白条鱼拼命地摆动着尾巴。
琪格欢呼一声,单手拎着长长的裙摆,甩掉脚上的短靴,跨进浅水中,她的那些脚趾就像是洁白的珍珠,她弯下腰从湖水里捞出一颗黑魔晶来,对着我大声喊:“吉嘉,快来啊!这里还有好多。”
我在心中也暗暗惊叹,这棵战争古树提供的信息还真准啊!
……随着战争古树解除暗影系封印法阵,恢复原本的力量之后,这片泥泞的沼泽就开始一点点褪变,最终无边无沿的沼泽地终于变成了清澈的浅水湖,沼泽地里无数软泥怪也仓皇逃离出战争古树的力量范围,那些软泥怪似乎就在逃离的过程中,一点点的消失。
这里原本是属于沼泽地边缘地带,就在几天之前,曾有三百位蛛人战士和超过五百只巨型蜘蛛被沼泽淤泥吞噬并埋葬掉,后来那些无数蛛人战士和巨型蜘蛛的尸骨都被汇聚而来的软泥怪吞噬掉,可以说那数百只蛛人战士是败在了那些软泥手里。
随之而消失的,自然是那些蛛人战士颅骨中珍贵的黑魔晶,几乎每一位蛛人战士颅骨中都含有一颗黑魔晶,大约有五分之一的巨型蜘蛛头颅里也衍生出黑魔晶,原本我以为这些黑魔晶被那些软泥怪吞噬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从没有想过当尘泥沼泽消失之后,这里的湖水恢复到战争古树被封印之前的样子,那些遗落在沼泽中的黑魔晶竟然会是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黑色石子一样,一颗又一颗地出现在湖边的浅水滩上。
我赤脚站在清澈冰凉的湖水中,弯腰拾起那一颗颗无比珍贵的黑色‘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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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霍勒斯的望野
一队蛛人战士安静的穿过密林,他们在树林中显得十分笨拙。有时候两棵树之间的缝隙非常狭小,很难让身体健硕的蛛人战士通过,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会砍倒其中一棵树,然后踏着倒下的树木,从上面直接踩过去。
但是现在,这些蛛人斥候在林中穿行的时候,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遇见前面有密集的灌木或者茂密的树丛,也学会了绕行,尽可能节省体力的走完这段路。
我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些蛛人斥候是为了能够节省自己的体力。
我猜或许是他们在后勤保障方面出了些问题,毕竟这些蛛人战士对吃的东西非常挑剔,没有巨型蜘蛛在后面提供的供给,他们就宁愿饿着,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在挨饿了。
蛛人斥候们由开始时候的五人小队,慢慢增至十五人小队,在到后来的二十人小队,这些经验教训是他们用鲜血换来的,蛛人们已经付出沉痛的代价。
那些尼布鲁族蛛人们,在折损了将近三百名蛛人战士和一位蛛人督军之后,终于懂得了应该如何在丛林中小心的行走,如何在危机四伏的黑森林里躲避捕猎者,如何才能够让自己不暴露在捕猎者的视线之下,他们开始变乖了。
当捕猎者变成了猎物,这种角色之间的转换很显然不能被尼布鲁族蛛人所接受。
在沉寂了两天之后,那些蛛人斥候又开始在特鲁姆据点周围森林里巡逻,这一次,巡逻的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二十位蛛人斥候,可还是会有蛛人斥候在队伍里莫名其妙的消失,因为我此刻得到了战争古树的帮助,彻底在森林中找到了战斗的主动权,我可以无比准确的知道蛛人们的动向,而且森林里的大树们开始为我们开启方便之门。
在我们需要躲避蛛人搜索的时候,那些树木会生长出浓密的枝叶,将我们包裹在其中。
在我们想要抄近路追击那些蛛人的时候,那些树木会为我们提供最近的捷径。
战争古树会通过其他巨树,告知距离我们最近的蛛人队伍具体情况。
森林里的每一棵大树,都是我们的哨兵。
这种地利带来的主场优势,是非常巨大的。
……
‘催眠术’的法阵在我脚下浮现出来。
咒语结束的那一刻,恰好前面那支蛛人队伍全部绕过了那颗足有五六十米高的巨大银纹杉。
剩下的最后一位蛛人斥候,他莫名其妙地被一根从地上凸出来的树根绊了一下,沉重的身躯所带来的压力让他的腿险些折断,他显得有些恼怒,停顿了一下沉重而臃肿的身体,低头看了一眼翘起来的一截树根,他举起手中的月刃斧,想要一斧子将那截树根斩断。
这时候,队伍前面的蛛人斥候队长呼唤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因为他的身体被巨大银纹杉树挡住了,他连忙放弃了报复行动,收起了手里的利斧,忙跟了上去。
我就是抓住了这个小小的机会,将‘催眠术’的魔法技能丢在了他的头上,他神情有些恍惚,脚步有些虚浮,刚向前迈出了两步,就靠在巨杉树上睡着了。
几根粗壮的树藤飞快的从树上垂下来,迅速的缠.绕在这位蛛人斥候的身上,随后无声无息地将他吊起来。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里,那只蛛人斥候就像是在原地凭空消失了一样。
随即就有蛛人斥候原路返回来,他们很敏.感的发现有同伴没跟上来,很可惜,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往头顶上看一眼,不然他们一定会发现那只陷入昏睡的蛛人斥候。
那些蛛人斥候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对他们而言,这名蛛人斥候无端的消失,就像是噩梦一样,让队伍里每一位蛛人斥候心头都布上一层阴影,那是一种死亡来袭的恐惧感。
随后,这支斥候小队并没有在这个区域多做停留,也没有仔细搜索,而是选择了迅速的离开。
我躲在一棵橡树的后面,将耳朵贴在橡树的树干上,就可以听见战争古树传递来的声音,它通过橡树朋友告诉我,那队蛛人斥候逐渐地走远了。
这时候,围在我身体四周的那些茂密枝叶慢慢的舒展开,让我的身体显露出来,当那些蛛人斥候寻找同伴的时候,其实与我仅仅只有三米之隔,可是他们偏偏没有发现我。
这应该算是一种惯性思维,那些茂密枝叶里会藏着敌人,一定会有枝叶被碰触得凌乱不堪,或是有被折断的痕迹,或是有树叶被翻起等等,可是偏偏这些痕迹都没有,他们甚至没有尝试用手里的长矛捅两下,就判定树丛里面根本就没人。
不久之后,卡兰措和塔卡马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她们的后面,跟着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牛头人鲁卡,他很随意的攥着一块黑魔晶,用一块亚麻布将上面的血迹和污渍擦掉,然后将黑魔晶装在自己腰间钱袋子一样的皮兜里面,轻轻地拉紧拉带。
一只无头的蛛人战士安静的睡在灌木丛里,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块。
他的身体像是在血水里浸泡过了一样,浑身沾满了粘稠的血液,蛛人战士的头颅就像是一只烂西瓜,在灌木丛里被牛头人鲁卡用月刃斧劈开,并且已经将里面的黑魔晶取了出来。
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卷缩在一起,看上起就像是一块染满血的黑色岩石,一种淡红色根茎的寄生植物非常迅速的包裹住这只蛛人战士的尸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生长,整个蛛人战士飞快的被这种植物所覆盖,除非有人那些淡红色的根茎拨开,凑近了仔细看,否则很难会发现这些植物下面,是一位蛛人斥候的尸体。
战争古树悄悄的告诉我:这种寄生系植物的学名叫‘食尸鬼藤’,在森林里专门生长在一些大型尸体附近,属于非常古老的物种,它们是介乎于动物和植物两者之间的一种生物,不过已经很稀少了。
随着森林里大型野兽正在陆续的减少,森林里占据主导地位的动物都是个体小巧灵活的野兽,很明显,这种生物需要大型动物的尸体来寄生,它们的生存环境就变得越来越狭小了。
我从树藤上采集了几颗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食尸鬼藤’的种子,我想这东西莫拉雅一定会很喜欢,不知道她在奇岩城以南的蛮荒沼泽里的近况如何,她说过要给我写信的。
借着茂密树木的掩护,我们一行四人向着那队蛛人斥候尾随而去。
我们追着这队蛛人斥候已经在黑森林里转了大半天的时间,按照惯例,他们还需要继续向东走上一段路才能够往回折返,不过现在看起来,因为前后已经有三名蛛人斥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这队蛛人斥候已经心生退意,他们已经没有了心思去巡逻,只想着赶紧返回蛛人营地里,才会变安全。
……
雨季,一切东西就像是浸泡在水里,城墙上长满了紫褐色的苔藓,一手摸上去又粘又滑。
空气里透着潮湿与发霉的味道,有热风吹过,衣服汗津津的,粘在身上有些难受,一旁的战士正在更换床弩上的牛筋,这种牛筋弓弦在这样多雨的季节里,总会在湿乎乎的空气中吸足了水分,然后就像是干海参一样发起来,原本的坚韧弹.性全部消失,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我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看这种守城的利器,正是这些城头上的床弩,一次又一次的逼退那些攻城的蛛人战士,这些橡木基座,铁木弓背,牛筋弓弦的制式床弩看上去与埃尔城的那些床弩略有不同,他们看起来更加精巧一些,铸铁的绞盘上面的齿轮显得有些错综复杂,只需要两名战士,就可以转动绞盘,拉开弓弦。
这些床弩下面还有四只木轮,说明这些床弩还有一定的机动性。
迪士累利骑士站在城头上,双手扶着墙垛向据点外面的森林中观望,局势非常的明了,他转头看了身后的我一眼,沉吟这没有说话,显然他也并不看好这次守城之战。
迪士累利骑士眼睛望着远处,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说我们能守住这里吗?”
周边并没有其他人,我穿着一身皮甲,傻傻的背着一张长弓,站在他的身后,那张长弓几乎和我身高一样长,那身皮甲也比我身量大了两号,让我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将头顶上的皮帽兜扶正,反问迪士累利骑士:“你说呢?”
迪士累利骑士被我这句反问噎得说不出话来,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后,才做出了决定,对我说:“我决定一会再去劝劝霍勒斯大人,这里的城墙挡不住那些蛛人,他们在山区的时候,翻阅山岭都如履平地,这个山城据点,对蛛人们来说,与平地没什么区别!”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情况,如果不是这样,之前的那位蛛人督军怎么可能会从阿空加瓜山巅龙巢里,偷到那些龙蛋的,蛛人们翻越山岭的能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看起来迪士累利已经认清了那些蛛人的真正实力,放弃特鲁姆据点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既然想到了,就会去做。
他‘腾腾腾’几步跑下城墙,我跟在迪士累利骑士身后,只是淡淡地说:“恕不奉陪,祝你成功。”
下了城墙,我就溜到一处小巷子里,不在跟着迪士累利骑士。
我来到特鲁姆据点,已经有两天的时间。
……
(两天之前,森林里的那些蛛人斥候,终归全部缩进蛛人营地之中,我和卡兰错通过战争古树的消息,确定了迪士累利骑士带着六百多名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从特鲁姆据点东部山区里走出来。
迪士累利骑士显然非常的有能力,他居然成功的找回了重甲步兵团,并将他们整合在一起,带领他们走出山区,他们的目标是直奔特鲁姆据点。
迪士累利骑士是霍勒斯伯爵的亲卫军,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霍勒斯伯爵的安全。
于是,我众人商量了一下,留下卡兰错和牛头人鲁卡带着兽人战士在据点外面策应,我和琪格直接领着山谷里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与迪士累利骑士汇合在一起,我和琪格、卡特琳娜在队伍里隐藏了身份,穿上弓手皮甲,伪装成长弓箭手混在队伍中。
由于最近森林里的蛛人们已经被我搞得全部缩在蛛人营地之中,不敢轻易的跑出来,所以迪士累利骑士的这批为数将近七百人的重甲步兵团战士,趁着晚上的时候,用数十架软梯成功的登上特鲁姆据点城头,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特鲁姆据点接纳的最大一批援军。
有了迪士累利骑士的支援,霍勒斯伯爵的亲卫团人数扩充到一千两百人,霍勒斯伯爵在特鲁姆据点中也是一时之间风光无两,昨天夜里的酒会上,居然公开承诺:誓与特鲁姆共存亡!
我认为:这就是一句狗屁!)
……
这几天,周边地区的蛛人战士们开始不断地向特鲁姆据点前面的蛛人营地聚拢,看来这些蛛人已经失去了围猎的耐心,他们想要尽快地将特鲁姆据点一口吞掉,他们可不想放弃这块嘴边的肥肉,只不过,现在黑森林里的局势有些扑所迷离,很多蛛人都开始感觉到彷徨不安。
为了能够让蛛人战士们重新找回信心,蛛人营地的上层首领们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开启攻城行动。
数以千计的蛛人战士从蜘蛛林地里冒出来,黑压压一大片,汇聚在特鲁姆据点外面的战场上,每隔百米远的距离就有一位蛛人督军。
近千人的蛛人队伍,一共有四位蛛人督军坐镇。
如果不是之前蛛人顾忌伤亡,我想它们能够在一刻钟的时间内破城,一口气冲进据点,展开屠杀。
也许在此之前,蛛人们只是单纯的想围着图鲁姆据点,他们布下层层陷阱,等着周围格林帝国的援兵们走进伏击圈。
我们在森林中占据了主动权力,逼得蛛人们不得不选择尽快攻下特鲁姆据点,在这片森林区域里,蛛人们开始有些消耗不起了,最近减员的幅度有些太大。
昨晚上霍勒斯的那句振奋人心的话,终究算是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现在几乎所有特鲁姆据点里的人,都很乐观的认为特鲁姆据点至少还能再坚守月余……
我觉得,那些蛛人们等不了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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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守城军的晚宴
特鲁姆据点七营的居住地,就在紧靠着特鲁姆城南墙边上的一栋宅院里,这里距离南城墙不足百米,一旦有紧急状况发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铠甲,拿起武器跑到城头上,所用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
这里可以说是特鲁姆城最接近战斗地点的住所,几乎所有守卫特鲁姆城的军队,都被霍勒斯伯爵安排在靠近城墙的位置上。
依照霍勒斯伯爵的话说,就是即使战斗打起来,我们的战士从睡梦中爬起来,依然可以比那些进攻特鲁姆的蛛人战士更快的抵达城头。
这片区域里,几乎能够在战火中屹立不倒的房屋,几乎都是一些赤岩砌成的石屋,赤岩是特鲁姆这一带特有的岩石,岩石质地坚韧,只不过就是看起来锈迹斑斑,经过雨水冲刷之后,更显得破烂不堪。
这种岩石外观看起来不怎么样,砌成的石屋倒是异常的坚固,据说曾有一位魔法师大学者因为这些赤岩,特意来到特鲁姆据点考察了三天,他给出的答案是因为这些岩石中存有丰富的铁元素,才会让这些岩石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只不过这个大型的露天铁矿所蕴含的魔法黑铁并不丰富,没有什么开采的价值,不过这些矿石用来建造房屋倒是很坚固。
院子的正厅里点着油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有光的地方总会显得有些温馨。
餐桌上摆着一篮子白面包,上面洒了一层又细又白的糖霜,麦香的味道充盈着整个房间。
一座烛台上插着三根蜡烛不停的向下淌着泪水,流落在烛台的基座上,凝集出一块不小的蜡泪。
我拿着一把餐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将盘子里的肉块细细的切开,夹在面包片的中间,在抹上一层酸酸甜甜地草莓酱,安静的吃着晚餐。
没想到特鲁姆据点里还能又拥有充足的食物,虽然这些冻肉和果酱吃起来,都是冰室里储藏很久的东西,但是在眼下特鲁姆城的兵士们还能吃到这些,看起来这里的军备后勤工作还是非常的到位,最起码战争储备这项工作做得非常好。
卡特琳娜坐在餐位上,沉默不语。
回到军营之中,卡特琳娜身上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种强烈的自信,仿佛这一刻她又变回军营中的长官,挺直了腰板,那副样子看起来蛮有英姿的。
虽然特鲁姆城外,我已经成为了霍勒斯伯爵最为憎恨的人,但这并不会影响特鲁姆据点守军们对我的看法,很多守军依然视我为特鲁姆的英雄,因为特鲁姆守军自成一系,这些军人虽然眼下受到霍勒斯伯爵管制,但是他们并不是霍勒斯一脉的,虽然在军务上受到挟制,但是私下里却并不买霍勒斯伯爵的账。
所以卡特琳娜返回到特鲁姆,虽然没有办法在公开场合露脸,但是在特鲁姆还是非常自由,依然是特鲁姆守卫军第七营的最高长官。
这卡特琳娜的军职并不是霍勒斯随口一说,就可以撤裁掉的。
只不过,今晚上的这顿晚餐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说起来,还是刚刚卡特琳娜语出惊人地断言特鲁姆据点危在旦夕的言论,让这些特鲁姆据点守卫者脸上有些难堪了,可是这些人显然与卡特琳娜已经共事多年,深知卡特琳娜的性格,所以才没有人直接跳起脚骂娘。
我认为这些人很给卡特琳娜面子了,毕竟前一天,那位协助守城的霍勒斯伯爵大人还豪气万丈地说‘欲与特鲁姆共存亡’的豪言壮语,反过来第二天,原本职责就是守卫特鲁姆据点的第七营长官,就在餐桌上提出来特鲁姆据点危在旦夕,劝说所有守城军撤出特鲁姆据点,这几乎就是一种莫大讽刺。
好在这些特鲁姆守卫军同僚们都了解卡特琳娜,并没有因此而责怪她。
反而有人站出来,对卡特琳娜安慰说:“嗨,别那么沮丧,好吧!你看,霍勒斯伯爵大人既然在城楼上发誓说,要与特鲁姆共存亡。那意味着什么,我们的特鲁姆处境,其实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给自己一点信心,我们一定能守住这座城。”
说话的是特鲁姆守城军第五营营长罗格夫,他说完之后,又看了我一眼,那些原本颇有微词的将领们一下子冷静下来,有些人原本已经准备要说点什么,但是此刻又闭上了嘴,吞咽了一口吐沫,将话吞回肚子里。
没想到罗格夫倒是一位心思非常细腻的营长,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大家明白了,站在卡特琳娜身后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而我则是格林帝国的魔法师贵族,在格林魔法师享受着很多特权,他在很含蓄地悄悄告诉大家,千万不要轻易地得罪一位帝国魔法师。
迪士累利坐在我身边,一丝不苟地将餐盘里的食物统统吃完,随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坐直身体,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抱歉,朋友,虽然我无意助长蛛人的威风,但是我想跟你们说的是他们翻越山岭的手段其实远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恐怖得多,每一位蛛人战士都是攀岩高手,他们锋利的蛛腿深深地钉在岩石缝隙中,就像是在平坦的大道上飞奔,我们这里十几米高的城墙,根本阻隔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那些蛛人战士在东部山区,仅仅是十位蛛人斥候一路尾随我们,就让我付出了百名战士的生命。”
迪士累利骑士现在在特鲁姆也算是一位名人,因为他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人数最多的一支增援特鲁姆据点的军队,而且还是重甲步兵团。
这支七百人的重甲步兵团宛如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了特鲁姆据点之中,一下子让特鲁姆据点的力量壮大了三层,虽然这些军士直接效命于霍勒斯伯爵,但是这个消息依然非常振奋人心。
迪士累利骑士算是霍勒斯伯爵的亲信,却又算是我私下的朋友,这几层关系显得有些复杂,居然明知道霍勒斯恨我入骨的情况之下,还敢出席守城军私下招待我和卡特琳娜的晚宴,一方面,迪士累利骑士是霍勒斯伯爵手下最坚定的拥护者,另一方面,却还偷偷地吐露自己对特鲁姆据点守卫战不那么乐观,显得他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体。
听到迪士累利骑士这样一说,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的人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离开了这座堡垒,我们能躲到哪去,难道说森林里还能比这里更安全吗?”
这种说法,立刻引起其他很多人的附和,看起来很多人依旧对塔鲁姆据点的防御能力表现得很乐观。
餐桌最末端那边有人说:“这里有坚固的城墙,城墙上有床弩、投石机、滚油这么多的守城器械,我们穿着重甲躲在石墙后面,如果这样都打不过那些蛛人,那么我们在哪还能获得获得战争的胜利?”
“头,您和吉嘉魔法师大人,尽管安稳地留在特鲁姆城,没有哪能比我们这里更安全的了,霍勒斯伯爵终究是会离开这里的,他毕竟是个外来者,我们想要藏匿两个人,那还不容易么?”说话的人是第七营的代营长,当卡特琳娜调下城头跟着我离开特鲁姆之后,第七营就推选出来了新的头领,不过看起来他是卡特琳娜忠实的追随者。
第五营营长罗格夫显然与卡特琳娜关系很好,这时候他又开口说:“是啊!卡特琳娜,尽管安稳地住下来,霍勒斯大人那边有我们来应付。”
显然第一营营长路德维格也是一位主战者,就听他也说:“罗格夫说得有道理,留下来吧!卡特琳娜,你是我们特鲁姆的勇士,没有哪个特鲁姆人会在霍勒斯伯爵面前透露您的消息,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开眼,就是我们十营共同的敌人。”
看到有人站出来明确的表态,餐桌上的其他人立刻表态:“恩,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留下来吧!卡特琳娜,你看,这座城里的仓库粮食充足,山上有一道暗泉可以为我们提供干净的水源,还有我这里……”这时候军需官费利克斯.弗罗比歇将腰间一串黄橙橙的黄铜钥匙拎了出来,‘哗啦啦’一声丢在靛辰木桌上,那些印着编号的钥匙在油腻地餐桌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一种暖暖的光泽。
军需官费利克斯接着说:“我们战争储备的物资装满了十个仓库,就算那些蛛人们将城头上那些床弩全部毁掉,我们也能够在一.夜之间,在城墙上重新布置出床弩来,蛛人以为能够耗光我们城中的弩箭和滚石,呵呵,让他们做梦去吧!”
这些振奋人心的话,让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看起来费力克斯一直保守着特鲁姆据点的军资储备情报。这时候,军需官费力克斯说起这些话,无疑给大家又吃了一颗定心丸,看起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主战者。
卡特琳娜试图还要最后争取一下,她对众人说:“不,罗格夫,费力克斯,请听我说,在我们城外驻扎着将近一千名蛛人战士,还至少有四位蛛人督军,每一位蛛人战士的实力都差不多与构装骑士们相当,那四位蛛人督军更是拥有着差不多与构装骑士团团长大人相同的力量,我们根本就挡不住他们一轮强攻。”
我偷偷地拉了拉卡特琳娜,可是这个倔强的姑娘还是有些不甘心,她一心想要挽救这些看不到死神已经来临的同僚们,所以依旧在努力劝说:“如果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们可以沿着黑森林一路向北,徒步穿越四百公里的林区,达到佩雷拉城,相信我,我们有足够的金币购买佩雷拉城传送站的门票,我带着你们一起回格林去。”
餐桌上有了片刻的沉寂,或许这时候,所有人都在权衡利弊,但是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是主战者,他们对于守城战持乐观的态度,并不认为特鲁姆据点会失守。
就连与卡特琳娜关系最好的第五营营长罗格夫也是这样的论调。
罗格夫开玩笑地摸着大光头,嘿嘿笑得很猥琐,就听他略微得意地说:“……可是,卡特琳娜,你不觉得现在正是赚取功勋的好时机吗?如果我可以在阵前杀掉那几位蛛人督军,哪怕仅仅只有一位,我就有可能用缴获的黑魔晶在萨摩耶大公爵那里换取贵族男爵身份,也许还能分到一小块土地,你知道我们哪的村庄有多偏僻,如果我能够成为一名贵族男爵老爷,也许将会成为村里最体面的人。”
军需官费利克斯也跟着笑起来:“嘿嘿,然后娶镇上最美的姑娘,罗格夫,你T.N.D就不能有点出息,去将你们镇子上镇长大人的小老婆抢回家,是谁每天晚上都会念叨那位在水边一边唱歌一边洗衣服的美丽姑娘的?”
罗格夫插科打诨地话语,又将晚宴活跃地气氛又重新带动起来,他毫无顾忌地对着费利克斯大骂道:“滚到一边去,到时候,我都成为了男爵老爷,还会做那种失身份的事?”
军需官费利克斯大笑:“哈哈,是不知道那位镇长大人的小老婆是你每天晚上梦里的人,难道仅仅是一个男爵身份,就会让你忘记了旧情.人,可以去寻觅新欢了吗?”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友谊,看得出费利克斯和罗格夫在餐桌上力挺卡特琳娜,虽然他们也不赞同卡特琳娜的观点,但是他们却很好的化解了餐桌上的尴尬。
随后晚餐结束,众人都陆陆续续的散去。
罗格夫临走之时,还对我悄悄地眨眨眼睛,看得出他对我传递着善意的信息。
反而是费利克斯走的时候,认真地看了我两眼,并没有说话,这位看上去年过半百的军需官的胡须已经花白,他拍了拍卡特琳娜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才转身离开。
卡特琳娜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餐厅里只剩下我,我透过柔和的烛光看到卡特琳娜脸上显得有些失落,她幽幽的望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寻找到正确的答案,然后问我:“吉嘉,是我太执着了吗?也许我早应该听琪格的建议,我们一起返回佩雷拉城去!”
我对着她淡淡一笑,说:“可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很不甘心吧!”
她站起来,站在餐厅门口的石栏旁边,斜倚在栏杆上仰望着不远处暗夜里的城墙,然后才充满无奈地说:“可是现在,看着他们……我也一样不甘心啊,我想将他们从悬崖边上拉回来,我真的想!”
为了开导心中有些郁结的卡特琳娜,我只能说:“其实选择这样一种结局,也未尝不可!你记不记得,在帕伊高原上,兽族狼人战士们认为战士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在战场上,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荣耀,总好过老死在部落的帐篷里,也许这些特鲁姆守城军,最好的归宿就是这座特鲁姆据点,对于他们来说,也许这就是一种荣耀。”
我才不想理会特鲁姆据点里这些守城军的死活,于是我这样开导卡特琳娜,这话说出来之后,我也是感觉一阵心虚……
卡特琳娜转过美目,有些茫然地问我:“可是我也一样是特鲁姆守城军的一员,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
我温柔地对她说:“因为你的心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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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费利克斯的舞台
远远地就看见霍勒斯伯爵穿着一身亮堂堂的秘银铠甲,披着一条猩红的天鹅绒披风,站在城头之上。
他的身边簇拥着一队足有五十人的亲卫军,那些亲卫军威风凛凛地站成两排,都是重甲步兵团和骑士团里精英战士,他们手里清一色地持着长矛和骑士轻盾,身上的铠甲也非常的精良,我看到迪士累利骑士和一位不知名的骑士,跟随在霍勒斯伯爵身边。
霍勒斯伯爵伸出手指着城外那些蛛人,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架势。
我和卡特琳娜从第七营的营房走出来,沿着石板铺成的甬路一直想据点后面地势更高的地方走去。
特鲁姆是一座非常传统的防御工事,整个据点里面并没有设立民居、市场、工匠作坊等等生活区域。
据点靠近城墙的地方建有一排排的兵营,这些宛如四合院一样的兵营一共有十座,十支常年驻守在特鲁姆的营队就驻扎在这些院落中,如果按照人数划分,一个营大约有二百人,也就是说整个特鲁姆据点平时守备力量是在两千人左右。卡特琳娜的第七营算是这十支部队中战力较强的一支,平时受到的待遇也算是顶好的。
往里面一点则是一垛连着一垛军用物质码成圆形尖顶的茅草屋,我看到有很多都是一根根三米多长,足有成人手臂粗的橡树木材,一捆捆的摞在一起,堆叠成垛,上面盖以巨大草帽形状的遮雨棚。在这些物资草垛之间,还有一些用巨大木架搭建起来的瞭望塔,每座瞭望塔上都有两名战士在负责警戒。
特鲁姆据点中心地带是一片非常平整的校场,这处操场只有四个足球场拼在一起那么大,可以容纳数千人一起操练。场上有骑士们可以肆意驰骋的环形跑道,在环形跑道里面有长弓箭手练习箭术的靶场,还有很大一块练武场,整个校场上被踩得很平整,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生长出杂草,看起来这处校场使用得非常频繁。
卡特琳娜带着我穿过那些堆垛起来的军用物资茅草屋的时候,告诉我这些都是床弩上专用弩箭的木杆,只要配上精钢锻制出来的弩箭箭头,就可以直接抬到城头上去。
我没想到特鲁姆据点里面的箭支储备这么充足,居然是以垛为单位,看起来这里的战备物资准备得非常充分,也正是如此,才让特鲁姆据点的守备军有所依仗。
当我看到几间木工作坊的时候,才知道这里怎么会囤积那么多的箭杆,这些箭杆垛那些弩箭的橡木杆是一棵棵橡树加工而成,加工箭杆之后剩下的碎木屑也被堆在一起,这些都是非常优质的燃料,我想那些长长的面包之所以有一股橡树子的香味,大概就是用这些木屑烤出来的。
穿过校场外围的马场跑道,一队骑士正在马场上策马飞奔,他们手里的骑士长.枪上包裹着一层铁皮,十匹马并在一起,马蹄向鼓点一样踏在地上,扬起昏黄的尘土。
“这就是平常生活的地方?”我跟在卡特琳娜的身后,看着这个显得杂乱的校场,对卡特琳娜问道。
卡特琳娜穿着一身普通的金属铠甲,红色的头发藏在制式头盔之中,这种重甲步兵战士的头盔顶部都插着一支红缨,头盔的前面还有一个金属的假面,可以完全遮住卡特琳娜美丽的脸庞,她的身体藏在金属重装之下,可以完全掩饰住她的身份。
我穿的是耶基斯学者送给我的带有‘大地之盾’的皮甲和皮甲战裙,脚上穿着一双长筒皮靴,头上戴着一顶非常奇特人鱼皮帽兜,看上去虽然有些另类,但是这身装扮在摘掉胸.前的银质魔法徽章之后,绝不会有人将我当成一位魔法师。
这时候的我,反而更像是一位将军的亲随或是传令兵。
“平时校场可没有这么乱,我们据点没有常驻的骑兵营,校场上的这些骑兵也是霍勒斯带来的,他们是的马厩就在据点的后边,那些骑士大人的营房也在马厩旁边!”卡特琳娜对于据点里的布局非常熟悉,她的声音很低,语速很快,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带着我向据点后面的马厩走去,这里还有连成片的草垛,这些晒干了的苜蓿草拌上豆饼和一点点盐之后,是麟马最好的饲料,马厩里的那些麟马看起来非常健硕,尤其是每匹战马身上都披着一层黑甲,看起来霍勒斯伯爵的重骑兵算是武装到了牙齿。
特鲁姆据点后面一大片石屋都是霍勒斯伯爵亲卫军的临时居所,我们穿过马厩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些骑士老爷们正聚在石屋外面,那边的营地里的骑士们没有作训和城头守备任务,他们倒是显得很轻松。
有些骑士躺在长椅上睡觉,有些骑士们凑在一起拉起风琴,有些骑士在悠扬的琴声之下唱着吟游诗人的传唱的歌谣,有些骑士在屋檐下聊天。
这些没有出任务的骑士们显得很散漫,他们身上穿着一些软羊皮的便服,重甲并没有穿在身上,要上配着西洋细剑,骑士长枪一根根竖立在墙角。
营地最外围有哨兵发现了我们,连忙向我们走过来,大声地呵斥:“霍勒斯伯爵亲卫营骑士驻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卡特琳娜淡淡地看着那两位手持长矛的哨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去后面的军需处。”
听卡特琳娜这么一说,那位哨兵又说了一句:“不要靠近骑士营区!”
这才默默地转身走开。
我看到迪士累利骑士带回来的重甲步兵团,驻扎在骑士营地地东侧,这两天这些步兵团的战士一直都在休整之中,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身体亏空很严重,翻阅山区的时候一直处于急行军状态,不过有了这两天修养,估计体力能够恢复过来了吧。
听迪士累利骑士说:他在山区里寻找幸存下来的步兵团之时,一直被一支蛛人小队所追赶。
我想象不到,这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穿过那片山区返回特鲁姆据点,付出了多少辛苦。
卡特琳娜带着我继续向据点后面的军需处走去,一面对我小声地对我抱怨:“五百人的骑士团现在能够从黑森林平安返回特鲁姆据点的,不足两百人,居然还敢摆出一副骑兵高高在上的可笑模样!”
我‘呵呵’一笑,对卡特琳娜说:“他们是在帮你们驻守特鲁姆啊,忍着一点也没什么!”
“哼!”
卡特琳娜轻轻哼了一声,大概是不赞同我的看法。
……
特鲁姆据点依山而建,整个的地势由低至高,到了后城区的时候,整个据点的布局算是尽收眼底。
物质军需处就是在特鲁姆据点最后面的岩壁之下,军需处是个独立在十营之外的建制,军需处不受十营的辖制,所以军需官费利克斯.弗罗比歇在特鲁姆据点有着非常重的话语权,费利克斯手中掌握着粮食、武器、铠甲等等配额大权,同时负责记录整个特鲁姆据点中战士们的功勋情况。
卡特琳娜带着我走进军需处的石屋,我才发现其实特鲁姆据点的最大的几间仓库,其实都是在据点后面的岩壁这边,这里的岩壁上又三处人工开凿的岩洞,卡特琳娜毫不掩饰地对我说:“喂,告诉你个秘密,特鲁姆据点最重要的物资,其实都藏在这里!”
看到这里的守卫之后,卡特琳娜拿出一块令牌,那位守卫看到令牌之后便果断地放行了。
再次看到费利克斯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着一些文书,身旁站着五位书记官,他不急不缓地一卷卷批阅着文书,这些文书几乎都是物资申请单。
费利克斯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头发半数已经花白,不过却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穿着一身熨烫得十分笔挺的军服,手里握着一根鹅毛笔,眉头上凝成一个‘川’字。
站立在一旁的书记官们看起来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军需官费利克斯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中带着一股淡淡地疲惫:“军械组的书记官,你把那些可有‘破甲法阵’的弩箭箭头搬出来两箱子,送到木器工坊那边,让他们做一批床弩的破甲弩箭送上城墙上,还有让工匠们尽快再组装几辆投石车,备战,我要看到备战的成效。”
其中那位站在最前面的书记官连忙答应:“是的,大人!”
接着费利克斯又头也不抬的说道:“炊事组的书记官,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向守城的战士额外提供夜宵,就简单一点,肉汤和烤饼,每一位守城战士的份额都要充足,要是让我在登上城墙的时候,再听见战士们的牢骚声,你就给我滚到马厩那边统计苜蓿草的数量。”
最后一名书记官听到费利克斯这样说,吓得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过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刻答应:“是的,大人!”
费利克斯坐在椅子上,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逐一在这些书记官身上划过,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对这些书记官们问:“都听清了吗?”
那几位书记官同时答:“是的,大人!”
费利克斯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那就……散了吧。”
那些书记官鱼贯而行,纷纷走出石屋,如临大赦一样,将憋着的一口气吐掉,显然这些书记官十分畏惧这位长官大人。
卡特琳娜才算是将头上戴面具的头盔摘下来,然后很随意的将头盔放在桌子上。
费利克斯抬起头,将手里的鹅毛笔插回笔筒之中,随后疲惫地用手揉着眼眶,看向卡特琳娜时候的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他示意我和卡特琳娜坐下来,然后对卡特琳娜说:“哦,我当时谁来了,原来是我可爱的卡特琳娜,看起来你最近过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很多。”
看起来这位军需官大人和卡特琳娜很熟悉,从她们对话的语气之中,我也能够听得出费利克斯对卡特琳娜的偏爱,甚至可以说语气中有些宠溺,虽然不知道卡特琳娜是怎么和这位军需官大人认识的,但是能够赢得一位军需官大人的好感,可以想象卡特琳娜在特鲁姆据点应该过得很不错。
他指着我问卡特琳娜:“这位就是你宁愿充军苦等,也不愿在帝国法律的期限内嫁人的原因?”
费利克斯看了我一眼,面色平静。
卡特琳娜嘴唇浮现出一抹充满幸福的微笑来,倾斜着身体,用裹着钢甲的双手抱紧我的一只胳膊,轻轻地对费利克斯深深地点头,说:“费利,你说过要祝福我的。”
费利克斯松开了手,鹰隼一样锋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注视了我半天之后,发现我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平静,才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对我称赞说:“能够做到宠辱不惊,不愧是卡特琳娜看中的人,居然是一位被帕格里欧与伊娃共同眷顾的魔法师大人,不过,能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之下,还能来耶罗位面,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果然,这位军需官大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挑挑眉头,对费利克斯说:“哦,这么说您已经认出我来了?”
费利克斯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精神却很旺盛:“呵呵,我虽然是一位普通人,但是我的头脑并不笨!”
他接着对我讲:“那天你在特鲁姆据点外面召唤卡特琳娜的时候,几乎惊动了整个特鲁姆据点所有的人,那些士兵们之间都在传言,城外来了位一只手掌握火焰,一只手掌握冰雪的魔法师,他在战场上净化掉死去战士们的尸体,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升入神国。”
“所有特鲁姆的战士们都无比感谢你,战场上需要你这样的魔法师,如果不是你在最后那一刻,拐走了我们特鲁姆的俏百合,也许你会更受欢迎。”费利克斯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又指点着卡特琳娜说:“你不该返回特鲁姆的,我以为你会直接穿过黑森林,经过佩雷拉城的传送阵,返回帝都。”
“和我们一起走吧,费利克斯,这里没可能守住的!”卡特琳娜终于还是说出了来此的目的。
我暗暗叹息了一下,暗暗地摇头。
果然如我所料,费利克斯第一时间对卡特琳娜微微摇头,说:“这里是我的舞台,我已经准备好了在这里谢幕,我哪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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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战斗吧,特鲁姆
告别费利克斯后,我们从军需处里走出来,卡特琳娜地心情显得有些沮丧,看起来据点中的人多数都对这场守城战保持着非常乐观的态度,他们认为就算是特鲁姆守不住,依靠城墙上的各种大型军械和各种布置,城中这些军队也能有计划的,呈阶梯式的,有秩序的撤出特鲁姆城。
据点里守备军们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信心,绝大多数是来至于霍勒斯伯爵誓言,虽然没有公开说明,但是这位年轻伯爵的身份在特鲁姆据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的父亲阿曼德侯爵是萨摩耶公爵的次子,那么萨摩耶公爵就是霍勒斯伯爵的祖父。
在耶罗位面,也许有人可以不知道格林帝国的皇帝陛下是谁,但是绝不会有人不知道萨摩耶大公爵是谁,事实上萨摩耶大公爵才算是耶罗位面的真正统治者,所以,当这些守备军们看到霍勒斯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将与特鲁姆据点共存亡,这句话顿时成为所有守卫军心中最强大的精神支柱。
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说:若是这些守备军们知道萨摩耶公爵的次子,阿曼德侯爵也同样被困于坦顿城,不知道心里会怎样想。
“别那么沮丧了,既然他们都有守城的决心,那咱们今晚就偷偷的出城去,我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在黑森林里找机会猎杀单独跑出来的蛛人战士,至少可以帮助特鲁姆据点的守军稍微地牵制一下尼布鲁族蛛人,关于这点我想我们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我用手拍了拍卡特琳娜的肩膀安慰她说。
随后指着着座雄城坚实的壁垒一样的城墙,对卡特琳娜说:“你看,这是以座雄城,它可没那容易被攻破,城墙完全是含有铁矿的岩石垒出来的,虽然看上去很陈旧,但是它绝对非常坚固。”
在后城墙上轮值的守城战士,看起来神情远比前面城楼上的战士来得轻松,就知道在这里轮值巡守可以说是毫无压力。
所以我又指了指城墙上的这些战士,对卡特琳娜说:“你再看城墙上那些战士,他们的脸上都是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可以说,参军打仗是每个帝国男子都必须要经历的一种历练,每个男人必须服兵役,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还在,防线就不会垮掉。”
我用拇指手指肚抹了抹卡特琳娜眼角的泪珠,轻声说:“快擦擦眼泪吧,说好了今天要带我参观一下特鲁姆据点,和我讲讲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卡特琳娜吸了吸鼻子,对我努力挤出来一个笑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我倔强地说:“我才没哭呢!”
随后,卡特琳娜果然整理了一下坏心情,重展笑颜,带着我从据点东北角的石阶,登上据点后面的城墙上,她依旧是舞团篷车里的那位红发姑娘,她的热情,她的温柔,在我面前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怕是在此之前,她几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新角色里,特鲁姆据点第七营的营长。
特鲁姆据点也算得上是一座小型的城堡,整个城堡里各种设施非常齐全,据点前后一共有两座城门,一个是前面可以让八匹马通行的大路,城墙前面还有一条已经被砂石填平的护城河,木质吊桥已经完全被碾碎,断成了几截丢弃在前面的城门口。
前面的那扇城门已经被人从里面,被特鲁姆据点的守军用砂石彻底的堵死。
特鲁姆据点后城门非常的狭小,仅可以让两匹马并行通过,这条路一直通向特鲁姆据点的后山,我没想到据点后城门,竟还留了一条通道。
特鲁姆据点依傍着山势而修建,修建在山体的缓坡上,地势前低后高,这里是两条山脉的交汇之地。
据点前面的城墙虽然修建的实际高度要比后面城墙高出很多,但是由于地势的关系,站在后面的城墙上,才能有一种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
城里的建筑结构非常简单,最外围是一圈坚固的城墙,城墙里面是十营的兵营,再往里面一点,实际上是一些专门为军营服务的工匠作坊,我们走过来的时候,经过了一间木工作坊,所以我们才能看到堆在一起的整垛的床弩箭杆。
事实上,环绕在校场周围的作坊不止一家。
我站在城墙上转动着目光,在据点校场另一边,找到了一间铁匠铺和制皮铺,这座石屋很特别,一座高大烟囱冒出汩汩浓烟,里面隐约传来叮叮当当敲打声。另外的一间制皮铺子就显得更加醒目了,整个铺子外搭满了木架子,木架子晾晒着一些动物的皮革。
特鲁姆据点最中心区域是一片巨大的校场,足可以容纳数千人的校场。
卡特琳娜带我登上城墙的一座箭楼,门口守卫刚要阻拦我们,卡特琳娜将头上的钢盔摘下来,抱在手里,一头红色的长发像是一片瀑布散落下来,那位守卫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卡特琳娜说不出话来。
卡特琳娜板着脸,冷冷地从那位守卫身边走过,那守卫竟不敢阻拦,我们轻易的登上东北角的箭楼。
我认真地看着特鲁姆据点里面建筑布局,默默地将各处细节都记下来。
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些守卫好像很怕你?”
卡特琳娜淡淡地笑了笑说:“他们都是第三营的战士,曾经在校场里被我教训过。”
看到霍勒斯伯爵威风凛凛的站在据点正面的城墙上,身边依旧簇拥着一群亲信随从。
城墙守卫将一捆捆粗壮的床弩弩箭扛上城头,一些战士正在检修着城头上.床弩,城墙后面凸起的平台上,布置了一台台巨大木架搭建起来的投石器,这些投石器看起来就像是塔吊,完全是采用杠杆原理,将铁框里涂满了油脂的巨石抛投出去,这种投石器射程可以达到很远,抛投的石球也都是重达一吨的巨大滚石,这种石头落在地面上,碎裂纷飞的石屑也非常有杀伤力。
特鲁姆据点所有的长弓箭手都驻守在南面的城墙上,这时候他们正背靠在城墙凸出来的墙垛后面休息。
……
一颗拇指大小的碎石块,忽然从头顶的山崖上滚落下来,落在我身边箭塔方砖铺成的地面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那声音吓了我一跳,倘若我占得稍微偏一点,那颗石块将会直接砸在我的头上,我暗道一声:好险!
正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漫不经心地抬头向崖顶上看了一眼,却看到几十根粗壮蛛丝从崖顶上垂下来,一群身上重要部位覆着一两片坚甲的蛛人战士,正悄无声息的顺着绳索无声无息地向下扑来。
看到悬在头顶上的那些蛛人战士,我此刻一下子冒出了一身冷汗,没想都蛛人的突袭行动竟然来得这么快,蛛人们还颇有手段的采用了一种崖顶空降的突袭方式,打算攻占特鲁姆城的后城门,将特鲁姆据点的守备军完全堵死在据点中。
然而后城的城墙上,守备力量最是薄弱,好像这些蛛人战士恰好抓住了这个弱点。
“有敌袭!”我撕破了喉咙,向着塔楼下面城头守备战士大声喊。
箭楼下面城头守卫一时间没有听清我有些破音的喊叫声,但是他们却纷纷向着箭楼上面看过来,我对着他们指了指头顶的石崖,原本还显得一脸轻松的守卫们,在抬起头,看到那些黑色身影从天而降,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还不等守卫们准备好手里的长弓,随着滚落下来的碎石,一只巨大的黑色身影已经从出现在石崖上方。
那位蛛人战士,只攀至石崖的半途,看到下面的城墙守卫已经纷纷抬头望过来,便没有太多犹豫,双手松开了白色蛛丝,八支蛛腿同时从石崖的崖壁上拔出来,笨重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像是一块巨石,伴随着无数石块从头顶滚落下来。
城头上的那些守军原本已经拿起了长弓,看到崖壁上的蛛人居然直接跳下来,这才惊惧地将长弓丢弃,反手在一旁抓起一支又一支长矛,对着那些蛛人战士。
卡特琳娜反应更快,直接跑到箭楼放置床弩位置,双手飞速地摇着绞盘,对我喊道:“吉嘉,快点帮我,把后面的弩箭拿过来!”
我不敢怠慢,忙跑到箭楼的角落,从那里拿起一根弩箭,放置在床弩的托箭架上,固定好。
这时候,卡特琳娜已经校对好床弩的准星,扳动着床弩上的机括,想要调整床弩的角度,可是令人绝望地是,这架床弩仰角大概只有三十度,无论这么校对,也没办法对准那些崖壁上的蛛人。
我看着如海潮一样的蛛人战士,便没有任何犹豫的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魔力催化’魔法卷轴,迅速的撕开,我清晰的感受身体四周空气中飘动无数魔法元素,在这一刻都开始躁动起来,脚下浮出巨大淡蓝色法阵,一杆冰枪出现在我头顶之上。
……
恰好这时候,特鲁姆据点前面的城头上终于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呜呜呜……”
正前方的蜘蛛营地里忽然冲出来一排黑色浪潮,那些黑色浪头正是单手持着重盾,另一只手持黑铁长矛的蛛人战士,就在他们的身后,四座如同小山一样的蛛人督军也相继从营地里走出来,那四位蛛人督军手端着十米长的长矛,跟在蛛人战士的身后。
这场战斗,竟然来得如此毫无征兆。
站在城头上的霍勒斯伯爵在这一刻,吓得差点坐在地上,但是下一刻他被身边的亲随扶起来,立刻双手指着战场上那些蛛人战士,也不知再发布着什么命令,我和霍勒斯伯爵之间的距离太远,我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伯爵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前方城头上的那些战士反应速度也是颇快,听见警戒哨兵的号角声之后,那些躲在墙垛后面的长弓箭手立刻抓起身边的长弓,站在墙垛的后面,每一位长弓箭手身边都有一位盾战士做掩护。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开始陆陆续续想起来,一时之间,一辆又一辆的床弩被推到前面,明晃晃的弩箭箭尖统统从城墙里面露出来,一架又一架的投石车杠杆绷得紧紧的,铁匡里的巨大滚石上抱着一层干草,那些干草紧紧裹在石头上,有战士将投石车一旁桶里的黑乎乎的油倒在干草上。
紧紧这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特鲁姆据点正面战场上,那些蛛人战士已经完全的铺开,数以千计的蛛人战士一齐狂奔,竟然整个特鲁姆山体都一种强烈摇晃的感觉。
一阵撕破空气的‘嗖嗖嗖’声音,那些站在城头上的长弓箭手,对着远处蛛人战士,射出了第一轮箭雨。
同时,连续的争鸣之音也陆续响起来,站在床弩后面战士们使劲扳动手柄,那一支支比普通长矛都不遑多让的床弩弩箭风驰电掣地飞出去,在空中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空爆声。
正面城头上一共有十几架床弩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射出第一轮弩箭,随后,床弩旁边的填装手连忙安装下一支弩箭,另一位战士则是立刻拧着绞盘。
天空中又是划过了数道大火球,这些火球身上冒着滚滚浓烟,从投石机上抛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时有一些没有燃烧殆尽的草叶碎,不断地掉落在地上。
一场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攻城正是拉开的序幕。
我和卡特琳娜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担忧。
我眼中的含义是:一旦出现无法控制的局势,我就开启传送门,让她躲进去,然后自己在寻找脱身之策。
可卡特琳娜的眼中尽显哀求之色,她是想让我想办法拯救特鲁姆据点啊,可是当看到蜘蛛森林里,那些黑色浪潮汹涌澎湃的涌过来,数以千计的蛛人战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据点中守卫们能够抵抗得了的。
这时,第一波穿甲箭雨已经落进蛛人浪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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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战斗吧.特鲁姆2
特鲁姆据点就像是生长在礁石的牡蛎,深深地嵌入特鲁姆山的山体之中,它依山而建,两条山脉交汇在一起,北城墙紧邻数千米高的石崖。
在此之前,恐怕都没有人想过,这些蛛人战士居然敢冒着在空中成为靶子的危险,攀到山顶上,利用坚韧的蛛丝,顺着石崖直接滑下来。
蛛人战士顺着蛛丝滑至百米高之后,就果断地从岩壁上跳跃下来,他们在空中尽力的将肢体舒展开,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那蛛人战士最后落地的那一刻,反而将身体紧缩,像是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轰隆’一声砸在城墙石阶的缓步台上,顿时将那石阶撞得粉碎,石阶是用锈迹斑斑的石条垒砌而成,有些石缝里甚至还长出了一些野草,然而这一切,都在蛛人战士砸落下来的瞬间,化为泡影。
那位蛛人战士发出一声嘶吼,在石阶的缓步台上猛地舒展全身肢节,一下子从石坑里站起来,抖动着身上的碎石。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黑色肩甲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左肩看起来被撞得粉碎,一丝丝深紫色的血液从里面渗出来。
百米的高度跳跃下来,纵使是蛛人这样强横的身体,撞在坚硬的建筑上,依然会受到一些损伤。
城墙上的守卫们纷纷调转床弩,这时候那位蛛人战士已经举起了手里黑色塔盾。
这时候,就听见我的身边发出‘崩’的一声,弓弦震动的声音显得无比清脆,一支三米长的弩箭从卡特琳娜身前的床弩上迸射而出,她操作床弩的动作相当娴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她竟然只凭借双手的力量,就能飞快的转动巨大的器械上的转轮。
那支巨大的弩箭在从蛛人战士身侧直接插进了他的腹部,将他牢牢地钉在石阶之上,蛛人战士立刻想要转身拔除身后的弩箭,却被四周扑上来的守卫们团团围住,数支长矛向蛛人战士,那蛛人战士只能勉力的拨开其中几根长矛,有更多长矛刺进他的身体。
从城墙的箭楼上跑出来一位尉官,他带着一顶钢盔,身上穿着全覆式青铜铠甲,头上的金属面罩被他掀开,那张脸让我觉得有点熟悉,昨天的晚宴他也在场,应该是这个步兵营的营长。他指着城墙上乱成一团的兵士,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别去管他,准备迎敌,长弓手准备放箭,给我将那些大蜘蛛从崖壁上射下来!”
一只率先跳下来的蛛人战士,竟然吸引了整个北城墙上的守卫全部向这边围过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更多的蛛人战士海挂在石崖上,他们正顺着蛛丝一点点向下坠落。
我的‘冰枪术’迅速的凝结成两米长的冰枪,冰枪带着一道长长的尾巴向石崖上面的蛛人战士射出去,那长长的尾巴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冰枪上面燃烧的冰焰在空中凝结出来的片片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随着微风纷纷飘落而下。
那支冰枪砸在崖壁上率先冲下来的一只蛛人战士身上,冰枪瞬间被引爆,极寒之力像是一场小型冰风暴一样,将那蛛人战士全身包裹住,竟然在这一瞬间被,蛛人战士全身都被冻僵,从石崖上坠落下来,四周的蛛人战士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那只浑身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蛛人战士,在半空中无法调整姿态,头上脚下地落在地上,浑身包裹的厚厚冰霜碎裂一地,蛛人战士也是摔得凄惨无比,落地的一瞬间,就被等在一旁的守卫用长矛捅成了马蜂窝。
这些守卫看到己方的箭楼上藏着魔法师,顿时士气大增。
不过更多的守卫则是将目光转移到崖壁之上,越来越多的蛛人战士身影显露出来,望着崖壁上的蛛人战士,那些城头守卫纷纷拿出长弓,数支破甲长箭从城头守卫手中射出来,可惜这些破甲长箭只能飞到七八十米的高度就劲道全失,从高空中掉落下来。
那位单手持着一把十字军长剑的尉官向我们这边诧异地看了一眼,来不及说什么感谢的话,直接冲到一架床弩的旁边,大声的喊道:“床弩手,快点调转床弩的角度,瞄准石崖的斜上方,盾战士做好迎敌准备!”
我站在一旁,看到卡特琳娜红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战意,没想到,这两年的军旅生涯竟让她彻底克服了对战争的恐惧,迅速的成长起来。
她飞快的扛起一根三米长的弩箭,再次放到床弩的凹槽里,这一次她试图调整角度,瞄准石崖上的蛛人战士,可惜床弩可以调整的俯仰角度只有三十度,那些崖壁上的蛛人战士全部在卡特琳娜射击范围之外。
蛛人战士突袭团的先头部队已经冲了下来,这一次跳下来足有十几只蛛人战士。
这些蛛人战士们在距我们四十多米高的石壁上直接跳下来,一只只宛如神兵天降一样落在城头。
处于蛛人战士身体下面的守城卫兵们纷纷鱼跃躲开,有些躲闪不及的守城卫兵顺势被蛛人战士们踩在身下,锋利的蛛腿直接穿过他们身上的铠甲,一股股鲜红的血液涌出来,将那些长满了尖刺的蛛腿染成红色。
早已在一旁准备好了的盾战士,举着鸢尾盾化成一道白光,与刚刚落下蛛人战士撞在一起。
在守城卫兵们面前,这些三米多高的蛛人战士就像是巨象骑兵一样,数吨重的身体外面还覆盖着一层无比坚硬的甲壳,十字军长剑砍在上面只能将虫甲砍出来一道浅浅的裂痕。
那些蛛人战士挥舞着手中的长矛,非常轻松地将围拢过来的守卫挑飞出去,他们就像是一辆辆装甲战车,立于城头上,无数冲上去的特鲁姆守卫,都被他们挑下城墙,每一只蛛人战士都像是一只巨大的绞肉机,不停的吞噬着城墙上守卫的生命,顷刻之间,北城墙有三分之一部分沦陷。
我一边画着魔纹法阵,一边向崖壁上看去,居然还有数十只蛛人战士顺着崖壁爬下来,顺着城墙向特鲁姆据点里望过去,这里距离霍勒斯伯爵亲卫团驻地最近,驻地之中,数十位重甲步兵团的战士拎着长矛,迅速向这边跑过来。
我和卡特琳娜所在的位置恰好是特鲁姆据点东北角的箭楼之上,这里座箭楼上有一队长弓箭手,他们此时配合着卡特琳娜的床弩,向北城墙不停地攒射箭矢。
床弩手拎着裤子,猫着腰一路小跑,从箭楼楼梯口钻了出来,看到卡特琳娜的时候,明显一怔,然后立刻敬了一个军礼,马上进入战斗状态,从一旁的弩箭架子上扛过来一整捆的弩箭。
卡特琳娜一言不发地绞动着床弩,弓弦发出‘嘎吱嘎吱’响声,瞄准了箭楼下面一位蛛人战士,那蛛人战士用长矛将五名挡在身体前面的守卫战士扫下城墙,顶着箭楼上洒下的箭雨,向我们这边冲过来,我凝聚出来的第二只冰枪贴着箭楼的墙垛飞出去,那蛛人战士一矛挑在我的冰枪上,那支冰枪在那蛛人战士面前爆开,城头冰雾弥漫。
那蛛人战士抡着长矛向前迈出两大步,迅速地从冰雾中冲出来,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一支三米长的弩箭从箭楼射下来,无比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喉咙,从他背后的脊柱钻出来,又扎进他背后巨大的腹部,将他钉在城墙上。
一旁冲出来的战士趁机将蛛人围住,先用手里的长剑将他两条胳膊斩落,随后五位手握长矛的战士,一齐冲上来,将长矛深深地刺进蛛人战士的腹部。
又有更多的蛛人战士从崖壁上跃下来,特鲁姆的北城墙陷入苦战。
守城战士与蛛人近身肉搏,体力完全处于劣势,就这样,北城墙一点点被吞噬掉,那位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守城尉官,带着一群盾战士被几只蛛人逼下城墙,城墙上面四架床弩都逐一被蛛人战士摧毁,那些蛛人战士手中的黑铁长矛就像是死神手中的灵魂收割者,每一次刺出,都会收到一条鲜活的生命。
此刻,只有特鲁姆据点东北角与西北角两座箭楼没失守,像是暴风雨中的两座孤岛摇摇欲坠。
没想到卡特琳娜能将床弩操控得这么好,不过由于箭楼这边接连射杀了三名蛛人战士,兼之还有我站在箭楼上不停向外释放‘冰枪术’,已经引起城头上那些蛛人战士的注意,一名蛛人战士从石壁上纵身一跃,跳到箭楼防雨瓦檐上,锋利的蛛腿刺穿了瓦砾,顿时箭楼上面破碎的瓦片落下来。
还没等我们有任何的反应,两把黝黑的斧子从瓦檐上劈下来,箭楼上用来遮风挡雨的凉棚被劈成两半,一名三米多高手拿月刃斧的蛛人战士从上面跳下来。
卡特琳娜这时候立刻放弃了床弩,从腰间抽出那把斑痕累累的碎剑者断剑,迅速地跳到我身边,用身体直接将我挡住。
我这时也一手拎着修罗战斧,另一只手攥着一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身上浮现出四系石鼓图腾,五面冰盾围绕着我不停的旋转,在战场上,魔法师永远都是近战职业者首要猎杀对象。
那蛛人战士看到我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抡起斧子向我劈过来,黝黑的巨大斧子劈碎了一面冰盾,我趁机向左侧跨了一步,躲开了蛛人战士劈来这一斧子,却被斧刃上的劲风推得撞在墙垛上,震得我喉咙发甜,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
一位长弓箭手从旁边的石阶后面冒出头,他匍匐在箭楼的青石板上,将我裤腿拽住,拼命地将我到掩体后面去。
卡特琳娜挪动着脚步冲向蛛人战士,在与蛛人战士擦身而过的时候,身体灵活地躲开蛛人战士横扫来的一斧,舒展着身体,将身体对折,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手里的断刃切向蛛人战士坚硬的蛛腿,那断刃果然锋利无比。
切在那名蛛人战士一条蛛腿上,黑色的虫甲直接裂开了一道一尺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粉色嫩肉,深紫色的鲜血顺着裂缝淌了出了来。
蛛人战士抡着斧子回身追击卡特琳娜,却被她鬼魅般的身影躲开。
好几位弓箭手们被破壁而入的蛛人战士吓破了胆,他们靠在箭楼的墙垛上,浑身瑟瑟发抖。
“往我这跑啊!”长弓箭手躲在我身边,拼命地向箭楼上其他弓箭手招手,并大声喊。
随后,那位蛛人也发现了墙垛边上的长弓箭手们,转身抡起斧子砍过去,看到蛛人战士斧子劈过来,竟然吓得三位长弓箭手在惊慌失措之下,翻身跳下箭楼,我身边的那位弓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青石板上。
“你这群狗.娘养的,爷爷在这儿呢!”弓手向那位蛛人战士破口大骂。
他捡起丢在身边的长弓,猛地从石阶后面站起啦,张弓搭箭,瞄准那位在箭楼上肆虐的蛛人战士,‘崩’的一声破甲箭化成一道白线,正中那蛛人战士的咽喉,紫色的鲜血狂飚而出。
那弓手握紧了拳头,跳起来,兴奋地大叫一声。
可惜,他却并不知道咽喉并不是蛛人战士致命要害,蛛人战士惊愕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箭矢,并没有理会,挥起手中的大斧,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向那弓手劈来。
我连忙画出一幅魔纹法阵,一面冰盾出现在弓手的面前,紧接着,一道红色的光环从我的身体里涌出来。
‘抗拒火环’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那位兴奋地手舞足蹈的弓手远远推开,巨斧劈在冰盾上,顿时冰屑碎了一地,而那弓手恰好在这一刻,被我的‘抗拒火环’推走,躲开了必杀的一斧。
蛛人战士的巨斧上沾染了一层淡淡地冰焰,那些冰焰已经蔓延至他的双臂上,他的手上结满白色的冰霜。
卡特琳娜这时候站在箭楼墙角的墙垛上,她的身后浮现出一把血红色的匕首。
我躲在石阶后面,用手擦了擦眼睛,发现没有看错。
几天前卡特琳娜对我说过,她已经在战场上成功的突破了十级,完成了第一次转职,但是我从没想到她凝聚出的‘势’竟然是虚空中的一把匕首。
卡特琳娜赤红如血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戮的气息,红发在空中飞舞,那把被称作‘碎剑者’的匕首握在卡特琳娜的右手,刀刃上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泽。
卡特琳娜在箭楼角落的墙垛上消失,下一秒,蛛人战士身后空气中撕开一道虚空裂缝,卡特琳娜苗条的身体从里面钻出来。
在那位蛛人战士茫然之时,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碎剑者剑芒暴涨,在那位蛛人战士惊骇回望那一刻,锋利的碎剑者快捷无比地割掉了蛛人战士的头颅。
蛛人战士放弃手里的月刃斧,徒手向卡特琳娜抓来,卡特琳娜身体像是翩翩飞舞的雨蝶,从蛛人战士双臂之间灵活的避开,手里的碎剑者又斩断了蛛人战士的双臂,八只蛛腿……
可怜的蛛人战士就像是肉蛋一样站在箭楼中央,这时的蛛人战士已经没有了半点危险。
卡特琳娜这才停了下来,将碎剑者插回腰间,对着箭楼四周吓得几乎瘫软的长弓箭手们大声说:“你们一营这群孬种,给我站直了,都来看看这有什么可怕的?”
“报告长官,我们不是孬种!”站在我身边的弓手向前迈出一步,倔强地对卡特琳娜大声说道。
卡特琳娜转身看了他一眼,随后大步向他走过来,伸手在他腰间拽出一把西洋细剑,塞到他的手中,然后指着那位毫无反抗能力的蛛人战士说:“那么你做给我看,去杀了他!”
从那弓手走过去的步伐里,我就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恐惧与挣扎,可是这些负面的心理情绪完全被他压下去,他走到蛛人战士的身前,举着西洋细剑去不知道如何下手,四周的弓箭手恍若在梦中一样,惊讶地看着那位手握西洋细剑的弓手。
看着箭楼下面城墙已经彻底被蛛人战士占领,我知道这座箭楼也是危在旦夕,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卡特琳娜利用这名蛛人战士,帮助这些弓箭手们克服心中的恐惧,可是那弓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也许此时他手里握着的是把长弓,或者他会有办法,但是他手里握着西洋细剑,却明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在箭楼四周的那些弓手惊讶地目光中,我拎着修罗斧大步走上去,站在那名弓手身边,看了他一眼,对他说:“谢谢你刚刚救了我,我叫吉嘉!”
说完我举起了手里的斧子,对着蛛人战士腹部狠狠地劈去,血肉纷飞,坚韧的黑色虫甲裂开了一道一尺长的大口子,鲜血从里面咕咕地冒出来。
那名蛛人战士身体剧烈的抖动着,他似乎已经感知到了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的身体。
我指着那道伤口,用修罗斧子勾起他腹部裂开伤口处柔软的虫甲,将伤口撕得更大一点,里面如同柚子一样大的心脏出现在弓手们的眼中,紫色的心脏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我指着那颗心脏,对他喊道:“用你的剑刺下去!”
弓手终于知道了该怎么做,紧紧地握住西洋细剑,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我从箭楼地角落里,捡起那颗蛛人战士的头颅,抛到那名弓手的怀里。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准备弩箭!”卡特琳娜走到床弩旁边,一边拧着绞盘,一边对那些长弓箭手大声说。
长弓箭手就像是大梦初醒,纷纷举起了长弓,对着城墙上的蛛人战士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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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战斗吧.特鲁姆3
此刻,特鲁姆据点的北城墙上已经完全被蛛人战士占领,只有东北和西北两个角落里的箭楼成为风暴之中的两叶孤舟,箭楼上的长弓射手们居高临下,洒出成片的箭雨,将那些强冲上来的蛛人战士压.在城墙上,不敢轻易露出头。
这时候,已经有数十位蛛人战士从崖壁上跳下来,这些披着黝黑虫甲的蛛人战士高举着黑铁长矛,纷纷从城头跳进据点之中,有些蛛人则是沿着北部城墙,杀向东西两侧的城墙,帝国方面守在城墙上的守卫,被强悍的蛛人战士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守城的战士们退守在箭塔之下,凭着箭塔上.床弩不间歇地射出手臂粗的弩箭,那些弩箭对于这些蛛人战士有很大的威胁性,这让那些蛛人战士不得不分出一队兵力来强攻箭楼,那些蛛人战士手里高举着厚门板一样的巨盾,八条蛛腿扣着石缝向上攀爬。
箭楼距离城墙顶上只有七八米高的距离,对于攀岩而上的蛛人战士,只有十步之遥。
只不过这十步之隔,对于城头上的蛛人战士们,就像是天堑一样。
特鲁姆据点军营里面架起七架床弩,被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从军营中推出来,这些床弩分别瞄准东西两侧攀爬箭楼的蛛人战士,平射出去的弩箭发出刺耳的破空声,一支弩箭恰好将一名即将登顶的蛛人战士钉在箭楼侧壁上,粗大的弩箭洞穿了他的腹部,紫色的鲜血不停的向外喷涌,他挣扎着想要往上爬,可惜无论怎么努力没办法在进一步。
他伸手想要将插在身上的弩箭拔掉,可是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又是一支巨大弩箭射过来,将他胸口直接射穿,让他紧紧地贴在箭楼侧壁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黑色的岩石浮雕,他身体中流出的紫色血液顺着褐石缝隙不断地向下流淌。
整个箭楼就像是浴血的塔楼,站在城楼之上,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死前的绝望,箭楼上的长弓箭手在杀死了几名蛛人战士之后,终于成功的客服了对蛛人战士的恐惧,长弓箭手们也逐渐的了解到,尽管蛛人战士身上拥有着厚实的黑色虫甲,但也并非无坚不摧,他们身体的弱点就是身体两侧的出气孔,只要将这些出气孔全部毁掉,蛛人战士就会窒息而死,就像是一箭射中了人类的咽喉,对于蛛人战士,只不过是需要十箭。
卡特琳娜操控着床弩,对准对面箭楼侧壁上的一名蛛人战士,射出一支弩箭,就看到那名蛛人战士身上飚出一片巨大的血花,数名蛛人战士的尸体围拢在箭楼周围,战斗场面无比惨烈。
那些从城墙上跳进特鲁姆据点里面的蛛人战士们,受到了北城守卫与迪士累利骑士带领的重甲步兵团战士拼死抵抗,就看到原本北城墙上的那名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尉官,带领几十名集结在一起的盾战士们,如同一道人墙,将蛛人战士们牢牢的堵在城墙之下。
终于等到重甲步兵团冲过来,与那些蛛人战士们绞杀在一起。
这时候,我发现蛛人战士们如果没有足够的空间让自己笨重的身体奔跑起来,无法依靠他们巨力进行蛮横冲撞的话,特鲁姆据点里面的将领级别的一转战士,完全可以与他们缠斗一会儿。
一队队长弓箭手们排成三排,站在不远处的军营房顶上,他们的轮番射出去的破甲箭,也让那些蛛人战士们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困扰,也许那些蛛人战士不需要在意一两支飙射而来的破甲箭,但是面对漫天的破甲箭雨,那些蛛人战士身上被刺穿得如同刺猬一样,他们的动作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身边又围着上百名盾战士……
一名蛛人战士混身插着数十支破甲箭,他愤怒地将胸.前的箭簇全部折断,可是就在他松开手中长矛的一刹那,几面盾牌同时拍到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眩晕,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痛,他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至少有十名手拿长戟的格林战士,将手里的长戟刺进自己的腹部。
他一声怒吼,握着黑铁长矛横扫出去,顿时身边那些长戟战士全部被他的黑铁长矛砸得骨断筋折,倒下一片,可是力量也开始慢慢从他的身体里被剥离出去,他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变冷,不停地抽搐,最后像是一只死掉的蜘蛛那样,身体收缩成一团,死在乱军之中。
看到特鲁姆据点里的战士们不顾生死的浴血奋战,我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战斗意志,曾经在埃尔城的城头上,我无比深刻的感受过这种滋味,那时在埃尔城,我们面对的是数千名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战士,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来至黑暗冤狱的蛛人战士,敌人稍有不同,但是对战斗胜利的信念却没什么不同。
至少特鲁姆据点城北的战况终于算是稳定了下来,从崖壁上冲下来了不足百余名蛛人战士,在初期慌乱过后,城头守卫和重甲步兵团的盾战士,终于算是用身体挡住了蛛人战士连续的冲击。
那名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尉官身后出现一面塔盾组成的‘盾墙’虚影,这大概就是他的‘势’,如果不是我知道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在埃尔城地下黑拳赛上死掉了,恐怕我现在一定会认为他就是盾战士宝玑,那种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的战斗意志,感染着战场上每一位盾战士。
他们摆开防御姿态,硬扛着对面蛛人战士如潮的攻势,就算是那些黑铁长矛穿胸而过,也不会退缩一步。
我站在城墙上,低头看着那位攀至一半的蛛人战士,双手高高举起一只巨大的透明水球,在他惊恐的眼神之下,将水球砸在那位蛛人战士的身上,他全身上下淋透,他黑色的眼瞳中带着无比的恐惧,八只蛛腿紧紧扣住箭楼石壁,双手握着黑铁长矛奋力地向我胸口刺来。
一声简短的魔法咒语从我的口中吐出,随着一声‘冰凝’,整个蛛人战士身上凝结出白色冰渣,就像是座可以移动的冰雕,那捅过来的长矛也变得无比缓慢。
还没等那支黑铁长矛到我的面前,卡特琳娜手里握着碎剑者,已经撕开了虚空,迁跃到他的身后,一手搂着他的头颅,另一只手拿着碎剑者在他脖颈上狠狠一抹,顿时紫色的鲜血飚出,一颗黑漆漆的头颅从箭楼上滚落到,而蛛人战士的身体却依然挂在箭楼的顶端。
看着失去了头颅的蛛人战士,依旧在不断地挥舞手中长矛,拼命地挣扎着。
我手心里浮现出一幅简单的冰系魔纹法阵,口中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爆’!
整个蛛人战士身上的冰雪全部爆裂,巨大的冲击力让蛛人战士身体不停翻滚着跌下城头,沉重的身躯将下面向上攀爬的蛛人战士也带了下去。
北城墙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蛛人战士们被格林帝国的盾战士牢牢挡在北城墙下,立在军营外的七架床弩开始无情的收割着蛛人战士们的生命,两座箭楼上的床弩也将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偷袭的蛛人们逼退。
箭楼上原本的那位床弩手,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上,卡特琳娜微微显出了一些疲态,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观望着战局。
我转头看了一眼床弩后面使劲转动绞盘的床弩手,他的动作生硬,明显没有卡特琳娜操控床弩的动作纯熟,就对她称赞:“床弩用的不错,没想过你还能操控这种大家伙!”
“当然,我刚刚来到特鲁姆的时候,就在军需处当书记官,那时候费利克斯就很关照我,我负责登记二号库的所有物资,那间仓库里除了床弩的各种配件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东西,作为床弩配件仓库的书记官,不懂得如何使用床弩怎么行!”卡特琳娜得意的说,她一脚踩在箭楼的墙垛上,这时候她身上那层掩饰自己身份的铠甲,早已经褪.去,显露出里面的火蜥蜴紧身匹甲,让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
据点南面城墙上传来一片喊杀声。
在南部不足四百米的城头上,至少堆放着四十架床弩,城墙后面的空地上还有十辆投石器械,那些床弩几乎都是特鲁姆据点里最优秀的床弩手在操控,四十支弩箭同时平射而出,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
而对面沙场上的那些如黑色浪潮一样冲上来的蛛人战士,就像是麦田里的黑色麦浪,被一波巨型弩箭割倒一大片,只不过后面涌上来的蛛人战士,疯狂到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
黑色浪潮的后面还跟随着四名高大如小山丘一样的蛛人督军,那些蛛人战士在这几名督军的监视之下,几乎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冲锋方式。
投石器里燃烧着滚滚烈焰的巨大滚石,不停的抛投出去,砸在阵地上。
数吨重的滚石砸在蛛人战士们的身上,直接就能将蛛人战士压成肉饼,燃烧着火焰的巨大石球也在不停的收割着蛛人战士的生命。站在南城墙上的霍勒斯伯爵显得意气风发,他的身后跟随者不下百人的亲随,他手里握着一把雕工精美的镂空精灵长剑,披着华丽的天鹅绒披风,指挥者城头上的长弓箭手加快射箭的速度,尽量不要让那些蛛人战士靠过来。
与北城墙这边浴血奋战不同,南城墙那边床弩与投石器带来的火力压制,让战斗在开始的时候,就拥有巨大优势,尤其是城头密集的长弓箭手,不计其数的破甲箭漫天飞舞。
而我们北城墙这边简直像是炼狱里的修罗场,除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就是挂满了城墙的尸体,就连两座箭楼也像是用血洗了一样,所有的石墙上都染上了鲜血。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有一种无比强烈的预感,那种恐怖与强烈电费危机感,恰恰是来至城南那边。
一种阴冷的杀意,让我的身体像是浸泡在极寒乌鲁图河水中。
我远远望向特鲁姆据点南城墙外面如山岳般的蛛人督军,就感觉脚底有些发凉,四名蛛人督军就跟随在蛛人战士黑色浪潮的后面,可是那些床弩在干什么,那些投石器在干什么?
这些重火力武器全部对准了那些普通的蛛人战士,竟然没有人特殊照顾一下那些‘蛛人督军’。
就在我心生恐惧暗道不好的同时,遥遥望见蛛人战士的军阵在这一刻忽然像是田野间绽放的鲜花一样,聚成五条长蛇,笔直的向特鲁姆南城墙冲过来。
近千名蛛人战士踩在沙场上,脚步就像是鼓点一样,大地都在不停的颤.抖。
接连几声‘战争嚎叫’从蛛人军阵深处传来,强大的威压让我头晕目眩,那是军阵后面蛛人督军喊出来的战吼,等级上巨大的差距让我身体里的魔法力受到了一些压制。
在我的眼中,那四座巨大的山岳忽然化成了四道虚影。
我的脸瞬间就变得无比苍白,因为我知道这些蛛人督军想要干什么,他们在对着特鲁姆据点的南城墙冲锋,之前我们在尘泥沼泽诱杀那位蛛人督军的时候,早就见识过他们的冲锋能力,蛛人督军的身体像是一座小山,如果让他们急速的奔跑起来,他们就像是一列火车一样,可以在黑森林里冲出一条近千米长的通道。
如果让他们跑起来,冲向特鲁姆据点的南城墙……
四列如山岳般的火车怒嚎着狂奔而来,整个特鲁姆山都在为之摇晃。
很明显,这四名蛛人督军想要用身体直接撞开特鲁姆据点的城墙,那些如黑色浪潮一样涌过来的蛛人战士,只不过是一些移动的靶子,他们真正的作用仅仅是吸引两三轮床弩的平射,避免那些床弩集中火力对付四名蛛人督军。
这时候,四名蛛人督军急速的奔跑起来,他们的身体前面宛如形成了一面气盾,身后带出一道道黑色的虚影。
城墙上拥挤的长弓箭手面对眼前这一幕,早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他们将目光投到城墙中央位置,那里正是霍勒斯伯爵指挥台,可是令人崩溃的一幕才刚刚上演,霍勒斯伯爵竟然不在指挥台上,此刻,他竟然在百名亲卫军保护下,仓皇逃下南面城墙。
这一刻,整个南城墙的守卫战士们,像是炸了锅一样,无数长弓箭手纷纷跳下城墙,沿着数段石阶向据点中,所有士兵守卫心中的战斗意志完全化成了泡影。
“轰”“轰”“轰”“轰”连续四声,巨大的撞击让南城墙附近地动山摇,整个特鲁姆据点的南城墙瞬息之间被撞出四个巨大豁口,四位如城墙一样高大的蛛人督军,就在尘土飞扬的混乱场面之中,无所顾忌的冲进了特鲁姆据点之中,他们挥舞着手中十米长黑铁长矛,追在溃逃战士们的身后,一扫就倒一大片。
顺着城墙的四处巨大豁口,四队蛛人战士迅速涌进来,四处追杀着那些守在城头的战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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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战斗吧.特鲁姆4
站在东北角的箭楼之上,我将霍勒斯伯爵偷偷溜下城墙的全部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亲眼目睹了南面城墙上的守卫战士大溃逃的全过程……
当蛛人向特鲁姆据点发起进攻的时候,特鲁姆据点军营里的战士们迅速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蛛人战士顺崖而下,将北城墙这边作为第一个突破点,率先冲进特鲁姆据点,占领了北面的城墙。
不过蛛人战士们第一轮突袭虽然成功的占据了北城墙,却在接下来向据点内部推进过程中,受到了阻碍。
被退守到北城墙下的第一营和第三营的盾战士堵在北城墙上,无论是怎么样的冲锋,都没能冲出来。
这时候,驻扎在北城墙边的重甲步兵团战士们从营房中跑出来增援,他们从营房中推出来七架床弩,几轮平射之后,就将蛛人战士死死的压在北城墙上,我和卡特琳娜在东北角的箭楼上全程参与了这次战斗,不仅将几只想要攀上箭楼的蛛人战士逼得退到城墙上,还趁机猎杀了五名蛛人战士。
北城墙的战斗在先期混乱之后,迅速的稳定下来,近百名蛛人战士被压缩在北城墙上,遭到了床弩的轮番射杀。
局势稳定下来之后,从崖壁上突袭特鲁姆据点的百名蛛人战士已经死伤过半。
……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看到南面城墙床弩齐射,是占据着一些优势的。
霍勒斯伯爵的亲卫骑兵团仅剩的两百名骑兵,飞快地穿上了厚重的骑士铠甲,骑着披甲的战马,扛着骑士长枪迅速的奔出军营,在南城墙下面原地待命,准备在守城战胜利来临的那一刻,也能跟着霍勒斯伯爵分一点军功。
这些骑兵们万万没想到,没想到站在南城墙上负责总指挥的霍勒斯伯爵,在阵前顶不住战场上的压力,自己先从城墙上跑下来,随意的将数百战士丢弃在城墙上。
一位骑兵队长刚在南城墙内侧的墙根脚下列好队,安抚住战马的躁动,就看到霍勒斯伯爵带着百余人亲卫团风风火火的从城头上跑下来。
这时候,年轻的霍勒斯伯爵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睛透出一种颓废、崩溃与绝望的情绪,他仓皇地从城墙上跑下来,看到自己骑兵亲卫团守在城墙之下,自然是大喜过望,铁青的脸上透过一抹阴狠之色。
他奔跑到一位骑兵的前面,伸出瘦弱苍白秀气的手,抱住那位骑兵的小腿,那位骑兵惊讶的看着霍勒斯伯爵,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霍勒斯伯爵用力地将那位骑兵从马上拉下来,他拽着战马的缰绳想要骑到上面去,没想到那匹战马性如烈火,当霍勒斯伯爵座在马鞍之上的时候,那战马竟然扬起前蹄站起来,将霍勒斯伯爵从马鞍上掀了下来,将他摔了个灰头土脸。
霍勒斯伯爵举着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那匹战马一顿之后,身后的亲卫扈从们才赶了上来,一位亲随扈从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兜在胸前,将霍勒斯伯爵托上战马,另外两位扈从在一旁拼命的拉着战马的缰绳,才算是把这战马驯服过来。
随后,这群骑兵没做任何停留,在霍勒斯伯爵的示意下,两位扈从拉着霍勒斯伯爵的战马一路小跑,带着人数不足两百的亲卫团骑兵们,向城北这边跑了过来,沿途上的那些想增援南城墙的战士看到霍勒斯伯爵仓皇向北逃去,也是一头雾水地跟着霍勒斯伯爵逃向据点北大门。
就在霍勒斯伯爵带着他的亲卫骑兵跑到校场的时候,特鲁姆据点南面城墙被四位实力强大的蛛人督军撞出四个豁口出来,蛛人战士们像潮水一样涌进了特鲁姆据点,对特鲁姆据点中的守卫战士展开了屠杀,南城墙被分成三段,就像大海中的三座孤岛。
顷刻之间,就被蛛人战士吞没掉,那群蛛人战士几乎就没有准备留什么活口,他们绞杀着每一位出现在他们视野范围内的帝国战士。
看到四位蛛人督军带着近千名蛛人战士冲破了特鲁姆据点南面的城墙,我知道这座据点算是彻底沦陷了。
虽然我早就预料到特鲁姆据点,终将会被那些强悍的蛛人战士攻破,但是却没想过据点大溃逃来得如此之快,北面城墙上的那些从崖壁顶上顺着蛛丝滑下来蛛人战士们还没有彻底被剿灭干净。
霍勒斯伯爵骑在马上,回头偷偷向南城墙处望去,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血,他甚至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手里的马鞭拼命地抽打着胯.下的战马。
霍勒斯伯爵带领着两百余名骑兵,直接冲到据点的北城墙下,当霍勒斯伯爵看到这里城头也被蛛人战士占领,惊慌失措之下,险些从战马上一头栽下去,幸好身体摇晃的时候,被身旁的扈从伸手扶住。
这里迪士累利骑士带着将近七百名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与第一营、第三营的特鲁姆据点守卫战士们成功的控制住战局的走势,盾战士们竖起一道盾墙,将蛛人战士们的所有攻势全部化解,后面的七架床弩和箭楼上的两架床弩不停的收割着城头上蛛人战士的生命。
在城下作战的迪士累利骑士看到霍勒斯伯爵骑着马赶过来,连忙迎上去。
霍勒斯伯爵坐在马上,扳着脸看着迪士累利骑士,他的目光有些阴晴不定。
迪士累利骑士在两天之前,带着七百名重甲步兵团战士,冒死从黑森林里突围赶到了特鲁姆据点城下。
他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忠诚,就听见霍勒斯伯爵对他说:“迪士累利骑士,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请你命令手下的战士,辅助我的骑兵快速打通北城门的通道,这件事刻不容缓,执行吧,我的骑士!”
虽然我站在箭楼之上,四周杀伐之声充盈着我的耳鼓膜,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依旧被我清晰的捕捉到。
听见霍勒斯伯爵这样说,我心底一寒,霍勒斯伯爵这是想要从北城门逃走啊,只不过这些蛛人战士拥有和帝国骑兵一样的奔行速度,我猜不出霍勒斯伯爵究竟是怎么样想的,他想要带走特鲁姆据点中这七百重甲步兵团的战士,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如果霍勒斯伯爵带着这群战士逃进黑森林之中,只需要一小队蛛人战士在他们身后尾随追杀,就能将这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慢慢蚕食掉。
迪士累利骑士是霍勒斯的亲信,听到霍勒斯的吩咐,立刻就恭敬地回答说:“遵从您的吩咐,尊敬的伯爵大人。您这是想要去特鲁姆山的北坡迎敌吗?请您务必要小心,我会带着战士保护您的左右两翼……”
霍勒斯明显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急声催促道:“让你手下的战士肃清眼前的敌人吧,迪士累利骑士,你还在磨蹭什么?”
迪士累利骑士立刻对霍勒斯伯爵行了一个军礼:“遵命,霍勒斯大人!”
随后他转过身,向七架床弩的号令官挥了挥手,那位号令官凑到迪士累利骑士身边,迪士累利骑士与他一顿耳语,然后那位号令官点头迅速离开。
迪士累利骑士高声喊道:“前方盾战士听令,向左右两侧分开,五秒钟之后床弩将会进行平射,重甲步兵团预备队跟我冲!”
正对着北城门那一片区域里的盾战士迅速的向左右两侧反散开,豁口打开之后,那些蛛人战士迅速从豁口这边向迪士累利杀过来,霍勒斯伯爵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吓得惨白,双手紧紧的攥着马缰绳。
手臂粗的巨大弩箭从七架床弩上平射而出,锋利的弩箭在空中发出一阵嗡鸣,目光来不及跟随者弩箭移动,下一秒就看到七支弩箭纷纷射中从豁口中冲出来的蛛人战士,紫红色的鲜血狂飙出来,顿时有五位蛛人战士身上插着三米多长的弩箭仰面摔倒在地。
迪士累利骑士拔出腰间的十字军长剑,带着一众亲卫团预备队战士,跟随在那些骑兵左右两侧,朝着北城门杀去。
不得不说,霍勒斯伯爵手下的骑兵战斗力非常的不错,他们手中的骑士长.枪轻松刺进将那五位受了伤的蛛人战士的腹部,果断地了结了五位蛛人战士的性命,随后,与后面冲上来的蛛人战士撞到一块。
厮杀!
霍勒斯伯爵的骑兵在迪士累利骑士的策应之下,占着场上的优势。
原本那些蛛人战士就已经出现了溃败的迹象,只是一次冲锋,就留下了七名蛛人战士的尸体。
很快,北城门的控制权回到了霍勒斯伯爵的手中。
“打开城门!”
在霍勒斯伯爵的授意之下,北城门的闸板上的锁链一点点的被拉直,迪士累利骑士带着战士们在城门两侧卖力的推动者巨大的铸铁绞盘,巨大的铁栅栏缓缓地升起,有八名战士走进城门洞,将里面的铁门闩抬出来,两名骑兵驱马走进去,在‘嘎吱嘎吱’门轴刺耳的摩擦声中,骑兵推开了两扇厚重的大铁门,驳马冲向特鲁姆据点外面。
北城门被霍勒斯伯爵打开,霍勒斯伯爵深深地看了迪士累利骑士一眼,对他点点头,随后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股之上,战马嘶鸣了一声,如脱弦之箭向城外飞驰,身后的两百名骑兵紧随其后。
看着霍勒斯伯爵一言不发的带着骑兵冲出了特鲁姆据点北城门,迪士累利骑士没有接到霍勒斯伯爵后续的任何指示,有些傻眼地站在城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迪士累利骑士头脑才逐渐清醒过来,明白了原来霍勒斯伯爵刚刚命令他打通北城门的这条通道,仅仅是为了跑路而已,而且临行之前,没有对迪士累利骑士做任何的嘱托,霍勒斯伯爵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放弃了迪士累利骑士和他的重甲步兵团。
霍勒斯伯爵只带着两百名骑兵仓皇的逃出了特鲁姆据点。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让迪士累利站在城门口,仿佛浑身失去了力量,想着自己为了霍勒斯伯爵,带着七百名重甲步兵团战士舍生忘死的突破重围,进入特鲁姆据点,却没想到最后的关头,只不过是换来了一个无声的结局。
霍勒斯伯爵就这样随便地抽了战马一鞭子,一言未发地带着骑兵扬长而去,迪士累利骑士的眼神变得无比黯然,看着两侧战士们奋勇地与蛛人殊死搏斗,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紫色的血液,拎着十字军长剑转身看着北城墙上的那几十名蛛人战士,大声地喊道:“重甲步兵团,给我将北城墙夺回来,我们要守住这条通道!”
特鲁姆据点内的战士们,已经开始出现了溃逃的迹象。
我看到如小山丘一样的高大身影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矛尖上挂着四五位帝国战士,鲜血顺着枪柄淌下来,沾满了蛛人督军的双手,他单手像是扯小鸡一样,将挂在长矛上的尸体拽下来,丢弃在一旁,毫不在意远处营房上弓手们射来的破甲箭,那些破甲箭落在蛛人督军的身上,像麦秆一样被弹飞,轻飘飘的掉落在地上。
据点南部营房街巷中,一位身穿着构装铠甲的战士,在战场上像是一阵龙卷风一样,抡着手中的两把伐木斧,迎着黑色的蛛人战士大军,借着营房街道的掩护,对那些冲进据点的蛛人战士们展开了狙击。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两眼,才认出他竟是第五营的营长罗格夫,他在战场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带着第五营一群战士,在一处营房顶上架起了两架床弩,一排长弓箭手整齐的站在房顶上,罗格夫带着一群盾战士用身体堵住了那条长街,迎着从豁口处涌进来的蛛人战士冲杀过去。
他的身后浮现出狂战士之神的虚影,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重甲战士士气大增,与那些蛛人战士在据点的石屋与街道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像这样的战斗小队在据点南部的营房街道之间还有很多,这些小队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每一支小队都有位实力达到一转以上的战士领队,只有一转战士才能与这些蛛人战士正面抗衡。
特鲁姆据点里的巷战,每时每刻每秒都有人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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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燃烧吧.特鲁姆
望着在特鲁姆后山蜿蜒曲折的山道,一队骑兵在策马狂奔,霍勒斯伯爵被他的亲卫们护在最中央,几名蛛人战士贴着山壁爬下来,顺着山道向那些骑兵团紧追不舍,迪士累利骑士的目光只不过是黯然了片刻,他看到北城墙边上与蛛人奋勇交战的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眼中重新燃烧起斗志来。
他高举着手里的十字军长剑,带着重甲步兵团率先冲向那些北城墙上做困兽之斗的蛛人们。
这时候无数出南面战场上溃逃回来的战士,已经开始向着北城门处靠拢,这里算是特鲁姆据点唯一的生路,但只有将北城墙彻底夺回来,北城门才能算是一条生路。
战场上蛛人督军们带来恐惧已经蔓延到了城北,城北这边已经出现了溃逃回来的战士。
北城门的大门处,站着一排手持劲弩的督战队尉官,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张金属面罩,那些劲弩并没有对准城头上那些激烈交战的蛛人战士,而是齐齐指向了那些从南面溃逃回来的兵士们。
那些溃逃而来的战士看到北城墙上浴血激战的重甲步兵团战士,眼中浮现出一丝愧色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儿是将带着钢盔的头压得很低,他们似乎不愿意看那些战斗的场面,他们是一群丧失了战斗勇气的懦夫,随着人潮向北城门出口涌去。
这些溃逃的败军在北城门门口被督战队尉官拦住,数百丢盔弃甲的战士拥堵在北城门口。
一位跑在最前面的战士用双手扯开自己胸前的皮甲,将胸膛迎着督战队尉官手中的强弩,神色激动,不顾一切地向城门挤去。那位督战队尉官微微抬起了手里的劲弩,一根手指已经勾在劲弩的机括上,只要他的食指轻轻一动,那支弩箭就可以穿透那战士的身体。
“小伙子们,你们手中的军弩可不是用来指着同胞的,将呼吸放平缓一些,慢慢地抬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让他们走!”一个声音从城墙石阶上传来,军需官费利克斯背着一把劲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阻止了即将要发生的冲突。
我没想到这位平时看上去表情严肃,做事很讲原则的半百老人,做出的选择,竟然会给那些溃逃的战士们留了一条生路。
他阻止了督战队执行军法,看得出军需官费利克斯在特鲁姆据点的这些战士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那些督战队的尉官们,没有丝毫犹豫地收回手中的强弩。
挤在北城门周围的战士顿时像是一群热锅上的蚂蚁,将那些督战队的尉官挤得贴在了城墙石壁上,从北城门跑出去,沿着山道向下奔逃,费利克斯站在城门口,阴着脸看着那些逃出城门的兵士,那些兵士没有一个人敢与费利克斯对视,他们低着头,一口气冲出城门。
看着那些溃逃战士在北城门口乱成一锅粥,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霍勒斯伯爵临阵脱逃,导致南线的一部分战士内心崩溃,也许特鲁姆据点的败局不会这么早表现出来。
一队手持强弩的战士从军需仓库的方向赶过来,加入北城墙附近战场的战斗中,他们是费利克斯召集在一起的仓库守卫,这些仓库守卫们的装备精良,平时负责守卫仓库重地,几乎每个人都配备着制式劲弩,弩术非常精准。
对那些北城墙上的蛛人战士进行排射,顿时城头上很多蛛人战士纷纷中箭受伤,不过显然他们更愿意瞄准蛛人战士的眼睛和喉咙,而并非他们身体两侧的致命要害。
帝国的制式强弩近距离对蛛人战士,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的,关键是要射到蛛人战士身体两侧的排气口上,那里才是蛛人们唯一的弱点。
特鲁姆据点的巷子里,很多英勇的战士依然在顽强的抵抗蛛人战士,他们才算是特鲁姆据点真正的精英战斗小队,这些战斗小队被蛛人战士打得节节败退,那群蛛人们迅速地占领了特鲁姆据点南面一部分区域。
四只蛛人督军在特鲁姆据点南部街巷之中横冲直撞,不过幸好那些栉比鳞次的军营石屋修建得很密集,那些开采出来的石块没有经过任何打磨,堆砌出来的石屋菱角分明,蛛人督军也不敢冲得太猛,防止那些石屋瓦檐上的锋利凸起将他巨大无比的腹部割伤。
特鲁姆据点里面,床弩是唯一一种能够对这些蛛人督军们构成威胁的武器,蛛人战士们清理每一条巷子的时候,最优先毁掉的也是这些木质的床弩弩车,这些床弩虽然威力巨大,却属于极易损毁的军械,蛛人战士只要卯足了力气抡着手里的月刃斧,对着床弩随便劈砍几下,就能将床弩拆得七零八落。
蛛人战士们像潮水一样涌进特鲁姆……
……
“该轮到我们出手了,卡特琳娜,跟我来,我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我对卡特琳娜说道。
随后我纵身从箭楼上跳下来,身体在空中随意舒展着,感受着箭塔下的那些微弱的气流变化。
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在商团里的那段日子,每天坐在雷霆犀上跟随着商团赶路,若是想要从雷霆犀背上爬下来,你别指望那个大家伙会停下来,让你悠闲地使用犀背上的软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向库兹学会了怎么样从高空中跳跃下来不会伤到自己。
我无比清晰的看到那些蛛人战士们在北城墙上做垂死挣扎,迪士累利骑士带着重甲步兵团已经冲到城头上,一支支巨大的弩箭配合着迪士累利骑士,让那些蛛人战士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想迪士累利骑士大概是要给特鲁姆据点里的战士们守住这条生路,无论是谁,只要是一位明眼人就可以断定,此刻特鲁姆据点战事已经呈现败象,一共有四位实力达到二转的蛛人督军带领着近千蛛人战士涌入城中,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特鲁姆据点里,还找不出一支能够和蛛人战士们正面抗衡的队伍。
这时候,除非萨摩耶大公爵帐下的某支构装骑士团能够从天而降,否则无人能够挽回这场战斗。
明明卡特琳娜跟在我后面,但是我身体平稳落地的那一刻,却看到她挡在我的身体前面,瞪着红宝石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双臂张开将我拦住问:“你想要去哪?琪格让我看住你,你不可以在特鲁姆肆意妄为,现在据点很危险,你不能随意乱走。”
我怎么会怕她,我直接向前跨了一步,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我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让她一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她羞赧地用眼角留意了身边两侧,看到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这边,才尽力将呼吸放平缓。
“吉嘉,你不要让为难我啊,你知道的,我要是这次照顾不好你,琪格会骂死我的!”卡特琳娜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我说道,看着眼前红发女郎一副柔弱的样子,我那颗躁动的心平静了了下来。
我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说:“我要找个隐蔽之所,开启传送门,你对这里很熟悉,一定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对吧?”
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白腻如羊脂般嫩滑的脸蛋儿,却被卡特琳娜先一步躲开,她嗔怒瞪了我一眼,眼睛里似乎在怪我不应该当众这样轻薄她,看我一副不知悔改的嬉笑样子,只是微微咬着嘴唇,小声地对我说:“这没问题,跟我来吧!”
……
天空因为连日的阴云密布而变得灰暗,闷热潮湿是耶罗位面夏天特有的气候,空气里飘着一股血腥味,混合着某些皮革烧焦了的味道,窗外的喊杀声一点点的变弱,特鲁姆据点里帝国军节节败退,整个据点的南部区域已经完全陷落于尼布鲁族蛛人的手中。
轻纱窗帘在挡着我的身体,我躲在这座石屋之中,亲眼看到窗外不远处,第五营的那位营长罗格夫被一根四米长的黑铁长矛,至上而下贯穿了身体,竖立在街边的箭杆垛旁。他双手握着两把不停抵着紫色血液的伐木斧,地上凝结出一块血渍来。
他浓重的眉毛下面有着一双如铃铛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特鲁姆南城方向,仿佛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依然没有放弃要把据点里的蛛人们赶出去的想法。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勇士,在这场守城战中,他非常刚烈的选择了与特鲁姆共存亡,只是很可惜,他终是没能完成自己心中的愿望,攒够军功换取个贵族的身份,返回他出生的那个小镇上,成为男爵老爷去勾.引镇长的年轻妻子。
看着蛛人战士从窗外跑过,一位位来不及逃跑的战士接连倒在血泊之中,石屋中二十七名兽人战士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们尽量的收敛心中的杀意,尽管这是一间非常隐秘的密室,但是我依然担心外面的蛛人会提前发现我们,如今我们正处于特鲁姆据点中心地带,就藏在校场北侧边缘的一间酒馆的地下室里。
如果不是熟悉这里一切的卡特琳娜,有谁会想到,这间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装饰的石屋,竟然一间酒馆。而且就堂而皇之地修建在校场北侧。
在这间酒馆的地下室里,我开启了通往心里股的传送门,将风系魔法师琪格、兽女战士卡兰错、牛头人鲁卡、矮人顾问柏恩德几个人从里传送门里走出来,随后又有二十多名兽人战士扛着一只只大油桶,跟在卡兰错后面走出来。
尸火油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密室中央的木桌上放着一张粗糙的羊皮纸,我已经将特鲁姆据点所有的重要建筑,全部标注在这张简易地图上,我拿着一根石炭笔在羊皮纸上,沿着特鲁姆东侧城墙区域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弧线。
我让这二十几名兽人战士凑到木桌旁边,指着桌上的简易地图,对他们布置任务:“第一小组兽人战士就沿着据点东城墙这条线,务必躲开那些燃烧的尸火油,这玩意一旦粘在身上,就要用刀子连皮一起割下来,千万不要有什么犹豫,犹豫得越久,烧伤的面积就会越大。”
“至于追击那些蛛人战士……”我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黑铁长矛上挂着的第五营营长罗格夫尸体,接着说道:“还要看幸运女神对他们的眷顾,原则上,我不需要任何的蛛人奴隶和俘虏!”
矮人柏恩德摸摸胸.前的大胡子,犹豫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说:“等等,吉嘉,咱们的地底洞穴里,还是需要一些蛛人奴隶的,这些蛛人奴隶天生力大无穷,只要与他们签订奴隶契约,这些大块头看起来还是非常老实,而且他们天生适应黑暗洞穴,我设计出来一种适合在地下洞穴里行驶的拖车,目前运行状况良好,那些蛛人天生就是适合在黑暗的洞穴中做苦力,哦!我需要更多的蛛人战士!”
“如果可以,那就抓两只活的。”我这样对那些兽人战士说道。
关于矮人柏恩德的提议,还是需要尊重一下的,这位曾经的矮人战士,将我的地底仓库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看到天窗之外那些蛛人战士在特鲁姆据点展开的杀戮,马上又忍不住攒紧拳头补充了一句:“只要稍有反抗,就给我杀掉!”
我将石炭笔点在东城墙根下的一个点上,继续对另一支兽人小队说:“这里,就在这里沿着山路一直向上爬,就可以到达特鲁姆山的崖顶,我需要你们去将那里的巨型蜘蛛处理掉。”
随后,我又对身边的卡特琳娜说:“待会儿,你去北城墙那边找费利克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城中那些与蛛人交战的战士撤到后面去,跑得越远越好,我不能太久,因为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还要看那几位蛛人督军……”
卡兰错双手抱在胸前,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叠在一起,眯着眼睛,从头至尾安静的听完我全部的计划,这才抬头向我问道:“吉嘉,你准备将怎么将那四位蛛人督军引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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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燃烧吧.特鲁姆2
小地下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束光从顶部的暗窗照射下来,我们也是通过那扇小小的玻璃窗了解外面的情况。
卡特琳娜听到我的吩咐,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走出了酒馆的地下室。
她有足够的能力,在混乱的战场上保护自己,她的速度比那些蛛人战士快得多,只要不是偷袭,那些蛛人战士休想摸到她的衣角。
在特鲁姆,卡特琳娜是唯一一位从军需处走出去女将领,军需官费利克斯是她的老上级,但愿她能够说服费利克斯配合我们。
不得不说,一直以来这位老军需官对卡特琳娜偏爱有加。
在之前的三年之中,给了卡特琳娜很多帮助和关怀,要知道在军营中,女战士一出现的那一刻,注定就是弱势群体。卡特琳娜成为新兵之后,就在军需处当一名书记官,书记官属于军营中少有的几种文职人员,日常的工作并不算繁重,但是琐事极多。
不久之后,头脑灵活、心思缜密、手脚勤快地卡特琳娜获得了长官费利克斯的赏识。到后来,卡特琳娜成为第七营的营长之后,她的身上依旧算是烙印着军需处费利克斯一系的标签,这个身份让她在特鲁姆据点几乎无人敢惹,毕竟惹到了卡特琳娜,就算是惹到了军需处。
虽然这个部门没有多大实权,但是这个部门毕竟掌管着特鲁姆据点所有战士的钱袋子和粮袋子,所以让卡特琳娜去寻求费利克斯的帮助,对卡特琳娜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卡特琳娜临走之时显得忧心忡忡,她的第七营战士已经在据点的街巷之中,与冲进据点里的蛛人战士们绞在了一起,昨天晚宴上,没有听卡特琳娜的劝告,第七营将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
……
房间里的其他人,并没有表现出特鲁姆据点即将沦陷的危机感,无论是琪格,还是卡兰措、牛头人鲁卡和矮人战士柏恩德,这些人对这个耶罗位面里的这个小小的据点,没有什么感情,那么之所以能够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大家都等待着我的答案。
谁都知道这四位实力已经达到二转级别的蛛人督军有多么的恐怖,原本我们借助战争古树的力量,杀死一只蛛人督军已经是千难万难,这一次我布置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想要让四位蛛人督军同时落入陷阱里,就连琪格的眼中都有着一丝想要揭开谜底的期盼。
我让兽人战士从辛柳谷地底洞穴里带出了大量的尸火油,大家都是知道我初步的意图,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他们我要怎么做。
“想要将那四位蛛人督军引到一起,其实非常简单!”我对卡兰措说。
我一只手按着粗糙的会议木桌,身体前倾,用炭笔在特鲁姆据点校场位置画了大圆圈,对卡兰措说:“我想将那些蛛人全部引到校场里来,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些准备。”
见我要布置任务,大家都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尽管大家彼此之间已经那么熟悉了,但依然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我搓了搓手,随后对着第一次参加集体任务的矮人说道:“柏恩德,你带着兽人战士们在这里构筑一道防线,就在这些石屋顶上,我要你们带上所有的火焰喷射器和一半的尸火油,我需要你们在校场以北的石屋上构建起一道强大的火力网,这是阻挡蛛人战士冲到校场以北的区域。”
柏恩德到达辛柳谷之后,能够迅速在兽人中建立起威信,凭借的就是他自身卓越不凡的领导术,他是个善于思考的领导者,很多年轻的兽人战士们对他都十分信服。
他摸着大胡子,谨慎地对我说:“我会尽力挡住那些蛛人战士的,不过恐怕你的动作得快点,我觉得蛛人们不可能给我们足够的时间!”
“这个我知道,绝对不能硬撼那些蛛人督军,只要他们抵达校场,就是你们撤退的时候,到时候,不要有任何犹豫,一定要迅速撤回这里,通过这扇传送门,迅速返回地底洞穴。”我对柏恩德嘱咐道。
在战场上,只要稍有差错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我拍了拍牛头人鲁卡的后背,对他说:“鲁卡,你就负责保护柏恩德,他的腿原本有伤,跑得不快,撤离特鲁姆的时候,你得背着他!”
“嗯,吉嘉,你放心吧!”鲁卡憨厚地回答道。
我对鲁卡非常的放心,我知道他一定会不折不扣的完成我的任务,牛头人一族做事情从来不打折扣。
卡兰错坐在靠椅上,安静地等待着我的安排,她现在越来越有女首领的风范,无论在哪都能沉得住气。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她说:“卡兰措,你跟我带着一支兽人战士小队趁乱钻到南城区那边,我们需要将那十几大桶尸火油,全都泼在那些床弩箭杆堆积起来的木材垛上,一定不能要被那些蛛人战士缠住,不要和他们正面,能跑就跑,跑不了的话,我会趁乱施放‘霜之新星’将他们禁锢在原地,要注意的是,没有冰天雪地的气候环境,我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只能维持一两秒的时间,我们耽误不起时间,稍有犹豫,创造出来的机会就会消失。”
卡兰错听我说她将会和我一起在战场上战斗,眼神变得炽热起来,以至于我有点担心,我后面说的两句话,她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看到其他人都安排到了任务,琪格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仰起俏脸笑眯眯的样子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她眯着眼睛的时候,总是透着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妩媚风.情,我看她一眼,心脏就会不受控制一般,猛烈的跳个不停,就像下一秒中,马上就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琪格伸出粉藕一样白腻的手臂,手掌撑着尖尖的下巴,向我问道:“我呢,你把我和塔卡马也叫了出来,不会是没给我们安排任务,只是让我们出来看热闹的吧?”
幸好我早有准备,对琪格说:“当然不是,你要帮我在柏恩德构筑起来的防线后面布置一个风柱,保证我们始终处于上风口。”
她挑了挑眉毛,稍显有些不满,又对我问道:“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就这么简单?”
我停顿了一下,指着身后的兽人战士们,对琪格说:“如果你还有余力,还可以帮我们小队的兽人战士们加持一下轻身术。”
终于在她那会说话的眼睛里,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交给我好了!”
最后,我将手里的石炭笔狠狠地戳在粗糙地图中心校场的位置,对地下室里的所有人说:“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毕竟这次我们面对的是实力强大的二转黑暗战士,而我们这次的任务,不是伏击他们,我们要做的仅仅是将这四位蛛人督军引到校场里来,无论成功与否,时间到了都必须给我撤回辛柳谷,任何人都不例外。”
……
我和卡兰错带着一支十五人的兽人小队,从酒馆的后面钻出来,每个兽人战士脚下都有一团白色风圈,兽人战士们穿着从重甲步兵团战士那边借来的金属铠甲,头上戴着一顶带有面罩的钢盔,除了身体显得有些格外壮硕了一些之外,乍一眼看上去,这些兽人战士与格林帝国战士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非得要找出一些区别的话,那就是格林帝国的盾战士们喜欢十字军长剑配塔盾,但是这些兽人战士更喜欢使用双手斧,就像现在,每一位兽人战士腰间都系着两把单手斧,跑起来一扭一扭地,斧子挂在后腰上会不停的摆动。
每一位兽人战士肩膀上都扛着一大桶尸火油,他们跟在我的身后,刚从酒馆里跑出来,就钻进校场边缘不远的床弩箭杆垛林里,在特鲁姆据点里,像这种床弩箭杆的木材垛,就像是打谷场上紧紧挨在一起的麦秆垛一样,一垛一垛挨在一起,箭杆垛之间只留有供两个普通战士并肩穿行的间隙。
卡特琳娜对我的解释:特鲁姆据点原本就是萨摩耶大公爵床弩箭杆加工基地,这里原本拥有数百名木匠,这些木工作坊在黑森林里砍伐大量的柞木,特鲁姆这一片山区里成材的柞木林有很多,用柞木制成的床弩箭杆是除了铁木箭杆之外,材质最好的床弩箭杆,这也是特鲁姆据点里囤积大量箭杆的原因。
这些箭杆垛往往都围绕在木匠铺周围,这些木匠铺在特鲁姆据点里尤为常见,如果从特鲁姆上空向下鸟瞰,就可以发现十几座木匠铺坐落在校场周围,几乎算是将校场包围在其中,那些星星点点的箭杆垛则是杂乱无章的围在木匠铺周围,有的地方排列稀疏,有的地方排列紧凑,有的地方排列得杂乱,有的地方排列工整。
这些箭杆垛基本上都有七八米高,每个箭杆垛都有一个圆形防雨的草棚尖顶,箭杆垛之间排列得很紧凑,蛛人战士钻不进来,我和卡兰错带着兽人小队在箭杆垛之间穿行,竟然远不预想的要安全得多。
唯一苦恼的就是,从南溃败下来的特鲁姆据点各营守卫战士们,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我们,他们忙于逃命,根本不会想着给我们让路,虽然他们的体力比不过兽人战士,但是他们的人数众多,往往身后还会跟着一些追杀而来的蛛人战士。
我带着兽人小队避开这些蛛人战士,沿途之上,将一桶桶的尸火油洒在箭杆垛上,我们几乎是在校场周围木匠铺周边的箭杆垛,全部都走了一遍。
其中最危险的一幕,就是我带着兽人小队在最南侧的箭杆垛附近,与一位蛛人督军擦肩而过,当时那位身高达到十多米的蛛人督军,挥舞着手里的黑铁长矛,原本冲着我们杀过来,却在半途之中,却被远处突然射过来的巨大床弩弩箭吸引了过去,半途中掉头向着特鲁姆据点东北方向箭楼冲去。
吓得我惊出一身的冷汗,幸好在此之前,我们小队表现得很低调,没用我施展魔法,如果小队里有魔法施展出来,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成为那些蛛人战士的猎杀对象,弄不好还会将那些蛛人督军吸引过来。
卡兰错举着双手大剑,护在我的身边,被蛛人督军吓得得不轻,胸口不断地剧烈起伏。
洒在箭杆垛上尸火油散发着一股股恶臭,味道极其的难闻,随着越洒越多,整个战场上都散发着一种恶臭的味道。
尖锐刺耳的哨声划破天空,柏恩德信号终于算是传过来了,这一声口哨就意味着他那边布置妥当了,无论我们小队做到哪一步,必须尽快撤出箭杆垛的区域,不然一会火势蔓延开,我们首当其冲会受到波及。
“统统将油桶丢掉,快点!”我和卡兰措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们带来的这些兽人,都是经历过在地底洞穴里清理地精部落的精锐战士,他们自然比谁都清楚尸火油的可怕,卡兰措的一声令下,那些兽人们纷纷将肩膀上的大木桶抛出去,那些木桶砸在远处的箭杆垛上,‘哗啦’一声,木桶纷纷碎裂,里面残余的尸火油流淌了一地。
随后,我带着兽人战士们混在那些向城北逃亡的帝国战士人群中,望着那些还在街巷之中奋勇作战帝国战士,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焦急。
就在这时候,战场上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声音,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是终归比没有强些。
我心中想着:卡特琳娜还真是成功的说服了费利克斯,让他吹响了撤退的号角,这一声号角,也不知道会救活多少人。
我混在溃逃的人群中,兽人战士与卡兰错保护在我左右,四顾望去,看到特鲁姆据点南、东、西三面城墙全部失守,守城战士顺着城墙,迅速的向据点北面撤退,那些蛛人战士用八条蛛腿,轻松地攀在城墙侧面,紧紧尾随着城墙上向北城撤退的守军,吞噬着跑在最后面的战士们。
一支巨型弩箭发出嗡鸣之音,从北城墙两侧角落里的箭楼上射出来,将一名追在东城墙上的蛛人战士射翻在地,巨大的力道让弩箭洞穿了蛛人战士的身体,让那位蛛人战士跟随者弩箭的惯性,飞落城头。
北城墙与左右两侧箭楼呈犄角之势,这时北城墙重新架起床弩,将特鲁姆据点整个北部区域笼罩在其中,无数巨型弩箭在尽力地掩护着特鲁姆守卫战士们,向北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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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燃烧吧.特鲁姆3
措一支黑铁长矛划破长空,从我身后越过,向前面的兽人战士刺去。
卡兰措在我的身边大声喊到:“格瑞尔,身后!”
跑在前面的兽人战士十分机警,听到卡兰措的警告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像是一头敏捷的猎豹,身体向侧面一滚,就在他离开原地的瞬间,那杆黑铁长矛贴着他的身体深深地扎进泥土里,黑色的矛柄在不停地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
那兽人战士几乎是贴着矛刃躲过了这一劫,蹲在原地也是吓得咧了咧嘴。
兽人战士们在战场上表现得都十分英勇,他们不畏惧死亡,对危险感知却是十分敏锐,如果不是刚刚卡兰措出言提醒,恐怕此刻兽人战士格瑞尔会像一条咸鱼一样被串在黑铁长矛上。
一旁的兽人战士向前奔跑的时候,将手伸过去,格瑞尔就势抓住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连屁股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一拍,就迅速地跟着队伍一块向前跑。
后面的蛛人战士尾随在这些向北溃逃的帝国战士的身后,不时的飞出一根铁矛,多数时候都会有所斩获。
我带着卡兰措和兽人战士小队,不敢再次钻进那些沾满了尸火油的箭杆垛中,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些箭杆垛什么时候会烧起来,一旦这些箭杆垛被点燃,我们再想从里面挤出来,那就有点难了。
很多战士听到号角声之后,都非常果断的选择向城北撤退,我们挤在人流之中,后脊梁暴露在那些蛛人战士的铁矛之下,看到身边总会有人被那些飞过来的大铁矛猎杀掉,真是恨不得立刻停下来,转身与那些蛛人战士大战一场。
不过当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十多米高的蛛人督军一脚踏碎一座石屋的时候,什么反抗的心里都烟消云散,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特鲁姆据点里面错综复杂的街巷成了蛛人督军最大阻碍,蛛人督军笨重蛛腿踏在那些看起来异常坚固的石屋上,通常会将那些石屋一脚踩踏,半截蛛腿陷入石屋之中,如果想要将蛛腿再次拔出来,那么蛛人督军就要将蛛腿再一次高高抬起,不过蛛人督军更喜欢直接用身体优势直接将石屋碾成平地。
巨大的弩箭从我的头顶飞过,射向身后那些追击而来的蛛人战士,这些锋利的弩箭能够轻松的射穿蛛人战士身上的黑色虫甲,每一波弩箭袭来,蛛人战士们都会小心的躲闪,有些蛛人战士手里举着大铁盾,有些蛛人战士直接躲在掩体的后面,有些蛛人战士见到避之不及,就会举起手里的武器招架那些巨大弩箭。
床弩的弩箭射不穿蛛人督军胸前和支腿上面的厚虫甲,但是却可以射穿蛛人督军腹部柔软部位的虫甲,也可以射进关节的间隙里,连接各个关节的筋膜可没有那么坚韧,被锋利的弩箭割断的话,整条蛛腿就会陷入瘫痪状态。
由于特鲁姆据点里的守军,成功的守住了北城墙,虽然城墙上的床弩遭到了严重的损毁,但是随后又有床弩被推到城墙之上,九架床弩在北城墙上形成了火力压制,这些床弩有效射程,可以覆盖到特鲁姆局点校场的中心地带。
所以,我们向北溃逃的时候,那些蛛人战士一边追击,还要一边小心天空中疾驰而来的飞矢,也是追得小心翼翼。
那四位紧随其后的蛛人督军,则是走得更慢了。
虽然脚下踩着风圈,但是这一阵剧烈的运动,让我呼吸变得非常急.促,吸进肺子里的空气带着一股子腥咸的味道,嗓子眼里面像是有团燃烧的火焰,双.腿越来越沉重,每向前迈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毅力,我的体能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我很知道自己的耐力应该足够,这时候只有挺过这段疲惫期才行,刚刚的那段爆发冲刺让自己身体负担太大,毕竟我是一位魔法师,体质、耐力、敏捷这些属性都远远不及身边那些兽人战士,刚刚却偏偏要跟着他们同一个节奏,同一个速度跑了那么长时间,身体一下子有点崩溃。
护在我身边的卡兰措,很快便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儿,她伸出手来托在我的腋窝i,才发现我浑身的肌肉几乎都处于痉挛了边缘,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着,显然是体力透支了。
她诧异地看我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才跑这么一段儿路,身体怎么就撑不住了呢?
我有些无奈咧咧嘴,自然明白卡兰错心中的不解源自何处,前几天,我独自一个人在黑森林中,引着蛛人督军横穿了几十公里的林区,身体状况也没有出问题,倒是现在,仅仅是跑了不足两刻钟,身体就出现了宕机的征兆。
不过在这种危急关头,她自然不会问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微微俯下身体,身体略微一顿,接着奔跑的冲劲儿,顺势将我背起来,她穿了一身重甲步兵团里长弓箭手的紧身皮甲,那套皮甲将她的身体完全包住,她身上肌肉很结实,每一个动作,浑身的肌肉都会非常有韵律地张弛,身体舒展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母豹子,修长的双.腿十分有力,每次迈步都会带着我向前跃出六七米远。
卡兰错几个箭步,就跃到了队伍最前面,我搂着她脖颈,感受到她的心脏在这一刻激烈的狂跳,她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身边的兽人战士看到卡兰错背着我,跑到了最前面,一瞬间,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嚎叫着追上来。
四颗石鼓图腾围着我们不停旋转,连带着周围的兽人战士们都感受到了风元素和土元素的力量。
我们一队人就这样冲进了校场,这片用黄土夯成的练武场最外围是骑兵圈起来的一圈跑马场,外围二十米宽的跑马赛道里面设置有靶场、有演武场,在校场的最中心位置还有一个方型石台。
无数帝国战士散在校场上,拼命地向北城墙那边跑。
特里姆据点建在南低北高的山坡上,在校场上我仰头向上望去,能够隐约看到北城墙城门口挤满了人。
四位蛛人督军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们正努力的拆除身下的石屋,就像是在泥沼中艰难的跋涉。
校场北侧的一排石屋顶上人头攒动,一位留着大胡子的矮人就站在最高的屋顶上,在校场上逃亡的战士们的眼中显得非常醒目。
估计这一刻,那些特鲁姆的战士们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位矮人大叔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当看到我们小队随着人流出现在校场上,矮人柏恩德在屋顶上高高地举起手臂,大声地喊道:“小伙子们,各就各位,预备!”
就在矮人柏恩德迎风扯着嗓门大喊的那一刻,在矮人柏恩德所在石屋的后面,忽然卷起一股强烈的旋风。
一道十几米高的风柱,忽然出现在这一排石屋的后面,就像是一位迎风招展、体态妖娆的少妇,至北向南挂起一道强烈的风,那些魔法的波动,无比清晰的告诉蛛人,在特鲁姆据点里,居然藏着一位风系魔法师,对于帝国的魔法师,那些蛛人战士还是有些忌惮的。
蛛人战士们冒着巨型弩箭,尾随在帝国战士们的身后,在这一刻纷纷停下了脚步,向后面蛛人督军望去。
四位蛛人督军不约而同的齐齐发出暴怒的吼声,那些蛛人战士才算是鼓足勇气,迎着风柱追了上来。
我伏在卡兰错的背后,踏过校场中心区域的时候,才发现北侧的校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有人用彩绳拦出一条条安全通道,就在通道入口位置,我看到了卡特琳娜和几个稍微有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在昨天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用猜也知道他们都是特鲁姆据点里的军官。
这些人引导着那些溃逃回来的战士们,按照彩绳分割出来的通道,有序的向后方撤退。
还好,那些战士们虽然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除了有些狼狈,有些慌张之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至少能够听从这些特鲁姆军官们的调度。
那些刻意没有人踏足的区域,石屋顶上埋伏着兽人战士,他们身体前面都架着一只火焰喷射器。
蛛人战士已经尾随着我们冲进了校场里,那四位蛛人督军也终于冲出了石屋的泥沼,他们用手中的长矛挑散了箭杆垛,巨大的身体穿过了那些充满了恶臭味道的木头垛,脚下没有了拌羁,也开始发力狂奔起来,他们每迈出一步,就像是打鼓一样隆隆的作响。
看到蛛人战士尾随而至,大半的帝国战士已经撤出了校场,校场瞬间被蛛人战士的潮水吞没,那些蛛人战士冒着箭雨继续向北冲过来。
时机成熟,柏恩德站在屋顶上,对着身边的兽人战士挥了挥手。
六道火蛇就像是龙息一样喷射而出,原本火焰喷射器上就有六组风系魔法阵,可以将这些尸火油喷出五六十米远,这些兽人战士伏在屋顶上,有了这样的高度落差之后,无形中又增添了这些火焰喷射器的射程,这些兽人战士身后还有一道巨大的风柱,强烈的北风刮得一些碎布条在风中烈烈地响。
片刻时间,校场上出现了一道道火墙,一些帝国的战士,还沿着火墙的缝隙拼命地向北逃,也有一些闪避不及的,被卷入大火中,瞬间身体爆出猛烈的火焰,整个身体被引燃,在这大火中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化成了灰烬。
冲在最前面的蛛人战士,避无可避的被卷入了火舌之中,火焰喷射器里的火焰裹挟着一些没有完全燃烧的尸火油,粘在蛛人战士的身上,就像是烈焰巨兽的巨大舌.头,那些火舌舔.舐着蛛人战士的身体,大火瞬间就将最前面的蛛人战士吞噬。
看着那些蛛人战士起初沾上了一点火星,片刻之后,整个身体都燃起了大火,随后,那些火苗冲破黑色的虫甲,从蛛人战士的血肉中冒出来,蛛人战士在火焰中挣扎、哀嚎、抽搐、慌乱地四处乱窜,带着满身的火焰,冒着滚滚浓烟。
一颗微小的火星,随风落在箭杆垛上,火苗一下子从箭杆垛上蔓延开,借着风势火苗向南面蔓延。
就在四位蛛人督军完全冲破了箭杆垛的阻隔,准备跨进校场的时候,特鲁姆据点里面,几乎所有箭杆垛都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些火焰结成一个巨大的火环,几乎将所有的蛛人战士囊括其中。
即便是间隔几十米远,我都清晰的感觉到校场上那些火焰传递过来的热浪,让我的脸上,手背上有一种很强烈的刺痛感。
卡特琳娜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她怔怔地看着那些在烈火中挣扎的蛛人战士,他们身上沾着火焰,在慌乱中四处奔跑,整个校场充斥着火焰与浓烟,一种难闻的焦糊味道,就算是顶着风也能闻到。
走在后面的蛛人督军看到眼前的一幕,愤怒地咆哮着。
他们想要转身往回走,避开这大火,可是转头之际才发现,身后的退路上竟然也是出现了一道火墙,那些散乱一地的箭杆垛不知不觉地已经燃烧了起来,一道火墙将蛛人们围在其中。
蛛人督军们在这一刻,果断地决定不后撤,他们驱使着蛛人战士们,迎着火焰喷射器喷出的六道火蛇,继续向前冲,而蛛人督军们也走进了校场。
校场中央位置上有一个方形的石台,石台上的那块绸布被风吹起,飘在空中的那一刹那,被一丝火苗点燃,就在空中烧成灰烬。
就在绸布下面,一只封魔箱显露出来,这只封魔箱散发着一丝丝寒冰气息,只不过那些冰在炙热的环境下迅速的融化掉,两位蛛人督军被封魔箱上的魔法气息吸引过去,他们走到中央石台旁边,好奇地俯下身,向封魔箱看去。
下一刻,那只封魔箱竟然在蛛人督军的面前垮掉了,四壁的金属板展开,露出里面像椰子一样的一颗一颗金属球,那些金属球上火焰魔纹法阵不停地闪烁着,透出浓郁的火系魔法气息。
整整一箱子火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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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喝粥
那块鲜艳的红色绸布被风吹起,就像是飘在空中的一团燃烧的火焰。
它在空中翻卷着,被热流中的旋涡带到天空中,一位蛛人战士从它的身下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沾在蛛人战士头顶上的火焰一下子点燃了它,它在空中被一下子点燃了,只是那么一瞬间,在它的身上爆出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随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它在空中化成了灰烬,被热风吹散了,卷到更高的空中。
趴在石屋顶上的兽人战士们看到那块红绸迎风飘起,他们前一秒还迎着热浪向校场中喷洒尸火油,后一秒就果断的关闭了管路阀门,从腰间解下水囊来,将一袋子凉水浇在炙热的火焰喷射器的喷射口上,那已经被烧红了的喷射口瞬间冒出大量的白色水汽。
整个校场北侧的屋顶上同一时间,都纷纷的冒出这样大量的水汽来,将屋顶上的人影都完全的遮挡住,殊不知这一刻,那些屋顶上喷射火焰的兽人们早已敏捷地跳下来,并易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酒馆。
卡兰措背着我,跟在那些兽人战士的后面飞奔进酒馆地下室中。
恰好看到琪格踩在椅子上,翘脚趴在地下室仅有的那么一扇天窗上,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往校场那边好奇地张望着,她的身后站着蜥人侍女塔卡玛,此刻塔卡玛正小心翼翼地帮她扶着椅子。
琪格回头看到我搂着趴在卡兰措的背上,弯弯的黛眉轻轻地挑起来,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十分有神采,扶着塔卡玛的手,轻巧地从椅子背上跳下来,走到我的面前,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在我身边转了一圈,看到我身上没有受什么伤,毫不客气地伸手捏着我的耳朵,将我从卡兰措的身上揪下来。
“喂喂喂,你还真打算赖在上面一辈子都不下来啊?”琪格雪白地贝.齿咬着嘴唇,那样子透着一股子妩媚的味道,那种刁蛮任性的样子,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皇家魔法学院课堂上端庄的魔法药剂学讲师,她也是帝都魔法研究院实验室里疯狂做实验的魔法药剂学的知名学者,她是高贵的埃提亚联合王国里的公主,同时也是格林帝国第七顺位继承人威尔士王子的未婚妻,她有很多种身份,她可以在各种场合表现出不同的性格,但我知道哪些都不是她自己。
我对于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最初见面的那一刻,那时候她身体纤细瘦弱,穿着一身普通长裙,我叫她小柴妞。
“哎呦,你下手可以轻点吗?小心我的耳朵被你拽掉了!”我故意表现出很痛的样子,并且叫得很大声,实际上她柔.软雪白的手,只是沾在我的耳边做做样子。
见我很知趣地配合她,她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地微笑。
这时候,卡兰措早一步钻进传送门中,她绝对不会在一旁观看我和琪格两人这样暧.昧的打闹。
站在一旁的蜥人侍女塔卡玛只知道站在一旁,好奇地望着我们,似乎不能理解我和琪格两人之间的这种互动,大概蜥人族里的年轻男女平时不会这样吧。
只有卡特琳娜会在一旁毫无顾忌地笑个不停:“咯咯!”
果然,现在她的胆子比以前大很多,居然敢当着琪格的面,笑出声来。
鲁卡和矮人战士柏恩德从后面走进来,柏恩德先是一怔,然后立刻很知趣地低下头飞快得跨进了传送门。
牛头人鲁卡反应则是没那么快,他惊讶地看了片刻,才无语地将一只大手遮在眼前,然后自言自语说道:“哦哦哦!我什么都没看见,柏恩德,你说是不是?喂,你倒是等等我啊,原来你可以跑得这么快,喂,等我……”
鲁卡边说边摸索着,走进传送门。
透过地下室顶上的玻璃窗,隔着火光和滚滚浓烟,刚好看到校场上蛛人战士们在火圈里显得焦躁不安,校场北侧没有了兽人战士的火焰喷射压制,他们开始试图向北面继续冲锋,这时候,校场中央石台上摆放的封魔箱里面一层薄冰终于完全融化开了,那只原本就是松散的金属板拼凑的封魔箱,在这一刻,就在两位蛛人督军的眼前,‘啪’的一下子,四分五裂……
露出里面像是鸡蛋托架一样的一层一层木架,那些木架之间夹着一枚枚椰子大小的火磷弹,上下一共两层,每一层都摆着八枚火磷弹,加起来一共十六枚,最重要的是这些火磷弹在封魔箱裂开的瞬间,每颗火磷弹上面的魔纹法阵全部被激活,浓郁的火元素气息开始向外蔓延。
那两位蛛人督军再傻,也知道中了圈套,一声怒吼,蛛人督军身后浮现出一只如同山岳一样巨型蜘蛛的虚影,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从他们的身体向外扩散着。
‘护体真气’
我不敢再看下去,那些火磷弹已经处于引爆的边缘,看到最后的兽人战士也钻进了传送门里,我也不敢耽搁。
“快点进去吧!姑奶奶,再晚点就来不及了。”我说完,忽然一下子抱住琪格,然后顺势将她拉进传送门,进入了辛柳谷的地底仓库里。
我拉着琪格还没走下祭坛,卡特琳娜和塔卡玛两个人就不分先后跨出传送门。
看到卡特琳娜跟着我们走进来,我转头对她问道:“卡特琳娜,迪士累利骑士和军需官费利克斯大人那边,你都嘱咐过了,是吧?”
她的一头蓬松柔软地红色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像是火焰般的跳动着。
卡特琳娜微微抿了抿嘴唇,就像是绽放的红艳玫瑰花,她对我说:“嗯,我都亲口和他们说了我们的计划,费利克斯大人将那些来不及从北城门撤出去的特鲁姆守卫和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全部躲进特鲁姆山崖壁的仓库里,那里有足够的空间,时间应该来得及。”
“……”
我瞠目结舌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们躲避火磷弹爆炸的方法,竟然是将北城墙那些守军全部转移到崖壁仓库之中。一想到火磷弹真正的威力,我的心中就有些发虚。
我小声地叨念了一句:“但愿那个岩洞足够结实!”
这句话引得卡特琳娜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下子笑了起来对我问:“你难道你还担心特鲁姆山会坍塌吗?”
我正待回答卡特琳娜的问话,就听见琪格双手抱胸,站在祭坛下面颇为不满地喊道:“你们俩还在祭坛上唧唧我我的干嘛,不下来了?”
卡特琳娜对我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耸耸肩膀,立刻答应了一声:“来了。”
她转身忽然施展了一个‘迁跃’,身体一下子在我面前消失,与此同时,琪格的身边忽然裂开了一个不算太规则的虚空间隙,卡特琳娜的身体灵活地从里面钻出来,乖巧地站在琪格的身边,敏捷灵活的身法看得一旁兽人战士们目瞪口呆。
我能想到此刻兽人战士们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一定是在想:当自己面对这样一位可以短距离,精确地跨越时空的刺客,将要如何应对,不过好像除了要拥有敏锐的感知力之外,还真是没什么应对的好方法,除非是将自己包裹得像铁桶一样。
再次来到地底洞穴之中,才发现这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些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祭坛这一段洞穴,已经完全看不到原本天然洞穴的痕迹,这里的洞壁,已经被矮人柏恩德改造成如回廊一样,每隔十米远,就会有一对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大圆形的石柱拔地而起,
这些石柱之间的洞壁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风貌,这一段完全是用花岗岩石条砌成的三米多高的墙壁,墙壁上插着一支支铜质油灯,里面燃烧着火焰,让祭坛附近看起来灯火通明,看起来矮人们还真是拥有着丰富的地下筑城手段,这一段洞穴被柏恩德装饰了那么一下,看起来还真有点向是某个古堡里的回廊。
往前走了一段,居然在前面看到了两扇古铜色的金属大门,这两扇大门足有七八米高,上面居然还有一些精美的浮雕,不过浮雕的图案明显很粗糙,看起来就像是辛柳谷地面上八百里山川地貌。
铜门两边还站着两位兽人战士,想不到柏恩德竟然将祭坛这段岩洞建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有了这扇铜门,终于算是将我在辛柳谷最大秘密藏在了一间石屋里。
我们从石门里走出来,立刻被石门外面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呆了,石洞之中点燃着无数火把,那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正分散在石洞之中,那些土著人竟然在做着工匠们的事情,他们在用白色的花岗岩石条砌墙,这一段岩石洞穴里已经完成了巨大石柱支护的初步搭建,如今只差将两侧的石壁砌起来,再将地面铺上青石板。
看着那些土著人卖力的干活,我的心里有一种完全被颠覆的感觉。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于特鲁姆的战事,所以有一段时间没顾得上辛柳谷这边,所以到现在才开始重新仔细地打量起地底洞穴,我问矮人柏恩德: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这里改建成这副样子,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柏恩德得意地摸了摸红通通的大鼻子,故作神秘地对我说:待会我自己就会知道的。
随后,柏恩德又很爽朗地大笑着说:这些土著人是天生的建筑工匠,他们对瓦匠活有很强的悟性。
他带着我穿过这片施工区域,我好奇地看着那些土著人,有板有眼地搬动着花岗岩石条,卖力地砌墙,心里就更加好奇柏恩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柏恩德走到一位提着吊线,正在测量砌起来的墙壁是否垂直的年长土著人身边,那位中年土著人看到柏恩德出现,显得十分恭敬,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用生硬的帝国语,琐碎地问了柏恩德很多建筑方面的问题,然后两人又在这一段石洞布局上做了一些交流。
最后,柏恩德踮起脚拍着那位土著人的肩膀对他殷切叮嘱说:“地底洞穴里没有昼夜的划分,一定要按照时间沙漏,严格安排作息时间,要注重让劳工们休息,沙漏每填满一格,就要休息一小会儿,每填满六格就要准备进餐,填满十二格就要将沙漏翻转过来,所有劳工都要休息。”
那位中年土著人连连点头。
在这段岩洞工地边缘地带,支着几口大铁锅,下面烧着一段段边角木料,大铁锅里面熬着大麦粥,我可以闻到锅里飘出的麦香味,几位壮实的土著人妇女在用大木棍卖力的搅动着粥锅,里面浓稠的大麦粥飘出香甜的味道。
几个土著人孩子就蹲在大铁锅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土著妇女们熬粥,馋得口水都流淌在脚面上。
我看到那几口大锅中几乎都是大麦粥,周围也没有放置烤饼的货架,就诧异地问柏恩德:“为什么不给他们添一只猪腿什么的?煮一些肉粥来,这么稀的卖粥能顶什么饿?我留在仓库里的麦饼呢?”
这时候,柏恩德才搓着手,对我很得意地说:“吉嘉大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恐怕绝对没办法想象,这些耶罗土著多么喜欢喝卖粥,可不是我不给他们野猪腿肉,是他们不愿意在卖粥里添加任何肉食。”
看到柏恩德没有直接告诉我,那些土著人卖力干活的理由,反而是带我看了他们单一的伙食。
我灵机一动,但是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着对柏恩德问:“你是说,这些人这么卖力的干活,就是为了能喝上一口卖粥?”
没想到柏恩德很明确地点点头,用手摸着大胡子说:“正是如此!”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想:难道这些土著人是素食主义者?
柏恩德又对我说道:“不过,吉嘉大人,有一件事我必须跟您提一下,虽然卡兰措告诉我,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好时机,但是我想,作为辛柳谷的领主,您有权知道这些。”
我疑惑地看着柏恩德。
就听见他又说:“我们地底仓库里粮食支撑不了多久了,最多只能维持半个月。”
是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果然是把这件事忽略了,七百名土著人进入地底洞穴之后,我原本给兽人战士储备能吃上半年的粮食,同时要供养七百土著,粮食的消耗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六七倍,也就是说这些粮食只能维持月余,难怪这些土著人只能喝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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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辛柳谷夜谈
借着这个可以在辛柳谷短暂逗留的机会,矮人柏恩德又带我去看了一眼缫丝工坊,只见在一间巨大石室之中,靠着墙壁摆着长长一排巨大的木笼,那些木笼刚好可以将巨型蜘蛛的身体完全束缚住,一个个就像是它们新的驱壳,那些没有了触肢和蛛腿的大家伙们无比屈辱的躺在里面。
每一个木笼子对面都有一只简单的木制纺车,清一水的土著女人坐在纺车上,她们一只手卖力地转动着木制纺车,缫着纯白色的丝线,另一只手边放着一条带着棘刺的藤条,整个藤条浸泡在一只装满了凉水的木桶里,只要对面的那些巨型蜘蛛稍有偷懒的嫌疑,就会挨土著女人们的鞭子。
这些土著女人们大概是恨透了这些巨型蜘蛛,反正就在我们这一行人刚走进缫丝工坊的时候,就能听见里面络绎不绝的甩鞭子的声音。
“啪”“啪”“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巨型蜘蛛像杀猪一样的高频尖叫声不时传出来,它们往往挨鞭子的时候,都会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高声尖叫着,心中充满了恐惧,随后就会卖力的吐出白色坚韧蛛丝。
在这些土著女人身后的墙壁一侧,有一排崭新的木架子,那些木架子上还散发着清新的树脂味道,一排排木架上拖着一锭又一锭的蛛丝,在这几乎延续了三百多米的木架子上,一共摆放着五层蛛丝,这些蛛丝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每一锭蛛丝上面都会散发着淡淡的天然魔法气息。
看着那些洁白的丝线,我知道和琪格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名地对视一眼,难掩眼中地惊讶。
我们两谁都没有想过,在短短的不足半月的时间里,地底洞穴里面的巨型蜘蛛们竟然生产出这么多的蛛丝,按照这样的生产速度,用不了太久这些蛛丝将会摆满这个缫丝工坊所有的木架。
矮人柏恩德在一旁不停地抱怨着那些懒惰地精们开凿石室的速度太慢,专门存放这些蛛丝的仓库到现在还没有开凿出来,又不放心随便的放在那些天然的洞穴里,所以这些木架上才会囤积如此数量的蛛丝纱锭,将来这些蛛丝将会统一的存放在专门的石室之中。
越过缫丝工坊,琪格忍不住继续往里面走,里面是一排井然有序的石室,这些石室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有些石室里装着满满一房间初级魔法草药,有一些石室中则是装满了一房间的铜锭,在这些铜锭之中,魔法赤铜占了半数。
我一直没有仔细数过,在地底洞穴里究竟保存了多少魔法赤铜和普通铜锭,但是我却知道,在清缴那些地底洞穴的地精之前,我所囤积的铜锭只仅仅有两三个石室。
如今在这一段岩石洞穴里,我们一行人已经向前走了数百米,每间隔二十米,两侧石壁上就会交错着开凿出一间石室,这些石室里堆积着一排排铜锭,那些铜锭码垛得就像是一排排整齐的货架。这些存放着铜锭的石室足有三十多间,看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对周边那些地精部落的清缴,一直都没有停止。
短短的这么一段时间里,我所拥有的财富呈几何形式的暴增。
再往深处走,还没有看到那群地精苦工,也不知道柏恩德将它们安排到哪里去干活了,总之,不知道矮人们为什么这么仇视地精一族,柏恩德对于地精们的憎恨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所以他决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地精奴隶。
再向更深处的分支石洞中,则是装满了珍贵木材。
有铁木、靛辰木、橡木这些木材都被锯成标准的一米见方,六米长的段,那些木材垛则是没有那么多讲究,随意摆在石洞之中,一直延伸出去好远。
在日积月累之下,地底洞穴里囤积的木材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数量。
矮人对于魔法草药、魔法赤铜、珍贵木材,甚至一些从地精部落里搜寻出来未知的东西,都可以分门别类的存放在固定仓库里,这些仓库只要足够安全,其他的琐事,柏恩德全不在意,我也没指望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对地底仓库做出更大的改变,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人惊讶地了。
万万没想到,就在另一个岩洞里,整个岩洞完全被他改建成一个非常完善的酒窖,精致的酒窖大门,推开大门走进酒窖,看到六万桶金苹果酒安静的躺在里面的木架上,一支又一支的空心钢管每隔五米,就会出现一根,这些空心钢管都深深地嵌入石壁之中。
这是空心钢管用来防止周边的那些地精们,从某一侧挖洞进来偷金苹果酒的措施,如果在石壁之中,有开掘岩石的生意,传到钢管这边,声音就会被无限放大。
同时,这座酒窖里有非常完善的通风和防潮设施,看得出矮人柏恩德对这座酒窖无比上心,也许在他的心中,这座地下酒窖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着最重的分量。
酒窖里原本还有专门的兽人战士负责看守在这里,不过现在这里守卫已经大半换成里那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至于那些兽人战士,已经被我们全部抽调了出去,耶罗位面上的战斗,基本全靠着辛柳谷里这些兽人战士们全力支持。
这一圈走下来,琪格才算是大致了解了我所拥有额财富,她的眼中亮起小星星,惊叹着对我说:“吉嘉,没想到你竟然拥有这么多的资源,比帝国里那些所谓的伯爵们所拥有的财富也不遑多让,喂,你干嘛将这些资源囤积在这儿啊,兑换成魔晶不是更好,或许你可以着重开发一下这个富饶的小位面?”
我挠了挠头,随口说出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起的想法:“这些我当然也有想过,不过在我没有名正言顺说出这些物资来源与出处之前,我不想展示这些财富,一旦暴露出来,对我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琪格眨着大眼睛望着我,为我分析着说:“也就是说,你想要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然后将辛柳谷的产出,算在那个领地的头上,你真是够精明的啊,难怪你会这么在意那些功勋,这一次的耶罗之旅之后,估计距离你的目标又进一步吧?”
我笃定地说:“恩,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随后又问她:“琪格,你说我在耶罗位面的这些功勋,够不够在格林帝国里兑换一个小镇的领土?”
琪格蹙起眉头,用葱白一般的手指揉着额头,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才说:“应该差不多的吧!只不过,你确定要在兑换帝国的领土,格林那边除了人口,还能有什么?”
这一刻,我恍然想到自己真的不用执着于在格林拥有一小块儿属于自己的领地,正如琪格所说的,格林帝国除了人口,几乎所有的资源几乎濒临枯竭,格林帝国的繁华是建立在无数富饶位面上的无数资源,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格林帝国,才让格林帝国有着这样繁华盛世。
我拍了一下额头,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于是说:“也对,不过这个事情不急,让我再想一想。接下来,该是我们收麦子的时候了,让我们重新返回耶罗位面看看,那一箱火磷弹究竟给我们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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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废墟上的特鲁姆
当我再次跨出传送门走进原本酒馆地下室,才发现这里几乎完全坍塌了,头顶上方的酒馆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间地下室,地下室的天花板被巨大力量掀开,搭在棚顶上的主梁断裂,斜倚在石墙边缘。
我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一脚踩在石板上,石板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脚踩下去甚至还能感受到石板上滚烫的余温。
站在地下室的中心,抬头直接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幕上不停翻滚地云,看起来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卡兰错几个跳跃,从断裂的主梁上直接跳出地下室,站在残破的石墙顶上,翘首眺望,一句话都没说。
紧随其后走出来的是卡特琳娜,她忧心忡忡地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抬头看到卡兰措安静地站在石墙上,也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
当她站在石墙上和卡兰措并肩而立的时候,一只手深深地捂住嘴,眼泪瞬息之间从眼眶里用了出来,像是金豆子一样滑过粉.嫩的脸颊,滴落下来,掉落在残破墙壁的尘土里,瞬间消失在墙壁上的浮灰中。
我迫不及待地从那根断裂主梁爬上去,感受着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的火元素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燃烧之后味道,一丝丝草木灰从天空中慢慢地飘落下来,天空中就像是下了一场黑灰色的鹅毛大雪。
站在残破石墙上,才清晰地看到特鲁姆据点中的所有石屋,在这场大爆炸中全部坍塌,只有零零散散的石墙幸免存留了下来,特鲁姆据点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残破的废墟,处于据点中心位置的校场,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巨大的土坑,在土坑周围还有十几大小不同的土坑。
那些箭杆垛已经完全从视线里被移除,那些箭杆凌乱地散落在据点里,到处都是。
据点里很多地方还在猛烈的燃烧,有的是没有燃尽的箭杆,有的是屋顶的木板,也有一些沾染了尸火油的蛛人战士的尸体,身体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那些残肢断节落在地面上冒着幽蓝色的火焰,‘滋滋滋’响个不停,冒着滚滚黑烟来,一种古怪的味道飘荡在空中。
那些废墟之中,还掩埋着一些已经格林帝国战士的尸体,特鲁姆据点四周的城墙还算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南面城墙有四处塌陷,那是蛛人督军用强大的身体撞出来的豁口,就在巨大土坑的边缘处,非常清晰醒目立着两具如小山丘一样的蛛人督军,这两位督军的身上烧着大火。
一位督军的头颅与左肩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的腹部更是像是一艘被拖上岸的破烂海川,整个腹部黑甲被炸得千疮百孔,腹部里面的脏器顺着那些孔洞流淌出来,他仅剩的一只手上依旧紧紧攒着一把十米长的黑铁长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另一位蛛人督军恰好在土坑的另一侧,他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更是惨不忍睹,他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已经被炸得一分为二。下半身的腹部沾着一些尸火油,燃烧着大火,看起来就像是支在铁架上的巨大储油罐,在熊熊烈火之中,不停有新的油脂从虫甲缝隙里流淌出来,让火势越烧越旺。上本身被炸出十几米远,将一名蛛人战士身上死死的压住,粗壮的手臂插.进蛛人战士的胸口,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继续在据点里寻找另外两位蛛人督军,找了半天竟完全找不到,只有一些巨大的虫甲挂着一些碎肉,散落在废墟之中,至于校场周围的那些蛛人战士,更是几乎全无幸免。
更多蛛人战士只是被爆炸波及到,身上没有过重的伤势,却被那些无法熄灭的尸火油烧成一具具黑色的空壳,那些虫甲燃烧起来,呈现出一种幽蓝色的火焰。
我不曾想过,封魔箱里的十六颗火磷弹,不仅仅毁灭了闯进据点里的所有的蛛人,而且将整个特鲁姆据点也炸成了一片废墟,整个据点就像是被一位三转土系魔法师施展了四级魔法‘地动山摇’,所有建筑全部倒塌,摧毁得十分彻底。
如今,特鲁姆据点的爆炸已经彻底平息下来,但是那种惨烈的场面,依然冲击着我们每个人的心。
卡特琳娜依旧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流着眼泪向我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吉嘉,你告诉我,那个金属箱子里装得是什么?”
我当然如实回答:“火磷弹,整整十六颗火磷弹!”
卡特琳娜衣服不想信的样子,睁大了眼睛,问我:“火磷弹?仅仅是十六颗火磷弹就能将特鲁姆炸得荡然无存?咱们帝国军方的火磷弹什么是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我疑惑地对卡特琳娜问:“难道其他的火磷弹不是这样?”
“当然,火磷弹……”卡特琳娜对我说起火磷弹,在她的印象里,格林帝国制造的火磷弹的威力,甚至还不如一枚小火球。
这下我傻眼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火磷弹就应该是这样,可是卡特琳娜却说,正常的火磷弹的威力还不如小火球。
恰好在这时候,琪格从传送门里探出头,她看到坍塌的地下室,吐了吐舌.头,一副十分新奇的表情,惊叹着说:“哇,整个据点几乎完全被炸平了,幸好我当初没有选择在研究院里进行实验。”
琪格一手提着魔法长袍略显累赘的裙摆,沿着断裂主梁向上爬,边走边问我:“怎么样?这种威力几乎可以与三级火系魔法‘地狱烈焰’相媲美的火磷弹,是不是很好用?”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看起来这火磷弹到底有多大威力,琪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于是我对琪格说道:“何止是好用,简直是就像是一位二转魔法师亲自驾临特鲁姆。既然咱们帝国的火磷弹都能有这么大威力,干嘛不将这种火磷弹在军队里大范围的推广,无论攻城还是守城,这东西都是大杀.器!”
我展开了一些想法,于是我对琪格说:“如果在攻城的时候拥有这种火磷弹,只要随意将几颗火磷弹抛进城池里,就可以轻松的赢得战争的胜利,胜利变得更加简单,我觉得应该讲这些特别的火磷弹推广一下,哦,这东西根本不用推广,只需要拿出来展示一下,就会有人为了它抢破头的!”
琪格凑到我身边,很自然的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后对我说:“你想得倒是很轻松,不过你知道制作一颗火磷弹需要花费多大代价吗?就算我有足够的增强版火磷弹卖,你觉得萨摩耶公爵或者其他大公爵们有能力将这些价格昂贵的火磷弹配发给整个军队?”
我不知道这种火磷弹价值几何,听琪格这么一说,才对她问道:“这东西很贵吗?”
琪格这时候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至少现在我已经用掉了她将近二十颗火磷弹了。
她显得很是得意地对我说:“当然了,这些火磷弹最核心的火药配方添加的是经过反复提存的浓缩尸火油,金属外壳是用昂贵的秘银精心打造而成,火磷弹表面上刻着的魔纹法阵,全都是高级火系魔法增幅法阵,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得出来的,能够熟练地在圆溜溜的金属球上绘制出完整符文的铭文大师,就算是在帝都也不是随便就能约到的。”
最后琪格总结说:“所以,想要量产这种火磷弹,根本就没可能!”
琪格说无法批量生产这种火磷弹,原因有三,第一,就是每一颗火磷弹都需要消耗大量尸火油。第二就是需要有一个昂贵的秘银金属壳,秘银这东西本身是非常昂贵的魔法金属。第三,需要一位至少拥有二转实力火系铭文师亲手将威力增幅的魔纹法阵绘制到金属球的外壳上。
这三件事凑在一起,就让制作火磷弹变得很困难,这一刻,我目光有些呆滞,然后忽然开口对她问道:“你该不会将所有的浓缩火磷弹,都给我了吧。”
琪格小心翼翼地踩着主梁,她抬头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无比清晰地写着:知道就好!
我终于知道,让冲进城中的蛛人全军覆灭,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想一想都有些心痛。
我想:下次再想用火磷弹炸这群蛛人的话,也许不需要用两层火磷弹,也许一层就足够了。
塔卡玛走在前面,一只手拉着琪格,她步伐很稳健,我觉得蜥人族的战士擅长丛林战斗这没什么,但始终想不通,蜥人族的战士为什么还会擅长爬树,这毫无理由啊。
随后,陆续有兽人战士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他们轻松的从垮塌的地下室里爬出来,在卡兰措的吩咐之下,兽人战士们迅速开始清点战场上留下来的战利品,那些蛛人战士的身体被烧成了灰烬,已经完全失去了价值,真正留下来的只有那些蛛人战士颅骨中的黑魔晶。
这些兽人战士没有任何的犹豫,毫不在乎据点废墟中炙热的温度,直接分散开,在战场上仔细的搜索,一颗颗黑魔晶被兽人战士们装进了口袋。
一些蛛人战士被压.在废墟下面,但凡只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这些兽人战士千方百计的挖出来。
布置了这么大阵势,最主要地目的就是能多屠杀点蛛人战士,获取更多的黑魔晶。
显然这一次,我侥幸成功了。
虽然代价有些巨大,但是收获也非常的丰厚,那些在特鲁姆据点里收罗战利品的兽人战士,几乎人人身上都背着一堆黑魔晶。
我想将那两位没有被火磷弹炸碎的蛛人督军腹部的柔.软虫甲割下来,不过走近了才发现,那些虫甲远远看起来还很光鲜,凑到近处才看得清,督军身上的虫甲已经完全碳化了,只是用手轻轻地一碰,就会散落一地的灰烬。
等到兽人战士们快要完成搜索战利品任务的时候,我才想到了迪士累利骑士和他的重甲步兵团究竟有没有受到波及,我忙拉着牛头人鲁卡向北城墙那边走去。
这一片区域的石屋也已经全部垮塌掉了,所过之处,发现据点里面一片狼藉,也有一些没来得及逃掉的格林帝国战士被火磷弹炸死,这些人基本都出现在逃往北城门的路上,被火磷弹炸死的。
其实当我从这些死去的战士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的,但是这种歉意也仅仅是在我脑中转了那么一圈,随后就直接消失了。
虽然他们是被我的火磷弹炸死的,但是在这场战斗中,我为了把握那一闪即逝的最好时机,就没办法顾忌那么多。
卡特琳娜走在最前面,他对着我直接向城北特鲁姆山的石壁那边走,这里曾经是仓库重地,现在一样已经夷为平地了,只不过军需处这边,在石壁的山洞里,还有三个仓库,因为是修建在山体中,幸免于难。
正当我们快要走到这时候,石壁上的大门被推开了,两个穿甲将领带着一队战士从里面走出来。
“是迪士累利骑士和军需官菲利斯克他们!”卡特琳娜站在我身边对我说,其实不用她的提醒,我也已经看到了他们。
迪士累利刚刚走出仓库,放眼望向整个特鲁姆据点,整个人一下子呆若木鸡,他的脸上充满了无以言表的震惊。
此刻的特鲁姆据点,已经彻底的成为一片废墟。
迪士累利骑士带着将近六百多名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浩浩荡荡地从物资仓库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北城墙上的第一营和第三营战士,最后面是后勤军需处的人员。
迪士累利骑士满心感慨的望着眼前一幕,随后就向我走来,对我说:“到底还是将特鲁姆守下来了!”。
“干得不错,你是一位很优秀的魔法师,卡特琳娜跟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对她!”费利克斯这时候走上来,看向我的眼神已经有了很大不同,他拍着我的肩膀,温和地对我说道。
看着特鲁姆城在火磷弹的洗礼下变成一片废墟,卡特琳娜站在屋顶的瓦檐上默默地流泪。
我对她说:“相信我,这里一定会变得无比繁华,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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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战后的一些事
一 特鲁姆的天空一点点变得暗淡下来,战士们开始默默的清理着废墟一样的战场,他们从碎石和倒塌的墙体中将一具具尸体挖出来,扔进一个不停燃烧大坑之中。
火烧得很旺,那些尸体在火堆中慢慢地化成灰烬,胜利的代价,沉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些特鲁姆据点战士们的脸上看不见任何喜悦的表情,一切来得太快了,这其中包括了溃败,以及忽然逆转过来的胜利。
就在早晨的时候,这座据点里还拥有接近四千名战士,每个战士都信心十足,深深地相信霍勒斯伯爵会带领大家赢取最后的胜利,可是从霍勒斯伯爵不战而逃,到后来据点被蛛人督军撞破,再到后来蛛人战士杀进据点里,这一切真的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战还是逃?随后,战斗就在地动山摇中结束了。
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特鲁姆守卫都是幸存者,这种胜利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的喜悦。
一位战士躺在墙根脚下,向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兽人战士问道:“就这样胜利了么?”
很多受伤的战士都像他这样,靠坐在北城墙边上,这些伤者排成了长长的一排,不断有伤者被抬过来,也有一些重伤的战士就这样靠在墙边痛苦的死去,那十几名兽人战士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支救治小队,拿着出背包里的止血绷带,开始逐一为这些受伤的战士们治疗。
蹲在这位战士对面的是兽人战士肯托亚,他呲牙一笑,粗糙而丑陋的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的笑容,他咧嘴的时候,露出嘴角锋利的犬牙,用帝国语对那名受伤的战士说:“没错,你应该乐观一点,毕竟你在这场战斗中活了下来,你是幸运的!”
战士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胸口被锋利的蛛腿划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看起来非常恐怖,但是他的伤势却不重。他咳出一口血沫子,然后才小声地对那兽人战士问道:“听他们说是那几位魔法师大人救了我们,他们用火系魔法烧死了所有的蛛人战士,说真的,我从没看过这么强大的魔法,你们是那位魔法师大人的扈从吗?”
“更准确一点,应该追随者吧,我们还没有资格成为吉嘉大人的扈从。”肯托亚边说,边用用沾有少量金苹果酒的棉布将战士胸前的伤口擦了擦。“疼就忍着点,这东西据说可以避免伤口感染。”
那战士疼得嗷嗷直叫,肯托亚用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他按住,避免他的伤口再次撕裂,等那位战士安静下来之后,已经是鼻涕眼泪统统流了出来,肯托亚从急救包里将一根钢针拿出来,钢针后面带着一截白线,他非常熟练地将战士胸前的伤口迅速缝合。
“看,我的针线活好不错吧!我会几种不同的缝合手法,阶梯型、八字形、麦穗形都可以,你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挑选一种,如果没什么特殊要求,那咱们就来一种最普通的,这种拆线的时候最方便!不过有一点要牢记,当你伤口愈合以后,千万别忘了拆线。”肯托亚笑了笑,对那位战士说道,将伤口缝合之后,在末端打了一个结,再用剪子剪短棉线,随后将止血绷带在战士的胸口紧紧的缠了几圈。
肯托亚用一条被血染红的棉布擦了擦手,面带得意之色地说:“好了,安心的躺着吧,别忘了在睡觉之前,尽量吃点东西,多喝一点水。”
那战士满头大汗地对肯托亚离开,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然后喃喃自语说:“感觉就像是在死亡的边缘,重新活了过来。”
我站在北城墙上,恰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年轻的兽人战士肯托亚乐观的态度,感觉这群年轻的兽人们正飞快的成长起来。
身旁的卡兰措双手扶着城墙,探出身体,对城墙下面喊着:“受伤的人还有很多,肯托亚,省着点用绷带!”
“谨遵您的吩咐!”肯托亚对着城墙上的卡兰措呲牙一笑,飞快的跑开。
……
顽强不屈的特鲁姆守卫者们与蛛人战士们展开巷战,据点高级将领们不断的战死,最终迎来了特鲁姆据点里的守卫大规模的溃败。
特鲁姆据点守卫战士们死掉的,跑掉的,被废墟掩埋的,如今剩下的幸存者不足千人。
这其中,有半数是守卫北城墙的第一营和第三营的余部,还有一部分是军需处的一众文职人员和仓库守备战士,最后一部分就是从南部战线和东西两侧城墙上溃逃下来的残兵,他们跑到北城墙附近,发现这里的战士依然在顽强的战斗,于是重新加入到了战斗之中,最后幸存下来。
第一营营长在崖壁上蛛人战士第一次突袭的时候,就不幸战死,
这些高级将领的往往是一支团队的核心,他们是蛛人战士在战场上首要猎杀对象。
如今这些特鲁姆据点残余军队最高长官,只剩下了浑身伤痕累累的第三营营长梅尔维尔与军需官费利克斯,幸好有费利克斯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军需官有着丰富的战后安置经验,他命人从仓库中搬出来大量的物资,包括帐篷、粮食、草药等等。
幸存下来的战士们,就在特鲁姆北城墙边上驻扎了下来,一顶顶白色帐篷连成一片。
据点地废墟中还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飘着淡淡地青烟,那些星盏般不断燃烧着的火焰,就像风中舞动的火精灵。
……
迪士累利骑士孤零零的坐在高墙上,锁甲在傍晚的余晖中反射着鱼鳞般的光芒,他比之前销售了很多,神情孤寂地望向特鲁姆山的北坡,我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冒死将重甲步兵团的几支小队从山里带出来,星夜兼程赶到了特鲁姆据点就是想要将霍勒斯伯爵救出去。
这几天以来,霍勒斯伯爵并不愿意听迪士累利骑士说,有关撤离特鲁姆的任何事。
霍勒斯伯爵将胸脯拍得当当响,他很不客气地当场质问迪士累利骑士:“一位贵族骑士,怎么可以有这种私心,我霍勒斯一定要誓与特鲁姆共存亡!”
蛛人督军刚刚摆出冲锋的架势,那位信誓旦旦说着漂亮词的霍勒斯伯爵夹着尾巴逃跑了。
迪士累利骑士随意的坐在城墙上,双腿搭在墙外,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对我抱怨说:“吉嘉,你知道吗?”
他目光萧瑟地落在远处,随口说:“当时,霍勒斯他带着亲卫屁滚尿流的跑回来的时候,我不仅没有丝毫怨言,还命令手下的战士们拼死帮他冲开一条通道,让霍勒斯伯爵顺利的从北城门通过,他是位伯爵大人啊!保护他原本就是我的责任。可是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的抛下我们整个重甲步兵团。”
我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我觉得这时候迪士累利骑士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
继续听他抱怨:“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吩咐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我们这些步兵团战士冒死赶过来保护他,到头来竟然被他丢在了战场上,他大概也想不起来,当初建立重甲步兵团时候与我们许下的誓约了。”
霍勒斯伯爵将整团战士弃于特鲁姆城,让迪士累利骑士彻底寒了心。
“也许当时那位伯爵大人是吓傻了,逃亡之中,顾不上应该在临行之前,要和你说一声!”尽管我不怎么喜欢霍勒斯,但是我却不能说太深,反而开导了迪士累利骑士一句。
迪士累利骑士‘哼’了一声,显然不赞同我的说法,半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有在危难中,才会显露出一个人真正的本性。”
他摸了摸腰间的西洋细剑,仿佛只有腰间的这把细剑才能够真正的理解他。
迪士累利骑士随口又说:“或许,对于我们这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在他的眼里,大概连一匹四条腿的战马都比不上。至少应该说点什么,难道不是吗?”
我对迪士累利问道:“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迪士累利骑士搓了搓脸,斩钉截铁地说:“我想带着步兵团的战士,去坦顿城找阿曼德侯爵。”
“坦顿城啊!”琪格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与琪格相互对望一眼,然后,我才对迪士累利骑士说:“来特鲁姆之前,经过坦顿城的时候,那里也被尼布鲁族蛛人重重包围,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们样了。”
坦顿城,将是我们返回佩雷拉城必经之路,如果想要避开它,必须绕开一段不算太远的路。
特鲁姆据点这边的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很遗憾,我们并没有救出多少位第七营的战士们,在破城之际,第七营支援南面城墙,然后……其实没有然后了,他们和第五营战士一样,像是无数海浪卷起的泡沫,在浪花拍打基石的时候出现,被海风轻轻一吹就化为虚无,骗走了卡特琳娜的眼泪。
也许将来我们可以在特鲁姆据点新址旁的墓地里竖起一座高大的丰碑,上面的墓志铭就写道:无数英勇的格林帝国战士长眠于此!
或许应该将那两具高达十多米的蛛人督军留下的残骸妥善的保留下来,当新的特鲁姆据点重新修建起来之后,将那两具蛛人督军残骸竖立在特鲁姆城门两侧,它们将会记载下特鲁姆历史上的一些丰功伟绩。
……
从城墙上走下来,恰好碰到准备登上城头的费利克斯,看起来他像是专程过来找我。
他大步走过来,说话的声音有点像钟楼的上的铜钟,声音显得非常洪亮说:“吉嘉魔法师,我正想和你谈谈……”
“费利克斯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我停下脚步,看着他问。
“这里可不是什么谈话之所,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带您去一个地方!”费利克斯对我真诚地说道。
我看了琪格一眼,见她对费利克斯也有一点点好奇,很想知道这位军需官大人究竟想说点什么,于是就欣然答应了他的邀请,轻轻地说道:“当然,您先请!”
费利克斯带着两位随从,将我们直接领到北城墙旁边崖壁下面的仓库门口,守卫仓库的人员见到费利克斯走过来,连忙纷纷行礼,费利克斯很随意的挥挥手,看得出来他在军需处拥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没有人敢抗拒他的命令。
那位仓库守卫看到费利克斯的手势之后,连忙一路小跑,将仓库的大门打开,那扇大门上还有一点点油漆面烧焦的痕迹,只不过这扇笨重的大门非常坚固,兼之距离爆炸点又非常远,所以仅仅是大门上涂抹的灰色油漆被烧掉了。
我知道这间仓库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在爆炸前夕,卡特琳娜受我的嘱托,让费利克斯带着残余部队全部躲起来,将近有一千五百人躲进了这间仓库里,由此可见这个仓库非常的大。
走在由岩洞开掘出来的仓库中,清脆的脚步声在洞壁间回荡。
穿过了停放了数百架床弩的区域,我才知道了解到,特鲁姆据点绝对不是单纯防御型工事,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军事物资的储备重地,原本据点外连成一片的巨型箭杆垛,只是冰山一角,在崖壁的仓库里,竟然还囤积有大量的床弩,一箱箱此昂打磨锋利的钢制床弩弩箭头。
在仓库里不停的向里面走着,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感觉整个特鲁姆山的山体似乎都被掏空了。
旁边的侍从将仓库洞壁上的油盆一盏一盏点亮,昏暗的仓库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往里面走,可以看到仓库里存放的各种物资,铁、麻、生胶,棉布等等。
靠着洞壁内侧,我居然发现了堆积如山的粮食。
就听军需官费利克斯对我说:“坦顿城没有什么大的物资仓库,特鲁姆据点算得上坦顿城周边范围内最大的一处物资仓库,就是因为这座天然的洞穴阴凉、干燥,适合存储很多物资。后来公爵大人决定构筑一道防线,特鲁姆据点也是那个时候修建起来的。”
他边走边说:“特鲁姆据点东侧不远的山谷里生长着一片铁木林,也正是这个原因,萨摩耶大公爵实施了一些免税举措,吸引了大批手艺精湛的工匠到特鲁姆,专门制作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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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卡特琳娜的嫁妆
一 走在仓库的甬路上,看着仓库里各种物资,听着军需官费利克斯大人跟我谈起了很多关于特鲁姆的事情,我才逐渐的了解到,其实特鲁姆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萨摩耶大公爵的势力范围还没有涉及到黑森林南部广阔的区域。
坦顿城和特鲁姆据点、沿途诸多哨岗,原本是为了防止耶罗位面南方的那些大部落里土著人的反攻而建立的。
萨摩耶大公爵是外来的入侵者,他们从踏入耶罗位面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侵占那些土著人的家园,并受到了耶罗面位土著人的排斥,这些土著人部落实力有强有弱,很多实力强大的部落都在黑森林以南的区域。
那些土著人部落拥有自己独特的文明,那些部落勇士的实力相当于一转战士平均水平,萨摩耶大公爵必须派遣构装骑士团,才能够从正面击溃那些土著人勇士,按说萨摩耶大公爵面对这些原居民,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在耶罗位面站稳脚跟,事实证明,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土著人的部落之间也有,他们部落之间的思想不算太统一,有些大部落主和,有些大部落主战。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夹缝中,萨摩耶大公爵带领着他的构装骑士团们,在耶罗位面上占领了一大片辽阔的区域。
佩雷拉城算是萨摩耶势力版图的大后方,而坦顿城则是在萨摩耶大公爵的势力范围的最南端。
很多冒险团都是从坦顿城向南部进发,去狩猎森林里的魔兽、采集稀有魔法草药,寻找珍贵的宝石。从坦顿城出发以后,一般这些冒险者都会经过特鲁姆,所以特鲁姆逐渐的显示出重要性,也正是因为这样,特鲁姆才逐渐地由一座大型哨岗,扩建成为一个据点,一个临时物资转运的仓库。
一些与当地土著人进行走私贸易的商团会将自己的货物储存在特鲁姆的军方仓库里,也有一些冒险团会将自己用到的物资,囤积在特鲁姆据点,让这里成为自己的补给站,毕竟这里的仓库足够大,而且军需官费利克斯的信誉在坦顿城里都非常的除名,很多商人更愿意付出一笔小小的寄存费用,将囤积的物资存放在这儿。
不过随着渊狱中的黑暗势力打开了一条通道,不断的侵入特鲁姆,耶罗位面整个势力版图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片黑森林遭受到了尼布鲁族蛛人的入侵,很多冒险团和商团都消失在那片广阔的南部森林里。
一路上走来,听着费利克斯说起很多关于特鲁姆的事,我忍不住开口问他:“这么说来,仓库里只有前面的床弩才是军备物质,后面这些物资已经算是无主之物?你确定哪些商人不会忽然一下子从佩雷拉城那边跑出来,拿出凭证和你兑换物资?”
“一定会有,但绝对不会很多!该带走的,在就在这场战争初期,特鲁姆据点还没有被困的时候,就将物资转移出去了。”费利克斯笑了笑,我觉得他的眼神更像是一位精明的商人,这时候他非常笃定地说道:“而且,现在整个特鲁姆变成了一片废墟,就连这些床弩其实也是一笔糊涂账!”
我不明白费利克斯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给我听,按说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难道他想将这些物资卖给我?或者是他猜到了我现在处于缺粮的困境之中,将近七百名耶罗位面土著和五百野蛮人,所需要的粮食数额巨大,目前辛柳谷中兽人们生产的粮食还是远远不够自给自足。
我想:与其在心中胡乱的猜想,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去问。
于是我平静地问道:“那么您找我来此的意思是……?”
没想到这时候,费利克斯却对我卖个关子,他很绅士的微微一笑,然后对我说:“请继续往里面走,我想说的是,其实答案就在仓库里面密室的那个墙上!”
几乎每一座仓库里面都会设置一个休息室,特鲁姆崖壁下面这个天然洞穴改造而成的仓库自然也不例外。
两位侍从带着我们来到这间休息室,推开休息室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长条形石桌和联排式靠背木椅,一旁的货架上摆满了水杯和盘子,墙壁的另一侧是个巨大的壁橱,铁锅和水壶之类的炊具一应俱全,在这里可以烹饪一些简单的食物,仓库管理者平时会在这里休息。
我看到这间休息室的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两位侍从走进去之后,非常麻利的找出抹布开始擦拭桌椅,我和琪格跟随着军需官费利克斯走了进去,他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然后抬头看了那两位侍从一眼。
侍从们心领神会,迅速地走出这间休息室,并将休息室的门顺手带上。
费利克斯站起身,从一旁的货架取下一支卷轴,放在桌前徐徐展开,一幅无比清晰详细的特鲁姆地图展现在我们的眼前,这幅地图很清晰的描述出来每座山峰具体有多高,每个山谷里树木的种类,另外在地图上还标注着很多重要的信息,比如在尘泥沼泽地区画着危险的红叉,并且在地图最下面的注解里,详细的描述了尘泥沼泽中的危险生物。
我发现在这幅地图上,还有粘着三枚硬币,有两枚是犹如鸡蛋大小的钢制硬币,我不记得格林帝国有哪种硬币是钢质的,上面沾着一层浅浅的锈迹,另外一枚硬币则是一枚银币,我觉得这三枚硬币一定有特殊意义。
我指着其中那个画着红叉的地方,对费利克斯说:“这里我来过,这是一片飘着迷雾的沼泽泥潭,我在这里坑杀了一些蛛人战士,这片沼泽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水元素生物,它们几乎完全免疫一切物理攻击手段。”
“这是一幅详细的描述着特鲁姆周围一切的地图,它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详尽地介绍着特鲁姆周围的一切。”费利克斯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前额上挤出一堆皱纹,淡蓝色的眼睛瞳孔看起来有点冷。
“原来你见识过了那片神秘莫测的沼泽地了?正是那片沼泽阻隔了森林南部的土著人,我们才能在这里建起特鲁姆据点来,那些土著人想要走到特鲁姆,必须绕行很远的路。”
他指着一枚钢镚所在的位置,对我说道:“这里是一座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露天铁矿。”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也是有一点印象的,我很清晰的记得,那个山坡有一块长度达到十公里左右的巨大屏风,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断崖,于是我对费利克斯说:“我好像来过这,那里有一块巨大的铁矿石,看上去锈迹斑斑的。”
费利克斯眼中浮现了一丝淡淡地笑意,对我说话的时候,显得更加亲切,他继续指着另一枚钢质硬币,对我说:“这里同样也有一处铁矿……还有这里,这是一处银矿,只不过它地处特鲁姆东侧的山区里面,通往那边的道路有些难走。”
他面对我充满疑惑的眼神笑了笑,稍稍停顿了片刻,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是一块非常富饶的土地。”
“您说的没错!”我盯着费利克斯说道,我有点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告诉我些什么,按说这些事情应该是萨摩耶大公爵或者是未来特鲁姆据点的行政官才需要知道的。
费利克斯故作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才说:“特鲁姆之战胜利者终归是属于我们,那些蛛人战士全都死掉了。”
他的手很随意地按在在地图上,继续说:“要我说,萨摩耶公爵这一次的行动,肯定有一点冒进了。他带领三大构装骑士团挺近尼布鲁族蛛人占领区,却没想到这些蛛人也同样用处这一手釜底抽薪,等他率大军返回坦顿城的时候,就是收复失地的日子,当然,这一天离我们并不会太远。”
这是我第一次听人谈论起萨摩耶大公爵,看起来费利克斯这个级别的将领,已经可以接触到一些核心机密了。
这时,又听见费利克斯开口说:“到时候大公爵肯定会论功行赏,毕竟这种事不管他愿不愿意,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尤其是你,吉嘉魔法师,你的身后有帝都魔法学院和魔法公会的光环,你一定会受到萨摩耶公爵的封赏,你在接受赏赐的时候,不妨可以将眼光放远一点,虽然特鲁姆这里蕴藏着巨大的危险,但是同样也拥有十分丰饶的资源。”
知道这时候,我有些听明白,费利克斯说了这么多,居然是为了我的以后做准备,他所说的应该是萨摩耶大公爵的赏赐,听费利克斯这样说,看起来萨摩耶大公爵应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于是我刚说道:“您是说让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费利克斯迅速打断,就听他挥了挥手说:“……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有些事毕竟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出决定,我无意左右你的思想,只是在你做抉择之前,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眼前的优势,未来的某些选择,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纸,再一次在我面前展开,一排密密麻麻地清单摆在我的面前,就听他又说道:“其实我带你来到这个仓库,另有目的。我只是来认领一些物资,包括哪些棉布、麻、粮食,但凡这个仓库里有的,但是一定不能是那些床弩,我可以列一个清单给你,也许你将会成为那些物资新的主人。”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费利克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费利克斯会送给我这么一个大礼,要知道,这座仓库里其他的物资,也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在埃尔城,如果能够拥有这么多物资,基本上可以开设起一家中等大小的商行了。
费利克斯这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地目光,那种眼神就像是慈父看着自己的儿女,不,那眼神似乎还夹杂着另一些不一样的感情,似乎有一些留恋与不舍,或许是自己手中的珍宝即将交予他人的一种纠结,是的,内心酸涩,有一点点的纠结,他的脸上的微笑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来这些复杂的感情来。
琪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乎开始明白过来。
费利克斯盯着我,他面带微笑说道:“一直以来,我独自一人过着军旅生活,从年轻的时候,跟随着公爵大人四处征战,原本我以为这将会是我一生的宿命,可是没想到生活还可以有另一种味道,那是一种不同于黑白颜色的多彩世界。”
他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接着说道:“在卡特琳娜来到特鲁姆的这段日子里,我的生活变得色彩缤纷,她可以在清晨端给我一杯热牛奶,或许在水渠旁一边唱歌一边洗衣服,有时候,我或许有一种错觉,我觉得一定是幸运女神安排她来到我身边的,她是我的女儿。”
费利克斯的眼睛沉浸在一些回忆里:“她从一位小小的书记官,慢慢地成长为一名的坚韧不拔的战士,她一点点的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一点点的克服内心里面的恐惧,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她会在闲暇时,讲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但更多的时候,会提及她的荒原之行,也许那是她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因为那些记忆里面,有一个刁蛮任性但是却能够庇护她的贵族小姐,一个天性乐观善良坚韧不拔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朋友的流浪男孩,还有一个拥有兽人高贵血统立志要成为一名兽王猎人的小兽人。”
“她一直坚信有一天,那位流浪男孩子将会成为魔法师,骑着魔法埽把和贵族小姐一起来特鲁姆找她,每次特鲁姆据点这边有从帝都那边过来的商团,她都会无比热衷于打听一些帝都的故事,无论什么,只要那些商人带来帝都最新的消息,她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那时候,我才知道虽然她在特鲁姆,可是心却留在了帝都,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能够安安静静的等待。”
“我从不敢奢望,将会有一名魔法师贵族骑着魔法埽把,带着魔法辉光来到特鲁姆将她接走,给她幸福。”
“你们当然知道,在格林,能够成为魔法师,就代表拥有了很多东西,财富、女人、权利,有谁会在意一位儿时生命中的过客,也许时间会抹去一些记忆。”
“可是那天,当你出现在特鲁姆据点城外的战场上,一手托着火焰,一手托着冰雪,虽然将面孔藏在帽兜里,你一定不知道卡特琳娜站在城头上所表现出的那种泪流满面的喜悦,然后,我才渐渐的明白过来,也许城下这个人就是她这一生的幸福。”
说完这些之后,费利克斯从回忆中解脱出来,然后对我温和一笑:“既然你能送给她梦寐以求的幸福,那么我当然要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一份来至特鲁姆军需官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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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坦顿城外的一抹阳光
无聊地坐在城头上,天边的灰色云层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束光柱从云层中照射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强者在激战,魔法元素引发的震荡,居然让相隔几十里外的我都能隐隐的感受到。昨晚上绘制了一整夜的魔法卷轴,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不算太清醒,站在城头上吹吹风,感觉好了很多,消耗殆尽的精神力一点点缓慢恢复过来,我偷偷的摸了摸系在腰上的魔法包,里面装满了各种魔法卷轴,还有几瓶琪格硬塞给我的魔法药水。
迪士累利骑士爬上那座几乎快要倒塌的箭楼,身手敏捷地翻到箭楼顶上的瓦檐上,向西北方向眺望。
他从城楼上跳下来,双脚落在城墙上,身体带起的劲风掀起了一片尘土,他说:“是坦顿城那边!”
握着魔法刻笔的那条胳膊还有些发酸,卡特琳娜陪在我的身边,安静地帮我揉着胳膊上僵硬的肌肉。
“也许是萨摩耶大公爵带着构装骑士团回来了。”他对我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迪士累利骑士。
迪士累利骑士颓废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光彩,然后说:“我决定了,明天带着重甲骑士团去坦顿城。”
不待我做出任何回答,他转身向城墙下面大步的走去,脚步铿锵有力。
这几天没有下雨,在残破的特鲁姆废墟旁修整了七天。
特鲁姆的战士们一直在清理废墟里阵亡战士的尸体,架上一些劈柴,直接烧成灰烬。
格林帝国人认为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士一定要焚化成灰,这样他们的灵魂可以在火焰中,从身体里面解脱出来,飞入神的国度,废墟上只剩下两具蛛人督军的黑色虫甲,这副外骨骨架经过烈焰的焚烧之后,变得如岩石一般坚硬,原本的强度、硬度、韧性和屈服力等属性皆被炙热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没有了任何价值,只能如雕像一样立在废墟上。
虽然蛛人督军的身体变的毫无价值,但是埋在废墟里的蛛人战士们,还是有一些价值的,虽然他们颅骨中的魔晶已经被兽人战士们全部收刮一空,但是那些没有被火焰烧毁的黑色虫甲,依然是很不错的魔法材料。
于是乎,那些蛛人们的尸体也被人从乱石下面挖出来,哪怕是零碎的节肢,也会被特鲁姆的战士们兴高采烈的捡回来,他们会小心翼翼地刮去上面的腐肉,然后将那些虫甲的护甲片用清水洗净,有的战士会将这些护甲片缝的自己贴身软甲要害部位,有些战士则是会将护甲片妥善的收进行囊中,这些护甲片也算得上二级魔兽的材料了。
兽人战士们自然不可能将战场上所有蛛人战士颅骨中的黑魔晶尽数收入囊中,也会有些蛛人战士被遗落了,有些运气好的战士,甚至能在废墟中发现一颗黝黑锃亮的黑魔晶出来,一块黑魔晶的价值至少在十枚金币左右,对于这些普通战士来说,也算是价值不菲。
战争胜利之后,总是会给战士们带来一些好处,那些重甲步兵团里的战士们的脸上,笑容逐渐地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
一千五百人的步兵团从特鲁姆的废墟出发,因为没有后勤车队运送各种沉重的军械和物资,所以每一位战士身上都背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口粮,穿着一身沉重的铠甲,腰上挂着十字军长剑,背上背着一面笨重的大盾牌,缓慢的走在林间小路上,将原本显得很清幽的小路踩得泥泞不堪。
那些长靴将草地踩得稀巴烂,森林里的土壤里水分几乎是饱和的,那些烂泥巴的混合着细碎的草叶子,粘在脚上甩都甩不掉。
森林里面的路实际上不预想中的还要糟糕,我们跟随着大部队后面,每天只能走三十多公里的路。
费利克斯命人将一辆辆床弩从仓库里面推出来,这些笨重的拥有八个木轮的床弩,沿着泥泞的森林小路,向坦顿城方向进发。
这种床弩需要至少十名战士才能推得动,特鲁姆据点幸存下来的近千名战士,有两百余名重伤战士被留在了特鲁姆北城墙脚下的营地中,余下的八百多位战士从仓库里推出来八十多架床弩。
现在看起来,正是这些笨重的床弩,才让队伍行动无比迟缓。
迪士累利骑士带领的五百名重甲步兵团战士,最后也不得不帮助特鲁姆战士一起卖力的推床弩。
我们向坦顿城方向缓慢行走了两天,沿途上竟然没有遇见任何的蛛人斥候,或者是在丛林里狩猎的巨型蜘蛛,仿佛那些尼布鲁族蛛人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了。
终于,在森林边缘地带遇见了萨摩耶大公爵麾下的斥候,不过看起来他们有些狼狈。
五个人,十匹马,从坦顿城周围的坡地那边疾驰而来,他们上身穿着轻便的鳞甲,下身套着软皮马裤,在大腿外侧、膝盖、小腿上都覆盖着护甲片,脚上蹬着一双硬犀牛皮长筒靴,腰上挂着十字军长剑和骑士轻盾,背着一柄猎弓,看到我们队伍之后,立刻调转马头,驱马向我们这边跑来。
军需官费利克斯与迪士累利骑士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那几名斥候向我们挥动着双臂。
很快,那些斥候也骑着古博来马迅速的消失在草地的尽头,新的消息被迪士累利骑士带了回来,那些斥候是萨摩耶大公爵第二构装骑士团里的斥候,他们原本就是想直接赶奔特鲁姆据点,探查一下那里的情况,没想到竟然在中途相遇。
迪士累利与费利克斯走回来之后,立刻对我说:“他们说会带马队过来,萨摩耶公爵带着三支构装骑士团,已经在坦顿城外面的那片坡地上,将那些蛛人团团包围了,我们这时候赶过去,应该还能赶上战事的尾巴。”
我接着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坦顿城怎么样?”
迪士累利骑士的脸色很差,压低了声音说:“听说是被尼布鲁族蛛人攻陷了外城……”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想到固如金汤的雄城竟然也会失守。
我估计,如果不是萨摩耶大公爵及时赶回来,被攻陷了外城坦顿城,内城区失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公爵大人带着三支构装骑士团在坦顿城外与蛛人战士们展开会战,双方处于僵持状态,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迪士累利骑士继续开口说道。
床弩被整整齐齐的摆成三排,弩车朝着坦顿城方向。
在等待的间歇里,战士们靠坐在各自的床弩上,疲惫的稍稍的休息了一下,简单的填饱了肚子,然后纷纷坐在草地上休息,穿越丛林这一段路,真是很不好走,付出的辛苦几乎难以描述。
好在有一点,所有战士随身携带的粮食足够,而且为了防止蛛人战士们的突袭,整个队伍摆得非常紧凑。在如何防备那些蛛人战士突袭这方面,迪士累利骑士拥有着丰富的经验,不过一路上,我们并没有遇见蛛人战士,看起来特鲁姆周围森林里的蛛人被清理得很干净。
构装骑士团的那几位斥候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
不久之后,草地上就有大量的马队赶过来,一阵阵如同滚雷一样的马蹄声,让整个草场都为之颤动,清一色的古博来马狂奔而来。
杜尔瓦省不愧为以养马著称,作为杜尔瓦省的大公爵,萨摩耶麾下的后勤团所配战马都是以耐力著称的古博来马。
随这些古博来马一起过来的还有十余名后勤团的人,跑在最前面的中年人看到军需官费利克斯的时候,竟然哈哈大笑,远远地从马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大步跑到费利克斯的面前,狠狠地将费利克斯抱住。
“真高兴,您能安然无恙,费利克斯。”中年大汉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表的喜悦。
费利克斯看上去也显得很高兴,他用双手捧起中年大汉的脸廓,轻轻地吻了一下中年大汉的额头,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说:“布兰登,我的孩子,随军出征让你浑身的肥肉减掉很多,前方的战况如何?”
中年大汉布兰登脸色凝重,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公爵大人带着三支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与三千尼布鲁族蛛人在坦顿城外会战,一直处于僵持阶段,无论谁作为进攻一方,都将会处于下风,您能将这些床弩带过来,来的正是时候!”
随即,他又愤恨地怒斥道:“之前我还收到消息,说是特鲁姆也陷于尼布鲁族蛛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前几天,我甚至还听说特鲁姆据点已经被蛛人战士陷落了,没想那些消息竟然是假的,回头我就去找那些谣言散布者算账。”
费利克斯将半跪在地上的中年大汉拉起来,然后才又说道:“布兰登啊!消息并不是假的,事实上,现在的特鲁姆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三千名特鲁姆战士如今加上后勤团的人,也只有不足千人,只不过那场守城战争我们取得了胜利!”
那位叫布兰登的中年军需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费利克斯。
那些古博来马已经跑到了近前,很多战士试图给这些古博来马套上弩车的缰绳,不过那些战马看起来不太听话,费利克斯看了一下四周混乱的场面,就对布兰登说:“这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们慢慢说,现在,我们必须尽快将床弩送到萨摩耶大公爵面前。”
布兰登将胸脯拍的梆梆直响,大声地说道:“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果然有了布兰登的协调,百余匹古博来马都十分驯服地拉上这些床弩,十几位后勤书记官骑着古博来马,挥舞着马鞭,驱赶着那些古博来马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卡特琳娜远远地了布兰登一眼,眼中露出开心的笑容,那位中年大汉同时也朝着卡特琳娜挥了挥手,看起来他们很熟,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走过来,骑着马转身跟随弩车车队,向前面跑了过去。
牛头人鲁卡拥有一双非常厚实的大脚板,这让他走起路来非常平稳,他的后背宽阔且厚实,背着一张打磨得非常光滑,又如王座一般的精致橡木椅子,显得毫不吃力,一路上还能和身边的兽人战士肯托亚有说有笑的开着小小玩笑,憨厚的性格让他非常受欢迎,兽人战士们都喜欢偶尔与这位大块头说上几句。
琪大小姐十分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白净的下巴,出神的望着远方,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魔法长袍,头上罩着帽兜,将绝美的容颜全部遮在帽兜里面,只不过露出来一截儿白藕一样的手臂,尖尖的下巴和半片妖艳的红唇。
配合着她魔法师神秘的身份,走在队伍里,无时无刻不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蜥人侍女塔卡马紧紧地跟在牛头人鲁卡的身后,她那双金色的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即便是在特鲁姆战士的队伍中,她依然小心戒备着周围的一切,只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她从不相信任何人。
周围的特鲁姆战士也同样不太愿意靠近她,从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就能知道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的目光无论看到谁,都显得无比的冰冷。
……
远远望去,灰色的云在天空中不停地翻滚着,不时云层被撕开一道口子,几只巨大的亚龙在云层中探出,它们扇动着巨大龙翼,它们在云端发出一声声龙吟,声音嘹亮而高亢,不知道是什么,将这些亚龙吸引过来,天空之中还残留有强烈魔法的波动,亚龙一族在窥视这场战斗。
一道道光柱从云层的缝隙中凌乱地照射下来,让坦顿城前面的这片战场,看起来像是无数探照灯聚焦的舞台,而在云层之上,像是有另外一个充满了阳光的世界,让人无比的向往。
坦顿城外军营里的一顶顶帐篷就像是伏在草地上的一朵朵白色小花。
远处的战场上列着三个骑士组成的方队,那些浑身包裹着黑色护甲的战马,整齐如一的排列在一起,马上的那些构装骑士们的身上闪烁着淡淡地魔法光晕,这些骑士们显得训练有素。
在这三支骑士团的对面是连成一片的蛛人营地,黑压压的蛛人战士排成一条长长的黑线,间隔不太远,就有一只蛛人督军站立在蛛人战士队伍的后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巨大的黑色箭塔,箭塔之间连着一排黑色的矮墙。
蛛人战士的摆出一字阵型。
萨摩耶公爵的构装骑士团摆出方形阵型。
在两者之间的那片缓冲区域里,绿草地上变得斑斑驳驳,很多青草都有一种被烧糊的痕迹,浓郁而略微有些紊乱的火元素魔法气息,充斥着这片区域。
我暗暗猜想:刚刚一定是有火系魔法师施展了强大的魔法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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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来自特鲁姆的稻草
坦顿城就坐落在阿空加瓜山的南坡上,这是萨摩耶公爵在耶罗位面构筑起来第二大城,其建筑规模与繁荣程度仅次于贸易中心佩雷拉城。
在帝国人心目中,这是一座不可能被攻陷的雄城。
皇家魔法学院的高层之所以将这次历练的目的地设立在耶罗位面的坦顿城,也是多方面考虑,认为耶罗位面综合各项指标都在安全线以上,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次历练活动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大概皇家魔法学院这时候因为失落与耶罗位面黑森林里的学生们,也是焦头烂额。
坦顿城背靠阿空加瓜山,在城南有一片非常广阔的坡地,只不过这片坡地并不是绝对平整,也有一些平缓的土坡。
萨摩耶公爵麾下的三支构装骑士团与蛛人大军就在坦顿城外对峙着,我随着重甲步兵团直接进入了这片战场,慢慢地靠近这片大战场,感觉就像是头顶上有两座大山,压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对于这些满身泥水、疲惫不堪的特鲁姆战士们,坦顿城这里没有遮风挡雨的帐篷,也没有舒适温暖的棉被,甚至连白面包和热气腾腾的牛肉浓汤都没有,萨摩耶公爵没有给他们一点点修整的时间,就直接进入到战场上。
一架架床弩在古博来马的拖拽之下,被拉到一处高岗之上,并在上面排成整齐的一列,这些特鲁姆的战士也跟在这些弩车的后面,出现在这座土坡上。
这处缓坡是这个战场的一处制高点,床弩被放置在这里,射程刚好可以覆盖整个战场,这些床弩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直接悬在尼布鲁蛛人大军的头顶上。
这些床弩刚一出现在突破上,蛛人军阵中就隐约出现了一阵骚动,显然蛛人们对于这些床弩的出现,有些始料未及。
每一位特鲁姆的战士都熟悉床弩的操作,他们抵达缓坡之上,一刻也不肯停歇,马上进行调校床弩的准备工作当中,绷紧床弩的弓弦,摇动手柄,让每一架床弩的准星都对准蛛人军阵,巨大的弩箭安装在凹槽之中,开始慢慢的拧动绞盘。这一排床弩响起了一片‘嘎吱嘎吱’声。
这时候,战场上的局势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似乎每过一分钟,在战场上的蛛人战士们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增加一分,很多蛛人战士看到面对土坡上出现了一排床弩,明显开始表现出焦躁不安的情绪。
我看到构装骑士团的方阵后面,一共有七位构装骑士,骑着体型硕大的黑鳞马,众星捧月一样围在一辆马车旁边。
一辆敞篷铜马车上站着两位大人物,其中一位穿着一身华丽的贵族礼服,胸前别着一排精美的徽章,身材高大而健硕,稍微能看到一点啤酒肚来,身边戳着一把巨大锯齿斧,虽然须发花白,但是面色相当的红润,一双眼睛像两盏探照灯一样。
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似乎有所感觉,扭头向土坡上扫了一眼,那种令人感觉到恐怖的威压,让整个土坡上所有的战士集体禁声,不用其他人说,从那位大人物所拥有的气场上就能看得出,他就是杜尔瓦省的领主——萨摩耶公爵。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灰魔法长袍的魔法师老者,他的身材偏瘦,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的古藤法杖,那根法杖在不停的聚集着空气中的火元素,让那些火元素以法杖为中心,周围的火元素法力间歇性地向法杖顶端的法珠红宝石里面聚集。
他脸上苍老的皮肤布满了老人斑,堆叠着褶皱,让我猜不出他的年纪。他胸口带着一枚暗金魔法徽章,显示着他是一位二转火元素魔法师,或许战场上那些焦糊痕迹,就是这位魔法师施展魔法留下来的。在魔法篷车后面,还跟着两位骑士扈从和两位魔法师打扮的年轻人,应该是老魔法师的扈从和学生。
那七位构装骑士应该就是他的追随者们,看起来这几位骑士都是二转以上的强者。
迪士累利骑士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站在我身边悄悄的对我说:“那位就是萨摩耶公爵,他麾下的十四位构装骑士,竟然有七位在场。”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认识那七位构装骑士?”
“他们在杜尔瓦省非常有名气,但是我只认识其中之一。”迪士累利轻声对我说。
迪士累利骑士显得有些激动,用手很隐晦地指了指其中一位穿着黑色皮甲的剑士,压低声音对我说:“他的名字叫萨克斯顿,是霍勒斯伯爵的座上宾,每年他都会到霍勒斯伯爵的庄园里住上一段时间,他应该算是霍勒斯伯爵半个剑术老师。”
看到萨摩耶公爵带着构装骑士团抵临坦顿城之后,特鲁姆战士和迪士累利骑士的重甲步兵团战士们,几乎都士气高涨,原本队伍中那些战士一副唉声叹气的颓废样,但是从登上突破后,看到战场上的构装骑士团,立刻就变得精神多了。
我在心中暗想,也许这就是领导术的作用,因为这些战士们坚信,萨摩耶公爵能够带领他们取得战争的胜利。
云层之上,几只亚龙在天空中飞翔,不时就会有一只亚龙用龙翼冲破云层,俯冲下来,发出几声嘹亮而高亢的龙吟,像是在挑衅草地上的黑暗蛛人,它们在这些蛛人大军头顶上盘旋着,看起来,似乎亚龙一族与这些尼布鲁族蛛人们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恩怨。
军阵之中,一位站在蛛人军队后面的蛛人督军仰起头,对着天空发出愤怒的咆哮,他单手握着一柄三四米长的长矛,奋力地向天空中投掷出去。
那柄黝黑的长矛带起一道灰蒙蒙的虚影,矛尖发出‘啪.啪.啪’的气爆之音,径直向天空中盘旋的亚龙飞了过去。
那只亚龙反应也算是敏捷,看到了那支黝黑的长矛飞上天空,急忙扇动着龙翼,将自己身体拼命地拉高。
这头亚龙非常的机警,黑色长矛直接冲上近千米的高空,又将厚厚的云层撕裂了一个大洞,在云端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亚龙看到蛛人督军能够威胁到它们,慌乱之中,纷纷飞进云层之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蛛人督军倾力一掷之下,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轻松地用长矛划开了云层,心里感叹: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出这样一击!
看到那些长着翅膀的亚龙们惊慌失措地逃回云层之上,蛛人军长里发出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就在这时候,其中一队靠近床弩土坡的蛛人战士,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战意,像是决堤的江水一样向山坡这边奔涌而来。
蛛人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趁着萨摩耶公爵的各个军阵还没有彼此熟悉之前,一举冲垮这队床弩战斗团。向床弩车所在的山坡发起冲锋的蛛人首领,正是那位出手惊退了亚龙龙群的蛛人战士,他拖着肥胖的躯体,迈着笨重的步伐,一步步跟在二百位蛛人战士的身后,向土坡这边逼过来。
负责指挥床弩作战的指挥官,正是第三营的营长,他在特鲁姆据点北城墙保卫战之中受了伤,要不是我亲手给他治伤,恐怕他现在还只能躺在特鲁姆的仓库里偷偷养伤。
特鲁姆据点变成了一片废墟,身边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
如今他伤势初愈,心里面憋着一堆火无处发泄,正赶上萨摩耶公爵与蛛人大军展开大会战,又哪里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三营长根本就没有看萨摩耶公爵传令官那边的号令,直接将十字军长剑拔出来,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嘶哑地声音尖声喊道:“床弩手准备……校准前方蛛人军队……第一轮弩箭……放!”
三营长喊出来的话音十分有节奏,每次停顿,恰好是给那些床弩手操作的时间,这个时间拿捏得非常精准,让床弩手们的动作变得非常流畅,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八十架床弩从弩箭上弦开始,经过校准角度,计算风力、坡度、蛛人冲锋速度等因素,调整俯仰角度,到最后搬动机括将弩箭射出去,几乎是一气呵成。
操纵床弩的人又都是特鲁姆战士,习惯了这样标准的战术指挥节奏,八十架床弩几乎是同一时间整齐的射出去,每一支弩箭几乎都是齐头并进,下一秒,弩箭在狂奔而来的蛛人战士群中,绽开一朵朵血花。
眼看着那根四米长的弩箭飞过来,一位蛛人战士想要侧身避开,可惜他身体被夹在军阵之中根本无法闪躲,他高高举起黑铁长矛,想要将那巨大弩箭磕飞,可是却错估了弩箭的速度,长矛扑了一空。
只见弩箭黑影一闪而过,直接灌进蛛人战士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将蛛人战士带得仰面摔倒。
我的视线顺着这位蛛人战士向一侧延伸出去,在这同一时刻,几乎有数十名蛛人战士被排射死死的钉在草地上,剩下的蛛人战士越过受伤的战士,继续死命的向前冲,同时纷纷将手中的黑铁长矛抛出去。
这群蛛人战士距离土坡上的床弩还有五百多米的距离,而且双方之间还有高度差,没想到就敢直接将手里的长矛掷过来,然后双手空空的冲上来,准备硬冲到军阵之中,再将那些黑铁长矛从地上捡起来,与特鲁姆战士继续搏杀。
这种野外战斗方式,这些蛛人战士们已经用过很多次,几乎每次遇见杜尔瓦省的步兵团都屡试不爽无往不利。先是一阵迎头射来的矛雨,就足可以将步兵团的阵型冲散,然后凭着坚.硬的虫甲冲进军阵之中,捡起武器从步兵战团中冲杀出来,往复几次就可以将一支战团轻而易举的冲散、撕碎。
可是这一次,当无数黑色长矛飞在空中的时候,就听见迪士累利骑士高声呼喊:“重甲步兵团的盾战士出列,结阵!”
“特鲁姆的盾战士出列!”那位三营长也随后喊道。
下一刻,有近五百位战士举着盾牌从队伍中跨步走出来,在阵前高高举起盾牌,半蹲着身体,同时大喝一声。牛头人鲁卡最受不了这种战意激荡的场面,跟着这些盾战士们大喝一声,蹲下身体,将身后门板一样的盾牌举过头顶。
鲁卡所拥有的‘战争嚎叫’能够让周围的战士们在短时间内提高一些力量的属性。
这时候,迪士累利骑士和三营长也同时从军阵之中站出来,各自拿着武器在队伍的最前面。
迪士累利骑士与蛛人战士们多次交手,有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尤其是在特鲁姆北城墙一役,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全歼了几十名蛛人战士,深知只要抵挡住蛛人战士第一轮冲锋,与这些蛛人战士缠斗起来,实际上他们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但是在此之前,还要挡住一轮生死由命的矛雨。
事实上,这些步兵团战士的重盾根本就挡不住,这些战士都是经历过蛛人战士矛雨洗礼过得老兵,能够屡次在混战中活下来,靠的不单单只是运气,自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也在此刻贡献出自己全部的魔法力量,石鼓图腾在身体四周飘荡,周围三十码距离的所有盾战士身上都覆盖上一层‘石化皮肤’,随后在空中凝结出一道十米长的水墙。
当声势浩大的水墙在空中凝结而出之后,构装骑士团那边也是忍不住传来一片低低地惊呼。
“凝冰”
虽然知道冰墙的作用不太大,但是我还是将这个冰系魔法施展了出来,而且这一次别出心裁放在了空中,当冰墙凝结完成之后,正好迎上那片飞来矛雨。
一时间冰屑纷飞,不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冰爆,那些长矛劲力十足,直接洞穿了冰墙,向我们这边激射过来。
被长矛刺得如蜂窝样的冰墙,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萨摩耶公爵身边的一位穿着青色金属铠甲的盾战士,忽然化成一道白光,从那匹战马上面消失,下一刻,竟然是直接出现在我们军阵的前面,他手中举着一面精美的纹章之盾,这是一面非常珍贵的魔法盾牌,只见他将盾牌挡在身前。
一面石墙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出来,将特鲁姆战士和重甲步兵团的战士全部护在身后。
‘盾墙’
……当来至于特鲁姆的战士们带着弩车出现在战场上,弩车所拥有的巨大伤害力,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战场上对峙的局面彻底引爆,蛛人们奋不顾身的想要冲垮床弩军阵,但是他们却没想过,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身经百战的特鲁姆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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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尼布鲁族蛛人的败亡
黑色的长矛如雨点般落在三米高的盾墙虚影上,盾墙上泛起一片片涟漪般的光点,那些长矛终没能刺破盾墙的虚影,纷纷掉落在步兵团防御工事的外围,三四米长的黑铁长矛散落一地,看得那些摆出防御姿态的重甲步兵团战士眼睛都直了。
这面盾墙的虚影,看上去不像‘冰墙’那样华丽,但是却近乎完美的挡住了那些飞来的长矛。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位手持纹章盾的二转战士,站在我身边的琪格扫了我一眼,轻轻地嗤笑了一下,然后才对我说:“喂,别发呆了,等你突破二转的桎梏,成为高级魔法师之后,就能明白了,这是实力上的差距。”
接着她又亲昵地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你不要妄想着自己的‘冰墙’,能挡住那么多一转蛛人战士投掷过来的飞矛,就算偷偷用上‘魔力催化’卷轴也是不可能的。”
精致的俏脸藏在墨绿色的帽兜下,白嫩肌肤从帽兜下只露出一点点来,让我有些恍惚,反而觉得,越是看不到的样子,越是美丽动人。
见我有些痴迷地看着她,琪格非常得意,她对我甜甜一笑,然后将目光转回到战场上,除了我,可没有谁敢这样无理盯着一位女魔法师看,我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放在冲锋的蛛人战士身上。
此刻就听见,三营长尖锐地声音突兀地响起:“床弩手准备……第二轮平射……”
新一轮弩箭平射出去,冲过来的那些蛛人战士再次倒下一片。
一直跟在这群冲锋的蛛人战士身后的蛛人督军,看到战士们纷纷被弩箭射翻,再也忍耐不住,他朝前面的蛛人战士大吼一声,那些蛛人战士纷纷闪躲开,将他身体前面的道路让开,他的八条蛛腿用力的扣进泥土里,发足狂奔。
蛛人督军身后掀起一片泥土和草屑,湿润的新土和土壤里的草根都被他翻出来,像是一台大型收割机一样,将这些东西全部抛到身后,如同小山丘的身体逐渐加速,向重甲步兵团这边发起冲锋。
看到特鲁姆的战士和重甲步兵团战士面对蛛人督军的冲锋没有被吓得两腿发软,那位手里拿着纹章盾的二转强者略微诧异地对迪士累利骑士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肯定地说上一句:“你手下的这些战士还不错。”
也不等迪士累利骑士有任何的回答,拔出腰上的古朴长刀,迎着那只如小山丘一样的蛛人战士走过去。
那位蛛人战士看到有人独自从军阵中走出来,知道这位一定就是人族大军中的强者,蛛人督军身体‘忽’的一下燃起黑色烈焰,他身体的斗气完全的实质化,那种来至渊狱中的黑火让他气势大增,就连一旁的蛛人战士都不敢靠近他。
那位人类强者朝着蛛人督军走过去,似乎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咚……咚咚……咚咚咚,脚步由慢至快。
刚开始还是轻松写意的迈着方步,几步之后,就变得健步如飞,他一直在加速,最后的那几步,几乎是一步能够跨越十几米远,最后他高高地跳起来,竟然一下子跳起十几米高,一刀看向蛛人督军的脖颈。
这位战士强者身后出现的‘势’,是一座青色的山峰,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山峰之上,郁郁葱葱的树木。
他跳到蛛人督军面前的时候,仿佛整个虚影山峰也从蛛人督军的头顶上压下来。
蛛人督军挥舞着将近十米多长的黑铁长矛,向那位战士强者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光弧,古朴长刀劈在半月形光弧之上,一下子将光弧一劈两半。
这时候,那位蛛人督军的黑铁长矛如一条凶蛇张开血盆大口,向战士强者刺来,像要一口将他吞掉。
蛛人督军身后出现的一只巨大黑暗蜘蛛的虚影,竟然将战士强者的青峰强行托起,看起来这只蛛人督军在力量上有着绝对的优势,不过显然双方似乎也算是势均力敌,刚出手就是凶狠地杀招,在山这片坡上打得难解难分。
重甲步兵团的军阵,就摆在床弩前面十几米的坡地上,后面的长戟战士们趁着混乱,偷偷地将地上那些黑铁长矛捡回阵营之中,免得蛛人战士冲上来之后,第一时间捡回他们的武器。
趁着蛛人督军与战士强者交战之际,那些冲上山坡的蛛人战士趁机掩杀过来,床弩手们来不及放第三轮弩箭,蛛人战士就与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撞在一起。
这些蛛人战士受到床弩两轮排射之后,奔跑的速度一直没有提升起来,后来又被蛛人督军打乱了冲锋的节奏,抵达山坡上的时候,没有速度优势,手里的武器又事先都抛投出去,没有握在手里,在这样的情况下,蛛人战士赤手空拳地冲上来,与重甲步兵团战士们撞在一起。
经过了几次与蛛人战士的战斗,重甲步兵团的盾战士们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面对这样的冲锋,毫无畏惧之意。
他们将手中的塔盾倾斜着支在地上,后面用黑铁长矛牢牢地支撑着盾牌。
蛛人战士们从坡地下面冲上来,用蛛腿尖端的利刃踏在塔盾之上,以雷霆万钧之时,锋利的蛛腿强行刺穿了塔盾。
重甲步兵团的盾战士们早有防备,蛛人战士这一次并没有伤到盾牌后面的战士,反而蛛腿被塔盾束缚在其中,蛛人们继续向前冲的时候,前腿上挂着盾牌,走路的时候磕磕绊绊,偏偏这些橡木制成的盾牌表面蒙着一层厚实的铜皮,蛛人战士就算用尽蛮力,也很难将盾牌撕碎。
这时候,等在盾战士后面的长戟兵齐齐向前踏出一步,将手里的长戟倾斜着刺出去,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自己正面的蛛人,而是将长戟斜着刺出去,将长戟的刃锋对准了蛛人战士的排气孔,那里是蛛人战士浑身护甲最弱的部位。
一时间的深紫色鲜血飙射而出,蛛人战士们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冲进重甲步兵团的军阵之中,反被近千名重甲步兵团团包围,更要命的是军阵后面八十架床弩的矛头全部指向这些蛛人。
原本在蛛人战士们眼中,看起来几乎是一击即溃的步兵团,竟然完全挡住了蛛人们的冲锋,将床弩安稳的保护在身后,那些笨重的床弩,每一轮排射,都能收割一波蛛人战士。
偶尔有几名身手矫健的蛛人战士拼死冲出重围,想要毁掉这八十架‘生命收割机’,但是他们这时候才痛苦的发现,一只大笨牛带着十几位兽人战士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兽人战士们手持强弩,对准了蛛人们最脆弱的要害射击。
蛛人战士们发现自己腹部开始出现了剧烈的疼痛,随后变得呼吸不畅,浑身像是受到‘虚弱无力’的诅咒,瘫软在弩车旁边。
看着近在咫尺的弩车,似乎只要伸手就能将它掀翻,可惜却无法在走近一步。。
一位牛头人战士‘嘿嘿嘿’傻笑着冲上来,双手轮着月刃斧,削瓜切菜一样容易的将冲上来那几只手无寸铁的蛛人战士头颅斩落。
蛛人战士们率先发动的一场冲锋,就以全军覆灭的代价收尾,战场只剩下那位蛛人督军与战士强者混战在一起,绞杀了所有蛛人战士之后,重甲步兵团和特鲁姆战士重新组成方阵,向山坡下的战场逼近。
八十多架弩车重新填装了弩箭,所有弩车都对准了半山腰上的那位蛛人督军,弩车的杀意弥漫全场,那位与战士强者苦战的蛛人督军立刻感觉到局势不妙,拼了命,硬捱了那位战士强者两刀,用手中大铁枪将战士强者逼退几十米远,果断掉头就跑,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不过这时候再要全身而退,就算这位蛛人督军是二转强者也徒劳,蛛人督军的体型太过庞大,坡顶上的那些弓弩手想要射不中都很难,第四轮平射的目标就是这位蛛人督军。
那些弩箭如一根根尖刺,扎进蛛人督军的身体上,蛛人督军身上的黑色虫甲也没能防住这些三米长的弩箭,一根根弩箭射穿了虫甲,扎在蛛人督军的身上,八十支弩箭将蛛人督军穿成一只刺猬。
虽然几秒钟之后,那些弩箭在黑火中慢慢地枯萎,但是蛛人督军满身的伤痕犹在,战士强者提刀向着蛛人督军追去。
床弩手操控着弩车对准了在战场上陷于混战的蛛人战士。
……
战场上。
大战一触即发,早已压抑许久的蛛人战士们像黑色海潮一样冲向构装骑士团。
一支构装骑士团摆出箭矢阵型冲进黑色蛛人大军之中,与那些黑色浪潮绞杀在一起,另外两支骑士团则是向蛛人军阵左右两侧包抄过去,在战场上就像是两支振翅欲飞的翅膀,直接将这几千蛛人战士全部围在中间。
呈现箭矢阵型的构装骑士团每一位构装骑士身上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魔法光环,冲在最前面的几位构装骑士明显是实力最强悍的强者,他们用骑士长.枪挑翻了数位蛛人战士,直接凿穿蛛人军阵,蛛人们排成的一字型军阵被构装骑士们轻松地切成两段。
随后这队构装骑士在战场上兜个圈,继续以凿穿战术冲击着蛛人战士的军阵,论单体实力,那些拥有一转实力的蛛人战士,明显较这些构装骑士差很多,在战场上无论拼力量,还是拼速度,都不是构装骑士们的对手。
蛛人督军们虽然勇不可挡,但是体大而笨拙,根本追不上那些骑在马上的构装骑士,构装骑士们也不与蛛人督军们纠.缠,骑着披甲的黑麟马,像是一阵阵旋风,蚕食着军阵之中的蛛人战士。
在一开始的混乱之后,蛛人战士们终于被激发出悍不畏死的凶性,有的蛛人战士开始不顾自己受伤,用自己的生命拖住构装骑士的脚步,拼了命也要将他们从战马上扑下来。
这些蛛人战士体型硕大,在力量的比拼上,即使构装骑士们有魔纹构装铠甲加持自身属性,但也只是比蛛人战士强一点点,真的被蛛人战士死命缠住,再想要脱身也不容易。
于是,一场大混战拉开了序幕。
站在萨摩耶公爵身边的另外六位实力强大的追随者,纷纷催马向战场上冲去,他们的任务就是挡住那几只蛛人督军。
这些蛛人督军对于那些普通构装骑士们,还是很有威胁的,蛛人督军手中的长矛横扫,那些构装骑士们真的还是很难招架得住,只有萨摩耶麾下的几位强者出手,将蛛人督军牵制住,构装骑士们再用灵活地凿穿战术将蛛人战士们分割开,在一点点夺取胜利。
也许,萨摩耶公爵开始的时候,迟迟没有发出总攻的命令,一直与尼布鲁族蛛人在战场上僵持着,就是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开战,两支大军绞杀在一起,将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苦战,双方的实力都差不多,谁也没有足够实力一口吃掉对方。
然而,我们这些从特鲁姆据点日夜兼程赶过来的战士,反而成为了这场战斗的导火索,拥有强大杀伤力的弩车出现在战场上,给萨摩耶公爵带来了一个巨大的筹码,所以这时,尼布鲁族蛛人一方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们试探性地发动了一次突袭,却没想到这个冒失的举动直接成了混战的导火索。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突袭未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坡地上的步兵团开始向战场中心位置一步步逼近。
八十架弩车将一只蛛人督军惊退之后,开始慢慢地显露出它锋利的獠牙,那些床弩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在暗处一点点的吞噬着蛛人战士们的生命。
战斗从午后一直持续到黄昏,尼布鲁族蛛人大军终于趁着构装骑士团露出疲惫之态的时候,由六位蛛人督军联手冲开了构装骑士们的包围,带着残余蛛人战士杀出一条血路,一路逃向南方。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是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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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胜利果实
这场会战以萨摩耶公爵带领三支构装骑士团夺取了最终的胜利而宣布结束。
十三位蛛人督军有七位彻底被留在了坦顿城外的这片战场上,他们身上的黑火还在烈烈燃烧,可是生机却已彻底寂灭,只留下如山丘一般高大的躯壳。
无数蛛人战士向南逃亡,跟随在他们左右的还有将近五千左右的巨型蜘蛛,这些巨型蜘蛛在草场上疯狂逃窜,彻底阻挠了构装骑士团继续追击的想法。
原本这群巨型蜘蛛负责围困坦顿城,蛛人战士们此前已经攻破了坦顿城的外城区。由于萨摩耶公爵及时回援,迫使得尼布鲁族蛛人将会战的大战场转移到坦顿城外,蛛人战士们自认为在一望无际的草场上,蛛人战士是无敌的存在。
于是乎,蛛人军团的高层领导者们命令军团中那些蛛人战士的奴仆——巨型蜘蛛,聚集在城外,围困住坦顿城。
正是这五千只巨型蜘蛛,让坦顿城中的守军缩在内城中不敢走出来。
而尼布鲁族蛛人的主力部队,则是汇集在坦顿城外的大草地上,与萨摩耶公爵的构装骑士展开一场大规模的会战,双方力量几乎算是势均力敌,然后双方军队在这片草场上僵持了三天时间,谁都不肯退让。
由于没有必胜的把握,双方谁又都不肯主动出击,双方只是小规模的混战,萨摩耶公爵甚至请随军火系魔法师,施展出大范围火系伤害魔法,可依然没能让蛛人军队露出什么破绽。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军需官费利克斯和迪士累利骑士率领部下,带着八十辆床弩弩车挺进战场,战争一触即发,最终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七位蛛人督军和超过千名蛛人战士被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们杀死,只有六位身受重伤的蛛人督军带领着残余的尼布鲁族蛛人突出重围,向南方的丛林逃去。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负责侧翼围堵蛛人战士的那两支构装骑士团,不肯让蛛人们这样轻易的跑掉。
当黑夜的轻纱笼罩着坦顿城这片土地的时候,那些构装骑士们依旧骑着战马,他们高高举着松油火把,在夜色之中,紧紧咬住蛛人大军的尾巴,一直向南追下去,捕杀着那些掉队的受伤的蛛人战士。
这些蛛人战士周围,跟随大量的巨型蜘蛛,它们在草场上奔跑,就像是野牛群一样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
有些巨型蜘蛛被蛛人战士驱赶着,迎向追击他们的构装骑士,他们在逃亡的路上,用近千只巨型蜘蛛拖延住了构装骑士们的脚步,终于算是暂时趁着夜色,摆脱了构装骑士们的追杀。
……
战争结束,布兰登需要统计战场上的战利品,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即使这样,他还是在百忙之中,亲自抽出一些时间,将我和琪格安顿在军营西北角的军营里。
费利克斯是布兰登的半个老师,他们也算是私交很好的朋友,由于费利克斯的关系,我们获得了很多优待。
布兰登与卡特琳娜非常熟,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还开了两句玩笑。
对于普通人来说,魔法师贵族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他们不仅身份高贵,还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当我和琪格对布兰登表明了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身份之后,布兰登看向我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拘谨了很多。
等布兰登告辞离开了,我不解地问费利克斯:“为什么布兰登刚才表现得那么紧张?”
按说,在构装骑士团里当差的军需官,可不是那些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农夫,不至于面对魔法师就显出紧张神色。
费利克斯眯着眼睛,盯着我胸口的那枚魔法徽章,慢悠悠地说:“因为你是一名来至‘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有了‘皇家魔法学院’这个金字招牌,就算是萨摩耶公爵大人,也要将你们视为最尊贵的客人。”
我没想到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徽章,居然是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它的‘作用’。
军营的毛毡帐篷非常大,一顶帐篷里可以住下二十几人,不过琪格自然是不会住那种散发着汗臭味的军用帐篷的,她在这个军用大帐篷旁边,重新支起一支小型的牛皮帐篷。
琪格挡不住自己的困意,她打着哈欠,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让塔卡马和卡特琳娜两个人服侍她就寝。
牛头人鲁卡带着十五位兽人战士进到军用大帐篷里面休息,这时候卡兰措也帮我弄好了一个小帐篷。
看着迪士累利骑士和他的重甲步兵团,还在战场上没有撤下来,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去战场上看一看的欲望,毕竟我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大会战,看到萨摩耶公爵的构装骑士团之后,我才觉得埃尔城里的警卫营骑士团究竟是怎么样的乌合之众,他们可不敢正面刚那些冰雪苔原野蛮人。
八十架床弩排成一排,被古博来马拉回到军营之中,萨摩耶公爵终于知道了床弩的重要性。
坦顿城那边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我不相信这时候还有哪个蛛人战士还敢留在外城区,不过那些守城的卫兵们,好像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就算是城外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敢走出来。
我觉得坦顿城的斥候们至少应该出来看一眼的,我不知道当萨摩耶公爵进城的那一刻,坦顿城执政官阿曼德侯爵会承受他怎么样的怒火。
远远的看着战场上灯火通明,那些构装骑士们在整理着战场上的战利品。
将我向营地外面走去,卡兰措连忙丢下了就快要整理好的帐篷,将戳在一旁的双刃大剑背在身后,跟着我走出营地。
坦顿城外的战场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千名特鲁姆战士举着火把,将整个战场团团围住,他们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每隔二十米就站着一位步兵团战士。尽管他们已经身心疲惫,但是胜利的喜悦却让他们显得非常亢奋,神情兴奋地看着打扫战场的后勤人员与构装骑士们。
我看到迪士累利骑士在不停的巡视着他的战士,看到有体力不支的战士,就接过他手里的火把,替他举一会,让那战士偷偷地坐在草地上休息一会。
于是,我也凑了过去,然后随意地在那位神情疲惫的战士身上,挥出一个水疗术,他的左肋骨上的旧伤还没有痊愈,这次战斗的时候,原本已经快愈合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这才是他体力不支的主要原因。
‘水疗术’魔法落在那位战士身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他极力想要抑制住自己痛苦的表情,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已经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不要紧绷着身体,让受伤的肌肉放松下来,这样伤口才会很快的愈合,也不要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伤口,那样对你的伤没什么好处,我想这个技巧一定是你的教官告诉你的,只不过当时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学,在战场上,当你受伤的时候,你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伤口附近的肌肉,这样可以避免流血过多,造成失血引发的休克,但现在战争已经取得胜利了,你这样做,只会拖延伤口恢复周期,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在一旁坐下来,对着那位重甲步兵团的战士说道。
战士一脸尊敬的看着我,不再运用自身的力量压抑自己的伤势。
迪士累利骑士听到我说话的声音,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问:“布兰登不是带着你去营地那边休息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笑了笑说:“想见识这种大战之后的场面,我在魔法学院里,可学不到这些。”
迪士累利骑士会心一笑。
我们随便的坐在草地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忙碌的战场,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迪士累利随意地舒展了一下手臂,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对着夜空说:“呵,终于胜利了。”
听到迪士累利骑士的一声感慨,我也轻轻说了一声:“是啊,胜利了。”
……
命令构装骑士们连夜清理战场,丝毫不顾战士们疲惫的身体,仔细的清点战场上的收获,我想这位萨摩耶公爵也是一位很有趣的人。
忽然想起这场大战之后,萨摩耶公爵一定会赏赐在战场上立下功勋的战士,毫无疑问迪士累利会受到一些丰厚的封赏,于是我对迪士累利骑士说:“也不知道公爵大人会给你什么样的赏赐。喂,迪士累利骑士,问你件事。”
迪士累利骑士是一位古板的人,立刻反问:“什么?”
我‘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小声地向迪士累利骑士问道:“萨摩耶公爵出手封赏的时候,大方吗?”
迪士累利骑士明显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有些发怔,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定格在某一刻,片刻之后,他认真地想了想,才略微有些拘谨地对我低声说:“公爵大人……是一位非常公正的人。”
远处那些后勤部的书记官们,这时候一只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羊皮账册,另一只手拿着魔法刻笔,在战场上来回窜梭,统计这些战利品的斩获者。
一些构装骑士跟随这些书记官们的脚步,将那些蛛人战士的头颅砍下来,从里面掏出染着血的黑魔晶,有些人只是随意地在草地上蹭一蹭,就扔进书记官身后随从的布袋子里,有些构装骑士则会讲究一些,用抹布将粘稠的紫血擦一擦,然后在扔进那只布袋里面。
每丢进一枚黑魔晶,那位书记官就会在羊皮账册上重重的记上一笔。
蛛人督军的遗骸像七座巨大的宝藏,很多构装骑士们聚在那里,他们举着锋利地开山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蛛人督军身体由最脆弱的关节处肢解开。
每一块坚.硬的黑色虫甲剥下来,都会被骑士们用水清洗干净,整齐地捆好,这些虫甲将会制成防御力绝佳的护甲片。
从虫甲中剥出来粉红色的蛛肉,一份份装进巨大的封魔箱里,蛛人督军一直被格林帝国人视为高等魔兽,食用他身上的血肉,据说可以增强食用者的体质,据说这种神秘肉在帝都非常畅销,深受上流社会贵族们的喜爱。
骑士们发出一阵阵躁动,大概是挖出了嵌在头颅里面大块的黑魔晶,随后镶嵌在椎骨里的二十四块黑魔晶也被陆陆续续挖掘出来。
蛛人督军的双眼玻璃体完全就是两颗半透明的上品黑曜石……
迪士累利骑士带着重甲步兵团战士和特鲁姆战士全程参与了清理战场,整理战利品的诸多琐事,萨摩耶公爵摆明了想要给迪士累利骑士一些奖赏,看起来迪士累利骑士已经走进了萨摩耶公爵的视野中。
这场战斗之中,那些床弩惊.艳表现让所有人的眼前一亮,这场战斗能够留下七位蛛人督军,其中有一小半儿要归功于这八十架床弩,几乎每次床弩集火射击都会让一位蛛人督军受到重创。
与其说那七位蛛人督军是败在萨摩耶手下七位实力强大的追随者手中,倒不如说是八十架床弩配合那些实力强大的二转战士,逐一诛杀了七位蛛人督军。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迪士累利骑士走进了萨摩耶公爵眼中,随后在这场战斗中,迪士累利骑士的重甲步兵团又表现出不俗的战绩。
在耶罗位面上的其他战场上,每次蛛人战士出现,面对帝国步兵团,几乎都是完全碾压,最后获得战斗的胜利。最近一段时间,从没有步兵团从正面击溃蛛人战士的先例。
迪士累利骑士带领着重甲步兵团,从正面击溃了两百蛛人战士的冲锋,这就足够说明其中一些问题的了。
……
终于迎来了黎明时分,战场上的那些篝火大部分已经熄灭,剩下一堆堆灰烬还飘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战士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战场上的一车车战利品运回大营之中。
这时候,一队骑兵从坦顿城残破的城门中慢悠悠地跑出来。
他们迎着黎明的晨曦,向萨摩耶公爵的军营走过来。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霍勒斯伯爵骑着马,也混在骑兵的队伍中,几位身穿华服的贵族骑马走在最前面,他骑着马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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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坦顿城里的贵族们
事实上,我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萨摩耶公爵并没有因为坦顿城的军队龟缩在城里,直至战争胜利才敢钻出来,而迁怒于阿曼德侯爵。也没有因为霍勒斯伯爵临阵脱逃,而对霍勒斯伯爵有任何的指责,构装骑士团在白天的时候,入驻坦顿城。
随后特鲁姆战士和重甲步兵团的战士,总人数达到一千五百人,也在下午的时候,进入到坦顿城被攻破的外城区,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蛛人战士们将坦顿城外城区攻占下来,仅仅在短短的半天时光里,就已经将外城区的贫民们屠戮将近一半儿。
特鲁姆战士与重甲步兵团战士们进入外城区第一个任务,就是清理城市的街道。
如果城市里面的尸体不及时的处理掉,城市将会爆发大规模瘟疫或是传染性疾病,所以城市范围内的清扫工作迫在眉睫,那些高贵的构装骑士老爷们自然是不可能干这种活的,所以之中杂役零活又重新落在特鲁姆战士和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的身上。
战士们与后勤部门的书记官主要就是负责逐一清理每一间外城区的房屋,确保街头巷尾,每一条街道和每一间院落都没有蛛人战士或者巨型蜘蛛潜伏,这是一个非常繁琐而又细致的清扫工作。
于是进入坦顿城的这段期间,迪士累利骑士和三营长一下子变得很忙,就连军需官费利克斯也数次被公爵大人找去,每个人都显得忙忙碌碌。
坦顿城分成两个部分,内城区和外城区,内城区就像是一座城中城,这种布局有点像圣路易斯城,内城区也有坚固的城墙,在坦顿城里,贫民和富人所住的区域泾渭分明,几乎所有的贵族和骑士都居住在富人区,贫民区设有自由市场、拍卖行、骡马市和奴隶市场等等人鱼混杂地场所,很多小商小贩就混在外城贫民区之中。
外城区主要居住着杜尔瓦省的移民,格林帝国各地的商人,当地的土著人和各种未知身份的冒险者们。
杜尔瓦省移民算是外城区数量最大的一群人,他们是支撑起外城区社会构架最主要的人员,他们是一些普通贫民和一些没有土地的流浪者,在格林帝国的杜尔瓦省没有土地和房产,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移民到耶罗位面上,可以得到萨摩耶公爵提供的一些补助款,可以让他们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居所。
其次,在外城区还居住着一些小商小贩,他们是一群来至格林帝国各个地方的商人,但他们并不属于那些大型的商团,只是单纯的贩卖一些耶罗位面上所需要的商品,品类非常单一,成本一般也很小,他们将货物千里迢迢运到耶罗位面上来,自然不可能花高价在内城区买昂贵的住所,一般这些小商贩们都会选择在外城贫民区租房子住,只要将手里的货物卖出去,然后会立刻购进一些当地土特产,贩运回格林帝国谋取差价。
另外,还有一些冒险者们也会选择居住在外城区,很多城市的外城区虽然鱼龙混杂,治安也不算好,但是各种交易市场却基本上都建立在外城区,很多冒险团选择住在外城区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方便,无论交易任何货物都很方便,奴隶市场、拍卖行和骡马市都是各个冒险团最喜欢逛的地方。
最后,外城区存有一定数量的奴隶,在坦顿城里,这些奴隶几乎都是被捕奴者们抓回来的当地土著人,也有拍卖行从格林帝国运回来的其他种族奴隶,但是这些奴隶人数毕竟是少数。
在蛛人战士们攻破了坦顿城之后,在外城区盘踞了半天的时间,随后,萨摩耶公爵带着构装骑士团返回坦顿城,蛛人战士们充充出城应战,只剩下数千只巨型蜘蛛留在外城区。
正是这些巨型蜘蛛在三天的时间里,残杀了外城区将近半数的人口,巨型蜘蛛们将那些贫民和奴隶统统变成里白色的丝茧,这些都将是蛛人战士后勤补给的养料,可惜蛛人战士们战败了,巨型蜘蛛们也顾不上这些丝茧,仓皇向南逃窜。
在外城区很多地方都存在着这种像棺材一样的白色丝茧,一般这种丝茧很坚韧,轻易不会被利器割破,每个丝茧里面几乎都是一个被腐蚀成得只剩骨架的尸体,战士们将这些尸体从白色的蛛网上解下来,然后一个个装上板车,让那些幸存下来的贫民见这些尸体一车车地拉到城外去,然后找一处坟地统一烧掉。
特鲁姆战士们的另外一个职责就是治安维护。
整个外城区已经被蛛人们搞得一塌糊涂,那些巨型蜘蛛们只是对捕猎人类有兴趣,它们是尼布鲁族蛛人战士的奴仆,只知道捕猎足够多的食物。巨型蜘蛛屠杀了许许多多的人类,但是对于贫民区里的那些财物却没有任何兴趣,于是很多物资都原封未动放置在原处。
等到外城区重新收复回来之后,很多物资都变成了无主之物,为了防止一些人发这种国难财,特鲁姆战士和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会对外城区幸存下来的人员经行细致的盘查,核实无误之后,才能归还他们的财物,那些无主之物都将会成为坦顿城的公产。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萨摩耶公爵并没有指派原本驻守坦顿城的战士负责坦顿城的治安,也许是那些坦顿城守城战士们已经被蛛人们吓破了胆,或者说这是萨摩耶公爵故意指派的,其目的就是让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任何功劳的坦顿城守卫,捞不到任何的好处。
毕竟这种时候,这种外城区维护治安工作,几乎就算是战士们的一种福利,毕竟几个大型市场都在外城区,里面各种店铺什么的应有尽有,大战以后,丢失了什么财物是非常正常的事。
为了让手下的战士敛财的姿态尽量收敛一些,迪士累利骑士可谓是兢兢业业巡视在各个街巷。从清点幸存者到核查幸存者身份,从整理清扫街区到战后街区的重建工作,几乎都有迪士累利骑士的影子。
……
那些构装骑士团的骑士老爷们在坦顿城里休息了一晚上,然后就被萨摩耶公爵派出城外,据说是一路向南,沿途清理那些逃亡之中,被丢弃在途中的蛛人战士与巨型蜘蛛们,我觉得这算是最保守的乘胜追击。
进入坦顿城以后,我和琪格反而成为了最清闲的人,由于我们的魔法师贵族身份,所以我们理所当然被安置在内城区,不过一直以来,琪格都没表露自己的身份,而我只不过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一名普通魔法学生,虽然算是一名前途一片光明的魔法师,但是这个身份还不足以让一位公爵大人亲自召见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我和琪格在特鲁姆据点做的那些事被人故意隐瞒了下来。
不然的话,单凭我们在特鲁姆据点所做的,就可以让萨摩耶公爵亲自与我们商谈一下。
由于坦顿城的内城区没有沦陷,住在内城区的贵族们并没有遭受洗劫,在这里生活的贵族们生活还算是安逸,虽然每天过得依然有些心惊胆战,但是毕竟萨摩耶公爵亲自坐镇坦顿城,所以这里的贵族们每天的生活还是非常悠闲的。
这些贵族们每天都在揣摩着一件事,那就是萨摩耶公爵对待坦顿城被破这件事的态度,这些贵族们毕竟也不是傻子,坦顿城的执政官大人阿曼德侯爵是萨摩耶公爵的儿子,就算是再多的苛责,但人家毕竟是父子关系啊!
反到是坦顿城里的这些贵族们呢?
难免会落下一个守城不力的评判,毕竟这座坦顿城是萨摩耶公爵花费了无数心血建立起来的,当初坦顿城的第一批移民,也是萨摩耶公爵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组织成功的,如今外城区人口一下子损失过半,战后那些商人和冒险者差不多也会相继离开这里,很难说坦顿城具体损失了多少。
估计这些事情,一定有秋后算账的那一天,坦顿城的那些贵族们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有什么样的表现,所以最近内城区舆论的走向,也都是有关于萨摩耶公爵大人心情好坏。
我和琪格在内城区居住的宅院原本是一位贵族男爵的府邸,据布兰登说,那位男爵是一位骑士,在萨摩耶公爵手下的一直步兵团里当军官,据说那支步兵团在森林中遭遇了蛛人,现在就连番号都被取消了。那位男爵大人的家眷都住在格林帝国,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现在他的这间小院子暂时借给我们住,这是军需官布兰登特意安排的,不得不说后勤部们有个朋友,还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如今的坦顿城,内城区与外城区的差别非常大,就好像是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内城的贵族们每天还能够提心吊胆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外城区的居民们现在却是在悲痛之中开始重建家园。
因为我们不用担心萨摩耶公爵秋后算账,所以我和琪格算是最轻松的那群人中的一份子。
琪格并没有急着离开坦顿城的想法,她几乎每天都拉着我一起在内城区里闲逛。
要说内城区除了一座又一座贵族府邸之外还有什么?答案是:一些魔法物品商店、魔法草药商店、魔兽材料商店等等。
不过这时候,我想整个内城区几乎没有人还会像我和琪格一样,还能有心情逛这些魔法商店的。
作为一位魔法药剂方面的学者,琪格最在意的就是耶罗位面上的独特魔法草药。
走在冷清的大街上,看着街道上不时只有一些骑着马的构装骑士们经过,那些贵族们几乎都缩在家里,大家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乱跑,只有我和琪格两个人穿着魔法长袍,带着扈从和侍女们在大街上招摇走过。
坦顿城内城区果然是贵族们居住的城区,街道上的行道树都栽得是一些珍贵的靛辰树,每隔五十米就会有一盏黑色古朴的街灯,这些街灯估计都是用一些月光石灯芯配水晶灯罩,街上铺着平整光滑的大理石板,每条街看起来都那么的干净整洁,卡特琳娜、塔卡玛、卡兰错和牛头人鲁卡四人安静地跟在我和琪格的身后。
随手推开一间魔法草药商店的大门,琪格率先走了进去,迎面站在柜台里面的那位店铺老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他似乎没有想过这时候,居然还会有客人来逛商店。
只不过在他的店铺里的货架上,摆着的魔法草药种类并不多,那些能够制作治疗药剂的草药的货架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支支白色标签粘在货架上,反倒是一些耶罗位面特有的魔法草药堆积在货架上,看起来无人问津。
琪格笑吟吟地走上去,也不说话,抿着嘴,信手拈起一株鼠尾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两位尊贵的客人,有什么需要的么?”那位店铺老板看到有客人进来,忙打起精神对我和琪格问道,眼中一下子露出了一些光彩来。
琪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她的声音甜美动听,让那位店铺老板的眼睛忍不住向她的帽兜里面看了两眼,当他看到琪格精致的面容之后,明显变得有些目光呆滞。
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显然那位店铺老板也算是见过一些场面的,知道自己冒失的举动让对面的女魔法师有些不满,才会被略施小惩,这时候哪里还敢乱看,忙收回目光,转头对我苦笑着说:“如果两位客人想买一些治疗药剂的魔法材料,那就算是白来了,我这里一个月之前都已经断货了。”
“现在店铺里只剩下一些耶罗位面上特有的鼠尾草,如果两位有兴趣的话,价钱方面好商量。”店铺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
琪格眼睛一亮,立刻说:“哦,这种成熟期的鼠尾草怎么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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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鼠尾草和冬刺草
“您要买鼠尾草?那真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的鼠尾草每一株都精心的处理过,每株草药里的魔力都完美的封印在药草里面,这样一株鼠尾草只需要六十银币,你要是经常购买魔草的行家,应该知道我这鼠尾草算是的抛售价了,只要您能将这些鼠尾草带到帝都,这笔买卖基本就是稳赚。”那位草药店老板将货架上的一捆鼠尾草摊在柜台上,殷切地向琪格兜售着。
当草药老板报出这个售价的时候,琪格偷偷地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柜台上的那些鼠尾草。
“您这儿只有鼠尾草吗?”琪格皱起眉头,一脸不以为然地问道,她的手不经意的在鼠尾草的叶子上拂过,很随意地看着这些鼠尾草,完全是一副可买可不买的神情。
这时候,草药商店老板大概不知道琪格已经对这些鼠尾草产生了极大兴趣,还以为她并不是很想买,将目标转到其他草药上面。其实,他并不熟悉琪格,我们的琪大小姐精于计算,对于魔法草药的市场行价非常熟悉,这种品阶相当于寒冰草的水准的鼠尾草,在帝都至少可以卖到一株两金币,药店老板报价一株六十银币几乎是抄底价了。
“还有一些精品冬刺草,那东西金贵,平时都存放在封魔箱子里,一株冬刺八枚金币,您可有兴趣?”草药商店老板试探着向琪格问道。
“拿出来看看吧!”琪格漫不经心地说。
药店老板陆续从箱子里拿出了三只封魔箱,纷纷摆在柜台,并小心翼翼地将封魔箱盖子打开,当箱盖打开的一瞬间,从箱子里面涌出来一股浓烈的寒气,让魔法草药商店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虽然我和琪格都有所准备,但是箱子里的冰寒气息让我俩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
草药店老板一脸期待地看着琪格,琪格停顿了一下,才抬头向那位药店老板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些冬刺,不过品质跟这三株没什么不同。”草药商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老实地回答说。
就看见琪格对身后的塔卡玛招了招手,塔卡玛走上来,将一只钱袋子交给琪格,随后又乖乖地退了回去,琪格将钱袋子上的绳子解开,顺手将里面的金币统统倒在柜台上,一时间黄橙橙的金币从钱袋子里争先恐后的滚了出来,足有百余枚之多。
琪格感受着冬刺草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作为高级魔法草药的冬刺草,完全可以取代寒冰草的作用,有了这么多冬刺草,至少还能帮我配置二十瓶雪落墨水,可以让我尽情地绘制‘霜之新星’魔法卷轴。‘霜之新星’卷轴在战斗中的价值,对我们不言而喻。
琪格直接了当地说:“你店里的这些鼠尾和冬刺我全要了,帮我算算需要多少钱?”
魔法草药商店的老板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意识到琪格似乎再说她想要将店铺里的这两种全部买下,手忙脚乱地对琪格说道:“小店里一共有八株冬刺草,至于鼠尾草一共有四捆,每捆十株,一共八十八枚金币,倘若全要的话,就算您八十五枚金币。”
琪格只是淡淡的看了身后的塔卡玛一眼,塔卡玛心领神会地走上前,伸手将柜台上的金币数出了八十五枚金币,随后将剩余为数不多的十几枚金币收回钱袋子里,十分爽快地完成了这笔交易。
随后,草药商店老板忙不迭地将店铺里仅有的草药全部从仓库里取出来,一一打开验看了之后,才交予了琪格,交易很顺利的结束,随后,琪格又向这位草药商店老板询问了一下内城区其它魔法草药店的具体位置,以及草药大致的行情。
成功完成交易的草药商店老板心情大好,自然是知无不答,没几句话就将其它草药商店的老底都交待了出来。临走出药店的时候,琪格很随意地透露我们还要向去其它魔法草药商店,大量收购鼠尾草和冬刺草。
这时候,站在身后的卡特琳娜忽然走到琪格的身边,低声对琪格耳语了一句。
大概这群人之中,只有我能看得出,琪格和卡特琳娜在装模作样的在大家面前演戏,四周的我们,根本不用听到卡特琳娜究竟说了什么,只是从她那楚楚动人的表情上,就能猜得出卡特琳娜像是对琪格说:我们带来的金币,所剩不多了。
琪格听了卡特琳娜的耳语之后,皱了皱眉头。
犹豫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黑魔晶,转身对那位魔法草药商店老板问道:“你们这可以用这种黑魔晶交易吗?”
魔法草药商店的老板看到琪格雪白的掌心中托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黑魔晶,终于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狠狠地点着头。
……
我和琪格相继又逛了四家草药商店,基本上每个商店里情况都是如出一辙,这些草药商店里的治疗类魔法草药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被抢购一空,这次尼布鲁族蛛人围城大概有二十多天,现在坦顿城里的草药商店库存的魔药只有一些耶罗位面的当地特有的几种魔草:鼠尾草、冬刺草以及一些其他普通魔法药草。
而且这些魔法草药商店的老板们,似乎都急着想要出售手里积压的魔法草药,他们对坦顿城未来的前景持悲观态度,这一次破城之后,坦顿城没有几年时间,很难恢复往昔繁华景象,所以很多店铺老板都想及时的抽身而去,而且此时是草药商店最容易抽身的好时机。
因为在蛛人围城之前,军方和一些冒险团已经将城中所有草药商店里治疗类魔法草药搜刮一空。
草药商店的老板们,开始倾销商店里剩下数量不算多的特产魔法药草,不过在这种大战刚刚结束,坦顿城里的贵族们都人心惶惶的时候,没有谁还能向我和琪格这样,有闲心随意的逛逛商店。
琪格很爽快地用大量金币收购了那几家草药商店里所有的鼠尾草和冬刺草,随后又十分巧妙地在临离开的时候,与卡特琳娜演着相同的戏码,开始只有我看出了端倪,但是随后逛电费这几家魔法草药商店,临了要离开草药商店的时候,卡特琳娜和琪格戏份如出一辙,我终于算是明白了,琪格在向那些草药商们不动声色地展示手里的黑魔晶。
她在告诉这些草药商人:我们这有一些黑魔晶,准备出售。
……
坦顿城的内城区透露着一种很萧条的气氛。
我和琪格坐在一家餐馆里,餐馆的大厅里显得很冷清。
我要了一份煎肉排,食材明显是封魔箱里面储存的那种冻肉,不过厨师的手艺还行,肉排的味道还是蛮不错的,肉质非常的鲜嫩。后面,侍者又端上来一份茶点,每一块小饼干烤得都很精致。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下午,虽然天空还是笼罩着一层灰色的云层,但是光线却很充足。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整条街都非常的干净,没有一丝的风,坐在餐馆靠窗的位子上,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品味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琪大小姐坐在我的对面,用一柄银色的勺子轻轻地搅动着玻璃杯子里面的果汁,银质勺子不时的碰到杯子里的冰块,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卡兰措、卡特琳娜和塔卡马坐在另外的一张桌子上,她们之间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沉默许久之后,我终于是忍不住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那份安静,对琪格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返回佩雷拉城?我们已经超出了学院规定的日期。”
琪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瞟向窗外,轻轻地抿了一口甜果汁才说:“在等等,至少也要把属于我们的那份拿到手才行。”
我觉得她还想继续收购坦顿城各个商店里的魔法草药,我们一上午的时间就买光了四家草药商店。
我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木质天花板,盯着她的眼睛说:“喂,你是学院里的老师,自然无所谓,可是我的学业怎么办,我可不想挂掉,再说这边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至于那些战利品,我们不是已经拿到手上了吗?”
“每一块黑魔晶,除了本身的价值之外,还可以兑换额外的奖励,据说那些奖赏是萨摩耶亲口许诺过的,我们的黑魔晶能兑换很多东西的。”琪格笑眯眯地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狐狸,她舔了舔嘴唇又说:“至于你的学业,不用担心啦,耶罗位面上发生的事情,应该早就传回学院里了,院长大人应该会体谅我们的。”
我们又是一阵沉默。
一辆马车从街上匆匆驶过,我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对琪格说:“你说,内城里的那些贵族们一天到晚都缩在家里,他们在担心什么?”
琪格灵动的大眼睛转了一圈,说道:“我猜,无外乎就是:奖赏与惩罚!”
我表示不能理解,问琪格:“这场大战不是胜利了吗?怎么还会有惩罚?”
琪格轻轻地咬着红润的嘴唇说:““当然会有惩罚,你不要以为战争胜利了,胜利的喜悦就可以抹杀掉一切过错,该奖赏的自然会得到奖赏,该受惩处的也会受到惩处。”
我不明白,琪格为什么会说有些贵族将会受到惩处,难道缩在坦顿城中不出来,也是一种罪吗?如果这样的话,最该受到惩罚的,应该就是坦顿城的执政官阿曼德侯爵。
我在想:萨摩耶公爵在昨天进城的时候,不是已经表明不想追究这件事了吗?
毕竟是萨摩耶公爵的儿子,即使是做错了事,也会很容易就会被原谅。
琪格一边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一边说:“我不是说守卫坦顿城这些人,他们至少还算是将坦顿城守住了,虽然外城区已经全部沦陷,但是坦顿城的根基都在内城区,只要能够保住贵族群体的利益,萨摩耶就不会有太多计较,他是个非常古板的人,对于阶层看得很重。”
好像琪格对萨摩耶公爵的性格非常了解,而且我觉得琪格能将卡特琳娜送到萨摩耶公爵麾下的军营里磨练,也是一定有她的想法。
琪格接着对我说:“坦顿城内城区里的那些贵族家庭,应该有很多的家族里面年轻人都在萨摩耶公爵的军队中服役,我说的惩罚是指那些临阵脱逃或是不战而逃的年轻贵族。他们如果在野外随意的丢弃自己的军队独自逃生,这种事一旦被萨摩耶知道,免不了就会受到处罚。”
她的话让我想到了那位在特鲁姆据点不战而逃的年轻贵族伯爵,于是我问她:“就比如霍勒斯?”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琪格看人的眼光,我觉得这有可能是她的天赋,她拥有的‘魅惑术’,很容易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所以她说的一些话,我还是非常信服的。
“他……应该不会吧,他该庆幸自己拥有一个很了不起的部下,如果我是霍勒斯的话,我就会找迪士累利骑士谈谈,然后许诺一些小小的恩赐,笼络一下人心嘛!”琪格用双手托着白净的下巴说:“这样或许可以在萨摩耶公爵那里得到一份很不错的奖赏。”
她对我眨了眨眼睛,深邃如夜空一样湛蓝的大眼睛灵动而闪烁,就好像在问我:你就那么在意霍勒斯?
琪格似乎并不太在意餐馆里的那些侍者们偷偷看她,她的心情很不错,落落大方地坐在那里,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的魅力。
“我这些话可不是针对霍勒斯,你好像对那个霍勒斯很在意啊!”琪格轻轻地掩口,满眼都是揶揄的笑意。
琪格总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取笑我的机会,随后她浅笑着向我问道:“吉嘉,你知道现在坦顿城里最缺的是什么吗?”
我被她风情万种的妩媚模样,搞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问:“什么?”
琪格轻吐朱唇说:“功勋!”
她黑葡萄一样美丽的眼瞳中映着我的倒影,她对我说:“那些临阵脱逃的年轻贵族想要免责,就一定要买一些功勋洗白罪责。即便是那些年轻家族成员表现尚可的贵族家庭,也一样需要功勋。只有在战争时期,这些贵族们的爵位才有机会得到晋升。”
这时候,我终于有点明白了。
我对琪格说:“你的意思是说,坦顿城内城区贵族圈子里这种诡异的紧张气氛,其实他们都在暗中四处寻求购买黑魔晶?”
琪格微微点了点头,勉强说:“差不多吧!”
她那迷人地表情就像是说:你终于算是开窍了。
这时候,一辆马车在餐馆的门口停下来,马车夫殷勤地从前面的座位上跳下来,将篷车的车门打开,从马车上面走下来一位身穿礼服的贵族老爷,他腆着大肚囊,艰难的用手帕擦拭着前额上的汗水,眯着眼睛走进餐馆。
琪格低声对我说:“如果我猜想的没错的话,马上就会有人找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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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内城区里的制皮匠
在萨摩耶公爵的势力版图上,坦顿城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插进黑森林的林海之中。
阿空加瓜山的山势陡峭,像是一座巨大的烟囱直插云霄,坦顿城就建在阿空加瓜山的山脚下的缓坡上,这片平坦的草地上生长着茂盛的苜蓿草,坦顿城紧靠在阿空加瓜山脚下,站在远端的森林里,向这边看过来,这座城池就像是修建在半山腰上。
透过餐馆的玻璃窗,仰望到阿空加瓜陡峭山体上苍翠的古树,一群巨型飞鸟直接冲进峭壁上的密林中,灰蒙蒙的云层在天空中不停地翻滚流动,总是给人一种山体要倒塌的错觉。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森林里初遇蛛人督军的那个场景,也不知道那只蛛人督军是怎么爬上去的,居然能够成功在云端山顶的龙巢里,偷到龙蛋,我猜山顶上一定还有其他的宝藏。
这时候,餐馆精美的雕花木门被站在门口的侍者拉开,一位身穿礼服的贵族老爷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腰间挂着一柄精美的长剑,肚子上面的礼服纽扣被撑得鼓鼓的,他的双手自然地抚在肚子上,走路时候,皮靴踩在底板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声音非常沉重。
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这位贵族老爷的脸上浮出一层细密的油脂,他不停地用一条手帕擦着脸上的热汗,感觉他整个人都是黏糊糊的,只是走了几步路,就能听见他肺叶里面粗重的喘息声,就像是铁匠铺里破旧的风匣。
一位随从跟在他的身后,用一把涂着香料的扇子,不停的给他扇风,餐馆里迅速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
胖贵族急匆匆地走到我们的餐桌旁边,看到我和琪格胸前的魔法徽章,立刻就堆起满脸的笑容来。
“两位尊贵的魔法师阁下,冒昧打搅,我是坦顿城内城区里的贵族,哈里森.帕克子爵。”胖贵族站在餐桌旁边,右手放在胸前,食指和中指压在他的贵族勋章上,微微鞠了一躬,对我和琪格行了一个很标准的贵族礼节,自我介绍说。
他的帝国语带有一种很独特的腔调,说到最后两个音节的时候,声音总会被拉得很长。显然,这位帕克子爵看起来平时很注重自己着装,礼服领口和袖口都有着精美的刺绣,那些纽扣都是纯银打造的,一颗一颗亮闪闪的很是耀眼,左侧胸前别着一枚子爵勋章,那勋章被擦拭得非常亮。
也不等我请他坐下来,他就毫不见外地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臃肿的身体将橡木制成的椅子坐得‘咯吱咯吱’地响,那椅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垮掉,帕克子爵滑稽的样子,引得琪格转过头,她那双海一样深邃的眸子盯着帕克子爵,随后瞪了他一眼。
当帕克子爵看到琪格美丽脸庞的时候,微微一怔,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他没有因为琪格绝美的容貌,显出一副痴迷的神态来,这一点,倒是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虽然看上去他有些胖,而且显得有些莽撞,却不会太过让人反感,丝毫没有给别人一种蠢笨的感觉。
看帕克子爵并没有表现出一副猪哥像,琪格脸色稍霁,她收回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却依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虽然琪格没有佩戴贵族勋章,但是她面对帕克子爵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帕克子爵意识到了彼此之间身份不对等。
他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我微微欠身,伸出手跟这位帕克子爵握了握。
他的手显得很厚实,手心有些汗津津的,很凉。
我坐直了身体,对帕克子爵说:“很高兴见到您,我叫吉嘉,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帕克子爵看起来很腼腆地笑了笑,然后看门见山地说:“吉嘉魔法师,请您不要介意,恕我冒昧的找上您,其实是在别处打听到你手中保存有一些黑魔晶,就是从哪些蛛人战士颅骨里面取出来的那种魔晶,不知道您现在手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黑魔晶?”
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颗黑魔晶来,顺手摆在桌面上,对帕克子爵问:“这种魔晶吗?”
见他那张油乎乎的饼脸像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我对他说:“嗯,这种魔晶,我的确有一些。”
帕克子爵搓了搓手,踌躇了半天,有些难以启齿,憋红了脸向我问道:“不知道您这些黑魔晶是从哪得来的?”
我瞄了他一眼,用手摸了摸鼻翼,沉吟了一下才说:“这些是黑魔晶是我们在黑森林里面历练时候的收获。”
听我这么说,帕克子爵眼睛一亮。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吃力地转过身,并对着身后随从招了招手。
只见身后那位随从捧着一只精美的封魔箱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封魔箱放在餐桌上,也不知道封魔箱里面装着什么,箱子显得很有分量。
帕克子爵向我憨厚地笑了笑,示意随从将封魔箱的盖子掀开,寒冰气息从封魔箱中涌出来,封魔箱的四壁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一丝丝雪花从封魔箱中飘出来,我好奇的向里面看了看,封魔箱中赫然摆着十株冬刺草,那些冰元素的力量就是从这些冬刺草身上散发出来的。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她原本空洞的眼睛像是有了一些神采,试探着张开嘴,汲取着那些冬刺草散发出来的冰元素的力量。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最近一段时间成长得非常快,她现在的身体就像由最纯净的水元素凝结而成,那些水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徘徊流动,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的世界是无比孤寂世界,因为只有我能看得到她。一切水元素魔法力量和冰元素魔法力量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些冬刺草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落雪墨水,而且在绘制霜冻卷轴的过程中,我和琪格发现了一件关于霜冻卷轴的秘密,那就是用不同种类的高级冰属性魔法墨水绘制霜冻卷轴,霜冻卷轴的霜冻效果也有明显的不同,总之一句话就是,用等级越高的冰属性魔法墨水绘制出来的霜冻卷轴,霜冻威力越强。
收购大量的冬刺草,就可以制作出大量的‘霜之新星’‘冰枪术’‘冰墙’等等此类二级冰系魔法,不过冬刺草这种魔法草药,似乎在耶罗位面并不是那么畅销。
帕克子爵目光落在自己这箱冬刺草上,眼中透露出一种自信的神色,微微有些得意地说:“听说你们在坦顿城这边大量收购冬刺草,这东西虽然属于高级魔法草药,但是坦顿城毕竟也要算是冰刺草的产地之一,我这里有一整箱的冬刺草,如果您还想购买这东西的话,价钱好商量。”
我问他:“你想要换黑魔晶?”
帕克子爵笑眯眯地对我说:“如果是在帝都,一块魔晶大概可以换取十枚金币,但是我不瞒您,这种黑魔晶的市值却要比普通魔晶高一些,如果您愿意用黑魔晶换取冬刺草,那么我可以溢价,将每颗黑魔晶作价十五枚金币的价值,用我的冬刺草与您兑换,十株冬刺草,换您五颗黑魔晶,不知吉嘉魔法师阁下可否愿意?”
我微微欠身,从座位上站起来,随手将封魔箱的盖子合上,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那眼中奇异光彩终于算是涣散开,茫然的眼睛里空空荡荡,重新回到混沌状态。
将五枚银币随意地丢在餐桌上,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拉着琪格向餐厅外面走。
帕克子爵一头雾水的望着我,他没想过我竟然不置可否,直接站起来直接就走,琪格的嘴角上牵动着一丝淡淡地微笑,跟在我身后直接向餐馆外面走,随后,旁边座位上的卡特琳娜、卡兰措和塔卡玛也紧紧跟随着我们的脚步,向外面走。
借着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帕克子爵饼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他身后站着几位扈从似乎都在等待着,只要帕克子爵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出手强行将我们留住。
可是直到我们一行五人走到餐馆的门口,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帕克子爵,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暴跳如雷发怒的样子,看起来这位帕克子爵头脑非常冷静,不想在这时候招惹两名魔法师身份的外来贵族。
这时候,琪格伸手将卡勒米安魔法长袍上的帽兜遮在头顶,直接走出了餐馆,我在餐厅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略微有些失神的帕克子爵微微一笑,说:“一颗黑魔晶换三十枚金币,四株冬刺草,我们只要魔药,不兑换金币。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们住在哪,不是吗?”
说完,我和琪格扬长而去,只留下帕克子爵满头大汗的坐在餐馆里,餐馆那扇木门不停的开合着……
……
接着下午的这段时间,我和琪格在内城区的几家魔法皮革店铺里,又陆陆续续的买回了几捆二级水系魔兽沼泽巨鳄的皮革,摆出一种大量购买水系魔兽皮革的样子,将这个原本无比沉寂的内城区这潭死水彻底搅浑,一些内城区里的贵族世家们,得到消息之后,纷纷派人出来打听。
无论在哪,上流社会里的贵族们都喜欢开设舞会,举办沙龙,虽然坦顿城是耶罗位面上修建在最前线的一座雄城,坦顿城的贵族们也有自己的圈子,他们平时也会互通信息,很快就有人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萨摩耶公爵麾下第三构装骑士团军需官布兰登和我们认识。
就在天擦黑的时候,军需官布兰登和费利克斯两个人联袂登门。
其实,我和琪格也是刚刚从外门返回来,琪格带着卡特琳娜和塔卡玛,躲在房间里处理那些魔法草药,最主要的还是那些冬刺草。
我就坐在院落里整理那些收购回来的沼泽巨鳄的皮革,这些皮革已经是熟好的皮子了,只不过对于制作魔法卷轴来说,这种皮革不够轻薄,不够柔.软,我需要用最娴熟的剥皮术将这些皮革分层,也只有最外层拥有天然魔纹那一层皮革可以制作魔法卷轴。
卡兰措带着一众兽人战士,在院子里里帮我一起处理这些沼泽巨鳄的皮革,兽人战士们天生就是最优秀的制皮师,他们对于处理皮革有非常高的天赋,就像牛头人天生会采集草药一样,这些生活技能是与生俱来的。
如果不是琪格今天早上有了逛街的念头,恐怕我和琪格会一直蒙在鼓里,我们不会知道内城区的这些魔法材料商店竟然都在倾销自己囤积的魔法商品,导致整个坦顿城魔法材料市场里很多滞销商品,始终处于最低价位上徘徊。
也许是因为水系魔法师,原本就非常稀缺,很多魔法师都不是怎么精通水系魔法,那么就更谈不上水系魔法卷轴的制作了,所以很多水系和冰系魔法草药明明很珍贵,价格也不算高,但就是卖不出去,原因就是市场需求太小。
至于那些二级水系魔兽沼泽巨鳄的皮革,只是单纯的因为黑森林里有很多沼泽地,沼泽巨鳄这种魔兽在这片黑森林里数量繁多。
无论走到哪里,我和琪格都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就是总喜欢购买一些制作魔法卷轴的材料,恰好我们最近的收获颇丰,也不在意多花点钱,买一些我们平时经常能用得上的魔法材料,更何况这些魔法材料低于帝都市价,价钱低得几乎可以打个对折,那我们岂有不买之理。
至于没有个帕克子爵交易他那箱冬刺草,是因为琪格给我的暗示,琪格走出餐馆之后告诉我,她吃定那位帕克子爵还回来找我们,因为他的眼中有一种掩藏不住的迫切,他迫切地需要一些黑魔晶。
只是我没想过,我和琪格仅仅是在内城区的各个魔法商店逛了一圈儿,就会引起这么大震荡,似乎坦顿城内城区里面这些魔法材料商店都在打听有关我和琪格的信息。
费利克斯和布兰登坐在院子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兽人们将数十张沼泽巨鳄的皮革泡在药液之中,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小院子,而我和几位制皮术精湛的兽人战士,就在案板上用一把薄皮小刀,小心翼翼地将沼泽巨鳄最外的一层带有暗纹的皮革剥下来,然后晾晒在木架上。
这间精致的院子竟然变成了一个制皮作坊,一位魔法师带着一群兽人战士成为了专业的制皮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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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黑魔晶的魅力
双手扶着房檐前面的木栏杆,坐在椅子上的费利克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旁木桌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他静静地看着我在院子里处理沼泽巨鳄的皮子。
卡特琳娜从房间里走出来,端着一盘小饼干,放在桌子上,安静地坐在费利克斯身边的椅子上,她将双手搭在木栏杆上,下颚担在手背上,丰满的嘴唇扬起一条优美的曲线,红色的大眼睛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布兰登蹲在我的身边发出‘啧啧’声,然后扭头对卡特琳娜打趣儿说:“喂,卡特琳娜,我发现你一件事。”
卡特琳娜眼睛像是弯月亮,她微微动了动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来,对布兰登问:“什么,布兰登?”
布兰登嘿嘿一笑,坦然说道:“想起你刚来咱们坦顿城那阵子,你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从来都没有笑过,当时我们那些人还以为你是个红头发的冰山美人,啧啧,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卡特琳娜的脸微微一红,宜嗔宜喜地白了布兰登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布兰登丝毫不以为意,认真的看着我将一张鳄鱼皮完美的一分为二。
外层皮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轻薄,上面隐藏着天然暗纹,不停地流转着水元素魔法力,这张皮子保留了皮革良好的水系魔法传导性。
另外一张内层皮则显得略微厚实了一些,皮子上也有淡淡地天然暗纹,但是这些暗纹又浅又淡,只有微弱的魔力在皮革不断向外挥发,这层皮子保留了皮革的坚韧与抗火属性。
他对我剥皮技艺有些叹为观止地说:“我从没想过,成为魔法师的人还能有这么精湛的制皮手艺,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界,原来皮子还可以这样分层,我的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两张鳄鱼皮。”
我对布兰登嘿嘿一笑,然后对他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这两张皮革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这样将皮革一分为二之后,这张鳄鱼皮就不可能做魔纹构装了,轻薄的外层皮拥有良好的魔导性能,所以它是一种不魔法羊皮纸高级很多的魔法纸,坚韧的内皮没有了良好的魔导属性,但是继承了皮革的坚韧和抗火属性,还可以用来做普通的护甲,但是不能在上面绘制魔纹。
二级魔兽沼泽巨鳄的皮革非常的坚韧,即使失去了良好的导魔属性,这张皮子也是极好的,其实失去了良好的导魔属性,也只仅仅是剥夺了它绘制魔纹的可能性,事实上二级魔兽的皮革,能够附上魔纹法阵的并不太多,铭文师们一般都会将目光放在容错性更高,导魔属性更好的三.级魔兽皮革上。
听到我详尽的讲解,布兰登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
“这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创意,既可以用轻薄的外皮绘制魔法卷轴,又可以用厚实的内皮制作防具,而且这防具除了不能附魔之外,其他都保持了沼泽巨鳄皮革优良属性,对于那些重甲步兵团的战士来说,谁又会在乎那些魔纹属性,魔纹构装只不过是那些构装骑士们才会拥有的魔法装备。”布兰登惊叹地说道。
他转头对费利克斯说:“费利克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位魔法师贵族们都那么有钱了,只是需要这么一个金点子,就是一生也享用不尽的财富,不过吉嘉魔法师,请您尽管放心,对于您对我的信任,我会牢牢守住这个关于魔法皮革处理上的秘密。”
“布兰登,我想你一定误会我了,我并不介意别人知道这个分割皮子的手段,如果你有兴趣,大可请一些制皮师来,开办一家这样的工坊,我不介意的,我说的是真的。”
“我之所以大晚上的还要做这些,就是因为在坦顿城的魔法商店里,我根本买不到这些足够轻薄的鳄鱼皮制成的魔法纸,那些在魔法商店橱窗里摆着的鳄鱼皮魔法纸简直太厚了,制成一张魔法卷轴之后,卷成一支魔法卷轴,又粗又大,又不方便储存。”
“你可能永远无法体会到一个魔法卷轴师的烦恼。”
“这么说来,您不介意我用这个点子在坦顿城开办一家纸皮工坊?”
“当然,不仅如此,我大概还可以将这种浸泡皮革的药水配方提供给你,要知道,分层剥皮也算是一个技术活,没有一些小手段,你会发现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要不要试一试?”
“哦哦……我吗?还是算了,我对制皮术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我们大晚上的登门造访,其实就是为此而来,你今天白天一整天,在内城区里的魔法商店大肆收购魔法草药和皮革,已经引起了城中一些贵族们的注意,是的,现在又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们,想要探听关于你的信息。”
“我和布兰登也无法免俗,事实上,我们也是受人所托,来你这里当说客的。”
我摆出一副惊讶地样子,然后对费利克斯问道:“说客?要劝我们什么?放弃收购魔法草药和皮革吗?这没问题,我们今天已经收购了足够多的材料,接下来够我们忙碌一段时间了,而且用不了太久,我们就要返回佩雷拉城了,学院那边所允许我们在耶罗位面逗留的最后期限已经快到了。”
接着我又说道:“徒步穿越这片树海,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尽快赶回佩雷拉城!”
布兰登听我这么说,连忙摆手解释:“不,你恐怕是误会了,没有人要你们放弃,恰恰相反,现在坦顿城里很多贵族们,无比热切的期待你们,能够拿出更多的黑魔晶来购买魔法材料,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你们手里奇货可居的黑魔晶。”
接着又对我说:“如果你们怕耽搁行程,这大可不必,三天之后,就会有一艘从佩雷拉驶来的飞艇,到时候,你们可以搭乘那坐飞艇返回佩雷拉城,那艘耶罗号在坦顿城与佩雷拉城之间往返一次,只需要一周的时间,便捷得很!”
听到布兰登这个消息,我当然是想搭乘飞艇返回佩雷拉城,可是又觉得只有三天时间,未免有点不够实施我和琪格的这个计划的,所以脸上变得有点凝重。
看我表情变得有些紧张,布兰登以为我是害怕那些坦顿城本地的贵族找我的麻烦,就又说:“别担心,在坦顿城里,这些贵族们不敢随便乱来,无论谁都惹不起魔法公会的制裁,至少在萨摩耶公爵的治下,内城区这边的治安一向很不错。”
听见布兰登可能是有些误会了,我也不好澄清,只好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对布兰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起我手中的魔晶石,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愿意用黑魔晶与坦顿城诸位的贵族交易一些魔法材料,不过,鉴于这些黑魔晶可以在萨摩耶公爵那里兑换一些功勋,所以它的价值不可能像普通魔晶石那样,至于价值,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的,而且我们所需要的魔法材料,也并不局限我们目前收购的这些种类,当然,如果有更好的,我们也愿意要。”
一旁的费利克斯听我这么说,刚喝进嘴里了一口茶差点吐了出去,咳了两声之后才对卡特琳娜说:“咳咳,卡特琳娜,你是不是从没跟吉嘉魔法师关于那些黑魔晶的事?”
卡特琳娜对我甜甜一笑,然后眨了眨眼睛,如实地告诉费利克斯:“他知道的,费利克斯。”
听到卡特琳娜这样说,费利克斯稍稍的放下心,问我:“那为什么还要将这些魔晶换出去?”
随后又怕我不明白坦顿城的局势,为我分析说:“只要在忍耐几天,等到公爵府后勤部公布可以兑换功勋了,直接拿这些黑魔晶去后勤部兑换功勋,然后这些魔晶依然是属于你,只不过那时候,每一颗魔晶都会被打上烙印,证明这是兑换过功勋的黑魔晶,然后它们就可以自由的在市场上,如其他魔晶石那样自由流通了。”
费利克斯穿喘了一口气,接着说:“目前,你们手中的黑魔晶能够买来更多的魔法材料,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它们可以兑换功勋。”
他这样说,就算已经将窗户纸里面的哪一点事全部挑明了。
就听费利克斯目光柔和的看了卡特琳娜一眼,才又对我说:“功勋,这东西在和平时期,用钱也买不到,只有开疆扩土的骑士们,才会有拥有它。它是贵族们晋升等级的唯一途径,当然了,咱们坦顿城了的很多贵族并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他们想得更多的就是如何给他们家族中那些身在军中的年轻人脱罪,是的,很多贵族青年都会在战斗来临的时候,内心崩溃掉,然后……临阵脱逃,呵呵,说起来,这真是一个最大的讽刺。”
如果不是卡特琳娜,恐怕今晚费利克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
费利克斯的脸上但这淡淡的嘲讽:“那些随时都可能在阵前逃跑的年轻贵族,反而是一支支军队的最高长官,他们除了能够带着军队走向毁灭之外,还能干什么?”
一旁的布兰登担心他将坦顿城所有人骂进去,于是出言提醒道:“喂,费利克斯,你说得有点多了,这里可不是特鲁姆!”
费利克斯倔脾气上来了,直着脖子说:“我晚上喝了一点酒,说的完全都是酒话,谁会在乎一个喝醉酒的老头子?”
布兰登哭笑不得的对费利克斯说:“你这臭脾气,真应该改改了,我可不想哪天看到你也在断头台上,你这些话几乎影射了坦顿城里所有的年轻人。”
随后他又看了我一眼,苦笑且有些难堪对我耸了耸肩,然后才有些自嘲地说:“很可笑吧,这就恰好就是坦顿城的现状。现在,杜尔瓦省除了战马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一提了。”
布兰登随口问我:“吉嘉魔法师,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家乡在哪里?”
我抬起头,用拿着剥皮小刀的手擦了擦痒痒的脸,然后微微一笑,才说:“北境,我从小生活在史洛伊特省的埃尔城,我是埃尔人。”
布兰登感慨着说道:“北境人啊,难怪在这种局势下,还有勇气只身穿越黑森林。”
一旁喝茶的费利克斯接着这个话题,忽然说了一句:“我听过埃尔城这个名字,听说那里的金苹果酒很出名。”
我像是变魔术一样,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只圆肚细颈瓶来,里面装满了金色的酒,借着院落里的灯光,发出一种金芒,这是非常醇正的金苹果酒,产自齐默尔曼庄园。将酒瓶递给卡特琳娜,请她去房间里拿出两只酒杯来,随即我对费利克斯和布兰登笑了笑说:“如果能够饮酒的话,不妨尝一尝,这瓶金苹果酒非常的不错,至少窖藏了五年以上。”
费利克斯大笑:“哈哈,布兰登,看来今天我们来对了,居然还有美酒可以享用!”
于是,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喝着金苹果酒。
费利克斯依然是在坚持他的观点,他想让我留下黑魔晶换取功勋,当然目前来看,这最符合我的利益。
就听费利克斯说:“要我说,当然是兑换功勋更好一些,至于那些魔法材料嘛,只要有钱,无论在哪都能买得到。”
布兰登立刻反驳:“费利克斯,我不赞同你的观点,要我说,吉嘉是魔法师贵族,既然已经是魔法师贵族了,普通的战场上那些功勋当然不值一提,只要参加一次异域远征,多少功勋赚不回来?”
异域吗?我很少听到这个词语,我周围的人,无论是耶基斯学者,还是肖恩学者,又或者是其他同学和朋友们,都没有人说起过。
费利克斯鼻音很重地哼了两声:“异域远征?哼哼,你说得好轻松!”
布兰登端着酒杯,脸色有些酡红,他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直:“如果我这辈子有机会参加一次异域远征该多好,听说有些异域天空都是诡异血红色的,虽然只有当炮灰的命,但总比在这好过一点儿,这有什么好的,即使能有了一点成绩又如何?还不是照样会有人站出来领取我们的功劳,这次倒霉的人是迪士累利,下一次呢?保不齐就是你我。”
费利克斯只说了一句:“布兰登,你喝多了!”
我却忍不住要去问布兰登:“迪士累利骑士怎么了?”
布兰登有些醉了,卡特琳娜在一旁帮我开口向费利克斯询问道:“他不是深得萨摩耶公爵的赏识,现在负责外城区的治安,难道出什么事了?”
费利克斯叹了一口气,只说:“那么一位律人律己的正直骑士,当然不会犯什么大错,但是最近的确他不太走运,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原本属于他的功勋,被他所在领地的领主大人冒领了,不过这似乎也能够说得通,他手里的重甲步兵团的确是那位大人的,他一直是奉命行事,所立功勋自然应该归那位大人一半。”
看我有些不理解,于是费利克斯又解释说:“他在特鲁姆据点防卫战的杰出表现,有一半功勋被霍勒斯伯爵领走了,据霍勒斯伯爵说,迪士累利骑士在特鲁姆据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命令之下完成的,而且那位古板教条的迪士累利骑士居然在萨摩耶公爵的面前承认了,他对萨摩耶公爵说这一切属实!”
我没想过迪士累利骑士会这样说,他可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
费利克斯有些不忿地又说:“霍勒斯伯爵免于特鲁姆据点破城时候临阵脱逃的惩罚,而且受到了萨摩耶公爵的奖励,已经晋升为二等伯爵,迪士累利骑士原本可以一下越过二等男爵的爵位,直接晋升成为一等男爵的,可现在也只能获得一个三等男爵的爵位。”
布兰登这时候略微有些清醒过来,睁开了醉眼,带着满口酒气,头脑却非常清醒,就听他说:“说起来,还真是不公平啊!最先逃跑的人获得了最大份额的奖赏,原因就是由于他手下的骑士立下卓越的功劳,这次大会战能够完胜尼布鲁族蛛人,说起来和你们能够及时将弩车从特鲁姆运过来,有很大关系,这些公爵大人是看在眼里的!”
费利克斯说:“看在眼里有什么?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他家族嫡亲成员?”
“……”
这个夜晚似乎并不是那么漫长,即使有兽人战士们帮忙,那些沼泽巨鳄的皮革全部处理完,也已经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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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逆向拍卖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那些随着风四处飘散的雨雾,沾在身上,很快就会让身上的衣服得非常潮湿,就连头发也被那些浓郁的水雾沾染得变成一绺一绺的,卡兰措指挥兽人战士们匆忙将晾在院子里的皮革收起来。
街道两旁的魔法壁灯在雨雾的掩映之下,散发着幽暗昏黄的灯光。
看着他们两个人慢慢消失在幽静小巷的尽头,我想:不管怎么样,布兰登和费利克斯总算是舒展开他们的眉头,对那些凭着交情嘱托他们过来探听消息的贵族们,他们应该算能够带给大家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了吧。
卡兰措解下硬皮半身甲,只穿着件露肩无袖的亚麻布背心,弯着腰将卧室里的木床铺好一床干爽的被子。
我不知道她和卡特琳娜有这什么样的约定,似乎两个人有着一种无言的默契,绝不会在私下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们负责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但是又各司其职。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忽然想起了迪士累利骑士,也不知道这一刻他是怎么样的心情。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在院落里欢快的跳舞,她虽然没有觉醒过来,但是成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而且她的学习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强,我担心她某天忽然觉醒了,拥有了初级智慧,然后将身体深处的那一点灵魂中的记忆残片抹掉,那才是我最不愿见到的。
可是,如今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不停的成长,而我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耶罗位面上这些事,也算是即将告一段落,只是不知道那位公爵大人究竟会给我什么样奖赏。
按照我和琪格的计划,我们当然是想用这些功勋来换取更高的爵位,至少要成为一名伯爵,这样才有资格与威尔士王子公平竞争,否则以我目前的身份,威尔士王子倘若知道我是他的情敌,只需要用他的身份和格林帝国上层贵族对下层贵族的特权,就可以将我狠狠地捉弄一番。
可想要成为一名伯爵,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仅需要有足够的功勋,还要有与伯爵身份足够对等的土地,至少需要一座像齐默尔曼公爵那么大的庄园,还要有个小镇子那么大的私有领地,可以有一队由追随者和扈从组成的骑兵。
可以说,伯爵就像是镇长,但是可以行使的权力又要比镇长大很多,就像是一个小镇上的土皇帝,还可以合法的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
或许我们在耶罗位面上取得的功勋足够让我晋升成为一名伯爵,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多私有土地,原本上这些土地需要我带着自己的追随者们,在一些还燃烧着战火的富饶位面上,通过一场场战争自己打拼出来,那些开拓出来的新版图,将会交给位面真正拥有者萨摩耶公爵三分之一,另外交给格林帝国的皇帝陛下查尔斯大帝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些才是属于开拓者自己的。
显然我并没有时间在这些富饶的位面上四处征战,但是我却需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伯爵。
所以今天我和琪格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坦顿城贵族们布下的诱饵,我们想要那些鱼儿遁寻着腥味自己追过来,显然这第一步我们算是有了一个很完美的开局。
卡兰措一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捏着僵硬的脊背,她头上的发丝蹭到了我的脸,这一刻感觉痒痒的。有她在身边,可以让我很放松,没见过她在战场上战斗的人,绝对不知道她的双臂拥有着怎么样的爆发力。最近发现她越发地拥有了女人味,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很难想到一位兽女战士,竟然可以做这些事情。
只听她说:“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卡特琳娜刚刚还说,琪格小姐那边还需要准备两个小时,冬刺草所蕴藏的冰属性魔法力极不稳定,落雪墨水的配置出现了一些小麻烦!”
对于琪格这样能够在帝都魔法研究院立足的草药学魔法年轻学者来说,在配制简单的魔法墨水方面,根本就不会遇见什么小麻烦,他们对于魔法草药属性掌控,已经完全达到了专家级水准。
如果琪格让卡特琳娜专程跑过来通知我们这件事,那么所遇见的就绝不应该是一个小麻烦。想到这里,我的脊背直冒冷气,也不知道琪格究竟在落雪墨水里耍了什么的花样。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是我只能稳住卡兰措的情绪,对她说:“没关系,先帮我将那些剥好的外皮拿过来,我们需要赶快裁剪成一尺见方的空白魔法纸,你不了解琪格,她工作起来像疯子一样,等她说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们在想要剪裁这些沼泽巨鳄的外皮,就来不及了。”
卡兰措对我当然是言听计从,听我这样一说,连忙去外间的晾晒架上将那些还没有彻底晾干的鳄鱼皮拿进来几张,平铺在写字台上。
窗外一片漆黑,一旁的厢房里传来了兽人战士们的鼾声。
卡兰错伸手将写字桌上的魔法台灯灯罩取下来,让屋子里的光线更明亮一些,柔和的灯光映照在她小麦色如绸缎一样光滑的皮肤上,泛起细腻的光泽,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淡淡地充满着母性的光辉,那双眼睛尽是温柔之意。
这一刻,我居然仿佛在心灵上与她产生了一种共鸣,我们之间像是在心灵之间构筑起一道桥梁,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在想些什么,她也惊骇地睁大眼睛向我看过来,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从她那里涌出来的是对小艾拉的浓浓思念和牵挂,让我意识到我们离开帝都至少有月余的时间了,我们就这样把一位从来没有离开母亲的半兽人小女孩,从兽人村庄里带出来,然后就随意的丢在帝都里不管她,还真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啊。
琪大小姐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送来的第一瓶雪落墨水就是一瓶冰系魔法元素溢出的墨水,当我将魔法刻笔插.进墨水瓶里面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墨水瓶里面,笔尖被冻结的声音,我连忙注入一丝魔法力,让墨水瓶里的落雪墨水化成液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魔法刻笔如同蛇舞龙游一样,在薄如蝉翼一样的沼泽巨鳄外皮上,顺着暗纹的痕迹,飞快地画出一道道魔纹法阵。
那些魔法线条逐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必须持续输出魔法力,保持笔尖上的墨汁不会凝结成冰,又要保持稳定的魔法力输出,引着那些墨水注入鳄鱼皮魔法纸上,一副‘霜之新星’魔法卷轴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些线条之中,存在着极寒的气息。
不知道琪格采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冬刺草全部的冰属性法力全部激发了出来。
没多久,一副稍有些强化版本的‘霜之新星’卷轴绘制成功,随后熟练的用马兰草叶子将卷轴捆好,这样一张水系魔兽皮革绘制出来的冰属性卷轴,有良好的魔导属性,这种水属性魔兽皮革制成的魔法纸,原本就比普通魔法纸威力巨大,兼之采用的墨水又是经过改良的,这张魔法卷轴充满了浓郁的冰属性魔法气息。
即使不展开使用,我也知道这是一张非常完美‘霜之新星’卷轴,而且这张卷轴极为轻便,只有大拇指粗细,就像最细画轴一样。
这一.夜,我几乎都在赶制这种魔法卷轴。
清晨十分,琪大小姐等着黑眼圈到我房间里来,看了我一眼,随后拉着同样打着瞌睡的卡特琳娜返回自己的房间补觉,反而是我继续集中精神绘制着魔法卷轴。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
我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院子里传来一片吵杂的声音,我赤着脚跳到地板上,几步跑到窗边,推开彩色的玻璃窗,探出身体向外面看去。
就看到院子里坐满了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长条形的木椅上坐满了城里的贵族,这些贵族们的表情不一,有些面带满意之色,有些人带着深深地懊悔,有些人的眼中满是期待,有些人额头上泌出汗珠,脸上挂着焦急之色。
这些人穿着贵族礼服,聚在院子里,一时间院落里吵杂得就像是菜市场,那些声音传到我的耳中,让我有一些莫名的烦躁,不过当站在栏杆前的琪格听见窗子的响动,回头看到我醒过来,立刻欢喜地转头对我说:“哦,吉嘉,你醒的真不是时候,我们的拍卖会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有点还没睡醒,有些迷糊地问琪格:“拍卖会?我们要拍卖什么?我们不是打算用一些黑魔晶买一点我们需要的魔法材料吗?”
琪格眯着大眼睛,对我解释道:“所以我们要拍卖的是黑魔晶啊!至于他们想要拿什么东西买,只要不是金币和银币,其他都可以,可以是自认为与黑魔晶等价的商品,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儿?”
“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我对琪格微微一笑,然后随便关上了窗子,飞快地套上了我的魔法长袍,出现在院子里。
失去了传统礼仪束缚的琪格开始随心所欲起来,她总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新点子。
推开房门走出来,我才看到十几位兽人战士穿着皮甲在院子里的四周维持治安和秩序,不过他们的作用基本上就是摆设,他们更像是一座座青铜雕像一样,在这石柱旁边一动不动,不苟言笑,瞪着浑浊的大眼睛扫视着院子里所有的人。
卡兰措和卡特琳娜在货物堆旁,整理着那些堆积如小山一样的各种装着魔法材料的封魔箱。
这些魔法材料种类繁多,不过在塔卡玛和卡兰措两人细心筛选之后,分成了几大类,很随意的摆在自己屋檐下。当然,从她们翻开箱子,检查里面的这些魔法材料里面,收获最多的还是沼泽巨鳄的皮革和魔法草药冬刺草,这两种东西几乎可以算是特鲁姆的特产。
这些魔法物品里,还夹杂着一些所谓精品魔法材料,比如我恰好看到卡兰措在一只封魔箱里面翻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精金,在一个十分沉重的封魔箱里翻出来五块一尺见方的秘银打造的金属符文板,甚至还翻出来了装着一根黄金参的箱子。
看得我有些瞠目结舌,也不知道琪格用多少黑魔晶,竟然换取了这么多魔法材料,不过好像琪格手里并没有太多黑魔晶,大部分的黑魔晶目前收在我的魔法腰包里。
卡特琳娜穿着一件白颜色的长裙,站在门口的一只拍卖台前,然后从一只托盘上将五枚黑魔晶放在台上。
她在众人的面前,面带笑容,就像是和煦春风拂面而来,她对着院子里的那些等待得有些不耐烦的贵族老爷们微微一笑,然后才说:“下面一组黑魔晶,一共五块儿,同样类别不限,只要是稀有的魔法材料均可,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请将要准备与我们交换的魔法材料写在羊皮纸上,一分钟之后,我会让侍者将羊皮纸取回来。”
卡特琳娜十分的美丽,说话的声音也非常的柔和,就听她对着那些贵族们不徐不缓地说:“诸位,我会从中挑选一张我认为最符合我们当前需求的羊皮纸,作为本次交易的成功对象,然后当众将这张羊皮纸上面所写交换材料,当众公布本次交易时我们兑换到的材料名称与数量。”
台下的诸多贵族老爷们,算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听到卡特琳娜说完,几乎一大半儿的贵族们开始低头往羊皮纸上写着字。
随后,塔卡玛和卡兰措两个人变成了收取羊皮纸条的侍者,将所有想要交易黑魔晶的贵族们写的纸条全部齐到一起,最后送到琪格面前,让她来决定究竟选择谁。
这时候琪格见我走出房间,连忙招呼我过去,和她一起挑选这次的交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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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亚龙皮革
看着院子里的贵族们,像是拍卖行里那些等待举牌的竞标者,每一位写了标底的人都是满眼带着希望目光,看向我和琪格这边,也有人在下面议论纷纷,一时间,整个院落又像是菜市场一样吵杂。
很多人都似乎已经等不及我们揭开谜底,贵族们相互交流着,为了这么五块黑魔晶,自己准备花费什么样的代价,不断交流过程中,总会有人惊呼出声来,也会有人在这时候脸色苍白,转紧拳头大呼自己错过了。
一些胸有成竹的贵族们,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场上的气氛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不过,无论如何,院子里每一位贵族都已经交出了自己认为最完美的答案,具体如何选择,终究还是握在我和琪格的手中,他们开始变得有些期待。
我随着琪格一张张翻阅着那些魔法羊皮纸,然后问她:“怎么搞得像是一场专场拍卖会?”
她淡淡一笑,耸了耸肩膀,大眼睛里带着灵动狡黠的眼神,无辜地望着我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每一位都要单独约谈的话,我想这两天咱们不用做别的事了,反正他们不是带着货物来的吗?我们直接拿出黑魔晶来,让他们将想要兑换的魔法材料和数量写在羊皮纸上,我们直接选择和谁交易就行了。”
我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头脑反应有些迟钝,塔卡玛在旁边递给我一杯水。
看着院子里的焦急等待我们宣布答案的贵族老爷们,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爽快,那是权利带给我的优越感,没错,身为魔法师贵族,我第一次对于我的这个身份,有了一些别样的感受。
平等!
尊重!
台下的那些贵族们,看向我和琪格的时候,眼中会自然而然的露出尊重的眼神。
也许正是因为我们现在的身份,才可以站在这个拍卖台上,然后让他们在下面公平竞价。
倘若我和琪格只是迪士累利骑士那样一位军官,那么我们手中的这些黑魔晶在这些贵族的眼中,也许就不值得他们付出这么多代价,也许他们就会变成另一个‘霍勒斯伯爵’,总之,绝不会任我们这样摆布。
院子的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看起来整条街上都停满了马车,那些侍从们就等在院子外面的大街上。
坦顿城的内城区一下子变得如此热闹,坐在院落里长椅上的贵族们私下里不断的交谈,也有一些贵族距离我的琪格很近的,就站在木围栏前面,试探着跟我攀谈起来,我猜刚刚他一定是在琪格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高傲的琪大小姐才不会降低身份,跟这些位面边境城市里的小贵族交谈呢。
虽然她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至少应该维护她原本应该有的高傲。
这一刻我的脑海同时浮现出琪格和赢黎两人的身影,她们完完全全就是南辕北辙两种不同性格,一个骄傲美丽,一个谦逊朴实,我试图想要在她们两个人身上找到更多的不同,然后强迫自己在她们两个人之间做一下比较,但是发现这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
那位贵族看到我也一样没有跟他聊天的欲.望,也没有过多纠.缠,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作为一位贵族,他还是要维护自己应有的体面。
正在翻阅那些魔法羊皮纸的琪格,忽然眼睛一亮,惊讶得低声说:“哇,吉嘉,你看这东西居然都出现了,坦顿城这些贵族究竟有多疯狂……喂,不要在我的面前走神好么?”
能够让无比挑剔的琪格,惊讶得叫出声音来的魔法物品可不算多。
不过琪格的心思也太细腻了,只是看我脸上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让我有一种赤果果站在她面前的窘迫,我觉得在她那双深邃如星夜的眼睛注视下,我根本无法遁形。
其实也不需要我有太多的解释,偷偷地在桌子下面抓住她冰凉的小手,她的脸微微变红了一点,眼光也稍稍的变温柔了一些,有些慌乱地看了卡特琳娜和塔卡玛,我觉得琪格是一个矛盾体,不过她似乎想要挣扎一下,但是只是稍稍抗争一下,就任由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等我将目光转移到那张羊皮纸上,我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嘶!”
我吸了一口凉气,重新确认了一下羊皮纸上写出的那些文字的确是‘一张龙皮’,以及下面细密的文字描述这块亚龙皮的品质,规格,偏重的魔法属性,龙皮还有偏好的魔法属性吗?这东西不是全属性吗?
对于这张龙皮,我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冲动,作为一名梦想成为铭文师的人,对于这种上等皮革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我非常迫切的想要将它占为己有,是的,即使是用它绘制一幅精美的魔法卷轴也好,那毕竟是一张龙皮,我很想感受一下魔法刻笔在龙皮上面游.走的感受。
我对琪格说:“一张完好的亚龙腹部软皮,什么时候龙皮也变得这么普通了,虽说它是一张亚龙的皮,但这也是一张龙皮啊!”
琪格并没有我那样神情激动,她撩起眼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一块亚龙腹部皮革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是啊,这东西既然能够在坦顿城里的这些下层贵族手中出现,那么作为埃提亚联盟王国王室中的成员,琪格所见过的珍稀魔法物品,应该远比这个更多更好才对。
她仅仅是将这张魔法羊皮纸抽出来,压.在另一只手的下面,然后又安静的继续翻阅。
在琪格的眼中,她不是很关注其他的魔法材料,很多珍贵的材料在她的眼中都变得一文不值,她的眼神总是会落在那些魔法草药上面,事实上,在明明知道我们更关注的魔法草药和魔法皮革,可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魔法草药种类依然不多。
可见,这一场声势浩大的位面战争,几乎掏空了所有贵族们的身家。
这时候,魔法商店里最缺货的东西永远都是各种魔法药剂,还有那些炼制它们的魔法草药,如今还能出现在交易场所的魔法草药,基本上都是一些价格昂贵的,高等的,配制出来的药剂也会非常偏门和另类,其他的辅助材料非常难求。
终于又有一张魔法羊皮纸出现了非常有价值的东西,我再次低呼一声:“五株太阳草,好浓郁的火属性魔法元素,我的天,我认为我的草药园子里也应该种点这东西。”
看到一张魔法羊皮纸上写着‘五株太阳草’,琪格毫不犹豫将羊皮纸抽出来压在另一只手的下面,看她的神情应该是势在必得吧!
至于其他的东西,很多珍稀的物品也都纷纷出现在我们的眼中,让我大开眼界。
“这是一把暗金魔法匕首,带有锋利和破甲双属性的匕首,在帝都的拍卖行里,这么一把暗金匕首至少能卖上五十块魔晶。”琪格指着一张羊皮纸上写着的匕首,将这张羊皮纸抽出来,再次压在手下。
我没想到平时可以在拍卖行里卖上五十魔晶的魔法匕首,竟然也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么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在坦顿城里面,有关于这些黑魔晶的溢价,已经涨到了是普通魔晶石的十倍,单单黑魔晶本身的价值,那只是一块普通暗属性的魔晶,而且,萨摩耶所能奖赏的功勋也绝对不会有那么高的收益。
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把一块没有兑换功勋的黑魔晶的价格抬得这么高。
我开始试图无论看到什么高级魔法材料,都尽量不表现出惊奇的表情。
可是还没有凑足十个呼吸的时间,我就再次没忍住,指着一张羊皮纸,对琪格小声的问道:“一块茶晶,这种宝石是里面有无数金丝的茶色晶石吗?”
见到琪格神色肯定的点点头,我忽然有一种想要要将口袋里所有黑魔晶都拿出来卖掉的冲动。
翻着翻着,居然还能看到更加奇葩的东西,有的是坦顿城内城区一座精致贵族庭院,什么时候一座精致庭院廉价到可以用五块魔晶就能买到了?
有些则是储存在坦顿城仓库里的大量物资,不过我不确定,当我将这些物资从坦顿城里搬空之后,萨摩耶公爵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毕竟有些物资留在坦顿城,虽然现在还不能算是萨摩耶公爵的,但是对于坦顿城里生活的居民们,也是一种生活的保障。
如果有那么一些物质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难保萨摩耶公爵会不会发狂。
当看到后面的羊皮纸上赫然写着五千土著人奴隶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向琪格询问:“这又是什么?五千名土著人奴隶,什么时候奴隶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喂,你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将这五块魔晶看得这么重?”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坦顿城里的贵族们变得这么疯狂的?
在魔法长袍的衬托下,琪格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她微微一笑,将像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庭院里是一些尚在等待揭晓答案的贵族,他们的面色上复杂的情绪,期盼、纠结、失望、愤怒、惶恐、无助等等,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所不同。
就听琪格凑到我耳边,对我小声地说:“我对他们说,这五块黑魔晶是我们在坦顿城卖的最后五块。”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饥饿营销啊,居然被琪格玩得这么溜!
我忍不住说:“……看来,迫切想要得到这些功勋的贵族们还真挺多的,要不然,咱们在多卖点?”
没想到琪格却斩钉截铁地摇头说:“不行,剩下这些黑魔晶是你晋升到伯爵的最低保障,那些魔法材料才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那些东西在帝都用魔晶一样买得到。”
最后琪格的手中只剩下了两张羊皮纸,其余的羊皮纸上的物品都被她放弃掉,然后她握着这两张羊皮纸,将手放在身后,对我说:“还是决定不了究竟要兑换哪个,哎呀,吉嘉,你来随便选一个,我们看看幸运女神更眷顾哪一张羊皮纸。”
“左手。”
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将左手伸出来,手心里攥着一张羊皮纸团,展开之后,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一块龙皮’,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副无辜的样子说:“看起来幸运女神比较眷顾这张羊皮纸,那么我们就选它吧,无论怎么样,我们今天都算是赚到了。”
“其实,我们可以选择那张羊皮纸的,这张龙皮……我暂时还用不到,以我现在的等级,根本没办法绘制三.级魔法卷轴,就算是制作魔纹构装,在那些低级魔纹构装上添加这种高级皮革,也是暴殄天物,要不然咱么还是要那五株太阳草吧!”
“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你以为老娘会在乎那几株太阳草?”琪格轻轻一笑,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骄傲,然后随手将这张羊皮纸连同五颗黑魔晶一同交给了拍卖台前的卡特琳娜,让她公布这次暗拍标底。
当听到卡特琳娜说出那是一块亚龙腹部皮革的时候,几乎院子里有一半贵族们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甚至有人在说:一定是疯了,疯了!
这东西也敢拿出来兑换黑魔晶么?
既然是最后一轮拍卖,开始有贵族离开我们的院子,也有几位贵族依然不放弃,缠在卡特琳娜的周围,试图说服她再拿出一组黑魔晶出来。
也许有些坦顿城本地的贵族们想过要用强,但是他们看到周围的那些兽人战士,又看了看在屋檐下的我和栏杆旁边的琪格,也许是我们身上的魔法长袍本身巨大的威慑力,竟然让那些人将威胁的话语憋会肚子里,无比郁闷地整理了一下礼服上领结,然后一脸郁闷地转身离开院子。
看着一位大腹便便的贵族面带喜悦地跑到台前,身后的扈从将一只封魔箱放到台上,卡特琳娜向我们这边投来求助的目光,琪格却翻翻白眼,显然没有要过去帮忙鉴定物品的意思,估计她是不愿意接触那位胖贵族。
塔卡玛和卡兰措这时候连忙凑过去,这两位对魔兽皮革都很熟悉,三个女人开始围在拍卖台前,仔细的检查着那张亚龙龙皮,看到塔卡玛和卡兰措都纷纷给了肯定的眼神,卡特琳娜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陆陆续续走出院落的那些贵族,我向琪格询问:“琪格,你说究竟是什么,让这些贵族变得这么疯狂?”
琪格眨眨眼睛,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红色的请柬,在我面前摇晃了一下,才得意地说:“萨摩耶公爵的使者已经将庆功宴邀请函发到了我们这,估计那些贵族手里也人手一张吧!你来猜猜,你说萨摩耶公爵会怎么处理那些临阵脱逃的年轻贵族?”
我猛地摇摇脑袋连忙走开,并说:“我去拜访一下迪士累利骑士!”
……
两天之后,坦顿城中的庆功晚宴如期的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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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归来的构装骑士们
在离开我们特鲁姆离开之前,仓库里的物资已经被兽人战士全部搬进辛柳谷地底仓库之中,那座仓库里面所囤积的粮食足足有两百四十麻包,即便是那些强壮的兽人战士,背起那些重达四五百斤的巨大麻包,也会被麻包的重量压得血脉偾张。
仓库里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物资,也在离开特鲁姆之前的那一夜,全部被我们转移到辛柳谷的地底仓库。
在军需官费利克斯的眼中,魔法师是非常神秘存在,特鲁姆据点里从没有驻扎过魔法师,他见到过的魔法师一般都是在构装骑士团里,或者是一些冒险团里,那些魔法师也总是能够凭空变出很多物品,从哪些魔法师口中,他听到了只言片语,知道魔法师拥有着魔法空间,能够将一些沉重的魔法物品塞进魔法空间里。
所以,对于我和琪格能够连夜装走整个一仓库的物资,军需官费利克斯只是觉得我们所拥有的空间类魔法物品一定是史诗级装备。对于我们的遮遮掩掩,他也给与了最大理解,毕竟这种高级魔法物品出现在我们身上,肯定是不想被外人知道。
正是因为在塔鲁姆据点,我获得了这么多物资,辛柳谷地底洞穴里面才没有闹饥荒。
……
在格林人的眼中,每一位魔法师都拥有强大魔法力量的贵族,魔法师们非常的富有,很多炼金术士都在研究着点石成金的秘术,据说有一些魔法界的大学者们真的做到了,在他们的眼中,金币就像是铜板一样不值一提,他们的口袋里永远都会装满魔晶。
事实上,魔法师之间的贫富差距也是非常巨大的,大多数魔法师的日子都过得依然很拮据,原因就是很多魔法物品的价格都非常昂贵,在日常的魔法修炼中,魔法师们用到的消耗品也是一部不小的开销,无论是学习魔法技能,还是高一些学术研究,都需要大量金钱上的投入。
虽然每一位魔法师在魔法公会正式注册之后,都会有一份津贴,这份津贴在平民眼中也许一个不小的数目,但是对于魔法师而言,这些津贴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钱,如果只凭着这些津贴生活的话,那么想要买一件普通魔法长袍,即使发下来的津贴每一个钢镚都不花,也至少要积攒三年才行。
所以很多魔法师在学院里,都会学习一些生活类职业,不过学了那些生活职业之后,他们就会发现依旧是赚不到什么钱,因为无论是成为一名魔法药剂师,还是一名铭文师,又或者其他魔法职业者,在先期依旧会有一笔很大的投入。
很多魔法师都会绘制魔法卷轴,但他们基本上绘制的卷轴种类都比较单一,其实也是因为想要熟练的掌握一种魔法卷轴的制作工艺,花费实在是太大了。
格林帝国人崇尚火系魔法,魔法公会的魔法师们也都非常偏执的认为火系魔法是威力最强大的魔法技能,所以很多魔法师都侧重于对火系魔法卷轴的制作,魔法商店里的货架上,也多是摆满火系魔法卷轴,从最廉价的聚火术卷轴,到二级火系魔法‘连珠火球’卷轴,在魔法商店都有销售。
正是由于选择修炼火系魔法的魔法师非常多,制作火系魔法卷轴是魔法师们的基本操作,所以很多魔法商店里的火系魔法卷轴基本上都是属于滞销品,所以除非能够耐得住寂寞,否则魔法卷轴制作师们基本上都赚不到什么钱。
很多魔法师从学院里走出来之后,基本上都会选择一些冒险团,并加入他们,跟随着这些冒险团满世界的探险。
狩猎魔兽,或者是完成一些佣兵工会里面发布的任务,是很多冒险团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但是,更有实力的冒险团会选择进入未完全开发的位面中,因为在这种到处充满了原始气息的位面里,会充满了无数未知危险,同样便随而来的是更多的发财机会。
在坦顿城解困初期,能够在内城区的出现,像我们这样以魔法师主导者的冒险团,对于坦顿城里面的贵族们来说,不能算是什么稀奇的事。
而且在此之前,贵族又已经通过布兰登和费利克斯两名军需官,打听到了我们的底细,知道我们手中确实拥有一些黑魔晶,并不是那些骗子和小偷们组成的卡地亚流浪者。
所以,在上午的时候,那些获得了最新小心,前来求购黑魔晶的贵族们所乘坐的马车,就已经将这条小巷子堵满了。
琪格没有那么多耐心于这些贵族们周旋,所幸就在这个院子里举办了这么一场简单的黑魔晶拍卖会。
……
原本还想着要去拜访一下迪士累利骑士,想着见面了该如何安慰他一下。
“我们要制作更多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出来,这两天你哪也不能去!”琪格伸手将我从门口拽回来,墨绿的魔法长袍喇叭花一样的袖口褪到臂弯,一截白藕般的圆润手臂从里面露出来,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戴在头上的魔法锥帽会搭在后背,那头柔顺如锦缎一样的秀发瀑布般垂在脑后。
也许是刚刚洗完澡,一股淡淡地皂角香味冲入我的鼻子。
我对琪格说:“昨晚上,我一口气绘制了的三十四张‘霜之新星’魔法卷轴,难道还不够吗?”
琪格眨了眨眼睛,对我说:“当然还不够的,我还要更多!”
被她的眼睛盯着,每次都是我败下阵来,我避开她炙热如火的目光,忙说:“好吧,雪落墨水用光了,你要准备新的!”
琪格见我答应下来,心满意足地拉着我往回走,边走边说:“这个没问题。”
正在院子里的收拾长排木椅的兽人战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琪格,这群兽人战士还不了解琪格。
我又说:“还要配制更多的皮革软化剂,那些皮子统统的都要剥开。”
琪格直接将这些事情推到我身上,说:“这个需要你和你的兽人战士自己动手!”
我摆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卡特琳娜从后面探出头来,轻声地说:“吉嘉,我帮你。”
这妮子果然是胆子大了很多,若是在以前,她是万万不敢在琪格面前,公然站在我这边的。
“敢!老老实实的给我回去研磨草药。”琪格等了卡特琳娜一眼。
吓得卡特琳娜赶紧从琪格身后缩了回去。
塔卡玛站在屋檐下,对于卡特琳娜和琪格这种没有丝毫隔阂的亲密,她那金色的眼眸中满眼的羡慕。
兽人战士们将长排木椅纷纷抬出院子,我和琪格几个人围坐在屋檐下面的回廊里,靠坐在木栏杆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方桌上堆成小山的魔法物品发呆,这些都是这次拍卖会上的收获,只是我们从没有想过会换到这么多珍贵的魔法材料。
整整二十三张沼泽巨鳄的完整皮革,每张鳄鱼皮都捆成水桶大小的一卷,叠在屋檐旁边像是小山一样,如果在平时,二级魔兽沼泽鳄鱼的整张皮革,在市场上售价大约要十枚魔晶,昨天在制皮店铺里购买的时候,制皮店老板苦着脸摆出一副赔本倾销的姿态来,价格也始终坚持在八十枚金币一张,死也不肯降价。
可是在这个小院之中,以暗标的形式兑换回来的沼泽鳄鱼皮,价格几乎一撸到底,那些沼泽巨鳄的皮革全部都是以一枚黑魔晶的价格,换回来的,这就意味着那些黑魔晶与普通魔晶差额暴涨到了一比十。
如果我们将这些沼泽巨鳄的皮革带回帝都,这些鳄鱼皮的售价还要至少涨上去两成。
十七个封魔箱里放着一百六十七株冬刺草,感受到那些封魔箱缝隙中弥漫着淡淡的冰雪气息。
琪格告诉我:一百六十七株冬刺草是用了十七枚黑魔晶兑换回来的。至此,我终于明白并不是这些珍稀的魔法草药和二级魔兽皮革因为坦顿城眼下的局势变得不值钱了。而是,我们手中的黑魔晶在这一夜之间,价值攀升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那些坦顿城里的贵族,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在众人手中抢夺者黑魔晶。
价值四十魔晶的一块儿拳头大的精金,竟然只用四枚黑魔晶就换回来了。总价值大概有五十魔晶的十株三级魔法草药黄金参换了六枚黑魔晶。五块秘银打造的空白魔法符文板,被琪格抛出的五枚黑魔晶换了回来,至于那张三级魔兽亚龙皮革,同样是五枚黑魔晶。
于是,在我问琪格“你抛出去多少块黑魔晶,居然兑换到这么多魔法材料?”的时候,她很随意地对我笔画了一个手势,朱唇里吐出了一个数字:
“六十”。
如果将这些珍贵的魔法材料带回帝都,估计总价值不会低于八百枚普通魔晶。
以一枚魔晶兑换十枚金币的兑换比率,我吸了一口冷气,终于算是明白在战争时期,只要战斗胜利就会意味着暴敛横财,这么一大比财富,如果待会埃尔城的话,几乎可以让我买下整条南中央大街。
可这些仅仅只值六十枚黑魔晶,只有六十枚!
拿琪格的话来说,就是坦顿城的贵族们比较倒霉吧,在这样一个动荡局势下,竟然遭遇了黑暗势力尼布鲁族蛛人的长途奔袭,丝毫没有准备地被蛛人战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多哨岗和据点被那些蛛人战士们踏平,也同时有许许多多如同霍勒斯伯爵一样的贵族少年从哨岗中,从战场上,从密林间变成为了逃兵。
只不过那些年轻贵族们没有霍勒斯伯爵这样的好运气,霍勒斯拥有一支浑身闪烁着无比耀眼功绩光芒的重甲步兵团,霍勒斯伯爵拥有一位逆转了局势的迪士累利骑士。
在萨摩耶公爵举办庆功宴之前,坦顿城的贵族们都在努力尝试着,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将家族里面犯了错误的年轻人保下来,所以一下子,黑魔晶的价值才能在一.夜之间暴涨到一个无比疯狂的程度。
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即使我和琪格拥有更多的黑魔晶,我们也不敢继续拿出来,卖给那些坦顿城的贵族,毕竟我们也开考虑一下萨摩耶公爵的感受。
不然当他想要处罚那些临阵脱逃的贵族青年,以此警示坦顿城其他贵族的时候,忽然发现没有人可以处罚,那岂不是将公爵大人放在火上烤,最后追查起来少不了会追究到我们的身上。
其实,说起来我和琪格此次最大的客户,恰恰是萨摩耶公爵大人,我们也不准备做那些丢了西瓜拣芝麻的傻事来。
在庆功宴前的这两天,我和琪格都老实地在小院子里制作魔法卷轴。
这种没日没夜的消耗魔法力绘制卷轴,我频繁地使用冥想术,好在我精神力比同级别魔法师强很多,可以让我这几天没什么节制的冥想,房间角落装着魔法卷轴的封魔箱摞起一人高。
就在庆功宴前一天,需官费利克斯给我们带过来了新消息,萨摩耶公爵那两支追击蛛人大军的构装骑士浩浩荡荡地返回坦顿城,那些构装骑士们算是凯旋归来。
我和琪格带着卡兰措和卡特琳娜跑到大街上看热闹,很多内城区的贵族们都从家里面跑出来,夹道欢迎这些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们,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热烈,我第一次看到那些穿着宫廷式长裙,露出大片雪白肩膀和胸膛的贵族女人们,挤在人群的最前面,明目张胆地将手里的丝绸手帕丢给那些战场上归来的构装骑士。
几乎每一位构装骑士的马鞍前的挂钩上都挂着两三颗蛛人战士黝黑的头颅,那些骑士们身上的铠甲似乎都被紫红色的血浆包裹住了,每一位骑士的构装铠甲上的魔法气息都变得微弱不堪。看起来这些骑士也是经历了无数血战,他们才是萨摩耶公爵手下最强的精锐战士。
看到那些穿着魔纹构装的骑士一列一列从我眼前经过,我此刻才算是真正的认识到魔纹构装强大之处,眼前这些骑士们实力估计只有一转中期的水平,可是他们穿着魔纹构装,骑着披甲战马,我觉得即使是卡兰措正面对上这些骑士,想要战胜他们怕是也很困难。
卡兰措站在我的身边,目光盯在那些魔纹构装上面,怎么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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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萨摩耶公爵
身后那条通往城主府的主街上传来如同浪潮一样的欢呼声,在这种战乱纷纷的时节,坦顿城里的人们需要这样一场胜利来洗刷城中阴霾的气氛,那些一直在城中内心饱受煎熬的坦顿城居民们再一次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他们站在大街上,唯有用那一声声呐喊来宣泄着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绪。
也许有些贵族们原本几乎陷入绝望的心,开始活泛起来。正是这些构装骑士们带着大量军功返回来,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在欢迎的人群中,泛起油光的肥脸上挤出了开心的笑容,眼睛挤出了一条窄缝的贵族不在少数。
同样是在笑,那些外城区苟活下来的平民们则是眼睛充满了对明天的希望,他们也在随着人群一起欢呼,这些外城区的平民们,能在这次大劫难中生还下来,现在亲眼看到了构装骑士们带回来了那些梦魇一样的黑暗恶魔们的头颅,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
还有那些站在街道两旁的重甲步兵团战士们,他们组成两排人墙,维持着大街上的秩序,让构装骑士们能够两两并驾齐驱,虽然披着重甲的战马在长街上跑不起来,但是至少从城门至城主府的这段路畅通无阻,只不过他们眼中的笑容,怎么看起来显得有点苦涩?
真正能够渲染现场气氛的,还是那些涂抹着香喷喷香水,头顶上带着漂亮的插着羽毛的帽子的贵妇们,她们拉着一些侍女挤在人群中,一手扇着团扇,一手挥舞着香帕,每一次挥舞都会让胸膛出现汹涌澎湃的波浪,像雪一样的白腻,在人群中是那么的耀眼。
我和琪格不需要太费力,就挤出了人群,出于对魔法师贵族的敬畏,只要是身穿魔法长袍,头戴锥帽的人,不管是不是魔法师,人群都会主动退让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感觉坦顿城里的居民,缺少一种对生活坚韧不拔的态度,他们可不像埃尔城里的人那样坚强。”我和琪格并肩行走的巷子里,我边走边对琪格说:“要不是他们带回来了这份属于萨摩耶公爵的荣耀,恐怕着座城里的人会一直陷于绝望中无法自拔,现在,他们能够及时的赶回来,应该会让这次庆功宴生动很多吧,至少让一些人的眼中有了希望。”
“如果是埃尔人,他们会怎么做?”琪格显然很好奇我曾生活过的那个地方,她忍不住好奇,追问我。
琪格的问题让我再一次回忆起埃尔城的冬天,我对她说:“倾全城之力,击溃那些围城的野蛮人,谁的城,谁就要豁出性命来守卫,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永远守在奔马河与白象河的南岸,不过听说现在北风军团的兵权握在爱丽公爵的手中,这几年,北境地区的诸城境况明显已经改善很多了。”
“每年冬天,我们都会组成一支猎鹰小队,在埃尔城外猎杀野蛮人,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即使是那些不畏严寒的风暴之雄部落的野蛮人,也会被吉嘉的冰魔法冻成冰坨子。”卡兰措走在后面,随口补充了一句。
“这些兽人战士,就是在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琪格又问。
我对琪格说起这些兽人战士们的来历:“恩,这些兽人也是那年大灾荒时候,从帕伊高原上来到埃尔城定居的。”
我扭头再向街上看了一眼,然后又说:“你看,那些人的眼睛都已经粘在构装骑士们的马鞍桥挂着的蛛人战士的颅骨上了,恐怕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琪格忽然向我问道:“你猜猜,萨摩耶公爵麾下的这些构装骑士们,在功勋和魔晶之间会选哪样?”
我略微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魔晶吧,我觉得这样一支构装骑士团会缺功勋吗?”
毕竟此刻,那些坦顿城里的贵族们已经完全疯掉了。
……
终于,萨摩耶公爵的庆功宴如期举行。
在坦顿城的中轴线上贯穿着一条大街,这条街从外城的城门,通过外城的自由市场,通过内城区的南中门,一直向北连接建造在城池最高处的城主府,整个城主府算是坦顿城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站在城主府的瞭望塔上,不仅能看到坦顿城里的一切,还能看到城外辽阔的大草地。
一辆辆华丽的魔法篷车从各个巷子之中汇聚到主街上,向着城主府缓缓逝去。
也有些贵族们会穿着华丽的礼服,徒步走在街上,他们身后都跟随着一些骑士或者战士打扮的扈从,这些贵族们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一起,边走边低声谈论着。
这些贵族们都是来参加萨摩耶公爵的庆功宴的,几乎全城的贵族都会受到邀请,我和琪格也夹在人群中,我们一行人在人群中也是分外醒目,穿着魔法长袍的我走在最前面,看到我的贵族们都免不了多看我两眼,我知道他们对于我的魔法师身份的好奇远远大过了对我本人的好奇,与其说他们在看我,倒不如说是在看我这身米索莉魔法长袍。
身边的琪格将自己的脸孔藏在锥帽里,对于周围人群投来的目光显得更是无比的淡定,也许是因为她将脸孔藏在锥帽里,反而让人们忽略了她身上价值昂贵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更多人想要看穿藏在锥帽下的那迷.人面孔,她高挑的身材与走路的姿态,彰显着的她高贵的身份。
坦顿城里的贵族们,对于魔法师拥有着足够的敬畏之心,无论街上有多么的拥挤,也没有人敢靠近我们。
兽人女战士卡兰措和蜥人侍女塔卡玛跟在我们的身后,卡兰措穿着露着圆润香肩的半身甲,配着那件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战裙,身背着一柄双手大剑,脸上特意画着三道兽人勇士才可以拥有的油彩,完全就是帕伊高原风.情兽人战士的打扮。
塔卡玛穿着一身紧身皮甲,高高竖起的一条马尾从脑后垂下,金色的瞳孔阴冷得就像是一条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之上竟然没有人敢与塔卡玛对视。
后面跟着卡特琳娜和牛头人鲁卡,红艳似火的秀发与紧绷在身上的火蜥蜴皮甲,让她勾勒出一具完美的身躯,每迈出一步都会牵动着全身的肌肉律动,一只手永远都会保持按在魔法断剑上,那种在战场上经过无数次洗礼才会沉淀下来的杀意,即使这样,也阻隔不了周围人群的那些目光,卡特琳娜才是我们队伍中,周围那些目光的焦点。
牛头人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格外的醒目,强壮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攒动的人头之上,在众人的目光下,鲁卡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步的步伐迈大了,碰到周围的人群里的那些人,他有些束手束脚,憨厚的牛头人身上只有一件砍袖麻布衣,胸口敞开着,露出隆起的肌肉。
也许是身材高大的缘故,走起路来微微有些摇晃。
在城主府的大门口向侍者递交了邀请函,那位侍者翻看了一下邀请函之后,没想到并没有像旁人那样立刻放行,而是对着旁边做了一个手势,这时候,站在旁边的一位管家走出来,对我和琪格微微施礼,然后跟我说萨摩耶公爵想要单独召见我们。
我和琪格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我们刚到这里,就会受到萨摩耶公爵的召见,想来应该是我们在特鲁姆做的那些事情,传进了公爵大人的耳中,他才会专程派人在大门口等着我,这恰恰也是我们来参加庆功宴的目的,我们想在兑换功勋之前,与萨摩耶公爵单独谈谈。
那位管家带着我们走进花园旁边的一个小门,比起熙熙攘攘的人流,这里明显要清净很多。
我们沿着一条外侧回廊一直向城主府中央的高大建筑那边走,在这些大理石的回廊立柱上都有着精美的浮雕图案,高大的圆形石拱,与格林帝都稍有不同的就是头顶上的天穹,那穹顶上并没雕刻云中城和龙崖,而是不同于格林夜空的日月星辰。
跟着那位管家穿过数道大门,几乎每道大门口的两侧都有战士守卫,我们终于来到了城主府最宏伟的建筑前面,这座恢宏的建筑建在一座高台上,我拾阶而上,看着巍峨的建筑几乎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整个建筑都是由四五十米高的巨大石柱支撑起来的,石柱里面有一道精美青石板围墙,每一根石柱顶端,都雕刻着一匹奔驰的骏马,每匹骏马的姿态动作都显得不大一致,远远地看上去,颇有一种万马奔腾的气势。
站在这座建筑面前,我还是头一次体会到一座建筑竟然也能够给人一种额外的心理压力。
走进了这座建筑之中,一种肃穆质感油然而生,里面竟然是一个非常宽敞的议会大厅,在大厅最深处有一座微微凸起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一把精美的高大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的贵族礼服的魁梧老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是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坐在高大的椅子上,一种巨大的威压从他身上传过来。
我在阵前见过他,知道他是萨摩耶公爵。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灰魔法长袍的老魔法师,那位魔法师对着我和琪格面露微笑,他枯瘦的身体在魔法长袍里,像是一副骨头架子,只不过看他的精神还算不错,堆满皱纹的脸上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就在高台下面,还有站着一群穿着战甲的骑士,看起来这些骑士们都应该是萨摩耶公爵麾下将领,那七位实力强大的追随者们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身上华丽的铠甲,牢牢地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我非常想凑近了去瞧瞧上面华丽的魔纹法阵。
我自诩对于魔纹法阵有一定的研究,但是那些铠甲上精美的纹饰,有一大半都是我没见过的复杂魔纹,偏偏那些战甲上流动着魔力,那些从铠甲上散发出来的法力,竟然在铠甲外面形成淡淡地流光。
迪士累利骑士就站在这些骑士的最后面,见到我和琪格走进来,偷偷地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我迈步走在大理石地板上,走到高台下面,恰好看到了霍勒斯伯爵竟然也站在人群之中,他脸色铁青地瞪着我,我不以为意地向他摆摆手,就像是两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在打招呼,随后就看到霍勒斯‘哼’了一声,并将头扭开。
这种场合,对于一位魔法师这样做是非常没有礼貌的,站在萨摩耶公爵身边的老法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随即又让菊花般充满了皱纹的老脸浮现出一丝笑容来,对我和琪格用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走进一些,两位来至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我叫尤金,对于给你们带来的危险,我只能说十分抱歉。”
老法师接着说:“原本是这次历练活动,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请魔法学院的高材生们在佩雷拉城与坦顿城之间这片丛林区域里,清理一下这里比较危险的魔兽,比如沼泽巨鳄或者是鬃毛兽这类的魔兽,不过事情出现了小小的偏差,就在我随着公爵大人从坦顿城出发,出兵扫荡尼布鲁族蛛人的同时,一股蛛人军队越过坦顿城,进入了黑森林,给你们学院带来了非常多的小麻烦,很多优秀的魔法师们都受了伤,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平安的返回了佩雷拉城,能够坚持完成历练任务,并成功进入到坦顿城的魔法师只有你们两个,恭喜你们。”
我向老法师施了一礼,说:“谢谢您的消息,尤金大人。”
老法师也许是一口气说得太多,他停顿了一下,将气息喘匀,然后又用他独特的沙哑声音说道:“就算是再坦顿城下,我们也听说了你们在特鲁姆据点附近做的一些事情,不错,你们做得很好。这几天我和公爵大人一直在等你们,没想到你们倒是能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庆功盛典才来拜访公爵大人。”
“怎么,终于想通了,想要用那些黑魔晶的来我这里兑换一些功勋?”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没想到萨摩耶公爵开口就是一句这样的质问。
我正想着怎么样应对,就听到高台座椅上的萨摩耶公爵再次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句质问:“还是你们觉得城里的那些蠢货们已经拿不出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萨摩耶公爵,只见他正一手支撑在扶手上,单手摸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目光冷峻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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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推销魔法卷轴
萨摩耶公爵左臂的手肘支撑在华丽的黑铁座椅扶手上,单手拖着下巴,微微抿着嘴唇,刀削斧刻一般被岁月风霜侵蚀的那张脸上带有浓浓的不满,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他是塔尔瓦省最有权势的人,他坐在那张椅子上,就像是一头雄狮傲视全场。
我觉着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虽然盯在我的身上,但是那股气势却是震慑住了整个议政大厅,似乎在说给整个大厅里的骑士将领们听,萨摩耶公爵开口说出两句话,就让整个议政大厅变得鸦雀无声。不知是谁的一声轻轻咳嗽,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之下,声音被无限放大。
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向四周望去,站在台下的那群骑士里面,有一些人脸色变得很难堪,他们微微将头低下来,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我才意识到,议政大厅里的这群骑士将领之中,有些将领属于坦顿城这一系,显然他们在听出了萨摩耶公爵语气中的不满,不过看起来对于萨摩耶公爵的话,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或许这场交易本就应该在私底下进行,我和琪格举行的拍卖会显然有刺激到这座城里的大人物。
也许这关系到了坦顿城的脸面,我站在高台之下,昂头看着萨摩耶公爵,目光没有半点退缩。
身旁的琪格已经伸手摸到锥帽的边缘,想要将遮挡住她容颜的锥帽掀开,显出自己本来的身份,但是看到我十分镇定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被萨摩耶公爵的气场震慑住,琪格的手又停了下来。
“公爵大人,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妥,这只是一场以物易物的交易。”我坦然说道。
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一点,我的声音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在这鸦雀无声的议政厅里,无比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萨摩耶公爵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这一刻,仿佛整个议政大厅都凝固了。
很多骑士将领都目光惊讶地看着我,在他们的眼底,似乎没想到我会坦然地承认了黑魔晶的交易,那些目光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我。
“呵呵,上次有人出言顶撞我,还是在帝都查尔斯大帝举办的一次晚宴上,好像是一位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亲王,我只用了一拳,就将他的鼻梁骨砸碎。”萨摩耶公爵声音显得有些冷冽,那眼神像是也想将我的鼻梁骨砸碎。
这时候,躲在人群后面的霍勒斯伯爵忽然走上前来,他穿着一身精致的魔纹构装铠甲,腰上佩戴着一把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十字军长剑,他的身材显得非常的匀称,被那套精致的铠甲衬托得英武不凡,他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种讥讽之色。
“祖父,我在特鲁姆城外见过他……”霍勒斯伯爵用手指着我的鼻子,竖起眉头厉声说道。
我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霍勒斯伯爵,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想要说什么,看他这副表情,难道想揭发我在特鲁姆据点的一些劣迹,可你霍勒斯在特鲁姆究竟干了些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么?这种时候,还敢将话题往特鲁姆据点上引?
霍勒斯伯爵的声音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他站在我对面,看着我身后的卡特琳娜,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扭曲,嫉火冲脚底下冲到头顶上,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显得有些面目狰狞,歇斯底里。
“我是在特鲁姆城外的战场上看见他的,当时就他一个人,那些蛛人对他视若无睹,他竟然明目张胆地走在战士们的尸体旁,搜刮战场上的战利品,我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魔法师。”霍勒斯伯爵当众这样说道。
四周那些骑士将领们,有些人惊讶地看着霍勒斯,有些人警惕地看着我,还有些人似乎显得一丝困惑,目光看向台上的尤金魔法师,按照霍勒斯伯爵对我的指责,也许是尤金魔法师被我们蒙蔽了,才说了一些那样的话,整个议政大厅被霍勒斯伯爵突如其来的谩骂,搅得气氛有些诡异。
看到台上的萨摩耶公爵没有任何表情,霍勒斯伯爵一副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这群人很可能是潜入坦顿城的奸细……我不知道他和那些蛛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那些尼布鲁族蛛人竟然对他的出现视若无睹,诸位可能是听说了他在特鲁姆据点外面做的一些事,他们在坦顿城搞出来的那些事,难道不像一场和尼布鲁族蛛人们一起演得戏么?”
“他一定是拥有‘蛊惑人心’的邪术,才将特鲁姆的一名优秀的守城将领迷惑住,悲惨地成为了他的追随者。”他按照自己的推断,继续向大家说道,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骑士们异样的眼神。
说道最后,霍勒斯伯爵激愤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底气,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来人,将他们这群异端分子全部抓起来。”
霍勒斯伯爵喋喋不休地站在议政大厅里揭发我烈性劣迹,只不过霍勒斯摒绝根本没注意到,他每说一句话,萨摩耶公爵的脸就黑上一分,直到霍勒斯伯爵说出最后这些话,萨摩耶怒火才终于爆发了一声怒吼:“够了,趁我还有一点理智之前,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这一刻,霍勒斯伯爵才惊醒过啦,他向四周瞄了一眼,终于算是那些骑士将领们鄙夷的目光,然后看到萨克斯顿剑士向他猛使眼色,霍勒斯伯爵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谎言早已经被大家识破,只有自己傻乎乎的蒙在鼓里。
霍勒斯像是舞台上一位演滑稽戏的小丑,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灰溜溜地离开议会大厅。
萨摩耶公爵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向着台下一位中年贵族吼道:“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让他在今天日落之前,将他送回的塔尔瓦的省庄园里去,我再不想在耶罗位面上看到他!”
那位阿曼德侯爵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随后追着霍勒斯伯爵的身影跑出去。
“你们在特鲁姆所做的一切,我已经有所了解。”萨摩耶阴着一张脸,瞪着我说:“但关于黑魔晶,我需要你给我合理的解释!”
原来特鲁姆据点之战的来龙去脉,萨摩耶公爵早已调查清楚了,现在,至少我不用担心迪士累利骑士的功劳被霍勒斯伯爵霸占。
我向四周看了一眼,伸手从魔法腰包里拽出一只装满了冰系魔法卷轴的封魔箱子,‘轰’的一声放在地板上。
然后才对萨摩耶公爵说:“我们的小队在黑森林里探险过程中,遭遇了一些尼布鲁蛛人战士的袭击,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击败了他们,并获得了一些战利品,这些战利品当中,有一大部分就是黑魔晶。”
“至于我们在坦顿城将这些黑魔晶交易给本地贵族,是因为我们所携带的金币不够买那些魔法草药和魔法皮革,我想利用最近几天空闲时间,尽可能做一些冰系魔法卷轴,这些冰系魔法卷轴是我们丛林里遭遇蛛人战士之后制胜的法宝。”
“现在,我将它们带给公爵大人,希望狩猎小队能够在丛林里获得更多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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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魔法卷轴的威力
萨摩耶公爵眼中露出好奇神色,他站起身迈步从宝座上迈步走下来,秘银胫甲踩在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他就像是一只威武的雄狮,一步步缓缓走过来。
他站在封魔箱旁边,那种强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威压,让我呼吸变快了许多,心脏‘砰砰砰’跳动,感觉就像是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样。
他身上名贵的礼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若隐若现的暗纹中带有一丝丝温热之气,那种火焰的气息,总感觉有某种熟悉的味道,可是却让我想不起来,这火焰的气息究竟在那里遇见过。
萨摩耶公爵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这些魔法卷轴就是你们在黑森林里制胜的法宝?”
我被萨摩耶公爵的气势压迫,忍不住屏住呼吸,微微点了点头。
老魔法师尤金步履蹒跚地拄着法杖,从高台慢吞吞地走下来,从大厅里的人群中走出两名穿着黑色法袍的魔法师,站在尤金法师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走到封魔箱前面,他佝偻着身体,伸出手在封魔箱上摸了摸,一丝冰雪的结晶出现在老魔法师的指尖。
老魔法师尤金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喜之色,对一旁的萨摩耶公爵说:“是冰系魔法,放在封魔箱里还能溢出这么强的冰元素气息,看起来卷轴的品质还不错。”
然后,尤金魔法师问我:“你们用黑魔晶大肆兑换冬刺草,就是为了制作这些卷轴?”
“是的,要不然这冰属性的魔法草药还能做什么?”我回答道,看到尤金魔法师和蔼的目光,我稍微放松下来。
尤金抬起眼皮对我眨眨眼睛,温和地对我说:“这些冬刺草能做出来的可不仅仅只是魔法墨水,它还是魔纹布的蓝色染料和高级抗火药剂的主要材料,很多魔法师都喜欢随身携带一两瓶高级抗火药剂,毕竟在格林到处都是擅长火系魔法的法师。”
我伸手将封魔箱的盖子掀开,一股淡淡的冰寒之气从箱子里扩散出来,这种铁箱表面镀了一层非常薄的魔法赤铜,铭文师们在箱子内壁上雕刻着封印法阵,尤金看了一眼我胸前的魔法勋章,然后伸手在拿出一张只有大拇指粗细的魔法卷轴,仔细地看着卷轴外面的纹路。
尤金用手指肚摩挲着卷轴,对我问道:“这是沼泽巨鳄的皮?”
我回答:“您说的没错,这是沼泽巨鳄的皮革。”
尤金魔法师眼光柔和地看着卷轴,问我:“这张皮革为什么会这么轻薄?里面的魔纹似乎很流畅啊!”
我解答说:“这些鳄鱼皮经过了一些后续处理,为了一只封魔箱可以多装几张卷轴,便于在战场上携带!”
“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很少有卷轴会注意到这个一方面,那些卷轴大师恨不得可以让皮革更厚一些,以便增加卷轴制作的成功率,只有你们反其道而行,只为了携带方便吗?”尤金魔法师边说,边从封魔箱中再次摸出几张卷轴,发现都是这种轻薄的皮革,不由得啧啧称奇。
“是的,这样的话,可以让一只封魔箱正好放置一组魔法卷轴!”我脸上带着一些得意,这种得意来至于别出心裁的制皮术。
“一组卷轴是什么意思?跟我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使用这些卷轴捕猎那些蛛人的,看起来你们做得很成功!”萨摩耶公爵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和琪格对望一眼,看来因为我们在黑森林里猎杀蛛人战士的事情已经被传扬了出去,因此萨摩耶公爵才对这些魔法卷轴有些感兴趣,我猜他大概是想要找到更多战胜蛛人战士的方法。
于是我对他说:“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在一次战斗中,将封魔箱中所有的卷轴都丢出去,才会显出冰系魔法的魔法效果。只用文字解释的话,没有感官效果,如果有魔法试炼场,我们可以展示一下这些冰属性魔法卷轴。”
听见我和萨摩耶公爵,尤金高级魔法师的谈话,议政大厅里的那些骑士和法师们都围了过来,他们都好奇的看着封魔箱里的魔法卷轴,有的人则是在偷偷地打量着我,也有人偷偷观察着将脸藏在魔法长袍里的琪格,我们身后不同种族的四位随从,也成了目光的焦点。
一旁人群中有人低声问:“要怎么展示,难道需要找一只蛛人战士俘虏现场测试一下吗?”
也有人提议道:“或许可以找个二级魔兽,随便试验一下。”
一位身穿全覆式重装甲的盾战士分开人群走上来,他的身后那面纹章盾非常的显眼,我一下子认出他,他曾在军阵前帮过重甲步兵团,当时在坦顿城外,两百名蛛人战士向床弩军阵冲锋,重甲步兵团战士被迫防御,就在那样的关键时刻,这位手持纹章盾的盾战士在重甲步兵团的军阵之中开启了高级武技‘盾墙’,挡住了蛛人战士一轮长矛,所以我对他印象非常的深刻。
看到他走上来,我对他友好的点了点头,他是位实力达到二转盾战士,左侧脸颊上有一道深深地刀疤。
他用敦厚地声音问我:“箱子里都是二级魔法的魔法卷轴?”
我如实回答说:“有几张卷轴是二级魔法,有几张算是一级魔法范畴内。”
那盾战士略微沉吟了一下,就直接对萨摩耶公爵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在外面的庭院里测试,尽管对我释放你的这些卷轴魔法,让我来感受一下这些魔法卷轴的威力!”
萨摩耶公爵与尤金魔法师对视一眼,然后说:“好。”
坦顿城一役,一共有七位实力超群的骑士跟随在萨摩耶公爵身边,这位盾战士就是正是其中之一,显然在位盾战士在这群人中威望很高,深得萨摩耶公爵的信任。
……
我弯腰将封魔箱的盖子合上,鲁卡从我身后走上来,扛起这只封魔箱,站在我身后。
在罗兰大陆上有个传言,说兽人部落中牛头人一族战士是最适合成为盾战士的种族,他们身体高大,天生就是拥有强健的体魄,最重要的是拥有其他种族无法比拟的恢复能力,只不过牛头人一族天***好和平,而且生活在帕伊高原,很少会离开自己的故乡。
我们的队伍中,有一名牛头人战士,吸引了议政厅里很多骑士的目光。
那盾战士边走边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叫奥尔登,我跟在奥尔登身后向议政大厅外走,他忽然回头问我“那天就是你在军阵前施展‘冰墙’魔法?”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好对他点了点头,说:“是我。”
盾战士奥尔登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对我说:“虽然看起来很不错,在空中出现一道华丽壮观的冰墙,但你的冰系魔法……怎么来形容呢!哦对,华而不实!”
这也太直接了吧,只是一句话就让我再也不愿和他交谈。
这时候,一位弓手装束的强者凑到奥尔登的身边,神情高傲地看了我一眼,在一旁附和说:“说得没错,如果那个冰墙改成一枚大火球,至少能将一名蛛人战士轰翻在地,冰墙能做什么,想用冰墙挡住那些蛛人战士?他们难道不会直接翻墙爬过来吗?”
我一点都不想和谈们说话。
这时候,奥尔登身体另一侧又出现了一位强者,他的身后背着两把非常特别的风暴之剑,黑色的剑身边缘的刃口上像是镀了秘银,剑身上流畅的魔法符文荡漾着雷属性的魔法气息,一丝丝电弧偶尔会在风暴之剑上跳出来,随后消失在空气中,发出‘滋滋’声。
就听这位剑士说:“闭嘴吧,既然能狩猎到蛛人战士,就一定有某些特别的方法,不要随便评判魔法。”
随后,就看那位剑士转头笑嘻嘻地对我问道:“冒昧的问一句,看您胸前佩戴的魔法勋章,难道说您还不是一转魔法师吗?”
我看这位剑师每句话都有维护我的意思,就如实地回答说:“没错,我目前是一名四级魔法师,还在帝都皇家魔法学院上学!”
一时间,周围的那些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用着奇异的目光望着我。
那位剑师欢呼一声,揽着盾战士奥尔登的肩膀,兴奋地大声喊道:“哈哈!没想到吧,你们没想到吧,奥尔登你居然面对的是一位没转过职的初级魔法师,而且还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这真有趣儿!”
我有些无语,这位剑师真是一位笑点极低的大嘴巴。
……
萨摩耶公爵和老魔法师尤金走在人群后面,我的五感非常敏锐,他们说的话恰好全被我听到。
他对尤金魔法师说:“用冰系魔法的卷轴战斗,还真是很少见到啊!”
尤金魔法师:“事实上并非如此,我从一位北境的朋友那听到过一些关于冰系魔法卷轴的事情,最近这几年,冰系魔法在北境省份很流行,一些猎魔法师身上都会带着几张冰属性卷轴,在北境省的冬天,这些魔法卷轴可以在战斗中发挥最大效果。”
萨摩耶公爵冷哼一声,说:“即使这些魔法卷轴真的有效果,又能怎么样?难道说还要我们在战场上将这些价值不菲的卷轴随便丢出去?就算将蛛人战士杀掉,难道杀死一位蛛人战士,就可以换回来这么一箱子卷轴?”
尤金魔法师叹了一口气,说:“终归还是为了让军中的魔法师有一个保命的手段吧,冰系魔法的特点是魔法本身带有‘减速’或‘冻结’的魔法效果,是土系魔法之外最好的控制类魔法。”
萨摩耶公爵又说:“军营中每一位魔法师的生命都很珍贵,他们更适合在坚固的城墙的保护下战斗,我宁可拆散一支构装骑士团,也不想让军营里的魔法师加入复仇暗杀团,他们的身体太孱弱了,根本不适合长途奔袭。”
……
人群中也有人议论纷纷。
就听一位骑士说:“是不是公爵大人有了新的决定,要我们组成暗杀小组,深入黑森林南部区域里,追杀这些败逃的蛛人战士?”
一名骑士笑了一声:“哎,如果真是这样,我举双手赞成这个做法,这才符合我们塔尔瓦人的性格,有仇必报。”
先前那名骑士又说:“不过,我们不是刚刚在南面的黑森林里,挑翻了一个尼布鲁族蛛人的老巢,现在追过去,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旁边有人说:“嘘,小声点,看呀!场上那两位已经开始了。”
先前那名骑士并没有听从那人的劝说,只是压低了一些声音说:“不过,这些二级冰系魔法,真的能伤到奥尔登大人吗?听说他刚刚晋升成为二十七级盾战士,二级的冰系魔法吗?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伤到奥尔登大人的吧!”
发出笑声的骑士则是说:“那是当然,没听他们说的吗?只是测验一下卷轴的威力而已。”
……
议政大厅外的庭院非常的大,足够半个足球场大小,庭院的地面都是青石板铺就而成,外围有两丈多高的高墙,将议政厅与外面街区完全隔绝。
众人都站在议政厅门口石阶上,盾战士奥尔登站在石阶下面的广场中央,他将腰间挂着那把刀鞘样式古朴的长刀放到一边的地上,右手持着一面纹章盾,他身上的铠甲慢慢转变成为青色,一堵石墙的虚影出现在奥尔登身后,他站在那里,看上去与石墙虚影融为一体,就像是石墙上的一块砖石。
盾战士奥尔登摆出弓步的防御姿态,然后对着石阶下面的我大声喊道:“年轻的魔法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尽管施展你的卷轴魔法吧!”
“喝!”
奥尔登大喝一声,这是战士职业者的技能‘战吼’,下一刻,一股淡淡白色雾气围绕在他的身边。
陪在盾战士奥尔登身边的那两位强者并没有停留在石阶上,他们更像是两名评判者,跟着我们一起走下石阶,此刻他们两位站在石阶的边缘,到眼前一幕,那位爱唠叨的剑师不由得张大了嘴,吃惊地说:“不是吧,奥尔登这也太谨慎了吧,全套重装出战也就罢了,还摆出‘防御姿态’和‘势’,然后还用出防御型战吼,真是不给别人一点可乘之机啊!”
站在他身边的二转弓手‘嘿嘿’干笑一声,然后才幽幽说道:“奥老大一直不就这样吗?无论对手是谁,他都非常的尊重对手,尽可能全力应战!”
鲁卡将那支封魔箱帮我放到石阶下面,随后向后退了几步。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有点不放心我的安全,不愿离我太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我的想法,退到石阶中间位置,这是他能够对我施展出‘冲锋’技能的极限距离,他还真是一个固执的牛头人。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我不紧不慢的从封魔箱里捧出十几张‘霜冻卷轴’来,然后举着魔法卷轴向石阶上的诸人讲解:“这是改良版的初级魔法卷轴,它不需要任何魔法咒语,只要轻轻将卷轴展开,就能触发卷轴上的魔法技能,所以在战斗的时候,我喜欢将魔法卷轴配合小型兽夹,制成魔法卷轴陷阱,布置在敌人出现的必经之路上……”
我将十三张霜冻卷轴随意的撒在奥尔登脚下的青石板上,台上那些围观的骑士们安静下来。
我接着说:“这一组卷轴里,一共有十三张霜冻卷轴,布置陷阱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它们一定要摆放得密集一点,这样它们爆发出来的冰寒气息才能不被风吹散开,它们会不断的制造出冰雾……”
绑着卷轴的每一根马连草都被我用冰魔法凝结成冰,我慢慢地走回封魔箱旁边。
随着我的一声喝令:“冰爆!”
十三张霜冻卷轴上那些被冰霜冻结住的马连草,一下子爆成细碎的冰粉,那十三张卷轴一下子自动展开。
‘噗噗噗’接连不断的声音传出来。
盾战士奥尔登脚下弥漫出一大片冰雾来,庭院里的温度一下子骤冷,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奥尔登的身影在冰雾中若隐若现。
我对台上众人说:“这是为了营造一个冰雪环境,让接下来的魔法卷轴能发挥最大效果,这时候,一定要有人牵制冰雾里的敌人,接下来这些‘霜之新星’卷轴和‘冰墙’卷轴,才是真正的手段,奥尔登大人,请您向我这边走两步……”
听到我的话语声之后,站在冰雾中,浑身挂满了冰霜的盾战士奥尔登举着纹章盾,向我一步步走过来。
透过层层冰雾可以看到,他的须发皆白,口中呼出一团团白气。
我又从封魔箱中拿出一张‘霜之新星’卷轴,念出咒语,一道清晰可见的冰环从我脚下扩散出去,将举着盾牌向前走的奥尔登一下子禁锢在原地。
奥尔登毕竟是一名二转战士,这圈冰环只让他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冻结在他脚下的冰晶随即爆裂。
正当他对我露出轻蔑地微笑的时候,一面水墙忽然从他头顶落下来,就在他全身浸入水墙里的那一刻,我冷冷地喊出一句‘冰凝’。
整个水墙瞬间凝结成冰,只是随后还不等我施展‘冰爆术’,这面并不算太大的冰墙一下子碎裂开,盾战士奥尔登从里面挣脱出来。
他似乎要开口讽刺我几句,他一直非常鄙视我的冰墙。
还没等他张开嘴,又是一道冰环从我脚下扩散出去。
接着又是一面水墙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将奥尔登冻结在里面。
不过毕竟奥尔登是实力强大的二转盾战士,这些冰魔法不可能困得住他,只是将他搞得非常狼狈,浑身挂满冰渣,满脸怒容,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冰雾中走出来。
石阶上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原来这才是冰系控制魔法的真谛吗?”站在台上的老魔法师尤金喃喃自语说道。
这时候,站在台上萨摩耶公爵终于开口问我:“这种冰系卷轴只是初级魔法师就能运用?”
我站在台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萨摩耶公爵呼出一口气,眉头舒展,对我说:“难怪你们这支小队可以无比轻松地在黑森林里捕猎蛛人战士,……你们手里有多少组这种卷轴,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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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购买土地
耶罗位面的夏季潮湿而多雨,灰色的云层一直笼罩在天空中,温热的风很快就将庭院里的冰雾吹散。
盾战士奥尔登浑身挂满冰渣,大步流星地从冰雾区域里走出来,他停在冰雾的边缘处狠狠地抖了抖身上的冰雪,他的发梢和眉毛上都挂着一层淡淡的冰霜,他伸出大手用力抹了一下沾在脸上的冰屑,然后呼出一口寒气来,朝着我说了一句:“真够劲儿,这种冰系魔法卷轴足够对付那些蛛人战士了,但是遇见蛛人督军,这种低阶卷轴还是要逃得远一点,这些卷轴对于二转实力的蛛人战士,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萨摩耶公爵爽朗的大笑,他站在奥尔登身前,颇为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盾战士奥尔登古板地回答:“很冷,身子都快要冻僵了,对于拥有一转实力的蛛人战士,这些卷轴绝对是大杀器,不过对于拥有黑暗之火护身的蛛人督军,这些冰魔法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旁的老魔法师尤金向我问道:“你们的狩猎小队就是用这些魔法卷轴对付那些蛛人战士?”
我含蓄地笑了一下,将手伸出来,手心迅速的凝结出一团冰晶,那团冰晶不停的汇聚着周围冰元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变大,随后,我才对尤金魔法师说:“当然不会,我擅长冰系魔法,我们小队其他成员也都拥有不俗的战斗力,所以只是偶尔会用到卷轴,更多时候我们自己的力量就足够消灭那些蛛人战士,这些魔法卷轴是用来防身的。”
老魔法师尤金眼神带着锐利的光芒,带着淡淡地笑意说:“哦?听你这么说来,我很好奇你们到底在黑森林里,捕猎了多少的蛛人战士,听说整个特鲁姆外围区域里的蛛人都被你们屠尽了?”
我用手指摸了摸鼻梁,对尤金魔法师说:“其实还好啦!当时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恰好将那些外围区域的蛛人战士们引到尘泥沼泽边缘地带,与其说那些蛛人战士是被我们杀死的,还不如说那些蛛人战士是被尘泥沼泽中的那些软泥元素生物杀死的。”
我从怀里摸出一只鼓鼓囊囊的口袋,整个皮口袋非常沉重的,一颗颗圆滚滚如石子般的凸起,在皮口袋的表面浮现出来,那是一整袋黑魔晶。
萨摩耶公爵眼中透露出欣赏之意,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笑得有些像一只偷鸡的老狐狸。
他伸手拍着我的肩膀说:“这里可不是清算功勋的场所,我们进去说!”
随后他伸长了脖子,向一旁人群中高声喊道:“后勤部的那位军需官在这边,快点将功绩账册捧过来,还有我坦顿城仓库里的物品清单,让我们年轻的魔法师看一看我们都有些什么,无论如何我都要将那些冰系魔法卷轴换回来,装备给军营里的魔法师们。”
这时布兰登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捧着一本羊皮账册,对萨摩耶公爵恭敬地施礼说:“公爵大人,军需官布兰登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萨摩耶公爵点点头,对布兰登说:“恩,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房间,来看看可以给这支皇家魔法学院历练团队什么样的奖励,才能换回那些冰魔法卷轴。你先带着两位魔法师去偏厅,我随后就到。”
布兰登抱着羊皮账册,再次对萨摩耶公爵弯腰施礼,然后才带着我们走向议政大厅左侧的偏厅。
刚踏进偏厅的时候,我耳中隐约传来萨摩耶公爵的话语声:“尤金魔法师,咱们法师军团里有没有这方面的卷轴制作大师,或许我们可以效仿他们那些冰系魔法,也可以大胆一点,或许我们可以在他们的方案之上,推出更优的战斗方案,不管怎么样,借用魔法卷轴辅助战斗,这个思路非常好。”
尤金魔法师的声音明显低很多,就听他说:“冰系魔法师这种职业,在魔法界本就是冷门职业,能够制作冰系魔法卷轴的魔法师更加稀少,公爵大人的法师军团里这方面人才不多,我会给杜尔瓦省魔法公会的会长写封信,看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魔法师推荐。”
随后又听见萨摩耶公爵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这么说起来,皇家魔法学院里还真是藏龙卧虎,仅仅两名魔法师带着一群兽人扈从,就解了特鲁姆据点的围城之局,这些魔法高材生真是不容小视!”
“公爵大人看错了一个人,那位……”
军需官布兰登顺手将偏厅的大门掩上,老魔法师尤金的说话声在我耳中嘎然而止。
在战场上,魔法师一向都是优先狙杀的对象,执掌塔尔瓦一省大权的萨摩耶公爵,手下也拥有一支由魔法师组成的军队,人数虽然不得而知,但是看得出萨摩耶对支法师军团极为重视,而且也很舍得下本钱。
我拿出了用冰魔法卷轴对付蛛人战士的方案后,萨摩耶公爵第一时间做的并不是询问卷轴的价钱,而是决定要将我手里的冰系魔法卷轴全部买下来,这就足以说明他对军营中法师重视的程度。
……
随后又有几名书记官捧着几本厚厚的羊皮账册从外面走进来,布兰登让他们将账册放在办公桌上,便挥手将他们打发出去。
布兰登谨慎地看了大门口一眼,然后小声地对我说:“坦顿城这边的物资仓库里,能看得上眼的东西,都在这些名册上,你可以说说想要哪方面的奖品,我好帮你挑选几个参考。”
我嘿嘿一笑,对着布兰登问:“挑选什么都可以?”
布兰登翻翻眼睛,对我苦笑说:“怎么可能,待会奖励的物品还要公爵大人定下个基调,具体什么档次,多少数量,这些当然不可能是由我来决定,但是这些一旦定下来之后,我就可以帮你在这可挑选物品的范围内,找一些最优物资或是适合你们使用物资,其实大战之后,物资仓库里各种资源也相对匮乏很多,这时候,最适合你们的就是仓库里的魔法武器和魔法装备,这些东西应该在三号账册上面,让我们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我对布兰登说:“那还是等公爵大人进来再说吧,其实我要的奖赏,与你所想的略微有些不同!”
布兰登一边整理着账册,一边用一种略带轻松的语气说:“原来你们这两天在坦顿城收购冰刺草和沼泽巨鳄的皮革,是为了制作这些魔法卷轴,刚刚在议政大厅里,我着实为你们捏了一把冷汗。”
他指着桌子最上面的一本账册,对我们说:“这本是坦顿城兵器库的账册,没有什么能比一把趁手的魔法兵刃更适合作为你的奖励,这间兵器库里的各种精良魔法武器,还是比较全的。”
这时候,偏厅的大门被人推开,萨摩耶带着老魔法师尤金和他麾下的七位强者迈步走了进来,瞪着眼睛对着布兰登说:“什么时候,布兰登你居然变得这么实在了?”
布兰登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转头对萨摩耶公爵施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公爵大人,卑职认为这两位魔法师大人能随身携带走的东西毕竟很有限,所以我向他们推荐一些方便携带的物品。”
“哼,给老子滚到外面去,等老子叫你再进来!”萨摩耶公爵淡淡地说了一句,身后的盾战士奥尔登立刻走上来,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布兰登拎出去,布兰登吓得脸色煞白,末了对我递过来一个爱莫能助地眼神。
等到盾战士奥尔登将偏厅的大门关上,萨摩耶公爵才说:“在谈价钱之前,将你准备好的魔法卷轴都拿出来了,让我看看你们在这两天究竟准备了多少本钱!”
那七位强者寸步不离地跟随在萨摩耶的身边,看来这位塔尔瓦省的领主还真是小心谨慎的很啊。
我也不说话,只是将那只装满了黑魔晶的皮袋子放在木桌上,然后就开始将魔法腰包里的封魔箱一口一口的掏出来,这些封魔箱做得很粗糙,箱壁金属层非常厚,因此每个箱子都很重,一旦脱离我的魔法腰包,牛头人鲁卡就会第一时间接过去,然后码垛在偏厅里的地板上。
一口,两口,三口……十口,我一口气掏出十三口封魔箱才停手,对萨摩耶公爵说:“公爵大人,魔法卷轴暂时就只有这些!”
“十三口箱子,也没有多少嘛!”萨摩耶公爵伸手在一口封魔箱上拍了拍,然后盯着我问道:“不知道吉嘉魔法师想要怎么出售这些魔法卷轴?”
我说:“公爵大人,我当然是要依照坦顿城市场价卖这些魔法卷轴,还请公爵大人您来定价!”
萨摩耶公爵犹豫了一下,才扭头对老魔法师说:“哦,我不懂这些魔法卷轴,尤金,魔法卷轴价值几何,我们中间只有你才算是行家,你帮我给这口封魔箱估个价!”
“如您所愿!”老魔法师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对着萨摩耶公爵说。
这时一旁早有人将最顶上的一口封魔箱的箱盖掀开,随后,老魔法师尤金看到里面摆得满满的魔法卷轴,诧异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才清点封魔箱中的卷轴。
我在每口封魔箱中分别放置了五组卷轴,每一组卷轴都是由十三张霜冻卷轴,两张霜之新星卷轴,两张冰枪术卷轴,两张冰墙卷轴组成。
没过多久,老魔法师尤金略微沉默了一下,对萨摩耶公爵说:“公爵大人,一口封魔箱大概价值四百三十金币,这算魔晶大约值四十三枚魔晶,十三口封魔箱一共价值五百五十九枚魔晶。”
我花费四十枚黑魔晶收购的二十三张鳄鱼皮革和一百六十七株冬刺草,如今剩余的魔法材料不足一半,制作出来的卷轴全部堆放在这里,不得不说老魔法师尤金开出来的价格还是很公道的,以坦顿城市价来看,五百五十九枚魔晶大概可以兑换到五十六枚黑魔晶,这么算下来,由于我超高的魔法卷轴制作成功率,如果能将这些魔法卷轴统统卖出去,我算是大赚特赚了一笔。
要知道我手中还有将近一半的魔法材料没来得及制成卷轴,其次就是我还剩下了二十三章完整的沼泽巨鳄的内皮,这种皮革用来制作皮甲再好不过了,唯一的缺陷就是无法在皮甲上刻画魔纹,但是没关系啊,本来就没有铭文师在鳄鱼皮上绘制魔纹构装嘛!
萨摩耶公爵来到我的身边,盯着我问道:“小子,快说说你想要换点什么?魔法武器?魔纹构装?镶嵌魔法石的法杖?魔法长袍,又或者直接将这五百五十九枚魔晶带走,这些魔晶足够你舒舒服服过上很久的了,有些魔法师一生也不见得会积攒够这多魔晶,要我说还是魔晶比较实在!”
他的眼睛是有着灰白色的瞳孔,从他的眼底,看到我自己的倒影,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目光落在木桌上那些仓库的账册上,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魔法羊皮纸,然后将这卷羊皮纸展开,铺在桌子上,这张羊皮纸就是琪格从一位土著人手中获得的黑森林地势分布图。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费利克斯在特鲁姆仓库密室里对我说的那些话,耶罗位面是一个资源富饶的位面,我无比清晰的记得费利克斯在那个军用地图上标注的三处矿藏,于是我将手指在那处足有十公里长的铁矿石壁边缘区域,让后手指顺着尘泥沼泽范围,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
然后抬起头对着萨摩耶公爵说:“我要用这些魔晶,买下这里的土地!”
“这是哪里得来的烂地图,上面画得简笔画真是幼稚到可笑,来人,布兰登,给老子将特鲁姆区域的军用地图拿过来。”萨摩耶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然后用一根粗壮的手指指着那张烂地图上的沼泽区域,对我问道:“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一片死亡之地吧,而且这里是一片很危险的沼泽区,至于决定权,最终还是掌握在你的手里,我只是给你一点点忠告而已,从来没有人想过,要从我的手里买走这一块土地,这里不是单纯的贫瘠,而且几乎是寸草不生,森林里的树木和魔兽都不远涉足于这里。”
那片尘泥沼泽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清澈的浅水湖,已经成了一个风景秀美的湖滩,我想着要是能在那个湖边盖上一间小木屋,向琪格未央湖的小岛一样,在湖边搭建一个简单的码头,和那棵战争古树成为邻居,在占了距离浅水湖不远的地方的铁矿,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那个地区的变化除了我们,别人还不知道,所有人的想法都会如萨摩耶公爵一样,认为那是一片不毛之地,那里一定非常非常便宜,我想要晋升爵位,就一定要成为领主,拥有自己的土地。
否则黑魔晶兑换功勋的时候,晋升爵位如果土地不充足,那些功勋就会消耗在购买土地上。
面对萨摩耶公爵善意的提醒,我坚定不移地摇头。
这时候,布兰登捧着一张军用地图跑进来,萨摩耶公爵问他:“后勤部那边,对于特鲁姆据点以南的那片无主之地,售价多少金币一公亩?”
布兰登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在战争开始之前,大概一枚金币一亩,毕竟那里不在我们军队保护的区域范围之内,我们不提供任何支持,如果有冒险团或者其他势力想要开发那片区域,而又不想向我们和格林帝国缴纳相应面积的土地,每占领一公亩的土地为私有土地,就需要向我们缴纳一枚金币的税金,一金币一公亩的售价也是因此而来。”
随后,他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当然知道萨摩耶公爵问这个问题,不是空穴来风。
大概是担心我做一些不明智的选择,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战争开始以后,就算是坦顿城外的土地,都已无人问津,坦顿城附近闲置了大片土地,谁还会去偏远的特鲁姆以南的区域买地啊!”
“布兰登,你快给老子滚出去,不叫你不要进来,另外在军需处叫一位擅长测绘土地面积的书记官来!”
萨摩耶公爵再次将布兰登赶出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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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特鲁姆伯爵
在格林帝国,无数新晋的贵族豪门就像是雨后春笋从四面八方冒出来,这些新势力的崛起意味着帝国的疆土在不断地扩充。
无数新的位面被那些传奇强者们在探索星域的时候所发现,他们冲破位面最外层的障壁,进入低等级位面中作短暂的停留,他们将魔法信标留在那个位面上。
返回格林之后,传奇强者们利用留在位面上上的魔法信标,让创造出通往那些位面地区的传送门。
贵族们从传奇强者的手中购买这些位面的开发权,耶罗位面正是一个处于开发状态的富饶位面,这里的各种资源非常丰富,而且本地土著人的文明还相当的落后,进入这个位面的冒险者们,几乎就是在遍地捡钱一样。
如果不是渊狱中的黑暗势力打通了连接通道,萨摩耶公爵在这个位面还是非常滋润的。
这里拥有辽阔而肥沃的土地,这里拥有广遨的黑森林,这里拥有如繁星一样密集的矿藏,这里的土著人的文明完全处于石器时代,这里高崖山巅之上还有强大生物,比如说:亚龙一族。
贵族领主们只有在开疆扩土之后,才拥有被格林帝国皇帝册封爵位的资格。
布兰登拿过来的地图像是块桌布一样铺在桌面上,上面绘制的地理布局图无比清晰的显示山川,河流,丛林与城池,这块地图的上所绘制的特鲁姆地貌地图,非常的详尽。
我一眼就看到地图上在尘泥沼泽一带用黑色线条圈出了一个椭圆形的轮廓,在那处椭圆形的区域,羊皮纸上居然是一片空白,而且还在上面用红色毛笔标注出‘禁区’两个醒目的大字,在羊皮纸的地图上显得那么的刺目,一时间偏厅里变得极其的安静。
“……咳咳,看起来这块土地是存在着一些安全上的问题!”萨摩耶公爵看着地图上醒目的红色字迹,有些厚黑地说道。
老魔法师尤金望了我一眼,再次向我询问道:“你确定还要购买那个地方?那里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我说:“我的小队之前曾在特鲁姆以南的那片区域狩猎蛛人战士,在那片区域的附近找到一处露天铁矿,我想获得那里的开采权,也许那里能挖出来魔铁矿。”我目光望着那片地图上模糊的区域,随后又说:“如果有能力的话,我还想在矿场的附近建造一座小镇。”
我知道这句话一定说道萨摩耶公爵的心坎上,在特鲁姆陷落之后,萨摩耶公爵应该非常希望有人能在坦顿城周围建造卫星城镇,在遭受外租进攻的时候,这种小镇能够极大程度的分担坦顿城的火力。
果然,听到我这么说,萨摩耶公爵眼睛一亮,他拍手称赞说:“想拥有一座小镇,这个想法很不错,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在耶罗位面上斩获的功勋,会让你晋升伯爵。”
萨摩耶公爵又接着说:“早早为自己准备一个小镇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在小镇选址上一定要慎重。其实在那片区域里,没有哪个地点比特鲁姆据点,在地理上更具防御的优势。”萨摩耶公爵又接着说。
我拎起桌角旁边的那只软皮口袋,放在方桌上,那只口袋里装满了黑魔晶。
我拍了拍口袋,对萨摩耶公爵笑了笑,才说:“其实我这次已经做好晋升伯爵的一切准备了。”
说罢,我伸手解开袋口的细麻绳,露出里面满满一口袋的黑魔晶,无数黑魔晶在偏厅里面的木桌上的口袋里耀耀生辉,这些黑魔晶大小非常的均匀,每颗黑魔晶差不多都有鸽卵那么大,这一袋子刚还是三百颗黑魔晶。
看到我一下子那出来这么多黑魔晶,就连萨摩耶公爵身后的七位二转骑士都忍不住发出一些惊讶的声音。
其中还个人忍不住低呼出来:“这么多黑魔晶,,一支猎杀小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猎杀这么多蛛人战士真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盾战士奥尔登站在人群中,对身边的同伴说道:“看来或许迪士累利说得没错,他们就是从特鲁姆据点全歼蛛人战士,硬生生杀出来的。”
萨摩耶公爵倒是神色淡定,对着站在一旁后勤部里的一位书记官说:“将这些黑魔晶仔细清点一下,我需要知道吉嘉魔法师到底在特鲁姆斩获了多少蛛人战士。”
“想要晋升伯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我带着你们在西部边陲特拉玛依山以西的沙漠,扫荡沙漠里的那些沙盗,我们足足耗费三年的时间,一共带回来两万只沙盗左耳,才成功让我晋升成为伯爵,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犹如发生在昨天一样。”
萨摩耶公爵想到以前的事,他身后的那几位二转骑士眼神中都闪烁着缅怀之色。
“当然,那些荒漠沙盗与蛛人战士几乎没什么可比性,那时候我们十五位构装骑士带着五百轻骑兵就在沙漠里横行。”
“而现在,那些蛛人战士在黑森林里不断给我们制造麻烦,就是这些隐遁在森林中的蛛人战士拖住了我们进攻的脚步,若不是只有构装骑士才能对抗蛛人战士,我带着这几支构装骑士团早就把丛林南部的蜘蛛巢穴烧光了。”萨摩耶公爵一拳砸在桌面上,不甘心的说道。
“公爵大人,一共是三百颗唯有印记的黑魔晶!”书记官数完了口袋里黑魔晶的数量,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只有三百颗么?想要晋升伯爵,如果只有这些黑魔晶,是远远不够的!”萨摩耶公爵额头上的皱纹略微舒展了一些,对我亲切的说:“且不说从子爵晋升伯爵的所需要的功勋值究竟要多少,三百颗黑魔晶也刚刚只够让你从三等男爵晋升到三等子爵,要想从子爵晋升到伯爵,更是需要一笔庞大的功勋。”
“不过,即使这样……”老魔法师尤金眼睛落在那些黑魔晶上面,颇为感叹地说:“那也很不错了。”
萨摩耶公爵坐下来,手臂平放在方桌上,十指交叉于胸前,神色非常认真地对我说:“查尔斯陛下在你觉醒魔法成为魔法师的时候,正式加封你成为格林帝国的三等男爵,还赏赐你一块儿贫瘠的土地,不过那块土地除了能够彰显你的男爵身份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说着,他又拿着鹅毛笔在尘泥沼泽边缘以北的区域,画了一笔说:“但你在我这儿获得的功绩却有很大不同,这三百黑魔晶将会让你连升三.级,从三等男爵直接晋升成为三等子爵,而且作为我的奖赏,你还可以获得一块儿领土,耶罗位面可不像那些资源贫瘠的位面,这里遍地都是黄金。”
他指着这一小块区域,对我说:“这里可比你选的那片沼泽地靠谱得多,你可以慢慢发展这一块领地,建造小镇,开设矿场,开办林场,设立补给站,随便你做什么!然后组建自己的团队。”
“从皇家魔法学院毕业以后,想要获得功勋最快的途径,那就迅速组建起一支佣兵团,然后加入位面战争来,估计那一天将会很快就能到来,到时候欢迎你加入耶罗位面的讨伐大军的征途,我将会给你提供最大程度的助力。”
说着,萨摩耶为了表示他将会给我鼎力支持,又下了一剂猛药,他说:“你等以后想要买下特鲁姆,假如那时它还没有成为其他贵族的领地,那么它一定会是你的!”
前些天一直在特鲁姆周围区域猎杀蛛人,我当然知道特鲁姆意味着什么,它面对的是黑森林辽阔的东南区域,没想到萨摩耶公爵居然会将他亲手建立起来的防线拆开,要将这个重要的防御据点让出去。
我连忙对萨摩耶公爵问:“特鲁姆据点也要卖掉,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还从没有人敢质疑公爵大人说出的话!”就在萨摩耶微微皱起眉头的时候,老魔法师尤金连忙打断我的疑问。
然后,他才向我解释:“坦顿城是公爵大人留给阿曼德侯爵领地,特鲁姆地区则是小霍勒斯未来发展的方向,不过既然公爵大人将他赶回格林,怕是小霍勒斯以后将无缘踏足耶罗,那么特鲁姆这里,将需要一个新主人!”
这时候,我才想到费利克斯当初在特鲁姆据点仓库里面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似乎他早就猜到了公爵大人会对霍勒斯伯爵失望透顶,转而想要将特鲁姆地区让给一位更适合开拓疆域的将领。
我完全没有想到萨摩耶竟然对霍勒斯伯爵如此心灰意冷。
在我身后的琪格有些不耐烦地用手偷偷推我一下,我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然后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枚一等男爵的贵族勋章,佩戴在右胸前,转头对那位正用角尺测量尘泥沼泽面积的书记官问道:“那么,请问书记官阁下,按照格林帝国贵族晋升法案上的规定,从一等男爵晋升到伯爵应需要多少黑魔晶?”
那位书记官似乎非常熟悉这一流程,连头都没有抬,就脱口回答说:“一千两百枚,尊敬的魔法师大人!”
听到那位书记官给出的答案,我略微松了一口气。
在很多人的眼中,魔法学院的学生能佩戴一等男爵的贵族勋章,绝对是一件很稀奇的事,虽然这样做并不算难,无外乎就是在战场上赚取功勋的事,可是对于身体孱弱的魔法师来说,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之前,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很少会冒失的跑到战场上。
所以很多魔法师们都会选择在毕业之后,才会出现在战场上,很少有人像我这样,还没毕业就已经晋升成为了一级男爵。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实上,我就从小生活在北境史洛伊特省一个埃尔城的地方,那里每年冬天都会遭受冰雪苔原上野蛮人的侵扰,所以,我们那里的人获得一点功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一边解释,我一边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三只与先前同样大小的皮口袋,放在放桌上,等我将那些口袋一一打开,从口袋里面露出一颗颗同样色泽的黑魔晶,整个偏厅再一次安静下来。
几乎没有人能够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一支千人以上的蛛人大军剿灭。
看到萨摩耶疑惑的目光,我只好摊开双手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很难相信,不过……总之,就这样,那四名蛛人督军全部被火磷弹炸死了,特鲁姆城也在爆炸中毁掉了,但至少我们取得了胜利,不是么?”
我讲述了在特鲁姆野外的狩猎过程,讲述特鲁姆之战,讲述那些蛛人战士覆灭的过程。
当然我不会讲述在火磷弹爆炸的伊始,我和兽人战士们就已经躲进了辛柳谷中,我只是说我们躲在地下室里面,直到那些蛛人战士全部毁灭,我们才从酒馆的地下室里走出来。
萨摩耶公爵用双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略微地挥了挥手,对站在一旁苦苦测量尘泥沼泽水域面积的书记官说:“让布兰登去内库取一枚伯爵的贵族勋章和一张空白的加冕文书。”
等到那位书记官走出去之后,又对我说:“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成为一名伯爵,至于你的领地,那就定在特鲁姆!”
“还有,你欠我一座特鲁姆城,吉嘉伯爵!我要你用一箱与特鲁姆据点大爆炸拥有同样威力的火磷弹赔偿我的损失,那是斥巨资建起的一座城池,你要赔偿我。另外,我需要你至少在三年之内,在原址上,重新建立起特鲁姆据点来,否则我将收回你在特鲁姆地区的土地。吉嘉伯爵!”
他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话音……
……
直到从议政大厅走出去,我的头依然有些发晕。
萨摩耶公爵用整个特鲁姆地区与我交换了十三箱魔法卷轴和一车可以配制成治疗药水的魔法草药。
十三口封魔箱,每箱盛放着九十五张不同种类的卷轴,这些卷轴的总数一共是一千二百三十五张,其中有廉价的霜冻卷轴八百四十五张,大约价值一百七十枚魔晶,‘霜之新星’,‘冰枪术’,‘冰墙’魔法卷轴共计三百九十张,约合三百九十枚魔晶。
我最终也没有松口,将琪格给我的那些威力特别大的火磷弹送出去,一口咬定说是这批采购回来的火磷弹全都用完了,当萨摩耶公爵问起那些火磷弹的出处,我说是帝都魔法研究院,老魔法师尤金神色有些凛然。
为了买下整个特鲁姆,我最后又不得花掉所有兑换完功勋的黑魔晶,还要为萨摩耶公爵提供二十大捆止血草。
原本,这些止血草都是从兽人部落帕伊高原上源源不断向格林帝国供应,价格非常低廉,导致格林帝国境内无人种植止血草,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战事突起,直接导致前线消耗大量的治疗药水,格林帝国境内止血草极度短缺,如今这些止血草的售价比原本价格攀升了二十倍,依然是有价无市。
兼之,我又拿出来一千两百枚黑魔晶,这才算是将特鲁姆据点以及周边区域买回来。
我的手里攒着那张加冕文书,上面无比清晰的印着萨摩耶公爵的印章,踏出议政大厅的那一刻,对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和琪格对视一眼,两只手掌轻轻地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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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重返佩雷拉城
坦顿城的天空像是被渲染了浓重笔墨的水墨山水,坦顿城在我的眼中浮现出清晰的外轮廓,这座雄城屹立在阿空加瓜山脚,灰色的石头城墙上刻着斑驳的痕迹。
外城区一片百废待兴的景象,赤着上身的奴隶们清理着外城区的杂物,一队马车拉着从废墟上清理出来的垃圾慢慢穿过城门,一些被损毁的建筑重新架起了脚手架,工匠们修补着房屋上的裂痕,棚户区那边的帐篷明显比前几天少了很多,土著奴隶扛着沉重的石块,卖力地搬到街区十字路口。
每当有土著人奴隶扛着石块经过时,站在在路口的步兵战士就会将一根漆成红色的木签递给那位土著人苦工。每十根木签就能换到一碗麦片粥。
内城区外的城墙脚下摆着一排大铁锅,一些穿着平民服饰的妇女们拿着长长的锅铲,搅动着大锅里的菜粥,热气腾腾的菜粥里面汩汩地冒着气泡,几排粗糙的木质餐桌上空荡荡的,看起来还没到就餐时间。
大多数平民重新住进修好的房子里,这座城池充满了欣欣向荣景象。
城墙上的旗帜迎风招展,迪士累利骑士站在城头上,向我这边远远地眺望。
我站在飞艇的船舷上,向迪士累利骑士不停地挥舞着手臂。
‘再见了,特鲁姆的勇士们。’
飞艇从坦顿城临时空港起飞,我和琪格终于离开了这座在战争洗礼之下变得伤痕累累的城市,飞艇向佩雷拉城进发,将在三天后抵达佩雷拉城。
坦顿城获得战争的胜利之后,我们以战胜者的姿态瓜分了这块大蛋糕,我不仅如愿以偿的用那些黑魔晶兑换到足够的功勋,成为了三等伯爵,还获得了特鲁姆周围一片巨大的领土,这包括黑森林南部的开发权,战争古树的那个大湖,特鲁姆东部山区等等。
只不过如今战事未明,还要等到局势稳定一些,才能重新建造特鲁姆城。三年之内,在原址之上重新建一座新的特鲁姆城,这恰恰是我答应萨摩耶公爵的一个条件之一,否则他将会无条件的收回特鲁姆管理权。
在特鲁姆区域范围内,不仅有两座储藏量巨大的富铁矿,还有一座更有价值的银矿矿山,一座物产丰饶的大湖,大湖中心的那棵战争古树拥有丰收光环,可以在湖边开垦土地种植粮食,这里的土地经年累月树叶堆积而成的肥沃的腐叶土,气候温和且湿润,这也是我一开始就直接想要买下那座尘泥沼泽的原因。
从战争古树告诉我,它拥有领主光环是‘丰收’的效果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将这片沼泽地区占为己有。
萨摩耶公爵一直都没放弃游说,他想要购买特鲁姆之战中的大杀.器:火磷弹和尸火油。
可是我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帝都魔法研究院,萨摩耶公爵在塔尔瓦省算是君王一样的存在,但是在帝都,他只不过是一位格林帝国诸多省份中,偏远西部地区的一方领主,手里拥有着一个富饶的位面,仅此而已,在格林帝国的诸多贵族豪门之中,萨摩耶公爵只能算是新晋的权贵。
我的手中握着一张精致的魔法羊皮纸,这是一张盖有萨摩耶公爵大人私人印章的加冕文书,上面空白处只是写着一句话:
‘此荣誉颁发给在特鲁姆战役中作出杰出贡献的魔法师——吉嘉’
落款处签了萨摩耶公爵大人的名字,加盖了他的私人印信,这张加冕文书已经算是正是生效了,一枚金色伯爵勋章攥在我的手心里。
琪格站在船头,迎着飞艇迎面吹来的湿润的风,她的丝丝长发随风飘扬,一身墨绿色的魔法长袍被风吹得烈烈直响,她的身体周围的环绕着气旋。
飞艇升入高空之后,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风属性魔法元素,非常适合风系魔法师进行冥想,而且能在高空之中,遇到这种充满了浓稠风元素气流,也算是一种难得机遇,琪格似乎很享受这种被风元素灌体的感觉。
塔卡玛与卡兰错两个人静静的守在琪格的身边,避免她在冥想的时候被其他人无意间打扰到,那些旅客们也是颇有自知之明,看到船头上站着一名魔法师,就在没有人肯走进那个区域。
反倒是我混在人群中并不是那么显眼,或许有一点点另类,在别人的眼里有那么一点点奇装异服。
我的身上穿着耶基斯学者送给我的那件‘大地之盾’的铠甲和皇乌贼皮革制成的皮甲战裙,头上带着鱼皮风帽,像极了一位某位贵族世家的贵族纨绔子弟,尤其是在腰上不伦不类的挂着一把锋利的反曲刀,凑在一位身穿紧身皮甲的红发女郎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那位容颜精致的红发女郎搭讪。
红发女郎时而被我逗得又哭又笑的样子,那楚楚可怜的脸颊上泪痕还没有被风吹干,时而嗔怒,时而浅笑,让周围那些从坦顿城逃出来的贵族少年们,看得是愤恨不已。
那些杀人一样狠戾的目光盯在我的身上,我却仿若味觉。
谁会在乎他们的感受呢,既然在这种时候离开了坦顿城,那些贵族们意味放弃了坦顿城里的基业。
比起那些贵族少年如丧家之犬一样狼狈离开坦顿城,我此时离开坦顿城却是拥有着诸多名正言顺的理由。
第一,皇家魔法学院集合的期限已到。
第二,我算是对坦顿城有卓越贡献的人。
第三,此次离开坦顿城是答应了萨摩耶公爵在帝都给他筹备配制治疗药水的低级魔法草药。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朝着那些对我怒目而视的贵族少年,用凌厉的眼神直接怼回去。
……
飞艇上的十六座浮空法阵全力开动,向佩雷拉城的方向全速前进。
飞艇上的人们聚集在甲板上,从他们惆怅的眼底,看得出很多人眼中的不舍,可是这种战乱时期,传言中固若金汤的坦顿城,居然被无比轻易的破了城,坦顿城里贵族们看到的是坦顿城防御体系,在蛛人战士的面前像是纸糊的那样脆弱不堪。
失去了最后那么一点信心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这也许是很多坦顿城贵族们心中所想,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变卖了坦顿城的产业,然后乘坐着战后第一艘从佩雷拉城赶过来的飞艇,迅速的离开坦顿城。
显然,能够有资格这艘船的,基本上都是决定放弃坦顿城基业的那些贵族。
卡特琳娜用手压住如锦缎一样柔顺的红色秀发,免得被飞艇甲板上的强风吹散,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淡淡地惆怅,站在飞艇的船尾,回望坦顿城的时候,她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大概是回忆着在坦顿城生活的点点滴滴。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还要回到这里来,又不是永别,我答应过你,要在特鲁姆原址上修建一座更大的城池,我向来说话算话的。”我与卡特琳娜并肩站在船舷旁,遥望着那座已经变得无比模糊的城堡,此刻我只能看到一些淡淡地轮廓,我对卡特琳娜如此安慰道。
卡特琳娜擦了擦眼泪,鼻子还有些红红的,嘴里却是倔强地说:“才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一眼船头,发现琪格正处于冥想之中,这才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紧紧地揽住我的一条胳膊,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我,对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地说:“谢谢你,能来耶罗来找我。”
“啊!”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真想这么美好的时刻,永远定格下来。
我们就这样趴在船舷上,看着头顶上灰色云层如奔马河的河水滚滚流淌着,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在甲板上吹风。
“吉嘉,海音丝离帝都远吗?”许久之后,卡特琳娜才好奇地问我。
我挠头想了一下,才说:“还好吧,我也没去过,不过我想应该和史洛伊特城差不多远,要是乘坐飞艇的话,估计要半个月的时间。”
卡特琳娜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趴在厚实的铁木船舷上,听我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个答案,有些吃惊地说:“啊,那样子的话,应该算是好远了!”
……
飞艇上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这两天,飞艇一直处于那个风元素无比浓稠的风带上行进,这样搞得琪格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来进行冥想,对她而言,这种机遇是千载难逢的。
昨晚上,她穿着一身轻纱睡裙跑到我的房间里,十分野蛮地将我从睡梦中推醒,然后做到我的床上,异想天开地跟我说,她想要买一艘豪华飞艇,以后就住在飞艇上,成天在天上寻找这种风元素浓稠的风带。
我觉得琪格就是一个疯子,在配制魔法药剂的时候是,如今在修炼冥想术的时候也是。
……
三天之后,飞艇顺利抵达佩雷拉城的空港,
从空港上走下来,才发现偌大的一座佩雷拉城如今像是一台全力开动的机器,无数物资从佩雷拉城中被马队运出去,那些马队排成一条条弯曲的细线,延伸到密林之中。
在佩雷拉城最外围,如今在仓促之间,已经立起了一道巨木排成围墙,每根巨大原木都高达四五十米,那些粗壮的巨木被铁箍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几十公里的恢宏城墙,一辆辆推车运着大量的石块,抵达木质围墙的内侧,将那些石头卸到木墙脚下,砌成一道人工石坡。
这道城墙看起来虽然会让人觉得非常可笑,竟然不是那种用石头垒成的墙体,城墙上可以摆放床弩和投石车等等军械。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建筑大师设计,这道城墙从最面看过去,就像是巨大的木栅栏。从里面看去,又完全是另一种景象,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足球场,整个城市中心地带完全是几十平方公里的足球场地,在这片洼地的周围,堆砌起一带巨大的缓坡状看台。
整个城墙高度达到将近五十米,但宽度足足能有一百五十米,整个城墙的内部结构,完全就是一面非常平缓的土坡,只不过这个土坡是用废矿石堆砌的。
堆砌的城墙的石块,从城外矿山那边,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
这些石块全是一些挖矿时,顺便挖出来的废弃石料。
原本这些废弃石料在那些矿山旁边,堆得像垃圾山一样。
如今这些废弃石料全部被征调,用来砌墙,看起来这种坚实的城墙,完全是为了抵御那些身体如山丘一样的蛛人督军的,
一个月前,佩雷拉城还完全没有任何防御体系,仅仅是月余,却是已经修建了一道这么气势恢宏的城墙,还真是让人感觉到惊叹啊!
作为耶罗位面最大的物资中转站,佩雷拉城最不缺乏的就是物资和人力,这时候,这座看起来松松垮垮的城市全力开动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巨兽,打着哈欠,慵懒地将甲胄穿到身上。
……
佩雷拉城的空港也是异常的繁忙,我们的飞艇刚刚停靠在空港边上,就有空港地勤人员迅速地冲上来,开始检修飞艇上各种设施,据说下一班乘坐飞艇的旅客们,已经在高塔下面等了很久了,只等着我们这一批人下船,那些旅客就要直接登艇。
各种物质更是不断地被运到飞艇上,在这种非常时期,飞艇要求半军事化管理,采用军用物资优先运输的原则。
从高塔上向下看去,空港周围的那些仓库已经堆满了各种物资,有很多物资直接堆在仓库的外面。
佩雷拉城就是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高速运转着。
依然有很多人滞留在佩雷拉城,城市里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路边躺着一些流浪者,还有一些伤兵,还有一些想要返回格林帝国的平民,很多平民都住不起旅店,只好找块破旧的毛皮,就这样躺在街边,等待着返回格林帝国的机会。
我们拥有萨摩耶公爵亲笔签名的信函,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前往佩雷拉城郊的那座萨摩耶公爵临时府邸,皇家魔法学院临时的汇合地就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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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归队
魔法篷车从乡间土路上疾驰而过,铁轮毂发出丝丝的摩擦声,油脂将车轴润滑得很好,这辆魔法篷车跑起来很轻快,车轴上篆刻着几张风系魔纹法阵,极大地减轻了篷车的自重,铁制车轮碾到了路边的青草,将草叶子卷起来,又甩到篷车尾部,车轮上沾满了黑泥巴。
路面显得有些泥泞,前面两匹古博来马飞快的奔跑,它们穿过空港的长街,经过一段热闹的街市,跨过一座小桥,也许是因为雨季的原因,这里河水的水量非常充沛,我远远的就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几只白山羊在河边吃草。远处有一些平民,在田野里劳作。
看到萨摩耶公爵庄园大门前面的一根旗杆上挂着皇家魔法学院的徽章旗帜,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照原计划,在十天之前皇家魔法学院历练团就应该离开了耶罗位面,没想到此刻学院历练团居然还在佩雷拉城的庄园这边逗留,琪格看到法杖与书籍交叠形状的学院徽章,舒展眉头,语态轻松地对我说:“这下终于可以不用乘坐飞艇返回帝都了!”
说罢,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坐直身体,雪白的手臂撑在桌面上,饶有兴致地望着我说:“吉嘉,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学习一下魔法阵?”
我的面前放着一张魔法卷轴,我小心翼翼的将一块魔晶石镶嵌在卷轴中心位置的宝石凹槽上,然后才抬起头,我有些懵逼地看着琪格,我有点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维,前一分钟她还在和我讨论‘强效巨魔药剂’能不能在帝都的魔法药剂市场上畅销,还没有什么定论,这时候她居然想要和我一起探索空间系魔法。
我当然不会拒绝,直接爽快地答应道:“大型的魔法矩阵?好啊!等回到学院我就去查查这方面资料。”
将手里的镊子放在桌上,接过卡特琳娜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我好奇地对琪格问:“你要修建一座魔法生态园,还是要给某座城池加装魔法防御装置?你确信自己在研究魔法药剂学之余,还能有精力干这些事?”
琪格有些苦恼的揉揉太阳穴,大概是觉得自己每天除了要在皇家魔法学院上课之外,还要在帝都魔法研究院的实验室里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属实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空间系魔法,于是眼睛落在桌面上的神秘魔法卷轴上,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那还是算了吧!”
琪格瞪大眼睛,看着那颗镶嵌在魔法卷轴上的魔晶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坏瓦解,但是周围并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哪怕是一丝魔法波动都不曾出现,只是数个呼吸之间,那块魔晶石就完全的崩解掉,就像是从没有在神秘魔法卷轴上的宝石凹槽里出现过。
琪格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我:“这张符文板上刻得是什么魔纹法阵?”
我摊开双,将面前的神秘卷轴推到琪格面前,满脸苦笑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圣卡洛斯城里的一间旅馆里发现了它,然后把它买了下来,你也看到了,每次镶嵌魔晶之后,那颗魔晶就像是被怪物吞噬了一样,魔晶里面蕴含的所有魔力都会耗。”
琪格将神秘卷轴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只是觉得这张卷轴上面的魔纹法阵上面每一笔魔法符文都是无比的陌生,将卷轴攥在手里扯了扯,发现破旧的羊皮纸韧性十足,就对我说道:“那样的话,让我看看,也许可以从这些古怪的魔法符号上面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琪格来至于埃提亚联合王国,每个国家的魔法文明都有着一些地域性的差异,人类从精灵族那里学会了魔法,但是不同的国家,魔法的发展都有很大的不同,格林帝国魔法公会里的魔法师们大多都精通火系魔法,对其他类别的魔法却是不怎么擅长。
这张看起来古怪而神秘的魔法卷轴,已经吞掉了我不下五块魔晶,我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去研究它,见到琪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说:“就算是送你也无所谓啊!”
琪大小姐精灵古怪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三遍,发现我语气还算诚恳,满意地露出一点甜美的笑容来,嘴里却不肯示弱地说道:“切,谁要你这块脏得像抹布一样的魔法羊皮纸!”
卡特琳娜推开车窗,探头向外看去,一幅优美如画的田园景色展现在她的眼前,她朝着窗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她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就像是盛夏里绽放的百合花。
佩雷拉城被黑森林所环绕,这里就像是一座天然的大氧吧,在盛夏的时节里,又是刚刚下完一场雨,空气里透着一种清新的而味道。
魔法篷车畅通无阻地驶入庄园之中,庄园的城堡对面有一片非常广阔的草地。
目前,这座佩雷拉城外的庄园里,住满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们,远处的草地上聚集着一群魔法学院的学生,他们都穿着一身魔法长袍,看到庄园门口驶入一辆魔法篷车,有些魔法学生们好奇的望过来。
看到那一张张面熟,却说不上来名字的面孔,久违了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未等魔法篷车停下来,我穿着皮甲战裙拉开车门,从篷车上跳下来,对着那群魔法学生大声喊道:“诺亚,诺亚,我回来了!”
听见我喊声的诺亚从人群中钻出来,朝我飞奔而来。
我们就在城堡前面的草地上狠狠地抱在一起,诺亚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兴奋地说道:“还以为你会赶不上返程的最后期限,总算是如期赶回来了。”
我对诺亚问道:“你们的历练小队进行的还算顺利吗?有没有看到我们小组的露西娅、海勒姆和乔森纳平安返回?”
诺亚兴奋得有些过了头,手舞足蹈地笔画着说:“当然,他们都住在这个庄园里,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偶尔我们也会一起喝喝酒下下棋,谈论一下你们在森林里探险的事,他们跟我讲述了你们在历练途中经历的事情,比我们小队要精彩得多,真遗憾这次没能和你一起。”
听诺亚这样说,看起来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在这座庄园里的生活还是蛮悠闲的,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学院中紧张的学习气氛,耶罗位面的战火也并没有波及到这里,除了魔法修炼不能倦怠之外,其他的节奏都可以慢下来。
看到诺亚羡慕我的冒险故事,我只是一脸苦笑地解释说:“哪有?我们总是莫名其妙的遇见危险才是真的。”
这时候,听见远远的有人喊着诺亚的名字。
诺亚这才一拍额头,恍然想起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对我说:“对了,快来看看我们的杰作,最近住在庄园里有些无聊,我们一些同学自发组织了一个临时学社,我们根据收集来的资料,在佩雷拉城外围造了一座坚固的围墙,我们也在那边的草地上搭建了一座围墙模型,现在这在进行一场模拟攻城战,你想不想看一看?”
我爽快的答应说:“好啊。”
这时候,我乘坐的那辆马车已经行驶到庄园城堡的门口,琪格慢悠悠地从魔法篷车里走下来,她身后跟着塔卡玛和卡特琳娜,三个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庄园城堡。
我随诺亚来到草坪上,雪莉纽曼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她并没有穿魔法长袍,而是穿着一身宫廷长裙,长裙上绣着繁复而精致的花纹,腰肢被束带勒得非常紧,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脖颈像美丽天鹅一样挺拔,她盘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头上戴着一顶漂亮的帽子,见到我和诺亚联袂走过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我本以为要进行吻手礼来着,却没想到她提着裙子走过来,像诺亚那样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股馨香的味道扑鼻而来,雪莉纽曼对我说道:“欢迎回来!”
……
草地上修建了一座精致的沙盘,魔法学生们都围在沙盘的四周,盯着沙盘在窃窃私语着。
站在沙盘正面的一位魔法学生看到诺亚回来,便说道:“诺亚,大家都在等你了,你的东部围墙防区已经被蛛人督军带着五百名蛛人战士围住了,你要怎么破解?”
诺亚聚精会神的加入到模拟攻城战之中,就听他说:“看我的,我已经准备了五百名长弓箭手,十辆弩车,在城头上随时待命……”
这座沙盘是完全模拟佩雷拉城进行搭建的,精细之处,甚至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在沙盘上都有详细的布置。
二十几名魔法学生分成两组,一组是守城一方,代表着佩雷拉城萨摩耶公爵的一支骑士团以及五支重甲步兵团,守城军队的总人数超过五千。另一组则是代表着尼布鲁族蛛人军队,很显然这些魔法学生对于那些蛛人战士的了解还很匮乏,不知道这些蛛人用什么方式攻城,只是觉得这些蛛人战士就是一群骑兵。
战况倒是显得十分激烈,一旁围观的学生们也是看得兴致勃勃,不时在一旁给守城一方出谋划策,不过也有支持攻城一方的,他们不断寻找着佩雷拉城的弱点,想要率领这群蛛人一举冲进城中。
一群魔法学院的女生出现在沙盘的旁边,她们好奇的看着精致的沙盘,掩着嘴小声的议论着。
这样一来,参加模拟守城战的那些男同学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谁都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把。
于是开始有人试图在这沙盘上做出一些奇迹,不过那些想要在沙盘上耍酷的男同学唯一例外,都成为了最先出局的那一群人,他们在沙盘战场上最终只留下了一面小小的旗帜,如果这面旗帜上能够写上一些字的话,应该就是:XXX率领的xxx军团战死沙场。
一时间,沙盘这边出现了许多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候,一群高年级的学长从远处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好久未见的威廉,跟在他身旁的是那位龙社团的副社长,还有那位不太擅长剥皮术的魔法新生,他们直接挤开一侧围观的魔法学生,让沙盘周围的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威廉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衬衫,下身一条笔直的贵族军裤,脚上蹬着一双乌亮的黑色马靴,一头微微有些卷曲的短发打理得非常整齐,他的身材很不错,双.腿和身体比例非常平均,腰上系着一把西洋细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军营里面的尉官,倒是显得十分英俊。
威廉的到来,引起那群女生们的频频侧目,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的身体恰好被雪莉纽曼挡住了,他好像并没有看到我。
威廉和那群高年级魔法学长们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其中有人轻轻地嗤笑一声,然后对着沙盘里面正在进行模拟战的学生说道:“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玩小孩子的游戏,过家家么?”
话音一出,原本欢声笑语的沙盘周围,空气一下子凝结了。
那些正在热火朝天议论该如何如何守城的学生们都停止了议论,空气在这一刻充满了火药味道。站在沙盘里的学生一脸愤怒的看向威廉一群人。
刚刚开口出声的学长被无数道目光盯着,气势上微微一怯,但是马上想到了什么,腰杆变得笔直,一只脚向前猛地一踏,立刻将沙盘一角的箭楼踩踏,然后恶狠狠地对着箭楼旁边的那位魔法学生骂道:“怎么,看什么看?小子,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你在干什么,你踩到我的沙盘了!”原本有些发愣低年级魔法学生大声的喊道。
“哎呦,实在抱歉,没看到你们的玩具,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新届的魔法学生怎么看都是一群没胆鬼,带着一支骑士团像乌龟一样缩在壳子里吗?”那位学长继续嘲讽着说道:“你们这些人,有谁能像威廉一样,面对蛛人夜袭,带着一支骑兵团将这支蛛人战士全部歼灭掉?”
那位挑刺儿的学长将这些话说完,站在一旁的魔法学院女生们眼睛再看向威廉的时候,变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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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返回帝都前的夜晚
也许是闲暇的时间太多,住在佩雷拉城郊外庄园里的皇家魔法学院学生们,竟然有幸参与了佩雷拉城防御计划的谋划,而且佩雷拉城城主充分信任皇家魔法学院里学生们设计出来的佩雷拉城大防御圈的防御体系。
这个大防御圈的设计,恰好就是诺亚这些低年级学生设计出来,这个计划最核心之处就是在佩雷拉城位建造出一道将近有百里长的环形城墙,而且这道城墙在外面看,就像是一道巨大的木栅栏,由四五十米高巨杉树原木拼接而成。
或许这种城墙在蛛人督军的眼中,要比那些砖石结构砌出来的城墙单薄很多,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将城墙冲垮,事实上,这种城墙目前诸多种类的城墙中,算是最为坚实的一种,从城里面看,城墙更像是一个百米长巨大土坡,整个土坡是有附近矿山废弃石料堆积而成。
如果蛛人督军们敢冒失的冲上来,一定会后悔他们爹妈为什么没让他们长得更高一点,好看请城墙后面究竟是什么。
正是这样一道冲不垮的城墙,让佩雷拉城城主在这一个月以来,倾尽全市最大力量修筑城墙,终于建成了现在我看到的佩雷拉式独有的城墙。
没想到这道城墙居然是诺亚和一群低年级学生共同创造出来的产物。
事实上,在这个设计方案最初期,住在佩雷拉城里的魔法学院历练团分成了两派。
比较激进的一派是以威廉为首的高年级魔法学生们,这些学生主张以攻代守的战术方案,他们向佩雷拉城主提出斥巨资组建新的构装骑士团,将那些敢于进攻佩雷拉城的尼布鲁蛛人绞杀于佩雷拉城外的荒野中。
比较保守的一派则是以低年级学生团体提出来的,当时他们有了一个较为大胆的想法,就是建起一座牢不可摧的城墙,哪怕守城的只是一群奴隶,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妇孺,也能凭借城墙和守城军械赢得战场的胜利。
其实这些学生的想法恰好是基于组建一支构装骑士团不仅仅需要巨资购买魔纹构装,还需要有一队实力达到一转以上的骑士,如今格林帝国越有数十个位面同时遭受到了渊狱中黑暗势力的大举入侵,正好是骑士无比匮乏的阶段,招收一转骑士变得无比艰难。
反而佩雷拉城此刻滞留了大量想要返回格林帝国本土的帝国贵族、商人、平民,贵族们带着大量的奴隶资源,商人们带着大量的金钱资源,平民则是一群数量最庞大的群体,他们本身就是难得的劳力,佩雷拉城主也正是看到这种资源上的优势,决定采纳了皇家魔法学院历练团提出的第二个方案:筑城墙。
这让魔法学院低年级的魔法学生们彻底的扬眉吐气一把,这群来至于各个行省最顶尖的年轻魔法师们本身就拥有不俗的见识,而且这些魔法师有一大部分都是来至于各个地方势力的贵族豪门,魔法师在初期阶段,不仅仅依靠自身天分,还要依靠一些外界的资源,利用一些魔法辅助物品来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利用一些古老家族传承来提升自身实力,也需要有更大的魔法交流平台开阔自身的眼界,这些是那些平民家庭出身的魔法师们无法获得的。
所以在初级魔法学院里,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好的魔法学徒魔法进境迅速,当他们成为学院里的佼佼者,也自然会被皇家魔法学院招进来。这些魔法学生们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一些城防事宜,都有过一些接触,所以才能够集众家之长,同时也符合当前佩雷拉城的形势,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这样一来,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历练团里,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两个派系,低年级的保守派和高年级的激进派,并且保守派受到了佩雷拉城主的赏识。然而在学院这边,真正拥有话语权的却是激进派,以威廉为首的高年级魔法师们认为自己的方案没有被采纳,完全是保守派混在中间搅和的,所有总是找机会来找麻烦。
学院里的领队老师们认为这种行为,只是一种魔法知识上的讨论,一种学术上的碰撞,所以持放任的态度。
……
草坪上那些热烈讨论攻防战的年轻魔法师们,就在威廉和那些高年级学长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化成鸟兽散,辛辛苦苦构筑起来的沙盘也被踩得凌乱不堪。
我原本在人群中,却被混在人群里的诺亚和雪莉纽曼拉走,他们自然是知道我和威廉的有些个人恩怨,这时候,在佩雷拉城郊外的庄园里,他们果断的认为此刻我不宜与威廉碰面。
诺亚拉着我和雪莉纽曼登上了城堡屋顶的天台,在这里可以看到灰蒙蒙天空中遨游的箭鹰,它们穿梭在云海之间,不时像是一道黑色的利箭,从云层中射下来,捕捉着地上的小兽。不远处大湖里翻起一片巨浪,一条黑色的大鱼跃出水面,巨大的黑影就像是一艘百米长的飞艇,在空中舒展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随后一下子扎进湖水里。
诺亚讲述了我没在时,发生的一些事情,看起来他们每一天也是过得很精彩。
诺亚揽着我的肩膀说:“咱们不聊这些不愉快的,不管怎么样,威廉那帮人算是失败方,嘿嘿,虽然我们这群胜利者表现的有些怂,不过还好啦,至少我们还算团结,上面有领队老师压着,他们还不敢和我们动手,而且,即便是动手我们也不一定要怕他。”
随后,他又开始好奇我的一些经历,迫不及待地问我:“吉嘉,别光听我说,也说说你的近况吧!哦,对了,记得历练初期的时候,威廉好像还和你是一组的呢,到后来分开的?”
我将头顶上的鱼皮风帽摘下来,让头发变得蓬松一些,说:“这些事说起来有点长,事情还要从我们小队出发的那天说起……”
诺亚瞪大了眼睛,他当然知道我们小队不会太平静,但是也没有想到一路之上居然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听到阿黛尔和琪格的赌约,诺亚也是哑口无言,谁能想到那位强势的龙社团社长居然和琪格老师会有一些恩怨纠.缠,不过诺亚更关心的是我与威廉之间的恩怨,威廉到底在旅途中有没有找我的麻烦。
诺亚问我:“这么说,你们的历练小队遭到蛛人战士夜袭,竟然是因为威廉和他的同伴屠杀了一支土著人部落的缘故?是他们把灾祸带回来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说,大概我口中所描述的威廉,已经彻底的颠覆了诺亚的认知。
当我说到沿着小溪去寻找乐蝶的时候,诺亚瞪大了眼睛,对我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龙社团的那位女龙骑士?”
我在一旁补充说:“她应该不能算是龙社团的吧,毕竟她不是一位法师!”
“那威廉呢,威廉学长这个时候在哪里?”诺亚似乎对于威廉,还保持着最后一点点期待,毕竟他们是众人眼中学院最强的势力团体——龙社团的成员,按说,即便是面对蛛人战士,也应该有一战之力的龙血法师啊。
“应该是逃进了黑森林里,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那些学院老师们口中所谓的英雄。”我翻翻白眼,有些无奈地说,诺亚听了也是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雪莉纽曼拿来了三只高脚酒杯,我从背包里翻出一瓶金苹果酒,三个人就靠在屋顶的围墙边,对着院子里萨摩耶公爵的雕像共同举杯。
“为了我们能再次重逢。”
“为了我们的友谊。”
“为了这次历练活动圆满的告一段落。”
“干杯!”
……
在这些日子里,虽然高年级的激进派和低年级的保守派总是时常有摩.擦,但是学院里的低年级学生对于威廉学长还是蛮钦佩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威廉带着一支骑兵步兵混编团,在黑森林里救了学院的后勤团,在学院这些学生们的眼里,威廉无异于学院里崛起的英雄式人物。
可是现在说起来,这些过往都是因为威廉而起,而且威廉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勇敢,诺亚也是将拳头攥得紧紧的,用力捶在屋顶外檐一座天使石雕上,愤恨地说道:“早知道他这样,当初发生争执的时候,就不应该退让的。”
“切,这话说得,就好像你能打过人家!”雪莉纽曼看到诺亚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连忙开始向他泼冷水,一下将他从头昏脑热之中浇醒,她伸出双手捧着诺亚的脸,然后低声地安慰他:“不管怎样,人家即使表现得再怎么差劲儿,但人家至少也算是龙社团的人啊,没有过人的天赋,能成为龙社团的成员吗?而且人家的姓氏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墨’字,你要安分一些,我可不喜欢一个鼻青脸肿的诺亚!”
“不过……”诺亚刚想要措辞反驳。
就被雪莉纽曼温柔的打断,就听她说:“不过这个场子,阿黛尔学姐一定会亲自找回来的,她可是一位连琪格老师都不放在眼底的人,而且还是咱们学院最强的龙血法师。”
其实雪莉说得还是蛮有道理的,而且这个时候,诺亚对上威廉的话,吃亏是在所难免的。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就在屋顶上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这时从屋顶回廊那边又走过来两个人,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兴奋的挥动着双手。
海勒姆大步走过来,与我拥抱了一下,兴奋地大声说:“嗨,吉嘉,总算是将你们等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那位社长大人甚至想要乘坐前往坦顿城的飞艇去找你们。”
乔森纳出现在海勒姆的身旁,上下打量着我,也是面带微笑地问:“怎么样,特鲁姆一行还算顺利吗?”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拥抱了一下,才说:“稍微有点曲折,不过总体上还是蛮顺利的。”
“你们有没有遭遇哪些蛛人战士?”海勒姆揽着我的肩膀,显得有些迫切地问道。
“当然。”我拉着海勒姆和乔森纳,对着诺亚和雪莉说:“给你们介绍两位朋友认识,他们也是我们剑与玫瑰社团的元老级成员,是我们美丽的团长大人露西娅学姐坚实的追求者,海勒姆和乔森纳!这两位……”
“喂,趁着我不在,吉嘉,你究竟在编排我什么?”如黄莺出谷一样清丽地声音从一侧想起,一位穿着一身水晶狮皮甲精灵美女从侧门走出来,她的腰间挂着把何门奎思之剑,一丝红色的魔法光晕包裹着整个剑身。
我没想到露西娅居然会找上来,估计她是在琪格那里得到的消息,在学院里,我和琪格免不了还是需要收敛一些的,所以在进入庄园之后,为了避免在公众视线里同时出现,我提前跳下了马车。
不过露西娅却没有这层顾忌,毕竟我们在这次历练之中建立起身后的友谊。
不得不说,学院里搞得这些历练,不仅可以磨练每一位魔法师的实战经验,而且还让许许多多互不相识的魔法师成为了朋友,毕竟在这条魔法之路上,能有朋友结伴而行,总比一个人独行来得要轻松一些。
“露西娅,返回佩雷拉城的途中,还算顺利吗?”我笑着对露西娅点点头,对她问道。
她湛蓝色的眼眸就像是清澈的湖水一样,带着精灵那种矜持的微笑,却没说话。
一旁的海勒姆解释说:“你不要太小看我们,虽说我们欠缺一些丛林中的生活经验,但是我们还是拥有一定实力的,而且又是沿原路返回,我们不仅仅是平安返回,而且沿途上遇见了几位蛛人战士,顺便将他们的头颅斩落,带着他们颅骨里的黑魔晶回来的。”
一丝轻柔的风从我们的身边吹过,为这场就别之后的重逢,增添着一丝别样的味道。
远处的灰蒙蒙云层之中,忽然破了一个大洞,一束光柱从云层中直射下来。
一头健壮的成年亚龙从云层中冲出来,在空中盘旋数圈之后,又再次钻进云层之中。
露西娅就这样,在众人目光环绕之下,面带着微笑静静地望着我,开口说地第一句竟是:“卡特琳娜,就是你不惜以身犯险也要救回来的人?”
我有些傻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出这么一句,对着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露西娅再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淡淡地微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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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阳光与生活
我只在庄园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就随着皇家魔法学院历练团,乘坐十辆魔法篷车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萨摩耶公爵设在佩雷拉城的临时府邸,车队沿着长街进入佩雷拉城,随后进入城市中央广场上的传送法阵,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法阵之中。
从塔尔瓦省公爵府的传送门里走出来,还来不及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在一次进入到学院里的空间系魔法师布置的临时传送法阵,直接返回到帝都皇家魔法学院。
眼前再次景物变幻,学院教学楼前面的那片绿油油草地映入眼帘,我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算平稳落地,终于算是安全的返回了帝都魔法学院,看起来这种远距离连续传送,会让人头疼。
我和诺亚、海勒姆、乔森纳几个人聚广场上,等待着领队老师清点完最后的人数后宣布解散。
看着周围那些脸色同样苍白的同学们,他们单手揉着脑袋,互相搀扶着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我知道这种频繁跨越空间所引起的不适反应,竟然不止我一个,几乎每一位学生都有异常反应。
诺亚揉着小腹,苦着脸对我说:“这些空间魔法师坐标计算得偏差有多大,才会让我们有这么大眩晕反应,说实话,吉嘉,我宁愿乘坐飞艇慢悠悠的在空中飘着,也不愿意跨越这种临时传送门,真他猫的太难受了。”
他的身体几乎是半挂在我的身上,一脸的菜色。
我虽然能感受到眩晕,但是情况要比诺亚好很多,诺亚身旁的雪莉纽曼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看到高年的学长们也陆陆续续地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一个个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威廉也站在人群中,不过看起来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至少还力气和身边的友人聊天,走在最后面的是学院里的老师们,他们明显要更强一点,估计只是稍微有些眩晕感。
我猜想,应该是实力越强大的魔法师,对于传送法阵的副作用的症状越是轻微,而且这种眩晕症状并不是每次都有的,至少我们在去的时候,就没有经历这种痛苦。
琪格从临时传送门里出现的一霎那,立刻成为了学院广场上的焦点,无论在哪儿,她都可以可以吸引众人的眼光,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冷艳地容颜上带着贵族式的傲慢,冷着脸穿过人群,向着学院实验楼方向径直走去,她表现出的强大实力和那种如无其事的样子,又让很多目光变得无比的迷醉。
诺亚眼神露出痴迷的目光来,对我抱怨说:“吉嘉,你说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琪格导师那样实力,那时候,或许我们就可以和她一样,再也不用顾忌临时传送门引发的副作用了。”
我仔细地盘算了一下,对诺亚说:“至少要等到我们从皇家魔法学院毕业,那个时候我想我们的实力应该差不多能就够了吧!”
塔卡玛和卡特琳娜跟随琪格从传送门里走出来,这两个女人都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两个侍女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美。
塔卡玛金色的瞳孔里面带着一丝丝寒芒,广场上的魔法学生们几乎没有人愿意跟她对视,被她看上一眼,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因此,几乎没有人肯细细品味塔卡玛的容貌,其实她的面容十分的精致,安静的时候,眼中会显露出异乡蜥族女人的那种孤寂。
卡特琳娜一头红发和一副惹火的好身材,让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浑身上下散发着炽热的魅力,可她的脸所展现的偏偏又是极致的温柔,那种楚楚动人的模样和她的惹火身材出现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学院里的那些学生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红发美女的身份,显然,卡特琳娜的容貌更符合学院魔法师的审美观,大家都对这位红发女郎非常的好奇。
诺亚和学院里的其他男生一样,目光盯在卡特琳娜的身上,然后对一旁的海勒姆问:“海勒姆学长,你和乔森纳所在小队的领队正好是琪格老师,那位红发美女是琪格老师追随者吗?”
海勒姆有些疑惑地摇摇头,然后说:“我们跟着琪格老师在黑森林里走了一路,从没有看到这位红发美女。”
他习惯性地看了看身旁的乔森纳,乔森纳心思缜密,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我,对众人说:“据最新消息称,这位红发美女是昨天下午,被琪格老师待会佩雷拉城外庄园里面的,当时有人猜测这位也许是琪格老师的新侍女,不过我觉得这事你们都问错了人,我们为什么不问问吉嘉,大家不要忘了,昨天他和琪格老师一起返回佩雷拉城的。”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听诺亚语速飞快地压低声音说:“快看,我敢打赌,她应该不是琪格导师的追随者。”
这时候,就看到琪格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卡特琳娜一眼,两人没有语言上的沟通,但是卡特琳娜犹豫了一下,在琪格的目光中停下了脚步,随后琪格带着塔卡玛扬长而去,那副心安理得、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好像领队老师清点返回帝都的历练团人数,原本就与她毫不相关一样。
卡特琳娜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随即有些不安地四顾张望着,她在人群中备受瞩目,脸色有些微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威廉想干嘛?”海勒姆说了一句,又将大家目光吸引过去,我解释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没办法完整的吐出来,那种被人忽视,有话说不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胸闷。
威廉原本和一些高年级的学长站在一起,一群人围绕着他组成了一支小团体。
这时候,这群人也注意到了场上的卡特琳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小团体里面像是发生了一些嬉闹之后,又在议论了几句什么,随后,威廉整理了一下笔挺的魔法长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人群。
出身于豪门世家的他,本身又是气度不凡,英俊的容貌也算是继承了最优良的基因,无论站在哪,他都是备受女人关注的那一小群人,他的家世、身份、容貌无一不是最优秀的,即便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女魔法学生们,也无法抵抗威廉的魅力。
威廉就像是一位绅士贵族,径直向卡特琳娜,带着极度的自信,站在卡特琳娜的面前,将手按在自己胸.前的魔法徽章上,看样子他想要搭讪卡特琳娜。
这时候,卡特琳娜视若无睹地越过威廉,正好目光穿过了一层层人群的阻隔,落在我的身上,然后脸上露出来浅浅地微笑,然后向这边快步走来。
卡特琳娜甩开威廉,根本不给威廉开口说话的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威廉就像是一团空气或者是一具雕像,这一刻,似乎整个魔法学院学生的目光都落在威廉的身上,威廉捏紧拳头,那种羞愤让他的脸一直涨红到耳根。
广场上人群里发出了低低地嘘声,毫无疑问,声音是从低年级学生群中发出来的。
在最近一个月,参与设计佩雷拉城城墙的低年级学生们,没少受到威廉的冷嘲热讽,到后来,他们甚至肆无忌惮地直接挑事,这些低年级的学生也是一忍再忍,这时看到威廉在众目睽睽之下撩妹受挫,哪里还会管他是不是龙社团的成员,毫不客气发出一片嘘声。
卡特琳娜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这边走来。
“你猜她要找谁?”一旁的海勒姆随口对诺亚问了一句。
“总之,没可能是想找我吧!”诺亚也是对海勒姆开玩笑般地回答道。
就在诺亚说完这话之后,大家就发现卡特琳娜径直向诺亚走过来,脸上洋溢着淡淡地微笑。
站在一旁雪莉纽曼挑起弯弯的眉毛,一脸怒意地瞪着诺亚,似乎想要听诺亚的解释。
诺亚和海勒姆两个人也是有些傻眼,面面相视。
就在大家完全处于一片混乱的时候,我向前迈出一步,然后伸手轻轻握住了卡特琳娜雪白的手,卡特琳娜微微红着脸站在我身旁。
“……”
这一刻,诺亚和海勒姆无比尴尬,偷偷地递过来下一秒钟要与我绝交的眼神。
当学院老师宣布历练团原地解散那一刻,学生们欢呼一声,从学院里面的草场上散开,像是一群脱缰野马撒欢跑开。
我没想在学院里停留,决定不再这种尴尬时刻将卡特琳娜介绍给大家,于是就在周围一片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下,直接拉着卡特琳娜一路小跑,冲出了学院的大门,跳上路边的一辆黑色.魔法篷车,将一枚银鏰儿抛进车夫的手里,飞快地说出一个地址。
久违了的明媚阳光透过魔法篷车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卡特琳娜挑起车窗的白色蕾丝纱帘,好奇地看着大街两旁繁华的街道,她将白腻的手伸到玻璃窗旁边,一缕阳光照射在她雪白的手背上,阳光直接透过了她晶莹剔透的小手,将她手上那些细密的微红血管无比清晰的呈现出来。
“好舒服,好久没有沐浴到这么温暖的阳光了。”卡特琳娜轻声说道,她迷离的眼神追逐着窗外向后飞驰的景色。
帝都此时已经进入了盛夏季节,明媚的阳光照射到两旁行道树上,在两旁的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大街上的行人都躲在树荫下。
有些人穿着华贵轻薄的丝绸,走起路来显得无比悠闲,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位贵族。有些人穿着针脚细密的棉布短衫,穿得无比清凉,行色匆匆,不用说他们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平民。有些人则是穿着亚麻布长裤,赤脚,上身也是打着赤膊,肩扛手提着一些重物,身上的皮肤被晒得黝黑,脖颈上带着一只篆刻着文字的黄铜项圈,这些人是一群奴隶。
卡特琳娜似乎对每一处的景物都充满了好奇,我坐在卡特琳娜的对面,问她:“卡特琳娜,你怎么不问问我们要去哪?”
红色的眼睛像是两颗最纯净的红宝石,眼神极为纯净,她静静地望着我,就好像是在说:‘是啊,我们要去哪啊!’
……
魔法篷车在一座院子前停下来,还没等我从魔法篷车上跳下来,屋门就被人推开,从里面跑出来一位小女孩,无比欢快地大声喊道:“吉嘉,吉嘉,你终于回来了。”
直到小艾拉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一刻,我才松了一口。
她双手沾满了油渍,一只小手上还握着一根油乎乎的鸡腿,清澈地眼睛里满眼的欢喜,我连忙伸出双臂将她举起来,小艾拉似乎非常不满意我这样抱她。
她在我双手间用力挣扎着,一直喊着:“快放我下来……”
看到整洁的小院子,看起来小艾拉在这过得还不错,原本通往门口的甬路上的青石板缝隙里杂草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草坪也被修理的整整齐齐,小屋二楼阳台上的晾衣绳上晾晒着床单、窗帘和几件小小的衣服,看起来这座不算太大的房子也被小艾拉照顾得很好。
卡特琳娜随着我从魔法篷车上走下来,驻足在房子前面,好奇地看着我和小艾拉,她显得有些拘束,紧张地撩了撩耳边散乱红色秀发。
小女孩继续像机关枪一样对我问个不停:“吉嘉,吉嘉,她是谁啊?卡兰措呢?”
“她叫卡特琳娜,以后要和你一块住在这儿!”我将小艾拉放下来,对她说:“至于卡兰措,我想待会你就能看到她了。”
小艾拉好奇地仰望着卡特琳娜,然后转头对我问:“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吗?以后是要我照顾她吗?”
我笑着说:“当然,那她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小艾拉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一板一眼地说:“这没问题,我很会照顾人,看我把卡兰措照顾得不是很好吗?”
卡特琳娜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缓缓地走上来,然后蹲在小艾拉的面前,对艾拉问道:“我叫卡特琳娜,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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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耶基斯的梦想
帝都里面的冰点店铺门口终于开始排起了长队,来至北境省的红豆沙冰成为了最畅销的消夏饮品,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在行道树的叶子被似火的骄阳晒得无精打采的午后,一杯透心凉的红豆沙冰,在刨冰上堆满煮得软烂的红小豆,再淋上一层厚厚的枫糖浆,这样一大杯的红豆沙冰只需要五个铜板。
傲慢之塔后街上那个小酒馆已经不见了,一家冰店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店铺里面售卖红豆沙冰的美丽姑娘,也绝对不是酒馆老板卓卡克的任何一个老婆,不知道他们一家子后来搬去了哪里,也许依旧悄悄地生活在帝都的另一个角落。
小艾拉与卡特琳娜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站在太阳底下,毫不畏惧太阳的暴晒。其他排队买红豆沙冰的人或是躲在树荫下,或是撑起一支遮阳伞,或是带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或是用衣服挡在头顶上,没有人敢像艾拉那样傻乎乎的站在酷热的太阳底下,就那么直接仰着脸,跟一位皮肤雪一样白的红发美女聊天。
在耶罗位面呆得太久之后,卡特琳娜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在我们的小屋中脱下了那身火蜥蜴皮甲,换上一身清凉的吊带背心和热裤,就像街上那些帝都女孩一样走上街,居然也不撑把伞,就这样直接沐浴在阳光下。
小艾拉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她可以指着街上的店铺,说出店铺里面最受欢迎的商品,也能如数家珍地告诉卡特琳娜,这间店铺的什么商品最差劲儿。
也许是离开喧嚣城市太久,在卡特琳娜的眼中,街上林立的店铺也是那样的充满新奇。
小艾拉主动成为了向导,带着卡特琳娜钻进那些散发着浓郁生活味道的小巷子里,两人捧着红豆沙冰,一边走一边品评着两侧的店铺和那些与众不同的建筑,真不知道小艾拉在这一个多月里,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对这里每一条街道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们在榆林大街上分手,小艾拉和卡特琳娜都不愿意去傲慢之塔,于是她们两个消失在小巷子里。
我带着卡兰措走进了傲慢之塔,时隔多日,傲慢之塔的一层魔法材料交易市场上的魔法草药交易依旧十分萧条。
傲慢之塔一层的魔法材料市场上那些魔法草药商店,虽然大半还在营业,但是站在门口向里面望一眼,就再没有任何逛的欲.望,那些空荡荡的货架上,能够出售的魔法草药少的可怜,能摆在柜台上草药都是一些平时几乎用不到的偏门草药。
但凡有一点点用的魔法草药,在一层交易大厅里都找不到,魔法草药依旧在市场上极为稀缺,尽管有些治疗类草药的售价已经坐地上涨了十几倍,但是在帝都依然是买不到,那些魔法草药都掌握在各大贵族豪门世家的手中,草药的交易已经慢慢从明面转为地下交易。
相对而言,市场上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一些不知名的魔兽材料被摆在柜台上,许许多多的物品下面开始出现了一些简单的名签,看起来冤狱中的黑暗势力对于格林帝国的影响依旧还在持续,魔法材料市场就是最好的预警系统,如果战事不是如火如荼,市场上绝不会连一根配置治疗类药剂的魔法草药的毛都找不到。
看到魔法草药的售价疯长到这个地步,我抓了抓头发,对着跟在身边的卡兰措小声说:“回去的时候。你带着那些土著女人,将圆形山谷那边所有能成熟了的止血草和宁神花都收割了吧,统统运到地底仓库这边来,辛柳谷郊野里也应该生长着不少此类草药,原本这个浮空山谷就是以盛产各种草药而闻名的,只不过平时没人会在意那些廉价的止血草,现在要是再不把那些金币从地上捡起来,等到战事过后,那些东西又会变得烂大街了!”
卡兰措跟在我身侧,凑近我小声的说:“恩,辛柳谷那边早就开始准备了,就在特鲁姆大战之前,地底仓库里面大量的止血绷带被带出来之后,我就已经开始让村子里的兽人陆续往地底仓库补充草药了,今晚我就回去筹备草药。”
那件半身甲就像束胸衣一样,圆润的肩膀和胸口大片雪白皮肤都露在外面,随着她轻缓地呼吸时起彼伏。
我强迫自己收回粘在她身上的目光,将目光落在一家大型的魔法裁缝店的招牌上,看上去这家店铺的门面很华丽,迈步走进了店铺里。
走进这家裁缝店,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高大的货架,那些栅格里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料,从最廉价的粗糙亚麻布到精细的棉布,从那些用魔羚羊绒细纺而成的毛料子到色彩缤纷柔顺华丽的丝绸,就在柜台后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料。
柜台后面站着五位年轻的侍女,其中一位侍女的面前站着一位身穿制式皮甲的军官,腰上挂着一把十字军长剑,脚下套着一双马靴,看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从他身上嗅到一种后勤部军需官的味道,也不知道是那支军团里面的军需官。
只听见他手里握着半卷止血绷带,口中淡淡地叹息:“连你们这儿也没有那种可以止血的绷带吗?”
那位少女尽管一直在说着抱歉的话,但面容上却始终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对那位军官说:“很抱歉,大人,我们这儿没有这种商品,普通类的亚麻布绷带和棉布绷带我们这都有售卖,但是这种涂抹了草药的绷带我们却不曾售卖过!”
看着那位军需官一脸失望地走出了裁缝店,就听他喃喃自语叹息说了一句:“神庙里的祭司们究竟在想什么,这种一手举着骑士长枪,一手握着治疗药水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也不知道他手里的那卷止血绷带是从哪得到的,我知道至少在帝都这边,是绝对没有出售这种绷带的。
这种止血绷带刚刚在史洛伊特城流行起来,之前只是一直小范围的在埃尔城售卖,正是由于市场上的止血草药廉价,廉价的治疗药水遍布整个市场,这种不被认可治疗效果的止血绷带一直都是在默默的攒口碑,马文之前就对我悄悄地说过,这种止血绷带其实就是缺少一个契机,早晚有一天,它会凭借着更低廉的售价和更稳定的治疗效果,在魔法物品低端市场上占一席之地。
我在心里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住没将那名军官拉住。
毕竟现在辛柳谷产出的止血绷带也非常有限,而且现在格林帝国各个位面战局都在不断恶化,治疗属性的魔法草药成倍的涨价,这些止血绷带到了现在,应该也能算是奇货可居。
我想至少应该看看马文杂货店那边的情况,算起来他寄给我的信也应该到了。另外就是路易斯.门萨那边,我估计曼萨家族的瓦斯琪位面也是处于战乱之中,也许他们一家就能一口将我储存的所有止血绷带全部吞掉,有好东西至少应该先紧着朋友这边挑挑拣拣。
“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能为您做什么?”一位侍女脸上带着微笑,对我小心翼翼地说。
我一面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整间店铺的布局,一面随后问她:“你们这里有蛛丝魔纹布吗?”
“有的。”这位侍女熟练地转过身,在身后的货架上取下半匹布料,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她的手熟练地将布匹展开一尺来长,白灰沙纹的布料上在这一层淡淡地魔法光晕,不用触摸我也能感受到,这匹柔.软的布料拥有非常优良的导魔属性。
“这种布料多少钱一尺?”我淡淡地对那侍女询问了一句。
半天之后……
我带着卡兰措几乎走遍了傲慢之塔魔法材料交易大厅里所有的裁缝店,询问到的情况大体上一样,这种蛛丝魔纹布售价在七金币一尺,像我这样的身材差不多需要六尺布料,也就是不谈裁缝大师的制作费用,单单布料就需要四十金,看起来魔法师的物品真是贵到离谱。
在裁缝店里,经过裁缝大师裁剪缝制成一件魔法长袍,至少要花费五十金币,也就是说需要五枚魔晶,这还没有算上魔法长袍上那些手工刺绣,往往每一件魔法长袍上都拥有着一组非常繁复的魔纹法阵的刺绣,这些刺绣才是最昂贵的地方,每套魔纹法阵刺绣的价格都不同,往往一套魔纹丝线的刺绣还需要花费几十枚金币。这样算下来,定制这么一套魔法长袍至少需要十枚魔晶。
这种蛛丝魔纹布不仅可以制作阿巴敦魔法长袍,还可以制成魔纹构装的里衬,蛛丝魔纹布的导魔属性要优于普通魔纹布,但是较符文布却差了那么一点,不过它的售价却一点都不必符文布低,究其原因就是蛛丝符文布产量非常少。
如今,我只是拥有大量的蛛丝,这些蛛丝还需要与魔纹线经过适当配比之后,纺成蛛丝魔纹线,然后才可以织成蛛丝魔纹布,后续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也不急于这一时。
今天来傲慢之塔并不是为了囤积在辛柳谷里的蛛丝,而是拜访耶基斯学者和布鲁斯副院长大人。
推开门走进耶基斯的实验室,正好看到耶基斯学者正伏案疾书,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我见他处于那种灵感喷涌的状态里,并没有打搅他,在门口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看到不远处属于我的那张工作台已经落满了灰尘,笔架上挂着的那几只魔法刻笔,还保持着我走时的样子,看起来一直不曾有人动过。
耶基斯身后图纸架上挂着几张魔纹构装的设计图,图纸上面的那些魔纹图案像是从哪里的魔法羊皮纸上剪裁下来,粘在设计图上,几幅魔纹图案拼凑在一起,每一幅图案旁边都有着非常详细的注解,那张图纸所画的是一套构思完整的魔纹构装套装。
看来,在我离开帝都这段时间里,耶基斯学者并没有停下来,他依然在不断地设计着全新的初级魔纹构装。
一直以来,初级魔纹构装每一件都是单独存在的,很少有成套初级构装出现,耶基斯学者就是想要设计出一套拥有‘套装属性’的初级魔纹构装。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耶基斯学者在工作台上停下了鹅毛笔,站起来走到一旁书架旁边,从上面抽出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站在原地不停地翻阅,那本厚厚的魔法书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页,只不过是因为每一页都是魔法羊皮纸,这种纸张最难控制的就是厚度问题。
直到他翻完了最后一页,失望地将魔法书放回书架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实验室的休息区坐着一个人。
他缓缓地转过头,眼神凌厉而且带有愠怒之色,可是当他看清楚是我之后,目光一下子变得缓和下来,然后哈哈大笑着说:“我当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不声不响的闯进来,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样,这次历练之旅可还算顺利?”
“一切还好。”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耶基斯行了一礼。
“我可听说耶罗位面也不怎么安稳,这一次渊狱那边的黑暗势力也算是来势汹汹啊!”耶基斯学者走了过来,就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将茶炉里面的聚火术魔法卷轴展开,一团火焰冒出来,红蓝相间的火苗不停的在茶壶底下跳动着。
随后,我向耶基斯学者讲述了一些历练途中发生的事情。
当我谈起那些尼布鲁族蛛人围困坦顿城的时候,耶基斯学者也是微微动容说:“这位萨摩耶公爵也算是新晋公爵中最善战的,他的爵位是实打实用军功堆出来的,怎么会在坦顿城的布局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我回味了好半天,才明白了耶基斯学者话语里的含义。
耶基斯学者认为皇家魔法学院之所以选择耶罗位面成为学院生的历练地点,其实就是在对各个位面和各大公爵进行综合评价之后,显然学院对于萨摩耶公爵和他的耶罗位面评价值很高,皇家魔法学院才会选择在耶罗位面上历练。
很可惜这一次历练结果不算太好,不知道能有多少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高材生对这位公爵大人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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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谁动了她的魔草
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实验室的大门虚掩着,天花板上的月光石吊顶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耶基斯学者听我说起在耶罗位面上买下了一大片土地,又谈及黑森林里面有一片幽静的浅水湖,景色宜人,不禁勾起了他对耶罗位面的游兴,他对我说想要在闲暇时候,去耶罗位面走走。
我对耶基斯学者说,等这次渊狱的黑暗势力退走之后,想要在耶罗位面上开设一处矿场,还要在那边建设一座小镇,就在特鲁姆的原址上建,也许还要召一些愿意到耶罗位面定居的平民,无论是开设矿场,还是修建小镇,人口是最大的前提,我相信只要愿意给那些贫苦的流浪者提供路费津贴,再允许他们在未来三年的时间内,免除土地税,无偿耕种小镇周围的土地,就一定会有人来。
茶壶里的水被魔法卷轴喷出来的火焰烧得滚开,白色的水汽从壶嘴里喷出来,就像是蒸汽火车头一样响起‘嘟嘟’的长鸣。
耶基斯笑着对我说:“看起来,恐怕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准备一大笔钱才行,开矿、修建小镇这都需要在先期投入大笔的金钱。”
我对耶基斯学者说:“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无外乎就是多画几张魔法卷轴,不过说起来,您最近有什么打算?”
耶基斯学者挑了挑眉毛,用一把铁夹子将茶炉下面的聚火术魔法卷轴捏出来,然后重新卷成一张卷轴,套在一旁的马连草环儿上,然后低头想了一下,才感慨地说道:“我么?还不是老样子,整天就在研究院里设计一些魔纹构装的图纸,这应该算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吧!”
看得出最近耶基斯学者算是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幸福的眼神,让我意识到这间实验室里的那种淡淡薰衣草味道,也许就来至于这间实验室的女主人,我的眼光向四周扩散开,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这间实验室里明显变得整洁多了。
耶基斯学者的话语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在埃尔城战争学院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学以致用,亲手绘制出魔纹构装图纸来。”
他谈兴颇浓。
“你知道的,吉嘉,我的手没办法握住刻笔,每次握笔的时候都会不停的抖,怎么也控制不住。”说着,耶基斯学者举起手对我做了一个简单的示范,样子显得有些滑稽,我们两个相视而笑,实验室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我猜耶基斯现在一定是解开了自己的那个不为人知的心结,才会这么坦然在我面前吐露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以及他不能握笔的那只手。
耶基斯喝了一口滚烫的热茶,然后眼神中露出一种缅怀的目光,眼神飘忽到了一旁的彩色玻璃窗上,思想也许早就游离到屋外,也许已经跨越了时空,这是他说话的节奏变得有些缓慢。
就听他说:“想当初我在求学的时候,一位铭文老师对我说,我这辈子是注定无法设计出魔纹构装,那时候我刚刚从魔法学院毕业,有一种……哦,对,万念俱灰的感觉,就觉得众神给我开启来一扇大门,同时也关上了一扇大门,那是我梦想的大门,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的天空是灰色的。呵呵,灰蒙蒙的,就像是你口中的耶罗位面的天空,所以听到你的描述,我是真的想要去那个位面游历一番。”
随后,就看到他有些惆怅地摊开双手,对我说:“不过这个计划也许要无限期的延后,至少要延迟到我将自己的梦想实现才成,吉嘉,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当然,这是我最难得的学习机会,这是每个想成为铭文师的魔法师都梦寐以求的难得机会。对于我们来说,学习如何能够设计出最优的魔纹构装图纸,远比熟练的绘制魔法卷轴更重要一些。”
耶基斯颇为欣慰的点点头,用他那稍显干瘦的手臂拍了拍我的肩,说:“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放弃对魔纹法阵的研究,即便知道自己无法握笔,我也一直在学习魔纹构装的诸多知识,我年轻的时候曾沿着罗兰大陆到处去旅行,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去寻找那里的图书馆,应聘图书管理员或者是杂工,以便在工作之余能够有机会阅览群书,还去过一些初级魔法学院当教师,很遗憾罗兰大陆上诸多的高级魔法学院我都没去过,我的身份不够级别教授高级魔法课程。”
他又笑了笑:“年轻时候的我,就有一个梦想,就是要设计出一套成功的魔纹构装。”
我说:“您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他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我知道你说的是之前我们做出来的那套,但它太特别了,如果不是那位……需求有些独特,换上谁也不会穿那套魔纹构装的。”
他对我描绘他的想法:“我的梦想是设计一套正常的初级魔纹构装,就像是刺尾水晶狮皮甲上的‘轻灵之风’套装,风蛇皮甲上的‘苍鹰之瞳’套装,双首炎蛇蜥皮甲上的‘巨熊之力量’套装,我要设计一套那样的,拥有经典属性的魔纹构装套来,让每一位铭文师在绘制我所设计的魔纹构装的时候,都要印上属于我的独家标记。”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中透出一种无比炙热的光。
原来耶基斯学者的梦想是这样的,难怪他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不停的绘制那些初级魔纹构装图纸,原来是想要设计出一套超越那些经典的初级魔纹构装。
走出耶基斯学者实验室的时候,我不禁在想:如果不是耶基斯学者那双手以及他自身的魔法修为制约着他,也许他能够在铭文师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也许早就在铭文学领域成为一位大师一级的人物了。
……
走进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作为帝都魔法研究院生物工程方面的著名学者,辛德基可没有时间理会我这种小鱼小虾,随便地打发了一位身边的魔法助手,带着我去看黛博拉。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站在她的身边,我仿佛能够感受到营养槽中的鹰身女妖有些烦躁不安。
一丝丝恐怖的黑暗气息弥漫在实验室旁的仓库里,让这偌大一间仓库显得有些阴冷,这间仓库里面只摆放这样一个玻璃灌体,那位负责为辛德基大学者清扫魔法实验室的助手站得远远的,他畏畏缩缩得不太敢靠过来。
黛博拉原本身体里拥有着一种狂暴的野兽气息,如今融合了这样的躯体之后,又沾染了浓郁的黑暗气息,她虽然困在这个玻璃器皿中疗伤,但是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不亚于一只二级魔兽,那位魔法助手被这种强大的气息压迫得甚至不敢靠近。
站在玻璃器皿的旁边,看到营养液中陷入昏迷的鹰身女妖,她身上那些的缝合了的伤口如今已经完全的愈合,我似乎能够听见她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将紫色血液压迫进全身的血管之中,然后在抽进心室之中。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就像部落兽人在敲打着战鼓,那些不停律动鼓点,说明她拥有极其强大的生命力。
粗略的算起来,黛博拉已经在这个玻璃容器中休养两个多月了。
辛德基大学者帝告诉我,如今营养槽中的黛博拉身体里拼凑在一起的骨骼,已经完全的融合在一起,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她身体里各种潜伏着的原始力量的融合。
这些力量可以算是她自身血脉力量与这副身躯所带来的原始力量的大碰撞,一般来说两股力量碰撞之后,强势的一方吞噬弱势的一方,形成新的血脉力量,这股血脉力量纵使达不到一加一等于二的程度,也绝不会衰减太多。
每个月我都需要向辛德基大学者支付一大笔营养液的费用,而且我还需要定期的赶过来,向营养草里输送新鲜的血液,用以维持我与黛博拉之间的魔法契约,这种状况一直需要维持到她从营养槽中破茧而出。
鲜血顺着手臂不停的滴进玻璃容器的营养液中的,一层浅蓝色的冰焰在营养液上漂浮着,淡绿色的透明营养液表面上慢慢凝结出一层浮冰,我伸出手破开营养液中这层浮冰,好让血液顺利的与营养液融合。
看到营养槽里融入的血液差不多已经快要让营养液变色了,我收回了手臂,就在那助手惊讶的目光中,手腕上的伤口自动愈合,被匕首划开的伤口周围的血肉就像是拥有着奇特的生命一样,不停的蠕动着,合并在一起,然后伤口消失。
将袖口放下来,回头望了一眼营养槽中的黛博拉,总觉得她虽然在沉睡,但是她却好像知道:我来了。
一黑一白两种极端颜色的翅膀裹着她的身体,她浸泡在营养液中卷缩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婴孩儿,原本一头银色长发已经被沾染成了碧绿色。
就在我转身欲离开之际,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两下,像是要挣扎着醒过来,可是却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她好像对我有一种依赖,不愿我离开。
仓库门口的那位魔法助手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一脸的期待望着我,那种幽怨的小眼神,就差没有开口求我。
我不管黛布拉能不能看见,对着器皿里的她轻轻的挥了挥手,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轻轻地说了声:“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转身离开了这间只摆放了一只玻璃器皿的实验室仓库。
……
魔法药剂部仓库的大门敞开着,仓库里面空荡荡。
琪格穿着简单的黑魔法长袍,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站在货架旁边仰头向上凝望着,整排整排的货架已经变得空空如也,她颦着眉头,弯弯的眉毛高高挑起,光洁的额头上刻着三道竖纹。
我没想到,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帝都魔法研究院魔法药剂学研究部门内部草药仓库,里面的魔法草药竟然也宣布告罄。
帝都这个格林帝国最繁华的所在,所有一切的资源都需要外部供给,可是如今帝国各个省份的大公爵都陷于位面战争,这种时候,别的物资还好说,但是唯独魔法草药已经完全切断了供应。
拿赖安公爵的原话说就是:自己的位面都要保不住了,自己麾下的伤兵都喝不上治疗药水了,仅有这点草药还往帝都送个锤子!
没错,这正是各个行省里面那些公爵大人们心情的真实写照,他们期待着在这种战事最紧要的关头,身为格林帝国最有权势的人——查尔斯大帝能够派出他精锐的军队,帮助他们将那些位面入侵者赶走,可惜查尔斯大帝纵然拥有着一批精锐的骑士,但奈何各个位面的战事过多,皇室之中,能够领军作战的皇子们都已经进入战场,但是还是显得有些于事无补。
正是这个时候,各地方对于格林帝都的物资供给已经缩水了很多,最要命的是帝都也极其缺乏治疗类的魔法草药,其实不仅仅是治疗类魔法草药,其他草药也稀缺。
“吉嘉,我要你那里囤积的全部魔法草药,快点帮我把它们运到帝都来!”琪格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
我没有问缘由,也没有任何地犹豫,果断地说了一声:“好!”
琪格终于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饱含愤怒,似乎处于一种狂暴的边缘,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向仓库门口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一脚踢飞了身旁碍眼地封魔箱,那只金属符文板拼凑的箱子在地上滑行了十几米远,撞在桌腿上,发出一声闷响。
满脸怒容地走出了魔法草药仓库,我和塔卡玛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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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名将养成计划
帝都魔法研究院里的仓库管理员噤若寒蝉,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门口,脸色吓得苍白无比,看着琪格怒气冲冲地走出仓库大门,这时候才终于吐出憋在心中的最后一口气,浑身虚脱地靠着大门滑坐在地上。
当我从仓库门口经过的时候,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
我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回来,蹲在他的身边对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让琪格发这么大脾气?”
仓库管理员满脸苦涩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长长叹了一口气:“属于琪格魔法师大人的那份魔法草药被其他学者领走了,现在琪格大人前来领取属于她的那份魔法草药份额,我们仓库这边根本拿不出任何的魔法草药啊!”
“后勤部那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吗?”我试探着问道。
“各个行省早在月前,就已经完全断绝了向帝都输送魔法草药的渠道,这次,研究院里的学者领走的草药,是半个月前从帕伊高原运回来的魔法草药。”仓库管理员满脸羞愧地说出真像来。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却发现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
我对他说:“没事的,我去看看琪格老师,或许一会她就会消气了,不过你们的确有些过分了一点,这件事我会向布鲁斯副院长反应的……”
那位仓库管理者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不再搭理我。
连我也不知道琪格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按说一批魔法草药被其他学者先一步使用了而已,虽然这做事情做得是有些狗血了一点,但是若真的追究起来,好像那些学者们也没有太大过错,琪格的举动未免显得有些过激。
不过作为朋友,我会坚定不移地站她这边,无论她对与错。
……
穿过圆拱形大理石回廊,琪格坐在庭院花园的长椅上,她安静地抬头看着魔法研究院高高的穹顶,穹顶上镶嵌的月光石发出点点璀璨星辉。
庭院中的魔法喷泉向上喷射出一道清澈的水柱,这种精美的带着艺术气息的石雕在研究院各个角落的庭院里随处可见,每一座石雕造型都是唯一的,静静地审视那些石雕,总会看到雕刻大师独具匠心的地方。
一旁低矮的灌木墙被修剪得很整齐,花园里充满了木槿花地味道。
蜥人侍女塔卡玛坐在石墩上,借着身旁的精美石桌,在一张魔法羊皮纸上奋笔疾书,等我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手里的鹅毛笔拭干了墨水,收进腰包里,然后又吹了吹那张墨迹未干的羊皮纸,拿给琪格过目。
琪格从怀里取出一颗魔法印鉴,轻轻地在那张羊皮纸上盖了一个红色印鉴,非常不耐烦地对塔卡玛挥挥手。
塔卡玛飞快地将羊皮纸卷成了一张卷轴,并用一根绳子捆扎好,转身就向外走。
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一下子从她金色的眼眸中读懂了她要对我说的话语,她在示意我将要离开一会儿,让我安抚和照顾一下依然余怒未消的琪格。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蜥人侍女塔卡玛的金色眼睛竟然也可以无比清晰地传递着她想要传递的信息,她的眼睛并不是只有冷冰冰地目光,只要她愿意,其实她金色的眼眸拥有一种奇异的美。
我跟着琪格返回了她的实验室,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我便忍不住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值得让你发这么大火?”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内心挣扎了片刻,然后盯着我说:“如果我做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你不可以不理我。”
也只有任性的琪大小姐说出的话才能这么的无理,偏偏我毫不犹豫地就点头答应了下来。我不知道对琪格的这种盲目信任源自哪里,但是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就毫无理由的答应下来。
“恩!”
琪格见我这么果断地对她做出承诺,眼圈有些红,她眼睛里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琪格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试验台前拿起了一封信,那是一张印有金色丝线花纹图案的信纸,信纸的最上面印有安琪博尔德家族的徽章暗纹。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过来,琪格所谓我不开心的事。此刻我的心情算是无比的复杂,摆在我面前的,明显就是威尔士王子写给未婚妻琪格的一封信,对我而言,我非常想看看信的内容。
可是我觉得这应该算是琪格个人隐私,我犹豫了一下,努力克制着去拿那封信的冲动。
温柔的手臂从我的身后环绕过来,将我紧紧地圈在她的怀中,温热馨香的呼吸轻轻地吹过我的耳畔,琪格身上的味道让我有些眩晕,我的手压住她雪白的手臂,却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在这间幽静的实验室里,塔卡玛又不在旁边,对于琪格的温暖怀抱我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仅仅是一个从背后环绕过来的拥抱,就让我心里最后的那道堤彻底崩塌。
根本不用琪格再对我有什么解释,有些解释根本就不用说出来,她在这一刻用行动告知了我她的心意。
我展开看了那封信:
‘挥动着羽翼的轻烟,这是伊卡洛斯之鸟,向上飞翔,消融了羽毛。
安静的云雀,黎明的信使,盘旋在帝都的上空,俯瞰你的湖心小岛。
又或许是一场逝去的梦,午夜迷离的身影,正在收拢你的裙角。夜遮住了星星,白昼蒙住了天光,遮掩了太阳。’
我扭头看了将下巴抵在我肩膀上的琪格一眼,她的眼角微微扫下来,虽然我觉得此刻心虚的应该是她,但是面对女王般的蔑视,竟然是我慌乱的转过头,我似乎不用去看,就能感受到她脸上绽开的微笑。
之前那段真是写得情意绵绵,我不敢想象如果威尔士王子知道我此刻在他的未婚妻怀里,看着他的情书,不知会作何感想,少不了要向我丢过来一直白手套。
感受到琪格眼神的催促,我继续去看那封威尔士王子写给琪格的信:
‘战火的硝烟还未散尽,黎明就已来临。
只有在每个夜幕降临的时候,战马停下脚步,钻进冰冷的营帐里,我才有时间给你写信。
华沙位面的战火已经蔓延到了肯帕托河的沿岸,这里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我们的骑士团将会在这里与渊狱中的恶鬼军团做最后的决战,这里的战事不容乐观。
骑士们虽然非常勇敢,但是每天都会有人受伤,神庙里的祭司们拒绝参加这次对抗渊狱黑暗势力,让我们耗尽了储备的治疗药水,亲爱的琪格,如能再帮我筹集一批治疗药水,我将不胜感激。
哦,对了!我带到了战场上的一号、二号、三号药剂为我的军队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让我凭着这些药剂在肯帕托赢取了三次胜利。
返回帝都之日,我会将这些胜利的荣耀带给你。
威尔士亲笔。’
难怪琪格会这么迫切的需要一批魔法草药,而且竟然等不及用飞艇再从帕伊高原运过来,这封给琪格的信很特别,前面更像是一封情信,到后来又写了一些求援的话,大概是威尔士王子十分了解琪格的性格,能够让琪格认真起来的,恰恰是后面求援的那几句。
我挠了挠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重新将那封信折好,重新放到她的试验台上。
实验台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烧杯、试管和一些弯弯曲曲的玻璃管,也有一些装满了各种溶液的瓶子,看上去凌乱不堪,在试验台后面靠墙的位置,还有十米长的大货架,整个货架上也堆满了各种罐子,这就是一位魔法药剂师的房间。
琪格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抱着手肘,靠在窗台前面,看到我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对我说:“那批草药本来是给威尔士准备的,不过被那些该死的利欲熏心的家伙们偷走了,该死的,居然敢动那些我存在物资仓库的草药,我一定要还给他们一点颜色。”
忽然之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位魔法学者在研究院里,因一些低阶魔法草药而互相撕扯画面。这应该是魔法材料市场上那些小商贩们间的斗争,这种画面绝不应该出现在研究院里。
我对琪格说:“那些魔法草药,我会尽快帮你准备齐全的。”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心里总免不了有些别扭,那位战场上的人可是我的情敌,是夹在我和琪格之间最大的一座山,比起他能够凯旋而归,我更希望他能够战死在战场上,我不扎草人,用巫术师的诅咒术咒他死就已经说明我很仁慈了,这时候居然还要让我贡献出大量的魔法草药,真是没法描述我此刻纠结的心情。
琪格说:“我原本想凭借那些魔法草药制作出一批治疗药水,送他一场更大的胜利,这样至少能让我心里的负罪感少些,也许他以后将会成为詹姆士亲王那样英勇善战的统帅。最好也会有一位精灵族的公主,像曼达夫人嫁给詹姆士亲王那样嫁给他,这样我和他解除婚约的时候阻力也许会小一些。”
琪格竟是这样想的。
随后,琪格又说许多,当然也牵扯到了一些皇室里面阴暗的东西。
我这才算明白琪格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这件事的背后居然牵扯到到皇室里的一些事,查尔斯大帝如今正值壮年,力量也正值巅峰期,居然让隐藏在那些王子背后的各大势力,为那张王座开始处心积虑的布局,而且还将手伸到了威尔士王子的身上。
其实若是在平时,这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魔法研究院里每天用于魔法研究,所消耗的魔法草药也算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开支,很多时候,有些学者急用某种魔法草药的时候,也会这样提前透支属于其他学者的那份魔草,然后再由后勤部迅速的从一楼魔法材料交易大厅补充进来。
因为都是在做某些魔法研究,仓库管理这边也不管过分为难那些想要透支领取草药的学者,每一位魔法药剂师的身后都会牵连出一支拥有庞大势力的家族,在帝都魔法研究院里,这些魔药师们都是有深厚背景的人,也正是因此,仓库管理者谁都不敢轻易开罪。
可是偏偏在这样一个魔法草药紧缺的时期,那些豪门贵族所控制的位面战事连连,军队中巨大的伤亡让治疗药水直接脱销,一系列连锁反应之后,魔法草药也被人从市场上采购一空,兼之这些草药产地都开始限制魔法草药产出,这样一下子让格林帝国陷于魔法草药脱销的危机中。
这一批魔法草药是琪格参加皇家魔法学院的历练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隶属于家族中的飞艇从帕伊高原兽人部落运回来一批低阶魔法草药,其中大部分都是制作治疗药水的止血草,原本琪格对魔法研究院这边的要求是给自己留下三分之一的魔草,其余的魔草可以提供给其余魔法学者们用于魔法试验与研究。
研究院里魔法学者们竟然将仓库的草药全部搬空,等到琪格回来的时候,又没有能力将亏空的魔法草药补充回来,这才引爆里琪格的怒火。
“要不要把我们那些‘强效巨魔药剂’送给威尔士一箱?”我忽然灵机一动,对琪格说:“配上几箱治疗药水,这样才能让他稳赢。”
既然有人不想让威尔士王子取得那么胜利,那我们偏偏就要帮他获得一场大胜。
琪格眼睛一亮,也想起了之前在耶罗位面上采集了一批龙血草的事情,那些龙血草已经都炼制成了强效巨魔药剂,这种药水比狮王力量药水要强大很多。
“还可以拿出一些‘魔力催化’卷轴和‘霜之新星’卷轴,他的骑士团里不会没有魔法师吧?”我继续说。
琪格用异样地反复看着我,确定我不是说胡话,眯着眼睛像是只狐狸一样,说:“他的追随者里面,有几位是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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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威尔士王子的使者
穿着一身素雅的亚麻布长裙的塔卡马推开了彩色玻璃窗,让一抹晨光从外面照进来。
琪格的实验室处于傲慢之塔四层的最东侧,从这里可以看到帝都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一丝风带着一股微凉从窗外吹进来,驱散了屋中的浊气,我揉了揉发酸的手指,手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的握笔显得有些僵硬,一碗加了鲜奶和糖的茶摆在我的面前,塔卡马总是可以无声无息的做好这些事。
我伸出手端起那只精致的银质茶杯,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让杯中的奶茶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来,我所幸放下茶杯,仰头躺在柔软地沙发里,顿时倦意向潮水般涌来,让我变得有些昏昏欲睡。
实验桌旁的玻璃瓶容器中盛满了初级治疗药水,这些液体呈现一种红宝石般半透明的色泽,塔卡马蹲在容器旁边,将治疗药水舀出来,灌到一只只小玻璃瓶中,然后塞上一种造型简单的软木塞,这种蒙着一层魔羚羊皮的软木塞上刻着封印魔纹,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治疗药水里面的魔力挥发。
塔卡马的手非常灵活,协调性也非常好,她熟练地将灌装好治疗药水的玻璃瓶放进木箱里。这种木箱更像是蜂箱,里面隔着一层又一层的木板,那些治疗药水稳稳地嵌在木板的凹槽里,一列列的玻璃瓶装进木箱中,看起来就像是鸡蛋托上一排排的鸡蛋,摞了一层之后,再放上一层木托,再放一层治疗药水。
还好初期的时候,有卡兰措的帮忙,辛柳谷地底洞穴里面的兽人们将仓库里储藏的止血草都研磨成药汁,这样一来,省去了大量的准备时间,事实上,琪格整晚都在调配治疗药水。
作为一名杰出的魔法药剂学学者,琪格对于魔法药水的掌控程度颇高,就算是几十瓶药剂一起配置,也能将里面的药性中和得很好,这一次,她破天荒地没有在配制治疗药剂的时候产生其他天马行空般的想法,老老实实地配置治疗药水,让配置过程非常顺利。
一箱箱的治疗药剂堆放在实验室的门口,居然有四十箱之多,另外还有琪格准备好的一、二、三号疯狂药水与强效巨魔药剂,这些药剂远比那些治疗药水更加有价值。
我也是整夜未睡,一晚上都在赶制最初级的‘水疗术’魔法卷轴,这东西算是最简单的一级魔法,魔纹结构非常简单,我绘制的速度非常的快,这一晚上的时间,就画出八十多张。
一旁的实验桌上还摆着凌乱的魔法卷轴,卡特琳娜打着哈欠,将一卷卷魔法卷轴装进封魔箱中。再加上一些冰系魔法卷轴和三张‘魔力催化’卷轴,这一次我为威尔士王子足足准备了两只封魔箱的魔法卷轴。
最后是十箱止血绷带,这些止血绷带所能救治的伤者要比四十箱治疗药水救治的伤者多很多,只不过绷带救不了重伤员。
琪格从实验室屏风后面的休息室里走出来,她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一丝微风盘旋在她身体周围,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只是吹着她有些潮湿的头发,她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裁剪成的长裙,纤细的腰肢上束着丝带,衬托出她那姣好的身材,她脖子上的那颗红宝石显得鲜艳夺目。
她走出来便向塔卡玛问:“威尔士的那个使者来了没有?”
塔卡玛连忙回答:“已经等在研究院外面的花园里!”
琪格对塔卡玛吩咐道:“去把他请进来,我有些话要交待他。”
“遵命!”
塔卡玛转身走了出去。
卡特琳娜顺手将封魔箱的盖子扣上,随后眼睛看向琪格,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我们暂时回避一下?”
卡特琳娜口中所谓的‘我们’,当然也包括了我。
“随便!”琪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她坐在试验台后面的椅子上,顺手找了一根头绳,将披散的长发梳成一条马尾。
我们可没有兴趣见那位威尔士王子的使者,我和卡特琳娜趁机跑到屏风后面的休息室里,里面有一张软榻,我尝试着躺上去,非常舒服,上面散发着一种淡淡地无比熟悉的香味,卡特琳娜坐在我的身边,这一刻的光景,像是重新回到魔法篷车的那段幸福时光,那时第一次杀人的我,正是被她温暖的怀抱慢慢地驱逐出心里沉积的阴影。
……
提到这位威尔士遣返回帝都的使者,能够在这种紧要关头,被威尔士王子派遣到帝都求援,毫无疑问,一定是威尔士王子最信任的人。
而且他也一定是位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否则在帝都这个圈子里将会寸步难行,帝都,这座往城里绝大多数的资源,都掌握在上流社会贵族们的手中。。
时间不大,门外的脚步声响起。
西德尼穿着笔挺的礼服推开实验室大门走了进来,他的腰上佩着一把精致的西洋细剑,胸.前挂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子爵勋章,一头淡金色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骨子里带着一种贵族式的高傲神情,他的下巴微微向上扬起,抿着嘴迈着正步走进来。
“皇室第七骑士团中尉西德尼见过琪格公主殿下!”西德尼对琪格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看他有些发黑的眼圈儿,我估计他这几天一定没少去四处求援,但没有满意的收获,否则他不会显得这么疲惫。
在这种时候,帝都里的那些豪门里的贵族们,即便是所谓的朋友,有的是自身难保,有的则是想要趁机消弱威尔士王子的力量,还有一些想要隔岸观火的人,能真正给予威尔士王子帮助的人并不多。
以至于西德尼返回帝都五天的时间,几乎算是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听见西德尼这样说,我几乎忘记了琪格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与这个高贵的头衔相比,那些所谓的皇家魔法学院老师,帝都魔法研究院魔法药剂学学者,威尔士王子殿下的准王妃,好像这些身份显得更有分量一点,但是这些这位西德尼中尉更讨巧地城琪格为公主殿下,也是饱含了一些小心思在里面。
“西德尼,你这次回帝都来,想要做什么?”琪格坐在试验台后面的靠背椅子上,露出一种淡淡地威严,让刚刚走进实验室的西德尼立刻打起精神,谨慎地回答琪格的问话。
“我想觐见查尔斯陛下,请他在派遣一支骑士团进入华沙位面,此刻恶鬼军团已经将大军横陈在肯帕托河的北岸,如果查尔斯陛下能够派一支构装骑士团绕到恶鬼军团的后方牵扯一下敌军的补给线,那么我们的骑士团与布斯曼家族的联军将会彻底将那支恶鬼军团埋葬在肯帕托河的对面。”西德尼侃侃而谈,这句话一定是他准备了很久。
琪格眯着眼睛,一只手摩挲着扶手,冷笑了两声,只说道:“这应该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威尔士才不会有这样的幻想!而且这时候查尔斯大帝绝对不会召见你。”
西德尼神色一暗,说:“公主殿下,您说的没错,我并没有见到陛下。”
琪格对西德尼问道:“你找过埃里克王子吗?”
“三王子在几天之前,就带着一批物资进入瓦丝琪位面。”西德尼苦笑着说道。
“这只狡猾的狐狸!”琪格轻轻啐了一口,然后又对西德尼问道:“这次你来求援,最主要想从帝都这边带走什么物资?”
西德尼毫不犹豫地说:“治疗药剂,骑士团里的很多构装骑士都受了伤,无法及时痊愈,已经有了一些减员。”
琪格的眼睛落在墙边的一排封魔箱上,然后对西德尼说:“那里有足够的治疗药水,不过我希望你这次来傲慢之塔,带了足够的人手运送这些治疗药水,现在帝都里愿意为治疗药水儿发疯的人可不再少数,这批治疗药水不容有失,帝都魔法材料市场上的魔法草药早就脱销了。”
西德尼听到琪格这么说,眼睛一亮,他微微张开嘴,看着琪格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想到琪格会这么爽快的拿出一批治疗药水来。
顺着琪格的目光,看到实验室的墙边至少堆叠着五十个大木箱,还有两只封魔箱也并排摆在那里。
西德尼不由得大喜过望地回望着琪格,然后说:“殿下……”
琪格显得非常不耐烦地向西德尼挥了挥手,然后才说:“无需多言,带着这些药品,赶快从我的眼前消失,这有封信,你带给威尔士,告诉他这些治疗药剂和魔法卷轴,让他用奴隶抵偿给我,切记那几只封魔箱里的物品,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或许西德尼完全没想过,会在琪格这里获得这么多物资,而且全是目前帝都市场上已经买不到的治疗药剂,临行前,西德尼再次向琪格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军礼。
……
皇家魔法学院宿舍楼面前的水池,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波光粼粼。
几位宿舍楼上的女魔法师,穿着清凉的裙装,在宿舍楼前的水池边嬉戏,因为是在夜晚,所以她们不用在意裙子沾了水湿透之后的尴尬。
有悠扬的琴声从水池边传出,一位魔法学生模仿吟游诗人唱出一段歌谣,歌声并不那么好听,但是却让这个夜晚显得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气氛。
年轻的魔法师们坐在水池边上纳凉,几位水系魔法师聚在一起,就在宿舍楼下的水池旁边,竟然集体研究如何简单有效的施展‘水疗术’魔法,他们的讨论声有点大,那些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我的耳中。
皇家魔法学院里,原本精修水系的魔法师就不算多,学习了‘水疗术’的魔法师更是少之又少。
很多水系魔法师的第一个水系技能,大多数都选择了学习‘水弹术’,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帝都的上层贵族们都在寻找擅长水系治疗魔法的魔法师,这下子让原本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水系魔法师们竟然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我们那位擅长炼金术的邻居丹尼斯随着炼金社团一起外出历练,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来。
夏季的帝都被群山环绕,整个盆地就像是一个大火炉又闷又热。
阳台上摆着一只大木桶,里面盛着一大块冰,一丝闷热的风从冰块旁边吹过,我躺在躺椅上,可以感受到一丝冰凉来,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诺亚穿着短裤,脚上趿拉着一双木质拖鞋,拎着一只空瓶子从门口走进来,直接在到我的酒柜里摸出一瓶金苹果酒,然后无比自然地将那只空瓶子放进去。
皇家魔法学院的宿舍条例中,没有禁酒这一项,于是我就将书架清理出来,装满了一瓶瓶的金苹果酒,反正我也没有什么魔法书,那个书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摆上一排金苹果酒呢!只不过我的酒柜里永远都只有这一种酒。
带着一口的酒气,诺亚坐到我的身边,将金黄的酒液注入玻璃杯中,看到阳台角落里的冰,有些羡慕地说:“吉嘉,还是你会享受生活!”
我对他说:“在我们埃尔城,一到夏天家家都会准备一些冰,用冰块消夏并不算一件奢侈的事儿。”
伸手在掌心凝聚一块圆溜溜的冰球,放进他的玻璃杯子里,诺亚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笑眯眯地对他说:“在我们埃尔城,一般喝金苹果酒的时候,都会加点冰块。”
诺亚尝试着喝上一口,畅快地打了一个酒嗝,对我说:“这样喝果然是非常的美味!”
他看到我的手里摆弄着一张魔法卷轴,卷轴中心还有个宝石凹槽,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魔晶,说了一句:“这是什么卷轴,看起来还蛮古怪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不久,那块神秘卷轴上镶嵌的魔晶石‘啪’的一声碎裂开了,诺亚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卷轴全无反应,就惊奇地看着我说:“一颗魔晶,就这么没啦?”
“我已经往这个凹槽里塞进去了十几块魔晶,每次结果都是这样!”我对诺亚摊摊手说。
诺亚不信邪地有向卷轴中心位置的凹槽处放置了一块魔晶,毫无意外,那块魔晶再次碎裂开,魔晶上蕴含的精纯魔力也丝毫没有飘散的迹象,全部被那张神秘卷轴所吞噬。
我和诺亚将这张神秘卷轴铺在桌子上,诺亚索性将腰上的钱袋子解下来,放在桌面上。
解开绳子之后,露出里面的魔晶石来。
“要不然我们多放几次,试一试?”诺亚不死心地说道。
“没用的,有可能这张卷轴哪里损毁了,我想明天到学院的图书馆里面查询一下,这些奇异的魔纹你有没有在哪见过?”我对诺亚问道。
他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表示从来也没见过这些图案。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开始怀疑:这张神秘卷轴其实就是用来销毁魔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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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莫拉雅的来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魔法学院的钟楼上,学院的上空就会响起悠扬的钟声。
当耀眼的光轮从马扎罗山升起的时候,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影如同潮水般退去,远处的未央湖在晨光中散发着如珠宝般的魅力,帝都七大区域里面的标志建筑法师塔上扩散出淡淡地白色光晕,将帝都保护在护罩之中。
天空之上的那座皇城,就像是一朵随风飘摇的蒲公英,听诺亚说,这座浮空王城飘荡的区域从不会越过未央湖。
可以看到教学楼前犹如绿毯铺成的草地上,有很多学院生坐在草地上冥想。
不光是魔法学生们喜欢在清晨冥想,很多魔法师们也喜欢在清晨的时候冥想,是因为每天清晨的时候精神力恢复的速度最快,在这个时段里修炼冥想术,可以最大程度的减低精神力的损耗。魔法师的精神力与冥想术息息相关,冥想的时候会持续消耗魔法师的精神力。
冥想术是一种快熟回复魔法力的基本法术。
老库鲁说我天生精神力是普通人2.5倍,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是因为我天生拥有魔法感知天赋的原因。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就拥有更多冥想的时间,也就意味着我所拥有的修炼时间远比其他魔法师要多一些。
也许是最近在耶罗位面黑森林频繁的战斗,随后又接连绘制魔法卷轴,迫使我每晚频繁的使用冥想术恢复法力,在我晋级为四级魔法师没多久,我体内的魔法池开始出现了一些晋级的征兆。
然而,两次连续的晋级,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新的魔法池壁还没有完全稳固,会造成魔法根基不稳的弊端。
诺亚十分羡慕我能够在耶罗位面上晋级,而且当他知道我们小队狩猎到很多森林中的魔兽,更是一边长吁短叹一边大骂威廉,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的话,诺亚还是有机会和我分到一组的。
我想起了那个叫阿黛尔的龙血法师,想不到她竟是一位魔武双修的强者,不知道她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毫无意外的,威廉成了魔法学院里的英雄,他在耶罗位面历练为他赢得了很大的声誉,无论走到哪里,他几乎都会是学生们谈论的焦点,很多女学生看到威廉的时候,眼中几乎都会闪烁着一些小星星。
‘快看,那就是威廉,龙社团下一任的内定的社长。’
‘听说威廉在耶罗位面,带着一支骑兵团解救了我们学院的后勤团,打败了一队蛛人战士,真是太厉害了。’
‘你们在说威廉?他也是我的偶像。’
无论走到哪里,威廉都会收获一些崇拜的目光,而且最糟糕的是,他和我在历练之前的那些冲突,被一些人翻出来,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无论是去学院的食堂,还是去图书馆,都会用一些不友善的目光偷偷瞄着我。
似乎很多人都期待着,我和威廉在校园里面,能够来一次偶遇,然后威廉举起代表正义的拳头将我狠狠的修理一顿。不过这些人一直未能如愿,威廉并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来教室找我的麻烦,我们之间仿佛就是两道平行线,虽然同在学院里生活,但是生活却没有任何的交集。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每天都是在魔法学院和魔法研究院之间之间,两点一线来回奔波,偶尔也会去出租屋那边看一看小艾拉和卡特琳娜,有时候卡特琳娜也会来我的宿舍,帮我洗床单和袜子。
就在昨天,我找了一间擅长制硬皮甲的制皮铺子,给兽人战士们定制了一批新的硬皮甲,所用的材料是用那些沼泽巨鳄内层皮革,这种内层皮革虽然失去了导魔属性,但是其他属性却没有任何的折损,见我一口气拿出二十三张沼泽巨鳄的皮革,制皮铺子里的老板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线。
显然制皮铺子老板盯上的不仅仅是那笔数目可观的加工费,他还将目光放在了那些沼泽巨鳄皮剩下的边角料上面,这种二级水系魔兽的皮革在帝都材料市场上价值不菲,包括它身上边边角角的材料。
至于从蛛人战士手中缴获的大量黑铁武器,已经被兽人们熔炼成了一块块黑铁锭,焕然一新的从地底洞穴里搬出来,然后按照矮人柏恩德给出的武器图纸,找到了帝都最大的铁匠铺,为兽人战士们量身定做,打造一些趁手的兵器。
兽人战士们对兵器的喜好,与人类构装骑士有很大的不同。
骑士们喜欢骑在战马上手持骑士长.枪排成阵势冲锋,近身战斗的时候,骑士们喜欢使用标准的制式武器,十字军长剑配骑士轻盾。
而兽人战士们则是喜欢更加双持更加沉重的大斧,他们还会随身携带五至十根飞矛,如今这些兽人战士还被我强制每人配上一把帝国制式军用强弩,一壶弩箭。这一次我给兽人们打造的就是仿修罗战斧形状的单刃斧。
我想要将辛柳谷里的这群兽人战士武装到牙齿,听卡兰措说,矮人柏恩德在辛柳谷挑选出一批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耶罗土著,并将他们正变成小队,配发了一些简单的武器装备,负责地底洞穴周围的治安,这样一来,那些兽人战士算是彻底从辛柳谷的防务中解脱出来。
矮人柏恩德还在地底祭坛通往枯树洞出口这段岩洞中铺设了一道矿山简易铁轨,那些平板拖车下面的轮子如今也都改成了圆形铁轮,配合上铜质轴瓦,一辆平板车上装载几千斤的货物,只需要一位俘虏的蛛人战士,就能够轻松的拉走。
不得不说,那些蛛人战士在被砍掉双臂之后,非常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而且他们力大无穷,特别是在这种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八条蛛腿可以深深地插.进洞壁中,拉拽拖车的时候,一般都是持续不断的上坡路,这些几只蛛人奴隶可以将六条蛛腿插.进洞壁里,只腾出两条蛛腿不停交替往复向上攀登,这样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平板车不会溜车。
矮人柏恩德对我最大的抱怨就是怪我毫不留情的处死了八位蛛人战士的俘虏,按照矮人柏恩德的话来说,那就是对这些蛛人战士太仁慈了,明明是可以上一些手段,争取更多的蛛人战士签订那些奴隶契约。
矮人柏恩德对我第二个抱怨就是怪我不应该和那些土著人签订神马劳子的劳工合同,在他的眼中,那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完全可以成为最好管理的奴隶。
但是现在呢?他想要在土著人中挑选出一些年轻人,训练成一支护卫地底洞穴的军队,都不得不考虑几年之后,那些劳务合同解除之后,我是否真的将自由还给那些土著人。
矮人柏恩德对我第三个抱怨就是不满意我停止了对地底深处的地精们的围剿,在他看来,深藏在地下深处的地精一族手中掌握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最大的秘密就是那些宝箱内的地精文明,海克斯科技的图纸已经成为矮人柏恩德眼中最珍贵的宝藏。
自从我和柏恩德根据那些图纸造出了魔法风阵式喷火器,柏恩德就有点痴迷这些海克斯机械图纸,他骨子里那种矮人族的对于锻造学的痴迷与执着,完全被一把喷火器诱发出来,他开始在地底洞穴里建造铁匠炉,然后不停的实验制作一些机械。
平板拖车和简易矿山铁轨就是他的作品。事实证明,这些东西还是非常有用的,它们的的存在,大大缩短了地底祭坛与兽人小村之间的距离。
新的一天从现在开始,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房间里,将一丝暑气带进房中,柔和的方形光柱一道道铺洒在地板上,这束光线泾渭分明地将寝室分成两半。
我站在洗漱台前,伸手取下一条毛巾,将脸上的清水擦干,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课表,从酒柜旁边的格子里拿出两本厚厚的魔法书,带上羊皮纸的笔记本,准备推开寝室门走出去,又一眼看到了门框上钉着的那张神秘卷轴,它就像是门帘一样在门框上随风摆动,我又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它取了下来。
原本已经准备将它丢掉了,它已经吞噬了至少二十颗魔晶石,现在看起来当时的我究竟是有多么的冲动,这相当于二百枚金币就这样被我挥霍掉了,而且连一朵水花都没掀起来。
格林帝国,现如今平民们的生活水平逐渐在缓步提高,在帝都,一位平民年均收入不足十枚金币,二百枚金币几乎够一位平民不吃不喝干上二十年的,然后就这么被我砸在这张不知道算是什么符文的卷轴上面,说起来还是有点蛮心疼的。
紧紧地攥着这块如黑色抹布一样的卷轴,从宿舍楼的楼梯上走下来,迎面走来宿舍楼上的女生,见到我的时候,礼貌的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学院提供给水系魔法学生居住的宿舍楼就这么一座,男女混住就不可避免,一二楼住着的是男学生,三楼则是几位女魔法学生。
能够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求学的魔法师,不是年轻魔法师中的佼佼者,就是家世显赫的豪门贵族子弟,一个个高傲得很,能够在碰面的时候,以点头的形式打招呼,我估计也多半是因为我与诺亚是好朋友的原因。
正巧在楼梯口处放置这一个垃圾桶,我恰好又想到了自己损失掉的二百金币,随手就将那张魔法卷轴丢进了垃圾桶,不过那张似皮非皮的卷轴软趴趴地落在垃圾桶的边沿上。
我刚想走出宿舍楼,看到宿舍楼门口有一个穿着黑魔法长袍的法师站在告示板下面,正在和宿舍管理员说着什么,我走下来的那一刻,宿舍管理员对我指指点点的,那个魔法师也就转过头来,他认真地看了我两眼,目光落在我胸.前的魔法徽章上。
停顿了片刻,他向前走上来一步,对我微微行了一个法师礼,看到他胸口的魔法徽章镶嵌着金边儿,这明显比我等级高啊,我连忙还礼。
这时,就听这位魔法师说道:“你就是来自埃尔城的吉嘉魔法师?”
“没错,您是?”听他开口就说出了我的家乡,我更加迷惑。
“我是隶属于魔法公会帝都三区的邮差,我这里有你一封信,请您签收一下!”那位魔法师开口这么说道。
我完全有点迷了,信笺什么的,我也经常给埃尔城那些朋友写啊!最近也有收到一些信件,特雷西的,马文的,本杰明学长的,但是我们之间来往的信笺都是由普通邮差来邮递的,信笺在帝都与埃尔城之间往返一次,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什么时候,魔法公会的魔法师居然也成为邮差了?
就看到那位魔法师从魔法腰包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铁木方盒,走上前将木盒递给我,然后拿出一张魔法羊皮纸,让我在上面按了一个手印儿。
我瞪大了眼睛,伸出手将盒子接过来,看着那名魔法师完成了使命,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指了指垃圾桶边沿上的卷轴,淡淡地说上一句:“你的东西掉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将那张神秘卷轴捡起来,再回头的时候,那位魔法师已经转眼走出了宿舍楼。
顺手将那张神秘的卷轴揣进怀里,然后就在告示栏边缘打开了这只只有八音盒那么大的木盒,里面居然放置着一枚暗红色的魔法水晶,这块魔法水晶被打磨成多面棱形,看上去十分的精致。
我正猜测这块魔法水晶是谁给我寄来的。
就听到在楼梯口诺亚的声音传过来:“矮油,吉嘉,居然还有人给你邮寄这么贵重的记忆水晶,你不是说自己是埃尔城里平民家庭出身,让我看看这块记忆水晶是哪儿来的!”
木盒子里面除了这么块魔法水晶之外,还有几颗核桃大的荆棘种子和一张巴掌大的羊皮纸新签,新签上只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吉嘉,我的小情人,你在帝都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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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雅的消息
一艘巨大的飞艇划过郁郁葱葱的树海,茂密的树枝被船舷上包裹的铁皮碰断,两旁的树木发出‘咔咔咔’地清脆断裂声,飞艇行进的速度非常慢,以至于两侧的景物如此清晰的尽收在我的眼底。
暗绿色魔法长袍莫拉雅儿就站在船头的包铜撞角上,张开双臂,她的长发随风飞扬。
她就像是在空中飞行,脸上洋溢着对新鲜事物的憧憬,冲破淡淡地雾霭,在飞艇前面是一片繁荣的城市,这片城市虽比不上帝都,但却要远比史洛伊特城大很多,城市就建在郁郁葱葱的树海之中,很多广场和街道上都会看见参天的古树就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塔。
整个城市最外围是一片巨树排列而成的树墙,这种树墙看上起足有百米高,那些巨大的树木之上被开凿了很多窗子,人类士兵穿着铠甲从哪些窗子里面探出身来,巡查着城墙之外的情况,他们的身体渺小得就像是黑蚂蚁。
这座城市与帝都有着很明显的不同,整个城市完美的融进了绿植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而美丽的绿色花园,整洁的街道两旁,植满了各种热带植物,一些高大的建筑顶上也是种植着很多绿树,看上去这些建筑就像是戴上了一顶顶绿色的草帽。
这时,莫拉雅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耳畔响起,那种柔和而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让她的声音不变得有些颤抖,她说:“嗨,吉嘉,见到这块记忆水晶,不要惊讶啊!我答应过你,到达奇岩城就会给你写信的,快看,这就是奇岩城,飞艇快要驶进港口了……”
暗红色的记忆水晶所释放的画面忽然开始剧烈的摇晃,画面变得非常的模糊,我心中略微感到一丝的紧张,随后,画面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莫拉雅儿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她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抱歉,飞艇靠港了,摇晃得很厉害,待会儿再聊!”
虽然只不过是简短得只有十几秒中的画面,依旧让我内心感觉到非常的震撼,原来那里就是奇岩城。
说起来,安妮也在奇岩城那边……
还没等我多想,记忆水晶里的画面再一次显现出来。
这次是在潮湿而温热的雨林之中,四周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和各种各样的树藤,在那些大树和树藤的表面生满了青色紫色的苔藓,有些苔藓上甚至开出一些五颜六色的小花,几只彩色斑斓的七彩尾羽大鹦鹉从林间‘扑啦啦’地飞过。
一队冒险团艰难的在这片雨林中行进,走在最前面的游侠竟然是一位强壮的蜥人族战士,他的皮肤声带着一点淡蓝色的青麟,看起来有点滑腻腻的感觉,身体长成人体的形态,金色的眼瞳散发着森冷的光芒,背着一张丛林猎弓,几个跳跃就从队伍的前面消失不见。
后面是一些人类战士,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他们身上的装备都很精良,甚至有几人的铠甲属于魔纹构装,一位壮汉从莫拉雅儿的身边经过,好奇的将一张大脸凑过来,盯着水晶好奇的看着,并对水晶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随即被莫拉雅儿一脚踹开。
那位壮汉强壮的手臂上纹着精美的刺青,哦,我敢确定那刺青一定是属于某种力量属性的魔纹,属于纹在身体上的那种。这种纹在身体上的魔纹,我曾经在果果姐身上看到过,埃尔城战争学院里的很多学生也都有这种纹身,这种价格不菲,我曾问过海蒂导师关于在自己身体上篆刻魔纹这方面的事情,她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莫拉雅儿举着记忆水晶,在丛林里缓慢地旋转一圈儿,然后对着魔法水晶笑眯眯地说道:“吉嘉,我终于找到了一支很不错的冒险团,进入奇岩城以南的热带雨林,再往前走,应该快要跨出格林帝国的领土版图了,我们计划要到更远处的蛮荒沼泽里去,去那里狩猎雨林中生活的魔兽,听说那里有三阶魔兽石化蜥蜴……”
一条粗壮的花藤忽然从泥土里从出来,像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绿油油的身体上沾着湿漉漉的泥巴,几乎要贴在莫拉雅儿的身上,莫拉雅儿灵活的闪到一边,瞪圆了眼睛,对那条花藤呵斥道:“小花,上一边去!”
那条猛毒花藤就像是一位顽皮的孩子,甩动着十米长的身体,从另一侧重新钻进泥土中。
莫拉雅举着记忆水晶,对我认真的说道:“这片雨林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所幸的是我们找到了一位不错的蜥人向导,这里充满了新奇的事物,你永远无法猜测身边会潜伏着什么位置的危险,这里有食人的藤蔓,吸血的巨木,不断向外喷吐剧毒孢子的菌类,形形色.色可怖的魔兽,即便是一些食草性的魔兽,也有拥有致命武器。不过,总的来说这里也是冒险家的天堂,这里充满了无数机遇!”
说完,莫拉雅儿对我迷人的一笑。
画面再次变暗,看起来这又算是一个小小的段子,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块记忆水晶里面所记载的,应该算是莫拉雅在蛮荒沼泽中探险的点点滴滴。
间隔一秒之后,再次出现了模糊的画面,这次记忆水晶画面波动很大,我可以看到莫拉雅儿一边举着记忆水晶,一边在拼命的奔跑,一旁还有其他人呼喊的声音,似乎在叫她快跑,莫拉雅儿答应着,但依旧没有放弃手中的记忆水晶,她的呼吸非常急.促,猛毒花藤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
我清楚地看到她向后丢出一把荆棘种子,不知道到后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危险,才会让她这么惊慌。
这时候,记忆水晶的画面中忽然出现来一头庞然大物,当它张开双翼的时候,就像是一朵乌云一样遮住了头顶上的阳光,一声近乎于龙吟般的长鸣,将丛林里栖息的无数飞鸟全部惊起,林中的各种小兽也在四散奔逃。
我这才看清楚,追在莫拉雅儿身后的竟然是一头成年飞龙,这头飞龙要比我在耶罗位面上看到的那种亚龙大一些,翼展应该可以超过二十米,它浑身是接近一种土绿颜色的皮肤,上面长满了彩色的条纹,头顶上拥有着一个巨大的肉冠,拖着长长的尾巴,扇动着巨大的龙翼掀起一股股飓风。
它俯冲下来的一瞬间,强壮的龙翼像是一把巨镰,将雨林中妨碍它俯冲的树冠全部斩断,身后的丛林变得一片狼藉,忽然间,几根长满了荆棘倒刺的巨大藤蔓拔地而起,就像是无数巨型章鱼的触手一样,从林中伸出来,将那只飞龙紧紧地缠住。
这是一头生活在蛮荒沼泽里的飞龙,擅长喷射酸腐的龙息。
很多书籍之中,都有这种隶属于亚龙类的飞龙详细的记载,它所擅长的攻击方式,生活脾性以及身体上的一些弱点,对于一位猎魔者来说,这就是一只可以移动的宝藏,这种飞龙就算是在蛮荒沼泽中也并不常见。这是罗兰大陆上无数不多的龙类的一种。
“吉嘉,看到了吧,一条飞龙!原本以为我们运气真棒,可是并非如我们所愿,小花!”莫拉雅儿似乎跳了起来,画面忽然猛地向上飘升,我几乎听见了的莫拉雅儿的一声惊呼。
莫拉雅儿带着记忆水晶,竟然冲到了树冠之上,这里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到莫拉雅儿身后那片带着如青纱帐一样雾霭的雨林以及并不是很清澈蔚蓝的天空,随后我骇然地发现后面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大片,竟然是跟着一大群飞龙。
难怪莫拉雅儿施展‘荆棘术’缠住了一只飞龙,也无人敢冲上去猎杀,原来后面竟然有这么庞大的族群。
同时记忆水晶里传来莫拉雅儿微微喘息的声音:“看到了吧,我们的处境并不妙,我要想办法逃跑了。”
就在画面将要变模糊的一瞬间,我在莫拉雅的身后看到了一座高.耸的方尖塔,虽然看起来相隔非常远,但是方尖塔上充满了古朴的气息,让我心里为之一震,我隐隐地感觉这座方尖塔一定用着不凡之处。
可是记忆水晶里的画面很快变得模糊了,我开始有点为莫拉雅担心,心里胡思乱想着,莫拉雅该不会是在这片忙蛮荒沼泽中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吧!
心中的忐忑让胸口变得有些发闷,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我的心脏,我能够感受到心脏怦怦地跳动声,似乎要挣脱开那种无形的束缚,我开始为莫拉雅担心。
事实上,这种担心并没有维持超过三秒。
因为,当画面再次一转之时,莫拉雅出现在一座看起来像是图书馆的建筑物里面,在她的身后是一座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着无数魔法书籍,硬生生让这里给人一种一堵高墙的感觉,每一本魔法书摆放得都很整齐,而且在她身旁还有个木质爬梯。
莫拉雅儿出现在图像中,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长袍,披散着栗色的长发,面色红润,看起来状态很不错。
她很随意的在木质地板上坐下来,一只手举着记忆水晶,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记忆水晶,随后她噗嗤一笑,美得像是一朵绽放的郁金香,图书馆里的光线很亮,她侧着头对我说道:“有没有被刚刚的一幕吓得心脏都要跳出去了?我知道性格温软的你一定会的,好吧!算你还有点良心,能在美女如云的帝都里偶尔想起我,我平安的返回奇岩城了,冒险团的确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总的来说,这趟旅行还不错!”
随后,她又蹙着眉头说:“但是关于我的第一次转职,还没有什么头绪,虽然我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某种契机,但是我没办法撩开眼前的轻纱,这里是奇岩城最著名的树屋图书馆,这里藏有大量的魔法书籍,我把自己关在这里大概有半个月了,可惜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她的眼神里面透出一种坚定的信念,那是对于追求魔法的一种执着,然后又说:“所以我决定接受格里芬的邀请,跟着他去蜥人族部落走一走,也许那里有我所寻找的东西。”
她的目光流转,对我轻轻一笑说:“哦,对了!格里芬就是我所加入的冒险团的那位蜥人族向导,他是不是很强壮?你不要嫉妒哦!”
她将记忆水晶放进了一点,让我能够无比清晰的看着她的脸,有些依依不舍地低声呢喃:“好吧,这应该是这块记忆水晶里的最后一段影像,然后我会把它寄出去,等你接到下一个记忆的时候,就是我从蛮荒沼泽的新人部落归来之日,哦,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一样,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莫拉雅迷人的笑容定格在最后的一刹那,然后记忆水晶里面的魔法之光逐渐的暗淡下来,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它原本的暗红色。
坐在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旁的阅览室里,我慢慢地收回目光,看着手心里的记忆水晶,忽然间诸多和莫拉雅在埃尔城相处的那些画面,像是一张张幻灯片一样在我精神之海中不停的转换着,她捧着魔法书籍走在学院里的林间小路上,她坐在宿舍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她带着猛毒花藤和我在冰天雪地里追逐着那些落单的野蛮人,指缝中溜走的岁月啊!
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浮现出了龙群身后那座带有蛮荒气息的方尖塔,因为离得太远,画面有非常模糊,只能是看到一个大致上的轮廓,信手在羊皮纸上画出了出来,简简单单地几笔就将方尖塔勾勒出来,跃然出现在纸上。
诺亚坐在对面不远处的卡座里,手里摆弄着一本魔法书,不时地向我这边望过来,他似乎很想看看关于这支记忆水晶里的故事,雪莉纽曼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瞪着大眼睛,强行扭着他的鼻子,将他的头搬过去,于是诺亚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冷落了女伴,马上使出浑身解数逗雪莉开心。
约了肖恩学者下午在二楼图书馆里见面,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我起身对诺亚挥了挥手,做了一个上楼的手势,诺亚对我做了一个晚上一起吃饭的手势,我微微的点头,捧着魔法书走出了阅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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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封印水元素之灵
刺眼的阳光从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外射进来,图书馆的二楼还是如往日那么清净,一排排摆满了魔法书的书架之间,只有寥寥几人,有的学长就那么随意的席地坐在橡木地板上,沉浸在魔法书中。
这些能有资格漫步在二楼图书馆里的学生,几乎清一色都是高年级的学生,他们之所以能有资格来这里翻越图书,据说都是完成一些学院指派任务,获得了足够多的功绩点的。
经过二楼阅览区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二年级的学长们围在一张书桌前们小声的讨论着什么,在长条方桌上铺着一张大大的魔法羊皮纸,上面绘制着很多线条繁复的魔纹,而且每一组魔纹旁边还有详细的注解,一摞魔法书堆在书桌上,几本书凌乱的被人摊开,看起来讨论的气氛很热烈,有两名学长甚至已经争执得面红耳赤。
伊凡就站在人群中央,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魔法长袍,长袍上面的褶皱被熨烫得十分平整。
好像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他,他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我发现,这群学生的魔法长袍上不仅佩戴着魔法师徽章,皇家魔法学院徽章,还有一枚铭文社团徽章,没想到,我在这里碰见了皇家魔法学院铭文学社的那些人,他们好像在对一张魔纹法阵进行讨论。
“伊凡,他是你的朋友?”站在伊凡身边的一位女魔法师,小声地对伊凡问道。
看来她之前一定是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和伊凡的过节。
我转过头,默默地从他们旁边走过,伊凡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就听旁边一位男魔法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才说:“他可是一个很善于钻营的北境人,听说抱上了魔法研究院里面一位学者的大腿,给那位学者当助手,想要加入铭文社,不过被我们拒绝了,看,他现在应该是通过关系,有找上了肖恩学者,这家伙……”
与前台漂亮的学姐打了一个招呼,她知道我是来找肖恩学者的,笑眯眯地对我点点头,然后我向肖恩学者的办公室走去。
……
我安静地站在房间里的一列书架旁,书架上的那些魔法书全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书籍,它们涉及到更高一层的魔法领域里面的知识,只是看一眼魔法书的名字,就会让我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其中有《魔法符文曲线》《空间几何解析》《次元空间的五维猜想》等等。
强迫自己收回目光,那种强烈的眩晕立刻从精神之海中消失,我摸了摸额头,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
有些踉跄地向前迈出一步,将自己的身体稳住,手上的一本《经典魔纹百例》和羊皮纸笔记本掉落在地上,羊皮笔记本里的书页散了一地。
肖恩学者一口气将办公桌上一摞文件看完,才抬起头。
他看我一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水,对我问:“看来你的这次耶罗位面之旅,似乎还不错?”
我一边蹲下去整理地上的书页,一边回答说:“还行,关于这次历练,总的来说还是很有收获的!”
肖恩学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让我看看你的水元素之灵目前的情况,我不太建议你带着它这么四处乱跑,在有些魔法师的眼中,这个水元素之灵绝对比一只三级魔兽更有价值,在你实力还没有增强之前,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魔法学院里。”
说着,一股水元素魔力注入他的双眼之中,肖恩学者的眼睛里面的蓝色瞳孔,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变成散发着白光的眼球,随即他皱起眉头对我问道:“你在耶罗究竟经历了什么,你的水元素之灵成长速度,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肖恩学者所使用的魔法,是一种让自己某个部位同化为水元素之体的法术,这种法术被称为‘元素之体’,只有实力达到二转以上的高级魔法师,才能学习这个魔法,这个魔法需要极高的元素亲和度。
每当这个时候,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都能敏感的感应到肖恩学者对她的窥视,她表现得非常紧张,虽然她没有独立思维意识,但那种畏惧应该是出自本能。
我说:“我在耶罗位面的尘泥沼泽遇见了以下软泥怪。”
“所以她就将那些吞噬了那些软泥怪身体里的水元素精华?”肖恩学者推开鼻梁上的眼睛,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略微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翻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道:“很抱歉地告诉你,对于这次进食,你身边的这只水元素之灵,虽然没有觉醒自己的意识,但是它由于吸收过多的水元素精华,所以它自身晋级了,它已经从初级水元素形态正是晋级成为中级水元素,这意味着什么,恐怕你从没想过吧!”
我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
肖恩学者指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接着说:“它现在的实力和你差不多,如果在这样放任她这么肆无忌惮的成长下去,那么就算你哪位姐姐的灵魂碎片被你成功的唤醒,也会因为无法驾驭这具实力强大的躯体,而变得灵魂消散。”
听肖恩学者这样一说,我冒了一身冷汗,看着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心中一片茫然。
“嗯,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眼前的难题,这是一张元素之灵封印卷轴,可以暂时将这具水元素之灵封印起来,等到你一切准备好之后,再打开封印将它放出来。”肖恩学者将一卷魔法卷轴摆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认真的看着我。
在肖恩学者那睿智的目光中,我算是醒悟过来,肖恩学者一直就在静静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期待之色,看样子,他很想我能够答应下来,我的确也别无选择。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所幸直接对肖恩学者问道:“你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很简单,加入我们!”肖恩学者将一枚冰晶石徽章放到桌面上,然后笑着对我说:“我是水系魔法师联盟的成员,我们是个非常松散的组织,招收的对象也十分单一,只招收水系魔法师加入,我们这个组织不对成员有任何的约束,你可以将它当成一个平台,我们会定期举办沙龙,谈论的话题大多都是有关于魔法学术与魔法材料信息。”
肖恩学者就像是一位非常老练的推销员,向我列举加入水系魔法师同盟的各种好处。
就听他接着说:“当然,成为水系魔法师联盟成员之后,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好处,你可以在联盟总部接到一些委托任务,这些任务都非常适合水系魔法师来完成,而且通常酬劳都会非常不错。我们同盟成员之间经常举行一些内部交易会,也许你会对里面的交易品感兴趣!”
肖恩学者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对我补充了一句:“哦,说起来联盟成员之间还有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成员之间制作魔法物品的时候,比如铭文师‘绘制魔纹构装’,炼金师进行‘魔法材料转化’,药剂师‘配置魔法药剂’,内部成员之间交易都会打九折,也许你马上就会享受到这种优惠,同样的,等你以后成了一位铭文大师,请不要忘记将这个传统延续下去。”
肖恩学者充满善意地看着我,那枚冰晶徽章在木桌上耀耀生辉。
我没想到肖恩学者竟然会邀请我加入他的组织,没有任何犹豫,我爽快地说:“肖恩老师,我愿意加入你们的同盟会!”
伸手将桌面上的那枚徽章拿了起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微凉让我神清气爽,没想到这徽章居然还是一件构造极其简单的魔法物品,徽章里面刻着一层浅浅的魔纹,一丝丝精神力从勋章上散发出来,竟然与我的那顶鱼皮风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能加速恢复精神力的魔法物品。
说实在的,我并不排斥加入这样的组织,至少可以在里面多一些渠道去打听关于‘上古祭坛’和‘灵魂号角’这方面的事。
肖恩学者也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爽快的答应下来,以至于他准备好的一些说辞全都没用上。
当我正准备将冰晶徽章戴在胸.前的时候,肖恩学者拦住了我,对我笑着解释道:“这枚徽章只是参加了水系魔法师联盟的凭证,只需要在联盟内部巨型的沙龙和交易会上佩戴就够了,并不需要时时刻刻地佩戴到身上。”
我紧紧地将那枚徽章攥在手中,对肖恩学者重重地点了点头。
……
就在图书馆二楼的办公室里,肖恩学者在地上开始默默绘制着封印仪式所需的大型聚水元素法阵,我蹲在他身旁,心中免不了有些忐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肖恩老师,这个封印仪式不会伤害到果果姐的残存灵魂吧?”
肖恩学者扭头看了我一眼,抬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将那张封印卷轴塞进我的怀里。
大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才对我说道:“放心吧,现在这具水元素之灵还是一具无意识的水元素体,元素封印对它不会有任何损伤,相反,这座封印法阵还会不断滋养这具水元素之灵的躯体,让它所拥有的水元素更纯粹,这对它以后晋升元素等级,非但没有坏处,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当肖恩学者将大型的聚水元素法阵完整的画出来,那些乳白墨水所绘制的符文线条开始不停的流转着浓郁水元素,四周不断地有水元素汇聚过来,像是一条条水蛇一样围着这座大型的水元素法阵不停的转动。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浮在一旁的空气中,好奇地看着那座大型的水元素法阵。
肖恩学者看了我一眼,问我一句:“吉嘉,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了手中的封印卷轴一眼,然后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开启卷轴所需要的咒语,对肖恩学者点了点头。
随着一连串的咒语从肖恩学者的口中念出来,聚水元素法阵里面大量的水元素开始向决堤江水一样,向肖恩学者身体中汇入,那些水元素所形成的水蛇一条条窜进肖恩学者身体之中,每当一条电蛇进入肖恩学者的身体,在他的脚下升起的五星法阵就会变得更亮一些。
在他的身体周围,五根带着寒冰锁链的冰锥出现在空中,当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看到这条‘寒冰枷锁’之后,在本能驱使之下,无比迅速向我身后躲去,五根冰锥忽然从肖恩学者的身边消失,随后下一秒出现在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旁边,将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困在原地。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想要冲出枷锁,它显得无比惊恐,身体碰到那根晶莹剔透的‘寒冰枷锁’的时候,整个水元素之灵竟然被冻结成了一座冰雕。
“吉嘉,就趁现在!”肖恩学者对我大喊一声。
我连忙展开了那张封印卷轴,口中念诵出卷轴之匙的咒语。
下一秒钟,卷轴上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聚水元素法阵里面的水元素像是再次找到了一个新的宣泄点,一股脑地将那些水元素全部送进封印卷轴之中。封印卷轴化成一朵朵冰花消失在我的面前,在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身上凝结出一层蓝冰,那层蓝冰就像是一座石碑一样,将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封印在其中。
我有些目瞪口呆看着被冻结在蓝冰石碑中的水元素之灵,此时,心里竟然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
黄昏时分,帝都里面的所有的建筑物都被夕阳染上一层淡金之色。
坐在魔法篷车中,我无语地看着车厢后面的封魔箱,两米长的封魔箱勉强装下了封印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的蓝色冰碑,马车向艾拉和卡特琳娜的居所缓缓驶去,。
想着肖恩学者在我带着封魔箱临走出图书馆之前,一脸欣慰地告诉我说:原本他还四处帮我打听上古祭坛遗址的消息,而现在他完全放心了。
肖恩学者指着我随意画在羊皮纸上的那幅简画,对我说:那就是一座上古祭坛,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打听到了上古祭坛的消息。
我当时完全就是一脸懵逼,一想到莫拉雅寄给我的记忆水晶里的那些凶险画面,那群扑扇着龙翼的飞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终归是有希望了,不是么?
直到现在,我的心到现在还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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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魔法走进生活
帝都里的夏夜,总有那么几天会是天幕中看不到那两轮玉钩,璀璨的群星在夜空中闪烁。
马车停在院子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院落的草坪,来到屋门前,敲了敲房门的玻璃窗,将正准备上床休息的卡特琳娜叫起来。
她推开门,一脸惊喜地看着我,小声地问我:“吉嘉,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说着,卡特琳娜挽着我的胳膊往房间里面走,她穿着清凉的吊带内衣和短腿睡裤,玲珑有致的身体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身上散发着一种沐浴后的幽香,蓬松的头发简单地扎成一束马尾,奶油一样滑腻的皮肤在黑夜里如象牙般光洁。
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又说了一句:“真的?”
她跟着我来到魔法篷车后面的货架旁,看着那只巨大的封魔箱,鼓起腮帮向外吹着气,那神色分明就是在无言的问:这么大一只封魔箱,吉嘉,你能抬动吗?
事实上,我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孱弱,虽然有些吃力,但是总归还是能够抬动这只封魔箱的。
在卡特琳娜的帮助下,我将这只巨大的封魔箱从魔法篷车后面的货架上卸下来,一丝丝寒冰气息从封魔箱的缝隙中淌出来,像瀑布一样向下垂落,那些冰雾还没落到地上,就在空气中消弭得无影无踪了。
小艾拉穿着白棉布睡衣,揉着惺忪地睡眼站在房门边上,手里举着一支铜制烛台,将她那映在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好奇的看着那口巨大的封魔箱,带着浓浓鼻音问我:“吉嘉,箱子里装得是什么?”
卡特琳娜和我一起将封魔箱往房子里面拽,封魔箱在草坪上留下了深深地一道痕迹。
我借着喘气的空档,伸手刮了一下小艾拉小鼻子,她最近在卡特琳娜的装扮之下,像一只可爱的洋娃娃。
兽人女战士卡兰措懂得如何战斗,怎么管理村子,却在照顾女儿方面不太在行。
人类与兽人的混血所表现出来的体貌特征,更接近人类,只是在她那充满了野性的眼神,锋利的小虎牙和浓密的卷发中,似乎还能看到一点点兽人的痕迹。
我对小艾拉说:“里面装着一只被封印的元素之灵!”
一根小小的手指碰触到封魔箱缝隙流出来的冰雾上。
“哎呀,好凉!”艾拉毫无防备之下,被冰冷的气体冻得惊叫一声。
将封魔箱拉进房子的地下室,手握时空碎裂者战锤,我在地下室中央试着开启传送门。
上次向琪格的实验室里运出魔法草药的时候,身体里的雷电之力就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刚过了没几天,我又一只控制着自己冥想的次数,不想让自己那么快晋级,雷电之力也没有得到补充,身体里一丝电弧像一条的条电弧沿着双臂,汇聚到战锤里。
可惜还没等战锤被彻底点亮,就因为身体里的雷电之力枯竭,始终无法点亮战锤上面的那些魔纹法阵。
地下室中的场面有点尴尬,一大一小两位美女蔓延期待着我会为她们打开一道传送门,可惜接连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我颓然的坐在封魔箱的旁边。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事先从辛柳谷中找兽人战士们帮忙抬这只笨重的封魔箱,没想到还是不行。
原本我计划着将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藏在的辛柳谷的地底洞穴中,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可惜正值我体内的雷电之力消耗一空,只能暂时将这只封魔箱放在地下室里。
于是我在整个地下室的四壁树立起四道冰墙,将地下室变成了一座冰室,然后又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大捆‘霜冻卷轴’放在地下室的门口,让卡特琳娜每天都要在地下室里打开一张‘霜冻卷轴’。(聚火术卷轴和霜冻卷轴,这两种卷轴是目前我所掌握的两种不需要咒语之匙,只是徐徐展开卷轴就能启动里面魔纹法阵的低阶卷轴。)
随后,我拉着冻得瑟瑟发的卡特琳娜走出地下室的通道。
坐在客厅里的沙发里,小艾拉此时已经全无睡意,她将客厅里天花板上的吊灯上蜡烛逐一点亮,柔和的烛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她抱着我的胳膊好奇地问我:“这个箱子,是你存放在我们这儿的宝藏吗?”
“算是吧!”对我小艾拉说。
卡特琳娜端着茶盘从厨房里走出来,屈膝跪在松软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将茶盘放到沙发前面的小几上,她的目光温柔似水。
“吃晚饭了吗?”卡特琳娜微微翘起嘴角,那一抹微笑酷似琪格。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卡特琳娜受到琪格那种无拘束性格感染,因此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琪格式的微笑。
卡特琳娜这样一问,我才想起来这一天到晚的忙下来,竟然连晚饭都忘记吃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还放了诺亚的鸽子,本来是和诺亚约好了要一起吃晚饭的来着,希望他不会在图书馆里等得太久,看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如果现在赶回去的话,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吧!
也不知道诺亚会如何地与雪莉抱怨,不过,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
在格林帝国,聚火术卷轴似乎已走进了千家万户。
目前在帝都市场上售卖的这种廉价聚火卷轴,与我和琪格在荒原上制作的那种卷轴不太一样,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卷轴更大一点儿,虽然也拥有将卷轴重新卷起来,就会熄灭火焰这种特性,但是无论在魔法羊皮的大小和魔纹繁复程度,都远远的超出我绘制那种聚火术卷轴,无形之间,就会将制作成本提高一大截儿。
熟练地展开聚火卷轴放在炉灶下,红色的火焰从里面窜出来,卡特琳娜熟练的调整了一下炉灶的挡风板,让炉灶里的火焰变得小一点,随手熟练的将一只平底锅放在炉灶上,切了一块黄油放进锅中。
随后,卡特琳娜又在壁橱里找到了一块腌制好的牛眼肉,飞快地丢进了锅中,牛肉飞进热锅的那一瞬间,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油脂煎着牛肉,香味一下子充斥在房间里。
小艾拉闻到牛排的香味,立刻抗议道:“喂,卡特琳娜,这是咱们明早的早餐啊!”
卡特琳娜转身在厨台上飞快的剥着绿豌豆,含着笑意看我一眼,然后对小艾拉说:“没关系,明早我还可以多做一份麦饼!”
小艾拉表情显得有点无辜,她对我哀求说:“喏,吉嘉,你吃牛排至少要给我留下一块儿,我知道,卡特琳娜的肉排做得很好吃呢,可是我向学校里的好朋友玛丽安夸下海口,明天给她带一份最好吃的冷牛排。”
“没问题!”我对小艾拉承诺。
小艾拉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帝都里的生活,不知不觉中让小艾拉的人生观发生了许多改变,之前的小艾拉绝不会有这么多新想法,她绝对会因为我能吃了属于她的那份肉排而开心不已,而现在她虽然依然不介意我吃她的肉排,但是至少还想着向卡特琳娜抗议一下,然后请求我剩一块,留给她的朋友。
她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恰恰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我希望小艾拉能够融进帝国的城市生活中来,或许将来她长大了之后,让她自己选择究竟是想在城市里生活,还是想要在兽人村庄里生活。
这所房子的厨房看起来并不算太大,但是每个地方的装修设计却花了很多小心思。
在水槽上方的墙壁瓷砖上镶嵌着一块镀秘银的符文金属板,这是一块刻着聚水术魔纹法阵的符文板,中间的宝石凹槽上方,还悬浮着一小块儿魔晶碎片,就在法阵中心的位置接了一个铜质水龙头,拧动水龙头的时候,那颗小小魔晶碎片就会落进凹槽里,随后就会有清水从水龙头中流淌出来。
生活类的魔法器具已经逐步走进千家万户,原本这些设施都是魔法师们为贵族们准备的,现在由于成本不断地下降,魔纹结构不断的简化,终于在价格方面降到了一个预期值,不过就算是这样,普通的平民家庭依旧是承受不了这种高消费。
看着洗手池上的那个符文金属板上的宝石凹槽,我的心里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我随手掏出了腰包里的那两本魔法书,将夹在书页中的那张神秘卷轴取了出来,然后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
小艾拉穿着睡衣,赤脚站在地板上,好奇的探头看了过来,然后好奇地向我问道:“吉嘉,这是块与众不同的金属符文板吗?这中间怎么也有个宝石凹槽?”
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心想:它可不就是一块类似符文金属板的卷轴么?
只是平时我们最常见到的是普通金属板上镀一层薄薄的魔法金属,然后再用刻刀在魔法金属上刻下魔纹法阵,这种魔法金属上刻出来魔纹法阵有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魔法线条中无法蕴含法力,也就是这种魔纹法阵需要有个法力源泉,源源不断地为金属板提供法力,金属板上的魔纹法阵才会正常运转。
魔法卷轴与符文金属板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魔法卷轴是属于一次性使用的物品,而且魔法卷轴最大的弊病就是绘制的成功率一直很低,一旦在某个绘制环节失败,整张魔法皮革全部报销。
魔法卷轴轻巧便于携带,魔兽皮革与魔法墨水远比符文金属板的成本要低廉许多。
符文金属板则不同,虽然它的绘制成功率也很低,但是在绘制环节失败的话,还可以将符文金属板拿回到铁匠铺,将上面一层魔法金属炼化洗掉,然后再从新镀上一层魔法金属,依然可以成为一块全新的符文金属板,而且符文金属板需要有魔晶来维持魔纹法阵正常运转。
而我手中这张神秘卷轴,完全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物品,看起来就像是将符文金属板与魔法卷轴融合在一起,这样半点好处也没有,显然这种东西只会是有一定年份的老古董,现在的魔法师们可不会这样搭配,在皮革上制作出宝石凹槽,这么做只有魔纹构装上才会见到。
卡特琳娜已经将煎好的牛排放到了餐桌上,在烛火的映照下,淡淡焦糊的痕迹不禁让人胃口大开,随后她又将一勺子盐水煮豌豆放进了盘子里,本来还不觉得饿,但当我看到这些美味的食物,肚子里就开始不断抗议,‘咕咕’地响个不停。
我顺手放下那张神秘卷轴,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卡特琳娜亲手给我烹饪的美食。
小艾拉乖巧的坐在我身旁,她好奇地摆弄着神秘卷轴,她有模有样的拿起神秘卷轴,与水池上的聚水术符文金属板做了一番细致的比较,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对我问:“吉嘉,你看这个宝石凹槽好特别,它比我见过的所有宝石凹槽都要大很多,恩,比魔法篷车车轴上的那些宝石凹槽还要大呢!”
小艾拉的一句话如醐醍灌顶,让我眼前的世界打开了一道天窗。
我伸手拿过那张神秘卷轴,仔细的看它中央位置的宝石镶嵌凹槽竟然是卡槽式宝石基座,这种卡槽式宝石基座看起来与那些嵌入式宝石基座大小差不多,但是它却是能够卡住一些更大的宝石。
之前我放到宝石凹槽里的魔晶只是普通魔晶,只要放到凹槽上,魔晶就会立刻分崩离析,显而易见这种魔晶所拥有的魔力不足以催动神秘卷轴上面的魔纹,因此我又试探性的不断增加筹码,反复的填装魔晶,但是那些魔晶镶嵌到上面,都像是石沉大海,消于无形,以至于我已经对这个神秘卷轴失去了信心。
但是现在看来,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成功,多半是因为我拿出来的魔晶石品质不够,在剥开魔核之后,普通的魔晶石差不多只有核桃大小。想到此处,我伸手从魔法腰包的钱袋里摸出一颗从蛛人督军颅骨里取出的拳头般大小黑魔晶来,眼中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那桌面上的神秘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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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神秘魔法书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就算是小艾拉在这一刻也看出来了黑魔晶价值不菲,瞪大了眼睛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
卡特琳娜更是吃惊地掩住了口,她当然知道我手中拿的黑魔晶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蛛人督军颅骨里孕生出的魔晶石,这颗魔晶已经超越普通魔晶的品质,算是一颗高等魔晶,虽然暂时我还不知道需要多少颗普通魔晶才能兑换这样一颗高等魔晶,但按我初步的估算,或许需要一百枚魔晶。
我有一点犹豫,这种品质的魔晶我一共才获得了五颗,而且当时在坦顿城的时候,都没舍得拿给萨摩耶公爵兑换功勋,现在忽然要拿出一颗来测试,委实有点舍不得。
毕竟安装在神秘卷轴的魔法凹槽里,是否能够成功激活神秘卷轴还未可知,一旦不能激活,后果就是这颗高等魔晶崩坏,也许整个魔晶对会被神秘卷轴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捧着黑魔晶,目光从小艾拉和卡特琳娜脸上扫过,这两个姑娘倒是满脸的期待,无比期待的看着我,她们预感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一些神奇的事,对于她们来说,有时候魔法师可以变得非常不可思议。
“要不要看一个魔术?只不过这个魔术一旦失败,付出的代价有点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位姑娘询问道。
小艾拉问我:“要花费的代价是这块魔晶吗?如果魔术成功呢,你的这块魔晶能保存下来吗?”
我有点茫然,只是回答说:“我不知道,或许不能!”
“那就试试!”小艾拉果断地说道,她那双宛如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目光无比坚定。
忽然发现,我竟然还比不上一位小姑娘,她内心如此的果决,也许是她更单纯的缘故吧,心里想要寻找答案,也没有那么多顾及。
我看了卡特琳娜一眼。
她温柔地望着我,轻声地说:“如果真想要试的话,那就试试吧!大不了我们再去耶罗位面去狩猎,未必狩猎不到那些蛛人督军,既然我们之前能够杀五只,以后一定可以杀得更多。”
也许是抵达帝都之后,她从未穿那身火蜥蜴皮甲的缘故,我几乎忘记了卡特琳娜是一位优秀的战士,她的温柔像是温暖的海水一样包围着我,让我完全忘记了她战场上的果敢杀伐。
既然有她们的支持,我当下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将那颗黑魔晶放在神秘卷轴的宝石基座上。
就在黑魔晶放置到宝石基座上的一瞬间,那颗黑魔晶身上涌出大量的魔力,完全被神秘卷轴吞噬,那些魔法力竟然有一种实体化,黑魔晶不断地崩塌碎裂,滚滚漆黑如墨的浓雾倒卷着被吸进神秘卷轴里。
然而就在这一刻,神秘卷轴上的那些古怪符文,终于算是被那些庞大的魔法力点亮,散发着一种暗淡的光辉,看到卷轴表面的魔法符文上涌现出来的魔法光晕时亮时灭,微弱得就好像风中残烛,我心中是无比崩溃的,放在上面的是一颗高级魔晶,竟然还只能勉强激活这张神秘卷轴上的魔纹法阵。
神秘卷轴上面的魔法光晕在运转了几圈之后,终于算是慢慢稳定下来。
准确地说起来,它并不能被称为卷轴,因为卷轴并不依靠宝石凹槽的魔晶提供能量,卷轴的魔法能量来至于魔法墨水。
当然它也不能称为符文金属板吗,最基本的来说,它不是金属材料制成的,而且激活之后,除了看到神秘符文上面流露出魔法的光晕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其它。
所以我怀疑它是块魔纹构装,它是一块纂刻在皮革上魔纹构装,它的外形不同于任何一件防具,像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然后拥有着独特的魔纹,才让我认不出它的来历。
神秘卷轴上的魔法光晕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宝石基座的上面形成了一尺见方的立体空间,从神秘卷轴的符文上发出的淡淡绿色.魔法辉光,一点点的在卷轴上方出现了一处虚拟的光影效果。
我们三个人都凑在餐桌旁边,脸孔被那些散发出来的碧色辉光映照得像是树精一样,这一刻皮肤变得翠绿翠绿的,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有些发黑,就像是身中剧毒了一样。
我正猜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就看见立体光幕中心的位置漂浮着一个光点,那个米粒大小的光点在光幕之中不停地变幻,一点点的变大,最后竟然在立体光幕之中成为了厚厚一本虚拟的魔法书。
这本立体光幕中的魔法书封面上刻画着一只眼睛,在这颗眼睛的四周是繁复的魔法条文组成的魔法光轮,我从没有看过这种脉络的魔法光轮,一时之间也不能确定它的出处,只知道上面的每个魔法符文都非常的玄奥,我没有在这本魔法书上找到属于它的名字。
小艾拉好奇地伸手朝着光幕中的魔法师轻轻一点,她的手一下子穿透了那片虚拟的光幕,整个立体光幕全无反应,小艾拉好奇地问我:“吉嘉,你说这是什么?这是可以看到未来的魔法水晶球吗?还是兽人部落萨满长老们的秘法‘界视术’?”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看着立体光幕中漂浮着的那本魔法书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儿,那光影丝毫没有任何变化,我好奇的伸出手,在指尖上聚集出一点点的魔法力,然后鬼使神差地对着那本魔法书轻轻地一点。
奇迹发生了,虚拟光影中漂浮的魔法书在我轻轻一指之下,竟然微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后魔法书竟然被我翻开了一页,在光幕中,被翻开的书页散发着淡淡地魔法气息。
原来这本虚拟的魔法书只能是魔法师才能使用,我在虚拟魔法书的第一页,看到了一副样式奇特的魔纹法阵,它完全不同于我之前在魔法学院里学过的任何一种魔纹法阵,就连组成法阵的魔法符文,我也是一种都没见过。
我伸出手,再一次带着一点魔法力试图去翻动那本魔法书,没想到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翻开下一页,尽管这本魔法书看起来非常的厚。
看着书页上的魔纹法阵,我开始试图在脑海里寻找所有关于魔纹法阵的记忆,想要知道这些符文的出处,可是最后我十分无奈的发现,这些独特的符文都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而且幅魔纹法阵十分的古怪,它完全就像是一个魔法线条所组成的蕾丝花边儿。
这幅魔纹法阵只是占据了书页的四个角落,书页中间大部分都是一片空白,而且这幅魔纹法阵上面也没有任何注解和说明,这算是什么?
我从没有看过有任何一幅魔纹法阵的图案,是特意要画在皮革的边缘位置,而将中心位置空出一大片来。
除非是一些魔纹构装,为了其他的铭文师不要模仿自己的魔纹构张设计理念,在绘制完主要的魔纹法阵之后,还会在构装的边缘处绘制一些混淆视听的假线条,真正的魔纹构装线条就藏在真真假假之中,让其他的铭文师们无法仿制。
而这幅魔纹法阵别出心裁,将所有的魔纹线条都汇集在边缘地带,反而让中间大片区域变得空白下来,这种风格的魔纹法阵,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啊!
我将手指尖点在这幅魔纹法阵上,忽然之间,光影变幻之下,那副魔纹法阵逐渐的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握魔法刻笔的大手凭空出现在立体光幕上,随后那只笔在光幕上留下了一道简单的魔法轨迹,那线条正是之前书页上所展示的魔纹法阵上的符文线条。
我被此刻的景象所惊呆了,我完全没有想过在魔法时代居然还能有魔法师创造出这么惟妙惟肖的视频教学,从落笔那一刻开始,那蜿蜒流畅的曲线就像是春蚕吐丝一样,源源不断地从魔法刻笔上流出来,每一笔都像是书法大师的杰作,每一笔都带着很强烈的个人风格。
我猜想这一定是某位铭文大师留下来的。
我完全沉浸在光幕中握着魔法刻笔的大手,那些线条慢慢地堆积,最终形成了堆在角落繁琐符文,整个魔纹法阵一口气不间断地绘制出来,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而且我看到那只握笔的大手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停顿,从始至终就是一条线。
只不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光影演示,很难能够从哪些密集的线条中推演出来最先落的是哪一笔。
我这才知道,放在我面前的神秘卷轴竟然是另一种形式的神奇魔法书,而且还是一本铭文学的著作,顿时让我感觉到,即使花费了一块高级魔晶,也是物有所值的。
当那只虚拟的大手绘制完最后一笔,那本书又凭空的出现,这些魔法线条也回落在书页之上,形成了这幅奇异风格的魔纹法阵,我伸出手,再一次点击那个虚拟的书页儿,那本魔法书再次凭空消失掉,就在立体光幕中出现了一只手。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只光幕中的大手,看他是如何落的第一笔,然后开始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强记这幅魔纹法阵,这些魔法线条练成了一体,而且看不出线条里所绘制出的符文具体是什么。
已经是看了第二遍,但我竟然还没有将它完整的记下来。
若是平常在魔法课堂上所学的那些魔纹法阵,我早就能够牢记在心里了。
就在我第三次激活光影里那只大手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旁传来‘咯咯’的笑声,我微微扭头一看,恰好是小艾拉,只见她已经凑到我的身边,站在椅子上,向前探着身体,一只小手扶着餐桌的桌面,另一只小手已经伸进了立体光幕之中,小手被光幕中的大手包裹着,不停地跟着大手在光幕中移动,看那情形就像是在光幕中绘制魔纹法阵一样。
小艾拉看似在嬉戏,却是再次启发了我。
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这本光幕魔法书竟然还可以这样学习,显然像小艾拉的这种方式,更有利于记忆这些魔纹法阵的线条,而且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感受一下光影中这位铭文大师绘制卷轴的节奏,似乎每一次落笔,每一次运笔,每一次转弯,每一条所用的力度都能无比清晰的展现出来。
整个晚上,我一遍又一遍的跟随者那光影里的大手,在立体光幕上绘制着那副魔纹法阵。
也不知道小艾拉和卡特琳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那幅立体光幕逐渐消散,我才从虚幻中一点点的清醒过来,看到厨房餐厅里的吊灯依然点着,只是周围的窗子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桌上的一杯奶茶已经变凉了,在这样炎热的夏季,一杯温凉的奶茶也是消夏的好饮品。
神秘卷轴又重新恢复原本的那个样子,那块皮革看上去就像是块脏兮兮的抹布,在古怪图案之间,有一个硕大的宝石基座,凹槽如今已变得空空如野,镶嵌在上面的黑魔晶踪迹不见,就连一小块儿宝石残片都找不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神秘卷轴装进魔法腰包里,然后从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酸麻的筋骨。
走到窗边,看到窗外漆黑一片,看起来这时候已是深夜,如今我的脑海中还依然在不停的涌现出那条长长的曲线和那只沉稳的大手,我有一种想要迫不及待将那副魔纹绘制出来的想法。
但是我这时候却一再地提醒自己,如果现在不趁机休息一下的话,上午的魔法课就绝对会是一个噩梦,那些魔法老师们的眼中可从来不揉沙子。
客厅里还点着昏暗的壁灯,卡特琳娜穿着件清凉的睡衣,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轻轻地走过去,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我只迈出了两三步,卡特琳娜那双如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就机警的睁开,然后看到了我之后,眼神又变得柔和下来,看到似乎已经到了深夜,身旁有没有了小跟班一样的艾拉,对我温柔一笑,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对我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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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失败品
坐在耶基斯学者实验室二楼的露台上,双手扶着露台栏杆,向这座魔法研究院里的室内花园望去,可以看到一些年轻的魔法师助手们在庭院里休息,他们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有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魔法书,有的聚在花池边上三三两两的聊天,气氛温馨而融洽。
如果在平时,我绝不介意跑下去跟他们交流一下,这些魔法助手们都是在某一方面拥有着接触天赋的魔法师,他们距离魔法学者也算是仅仅有半步之遥,才会在无数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跟他们一起聊天,基本上每一次都会有所收获。
很难想象,我内心有多么沮丧。
当我自以为获得了某些奇遇,在花费一颗高级魔晶石之后,终于算是侥幸的发现了神秘卷轴上的秘密,然后又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刻苦的学习,以为自己终于算是学习到了一种独特的魔纹法阵绘制方法。
也正因如此,在皇家魔法学院里上课的时候我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觉得时间过得有些太慢,一节魔法符文课好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算是盼来了最后一节课的结束钟声,我就像是一头帕伊高原上的魔羚羊,在座位上几个箭步窜出了教室,就在那位符文老师的惊讶目光下,一骑绝尘地从教学楼外侧回廊向着楼梯口冲去。
我的身影出现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广场上,我的身影出现在校园外的魔法篷车里,我的身影出现在傲慢之塔魔法研究院的大门口,我的身影出现在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里。当我站在试验台前,信心满满地将那幅魔纹构装完整的绘制出来,然后才发现所谓的那幅独特的魔纹法阵居然没有任何的属性。
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恶作剧,当我无比期待地将那幅魔纹法阵在一张魔法羊皮纸上完整的绘制出来之后,我和耶基斯可是对这幅魔纹法阵进行各种功能性测试,事实证明这幅魔纹法阵没有任何属性——没有任何属性。
当然没有任何属性的魔纹是不能称为魔纹的。
按照耶基斯学者的说法,我在魔法羊皮纸上绘制的这些线条根本就不能算是魔纹法阵,因为这些杂乱的线条之中,没有蕴含任何的魔法符文,这些魔线就像是一些小孩子在墙上信笔涂鸦。
耶基斯手里拿着我绘制出来的那幅魔纹看了半天,然后才压低声音问我:“吉嘉,你确信这是一幅魔纹?”
“应该……是吧!”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如此说道。
于是,我的一腔热血化成了满心沮丧,独自跑到了实验室二楼的露台上缓口气儿。
没办法,当我自以为找到了一本魔法秘籍,苦学之后才发现这些所谓的魔纹都是假的,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沮丧。
在远远的东侧建筑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也同时推开了窗子,窗子里的倩影向我这边淡淡地看了一眼,我们并没有打招呼,就这样安静的对望了两眼,然后那倩影就消失在窗子里,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我知道那道曼妙的身影是琪格。
就是几天之前,我意外地发现,耶基斯实验室东侧露台正好可以看到琪格实验室西侧的一扇窗,在这两座实验室之间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物,所以最近每一次研究院的休息时间,我都会来到这儿,看看对面的琪格在干什么。
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打招呼,只是淡淡地对望几眼,琪格这么快从窗口消失,一定是看到了其他人。
话说,琪格从外面刚一回来,就在魔法研究院里配置出大量魔法药剂,这件事已经让她在研究院里名声鹊起。很多魔法学者都知道了琪格手中可能掌握着更大魔草采购渠道,所以在这种前方战线上急缺各种治疗药剂的情况之下,无数探听到消息的人,想要通过各种方法从琪格的手里购买这些魔草,搞得琪格烦不胜烦。
说起来,帝都这个庞大的贵族圈子里,纵使是特立独行惯了的琪格,也做不到忽视圈子里的所有人。
这时候,耶基斯学者端着两杯金苹果酒从旋转的楼梯慢慢地走上来,然后将一只酒杯放到我身边的方形立柱上,自己端着一杯金苹果酒微微的抿了一口,他和我并肩站在露台上,双手依着栏杆,向远处眺望。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这样年轻的魔法师,每天在皇家魔法学院和帝都魔法研究院之间来回奔波,这种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会让你慢慢地感觉到疲惫,有时候,也要学着去慢慢的调节一下,可以去马扎罗山巅看看日出,也可以坐在高塔上,仰望一下帝都的星空,总之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耶基斯学者慢慢地说道。
我将石柱上那杯金苹果酒端起来喝了一口,略微带着一些酸味的苹果酒冲进喉咙里,让我一下子冷静很多。
也许这段时间以来,我有些太过于看中得失了,一旦在某个环节发生的事情,没有达到心理预期,然后就会变得有些失衡,事实上,我除了损失了一块高级魔晶之外,并没有其它什么损失,这些损失对我来说并非不能承受,而且当初决定使用那块高级魔晶的时候,就有一点赌的成分在里面,当时也有想过,如果什么都得不到的话,那就不再向神秘卷轴里面搭钱。
可是,这么一下子从希望的巅峰坠落到失望的低谷,心里还是有点失衡了。
耶基斯学者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对我宽慰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在很努力的帮我完成那个梦想,虽然现在看起来,我的那套图纸设计得还有很大缺陷,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优化它,关于那些魔纹构装什么的,也并不急于一时。”
耶基斯学者又说:“说起来,那张魔纹还是蛮漂亮的,至少还可以将我设计的那套魔纹构装周围空白的地方,稍稍的装饰一下,这些魔纹和构装上魔纹混淆在一起,一定会让那些喜欢模仿的铭文师们抓破头。”
听他这么说,让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这位一心钻研魔纹构装的魔法学者大人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啊!
接着,耶基斯学者又说:“你对于魔法符文的理解还是有些欠缺的,不要急于设计属于自己的魔纹法阵,先跟着我学习那些魔纹法阵的绘制,等你充分了解那些魔法符文的属性之后,能够设计魔纹构装,应该像是水到渠成那么简单。”
“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件皮胸甲,是用夜刃豹皮制成的……”
……
帝都魔法研究院
耶基斯学者实验室
我和耶基斯面面相视地看着对方,就在我们两人中间的写字桌上摆着两张魔法羊皮纸。
其中一张算是他最近一直熬夜设计出来的魔纹构装套装中的一个最主要构成部件,胸甲部分的魔纹绘制图纸。
耶基斯所设计的这套魔纹构装,被他命名为魔蛇之牙,算是一套专为刺客所设计的皮甲类魔纹构装,单是这件皮质胸甲的魔纹构装,就能增加构装拥有者的敏捷,精准,速度这三种基本属性,可以说耶基斯所设计的这套魔纹构装是经典的初级敏捷魔套装的增强版。
这么一套初级魔纹构装,主要针对是的使用对象是一转的刺客和弓手们,当然实力无限接近一转十级门槛的刺客和弓手们,因为只身承载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也可以穿上这套魔蛇之牙魔纹构装某几个承载力要求不高的配件,但如果想要穿上一整套魔纹构装,还需要一转实力的强者,他们身体所拥有的承载力才能完全将这套构装穿在身上。
这套构装最大特点就是完全为刺客所量身定制的套装,从鞋子到皮胫甲,从皮裤甲到皮胸甲,每一件装备上所拥有的魔法技能,都是为了提高刺客的战斗力。
按照耶基斯所设计的最终目标,当这套魔纹构装成套装备在使用者身上的时候,最终将比经典版本的初级敏捷魔纹构装带来的属性高出百分之十,这应该算是这套魔蛇之牙魔纹构装的最大的特色。
耶基斯学者希望以此来证明自己对于魔法符文所拥有的独特理解能力,这套构装之所以被称为魔蛇之牙,就是描述穿了这套皮甲套装的刺客,像条魔蛇一样每次攻击都快若闪电。
这套魔纹构装额外的套装属性就是提高刺客的敏捷属性。
此时,耶基斯学者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他举着放大镜,几乎是贴在皮胸甲上面,仔细的观察着皮胸甲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检查那些魔纹是否在某处出了纰漏,才会让这件皮胸甲对使用者自身能力的需求值直接比经典版敏捷套装的需求值高出百分之十五。
这样一来,这件皮胸甲就不是十级刺客能够穿得上的了,想要穿上它至少需要一转十五级,然而,达到十五级的刺客,可以选择的魔纹构装一下子就多了好多,耶基斯学者设计的这套‘魔蛇之牙’在这些敏捷类型的魔纹构装中,丝毫没有什么优势。
怎么说呢!从制作者的角度上来说,这件胸甲魔纹构装绘制得还是非常成功的,主要就是这张图纸上面的魔纹线条优美流畅,耶基斯学者大概是一位完美主义者,所以他设计出来的魔纹能够最大程度的将法阵里面的魔法诠释出来,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些复杂的魔纹上面。
理论上来说,这套魔蛇之牙所需要的承载力刚好可以让一位十级的刺客承受。
但是实际制作出来之后,经过承载力测试才发现,这间皮胸甲上敏捷属性增幅魔纹对于使用者的承载力要求,莫名其妙地就提升了一大截儿,致使这件皮胸甲只有十五级刺客才能穿上它。
耶基斯的目光终于停留在皮胸甲胸口的一处魔纹上,这里是魔纹线条最密集的区域,他在这里看了很久,然后沉着脸,又伏在书桌上写写画画的,列出一大堆理论公式,最终计算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由于这处魔纹过于密集,在魔纹中流淌的法力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直接导致皮胸甲属性需求值提高了一大截儿。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耶基斯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然后微微松了松魔法长袍的领口,才说:“看来胸口部位的魔纹结构还要改一改才行,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魔纹构装可不会在市场上受欢迎!”
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前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改进的方法,于是对耶基斯学者说:“可是这些密集的魔纹,放在胸口这里,已经算是最优的方案了,胸口这里无法放得下它们,其他部位更没有这个空间。”
耶基斯学者说:“说的没错,所以我说要将胸口部分的魔纹做一次大手术,让我好好算一下!”
说完,他直接丢下试验台上这件失败品,又回到自己的写字桌上,开始翻阅他桌上杂乱的图纸,想要寻找一些之前的设计方案,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可行的方案。
不得不说,耶基斯学者这个思路是极好的,而且对于一位十级的刺客,‘魔蛇之牙’套装上敏捷属性提升的效果非常大,而且那些理论知识也能说得通的,但那毕竟是理论值。
看到耶基斯学者又开始了一轮重新的设计,我又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在试验台这边默默地绘制魔法卷轴,最近‘水疗术’的魔法卷轴特别畅销。
但我今天并没有这个心情,如今我满脑子都是那张特别的无属性魔纹法阵,我问耶基斯学者:“这件魔纹构装怎么办?”
“随你怎么样!如果你身边的人能用得上,不放送给她们吧,反正这是件失败品,我可不想摆在魔法商店里出售,太丢脸了!”耶基斯学者大大咧咧地说道,然后又补充一句:“但是你在送人之前,一定要把这些魔纹法阵处理一下,我可不想被人一眼看出来我的设计方案,最好将魔纹法阵周围的花边绘制得复杂一点。”
说完,他刚想低下头,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对我说:“哦,对了!就把你刚刚在那张魔法羊皮纸绘制魔纹画满整个皮甲,我敢保证一定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件皮甲的魔纹究竟是什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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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耶基斯的乐观
我一直都很佩服耶基斯学者这种乐观的心态,仿佛一切艰难困苦在他的面前,都不能算是一些难题。
每次面对困难的时候,他都会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用最饱.满的精力去面对它们,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让我深深地为之折服。
或许正是因为耶基斯学者那句玩笑之语,也许只是因为养成的一点点小习惯,我决定按照耶基斯学者所说的,将那些凌乱线条绘制在这件皮甲上,以此混淆皮甲上面那些精致的魔纹。
我不知道别的铭文师在绘制魔纹是怎么样的情况,对我而言,绘制魔纹绝对不能说是一件太难的事儿。
每次当我默默想着记忆中的魔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时候,那幅魔纹就会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像是忽然之间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样子,整个魔纹会印刻在眼瞳中的角膜上,此时的我无论看向哪,眼中都倒映着一片模糊的网,那些模糊的线条恰恰是记忆里的魔纹。
这时候只需要我屏住呼吸,拿起魔法刻笔并蘸饱了魔法墨水,将眼中出现的那层模糊的魔纹虚影与魔法羊皮纸或是皮甲空白处完全的重合,完全按照眼中出现的那些虚影,将魔纹线条临摹都皮革上就算大功告成。
所以,无论魔纹法阵有多么复杂,对我而言难易程度并不是那么大。
一口气将那幅无比繁复的魔纹绘制在这件皮甲的周边儿,那些线条就像皮甲上面精美的装饰,在最后收笔的那一刻,我甚至感受到了魔纹在成功的一刹那,散发出来的一丝凝而不散的淡淡魔法气息。
心中出现了一阵恍惚,看着皮甲上繁复无比的魔纹线,总让我有一种魔纹绘制完成的喜悦。
虽然理智告诉我,同一件魔纹构装上不可能同时并存两种魔纹法阵,但是我还忍不住去想,如果这幅魔纹法阵我绘制的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它真的是一幅人们都不太了解的魔纹法阵,那么它的魔法效果会是什么?
抬头看到耶基斯学者依旧低头沉浸在魔纹法阵结构的设计之中,我将那件夜刃豹皮革裁剪成的紧身皮衣挂在木架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水杯围着木架子转了一圈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那些杂乱的线条绘在皮甲的袖口、领口和衣角处,就像是一些精美的刺绣。
我发现那些花纹与中心区域的魔纹法阵竟然完整的融合在一起,让我有一种错觉,这些线条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即便是已经将耶基斯学者的设计图纸熟记于心中,但是此刻我试着去分辨两幅魔纹法阵的线条分界线,竟无法辨别得出。
这件‘魔蛇之牙皮护胸’那些魔纹线条发出淡淡地微光,随后令我无比惊奇的事情发生,我所拥有的无比敏锐的魔法感知力,竟然感觉到这件皮胸甲周围那些混淆视听的魔法花纹上也淡淡地涌动着魔法的气息。
在正常的情况之下,那些微末的魔法气息应该只是在耶基斯学者所设计出的魔纹法阵上出现,我在后面绘制出的装饰性线条都是为了掩饰耶基斯学者设计出来的魔纹法阵,按说,最后绘制在皮甲上的魔线绝对不应该会出现魔法波动的。
而且就在刚才,我将这幅另类的魔纹法阵单独绘制在魔法羊皮纸上,也没有感受到它的魔法波动,偏偏在这件皮甲上,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淡淡的魔法气息。
我的心出现了一种莫名的躁动,虽然自己也感觉到那种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一件初级魔纹构装胸甲上又怎么可能同时并存两幅魔纹法阵,就算是真的并存了下来,那么这件魔纹构装皮胸甲对使用者自身的承载力将会达到多高的要求。
我心里开始祈祷,千万不要将这件十五级才能穿得上的魔纹构装皮胸甲,最后搞成二十级的刺客才能穿得上,如果是那样这件魔纹构装算是真的废掉了,绝不会有实力达到二转的刺客,还愿意穿一件初级魔纹构装的。
于是带着这种无比忐忑的心情,我捧着这件皮胸甲来到‘魔法承载力’测试仪旁边,然后将皮甲放在测试平台上,向着魔法仪器的白水晶圆柱上输送进一丝魔法力,测试仪随着这一丝魔法的注入,开始慢慢地运转起来,随着测试仪上的魔法力一点点注入这件皮胸甲的魔纹构装之中,一种鲜艳的红色线条,从那支白水晶底部一点点向上蔓延。
就在刚才,这件魔纹构装制作完成的时候,耶基斯用这件魔法测试仪器检测过,那条鲜艳的红色线条直接冲上到数值‘十五’的横线处,也正是这个数值像是一盆冷水浇在耶基斯学者的头上,一下子让他兴奋喜悦之情,一瞬间变成了满脸的震惊。
现在我也是心怀忐忑,将皮胸甲放在测试平台上,然后启动了测试仪。
只见皮胸甲上的魔纹法阵上不断地闪过魔法辉光,那条鲜艳的红色线条也不断的向上飙升。
刚开始的时候,红色线条上升的势头迅猛,几个呼吸之间,就一路冲到了横线‘七’的位置,随后势头就缓慢了下来,开始一点点向上涨。
红色线条上升的趋势,与之前测试的时候,所遇的情况一般无二,当时红色线条从‘七’一路慢吞吞地上涨到‘十五’,从满脸的希望到一脸的无奈,我不知道耶基斯学者心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水晶圆柱里面红色线条,随后发现,这条红色线条攀升到‘九’的时候,竟然就开始变得无比缓慢,我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白水晶圆柱,里面的红色线条最终定格在‘十’的位置上,就定格在这个位置上了。
就在刚刚测试时候,我明明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这件皮胸甲上所有的魔纹都在平缓的流淌着魔法力。
我呆立在试验台前,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我伸手按在皮胸甲上,静静地感受着胸甲上面残留的法力在魔线里肆意流动,随后发现这些法力竟然真的在魔线之中畅通无阻。
这么说来,我在那张神秘卷轴上所学到的魔纹法阵,应该算是一种什么样的魔纹法阵呢?
它无法独立存在,必须依附在另外的魔纹法阵周围,并且可以将这幅魔纹法阵所需求的承载力大幅度的降低,这么一种伴生性质的魔纹法阵,偏偏是一种我和耶基斯都没有见过的魔法符文所组成的。
关于这种奇异属性的魔纹法阵,还从没有魔法符文老师在课堂上说起过,虽然还不能确定这幅魔纹法阵的作用,但我觉得自己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忽然之间,有种捡到宝的感觉,我按耐住心里的喜悦,然后从耶基斯学者墙边的木架上,取下一件夜刃豹皮制成的紧身皮甲,小心翼翼地放在试验台上,看着一旁墨水瓶里还没有干涸的墨水,我从笔架上拿起了那支魔法刻笔,在皮胸甲绘制着耶基斯学者设计的‘魔蛇之牙’魔纹构装胸甲部分的魔纹法阵。
绘制魔纹构装不仅是精细活儿,而且魔纹制作工序无比的繁复,工作量非常的大,一件皮胸甲绘制出一幅完整的魔纹构装,至少要全神贯注的伏在工作台上一个多小时,中途不能有任何的停顿和间歇,只要稍稍有一丝的分神,就会毁掉整幅魔纹法阵。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流淌下来,有种无法忍受的酥痒。肩膀连续以一种姿势平端一个多小时,早就已经酸涩不堪,幸而我拥有绘制魔法卷轴的功底,就算是肩膀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堪,握着魔法刻笔的手也不会有一丝的颤.抖。
随着最后一笔结束,那些魔法线条在皮胸甲上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几个呼吸之间终于算是稳定下来。
将魔法刻笔放在笔架上,从工作台前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酸麻的筋骨,等着恢复一点体力,就要将神秘卷轴上学到的魔纹法阵绘制到皮甲上。
就在这时,就见耶基斯学者站在我的身边,满眼地羡慕神色,忍不住再次对我说:“吉嘉,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握笔的那只手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稳,你是我所见过的铭文师之中,绘制魔纹法阵出错率最少的。”
没想到耶基斯居然会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边,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说:“哈!耶基斯,你知道的,我在埃尔城拥有一个杂货铺,里面出售的魔法卷轴半数以上都是我绘制的,在埃尔城每天都需要绘制大量的卷轴,大概就是从那时候练出来的吧!”
“你是要绘制一件更完美的魔蛇之牙皮胸甲?”耶基斯凑过来看到试验台上的皮甲上绘制的魔纹,皱了皱眉对我问道,然后又解释说:“之前那件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件魔纹构装之所以会出现承载力过高的情况,并不是你绘制的魔纹有缺陷,而是设计上的一些缺陷,这点我必须承认,我是为了给这件皮胸甲追加百分之十敏捷属性,有些本末倒置,让初级敏捷魔纹构装的魔纹线条变得无比繁复,纵使是提高了魔纹构装的属性,但同时也增加了魔纹构装的承载力,这并不是你的原因。”
耶基斯学者用拇指肚轻轻地揉了揉额头,然后显得有一丝疲惫地对我说:“所以,纵使你的魔纹绘制得再完美,这件皮胸甲的魔纹构装所需要的承载力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少。”
他捧起工作台上的这件新绘制好的皮甲,将它拿到测试台上,顺手往白水晶里传输了一丝魔法力,随后就看到魔法流光之下,那道熟悉的红色线条再次徐徐升起。
耶基斯学者耸了耸肩膀,摆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说:“看,就像这样,没有十五级的刺客愿意用一件初级敏捷属性的魔纹构装,很明显,他们可以在同类别的魔纹构装之中找到更好的,所以这件魔蛇之牙胸甲存在很大缺陷,我必须推翻之前的方案!”
果然红色线条最终定格的在数值‘十五’旁边的横线上,耶基斯学者原本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之色的眼睛彻底暗淡下来,两件魔蛇之牙皮胸甲所展示的属性相差无几。
“这两件魔纹构装上面各种属性都相差无几,所需的承载力也是如此的相似!”耶基斯学者说道。
像是要证实自己所说的话没有错,耶基斯学者将新制作出来魔纹构装推到一边,又将一旁画满了魔纹法阵的蛇魔之牙护胸拿了过来,放在测试台上,随手再次输送一丝魔法力到白水晶里面,然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这件蛇魔之牙胸甲所需承载力涨到数值‘十五’的横线上。
他一边耐心的等待,一边欣赏着蛇魔之牙护胸上的漂亮魔纹,并对我说:“以后我们设计出来的魔纹构装都要在四周添加这样的线条,连我都几乎分辨不出哪些是真正的魔纹线条,哪些是装饰线条,能做到以假乱真,这不错……很不错!”
“而且这些线条足够的精美,如果这件夜刃豹皮胸甲的款式才新颖一点,光凭这件构装魔纹图案的精美样式,也绝对是件畅销货!”耶基斯学者说完,目光落在白水晶石柱上,然后发现白水晶中的红色线条只是定格在数字‘十’的位置上,连忙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发现眼中所见到的数值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只好对我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这台测试仪居然也有不准的时候,幸好这个数值不是在第一次测试是看到的,不然我还以为这件构装设计得无比完美呢!”
说着他将这件‘魔蛇之牙护胸皮甲’抱起来,等着红色线条在白水晶圆柱里面回落到原点,顺手又将那件皮胸甲放到测试台上,再次输进一丝法力激活测试台。
这次耶基斯并没有和我说笑,而是专注的盯着测试台。
估计耶基斯学者是想要看看这台测试台是否能够正常工作,当测试台上的魔法辉光再次闪烁起来,辉光映照在耶基斯学者的脸上,色彩纷呈的魔法之光让耶基斯松了一口气。
随后,白水晶中的红色线条再一次在数字‘十’的横线位置停下来……
耶基斯学者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用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件‘魔蛇之牙皮护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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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雪莉的闺蜜们
夏日的夜晚,有凉风袭来。
漫步在帝都的长街上,长街上车水马龙,帝都里的魔法篷车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车窗里映照出柔和的光线,可以看到一些贵妇们隔着车窗向外张望,魔法篷车尾部货架上挂着的吊灯不停地摇晃,随着马车渐渐地驶远。
街道两侧林立着各种店铺,橱窗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又或者是一排排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桌椅上坐满了食客,侍者们川流不息地在走廊里穿行,一盘盘美味佳肴被端上餐桌。
帝都人远比埃尔城人更懂得夜生活。
已是午夜时分,耶基斯和我漫无目的地在长街上穿行。
我们并不想去任何一家酒肆喝酒,也无意在某个餐馆停留,更不想买橱窗里的那些华丽商品,只是想就这样静静地漫步在长街上,欣赏着帝都里的夜景。
仰望夜空,一轮银月高悬在九天之外。
未央湖上的那座浮空王城,射出华美的灯光,我猜上面一定在举行着盛大的舞会,也许邀请了帝都里的很多贵族,几位皇家狮鹫骑士在夜空中盘旋。
耶基斯一声叹息,颇有感触地说:“一晃来帝都也快四年了,从没有这么轻松地在街上闲逛过,在我的眼中,其实帝都与埃尔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帝都人活得更安逸一点儿,他们没有秋藏的习惯。”
我笑了笑,说:“当然了,他们不用担心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这几年,那些野蛮人一直都闹得很凶,每年冬天我都会捞上一笔。”
耶基斯学者不知道我冬季捕猎野蛮人奴隶的事儿,只当我趁着冬季野蛮人来袭,制作的魔法卷轴会更加的畅销,就接口说:“埃尔城里那些猎鹰小队,也肯舍得使用魔法卷轴了?”
“恩,很多小队随团的魔法师都会在出城之前在魔法商店买一些!”我说。
耶基斯学者将目光落在餐馆里那些食客们的身上,收回目光,仰望长街远处。
就听他说道:“原本我以为,无论哪里的格林帝国人都没什么不同。”
耶基斯停顿了一下,他又说:“现在看起来,埃尔人更勤劳朴实一些,在夏季里通常会非常忙碌,没有人会错过一年之中收获的季节,城外那些金苹果果园透着苹果的清香,有时候我也有想要回去看一看的念头,可是一想,看到弗里高德院长的时候,他要是问我:耶基斯,你在帝都过得怎么样啊,设计魔纹构装的梦想实现了吗?”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说:“要是没有一点点成绩,我能怎么说?难道说魔法研究院里就是一个打杂的……”
也许是距离他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这个夜晚,尽管我们并没有喝酒,但是他就像是平时喝醉了那样,话很多,一路走,一路说,就在这条繁华的榆林大街上,我们从傲慢之塔一直走到了耶基斯学者住的公寓。
这一路上,我都是在静静地听,偶尔也会说两句,但是主要都是耶基斯学者在将,从没有发现他居然是这么话多的一个人,而且也像邻居大妈那样有着满腹的牢骚。
只是走在他的那个所房子外面,看到隔着一层纱帘的窗子里投射出淡淡的灯光,我对他笑了笑,然后说:“时候不早了,回家去好好地搂着伊芙睡一觉,明天再去想那些让人头疼的魔纹构装。”
“哪里还能睡得着啊!”耶基斯伸手捋了捋头上的乱发,一脸兴奋地说:“我要考虑一下魔蛇之牙套装其它的部件,哪怕是增加一点点魔法效果也好,一定要将我们的优势利用到最大化,既然咱们可以……那么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将这套一级魔纹构装上的各个魔纹法阵提高一个档次……”
“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还有课!”我对耶基斯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只要涉及魔纹构装,耶基斯学者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谈,完全不考虑其他人是不是想要说下去。
我可不想被他拉着谈上一整夜。
不过好像当我们拥有了这幅可以降低需求值的‘伴生魔纹’之后,一扇关于铭文师之路的大门就为我敞开了,似乎可以看到门后那条平坦宽阔的大路,也许我和耶基斯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
……
早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叶斑斑点点地落下林间甬道上,两只铜嘴雀从繁密的枝叶里扑棱棱地飞出来,刮落了几片巴掌大的叶子,一只花斑狸猫从树上扑了一个空,从树上掉落下来,那只长长的猫尾轻轻的一甩,就稳稳地落在地上,几个跳跃就消失在灌木丛后面。
从这条甬路的尽头翻墙,然后在横穿一座古老的土系生态园,就可以抄近路到食堂。
诺亚抱着两本魔法书和我并肩而行,对我说:“路易斯说下周拍卖行那边有个很大规模的拍卖会,应该会有很多商品拿出来拍卖,要不要去看看?”
脚步慢了下来,我转头对诺亚询问关于拍卖行的事情,我直接问:“拍卖会,有没有关于宝石类的拍卖会?”
诺亚有些惊讶地问:“怎么对魔法宝石有兴趣了?我都准备让路易斯给我们搞来两张‘魔纹构装场’的门票了,我记得你不是更喜欢各种高级魔法皮革和魔法卷轴制作图纸吗?”
我看了诺亚一眼,对他说:“我想买一颗灵魂宝石!”
“噗……”
诺亚刚巧喝了口水,被我这句话刺激得,一下子将水全喷出来,在阳光下,那些淡淡的水雾映出七彩的颜色来。
诺亚瞪着眼睛,有些夸张地看着我说:“天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一颗灵魂宝石的价值,随便一颗最小的灵魂宝石,售价也要几千魔晶石。而且这种拍卖会通常都会显得很沉闷,好无聊的。”
我怀里抱着的魔法书的书页间夹着那张画着方尖塔的羊皮纸,据肖恩学者说,那就是一座上古祭坛。
我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想见识一下。”
诺亚看到我态度显得有些坚决,只好妥协说:“好啦,随便你,我去找路易斯要两张关于宝石类拍卖会的门票。”
随后又不死心地问我:“你确定不去参加有关于魔纹构装方面的拍卖会,又或者是魔法武器和魔法皮革方面的?”
我默默摇摇头,心里盘算着既然想要参加拍卖会,就要凑一些魔晶出来,也许可以将那些从野蛮人身上获得宝石拿出来,不知道那几颗艾露恩星钻能卖多少钱。
诺亚又不死心地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地开始对我灌输这次拍卖会有多么重要,我如果不在拍卖会上做点什么,就是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要知道这一次拍卖会规模盛大,几个拍卖大厅会同时举行拍卖会,你擅长魔法卷轴的制作,也许我们可以在拍卖会上拍下一套魔纹构装的设计图,那样你就可以凭着这套设计图,做出一套初级魔纹构装,然后上魔法公会注册成为一名正式的铭文师。”诺亚说道,他率先走进了图书馆旁边的魔法学院食堂,赶来吃早饭的魔法学生很多,食堂里就像是热闹的大市场。
我和诺亚也汇入人流之中,排队等候着领取餐盘。
我对他说:“做一位卷轴制作大师,有什么不好?”
诺亚翻了翻眼睛,然后说:“话虽如此说啦,但是毕竟铭文师的名头更响亮一些嘛!”
拿到餐盘,在窗口要了一碗麦片粥、一勺花椰菜、一根烤肠和两片白面包,跟着诺亚一起在长排木桌旁找空位置,早晨赶到食堂这边吃早餐的魔法学生很多,大部分木桌前都坐满了进餐的学生,我和诺亚向四处张望着,想要寻找到一处理想的座位。
这时候,就听见雪莉纽曼清丽的声音穿过众多吵杂的声音传到我们的耳朵中,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低语,那种充满了魔法味道的不真切感着实让人感觉到很难受。
她居然对我们使用‘呼唤’魔法卷轴,差一点让我把手里的餐盘打翻,诺亚也好不到哪去,被雪莉纽曼突如其来的呼唤声吓了一跳。
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透过层层人群,终于看到雪莉纽曼和她的几个闺蜜坐在一起,正对着我们举着手臂,示意我们过去一起坐,果然在她们的对面还有两个看起来不错的空位。
这时候,在她们附近,刚好有端着装满食物的餐盘的魔法学生想要坐下来,却被雪莉纽曼身边一位带着黑色眼镜的女生拦了下来,并飞快地在座位上放了两本厚厚的魔法书,算是将座位占了下来。
等我们走过去,将餐盘放在长桌上,诺亚将那两本魔法书交还给那位带着黑色眼镜的女生,并很熟悉地打个招呼,在雪莉纽曼身边有两位女生,那位带黑色眼镜的女生性格比较外向,与诺亚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另外一位就不那么讨人喜欢,显然有着一身公主病,傲慢的不得了,对诺亚的问候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竟连正眼都不愿看我一眼。
看起来平时诺亚没少跟她们一起吃饭,彼此都算是很熟悉。
为了缓和一下餐桌上的气氛,雪莉纽曼对我问道:“嗨,吉嘉,你们一路上那么聚精会神的,究竟在聊什么?”
在魔法学院里,似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圈子,这些小圈子交织在一起,然后大家就会发现,其实这座拥有近千名魔法学生的皇家魔法学院其实真的不算大。
还没等我开口,诺亚就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长椅上,解释说:“我们在说关于吉嘉成为一位初级铭文师的事儿,只是这个固执的家伙思想有点太迂腐了,一心想要自己学完所有的魔法符文,然后再学会那些魔纹法阵的结构原理,独立设计一款属于自己的魔纹构装,可是现在的初级铭文师很少有人这么干了,只有老一辈的魔法师们才会有这种特殊的执念!”
那位带着黑色玳瑁眼镜的女生直接加入了我们的这个话题,不同意诺亚的观点,毫不客气地反驳说:“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有了自己的作品,才算是一名真正的铭文师!”
诺亚一边切着自己肉饼,一边抬头对那位女生争辩道:“当然要有自己的作品,不过我觉得铭文师资格考试完全可以更灵活一点,现在魔法公会举办的铭文师资格考试完全就是流于形式,拥有铭文师资格的人不一定是一位优秀的铭文师,而且一些优秀的铭文师有时候也会被这道无形的门槛挡在铭文师的大门之外,这很荒谬,难道不是吗?”
雪莉纽曼咬牙切齿地对诺亚和黑色眼镜女生说:“喂,我受够了,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这会让我很难受,你们也要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最好的闺蜜和男友见了面,总是针尖对麦芒,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好吧!”
那位黑色眼镜女生耸耸肩膀,白了诺亚一眼之后,说了一句:“好吧,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就不和‘你的诺亚’一般见识了。”
这时,就听黑眼镜女生又说:“听说咱们学院铭文学社的那些学生们最近在搞什么集体创作,据说想要设计出一套带有套装属性的魔纹构装,而且初期的构架已经过审,现在已经进入到第二阶段,铭文学社的那些成员已经开始逐一的设计各个构装部件了,据说这套魔纹构装将会在暑假之前的校园夏日派对上展示出来。”
雪莉纽曼的另一位闺蜜似乎并不愿意跟我们有任何的交流,但却不妨碍她和黑眼镜女生交流,就听她说:“听说这次主要提议人是伊文学长,如果这次集体创作成功了,那么他将会是铭文学社社长最有力的竞争者。”
也许是诺亚反感她的傲慢,也许是诺亚反感伊文,听那女生说起伊文,立刻就向那傲慢女生开炮说:“铭文学社要是还设计不出一两件魔纹构装,呵呵,那还叫什么铭文学社!”
雪莉纽曼几乎都快要哭了出来,拉着诺亚魔法长袍的袖子,小声地说:“诺亚,能不能让我安静的把早饭吃完,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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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雨中
诺亚想要对雪莉辩驳几句,也许是想起了那句‘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在朋友前难堪’,眨了眨眼睛,然后对雪莉纽曼温柔一笑,对她说:“当然没问题,亲爱的。”
说完,诺亚果然低下头认真地对付起面前的早餐,完全一副‘我不屑与你争辩’的态度。
雪莉纽曼十分感激地看了诺亚一眼,在雪莉纽曼的眼中,这位门萨家的小公爵脾气不是一般的好,雪莉对诺亚甜蜜一笑。
如果不是要继续吃早餐,恐怕我就要一个人独自退下了。
在帝都,虽然还有很多人秉承贵族绅士的一些传统礼仪,但是一些年轻人似乎早已经忘记了‘绅士’这个词语,尤其是在女士的面前,傲慢无礼不懂得谦让的人越来越多,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常年处于征战状态,格林帝国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很多帝国女性的择偶标准一降再降之后,依然会有大量的贵族女嫁不出去,最终导致嫁给商人或是平民。
原本雪莉纽曼想趁着今天早餐,介绍她的闺蜜给我认识,不过看起来那两位傲慢女似乎对此都没有什么兴趣,甚至对我连个笑容都欠奉,诺亚正是因为这个,显得有点不悦,毕竟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我是诺亚最要好的朋友。
尽管食堂里显得有些吵杂,但是我们这个角落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雪莉对我摆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我毫不介意地对她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似乎引发了一阵骚乱,一些想要走出食堂的魔法学生们纷纷往两边退让,跟在后面的学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人流往前拥,随后又纷纷向两侧散开,无数用餐的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向门口望去。
食堂的大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几个学生正是铭文学社的那些成员,刚巧我在二楼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见过他们,所以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而且伊凡和吉米恰巧也在这群人之中,这些人从门外蜂拥而至,周围那些正准备出去的魔法生被他们的气势所迫,纷纷给他们让路。
还有一些与这群铭文学社成员相熟的学生趁机站在一旁,跟他们打着招呼,于是这些人在学院食堂门口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骚动。
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铭文学社的成员们是最容易获得其他人尊敬的学社,因为每年都会有一些铭文师从这个学社里毕业,没有谁愿意得罪一位铭文师。
这段时间伊凡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坐在雪莉纽曼身旁的那两位闺蜜一脸兴奋的向食堂门口张望,眼中露出了一些倾慕的眼神,那位安静坐在一旁一直显得无比骄傲的女生甚至有些兴奋地小声说了一句:“啊,是伊凡!”
“喂,我们要不要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多琳,你之前不是还说过要将他们介绍给我认识,不如就趁着现在,我们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也好啊!”那位戴眼镜的女生对着一脸骄傲的女生说道,这时我才知道那位骄傲女叫多琳,而且看起来是伊凡的仰慕者。
“比莉,这么多人,伊凡学长哪里能照顾过来,我可不想这时候去给伊凡学长添麻烦,还是下次吧!”多琳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情,恋恋不舍地将眼神从伊凡的身上收回来,对着身边的好友说道。
然后偷偷的看了我和诺亚一眼,故意对雪莉纽曼说:“雪莉,下次我们一起去找伊凡学长吧。”
“我?”雪莉看了诺亚一眼,十分勉强地对着多琳笑了笑,果断地摇了摇头说:“我去……不太合适吧,我还是算了,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在一转前找铭文大师纹魔纹。”
“不去就算了,不过我觉得吧,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和这些未来帝国最优秀的铭文师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多琳垂着眼皮,不咸不淡地说道。
“切,他们算什么劳子的帝国最优秀的铭文师,都是一群无聊的家伙!”诺亚冷哼了一声说道,惹得两女狠狠地向诺亚瞪过来,诺亚根本不理会她们怒视,将眼睛飘向一边。
难怪一看到我们的时候就摆出了一张臭脸,我终于算是知道了一些原因,也许就是因为伊凡吧,毕竟在开学季,我和诺亚、丹尼斯狠狠地将伊凡修理了一顿,这场战斗让我们在新生中无人敢惹。
想想也是忍不住觉得好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生活了不足四个月的时间,其中有一个多月还是呆在耶罗位面上历练,可就算是这样,不知不觉之间,我在魔法学院里交了一些朋友,也莫名其妙的有了很多敌人,好像是从昆汀开始就不曾间断过,伊凡、吉米、迭戈、威廉……还真是越来越麻烦。
“我当是谁,原来是铭文学社这群手下败将!”诺亚一边举着银勺子,一边很不屑的对我小声地说道。
看到诺亚摆出这种戏谑的样子,多琳很生气,脸色涨得通红,伸出一只手在不停的给自己扇着凉风,一边语气刻薄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得罪了一位铭文师,你们的名字就有可能会出现在铭文师公会的黑名单上吗?我的天,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勇气,难道你们一辈子都不想要那些魔纹吗?”
诺亚脸上带着自信,对骄傲的多琳说:“事实上,我会向你证明,就凭咱们魔法学院里铭文学社的这些人,根本代表不了全部的铭文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也跟着诺亚后面,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以此表现自己与诺亚站在同一个战壕里,甚至还与诺亚击掌,庆祝了一下。
我和诺亚在餐桌上的耍宝,惹得对面的雪莉纽曼‘咯咯’直笑,她当然知道诺亚身后是跻身于豪门贵族世家的门萨家,诺亚当然不会当心是否得罪了一名年轻的铭文师。
伊凡那群人端着餐盘四处寻找位置,一路上有很多学生纷纷招呼他们一起坐下来用餐,但是都被他们报以微笑拒绝了。
多琳也向着伊文那群人挥手,雪莉纽曼来不及阻止,有点尴尬地看了诺亚和我一眼,目光里带着一丝歉意,不过我和诺亚都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知道他们绝不会冒着被我们挖苦的危险,坐到这边来。
伊凡的目光从我和诺亚的身上扫过,不动声色地将头转开,和同伴有说有笑地从我们这里经过,如我和诺亚所料,并没有停下来。
多琳和比莉难掩眼中的失望,对视了一眼,然后勉强的相视而笑。
这群铭文学社的人独自占据食堂餐桌的一角,刚刚坐下来,就有很多魔法生端着餐盘凑了过去,看起来大家对他们正在设计的魔纹构装都非常感兴趣,都想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聊天。
面对着雪莉纽曼的这两位闺蜜,我和诺亚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于是草草地将餐盘里的食物塞进肚子里,对雪莉打个招呼,起身离开食堂,却没想到雪莉纽曼居然也丢开了好友,跟着我们走出了魔法学院的食堂。
……
魔法技能实践课还没结束,外面就下起了小雨。
原以为这场雨用不了多久就会停下来,可是却没想到雨势越下越大,在教学楼外的防雨檐上形成一片巨大的雨幕,无数水帘从房顶上落下,就像是一连串儿晶莹剔透的珠子,砸进充满了积水的地面上,飞溅起无数的小水花。
几道骤然亮起的闪电,在黑如锅底的天空上形成一片雷瀑,这么一瞬间,仿佛将帝都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十秒钟之后,滚滚地雷声才从天空中慢吞吞地传过来,一开始的时候十分的沉闷,到后来就是不断的炸裂声,声势浩大。
很多魔法学生撑着淡黄.色的魔法盾行走在雨中,他们在皇家魔法学院广场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诺亚和雪莉站在楼门口,两个人站在一起,由诺亚撑起一面魔法盾,对我摆了摆手,两个人顶着魔法盾大步的冲进雨幕之中,看起来顶着魔法盾在雨中散布,一定是非常不错的经历。
时间不大,聚集在教学楼门口的魔法学生已经离去了大半,甚至还有一些魔法师将魔法锥帽戴在头顶,紧紧地抱着魔法书,直接迈步冲进瓢泼大雨之中消失不见。
剩下来的一小部分人,全是些没有魔法盾卷轴,又没有勇气带上魔法锥帽只身冲进雨中的魔法学生,这些人还在期待着这场大雨能够慢慢变小,或者是能够停下来,大家都安静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盘算着那些积雨云来的方向。
站在教学楼门口,我又在那些等待雨能下得小一点的学生之中,看到了雪莉的那两个朋友多琳和比莉,两个人一边在聊天,一面观望着外面的天气,显然她们也没有魔法盾卷轴,如果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就只能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待雨势变小。
不过这时候,她们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我,发现我也没有离开,十分鄙夷将目光转向一边,那种神态就像是在说:离开了诺亚,你还不是连一张魔法盾卷轴都没有。
教学楼门口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二年级学生的身影,这些学生们家底都比较丰厚,拿出一张魔法盾卷轴也不算什么,这些学长们有说有笑地纷纷撑起魔法盾,一位接着一位走进雨幕之中。
没多久,伊凡和迭戈也出现在教学楼门口,迭戈皱着眉头仰头看着天空,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伊凡都是时刻保持着风度,两个人都是冷着一张脸,显得有一种很特别的冷酷味道,恰恰是这种风格,惹得驻足在教学楼门口一些女魔法师露出无比倾慕的眼神。
两个人并没有在教学楼门口停留,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张魔法卷轴,念出简短的咒语,魔法盾裹在身上,就要走进雨中。
“伊凡学长!”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多琳红着脸,鼓足勇气在好友比莉惊讶的目光中,冲着伊凡喊了一句。
伊凡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这位有些冒失的女生。
“伊凡学长,您难道忘记我了吗?我是多琳,前天我们在艾丽娅夫人帝都舞会上见过,您还邀请我跳了一支舞的。”多琳对伊凡满眼倾慕地说。
伊凡和迭戈顺势停了下来,迭戈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伊凡,伊凡则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用平静地语调对多琳问道:“哦,原来是多琳学妹,有什么事吗?”
这一句谦谦有礼地话语,让多琳心花怒放,她瞄了好友比莉一眼,那神态就像是在说:看吧,我没骗你,我和伊凡学长认识的。
这时候,比莉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伊凡,丝毫没有在乎多琳是什么样的表情。
“今天的雨好大啊,不知道您能不能带……”
还没等多琳地话说完,伊凡十分不耐烦地随手掏出一张魔法盾卷轴丢给多琳,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雨中,迭戈玩味地笑了笑,追着伊凡走去。
只留下了抱着一张魔法盾卷轴不知所措的多琳,她脸上一红一白,神色十分难看,比莉站在好友的身边,也是有些尴尬的看着好友,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对她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语,习惯性的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色眼镜。
多琳笑容里多少有着一丝难堪,但是在好友的面前,还是保持着镇定,拉住好友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准备撑开魔法盾的时候,还不忘对我飘来一个不屑的眼神。
教学楼门口开始出现三年级学生的身影。
一位穿着卡勒米安魔法长袍的身影从转角的楼梯口慢慢地走了过来,沿途所遇的魔法学生们纷纷避让,就像是他们的女王驾到了一样,琪格抱着一本魔法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塔卡玛穿着紧身皮甲,永远摆出面生人勿近的样子,跟在琪格的身后。
琪格若无其事的站在我的身边,抬头看着天空中垂下的一道道水幕,微微皱着眉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若无其事地对我说道:“还不施展魔法,发什么呆?”
我长大了嘴,有些无语地看着琪格,心说:不是说好了在学院里,彼此当成陌生人的吗?
浓郁的水元素充盈在空气之中,我只是微微地动一丝念头,无需消耗什么法力,就可以轻易在手心里聚集一只水球来。
在雨天,任何水系魔法的施法速度最少都会提高百分之二十,而且对体内法力的消耗,却不足平时的一半。
操控着一团纯净的水球,在空中变换成一个巨大的空心水球,将我和琪格罩在里面,就在守在教学楼门口的魔法学生羡慕的眼神中,顶着巨大水球,漫步在雨中,雨水落在水球上,立刻就会完全溶进水帘之中,过剩的雨水会顺着水球流淌到地上。
如果有人细心,就会发现我行走在雨中,其实是站在雨水的水面之上,就连靴子都没有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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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炼体
看着琪格登上去魔法研究院的马车,我站在大雨中回味着她临走时候的话。
当时琪格的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笑容,安慰我说:‘既然一起经历了耶罗位面的历练探险,如果在学院里遇见的时候,还是装作彼此互不相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在皇家魔法学院这些师生们的眼中,琪格头顶上准王妃的光环,远比她的教师身份和魔法药剂学学者的身份更加耀眼,这个高等皇家魔法学院里并不缺乏魔法老师,也不缺乏各个魔法领域的大学者,甚至很多王子和公主都是这里的学生,这些头衔都不会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任何的惊喜。
但是琪格是威尔士王子的未婚妻,这样一位格林帝国的准王妃竟是一位魔法学者,而且在魔法药剂学的学术领域中获得了很多成就。在未来的岁月里,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位年轻的帝国王子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格林帝国最有权柄的亲王,就像现在为查尔斯大帝掌控南风军团的詹姆士亲王那样。在所有人的眼中,威尔士王子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将星。
这时,耳边又想起了刚刚琪格的那句戏言。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都成为伯爵大人了,怎么胆子还这么小?’
她扬起黛眉地妩媚样子,很难不让人心动。
我微微一愣,认真地考虑一下,对她摇了摇头。
琪格转过明艳的脸庞,在蹬车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时候围在我们边的水幕忽然在一阵风带动下,竟然高速的旋转着,下一秒原本清晰透明的水罩变得迷糊不清,无数雨滴从水罩上向外四处飞溅,整个水罩在那股狂风的带动下不再透明,彻底地隔绝了水罩外面的街景。
这片小天地里只有琪格在饱含深情的看着我,向前走了两步,紧紧地抱住了我。
一道道闪电像是瀑布一样落在马扎罗山的山巅之上,滚滚雷声似乎震耳欲聋,可就是在这狂风裹挟着的水罩之中,琪格地给了我大大地拥抱,我有些拘谨地想要环住她柔软的纤腰,她的脸一下子微微泛红,灵动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就在我一愣的时候,将我推开。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护在我们身体周围的巨大水罩跟随着我的身体向后移开,让琪格直接暴露在雨中,她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无形的风圈,将所有从天空中落下雨滴全部吹飞,她转身飞快的登上路边安静等待的魔法篷车,后面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塔卡马,穿着一身皮甲站在雨中,看到琪格登上篷车,也紧随而去。
……
我将手穿过水罩伸进了大雨中,手心被冰凉的雨滴砸得有些微微发疼,忽然感受到水罩外的雨滴里,除了格外浓郁的水元素,居然还带着一丝丝酥麻的感觉,雨滴里蕴含的雷元素远比平时空气中浓郁很多。
这时候,又是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天幕。
我站在雨中,回首仰望皇家魔法学院的教学楼楼顶,帝都第三区域里的高大法师塔耸立在大楼顶部,它是帝都七座防御塔之一,当整个帝都的防御型法阵全部开启之后,法师塔将会向天空中射出一道巨大的法力洪流,与空中的浮空王城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一道道闪电落下,我发现身体里已经几乎枯竭了的雷元素魔法力,一点点的汇聚起来,浑身所有节点所吸纳的雷元素之力全部汇聚在左肩上,身体左肩胛骨不断的吸收着从外界涌入的雷电之力。
当初雷之种子就是与这块骨骼融合在一起,原本有段时间,这块骨骼似乎要放生一些异变,可惜还没等异变发生,肩胛骨所蕴含的雷电之力就被我屡次的消耗一空,这块骨骼也因此沉寂下来。
站在雨中,感受着四肢百骸中吸纳进来的雷元素不断地补充进融合了雷之种子的肩胛骨中,那种丝丝酥麻的感觉让整个身体似乎都苏醒了过来。
于是我决定找一处距离云层中闪电更近的地方,去汲取那些雨中的雷电之力
在广场上飞快的奔跑,就像是一只巨大水球在不停地滚动,我返回教学楼,依然还有很多学生被困在教学楼门口,他们继续等待这场雨变小。
一些等不及的魔法生在头顶上撑起一块羊皮纸,或者是将头上的魔法锥帽压得很低,冲进瓢泼大雨之中,沿途有很多人都十分艳羡我身边像魔法盾一样的透明水罩,他们面带惊奇之色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副困惑的样子,大概是不了解我用的是什么样的魔法。
就在教学楼门口,我收起水罩,正想迈步走进教学楼中,却不料被一位高年级的学姐挡住去路。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好奇的看着我,然后在我面前伸出手心,手心里漂浮着一滴水,慢慢的汇聚成为一个晶莹透明的水球,又对我友善的微微一笑。
我认识她,她的名字叫奥克塔维亚。
这位三年级的学姐就住在我们宿舍楼的三楼,整个皇家魔法学院的水系魔法师都屈指可数,兼之又是弗农学长亲自介绍过她的特点,所以我对她印象深刻。
她不是辅助类水系魔法师,她所精修的是水系群体魔法,精通一级魔法技能‘水弹术’,二级魔法技能‘激流涌动’等等,弗农学长认为同时水系魔法师,我以后遇见难题,至少向她请教的时候,可以喊出她的名字。
殊不知我和这位学姐所学习的魔法技能的路径完全不同,所以虽然我们在宿舍楼虽然有过几次碰面,但是从没有过任何交流。
“奥克塔维亚学姐,您有什么事么?”我停下来疑惑的问道。
听见我一口喊出她的名字,奥克塔维亚略带几个粉色雀斑的脸上微微一红,她因为一时之间喊不出我的名字,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神色微窘地说:“我想问一下,你刚刚使用的水系魔法技能叫什么名字,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可以找到这本魔法技能书么?”
听奥克塔维亚这样问,我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说。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奥克塔维亚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一层红霞,脸上的那几粒粉色的雀斑更加的明显了,她是一位很爱脸红的女孩。
看到奥克塔维亚转身欲走,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我连忙从后面喊住她,然后向她解释说:“啊哦!奥克塔维亚学姐……事实上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其实那个水罩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魔法技能,它并不是在图书馆里的那些高级魔法技能书上学来的,它只是用最简单的聚水术幻化出来的!”
她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随后,我没有再解释什么,伸出手展开手心,在手心凝聚出一团清澈透明的水球,然后对她说:“就是简单地聚水术,然后将这些可以随意操控的水重新的塑性,达到任何一种我们想要拥有的形态……”
我手中的那颗清澈透明的水球在手心幻化成一条鱼,在我面前自由自在的游动,就像是在湖水中。
片刻之后,那条由清水组成的游鱼一下子炸开,那些无比纯净的水在空中重新聚拢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只飞鸟,扇动着翅膀围着我不停的盘旋。
最后,那只飞鸟在我头顶形成了一只透明的雨伞。
其实我只是想对她说,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玄奥的魔法,这只是对于水元素精妙的控制力,只有水元素亲和度达到一定高度之后,对水元素操控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的时候,形成水罩并不是特别难的事。
看到她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趁着她沉醉于对水元素的操控中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当我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威廉和一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而我此时恰好从另一侧楼梯向上走,刚巧与他们错开,显然威廉这时候看到了我,感受着他目光中的凛冽寒意,我并没有停下来,径直走上教学楼。
……
站在教学楼顶,看到云层中一道道四处游动的电蛇时隐时现,任由大雨冲刷着我的身体。
我站在冰凉的雨中,张开双手,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些雨滴中游离的雷元素,身体里那些无数储存着法力的节点开始慢慢转动起来,这些节点围在魔法池外面,自成体系,在我的体内沿着某个经络开始不停的转动。
那些节点在转动的时候,身体像是拥有一定的吸附力,将身体周围游离的所有元素力量,都聚拢了过来。
这时候空气中除了大量的水元素,还充斥着雷元素。
那些雷电之力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我的身体吸纳进来,让我有一种错觉,就感觉自己肩膀里有一块充电电池一样,四周的雷电之力不停被身体节点吸附过去,随后这些雷元素在身体里沿着经络不停的汇聚到肩胛骨里面。
我的身体周围开始出现一丝丝雷光,就像是一条条极其微小的电蛇,不停在我身体周围来回窜动。
能够重新掌控到了雷元素,让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自从上次在魔法研究院里面,让卡兰措带着兽人战士将那些地底仓库里魔法草药统统搬出来,就因为。
伸出手,一道电弧赫然出现在手心里,并且发出‘劈啪’的响声,随手将这道电弧甩出去,随着心念一转,又是一道电弧出现在手里。
在这个雷雨天,没想到不仅仅是水系魔法得到了大幅度增强,雷电系魔法操控也变得十分轻松。
感受着那些雷电之力钻入我的身体,肩膀上的那块骨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闭着眼睛,感觉天地之间大量的水元素像是子弹一样,铺天盖地的从天空中落下来,每一颗雨滴上都带有丝丝雷元素。
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那道闪电恰好就在头顶上空,顿时一种无比恐怖的气息弥漫出来,云层之中海量的雷元素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沿着楼顶上那座高高的法师塔,像天河倒泄一样从头顶上奔涌了过来。
这时候,我心中骇然地反应过来,如果被那些海量的雷电之力淹没,我这样的小身板免不得被那道雷电轰得尸骨无存。
想到这儿,我顾不上其他,猛地向前飞扑出去,想离那座能够引雷的法师塔尽量远一些。
可惜那道从云层中降下来的雷光远比我想的更加迅速,我的身体刚刚腾空而起,就感觉到浑身湿漉漉的毛发竟然变得根根竖起,一股狂暴的毁灭气息从头顶上涌过来,我骇然的看到身旁十几米远那座法师高塔上弥漫着一道巨大的电蛇,那电蛇径直钻进整个教学楼楼体之中,片刻之后,消失不见。
巨大的雷光消失后,在四周的雨中充斥着无数细小的雷电之力,它们分散在雨中。
我在法师塔旁边,受到那道狂雷的气息引动,一道道狂乱的拇指粗细的电蛇在雨中不停乱窜。
一道电蛇沿着雨水钻进我的身体里,这一瞬间,我只感觉到自己被那道巨大闪电的余威波及到,只是那道巨大闪电在法师塔上消失前溅射出来的一道小小电弧,就将我电得浑身发麻。
那道电蛇在我的身体里,肆意地破坏着身体各个机能,从我右臂涌入,顺着我的身体一直向下冲过层层障碍,在我的左脚脚心钻出去,电蛇沿途经过的地方,血肉和骨骼被烧灼得焦糊,一股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我惨叫了一声之后,身体跌在教学楼顶的雨水中。
我一直认为自己拥有足够高的雷元素魔法抗性,根本不担心雷电系的魔法伤害,现在看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只是一道雷击过后的余波,就将我摧枯拉朽般的击倒在楼顶上。
躺在楼顶的雨水中,不断地剧烈喘息着,身上传来那些剧痛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拥有的‘治愈之体’,开始迅速的修复着我的身体,而我知道这一次由法师塔传导下来的雷击并没有劈死我,我的身体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这对于拥有‘愈合’血脉天赋的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除了给我带来了一些痛苦之外,也会给我带来很多好处。
最直观地就有两点:
其一,当我的身体完全愈合之后,我的身体对雷元素抗性会再次提高一截儿。
其二,那就是我不用在大雨中继续收集雷电之力,因为刚刚钻进我身体里的那道电蛇,已经让我储满了雷电之力。
我躺在雨水中,瓢泼的大雨无情的落在身上,让我此时的样子显得很狼狈。
不小心在呼吸的时候,吸进肺叶里面一些雨水,轻轻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会让身体传来一阵剧痛。
随后,我强撑着,对自己不断施展‘水疗术’,让身体加快愈合的速度。
也许是因为本身拥有雷元素的抗性,受的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在我不断的对自己施展‘水疗术’之后,我的身体愈合速度激增,半小时之后,我强撑着身体从雨水中爬起来,尽量远离这座雄伟高耸插入天空的法师塔。
云层中不断出现一道道电蛇,我靠在楼顶的围墙边儿,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高大法师塔。
没多久,又有一道巨大雷柱从法师塔的顶部直接灌入教学楼楼体之中,整个楼顶都充斥着强烈的雷电之力,那些溅射出来的电蛇向外扩散,威力迅速的衰减,到了教学楼顶边缘处,形成一片淡白色的雷电之网,不时有细小的电蛇在电网中窜动。
这些雷电光网碰触到我的身上,除了带给我一丝麻麻的感觉之外,竟然再没有其他别的什么感受。
我狼狈的坐在墙边,像傻子一样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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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拍卖会入场劵
这场大雨终于在黄昏时分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雨后的清新味道,这座城市被这场大雨洗涤得格外干净,街道上的颜色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红瓦白墙,绿树成荫。
一道道淡金色的阳光从云层的破洞中照射下来,将雨后的帝都披上一层金缕衣裳,那座浮空的王城在云层之上若隐若现,几位皇家鹰狮骑士在帝都上空不停地盘旋。
厚厚的云层被一阵阵风悄无声息地吹散,那些厚如棉絮一样的云在天空中变换着各种形状,有的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有的则是像是一团雪白的棉花糖,有的像是大草原上奔跑的马群,有的则是像极了许久未见藏在心中的情.人,那些云在空中镶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边儿,富丽堂皇宛如神国里的宫殿。
向远处看去,吐出胸中的最后一口闷气,浑身湿漉漉的好不难受,最后一丝雷电之力在我身上慢慢消散掉,我身体的麻痹效果终于彻底消除,可是身体里的法力风暴却没有平息的迹象。
楼顶上弥漫着浓郁的水元素气息,这些充沛的水元素透过无数节点不断涌入身体里,那些魔法力在体内像是一股股激流通过经络汇入魔法池之中,充盈魔法力在魔法池里像海上的风狼,不停的激荡着拍打岸边的礁石,随时都有可能冲破魔法池外围那道无形的障壁。
我像只落汤鸡一样狼狈的靠坐在楼顶,魔法长袍的裙摆上还沾着一抹焦糊的痕迹,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忽然发现这时候的我居然有一种再次晋级迹象,这让我一时间彻底的慌了手脚。
我根本不敢随意的乱动,只能是集中思想操控着魔法池中的法力,试图让身体里激荡地法力潮平息下来。
距上次晋级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担心短时间连续升级会影响以后的魔法修炼。
此时身体里的魔法力随着魔法池中魔法旋涡不停的旋转,带动着体内像星图一样的无数节点围着魔法池不停转动,周围空气中魔法元素跟随着我体内的节点不断的旋转,在这楼顶的一隅形成了一个不断扩大的魔力漩涡,这种身体与自然界交融在一起,身体里的魔法力与外界的魔法力发生了共鸣,本来对任何一位魔法师都是难得机遇。
根本不需要冥想,那些浓郁的水元素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冲进我的身体,不停的冲击体内的魔法池,让我处于晋级的边缘上,我让自己进入一种类似冥想的状态里,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身体里面涌动的水元素魔法力,引导着它们不去冲进魔法障壁,可是魔法池中那些奔涌不息的魔法力量已经处于完全溢满的状态,此时还不断的有新的水元素魔力灌入魔法池之中。
我已经将魔法漩涡的旋转速度减至最低,可是依然有魔力汇聚进来,仿佛片刻之后就要撑破魔法池的障壁。
我闭着眼睛靠在楼顶围墙边,就像是风暴之海中操纵着一直帆船的航海家,迎着水元素魔法气息组成的一道道风浪,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就在这个关头,楼顶上的那道铁门忽然传来‘吱呀’一声,那扇铁门居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了,同时一阵急切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涌入楼顶,恐怕他们马上就要看到我……或者已经发现了我。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如果不苦苦牵引着魔法池中的法力,那么下一秒钟我就会晋升魔法等级,这种关键时刻,我根本无暇睁开眼睛。
不过很显然,那些沉稳的脚步声在距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看起来他们并不想冒冒失失的打扰到我。
这时,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那是肖恩学者的声音,“我当是谁竟在楼顶上引发了水元素世界里的自然法则,能够借着雨后充沛的水元素气息,打破魔法池障壁的桎梏,让自己提升魔法等级,你小子还是蛮有想法的啊!”
话音刚落,却又马上推翻了自己的推测,“咦,不对,你这是在压制自己体内的魔力,怎么?不想晋级吗?”
也不知道需要有多么敏锐的魔法感知力,才能连这么细微的差别都能感受到,我神情有些激动,想睁开眼睛,从眼下这种状态里挣脱出来,向肖恩学者征求摆脱困境的方法。
这时候却听到了的肖恩学者急.促的警告声:“如果你暂时不想晋级的话,那么就不要睁眼,好好引导魔法池中的法力,虽然你的方法不太对,但是至少目前,还可以将你身体里法力控制住。”
我连忙按捺住自己急躁的情绪,操控着魔法池中的法力不去冲击魔法池的障壁,同时将魔法漩涡自转速度降至最低。
听到有苍老的声音称赞说:“呵呵,如今居然还有不看重魔法等级又不浮躁的年轻人,难得还能有这样细腻的元素操控能力,能够把元素亲和度提高到这种程度,肖恩,快来看看,难得的年轻水系魔法师,你是不是认识他?”
肖恩学者语气缓和下来,看起来对这个苍老的声音非常的尊敬,就听肖恩学者说:“额,这个当然,他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各方面表现都很优异,已经加入了水系魔法师联盟。”
那个苍老声音‘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肖恩学者说:“你还真是……下手够快的,既然不是魔法塔出现的异状,你们水系魔法师同盟会的人,自然是由你负责,那样的话,我就先回去实验室那边了,那边有个小实验还没完成!”
耳中传来的脚步声慢慢地变小,看起来那人已经慢慢地走远了。
四周静了下来,而我却可以感觉到肖恩学者并没有离开。
沉默了片刻,肖恩学者才说:“听着,小子,我知道你在全力压制着身体里的法力,你应该还能听见我说的这些话,既然你在刻意的压制身体里的法力,不想即刻晋升魔法等级,那么一定有你的一些理由。”
脚步声继续传过来,肖恩学者来到我的面前,他的声音变得清晰很多,“不过这里有一些修炼技巧,想来你们一年级的魔法课程也不可能够接触得到,所以现在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虽然我不知道过早精炼粹取身体里的魔法力的益敝,但是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具体怎么选择,你自己慢慢决定就好了。”
我又听到肖恩学者絮絮叨叨地说:“因为这么做虽然能够让你魔法池中的法力变得更凝实,基础变得更加牢固,但是同样也会大大减缓你的魔法修炼速度。”
他接着说:“首先,你目前一定有个误区,就是认为只有尽可能的减缓魔力漩涡的旋转速度,才会压制自身晋升魔法等级。”
难道不是这样吗?这时候,肖恩学者像是带我走进了一片全新的魔法领域,那些都是我平时触摸不到的知识,也许正如肖恩学者所说,这些知识只是暂时不适合我们这些魔法新生们学习而已。
他就像是在课堂上一样,就差没介绍一下这个魔法的起源,他说:“因为在魔法学生们常规认知里面,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旋转的越快,法力回复速度就会同时加快,但是这只是它的表象,进入更深层次之后,魔法师们会发现超速旋转的魔法漩涡不仅仅不会加快法力的恢复速度,反而会吸取魔法池中蓄积的法力。”
魔法漩涡快速旋转,不就是大幅度提高法力回复速度吗?难道还有其他……
我的耳朵竖起,仔细地倾听着肖恩学者的讲解,比在课堂上还要认真。
就听肖恩学者说:“这样一来,一旦让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超速旋转,对以后冥想修炼会有一定的影响,这是因为当你在冥想过程中,魔法回复速度降低,魔法等级修炼速度也会变慢,这对于一位初级魔法师并不能算是完全有益的,毕竟在魔法界,魔法师们通常都把魔法等级看得更重一些。”
“这个理由很简单,一位精炼粹取了法力的初级魔法师永远无法战胜完成第一次转职的中级魔法师,即便这位中级魔法师没有精炼法力,等级上的巨大差距会让他们之间的实力出现一道巨大的鸿沟,现在的魔法师们需要的是更实际的东西。”
说到这里,肖恩学者淡淡地叹息了一声,看起来他不太赞同年轻魔法师们内心的想法,但是这显然是多数人的想法。
肖恩学者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那么现在,听好了,下面我要告诉你如何凝练魔法池中的法力,小子,我可不想将如此简单的事,反反复复的说个不停!”
‘……好没耐心啊,您在课堂上可不是这样的,您还是那个循循善诱的长者吗?’我在心里面吐槽说。
肖恩学者接着讲述道:“我尽量长话短说,其实凝练自身法力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控制魔力漩涡超速旋转,如果你魔法控制能力足够的情况下,当魔力漩涡超速旋转达到一个特定的临界点,魔力漩涡就会将魔法池中雾状法力值,凝结成一滴滴液态法力值,同时这些液体会从漩涡中心滴进魔法池底部,简单的说,这就是魔法力的凝练过程。”
听肖恩学者这么说,我操控着魔力漩涡,开始不断地增加旋转速度,身体里的魔法力激荡得更厉害。我发现的魔法池里的法力已经很难控制,而且魔法池四周的障壁已经出现了裂纹,随时都有可能崩塌掉,我苦苦支撑着魔法池,魔法漩涡就在这种情况下越转越快……
……
学院里的生活是如此的轻松,难得有个清闲的下午。
躺在寝室的床上,我从冥想中清醒过来,细细品味着魔法漩涡高速旋转,那漩涡就像榨油机一样,将魔法池中雾沼一样的法力值压缩成一滴滴液态法力,慢慢地沉积在魔法池的底部,感觉自己身体里就像是有了半瓶子水一样,那种感觉很微妙。
正如肖恩学者所说的那样,学会这个精炼魔法力的方法之后,果然我的修炼速度减缓了下来,我所收获的则是我的法力变得更精纯了一些。
现在已经无需刻意减低冥想的次数了,相反还要增加很多冥想的时间。最近,我偷偷观察了诺亚每天的冥想次数,他每天差不多极限就是能够冥想十次左右,而我差不多可以做到二十五次,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差不多要比他高出两倍,或许还要多一些。
不过他好像也拥有和赢黎那只‘聚魔耳环’差不多的魔法饰品,可以提高他的魔法修炼速度,可是诺亚这方面还是非常低调的,从没有在我的面前炫耀过。
最近我之所以清闲,是因为耶基斯学者把自己锁在研究院的实验室里,他开始将‘魔蛇之牙’那套魔纹构装的皮甲之外的所有部件魔纹图纸,又都重新设计一遍,主要就是想充分利用那幅‘伴生魔纹’带来的魔法效果,让那套初级魔纹构装的所有魔纹都变得更加复杂。
耶基斯学者并没有追问那幅魔纹法阵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他看来这也许应该算是我的一个秘密。
其实本来我想将那张神秘卷轴的事情告诉给他的,但是我只是稍微向他透露一些伴生魔纹画法的时候,就被他拒绝了,他的理由是:那些魔纹已经完全超出他所学的魔法符文知识,所以他并不打算碰触那些陌生的符文。
毕竟是格林帝国的王城,这里远离战场上的硝烟和战火,最近一段时间里,不断有新的战况从各个位面传回来,虽然各个位面战场上的局势依旧很紧张,但是情况在一点点的好转。
诺亚说让我下午的时候,在寝室里等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前些天让他帮我打听帝都这边的魔纹布商,一直没有给我回复消息。
我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寝室门被人推开,诺亚举着两张羊皮纸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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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如果这算是火燐弹,那
第285章
一辆由四匹黑色麟马拉载的魔法篷车在魔法学院门前停下来,黑色的车身上散发着淡淡地魔法气息,我甚至可以透过车轮的缝隙,看到车厢下面那两根锻造黑铁长轴上面闪烁着淡淡魔法微光,两侧的车厢壁上都篆刻着魔纹浮雕也透出淡淡地风元素,精致车窗敞开着,一层洁白的轻纱在随风而摇曳。
车厢的后面镶嵌着一块如盾牌一样大家族徽章,徽章上雕刻着一座灯塔,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这是帕莱丝蒂娜省的一处海景,也是门萨家族的发源地,如今它被刻成家族徽章佩戴在每一位门萨家族成员的胸前,这是属于门萨家族的骄傲。
路易斯.门萨那张英俊的脸从车窗中探出头,对着树荫下的我和诺亚微笑着招了招手,一位侍从跳下马车,为我们打开车门。
诺亚揽着我的肩膀,迈步登上篷车。
路易斯翘着腿悠闲地坐在烫制暗纹的皮沙发上,那位曾在翡翠港湾商行帮我处理那些受伤骑士的女助手此刻正被路易斯单手拦在怀里,她穿着一套紧身皮甲,衬托出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手里端着一杯金苹果酒,笑盈盈地看着我和诺亚。路易斯见我们走进来,伸手拍了拍女助手白嫩的脸蛋,示意她做到对面去。
诺亚毫不客气地拉着我一起坐到路易斯身边的位置上,这时候马车缓缓地启程,平稳地驶离了皇家魔法学院。
路易斯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对我亲切地打招呼说:“嗨,吉嘉,这次耶罗位面之旅,一切顺利吗?”
“还不错,虽然旅途有一点波折,但是收获还不错!路易斯,”我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位女助手,心想:这位女助手果然很讨路易斯的欢心,平时出行竟染也愿意带上她。
对面的长条座椅上还坐着另外一位老熟人,正是那位在翡翠港湾商行里负责魔法草药方面贸易的负责人巴德,路易斯曾经让他帮助我采购了一批粮食和生活用品,第一次从辛柳谷运出来的那些魔法草药也是经他之手,交易给翡翠港湾贸易商行的,后来我还曾委托他帮我购买了一批钢管和火磷弹之类的东西。
我对巴德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巴德先生,也和我们一块去吗?”
坐在对面长排沙发上的巴德连忙站起来,对我恭敬地行礼,脸上挤满了笑容回答说:“是,吉嘉魔法师阁下!”
“这次租用空港仓库的事,有劳巴德先生了。”我说。
“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巴德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在车窗外缓缓地后移动着,夏日里的热浪顺着车窗涌入魔法篷车里,吹动着洁白的轻纱窗帘,魔法篷车行驶在去往帝都城外空港的那条宽阔大路上,轻快无比,清脆的马蹄声非常有节奏的传入耳中,就像踢踏舞的鼓点。
诺亚坐在我的身旁,松开魔法长袍的领口,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穿一件黑色吸光的魔法长袍,很快就会让诺亚捂出一身痱子,好在车厢里面摆放有冰块,让在车厢里还算凉爽一些。
路易斯看到诺亚被暑气熏得脸色通红,示意对面的女助手帮诺亚脱下那件魔法长袍,只是穿着一件白衬衫和紧腿灯笼沙裤,一双鹿皮短靴,这样才算让诺亚显得舒服一点。
诺亚有些不忿地看着我,对路易斯抱怨说:“明明吉嘉穿得比我还多,他好像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热!”
我一阵无语,对他安慰说:“我跟你当然不同,我是水系魔法师嘛,夏天的时候自然好过一点。”
诺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才说:“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作为一名火系魔法师,在冬天的时候,或许应该到北境去看一看!”
听诺亚这么说,路易斯很感兴趣地问道:“诺亚,你要去史洛伊特省吗?”
“是有这么样的计划,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带着吉嘉到翡翠港湾看看。”诺亚眉飞色舞地对路易斯说。
路易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热情地对我提出邀请:“诺亚说得对,欢迎到帕莱斯蒂纳省来做客,到时候,诺亚一定会让你感受到帕莱斯蒂纳姑娘们的热情,你们可以好好地享受我们那里的碧海,蓝天,阳光,沙滩,夏天就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暑假一定别错过了!”
“谢谢您的邀请,路易斯。”我对路易斯致谢说。
也许是因为我穿着耶基斯学者送我的那件‘大地之盾’皮甲,头戴着一顶鱼皮风帽,腰上围着皇乌贼鱼皮战裙,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束委实有些奇葩了一点,总是惹得对面的女助手微微掩着口,脸上挂着浅笑,她倒不是诚心取笑我,只是显得有些忍俊不禁。
为了避免尴尬,她微微抿着性感的嘴唇,将头转向车窗外,欣赏着大道两旁雄伟的巨石雕刻的英雄雕像。
诺亚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对我说:“对了,吉嘉,上次你跟我说用火磷弹炸死了很多蛛人战士,不过在我看来,这种战术远不如火系魔法‘连珠火球’的威力,如果我们可以将‘黑油术’‘聚风术’‘连珠火球’三个魔法组合在一起释放,魔法效果将会成倍的增长,‘黑油术’和‘聚风术’这两个初级魔法释放简单,唯一要攻克的难点就是一定要学会‘连珠火球’。”
说着,他对巴德摆了摆手说:“快点把我买的火磷弹拿出来!”
巴德连忙从车厢座位下面拽出一只封魔箱来,随手将那只封魔箱的盖子掀开,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排圆溜溜的火磷弹,看到这箱火磷弹,十足的吓了我一大跳,我没想到车厢里居然还装有这么一箱危险物品,刚要提醒诺亚小心点,对这些暴脾气的家伙一定要轻拿轻放。
可是还没等我说出口,诺亚神态无比轻松从封魔箱里拿出一颗火磷弹,单手托在手心里,微微皱着眉头对我说:“吉嘉,我觉得你有点夸大这些火磷弹的威力了,我觉得它甚至比不上‘大火球’魔法的威力。”
我无比惊讶地看着诺亚,眼睛瞪得老大。
此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帝都城区,大路两旁除了间隔几十米远就会有一座的英雄雕像之外,两侧都是深深地悬崖。
路易斯也很感兴趣地伸手拿了一颗火磷弹,好奇地说:“你们不是魔法师吗?怎么也喜欢这东西?”
说完,路易斯顺手在车厢里拔掉了那颗火磷弹的引信,一团火苗从火绳的尾端发出了刺目的光华,然后路易斯很潇洒的拿着不断冒出白烟的火磷弹在手里掂了掂,又笑着说:“好久没玩这东西了,看到你们摆弄这些,才感觉到也许是因为长大了,心境就会发生一些微妙变化,很多有趣的事,现在看来都有些……幼稚,呵呵!”
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紧张地盯着路易斯手里的火磷弹。
路易斯身手矫健地掀起了车窗的纱帘,用力将火磷弹远远地抛出去,那颗带着引信的火磷弹旋转着从两座巨型雕像之间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型的轨迹,向着山下飞去。
随后,一幕最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
那颗火磷弹在半空中‘砰’的一声炸开,一声巨响传来,火焰四处飞溅,就像是一朵无比绚烂的烟花。
诺亚大吼一声:“停车!”
随后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魔法篷车,并对巴德大声地嚷道:“帮我将封魔箱子抬下来,我们就在这将这些火磷弹统统放掉。”
看来诺亚说的没错,那颗‘火磷弹’的威力比‘火球术’大不了多少,我有些失神地看着封魔箱中的火磷弹,然后狐疑地看着巴德,这时候,他正吃力的帮诺亚把那箱子火磷弹搬到车外面去,外面有位侍者连忙接下了巴德手里的封魔箱。
诺亚站在路边,路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杂草,道路两侧都是陡峭的石崖崖壁,山脚下是帝都城外的空港,他拿着一颗带有引信的火磷弹,无比兴奋地将引信拔掉,火绳冒出浓烟来。
诺亚也学着路易斯的动作,将火磷弹留在手里一段时间,然后才用力的抛出去。
一朵绚烂的烟火再次在空中爆开,同时传来一声巨大的回响。
我蹲在封魔箱旁边,好奇的拿出一颗火磷弹,然后认真地看着它的样子,它与之前我见过的那些火磷弹从外表上看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每一颗火磷弹差不多都有椰子那么大,但是若论做工的细微之处,很明显能看出一些不同。
而且这些火磷弹都有火绳和引信,就像是长长的尾巴,似乎火磷弹黑乎乎的外壳上,也没有那些魔纹暗纹,琪格送给我的那些火磷弹,非但没有火绳和引信,并且每一颗火磷弹都是魔法黑铁制成,火磷弹的表面还雕刻着一些火系高级符文,而且论爆炸的威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难道说,这种威力堪堪只比火球术大了一点点的火磷弹,才是真正的火磷弹吗?
难怪那天琪格答应给我火磷弹之后,反复地叮嘱我使用火磷弹的‘正确使用方法’。
难怪拿到这些火磷弹之后,矮人柏恩德一颗都没有使用过。
想来,原本不就是他极力主张购买一些火磷弹,准备用来对付地底洞穴里面的地精的吗?也许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与诺亚手中这枚火磷弹一样的。在洞穴里抛出一颗火磷弹,就像是释放一枚‘大火球’一样。
如果那样的话,一枚在地底洞穴里炸开,也会对地精造成的压制效果,又不会炸塌地底洞穴的隧道。
那么琪格拿给我的这些‘火磷弹’又是些什么?
正胡乱地想着,就听那位女助手在一旁小声地问我:“吉嘉魔法师难道不想试一试这些火磷弹吗?”
我略微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一时之间,这些火磷弹在我的眼中仿佛失去颜色。
……
如今帝都城外的空港已经形成了宛如小城一样的居民区,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显得热闹非凡。
当初从这里修建空港的时候,一些目光卓远的贵族们就在这里圈地,并修建了一些物质中转仓库,毕竟这里距离帝都还是有很远的距离的。
由于帝都地理位置上的特殊性,飞艇不能直接飞渡马扎罗山,所有物资从各地运来之后,就需要在空港外面存放一段短暂的时间,这时候,那些物资中转仓库就显出了重要性来,随着格林帝国逐渐的繁荣,这座帝都城外的空港俨然已经成为了格林帝国一座最大的空港。
空港外面的仓库也是连成了一片,形成了很大的规模,无数流浪者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来,就是这里拥有干不完的活,只要有一把子力气,人又不算懒的话,在空港就不会挨饿。从第一批流浪者开始,逐渐的那些流浪者在空港这边留下来。
从最开始的时候搭建的窝棚,到后来修建的木屋,发展到现在已经建成了一片砖石结构的房屋,俨然已经由一座小镇慢慢转变成为了帝都外面的一座卫星城,这里的繁荣与空港每天巨大的货物吞吐量脱不开关系。
这里的居民区的房屋简单、朴实、经济、实用。这里的长街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街上的那些店铺看起来出售的商品都很单一,而且都无比廉价,这里最多的除了仓库就是车马行,并不是所有商人都能在空港这边养得起一辆魔法篷车,很多从各地飞抵帝都的商人们,都会选择在空港外直接租用马车进入帝都。
我之所以选择在空港附近租用一间仓库,也是因为这里算是一处物资集散地,在这里收购各种生活物资,远比帝都还要方便,并且我需要有这么一间大型的仓库,用来存放那些收购的物资,最重要的是,这间仓库可以存放那些从辛柳谷运出来的货物。
如今辛柳谷里面的各种产出,已经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销售出去,在耶罗位面的领地没有建设起来之前,我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明那些魔法草药,稀有珍贵木材,魔法赤铜,魔纹蛛丝等等物资的出处。
显然,在空港这边租用一间仓库,可以很好的解释我的那些物质的来源问题,这里毕竟聚集着成千上万种物资,我的那些物资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一行人站在小镇北部的一座砖石结构的巨大仓库面前,巴德从人群里走出去,与早早等在仓库前面的中年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就领着他向我们走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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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如果有.你的选择
路易斯远远地看着那间仓库,对于他这样的大贵族来说,拥有着不止翡翠海湾一家贸易商行,在空港镇这边拥有绝不止一间仓库,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所谓的神色。
那位女助手陪在路易斯身边,好奇的打量着仓库,眼中满是新奇,看来就连路易斯的助手也平时也无需操心这些繁杂的琐事。
穿着一身笔挺的贵族式礼服站在魔法篷车前面,扶着那位女助手款款地走下马车,路易斯笑着对我说:“话说回来,吉嘉,我觉着你完全不必弄这么一间仓库,把你领地里产出的那些东西统统放到我们翡翠商行里来,可以让巴德帮你代卖,我这个商行里的销售渠道还是非常广泛的。”
诺亚也在旁边附和说:“我就是这么跟你说嘛,路易斯一定会帮你将那些物资处理好,作为一名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需要你专心修习冥想,学会那些复杂的高级魔法技能,然后好好的在魔法学院里享受一下人生,你是一名魔法师贵族啊,帝国可不需要你成为一个优秀商人。”
看着这么一间大仓库,我对路易斯说“能够帮我找一间储物仓库就已经很感谢了。”
那位叫做艾丁顿的中年人带着我们来到了仓库的石门前面,用一支巨大的紫铜钥匙顺手将沉重的石门上的大锁打开,然后双手扣住门环儿,向两侧用力一拉,“哗啦哗啦”一阵滚轮的响声之后,巨大的浮雕石门向两侧缓慢划开,里面地干燥气息扑面而来。
我向里面看去,我惊讶地张大嘴巴,整个仓库里竟然堆满了麻袋,这些麻袋摞成一道道高墙,几乎填满了整间仓库,我原本只是想要一间空仓库,用来存放那些魔纹蛛丝锭的,这么多物资没有清理出去,让我将那些魔纹蛛丝往哪放啊。
我向巴德问:“这里面怎么堆满了物资,这些麻袋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巴德笑而不语,将目光看向路易斯。
路易斯仰起一脸得意之色,然后对我问道:“你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想到在这之前,委托巴德帮我筹集过一批粮食,就试探着问他:“难道这些都是粮食?”
路易斯更显得意,对我笑着说:“在这里面一共存放着6000袋精磨麦粉,还有10000袋杂粮,这间仓库设置有可以让种子保持干燥的风系魔法阵,就算是储存再多的粮食,无论搁置多久也不会让这些麦粉变得发霉,估计可以让你领地里流民吃到你在魔法学院毕业的了。”
听路易斯这么说完,他身旁的女助手对我妩媚的笑了一笑。
诺亚也说:“不是我说啊,吉嘉,没有哪个魔法师会在意自己那些贫瘠领地上的流民的,那些领地只不过是为了衬托你的贵族身份而分配给你的,真正好的领地还需要你在将来用自己的力量来获取,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可以建立一支小一点的冒险团,慢慢地猎杀渊狱中的恶魔赚取军功,慢慢积累成为一名伯爵,也许以后还可以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跟着路易斯一起去瓦丝琪位面上征战。”
诺亚在一旁继续对我灌输他的理念,他的想法跟许许多多格林帝国年轻有为的贵族勋爵们都是一致的,他们认为在魔法学院里认真地学习本领,然后跟随者冒险团或者是军队进入新位面,与那些外族势力进行战斗,掠夺各种资源,土地,人口,获得功勋。
路易斯欣慰地拍了拍诺亚的肩膀,说:“这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我们的诺亚长大了,也学会懂得如何计划以后的事。”
看着堆满了仓库的那些粮食,我满是感激。
刚想要对诺亚说点什么,却被路易斯搂着肩膀,大步地走进堆满了物资的仓库里,然后嘿嘿一笑地对我说:“不用说那些感谢的话,如果真的想要感谢我,那不如来点实际的东西,比如说那些来至于北境省的魔法草药和止血绷带。”
我低头想了一下,认真地对路易斯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路易斯,能够炼制治疗药剂的魔法草药,如今都已经被各大贵族豪门作为战争物资储备,我的渠道真的一点都搞不到了,我想现在无论是北境各省,还是南方的奇岩城,初级魔法草药都是极为紧缺的战略物资,不过如果想购买一些止血绷带,我应该还能搞到一些。”
“哦?止血绷带吗?”路易斯目光一亮,迫切地对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真的能搞到止血绷带?”
我挠挠头,对路易斯说:“还是能弄到一些的,我有个好友名叫马文,他在埃尔城那边很有办法。”
路易斯没想到此次从帝都里面出来散心,还能获得这么一个意外的收获,万分欣喜地对我说:“无论你能搞到多少,翡翠海湾都可以按照市价的双倍价格收购。”
我眨了眨眼睛,对路易斯说:“那我们就以物易物,我会尽量凑一些止血绷带和一些魔法赤铜和黑铁,用来买仓库里的这些粮食,当然,我还能弄到一些铁木,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当然求之不得,你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都别遮遮掩掩的了,爽快点儿,都一起说出来吧。”路易斯显然不认为我所拥有的止血绷带、魔法赤铜和魔法黑铁的数量,能够值上他这一整间仓库的粮食。
如今辛柳谷的地底仓库里,魔法赤铜已经堆满了数个仓库,那些魔法赤铜都是从各个地精部落里掠夺回来的,与地精们的交易没能让地精拿出他们多年积累的魔法赤铜,那些运到辛柳谷里的粮食也没能让地精们交出他们储藏的魔法赤铜,但是矮人柏恩德带着兽人战士对地精们发动的战争,却让获得了数不尽的地精财富。
无论是贸易,还是还是饥寒交迫,都不能让那些地精们屈服,真正能击垮它们的,只有战争。
至于那些魔法黑铁,则是在耶罗位面上与蛛人战士们战斗之后,缴获的战利品,超过一千把黑铁长矛和月刃斧可以熔炼出超过十万斤魔法黑铁,这些魔法黑铁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当然,我能够找到的止血绷带,无论如何都换不来那么多粮食。”我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对路易斯委婉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同时有魔法赤铜、魔法黑铁以及魔纹蛛丝这三种魔法资源的话,你现在最希望得到哪种魔法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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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第287章
万里晴空,碧波无云。
天空中的一群飞鸟环绕着一艘魔法飞艇欢快的飞翔,一群年轻的贵族围在船舷边缘上,充满了新奇地看着这些铜嘴雀。
这群生活在空港附近的铜嘴雀也不怎么怕人,它们不断的追在飞艇后面,在空中来回穿梭。
一位手里抓着一张白面包的年轻贵族,将手里一捧面包屑向天空中撒去,顿时那些铜嘴雀就像是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飞艇船舷边上掠过,几乎每一只铜嘴雀都是啄食这些面包屑的好手,它们能够准确无误地吃到这些面包屑,而又不会互相碰撞,这么精彩绝伦的飞行表演,引来船舷上一群人的喝彩声。
离开空港的飞艇在特定的航道中排成长长的一排,规规矩矩的飞离空港之后,才会调转航向,飞向各自的目的地,巴德对我们说,在空港里面辨别那些飞艇究竟是载客还是载货,其实很容易,只需要看它的后面跟不跟铜嘴雀就行了,这些鸡贼的铜嘴雀十分通灵,它们只会飞在客船的后面,等待着船上的旅客们能够向天空中洒出一把白面包,从空港飞出的每艘飞艇都从不会让它们失望。
看着一艘艘飞艇缓缓驶离帝都空港飞向远方,一群灰雁就在那艘飞艇的头顶上排成一行展翅向北飞去。
我忽然想到这些铜嘴雀也许一辈子只会呆在空港附近,向那些空港里的乘客乞食吃。
而那些飞翔在高空中的灰雁却是可以天南海北的飞行,它们也许一生中会遇到更多的风浪,但毫无疑问,它们的一生也会变得更加精彩。
魔法篷车从空港城的大道上一路向南,沿着笔直的山道向马扎罗山上行驶,等我的目光从天空中那些飞艇的身上收回来,马车已经走出了很远,回望在我们身后越来越小的空港城,我想终归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帝都外面最繁荣的小城,只因为这里应该算是帝都区域范围内最大一处物资集散地。
空港城看起来占地面积很大,其实是因为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建造成为物资仓库,这些仓库成片成片的连在一起,从栈道上向下看,很容易将这些房子当成空港城的一部分,然后就会觉得空港城是一座很大的城,其实若论人口数量,这里与埃尔城外的马斯小镇相差无几。
我想这是因为格林人从来不把流浪者和奴隶计算在人口数量之内。
诺亚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应该为自己找一些什么样的扈从,然后带领着这些扈从,到一些富饶位面上去征战,和路易斯提这件事的时候,路易斯也是一脸爽快地对诺亚说,到时候让他去帕莱斯蒂纳省的战士训练营去挑选一些最优秀的战士。
路易斯的这个承诺,让诺亚兴奋了一路。
“当然是魔法黑铁,赤铜虽然稀有,但是它们绝对不适合做重骑铠甲,现在格林帝国魔法材料的市场上,魔法黑铁的价格已经直追秘银的价格,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重骑兵的黑铁铠甲可以挡住渊狱魔人的重剑。”路易斯坐在魔法篷车里,等到篷车行驶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终于回答了我在空港城物资仓库旁边提出的那个问题。
路易斯将身体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用一张丝绢认真的擦拭着手指上的瑟银戒指。
那位体态婀娜的女助手屈膝跪在的玉米色细绒毛毯上,神情专注地为路易斯捏着腿,她丰.满的身体在皮甲套裙的勾勒之下,形成一道迷.人的曲线。
巴德坐在魔法篷车里,眼神低垂,他当然十分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眼神不可以乱看。
就听路易斯继续说:“当然若论魔法力的传导性来说,赤铜远远要高出黑铁很多,所以赤铜更适合制作一些魔法物品,比如说魔法篷车的主轴或者是飞艇最核心的浮空装置的风翼,它们在平时的售价,与魔法黑铁的价格不相上下。”
他锐利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睿智的目光,盯着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思想无法遁形。
路易斯背后的车厢壁上挂着一柄精美的魔法符文剑,剑鞘上面那些瑰丽的魔法宝石散发着莹莹辉光。
他又接着对我们说:“只不过嘛,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在哪个富饶的位面都遭受着渊狱魔人的侵袭,由于自由女神的神庙里的那些祭司们接到神谕之后,向格林帝国的皇帝查尔斯大帝宣布神庙不参与这场位面争夺战,这个时候,在格林帝国中最畅销的当然是治疗药剂,但是除此之外,一系列战备物资的价格都大幅度向上波动,黑铁作为重骑兵铠甲的主要原料,目前的价格涨幅也是非常迅猛。”
路易斯的这些话,根本就是向我和诺亚普及一些魔法知识,这位门萨家族的第一继承人算是一位及有胸襟的一个人,他对诺亚这位兄弟,更是关爱有加,在他的眼中,丝毫看不出那些豪门贵族兄弟之间的猜忌与暗斗,越是随便的说话,就越觉得他这个人十分随和。
“相对黑铁和赤铜,魔纹蛛丝当然更珍贵一些,可这东西是采用渊狱中一种黑暗蛛人编织的蛛网收集回来的蛛丝纺的丝线制成的,平时这些蛛丝数量及其稀少,而且这东西只能卖到魔法裁缝店里面,帝都的魔纹布生意一直都是被帝都的三大裁缝商把持,我们商行从没做过丝线与布料的生意,就是不想与那些三支商行背后的豪门势力有任何的摩.擦。”路易斯随意地看了我一眼。
他又微微皱着眉,对我说:“虽然我与霍夫斯塔特家的人比较熟悉,但是霍夫斯塔特家族的魔纹布生意占据着格林帝国东南地区的市场,至于你的货品来源,我猜大概应该都是来至于北境省吧,目前格林帝国北部魔纹蛛丝生意这块大蛋糕暂时还握在艾丽娅夫人的手中,这位巴宾顿家的遗孀可不是容易说话人,在帝都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只不过如果你想做北境省的魔纹布生意,就很难绕开她的关系网。”
这是我再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艾丽娅夫人的名字,我没想到齐默尔曼伯爵的妹妹原来竟然在帝都这边这么有名气,想到在齐默尔曼庄园里第一次尴尬的见面,后来又在飞艇上一起度过了一场劫难,一起抵达了帝都,当时艾丽娅夫人还很热情的邀请我到她的府邸里做客,只不过到了帝都就一直在不停的忙忙碌碌着,反倒将那个邀请慢慢的忘在脑后。
如今,再次从路易斯的口中听到艾丽娅夫人的名字,才想起那个魅力非凡的女人,她的眼睛像是解语花一样令人难忘。
路易斯见我不说话,就又说:“如果想要经营魔法金属的生意,特别是魔法赤铜,最好去圣卡洛斯城去看一看,那里是生产符文金属板最大产地之一,不过,说起来圣卡洛斯城是巴宾顿家族的地盘,想要做魔法赤铜的生意,你也一样很难绕开那位夫人。”
我从路易斯口中听得出,他并不愿意触及魔法赤铜和魔纹蛛丝这两样生意,倒是不拒绝魔法黑铁。
于是就对他说:“这么说起来,作为那些粮食等价兑换的物资,我可以提供你一些黑铁,路易斯,你有没有兴趣?”
路易斯拍了拍那位女助手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抬起高傲的下巴,说:“当然!”
女助手靠在路易斯的身边,温顺得像是一只波斯猫。
路易斯抬起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对巴德吩咐说:“巴德,给我按照市场价计算一下那些粮食的价值。”
又对我说:“吉嘉,你能拿出多少止血绷带给我,剩下的富余,都可以折算成黑铁给我,当然,对于翡翠海湾商行来说,黑铁这东西也是多多益善。”
巴德在路易斯的面前一直都是表现得非常小心,听到了路易斯的吩咐,立刻站起来说:“遵命,主人。”
他想都不用想,张口就说:“按照商行里的标价,精磨麦粉的售价是每公斤七枚铜币,仓库里的那些精磨麦粉都是一百公斤装一袋,六千袋精磨麦粉折算成金币应该是四百二十枚金币,至于那些杂粮,每公斤的售价是五枚铜板,一万袋杂粮折算成金币应该是伍佰枚金币,加在一起一共玖佰贰拾枚金币。只是不知道吉嘉魔法师手里能拿出多少止血绷带?”
我仔细的算了一些地底仓库里的止血绷带库存,因为之前矮人柏恩德带领兽人战士们征战周围区域的地精部落,所以让老泽旺带着村子里的兽女赶制出大量的止血绷带。
由于当时辛柳谷里产出的止血草根本卖不出去所以大量的止血草囤积在兽人村子里,老泽旺带人用这些止血草研磨出来的药膏,涂抹在亚麻布上制成了一卷卷止血卷轴,如果不是前几天因为威尔士王子的使者向琪格求援,我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地底仓库里居然囤积了那么多箱止血绷带。
我说:“我还有十只大号铁木箱里面装满了止血绷带,每个封魔箱里面都摆着两百卷止血绷带,共计四千卷止血绷带,当然这些止血绷带之前在埃尔城的售价是六银币一捆,就算现在物价上涨,也不应该超过二十枚银币,所以大概这些止血绷带价值应该在肆佰枚金币左右,所以这样的话,我还有需要补充进来价值五百二十枚金币的魔法黑铁,我这么算对么?巴德先生。”
路易斯愕然地看着我,他怕是也从没想过我一下子居然能够拿出几千卷魔法卷轴,对他而言,这些止血绷带足够维持一支军队参加一场战役的了。
巴德注意到了路易斯有些激动的眼神,立刻补充说了一句:“吉嘉魔法师阁下,您开出的止血绷带价格比目前的市场售价要低上两成。”
能够成为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区域负责人,巴德自然是无比清楚的知道各个商品的物价,只不过我不明白,他这样一个精明的商人为什么不懂压价,反而将止血绷带的售价抬起来。
这时我注意到路易斯眼中反而露出一些赞许之色。
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其实巴德最在乎的人是路易斯,无论生意或赔或赚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够获得路易斯的赏识,巴德就会在翡翠海湾商行里稳稳地站住脚。
我对路易斯说:“无论市场上那些魔法草药的波动有多大,这些止血绷带只值这么多钱,‘止血草’这类的初级魔法草药再怎么涨价,毕竟它们都是一些极为常见的初级魔法草药,我想用不了太久,第一批从精灵世界的王城布宜诺斯运来的中级魔法草药就会运抵帝都,到时候那些金棘草与活根草能够配置出中级治疗药水,一下子会将格林帝国治疗药剂市场彻底填满,没人会再向那些次级生命药水看上一眼,到时候,止血绷带的价值也会回落到之前的价格。”
路易斯抬头疑惑的看我一眼,说:“从精灵世界调运魔法草药,这种机密的事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看到路易斯询问的眼神,我知道他开始好奇我究竟从哪里获得那么多的资源,还能知道这种只有上层贵族才能知道的秘密,我苦于不能说明那些止血绷带的出处,于是只好对路易斯解释说:“我在帝都魔法研究院里做兼职,消息是从那里听来的。”
这个消息是从琪格口中获知的,上次琪格大闹研究院里的魔法草药仓库,责问属于自己私人拥有的那份初级魔法草药到哪去了,当时研究院里的高层布鲁斯副院长给琪格的承诺。
路易斯终究是忍住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然后开始讨论那些魔法黑铁的交易事宜,对于魔法黑铁的来源,我并没有隐瞒,直说是在耶罗位面上狩猎蛛人战士得到了战利品,这时候路易斯算是恍然大悟,知道我所拥有的魔法黑铁和魔纹蛛丝是来至耶罗位面,我获得了这些战利品事,也让诺亚大感惊讶,一直在追问我具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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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黑铁的价值
事实上,五百二十枚金币所能买到的魔法黑铁锭并不是很多,黑铁锭在帝都魔法材料市场上的售价大约在每公斤五枚金币的价格上下浮动,巴德对我所拥有的魔法黑铁收购价格定在每公斤六枚金币,这也是由于近期魔法黑铁的价格有持续上升的趋势。
所以五百二十枚金币只能买到九块魔法黑铁锭。
矮人战士柏恩德告诉我,熔炼十支黑铁长矛可以获得十二块黑铁锭,也就是说,我只需要拿出七根半的黑铁长矛,就将五百二十枚金币的债务偿还干净。
前提是需要将那些掺杂了大量魔法黑铁的黑铁长矛熔炼,并将里面蕴含的魔法黑铁经过一些锻造工艺或者炼金术工艺进行提纯,制成标准规格的黑铁锭,这种标准重量黑铁锭在魔法材料市场上广泛流通。
骑士团里的重装铠甲每套的重量至少在一百五十公斤以上,这么沉重的铠甲不仅仅考验的是重甲骑士们的体力,也对于战马的体力有很高的要求,但是这套黑铁铠甲并不意味着需要耗费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魔法黑铁才能打造出来。
其实这种重装铠甲里面并不是十足的魔法黑铁打造的,技艺精湛的铁匠门聪明地选用普通百炼精钢打造出重装铠甲的基本形状,只不过这种坯料看起来轻薄很多,而且这种来至于矮人国度的精钢锭售价十分低廉,防御性能非常出色,铁匠们选用精钢打造出重装铠甲的最初款式,随后将这些铠甲的坯料反复的丢进熔化了黑铁铁水的坩埚中,让铠甲坯料反复裹上一层层的黑铁外衣,制成黑铁重装铠甲。
这种制造魔法铠甲的工艺是从矮人国度里流传过来,经过的人类铁匠们反复的研究与实验,终于摸索出一套完整的制甲工艺,魔法黑铁至少要在钢板上裹足十层,才能够让的铭文师们在铠甲上篆刻一些简单的土系防御型魔纹法阵。
重甲骑兵们的铠甲其实也可以称为防御型的初级魔纹构装,黑铁重装骑士铠甲广泛的应用在各个重甲骑士团里面。
作为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区域负责人,巴德并不满足于九块魔法黑铁锭,他本来还想问问我是否拥有更多的魔法黑铁锭,但是却在魔法篷车上忍住了。
诺亚非常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究竟是如何的狩猎到那些蛛人战士的。
我猜路易斯也一定有这个想法,不过在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我笑眯眯地将一捆魔法卷轴从腰包里掏出来,然后对诺亚说:“你没有忘记我是一名魔法卷轴制作师吧?”
诺亚对我制作魔法卷轴的能力十分了解,而且我们还经常在凑在一起改造寝室里面的一些生活设施,这涉及到了制作符文金属板知识范畴,诺亚点点头说:“当然,而且我觉得你并不局限于魔法卷轴的制作,你的符文金属板雕刻得也很棒,我觉得你拥有成为铭文师的天赋,可是即使有成为铭文师的资格,但是这与你在耶罗位面狩猎蛛人战士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指着桌上的那捆魔法卷轴,说:“作为一名四级魔法师,我的魔法力量不足以击杀拥有一转实力的蛛人战士,但是我能够屡屡在黑森林里得手,所依靠得不仅仅是灵活的思绪,还有这些平时积累下来的魔法卷轴……”
诺亚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惊讶地问我:“魔法卷轴?你该不会是直接用卷轴直接砸出来的胜利吧?”
我笑着对诺亚说:“你可以这么理解,我觉得这套魔法技能也是组合式魔法技能,它们相辅相成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可以将实力强大的蛛人战士冻结在冰块之中,而且你不觉得毫无节制的使用魔法卷轴来进行战斗,是一名出色卷轴制作师的特权吗?”
“当然。”诺亚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的魔法卷轴,沉默了一会,才说:“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战斗的成本?”
舒服地坐在魔法篷车里,我对诺亚说:“只要赢得战斗的胜利,就算浪费几张魔法卷轴,还是非常划算的,因为那些战利品可以弥补我的损失,当然通常情况下,还有一些盈余。”
诺亚立刻追问:“吉嘉,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要是战斗失败了呢?”
收回目光,我对诺亚说:“如果捕猎失败,那么会像天空中的那只鹞鹰一样,坦然地去面对死亡。”
诺亚惊讶地看着我,他大概是不能理解我对于战斗的那种信念,这点对我来说,大概是小时候曾经生活在帕伊高原上,和兽人们一起呆久了的缘故,我并不是那么敬畏死亡。
一只鹞鹰正在天空中盘旋,野鸽子快速地从巨型雕像的腋下掠过,在我的视线中如惊鸿一瞥,然后十分警觉地飞进了窝中,对于捕猎者与猎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鹞鹰。
路旁长满了沙樱桃和越桔,盛夏时节里的沙樱桃开的正盛,短短的花柄周围聚拢着伞状的小花,在绿树丛中点缀着如同星盏一般的浅粉色,我很期待看一看秋天这里的样子,一定会有饱.满的樱桃挂满枝头,越桔树上已经结出了黄豆粒大小的果实,即使是成熟的越桔也依然非常难吃,酸涩不堪。
路易斯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瞥了我一眼之后,对我说:“难怪你的身边会有一些兽人扈从,没想到你居然连心里的某些思想也和兽人们一样,不过这并不符合一位魔法师的价值,你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当然!”我说。
“你身边的那些兽人,是你的追随者吗?”路易斯眼中闪过淡淡地羡慕,谁都知道兽人们能征善战,只是它们很少有出现在人类奴隶市场,那些性格又臭又硬如同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的兽人,很少有人能与兽人战士签订魔法契约。
“是的!”“我对路易斯说。
魔法篷车沿着这条唯一的路,缓缓向帝都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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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赢黎
帝都人的生活节奏快而鲜明,每个平民都需要为了自己的衣食而奔波。
在炎炎夏日里,只有在清晨才可以感受到马扎罗山带给我们的一丝凉意,这座死火山口已经沉寂千年,人们大概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园其实是建立在一座火山之上,很多人的清晨都是在由家奔向各个工作地而不懈努力着。
平民们坐不起魔法篷车,他们必须在马扎罗山东侧山峰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就从家里走出来,然后顺着平坦的石板路向工作地进发,每天的劳作可以让他们每个月获得几十枚银鏰儿。
这个收入差异很大,通常那些高级的裁缝、铁匠、制皮师们收入是最高的,有技艺精湛者每月收入可以达到五六枚金币的程度,每月五枚金币的收入在帝都可以享受到各种丰富的物资生活,甚至偶尔还可以去高级餐馆里尝一尝魔兽鲜肉制作出来的美味,当然平民们能够吃得到的魔兽鲜肉只有魔羚羊和陆行鸟这类最低级的魔兽,也可以租一座二层小楼,养一大家子人。
而那些在商行里扛麻包的平民苦工的收入最低,在帝都里绝对不缺身强体健的奴隶,那些平民苦工每月赚取的银鏰甚至不足三十枚,三十枚银鏰在帝都只能在帝都里住那些廉价公屋,一座面积只有三百平方米的二层小楼也许会挤上五六家租客,租客们共用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还不得不忍受房子里污浊不堪的空气,油脂的味道,蜡烛的烟味,汗液的酸味,沾了泥巴大脚板的咸臭味。
每当天刚刚亮,这些家庭中的年轻人们就会迫不及待的走出屋子,来到外面呼吸着街上新鲜的空气。
也许是格林帝国现在的皇帝陛下想站在浮空王城向下俯视的时候,喜欢看到帝都的样子是整洁而繁荣的,所以这里的治安官们不允许在帝都出现任何形式的棚户区,所以,以小别墅形式出现公租房成为了帝都独有的底层平民的生活特色。
牛头人鲁卡身后背着两把月刃斧,一身沼泽巨鳄皮革缝制的硬皮甲制作得非常粗糙,那些裁剪出来的护甲片的线条无比生硬,用透甲锥在皮革的边缘处扎出来一排圆孔,用坚.硬的钢丝将护甲片串连在一起,成为一件具有浓郁荒原风.情的硬皮护甲,他高大的身躯站在人群之中,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虽然帝都人早已经习惯了异族人的存在,但是看到身高几乎快要与野蛮人比肩的牛头人鲁卡,还是忍不住要纷纷驻足侧目。
牛头人鲁卡坐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大门口石街对面的草地上,他喜欢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嗅着芳草的清香味道。
他是个喜欢干净的牛头人,已经习惯了在夏季里的每天晚上都要冲个凉,身上也没有那种牛皮帐篷里的膻腥味和牛粪味,棕褐色的毛发非常干爽顺滑,铜铃一般大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头顶上一片樱桃树叶上的毛毛虫,正蠕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不停地啃噬着树叶的边缘。
我坐在石街旁的铁栏杆上,双脚踩着栏杆下面的横撑,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魔法符文老师昨天在课堂上对我说:不要妄想着参加了位面历练,就想要逃避魔法符文课的考试。
然后我发现在位面历练的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魔法符文老师已经将初级篇的所有基础魔法符文全部授完,如果不抓紧将它们背下来的话,我很可能面临魔法符文期中考试不及格的危险。
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一本厚厚的基本符文图解,力求在每个点点滴滴的时间碎片里,尽可能的记下一些简单的魔纹图案。
“吉嘉,我们干嘛非得要在耶罗位面上买下那么一大片土地,帕伊高原上的荒地那么多,我们干嘛不回到那里?”牛头人鲁卡一直认为我花掉了所有的黑魔晶换来的特鲁姆废墟,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在牛头人的生活世界里,只有帕伊高原才是心中最神圣的地方,那里有故乡的风,有故乡的云。
我将膝盖的魔法书合上,抬起头,一阵清凉的微风吹动着我额前的刘海儿。
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和魔法篷车,看着对面初级魔法学院里在操场上的做身体协调训练的魔法学徒们,看着远处的皇家魔法学院教学楼顶的高大法师塔,看着飘在马扎罗山巅的白云。
“因为……这里是帝都啊!这里的那些上层社会的贵族们都喜欢一群拥有着很多土地的领主,我只有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才能走进他们生活的圈子,无论是琪格,还是赢黎,至少我需要一个见到她们家人不用低头等对的地位。”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牛头人鲁卡说道。
心想:自己之前想得还是有点太天真了,当时在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的时候,与赢黎谈天说地,也曾聊过一些有关于贵族们的一些事,那时候,赢黎说起皇室的王子和公主们会在未成年之前,被派往各地去体验一下平民们的生活,然后就以为在格林,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爱情不会受到别人的冷眼。
可现在看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詹姆士亲王的这两个女儿还是很被皇室所看重的。
然后想起那片拥有蔚蓝天空和棉絮般洁白的云的高原,兽人们绝不会让人类拥有那片土地,哪怕是任意一个犄角旮旯,也绝对不行。
我忽然想到了前世那个很无聊的问题,然后就牛头看着牛头人鲁卡,向他问道:“我在帕伊高原购买土地,很可能会成为整个帕伊高原兽人部落的敌人,如果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牛头人一族的族长带着牛头人的勇士们攻打我们的城堡,你会怎么选择?帮我。还是帮你的部落?”
“我……当然会……哎,我也不知道!”牛头人鲁卡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内心的挣扎与纠结一下子写在了脸上,然后一下子像是浑身都失去了力量,完全生无可恋的躺在了草地上,双眼失神地仰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许久之后,才瓮声瓮气地说:“吉嘉,我发现你果然很聪明,幸好你没有去帕伊高原上买地!”
初级魔法学院的钟楼上响起了下课的钟声,穿着黑色学徒长袍的魔法学徒们像是无数黑色蝙蝠一样,从学院里铺天盖地地冲出来,黑潮盖住了绿油油的操场,冲击着初级魔法学院黑色的铁门,很多学生都拥堵在校门口,再从学校门口汇入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街上很多行人都纷纷驻足闪避,对于这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要在人前表现出应有的礼仪规范,他们撒欢的尽情奔跑,像是脱离了樊笼,追求着自由的鸟儿。
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那些穿着黑色长袍的魔法学徒们经过我旁边的时候,都会报以尊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就连说话都要小声一些,他们的目光纷纷地盯在我胸.前的魔法徽章上,露出满眼的羡慕之色。
帝都里的魔法师喜欢在胸.前别上不同的魔法徽章,这些徽章可以让别人第一眼就知道他们的魔法身份。
穿着一身白色知识套装的赢黎如此娴静的走在人群中,看起来与历练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能够让我感觉有了很大诧异的就是她身上那种淡淡地魔法气场,已经由涣散变得如魔法旋转一样凝实。她胸.前抱着一本魔法书,面露微笑,在人群中走出来。
她的身边跟着穿着一身刺尾水晶狮皮甲的海伦娜和贝姬,一位容颜无可匹敌的精致美丽,另一位拥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披着藻绿色的卷发,她们俩那种各有不同的美丽,即使在人群中也会散发着引人夺目的光彩。
赢黎一行三人与身边的女伴们有说有笑一路向前走,作为初级魔法学院四年级临近毕业的魔法学生,她们已经慢慢升级成大姐头,没有哪个不开眼的魔法学徒敢在学院里招惹她们,有很多学生主动和她们打招呼,看起来她们在帝都魔法学院里很有名气。
在放学的这群魔法学徒中,已经看不见昆汀的影子,初级魔法学院恢复了往昔的安静。
站在街对面的路边,赢黎就已经看到了坐在栏杆上的我,她微微咬着嘴唇,一副微微有些嗔怒地瞪着我。
一行三人一边挥手与女伴们道别,一边飞快地穿过热闹的街市,在我身边停下来,海伦娜穿着一身极为得体水晶狮皮甲,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迈出两步,站在最前面带着微笑与满眼的思念,语笑嫣嫣地望着我。
我从栏杆上跳下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一个大大地拥抱,一下子让海伦娜羞红了脸。赢黎的那些女伴们站在街对面,纷纷向赢黎挥手道别,赢黎娴静地和她们挥手。
如今我大概已经逐渐习惯了她们三人为一体的生活方式,海伦娜一脸幽怨地对我抱怨说:“回帝都这么久了,现在才知道来见见我吗?”
“一直被很多无聊的琐事缠身,如果不是昨天见到了露西娅,从她口中获知了你们已经结束了历练之旅,恐怕我对你们返回帝都依然是一无所知。”我对三女解释说。
我又上前抱了抱贝姬,贝姬则是对我嗔怒,原本初期身体还显得有些僵硬,倒是片刻之后,就变得温柔如水,对我微微抱怨一句:“下次如果在这么晚来,一定会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赢黎落后了一步,用手指尖缠.绕着一丝长长的秀发,安静地看着我。
也许,在初级魔法学院里有很多赢黎的倾慕者,他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走上来,却被身边的同伴们不动声色地拉住,这些初级魔法学院里学生中,有很多人认出我来,我就是那个曾经在学院门口与昆汀互相对视的魔法师。
如今,虽然昆汀已经逐渐的淡出了初级魔法学院这些学生们的圈子,但是他的朋友们还留在魔法学院里,这时候,就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的停留与驻足,让学院门口拥堵不堪的环境更加混乱。
一辆黑色的魔法篷车停在赢黎的身后,两匹古博来马像钉子一样站在赢黎的身后,那位马车上的御者赶马车的技术十分娴熟。
赢黎淡淡地回望了一眼,这时候,马车已经隔绝了我们与学院里那些魔法学徒们的视线。
当魔法篷车再次街边缓缓驶离的时候,站在路边的三女与铁栏杆上的我,都从原地消失不见。
……
未央湖畔
我和赢黎三人并肩坐在用木板铺成的码头上,脱掉了长筒皮靴,挽起裤管将双脚伸进清澈的湖水中,静静地感受着温暖的湖水掀起一道道洁白的浪花,亲吻着我们的脚面。
望向碧波荡漾的清澈湖水,一只鱼鹰掠过水面,试图要探头将水中一条鱼儿抓起来,可是当鱼鹰伸出尖嘴的一刹那,水中忽然跃起一条三米多长的大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那只鱼鹰吞入腹中。
隔着海伦娜,赢黎低下头,眼神落在清澈的水面上,似乎在看着白色的细沙,说:“我知道关于你在位面里的很多事,另外还要谢谢你救了乐蝶。”
我惊讶的问:“是露西娅告诉你的?”
赢黎说:“不是,是乐蝶说的。”
我苦笑了一下,想到耶罗位面之旅时候,乐蝶那些悲惨遭遇,究其根由差不多就是因我而起。
我有些紧张地问赢黎:“她一定说了我不少的坏话吧?”
赢黎眼中也是闪出一抹好奇之意,微微抿嘴一笑才说:“她只是想让我替她对你说一句感谢的话。”
我随口说了一句:“举手之劳而已,话说你已经领悟了魔法漩涡的奥妙了吗?”
赢黎的脸微微一红,回答“恩!”
我好奇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赢黎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对我说:“唔,怎么说呢?像是在忽然之间感受到了魔法石阶里面一片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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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威廉的挑衅
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如同一块块衔接而成的彩色玻璃瓦,浓金色与淡碧色在湖面上交相辉映,将我和赢黎、海伦娜、贝姬四个人的影子在码头上拉的很长。
四野里的天色已经变暗,环形的马扎罗山峰开始出现大片的阴影。
与赢黎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从指尖悄悄溜走。
和赢黎坐在未央湖畔的码头上,一起聊了很多关于历练中的故事。
我提及在耶罗位面上猎杀了很多蛛人战士,并且在特鲁姆据点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赢黎双手捧在胸口,珍珠一样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红润的嘴唇,神情紧张地将故事听完,然后一只手按在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神态之中有种难以言表的关心,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与美的气息,纵使相貌普通,但是却让人感觉无比的舒服。
与赢黎坐在一起,会觉得非常的轻松。
海伦娜脸上写满了崇拜,她那从夜空繁星一样璀璨的眼眸中闪烁着盈盈微光,带着淡淡的微笑,抱着我的一只手臂,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身体散发着醉人的馨香。
坐在最远位置的贝姬,则一脸向往地望着我说:“尼布鲁族蛛人天生力大无穷,每一位蛛人战士的实力都等同于帝国最优秀的重装骑兵,快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狩猎到他们的?”
我向她们描述着我的战斗过程:“我有很多非常优秀的同伴,力大无穷的牛头人鲁卡,战技超凡的兽人女战士卡兰措,带着一群勇敢的兽人战士,遇到小股的蛛人战士,我们就先用冰系魔法将他们冻结在原地,然后逐个击破,遇见大部队地蛛人战士,我们就将他们引到尘泥沼泽里面去。”
贝姬眨着眼睛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中露出无限向往之色说:“好想去耶罗位面,亲眼见识一下那些凶猛的蛛人战士。”
随后又好奇地追问:“都说从北境省份走出来的勇士,无论是骑士还是法师,都是经验丰富的猎魔人,那吉嘉,你在这一个月中,究竟杀掉多少蛛人战士?”
我说:“哦,应该有一千多吧!”
“……”
一下子,四周变得瞬间安静了,赢黎、海伦娜、贝姬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我,一脸惊讶。
“吹牛!”贝姬是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吐出了两个字。
赢黎也是一脸狐疑地望着我,她想听我述说关于耶罗位面更多的故事,至于这些猎杀蛛人的数量有多少水分,丝毫不在意。
我转眼看向海伦娜,海伦娜笑眯眯地看着我,连忙对我说:“我是相信你的啦,吉嘉是位最优秀的猎魔法师,带着扈从在耶罗位面上猎杀了相当于两支重甲骑士团的蛛人战士。”
海伦娜也是不太相信,但是她却非常坚定的站在我这边。
贝姬的眼睛瞟向别处,干笑两声,说:“呵呵,是一千名蛛人战士吗?该不会只是一千名当地的土著人?”
“不相信就算了。”我没有辩解,转过头问赢黎:“苏呢,她还好吧?”
赢黎捋了捋被湖风吹散的头发,对我说:“她被索拉学者找回坎贝拉疗养院去了,最近疗养院那边人满为患,而且很多疗养院的治疗师们都去了前线,现在疗养院那边缺少人手,索拉学者的一个助手天天守在我家门口,就为了苏历练归来,能第一时间将她找回疗养院去。”
说完,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像是看到了索拉学者脸上露出的无奈。
能够将一名擅长治疗术的大祭司学者逼得这么窘迫,也算是殊为不易的事情。
看起来疗养院的情形也一定是不容乐观,治疗师人手大量流失,让这座战职者的疗养院陷入半瘫痪状态。
于是,我问赢黎:“疗养院那边的治疗师人手不足吗?他们那边的各系治疗师不是挺多的么?”
赢黎好像对于那座疗养院很熟,也许她家族中有长辈和索拉学者是至交,才会对坎贝尔疗养院这么了解。
水有些变凉了,赢黎将伸进湖水里的白玉般的脚趾抽离水面,一旁的海伦娜蹲下身子将赢黎湿漉漉的脚趾擦干,裹上一声白净的丝袜,套上她那双长筒鹿皮靴。
赢黎从码头边上站起来,对我说:“现在可比不了之前,有的治疗师是为了获得更多的魔晶报酬,有的治疗师则是为了偿还以前欠下的人情,有的治疗师则是纯粹为了救治战场上的伤者,有些则是为了突破困顿已久的瓶颈,想要在万千伤者之间寻找晋级的契机,反正各种理由之下,离开坎贝尔疗养院的治疗师们已经有半数以上,这样一来,直接导致了疗养院方面失去为伤者提供基本治疗的能力。”
她扭头看了看路边的魔法篷车,黑色的篷车边缘被夕阳的霞光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赢黎眨了眨眼睛,对我说:“我们该回去了。”
贝姬和海伦娜也纷纷站起来,跟在赢黎的身后向路边的魔法篷车走去。
我拎着短靴,追在赢黎的身后,对问道:“你们的位面历练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
赢黎轻快地说:“还好啦,比起你的经历,肯定要少很多新奇与有趣的事,但是也有过一些惊险,我们猎杀了一些魔兽,有一次猎杀一只二级魔兽的时候,要不是苏在关键时候使用了黑暗魔法,也许我大家都会在历练中受伤。”
我不禁有点担心苏,于是问道:“苏的黑魔法,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没有吧,我们即使在历练的时候,也很小心的,放心啦!”赢黎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她带着一些歉意,对我说:“最近我妈妈从海音丝那边特意赶过来看我和乐蝶,我一定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家,不然会受到询问的,所以不能继续在这里陪你聊天了。”
我揉了揉鼻子,对她说:“额,我今天晚上要去帝都魔法研究院那边,和耶基斯学者早就约好了的。”
“哦,好吧。”赢黎这才露出一丝释怀之色,然后又担心我没法返回皇家魔法学院,于是就又说:“那我送你去帝都魔法研究院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又不顺路,这条路上一定能等到魔法篷车。”
这时候,远处的大路上驶来了一辆华丽的金色篷车,两匹银飞马在路上狂奔,清脆的马蹄上由远至近,声音越来越清晰,它们口中喷着白色雾气,这种背生双翼的飞马据说是独角兽的远亲,看着那两匹银飞马身上光滑的毛皮,那一双巨大的翅膀,张开双翼的时候,竟然超过十米宽,从头顶一直延伸到马背上的白色鬃毛更是柔顺而飘逸。
篷车在急速飞行的时候,那两匹银飞马几乎是四蹄离开地面,两匹银飞马展开双翼在低空飞行,它们拖着一辆由魔法赤铜打造的篷车在大路上疾驰。
车厢侧面镶嵌着一个很显眼的黑色徽章,徽章上是是一双大手捧着一团火焰。
我无比清晰的记得这个徽章是帝都五大家族之一,墨家的家族徽章。
威廉的身上就佩戴着这么一枚家族徽章,尽享它本身的荣耀。
这时候,琪格正巧从码头上走了出来,那辆由银飞马拉着的魔法篷车从赢黎的身边疾驰而过,马车里明显有人发出了‘咦一一’的一声。
随后,瞬间已经飘出几十米远的魔法篷车在御者的大喝声中,两匹银飞马横住银色的双翼,瞬间刮起了一阵狂风,两匹银飞马在空中强行减速,下面大路上的魔法篷车也是四轮全部锁死,整个篷车向前横移出十几米远,才彻底的停了下来,
看起来,那位赶车的御者也算是非常有经验的,否者根本没办法做到疾行下的急停。
两匹银飞马收回了巨大双翼,拉着那辆金色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向我们奔行而来。
我对这辆魔法赤铜打造的魔法篷车有很深印象,上次请卡兰措去餐馆吃饭的时候,看到墨湘和威廉两人就是乘坐这辆马车驶入餐馆的,现在又在未央湖畔的大路上,看到了这辆金色魔法篷车,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谁坐在篷车里面。
金色的魔法篷车在赢黎的面前停下来,车门随即打开,威廉身影从车厢里闪出来,他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略过,最后落在赢黎的身上,然后对着赢黎微微施礼,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礼服,华丽的服饰衬托着他体态修长,身体健硕。
“赢黎公主,您也是准备去三皇子的舞会吗?”威廉彬彬有礼地说道,似乎并没有准备和我说话的意思。
赢黎微微摇了摇头,说:“哦,原来是威廉公子,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怎么喜欢参加埃里克哥哥的舞会。”
威廉脸色微微有些失望,他表情有些讪讪的,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睛落在赢黎身后的海伦娜身上,眼神一亮,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眼睛里带着一种征服欲望,向前迈出两步,紧紧地盯着海伦娜,对她说:“好久未见了,海伦娜!见到你的威廉哥哥,怎么也不走出来打声招呼?”
海伦娜神色有些慌乱,她身边的贝姬向前迈出一步,挡在威廉和海伦娜中间,然后对威廉呵斥说:“威廉,你太无理了!”
听见了贝姬的呵斥,威廉却丝毫不以为忤,嘴角挂着一丝邪异的笑容来,让那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痞气,这让他那独特的贵族气质带着一丝阴险的味道,他用手刮着下巴,将目光落在贝姬的身上,眼睛里的那种阴冷目光就像是一条冷血的毒蛇。
赢黎将脸板了起来,瞪了威廉一眼,然后对海伦娜和贝姬说:“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转身又对威廉说了一句:“威廉公子,请你以后少来纠缠海伦娜!”
威廉并没有反驳赢黎的话,只是目光更加的阴冷很多,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等到我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居然伸手将我拦了下来,然后一脸狠色地盯着我说:“你还真是一个挺讨厌的家伙,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
“原来是威廉学长。”我看着他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出言讽刺说:“您居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坦然的面对乐蝶公主胞姐,还能真是勇气可嘉,如果不是知道你们家族的血脉传承是‘白焰’,我一定会以为你的血脉天赋是石化皮肤。”
听见我居然还敢出言讽刺他,威廉脸色变得铁青,眼睛像刀子一样落在我的身上,然后小声地贴在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不要在这里和我逞口舌之利,等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会挑战你,然后将你打得爹妈都认不出你!”
他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让我明白他这句话并非是说说而已。
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答说:“好啊,希望你将那只手套洗得白一点,我在皇家魔法学院时刻等待着你的挑战,可别让我等太久。”
威廉脸上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来,眉宇间像是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得意之色。
威廉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上自己的魔法篷车,银飞马再次扇动翅膀,金色.魔法篷车慢慢加速,随后消失在未央湖畔的石街大路之上。
我有些不明白,威廉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的停下马车,到赢黎的面前这么无礼的出言挑衅。
随后我发现,威廉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他这样特地停下马车,明知道赢黎与乐蝶是亲姐妹,竟然还敢对詹姆士亲王的女儿这么说话,显然他是想要激怒我。
至于他为什么要激怒我,我猜想他这是有意的挑衅,他想要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接受他的决斗邀请,所以才会演了这么一出闹剧,很明显就是想要激怒我,让我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他的决斗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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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冤家路窄
看着那辆远去的金色篷车,在半空中振翅欲飞的银飞马扇动着洁白的翅膀,将那辆篷车拉得飞快。
威廉,这位拥有龙之血脉的墨氏家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一定是家族中重点培养的对象,否则绝对不能有资格乘坐这样豪华的马车,若不是拥有这样尊贵的身份,也就没有追求乐蝶的资格。
在参加耶罗位面的历练之前,威廉为了能够讨乐蝶的欢心,才会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处处找我麻烦,但是当时的我也许还没有被威廉看在眼里,直至在餐馆里面发生了一些冲突,威廉的那位野蛮人扈从被我和卡兰措联手击杀,他才对我有了一些新的认识,我们之间的仇恨也是在那时候形成的。
后来随着皇家魔法学院在耶罗位面上进行一场野外求生的历练之旅,威廉费尽心思想要在历练途中给我一点颜色瞧瞧,可是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丢下了被困的乐蝶,独自逃离巨型蜘蛛的巢穴,让乐蝶看清了威廉的卑劣品质,彻底的失去了追求乐蝶的机会。
也许在威廉的心中,认为造成这一切失败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随着学院里那些风言风语,威廉对我的憎恨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慢慢消散,反而是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很多学生都认为,我和威廉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决斗。
一转十二级龙血法师与四级水系魔法师之间的决斗,已经没有人会去关注决斗的结果会如何,那些人更愿意去讨论一下,威廉在决斗场上,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将我狠狠地揍一顿。
我一直在等着威廉光明正大的来到教室里,然后掏出一只白手套丢在我面前,邀请我与他决斗。
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一直等到今天,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决斗的理由。
……
帝国上层社会的圈子说起来并不太大,威廉能与赢黎认识,绝不是什么偶然。
“好像你又惹到麻烦了。”赢黎站在魔法篷车前,微笑着对我说道。
车门已经被马车夫打开,他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他高大的身体裹在黑色的风衣下,目光低垂,让人总是无法与他对视。
我有点郁闷地向赢黎问道:“说起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赢黎微笑的时候,脸上会浮现出漂亮的酒窝,她眯起眼睛说:“我当然担心啊,可是你是吉嘉啊!”
我惊讶地看着她,用不解的语气询问:“恩?”
赢黎的眼睛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对我问道:“你上来至于北境省份史洛伊特省的人,那里的人骨子里就燃烧着战斗的血,而你则是埃尔城战争学院里最擅长决斗的人,我应该要为你担心吗?”
我连忙点点头,说:“当然了,他是威廉啊!”
赢黎咬了一下嘴唇,她的牙齿是那么的白,她略微犹豫着说:“如果你不想决斗的话,我有办法!”
我好奇的追问:“你有什么办法?”
赢黎想了一下,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才说:“我找堂兄将威廉狠狠地揍一顿,让他这个月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我说:“你哪个堂兄,威尔士王子吗?”
这时候,赢黎已经登上了马车,海伦娜上前与我拥抱了一下。
等我抬起头,赢黎站在马车门口说:“恩,他和我的关系最好,一定肯帮我,而且他很厉害的!”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那算了,这件事还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吧!”
赢黎撅起嘴钻进了马车,推开车窗,露出她的脸,她皱着眉头说道:“男人都是这么好面子吗?”
我对她挥了挥手,说:“也许吧。”
车轮碾碎了一块白色的石灰,在石板上爆起一捧白色的烟雾,车轴上的魔法符文不停的闪着微弱的魔法光晕,那些魔法元素的光芒,普通人的眼睛是无法看得见的。
黑麟马在御者长鞭下发出响亮的嘶鸣,马车滚滚而行,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
一直沿着湖畔大道向第三区方向走出几公里远,才搭乘到一辆魔法篷车车,将我带回皇家魔法学院。
走进魔法学院的大门,穿过教学楼前面的广场,我喘着粗气跑到宿舍区的院子里,看到诺亚已经穿戴整齐,就站在宿舍楼的台阶上不停地来回走着,他脸上写满了焦急。
我连忙跑过去,对他说道:“嗨,诺亚,我回来得不算晚吧!”
诺亚从台阶上迎了下来,一边整理着领结一边说:“喂,还行吧,赶得及,你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的变暗了下来,水池边上的圆柱灯一盏一盏被人点亮,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跳动的灯火,一些小飞虫们围着灯火不断的飞舞,不时就会有一只飞虫扑进火焰之中,‘兹’的一声,化成了一抹青烟。
火光迎着诺亚的脸,在他的眼瞳中不停的跳跃,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黑色.魔法长袍,对诺亚说:“又不是参加舞会,穿这件魔法长袍不行吗?或者,我的魔法腰包里还有一套魔纹构装的皮甲,可以立即换上。”
其实,这身魔法长袍就已经是为了见赢黎,才特意换上的。
平时我更愿意穿那件皮甲,我觉得穿上皮甲才更加有安全感。
诺亚扭头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吧,你这件大地之盾的皮甲虽然很不错,可我觉得魔法长袍更好一点。”
我们俩继续向校门口走去,诺亚一拍额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说:“哦,对了!你的牛头人扈从送来消息之后,就独自返回你租来的那个房子那边了。喂,吉嘉,这么一个大块头,你是从哪里遇见的?”
我对诺亚说:“是在地下拳市里面,我帮他拿回了他的自由。”
诺亚好奇地问我:“那你究竟用什么方法说服他跟着你的?”
我嘿嘿一笑,说出了我对牛头人鲁卡画出的大饼。
我说:“我告诉他,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旅行,我们要走遍整个罗兰大陆!”
诺亚一脸羡慕地对我小声说:“我也想有一名这样强壮的扈从,回头我也要去地下黑拳市上去碰碰运气,我的运气不至于总是比你差吧!”
我们两个从宿舍区的侧面小门里钻出来,墙上的爬山虎树藤上开着一些白色小花,但是那些花粉的味道属实不怎么样,冲进鼻子里感觉有点臭。
这条小路可以通往距离学院最近的美食街,不过我们来此可不是为了吃饭,对那些点亮了壁橱灯的餐馆视而不见。
我跟在诺亚的身后,对他说:“那你可要小心点,有很多兽人从帕伊高原上走出来,就是为了追杀那些专门针对兽人的捕奴者。”
正是晚餐时间,街上有很多学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准备找一间餐馆解决晚餐的问题。
我对走在前面的诺亚问:“我们要去哪?”
诺亚得意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见魔法符文布的裁缝商吗?路易斯今晚和霍夫斯塔特家负责魔纹布生意的负责人——约伯.霍夫斯塔特见面,所以路易斯才让我找上你啊!”
原来是路易斯想要给我介绍帝都里的裁缝商,我对诺亚追问道:“不是说只有巴宾顿家族的艾丽娅夫人才能与我合作吗?”
诺亚嘿嘿一笑,说:“你能有多少丝锭?路易斯对我说,如果能直接搭上霍夫斯塔特家族这艘大船,让他们来收购你的魔纹线也未尝不可,这东西在格林也算是紧俏货。”
随后,诺亚很好奇地盯着我,像是对我进行审判:“喂,吉嘉,你到底有多少魔纹线?”
我立刻纠正道:“是蛛丝魔纹线!”
诺亚拍了拍脑袋,连忙说:“对对对,我差点忘记了,蛛丝魔纹线嘛!耶罗位面上获得的。”
接着诺亚又非常不甘心地说道:“话说,我们去了一次耶罗位面,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而你获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运气好吧!”我说道。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地底洞穴里那六十至巨型蜘蛛,又想到了矮人柏恩德的一些话。
他对我说,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些被砍断了蛛腿的巨型蜘蛛们会像一架架纺丝机一样,日夜不停地为我们出产魔纹蛛丝,但是如何最大化量产魔纹蛛丝,目前来说,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果一直这样日以继夜的抽丝,那些巨型蜘蛛腹部储藏的蛛丝溶液被消耗一空之后,巨型蜘蛛们将只剩下一具臭皮囊。
按照矮人柏恩德的想法,不仅要合理的采集蛛丝,我们还需要不断的对巨型蜘蛛们进行喂食。所谓的食物自然就是地底洞穴里面的那些地精奴隶,柏恩德认为单靠这些地精奴隶在洞穴里吃那些苔藓和蠕虫,根本解决不了它们的温饱,我们必须还要定时定量地对地精们投放食物
毫无疑问,他的那些话对我有了一些启发,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真的要圈养那些地精,将它们当成巨型蜘蛛们的食物吗?
诺亚在前面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我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他转头看我一眼,有些诧异地问我:“吉嘉,想什么呢,我们到了。”
这里算是在美食街最边缘的街口,距离皇家魔法学院所在的位置还是蛮远的。
一间看上去非常华美的建筑就坐落于十字街口的西北角,整个建筑高达五层,每一层都是用青色花岗岩方形条石堆砌而成,透过白色纱幔,圆拱形的窗子里面射出柔和的灯光,整个建筑被大理石的石柱所包围,石柱之间的墙壁上雕刻着各个时期不同风格的石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间餐馆,居然修建得这么富丽堂皇。
餐厅的大门口处停满了各式华丽的魔法篷车,穿着皮甲的侍者站在大门两侧。诺亚带着我走进了这家豪华餐厅,一位侍者走上前来,诺亚在他耳边低语两句,那位侍者立刻带着我们从一层的旋转楼梯向上爬,直接将我们领到第五层大厅,在这数百平方米的大厅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张餐桌,镶着金边的蕾丝纱层层叠叠让整个大厅充满了一股旖旎的气息。
一张圆形餐桌上坐满了进餐的客人,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路易斯,一位与路易斯年纪相仿的骑士坐在路易斯的身旁,两个人频频交流,四周的宾客们也是有说有笑,目光频频落在这两个人身上。
诺亚领着我大步走了过去,随后我看到了一个年轻魔法师的背影,显然诺亚的目光也落在这位年轻的魔法师身上,我和诺亚的脚步放缓了下来,我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路易斯看到侍者领着我和诺亚走进来,连忙向我们招了招手,那位坐在路易斯身边的骑士也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我们,餐桌上的宾客们纷纷转过目光。
一直背对着我们的魔法师也好奇的转头看了过来,竟然真的是魔法师伊凡。
我们的视线在撞在一起,一种古怪的气氛从我们双方的眼神中蔓延,餐桌上诸人一下子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异样,不过路易斯依然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对着诺亚和我说道:“诺亚、吉嘉,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约伯.霍夫斯塔特伯爵,我的老朋友。约伯,这两位年轻人,前面那位是我的弟弟诺亚.门萨,在他身边的那位是他的同窗好友,来至于史洛伊特省埃尔城的吉嘉。”
那位叫做约伯的骑士只是对我和诺亚微微一笑,却坐在椅子上稳若泰山,连欠身的动作都没有,然后以一副长者的口吻说道:“都是一群年轻有为的魔法师啊,呵呵,路易斯,你可没说过你有弟弟在皇家魔法学院上学!”
路易斯眼中微微闪烁了一下,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说:“诺亚平时习惯了一个人躲在庄园城堡的塔楼里研究那些没什么用的初级魔法,今年才被父亲劝说着,来到帝都皇家魔法学院。”
那位叫做约伯的骑士笑眯眯的看向伊凡,然后亲切的问道:“伊凡,路易斯说这两位年轻有为的魔法师和你是一个魔法学院的,你认识他们?”
伊凡斜着眼睛扫了我和诺亚一眼,冷冷地笑了一下,对约伯说:“我当然认识他们,而且还打过几次交道,这两位学弟在我们学院里,很有名气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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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三个条件
约伯.霍夫斯塔特看到伊凡这样说,于是就对伊凡问道:“哦?怎样的名气,无妨说来听听!”
伊凡只是阴阴冷笑地盯着我,却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这时候,餐桌上的人,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伊凡与我们之间恩怨不小。
约伯对伊凡的询问,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将矛盾化解开的可能,看到伊凡脸色难看,明显是不愿意多说,立刻就知道是伊凡在这场冲突之中吃了一个大亏,游移不定地瞟了路易斯一眼。
霍夫斯塔特家那个叫约伯的骑士脸色阴沉,整个餐桌上的客人谈论声都在这时候小了很多,路易斯看了看诺亚,又看了看我,想要了解的其中的缘由,却又没办法当着众人的面问出口。
诺亚向前迈出一大步,盯着伊凡哈哈大笑,对他说:“原来你姓霍夫斯塔特?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刚进皇家魔法学院之初,伊凡……”
“好了,诺亚还有吉嘉,你们到这边坐下来。”路易斯用话打断了诺亚,随后又淡淡地笑着对约伯说:“我这位弟弟一直住在帕莱斯蒂纳省的庄园里,从小性格有些内向个性耿直,也是个不愿吃亏的人,像他们这群少年,平时在家里骄傲惯了,进入校园里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既然是一些小冲突,小误会,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易斯身边的一位骑士说:“年轻人血气方刚,做事情莽撞也在所难免,我和路易斯当初在帝都初识之时,还不是互相都看不顺眼,就在骑士学院的后面庭院中打了几架,后来发现谁都制服不了谁,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说话的那个骑士坐在路易斯的另一侧,他身上穿着一套面料考究的礼服,脸上带着贵族式的微笑,不仅是头发,连眉毛都是颜色淡黄,他的胸.前佩戴者一枚皇家鹰狮骑士徽章。
约伯.霍夫斯塔特笑得有点勉强,他看了伊凡一眼,发现伊凡低垂着眼睑,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
于是话音一转,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原本路易斯还想在餐桌上谈及魔纹蛛丝的交易,但是感觉到餐桌上气氛越来越冷,而且约伯的脸上一直冷得像冰山一样,也就没有再提起蛛丝交易的事情。
晚宴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之下,草草的结束。
甚至连最后的那道甜品都没有吃完,约伯就带着伊凡匆匆离开了。
“约伯这个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是难免小气!”那位黄发长脸的骑士用拇指揉着眉心,靠坐在高背椅上,与路易斯抱怨说道。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路易斯大度地说:“看到自己弟弟吃亏,心里不爽也是在所难免,呵呵,不过,话说回来,诺亚,你和吉嘉究竟是与这位叫伊凡.霍夫斯塔特的年轻魔法师有什么过节,搞得人家甚至连将恩怨讲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秉承着骑士们的八种美德,路易斯无论是在气度还是在风范上,都显示出了一位贵族的高贵之处。
那所谓的高贵并非是身份上的高贵,而是心灵与品德上的高贵。
在路易斯的注视下,诺亚直截了当地说:“开学之初,我们和伊凡之间就发生了一场决斗,哼哼,堂堂二年级的学长竟然被我们三个新生和两个初级魔法学院的学生打败了,他当然是没有脸说出来了。”
听了诺亚的说辞,路易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诺亚对于路易斯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我以为在豪门贵族家庭之中,继承者们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争斗不断才是常态,但现在看来,兄弟之间和睦相处并不是没有,至少路易斯和诺亚两兄弟相处得就很好。
诺亚从来也没有抱怨过关于继承家族产业这些事,反而是非常积极的面对自己的人生,一心想要毕业之后闯荡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从这家高级餐厅里走出来,在登上马车离开之前,路易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安慰着说:“别担心,吉嘉,霍夫斯塔特家族只不过是帝都三大裁缝商之一,还有蒙特家族和巴宾顿家族没有接触,不过我们门萨家与巴宾顿家族在魔法金属生意有些冲突,一向势如水火,等过几天,我让巴德去联系一下蒙特家族的商事负责人。”
原本是想要帮我介绍一个大裁缝商,结果却引来了一些仇怨,如今霍夫斯塔特家族的这条路被堵死,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我抬头认真地看着路易斯,然后对他说道:“路易斯,我想自己去试一试。”
路易斯有点吃惊地看着我,反问:“恩?”
“我想自己去找这条商路。”我对路易斯说。
路易斯低头想了想,扭头看了看灯火阑珊的长街,对我说:“去试试也好,不过遇到什么为难的地方,记得叫诺亚通知我一声,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我心中充满了感激,说:“谢谢你,路易斯。”
他挥了挥手,和那位黄发骑士一起登上魔法篷车。
和诺亚回到宿舍,从行李箱中翻出了写着艾丽娅夫人地址的羊皮纸,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迹,想到那位风姿和韵味都是如同黑玫瑰一样妖冶的女人,我决定先给艾丽娅夫人寄一封拜访的信。
……
在一间充满了明媚阳光的阶梯教室里,空间几何学的西里尔老师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从教室门口迈步走进来,他烫的卷发涂着油光可鉴的发蜡,脸上涂着一层淡淡的白.粉,薄薄的紫色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整洁的魔法长袍熨烫得很笔挺,白色的衬衫上面一尘不染,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被擦得崭亮。
西里尔老师是一位十分刻薄的人,他很喜欢在课堂上惩罚那些吃到的学生,最轻的处罚就是请他们在教室后面墙根底下站着听课,如果稍有抗议,就会将那些学生赶出教室。
有时候,学生们集体请求西里尔老师原谅某个迟到的学生,西里尔老师甚至会将教案狠狠地摔在讲台上,然后扬长而去。
事后,他的助手会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溜进来将教案取走,然后这堂课就算是上完了。等到下一堂课的时候,西里尔老师依旧会来,但是别指望从他的口中说出任何一点有关于上堂课的内容,他就是这么一个我行我素、特立独行的人。
所以在他的课上,反而上课的人数是最多的,也从没有谁敢在他身后,走进教室。
这是一节大课,讲述‘空间几何与魔法符文之间相对的关系’。
在空间几何学的论述之中,有一些铭文师们认为在绘制魔法符文的时候,魔法刻笔绘制出的线条粗细和深浅,在转折点与直线间的速度,都是关系到魔纹法阵成败的重要因素。正是因为最近的几十年中,这个学术论点比较盛行,所以皇家魔法学院里面,也就应运而生了一门‘空间几何学’的学科。
阶梯教室里,火系一班和火系二班混坐在一起,这应该算是诺亚最快乐的时光。他丝毫不顾及那些火系一班男生们的感受,与雪莉.纽曼坐在一起唧唧我我的秀恩爱,火系一般的男生们咬牙切齿地盯着诺亚,加入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诺亚恐怕已经被人万箭穿心,早就已经死过千八百遍了。
而他之所以还能在教室里这样悠哉悠哉的活着,就要归功于他在开学初期创下的威名。
诺亚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西里尔,连忙捅了捅身边露出一脸笑容的雪莉,两个人连忙正襟危坐,这种连锁式的反应像是涟漪一样,以诺亚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悉悉索索的小声说话和嬉闹声一下子全部噤声。
西里尔老师阴沉着脸从教室外面走进来。
随后,课堂上所有的学生都看见教室外面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一位身穿黑色.魔法长袍的学生,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跟在西里尔老师身后,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阶梯教室。
竟然是——威廉,而且,我看到他径直的向我走来,手上带着一双白手套。
座位周围所有同学的目光,都不停的在我和威廉身上来回不停的转动,他们的眼神传递来的感觉很怪异,就像是一群好奇的围观者,草原上狮子走进羚羊时候,那动人心弦地捕猎的样子。
而威廉自然是大家心目中的狮子,我则是众人心目中的羚羊。
阶梯教室座位中的那些学生们,有的目光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有的目光透露着一些怜悯,有的则是露出一些不忍心,还有一些义愤填膺者在对威廉怒视,但是所有人都在静静地观望。
诺亚也没有反应过来,威廉为什么会在在上课之前闯进我们的教室,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我。
西里尔老师站在讲台上,就像是一座剧烈燃烧的火山,阴冷的盯着那位身穿黑色.魔法长袍的学生。
火系一班和火系二班的学生们几乎全部变得鸦雀无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阶梯教室后面的座椅席。
“那个同学生,你站在,你叫什么名字?”西里尔老师的声音尖锐又跋涉。
那个高大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微微地侧身转过头,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讲台上的西里尔老师,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将西里尔老师吓得一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老师,你是在问我?”威廉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对西里尔老师不屑地说道。
西里尔嗤笑了一下,紫黑色的嘴唇里露出一排玉米般的牙齿,说道:“除了你,那里还站着别人吗?”
威廉并没有将西里尔放在眼里,只是举了举手,说:“我叫威廉!”
他以为说出自己的名号,讲台上的老师就可以立刻乖乖配合,没想到,这位西里尔老师竟然不认识自己。
西里尔也是毫不客气的大声喊道:“你别再往里走了,你给我出去!”
“你是谁,居然敢赶我走?”威廉转身走下阶梯教室的讲台上,缓缓地逼近了西里尔老师,接着认真地问西里尔老师,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西里尔老师靠在黑板上,对着近在咫尺地威廉慌乱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省得以后还吃同样的亏!”说完这句话,威廉伸出一只大铁拳,狠狠地砸在西里尔老师的下巴上,红色的鲜血裹挟着白色的牙齿撞在黑板上。
西里尔被威廉一拳打瘫在地,随后威廉伸手抓住西里尔的卷发,将他头颅高高的抬起,让他看着威廉冷酷的脸。
此刻,威廉戏谑地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来到皇家魔法学院上课,你的平民身份就可以受到贵族式的待遇,你来说说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可以随时随地对一名贵族这么无礼的?”
西里尔慌乱地摇了摇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威廉满意的将手松开,西里尔老师像是一团烂泥一样,浑身是血的瘫软在地板上。我也没想到一直无情镇压西里尔老师,会在威廉的拳头下面,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帝国的法律中有那么一条:‘贵族与平民之间发生了任何纠纷,追责时,平民们都会受到牵连。
被威廉的气势所迫,阶梯教室里面学生没有人敢拦着威廉。
直到威廉走到我的面前,他才在众目睽睽下伸出手来,摘下那只白手套,十分随意地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冷笑着对我说:“说好了,今天过来就是要送你一只白手套,我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吧!吉嘉。”
我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威廉,一边伸手拦住正要冲上来的诺亚,说:“好啊,我同意你的决斗邀请,威廉!”
听见我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威廉非常得意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然后在教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到时候,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尽量不打你的脸!”
此时,我笑眯眯看着威廉,然后对他说:“作为被挑战者,我拥有一个优先挑选对我有利因素的权利,对吧?”
威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很爽快地说道:“没错,你可以在决斗的时间、地点方面,提出你的条件和选择!”
我靠着座椅上,带着淡淡笑意,又对威廉说:“由于我们之间魔法等级相差很悬殊,我还拥有一个优选挑选有利因素的权利,对吧?”
威廉皱了皱眉头,满脸不悦地说:“没错,你拥有这个权利!”
随后,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枚贵族伯爵的勋章,别在胸.前,又对他问道:“由于我目前的爵位比你高一些,低等贵族向高等贵族挑战,我拥有第三个选择有利因素的权利,对吗?威廉。”
威廉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他一脸怒容地望着桌面上那枚爵位勋章,虽然有些困惑不解,但是辨别了勋章的真伪之后,确定我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伯爵,于是威廉咬着牙,目光死死的瞪着我,说:“没错,你有这个权利!”
我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对威廉说:“那我第一个条件是选择时间。好吧!我们决斗的时间就定在夏日校园舞会之后第一个暴风雨夜。”
不等他是否同意,我接着说:“第二个条件则是选择地点,我们决斗的地点就在教学楼顶的法师塔下。”
威廉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阴霾了,但是我依然没打算放弃选择第三个条件。
我看了威廉一眼,然后接着说:“第三个条件则是选择战斗条件,我的条件就是决斗的时候禁止穿魔纹构装,禁止带扈从一同战斗,禁止使用魔法里增幅类武器和饰品。我按照决斗的章程,像你提出这三个条件,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们的决斗就正式生效。”
听我提出这些条件之后,威廉想吃了几只臭苍蝇,但是又无法呕出来,只能是黑着脸对我说:“好,我答应你的这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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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魔纹构装的署名
在帝都魔法研究院里,似乎永远没有白昼与黑夜之分,那些学者们只要陷入学术研究状态,一般都是将自己关进实验室里,有的人会连续几天都不见人,有的学者甚至能在实验室里住上一个月,这些学术领域中的疯子们,通常都是在某个领域中,拥有着独到的见解。
魔法药剂学者琪格最近又成为了帝都魔法研究院里面的风云人物,原因就是威尔士王子在华沙位面的肯帕托河流域的南岸,一口气吃掉了恶鬼军团的十万大军,虽说这里面夹杂了无数炮灰军队,真正的恶鬼军团的主力甚至不足十分之一。
即使这样,在华沙位面上迎来这么一场大胜,威尔士王子声望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在格林帝国新一代的年轻将领中,墨家大少墨湘在最近三年之中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为的帝国新一代的将星。
借着与渊狱势力展开的位面战争,查尔斯大帝的第七个儿子威尔士王子成为了格林帝国另一颗将星,他横空出世,凯旋的歌声从华沙位面传回来,整个帝都都在为之沸腾。
是的,格林帝国需要这么一场胜利,用来稳定那些大公爵和各地大领主的的信心。帝都也需要这么一场大胜,让这座都城中死气沉沉的气氛变的活跃一些。即使这些在战争的大后方的人们,他们内心也压抑得太久太久了,人们期待胜利的消息,期待凯旋的将士,期待一车车战利品运回帝都,每一位民众洋溢着的笑脸。
当威尔士王子的战报传入帝都的时候,上面的逐条信息就已经在帝都的大街小巷疯传。
第七骑士团中尉西德尼骑士代表威尔士王子回京报捷,同时也说出了威尔士王子获得大胜与准王妃琪格的魔法药剂有很大关系,那些魔法药剂让威尔士王子的构装骑士们在战场上实力激增,一下子冲破了恶鬼军团的进攻阵线,像是一把锋利的长矛,不停的反复凿穿恶鬼军团的大营。
‘疯狂药剂’这个名字已经传入了那座天空中的王城。
作为格林帝国的准王妃,琪格已经拥有了很大的自由。
而且由于其身份特殊,格林帝国各个大势力没有办法将琪格收纳进如其阵营中,毕竟威尔士王子的的上面还有六位兄长,格林帝国的王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在落在威尔士王子的手中,但是,威尔士王子会像詹姆士亲王那样一生都忠于王室,他们这些人才是稳固王室内部权利的中坚力量。
所以,没有那位公爵大人敢于在这样的情况下接触琪格。
……
对于琪格的魔法助手们来说,每次最恐怖的事情,其实就是实验琪格研制的那些新型魔法墨水。
虽然琪格能够说出那些墨水的大致方向,我也能过用最细致入微的手法,用最小的计量实验那些魔法药水,绘制魔纹法阵,但是那些魔法卷轴依然会不断的自爆。
魔法墨水自爆是铭文师十分忌讳的事情,在铭文师精神力极为专注的情况下,任何意外情况都能够损伤到铭文师的精神力,很多铭文师对于魔法墨水的稳定性的要求几乎达到了苛刻的地步。
很多年轻的魔法师们,正是因为害怕实验琪格配制出来新品种的魔法墨水,害怕在实验过程中墨水不稳定,以至于爆炸损伤到自己的精神力,这样就未免得不偿失了。
为了学习魔法药剂学而损伤了自己的精神力,只是这一条,琪格的实验室就将绝大是多数年轻的魔法师拒之门外。
而我,已经习惯了这些的不确定因素,帮琪格实验她新研制墨水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都会尽力堤防由于墨水不稳定而发生的爆炸,这种爆炸在所难免,于是耶基斯学者送给我的‘大地之盾’皮甲发挥了巨大作用,小规模的伤害几乎都能被‘大地之盾’挡下来。
我伏在实验台上,按照琪格设定的秩序,将试管架上那一列列不停冒着气泡的魔法墨水,分别在魔法羊皮纸上绘制着魔纹法阵,绝大多数的时候,这些不稳定的魔法墨水都毫无意外的失败,能够成功绘制出魔纹法阵的墨水十不存一。
即使这些墨水成功的绘制出魔纹法阵,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还需要对这些成功绘制出魔纹法阵的墨水进行一些甄别,在这些能够成功绘制出魔纹法阵的墨水中,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保持原来属性的又占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那些墨水中,还有至少一半的墨水属于衰减了魔法效果的废品。
最后剩下那几种墨水之中,才有机会得到增加了魔法属性的新墨水。
获取新墨水并不是琪格最主要的目的。
琪格主要的目的是想在频繁的实验之中,确定那些魔法草药与魔法草药配比融合后,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从而细致入微的确定这些草药所蕴藏的魔法力量,在一些特殊的魔法药水中,发挥出魔法草药最大的潜在魔法力量。
我用她配制出来的墨水绘制魔法卷轴,就是她实验这些魔法草药的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因为我绘制最常规的魔法卷轴,出错的概率已经减低至百分之五以下,所以能够的非常真实的反应出她调配的魔法墨水的真实魔力属性。
已经有两架子试管里的墨水被我消耗一空,再是最后一个实验架,上面头两排墨水也被我全部用光,整个实验室棚顶上飘着一层浓浓的黑烟,实验室里的空气非常的差,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敞开着,一股股浓烟顺着窗子向外冒。
我用毛巾捂住嘴.巴,专心致志地努力完成最后一些魔法卷轴,事实上证明,这次琪格比以往更加的大胆,在她知道我拥有‘大地之盾’魔纹构装皮甲之后,确认我不会被这些轻量的魔法爆炸伤害到,就开始实验着将以前不敢实验的那些东西统统的拿出来,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她真是太疯狂了。
两百二十支玻璃试管里的魔法墨水,最终成功绘制成魔法卷轴的不足二十张,我皱了皱眉头,停下手里电费魔法刻笔,扭了扭有些酸麻的脖子,看向窗外露台上纳凉的琪格。
每当这个时候,琪格都会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躺在软榻上,躺在实验室外的露台上,塔卡玛蹲在一旁为她捶着肩膀,在她的软榻前面摆着一杯新鲜的果汁,里面的冰块在研究院穹顶的灯光映衬下耀耀生辉。
我将头探出窗外,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然后忍不住对琪格说:“我觉得实验室里应该安一个排风机!”
琪格躺在长椅上,丝绸长裙顺滑地贴在她的身体上,这位已经二十五岁的美丽女人正焕发着最美丽的青春,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无比诱.人,只不过她的心思被我的话语带走,愣了一下之后,依然没有在脑子里想明白‘排风机’到底是什么。
于是忍不住撑起身体,探身问我:“排风机是什么?”
“喔,那个……排风机就是可以将房间里的浓烟迅速排出房间的魔法物品!”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着琪格呲牙一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机器,难道要说成海克斯科技下的机械产物吗?转念一想,还是将它变成魔法物品更容易让琪格接受。
琪格的眼睛一亮,然后对我说:“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随后她盘起腿从躺椅上坐起来,单手支着下巴,脖子上的那颗红宝石散发着一种柔和的红色光晕,她眯着眼睛说:“让我好好想想,我可以设计一个优化的风系法阵,应该是一种非常柔和的微风才对,否则会将屋子里那些魔法书和卷轴吹得乱七八糟的。”
塔卡玛捧着一条湿毛巾走到我的面前,也不等我接过去,直接在我脸上仔细的擦拭了一下,我回头看看浓烟尚未散尽的实验室,对她说:“还有八十支试管里的魔法墨水没有试验呢!等这些墨水试验完再洗也不晚。”
她金色的眼瞳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的退下去。
这时候,琪格握着一支鹅毛笔,盘腿坐在床榻上面,膝盖上铺着一张羊皮纸,认真的在上面绘制着一副风系魔法阵,只不过琪格绘制功底极差,魔纹线条断断续续,只能勉强看起来像是一副风系法阵。
我双手支撑在窗台上,伸长脖子望着琪格手中的画笔,随口说道:“我倒是认为可以设计一个最微弱的旋风,没错,最微量级别的龙卷风法阵,龙卷风法阵具有吸力,可以将室内的烟雾一点点的吸出去。”
琪格本身就是一位极其出色地一转风系魔法师,对于风的理解力,远远在我之上。
听见我这样一说,眼睛立刻变得一亮,然后对我说道:“如果有空白的魔法符文金属板,你能不能制作将这个……哦,排风机做出来?”
我挠挠头,面露为难之色对琪格说:“恐怕不行!”
“我还需要最完善的魔纹法阵的图纸,每一笔所需要运转的魔力,都要说得很清楚才行,你知道的,毕竟我不怎么擅长风系魔法,符文金属板的篆刻绘制与魔法卷轴的绘制方法有很大不同,我只能试一试看看。”
接着我又问了琪格一句:“而且,你确定只要将龙卷风的魔纹法阵无限缩小,就可以做出完美的符文板吗?”
琪格皱着小鼻子,瞟了我一眼,然后说:“我要是确定的话,还要你干嘛?当然是有着无限个不确定,才找你一起做的嘛!”
我无语地望着琪格。
“……”
琪格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做事果断而干脆。
她招呼了一下正在给我端来一杯凉茶的塔卡玛,对她说:“塔卡玛,拿着我的牌子,去研究院的仓库里领五十张镀秘银的符文金属板,我今晚要用!让他们那群人快点,要挑好的,敢给我拿一张镀层不均匀的符文板,我明天掀了他们的仓库!”
塔卡玛连忙一路小跑,将凉茶送到我身边,转身就向露台下面跑去。
我忙对琪格说:“喂,不要这么急吧,其实可以缓缓的,你看,我还有八十支魔法墨水没有试验呢!”
指着实验室试管架上的魔法墨水,我一脸苦笑地说:“你明天上午没课,但是我有啊,我还要上课的!”
琪格认真地想了一下,倒是觉得我说得有点道理,于是点了点尖尖的下巴,点头同意说:“好吧!今晚我会尽量完善一下这幅龙卷风的魔纹法阵的,至于制作那个‘排风机’,就放在明天吧!”
我‘打蛇顺棍爬’地追问她:“你不是说明天要配制一号药剂吗?还有时间做这个?”
琪格从躺椅上下来,在露台上伸了一个懒腰,满不在乎地说:“在秘银符文金属板上篆刻法阵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只负责出一张图纸,遇到问题,还会帮你看看究竟是哪里出错了,我明天照例会配制一号药剂的啊!”
我一脸无奈地望着她,说道:“可是我答应耶基斯了,明晚去他的实验室制作魔纹构装的。”
琪格眨眨眼睛,对我说:“那就晚一点再来!”
从耶罗位面归来之后的这些日子,我通常就是在皇家魔法学院和帝都魔法研究院之间度过的,耶基斯学者‘魔蛇之牙’魔纹构装的设计已经接近了尾声,我已经开始按照他提供的图纸在一些羊皮纸上练习绘制。
耶基斯最大程度的利用‘伴生式魔纹法阵’魔法效果,整套魔纹构装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硬生生的被耶基斯将属性提高了百分之十五,而属性需求值与普通的魔纹构装一样,毫无差别。
这种初级敏捷魔纹构装的套装,耶基斯只准备制作十套,并且让我在魔纹构装下面同时署他和我两个人的名字。
我原本不是很想署自己的名字,但是耶基斯的一句话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他问我:“如果没有‘魔蛇之牙’魔纹套装出现,吉嘉,你会不会将这幅降低承载力需求的伴生性质的魔纹法阵用在其他标准制式魔纹构装上面?然后属上自己的名字,将魔纹构装拿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才诚恳地回答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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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夜夜夜
“所以啊,你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其他的心理负担,如果不是这些‘伴生魔纹’,恐怕这套‘魔蛇之牙’就宛如鸡肋一般的存在,一转初期的刺客会因为承载力不足而穿不了这套构装,二转刺客又不屑于穿这种初级魔纹构装,如果不设法改进,那么这套‘魔蛇之牙’问世之后就会像是一个笑话。”耶基斯语重心长地说道。
耶基斯***着不断涌动着淡蓝色.魔法光晕的魔纹构装,那些魔法光晕就像是脉冲一样,间歇性的从铠甲中涌现出来。
这套构装非常的精美,夜刃豹皮胸甲几乎所有空白部位都被我刻满了魔法符文与花纹,它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魔晶石的镶嵌凹槽也是尽可能的设计在最隐蔽的位置。
我对耶基斯吗:“决定什么时候把这套魔纹构装公布出去了吗?”
耶基斯从酒柜上摸出一瓶金苹果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随后一口饮尽,端着酒瓶子和高脚杯走到我的旁边,与我一起注视着这套魔纹构装‘魔蛇之牙’。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种初级魔纹构装的受众人群是谁?”
“毫无疑问,当然是那些刚从高级战士学院里走出来的剑士、弓手、刺客,从高级学院毕业之后,这些人实力将会达到一转初期的水平,无论是参加冒险团,还是服兵役,他们都需要一套能够保护他们的魔纹构装,所以我想将这套魔纹构装的发布日,暂定在夏日祭的校园舞会上。”
我疑惑地问:“战士学院的期末夏日祭校园舞会?”
耶基斯学者摆手说:“不,当然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夏日祭。”
我扭头看了耶基斯学者一眼,确定他是认真的,于是就说:“应该不会有魔法师想要买一套的初级敏捷属性的魔纹构装吧!”
耶基斯学者哈哈大笑:“你难道都不知道,每年夏日祭的时候,皇家魔法学院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魔法展示会吗?”
我惊讶地说:“还有这事?是在一个月之后的夏日祭校园舞会上吗?”
“准确的说是在舞会之前举行的。”耶基斯学者对我笑眯眯地说道。
我这时候才想到了铭文学社那些人,最近一直在图书馆查阅资料,聚在一起讨论关于魔纹构装的事情,原来是想要在夏日祭上面,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展示出一套自主设计绘制的魔纹构装,对于铭文学社来说,今年这个魔纹构装计划也算得上一个大收笔了。
难怪最近无论在学院的哪个角落,都有人在悄悄的谈论着铭文学社。
我忍不住问耶基斯学者:“这个夏日祭舞会前的展示会,是不是还会有其他铭文师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加?”
“当然,每年皇家魔法学院的夏日祭都是帝都里的一件很盛大的庆典活动,这预示着学院里新的一批的学生正式毕业了,帝都里的那些铭文师们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制作魔法卷轴的铭文师、制作金属符文板的铭文师,制作魔纹构装的铭文师,还有最顶级的可以用魔法刻笔直接在人身体皮肤上绘制魔纹构装的铭文师,这些家伙都会在皇家魔法学院展示会上推销自己的作品。”耶基斯学者倒是对夏日祭上的一些事情很了解。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说道。
……
从帝都魔法研究院里走出来,坐在返回皇家魔法学院的马车上,我就一直在想:
对于一些魔法符文更加深刻的理解,有很多地方我都受到了耶基斯学者的影响。
只是由于他一名九级的魔法师,无法学习更高级的魔法符文,半辈子都在专研这些初级魔法符文和魔纹法阵,所以对于初级魔纹法阵理解得更为深刻。
很多初级魔纹构装在耶基斯学者的眼中,都是不完整的。
铭文师们为了能够降低魔纹构装上的承载力,会将一件完整的初级魔纹构装上的魔法符文删删减减,去除很多不必要的魔法符文,这样可以让更低等级的战士们提前穿上这些魔纹构装,这是魔法界营运市场需求而产生的一些变革。
但是对于耶基斯来说,这种事情似乎有些无法忍受,他一心想要设计一套完美的魔纹构装,但是这种构装制作出来以后,弊病也随着而来,那就是这种构装属性无限接近魔纹法阵理论属性的时候,魔纹构装所需的承载力激增,甚至达到了一个大家都无法接受层面之上。
如果不是‘伴生魔纹’的出现,也许耶基斯学者会在‘魔蛇之牙’这套魔纹构装上困顿很久吧。
拿出那张神秘魔法卷轴,徐徐将之展开,如今我只看到个魔法宝石镶嵌的基座,就感觉像是一张大嘴,等待着吞噬更多的高级魔晶,可是这种高级魔晶,我也只是在蛛人督军身上获取了五颗而已。(现在只剩下了四颗)
在镶嵌了高级魔晶之后,这张神秘卷轴所展现出来的影像,更像是一本厚厚的魔法书,而我仅仅只是翻开了第一页,我很想看看后面那些书页上画了一些什么,但是却一直在犹豫着,假如我再次放上一颗高级魔晶石之后,书页依旧的只是给我展示第一页的伴生法阵,那么我岂不是亏大了。
这几天,我都是陷在这种纠结之中。
珠宝拍卖会的入场卷已经妥妥的装在腰包里,诺亚虽然没说太多关于拍卖行里的情况,但是那些魔法宝石绝对是最昂贵的魔法物品之一,我必须要筹集一大笔钱,否则即便‘灵魂宝石’在拍卖会上出现了,我没能力拍下它,也是徒劳。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要联系一下宝石商人,将手里的艾露恩星钻全部抛售出去,这件事我并没有去问路易斯,路易斯已经帮我太多太多,我不想凡事都去麻烦他,所以我找到了琪格,向她了解关于宝石商人的信息。
琪格不同意我直接向宝石商人兜售这些魔法石,她对我说:‘这种宝石应该那到拍卖行去的,如果现在找几个宝石商人,将它们抛售了的话,那些商人会狠狠的压价,通常情况,都卖不上一个好价钱。你要缺钱的话,可以对我说啊!’
琪格的产业在帝都做得很大。
在帝都,琪格代理几乎所有的帕伊高原新特产,魔羚羊肉罐头、尸火油、肉松砖、还有一些初级魔法草药和魔羚羊皮。
之前我不太了解琪格究竟拥有怎么样的财力,真正窥视到琪格帝都产业冰山一角,是在和她谈及那些‘火磷弹’问题的时候。
当时我问琪格:‘你送给我的那些火磷弹究竟是什么,怎么和外面魔法商店里看见的不太一样?’
工作状态下的琪格与休息时候的琪格完全就像是两个人。在工作状态下,她就像是个疯子,完全没有时间观念,而且不知疲倦。
休息时候的琪格就算是躺在露台的躺椅上,也会给人一种在海边度假的感觉。
能够跟我闲聊的时候,就说明琪格闲下来了,她挑了挑清秀的眉毛,绝美的脸如盛开的红玫瑰一样绽放。
琪格语气很轻松地说:“这是当然的啊,我给你的‘火磷弹’,自然要更高级一些,准确的说那些‘火磷弹’应该叫做的‘浓缩的魔法符文强效火磷弹’,那些火磷弹所用的尸火油都是经过特殊提炼出来的尸油精,就连火磷弹的外壳也是请了铭文大师专门铭刻了火系魔纹法阵的。”
我很想知道哪些火磷弹的价值,于是就试探着问:“那……这些火磷弹,每颗的价值是不是不止一枚魔晶石?”
琪格眨着如黑葡萄一样深邃的眼睛,笑了两声又说:“呵呵,单单只是火磷弹外壳上的魔纹法阵的价值,就不止一颗魔晶石,所以,好好地帮我将‘排风机’做出来吧!”
我原本还想继续追问,坐在躺椅上的琪格只是对我风情万种的浅浅一笑,就让我后续不知道该怎么追问了。
回学院的这一路之上,我的思绪万千。
想到即将要参加的珠宝拍卖会,我又将心思打到了另一个产业之上,那就是魔纹蛛丝。
看到洞穴仓库里一货架一货架的魔纹蛛丝,我终于算是清晰的认识到,魔纹蛛丝产业已经超越了辛柳谷中的魔法草药、稀有木材、止血绷带、魔法金属这四项原本的支柱产业,算是目前辛柳谷中最为重要的一项产业。
只不过给艾丽娅夫人寄过去的信一直没有回复,我不知道如果冒昧地去登门拜访,会不会被人拒之门外。
两侧的街灯甩出来一道道昏黄灯光,像是一条条彩带向身后飘离。
即便是在午夜,街上的行人如织。
很多餐馆炉灶上的火苗窜起老高,灶台上依旧摆着各种准备加工的肉食,来至帕伊高原上无比美味的魔羚羊鲜肉风靡帝都,无论在哪儿,这种烤魔羚羊肉都会散发出刺激人味蕾的诱人香味。
我在想:也不知道琪格是如何做到降低成本,让这种初级魔兽鲜肉成为了大众美食。
在这么炎热的夏天,喝上一大杯放了几块冰的大麦酒,吃上一口香喷喷的烤肉和烤白面包,绝对是一种非常享受的事情,只不过来至矮人国度的大麦酒的味道实际上并不怎么样,味道寡淡,而且里面杂质很多,喝上一口嘴里总会有一些沉积的麦麸皮。
魔羚羊肉被炭火烤焦散发出来诱人的油脂味道传进了车厢里,我终于没忍住美食的诱惑,准备将诺亚从宿舍里拉出来,就在皇家魔法学院就近的美食一条街上,尝尝那些街头烤肉。
当诺亚被我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身穿一件连体条纹睡衣,带着一顶尖尖的帽子,看起来非常有喜感,听到我将他叫醒只是为了走上大街,吃一顿平民们才会喜欢吃的街头烤肉,几乎是一脸的懵逼。
从宿舍里走出来,在水池边,诺亚将清澈的池水撩在脸上,才彻底的洗去眼底的睡意。
看到头顶上的那座王城在星空中,与群星一起交相辉映,诺亚吸了一口夜风,精神振奋地拉着我跑到雪莉纽曼的宿舍门口,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贿赂的宿舍管理员,让她拖着肥胖的身躯,爬到三楼将雪莉叫了下来。
听说诺亚等在楼下,雪莉.纽曼在侍女的帮助下,匆忙的跑下楼,等她跑出来的时候,她的贴身侍女还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在专心致志地为雪莉.纽曼系着宫廷礼服后背上的束带。
“莫莉,别勒得太紧了,我们打算出去吃点东西!”诺亚站在雕像下面,静静地看着雪莉打理着礼服长裙,对雪莉的贴身侍女说道。
那位侍女对诺亚微微羞怯的颔首点了点头,手劲免不了松了三分,这种宫廷礼服可以将腰束得非常细,多余的赘肉都可以挤到胸脯上,让胸部看起来很有料,只不过无论是呼吸和进餐,都是对于当事人,都绝对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据诺亚说,他去雪莉家拜访的时候,雪莉晚上的时候,就是让一位叫做莫莉的贴身侍女侍寝。
就是因为诺亚的这句话,我忍不住有多看了那名叫莫莉的侍女两眼,看上去容貌很甜美,而且身材也非常匀称。雪莉听诺亚说,就是想在夏夜长街上散散步,犹豫着要不要会宿舍换一件更休闲一些的服饰。
不过诺亚似乎有点等不及了,拉着雪莉.纽曼的手,冲出了宿舍区。
夜晚,帝都的街头,对于诺亚来说还是十分陌生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非常新鲜的。
就算是一个充满了灯光和人偶的橱窗,就能让他驻足很久,他扒在橱窗外面,看着里面那些在灯光映衬下,变得光彩夺目的商品,总是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推开玻璃门,进入到商店里,将橱窗里的货物全部买下来的冲动。
诺亚从小就家教非常良好,兼之,他又属于性格内向的宅男,所以,即便是到帝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欣赏过帝都繁华的夜景。
现在被我带了出来,对于诺亚说,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在夜的笼罩下,白昼之下无法遮掩的丑陋全部归隐于黑暗之中,能够展现在灯光下的,全部都是美轮美奂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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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艾丽娅夫人的回信
直到此刻诺亚依然不敢相信,我居然在耶罗位面上竟然一下子获得了海量的功勋,晋升成为一名三等伯爵,只是当他看到那张印着萨摩耶公爵印章的加冕文书之后,才接受了我已经成为伯爵的事实。
他的手里在翻弄着我的金色伯爵勋章,那张加冕文书就在写字桌上放平展开,诺亚小声地将上面地文字读出来:“此荣誉颁发给在特鲁姆战役中作出杰出贡献的魔法师——吉嘉伯爵。”
在这座城市黎明之前,夜空中的深蓝的颜色逐渐的变淡,最亮的一颗星也即将在天幕之中隐去,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一盏盏灯火逐一熄灭,只剩下街道上街灯还在散发着莹白色的光。
只有在这个时候,从屋外面吹进来的风才会让人感觉到凉爽。
我靠在窗边,感受着微风吹拂过我的脸颊。
诺亚灌了一大口金苹果酒,眼睛里充满憧憬地对我说道:“这样的话,你的那些领地不是在北境,而是在耶罗位面坦顿城的特鲁姆地区?”
我端着装满了金色酒汁的高脚杯,一边点头,一边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然后说:“恩,就是这么回事儿。只不过我还想萨摩耶公爵承诺了,在三年之内,在特鲁姆修建一座城镇,有城墙的那种,至少可以抵御渊狱里的这些家伙。”
说起重新建造特鲁姆的事宜,让我想起环形山谷隘口处的那座山城,如今也只不过是刚刚垒砌起来了一个最原始的基座,六百名野蛮人花费三年时间,在石山附近开凿出数万的花岗岩石条,堆在山脚下,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
柏恩德开始计划着将那些石条运至地底仓库中,成为特鲁姆城堡的储备石料。不过这些石条运输是个大问题,靠那些蛛人拉载拖车运载石料是远远不够的,他要在洞穴之中架设一道简单的铁轨,于是准备将那些从耶罗位面上缴获的黑铁长矛全部熔炼成黑铁锭,由于这些黑铁武器纯度的关系,能够提炼出来的魔法黑铁并不算太多,还会熔炼出大量的铁锭。
柏恩德告诉我那些铁料则会被被轧制成铁轨,魔法黑铁则会制成黑铁锭,只不过从长矛上面熔炼出来的铁料远远不够铺设铁轨的,到时候还需要我在格林帝国大矿主手中购买。
至于铁轨和轨道车的制作技术,他已经从地精部落那里收集来的图纸中,找到了一些,用不了太久,第一辆轨道车就会被兽人村子里的铁匠铺制作出来,至于这种轨道车的动力部分,依然是要依靠三位力大无穷的蛛人奴隶,他们天生适合在洞穴里生存。
关于我的这些隐秘,诺亚自然不会知道,他听说我准备在耶罗位面上修一座小镇,极为惊讶地对我说:“你疯了?三年之内建成一座城镇,基础设施与房屋建筑、还有最重要的人口你打算怎么弄,现在耶罗位面上还在和渊狱尼布鲁族族人开战,这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去你哪里,帮你建设你的小镇,难道你打算购买一些奴隶吗?”
建造一座城镇需要耗费的石料、木料、铜、铁等资源将会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豪门贵族出身的诺亚,对于这些自然是有一定的认知,清楚在初期投入将会非常巨大,他不认为我拥有修建一座城镇的能力。
他不知道我在辛柳谷中拥有一片广袤的土地,当然也不知道费利克斯送给我一仓库的嫁妆,那些物资几乎涵盖了所有种类的物资,这些,我都存放在辛柳谷的地底仓库中,除了粮食之外,都要一直保存着,准备重建特鲁姆小镇的时候使用。
想到了那片土地上未开发的资源,我对诺亚说:“没关系的,我的那片领地里拥有两座未开发的铁矿和一座未开发的银矿,特鲁姆据点周围更是被森林环绕,这里有成片的松林和橡树林,也不缺乏木材,只要有充足的人手,就可以将小镇建起来。”
诺亚接着问:“那么人口呢?你准备怎么办,有很多民众宁愿在家乡这边要饭,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的生活。”
“单靠移民肯定是不行的。”我对诺亚说道,我将主意打在辛柳谷洞穴里的那些耶罗土著人身上,由于他们身体原因,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地下世界,他们需要回到地面上去,那么重建的特鲁姆自然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诺亚端着酒杯在细心的听着我对于新领地的构想,我对他说:“可以招一些当地的土著人,或者招收一些流浪者,我可以赋予他们自由和土地,让他们拥有一种归属感。”
诺亚问我:“那些原住民可不一定会领你的情,你首先到他们那里,占领了他们家园,建立起城镇管理他们,他们难道都不会反抗吗?”
至少辛柳谷中就有七百名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耶罗位面原住民,有他们在的话,招揽一些新的原住民,大概也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吧。
于是我说:“这些事,总要试过才知道啊!”
我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对诺亚轻轻一摇,说:“喝一杯,它有助于你的睡眠。”
诺亚喝了一口金苹果酒,眯着眼睛回味着酒香,看上去很享受的模样,他对我说道:“吉嘉,我知道埃尔城是金苹果酒之乡,只是你们那里的民众都会喝这么优质的金苹果酒吗?我觉得你的这些金苹果酒远比我们家酒窖里珍藏的金苹果酒还要美味。以前,我可从不觉得它有什么好喝的,但现在我的看法被你改变了。”
喝完杯中酒,诺亚各自返回寝室,我带着三分醉意躺在松软的床上,感觉眼皮有些发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放亮,一只铜嘴雀鸟站在枝头不停的呱噪,远处钟楼上传来悠扬的钟声,从远而近,透过玻璃窗将我叫醒。
几乎每天早上,都能在学院食堂的餐厅里,听见一些学生在谈论铭文学社的事情,铭文师在魔法师的群体中地位非常高,铭文学社这次集体合力创作魔纹构装,只是在初期取得了一些成绩,就已经受到全校学生的关注了。
当然,一位魔法师在学院里的时候,能够和一位铭文师交好,对他而言就是一件极大的收获。
可是今天走进餐厅之后,才感觉到,众人的视线的焦点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我走进餐厅之后,就开始有目光频频投过来。
坐在餐厅的角落里,诺亚盯着两个黑眼圈,有些无精打采地用勺子舀着麦片粥,机械式地往嘴里送,明显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我的状况也比他强很多,在帝都魔法研究院当助手,已经习惯了早起晚睡。
诺亚看到我悠闲的吃着早餐,丝毫没有因为昨晚只睡两个小时,而搞得精神疲惫,感觉到很惊奇。
不过看起来他目前已经没有心情跟我聊这些,只是想早早的吃完早饭,然后在教室里稍稍的休息一下。
我坐在诺亚身边,这里位置有些偏僻,只不过依然频频有目光看过来,他们都是一种惊讶地眼神在看着我,就好像是在说:
‘哦,原来他就是那个叫吉嘉的新生啊!’
‘原来他就是那个跟威廉决斗的低年级新生啊!’
周围的魔法学生们,有些频频射来怜悯的眼神,有些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更是对我投来仇视的目光,有些甚至带着一种残酷的冷笑,也有一些学生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些表情就像照片一样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在我的精神之海的金色海面之下。
看来,我和威廉决斗的事已经在学院里传开了,铭文学社那群人吃完早饭,离开餐厅的时候,人群中的伊文还偷偷的打量我两眼,被我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他的视线的时候,他非常警觉的转过头,避开了与我目光的碰撞,有些心虚地离开了餐厅。
海勒姆和乔森纳端着餐盘凑了过来,我让诺亚往里面挤挤,让出两个人的位置来,他们热切坐下来,也不急着吃早餐,好奇地顺着我的目光向门口看过去,海勒姆还大大咧咧地对我问道:“吉嘉,你在看什么?”
我收回目光,并不想将话题扯到伊凡的身上,就对海勒姆说道:“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只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海勒姆一边吃着松脆的麦饼,一边忽然间就问道:“吉嘉,听说你和威廉约定在夏日祭舞会之后,就要进行一场决斗?”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对海勒姆说道:“是夏日祭舞会之后下第一场暴风雨的时候。”
海勒姆凑近我的脸,他的鼻息都几乎喷到我的脸上,试图要在我身上找出一些与众不同来。
海勒姆对我问道:“喂,你告诉我,是谁给了你这么强大的内心,你才是一个四级魔法师而已,你距离威廉目前等级,足足相差了八级,这么八级法力上的差距,你要拿什么来弥补?”
坐他旁边的乔森纳也拿着白面包片,一口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要不然就找人说和一下吧,他们墨家在帝都虽然是顶级豪门,但是可以攀上关系的。”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对他们俩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事情会有转机的。”
海勒姆和乔森纳自然是不相信我的这套说辞,海勒姆有些夸张的说:“转机?除非你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能突破初级魔法师的瓶颈,成为一转中级魔法师,才有希望能够打败威廉。”
这两个人对于威廉个人实力还是不用质疑的,也许是因为我目前等级和力量都太低了,才会让他们这样误认为。
一旁的诺亚皱着眉头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胃里,这才倒出空来,加入到我们的聊天中,就听他说:“还想要和解,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威廉不仅仅是四年级拥有一转实力的毕业生,他还是一名龙血法师,除了当初在阿黛尔手底下吃过亏之外,各种比斗从来就没输过。”
“没关系的!”我对海勒姆说道。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乔森纳有对我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还有,吉嘉,听人说,你目前的爵位已经升至伯爵了吗?这是真的?”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额,可以这样说吧!”
海勒姆和乔森纳两个人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只怪物。
……
时间的转轮就这样一点点的碾过我生命的轨迹。
白天的时候,我在皇家魔法学院上课,每一堂课知识量都在不断地加大,我已经逐渐的感觉有点吃不消了。
晚上的时候,我呆在帝都魔法研究院里,我在耶基斯的实验室轻车熟路地绘制着那些成套的魔纹构装,这几天画出来十几套魔纹构装,就挂在实验室里的衣架上。
我在琪格的实验室里,正在进行排风机的研制,一开始浪费了几张风系魔法符文金属板,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块符文金属板篆刻的法阵非常成功,当然,光凭这几张符文金属版,还不足以做出排风机。
想要将这些魔法符文板制成排风机,还需要准备很多金属零配件,将这些零件装配在一起,才能成为一台排风机,这些事情已经不用我在亲自伸手,一些装配上的事情,还是由铁匠铺里的工匠们就可以胜任。
第一台排风机的样机,已经摆在了琪格的桌前,看上去样式十分笨重,吊挂在窗子顶上,龙卷风的力量十分微弱,但是一旦启动的时候,就会形成一股吸力,抽取着实验室里面的烟气,想不到竟然非常的玄妙。
几天之后,我终于在学院大门口等来了那位姗姗来迟的邮差,那位邮差带来了艾丽娅夫人的回信,艾丽娅夫人信上说:十分欢迎我到她的庄园里去做客,并且邀请我这周周末晚上,她要在家中设宴款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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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制作硬皮甲
即使是在盛夏的时节,傲慢之塔门口的广场上的行人也并不算多,这里被称为魔法师的殿堂,在帝都人的眼中是非常神圣的地方,很少有人闲逛的时候愿意到这里来。
榆林大街与广场相邻,尽管大街上的马车川流不息,行人如织,但是在傲慢之塔前面的广场上,却是显得冷冷清清,两排巨大圆形大理石石柱孤零零地立在广场上,摆成了两道弧线,石柱之间有条形云石相连,那些石头上刻有各种图案的浮雕,每一组浮雕都记载着一个故事。
气势恢宏的傲慢之塔顶端的那座法师塔直插天际,与其它六座法师塔共同支撑着帝都整个防御型魔法阵。
湛蓝色的天空上只是飘着几缕白云,一排青尾白头鹭从浮空的皇城边上飞过,被一只从王城城墙上探出头的狮鹰看到,一声啼鸣之后,将那些白头鹭吓得四散奔逃。
刺眼的阳光落在广场上,将灰白色的花岗岩石板晒得滚烫。
琪格穿着一身宫廷长裙从魔法篷车上走下来,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她盘着黑色如缎子一样顺滑的头发,手里抱着一本魔法书,另一只手轻轻地提着裙摆,步履十分轻盈,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塔卡玛举着一把黑伞从篷车里走下来,将琪格头顶上烈日遮挡住,她穿着一套紧身皮甲,将苗条的身材衬托得非常修长而匀称,她的脑后扎着一条马尾,在发梢的末端还束着一根发带,走起路来,那根浅棕色的尾巴在不停的跳动。
琪格一眼就看到站在石柱阴影里的我,迈步向我走过来,“不是说,今天有事不能来吗?”
我靠在大理石柱上,感受着石柱上的那一丝清凉,对琪格说:“是啊,不过上午还有一点时间,正巧想到了一些事情,就来研究院这边找了一下耶基斯学者。下午和人约好了的,去拜访一位朋友,要不要一起去?”
琪格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确定要和我一起?”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辨说:“额……最近还是低调一点的好,那一位现在恐怕已经成为格林帝国的英雄了吧,若是被他现在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会不会在怒发冲冠之下,丢弃手里的军队,直接从军阵前杀回来?”
她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反问:“是不是感觉到有些压力?”
我有些愕然,然后问自己:真的有压力吗?
“要不然我们就随便地在一层魔法材料交易市场里面逛逛吧!”琪格看着傲慢之塔的大门说道。随后她又说:“你的那些沼泽巨鳄的皮革,不是还要制作一批硬皮甲吗?现在那些制皮铺子生意很萧条,倒是很不错的时机。你不是还有一张亚龙皮革吗?想好了用来干什么了吗?”
我说:“最好做一身皮甲,毕竟是亚龙皮革,应该可以制作一套不错的魔纹构装!”
琪格笑吟吟地说:“一边是忠心耿耿地性.感兽女,另一边是楚楚动人的卡特琳娜,我真是很期待你这件亚龙皮甲做出来之后会送给谁。”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你看我其实也很喜欢穿皮甲。”
琪格接着就又问道:“难道你就那么不喜欢穿魔法长袍吗?你知道魔法长袍对于魔法师来说有什么样的作用吗?”
“当然知道,因为魔法长袍的魔法刺绣里面拥有加快恢复魔法力速度、加快施法速度、增加魔法池容量、增加魔法防御力等等,关于这些方面的魔纹法阵。”我想了想说道。
随后又说:“不过我觉得这些属性皮甲一样可以做出来啊,而且我觉得皮甲比魔法长袍看上去更结实一点。”
“哼哼……”
琪格只是发出两声鼻音,就从我身边走过,这算什么?
走在傲慢之塔的一层魔法材料交易大厅里面,看到一些魔法草药商店在门口张贴着告示牌,上面写着草药商店里所拥有的魔草信息,在这个牌匾最上方,写着非常醒目的几个字‘大量回收魔法草药’。现在魔法市场上最稀缺的就是魔法草药,原本上只有治疗类魔法草药稀缺,到了两个月之后,这种稀缺已经蔓延至整个行业。
细究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直以来,七成以上的魔法草药来源于诸多未开发完全的位面,如今这些位面纷纷陷于战火之中,很多盛产魔药的位面早已停止供应魔药,因而导致了魔法草药的稀缺。
其实,其他的魔法业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很多拥有诸多位面的大领主们纷纷陷入战乱之中,各大矿场纷纷停止开采,这样直接导致了魔法金属的价格不断上涨。
魔兽皮革与材料方面再价格上波动也很大,这些魔兽材料价格的高低起伏,直接与各个位面战事的进展有着直接的关系。
有些位面战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那么某种魔兽材料就会成批成批的运回格林帝国。
有些位面战争陷入了泥沼,格林帝国的军队不断的溃败,那么这个位面上就不会有任何的魔兽材料产出。
看到傲慢之塔一层显得有些萧条的大厅,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条街上有很多制皮铺子,不过很多店铺已经陷于半歇业的状态,那些晾晒皮革的木架子大半已经被收起,折叠起来堆得像是柴草垛一样,往日那种熟皮子浓烈的药水味道不在那么辛辣刺鼻,琪格面上罩着一条白色的纱巾,走进一家看起来店铺规模绝对不算大的制皮铺子。
店铺门口的侍者坐在木凳上,身体靠着门框一个劲儿的打瞌睡,他的头就像是秋天稻田里的麦穗,被风一吹就慢慢地沉下去,这阵风过去了又会浮上来,就像是麦浪。
即便是琪格跨门而入,也未能惊醒这位侍者。
我跟在琪格的身后,跨过门槛的时候,用鞋跟磕了一下门槛,发出一声‘砰’的响声,将那位侍者从睡梦中一下子惊醒。
他慌乱地左右四顾,然后才发现店铺里已经站着三位客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头脑显得还不算那么清晰。他向前走了两步,刚想要对我们开口说话,蜥人侍女塔卡玛微微转头,金色眼眸中冰冷的目光与这位侍者对视,让他像是被一桶冰水迎头浇下来,浑身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顿时,那位制皮铺子门口接待的侍者清醒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我和琪格胸口的研究院的魔法徽章上,琪格的那枚徽章显示她是研究院里的大学者,而我则只是一位魔法师助手,至于塔卡玛则只是一位贴身侍女。
在帝都,很多时候,辨别身份的唯一凭证就是胸口的徽章,这些徽章可以同时佩戴,也可以只佩戴一种,像我就同时拥有数枚徽章,最主要的有:
魔法师徽章,这枚徽章显示着我的魔法师身份与等级。
伯爵贵族勋章,这枚徽章证明我的贵族身份与勋位等级。
皇家魔法学院徽章,这枚徽章意味着我就读于皇家魔法学院。
帝都研究院助手徽章,这枚徽章可以让我自由出入魔法研究院。
剑与玫瑰社团徽章,水系魔法同盟徽章……等等。
当然,这些徽章并不需要全部挂在胸.前,但是佩戴一些重要的徽章出门,却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哦,尊贵的魔法学者,欢迎您来庞贝制皮商店。”
“我们这里拥有帝都最好的制皮匠,如果您有什么定制皮甲,修复皮甲,或者是购买皮甲片,那么您就算是来对地方了,不过介于庞贝位面的陷于战火之中,我们这里的皮革货源已经被掐断,本店火蜥蜴皮革已经全部售罄,目前不接收火蜥蜴皮甲制作订单。”
我看到制皮铺子里的柜台后面有一张躺椅,一位穿着背带皮裤的制皮工匠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于是走上起对那位侍者问道:“你们这能够代加工皮甲吗?我想要带料加工一批沼泽巨鳄的皮革,恩……做一些硬皮甲,能接单吗?”
也许是太久没有生意了,那位年轻的侍者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欣喜若狂地回答道:“额……当然!您是自己带主要材料?”
我肯定地说:“是的!”
那位躺在椅子里的制皮匠忽然站起来,对我回答道:“这没问题,有活干的时候,真是太好了,我整天躺在椅子上,浑身都快要生锈了。”
制皮匠师舒展了一下浑身的筋骨,一脸期待地向我看过来。见到制皮匠准备亲自接待我,那位侍者退回到了门口。
我对那位制皮匠寻问:“这个价钱怎么算?”
制皮匠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可不可以先看看皮子?”
制皮里面的说法很多,尤其是皮革成色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了制作皮甲的难易程度。
所以我爽快地回答说:“当然。”
随后,我从魔法腰包里抽出一捆沼泽巨鳄的皮革,解开系在上面的绳子,将整张鳄鱼皮革铺到地上,这是一张非常完美的沼泽巨鳄皮,制皮匠看到这张皮子的时候,一眼就被它吸引住。
“多好的皮子啊!这是一张非常完整的沼泽巨鳄的皮革。”看着沼泽巨鳄的皮革,制皮匠赞叹道。
随后他转过身,钻回柜台里面,从一处书架上找到一册羊皮纸,然后将它放置在我面前的柜台上,随手将书页展开,对我介绍说:“这边图册上有硬皮甲的样式,根据样式的不同,每件皮甲制作难易程度会有一些差别,价格也会有些微弱的差别,还有就是后期对于剩余边角皮料的处理,以及硬皮甲定型处理,时效处理、热固处理、熨烫暗纹的表面处理,每一种工艺都有着明码的标价。”
我只是随意的翻了翻,记得弗雷德大叔跟我说过,硬皮甲不需要太多的处理工艺,于是就说:“哦,只要定型处理,其他的那些华而不实的工艺统统不要!”
那位制皮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一眼就看出了这张皮革的缺点来:“好吧,这样……咦,这些沼泽巨鳄的皮革最外层的皮革居然被一种高操的工艺剥掉了,虽然你的这些鳄鱼皮虽然质地还不错,皮革的属性也不会有什么损伤,但是这些皮革制成的皮甲没办法篆刻魔纹法阵,以后无法制成魔纹构装。”
我平静地说:“这没关系,这些沼泽巨鳄的皮革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制成魔纹构装。”
随后,我开始向外拿那些鳄鱼皮革,一捆又一捆不停的往外搬。
那些成捆的皮革在我面前堆成一座小山,这让那位制皮匠惊喜交加,他问我:“我的天,你到底有多少张皮革?”
我只是笑了笑。
然后又对那位制皮匠说:“这是一单大生意,而且你不用太在意那些平滑的皮革表面,也不用为纂刻魔纹预留出皮革最光滑的部分,这样会节省一大批材料。”
接着说:“你还可以将鳄鱼皮革量一下,然后选用特定的位置制作相同的防具,这是二十三张沼泽巨鳄的皮革,不准备以后篆刻魔纹的话,每套硬皮甲加工难度少了很多,后续处理也极其简单,这样的话每件硬皮甲的加工费就是三十银吧!”
我对制皮匠说出了我的条件:“如果二十三张能够制作出二十三套硬皮甲的话,那么我将会以每套二十五枚银币的价格支付给你薪酬。”
那位制皮匠显然不愿意被我压价,于是抗议着对我说道:“这不行,太少了,去掉一些耗材,我还能剩下什么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一点,暂时让我把话说完:“听我把话说完,毕竟这整张的皮革很大,一张皮革做出一套硬皮甲套装来应该是绰绰有余,如果你能够节省一点的,余下的这些边角料应该还能拼凑成额外的一套硬皮甲,你们每多加工出一套硬皮甲,我不但额外支付给你二十五枚银鏰儿,还会将之前拟定下来的价重新格抬高一枚银币,以此类推,当硬皮甲的价格上涨到三十枚一件,涨幅就会自动停止。”
制皮匠这么一听,于是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我接受。”
我将一卷羊皮纸递给那位制皮匠,然后说:“这是硬皮甲的加工尺寸,按照这些尺寸来做。”
看到我制作硬皮甲的图纸,由衷地称赞说:“您麾下的战士身体真够强壮的啊!”
我笑了笑,倚在门口门口对制皮匠问道:“这些魔纹构装,大约多久才能做好?”
制皮匠仔细的计算了一下时间,说:“两个月。”
我的手一挥,只说:“一个半月,时间不能在长了,我可不想等。”
制皮匠犹豫了半天才说:“好吧,我会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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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艾丽娅夫人的身份
在这座城市中,有一片被绿植萦绕的区域,那些植物拼凑成一片精美的园林,静若幽谷。
这就是帝都里面只有勋贵们才有权利居住的第一区。
在未央湖畔,一座座精美的园林中耸立着风格迥异的古堡建筑,每一座庄园里的城堡就像是一座精美电费艺术品,无论是花园、庭院、城堡,在设计大师的手中都浑然天成的完美融合在一起,周围绿树成荫,大道两旁的草地上开满了杜鹃、西番莲、秋海棠、鼠尾草、大丽菊和各种颜色的玫瑰,就像是五彩缤纷的大花篮。
在湖边的草地上,有些贵族在草地与沙滩的交汇之处散布,在那些沙滩上留下一排排整齐的脚印。
很多年轻的贵族家庭出身的公子们很喜欢穿着一种类似于军服一样笔挺的服装,只不过这些服饰上在细节之处会有一些很精巧的饰品,瑰丽的宝石和黄金永远是贵妇们的最爱。
未央湖蔚蓝的湖水泛起洁白的浪花,那些浪花一波波亲.吻着细软沙滩,湖畔大路两旁植满了梧桐。
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干净而整洁的街道谧静清幽,那些高高的院墙遍植藤类植物,爬满高墙的爬山虎和那些郁郁葱葱的常青藤和白环藤,在每一座墙垛上都安置着一只‘界视之眼’,用来这个可以保证庄园的绝对安全。
第一区里面能看见的建筑物并不多,多是一座座美轮美奂的城堡,每一座城堡都拥有一座巨大的庄园。
并不是所有帝都的魔法篷车都有权利在第一区的路面上行驶,那些魔法篷车上需要有豪门贵族的徽章。
那些华丽的黄金制造的魔法篷车,总是有一些类似银飞马或是刺尾水晶狮等等魔兽拉载,甚至还有通体雪白的云鹿和白熊,在第一区,很多事物都会让我感觉到很新奇。
穿过一条绿茵走廊,来到这座四十九号庄园的门前,看到的大门口处树立着一座黑铁岩的丰碑,在石碑正面篆刻着巴宾顿家族的历史,丰碑顶端拥有雕刻着巴宾顿家族的徽章,那是一块块符文金属板交叠而成圆圈,在圆圈之上浮雕着一座圣卡洛斯城,没想到巴宾顿家族竟然是掌控格林帝国最大的工业行省圣卡洛斯省。
我这时候回想起,为什么艾丽娅在圣卡洛斯城的时候,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又或者是每一条街道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甚至连十字街口的一块石头,都能讲述出一段凄美的历史来,原来她竟然嫁入了豪门,巴宾顿家族就是统治圣卡洛斯城的大贵族。
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在圣卡洛斯城落脚的时候,竟然随着我们一起住进了一家小旅馆。
我一下子想起那个时候,我礼貌的询问她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她有些慌乱的说:‘没有’。然后她连耳根都红了,现在才想明白,原来并不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编织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站在庄园门口,将艾丽娅夫人写给我的信笺递给的门房,那位上了年纪的看门者这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徽章,默默打开大铁门,他那有些污浊的眼球有些像死鱼的眼睛,目光落在我的胸.前没有任何的感情,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淡漠生死的态度,我想他一定是位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
大铁门被看守者打开,我信步走了进去,庄园主路的两边种满了淡粉色的蔷薇,一簇簇的花团在树墙上盛开着,香气四溢。青石板铺成的主路非常的平整,石板之间的缝隙打磨得十分均匀,那些石板拼凑成一些规模宏大的几何图案,就像是一幅精美的魔纹法阵的图纸。
主路两旁的蔷薇灌木墙后面,每隔十米远就树立着一根白玉石的雕塑,这些精美的雕塑栩栩如生,涉及到很多飞鸟走兽,我大致的看了一些,其中有大半是我认识的,我想也许这些鸟兽都是圣卡洛斯省境内的物种,越是靠近的庄园的城堡,鸟兽的体型就显得越大,也逐渐地由普通野兽慢慢转变成为低级魔兽。
有几位穿着灯笼裤和马甲的花匠蹬着木梯子在修建花园中的景观树,远处的草地上有一群侍女拎着篮子沿着石子路向城堡方向走,她们身穿着米黄.色的连衣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些侍女似乎都很年轻,她们看到了从大门口走进来的我,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惊讶的停下脚步。
一位身材高挑侍女从穿过草地轻快的跑过来,站在我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我,看到我胸.前的魔法师徽章,微微屈身对我行礼,她的头微微地下,披在脑后的栗色长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在脸的两侧,露出一截白雪一样的脖颈,带着淡淡地微笑,那位侍女对我说:“请问您就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吉嘉魔法师阁下吗?”。
一根丝绸的腰带束在腰上,映衬得她的身材分外十分苗条,薄而透明的连衣裙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映衬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我的眼睛不自觉地想要看穿那件轻薄的纱衣,只是我的魔法感知力忽然感觉到脸颊一丝颤动,像是在强忍着那一丝带有轻蔑的笑意,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停的纠结在一起。
这样的试探,虽然不会让人太反感,但是却让我不得不变得谨慎一些。
我盯着那位侍女的眼睛,然后平静地说道:“是的。”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低声说:“艾丽娅夫人吩咐我们,如果遇见您,就将您带到她那去,夫人在城堡里已经恭候多时了!”
随后,就走到我的前面为我带路。她的脚步像猫一样轻柔,步伐的频率非常快,轻柔的纱裙在她的移动之下,裙摆和宽袖不停的摆动,原本与她结伴而行的那群侍女们,此时已经由侧门进入了城堡里。
我以为会见到其他巴宾顿家族的成员,但是我随着那位侍女穿过精美的庭院,经过了一条拱形的回廊,登上半圆形的缓步阶梯,走进城堡的大门,大门两旁的侍女们对我纷纷屈膝行礼,这时候走上了两位侍女,俯下身体蹲在我的脚前,帮我脱下皮靴,换上了一双舒适的软鞋,我踩着柔.软的玉米色的细羊绒毛毯,走进客厅里。
奢华的大厅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城堡一层两侧被一些屏风间隔起来,看起来形成了两间非常标准的会客室,我原本以为会在会客室里稍微等待一下,但是那位领路的侍女显然并没有停下脚步。
正对着城堡大门有一道向两侧延伸的回转楼梯,地毯一直延伸到楼梯之上,那位侍女沿着楼梯向上走,我站在楼梯下面,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她在楼梯的一层与二层之间缓步台上停了下来,然后回身望了我一眼,对我说:“夫人在三楼,请吉嘉魔法师阁下移步,跟我上楼来!”
我慢慢地走上了楼梯,橡木地板被打磨得非常的光滑平整,整个地板打了一层蜡,油光可鉴,地板上铺着一层厚毛毯,我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看到头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每一颗水晶石的灯盏核心都镶嵌着一颗月光石。
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很有田园风.情的油画,无论是视角、光暗度、还是画的意境都与城堡里的装潢非常的融合,就像是在城堡的墙壁上开了一扇窗,透过了那扇窗子又看到了另一种美景。
也有几件锋利的兵器挂在墙上,夸张的斧子和锋利的长矛透着一种来至于蛮荒的气息,斧刃的花纹里有着黑紫色的印迹,不难看出这些兵器是沾过血的凶器,那些花纹也是我完全没有见过的,不同于魔法符文,也不同于兽人萨满祭司的图腾上的文字。
还有一只造型奇异的兽角挂在墙上,那只兽角上散发着一种淡淡地魔法气息,那是一种让我隐隐觉察到危机,却又偏偏很容易忽视掉的一种奇异感觉,虽然那根兽角看起来有些钝,但是反而让我觉得拿着它,只要卯足了力气,应该能够捅穿十公分厚的铁木盾牌。
二楼楼梯口有一些精美的花卉,从楼梯口走出来,转过不太长的走廊,继续沿着楼梯向上爬。
三楼看起来有些像是城堡里的起居室,那位侍女走在前面,每当我稍微驻足脚步,打量着城堡里华丽的装潢的时候,她就会在前面非常有耐心的等我,也不说话,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看起来这个城堡里,对于侍女的礼仪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看到她又在前面转角处停下来等我,我连忙放弃欣赏墙壁上的一张精美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快步地跟了上去。
城堡里虽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每一层都有一些年轻的侍女,但是依旧看起来显得有些冷清。
……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看到艾丽娅夫人。
在埃尔城的时候,曾听鲍比说,很多上层贵族们的待客之道会很奇怪,有些贵族们的见面,其实就是相约一起看一场歌剧,有些贵族则是会去郊外的庄园里一起骑马狩猎,或者有些豪门贵妇会在浴室里见一些她觉得很重要的客人。
当时我只当鲍比是在说一些奇闻趣事,只是将这些话当成了笑谈。
没想到,我第一次正式的拜访一位贵夫人,居然竟是在一间十分宽阔的浴室里,浴室里用精美的大理石砌成一座水池,水池里洒满了玫瑰花瓣,艾丽娅夫人背对我站在水池中,齐腰深的水让我一看就将她背部完美的线条看个通透。
两名侍女穿着单薄的纱衣站在池水中,正在位艾丽娅夫人清洗着长发,听见了脚步声之后,艾丽娅夫人像是一条美人鱼一样滑进池水中,她在水中翻转着身体,带着轻松的笑意向我游过来,看起来她的气色要比之前我看到她的时候好很多,脸上的皮肤即使在素颜的时候也是显得非常紧致,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我站在浴室的门口,便不肯在向前走一步。
“这么久才肯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沉迷在皇家魔法学院的书海之中无法自拔,吉嘉,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艾丽娅夫人脸上带着欢愉的笑意。
我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然后才说:“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搅您,看起来您真是美极了。皇家魔法学院那边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我没想到您居然在帝都拥有一座这么漂亮的庄园。”
见我没有想要走进来的意思,艾丽娅夫人不以为忤地朝身边的侍女们挥了挥手,两旁的纱帘一下子放下来,阻隔了我视线。
时间没多久,艾丽娅夫人披着一件滑软的丝绸长裙从浴室中走出来,两名侍女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头发,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带着三分媚意,含着淡淡的笑容带我走进一件客厅,这里要正常得多,最起码有舒服的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食物和水果,艾丽娅夫人让我坐在她对面。
两位侍女跪在地毯上端上两杯香浓的热茶,这时候,艾丽娅夫人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说:“虽然你救了我两次,似乎我还从没有十分正式地对你做出感谢,安在信中经常有提到你,上个礼拜我才将黛米送上开往埃尔城的飞艇。”
我们坐下来,就在客厅里闲聊,话题一直围绕着那飞艇被叛逃者们劫持那次的事件,她显得有些兴奋,眼睛里面显得亮晶晶的,她似乎对我的来访感觉到一丝好奇,但是始终忍住没有问,一直都是她牵引着话题,她似乎并不刻意回避她的身份。
在交谈中,我才慢慢地了解到,她是科林.巴宾顿侯爵的遗孀,这位巴宾顿家族新一代继承者中最出色的将领在一次位面战争中,不幸战死,却是留下了一大笔丰厚的遗产,作为科林侯爵的遗孀,她继承了科林侯爵除了军队之外所有的遗产,这座建于帝都第一区的庄园也是遗产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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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窘境
在格林帝都,拥有位面领地的大领主们都拥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庄园,这些庄园统一修建在第一区,这里也是帝都最有名的的富人区,按照格林帝国皇帝查尔斯陛下的意志,所有拥有实权的大公爵都要在帝都修建一座府邸,并安置一些家眷居住在帝都,这些府邸不仅仅象征着公爵们在格林帝国所拥有的权利,而且还要将下任继承者留在帝都生活一段时间。
就像是门萨家族的路易斯,作为门萨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留在帝都就是带有一些政治味道,每个家族的继承者并非一定是家族中的长子,但是一定会是家族中这一辈中最优秀的。
也许是查尔斯陛下的意志已经不能让这些大公爵们完全屈服,第一区的这些豪门贵族庄园的功用在慢慢减退,很多贵族豪门不会将第一顺位继承人留在帝都。
史洛伊特省的华尔.爱丽大公爵,他就是将爵位继承者景月.爱丽留在身边亲自教导与培养,然后将小孙女莎.爱丽留在了帝都生活,直到三年前,莎.爱丽才得以离开帝都,返回自己的故乡史洛伊特城。
作为巴宾顿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者,科林.巴宾顿侯爵和艾丽娅夫人共同居住在帝都的这个庄园之中,不过很遗憾的是在争夺安琪拉多位面的瑟银矿场的战争中,科林侯爵不幸战死,艾丽娅夫人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寡妇。本来巴宾顿家族应该派遣新的继承者来帝都,但是却迟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于是艾丽娅夫人就成为了这座庄园的主人。
墨氏家族的新一辈继承人墨湘也是如此,他曾在史洛伊特城的一所初级魔法学院里当了七年的魔法老师。
布斯曼家族的继承人昆汀也在两个月之前悄悄地离开了帝都,这意味着安琪博尔德皇室的威慑力,正在缓慢地减退,也许新一代的君主需要重新竖立皇室的威严。
艾丽娅夫人兴致勃勃地带着我参观庄园里的城堡,我们在顶楼的阳台上,看着未央湖周围的那些庄园,这些庄园中园林的景致都十分优美。
有两位侍女将包裹着天鹅绒的雕花镶金软椅搬过来,艾丽娅夫人请我阳台上坐下来,欣赏夏日午后庄园里的美景,整洁而谧静的庄园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因为没有看到巴宾顿家族的其他成员,我禁不住就开口问艾丽娅夫人:“这座庄园很清净啊,怎么没有其他的巴宾顿家的成员住在这儿吗?”
她优雅地将额前的秀发拢到耳边,淡淡一笑,然后对我说:“他们当然不会住在这里,现在几乎大半个格林都陷于位面战争,正是家族成员赚取军功的时候,能带领军队征战的家族成员,全都赶赴前线抵挡渊狱里的黑暗势力。”
艾丽娅夫人双手扶着围栏,身体向前倾,看着庄园的广场上的喷泉,笑容挂在脸上,眼光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份淡淡地哀伤。
我猜,也许是她想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丈夫科林,眼中才会透出那样的哀伤。
于是,我换一个话题,对艾丽娅夫人说:“前些日子,我们学院组织了一次位面历练,就在耶罗位面上,当时也遭遇到了黑暗势力尼布鲁蛛人一族侵袭,不过还好,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艾丽娅夫人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风,她对我说:“你们是皇家魔法学院里最优秀的魔法师啊!当然不会畏惧那些蛛人。”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眉中透着一种成熟美妇人才有的风韵,又说:“不过近期还是尽可能不要参加位面活动,无论在哪儿都不太安全。”
说完,她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呼了一声,然后说:“哦,对了,差一点忘记了,安还给你写了一封信,之前我有派人到皇家魔法学院找过你,可惜没有询问到关于你的消息,那封信还在我这里放着!”
艾丽娅夫人转身对贴身侍女耳语了几句,我只隐隐地听见‘梳妆台的抽屉’‘转角……卧室’什么的,随后那位侍女从阳台缓缓退了出去,转身一路小跑地跑下旋梯,那轻快的脚步就像是钢琴键上轻快的音符。
既然说起了安,于是我问道:“安,他还好吗?”
艾丽娅夫人终于是舒展开眉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然后说:“恩,他成功的觉醒魔法池了,也许他将来会比他父亲还要优秀,这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帮他启蒙,他也许没有觉醒魔法的天赋!”
我谦虚地说:“这是幸运女神的眷顾!”
艾丽娅夫人又说:“我让黛米返回埃尔城,将他和珍妮一起接到帝都来。”
我说:“是为了给安找个好点的魔法学院吗?”
她轻轻一叹,说:“只是为了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现在的我,就像是笼子里的一只七彩凤尾雀,这个城堡就是囚禁我的地方。”
我连忙宽慰她说:“看上去,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要乐观一点。”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能陪着我说说话,心里舒服多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艾丽娅夫人热情的邀请我,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我正考虑着应该如何开口说关于魔纹蛛丝的事情,于是便答应留下来。艾丽娅夫人的贴身侍女拿着安的信微微轻喘着跑到我的面前,将那封厚厚的信笺交到我的手上。
这时,看到庄园主道上驶进来一辆金色的魔法篷车,两位侍女跑上来对艾丽娅夫人耳语了几句,艾丽娅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对我说了一声‘失陪’,轻轻地挽着裙摆,带着几名侍女向楼下走去。
金色的魔法篷车停在庭院的水池边,御者伸手矫健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恭敬地打开车门,一位胖乎乎的中年贵族腆着肚子从魔法篷车上走下来,每走一步,脸上堆积的肥肉就会颤动一下。
他的手里拄着一根金色的手杖,穿着一套有着精美暗纹刺绣的礼服,他的头发上抹着一些油脂,显得油光可鉴,他抬起肥胖的大脸,抬头向城堡张望了一眼,带着扈从登上城堡门口半圆形的缓步台阶。
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他掏出丝帕抹着额头上的油汗,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贪婪,他的眼睛有些像荒原上的风狼,冰冷、残忍、狡诈。
很快,艾丽娅夫人就出现在城堡的门口,她似乎对那这位来访者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将脸扭向一侧,不愿多看他一眼。
那位中年胖子脸上堆满了色眯眯的笑容,走上前两步,在艾丽娅夫人身边低声耳语两句,也不知道那位胖贵族说了些什么,下一刻艾丽娅夫人的脸色变得煞白。
随后,那位中年胖贵族趾高气扬走进了城堡,艾丽娅夫人这时候清醒过来,提着裙子向那位中年贵族追了过去。
我无意去探听别人的隐私,于是安静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
一旁的侍女拿着一把蒲扇,跪在地毯上轻轻地给我扇着凉风,特别的舒服。
哦,原来贵族都是这样享受的。
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丝细微的争吵声。
好像是艾丽娅夫人的声音,她好像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厌恶地说:“快点松开你那只肮脏的手,就算是一只猪猡兽也没你这么令人感到恶心。”
一位男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听那人说道:“算了吧,你有什么好矜持的,谁不知道艾丽娅你是帝都最出名的交际花,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情.人,那张合同就可以成为一张废纸,你好好想想,不然只是这一张合同就可以让你的店铺在帝都关门倒闭。”
艾丽娅夫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她低声的说:“请你放尊重点,请保留一些巴宾顿家族的脸面。”
“尊重,他科林懂得对我尊重吗?在家族里,欺压了我半辈子,现在……我想要他在家族里面所拥有的一切财富,领地、奴隶、军队、帝都的产业和他的女人,屈服吧,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了,假如你不想变得一无所有,像是流浪者一样在街头祈食的话。”男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偏执与扭曲,也隐隐含着一层欲望。
“做梦吧,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哪怕是多一秒种也会让我无法忍受,快给我滚!”艾丽娅夫人语速又低又快,接着又说:“来人,请埃德加侯爵离开这儿,马上!”
随即传来一些推搡和撕扯的声音,听起来是动手了,有人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就听见那位男士恶狠狠地说:“艾丽娅,你真的要跟我撕破脸,这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安琪拉多位面的战争要多久才能结束,谁都说不清楚,可是那批货的交货期可是就快要到了,战争时期的军资你延误得起吗?”
这时候,又有侍女的声音响起:“埃德加侯爵,我的主人请您离开。”
我遁寻着声音,从顶楼的阳台上走出去,恰好看到的艾丽娅夫人紧紧地贴在旋梯边缘的栏杆旁,那位中年胖子脸上挂着一丝虚假的微笑,像是条鲶鱼一样,伸出肥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向艾丽娅夫人的身上贴了上来。
艾丽娅夫人竭力的向后躲闪,两旁的侍女伸手去拉埃德加侯爵,片刻之间,却被他鲁莽地推到在地。
埃德加侯爵一只手扯开艾丽娅夫人长裙心形领口,顿时露出一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就在他的另一只手背上长满了黑毛的大手顺着艾丽娅夫人胸口想要往里面探寻的瞬间,他的手指碰触到了一面极为精巧的冰盾,埃德加的手指瞬间被一层冰焰包裹住,那五根手指立刻就像是冬天屋檐下的冰溜子,被瞬间冻结。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埃德加侯爵惨叫一声,一只手握着另一只受伤手的手腕,又惊又俱地大声喊道:“艾丽娅,你这个贱表,你居然还敢请魔法师来对付我?”
艾丽娅趁机一脚踢在埃德加侯爵的小腿迎面骨上,埃德加侯爵又是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这才脱离了埃德加侯爵的纠.缠,转身向楼上跑来。
有侍女呼喊了外面的侍卫,这时有两名侍卫单手扶着剑柄,沿着楼梯飞快地向上跑了过来。
埃德加侯爵的那位随身扈从负责阻挡楼下的那些侍卫,埃德加侯爵向楼上望过来,阳台上一根大理石装饰柱正好将我的身体完全挡住,让他没有看见我。
埃德加侯爵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位战士,他将结冰的那只手敲在旋梯的扶手上,顿时手上裹着的那层冰破碎,他被懂得有些惨白的手从冰块中露出来,他艰难的活动着僵硬的手指。
他的眼神有些阴沉,目光游离不定,最终也没有勇气爬上楼顶,反而是怒气冲冲地跑下楼,带着那位勇武的扈从,冲破了那两位侍者的阻拦,跑到庭院中的水池旁边,登上魔法篷车扬长而去。
我伏在阳台上目送埃德加侯爵乘车远去。
我心中暗想:还真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难心事儿,不知道这时候与艾丽娅夫人谈论魔纹蛛丝,她还有没有心情听?
艾丽娅夫人面色有些微微发红,难堪地看着我,对我勉强的笑了笑,即便是这样窘迫的处境,她依旧显得十分的端庄,举止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丝绸长裙,心形领口已经被撕扯得脱了线,一抹雪腻深沟映入我的眼中,让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望着广场水池边上的那辆金色马车驶离庄园,她倒是闭上眼睛,轻轻地松了口气,她惊魂未定地站在我身边,低低地对我说了一声:“谢谢你这次帮我解围,吉嘉!”
“看起来您遇上了麻烦,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我问艾丽娅夫人。
艾丽娅夫人看着我的眼睛,然后问我:“你一定很吃惊吧,有人居然敢在巴宾顿家的庄园里胡来?”
我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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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艾丽娅的救赎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和哥哥一起乘坐魔法飞艇,来帝都贩卖金苹果酒。在空港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骑士轻甲从马车上跳下来,和哥哥拥抱一下,他金色的卷发和爽快的笑声,好像整个空港都围着我们旋转。”
艾丽娅仰起头将高脚杯里的金苹果酒一饮而下,她如天鹅般雪白的脖颈呈现出一段优美的弧线,她的目光仿佛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忆中。
我从未了解过科林,但是我却知道齐默尔曼伯爵,那是一位刚强而宁折不弯恪守传统的骑士。
艾丽娅夫人又从酒瓶子里倒了一杯金苹果酒。
她扭头看向餐厅的墙壁,在那里挂着一张油画。
油画上涂抹了浓重的油彩,描绘出一片壮丽的山河,就在山脚下的草原上一位骑士带领着一支重甲骑兵团,正在向草原远处进发,从艾丽娅夫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画中的那位骑士就是科林.巴宾顿侯爵。
她的笑容是苦涩的,就像是在喃喃自语:“他说他的名字叫科林.巴宾顿,在高级骑士学院里面和哥哥是最好的朋友。我永远无法忘记,他曾带着我逛遍了整个帝都,我们就在未央湖边看着天边的夕阳晚霞,他那时候说要送给我一个位面。”
成熟女人美得就像一杯香醇的酒,醉人的眼神像是黑夜里的一层轻纱。
艾丽娅夫人接着说:“呵呵,誓言有多可笑啊!正是为了实现位面他的那个可笑誓言,将自己的命葬送在了安琪拉多位面。”
我觉得一个男人能够战死在战场上,这一生应该还不算太失败,这种思想来至于兽人部落。
北境之地常年受到战火的洗礼,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每年都要大举进攻北部边境的各个地区,那里的人们民风彪悍,很多家庭愿意在男孩子参加完成人礼之后就去参军,能够活着从战场上回来的,才算拥有完整的人生,在那里,生与死往往仅有一线之隔。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为了帝国的荣耀!”这句话几乎会挂在每个北境人的嘴上。
杯子里的冰块在不停的撞着杯壁,我抿了一口金苹果酒,看向艾丽娅夫人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然喝的双颊酡红,眼波迷离。
恐怕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能够让她说出心底的话,也许这样她会畅快一些。
她又饮了一大口,说:“他很喜欢交朋友,那时候的他是巴宾顿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家族里的大人们都很看好他,也很支持他,所以他在帝都有很多朋友,巴宾顿家族生产的符文金属板在格林非常的畅销,当时帝都这边的贸易商行,就是他的朋友埃德加来管理的,科林说他是一位才思敏捷的人,很有头脑,而且也很信任他。”
原来这位埃德加侯爵原本是科林.巴宾顿的朋友。
艾丽娅夫人说:“那个时候,帝都这边的生意一直都是埃德加在经营着,他几乎每天都要乘坐魔法篷车来这里,向科林递交当日的经营状况,他把商店管理得很好。”
似乎每一位贵族豪门的顺位继承人都会在帝都做生意,路易斯.门萨是这样,没想到科林.巴宾顿也是这样。
如我所想,艾丽娅夫人说道:“科林死后那段时间,我没什么心情管理家族在帝都这边的生意,帝都魔法商店的经营情况也跟着一落千丈,后来从朋友那里得知,是埃德加在盈利上做了手脚,从那之后,我就开始一点点的学习管理和经营。”
当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利剑消失的时候,在利益的驱使下,出现监守自盗的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
艾丽娅夫人又说:“后来我找个机会,将埃德加从魔法商店赶了出去。”
那位身材窈窕的侍女端上来一大盘炖肉,盛了满满一勺子,装到我的盘子里。我对她点头称谢,她微笑着从我身后走过。
我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块儿炖肉,那是上好的独角野牛腹部的肉,入口即化,软烂而入味。
用麦饼蘸着浓浓的汤汁也是无比的美味。
她看我吃得香甜,也学着我,向侍女要了一小块松软的烤麦饼,然后在麦饼上面淋了一勺浓汤,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麦饼的边缘,将它放进口中,顿时那种肉汁和麦香的味道在嘴.巴里混合为一体,她嫣红性.感的嘴唇轻轻地裹了一下沾染了汤汁的如葱段般白嫩的手指,刹那间有着万种的风.情。
我连忙收敛心思,含糊不清地对艾丽娅夫人问道:“那埃德加刚刚所说的合同又是怎么回事?”
艾丽娅夫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巴宾顿家族控制着圣卡洛斯城最大的魔法工业基地,整个格林帝国有将近一半以上的符文金属板来至于圣卡洛斯城,那里有完整的锻制工艺,可以在任何金属表面镀魔法金属。科林在帝都经营的魔法商店主要经营符文金属板,我接管了他的这个商店,也没有改变经营项目,说实话,巴宾顿家族出产的魔法符文板在帝都还是很畅销的,只要重点审核一下账目,即便是不懂营销也能让魔法商店维持下去。”
“本来一切还算顺利,但是位面战争爆发之后,巴宾顿家族所掌控的安琪拉多位面遭受了渊狱黑暗势力的侵袭,大量的军队被牵制在安琪拉多位面上,家族中的魔法工业基地陷于半停产的状态之中。巴宾顿家族掌控着十几个位面的资源,那些位面也在这时候爆发了不同程度的暴乱,七成以上的矿场目前陷于停产状态。”
“所以巴宾顿公爵在两周前,发布了一个通告,由于魔法金属储量不足,家族即日起暂停的一切民事方面符文金属板的加工。可是那份公告送到我手里的时间,偏偏比预期的要晚上两天,就在前一天晚上,我偏偏又接下了一个订单。”
说到这里,她颦着眉头从怀里摸出一张魔法羊皮纸的契约书,正式的订单都是这中魔法契约书,上面的内容受到魔法的约束。
我问他:“那张订单就在埃德加手里吗?”
艾丽娅夫人点点头,说:“埃德加被我赶走之后,并没有离开帝都,他在帝都拥有一所贸易商行,这也是我看到他那份订单,才知道这批魔法符文金属板是他派人定制的。”
我又问她:“圣卡洛斯城魔法工业基地那边真的不能做吗?”
艾丽娅夫人这时候目光才变得暗淡下来,她有点为难,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家族中也有人在阻挠这件事,另外家族仓库中所储存的魔法金属如今都在赶制魔法投石机,魔纹床弩,魔导炮这类魔法武器,不可能另外拿出资源来生产民事魔法符文金属板。”
我说道:“原来根源在这儿!那么魔法工业基地那边具体是哪个部分不行,是产能不足还是原材料不足引起的?”
艾丽娅夫人回答说:“原材料,主要是因为安琪拉多位面的秘银矿停产了,那些魔法符文板都要镀上一层秘银的,现在所有的秘银都要用于魔导炮和魔法投石车制造上,没有多余的秘银用于民事的魔法符文板的制造。”
我上午还在傲慢之塔的一层魔法材料市场上闲逛,没觉得秘银这种魔法材料稀缺啊。
于是我问艾丽娅夫人:“那么有没有试着上魔法市场上收购一些秘银?”
艾丽娅夫人苦笑一声:“没有用的,现在魔法市场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大量的秘银流通。”
我想了半天,又试着问:“那么有没有其他的替代品呢?”
艾丽娅夫人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除非是更高级的瑟银和金精,可是这些价格高昂的魔法金属,比秘银还要昂贵,也更加稀有,又有谁会将那些高级魔法资源拿出来卖呢?”
我想到自己仓库里还存有大量的魔法赤铜,于是就问:“那魔法赤铜呢,用魔法赤铜可不可以代替秘银?”
眼光落在手中的高脚杯上,艾丽娅夫人无力地摇了摇头,她有些喝醉了。
稍微缓了一下,才说:“魔法赤铜的魔力传导,远逊于秘银,魔法赤铜制作一些低级魔法符文金属板还可以,制作中级魔法符文板,至少也要在上面镀一层秘银的。”
原本我还以为可以用地底仓库里储藏的那些魔法赤铜来帮助艾丽娅夫人渡过难关,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想到了那份合同,于是我又问:“合同上的赔偿是是什么?”
艾丽娅夫人将头枕在手臂上,伏在餐桌上,醉醺醺地说道:“帝都的那间魔法商店。”
我再次无语,难怪艾丽娅夫人这么的犹豫不决,如果将帝都的这间魔法商店弄丢了,那么就相当于将帝都这片市场彻底丢掉,那时候艾丽娅夫人应该会受到巴宾顿家族长老会的指责吧,也许被排斥到家族边缘外也未可知。
本来还想要向她谈魔纹蛛丝的生意,但是一直到晚宴结束,我都没说出口。
看她喝醉了的样子,我转头对她的贴身侍女吩咐道:“艾丽娅夫人喝醉了,将她扶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天色不早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那位艾丽娅夫人的贴身侍女低着头,细声说道:“夫人已经让我们准备好了房间,吉嘉魔法师大人可以在这休息一晚上的!”
“等艾丽娅夫人醒过来的时候,替我谢谢夫人的盛情款待。”
说完我将一枚银鏰儿放在那位贴身侍女的手里,算是她帮我传话的小费,然后朝她摆了摆手,就向外面走去,直至走出了巴宾顿庄园,我也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我遗忘了。
没能帮到艾丽娅夫人,让我觉得有些遗憾。
夜的风微凉,我的心萦绕着一种淡淡地……
……
隔天是周日,约好了和琪格一起在魔法研究院改进那些排风机。
我第一次非常认真的打量那些秘银魔法符文板,大概有一英尺乘以两英尺的见方,整个金属板并不算很厚,里面应该是一层精铁钢板,外面镀了一层薄薄的魔法秘银,然后在整个魔法符文板的中心位置,镶嵌了一个宝石基座。
看起来与魔法赤铜符文金属板相比,并没有太多的技术改进。
琪格实验室里的五十张秘银符文板,除了开始时候调试废弃的七张,还有半途中篆刻时候报废的五张之外,一共做出三十八张微型龙卷风的魔纹法阵。
魔法研究院的木匠铺那边又将其余木质零件都送了过来,那些都是与符文金属板同样大小的木质百叶窗,琪格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手脚麻利地将两片百叶窗和两片同样大小的木板钉成一只百叶箱,然后顺着刻好插槽,将魔法符文板插.进百叶箱里面,百叶箱的两端在用木板钉死,就这样一只简易的排风机就制成了。
当我伸进木板的一个窟窿里,将一块魔晶石镶嵌到宝石基座上,这只排风机正式启动,一道魔法漩涡在符文金属板上形成,将风从一侧吸入,在从另一侧吹出去,整个过程就是微型龙卷风在不停的转动,产生了微弱的吸力,将它安装在房间的顶部,将会起到排风换气的作用。
塔卡玛帮我将这么一只木盒子,安装在琪格实验室里的一扇玻璃窗上框上,倒是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为了试验排风机的功效,琪格故意在房间了点燃了一堆魔法羊皮纸,蓝色的火苗之下,一股浓烟向上窜,瞬间将整个实验室都填满了浓烟,将火熄灭,我们三个人迅速的跑到了门外,关上实验室的大门,然后看到玻璃窗上的排风机抽出一缕青烟,翻卷着向研究院的天穹顶上飘去。
我和琪格击了一掌,琪格喜笑颜开地说道:“还真的成了!”
“那当然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么多半成品我们要怎么处理?”我看着实验室地上堆着那么多排风机半成品,对琪格问道。
琪格双手支撑着下巴,手肘支在试验台上,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眯眯地对我说道:“当然是要卖出去了,哦,让我来算算,魔法研究院这边一共有十八间魔法药剂学的实验室,至少要每个实验室安装一台吧,皇家魔法学院那边也有十几个魔法药剂学的实验室,这些实验室都统统要安装这东西,恩,回头我去问问炼金部那边要不要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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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符文金属板
当琪格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推开一间又一间实验室大门,向那些神情有些木讷的魔法学者,推销这件可以净化空气的排风机的时候,似乎还不曾考虑那些排风机会有这么大的市场。
琪格本来只是想要做一台排风机私下里自己用的,可是没想过我绘制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成功率居然这么高,五十块秘银符文金属板竟然制成了三十八块,事实上琪格只用了两台排风机,剩下的符文金属板当然也不能浪费,也统统的制成排风机,于是琪格想起了药剂学研究部的那些魔法学者们。
那些药剂学的学者们只是略微的了解一下排风机的功用,之后没有任何迟疑,毕竟谁也不会差那几枚魔晶,纷纷为自己的实验室添置了这么一台排风机。
随后排风机的好处很快就凸显出来,那些药剂学的实验室里,因为不停地配置各种药液,实验室里总会有各种难闻刺鼻的味道,添置了这么一台排风机之后,室内的空气状况立刻得到很大改善。
于是,魔法研究院的药剂学研究部的十八个实验室全都在最角落的玻璃窗上安装排风机。
当然安装和调试都是我和塔卡马两个人共同完成的。
至于安装过程也是及其简单,研究院里实验室的窗子规格都是统一的,我和塔卡马只主要选择最偏僻的彩色玻璃窗,并将窗子上框的那块玻璃卸下来,将那只如百叶箱一样的排风机装到上面,只需要在金属符文板的宝石基座上装上一块魔晶,排风机就开始安静的工作。
药剂学研究部的实验室环境得到了巨大改善,那些魔法学者们自然不会到处说自己的实验室里装了一台排风魔法装置,真正将这件事情传播开的反而是那些魔法助手们,每到规定的休息时间,他们就会聚集在庭院的花园里闲聊,药剂学研究部的魔法学者琪格发明了一种排风机,可以将房间里呛人的烟雾排出去。
这件事很快就传进了布鲁斯副院长的耳中,当他看到安装在药剂学研究部实验室窗子上的排风机之后,当下颇为感慨地说:“也不知道铭文学研究部整天都在忙什么,这么实用的魔法装置竟然被魔药学的学者制造出来了。”
很难想象及其简单又容易制作的排风机居然会在魔法研究院里风靡一时,琪格再次成为魔法研究院里诸位魔法学者们谈论的焦点,一时之间,雪片一样的订单纷纷投到琪格手中。
但是颇为尴尬的一件事出现了。
据仓库管理员说,魔法研究院仓库中的秘银符文金属板已经全部领完,新订的一批秘银符文金属板还没有到货,这意味着琪格暂时无法制作排风机了。
看到仓库里堆满了赤铜符文金属板,琪格当场大发雷霆,认为这是仓库管理员的渎职,魔法研究院里的初级符文金属板库存太多了,直接导致秘银符文金属板采购量不足,这完全是后勤部的一次重大失误,奈何事已至此,无论怎么埋怨后勤部都于事无补。
琪格一气之下将,仓库里保存的赤铜符文金属板领出一百块,这种初级符文金属板无法篆刻最低级的龙卷风魔纹法阵,具体的原因就是因为镀上薄薄一层赤铜的符文金属板,纂刻了魔纹法阵之后,赤铜镀层的导魔属性远远不够龙卷风魔纹法阵需求的,才会导致整个魔纹法阵失效。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里,对着墙边那些赤铜符文金属板,琪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吉嘉,真是好烦!要是墙角堆得是一堆秘银符文板就好了。”琪格卷缩着身体坐在沙发上,下巴担在膝盖上,手臂环着双.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想到艾丽娅夫人也是陷于没有秘银符文金属板的窘境之中,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
搞学术研究的,就害怕卡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中,不知道外界什么原因,让研究一下子停下来,等待心里那种灵感和热情全部冷却下来之后,一切又都准备好了,这时候,在想做出什么成绩反而更加的不容易了。
我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要是能有一种替代品就好了!”
“替代品,这个主意好像还真不错啊!”琪格一下子抬起头来,星眸中像是燃起了无数光彩。
我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琪格,不知道琪格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琪格看着这些赤铜符文金属板,从沙发上跳起来,蹬着上一双软皮短靴跑到试验台前面,从一只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然后跑到一旁的储物架上,挪开了一排魔法书,在墙壁上竟然还有一个金属暗门,一看就像是存放重要物资的柜子。
琪格用钥匙将铁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封魔箱来,按起来那只封魔箱还挺重,塔卡玛上前帮琪格将封魔箱抬下来,琪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口封魔箱,小心地将盖子掀开,露出里面珍贵的魔法金属和宝石,堆得满满的,炫目的魔法光辉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琪格细心的在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才在里面找出来鸡蛋那么大一块儿金精,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展颜一笑说道:“还好,这块金精还一直留着。”
我站在琪格的身边,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琪格揉揉额头,对我妩媚一笑,说:“只是暂时有一点点的思路,准备试试。”
我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块金精说:“拿这么大一块金精,只是为了试试?”
琪格毫不犹豫地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心疼,还理直气壮地说:“要不然怎么知道可不可行?”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琪格说:“要不咱们从这块儿金精上敲下来一小块儿?”
琪格将金精收进了魔法腰包,心情很不错地对我说:“好吧!跟我来。”
我疑惑的问她:“你要去哪?”
她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走出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我说了一句:“炼金学研究部。”
看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我连忙跳起来追了出去,看到紧随其后的塔卡玛,似乎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
炼金学研究部其实与魔药学研究部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两座建筑之间还连着一道巨大的外侧回廊和一座室内花园,穿过的庭院里郁郁葱葱地不知名绿植,看着悠闲地在闲聊的那些魔法助手们。
魔法助手们对于琪格有一种非常难以捉摸的态度,很多魔法助手都非常想接近琪格,这位格林帝国的准王妃,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位手握权柄的大人物。
但是很多魔法助手们有都不敢接近琪格,这位魔法研究院里的魔药学者,对于魔法知识似乎有一种狂热与偏执,她的眼睛从来不去那些魔法草药的共同性,反而总会寻找这些魔药的不足之处。
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她的所有魔法试验,都十分的危险,每一堂课上的魔法试验,都有爆炸的可能。
琪格带着我经过内侧回廊,那些闪到一边的魔法助手们纷纷向我看过来,他们的眼中投过来一种略微带着一点怜悯的目光。
无论是哪一位魔法助手出现在琪格的身后,大家的眼神都是这样的。
几乎魔法研究院里的所有魔法助手都知道,跟在琪格身边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那些魔法师助手们跟随在研究院里的魔法学者身边,可以学习到一些学院里没有的知识。但是很多魔法助手都会非常有选择性的,挑选一些认为对自己有用的知识来学习。
琪格带着我来到一间实验室外面,看到一位年轻的魔法助手站在门口,就随口问他说:“弗朗西斯学者在吗?”
那位魔法助手对琪格恭敬的行礼,然后压低声音说:“在里面做实验呢,琪格学者!”
似乎研究院里的每一位魔法助手都认识琪格。
琪格微微的点点头,然后就对他说:“一会烦劳你去通知弗朗西斯一下,就说我找他。”
“请您稍等,琪格学者!”那位年轻的魔法助手轻声说。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等太久,就见到了弗朗西斯学者。
他穿着一身涂满了花花绿绿染料的魔法长袍,从魔法实验室里大步的走出来,对着琪格‘哈哈’大笑起来,他头发乱得就像是五颜六色的鸟巢,天生自来卷让他的头发并不怎么柔顺是,不过看样子他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浑身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酸味。
“喂,小琪格,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弗朗西斯学者微笑着,对琪格亲昵地说道。
琪格根本不在乎弗朗西斯浑身散发着一种刺鼻的味道,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我当然是找你有点事儿,如果你方便的话。”
“随时愿意为您效劳!”弗朗西斯对琪格很客气地笑着说。
这时候,琪格才从怀里拿出那块金精,摊开手放在弗朗西斯学者的面前,然后问:“有没有可能将它融化开,又不会那么热?”
弗朗西斯疑惑的看着琪格手中的金精,然后说道:“这怎么可能,想要熔化金属,又不想将金属加热到足够的温度,炼金学术上可没有这种先例。”
琪格笑眯眯的说:“总是要试验一下吧,我要这种液体稀释得像是魔法墨水一样,可以储存在魔法刻笔的笔尖上,书写起来会很流畅,就足够了。”
弗朗西斯微微皱着眉头说:“你这完全就是难为人,这怎么可能!”
琪格用坚定的语气说:“弗朗西斯老师,你行的,我知道。”
弗朗西斯学者溺爱地看了琪格一眼,然后就说道:“那么我尽量试一试吧!”
说完,那着那块金精转身返回实验室中。
他并没有邀请我和琪格进到他的实验室中去,我也是乐得自在,就在弗朗西斯实验室外面的露台上的石桌前坐了下来,等待着弗朗西斯的好消息,坐在靠椅上,安静地看着琪格姣好的面孔,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
……
返回琪格实验室的途中,琪格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瓶少的可怜的金精溶液。
我跟在琪格的身后,向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琪格说:“金精溶液。”
我跟在琪格身后追问:“那个弗朗西斯不是说不行吗?”
“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从来不会将话说满,只要肯答应试一试,就是有把握的”琪格笑眯眯地说,看起来来她心情很不错,她又说:“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配置成功了。”
此刻,我也是一头雾水地向琪格问:“那么,这些金精溶液能有什么用?”
琪格说:“这是我想出来的一个绝佳注意,那些赤铜魔法符文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成为秘银符文金属板,所以我就想到了一种可以成为秘银符文金属板替代品的东西。”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替代品?你想要用那些赤铜符文金属板成为秘银符文板的的替代品?”
琪格点点头说:“平时我们在符文金属板上篆刻魔纹法阵,只是用锋利的刻刀在魔法金属镀层上留下清晰的魔纹,然后在魔纹法阵的中心安置一个宝石基座,在上面放置一块魔晶,那么这块符文金属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这只是传统的制作符文板的工艺。”
“如今,仓库里就储存着一大批这样的赤铜符文金属板,这样低级的符文板我用不上,可是秘银符文金属板又脱销了,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只要用蘸满了金精溶液的魔法刻笔在赤铜符文金属板上篆刻魔纹法阵,所形成的魔纹法阵虽然达不到金精符文金属板的效果,但是由于法阵线条上有一层金精涂层,我想魔纹法阵传递魔力的速度不会比秘银符文金属板慢。”
听了琪格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她的思路。
只不过她不曾考虑过这操作起来有多难,在魔法刻刀上蘸金精溶液,然后一口气在金属板上绘制魔法线条,如何保证那些线条的质量成了当务之急,金精溶液终究无法像墨水一样流畅,不过这终归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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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生意
抱着魔法书从餐厅里走出来,诺亚吹嘘着昨天在歌剧院听到的歌剧是多么的精彩,感叹着为什么没有多买一张票,应该约上我一起去的。陪伴在诺亚身侧的雪莉.纽曼脸上带着一种浅浅的笑容,脸上写满了温柔。
丹尼斯也是难得从位面之旅中返回学院,这时候的他比入学之前瘦了很多,我问:“丹尼斯,这一次位面之旅感觉如何?”
看起来丹尼斯似乎颇有感触,却是又不太方便说,嘴唇抖动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半晌后才说:“一言难尽,真是不知道如何说,总之有很多收获,也错过了很多。”
穿过图书馆来到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学院里有很多人都喜欢早晨在草坪上冥想,水池里的喷泉鼓荡着魔法的气息,一股股激流飞溅出来在空中交汇成一道巨大帝都水幕,晨光之中,水幕幻化出一道七彩的虹,分外的美丽夺目。
水池边聚集了很多等待上早课的学生,大家的话题往往围绕着最近学院里备受瞩目的一些事件,还有就是今天的课程,不知不觉间,仿佛我也成为了一些话题里面的角色。
有些人谈及龙社团里的英雄‘威廉’的时候,就会想起了我,而我在这些学生们的口中,往往只是沦为‘一位新生里面的倒霉鬼’——被威廉仇视的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往往这时候,听见这些言论的时候,诺亚总是会义愤填膺,如果不是我和雪莉使劲儿拉着,他甚至会十分冲动的上前和那些人做一些无谓的理论。丹尼斯看着我,笑着问:“吉嘉,这一次看起来麻烦不小啊,高年级的学长不说,竟然还是龙社团里强大存在,你准备怎么应付?”
“当然是要应战了,难道还要被他吓住?”诺亚十分豪迈地对丹尼斯说。
“吉嘉,北境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英勇无畏?”丹尼斯显得有些纠结,但还是将问题抛了出来。
我无语地看了丹尼斯一眼,心想这个问题已经不知解释了多少遍。
忽然之间,脑海里闪过了齐默尔曼伯爵和马斯小镇上的那些镇民,闪过了埃尔城被暴风之熊部落野蛮人围城时候,那些奋起抵抗的所有市民们,那时候无论是谁,在心里恐怕都是充满了战斗和反抗的意志。
我犹豫了片刻才说:“差不多吧!”
丹尼斯似乎就是在等着这句话,听我这么说过之后,才追问道:“吉嘉,那你想过怎么战胜威廉没有?”
“决斗,当然是要看谁的拳头硬了。”诺亚挥舞着拳头说道。
丹尼斯叹了一口气说:“毕竟有一个等级上的差距啊!”
站在我身边的诺亚,看起来信心十足地说:“我和吉嘉在剑与玫瑰社团里学了很多近身搏斗的技巧,我们到时候就撑起一面魔法盾,然后就一股脑的往前冲,只要被吉嘉贴近了,应该有取胜的机会吧?”
雪莉.纽曼挽着诺亚,轻声提醒他道:“威廉是龙社团的成员,听说拥有龙之血脉的社员根本不怎么怕近身肉搏,毕竟是龙血法师。”
听到雪莉这么一说,原本对我充满了信心的诺亚也是哑口无言,一下子沉默下来,大家似乎都在为我而担心。
诺亚接着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吉嘉,你当时为什么要把决斗的时间定在夏日祭之后,要是我就定在魔法学院毕业之后,到时候威廉也许就会镇守在肯达位面,根本无暇赴约。”
我们沿着广场的石板路一直向教学楼那边走去。
这时,一辆金色的魔法篷车停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口,四匹青色的麟马体型比白象还高大很多,从青色麟马身板经过的行人们甚至不及马腹高,巨大的魔法篷车就像是一间二层小楼一样,整个篷车外表奢华得镶金镀银,魔法符文围满了整个车身,浓浓的魔法气息环绕着整个篷车,车厢壁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徽章,那是由一块块符文金属板交叠而成圆圈,在圆圈之上浮雕着一座圣卡洛斯城。
车厢底部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浮空法阵,以便减轻整个篷车的自重,车轴上的魔纹法阵一幅连着一幅,车轮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鱼胶,柔.软而拥有弹.性的鱼胶可以最大程度的起到减震作用,坐在马车上就宛如坐在一团不断向前移动的棉花堆上,十分舒适。
这样奢华的魔法篷车,诺亚家中也不曾拥有,诺亚也是啧啧赞叹着,压低声音对雪莉说:“等我娶你的时候,我一定会驾着这么一辆豪华马车来接你。”
雪莉深深地看了诺亚一眼,眼中泛起了感动的神色。
我和诺亚在学院教学楼的广场上,和许多同学一样好奇地向学院门口观望着。
就在我们都在猜测魔法篷车的主人是何方神圣的时候,魔法篷车的那扇华丽的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穿着精美的宫廷礼服的美丽贵妇人从马车上款款走下来,她的身后有两名侍女为她提着长长的裙摆,精美华丽的长裙拖出很长,肩膀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盘着金色的发髻,头顶上带着一顶插满鲜花和奇异果实、精美羽毛的帽子,脸上遮着一层轻纱。
“那个徽章,哦,应该是巴宾顿家的马车。”诺亚仔细的分辨一下车厢上的那巨大徽章,然后带着一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估计那位贵夫人应该是巴宾顿家的家眷,不过没听说巴宾顿家有杰出的年轻魔法师啊。”
只是看到从车厢里走出来的身影,我就确定她是艾丽娅夫人,我盯着她慢慢从马车里走出来,一步步走向皇家魔法学院,经过学院大门的时候,那里的守卫甚至都鼓不起勇气来阻拦她,那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和贵族豪门才有的强大气场,让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向着魔法学院实验楼的方向走去,一排侍从抬着一只只木箱跟在艾丽娅夫人的身后,看不出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藏在轻纱下的美丽脸庞在朦胧之中透着一种醉人的韵味,轻纱并没有遮住那尖尖的下颔和丰.满性.感的嘴唇,雪白的肌肤和天鹅一样高贵的脖颈,在她的身上所透出的是一种不同于焕发着青春气息的成熟之美。
“那是谁啊,竟然这么美!”丹尼斯的一句称赞,让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就连一旁的雪莉.纽曼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艾丽娅夫人,看到诺亚一脸的痴迷模样,眉头轻皱,轻轻地推了推诺亚,诺亚回过神来,揉了揉鼻子,说了一声:“快上课了,别在这儿耽搁时间,我们快走吧。”
我们几个向教学楼门口走去,快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对着诺亚和丹尼斯、雪莉.纽曼三个人说:“你们先去上课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办一下。”
诺亚拍拍额头,只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假如你不想挂科的话,就早点回来,下节是魔法符文课。”
我对他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转身迈步向学院实验室那边走去。
还没走到实验室门口,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琪格带着塔卡玛从我的身后追上来。
琪格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魔法长袍,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身背,一双眼睛向未央湖水一样深邃,她疑惑地问我:“喂,吉嘉,你这时候不去教学楼那边上课,跑到实验楼这边干什么,一年级的新生可没多少魔法试验课的,早上没课么?”
我咧嘴一笑,对琪格说:“我正好要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
“找我,有什么事?”琪格一脸不解地问我,从昨晚在魔法研究院到现在,我们分开的时间不住八小时,她想不出我能有什么事这么急迫地找她,她看了看周围赶着去教室或者实验室上课的学生,无论在哪儿,琪格都是大家的焦点。
她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问:“找个安静的地方还是去我的休息室谈?有什么能比你早晨的魔法课还重要?”
我和琪格约定,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只谈论学术上的事情,否则彼此就当做不认识。
我与她在实验楼外面的回廊里并肩而行,两旁的那些学生们纷纷对我们行注目礼,很多学生都会主动的向琪格问好。
看起来琪格的心情倒是很不错,她红润的嘴唇翘起一道微微上扬的弧线,狡黠的眼睛里堆满了浓浓的笑意,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看起来十分的耀眼。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想了一下该如何措辞,边走边说:“我想将市场的重心放在民用方面,我们可以把排风机做得更简单一点,把它放在厨房里,可以用它吸走烹饪时候产生的油烟,就像是那些大街上行驶的魔法篷车、街头的那些月光石的街灯、寝室里的出水龙头、厨房里炉灶里的聚火卷轴,普及到千家万户,也许将来我们需要大量制作这种符文金属板。”
琪格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颇为不耐烦地对我问道:“这就是你迫不及待想要对我说的?”
我认真地点点头,回答了一声:“啊!”
琪格用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真是好讨厌!”
我紧跟在她身后,对她认真地说:“我说的是认真的,难道你不觉得民用魔法物品这块市场潜力很大吗?”
琪格尽量让声音不会落进第三个人的耳中,话语又轻又快,就听她说:“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宁愿在魔法研究院的实验室里谈这些,另外,现在我还有一堂魔法药剂学的课要上。”
我对琪格说:“你好好听我说,用不了多少时间的,我是想在打开市场之前,提前做一些准备,而且我们需要更多的符文金属板,这些东西要提前准备一下,储备一些符文金属板。”
琪格并没有停下脚步,她迈步走上实验楼地方台阶。
然后停顿了一下,转身对我说:“现在中级符文金属板短缺,你别指望研究院那边能够帮我们搞到符文板,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多买一些赤铜符文板,然后再准备一些金精溶液吧,仔细算一下,赤铜符文板搭配金精溶液与秘银符文板的造价差不多,就是绘制的时候麻烦点。”
我苦着脸,对她问道:“你不会是想把绘制这些符文金属板的任务都交给我吧?”
琪格脸上挂着淡淡地浅笑,反问我:“不然呢?”
我连忙往话题上引,对她说:“当然是找规模大一点的魔法符文板工坊里做!”
琪格伸出白净的手指,一下按在我的前额上,然后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歉意说:“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但是现在我必须去上课了,你现在要赶回教学楼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终于算是听到琪格一句赞同的话,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忍住了伸手去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的冲动,然后对她说了句:“好吧,那我先走了。”
事实上,并没有在实验楼门口徘徊多久。
艾丽娅夫人从魔法学院的实验楼里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群侍从,这些侍从手里的木箱子已经全部消失了,看上去好像是刚刚完成一场交易,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地微笑,轻声地与身边魔法师闲聊着。
几位学院后勤部领导陪在艾丽娅夫人的身边,一脸的奉承的神色,将艾丽娅夫人送到实验楼的门口,如果不是在佩雷拉城郊外的庄园里看到过这几位后勤部的老师,我恐怕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就是这群老师带着后勤团保证我们这些学生在耶罗位面的安全,所以我对他们这几人印象很深。
看起来那些后勤部魔法师并没有想走出实验楼,只是站在楼门口对艾丽娅夫人深施一礼,然后转身返回实验楼之中。
当艾丽娅夫人走下实验楼台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徘徊在花墙边的我,她端庄地站在台阶上,对我展颜一笑说道:“嗨!吉嘉,你怎么会知道我来魔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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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生意2
我仰着头,看向从实验楼里走出来的艾丽娅夫人,一队侍从们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我对艾丽娅夫人说道:“早上好,艾丽娅夫人,看到你从那辆豪华的魔法篷车走下来,才知道你来我们学院,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
她挑了一下弯弯的眉毛,举止端庄又大方地走过来,对我问道:“吉嘉魔法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坦然地与她对视,然后回答道:“是关于那些秘银符文金属板,假如我找到了一种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替代品,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秘银符文板的替代品?天啊,真的吗?”艾丽娅夫人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认真的盯着我,随后又连忙问道:“它的价值大概有多少?”
我回答说:“绝不会比秘银符文板更贵。”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丰.满的胸.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她眨着眼睛对我说道:“可以到我的魔法篷车上来说这件事吗?”
她与我并肩而行,这时候已经开始了早晨的第一堂课,校园里变得非常安静,偶尔能看到有些迟到的魔法学生抱着魔法师在校园里拼命的飞奔,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水来。
钟楼上已经响起了上课的钟声,悠扬而动听的旋律在整个皇家魔法学院里飘荡。
看着教学楼顶上耸立着的法师塔,一股股强大的魔法能量从楼顶传输到天幕之上,我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那种恢宏的魔法气息。
道路两旁的枫树只有在早晨的时候,才会迎风招展着那些翠绿的叶子,等到晌午的时候,在烈日的暴晒下,那些嫩绿的叶子会无精打采的垂下来,踩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我们一群人在树荫里面穿梭。
我跟在艾丽娅夫人的身边,对她解释说:“事实上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这种替代品是利用赤铜符文金属板配合金精溶液制成的,因为它们耗费的金精溶液非常少,所以制造的成本并没有那么高。”
艾丽娅夫人绝对是一位极其聪明的人,她善于思考,她问我:“在赤铜符文板上再涂抹一层金精溶液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耐心地对她解释说:“并不是这样,如果只是在符文金属板上再涂抹一层金精溶液,这样绝对控制不住符文板的造价,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在赤铜符文版上按照想要绘制出来的符文的图案,用金精溶液在涂抹极细的一层,这些符文金属板要制成什么花纹的符文板,我们就预先用金精溶液绘制出来,这样,魔纹部分的魔法力传导就可以达到理想的状态,其余的地方魔法力传导低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了我如此详细的解释说明,作为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制造商,艾丽娅夫人当然无比清楚的知道这种替代品的可行性。于是她称赞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注意,但是,如何才能找到这种特殊的金精溶液,我想绝对不会是干锅里面熔化的高温金属液体吧!”
我对艾丽娅夫人解释说:“当然不是那种,这是一种炼金学方面的转化物质,帝都魔法研究院里的炼金学研究部,已经具备了转化金精溶液的技术,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将这套技术买下来,事不宜迟,赶快去办吧!”
艾丽娅夫人询问道:“已经拥有成熟的制作方案了吗?”
我回答说:“魔法研究院已经有了一批试验品,魔法效果与秘银符文板相差无几。”
走到学院门口,艾丽娅问我:“可以到魔法研究院去看看吗?我想见一见那位符文金属板的设计者,至少要当面和她谈谈。”
我停下脚步,对艾丽娅夫人说道:“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事实上你没有必要去魔法研究院,因为她现在正好在皇家魔法学院这边上课。”
本来艾丽娅夫人已经想要迈步走上魔法篷车,这时候又不得不停下来,惊讶地问我:“她还是一位皇家魔法学院的老师?”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才有些不自信地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对于这次技术转让,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希望不要提出太苛刻的条件,不过话说回来,我怕是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艾丽娅夫人显得有些忧郁,她开始为琪格将要提出的要求而患得患失,我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出任何大裁缝商的那种气魄来,据路易斯说,艾丽娅可是能够掌控整个格林帝国北部地区的帝国三大裁缝商之一。
可是现在,我在她的脸上只是看到淡淡的哀愁,还有那种对于魔法符文金属板那种患得患失的态度。
看起来,那位埃德加侯爵施加给艾丽娅夫人的压力很大,现在看来,只要能够让艾丽娅夫人凑足那些符文金属板,解决眼下就纠纷,能够让艾丽娅夫人松一口气,就是艾丽娅夫人最大的奢望。
站在魔法篷车的前面,御者已经从篷车上走下来,为艾丽娅夫人打开了车门,侍从们安静的等在着艾丽娅夫人走上魔法篷车,这时候,反而是艾丽娅夫人有些犹豫,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家魔法学院。
艾丽娅夫人停下脚步,对我说道:“要不然,我在这等等那位魔法老师?”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可以为您解答。”我站在艾丽娅夫人的身边说。
也许在我的面前,艾丽娅夫人没有任何的掩饰,她的抱怨全部跑进我的耳朵里,就听她说道:“我想知道自己将付出多少筹码,等待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我笑眯眯地说:“如果等不及,跟我谈也是一样的。”
魔法篷车的室内空间非常的大,曾经在商团的时候,我见过比艾丽娅夫人这辆魔法篷车大很多的大型魔法篷车,但是那种魔法篷车远不及艾丽娅夫人这辆魔法篷车制造得这么奢华,这辆魔法篷车就像是一座而成的小洋房。只不过是将这座房子建在了一辆拥有十只轮子的车底座上。
走进了她这辆豪华的魔法篷车,才发现整个魔法篷车完全就是按照小型的私人别墅设计的,已进入魔法篷车,就看到了装饰得极其精美的客厅,整个客厅都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经典的魔纹法阵的图纸。还有在两侧巧妙的设计出两扇精美的车窗。
刚一登上魔法篷车,艾丽娅夫人站在地毯上,搞搞举起双手然后飞快吩咐身后侍女们,将最外面一层厚重的宫廷礼服帮她脱下来,这套晚礼服后面拖着一条大大尾巴,有四位侍女跟在她的身后,托着长长的裙摆。
这套礼服,看上去要多不方便就有多么不方便,而且礼服的系绳在后背的腰部,两位侍女站在艾丽娅夫人的身后,飞快地解开了上面的绳子,这条丝绸礼服一下子褪到脚面上,显出里面丝绸衬裙来,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因此一下子显露出来,十分诱人。
侍女将她头顶上那顶华丽的帽子接下来,然后放在衣帽间的帽架上,又将她盘在头顶的头发打散,像是金色瀑布一样垂下来。
这种束身礼服只是比较适合正是的场合,一旦穿在身上,就连深呼吸都是一种奢望,尤其是在这么炎热的夏季,穿在身上又闷又热。
一位侍女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块冰,用一只银质的锤子凿出小块来,然后放在银质的小碗里,在兑上半杯金苹果酒,放在魔法篷车的小方桌上,艾丽娅夫人随手拿过一碗冰凉的金苹果酒,一饮而尽。
随后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湿毛巾,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擦拭掉,这才缓过一口气。
一位侍女拿着一把扇子,站在艾丽娅夫人的身边,轻轻地扇动着。
我坐在艾丽娅夫人的魔法篷车里,看到艾丽娅夫人只穿着一件丝绸衬裙,姣好的身材在衬裙之下尽显无疑。她就这样非常随意地坐在我的对面,倒是没显得有任何的难为情。
我们开始谈论关于制作这种符文金属板技术的转让问题。
“加入能够获得这种符文金属板的制作技术,我愿意为此支付五十枚魔晶。”艾丽娅夫人坐在魔法篷车里说道:“就是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胃口到底有多大。”
五十枚魔晶相当于五百枚金币,这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了,艾丽娅夫人为了得到这种魔法符文金属板的制作技术,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我轻轻地喝了一口馨凉的金苹果酒,艾丽娅夫人还真是任何时候都离不开金苹果酒,就连魔法篷车里平时饮用的冷饮,也是勾兑了金苹果酒的冰水。
“我们可以无偿的提供这种魔法符文金属板制造工艺,包括转化金精溶液的技术。”我对艾丽娅夫人说道。
艾丽娅夫人显得有些惊讶,她瞪大了眼睛对我问道:“你可以全权代表那位魔法老师吗?”
我的眼睛里向她传递着一种肯定的答案,我说:“当然!这件事她已经完全授予了我。”
艾丽娅想要知道最终的答案:“那么你们想要得到什么呢?”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告诉她我想要的,我对她说:“您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制作工坊,需要按照这种混合式符文金属板的成本价格,为我们提供这种金属板。”
艾丽娅深深地望着我,她的眼睛就像是拥有某种魔法一样,眼眸中带着一种成熟.女人再会拥有的风.情。
她试图看穿我的心思,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对我认真地道:“这个数量需要控制在一个额定的数值之内,我的符文金属板工坊不可能无限量的为你提供金属板。”
我和艾丽娅夫人最终敲定的协议,就是我们无偿的对艾丽娅夫人提供赤铜金精混合符文金属板的制作工艺,艾丽娅夫人要向我们提供不高于成本价百分之二十的售价的赤铜金精混合符文金属板,但是我们的购买总量不能超过艾丽娅夫人的加工作坊的生产总量的三分之一。
我需要用这些魔法符文金属板制作排风机,排风机这种机器不仅仅对于实验室里的排风有良好的效果,这东西一定会走进格林帝国贵族家庭中,我对这种机器的前景十分看好,所以才与艾丽娅夫人签订了这么一个魔法合约。
为了尽快摆脱埃德加侯爵的纠.缠,艾丽娅夫人几乎没有在这上面跟我讨价还价,看到和我签订的契约还是有利可图的,虽然盈利没有那么丰厚,但是也不至于让艾丽娅发言人亏本,所以就迅速的答应下来。
成功的签订了一张新的魔法契约之后,艾丽娅夫人脸上隐藏着的那种忧虑终于算是烟消云散了,她让侍女斟满了两杯金苹果酒,对我小声的说:“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难,总会遇见吉嘉魔法师,如果算上这次的话,你已经是第三次救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吉嘉。”
侍女从后面的小巧的厨房里端出来了一盘精致的果盘,艾丽娅夫人用一只小叉子插了一块水果,举止温柔地递给我,对我认真的说道:“真的很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我对艾丽娅夫人笑了笑,考虑究竟要如何才能将魔纹蛛丝的事情说出来。
魔法篷车并不是一直停在魔法学院的门口,它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
我犹豫了一下,半晌才说:“艾丽娅夫人,您是不是还经营着裁缝的生意?”
“没错,我在帝都有几家裁缝工坊,经营着一些魔法长袍加工和魔法符文刺绣的生意。”艾丽娅夫人立刻爽快的说道。
我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我手里目前有一些魔纹蛛丝锭,是属于那些渊狱中的尼布鲁族巨型蜘蛛产出来的魔纹蛛丝,目前来说正在找寻纺织魔纹布的作坊,不知道艾丽娅夫人对这些魔纹蛛丝有没有兴趣?”
“魔纹蛛丝?是不是那种可以纺成魔纹蛛丝布的蛛丝?”艾丽娅夫人有些吃惊的问。
我说:“没错。”
艾丽娅夫人脸色一喜,立刻说道:“当然需要,只是不知道吉嘉魔法师,你手中有多少这种蛛丝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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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仓库里的魔纹蛛丝
谈到了魔纹蛛丝,我跟艾丽娅夫人说不妨到空港的魔法仓库了看一看,艾丽娅夫人也很好奇我到底拥有多少魔纹蛛丝,略微想了一下就点头应允,决定跟随我去空港的仓库看一看属于我的那批魔纹蛛丝,她眼中隐藏着的笑意,好似完全没有将我的库存蛛丝放在心上。
一路上,艾丽娅夫人跟我介绍着布料行最畅销的布料,目前裁缝铺子里最主要的布料生意,还是属于符文线编织的符文布布料的生意。魔纹蛛丝线和普通的魔纹线属于高级丝线,纺织出来的布料也是魔纹布,这种布料在格林帝国的布料市场上很稀少,虽然售价的走势很高,但是从没有过大订单,无法进入布料的主流市场。
对于魔纹布的稀缺,艾丽娅夫人解释说:这是因为人类与魔族多年未开战的原因,最近渊狱中的黑暗势力在各个位面大举进攻格林帝国各大领主的位面领土,魔纹布的生意开始转暖,很多布料商行中开始出现了魔纹布的踪迹,这让布料商行开始受到高级布料的冲击。
至于我们直接去空港,我觉得可以带着卡特琳娜一起去散散心,于是让艾丽娅夫人的魔法篷车从我租来的那间小屋经过,准备将一直闷在小屋中的卡特琳娜接出来。
魔法篷车停在街口,我跳下马车,正好看到卡特琳娜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洗衣服。
卡特琳娜穿着一身米色的亚麻布长裙,双手还沾着肥皂水,看到我在魔法篷车旁边唤她,连忙从院子里跑到篷车的旁边,她一头浓密柔.软的红发随意的用手帕束在脑后,形成一条灵活的马尾,奔跑的时候在脑后甩来甩去,脸上带着清爽的微笑。
我对她说:“和我一起去空港转一转,好吗?”
她十分欣喜地点头应允。
这时候,小艾拉的身影从屋子的玻璃窗前露出来,我没想到她今天居然没有上学,她眨着大眼睛好奇的向我询问:“吉嘉,你要带卡特琳娜去哪?”
“我们只是去空港转一转,你怎么没上学?艾拉。”我问她。
“今天上午没有课,去了也是上自修。”艾拉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对我说道。
卡特琳娜单手扶着魔法篷车雕花的金属门框,转身带着一脸的笑容,向趴在窗边的小艾拉挥手道别,我也向小艾拉挥手,随后,这辆华丽的魔法篷车从房子前面缓缓驶过,
小艾拉撅着嘴.巴,眼巴巴地望着卡特琳娜钻进篷车中,一脸不情愿地隔着玻璃窗,大声向我喊着:“吉嘉,下次我没有课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牛头人鲁卡坐在窗前的草地上,啃着一张香喷喷的麦饼,仰着头瓮声瓮气地对小艾拉说:“吉嘉他们去空港那边的仓库,其实那边很无聊的,你要是想家了的话,我下次去那边,一定会带上你的。”
艾拉垂下眼睑,看了憨憨的牛头人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有礼貌地对鲁卡说:“谢谢你,鲁卡大叔。”
听小艾拉这样一说,牛头人‘嘿嘿’的憨笑起来。
无论到哪,卡特琳娜的大.腿上都会绑着她的贴身匕首,亚麻布长裙能够清晰的显示出她修长的腿型和匕首的轮廓,她坐在我的身边,双手很自然的环住我的胳膊,然后好奇的打量着这辆豪华的魔法篷车。
艾丽娅夫人好奇的看着卡特琳娜,对她友善的微微点头,然后让侍女端上来一杯新的茶。
仔细的打量着卡特琳娜的穿着,看她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亚麻布长裙,艾丽娅夫人问我:“这是你的侍女吗?”
我点点头,然后解释说:“只等着完成了我的成人礼,我会把她和她的主人一起娶回来。”
艾丽娅眼睛迷离地看着卡特琳娜,然后轻声地说:“能拥有这么美丽的侍女,她的主人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女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与她见一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们参加我的舞会。”
艾丽娅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琪格,如果眼下我和琪格手挽手出现在贵族上层社会的舞会上,不知道会将多少人惊掉下巴,这绝对会变成帝都最为轰动的一件事,不知道看见琪格的时候,艾丽娅夫人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这份邀请。
我和卡特琳娜对视了一眼,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绝不可以透露给别人。
我对艾丽娅夫人说:“谢谢你邀请,艾丽娅夫人,我想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参加的。”
……
好像这种华丽的魔法篷车在帝都的关隘口,根本不需要检查,或者是关口的守卫对于艾丽娅夫人的魔法篷车很熟悉,只需要艾丽娅夫人的那位侍女跟守卫长打声招呼,然后这辆华丽额魔法篷车就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出了关口,贵族们所享有的权利再一次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当艾丽娅夫人的侍女对我羞涩微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是那位在飞艇上就跟随艾丽娅夫人的侍女,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看着我,脸上就浮现出善意的微笑,原来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精美的雕花木桌上放着两杯金苹果酒,艾丽娅夫人端起一杯装满冰块的金苹果酒一饮而尽,我发现在这个女人的生活里,几乎无法离开这种美味的果酒,在任何时候,她好像都想要喝一杯。
她对我和卡特琳娜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一旁的侍女将她手中的酒杯斟满,金黄的酒液从瓶子里流淌出来,注入酒杯中,冲击着杯子里尚未融化的冰块,冰块撞击着玻璃杯壁,丁丁当当地乱响。
艾丽娅微笑的样子总是显得格外迷.人,就像是在镜头下练习过了几百上千遍。
她对我问道:“是不是会觉得有点奇怪,从埃尔城走出来的很多人,虽然平时都喜欢喝点金苹果酒,但是也不会像我这样,喝得这么频繁?”
其实说起来,我并不是关注她喝了多少金苹果酒,而是心里一直徘徊着一个念头,毕竟我将齐默尔曼庄园里将近六万桶金苹果酒收进囊中,这时候面对艾丽娅夫人,总会觉得有些不自然,有些亏欠。
我对艾丽娅夫人说:“恕我直言,事实上我还真的没有觉得您喝酒很频,因为我的养父莱恩特也是一位非常喜欢喝金苹果酒的人,每天早上的时候,他都需要配上白面包和煎蛋喝上一杯,埃尔人喜欢喝金苹果酒不是很正常吗?”
她的目光落在酒杯上,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酒杯的倒影,那些冰块在酒杯中就像是一块块晶莹的琥珀,她抿了一口酒,然后对我说:“虽然我姓齐默尔曼,但以前的时候,我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趁着闲暇就喜欢喝两杯。”
她轻轻地摇着酒杯,让杯子里的冰块迅速的融化,眼中闪过一丝没落,苦笑说:“科林在安琪拉多位面死了以后,我才染上了这个毛病,每当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喝上一杯。”
我微微欠身,对艾丽娅夫人说了一句:“很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些伤心的事。”
身边的卡特琳娜显得很安静,她靠在我肩膀上,身上传出来一股丁香花的香味。
艾丽娅夫人摇了摇头,将身体放松靠在沙发上,摇头说道:“不,有时候,这些烂在肚子里的事,说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一些。我能说给您听吗?”
我认真的看着艾丽娅夫人,对她保证道:“我会是一位嘴巴很严的聆听者。”
艾丽娅夫人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手会很自然的按住雪白的胸口,说:“呵呵,反正在你的面前,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丢脸的事情,再让你知道一些,亦不会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我很想说给您听。”
不得不说她的迷.人有一半是因为她相貌的美丽和身材丰润,另一半则是她那种成熟.女人的风韵,这种贵妇人所拥有的韵味像是上了年份的金苹果酒一样香醇,她醉眼迷离地说:“一个人在巴宾顿家族的这些日子,幸好还有哥哥一直在鼓励我,安慰我,支持我,让我变得坚强许多,可是为什么在我的身上,偏偏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为什么我总是得不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的哀伤与寂寞。
艾丽娅夫人像是述说着自己的回忆:“我知道每年冬天,野蛮人都会越过奔马河,在史洛伊特省的旷野里四处捕捉人类奴隶,当时我在齐默尔曼庄园,就是为了将哥哥一家人接到帝都住上一段时间,只要度过那个漫长的冬天,一切就会变的好起来。可是那些野蛮人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占领了马斯小镇,仅仅是在一.夜之间,就轻而易举地攻陷了齐默尔曼庄园。”
我觉得回忆以前不堪的往事,有一种将伤口生生撕裂的痛苦。
但是艾丽娅夫人却坚持说:“是哥哥拼了命,才保护我们逃进了地下室里的酒窖,可是谁能想得到,酒窖里面竟然事先就藏了几个人,那些狼心狗肺的贱民心中的欲.望在黑暗下,不断的滋长着,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心里的贪婪在一点点的长大。”
她的眼中有一种难言的愤恨,手指紧紧的攥着酒杯,手指关节握得有点发白。
眼神里有一丝丝的冷酷,她咬着牙说:“很多次,都想趁着他们……用匕首刺穿他们的心脏,可是心里总是隐藏着一种软弱,让我无法下的去手。”
眼中流露出一种对生活的无奈,最后她对我说:“还要再次谢谢你救了我和珍妮,也救了黛米和安。”
我挺起胸膛,显得有些骄傲,说道:“这是每一位猎鹰都会做的,你不需要感谢我。”
卡特琳娜好奇的看着我,看起来她很想知道我在埃尔城当猎鹰的往事。
“对我和珍妮而言,你保留住我们的体面,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艾丽娅夫人眼中射出柔和的目光,然后说道:“不过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特别害怕漆黑的密室,就算是晚上独自呆在房间里,也会时常在梦里惊醒过来,那时候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只有喝一点金苹果酒,会感觉好受一点。”
她轻轻的摇着手里的高脚杯,让冰块迅速的融化,再次将酒杯里的苹果酒一饮而尽,才说:“慢慢地逐渐习惯了晚上喝酒才睡,到现在,酒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艾丽娅夫人脸上的笑,显得有些无奈,但是这就是她的生活。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从艾丽娅夫人庄园里走出来,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儿,现在想起来,浑身才惊出了一些冷汗。
我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是艾丽娅夫人的酒量,身为齐默尔曼庄园里走出去的女人,她骨子里传承就一定是位非常能喝酒的女人,而且长时间的酗酒,一定是让她对酒精有了很强的抵抗力,也就是说她一定非常的能喝,所以,那天晚上她忽然之间醉倒在餐桌上,也许就是对我的一种试探。
魔法篷车驶入空港小镇,看起来这个小镇上的很多人都无比的熟悉这辆魔法篷车,很多人都会很自觉地为这辆篷车让路,按照我的指引,马车抵达了路易斯帮我租来的仓库门口。
在这里,我早已经将那些粮食运回了辛柳谷的地底仓库,并将三千锭魔纹蛛丝存放在仓库里的货架上。
当我推开仓库的雕花木门,艾丽娅夫人看到成垛的魔纹蛛丝整齐的摆在货架上,眼中露出一副不可思议地神色,她用丝绢轻轻地掩住口鼻,走在仓库里货架之间的通道上,看着一排排乳白色的蛛丝,简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都是魔纹蛛丝,天啊,吉嘉,你究竟是从哪获得这么多的魔纹蛛丝?”艾丽娅从货架上拿起一只纱锭,仔细的看着上面细密的蛛丝,忍不住脱口问道。
我笑着说:“是在耶罗,那是一个非常富饶的位面,只不过现在正遭受着尼布鲁族蛛人的侵略,我们在那攻占了好几个蛛人营地,你也许不知道,那些蛛人营地里就像是冬天里的金苹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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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生意3
冬日的金苹果园,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大片的土地,将旷野变成一片银色的世界。
落光叶子的金苹果树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枯枝上挂着银色的雾凇,就像是蜘蛛营地里挂满了枯树枝头的白色蛛丝。
所以同样的,那些蛛丝编织的白色世界,就像是冬季里的一场大雪。
……
货架上的每一个丝锭都如同橄榄球那么大,放在手上感觉沉甸甸。
艾丽娅夫人将一个丝锭捧在怀中,她用手轻轻**着柔软坚韧的蛛丝,脸上过于兴奋而变得有些潮红,艾丽娅夫人问我:“吉嘉,仓库里这么多魔纹蛛丝都是属于你的?”
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靠着仓库的大门,看着货架上摆放的整齐物资,不仅有一排排洁白的丝锭,还有一箱又一箱的止血绷带,在仓库最里面的木质托盘上还码着魔法赤铜的铜锭,这些货物都是我兽人战士们帮我从辛柳谷地底洞穴辛辛苦苦搬出来的,这些都是辛柳谷里的物产。
艾丽娅夫人好奇,我究竟从哪得到的这些东西。
她问我:“你从哪获得这么多物资,埃尔城可不盛产这些。”
我双手环在胸前,看着这些魔纹蛛丝,颇有感触地回答:“这些都是从耶罗位面缴获的,我在耶罗位面上有很多的收获。”
艾丽娅夫人看着整整五排货架上的蛛丝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问我:“真不敢相信,你在耶罗位面上居然有这么多收获,你的队伍洗劫了一整支蛛人军团吗?”
她的眼睛里像是挂满无数颗晶闪闪的星星,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她在货架旁边仔细的审视着每支丝锭,她想要从这些丝锭中间,寻找出来一捆拥有断丝的,她明显是一位行家,对于这些蛛丝很在行,知道哪儿才是这些丝锭的弱点。
如果这些蛛丝是从蜘蛛营地里采集回来的,难免这些蛛丝会有很多接头,她想要在这些丝锭上寻找出一些瑕疵,可惜每一支丝锭上的丝线都是那么的光滑,艾丽娅夫人找不到一丝的破绽。
我跟在艾丽娅夫人的身后,对她说:“差不多吧,在耶罗位面的特鲁姆,超过千名蛛人战士葬身在那里。”
说到这儿,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特鲁姆据点战斗的那些场面,比雷霆犀还要高大的蛛人督军,就像是一座座小山丘一样,只是一次冲锋就将的特鲁姆据点的城墙撞塌,如果不是那些的威力巨大的强化火磷弹,也许我们才是特鲁姆据点的失败者。
如果我们在特鲁姆据点没能战胜近千只蛛人战士,那么从特鲁姆据点向坦顿城增援的队伍,将会是实力强大主任军团,当这四名蛛人督军带领近千蛛人战士赶赴到坦顿城下的时候,两支蛛人大军汇合到一起,很难说萨摩耶大公爵会不会取得坦顿城下大会战的胜利。
也许即使最终胜利了,大公爵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吧!
艾丽娅夫人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沉思,她笑着问我:“这么多魔纹蛛丝,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看着艾丽娅夫人,表情十分认真的说:“当然是找帝都最大的裁缝商,然后将蛛丝统统的卖出去。”
“这些魔纹蛛丝,哪里需要你费尽心思的寻找裁缝商,只要你将手里拥有魔纹蛛丝的消息透露出去,自然会有的大批的裁缝商找上门来。”艾丽娅夫人仰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就像是秋湖上的美丽骄傲的白天鹅。
宫廷礼服长裙之下,遮掩着她那姣好的身材,两团白腻在胸前峰峦起伏,挤出一道深深地沟壑。
艾丽娅夫人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卡特琳娜,对于这位美丽女人,艾丽娅夫人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会扫上一眼,她对卡特琳娜似乎很感兴趣。
她接着对我说道:“你所拥有的这些魔纹蛛丝,几乎是弥补帝都市场上的空白,这东西只要一出现,就会被迅速的抢购一空,你居然现在还在为能不能将这些魔纹蛛丝的丝锭卖出去而担心,你要请我来,是为了将这些丝锭卖给我吗?”
我不想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于是回答说:“正是如此。”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回这些魔纹蛛丝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商人们固有的精明,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对我说:“我可以按照市场上的最近一次成交价,将这些魔纹蛛丝丝锭全部吃下,但是我希望当我完全将这批魔纹蛛丝买下来之后,你不要有任何的后悔,那些魔法纺织机一旦全力开动之后,这些蛛丝很快就会被纺织城魔纹蛛丝布,我敢断定着将会是最轻薄透明,最坚韧,具有最好的导魔属性的布料,这些布料可以用来做高级的魔法长袍。”
艾丽娅夫人毕竟是帝都里三大裁缝商之一,对于这些丝线有着最理性的认识。
知道我不懂魔纹蛛丝布料的真正价值,艾丽娅夫人对我解释说:“这些蛛丝布料不像那些符文布那样,还需要往丝线里掺魔法金属丝,它将是纯天然的丝织品。”
她嘴里低声嘀咕着:“我敢断定它们可以裁剪出最精美的裙子和礼服,一定会让帝都里的那些贵妇人们都为之而疯狂,她们可是一群为了美丽宁愿花掉无数钱财的疯子。”
艾丽娅夫人神情显得有些激动,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那些丝锭,接着说:“也许这些魔法布料最终不会落到那些魔法师的身上,它们不会变成魔法长袍,甚至也没有机会变成魔法腰包,它们只要一出现,就会变成帝都舞会上,那些贵妇人身上最精致的漂亮裙子。”
我对艾丽娅夫人问道:“这些蛛丝魔纹布,难道不是做成魔法长袍才最有价值吗?”
艾丽娅夫人回答:“当然不是,格林帝国的高级魔法师充其量能有多少,他们手里是掌握着一定数量的魔晶,但是他们却绝不是格林帝国消费力最强的一群人,只有那些拥有的巨额财富的贵族家庭的夫人,才是这些高级布料最大的消费群体。向她们出售这些精美布料,远比将制成的魔法长袍挂在魔法商店里寄售,更加的容易。”
我不得不承认艾丽娅夫人远比我更加了解帝都的布料市场。
看到我沉默下来,艾丽娅夫人又说道:“或者我们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合作,我可以帮你加工成魔纹蛛丝布,你可以在帝都里的繁华街市上,找一个大一点的铺面,专门出售这些的魔纹布,这样要比单纯的售卖魔纹蛛丝赚的更多。”
我好奇地问艾丽娅夫人:“如果要是制成精美的服装呢?那岂不是更有得赚?”
她莞尔一笑,摇摇头对我说:“这倒是未必,想要将那些布料制成精美的晚礼服,需要有超前的审美观,也就是说你必须非常的精准的了解到,在帝都上层舞会上的那些服饰的流行方向,很多裙子刚刚只穿出来两次就过时了,如果你的裁缝店里还在盲目的制作这种款式的裙装,毫无以为会赔钱的。”
她的眼睛里透着精明,对我说:“与之相反,如果你的眼光总是能够走在流行趋势的最前沿,做出来的礼服永远都会受到贵族们的追捧,那么你将会砸短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
我觉得艾丽娅夫人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收起了心思,说:“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专业的事还是要由专业的人来做,我就不掺合了。就算是只卖这些魔纹蛛丝,其实也蛮好的。”
看我这么容易就动摇了,艾丽娅夫人以为我还要继续去干那些危险的行当,就像是是职业猎魔人一样,整天盯着那些渊狱里的黑暗势力,语气里充满了担心,对我问道:“你还要去耶罗位面掠夺更多的蛛丝?”
“不不不!我不必一直做那些危险的事,我想即使要出去冒险,至少也要等到我从皇家魔法学院毕业才行。”我对艾丽娅夫人连连摆手说:“我在耶罗位面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那块地非常的丰饶,也不必一定要去掠夺蛛人营地,出售一些资源,对我来说更容易一些。”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出去冒险和学院里组织的历练可不太一样,如果一定要去,也至少要等你毕业之后。”艾丽娅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么,这些丝锭你要卖给我喽?”
我点点头。
“前几天在市场上刚好有人交易过魔纹蛛丝,不过看起来他的那些魔纹蛛丝断点很多,品质远不及仓库里的这些,而且那支冒险图只出售三十支丝锭,看上去那些蛛丝很像手工缠.绕上去的,很不规整,当时一支丝锭的售价是十三枚金币,如果现在让我开价,我不会比这个价格高。”艾丽娅夫人一边算一边说道。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三千支丝锭我可以支付你三千九百枚金币,如果愿意的话,就在这张契约上按一下你的手印。”
艾丽娅夫人接过侍女递上来的一张魔法契约卷轴,然后飞快的用魔法刻笔在上面写下了交易的条例。
随后她将契约卷轴在我面前展开,我没想到艾丽娅夫人做事居然这么果断,只是寥寥数语之后,就直接拿出了契约卷轴,现在,签与不签则是任凭我的选择。
其实说起来,之前我也对于这些蛛丝锭做了一些了解,魔纹蛛丝的丝锭能够定在这个价位上,也算是高价出售了。我犹豫一下,随手在契约卷轴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艾丽娅夫人在空港拥有自己的仓库。
不久之后,那位贴身侍女就从外面领会了一支马车的车队,专门在空港扛包谋生的苦工们开始将货架上的蛛丝装箱,然后装运到马车之上运回艾丽娅夫人自己在空港这边的仓库。
出售了这么多魔纹蛛丝,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心里盘算着距离那场珠宝拍卖会应该也没有几天了。
离开仓库之前,艾丽娅夫人看到仓库里面的木托盘上摆放的魔法赤铜,却没有开口询问。
返回帝都已经是黄昏时分,艾丽娅夫人将我和卡特琳娜放在街口,马车夫就挥舞着鞭子,将魔法篷车迅速的驶离这条街。
卡特琳娜轻轻地推开院门,看到草地上的那盆未洗完衣物已经全部整齐的挂在晾衣架上,被风轻轻地一吹,那些轻薄的丝绸小衣,竟然随着微风不停的摆动,摇得晾衣绳两侧的木架‘嘎吱嘎吱’的响。
牛头人鲁卡就躺在凉棚里的木板床上,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向院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是我和卡特琳娜回来了,便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埋头酣睡。
那只木盆放在院子里凉棚的储物架上,房子里传来一股煎肉的香味,大概是小艾拉在做晚饭。
魔法腰包里放着满满一箱子的金币,这些是艾丽娅夫人支付给我的魔纹蛛丝的款项,这些金币一下子摆在眼前,还是蛮有冲击力的。
推开房门,从一进门的楼梯口转过去,直接来到地下室的入口,这里不仅阴冷,地板上还渗出丝丝霜气来,我顺着木楼梯向地下室走,木质楼梯上又湿又滑,边缘和角落上海挂着一层白霜。
打开铁锁,推开地下室里的木门,看起来门轴已经被冻结上了,我用足了力气才将木门推开,里面的寒潮迎面扑来,整个地下室完全变成了一个冰雪的世界,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都挂着一层厚厚的白霜,那个巨大的冰块就平方在地下室的中间,这块冰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碑,有一缕缕寒气不断的从石碑上散发出来。
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被封印在冰块里面,我走进地下室,蹲在果果姐的身边沉默不语,卡特琳娜站在我的身边,也一脸凄然地看着果果姐。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小艾拉的呼唤声:“卡特琳娜,是你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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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卡兰措带来的消息
我和卡特琳娜走上楼,卡特琳娜点起一根蜡烛,房间里才变得有了一丝光亮,我们沿着木质楼梯走上去。
客厅里的吊灯燃烧着十根蜡烛,小艾拉赤脚站在客厅的地板上,看到我和卡特琳娜从地下室里走出来,才算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对卡特琳娜说道:“我猜也应该是你们回来了,看你们没打什么招呼,进了门又找不到人,才试着喊一下。”
卡特琳娜蹲在小艾拉的身前,把她拥在怀里说:“抱歉,进了屋子应该告诉你一声的。”
“没关系的,牛头人大叔就躺在屋外的凉棚里,他是不会放一个坏人进屋的,有他保护我啊。只是刚刚我不太确定你们在哪!”小艾拉伏在卡特琳娜的怀里,好像有些痒,‘咯咯’不停的笑着,然后对我和卡特琳娜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没吃完饭,我正在做晚餐,要不要一起吃点?”
“你确定我们不会把你的那一份吃掉?”我笑着问她。
小艾拉骄傲的向我挥舞着手里的铲子,说:“有煎肉,只需要多煎两份就好了,很方便的呢!”
晚餐是由小艾拉亲手做的,没想到的味道还不错,烤肉和蔬菜烩饭,虽然肉煎的有点生,刀子切上去还会向外冒丝丝红色的血水,但是配上酱汁还算是鲜美可口,蔬菜煮的十分的软烂,汤很浓,每一粒米饭都饱含汤汁,她给我和卡特琳娜盛了满满的两大碗。
我们三个人围在餐桌旁,默默地吃这晚饭。
借着餐桌上的烛火,小艾拉抬起头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吉嘉,卡兰措她在辛柳谷那边还好吧?”
我抬起头注视着小艾拉问:“怎么?是不是想她了?”
毕竟还只是一位九岁的小女孩,虽然兽人族的孩子显得很成熟,但是这种与偶时候还是免不了要想家的。
她眼神有些闪烁,见到我盯着她问,才说:“没有……好吧,就是有那么一点!”
我认真地对她问道:“要不要我开启传送门将她叫上来?”
说实话,这几天没有看到卡兰错,我也感觉像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也许是她那坚定而温柔的眼神。
小艾拉热真的想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才说:“还是不要了,如果她发现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而且还有我在的话,一定会埋怨我的,我只是想从你的口中了解一些她的近况。”
她倔强地对我说。
卡特琳娜笑眯眯地看了艾拉一眼,她最近和小艾拉关系相处得非常融洽,她很喜欢这位半兽人小女孩。
我再次询问:“你确定不想看他一眼吗?”
小艾拉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显得有点艰难,但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恩,还是不要了。”
我伸手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然后对她爱怜地说道:“好吧,只要你想她,我可以带着你回辛柳谷的地底洞穴里看看她,也可以看看你的小伙伴们。”
“卡兰措说,要等到我放暑假才行。”小艾拉有些沮丧地说道,她低下头,用餐刀将一块牛肉切下来,蘸着酱汁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她有些饿了。
饭后,卡特琳娜端上一盘水果,是一些蓝莓和夏季最早熟味道微酸的苹果,那苹果几乎没有什么甜味,除了清脆之外,就是微微有些发酸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的苦涩,我不太喜欢它的口感,只是吃了几颗蓝莓,但是艾拉和卡特琳娜却很喜欢。
晚饭之后,我让卡特琳娜将主卧的卧室里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拉上,遮挡住强烈的雷电之光,在里面开启了通往辛柳谷的传送门,时空碎裂者之锤用起来越来越顺手,因为是在夏季,雷雨天很多,在大雨中吸收雷电之力变得很轻松,所以我并不怎么吝啬雷电之力。
因为地下室已经变成了冰窖,传送门无法立在那里面,所以我将开启传送门的地点改成了房间的主卧。
在地底洞穴里面看守祭坛的兽人战士非常的负责,根本没有用我等太久,卡兰措穿着一身半身甲就从传送门里面走出来,她穿着皮靴踩在卧室里松软的地毯上,才惊讶的发现我将传送门居然开设在卧室里,连忙将硬皮长靴脱掉,赤着脚站在卧室松软的地毯上。
我走上前与她拥抱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圆润肩膀有些馨凉,身上的硬皮甲有点硌得慌。
“干嘛将传送门开设在这里?”卡兰措任由我抱着她,却是惊讶的问道。
“地下室被占用了,这间卧室的窗帘最厚。”我看她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她是那种原则性很强的女人,要是知道是因为小艾拉想她了,我才开启的传送门,免不了会悄悄的斥责小艾拉几句,所以我忙问她:“辛柳谷那边洞穴里铁轨铺设得怎么样?”
她推开我,上前与卡特琳娜拥抱一下,然后才走向卧室的门口,附身将躲在门外的小艾拉抱起来,亲了一下,才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应该去睡觉了,艾拉!”
看到卡兰错的小艾拉,就像是一位无比听话的乖宝宝,没有任何抗争,乖乖地在卡兰错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妈妈,晚安!”
从卡兰错的怀里挣扎下来,穿着单薄的睡裙,赤着脚‘噔噔’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望着小艾拉的背影,我对卡兰错小声的说:“你应该给她在多一点关爱,她还是一位小女孩子。”
卡兰错瞄了我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兽人部落的女孩子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成熟,如果在部落,再有三年她就该嫁人了,她懂得应该怎么样选择正确的生活。”
“他的身体里毕竟还流着一半帝国的血,在格林,要到十六岁才能购参加成人礼。”我立刻反驳说。
卡兰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卡特琳娜的身上,反问我一句:“所以你才忍了这么久,还要继续忍着?”
一句话将我问得哑口无言,卡特琳娜满脸通红,借口给我们倒茶,然后才慌乱地跑开。
卧室里的角落有张书桌,上面有几本厚实的羊皮纸书籍整齐的摆在那,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张宽大的牙床之外,只有一个衣橱,一个梳妆台,还有一把带有靠背的椅子,不过这间房间应该经常被打扫,卧室里被清扫得一尘不染。
卡兰措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将身上的皮甲战裙和半身甲随手扒掉,穿着贴肉的内衣从衣柜中找到一条舒服的睡袍套在身上,然后才对我说道:“地底洞穴里的铁轨只铺设了五分之一长,就已经熔炼了所有的黑铁长矛,魔法黑铁锭已经堆满了仓库,那些精铁几乎全部被柏恩德铺在这条铁轨上,可惜还远远的不够。”
卡兰措随手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根橡皮筋,将齐肩地碎发拢到一起,然后才说:“那个矮子将目光放在仓库里的铜锭上,如果不是因为铜太软了,他恐怕最近就要铺设铜质轨道了。”
对于这件事,卡兰措很不满意柏恩德的做法。
我惊讶地问道:“近千根的黑铁长矛全部熔炼完了?”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卡兰措点了点头,才说:“柏恩德从那些的地精留下的图纸中,找到了一篇关于炼铁的资料,上面恰好介绍着一种助溶剂,可以让那些黑铁长矛迅速的融化,熔炼那些长矛的时间比预期地至少缩短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矮人们天生就是铸造大师。”
这时候,卡特琳娜从楼下端上来一杯香浓的奶茶和一盘子小饼干,放在卡兰措的身边。
我说:“看样子我还需要组织一大批铁料?”
卡兰措从贴身的内.衣里抽出一卷羊皮纸,天知道她将这卷羊皮纸藏在了哪里,至少她刚刚换了一件宽松睡袍的时候,我是没看到她身上有任何的东西。
她将这卷羊皮纸递到我的手里,然后才说:“柏恩德早就将图纸准备好了,他说不必将铁料运至地底洞穴,在熔炼成符合规格的铁轨,地底洞穴里能够操持铁匠手艺的人只有兽人村落里的一些人,倒不如直接在帝都的铁匠铺里面,直接订购符合图纸规格的铁轨。”
我心中暗想:看来柏恩德是早有准备啊。
接过图纸,我看都没看就将它收进了魔法腰包里,然互才说:“我会找到一家合适的铁匠铺的,他有没有说缺少多少根铁轨?”
卡兰措对于这些数据,掌握得还是十分清楚的,她对我说:“如果是一家铁匠铺的话,恐怕是满足不了铁轨的供应,地底洞穴里,至少需要三万根这种轻型铁轨……”
我随手从写字桌上拿起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瞬间完全呆滞在原地。
三万根轻型铁轨是什么样的概念,恐怕是我这次出售给艾丽娅夫人的所有魔纹蛛丝所获得的金币,刚好可以填补进这个大窟窿,我完全没有想到架设地底洞穴的轻型铁轨,居然需要有这么大的投资。所幸的是不用挖掘这条地底通道,这条地底洞穴的隧道是原本就有的。
不过想想以后,要将辛柳谷的地面和地底祭坛直接连在一起,铺设铁轨是十分有必要的,于是我咬咬牙,对卡兰措说道:“回去告诉柏恩德,轻型轨道很快就会到位。”
卡兰措拿起一块精致的小圆饼干,放入口中,又喝了一口香浓的奶茶。然后才说:“那些野蛮人奴隶现在已经暂停开凿山岩了,他们统统被派到森林里去砍伐柞木,这些柞木将会用于架设铁轨的枕木。”
我向卡兰措问道:“止血绷带和魔法草药准备的怎么样了?”
卡兰措直接说道:“圆形山谷里初级魔法草药已经全部采光了,短时间不要指望辛柳谷还会有更多的魔法草药向外运出来。至于止血绷带我们还在加紧赶制,辛柳谷的八百里山林还是有很多野生草药等这人去采撷。”
我默默地想着:大概最近能够提供给路易斯的这批货,也只是空港仓库里的那四十箱止血绷带了。
……
清晨的阳光沐浴在我的身上,感受身体周围那些游离不定的水元素不断被身体里的大漩涡吸收进来,感觉就像是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自由的呼吸,在我的魔法感知下,那些魔法元素在空气中像是一粒粒清晰可见的灰尘,不停地飘落在我的皮肤上,然后随着身体经络汇入大旋涡之中。
身体里面各个节点所形成的的大漩涡,不停将充盈的魔法元素吸收进体内,这些节点所吸附的魔法元素又各有不同,这样一来能够吸附水元素魔力的节点被我分离出来,我将这写节点所吸附的水元素魔力送进小腹的魔法池之中,在魔法池中又有着另一个天地。
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在高速的旋转,那些最纯净的水元素在魔法旋涡中不停的被压缩成一滴滴法力溶液,在旋涡最中心处凝结成一滴滴小水滴,落进魔法池的底部。
这几天来,魔法池中浓缩的法力溶液已经即将蓄满,看到魔法池的壁障因为这些魔法溶液,而变得非常的厚实。
不得不说,肖恩学者这淬炼法力的方法真的很好用,虽然魔法池并没有变大,但是存储在魔法池的法力比以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从冥想中清醒过来,露台栏杆上的花盆里鸢尾萝垂下来的细长叶子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是那么的刺眼,一阵风吹来,露珠从鸢尾萝的叶子上滚落下来,那片叶子瞬间被压弯了腰,当露珠脱离了叶片的那一瞬间,叶子又猛然的向上弹起。
即便是结束了冥想,我也没有立刻起身,依旧是坐在垫子上细细的品味着那一丝丝魔法元素汇入身体的感觉。
露台的门被人推开,诺亚从外面走进来,看我居然在清晨十分冥想,十分惊奇地的问道:“我还从没见过你在早晨练习过冥想术呢,最近怎么突然变勤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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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筹备轻型铁轨
我没有回答诺亚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将身体里魔力旋涡地旋转速度放缓,稳定了一下身体里的魔法气息,从垫子上站起来,在露台上做了一个舒展的运动,然后开始练习魔法操控。先是伸出右手来,在手心凝聚出一团水球,然后操控着魔法力,让水球在手心不断变化。
对于魔法娴熟而细腻的操控技术是魔法老师们要求每天必做的功课,这样可以掌握更多魔法操控的技巧,同样魔法感知力对于魔法操控技巧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正因为我的魔法感知力比别的人强很多,所以我练习魔法操控的各种技巧,往往是事半功倍。
到现在,我操控魔法的细腻程度,几乎可以将手心里的水球化成一团极细的白色丝线,在空气中千变万化,编织成自己心中所想的样子。
看到我这么精湛的魔法控制力,诺亚十分叹服,他认为这是由于我水元素魔法亲和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够对水系魔法有这么强的控制力。
诺亚和我不一样,他不太喜欢这样细腻的魔法操控术,他更喜欢致力于魔法技能绘制的纯熟度,施法距离,施法速度这些常规的标准,他的火球术和黑油术的混合魔法,很考量魔法的施法时间、距离、位置等重要因素,所以他看到我像是玩杂耍一样,让手中的水球变化万千,一时间也是惊叹不已。
诺亚接着对我问道:“你不会是为了打败威廉,而在这勤学苦练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我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我想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大早上的练习冥想术呢?”
面对拥有一转实力的龙血法师威廉,我是没有任何必胜把握的,虽然我掌握着天时和地利,一切外界对我有利的因素我全占了,但是毕竟我和威廉之间拥有巨大的等级上的差距,威廉是拥有一转实力的龙血法师强者,而我只是四级的魔法师,我们之间隔着一座大山。
所以我尽可能的向后拖了一点时间,我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突破自身等阶的差距。
诺亚摸了摸下巴上的细密绒毛,沉思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当前首要的事情,是如何提高对火系魔法的抵抗力,墨氏家族的血脉之力是‘白焰’,只有在‘白焰’魔法的攻击下,你能突破到威廉的身边,才有机会用你的斧子战胜他。”
诺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拥有优势,他认为我的近身肉搏远比其他魔法师要高明一些,而这恰恰是我在剑与玫瑰社团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与诺亚并肩战斗过,他认为我需要加强对火系魔法的抵抗力,这样可以完全针对威廉的火系魔法。
我并不在赞同诺亚的推测,因为威廉是拥有龙之血脉的龙社团成员,这已经说明了他自身的强大实力,我辩驳道:“可是,威廉毕竟是拥有‘龙之血脉’的法师,你认为他还能拥有‘白焰’这个家族血脉的能力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第一顺位继承人就不会是那位墨湘墨大少了,而一定会是威廉。”
“所以,你想要在最近这些日子,尽可能的突破自身的魔法等级?”随后,诺亚好像是猜到了我所想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问。
我攥紧拳头用力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然后对诺亚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我当然要从正面击垮威廉,将他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诺亚彻底一脸崇拜的望着我,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简单的洗漱一下,然后穿好黑色的魔法长袍,跟着诺亚一起下楼吃早餐,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学业。
经过宿舍水池边的时候,我发现路边有魔法学生对我指指点点的偷偷议论着:
我的耳朵比很多热都要敏锐得多,所以可以听见很多别人自以为我听不见的内容。
这时候,就听见那位学生对同伴低声说:“看!那个坐在诺亚身边的魔法师,他就是要和威廉决斗的一年级新生,听说决斗的时间推迟到校园夏日祭的舞会之后,真不知道会被威廉揍成什么样子,不过四年级的学长欺负一年级新生,这很没品哦!”
另一位同伴却说:“我可是听说威廉学长之所以要找他决斗,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一些恩怨!”
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学生好奇的问:“什么恩怨啊?”
那位同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吧!”
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位学生接着说:“不过听说铭文学社的伊凡学长对他也很不满意,听小道消息传说他利用课外时间在帝都魔法研究院给那些魔法学者当助手,不过听说这半学期居然一事无成,当初伊凡学长在魔法研究院的时候,可是直接晋升为初级铭文师了。”
他身边的那位同伴说道:“难怪那些铭文学社的成员最近一直在叫嚣着,魔法研究院最近几年从里面开始腐烂了,需要魔法界有新的变革,才能斩除这些疾瘤。”
最先开口的学生说:“没错,最近几年格林帝国的魔法界的确有些太沉闷了,需要有些新鲜的空气,我们应该多多反思……”
没听到他们后面说的话,不过看起来这两位魔法学生也是一些激进派,骨子里拥有着一些想要改变魔法世界现状的设想。
和诺亚一起走进教室,原本议论得十分火.热的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很多同学都用着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我,待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地向后向后撤一步。
班级里也有几位看起来很有家世背景的学生大胆的望着我,坐在桌子上的银发少年劳伦佐脸上挂着不屑的神色,被他的那些圈子里的好友们围着,他大声的向我问道:“吉嘉,听说你这学期都一直在魔法研究院给魔法学者当助手,这次校园夏日祭上,有没有拿出手展示的作品?”
劳伦佐的一位朋友笑着说道:“就是啊,吉嘉,该不会是在魔法研究院里做了半年的学徒,然后什么都没学会吧!”
他们都属于和我是一个班的同学,我们共同在火系二班,马上就要上课了,学院是严禁学生在课堂上有任何打斗行为,一经发现轻则记过,重则就会被学院开除,所以一直很少有人愿意以身试险。
这些也这是料定了这时候,我不会与他们有任何冲突,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班级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根本没有里理会他们,直接无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这群人知道我和诺亚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他们,所以当我们走进的时候,也是十分警惕的盯着我们,十几双眼睛盯着我和诺亚,却又偏偏一言不发,场面显得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我和诺亚回到座位上,将手中的魔法书放在桌子上之后,才淡淡的看了一眼劳伦佐,然后对他说道:“劳伦佐,你真的想看一看这半年的时间我们兄弟学到了什么吗?那还不如下午社团活动的时候,我直接在剑与玫瑰社团的武斗场上给你演示一下,不过你需要有做好人肉沙包的准备。”
劳伦佐身边女魔法师开口斥责道:“无聊,身为魔法师却偏偏学习近身战斗技巧,既然那么愿意像战士那战斗,当初参加觉醒仪式就是错误,怎么不早早的去骑士学院系统的学习一下,却要来皇家魔法学院里?”
她的姿色一般,皮肤很白,只是眼睛细长,身体有些微胖,站在劳伦佐的身边盯着我看,却丝毫没有惧色,显得要比劳伦佐有勇气得多,倒是显得牙尖舌快。
诺亚狠狠地瞪了那位白净的女魔法学生一眼,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我拍了拍诺亚的肩膀,不让他与那位女魔法学生在争论什么。
显然劳伦佐也担心将我们惹怒了,制止了那位女魔法生继续咄咄逼人的争辩。
随后没多久,魔法基础学科的老师便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走进教室,我们之间的争执也随之停止。
这种魔法基础理论知识课,还是对日后的魔法修炼很有帮助,现这种与修炼魔法有密切关系的课,魔法学生们在课堂上都会凝神屏息认真听讲,生怕有什么知识点没听懂,或者被自己忽略掉了,对以后魔法修炼有影响。
课间休息的时候,也是学习氛围非常的浓郁,很多魔法学生们都要跟身边的朋友探讨课堂上的知识点。
我和诺亚也会聊上几句,不过很明显的就是诺亚对这些知识掌握的非常透彻,即使我有不会的地方,只要说出来他都能够给出正确答案,这正是豪门贵族所拥有的优势,诺亚在帕莱斯蒂纳省的家里面,就有私人魔法老师为他系统的讲解过着些重要的基础知识,这时候的诺亚,在课堂上只是复习自己以前学过的知识,倒是显得异常轻松。
诺亚是我与路易斯之间的纽带,很多信息都是通过诺亚向路易斯传递过去的,比如这次我已经在空港的仓库里的准备好了四十箱止血绷带,准备让路易斯安排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人来取货,就要事先跟诺亚说一下,他会让守在扈从宿舍里的侍从通知路易斯。
显然关于止血绷带的事,路易斯也是非常着急,毕竟前线在打仗,而且对于这些治疗类的物品非常的稀缺,诺亚得到消息,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趁着中午午休的时候,派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路易斯。
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下午有社团活动需要参加,如今我和社团里最知名的四年级学长海勒姆和乔森纳关系非常不错,所以社团里已经没有人会主动的找我麻烦,我和诺亚通常都会在武斗场里与人切磋两场,然后就会观摩其他人的比斗,希望能够从中领悟一些对自己有用的知识。
站在武斗场外房檐下面的木质地板上,一边看着场中的比斗,一边和诺亚闲聊,这倒是显得生活无比轻松。
当我谈及到轻型铁轨的时候,诺亚倒是很有见识,有点吃惊地对我说:“怎么忽然想起了问这个,这些轻型铁轨是矿场常用的设施,难道是你这么快就要准备开发矿场了吗?还是为了你在耶罗位面上的新矿场做准备?这些东西又不难,无论那个铁匠铺都可以做吧!”
我对诺亚说出我的忧虑:“会不会各个铁匠铺做出来的轻型铁轨的尺寸规格有略微的偏差,我要加工的轻型铁轨数量可不少,我只是担心分摊在帝都各个铁匠铺里,回头运到手上的那些轻型铁轨会出差头,规格不能完全统一的话,到时候安装起来的话会非常的麻烦。”
诺亚仿佛对这些事物很熟悉,他立刻说道:“关于这点应该无需担心吧!那些铁匠铺虽然拥有自己的加工手段,尺寸规格也会有所差异,但是你完全可以让他们成对的加工啊!”
听诺亚这样一说,一下子将我心头的疑虑解开,我松一口气。
诺亚又问我:“不过你准备选择什么样的铁料制作这些轻型铁轨?”
我不了解帝都的铁料市场,于是,我随后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诺亚一边看着场上的局势,一边对我解释说:“当然,如果你想要选择那些从矮人国度运回来的精钢锭作为轻型铁轨的主要原材料,价格就会比普通的铁料高出三倍的价钱,不过精钢锭做出来的铁轨,倒是物有所值,远比那些用普通铁料做出来的铁轨耐用。”
一想到柏恩德开出来的订货清单,不仅仅需要三万根轻型铁轨,还需要十几万根固定枕木用的巨型铁钉,我就有些挠头,连忙对诺亚说道:“普通的铁料就足够了。”
诺亚又讲解说:“这样就更好解决了,每个公爵大人在自己的位面领土上都有矿场,格林帝国的冶金工艺远比矮人国度落后很多,那些铁料之中含有大量渣滓,让铁料强度、硬度、弹.性屈服力都要比矮人国度的精铁锭差不止一个档次,但是这些铁料胜在价格便宜!”
随后他好奇的问:“吉嘉,你准备做多少根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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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露西娅的提醒
当拥有精灵血统的露西娅出现在社团演武场门外的时候,整个剑与玫瑰社团的成员们才算是显得有些躁动起来,很多成员加入剑与玫瑰社团,都是为了接近这个皇家魔法学院第一号大美女而来,但是进入社团之后,才会发现这里面的水不知道有多深。
很多很有家庭背景的年轻魔法师们慢慢的发现,其实自己在这个社团里并不是家庭背景最牛B的那个。
海勒姆和乔森纳无疑是这里面佼佼者,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是非常出众的,而且为人不骄不躁,在社团里面威望很高,他们能够留在剑与玫瑰社团,完全是为了露西娅而来,所以这两位总是伴随在露西娅的身边。
每次看到露西娅的时候,就能够找到海勒姆和乔森纳。
海勒姆看到我和诺亚坐在屋檐下的地板上,立刻抛下了露西娅凑到我身边,与诺亚轻声的打了个招呼,并肩坐在我的身旁,带着一脸淡然地笑意,眼神落在比赛场上,却对我问道:“喂,吉嘉,听说威廉终于忍不住向你挑战了?”
我笑了笑才说:“这事你连也听说了?”
海勒姆有些夸张的用手做着手势,然后大声地说:“传得整个魔法学院都沸沸扬扬的,我和乔森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时候,乔森纳也摆脱了那些纠缠上来的社团成员,凑到我和海勒姆中间,挤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双手搭在我和海勒姆的肩膀上,对我无比好奇地说道:“快说说看,这件事打算怎么解决,要不要我们兄弟帮你想想办法?吉嘉伯爵阁下。”
接着他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在皇家魔法学院里,可没有谁能够在一年级就获得伯爵身份,你知道吗?当时我和海勒姆听说了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傻了,我们是一个组的啊,你究竟是如何赚了这么多功绩,我和海勒姆完全无法想象啊。”
海勒姆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对我说:“你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认知,格林帝国的爵位什么时候居然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晋升了?”
诺亚从我的另一侧探出头,说:“别说你们,就连我也是直到威廉冲进我们的教室里,对着吉嘉丢下白手套,发出正是挑战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现在的爵位与身份。你们一定无法想象当时威廉的表情,就像是嘴里吃了一只苍蝇,又无法吐出来,那表情真是让人难以忘记啊!”
海勒姆也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手掌,对我问道:“任谁被连续开了三个要求,也会难过的想要哭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吉嘉,答应了这场决斗,真的没关系吗?”
“就算是你的实战经验无比丰富,可是在决斗场上,你和威廉之间还是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啊,那就是你们之间的等级,你想要如何弥补这个差距呢?”
想到几天晚上我就应该可以晋级成为五级魔法师,未来一个月之内,我还要连续冲破两个小等级的魔法桎梏,我信心十足地对海勒姆和乔森纳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的,我当然有办法!”
乔森纳搬了搬海勒姆的肩膀,对他说:“看吧,我就说我们无需为吉嘉担心的,他一定是有了一些把握才会应战的,我猜应该是琪格老师,她手中一定掌握了最新的疯狂药剂,可以让你实力突然暴涨的魔法药水!”
这时候,武斗场上已经进入到最后关键时候,双方的比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程度,只要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落败,周围观战的人群精神紧绷着,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比赛,谁也不想错过最后最精彩的那一幕。
这两位年轻的社团成员明显风格迥异。一位魔法学生手里握着的是一把西洋细剑,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完全是用一些辅助和防护魔法,配合着自己出色的剑术,频繁的攻击着对手,他的身法敏捷,看起来身体素质也相当不差,只不过到了最后这一阶段,体能还是有些跟不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每迈出一步都变得非常艰难,呼吸的节奏也会因为步伐的原因而变得紊乱。
另一为学生则是穿着一身硬皮甲,看起来装束的风格与我之前有些相似,都是那种不伦不类的着装,他的左手上拿着一本魔法书,右手上则是举着一面小圆盾,也许正是因为这面小圆盾,才会让他轻易的抵挡住对手的无数次攻击,只不过他也变得十分狼狈,举着盾牌的那只手臂上的皮甲,已经被对手的西洋细剑花开了数道口子,身上的硬皮甲也有被划到的痕迹。
只不过他现在左手的魔法书上汇聚着一团赤红色的火焰,抵挡着西洋细剑的攻击,想要将手里的火球以最佳角度丢出去,他在隐忍着,寻找最佳的时机。
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谁掌握了最后的机会,谁就会成为胜者。
只不过这样的比斗,胜利与失败都是一种战斗经验的积累,而且双方属于在剑与玫瑰社团里面,站在对立面上的两种学术观点,每人身后都拥有着一堆支持者。
露西娅站在演武场边上,认真地看着场上的打斗。
海勒姆和乔森纳也被这么精彩绝伦的打斗吸引了目光。
最后还是身穿硬皮甲、手拿小圆盾的魔法少年用一记火球术赢取了最后的胜利,这位魔法生代表着传统魔法,他只不过是在装备应用上偏重于战士装束,但是主要攻击手段还是利用威力巨大的魔法攻击手段。
听着四周如潮的欢呼声,我仿佛也是有了一些摸不到的感悟,就像夜晚朦胧雾气中的轻纱,让人无法看透。
“说起来,吉嘉,你应该算是主张那种战斗手段,是用魔法辅助近战攻击,还是偏重防御的魔法攻击?”海勒姆好奇的问我。
他和我一起战斗的时候,看到我有时候会使用魔法攻击,有时候则是会运用控制系魔法,然后拎着斧子近身肉搏,认为我的战斗方式既彪悍又有灵性,所以想询问一下我的观点。
其实说起来,我又哪里有什么观点啊!说起我的观点就是运用一切手段,一定要赢得战斗的胜利。
我的求胜欲.望比较炽烈吧!
我对海勒姆讲:“主要还是应该看对手吧,如果对手像是蛛人战士那种善于冲锋与近身肉搏的强者,我就会偏重于控制系的魔法与远距离伤害性质的魔法混用,但是如果对手是一只夜刃豹的时候,那还犹豫什么,直接打开魔法护盾冲上去用斧子砍掉它的头!”
在剑与魔法社团成员的欢呼之下,露西娅拎着何门奎思之剑走上了演武场,她穿着一身刺尾水晶狮皮甲,显得英姿飒爽,一头金黄的长发披散在脑后,白净的脸蛋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对着对面那位拿着小圆盾,穿着一身硬皮甲的魔法学生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位魔法学生脸涨得通红,但是眼中却是无比的兴奋。
在露西娅轻声的提醒下,才想到自己在战斗之前,还应该冥想补充魔法力,并适当的休息一下。这才慌忙坐在演武场上,直接进行冥想,补充魔法力。看起来上一场比斗胜利者的奖赏,就应该是与露西娅进行一次比赛。
露西娅就俏丽在场上,安静的等待着,她的目光透过人群看向我这边,对我淡淡一笑。幸好我身边又海勒姆和乔森纳,露西娅的那些拥护者们才会觉得露西娅是在向海勒姆和乔森纳挥手微笑,而不会将妒火烧到我的身上来。
乔森纳相对来说还是要含蓄一点,只是对露西娅微笑着点了点头。
海勒姆就肆无忌惮地对露西娅挥起手来,还和其他露西娅的那些拥护者们一起欢呼。
乔森纳一脸嫌弃地看了海勒姆一眼,然后凑到我耳边说:“听露西娅说,阿黛尔那疯婆娘已经彻底痊愈了,最近也有在学院出现过,不知道她会不会找威廉的麻烦,如果她要去找威廉寻仇的话,忍不住出手将威廉揍个半死,那你们的决斗还真是要泡汤了呢!”
一旁忙着吸引露西娅目光的海勒姆也凑了过来,眼睛里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对我小声地问:“喂!吉嘉,要不要我们给阿黛尔一点提示,要她将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揍威廉一顿,把他打得无法参加夏日校园祭,嗨!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乔森纳这时候也是一副就应该这么办的神色,接着扇风点火说:“在龙社团里,阿黛尔的个人实力完全碾压另外三个人,若是依据我的分析,我觉得龙社团的那位副社长和威廉、还有那个新成员三人联手,也未必是阿黛尔的对手。”
想到阿黛尔还对我承诺了一个龙语魔法,对于神秘的龙语魔法,我自然是无比的好奇。
我不想阿黛尔插手我和威廉之间的决斗,我想试试学院里战斗力最强大的龙血法师究竟拥有着怎么样的实力,我不认为自己比威廉差多少,虽然威廉拥有‘龙之血脉’,但是我一样拥有‘冰焰’的血脉,而且我天生拥有‘魔法感知’天赋,又因为人生中的一些际遇,拥有了兽人狼族的天赋‘自愈’,如果不是等级相差太多的话,我觉得自己的力量应该完全可以碾压他。
“既然是我和威廉的决斗,我自己的事,就让我自己来解决,我们北境人可从来不怕上战场,也不会轻易的服输!”我对海勒姆和乔森纳说道。
两人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既然知道了我的想法,他们也就不再劝说我。
演武场上,那位手拎着小圆盾的魔法学生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冥想,一脸兴奋的站在了露西娅的对面,将小圆盾平放在胸前,手里握着那本魔法书上传出炽热的火元素之力,在魔法书的上方出现了一团拳头大的火球。
露西娅面色平静地看着手持圆盾的魔法学生,出于对对手的尊重,露西娅手里提着赤红色的何门奎思之剑,不过她并没有拿出那面骑士轻盾,我知道她还有一面保命用的骑士轻盾,在耶罗位面上猎杀沼泽巨鳄的时候,露西娅曾经使用过那面轻盾。
在比试前,两人互相行了一礼。随后,就在那位魔法学生一脸兴奋地操控这火球砸向露西娅,而露西娅则是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身体轻灵跳跃着,柔.软的身体在空中灵活得像一条跳跃的锦鲤,何门奎思之剑在她的手中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只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法,露西娅就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魔法学生的火球,而且凭着这两秒钟的施法空隙,成功的切进魔法学生的身边,手里的魔法剑对着魔法学生凌厉地刺了出去,只是一剑,就吓得那位魔法学生脸色发白,条件反射一样,用小圆盾去格挡露西娅的魔法剑。
可是等到露西娅的魔法剑刺到魔法学生的身前,却将长剑的直刺变成了挑击,魔法剑将小圆盾挑开,宽宽的剑刃担在了魔法学生硬皮甲的领口,只要在往前伸出半公分,就可以划开魔法学生的咽喉,吓得那位魔法学生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魔法学生被露西娅一招落败,狼狈的退到场外,演武场四周自然是欢声雷动。
作为四年级的学姐,作为剑与玫瑰社团的社长,露西娅站在场中自然是要讲解一下自己的战斗思路。
其实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好讲的,真的要讲,那就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花俏的东西都会变成累赘。
等到露西娅慢慢走下场的时候,她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走来,目光略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渐渐地有点回过味来,露西娅在演武场上借着这场比斗,也是想要点醒我,低年级与高年级魔法生之间实力的差距,这种差距完全无法用花俏的技巧弥补过来,她甚至没有运用任何的魔法,只是一个腾跃就轻松的获得了胜利。
在她看来,我和威廉的决斗,也许就是这场比斗的另一个翻版,然而威廉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露西娅非常含蓄地借用了一场比试,告诉我一个客观存在的道理。
她走到屋檐下,面色平静的坐下来,转头扫了我一眼,蔚蓝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用贝壳一样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对我说道:“威尔士王子凯旋归来,听说今晚查尔斯大帝要与威尔士王子共进晚餐,明天三王子埃里克还会举办舞会,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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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琪格心中的纠结
谁都知道炼金学研究部里的弗朗西斯学者,在魔法研究院里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他总是喜欢穿一件花花绿绿的魔法长袍,成天躲在实验室里研究炼金术,也不太喜欢从实验室里出来,除了布鲁斯副院长等几位研究院里高层,几乎没有人愿意私下里与弗朗西斯学者交流,这与他怪癖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他说话的时候不知深浅,做事的时候不守基本原则。
不过对于炼金学,这位弗朗西斯学者总是有些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对于一些有学术成就的学者来说,不善与人交流或是性格孤僻,在魔法研究院里都是非常常见的。
提起弗朗西斯学者,耶基斯翻了翻白眼儿,撇了撇嘴,似乎连提一提他的兴趣都没有。对于他能够将金精转化成常温状态下的金属液体也是不置可否,只是说:“能在魔法研究院里面站住脚的魔法学者,当然要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小手段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看来,耶基斯学者之前一定与弗朗西斯有过一些矛盾,否则他不会摆出这么一副吃了臭瓜子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没跟耶基斯学者继续聊关于弗朗西斯学者的事,反而是把话题转移到我们设计的那套魔纹构装上去了,我向耶基斯询问:是否能够帮我做出套类似于‘魔蛇之牙套装’魔纹构装的强化版,具体强化的方向就是可以让这套魔纹构装拥有类似‘隐匿’这样的技能。
耶基斯沉吟了片刻,才对我说:“对于夜刃豹皮制作出的皮甲,这样的魔纹已经是夜刃豹皮所能承载的魔纹最大极限了,如果想要提升魔纹套装的属性,或增加套装上的技能,就需要更高级的魔法皮革。”
我问耶基斯:“那么需要什么样的魔兽皮革呢?”
耶基斯坐在试验台后面的椅子上,双手在胸.前交叉着,长满胡须的下巴摸索着长满浓密汗毛上的手背,眯着眼睛对我说:“那就要类似三.级魔兽皇乌贼的皮革,如果是想提升敏捷属性,最好是风系魔兽,皇乌贼皮却是水系魔兽的皮革,不太适合制作敏捷属性装备。”
随后他又问我:“量身定做的这件魔纹构装需要多少的承载力?”
我想了想,说:“适合一转十五级刺客装备。”
他轻轻一笑,对我说:“我还以为你肯定要优先考虑力量型战士魔纹构装呢?”
我问他:“怎么会这样想?”
“在你身边的那位兽人女战士,不是以力量见长的吗?”耶基斯问道。
原来他言语之中所指的是卡兰措,我耸耸肩膀,才说:“当然,如果你能够设计出一套能够与魔蛇之牙相媲美的力量属性套装,我当然会考虑让你设计一套强化版的魔纹构装来。”
他飒然一笑,拿着试验台上一把尺子敲了敲身边木架子上挂着一件拥有‘大地之盾’技能的魔纹构装,才说道:“这种拥有防御技能的魔纹构装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苛求力量,在战场上,能够活下来的才是最后的胜利者,难道不是吗?”
我向耶基斯学者询问:“能不能将这套‘大地之盾’魔纹构装上的魔纹法阵,完全搬到魔法金属铠甲上去,我身边刚好有位力量型战士,需要这种强大的防御装备。”
“当然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需要准备好一件秘银打造的胸甲,当然瑟银的更好。胸甲上所要保留的绘制魔纹的板幅一定不要比这件皮样子小,样式风格最好就按照这件皮样子的照搬吧?”他抬眼皮征询了我的意见,见我什么都没说,于是接着又说:“找个做工好一点的铁匠铺子!”
我说:“这没问题,做好了这件金属铠甲的话,我会让铁匠铺子的人给你送过来,我需要量身定制一件大号的。”
耶基斯学者吸了一口气,有些惊讶地问我:“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制作金属铠甲,该不会是为了跟随在你身边的那位牛头人吧?”
“没错!”我说。
“牛头人一族原本就是以防御力见长的战士,可惜兽人部落里的那些粗糙铠甲,没有适合牛头人一族穿的精致铠甲,即使这样那些牛头人战士们就已经非常勇猛了,若是再被你这样武装一下,天知道那些牛头人能够展示出来多么强大的战斗力。”耶基斯学者用手比划着说道,他对于牛头人鲁卡也非常熟悉,他当然了解鲁卡拥有的实力。
我对耶基斯学者说:“这件准备篆刻大地之盾的魔法金属铠甲当然可以放缓一下,不过既然你已经设计出这么卓越的魔蛇之牙,自然不想错过这样一套完美的魔纹构装,比起常见的刺尾水晶狮皮甲上的‘轻灵之风’的魔纹,或是风蛇皮甲上的‘苍鹰之瞳’魔纹,这套敏捷属性的魔纹构装属性更加的卓越,”
耶基斯学者对我摆摆手,说道:“设计这些量身定做的魔纹构装,对我来说,都非常简单,只要你能拿出达到我要求的高级金属铠甲或是高级皮甲就行,最近我也一直在琢磨着力量属性的魔纹套装,不过我总想着要设计出来一套与‘巨熊之力’魔纹套装不同,甚至要超越‘巨熊之力’的魔纹构装,最近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思路,相信适合你身边那位兽人女战士的魔纹构装,用不了多久也能做出来。”
我笑嘻嘻地问:“那需要我准备一张什么样的高级皮革?”
耶基斯学者嘿嘿一笑,说:“若论首选的皮革,当然是蛮荒沼泽里生活的蛮牛王的皮!”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像蛮荒沼泽里的蛮牛的实力已经达到四级魔兽的水平,那可不是我能接触到的东西,我将下巴担在桌角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说:“能不能减低一点皮革的需求?蛮牛皮可不是我能搞到的高级魔兽皮革!”
“那就成年的双首蛇蜥或是石化蜥蜴这样的魔兽皮革吧。”耶基斯这样说还靠点谱,对于双首炎蛇蜥和石化蜥蜴这类魔兽,至少我能够探听到它们的踪迹。
“扯得有点远啊,还是说眼前的吧!”他指了指木架上夜刃豹皮的‘魔蛇之牙’魔纹构装,问我:“这套强化版的魔纹构装的皮甲,你准备拿什么样的皮革制作?为十五级刺客量身制作魔纹构装,配合上那幅伴生属性的魔纹,我至少能够将皮甲的整体属性提升到二十级刺客所能装备皮甲的属性,那样的话,三级魔兽皮革是绝对少不了的。”
将耶基斯学者试验台上凌乱的东西推到一边,然后伸手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张散发着浓郁魔法气息的暗青色皮革,随便地铺在耶基斯学者的试验台上,那是我在耶罗位面上得到的亚龙皮。
耶基斯看着桌面上的那张亚龙皮革,呼吸显得有些沉重,这张暗青色的皮革上布满了鹅卵大小细密的鳞片,对于成年亚龙来说,只有腹部最柔.软的部位,才会有这样细密柔.软的皮革,会出现鹅卵大小的鳞片,如果是其他部位,那么成年亚龙的鳞片至少能够达到椰子那么大。
“这……是亚龙皮?”耶基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果然这种高级货,耶基斯也是所知甚少。
我点点头,耶基斯学者伸出干瘦的大手按在我的头上,狠狠地拨乱了我的头发,然后有些激动地说:“你小子藏着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啊!”
我忍着将蛛人督军那块巨大的皮革拿出来的冲动,对耶基斯学者嘿嘿一笑。
从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走出来的时候,耶基斯学者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不惜高额的制作费用,至少要找一个大师级制皮师来用这张亚龙皮制作皮甲。”
我被这耶基斯学者,将手举过头顶摆了摆,说了一声:“知道了。”
我沿着台阶向下缓缓而下,耶基斯学者又不放心地从实验室里面追出来,对我说:“要是没有合适的制皮大师,那就不妨等等,真正手艺高超的制皮大师,都是非常忙的。”
我转身对他说了一声:“这事你放心,我会搞定的,怎么我也是皇家魔法学院里的学生,就算是自己不认识大师级制皮师,但是找到一位手艺高超的制皮师,也不会是很难的一件事。”
等到我马上走完这几节石阶,转到左侧回廊里,看到耶基斯还跟在我身后,他显得有一点纠结,似乎有些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于是我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他,他被我的眼神盯着,显得有些不自然。
“到底是什么事?”我对耶基斯学者问,“居然能让你这么犹犹豫豫地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是……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琪格学者那里帮忙,帮她测试那些墨水的……威力,不过我听说这位准王妃殿下最近研究出来一种非常方便的排风机,放在实验室里,能够将实验室里面的烟雾和灰尘都清理干净,我是想说,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在琪格王妃那里搞来一台?”
“这当然没问题!”我爽快的说道,转身消失在耶基斯学者的视线里。
原来今天来找耶基斯学者,是为了问一下他:是否与弗朗西斯学者熟悉,在帝都魔法学院,这两个人呢脾气似乎一样的臭,我就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两个是否也会惺惺相惜,不过从耶基斯学者的话语里吐露出来的信息,两个人的关系不但不好,而且似乎还有点小过节。
艾丽娅夫人一直坚持想要见一见琪格,毕竟我是打着琪格的幌子,对艾丽娅夫人说这个符文金属板的设计方案是来至于魔法研究院的琪格学者。
可是最近琪格完全迷上了排风机的制作,原本听说艾丽娅夫人是一位符文金属板的制造商,还是蛮感兴趣的想要见一见,可是回过头来听说艾丽娅夫人外面有一大笔符文金属板的欠货单,立刻翻了翻眼睛,表示自己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社交上。
其实琪格所想到的这种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替代方式,道理很简单。
简单的说,这种在魔法赤铜符文金属板上画精金魔纹的办法,就是让擅长雕刻符文金属板的铭文师,用魔法刻笔蘸着金精溶液在符文金属板上绘制出相应的魔纹法阵,这种符文金属板的魔法效果完全可以达到秘银符文金属板所能达到的魔法效果,而且造价相对来说,也并不算贵。
当然这种赤铜和金精混合组成符文金属板,无论在工艺上,还是在材料上,都要比秘银符文板造价高昂一些,所以这种制造方式并不能长久维持,这只是权宜之计。
对于艾丽娅夫人来说,即使是多花费一些,但是也总比违约来得好啊。
何况那位埃德加侯爵目的又不是那么纯粹的为了生意,对于艾丽娅夫人来说,这种制作工艺明显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的。当然,那天在魔法篷车里,已经与艾丽娅夫人谈好,我会提供给她一些金精溶液,她会按照我所说的方法,制作出足够数量的符文金属板,至少这样不会违背签订的魔法契约。
在这个魔法世界,一旦违约,那是严重的事,魔法力量的仲裁可不管那些客观理由。
我答应过艾丽娅夫人,要给她搞一些金精溶液,本来想要通过耶基斯学者去找弗朗西斯,可是我从侧面询问了耶基斯学者和弗朗西斯学者的关系,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怎么融洽,所以就没有对耶基斯学者说这件事。
只能来到琪格的实验室,让琪格来想想办法。
推开琪格魔法实验室的大门,正好看到守在门口休息区的塔卡玛。
看到是我,坐在沙发里的塔卡玛对立面指了指,示意琪格就是实验室的里间,只不过现在她的实验室里堆满了定制回来的木箱,还有赤铜符文金属板,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这些半成品的原料在实验室里堆积如山。
如果琪格没有找到适合的符文金属板代加工厂,堆在实验室里的这些活,注定了要归我做。
原本琪格听说艾丽娅夫人的拥有制作符文金属板的能力,就想要将这些符文金属板的制作委托给艾丽娅夫人,可惜这事泡汤了。
我脚步放缓,轻轻地走进实验室的里间,恰好看到琪格站在窗边,双手环于胸.前,安静的看着窗外,微微仰着头,露出一截纤长且白净的脖颈,目光落在研究院庞大的室内穹顶上。
即使我的到来,也没有让她转过头。
很少有看到琪格有这样深思的时候,她此刻的安静,就像一朵美丽的夜昙花,只是在夜晚的一瞬间绽放着无比幽静的美丽。
我站在她的身边,和琪格一起仰望着穹顶模仿着星图,那些镶嵌在穹顶的各种魔法宝石散发着炫目的光彩。
过了一小会儿,琪格才轻启朱唇,那比天幕穹顶魔法宝石还要绚丽的美目落在我的身上,幽幽地说了一句:“威尔士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了,明天埃里克还会举办舞会,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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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疯狂的兴奋药剂
我并没有回答琪格这个问题,对于三王子埃里克的舞会我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可是这两天居然被露西娅和琪格问了这么一个同样的问题,看起来她们倒是很重视这场舞会的。
于是我问她:“那么你的意见的,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琪格的脸上显出烦恼之色,她弯弯的眉毛皱在一起的时候,竟是那么的俏皮可爱。
“当然是希望你参加这种上层的社交活动了,不过也有点不想让你去!”琪格显得有些纠结着说道。
想着还要抓紧一切时间练习冥想术,让魔法等级迅速的提升上去,于是我对琪格说:“那样……我不去好了!”
她清澈的眼睛幽幽地看我一眼,然后又说:“既然你已经成为了一位身份尊贵的三等伯爵,自然有了参加这种舞会的资格,而且参加这种舞会对你来说有诸多好处,在舞会上一定会结交一些新的朋友,这些朋友都是一些非常杰出的年轻贵族,还有就是豪门贵族家的成员,无论你结交到谁,都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我问琪格:“就像是诺亚?”
琪格点点头,随后琪格又有点为难地说:“只是,在那场舞会上我注定了是威尔士的女伴,而且我不可能亲自邀请你参加,所以……我让露西娅邀请你参加舞会。”
我能读懂琪格眼中的含义,琪格大概也是不太愿意我看到她和威尔士在一起的样子,担心这会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有一点微妙,或许还会生出一丝丝隔阂,只是这些弊端都被参加舞会所能带来的好处统统掩盖了。
对我来说,让露西娅邀请我参加埃里克王子的舞会,这也绝不是什么好办法。
露西娅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倾慕者那么多,一旦我和她双双出现在帝都上层社会豪门贵族之间的舞会上,那岂不是我会成为众矢之的,被露西娅的那些倾慕者恨之入骨啊。
而且那些安琪博尔德皇室成员们与赢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既然威尔士王子知道我和赢黎的关系,谁知道埃里克王子会不会知道,到时候,我和露西娅一起出现在舞会上一定是蛮尴尬的。
所以我对琪格眨眨眼睛说:“我根本不需要露西娅来邀请我参加埃里克王子的舞会,我自己有办法!”
琪格有点狐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所谓的办法从哪里来。
随后,我对她说出艾丽娅夫人想要一些金精溶液,请她帮忙去弗朗西斯学者那里想想办法。没想到,琪格这次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上次,当琪格听到艾丽娅夫人手上握着一张数额极其庞大的符文金属板欠单,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就拒绝了艾丽娅夫人见面的请求。
然而现在,琪格的口风却松了些,至少她爽快地答应帮助艾丽娅夫人去弄一些金精溶液,我不知道琪格态度因何而转变,但是这至少是我愿意见到的一面。
不过,琪格要我继续说服艾丽娅夫人,请她无论如何,也要抽出一些时间,按照我们所提供的符文金属板样图,制作一批排风机的符文金属板来。
琪格交给艾丽娅夫人作坊进行制作的符文金属板,只能算是最粗糙的魔纹法阵,印上这样的初级魔纹可以让铭文师极大的减少篆刻铭文的工作量。
圣卡洛斯省是格林帝国的最大工业基地,这里生产的符文金属板,几乎占了整个格林帝国的一大半儿。
虽然艾丽娅夫人只是巴宾顿家族一位孀居的寡.妇,但是她的丈夫却是巴宾顿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虽然已经战死在安琪拉多位面,但是依然有一些影响力。
艾丽娅夫人凭借着科林留下的财产,这几年倒是过得还算不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不错。
琪格沉思了一下,才将蜥人侍女塔卡玛喊了进来,然后对她吩咐道:“你去对外面的那些人说,新的一批排风机至少会是在半月之后才能做出来,到时候自然会将这些排风机送到他们的魔法商店里,现在,守在我的实验室门口,也没什么用。”
塔卡玛答应了一声,就往外面走。
她穿着一身紧身皮甲,衬托出曼妙的身材,她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身体那种律动有着一种丛林战士才会有的特征,每次转身总是试图观望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才会迈开步伐。
随后,琪格跟我来到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赤铜符文金属板前面,脸上带着得意,对我说:“吉嘉,你可能无法想象,这几天里,那些魔法排风机有多么的畅销,从我们在那些研究院将排风机推广出去,一楼的那些魔法商店里的魔法商人,就像是一群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样飞过来,想要争夺魔法排风机的寄售权。”
原来让琪格改变了自己想法的是那一张张如雪片一样飞来的订单,无论我还是琪格,都不曾想到这种简单至极的排风机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人想买。
我说:“这样当然很好啊!”
随后,又担心这种简单至极的排风机魔纹法阵会被人模仿,于是就对她说:“这种生活类魔法物品制作起来可不算太难,就怕制作图纸很快会被人模仿了去,要不然这也算是一项不错的生意。”
我听到琪格撇嘴一笑,一脸自信地说:“他们想要模仿的话,就让他们模仿好了,不过,我微缩设计出来的龙卷风魔纹法阵,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模仿的……”
……
琪格领着我从弗朗西斯学者的实验室里走出来。
我如愿的得到了一瓶金精溶液,并且还得到了弗朗西斯学者的一纸承诺,那是一张临时性的魔法契约,这张羊皮纸上约定:弗朗西斯学者会为拥有这张羊皮纸的人,每月进行三次金属转化操作,有效期要一直维持到今年下过第一场大雪之后。
那位自视甚高的弗朗西斯学者,在琪格的面前显得非常客气,眼中堆满了笑意,就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也丝毫不会摆出一丝他那臭名昭著的丑恶嘴脸,只是一味地笑眯眯看着琪格,无论琪格说一些什么,他都会答应。
走在充满了红瑾木棉花香味的内侧走廊里,两侧大理石石柱上雕刻着位面战争风云的浮雕,几棵红瑾木棉树繁密的树枝从走廊外伸进圆拱形石门之中,那些绽放得红色花蕊不停的向空气中排出一丝丝绯红色花粉,淡淡的香气就夹杂在那些花粉中。
我跟在琪格身后,追逐着她的脚步,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问题,我笑嘻嘻地小声问她:“我说琪大小姐,我听说弗朗西斯学者在帝都魔法研究院里是位臭脾气的魔法学者,很多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我怎么看不到他的脾气抽在哪里?”
琪格穿着华丽的魔法长袍,在内侧回廊里穿梭,就像是一只墨绿色的蝴蝶。
看起来她已经从乱糟糟的心情中摆脱出来了,媚眼流苏般地飞了我一眼,红艳艳的嘴唇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得意地对我说:“你应该就蹲在弗朗西斯实验室的门口等着,看一看换个人去找他,他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
琪格的心情很好,笑容就像是和煦的春风,她掰着手指头对我一一说道:“炼金学研究部的弗朗西斯、空间魔法学研究部的伊诺克、铭文学研究部的耶基斯这三个人可以说是咱们研究院里脾气最臭的魔法学者。”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琪格,没想到在魔法学院里,最不受欢迎的魔法学者中,耶基斯学者居然榜上有名。
琪格在回廊旁边的石板长凳上坐下来,示意我坐在她身边,这是在魔法研究院外面,我想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于是靠在大理石圆柱上,后背抵在那些坚.硬的浮雕上,硌得生疼。
琪格翻了翻像是毛刷子一样长长的眼睫毛,向我瞟了一眼问:“你是不是想为什么弗朗西斯学者见到我的时候,这么好说话?”
我连忙点头。
琪格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瓶魔法药剂,对我说:“面对这种魔法学术领域中的疯子,不能指望美丽精致的脸蛋和尊贵的身份,会让他彻底拜服,能够打倒他的只有学术方面的东西,而我恰恰是一位魔法药剂学的学者,有些事情他注定要求到我头上,自然就会对我十分的客气。”
看着琪格手里不停翻涌着气泡的绿色浓稠液体,即使没有闻到异样的气味,也会让我感觉有些反胃,从软木塞透出的躁动魔法气息,让我能够嗅到恶魔之血的味道。
琪格对我说,恰好是在刚刚从耶罗位面返回帝都的前两天,那几天琪格一直在实验室里研究‘恶魔之血’的魔法特性,当时正好是在一瓶兴奋药剂里面滴上了一滴恶魔之血,就让那瓶淡粉色的兴奋药剂变成了这种如浓痰一样的绿色粘稠液体。
还没来得及实验这种药水的药性,就被炼金学部的一位魔法助手找到,说是炼金学者弗朗西斯在实验室里在实验室里因为身体极度的透支体力而昏倒了,那人想在药剂学部的要瓶兴奋药剂,让弗朗西斯学者清醒过来,负责那个实验将会彻底泡汤。
琪格当时在研究‘恶魔之血’的特性,当然是没有时间理会那位求助的魔法助手,更何况要救的人是臭名昭著的弗朗西斯学者,琪格根本就没那个心情,于是摆了摆手示意塔卡玛将魔法助手带走。
可是那魔法助手误以为琪格是在指一旁架子上的绿色浓稠药剂,就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从架子上拿下了唯一一瓶魔法药水,塔卡玛见他正大光明地走过去拿药水,也以为是琪格授意他的,就没有阻拦他,任他带走了那瓶刚刚研制出来的尚未实验的药水。
然而这时候,琪格却是在埋头看着试验台上一滴‘恶魔之血’的反应变化,根本就没理会那位魔法助手,也不知道他从实验室里带走了一瓶药水。
于是就在这样阴差阳错之下,那瓶浓绿色兴奋药剂被前来求助的那魔法助手取走了,回到炼金学部直接给弗朗西斯学者灌了下去。
至于后果,就是弗朗西斯在三分钟之中迅速清醒,然后亢奋地完成了实验,并且一直兴奋了二十四小时,随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我将那个瓶子拿在手里,凑过去在瓶口仔细的闻了闻才问琪格:“你这药水里掺了一点那东西?”
琪格点点头。
我好奇地盯着药水瓶里翻涌的气泡,问她:“这药水有什么用?”
琪格认真地说:“能够让极度疲惫的人在喝下之后的二十四小时里,精神亢奋得像是一只发了情的公狗。我称它五号。”
我忍不住问:“喝下它有没有副作用?”
琪格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说呢?”
那意思就像是在讽刺我:老娘做出来的魔法药水,哪瓶没有副作用?
我问琪格:“可是……他就是为了这东西?就能摆出那么好的脾气?”
琪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通过研究,我发现恶魔之血还真是一种属性很强大魔法药剂,只不过这东西服用之后,会慢慢地产生依赖性,容易上瘾……”
“你是说弗朗西斯学者上瘾了?”我想到恶魔之血这个邪恶的地方,也是感觉一阵阵毛骨悚然。
琪格白了我一眼,才反问道:“你就这样看待一位魔药师吗?”
事实上,虽然弗朗西斯学者没有对‘恶魔之血’吸食成瘾,但是也逐渐的有了一种依赖性,这就是他求得上琪格的地方,琪格几次拒绝弗朗西斯学者,在炼金学的研究上,弗朗西斯学者像是位疯子一样,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管自身的体力如何,于是这种可以让弗朗西斯在筋疲力竭之后,依然可以保持二十四小时兴奋状态的药剂,反而像是弗朗西斯学者的救命稻草。
于是导致弗朗西斯学者见到琪格,变成了这个模样。
听琪格说出这件事的缘由,我只能提醒一下琪格,一定要注意‘恶魔之血’的用量,这东西毒性大于它所能带来的好处。
在离开魔法研究院之前,又去了辛德基大学者的实验室里的陈列厅,去看了一眼黛博拉,每次去的时候,我都会感觉营养罐子里的她会变得心跳加速,虽然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可以看到她在昏迷之中强烈的挣扎,她好像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我的存在。
她想要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可是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无法清醒过来,对黛博拉说了一句过两天再来看她,这才带着金精溶液离开了魔法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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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不解
在帝都的第一区街道两旁的空地上,总能看见一些精美的园林,这些园林并没有任何的围墙,很多园林直接与大街两旁的草坪连成一体,那些园林里面种植着各种稀有的树木、争芳斗艳的名贵花卉、各种造型独特的大理石雕塑、还有一些充满了艺术气息的水池喷泉和长长的花岗岩石回廊。
魔法篷车载着我来到湖畔大道六十九号,魔法篷车走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推开车门看到眼前是一片茂密绿化带,透过茂密的树林,还可以看到一片碧绿的草坪和蔚蓝的未央湖,没想到艾丽娅夫人竟然会约我在这见面,这里倒是风景秀美,清幽雅致,这里是富人区,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是偶尔会有华丽的马车飞驰而过。
天空中的烈阳洒下炙热的光芒,青石板铺成的大街上蒸腾着热浪,简直能将人烤熟。
我从马车上跳下来,双脚踩在青石板上,顿时能够感到地面上传递而来的温热,我连忙向前跨出两步,躲进一棵枫树的树荫下。
那辆魔法篷车不敢在第一街区久留,那位马车夫仰起长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响亮的哨子,鞭梢轻轻的扫在最前面那匹古博来马的马股上,马儿轻轻嘶鸣了一声,撒开蹄子拉着魔法篷车迅速的驶离这里。
这片由红松树组成绿化带,虽然树木排列得十分密集,但是树林里面却是没有任何的杂草,从树林中经过倒是感觉十分的清凉,茂密的松树针形叶将阳光完全挡在外面。
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觉得也许是自己来早了,艾丽娅夫人的那辆华丽马车并没有出现。
就在树林边的阴影里,紧邻着未央湖一侧的草坪边缘处,我悠闲的坐下来,看着无比清澈的未央湖烟波浩渺,头顶上的那座空中皇城倒是显得无比威严,一队皇家狮鹫骑士从皇城的瞭望台上飞出来,在天空中渺小得就像是一队大雁,皇家狮鹫在天空中发出碎金裂石的啼叫,即使距离我那么远,但是传过来依然觉得有些刺耳。
我完全没想到,只是在耶罗位面的特鲁姆城那段时间,才将几瓶‘恶魔之血’交给了琪格,她竟然就在返回帝都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就发明了被称为‘五号’药水的疯狂兴奋药剂。
‘一号’疯狂药剂可以激发人体的潜在力量。
‘二号’药剂可以改变人的体质,让人暂时拥有鱼鳃,可以在‘水下呼吸’。
‘三号’药剂可以激发人体的耐力和奔跑速度,让人可以向马一样的奔跑。
‘四号’药剂是利用极其稀有的龙血草制成的‘强效巨魔药剂’,只不过琪格不说,就连我也不知道里面拥有了亚龙之血的药剂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没想到这么快就研制成功了五号药剂,只不过这种带有‘恶魔之血’的药剂看似功能无比强大,但是所要承担的后果也是非常的可怕,不仅让服用者精神体力双重透支,而且还会慢慢上瘾,最后形成药品依赖。
这些疯狂药水让琪格在魔法学院里名声大震,原本研究院里的那些学者们认为琪格只是偶然的知道了凝神草的功效,才会写出那么一篇别出心裁的学术文章,并震动了格林帝国的魔法草药学学术领域的那些学者们。只要离开了那篇论文的支撑,琪格只是一位很普通的风系魔法师,她的身份最出彩的地方七王子威尔士的未婚妻,格林帝国的准王妃。
可是自从琪格的魔法实验室里开始出现疯狂药水,魔法学者们对于琪格的看法也在慢慢改变,不在认为琪格只是魔法药剂学界的花瓶,是拥有一定功底和独特风格的学术知识药剂学学者。
原本这些药水在魔法药剂学学者的眼中,完全就是属于鸡肋的存在,纵使是威力强大,但是无疑也对使用者有着一定程度的伤害。
只是这一次,威尔士王子在华沙位面的肯帕托河流域与恶鬼军团的对战之中,取得了一些决定性的胜利,不仅说明了威尔士王子是格林帝国另外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同时也了解到,这张战斗胜利还有一定因素取决于威尔士王子的未婚妻琪格手里炼制的独特魔法药剂。
当很多学者将目光放在琪格身上的时候,却发现琪格最近这一段日子里,无比任性的放弃了魔法草药的研究,整天都躲在实验室里,研究着一张符文金属板的设计图纸,这种不务正业的做法,受到了很多魔法学者的谴责,只不过琪格依旧一意孤行。
这些热当然看不到排风机在魔法研究院里有多么的畅销,只是认为琪格这时候放弃魔法草药学的研究,非常的不明智。
但是这种谴责之音却丝毫不影响傲慢之塔一楼魔法交易大厅魔法商人们了解排风机,那些商人的鼻子明显比狗鼻子还灵敏,发现了排风机的商机之后,果断就找上琪格,想要排风机的售卖权。这时候,琪格才尴尬的发现及时是这么简单易制的排风机,想要量产的话依旧需要符文金属板大供应商的支持,单靠自己的私人小作坊是无法将这个生意做大的。
很明显,身为巴宾顿家族的遗孀,艾丽娅夫人的身份非常适合成为琪格的合作者。
开始的时候,琪格认为艾丽娅夫人深陷魔法交易契约的纠纷中,根本没有耐心理会艾丽娅夫人,可是转了一圈才发现,罗兰大陆这片主位面,在格林帝国疆土范围内,秘银是无比的稀少,很多大领主们的银矿都建在富饶的位面之上。
这个时间段又正巧赶上了渊狱黑暗势力的位面侵略战争,很多富饶的位面都纷纷陷入战火之中。很多位面的矿场早已停工,这个时候,秘银已经成了战略储备资源,即使是那些富可敌国的大领主们,也不会轻易的触手秘银,这样一来造成了秘银极度短缺。
就连圣卡洛斯城的巴宾顿家族,这个格林帝国最大的符文金属制造商,关于民用魔法物品的加工订单,也只是维持在魔法赤铜这个等级上的魔法物品,更高一层的魔法物品已经全部受到控制,目前受控最严格只有两种,那就是秘银和瑟银,金精作为更高级魔法材料,因为本身极其昂贵但,所以反倒是没有那么大的管控力度。
忽然身边出现了一群穿着白色丝绸长裙的侍女,那些丝绸就像是裹在她们身上一样,没有任何上的裁剪,只是在腰间用一根洁白的丝绦将纤细的腰肢束起,长长的裙摆即使是垂到了脚面,但是迈步的时候,依然可以透过丝绸长裙高高的开叉口看到那些诱.人遐思的雪白大.腿。
她们安静地在一旁的草地上铺了一层精美的餐布,然后将一盘盘精美的食物摆在上面,各种新鲜的水果、散发着香料味的烤肉、精美的糕点、几瓶鲜红似血的甜葡萄酒,摆在餐布上餐具都是银质的,在最外围镶嵌着黄金色的花纹,花纹中还镶嵌有瑰丽的宝石。
我没有想到艾丽娅夫人的出行,居然会这样的排场,尽管只是约好了在庄园外面的园林绿地上,一起看看美丽的未央湖,再商量一下关于那些赤铜金精混合符文金属板的制作工艺,没想到艾丽娅夫人居然带来了一整餐桌精美华丽的食物。
“我一直觉得帝都才是最美丽的城市,那么清澈无比的未央湖就像是镶在美人眉心上的一颗蓝宝石,我也很喜欢这个城市里的天气,虽然夏季有些热,但是这里的冬天则是好过多了,不像是埃尔城的冬天,整个冬天只能躲在房子壁炉前面烤火,每天千篇一律的吃着土豆炖牛肉,啃着硬邦邦的麦饼,喝着充满了燥热气息的金苹果酒,如果金苹果酒没有五年以上的沉淀,是无法消除酒中的燥热气息,喝多了头会痛。”艾丽娅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并没有起身,她的身上带有淡淡暖香,越累越清晰的传进我的鼻息里。
即使是这么炎热的夏天,她依旧穿着一件宫廷式长裙,看起来束腰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拿着一面精美的小巧镂空折扇,一只手不停扇着凉风,这种宫廷式长裙最能体现出女人们身材曲线的柔美,胸.前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和圆润的香肩露在外面,高高.耸起的胸.脯,不堪一握的蜂腰,有些过度丰.满的圆臀藏在大伞一样的长裙下面,只能从背后一抹惊人的弧线窥视到冰山一角。
艾丽娅夫人似乎紧紧是走了两步路,就让她有些微微的喘息,她在我身边坐下来,华丽的宫廷长裙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在草地上铺散开,一位侍女跪在餐布上,拿出两支银质的高脚杯,将鲜红似血的甜葡萄酒注满杯中,随后打开一只封魔箱,从里面取出几块冰,丢进酒杯中,恭敬的摆着我的面前。
艾丽娅夫人有些迫不及待地端起一杯葡萄酒,举着酒杯仰头,将沁凉的酒灌进喉咙里。那位长相十分出众的贴身侍女站在她身后,为她撑着遮阳伞。
看起来她的心情很不错,我转头看着她,她将空酒杯放在一旁脸有些微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而脸红,还是因为那杯酒而脸红,一旁的侍女连忙动作麻利的加了一些冰块儿,再给她倒了一杯酒。
艾丽娅夫人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说道:“蛛丝魔纹布的布样已经纺织出来了,那种柔顺的质感,真不愧为魔纹蛛丝,既轻盈又坚韧,上午的时候,我将那些布料那到裁缝店里,立刻就被人买走,我能感受到,这批魔纹蛛丝一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起来仅仅是一块布样,不过上面沾着艾丽娅夫人的香水味,我将魔纹蛛丝布拿在手上用力的撕扯一下,果然蛛丝的制品真的是非常坚韧,难怪书上记载魔纹蛛丝布可以制成内甲。
我对艾丽娅夫人问道:“这些魔纹蛛丝布,您准备卖多少钱一尺?”
艾丽娅夫人舒展着眉头说:“七金币一尺,帝都裁缝店里差不多都这个价,不过我敢肯定这些魔纹蛛丝一定会非常畅销,最近我发现这些蛛丝竟然有些拥有天然的冰纹,这样的蛛丝纺织成魔纹布之后,布面上会形成天然的冰纹,非常漂亮。”
我随手将蛛丝布团成一团,狠狠地挼搓了一下,然后随手向空中丢去,那条丝帕迎风招展,竟然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那丝帕就像是轻纱一样随风展开,然后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上。
我好奇地问:“艾丽娅夫人,这些魔纹蛛丝能够纺出来多少匹布料?”
艾丽娅夫人在一旁认真地睡了睡,才说““差不多应该能有一百五匹的蛛丝魔纹布吧。”
“我走访过一些裁缝店,一匹魔纹蛛丝布在格林帝都至少要卖出七八十枚金币,细算起来,只是将魔纹蛛丝纺成布匹,你就能从中大赚一笔!”我一边说,一边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盛装着金精溶液的瓶子,放到艾丽娅夫人的身前。
艾丽娅夫人好奇的看着瓶子,对我问道:“这就是金精溶液?”
“恩!”我点了点头。
然后又眯着眼睛笑着问她:“埃德加侯爵那边同意用这些替代品了吗?”
艾丽娅夫人一脸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无比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玻璃瓶,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跟我说:“魔法契约上可没有其它约定,只要这些符文板金属板的性能达到秘银金属板的性能水准就行,到时候,我要看看埃德加怎么收场?”
坐在树下,享用着艾丽娅夫人带了的精美食物,看着一群年轻的侍女们赤着脚,提着裙子在湖边浅滩上戏水,那些水打湿了她们的白色长裙,湿漉漉的裙子包裹在腿上,清晰地显现出优美的腿型,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
艾丽娅夫人陪坐在我身边,说:“吉嘉魔法师难道就不想去湖边玩水?”她的眼中充满了成熟.女人的迷.人风韵,望着我的时候,也隐约有一丝**的神色。
没想这时,我却收回目光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掉魔法长袍上的草屑,对艾丽娅夫人说:“如果那些魔纹蛛丝布一直那样畅销的话,下个月初,还会有一批丝锭抵达帝都,到时候我再来拜访夫人。”
艾丽娅夫人没想到我说走就走,还坐在草地上的时候,我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转身穿过松树林。
沿着大街恰巧有一辆魔法篷车驶过来,停在我的身边,我轻快地跳上魔法篷车,驶离第一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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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卖不出去的符文板
再次见到埃德加侯爵是在帝都魔法研究院的大门口,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
他腆着圆滚滚的肚子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四楼,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只看到脸颊上的汗水汇聚成一条条小溪顺流而下,他穿了穿得暗金色贵族礼服上充满了一种油乎乎的汗液,他较劲牙关向上攀爬,脸上肥肉顺着他的身体一抖一抖地。
埃德加侯爵已经完全没有了几天之前,在艾丽娅夫人庄园那个时候看到的趾高气扬的样子。现在他的脸上挂着一层晦暗之色,我猜想着埃德加侯爵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让他看起来像一只丧家之犬,他的脸上那种焦急摆在脸上,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带着一丝懦弱和慌乱,四处观察着。
看起来,他对于傲慢之塔的这几层楼十分的陌生,爬到四楼的时候,转了半天才找到魔法研究院的大门口,
我这时候恰好和一位魔法师助手蹲在大门口,谈论关于‘排风机’的事,关于琪格研制出一种可以吸烟的排风机,在研究院里已经是沸沸扬扬的,那位魔法师助手非常羡慕地问我:“琪格学者是让您来负责这件事吗?”
我点了点头,一脸苦涩地对他说:“可惜还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市场上秘银符文金属板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样,想买都买不到,我正在四处张罗这些符文金属板。”
他有些羡慕的点点头,似乎认为我得到了一个肥差。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的发酵酝酿之后,魔法研究院各个魔法实验室里的排风机得到了使用者们充分的肯定,这东西道理虽然简单,但却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极大程度上改善了各个实验室的工作环境,以前那种烟气充满房间,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的历史已经成为过去,也不需要魔法学者在挑选魔法助手的时候,气系魔法师吃香的局面。
唯一让琪格很不满意的就是,我昨天和艾丽娅夫人在未央湖边见面的时候,我居然没有说服艾丽娅夫人与琪格后续的合作问题,事实上,并不是没有说服艾丽娅夫人,而是根本就没有说,当时艾丽娅夫人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让我慌了手脚,坐上马车返回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才想起来琪格交待我的事情还没有办。
回头与琪格说起这事的时候,只能说艾丽娅夫人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琪格已经过了之前的那种兴奋期,对于排风机已经回归到了一种非常理性的层面,只不过一楼交易大厅魔法商人们一直想要拿到这些排风机的售卖权。每天都会有魔法商人蹲在的研究院的外面,等候琪格走出魔法研究院,好能上前问候一句,再适当的说两句话,套一套琪格的口风。
每当这个时候,琪格都要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咬牙切齿地瞪我两眼,只不过她不知道那种迷.人的眼神有多么的妩媚。琪格对我不满的理由很简单,如今正处于‘排风机’开发市场的黄金时期,可是却因为的秘银魔法符文板的匮乏,而让排风机不能量产,眼看着那些金币挨着指尖飞走了。
只能是我在琪格的实验室里,每晚用手绘制几十幅符文金属板,随后塔卡玛带着侍从将之装配成精美的排风机,再搬到油漆工坊里面刷上一层红油漆,让红木制成的百叶箱看起来有一种油光可鉴华丽色泽。
找不到合适的大型作坊是目前我们最大的难题,所以我下午约了艾丽娅夫人在她的庄园里见面,想为了这件事专门跑一趟。
这时候,我正准备离开魔法研究院,赶奔艾丽娅夫人在第一街区的那个华丽庄园,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看到了埃德加侯爵,他看向我的眼神并无异样,看起来他并不知道那天在艾丽娅夫人府邸的时候,是我施展魔法用一面冰盾挡住了他的那只猪手。
他看着我和另一位魔法助手,讨好似的点了点头,刚要钻进魔法研究院,却是在下一秒又停了下来,像是一座肉山一样重新站到我的面前,我不解地望着他。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掏出一只丝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油汗,露出一脸笑眯眯地样子,丝毫看不出他竟然是一位侯爵,就听他说道:“两位尊敬的魔法师,冒昧的问一下,琪格王妃的魔法实验室怎么走?”
身边的那个魔法师助手一听是来找琪格学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我的身上,摆出一副:找琪格学者,你找他就对了。
我十分彻底的被那位魔法师助手卖了出去。
那位魔法师助手有些愧疚递给我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你找琪格学者什么事?”我看了他一眼,摆出一副赶时间要走,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他有点紧张的搓了搓手,对我说道:“这次我来找琪格王妃,是想要向王妃推销一下符文金属板,最近我手里囤积了一大批符文金属板,所以……听到消息说琪格王妃这里有用到符文金属板,于是就过来碰碰运气!”
我故作惊喜地表情,裂嘴笑着说:“难道您的手里有空白的秘银符文金属板吗?”
他的脸色一垮,再次用丝帕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油汗,犹豫一下才说:“虽然我手里的货,不是秘银符文金属板,但是也是它的替代品。”
“难道说……是瑟银的板子,那贵不贵?”我故意这么问他。
他眯着的小眼睛里面露出厉色,但是一瞬间又收敛回去,忍着要把我撕碎的冲动,再次对我说:“不是瑟银的金属板,而是已经掺了一些精金的赤铜符文金属板,在这个板子的表面有一些魔法金精花纹,和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效果差不多!”
听见埃德加侯爵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艾丽娅夫人已经扭转了局面,成功的破局,这时候反而变成埃德加侯爵开始烦恼了。
不过看起来埃德加侯爵像是有了一点点小麻烦,不过我认为这只是一点点的小麻烦——他开始要为这一大批赤铜符文金属板寻找销路了。
他之前给艾丽娅夫人的那个魔法契约订单,完全就是一个大陷阱,他居然无比笃定的认为艾丽娅夫人一定会无法供货,所以没有认真的建立销售渠道,当艾丽娅夫人告诉他,能够给他提供一种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替代品的时候,陷入被动的反而成为了埃德加侯爵。
我暗暗赞叹艾丽娅夫人拥有着很强大的能量,居然能够让埃德加侯爵乖乖的接受这些秘银符文板的替代品。
“不是秘银的空白符文金属板吗?那可不行,琪格学者要我买的就是空白的秘银魔法符文板,至于有没有金精的花纹,这不重要。”我对埃德加侯爵这样说道。
埃德加侯爵的脸上变得无比沮丧,落魄地站在原地。
我转了转念头,对他又说:“虽然您的符文板不是我所需要的,但是您可去研究院后勤部看一看。”
他的眼睛里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他有点犹豫地询问我:“那么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是否能带我去后勤部?如果可以,我会给您一点点报酬的。”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黄澄澄金币,但是转瞬,那只猪手又飞快的缩回了袖子里。
我心说:即使你不主动找我,我也会主动地带你去后勤部啊!
带着埃德加侯爵来到魔法研究院的后勤部,作为一位指路人,我可不准备和埃德加侯爵一起走进去。
埃德加侯爵将那枚已经捏出了一层油腻腻汗水的金币塞进我的手里,就直接走进了后勤部。
而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后勤部大门口的回廊栏杆上,安静地等着埃德加侯爵。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多久埃德加侯爵一脸沮丧地从后勤部走出来,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成功说服那位后勤军需官大人。这完全在我预料之中,魔法研究院的后勤部又怎么会购买这种事先就带有魔纹的符文金属板呢?他们所需求的都是单纯的高质量的空白符文金属板,因为这些符文金属板设计新型图纸实验用的。
而埃德加侯爵手中这种铺设金精魔纹的赤铜符文板是成品,这些符文板需要用魔法刻笔蘸着金精溶液,事先就在上面绘制出魔纹法阵,这种魔法符文板研究院当然是不可能会采购的。
我坐在栏杆上,神情悠闲地向上抛着手里的那枚金币,“怎么样,有没有说服后勤部的人?”
埃德加侯爵双手扶在栏杆上唉声叹气地摇摇头。
我耸了耸肩,对他说:“那我就没办法啦,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事实上,如果要走的话,我早已经走了,等在这里自然是有话要对埃德加说。
埃德加侯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喊道:“哎,……那个……魔法师阁下,请等等!”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前连忙掩饰住脸上得意的笑容,爽快地说道:“我叫吉嘉。”
埃德加侯爵再次擦了擦汗,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对我询问道:“吉嘉魔法师,您是不是知道其他的消息,也许这座研究院里有其他的魔法学者也想要我的这种魔法符文,只不过我不可能这样的在研究院里乱闯,如果您知道的话,我可以……”
我不等他说完,伸手将一枚魔晶石摆在埃德加的面前,笑眯眯地望着他。
他望着我手心里的魔晶石,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想法,这是我这一次领路索要的报酬。
埃德加侯爵的内心无比的纠结,似乎心里面分成了两派在不停的争吵与战斗,最后咬了咬牙,从钱袋子里摸出一颗同样大小,但是色泽却是更淡了一些的魔晶石。
我对他招了招手,径直向耶基斯的魔法实验室走去。
耶基斯学者果然还在实验室里帮我整改那套增强版‘魔蛇之牙’的魔纹图纸,他抬头见我推门走了进来,诧异地问:“你不是说下午和人约定好了要谈事情,怎么还没走?”
这时候,耶基斯才看到跟在我后面走进来的埃德加侯爵。
“这位是……?”耶基斯学者只是眼睛在埃德加侯爵的身上瞄了一眼,就不在看他,而是对我询问道。
我望着耶基斯学者,对埃德加侯爵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研究院铭文学部的耶基斯学者!”
这次埃德加侯爵率先站出来,对耶基斯学者深施一礼,并对耶基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说明了来意,并且拿出一块赤铜符文板摆在茶几上,上面用魔法刻笔绘制着魔法符文,整个符文的线条颜色都是金黄,看起来倒是非常的精致。
没想到只是隔了一晚上,艾丽娅夫人就做好了赤铜符文板的样品,送到埃德加侯爵手中,并让他接受了这种符文板。
我装着无数的疑问,只是无法当面问埃德加侯爵。
耶基斯知道我下午去找艾丽娅夫人,我是去找艾丽娅夫人,给她增加一个订单,就是定制这种奇特的赤铜金属板,却没想过我会将人领到他的实验室里来。
“听说您这儿需要一些秘银符文板,不知道对这种替代品有没有兴趣?”埃德加侯爵一脸期待地看着耶基斯学者。
“当然,我这确实有些需求,不过我更希望能够买一些秘银符文板。”耶基斯学者沉吟了一下才说。
埃德加迫不及待地说道:“不瞒您说,不只是帝都,整个格林帝国秘银符文板都极度的缺货。要不然,我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弄来这种替代品,不过这种符文板的魔法功效和秘银符文板是一样的。”
耶基斯摆出一副抱歉的神态,“这种能够事先绘制好了魔纹的符文板,对我来说,终归是不如空白秘银符文板!”
埃德加侯爵一脸灰白,一脸茫然的看向我。
“……不过,这种魔法符文板售价多少?”耶基斯学者不急不缓地问。
我站在埃德加身边,冲这耶基斯从背后伸出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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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掌声与欢呼
彻底陷入了绝望世界里的人,一旦发现希望的曙光之后,那种对生的渴望可以让他失去理智,并不顾一切的去追求。
埃德加侯爵端坐在耶基斯实验室休息区的沙发上,听到耶基斯学者询问他这些魔法符文板的价格,立刻精神一震,给出了一个很公道的价格:一块赤铜混金精魔纹的符文板售一金八十银,这已经比空白的秘银符文板便宜了二十银。
事实上我知道,赤铜混金精魔纹符文板的制作成本要比秘银符文板昂贵一些。
就在上午的时候,我还在这里与耶基斯学者谈论这事,说是位面战争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格林帝国的经济体系,如果再不想办法结束,那么各种战略物资的售价将会一直居高不下,有些物资缺失之后,市场上将会涌进来一批替代品。
我将艾丽娅夫人的这个例子讲给耶基斯学者听,说她接到一单生意,签订了魔法契约后无法完成,最后关头幸好找到了一种替代品,不然违背魔法契约所付出的代价也许不只是破产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艾丽娅夫人那边的售价是多少,但是我想埃德加侯爵将赤铜混金精魔纹符文板定在这样低廉的售价上,绝不会有太多的利润可言。
按说就连帝都里的秘银符文板都断了货,那么魔法市场上对于秘银符文板应该是需求方的市场,只要有秘银符文板流通在市场上,就会立刻被人买走,埃德加侯爵手里的这些秘银符文板的替代品,纵使不太被魔法商人们看好,但也绝不至于要跌价倾销出去。
埃德加侯爵越是表现得这样,耶基斯学者越是笃定,对于帝都里的魔法符文板市场,耶基斯学者也非常熟悉,在我来到帝都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耶基斯学者偶尔也会利用铭文学赚一些钱花。
他虽然不能向那些铭文师们那样在空白的符文板上篆刻铭文,但是他也经常设计一些低级的适合绘制在符文板上的魔纹法阵图纸,拿到魔法商店里去寄卖,这就迫使他对于铭文物品的市场非常了解。
他撩了一眼埃德加侯爵,嘴唇抿成一道向下弯曲的弧线,眯着眼睛沉默着。
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埃德加侯爵额头上浮现出一层油腻腻的汗水,他忙不迭地用浸湿了丝帕擦拭着。
耶基斯学者伸出一根手指,对埃德加侯爵很冷的说:“一枚金币,我不会出更多的钱买这种秘银符文板的替代品,研究院这边需要的是空白秘银符文板,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不能接受这个价格,就请自便吧!”
以为已将符文板压到了一个埃德加侯爵不可能接受的价格上,耶基斯学者不动声色的看我一眼,他此刻也非常迫切的想要和我私下里沟通一下,因为他虽然猜到了我的一点想法,却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其实从艾丽娅夫人庄园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站在埃德加侯爵的对立面,我脑海里对埃德加侯爵的第一印象就他那张鲶鱼一样的肥脸上露出残暴戏谑的目光,也无法挥去埃德加侯爵站在回转旋梯上盯着艾丽娅夫人流口水的样子,对他印象差到了极点。
所以即使我明明很想购买一批这种事先将嵌入金精魔纹法阵的赤铜符文板,但我依然想要狠狠的坑埃德加侯爵一下。
埃德加侯爵心情差到极点,圆滚滚的脸上时而阴时而晴的表情,在离开耶基斯学者魔法实验室时候,那种情绪上的纠结浮现在脸上,无比缓慢地挪动着脚步,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迫答应下来。
望着埃德加侯爵消失在魔法研究院的大门口,我站在露台上收回了目光。
耶基斯学者不解地问我:“你上午不是还说,要去第一区找齐默尔曼家女人谈谈购买印有金精魔纹的赤铜符文板,怎么有生意找上门却将他拒之门外?”
我将埃德加侯爵在艾丽娅夫人庄园里所做的那些事描述给耶基斯学者听,沉默了一小会之后,耶基斯学者睁开睿智的眼睛,转目看向我,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些时候,耳朵里听到的,眼睛里见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这件事只有你自己才能揭开真像,我下午要研究那套增强版‘魔蛇之牙’,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说完便不再理我,独自返回了实验室。
其实,在我的心里也对多少埃德加侯爵多少有一点狐疑,只不过在耶基斯学者提醒我这一句之后,种种不和谐的事情被无限放大。
我不明白,因何一位侯爵面对一位魔法师助手的时候,竟然也要摆出一副低眉顺目的神态。
按说,能够成为侯爵的人,莫不是手上拥有赫赫战功的一方将领,或者是继承了父辈们的荣耀,怎么会是一位充满了市侩气息的魔法商人的模样?
……
被些事耽搁了一下,发现距离和艾丽娅夫人约见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从傲慢之塔侧面楼梯一路小跑冲下来,我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奔出傲慢之塔的大门,却发现门外门外传来一阵战马嘶鸣的声音,顺着门口大理石柱子间隙向外看去。
竟然看到一队身穿着整齐的魔纹构装甲的骑士们,就停在傲慢之塔回廊外侧的阴影下,那些披甲麟马上的骑士们身上弥漫着一种淡淡地杀伐气息,浑身的魔纹构装铠甲魔法光芒四溢,铠甲外部的纹络里还留有紫红色的污渍,我在埃尔城参加过守城保卫战,知道铠甲上的这种污渍是染血后留下来的。
这些身经百战的构装骑士们拥有着强大的气场,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他们与警卫营骑士团里骑士老爷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只看他们冷冷凝视远方的坚定眼神,就知道他们是一支战斗意志极强的构装骑士。
我正在暗自猜测这批构装骑士究竟是从那里来的,帝都可不是这些充满了杀气的构装骑士们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即使是那些镇守在各地的大领主和大公爵们,在帝都的时候,也不会将这样精锐的骑士带在身边吧。
随后我注意到他们胸口上佩戴的居然是安琪博尔德皇室徽章,才知道这是一群从战场上返回的皇家构装骑士,就在心底的答案即将揭晓的时候,就看到威尔士王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后跟着四位穿着精致魔纹皮甲的扈沿阶而上,威尔士一脸的春风得意,边走还与身边的扈从谈论着一些话题,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和善,丝毫没有王子的架子,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每当身边人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保持着聆听的姿态。
傲慢之塔广场上的人都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纷纷将目光落在这位光芒四射的年轻王子身上。
也不知道是谁在广场上喊了一句:“是威尔士王子殿下!”
就像是在寂静的水面上出现了一条黑背鲫鱼,整个广场就像是一潭寂静的池水,在这片刻之间就被搅浑了,不时会有人发出一声声欢呼,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威尔士的身上。
开始有人鼓掌,掌声从稀稀落落,慢慢地连成一片。
欢呼与掌声似乎就是迎接一位凯旋归来骑士最好的礼物。
威尔士保持着微笑的样子,向四周的人群不停的挥手致敬,身边的扈从们反而是放弃了轻松的说笑,每个人都保持着警觉,我感觉到从他们的身上透出庞大的气息,那是一种极为深不可测的力量,那种感觉就像是萨摩耶公爵身边的七位骑士。
此时,我心中一凛,马上就知道了他们是二转骑士,没想到威尔士身边竟然跟随着四位强者。
从华沙位面获得胜利返回帝都的威尔士王子,昨天在浮空王城里述职,据说被查尔斯大帝共进晚餐,今天又被三王子埃里克邀请参加舞会,一时间在帝都也算是风光无两,已经开始有人传言威尔士王子是年轻一代中有一位杰出的将星,将来很可能会是如同詹姆士一般手握实权的大统帅。
我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见威尔士王子。
站在傲慢之塔门口,我连忙让到一边,他在众人欢呼声之中走了过来,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在了我的身上,眼中的笑容在逐渐的放大,竟然在门口停了下来,一脸惊喜地看着我,大笑着对我说:“嗨,吉嘉,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没有丝毫停顿,他大步向我走了过来。
就在我目瞪口呆之下,伸出双手用力的抱住我的肩膀,并在我的胸口轻轻的锤了一拳。
心想:……什么时候我跟你有这么熟了?
不过看起来他的那些动作都毫无做作的样子,似乎都是发自内心,我也不能僵着一张脸,只能勉强一笑,心底里还是免不了多少有点尴尬,对威尔士王子说:“您好,王子殿下,听说您从华沙凯旋归来。”
威尔士王子朝我眨了眨眼睛,才说:“我也知道你的消息,听乐蝶说起随着魔法学院去历练了,怎么样,在耶罗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在想着怎么脱离这场尴尬的谈话,随口应了一句:“还好!有那么一点。”
威尔士王子眉飞色舞地说:“我的妹妹乐蝶可是获得了一颗龙蛋,对我而言,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乐蝶最近改变了很多,我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了你们历练中的一些事,真的是好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啊!对了,晚上在埃里克的城堡里有一场舞会,你一定要来。”
威尔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邀请函,塞进我的手中,就在我想找个什么理由婉拒他的时候,他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赢黎也会到场哦,不过这一次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成为你的女伴,你还需要找一位舞伴混进来,到时我们在好好地喝两杯!”
这时就见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又说:“哦。我赶时间,咱们回头聊!”
说完,他就带着那四位二转强者快步走进了傲慢之塔。
走出傲慢之塔,有些无措地看着手里的邀请函,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心想真不该收下它。
一旁围观的人们这时候看向我的目光,也是嫉妒与羡慕交织在一起。
站在傲慢之塔的广场上,回望了一眼傲慢之塔的第四层外侧的回廊,就看见琪格正安静地站在石栏旁边吹风,夏天里温热的风吹拂着她黑色的长发飞扬,她的嘴角挂着一丝俏皮的笑容,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登上了街边的一辆魔法篷车,黑色的马车灵活的汇入大街的车流之中。
琪格的身影也在傲慢之塔上变得越来越模糊。
……
再次来到艾丽娅夫人第一街区华美精致的庄园里,早已经有两位侍女站在大门口的蔷薇花丛旁边安静等候着我,她们看到我从马车上走下来,连忙跑到我身边颔首屈膝施礼,轻声说道:“吉嘉魔法师,夫人命我们在这儿等候你。”
我跳下马车,对她们点了点头。
似乎庄园里的每一位侍女都经过了礼节方面的训练,无论是站姿、说话的语气、举止都是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在她们的引领之下,我再次走进庄园。
那位守门人就像是门口亭子里的一座石雕,翻着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如果不是我拥有极为敏锐的魔法感知,绝难知道他这样僵硬的躯体之下,竟然也应有澎湃的力量。
庭院里的广场上依然是打扫得无比整洁,草坪和院子里的树木都修剪得十分整齐,我们穿过笔直的青石板路,一路穿过庄园里的城堡,进入庄园的后花园,艾丽娅夫人就坐在花园亭子里的秋千上,秋千上缠.绕着紫色的牵牛花。
她看着花园中间的那个喷水池竟然有些入神,直到我走进亭子里,才回过神来。
桌边放着一杯金苹果酒,一旁的酒瓶子里的金色酒液已经空了一半,看起来还真不愧为齐默尔曼家走出去的女人啊,身边无时无刻都有金苹果酒的陪伴。
这一刻,在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孤单的味道。
用不着说,也用不到任何动作表情来表达,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眼里写满了回忆,我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藏在心底里的那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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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贵族们的生活
就在这样的一个夏日午后,当炫目的阳光透过凉亭葡萄架子向地上印出一点点斑驳的痕迹,温热的夏风透过葡萄藤和牵牛花藤,经过葡萄架下也会变得清爽很多,看着一众侍女端着各种精美的餐食将凉亭里的石台铺满,艾丽娅夫人却不曾动一口,只是自顾自地端着高脚杯微微的抿了一口。
她对旁边的侍女招招手,似乎都不用她开口,那侍女就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在我面前放了一只精美的玻璃杯,又向里面添加了一些冰块,就在我以为要给我添上一些金苹果酒的时候,那侍女却是出人意料的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一只坛子,拿着一只精致的银勺子从里面舀出一勺蜂蜜来,她如枫糖浆一样的蜂蜜小心翼翼的淋在冰块上,粘稠的蜂蜜顺着冰块缓缓的向下流动。
随后,那位侍女又从后面的另一位侍女手中接过一罐淡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有点像是西瓜汁,轻轻地注入到我的玻璃杯里,那淡红色的汁液果然是散发着淡淡清甜的味道,汁液冲刷着冰块以及冰块上面的蜂蜜,三者迅速融为一体,那些蜂蜜溶入汁水中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冰块在玻璃杯中旋转着,撞得玻璃杯叮叮当当地乱响。
我拿起沁凉的玻璃杯,喝上一口,果然是一杯甜甜的西瓜汁,这样的冷饮在这种暑气颇重的夏日里喝,有一种特别浓重的埃尔城风味。
“知道你不喜欢喝酒,我才不会舍得将这些为数不多的齐默尔曼庄园典藏的金苹果酒装进你的肚子。”艾丽娅夫人眉宇间的一丝孤寂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宇之间反而是带着一丝揶揄的轻笑,在她那媚眼风.流的妩媚模样之下,显得极度诱.人。
她将亲自将一块精致的糕点装进我的盘子,双手握着餐刀,俯下身子的时候,胸.脯勾勒出一道夸张的曲线。她笑起来样子就像是一块千年冰山在迅速消融,我说不清心中荡漾着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眼前的贵族女人表露出来的成熟风韵让我的心像是一只狂奔的小鹿。
我这时候,居然首先想到的是在第一次拜访艾丽娅夫人的时候,当时艾丽娅夫人喝醉了,让侍女们将艾丽娅夫人扶去休息,离开庄园时候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被我遗忘的,是艾丽娅夫人原本的身份,她是齐默尔曼家的女儿,而齐默尔曼则是北境最有名气的金苹果酒酒庄之一。
所以艾丽娅夫人的酒量绝对不会那么浅,当时她只不过是在试探,也许我只要有一点点越矩之处,她就有可能会醒过来,然后……也许就在没有了以后的事。
现在看起来,她精致奢华的生活中,根本就离不开这些美酒。
艾丽娅夫人将准备好的冰西瓜汁拿出来,又是将一些精美的糕点放在我的盘子里,明艳的美丽脸蛋上浮现出一层蜜蜡一样的光泽,显得光彩照人,她的身上有种椴树蜂蜜香甜的味道,闻起来让人感到很舒服。
当她将那块蛋糕放到我盘子里之后,只是捏起蛋糕上一粒樱桃放进口中,说:“这次真的要好好地谢谢你,要不是吉嘉魔法师提供给我赤铜混金精魔纹符文板的设计方案和金精溶液,我根本就摆脱埃德加的纠缠。”
“我倒觉得夫人应该不像我想的那样惧怕埃德加侯爵。”我用勺子切下一块松软的糕点,送进口中,甜腻带有奶油香浓味迅速在我口中化开,原来上层贵族奢华的生活,竟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艾丽娅夫人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句话,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想出其中的关节,从秋千上走下来,坐在我身边的石凳上,一只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横着眼波看着我,并问我:“难道说吉嘉魔法师在帝都的魔法市场里遇到埃德加了?”
她淡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也丝毫没有被我刺破谎言的尴尬。
我将那块蛋糕完全放进口中,又喝了一大口冰西瓜汁,感觉畅快淋漓。
放下手里的银勺子,在盘子上发出‘叮’的一声,声音很清脆,却是让人头脑为之清醒很多。
我用洁白柔.软的丝绸餐巾擦擦嘴角的奶油,才说:“帝都魔法研究院的门口,他当时像是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拿着一块赤铜混金精魔纹符文板到处推销,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一层魔法交易大厅那边对于很多魔法商人都识得这种符文板,每天还有几个执迷不悟的商人会堵在研究院的门口,请求琪格学者将这种魔法符文板改制出来的一种魔法物品卖给他们。”
艾丽娅夫人像是早已知道我要这么说,只是坐在我身旁,安静的听着,并没任何的辩解。
我看着她有些散发着蓝灰色的漂亮眼瞳,认真地问她:“却不知为何对埃德加侯爵手里的魔法符文板,竟然没有丝毫兴趣,按说现在帝都里对秘银符文板极度的匮乏,市场上应该不会拒绝之中秘银符文板的替代品,可是偏偏埃德加侯爵拿着这种符文板,一块都卖不出去,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睫毛就像是一只长长的小毛刷,在眨动之间,将她的眼睛擦得通亮。
她问我:“你想听?”
我连忙肯定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侍女从一旁的回廊里走过来,脚步轻盈的走到她的身边,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夫人,时间差不多了。”
也许她不知道,纵使在轻一些的声音,对于我而言都会无比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我的魔法感知力天赋让我的五感敏锐度异于常人很多,在我的眼中,身边的所有人就都像是有耳疾的人,明明可以轻声细语的说话,却非要喊得很大声,有时候甚至感觉有些震耳欲聋。
艾丽娅夫人轻轻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俯过身来的时候,用一只手轻轻掩住胸口那道深深地沟,轻轻咬着如同樱桃一样嫩红的嘴唇,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说:“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也许你以后会为此而后悔,但你千万不能怪我。”
我拍拍胸膛,说:“比起以后我会后悔,我更想知道真像,当然,我会为自己的好奇心买单的。”
她对我莞尔一笑,然后扯了扯我的袖子,说:“……那好吧,快到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去吧侯爵大人以前的礼服挑一件小号的拿过来。”
后面的那句话是对身边贴身侍女说的,那位贴身侍女连忙敢在我们的前面,跑出了凉亭。
我和艾丽娅夫人穿过回廊,直接向庄园城堡走去,我好奇地问:“我们这是去哪?”
艾丽娅夫人步履很轻快,她穿着一双漂亮的水晶高跟鞋,走路的时候韵律感十足,头上浓密的大波浪卷发顺着身体的韵律不停的四处摆动,她对我说:“参加一个重要的舞会。”
我有些无语地说:“这就是你要我答应你的事?”
艾丽娅夫人转动着迷人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立刻说道:“如果不想你的承诺变得这么廉价,那么就当这一次是附送给我的,相信我,参加这样的舞会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也许会变成你迈入格林帝国上层社会的敲门砖。”
我终于知道艾丽娅夫人将要去参加什么样的舞会,苦笑着问她:“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三王子埃里克王子为威尔士王子举办的舞会?”
艾丽娅边走边说:“看起来这场盛会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没错,只有成为我的男伴,我才能带你进入舞会之中,那里今晚几乎会汇聚帝都所有的年轻权贵,也许会有很多人欣赏你的才华,那些权贵或是拥有显赫的地位,或是吃出身于豪门家庭,也许你的人生从今晚开始,就会变得与众不同。”
我们一路已经走进城堡,穿过富丽堂皇的城堡大厅,我和艾丽娅夫人的身后跟着一众侍女,直接走进一间比我家客厅还要大的更衣室里,这时候,更衣室里面已经有侍女将一排排衣架摆在艾丽娅夫人的身边,她只是从衣架旁边的经过,就从衣架上挑选出一件又一件礼服。
然后我才发现参加舞会要穿的衣服比魔纹构装还要复杂,从鲸鱼骨的衬裙到真丝的束腰,即使在这样最炎热的夏天,里里外外也要穿上好几层。
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镜子的前面,身后跟过来的侍女将艾丽娅夫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解开脱下,就像是剥粽子一样,她赛雪的肌肤在我的眼前一点点展现出来。
这时候,也有侍女帮我脱下了身上的那件魔法长袍,我十分尴尬的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丝绸灯笼裤站在镜子前面,忍不住去偷看一旁艾丽娅夫人真丝衬裙下无比妖娆性.感的身体,她有着那种连魅魔都要嫉妒的性.感身材,她站在镜子前面,身后的侍女正在帮她系着一件束腰,这件束腰能让她的腰部轮廓更加完美。
本来就已经勒得很紧了,可她却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身后的侍女在将束带系紧点。
也许是被我看得有些窘了,艾丽娅在套上里面一层长裙的时候,才提醒我说:“不要只顾看我啊,小心被琼手里的针扎到!”
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我的身上居然也被侍女们套上了一套做工精致的贵族式礼服,我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浑然不动,任由侍女们或者抬起我的手或者脚,穿上那种外满布满精美刺绣的礼服,站在镜子前面,我发现那些刺绣居然只有在某种特定的角度才会显现出来。
艾丽娅夫人的贴身侍女琼半蹲在我的身前,将这件礼服不贴身的地方,用非常娴熟的手法改掉。
这时候,艾丽娅夫人只差最后一层的长裙没有穿上,她坐在一只圆凳上,三位侍女在梳理着她的长发。她伸出手让站立在一旁的侍女打磨她那保养十分好的红指甲,对我说:“在舞会上要机灵一点,看我的眼色,我会暗示你在哪应该回避,在哪应该有所表现,要是你能够得到那些王子们的青睐,也许你将来就会成为皇家宫廷魔法师,这也说不定呢!”
看到我要说话,却因为琼正在忙着改礼服的领口,将我的话语打断了。
艾丽娅夫人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对我又说:“不过,说起来这事你要负一定责任,为了等你,我们已经耽搁一段时间,我会在马车里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答案,快走吧,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舞会礼服,你的身材要比科林清瘦一点,但这没关系,琼的裁缝手艺很高超,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帮你改好,让礼服变得很合身。”
没想到那位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很出众的贴身侍女竟然是高级裁缝。
当她的针离开了我的喉咙,我转动了一下头,让自己的脖子适应一下礼服的领口,然后对艾丽娅夫人说:“可是我根本不会跳舞。”
这时候艾丽娅夫人已经穿好了最后一件长裙,很难想象这么多件长裙下所包裹的是多么惊心动魄的躯体,因为是被最里面的那件束胸托起,胸口露出一片雪山,圆润的香肩和大片白腻的胸.脯都展露出来。
她毫不介意我落在她胸口上的眼神,说:“别担心,跳舞就像是走路一样简单,我会带着你,在舞池里转两圈就能学会,说不准还能邀请到公主殿下和你一起跳舞。”
最后,她还是将胸口的蕾丝花边向上提了提,然后才和我一起走出更衣室。
我们的身后跟着一众侍女,一直走到马车的前面,马车夫已经在车厢前拉出一架悬梯,艾丽娅夫人停了一下,举止优雅的伸出她的手臂,然后对我轻声提醒道:“一位真正的贵族绅士,会在一位女士上车前,主动地扶着她的手臂,借她一些力量,让她上车的时候姿态会变得轻松而优雅。”
好吧,我承认我并不知道这么多贵族的礼节,艾丽娅夫人更像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交给我一些能够改变我举止的东西。
最后只有我和艾丽娅夫人,以及她的那位贴身侍女坐上了这辆华丽马车,金色的魔法篷车缓缓驶离庄园,顺着湖畔大道向着一片灯火辉煌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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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艾丽娅眼里的真相
“也许当我谈起自己的人生经历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我是一位坏女人,不再会对我有任何的好感。你依然执意想要听那些故事吗?”
艾丽娅夫人坐在车厢里柔.软的皮革沙发上,犹豫了好久才这么对问我。
我点点头,在齐默尔曼庄园的时候,我其实就发现这位的艾丽娅夫人是在诸女之中,处境最好的一位,起码她还能很体面的站在休息室里,不像珍妮夫人和黛米那样狼狈。
她喝了一大口金苹果酒,看着杯壁上残留的酒液向杯底不断地汇聚,脸上带着一种凄美的笑容。
这一刻,我发现现在的她也许才是显露着心底最真实的笑容。
端庄、高贵、典雅、奢华的外表下,其实只是剩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微微抿了抿性.感的嘴唇,眼睛盯着酒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诚恳地说:“在此之前,我要谢谢你的三次帮助,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坏。”
在诺亚的口中,我知道艾丽娅夫人是帝都上层社会里很有名气的交际花,经常出现在各种舞会和沙龙上。
在路易斯的口中,我听到的与完全又是另一版本,听说她手里掌握着格林帝国北方最大的裁缝铺子,作为巴宾顿家族留守在帝都里的家眷,巴宾顿家族给她的补偿就是巴宾顿家族在整个帝都里的符文金属板生意,由此可见她的手中一定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否则她的生活怎么会这么奢华?
而在我的眼中,她只是一位普通的贵妇,从齐默尔曼庄园第一次看到她,就没有看她有任何的特别。后来相遇在飞艇上,虽说她和一位贵族子爵表现得有些暧.昧不清,但是贵族们不就是一直这么生活的么?
在格林,贵族们掌控着帝国百分之七十的财富,贵族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不用为生活奔波劳碌,闲暇的时光里,新鲜而感情是生活最好的调剂品,‘情.人’这一词在格林可不是什么贬义词。
就像是现在的艾丽娅夫人庄园里,有着那么多年轻美丽的侍女,很难说她们会比那些腰如水桶粗细平民妇女们更懂伺候人,但是她们绝对比那些悍妇们更懂得伺候男人。
就像是正坐在我身边的艾丽娅夫人的侍女琼,她拥有着甜美的脸蛋,笑起来有一点淡淡的羞涩,她的身材也非常高挑,白纱裙下的胸显得十分挺拔,她跪坐在猩红色大绒地毯上,为我脱下脚上的皮靴,不轻不重地按摩着我的脚和小腿,让我明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温柔乡,却是很难硬下心肠一脚将她踢开。
吟唱着简短的魔咒,手指尖在胸.前飞快的画出一副简洁的水系魔纹法阵,只有掌握了其中最微妙的节奏感,才能够不用在‘时间停滞’魔法的状态下,成功地把它施展出来。
‘水疗术!’
是的,仅仅是一个简单至极的水疗术,就要求魔法师不仅要熟悉魔咒和魔纹法阵,还要掌握好施法的节奏,否则,很难再正常状态下一次就施展成功,对其他魔法师而言,这么做是有着失败几率的。
一束清冽的水元素在‘沙沙沙’的轻响之中,从顶灌注到身体里,那种带有治疗魔法力的水元素冲进我的身体,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垂下眼睛不去看艾丽娅夫人,没想到几句暗示性的话语,就让我想到了这么多。
……
“上次我讲到了科林战死在安琪拉多位面之前的故事,我仿佛就是生活在阳光下最幸福的女人,我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可以填满我整个内心的男人,除此之外,我还拥有一位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都能原谅我的哥哥,一位可以开解我内心无数苦闷的教父。我曾经自以为即使没有在觉醒仪式上成为魔法师,我依然是上天眷顾的宠儿。”艾丽娅夫人脸色有些酡红,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她接着说:“可是你可能不会知道,就在科林死后的第二年,就开始有人向巴宾顿家族的长老会提议,家族在帝都庞大的符文金属板生意不能完全落进一位寡.妇的手里。”
就像是有人倾听她的这些事,让后让压在她胸口的那座无形的山变得轻松一些。
她讲述道:“我在帝都所有有的权利被巴宾顿家族的管理者们层层盘剥,生活处境变得越来越差,我开始每天都变得惶恐不安,担心有一天会被他们赶出这座庄园,变得一无所有。我曾做过无数个相同的梦,梦见自己一个人狼狈地走在马扎罗上的进山大道上,两旁那些英雄们的雕像像是数不尽的路灯,我想独自走到空港,可是那段路却好像没有尽头。”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那一定是非常恐怖的梦,就连回忆起来居然也会让她如此的难受,我聚精会神的聆听,想知道当时的艾丽娅夫人到底是怎么经历这段黑暗历程的。
她说:“后来,我又梦到在马扎罗山山脚下的空港里看到向埃尔城飞去的飞艇,却发现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我苦苦哀求空港的管理者,请他们借给我一张船票,只要飞艇抵达埃尔城,我就会让哥哥将钱加倍还给他,可是他却是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就那样看着,一句话也不说,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满脸的泪水。”
原来艾丽娅夫人和齐默尔曼伯爵关系这么的亲密,原来齐默尔曼伯爵被艾丽娅夫人视为最最后的依靠。
她捂着胸口说:“每天都陷落在惶恐不安之中,那些日子我开始变得敏.感而神经质,我怀疑身边的每个人。”
每次提到埃德加,她就会变得咬牙切齿:“就在那个时候,科林最信任的朋友埃德加背叛了我,他投靠了巴宾顿家族的信任继承者,年轻的新贵比利.巴宾顿,将帝都里生意的所有境况都偷偷地告知给比利,在比利暗示与帮助下,埃德加开始一点点盗用商行的资产,让巴宾顿家族在帝都的商行经营情况开始走下坡路,每个季度,我都会亲自赶到圣卡洛斯城,受巴宾顿家族长老会的问责。”
我暗叹一声:豪门家族权利与钱事上的纠纷,才是最可怕的争斗。
她继续说:“我一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当我发现是埃德加侯爵在背后捣鬼的时候,巴宾顿家族的帝都商行里已经被蛀得千疮百孔,当时将我驱离巴宾顿家族的那张羊皮纸卷轴已经在驶向帝都的飞艇上,我别无选择,哥哥远在埃尔城的齐默尔曼庄园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他只是小小的伯爵,爵低言轻,根本不可能帮得了我。”
艾丽娅夫人纠结地看我一眼,喝了一口金苹果酒,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这才鼓足勇气说:“所以我找到了当时恰巧返回帝都述职的一位大人物,我的教父赖安.布斯曼,请他出面来解决这件事。当时他从华沙位面返回帝都,觐见查尔斯大帝。”
“是他啊!”原来艾丽娅夫人背后站着的大人物,竟然是布斯曼家族的大公爵赖安.布斯曼,于是我问:“既然是赖安公爵,那这事情解决起来一定很轻松喽?”
可没想到艾丽娅夫人居然露出了苦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我宁愿他那天没有出现,我被狼狈的赶出帝都也好,比利.巴宾顿只不过是想要科林留在帝都的遗产,只是想把我赶出帝都,至少我还可以回到北方的家。可是我的教父,那位公爵大人却是想要把我连肉带骨头一起榨干。”
她咬着嘴唇,迫使自己讲出这一句话:“纵然是他出面调停,保住了我在巴宾顿家族的地位,但是我也献出了我自己。”
我忍不住问道:“可是,他不是你的教父吗?”
“那又能怎样?能代表什么?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公平的交易,他帮我保留住帝都里奢华的生活,让我继续过着体面的生活,可以在上层的舞会里流连,他只是忽然觉得漫长的人生中,什么事情都尝试过了,想品尝一下教女的味道而已,在他看来,即使没有这些事,我也应该主动献身的。”艾丽娅撩了撩鬓角的几根散乱发丝说。
我有些悍然,没想到这种情况倒是在哪个世界都会发生啊!
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神情异常敏.感地问:“是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
见我没有回答,脸色再次变得惨白,苦笑了几声,眼中露出那种孤寂与凄凉之色,“呵呵,我说过的,当我谈起自己的人生经历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我是一位坏女人,不再会对我有任何的好感。可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一个藏在最体面外表之下的肮脏的自己。”
我继续寻找着答案,就问她:“可是后来呢,为什么埃德加会那么肆无忌惮的闯进庄园,他对你做出那样的事,给你挖了一个那么大的坑,难道不担心赖安公爵的报复吗?”
艾丽娅夫人说:“埃德加当然不敢在他面前胡来,可是从那次以后,我的那位好教父就返回华沙位面,那边的时局非常不稳定,可是那里确是布斯曼家族未来百年内最大的资源储备地,他需要亲自留在华沙位面坐镇,我重新回到被遗忘角落里。”
“那段时间,就算是赖安坐镇在华沙位面,他也会派遣亲随到我身边,我就成为了他诸多金丝雀里其中的一只,比利.巴宾顿不敢对我胡来,何况埃德加只是比利的一条狗,更不会随便乱吠。”
“开始的时候,我还试图参加上层舞会寻找拥有正义感的强大庇护,总是处处碰壁,即使是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但是事情总归是传到了赖安的耳中,赖安听说我在试图脱离的控制,将庄园里原本属于我的那些侍从们全部换个干净,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顺从他,他就要将我哥哥带到战场上,他是一位那么正直的骑士,对赖安更是盲目的信服,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在沙场上为他战斗到死的。”
我又问:“所以你选择了屈服,或者是因为你的叛逆,成为帝都最有名气的交际花?”
她的眼神渐渐发冷,看起来也不再愿意多聊,就说:“接下来的事,难道说不是很好解释了吗?”
我又问:“后来,埃德加又是为什么敢对你胡来的?”
“位面战争!”艾丽娅夫人说:“华沙位面的局势是诸多位面中最差的,那些日子里,帝都都流传着华沙位面恶鬼军团已经冲破了肯帕托河防线,那道防线是布斯曼家族设置在华沙位面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突破了这道防线,摆在恶鬼军团前面的是一马平川的大片平原。但时候,在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恶鬼军团的大军。”
我恍然:“这时候的埃德加才会给你设了一个陷阱,正赶上巴宾顿家的安琪拉多位面也陷与苦战之中,所以你对于这个商业陷阱没有任何防范能力,还签订了一张魔法契约?”
艾丽娅夫人转头望向窗外,嘴里只说了一个字:“是。”
我有些不解:“可是华沙位面战争胜利的消息,几天前就传到帝都来了,他们为什么还显得那么肆无忌惮的逼你就范?”
艾丽娅夫人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还有追根究底想问个明白,但还是对我说:“因为我们之间有着魔法契约,只要签订了就不能悔改。就算安琪拉多位面的大半领土不陷落在渊狱黑暗势力手中,比利.巴宾顿也有能力让我无法获得足够的秘银,就是为了让我履行不了魔法契约,违背契约的人,惩罚往往都会很重。”
我又问:“你这个契约惩罚条款是什么?”
也许是我知道的太多,她就不再有任何隐瞒,说道:“不仅要赔偿全部的货款,无法履行契约的人,还会沦为奴隶。”
我瞪圆了眼睛,大声责问:“这么苛刻的契约你怎么敢签?”
她眼露无奈地说:“总会有些想要守护的人,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
她此时仿佛已经从回忆里解脱出来,脸上恢复了平静,对我说:“他们以为赖安会被战事绊羁住,短时间之内无法从华沙位面脱身,所以想要逼我就范,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找出的秘银符文板的替代品,这样束缚我的那份魔法契约也就没有了什么作用。”
我制止她继续揭晓答案:“让我猜猜,埃德加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的到处乱窜,想要将这批符文板卖出去,是想履行合同。至于他为什么无法履行合同,难道是赖安已经从华沙位面返回帝都了?”
艾丽娅夫人对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死灰色。
我伸出手,一下子按在她那只握在酒杯的手上,对她宽慰说:“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每个人看这个世界的角度不一样,也许你应该从原地迈出一步,只是一步就会让你看到与众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虽然还是掌控在少数权利者的手中,但即使生活在最底层的奴隶,也会在片刻休息的时光里,懂得享受一下生活。”
她的眼睛变得有些温湿,有些茫然的问我:“你真的不会看不起我?”
我当然不会对她说:这种事上辈子我见得多了。
拉着她的手,我对她认真的说:“别人怎么样的眼光都无所谓,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那么你以后的人生就不会有什么乐趣了,其实说起来,出身于平民家庭的我,看多了更贫苦的人的生活,你只是没有好好的想过,怎么找回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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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再见阿黛尔
战争的胜利带给威尔士无尽的荣耀,在格林帝都的这个夏天,就像一道流星划过璀璨夜空般让所有帝都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是查尔斯大帝的第七个儿子,他是皇室年轻一代新的将星。
布斯曼家族在华沙位面十年时间的苦心经营,在渊狱的恶鬼军团全线进攻之下,整条防线被冲击得千疮百孔,赖安公爵为查尔斯大帝驻守华沙位面,查尔斯大帝自然也不会对这些大公爵们不管不问,毕竟皇室要从公爵们的手中盘剥一些税收,开拓出来新的领土至少有三成要归于皇室。
皇家骑士团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代表皇室的力量,威慑格林帝国的大领主们,还要负责在这些大公爵遇到外来入侵势力的时候,与镇守各地方的大公爵们一起抵御外来世界的力量。
威尔士王子率领麾下构装骑士团在华沙位面上取得的胜利,不仅仅是让这位年轻的皇室成员一战成名,还给布斯曼家族带来了喘息之机,这一次胜利最直接的受益人自然是威尔士王子,但是从长远的角度看待这场战争的话,那么这次的战争最大的受益者则是驻守在华沙位面的布斯曼家族。
马车驶进埃里克王子府邸,看到大门两侧的柏树矮墙上挂满了彩色的锦带丝绸,络绎不绝的魔法篷车陆陆续续地停在庄园门口广场的喷水池边,等客人从马车上走下来后,这些魔法篷车就会被御者赶到庄园外面的草地上,有专门负责看管马匹的马夫等在那。
当我牵着艾丽娅夫人的手从魔法篷车走下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穿着华丽的晚礼服,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一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提着裙摆,这时候广场上已经汇聚了不少的宾客,有人看到艾丽娅夫人出现,连忙走上前打招呼。
很多人对我很感兴趣的看过来,也有几道带着惊讶和怨恨的目光向我扫过来,我抬眼看过去,恰好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恰好站在一起,他们躲在人群的后面,自以为不会被我发现,所以看向我的眼神并没有隐藏心中的仇恨。
迭戈见我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对我只是轻蔑地一笑,便拽着伊凡走向别处。
艾丽娅夫人刚走下魔法篷车,就有认识她的朋友围上来与她寒暄,艾丽娅夫人见我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他们的话题,就俯下头,亲昵的在我耳边说道:“为什么不四处走走,也许你会有一些新的收获,只是别忘了舞会开始前,一定要过来找我,说好了要和你跳第一支舞的。”
我静静地望着她,并没有移动脚步。
她的眼睛里露出性感的微笑,葱白玉一样的手拍了下我的脸颊,然后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既然说好了从今天起,要告别以前的生活,那么至少要让我向从前说一声再见才行啊!”
我耸耸肩膀,想到自己在马车上看到艾丽娅夫人袒露内心,竟然忍不住对她说:让她告别以前的生活,摆脱掉身上那些富贵与权力对她的操控,斩断那些无形的线,让她告别奢华的生活,让她不再是别人生活中的木偶,要寻找属于自己真正的人生。
现在看起来,恢复了理性的艾丽娅夫人,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认真的想一想,告别自己从前的生活,对于生活在顶层社会的艾丽娅夫人来说,的确是需要付出莫大勇气的。
“无论你怎么样的决定都好。”
说完我向喷水池边站着的那个孤单身影走过去,她站在热闹的人群中,看着前方喷泉中心的人物雕塑发呆,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晚礼服,精美的面料将她白皙的皮肤衬托出的有些让人感到炫目,她抬起双手,将头上那顶柔.软的帽兜摘下来,一团栗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在帽兜下面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说不上有多么美,但是修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自信和睿智,菱形轮廓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锐利的眼神洋溢着微笑,就像是我的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
“好久不见了,吉嘉!”阿黛尔嘴角泛起一个优美的圆弧,她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些舞会上的人纷纷避让,这让我和她之间,在这一刻出现了一条无形的通道。
我觉没想过与阿黛尔继耶罗位面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埃里克王子的舞会上,她看起来身体已经完全痊愈,精神状况看起来尚好,只不过再次见面之后,她似乎已经将我当成了朋友。
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走到她身边,从上至下打量着她,没想到阿黛尔穿回女性裙装之后,竟然如此的淑女,真不敢想象在耶罗位面的丛林中她宛若一只母豹子一样,只凭着一己之力就可以在丛林里猎杀一二级魔兽,宛若天神下凡。
阿黛尔与琪格完全是两种极端的性格,琪格无论在任何时候,多是会给人一种端庄、冷艳若冰的感觉,可是琪格骨子里的脾气却是无比的暴躁与疯狂。阿黛尔则是那种在历练场合里,让人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她就是毁灭和力量的代言人,可是藏在她骨子里的却是温婉的性格。
看着面前穿着裙装的阿黛尔,很难想象她在耶罗位面上,像是兽人战士里面的战狂表现出很强的进攻性,而现在却是如此安静的站在水池边,也许是在等待她的心上人威尔士王子吧。
她见我有些发呆,诧异地面色微红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着装,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抬起头之后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她的如同菱角一样精美的嘴唇笑起来很甜美,眼睛弯弯地说:“拜托,不要这样盯着我,是不是看到我穿晚礼服的样子很不习惯?”
我眨了眨眼睛,将手放在心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阿黛尔学姐这身晚礼服完全颠覆了我心中对学姐的印象,没想过女战神一样的龙血法师,竟然还能有这样淑女的一面。”
阿黛尔双手提着晚礼服的裙角,带着我向广场边缘走去,“我当你是在赞美我!”
我跟着她来到广场的边缘,这里安静许多,不会被那些好奇的目光扫来扫去,让我略微松了一口气,我对阿黛尔说到:“我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阿黛尔学姐,你的伤完全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阿黛尔本性格看起来非常的开朗,她舒展着眉毛说:“我记得还欠你一个赌约,等我下周回学院的时候找你。”
我可从没想过要去学什么龙语魔法,只是含糊地说:“赌约什么的,真是不用太当真,琪格只是开个玩笑,更何况我听说那些魔法一定是拥有‘龙之血脉’才能够学得会。我可没有这样的天赋,即便是教我也只是浪费时间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
阿黛尔皱着眉,坦然说:“在我们的圈子里,可没有人敢拿琪格公主殿下的赌约当玩笑,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走?如果是第一次来埃里克哥哥的庄园,我倒可以为你做一次向导,领你四处逛逛。”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倒是很想参观一下豪华庄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便对阿黛尔说:“荣幸之至,阿黛尔学姐。”
她倒是真的对着做庄园很熟悉,每一条小路都了若指掌,不过几天晚上举办舞会,无论在哪里都能见到参加舞会的人。
一边听着她对庄园里那些美丽景致十分细致的讲解,一边听她讲述她的那些回忆,在我的面前也不会刻意的掩饰对威尔士王子崇拜之情,“记得小时候的我们就喜欢在这个院子里玩,那边有一大片树林,都是一些栗树和枫树,林间还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埃里克哥哥将那片空地上铺满干净的白色沙子,哦,就是那边,记得我总是跟在他们的身后,当时我年龄比较小一些,他们不太愿意带我玩,他们每个人跑得都飞快,我当时小,跟不上他们,威尔士哥哥就会背着我,在树林里追逐着他们脚步,看那边还有一座蓄水池,这里的水可以灌溉整个庄园里的一草一木……”
她跟我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看起来他们在这座精美的庄园度过了很多美好时光。
“……原本以为自己在觉醒了龙血天赋之后,会成为威尔士哥哥身边最大的助力,我也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可就算是到现在,我忽然清醒地发现,无论我怎么追逐他们的脚步,可以依然无法追得上。”她有些伤感地说,这让我有些无语,我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倾述对象。
我问她:“你是我们皇家魔法学院里最强的龙血法师,你已经做到了最好,难道这还不行?”
“可琪格已经成为了学院里的魔法老师,她是魔法学院里的老师,而我无论怎么样,终归只是学院里的一名学生,我们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每次我自以为追上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她依旧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与威尔士站在一起。”阿黛尔带着走进一个座精美的亭子里,她用手***着石柱上斑驳的痕迹,一边说。
好像她很需要我这么一个听众,随后阿黛尔又对我问:“能不能说一说,你和琪格是怎样认识的,很少能够成为她的朋友,从小时候开始她的性格就很高傲,能让她看在眼中的人一只手都能算得过来。”
我说:“应该说是琪格旅行的时候。我们跟随着一个商队,从矮人国度斯坦王的王都穿过新西亚奇斯山脉,我们的商队一直向东走,经过星湖草原,沿着南死亡之路登上兽人族领土帕伊高原,最后在兽人最东部的城镇古鲁丁镇分开,一路上经历了很多新奇的事。”
阿黛尔恍然大悟,说:“啊,有一阵子很久都没有看到琪格,还以为她返回故乡埃提亚联合王国,原来竟然是跑去了矮人国度旅行!”
索性她没有对此深究,否则我还真头疼要怎么回答她,难道我说我还能将荒原上的那段经历讲述给她听不成?
亭子里原本有一位年轻的贵族公子搂着白纱长裙的侍女亲.吻,看到我们冒失的闯进来,原本还想要愤怒的大说上两句,可是他看到阿黛尔的时候,连忙从一只狮子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拉着那位年轻的长裙侍女连忙退出了亭子。
一下子,四周的空气连同我们都变得安静下来,一时间,我们之间仿佛就没有了什么话题。
从诸多的话语中,我逐渐的感觉到,也许阿黛尔将我当成了同病相怜的人,就像是她在等待着威尔士回心转意,她认为我也是在偷偷的追求琪格,即便不是在追求琪格,也是对她有很多好感,真是一位敏.感的女人。
这时候庄园里又驶进来一辆银飞马的魔法篷车,马车停下来,果然是威廉从里面走出来,我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墨湘的身影,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于那个沉默寡言的墨家大少,每次站在他的面前,总是让我有一点不舒服。
我能够感觉出他是一位极度危险的人,而且对我没有一点好感。
威廉穿着一间镶金边儿的白色礼服走下马车,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加上他身材高瘦,倒是显得仪表堂堂,他带着一抹轻浮的笑容,从马车上走下来,立刻加入到一个群年轻人当中,谈笑风生之中很快成了话题的主导者。
阿黛尔望着威廉,表情显得很平静,她问我:“听人说,最近威廉一直在找你麻烦,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反正我最近也一直看他不怎么顺眼。”
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和威廉的这次决斗,认为我们之间实力上的差距不是任何东西就弥补上的,就算是将威廉自身的魔法等级封印起来,让其与我同等级,在身边那些人看来,我和威廉还是存在这极大的差距,其一,就是高等级魔法师们对魔法的领悟力,其二,就是威廉是龙之血脉者,而且是魔法师身份的龙之血脉者。
更何况我并未提出要在决斗的时候,要限制或者是弥补我俩等级之间的差距,这样一来,学院里无论是老师还是魔法生,都不怎么看好我。
只不过我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我对阿黛尔说:“不需要,有些事一定要自己做才行。”
在揍威廉这件事上,我和阿黛尔学姐倒是有些同仇敌忾的理由。
像是在忽然之间,发现我们拥有很多共同点,阿黛尔也不再劝说我,反倒是有些慵懒地说:“学院里后勤部那些白痴,有时候都懒得跟他们解释,就是用脚趾想想也会明白真相,居然将一位闯了祸的家伙当成了学院里的英雄。”
又是一辆华丽的魔法篷车驶进庄园。
一位穿着宫廷式晚礼服的精灵族美丽女人一手牵着乐蝶,另一只手牵着赢黎,从马车上联袂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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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埃里克王子的舞会1
乐蝶与赢黎穿着宫廷式晚礼服陪伴在那位美丽绝伦的精灵美妇身边,从容貌上来看,乐蝶与这位精灵美妇更相似一些,但无论举止还是神态,赢黎又与这位精灵美妇像是一块模板里刻出来的,不难让人联想到她们三个人一定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
埃尔城外安提亚山的自由女神神庙里的安琪博尔德大神官是赢黎、乐蝶的姑姑,与两人的关系又非常亲密,不过这种皇室贵族之间的舞会,作为神庙执掌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而且那位安琪博尔德大神官必定不会是这样一位美貌与优雅高贵并存的精灵族美人。
我的心没来由的显得有些紧张,落在赢黎三女身上的目光被身边的阿黛尔注意到,她向广场入口看了一眼,也颇显得诧异地说:“从海音丝乘坐飞艇,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抵临帝都,十天之前,威尔士哥哥凯旋的消息还没有传至帝都,看起来曼达夫人不是为了威尔士哥哥的凯旋专程从海音丝赶到帝都来的,或许这一次来帝都,只是专程探望她的两位小公主。”
“她就是詹姆士亲王的妻子,赢黎和乐蝶的母亲?可是我怎么没有从她的女儿们身上看到一些精灵族的特征?”我对阿黛尔问道,其实我不是真的想从她哪得到答案,只是忍不住要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阿黛尔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地望向乐蝶与赢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才说:“威尔士哥哥非常喜欢这两个妹妹,我曾听人说起詹姆士亲王的这两个女儿都继承了她们母亲的美丽容貌,只不过赢黎更出色一点,而且曾被一位游历到罗兰大陆的大先知预言过,她将成为格林最美丽的公主,也许是这句预言害了她吧。”
关于赢黎以前的事情,我也曾听赢黎提起过一些,大概与海音丝之战有关,当时的娜迦海族强大无比,詹姆士亲王率领南风军团镇守海音丝,娜迦族的大巫用禁术将赢黎容貌转嫁到娜迦海族大公主的身上,赢黎的凤凰之血觉醒,随后在烈火中化成一枚巨大的凤凰蛋,三年后破蛋而出的赢黎,失去了自身美丽的容貌,但是却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拯救了海音丝之城。
正是在蛋中孕育了三年之久,让赢黎的实际年龄反而较乐蝶小了三岁。
也许在格林帝国上层贵族之间,那场旷世之战不是什么秘密吧。
“这次乐蝶倒是没有在舞会上将她那件骑士铠甲穿来,哎,那头坐龙的死,好像让她成熟很多!”阿黛尔感叹了一句,又对我解释说:“赢黎和乐蝶都是精灵语谐音,赢黎是‘和平’的意思,乐蝶则是‘快乐’的意思,也许这正是詹姆士亲王对她们最大的祝愿吧。”
我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从阿黛尔口中讲述的关于赢黎的故事。看着站在曼达夫人身边的这两位环绕着公主光环的美丽少女,也许从生下来开始她们就备受瞩目,现在她们依然是舞会上的焦点,乐蝶美丽而明艳,大概是很多年轻的贵族公子们追求的对象,星海城的尼尔森、拥有‘龙之血脉’的威廉公子,每一位都是格林最优秀的年轻人。
赢黎娴静温婉,颇有邻家小妹的味道,偏偏又带有精灵族那种空灵,也许正是她这种独特的气质,才会吸引到我。
阿黛尔的话音从新在我耳边响起:“说起来,这次耶罗位面历练,是你将的乐蝶从巨型蜘蛛的蛛吻下救出来的吧!”
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阿黛尔倒是当真摆出了学姐的架子,脸上带着古怪笑意,对我说道:“我是说这位乐蝶公主虽然平时有一点点任性,但是无论各方面还算是优秀的吧!美丽、开朗、活泼,又拥有深厚的皇室背景,虽然之前好像和你有些误会,但是经过耶罗位面这次历练之旅,这些恩怨应该都解开了吧。对你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阿黛尔迈步走出亭子,看起来是像是要走过去和曼达夫人打招呼,她见我有些踌躇不前的样子,对我说:“我和她们关系很熟,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你和琪格的关系那么好,相信她也会帮你在威尔士哥哥旁边美言几句的吧。”
她才不会呢!我心中暗想。
夏夜总是来得很晚,暗红色天幕已逐渐被从黑暗里蔓延出来的阴影所吞噬,庄园里点起了通明的彩灯,那些灯火看起来并不全是月光石,一定还有别的魔法宝石,否则绝不会是这样五颜六色的。
喷水池边已经聚拢着一群人,那是一些年轻的乐手,轻柔舒缓的音乐从他们手指间弹奏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舒缓的旋律,在埃尔城那边,可没有人喜欢这个调调,即使有大概我也没有机会参加。
看得出埃里克王子为这次舞会精心准备了很多东西,至少整个城堡和庄园里广场周围的树木上都挂着绚烂的彩灯,远处角落里已经传来烤肉的香味,那些精美的餐盘已经全都摆在了长桌之上,各种美食出现在餐桌上,我看到路易斯和他的狮鹰骑士团的战友们聚拢在一张餐桌前,正对着一个银盘子里的烤蜥蜴尾巴品头论足,看起来气氛倒是很欢快。
我自然不想在这时候出现在曼达夫人的眼前,于是就对走在前面的阿黛尔说了句:我的朋友在那边,我去找他们聊聊,说完就抛下阿黛尔一个人跑开了。
能在舞会上看到我,路易斯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他张开双臂抱了我一下,然后搂着我的肩膀对着他的那些骑士朋友们介绍,那些狮鹰骑士们算是路易斯圈子里的人,他们这些人都是豪门出身,能在狮鹰骑士团里混,自然都是家族重点培养的优秀继承人,识人的眼光也没那么短浅,看到路易斯对我态度很亲热,都围过来和我寒暄了几句。
路易斯只是粗略的介绍了他的那些朋友,就将我拉到一旁,随手从酒桌上拿起两杯酒,将一杯酒塞给我,对我说:“来的正好,我还要去魔法学院那边找你呢,怎么忽然就要用到买轻型铁轨,这东西运输起来可不太方便,就算你能在帝都这边订制,可是你怎么运到耶罗位面上去?”
我倒没想诺亚会这么快就将这件事也告诉了路易斯,原本我们说好了随便在帝都找一间规模大一点的铁匠铺就行的,反正这种普通工艺制造的轻型铁轨也没有什么难度,由初级铁匠就能打造,造价基本上都是非常透明的,没理由再去麻烦路易斯。
“啊,订制轻型铁轨的事,诺亚和你说了?”我说。
路易斯抿了一口酒,才说:“他还说你在耶罗位面的特鲁姆有两个铁矿,我们猜测你是想要在两座铁矿之间建一座小镇,并且最开始的时候就像将两座铁矿用轻型铁轨连在一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耶罗位面上依旧是战火不断,你就不担心那些蛛人战士将你辛苦建起来额铁矿全部拆掉?”
看来,他并不是不看好耶罗位面上的那两座铁矿,而是担心萨摩耶公爵和尼布鲁族蛛人的战事短时间无法结束,战争会影响到我开发那两座铁矿的进度,说不定运气不好,连同铁矿都会被蛛人战士毁掉。
见我沉默不语,路易斯对我又说:“换一个角度想一下,用这些廉价的铁料在帝都的铁匠铺赶制轻型铁轨的话,造价是要比那些位面上廉价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高额运输成本,你要怎么承担?又要在位面所属的大公爵府缴纳相应的税金,这笔钱也要摊到材料成本里面去算的,有时候反不如找那些位面大城里的铁匠铺。”
路易斯最后说:“总之,运输成本限制了这些低价值物品的流通性,这些事你都要考虑清楚,毕竟你现在主要精力还要放在魔法课程上来,你身边也要有人帮你才行,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一两个懂得贸易的经理人?”
我纠正说:“都说了,不会将那些铁轨用在耶罗位面。”
“好好好,不是耶罗位面。”路易斯用手拍着我的肩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便签,塞进我的手里才说:“按照这张纸条上写的是帝都里最擅长轧制铁轨的铁匠铺地址,这事我答应诺亚,不再出手帮忙。”
正说着,就见庄园大门口出现了一队构装骑士,骑士队伍中间护着一辆宽大华丽的魔法篷车,当马车进入庄园里之后,顿时引出了一片欢呼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威尔士王子的马车,车窗向外敞开着,被拨叉牢牢的固定在侧壁上,从外面向里看,可以看到坐在车厢里的威尔士王子同样也在向外挥手。
这时候庄园大门敞开着,构装骑士们凛然有序的停在庄园之外,只有魔法篷车缓缓驶进庄园的广场前面。从庄园古堡里迎接出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人自然是埃里克王子,他看起来要比威尔士王子大上几岁,尤其是下巴上蓄起胡须,整个人就显得成熟很多。
埃里克王子一直在城堡的大厅里招待比较重要的来宾,这时候,带着一队侍从们走出城堡迎接威尔士,立刻引起一波小范围的骚动。
路易斯站在我身边小声对我嘀咕说:“哎,现在安琪博尔德皇室若是在出现这么一位年轻的将星,对各个省份大公爵未必是件好事啊!”
说着,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人群向前走去,想要近距离看看威尔士王子的变化。
威尔士这么大阵仗的出场方式吸引了场中无数人的目光,那些穿着华丽礼服的宾客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焦点都是威尔士王子,曼达夫人身边围着几位贵妇人,赢黎和乐蝶大概是觉得无趣,从曼达夫人身边相继离开,乐蝶迅速的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曼达夫人甚至来不及叮嘱她两句。
我的眼睛一直追逐着赢黎的身影,她悠然自得地在人群中行走,像是一位透明人,没人肯与她聊天,她也不找人攀谈,看到一些向她走过去的年轻贵族,也不知道为什么,半途中纷纷被赢黎用眼神制止住。
我遁寻着她走去的方向,看到露西娅被一群追求者们缠住,海勒姆和乔森纳护在露西娅身体左右,看起来这位半精灵血统的美女露西娅,无论在哪都拥有大批拥护者。
看到赢黎和露西娅站在一张堆满了红石榴的桌前聊天,我想趁机凑过去,。
只是刚刚迈出几步,忽然看到身前挡着一个人,竟然是穿着一身笔挺礼服的威廉,只见他端着一直餐盘,正将餐盘里的蛋糕塞进嘴.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用十分欠揍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能参加这样盛大规模的舞会,我就一阵无语。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绝对不想在舞会上与威廉有任何的交流。
只不过偏偏这时候挡在我的身前,对我十分轻蔑地说:“你该不会偷偷爬墙进来的吧,我要是你,此刻就应该躲在家里面,至少应该多学几种防御护盾型魔法,应付夏日祭之后的决斗。”
我想大概这句话在威廉心里已经憋好久了吧。
好不容易在舞会上寻找到奚落我的机会,威廉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身边的人惊诧地看着我,想知道我的身份,可惜我今天从里到外,穿的衣服都是艾丽娅夫人贴身侍女亲手量身改制的,自然不会从衣服上看出我的身份来。
这里是埃里克王子在庄园里举办的舞会,威廉不会冒着惹怒埃里克王子的危险,跟我在舞会上动手。
我不甘示弱地抬头打量威廉几眼,对他讽刺道:“威廉学长,对于夏日祭之后的那场决斗,你还真是执着,我想这时候心里有压力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吧?”
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几乎就要擦出一丝丝火花来。
这时候远处正在和露西娅聊天的赢黎恰好向这边扭头,她在视线的交汇处发现了我,忙向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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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赖安公爵
和威廉聚在一起的那群年轻的贵族公子,看到威廉与我针锋相对的模样,都向威廉身边聚集过来,与威廉混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年轻贵族们,相比身后都有着不凡的背景,他们也许不会介意在舞会上搅风搅雨。看他们一脸兴奋与好奇,快步地向我这边聚过来,威廉阴冷的脸上带着一丝嘲笑味道。
“你担心会在夏日祭舞会之后那场决斗上被我击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决斗的时间提前?”我盯着威廉的眼睛,这样问他。
威廉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他攥紧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犹豫了一些,面色阴冷地对我说:“虽然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但是我更想看你每天都活在彷徨不安之中,在恐惧魔王的阴影下,你的心一点点的变得脆弱不堪,焦虑而敏.感,也许等不到决斗你就会被巨大的压力冲垮。”
威廉没有继续和我纠.缠下去意思,在他的那些朋友们聚过来之前,与我擦肩而过,“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挺过这些难熬的日子,否者我的拳头会感到很失望。”
我想威廉大概是不想他的那些朋友们知道决斗的事,毕竟一位四年级的魔法师欺负学院里的新生,也没什么值得旋绕的。弄不好可能还要被一帮朋友将这事拿出来取笑。
舞会上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裹着胜利光环的威尔士王子吸引了过去,很少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却是远处和露西娅站在一起的乐蝶,不经意看到这边,看到威廉和我站在一起,免不了向我这边多看了两眼。
“嗨,你怎么过来了?”赢黎偷偷地向曼达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充满了欣喜地向我问道,她不等我回答,就偷偷地拉着我的手,带我穿过人群,向会场的边缘处走去,仿佛我走进了她的生活,让她有些害羞起来,她的脸色微红,但眼中却充满了喜悦。
那些原本想走上前和赢黎打招呼的年轻人,全部被她眼睛忽略掉。
“是你哥哥邀请我来的。”我从怀里拿出威尔士王子的邀请函,递给赢黎看了看,问她:“怎么没看到海伦娜和贝姬她们?”
“啊,也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在一起,她们偶尔也会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啊,海伦娜不知道你会过来,倘若知道的话,一定会来。”她变得像是红苹果,眼睛不自觉地向威尔士王子那边瞟了一眼。
威尔士这时候正牵着琪格的手缓缓走下马车,精致的魔法篷车前面围满了人,大家都想与这位皇室家族的新贵拉拉关系,最好是能搭上这次凯旋的列车。
如今格林帝国大公爵们掌控的位面至少有一半处于纷乱与战火中,威尔士王子征战的脚步还不会只因为一场胜利就停下来,这支皇家构装骑士团还需要继续奔赴其他战况危机的位面中去,这支胜利之师奔赴哪个位面,哪个位面就很有希望尽快摆脱泥沼般的战局。
这个庄园对于赢黎来说,看起来也是非常的熟悉,她带着我沿着水渠向上转过一排低矮的树墙,来到一棵大树下,这里的主人居然将这颗大树的树心掏空,制成一座郁郁葱葱的小木屋,树屋里有位正在擦拭着酒杯的侍者,从窗口向里面看去,树屋里是一排排酒柜,这竟是一间树屋酒吧。
这里稍显偏僻一些,客人们都拥堵在庄园广场的门口,迎接威尔士王子,所以这边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我和赢黎在用树根削成长条椅子上坐下来,赢黎向里面的酒保招了招手,然后说道:“乔,给我们调两杯甜果酒。”
“好的,公主殿下。”那位调酒师在里面答应道,看起来他和赢黎很熟。
他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只是从一只装满了果酒的瓶子里倒出半杯酒了,然后又兑了一些西瓜汁,加了一点冰块,最后在漂浮的冰块上淋上一层浓浓的蜂蜜,才将两杯甜果酒端上来。
赢黎向我讲述这座木屋的故事,又赞扬调酒师乔的蔬菜烩饭很好吃。
我有些好奇地问她:“你们小时候都是在这个庄园里张大的吗?”
赢黎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支撑在木桌上,眯着眼睛问我:“还有谁向你讲述了这座庄园里的故事?”
我说:“阿黛尔学姐,刚才她还带着我在那边逛了一圈儿,也说起小时候很喜欢在这个庄园里玩。”
赢黎用手捂住嘴巴,惊讶地说:“你认识阿黛尔?”
我尝了尝杯子里的酒,这种甜果酒几乎没有什么酒的味道,只有酸果与蜂蜜、西瓜汁混合味的果酒,很难想象这种饮料是皇室调酒师调的酒。
我说:“我们毕竟在同一所学院,而且位面历练的时候,我和她在一个历练小队,所以就认识了。”
调酒师从木屋里走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盏马灯,将树屋旁边一块块白色棉布的罩子掀开,让无数星星点点的光亮从里面散发着微弱的光,那些微弱的光点在布罩里不停地移动,像极了一只只萤火虫。
赢黎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眨着眼睛说:“她竟然肯理你?”
我奇怪地问:“怎么?”
赢黎随口说:“她平时可不怎么喜欢理人,只喜欢跟在威尔士的身后,连我和乐蝶都不怎么愿意搭理。”
我和赢黎坐在木屋前面,就这样漫无目的闲聊,透过头顶上树叶间的缝隙,看着夜空中那么多繁星逐渐被点亮,一盏、两盏、三盏,看着林中的鸟儿趁着夜色里的微光归巢,看着调酒师乔拿出一面纱布网兜在树屋周围捕捉萤火虫,每当捕捉到萤火虫之后就扔进棉布灯罩里。
和赢黎坐在一起,即使彼此什么话都不说,也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赢黎小声地告诉我:“是舞会将要开始了。”
我急忙从长椅上站起来,向舞会那边张望,对赢黎说:“啊,我还答应了艾丽娅夫人,要和她跳第一支舞。”
赢黎撅起小.嘴,坐在椅子上小声嘀咕着:“第一个邀请的人应该是我。”
我从吧台旁边走出来,面对着赢黎伸手对她邀请道:“荣幸之至。”
她却笑眯眯地拉了拉我的小手指,小声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赢黎确实也只能是随便说说,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曼达夫人就开始在舞会的广场上四处寻找赢黎的身影,她一面与身边的贵妇们闲谈,一面用敏锐的目光在广场上搜寻赢黎的身影,当赢黎再次出现在舞会的人群中,曼达夫人才算是收回那雷达一样的目光。
曼达夫人拥有精灵族那清澈湖水般的眼睛,乐蝶的眼睛与曼达夫人很像,但是她却没有曼达夫人那双晶莹剔透如羊脂玉一样半透明的尖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见面时候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曼达夫人是一位高贵的精灵,而并非是露西娅那样只拥有精灵族血统的半精灵人。
精灵族的那种高贵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唯美、骄傲和崇拜艺术是精灵们的天性。
露西娅美丽的外表就充分的显示出一位精灵应该有的全部特征,但是她并不是血统纯正的精灵一族,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到那些年轻的贵族追求露西娅的决心,露西娅身边总是围着一大堆主动献殷勤的贵族青年,尤其是在这样的舞会上,她穿着精美的晚礼服,不能将她那把何门奎思之剑随身携带,没有那把魔法剑威慑,那些贵族青年们都一副跃跃欲试地神态,看起来卯足了劲儿想要去邀请露西娅跳舞。
我和赢黎两个人不可能在曼达夫人眼皮底下跳第一支舞,既然赢黎的姑姑安琪博尔德大神官在三年前已经表明了态度,将赢黎送回帝都上学。这时候我们也必须考虑到曼达夫人的态度,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了,惹恼了曼达夫人,说不定赢黎余下的学习生涯就会在精灵世界度过。
当然我也不可能走到那边的人堆里,将威尔士王子一脚踢开,然后牵着琪格的手跳第一支舞,却不说威尔士会不会答应,那些或多或少存在着位面战争的家族也会果断地‘帮助’威尔士王子,一镐将我铲平。
露西娅算是这个舞会上最受欢迎的人,这取决于她有着如白精灵女人那样美丽的容貌。
随着音乐声开始奏起,威尔士王子身边的人群逐渐散开,威尔士牵着琪格的手举止优雅的踏入舞池,两个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上去就像是一起跳过无数遍一样,每个节拍、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娴熟,配合得也如此默契。
也许是大家已经习惯了琪格板着脸冰冷的样子,就算是偏僻的角落里,也没有人对琪格有任何的抱怨,也许在他们的眼中,威尔士王子身边这位未来的准王妃一直都是这样的冷美人。
别人也许看不到在跳第一支舞的时候,威尔士和琪格有任何的交流,事实上从开始跳第一支舞起,两个人就有着一些小争执,只不过两个人说话声音极小,又看不出上的动作,两个人的对话完完全全的被音乐声所吞没。
当这段舞曲重复前一段部分的时候,庄园的主人埃里克王子托着他夫人的纤纤玉手,风度翩翩的走进舞池。紧接着是一些极有身份的贵族老爷们,他们身边的舞伴却都是一些姿色貌美的贵妇人。
这时候,我按照约定跑到艾丽娅夫人的身边,赢黎也乖巧的走回曼达夫人身边,站在曼达夫人身后,依然还是忍不住趁着曼达夫人转头谈话之际,目光穿过纷扰的人群落在我的身上。赢黎看到艾丽娅夫人和我聊天的时候,表情显得有点复杂,不过为了应对曼达夫人随时有可能提出的问题,赢黎又必须小心翼翼并全神贯注,接下来便没有在看我一眼。
无论是格林帝国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作祟,还是格林帝国男女人口比例失调,还有男少女多的巨大人口差异,这都使得格林帝国的男人们在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容易被人原谅。反观帝国的女人们就不会拥有这样的权力。
明明格林帝国已经对男女平等的问题上呼吁了很多次,但却对女权没有任何帮助。
艾丽娅夫人一面心不在焉地扭回头,和那些贵妇们闲聊,一面向舞池里面张望,看起来有些慌张和畏惧。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穿着精美奢华的礼服走过来,他的两侧鬓角花白,眼睛像是鹰凖一样释放着冷冽目光,他的气势不凡,走路的姿态铿锵有力,只不过枯瘦的脸上充满了暴厌之色,他带着强大的气场走到艾丽娅夫人身边,就像是上位者注视自己身边的侍从那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目光看着艾丽娅夫人,并且将他的右手伸出来。
仅仅只是从艾丽娅夫人的眼神中便能看得清楚,这位老者就是艾丽娅夫人口中的教父,赖安.布斯曼公爵。
看到艾丽娅夫人站在舞池边上,略显出一丝迟疑,赖安公爵目光微微一沉,低沉而简短地呵斥了一句:“快点,别耽误时间!”
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艾丽娅夫人身体有些发软,左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想要屈从赖安伯爵的命令,她的眼中浮现出挣扎的神色,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犹豫之下看了我一眼,小声地对赖安公爵说:“抱歉,我不想和您跳舞!”
四周忽然之间变得好安静,除了音乐声、舞步声和远处传来欢快的笑声,仿佛周围的一切声音被摒除了,赖安公爵的脸像是凝结了一层冰,冷冷的看着艾丽娅夫人,再次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想要晚上的惩罚?”
他的眼神就像是凶兽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头顶上悬着一把刀,如果不是艾丽娅夫人扶着我的手臂,也许她这时已经瘫软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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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一颗火磷弹
也许是艾丽娅夫人成为金丝雀的日子太久,已经习惯了被人如木偶般的操控,享受到奢华生活的同时,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尊严,这就是艾丽娅夫人生活的一部分,她想挣脱这种生活的束缚,可是当赖安公爵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强大的气场压迫得让她无力反抗。
也许是太久没有人敢于这么挑战赖安公爵的威信,尤其是在这样舞会场合上,敢于给他制造一些麻烦,让周围其他人看自己的好戏,赖安公爵这一刻,脸阴得如同锅底一样,冰冷的目光盯在艾丽娅夫人身上,一言不发,但是那种惩戒地眼神落在艾丽娅夫人身上,不用赖安公爵开口,他地狠戾眼神就直接在警示着艾丽娅夫人,每让他多等一秒钟的时间,所受的惩罚将会成倍增加。
压力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这时候,我才更深刻的感受到老库鲁曾经告诫我和库兹的一句话: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艾丽娅夫人面色苍白,她双手抱着我的胳膊,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舞会上已经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赖安公爵停在这里,使得后面陆续要走进舞池的贵族们也跟着停下来,舞会的节奏一下子被打乱。
我向前迈出半步,迎着赖安公爵的目光,替艾丽娅夫人挡住如山岳一样的压力,对赖安公爵说:“您好像是弄错了,艾丽娅夫人今晚是我的舞伴,她答应过我,要和我跳第一支舞,公爵大人。”
四周那些贵族看到我居然有胆量站出来,对着格林帝国的公爵大人说这样的话,有人忍不住在喉咙里发出惊愕的‘咕噜’声,也不知道是吞咽口水,还是吸气是不小心刺激到了嗓子。
在格林,每个行省的最高执政官都是由公爵担任,公爵这个头衔不仅仅彰显着身份地位,也预示着那个人拥有辽阔的疆域和数支强大的军队,公爵的手中拥有莫大的权力,甚至可以向查尔斯大帝写推荐信,表彰那些在战争中英勇作战的勇士,将战斗中获取的功勋兑现成爵位。
当周围的那些贵族看到我站出来,敢于当面顶撞的赖安公爵,都是惊愕得无以复加,一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暴怒之下的赖安公爵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周围舒缓的音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威尔士王子和琪格,埃里克王子和他的夫人,还有一些其他身份尊贵的皇室成员、豪门世家里身份高贵的人,都纷纷在舞池中优雅地旋转。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居然有胆跟我这么说话?”赖安公爵弯下腰,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拖到他的近前,他狠戾的眼睛距离我的眼睛不足十公分,他火热的鼻息不停的喷到我的脸上,他斜着眼睛看到我胸口的爵位勋章,那只是伯爵身份的勋章,一旁并没有家族徽章,这让他更加笃定,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压低了声音冷哼一声:“年轻人,恐怕你睡昏了头,还是没搞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凭什么敢和我这样对话?”
赖安公爵扬起手狠狠地朝我的脸上甩了过来,他身体展现出强大的光环,身后出现浮现出一只背生双翼的蝎狮虚影,只因他的力量过于强大,那个虚影充盈在舞会广场的上空,竟然比蛛人督军还显得要高大一些,那种力量所形成的威压,让我全身像是被绳子困住了一样,根本无力反抗。
就在他手掌落下的那一刻,一面冰盾挡在我的身前,他的手掌一下子斩在上面,冰盾碎成无数冰粒,向四周溅射出去,赖安公爵的手上沾染了一丝淡蓝色的冰焰,小指和无名指上裹上一层白霜,只不过在转瞬之间就已经完全的消退。
赖安公爵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远比二转强者给我的压力要大得多,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我这时候还有胆子、有余力反抗,额头上的青筋一下子凸现出来,他也不再多说话,愤怒地抓住我的衣领,拨开一旁围观的人群,将我向舞池外面拖去。
“不要!呜……”
是艾丽娅夫人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哭声,那声音倒不是在祈求,而充满了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反抗。
在她陷入绝境的时候,都没能从她心底迸发出来的对上位权利者的反抗的勇气,忽然间就这样没有征兆的出现了,让她用尽了力气,抱住我的腿,想要阻止赖安公爵对我的拖行。
我猜,这时候陷入狂怒的赖安公爵一定是想将我拖到舞会场地一旁的僻静处,他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无情的杀意,也许在他的眼中,杀死一名年轻的伯爵,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候,对我来说最麻烦的就是强者的威压,那股威压完全将我身体里的力量完全禁锢住,就连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
路易斯从后面追上来,他身边的朋友试图拉住他,可是被他挣脱开,只听他对身后的人群里试图阻止他冲上来的那些朋友说:“谁在敢拦我,老子就和他断交!”
路易斯身边跟着一位狮鹰骑士团的朋友,只说:“路易斯,干嘛那么鲁莽!好,嘿……”
那位朋友看到路易斯已经拦住了赖安公爵,也就不在说话,原本脸上的无奈变成了最后的一丝决心,与路易斯并肩站在一起,低声地问:“对眼前这头发疯的狮子,咱们两家老头的面子怕是不够用。”
“好好……好,帕莱斯蒂纳和贝纳省的年轻人居然也敢站出来挡我的路!”赖安公爵变得更加地暴怒,只从他拽着我的衣领的力量,就可以感受到,他每一根手指都变得如同钢筋一样,我领口纽扣已经崩裂,白色的丝绸衬衫将我勒得简直就是要窒息。
也不看他是如何做到的,我的眼前一阵恍惚,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疼痛,我跟随着赖安公爵出现在路易斯的面前,感觉有点像是‘时空迁越’这类魔法技能,但是赖安公爵应该是战士强者,也有可能他所拥有的力量早已突破了速度的桎梏,只是高速移动让我有了这样的感受。
他的拳头砸在路易斯肩膀上的时候,他的脚也同一时间踹在路易斯朋友的大.腿上,显然赖安公爵在狂怒之下,依然头脑清晰,不敢去过分得罪路易斯身后的家族,所以才是一拳打在路易斯肩膀上,不过这样蓄力一拳对于路易斯来说,也是够受的,他的身体瞬间就被赖安一拳打飞,身上护身内甲上的防御魔法立刻运转,在他身体周围出现白色透明的光盾,保护着路易斯的身体。
路易斯的另一位朋友,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过,被赖安公爵一脚踹得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一身礼服沾满了泥土。
四周的贵族们看到赖安公爵这么果断地解决了路易斯和他的朋友,都开始重新估计起局势来。
人群中有人喊道:“老赖安,冷静点,你手上的那个孩子是魔法师,假如你不想和魔法公会那边决裂,就不要做太过火的事,年轻人,给他一点也就够了,你在华沙位面的新旺角还没收回来吧!这一次神庙一方的祭司和神官们被渊狱里面的黑暗大巫们牵制,想要军队迅速恢复战力,你难道都不和魔法公会搞好关系吗?”
赖安公爵阴测测地冷笑:“那有什么关系,等我的三支构装骑士团从肯帕托河边休整完之后,新旺角的局势就会迎刃而解,华沙位面的局势将会达到五十年来最好的状况,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我若是不杀他,好像帝都里的年轻人已经忘记了我们布斯曼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家族,或许是我离开得太久了,呵呵!”赖安公爵说完,又冷冷的盯着我说:“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认识你吗?我还没上皇家魔法学院里去抓你,你竟然在舞会上冒出头,倒是让我省了很多麻烦,你不会是这么快就忘记了昆汀吧。”
我从未见过赖安,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定我就是将昆汀赶出帝都的那位水系魔法师,但是看来我好像正撞到了枪口上,真是旧怨未消,竟又结了新仇。
我正在蓄积魔法力,准备冲破赖安公爵的力量等级压制,否则我就会一直被赖安公爵如死狗一样给拖着。
看到赢黎站在曼达夫人身边紧紧咬着嘴唇,似乎咬出得渗出了一丝丝鲜血,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由露西娅在一旁陪着,曼达夫人却是闭着眼睛,完全是一副不予理睬地样子。看起来赢黎应该是向曼达夫人请求了什么,但是没能说服这位精灵女人,大概受到了束缚法术,否则以赢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绝对有与我并肩而战的勇气。
好像是整个舞会都因这个闹剧而中断了,围在我和赖安公爵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不过赖安公爵前面那条路却是被空了出来,似乎没有人敢挡在暴怒的赖安公爵前面,路易斯和他的朋友大概拥有二转的力量,竟挡不住赖安公爵一只拳头,大概赖安公爵果断露出这一手,也是为了能够震慑全场。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帮我解围,只不过接下来出现的人,却是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有点奇妙。
乐蝶穿着宫廷晚礼服式长裙,竟然从人群中做出来,挡在赖安公爵的前面。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竟然有皇室成员成员参与到了这场争分之中,乐蝶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淡然之色,虽然乐蝶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穿着不便活动的晚礼服,但是从她身上透出一种骑士锋锐的气场,虽然弱了一些,但还是一往直前地向赖安公爵迎过来。
赖安公爵抓着我的脖领的那只手似乎攥得更紧,我听见了领口金帛的撕裂声。
领口被赖安公爵巨大的力量撕裂,却让我在极度窒息之余,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也没多考虑什么,反正事情闹得这么大,想要安静收场似乎完全不可能,石鼓图腾瞬间被我释放出来,在舞会四周的灯光之下,就像是四种颜色光球,围绕在我身体旋转。
身体涌出一股暗红色的光辉。
‘抗拒火环’
我不指望着火环能将将赖安公爵推走,但是我可以推得走紧紧抱着我双腿的艾丽娅夫人,她受到火环莫名的推力,一下子向后面跌倒,华丽的长裙早已经狼狈不堪。
就在赖安公爵惊疑望着我的时候,我双手抓着赖安公爵的手腕,操控着肩胛骨里面奔涌而出的闪电力量,沿着双臂疯狂的灌注进赖安公爵身体里。
“噼啪噼啪”的电弧在我和赖安公爵之间来回的跳动,我估计这些雷电之力未必能够让赖安公爵有任何损伤,但是如果雷电之力里面的‘麻痹’效果被触发的话,我就可以反客为主。
由于事出突然,我释放雷电之力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没有咒语,也没有魔纹法阵,这让赖安公爵任何防御手段都没有来得及展开,就用身体硬抗了这些电弧。
“啊,这小子是该不会爱丽家族的人吧!达勒,你认不认识他?”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道。
“不认识!”一个沉稳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赖安公爵这时候身体一僵,那种压制我不能动弹的力量忽然消失,我恢复自由,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大声喊道:“统统给我散开!”
也许有很多人以为我想要在第一时间逃跑,但是我并没有,而是不计后果的闪到赖安公爵的身后,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与我刚到帝都的时候,遇到昆汀的时候如出一辙,只不过那时候我拿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昆汀的脖子,而现在,我确定再锋利的匕首也不会对赖安公爵有任何作用,所以就把匕首变成了一颗火磷弹,在那颗如椰子一样大的火磷弹上闪烁着魔法光晕,我从未感觉火磷弹上的魔纹是如此的精美,可是从火磷弹上传递出去的火系毁灭气息向四周蔓延开来。
赖安公爵仅是被电弧‘麻痹’了半秒,就从麻痹状态下解脱出来,可是这时候我却已经将火磷弹按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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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用肯帕托战役胜利换回来的
望着那颗闪烁着魔法光晕的火磷弹,赖安公爵又惊又怒的脸上僵硬得像是一块苍老树皮制成的木雕,苍白的脸色就像是土墙上面涂着一层清灰色的石粉,他不敢有任何动作,我手中的这火磷弹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三公分,深棕色的瞳孔不断地扩大,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惊惧。
舞会上的年轻贵族们,有很多人都是实力达到一转的战士和法师,魔法符文火磷弹在这一刻涌现出来的巨大火元素魔法气息,让这些人预感到了一种毁灭性的危机。原本无比混乱的舞会早已炸开了锅,正在跳舞的贵族们顾不上优雅的姿态,有的甚至将搂在怀里的舞伴推在一旁,拼了命向庄园大门的方向跑。
舞池中心的埃里克王子和威尔士王子对视一眼,径直向这边走来。埃里克王子阻止他的妻子跟过来,威尔士却是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琪格一眼,看到琪格并没有退开的想法,想要拉着她一起走来,却被琪格甩在身后。
在混乱的人群中,曼达夫人一边招呼着乐蝶,一边想要将赢黎和露西娅从危险的旋涡中拖走,她皱着眉头对赢黎说话,赢黎却在人群中固执的摇摇头,挣脱曼达夫人的手,向我这边跑过来。曼达夫人拦不住赢黎,眼中带着愠色,却也不能不管赢黎,只好单手提着长裙,跟在赢黎身后。
广场中有几位二转强者的强大气息不断的向外扩散着,那些二转强者纷纷向我这边聚拢,那几个人分明就是舞会角落里聚在一起聊天的几位贵族侯爵,他们被爆裂的火元素气息吸引过来。
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阿黛尔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握成拳头,一拳砸在赖安公爵的脸上,她的身影快若闪电,‘龙之血脉’让她拥有刺客如闪电般的速度,在这种措不及防下,赖安公爵在我的逼迫下,没有开启任何防御状态,又不敢躲闪,被阿黛尔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脸上。
接着,阿黛尔抬起头看我一眼,对我大吼道:“快跟我一起揍他,我看这老家伙不顺眼很久了。”
当时我的冲动,完全是下意识里的反应,我无法解释刚刚想要毁掉一切的暴躁心情。
我呆在原地,听见阿黛尔的招呼,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赖安公爵,像是头风狼一样扑过去的,想用自己身体缠住赖安公爵。
没想到,还没等我扑上去,赖安公爵抬起脚踹在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量从他的皮靴上透到我的胸口,他完全不留情面的一脚,瞬间将我胸口的肋骨踹得塌陷了下去,我在这一刻甚至无比清晰的听见了骨裂声。
赖安公爵如毒蛇一样的眼睛,阴冷的盯着我。
这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口骤停,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铁锤擂中,心室里所有的鲜血都被挤压出去,透过四肢百骸冲击着大脑,我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出去。
“妈的。”见我被赖安公爵一脚踢飞,阿黛尔骂了一句,从长裙下面拽出了突刺军刀,就要再次冲上去。
她的手臂被一只手牢牢握住,威尔士王子安静地站在她身后,拽着她白皙的手腕,急促地说:“住手,阿黛,你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挑战一位公爵的权威?”
阿黛尔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住了她,扭头看过来,发现居然是威尔士王子,那一脸暴躁的怒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地喊了一句:“威尔士殿下!”
“难道看不出来赖安公爵对你手下留情?非要自不量力地冲上去吗?”威尔士王子责备地瞪了阿黛尔一眼,呵斥说。
……
赖安公爵强者的气息瞬间恢复了过来,他的身后又重新浮现出蝎狮的虚影,这一刻他毫不保留展示着自己身体里的‘势’,强大的威压无情地压制我的身体,让我连呼吸都变得极度困难。这种等级上的压制,让人最无奈,让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蝎狮虚影在夜空中,就像是完全活过来了一样,带着暴怒的情绪,俯下房子大小的头颅冲着我嘶吼着,那种冲击音波让我两耳朵一阵刺痛,那种强大的冲击音却没有停下来,以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姿态向外扩散着,我的身体每个毛孔在音波的冲击下,都在向外飙血。
没想到赖安公爵在盛怒之下,完全不顾忌我手里握着火磷弹,对我施展音波冲击,在音波冲击之下,我的手指完全不受控制地触发了火磷弹上凹下的机括,那是一块凹陷的魔晶,被我这么一按,魔晶下陷进法阵的宝石凹槽里,火磷弹的魔纹法阵竟然开始运转。
散发着淡淡魔法光晕的火磷弹外表的魔法符文透出一种赤红色的热浪,火磷弹表面的那层魔纹法阵充满了魔法能量,我一只手握在火磷弹上,手掌心因为火磷弹上炽热的温度被烧得滋滋直响。
“冷静一点,年轻人,这颗……火磷弹你是从哪偷来的?”一位老魔法师的声音从我身边的空间裂隙了传出来,随后我看到一只法杖从我身边空间裂隙里伸出来,紧接着是一只干枯苍老的手,再接着是一只黑魔法长袍的袖子……
一位面容苍老的魔法师用魔杖撕裂空间,站到我的身边,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手中的火磷弹,还没等我有任何反应,他伸出干枯的大手,直接按在火磷弹上。
“这东西蕴藏的火元素气息可不太稳定,在舞会上拿出来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想要看漫天烟火,用普通的就可以了。”说完,他将我手里的火磷弹强行夺下,又用手里魔杖划开了一道空间裂隙,麻利地将手里的火磷弹丢进去,瞬间空间裂隙合拢。
间隙裂缝合拢的瞬间,一丝爆炸的余波从火柴大小的缝隙里迸射出来,就像是射出去的猎枪子弹,那一丝火元素笔直钻上天空,就像是夜晚的一道焰火。
老魔法师仰头看着飞上天的火焰,遮掩不住心中的惊讶:“将火磷弹交给你的人,难道没有告诫你,无论遇到什么难题,也不可以在这种场合使用它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明白它的破坏力有多么恐怖?”
他揪着我已经被撕破的礼服,将我从赖安公爵的后背上拽下来,他脸上的皱纹很深,看上去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就像是璀璨的银河一样深邃,当他注视我的时候,我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他语气虽然没有那么严厉,但是却问得我哑口无言。
老魔法师见我沉默不语,刚想继续追问,却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的一拍额头,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坩埚里还熔炼着金液……”
也不等将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用魔法杖画出一道缝隙,整个人钻入时空间隙里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
这时候,几个二转强者站在赖安公爵的身边,他们应该是赖安公爵的追随者,有两位强者护住赖安公爵的身后,另外两名二转强者径直向我冲过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但是向前突击的两个人面露强烈的杀机,手里拎着长剑,从左右两侧包上来。
那人脸上带着狞笑,手里握着长剑顺着软肋,向我心口刺来。
一面盾牌忽然从我身后伸出来,挡住了那柄刺过来的长剑。
“请你住手,你难道想毁掉我的庄园吗?”埃里克王子站在我身边大声问那人,手里盾牌被那把长剑刺破,他索性将盾牌丢掉,站在埃里克王子面前的那位二转强者止住身体,收起手里的长剑,另一只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
埃里克王子冷哼一声,随后又冷冷地看我一眼,微微皱起眉头,问我:“我不记得在哪见过你,是谁请你来的?”
“咳咳,是我,哥哥,吉嘉是我的朋友。”威尔士王子赶了上来,对埃里克王子说道。
路易斯和他的几个狮鹰骑士团的朋友跑到我身边,看着我气息微弱的躺在地上,就要和赖安公爵算账,却被他那几个朋友死死拉住,大家将路易斯安抚住,路易斯这时候才想起要探查一下我的伤势。
“别担心,路易斯,我没事!”我躺在地上,艰难地咳出一口血,对路易斯说。
“闭嘴。”琪格从后面缓步走上来,她尽量克制着心里面的怒火,对我斥责道。
蹲下来,用一把匕首将我身上沾血的衣服划开,看到我胸口的伤,脸上一片冰冷,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从魔法腰包里翻出大瓶中级治疗药水,不由分说,拔出软木塞就向我嘴里灌下去。
艾丽娅夫人跑到我身边,看到我浑身是血,一脸悲戚却没有哭出来,只是安静地跪在我身边,掏出一张丝帕,不言不语地帮我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她满眼歉然地望着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抱歉的话吧。
琪格强行给我灌了一瓶中级治疗药水,让我没听清艾丽娅夫人的话语,等我恢复听力的时候,就听琪格冷冷的说:“把你哭丧的嘴脸收起来,他死不了,扶住他的头,在给他灌一瓶治疗药水。”
说着又拿出了一瓶中级治疗药水冷冷地塞到艾丽娅夫人手中,在艾丽娅夫人惊愕的目光下,又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水系治疗卷轴,对着我将卷轴展开,飞快地念出魔法咒语。
我所拥有的血脉天赋‘自愈’配合‘水疗术’魔法,身体的伤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只不过大部分的疼痛都来至于胸口,艾丽娅夫人让我枕在她的腿上,我终于算是看到了自己胸口的伤势,整个胸骨完全的塌陷下去,肋骨也不知道折了多少根。
琪格抬头瞥了一眼蹲在一边的路易斯,问他:“你会不会接骨?”
“啊?”路易斯有些茫然的看着琪格。
“将他胸口断裂肋骨摆到原来的位置,身为狮鹰骑士团的骑士,这么简单的急救术都没学过吗。”琪格眼中显出一丝轻蔑,让路易斯有点不自然。
路易斯身边的朋友犹豫了一下才说:“他刚受伤,身体这么虚弱,这时候接骨他受得了疼?”
“总比伤口愈合了才发现骨骼错位,再将肋骨砸断重新接,要好的多!”琪格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我,站起来转身走开。
十分盛大的舞会被迫中断,埃里克王子心情变得很糟糕,但是威尔士王子站出来说认识我,埃里克王子的脸色才逐渐地缓和下来,扭头脸色阴沉地望了赖安公爵一眼,对他说:“公爵大人,依我看,大家冷静一下,这场误会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哼!”赖安公爵冷冷哼了一声,竟然没有理会埃里克王子的话,带着五位追随者径直向我大步走来。
被赖安公爵驳了面子,埃里克王子脸色变得极难看,被赖安公爵这样无视,偏偏又没办法发作。
威尔士这时候从一旁站出来,拦住赖安公爵。
赖安公爵阴沉着脸,一脸不解地望着威尔士王子,问他:“七王子殿下,为什么要拦着我?”
“这位吉嘉是我的朋友,我想这件事一定是个误会,还请公爵放手。”威尔士王子一脸平静地对赖安公爵说。
“凭什么?”赖安公爵暴躁地说道
威尔士王子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片刻,赖安公爵冷着脸眯着眼睛,对威尔士王子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赢黎没能跑到我的身边,就被曼达夫人拦了下来,看到她泪流满面地被曼达夫人拉走,我心里忽然有一点说不出的滋味。
赢黎被曼达夫人拉着手,一路上依然在苦苦的哀求,可是曼达夫人却是一直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拉着赢黎的手,让赢黎无法挣脱,扭头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
乐蝶乖乖地跟在曼达夫人身后,垂着头安静地听着曼达夫人的斥责,一句话也不说。
露西娅也陪在曼达夫人的身侧,偶尔会趁着曼达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投来担心的目光。
临钻进马车之前,曼达夫人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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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布斯曼家族的困境
埃里克王子为威尔士举办的舞会,就这样被我和赖安公爵纠纷搅得不欢而散,威尔士王子派遣他手下构装骑士团里的几位骑士将我送回皇家魔法学院的宿舍,路易斯也担心我在路上被赖安公爵手下刺杀,和他的朋友们也是一路随行,将我平安的送回魔法学院宿舍,才放心离去。
虽然赖安公爵在帝都贵族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爱记仇,但他至少不会蠢到派人潜入皇家魔法学院行凶,我担心艾丽娅夫人事后会被赖安公爵报复,她如今也无法回巴宾顿家族的庄园去,就让她偷偷留在魔法学院的宿舍里。
艾丽娅夫人失去赖安公爵这个靠山,在巴宾顿家族注定会受到排挤,比利.巴宾顿不可能会在这时候心慈手软,一定会找理由请家族长老院通过决议将艾丽娅夫人赶出巴宾顿家族。
事实上,想要离开赖安公爵,是注定要走这一步的。
虽然皇家魔法学院的宿舍规定,非本院学生不能在学院的寝室里留宿,但是对于很多魔法学生来说,这条规定形同虚设,宿舍管理员只能是减低要求,只要没有学生私下里投诉,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女人们的留宿。
赖安公爵一拳打得颇重,路易斯的手臂不自然的垂下来,做到椅子上的还有些呲牙咧嘴的,不用说肩膀上受了一点轻伤。诺亚从我的书桌抽屉里翻出几张‘水疗术’魔法卷轴,撕开一张,在‘沙沙’的轻响下,一丝丝水系魔法元素的光华落在路易斯的肩膀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看到墙角的酒柜,路易斯让诺亚帮他倒一杯金苹果酒。
诺亚轻车熟路地从橱柜上拿出两支高脚杯,倒了两杯金苹果酒,递给路易斯和艾丽娅夫人,路易斯一口饮尽,眼中闪过一丝赞色,对我说:“你这儿的金苹果酒还是蛮不错的,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来至于北境的史洛伊特省埃尔城,那可是著名的金苹果酒之乡。”
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艾丽娅夫人,忽然间失去了一切,让她变得有点茫然,不知道她会不会早已习惯了那种奢华的生活,情愿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这样冒失的将她从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拉出来,对她而言不知是好是坏。
艾丽娅夫人呆呆地看着写字桌上高脚杯里的金色酒液,白藕一样的手臂有些颤抖,她握住那只高脚杯,将杯子里的就灌到喉咙里,她仰头时,精美的锁骨在白腻的肌肤下露出清晰的轮廓,苍白的脸染上一层胭脂色,眼中带着一丝茫然。
也许是齐默尔曼庄园的金苹果酒,让她受到惊吓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路易斯轻轻摇动着酒杯,轻轻笑出声来,“我估计赖安公爵这时候也是焦头烂额,我猜他会尽量让事件扩散的范围减小。”
虽然胸口犹如万蚁噬心一样的疼痛,但我对疼痛的承受能力远超常人,不用躺在床上‘吭吭唧唧’的。
诺亚大概是有点不放心我,在我面前连续撕开了三张‘水疗术’魔法卷轴,这家伙还真是不用自己的东西不心疼,这么一小会儿,写字桌上那捆‘水疗术’卷轴就已经耗掉五张之多。
就听路易斯说:“这次他真的有点拖大了,依仗着自己公爵身份,想要在埃里克的舞会上玩一场仗势欺人的把戏,可惜踢到了铁板上,不过你还真的很有勇气,那颗火磷弹也很不一般,居然能够将藏在皇宫中的宫廷魔法师请出来,跨越空间裂隙赶过来解决那颗火磷弹,但是还真是把吓我一跳。”
我正想着要如何解释那些火磷弹的事,就听诺亚有些担心的说:“不过吉嘉,你这时候就惹到了一位公爵,岂不是你以后要在帝都里夹着尾巴做人?”
路易斯笃定地摆摆手,说:“不至于,今晚既然有威尔士王子出面,就足以说明皇室的立场了,事情应该可以到此为止,毕竟这老家伙要依仗皇室的地方还很多。”
诺亚看了看坐在角落椅子上的艾丽娅夫人,欲言又止。
随后,露出一丝担心神色,问他哥哥:“布斯曼家族虽然多年霸占着格林帝国豪门贵族财富榜第三的位置,这多半是因为他们家族拥有的附属位面数量在各个豪门世家里面,也是要排到前三的位置,路易斯,你说会不会有人为了巴结赖安.布斯曼,会上魔法学院这边来找吉嘉的麻烦?”
这时候,才能感觉到作为门萨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路易斯看待问题,比诺亚长远得多。
就听路易斯说:“我可不认为布斯曼家族还能有这么丰厚的家底,这些年,他们家族在华沙位面上部署了数十万的军队,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居然还要依靠皇室的援军打开局面,估计这几年陷入了战争的泥沼,让布斯曼家族有苦说不出,要不是这次威尔士带着骑士团在肯帕托河战役取得一场胜利,恐怕还要在位面上与渊狱恶鬼们僵持,指不定哪一天才能获剩。”
对于布斯曼家族的情况,路易斯知道很多。
“就算是多么富饶的位面,这么多年一直内耗,也早就让布斯曼家族蚀了老本,这次赖安借着威尔士殿下胜利的机会,到帝都邀功,也多半是想要寻找其他的大领主,想要他们带着构装骑士团驻入华沙位面,将华沙位面的局势打开,这么一闹,估计那些隐藏实力的各个豪门也要慎重的考虑一下,将自己的军队进入华沙位面的泥沼之中,究竟能不能获得足够多的利益。”
他嘴角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又说:“我估计,这件事经过舞会上的闹剧,多半是要平添几分难度,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布斯曼家族能摆脱华沙位面的战争泥沼,让布斯曼家族的有生力量一直这样耗在华沙位面上,才更符合各个家族的利益。”
“这么一说,赖安那老家伙岂不是要恨死你了,吉嘉?”诺亚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路易斯对此也深以为然:“怕是明天一大早,你用火磷弹按在赖安公爵脸上的魔法照片就会出现在帝都魔法报上,魔法报的那些编辑可不会给赖安保留什么面子,不过说真的,到头来这份仇恨还是要算在你的头上。”
诺亚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了任何可以缓转的余地,就说:“真想看看赖安暴跳如雷的样子。”
“不过想想,今晚上他实在没必要一开始就做的那么绝,他一到帝都,就来这么一手也不是太光彩,不知道魔法公会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至少在这种公开场合之下,一位拥有三转实力的大公爵这么欺负一位初级魔法师,这件事免不了被魔法公会里那些老头子拿出来说事儿。”路易斯这句话是在指责赖安公爵一开始不该下手这么重,以至于我的反应也有点过激。
这时候似乎大家都没提过万一那颗火磷弹真的在舞会上爆炸,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看到诺亚偶尔会将目光落在艾丽娅夫人身上,他大概是认为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艾丽娅夫人而起。
艾丽娅夫人身上的礼服已经在刚刚的舞会纷乱之中,裙摆上被磨了几个大洞,身上沾满了泥土,白藕一样的胳膊上蹭破了皮,盘在头顶上的长发显得有些凌乱,白净的脸上抹了一道黑灰,整的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她脸上还沾着泪痕,脸上茫然地看着我,成熟的风韵在这个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种狼狈的模样反而比精致妆容更加引人怜惜。
我对路易斯和诺亚讲述了与昆汀的一些过节,说起昆汀现在不敢在帝都里出现,也多半是因为我的关系,他担心和我碰面的时候,我会要他履行诺言进行决斗,也许他对于能战胜我没有一丝信心,又怕挨顿毒打,所以才不敢在帝都出现。
见我躺在床上丝毫不为现在的处境而担心的样子,诺亚有些话欲言又止。
之前和耶基斯学者平时闲聊的时候,我们也曾讨论过格林帝国的政治体系,各地的大公爵在自己的领土里完全就是土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正是这种权利让他们心底有些失衡。
“你不会是明知道赖安公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故意站出来惹怒他的吧?”路易斯这时候好像咂摸出一点味道来了,可是他又偏偏有点不确定的说:“不不不,这一切都是巧合,一定是的。”
随后他又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结论:“谁愿意无缘无故的去惹怒一位公爵大人。”
最后又问我“你确定不用叫个医生或者治疗魔法师什么的,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加拉赫魔法师恰好还在商行里。”
我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就是一位很出色的水系魔法师,擅长治疗术。
路易斯并没等太久就拖着他受伤的肩膀离开皇家魔法学院的宿舍,临走还对诺亚叮嘱说,要是再遇到麻烦就派人去翡翠海湾商行通知他一声。
今晚舞会上发生的这件事,除去最后赖安发狂并催动自己‘势’的虚影对我进行音波攻击,让我瞬间失去了控制火磷弹的能力,以至于火磷弹被引爆,超过了我的料想,其他倒是都在我料想之中,我也想过自己可能会受伤,只不过没想过会受这么重的伤。
看到我的伤势还算稳定,诺亚一路嘀嘀咕咕地返回自己的宿舍,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亲自参加埃里克王子的舞会,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拥有‘自愈’血脉之力的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身上的伤多久才能恢复,我躺在床上艰难地伸手,想要摸摸断裂的肋骨有没有全部复位,可惜扯动手臂的时候,五脏六腑就像是如同油烹一般的疼,我吸了一口冷气,决定放弃这种尝试。
艾丽娅夫人见我在床上想要动一动,连忙凑到床边,可惜她这么多年一直是被人服侍惯了,倒是不怎么会伺候别人。
我对她眨眨眼睛,表情尽量轻松一些,然后才对她说:“你要相信我,这样的生活不会过太久的,我会让你从巴宾顿和布斯曼两个家族的阴影里摆脱出来,让你可以自由的享受这片蔚蓝的天空,无论身在北境的史洛伊特城,还是在帝都、海音丝、奇岩城,都可以不必顾及身后的那个影子。”
她见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在考虑她今后生活的问题,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流着眼泪不停地傻傻点头。
我想伸手去抹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却是因为疼痛,动作只是进行了一半就停止了下来,只好说道:“别担心,别忘了我们是从北境省走出来的人,我要给史洛伊特城里的景月.爱丽大公爵写封信,北方的夏天对于北风军团来说,就像是一个漫长的休假,也许他们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休假,你能不能去宿舍管理员那帮我取个信封来,也许还能遇到我的扈从,这时候她应该快赶过来了。”
艾丽娅夫人点头答应了一声,提着长裙推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我只是想将艾丽娅夫人支开一小会儿,趁机用‘时空碎裂者之锤’打开一道传送门,将卡兰错从地底仓库里唤出来,如今在地底仓库的传送祭坛外总会有轮值的兽人战士,所以即便是我无法走进地底仓库,一旦传送门被打开,卡兰错也会在第一时间走出来。
兽人族战士更擅长‘接骨术’,因此我才想将卡兰错唤出来,又担心卡兰错忽然出现在房间里,没办法对艾丽娅夫人解释,只好说有扈从外面赶来,至于两个人不能在走廊和楼梯之间碰面,那又有什么关系。
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卡兰措尽管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我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吓了一跳。
“难道是你和威廉的决斗提前了?”卡兰措皱着眉看着我胸口的伤,疑惑地对我道。
我苦笑着摇头,只好将下午舞会上的事情,对她重新讲述一遍。
这时候,她开始认真仔细的检查我身上的伤势,看到我那略微有些塌陷的胸口,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不过手上没有任何迟疑,我的全身上下的骨骼全被她摸了一遍,她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大概是在怪我没事非要招惹一位公爵,算是自讨苦吃。
马上,我就开始后悔将卡兰措叫出来了,因为赖安公爵让我品尝到的痛苦,她几乎又让我品尝了一遍,她将那些几乎要完全愈合的肋骨小心翼翼的掰开,又重新的拼接了一下。
虽然疼得我死去活来,但是这次感觉呼吸顺畅多了。
艾丽娅夫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床前的卡兰措,明显的错愕一下,惊疑地问我:“吉嘉,这位是您的扈从?”
她见我点点头,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门口,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苏和塔卡玛一前一后,从外面的走廊里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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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帝都魔法报
苏从走廊外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她一声不吭的走到我的窗边,掀掉头顶上知识魔法长袍白色的帽兜,露出略显清瘦的瓜子脸,面颊冷得像是冬季里的雪。
她的脚下浮动着圣洁的光轮,双手在胸前合十,诵读着我永远都无法听懂的祷言,一道光辉从天花板上垂直落下来,就像是破开云层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胸口,让我胸口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很难想象,当‘自愈之体’、中级治疗药水、水疗术、治疗祷言同时作用在我的身上,我身体恢复地速度会有多么的快。那些水肿像是冰雪一样消融,肋骨断裂处的骨茬像是赋予了生命一样,不停的生长,愈合。
苏的脸色显得更差,看得出精神有些疲惫,晶莹剔透的耳垂在灯光下变得半透明,我甚至能够清晰看到耳廓皮肤下的毛细血管,我勉强地咧嘴笑了笑,对她说:“嗨,从赢黎历练归来之后,还没见过你呢!”
“你应该安静一点,说话的时候,难道你的胸口就不疼吗?”苏伸出白净的手闪烁着淡淡地白光,从我的前额划过脸颊、脖颈、胸、腹、最后一直到脚尖,才又说:“你身体正面受到音波类的冲击,导致全身性的皮下出血,很多毛细血管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
“坎贝拉疗养院那边很忙吗?”我问苏。
她坐在一旁避开我的眼睛,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卡兰措拿着一块温热的湿毛巾擦拭着我的脸。
毛巾将脸上血痂化开,没多久就被染得通红,卡兰措在极力的压抑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呼吸变得有点重。
卡兰措还是在辛柳谷的时候与苏认识的,那时候苏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每天都饱受‘恶魔之血’毒瘾的摧残,那时候的苏身体非常孱弱,只有在狂暴的时候,才能爆发出庞大的力量,那时候的苏还有点排斥兽人,现在好多了。
卡兰措目光在艾丽娅夫人的身上淡淡扫了两眼,有意味深长地看看我,终是没说什么。
倒是塔卡马站在后面,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样的目光,她非常安静的打量着艾丽娅夫人,蜥人族侍女在观察每个人的时候,眼睛里的目光都是冷的。
塔卡玛精致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用略带异样的口音复述琪格地话:“琪格主人命我带给你的治疗药水,主人希望你能尽快的恢复身体,早日重返魔法研究院。”
她从腰上解下一只口袋,从里面拿出五瓶中级治疗药水,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屈膝蹲在我的身前,紧紧包裹在皮甲下的身体显出水蛇一样曼妙曲线,薄薄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主人让我告诉你,如果有人问起火磷弹的事,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是从上古遗迹里获得的,或者是某个神秘商人那里购买的也行,剩下的火磷弹也要尽可能藏在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显然那些威力强大的火磷弹,已经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我想最迫切想要知道那些火磷弹来源的人,应该是杜瓦尔省的萨摩耶大公爵,相信这时候的他早已经从那些特鲁姆据点幸存下来的士兵们的口中,知道了魔法符文火磷弹的存在。包括被火磷弹按在脸上赖安公爵,还有那位随随便便就可以划破空间裂隙的宫廷老魔法师,也许他们都会迫不及待的知道这种威力强大的魔法物品。
塔卡玛站起来转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对我又道:“主人还让我转达一句话,这次算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傻了。”
说完这句代表了琪格的告诫之语,塔卡玛才推开寝室的门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应付宿舍管理员宵禁的,我想大概作为学院的魔法老师,琪格应该有一定的特权吧。
这样一间只有四十多平方米单人寝室里一下子住进四个人,也不会显得怎么拥挤,只不过没有多余的床铺,卡兰措从柜子了拿出两条毯子铺在地板上。
这两条毯子是豚鼠皮缝制而成的,既防潮又保暖。不过对豚鼠的皮毛在皮革中算不上上等货,只不过是我对于这种皮革有种难言的情结在里面,所以才我会在柜子里存放了两条。
匆匆洗过热水澡的艾丽娅夫人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宫廷装的晚礼服长裙并不适合居家的时候穿,她换了一身素色棉布长裙,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石吊灯的映照下,透着骨瓷柔美的光泽,那种洗尽铅华沉淀下的美,到让她更显出几分美丽少妇的味道。
苏坐在艾丽娅夫人的面前,手上浮现出一团‘治疗微光’,不断地烘烤她划出一道伤口的手臂,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慢慢结痂,轻声说:“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伤口就能完全的愈合了。”
艾丽娅夫人感激的看了苏一眼,轻声道谢,目光落在苏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脸上,一时之间看得竟有些出神。
脱下半身甲的卡兰措,即使只穿着一条亚麻布筒裙,依旧遮掩不住傲人的好身材,与艾丽娅夫人的柔美体态和白皙肤色不同,卡兰措身型匀称,肌肤紧致,属于兽女的那种健硕之美,她身上携带的双手大剑挂在寝室木门上,蓝色的刃锋在月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
听我说起艾丽娅夫人是齐默尔曼伯爵的妹妹,又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艾丽娅夫人在帝都的窘境,她眼中怒色才略微有所缓和,大概是想到了埃尔城战争学院里的安,还有地底仓库里面接近六万桶金苹果酒,无论是与安的友情,还是那些来至于齐默尔曼庄园的财富,对我来说都不可能对艾丽娅夫人的事情置之不理。
这大概是兽女对生活的看法与帝国女人有这明显的不同,兽人部落里面的生存法则是尊崇强者,兽女们都会愿意嫁给部落里最强大的战士,她大概是觉得艾丽娅夫人太过软弱了一些。
夏季里的夜晚,房间里显得有些闷热,不知不觉在三个女人低声轻语中沉沉睡去。
……
我是被诺亚的敲门声惊醒的,诺亚手里举着一份早晨的魔法报,像一阵旋风一样冲进寝室,口里大喊着:“吉嘉,快起来看看,我刚刚买到的魔法报,上面第三版就是你和赖安伯爵的照片。”
露台上的门被人推开,苏穿着吊带长裙从外面走进来,纯白色的魔法长袍挂在晾衣绳上,在晨曦之中不停的向下滴水,水滴落在露台的石板上,绽开晶莹的水花。明媚的阳光映在苏的身上,吊带短裙下几乎完美轮廓的长腿反射出刺眼的光晕。
艾丽娅夫人睁开惺忪的睡眼,拥着薄薄的毯子从地板的毛皮褥子上坐起来,被单滑落至胸口,显出一片白腻的肌肤,乱糟糟的长发下面显露出性感绝伦的脸庞,一幅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迷糊地看着闯进寝室里的诺亚。
“咣当”一声,挂在木门上的双手剑掉落在地上,宿舍的门不停地摆动着,诺亚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三秒钟之前的样子,随后面不改色地将魔法报拍在我的桌子上,然后将自己的头发弄成乱糟糟的样子,说了一声“哦,我大概是在梦游”,然后故作镇定地转身走出寝室。
苏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揭开床单之后,细心的检查我胸口上的伤,还用一根手指在胸口上按了按,然后才对我说:“愈合的还不错,断裂的肋骨已经完全愈合了,真是搞不懂,你的体质怎么会这么出色,就算那些实力达到二转的盾战士,身体的恢复力也远不及你的十之一二,我在坎贝尔疗养院救治无数战士,从没有见过有像你这样的惊人恢复能力,其实如果你不是一位魔法师的话,你应该能够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战士”
我嘿嘿一笑,试着动了动手臂,觉得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胸口还是感觉非常的疼,每一次呼吸都会觉得火.辣辣的,对着苏说道:“也许拥有我这样惊人恢复力的战士,从来就不需要走进疗养院也说不定,所以你才无法见到他们。”
我有随口问了一句:“哦,对了,最近有没有收到安妮的信?”
“你在埃尔城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偶尔想起我,对吗?至少那时候你还经常给我们写信,反倒是现在,我们同在帝都这些日子,掰指头算来,也只是来坎贝尔疗养院里找过我一次而已。”苏俯下身体细致的检查着我身上的伤口,一边向我抱怨,最近一段日子里有点不关心她。
卡兰措穿着亚麻布的六分短裤和小背心从浴室里走出来,健美的身材露出清晰的腹肌轮廓,麦色的皮肤细腻而光泽,丝毫不像其他兽女那样粗糙,湿漉漉的发梢上还不断的向下滴着水珠,她看到写字桌上放着的魔法报纸,拿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翻阅。
看到自己大概是起来最晚的那个人,艾丽娅夫人脸色有些微红,看起来她平日里习惯了睡懒觉,脸上依然还是挂着一幅睡不醒的样子,往日里奢华生活养成的习惯,并不是说改掉就能改掉的。
等到诺亚再次敲门进来的时候,他为我们带来学院食堂里的早饭。
诺亚身后还跟着很久未见的丹尼斯,两个人在门口紧张兮兮地向里面探视了一下,发现屋子里的女人们已经起来了,虽然三位女士穿戴依然显得有些过分清凉,露出白皙的大.腿和胳膊,但至少让他们可以不用太失礼的走进来探视我。
丹尼斯一脸鄙视地看着诺亚,小声地讽刺他:“不管怎么说,诺亚你也算是豪门阔少,你不也总是让侍女来宿舍这边帮你打理内务,清扫卫生,吉嘉受伤有人来照顾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诺亚也不去反驳丹尼斯的话,将手里提着的早餐摆着桌上,招呼大家过去吃。
随后拿着一份烤面包和牛奶走到我的窗前,面带疑惑地问我:“你现在还能不能吃得下?”
我对他说:“快点给我,我现在饿得几乎能吃下一整头独角野牛。”
丹尼斯一脸羡慕的坐在床边,小声的说:“我怎么以前从没感觉到,寝室里若是能够住进来一位美丽的侍女,其实也相当不错啊!”
我连忙压低声音对丹尼斯解释,她们可不是侍女,就算是卡兰措也要算是我的扈从,或者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魔法契约的追随者。
随后,他们又看到苏娴熟的坐在床边,对我使用‘微光治疗术’,才想起来之前是见过苏的。
自从神庙里的祭司和神官们被神谕约束,不得走出神庙半步之后,在帝都就很难见到像苏一样拥有神圣系魔法力量的祭司了,像苏这种被排除在神庙体系之外的人,在平时修炼的时候,获取神圣力量的途径很单一,那就是需要有导师指点才行,否则很难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丹尼斯有点羡慕的看着我,对我说:“现在帝都里,也许只有那些大公爵才能拥有专属的治疗师,吉嘉,你现在可要好好享受这段难得时光!”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才说道:“少说风凉话了,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金精和金精溶液都提供给你了,这么久还没有逆推出这些溶液的转化方式,亏你还敢跟我说,是皇家魔法学院我们这届最杰出的炼金师,我可没看到‘杰出’二字在哪里能显示得出来!”
“你的导师是哪一位?”诺亚一脸好奇的看着苏手上施展的神圣系治疗魔法,问她。
和不熟悉的人说话的时候,苏总是会先变得有些脸红,她有点腼腆地低头说:“是索拉导师。”
天晓得诺亚到底知不知道坎贝尔疗养院的索拉大学者是谁,只听他又问苏:“那么你是哪位神灵的信徒?”
“自然之神欧拜亥!”苏眨着眼睛对诺亚说,其实她少说了一位神灵的名字,那就是黑暗女神席琳。
随后大家围在床边一起看诺亚起早买回来的魔法报纸。
关于昨晚埃里克王子舞会上发生的事情,就写在魔法报第三版上,有半个版面都在详细的描写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那位魔法报的撰稿人为了博取读者们的眼球,倒是将这一过程描写得非常详细。
格林帝国人都有一点英雄主义情结,单调乏味的城市生活,让他们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幻想,比如非常喜欢勇士在龙城里面救出某位公主的老旧故事,或者是愿意读一读《王子复仇记》这类的游记,毫不意外,我被归结到弱小群体里面,成为了撰稿人笔下敢于向恶势力抬头反抗的勇士。
而赖安公爵的名声在帝都一直都非常差,虽然他离开帝都多年,但是这位撰稿人挖出赖安公爵年轻时候的种种劣迹,而且又重点描述了一下他的孙子昆汀这一两年在帝都的劣行,所以他成了报纸第三版故事的大反派。
当然那幅印在魔法报纸上的照片,也是相当的清晰,这是一幅动态的魔法照片,从赖安公爵俯视艾丽娅夫人那一刻开始,到艾丽娅夫人吓得脸色苍白,然后是我挺身而出站在赖安公爵的面前,随后是赖安公爵暴怒之下,拎着我的衣领想要将我拖到舞会会场之外,这一系列动作无比清晰的在魔法动态照片里循环播放。
在文章的最后,配的一幅照片是我将火磷弹按在赖安公爵的脸上,赖安公爵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看到最后,诺亚就忍不住开口说:“吉嘉,你要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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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肖恩老师
就是这么一张魔法报纸上的新闻,在皇家魔法学院引起轩然大波,很多魔法师对于自己贵族的身份有了新的质疑,那就是面对地位更高的大贵族阶层,这个贵族身份能够拥有多大作用。
这个夏天注定了不会太平静,当渊狱的黑暗势力像是雾沼一样渗透到各个富饶的位面上,向格林帝国的势力版图发起了全线战争,这个时候偏偏神庙方面又封闭了大门,拒绝对帝国军队派遣祭司和神官,这下让格林帝国的军队体系瘸了一条腿,没有治疗后勤保障,战场上的减员很难得到有效的抑制。
这时候,一切可以恢复生命力的物品的价值都成倍的增长,最先体现出来的就是魔法市场上初级治疗药水在半个月之内脱销,紧接着就是治疗类魔法草药,到了现在,整个帝都魔法市场上,几乎连其他草药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魔法药剂师在魔法界的地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辅助类魔法师的地位也在军队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被魔法师们遗忘在角落里,如同鸡肋一样的治疗类魔法书,从新被翻出来,摆在讲桌上开始仔细的研读。魔法师从象牙塔里面被邀请出来,却是很难获得如神庙里神官们那样的地位。
如我这样在公共场合得不到应有尊重的魔法师还有很多,魔法师们大多数都是身体孱弱,精神力强大,但是这样在一些场合,一旦有了肢体冲突,魔法师们比普通人的体质还要弱,而那些贵族多半都骑士身份,一旦发生冲突,一只手就能将魔法者们打得满地找牙,在这种冲突中,魔法师们往往扮演着弱势群体的角色。即便事后,魔法师们向魔法公会投诉,但是碍于各方势力调解,当事人又被送往位面的战场,很多时候这种冲突都会不了了之。
埃里克王子舞会冲突事件在学院里迅速的升温,甚至在课堂上展开了一些小规模的辩论会,学院里的很多魔法学生都明言自己的立场,绝对不会去帮那些不尊重魔法师的领主们做事。
这么一纸新闻就像是水池里一条惊慌失措的鱼,将整潭池水都搅浑。
诺亚中午带回来了新消息,据说上午的时候,赖安公爵的魔法篷车就停在皇家魔法学院外面,试图想要通过学院教导处里的关系将我逐出学院,可惜还没有开口,就被学院里的老师识破了他的身份,学院里很多的魔法学者可不在乎赖安是哪个行省的公爵大人,带着一群魔法生直接将赖安公爵赶出皇家魔法学院。
……
我知道那位宫廷老魔法师一定会来找我,只是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在学院几位高级魔法师的簇拥下,一众人从教学楼上走下来,就有受到很多魔法学生的注意。
丹尼斯从宿舍外面跑进来还跟我和诺亚炫耀说,刚刚看到副院长大人带着教务处主任弗里曼和一些学者走出教学楼,肖恩学者、亚伯学者也在人群中,就连琪格也在队伍后面跟着,也不知道那位老魔法师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让皇家魔法学院这么兴师动众的,这些学院高级魔法师们都是平时在学院难得一见的大佬集中出现,说不定就是在讨论关于我昨天在舞会上发生的事。
只不过,当丹尼斯坐在我床头椅子上,跟我眉飞色舞地讲着他路上的所见所闻,却不知道他口中话题的主角们已经站在寝室门口,笑眯眯地向寝室里面看。即使艾丽娅夫人穿着一身素色棉布裙,也难掩成熟妩媚的迷.人风.情,凡是走进宿舍的这群大佬们,每个人的目光都会在艾丽娅夫人身上停留那么一小会儿,大概他们算是知道事情始末的,至少不会是片面的了解。
琪格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着一张白净的美脸,挺着天鹅般美丽的脖颈,目光瞟着艾丽娅夫人,站在人群后面和魔法草药学导师狄更斯夫人、亚伯学者低声闲聊,一些只言片语传到我的耳中,他们大概是说道一些关于水系魔法生态园里面的魔法草药事情。
看到这些平时没什么公开的魔法学术大课则很难出现在学生们视野里的学院高层权贵,我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来,倒是那位穿着镶嵌着金银丝线的恶魔长袍的宫廷魔法师笑得一脸菊花,伸出干枯如鸡爪一样的手,随意地向我挥了挥。
然后转头向副院长哈斯汀笑眯眯地说:“还是年轻好啊,生命力如此的旺盛,能够承受三转强者即将凝实的‘势’全力一击,第二天还能这样生龙活虎地躺在床上,看起来伤势恢复得还不错。”
副院长哈斯汀是位火系魔导师,在学院里地位崇高,平日里看到他的时候,只能是在公开学术课的课堂上,在我的印象中,对这位副院长大人并不是很深刻,只是感觉他是位非常严肃的人,不过在这位宫廷老魔法师面前,倒是脸上挤出淡淡地笑容:“自然是要感谢裘德.凯尔芬大人出手相助,不然他又怎会抵挡住赖安公爵的攻击?”
宫廷魔法师凯尔芬哈哈一笑,坦然接受了副院长哈斯汀称赞的话,只说:“维护皇室成员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这群人一边围着宫廷老魔法师说着话,一边慢慢地走到我的床边,看到我胸口被绷带缠.绕得如同木乃伊一样,脸上的表情不一,惊讶、疑惑、好奇、事不关己的微笑、面色冷冷的旁观,有人甚至拿起放在床头的魔法报纸,直接翻到第三版,开始和身边的人低声品评。
“你叫吉嘉?”老魔法师坐在床头的木墩上,笑眯眯地问我,四周的人围在我的床边,好奇心多过怜悯心。
我只当看不见那些围观人群的各种表情,老实地对凯尔芬回答:“是的,大人。”
副院长哈斯汀接着又说:“你应该多多感谢一下凯尔芬大人,要不是他这次出手救了你,很可能这次你已经闯下了大祸。”
宫廷魔法师凯尔芬连连摆手,说:“唉,不要责怪年轻人,他也许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对于贵族礼仪还是还有些陌生,不懂得舞会上的规矩,我们就要好好的教导,怎么可以责怪他呢!”
眼角的余光看到琪格在后面偷偷地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脸上堆起了微笑,脸上就差写上‘感激’两个大字,然后对宫廷老魔法师说:“谢谢您,凯尔芬大人。”
感觉这些人就像是在作秀一样,就连笑容堆在脸上都是那么的虚假,只不过我不明白这场秀究竟是要做给谁的,难道是我?
艾丽娅夫人和苏在露台上回避,只有卡兰措守在我身边,卡兰措原本还是一脸热切,只不过在这几句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了。
我以为他们会很直接的问起火磷弹的事情,可是却没想到,宫廷魔法师凯尔芬并没有这样直白,而是叹息着说了一声:“看你魔法天赋这么好,也算是难得后起之秀,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因为欣赏你的天赋,愿意成为你的老师,你平时有什么对魔法上的疑问,都可以到到皇宫里来找我!”
四周那些随行而来的魔法学者们发出一片轻轻地低呼,看来谁也没想过凯尔芬老魔法师竟然会对我这样说,我不知道凯尔芬在帝都的魔法界有多大名气,只是看到周围学院里很多随行学者都是满脸的羡慕,就知道这颗甜枣给得真是有点太甜了。
只是副院长哈斯汀堆满微笑的脸上微微一僵,瞬间又恢复如常,虽然没有被旁人发现,但是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肖恩学者落在人群的后面,这时候却在人墙的缝隙中,投过来担忧的目光。
琪格这时候也停止了和狄更斯夫人的闲聊,明媚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不需要她有什么表情,我也能看懂她的心思。
“抱歉,凯尔芬大人,我关于水系魔法这方面早已有了一位老师,平时还要在研究院里做铭文学研究部的魔法助手,恐怕没机会跟您学习!”我神色略带惋惜地说。
鸦雀无声,似乎没有人会想到我竟然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位宫廷老魔法师的招徒。
站在人群中的亚伯学者忍不住说:“吉嘉,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位宫廷魔法师招徒代表着什么,在你的魔法人生里,又能有几次这样难得的机会?”
我显出一脸茫然无知的表情。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老师是谁?”副院长哈斯汀认真地问我,眼角难掩那份轻松之色。
原本我想说埃尔城战争学院的海蒂老师的。
却没想到人群中传过来一个人的话音:“是我。”
肖恩学者从人群里默默地走出来!
……
肖恩学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的皱纹就像是苍老的枯树皮,他显得有些驼背,手上握着一根长法杖,灰色的魔法长袍已经被浆洗得很白,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才说:“你现在开始接触那些上流社会交际圈,显然还有点为时过早,你甚至还不知道贵族交际圈里面的最基本的礼节,其中包括如何在舞会上展示自己的个人魅力,如何在舞会上寻找到同类型的朋友,如何在舞会上保护自己,尽量避免与人结怨,能参加皇室举行的舞会的人通常都非富即贵,现阶段给自己招惹到这么强大的敌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抬起眼皮,眼中凝练光芒就像是最晴朗夜空中的明月,审视着我身体里的魔法池,片刻之后,才收回如电的目光,眼中露出些许欣慰之色。
随后话音一转,对我淡然地说:“但事已至此,我们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我负责联系水系联盟中的那些老家伙,让他们将这件事在魔法公会的日常会议上提出来,魔法师与骑士之间的矛盾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贵族不能给予我们最基本的尊重。”
肖恩学者是学院里著名的水系魔法师,在水系魔法师联盟有一定的影响力,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仅仅是安慰之语,我也没想过他能对我有这样的承诺,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谢谢您,肖恩老师。”我躺在床上感激地说,想着一直以来他对我的帮助,从开始走进图书馆二楼的那天开始,就一直默默地指引着我应该如何修炼水系魔法。
肖恩学者眼光看向远处教学楼顶上法师高塔,又是叹息了一声:“有传承的火系魔法师通常都有家族背景,有了这层护身符,就可以很好避免在社交场合上的冲突,但是我们水系魔法师在格林魔法界人才凋零,那些大贵族们免不了会对我们有所轻视。”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着明媚的阳光下,法师塔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肖恩学者由感叹了一句:“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太看重这些有天赋的魔法师,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前额,对我说起:“自由女神降下神谕,约束神庙里的祭司与神官们不得踏出神庙大门半步,战场上受伤的骑士和战士们到头来还不是要依靠那些魔法药剂保命?各系魔法者,只有水系和木系魔法师拥有治疗和恢复类魔法,当下,要在位面战争上取得胜利,那些大公爵越来越重视水系魔法师,这时候,敢于与水系魔法师结怨的,都是那些脱离帝都贵族圈子很久的大贵族,就像赖安。”
远处想起了下午课的钟声,肖恩学者缓缓地站起来,又说:“赖安在华沙位为查尔斯大帝开拓了疆土,前前后后耗去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可惜到头来,都不知道这些年帝都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还以为是当初那个火系为尊的年代,也够敝帚自珍的。”
他缓缓地走到寝室门口,转身对我说:“总之,这事没什么好担心,学院有学院的立场,那不是一位公爵就能影响得了的。”
肖恩学者的目光落在苏的身上,他的眼光只是略微一扫,就很自然地停留在苏的双.腿上,面露一丝惊讶的目光,面色和蔼地对苏微微点头,离开水系魔法师宿舍。
早早守在门外的弗农学长一脸恭敬地对肖恩学者行礼,然后呆呆地目送肖恩学者离开,这才转身走进我的寝室,神色夸张地说:“吉嘉,刚刚那位是肖恩学者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听说他是我们学院最有名气的水系魔法师,也是水系魔法的权威学者,在帝都的魔法界非常有影响力。”
关于肖恩学者的事我了解得并不多,我只知道他是一位高级水系魔法师,在学院里拥有一定的特权,仅此而已。
我对他笑了笑,艰难地摊开手,示意自己知道得并不多。
弗农学长的话不多,但是充满了鼓励的语言:“快要上课了,那我长话短说,我们水系魔法社团会十分坚定的支持你,你干得非常漂亮,对于那些敢于轻视我们的人,就要这样狠狠地扇他们的耳光,哦,好好地养伤,我先走了!”
在卡兰措的搀扶下,我从床上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看着弗农学长穿着宽大的魔法长袍,冲出宿舍楼,沿着水池边向实验楼那边飞快地奔跑,宽大的袖口和长长的衣摆在急速的奔跑中随风摆动,就像是空中急速飞行的黑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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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苏的决定
(秘银符文板售价前后冲突,在此更改设定,在耶罗位面上用黑魔晶购买到的是价值五十块魔晶的秘银锭,感谢书友4744提出的BUG.)
事件发生的第三天。
宿舍管理员敲开了我的寝室门,手里握着一张的魔法羊皮纸,一脸冷漠地对我下达学院里的通知,上面大体的意思是说,我身为皇家魔法学院学生,可以自由地在宿舍里住下去,但是艾丽娅夫人、苏和卡兰措三个人却不能继续留在魔法学院,学院的规定一旦对某个学生有了例外,这个口子一旦被打开,将来宿舍管理将会很难进行下去。
于是我在第三天的上午,安静地躺在担架上,丹尼斯和诺亚两个人将我抬上一辆租来的魔法篷车,目的地是海伦娜帮我租来的那间房子,在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我会一直住在这儿。
诺亚担心我会被赖安公爵报复,一直试图劝说我住进翡翠海湾贸易商行,那里是路易斯的居所,我摇头拒绝。
其实即使没有学院里的一纸书文,我也会找个理由离开宿舍,因为我的自愈能力配合苏的治疗祷言,已经将我身上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我现在反而需要认真的思考,如何才能保住自己拥有血脉之力这个秘密,虽然对身边很多人来说,这事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总不能弄得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才好。
担架经过皇家魔法学院正门的时候,却恰好看到威廉捧着一本古朴的魔法书,穿着件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站在学院门口的树荫下,他眯着的眼睛里射出如同毒蛇一样阴冷的目光,嘴角挂起幸灾乐祸地微笑,看着我浑身被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轻轻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提醒我:“别忘了,校园夏日祭之后的第一场雨。”
马车缓缓驶离皇家魔法学院,威廉依旧站在原地,遥遥向着魔法篷车这边张望。
昨天下午,露西娅带来了赢黎的消息,赢黎被曼达夫人再次禁足,关在詹姆士亲王在帝都的庄园里,海伦娜和贝姬也被要求留在庄园照顾赢黎。赢黎是那种外表温柔,但是内心坚强的女孩子,一旦认定了什么东西很难再改变,之前因为我的事,就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我请露西娅帮我传话给她,说我在苏的细心治疗下,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请她不要担心。
艾丽娅夫人跟随我一起乘魔法篷车,来到艾拉和卡特琳娜居住的房子,她的心情显得又有抑郁,笑容里总是带有一丝愁容,大概是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心,总是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厢的角落里发呆,她是一位成熟妩媚的美丽女人,当哀思缠.绕在眉宇间的时候,总是能够给人一种独特的韵味。
我虽然身上缠满绷带,但行动无碍,只是手肘和膝盖打弯的时候有点费劲,我不愿意躺在床上,坐在窗边透过纱帘向外面看。
马车驶进巷子口的时候,牛头人鲁卡正在修剪房前街上的行道树下的灌木墙,他手里拿着大剪刀,将生长过分茂盛的枝叶全部减掉,他穿着一件蓝色咔叽帆布背带裤子,身上的短毛被梳理得非常整齐,一边哼着牛头人高原上的民歌,一边挥动着手里巨大的剪刀。
院子里草坪已经被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看不到一根杂草,草坪上的晾衣绳挂着几条棉布床单,卡特琳娜穿着一件热裤和贴身的小背心站在院子里洗衣服,红色的长发像是一簇燃烧的火,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那种青春的气息从她的身体里彻底的焕发出来。
一阵温热的风吹来,晾衣绳上的床单左右摇晃,一张快要晾干的床单被风吹起,脱离了晾衣绳,眼看就要掉落在草地上,卡特琳娜抬起头恰好看到这一幕,红润的嘴唇张成‘O’型,瞬息之间,她的身体在原地忽然消失,下一秒身影出现在飘落床单的下面,将床单稳稳地接在手里。
看到卡特琳娜施展类似‘时空迁跃’一样的武技,丹尼斯忍不住说:“终于能理解你,为什么能在耶罗位面上拿回来一个伯爵的勋章,每次看到卡特琳娜,都会有一点新的惊喜。”
诺亚也忍不住连连点头,对我抱怨道:“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我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你才是豪门贵族家庭出身的贵公子,而我只不过是一位农场主的儿子,你总得找一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和我讲一讲卡兰措、鲁卡、卡特琳娜、苏,这些人都是从哪来的?”
我想要摊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非常尴尬地缠.绕满了绷带。
如果我不是水系魔法师,在这样炎热的夏天,身上裹着这么一层厚厚的绑带,一定被热死。
我对诺亚和丹尼斯解释道:“说了一万次,卡兰措是我从奴隶拍捡会上买回来的!”
卡兰措听到我这样的解释,没有任何的辩解,脸上带着一种淡淡地拥有着幸福味道的微笑。
“敢在拍卖会上公然买兽人奴隶的人,你是我见过活得最潇洒的。”我这句话引来诺亚和丹尼斯赤.果果的蔑视,很显然两个人不愿相信我的解释。
丹尼斯不甘心地继续追问:“卡兰措且算了,鲁卡呢?那只牛头人战士又怎么解释?”
丹尼斯对鲁卡不太熟悉,他认为块头越大,武力值就越高。
我说:“地下黑拳市场上……”
诺亚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只是拉长了声音说:“换一换花样好不好,你该不会又对我说,苏是你邻居家的女孩子?”
我连连点头。
“鬼扯!我家邻居也不少,怎么从没见过拥有神圣系魔法天赋的?”诺亚白了我一眼,根本不相信我的解释。
苏坐在车厢里,安静地听着我和诺亚、丹尼斯拌嘴,也不帮我辩白,只是躲在一旁默默地看戏。
这时候,鲁卡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巷口的魔法篷车,并好奇地向我们走过来。
“吉嘉,是你来了吗?”鲁卡瓮声瓮气地试探着,向魔法篷车的车厢问道。
卡兰措推开车门,探出头对鲁卡招了招手,说:“鲁卡,来帮忙!”
……
午后温热的风,让街道两旁的行道树的宽大叶子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诺亚和丹尼斯并没有接受我的邀请,并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只是等着外面稍微凉快一点之后,就乘坐着魔法篷车离开了。
卡兰措在辛柳谷要处理的琐事非常多,只是在晚餐前与小艾拉匆匆地见了一面,随便找个借口,让我在地下室里打开了传送门,悄悄地返回了地底仓库。
将她唤出来是因为兽人接骨术非常高明,对兽人战士而言,骨折就像是人类手指尖用小刀划开了一道伤口,只能算是小伤,兽人们恢复力都很强大,就算是没有自愈天赋的兽人战士,伤口的愈合速度也是人类的一倍。
看着小艾拉偷偷地钻到厨房里抹眼泪的样子,我靠在门边儿上,小声地问她要不要回去住两天。
小艾拉倔强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却没有任何迟疑地坚定地摇摇头,对我说:“我想留在这里学习,我还要将我学到的知识待会村子里,兽人们可没有这么系统的训练,村子里人那些人的只是依靠地是本能,我要学会学院里的很多很多知识,让他们勇敢之余,懂得如何用这里战斗。”
小艾拉指了指自己的头。
说完,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站在炉灶旁边的小圆凳上,这样她刚好可以看到平锅里的煎牛肉,看起来最近厨艺有了很明显的进步,而且,对她来说,准备五人份的晚餐也没有什么困难的。
……
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完全不需要这些闷热的绑带,这些绷带缠在身上会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在这么炎热的夏天,我恨不得时时刻刻躺在冰块上。
苏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仅仅用了三分钟,就说服了小艾拉共同享用一张床,小艾拉甚至还打算将她的床完完整整的让给苏,她想直接睡在地板上,不过苏几句话就将她说服,我完全没想到,小艾拉与苏居然这么投缘。
正因为苏没有走,所以在晚餐的时候,坎贝尔疗养院的索拉学者亲临我的居所,然后默默地和我们共进了一顿晚餐,只不过索拉学者是一位素食主义者,小艾拉还要特别为她做了一点烤蔬菜,她是一位很讲规矩的贵族,在进餐的时候一语不发。
搞得我们也只都不好意思在餐桌上聊天,这顿晚餐就是在无比沉闷的气氛下完成的。
直到卡特琳娜帮忙撤下所有的盘子,然后又给每个人端来一杯红豆沙冰的凉饮,索拉这才抬起眼睛认真的看着苏,睿智的目光好像能直接看穿苏隐藏在心底里面的一点小心思。
银勺子斜插在沙冰上,蜂蜜顺着红豆山不停的向下流淌,在刨冰碎屑融化的过程中,与冰屑水乳交融,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只是随便舀上一勺子放进嘴里面,那种带有丝丝甜意的馨凉感觉会直接钻进心里面。
“这是北境的餐后甜点?”索拉学者眼睛变得很明亮,我还以为她是那种超脱于食物诱.惑之外的大能者,看起来她只是单纯的不吃肉而已,对于其他美食还是蛮感兴趣的。
小艾拉点点头,并且深处三根手指,得意洋洋地对索拉学者说:“在我们埃尔城,只要三个铜板就可以买到这么一大盘子,我们那里的夏天非常的短暂,所以我们会珍稀每一次吃刨冰的机会!”
说得好像她就是地地道道的埃尔城人一样,事实上,她在之前的三年时光,一直是居住在辛柳谷的兽人村子里面的。不过她珍稀每一次吃冰的机会,这倒是真的。
索拉学者终于开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她对苏说:“既然吉嘉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你知道疗养院那边治疗任务有多么繁重,每天都会有很多重伤者因为不能及时救治而死去,我需要像你这样拥有最纯粹神圣系魔法力的祭司。”
“……”苏避开索拉学者看过来的目光,微微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索拉学者如远黛青山一样的秀眉轻轻一皱,她是一位无比温和的女人,无论任何时候,说话都是没有一丝火气:“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
苏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直接对索拉学者说:“老师,对我而言,吉嘉是我生命力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不愿看到他受一点点伤害,这一次,是布斯曼家的赖安公爵让他受伤的,前天晚上的时候,我接到赢黎殿下的通知,来到魔法学院里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他的伤势是那么的重,甚至让我看到就在此前的某一刻,他曾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过。”
苏低着头,看着玻璃杯子里的沙冰在慢慢融化。
她是一位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面对自己的老师索拉学者,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一个能放得下自己内心仇恨还可以大公无私的遵循祭司职责的人,我无法站到坎贝尔疗养院救治台上,心里毫无芥蒂地去救治那些从战场上送回来的布斯曼家族伤者,我不是一位合格的祭司,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心,让自己可以放弃这些仇恨,所以我决定在布斯曼家族伤者全部离开坎贝尔疗养院之前,不会再救治任何一位坎贝尔疗养院的伤者,哪怕是一个‘治疗微光’也不会有。”
“啊!”索拉学者惊讶地看着苏,又看了看我。
知道苏的心里有怨恨,但是我也没想过,苏一直不肯离开,原来是不想返回坎贝尔疗养院。
“你恨赖安.布斯曼伤了你的朋友,所以迁怒所有布斯曼家族成员,这我能理解,大不了我会安排你去救治别人,你知道的,每天都有大量的重伤者从战场上用各种手段运送到帝都来,他们都需要治疗,否则都会有生命危机。”索拉学者认真地看着苏,对她说道:“可是我不能理解,你居然会这样想,这可不是一位白袍祭司应该有的想法。”
苏神色淡然地低着头,忽然从魔法腰包里捧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纯白外衣和知识法袍,放到桌面上。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放弃当一名白袍祭司。”苏决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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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耶基斯的来访
索拉学者的魔法篷车消失在巷子口,满心失望的离开了。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帝都第三区一座座阁楼式的房屋栉比鳞次的整齐排列着,屋脊与瓦檐上铺上一层金色的缕衣,天空中一丝一缕的灰色云彩也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屋子外面不时的传来‘擦擦擦’磨刀声,这是牛头人鲁卡排解心中怒气的方法,他坐在凉棚下的草席上,用一块磨刀石不停的蹭着双刃斧的刃锋,不时崩出一道道火星来。
夏天的傍晚,帝都人喜欢围坐在阁楼外面的阳台上纳凉。
艾丽娅夫人端着一杯金苹果酒,斜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栏杆上铺着一层打磨十分光滑的理石台面,台面非常的宽,就算将一些餐盘摆上去也绰绰有余。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马扎罗山巅的云层上,金色的霞光将她白皙的脸庞镀上一层淡金色,她脸部的轮廓层次分明,嘴唇丰满,鼻梁挺拔,弯弯的眼睫毛下有着一双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只不过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寂落和对未来的茫然。
理石板上放着一张羊皮纸的文书,上面写着几行帝国文字,大意就是说巴宾顿家族与艾丽娅解除一切关系,艾丽娅夫人不再是巴宾顿家族的成员,巴宾顿家族收回艾丽娅夫人手中一切产业云云,羊皮纸上戳了一个猩红色的巴宾顿家族印章,让这张羊皮纸显得格外沉重。
“原来剥掉那么多光鲜外壳之后,我竟然是一无所有。”艾丽娅夫人喝了一口金苹果酒,发出一声轻叹。
“不会变得更糟了。”我忍不住在她白皙饱满的胸口看了一眼,这是一位能将一条简单至极的棉布筒裙穿出宫廷礼服味道的女人,她的心中隐藏着对自由的向往,我对艾丽娅夫人说:“不是还经营着蛛丝魔纹布的生意吗?难道那些魔纹蛛丝他们还有脸拿走?”
艾丽娅夫人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脸微微一红说:“巴宾顿家能留给我的只剩下空港仓库里的那批物资,要是连这些都没有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以后还怎么生活?”
也许是因为谈到了她在帝都里的生意,艾丽娅夫人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干练,随后又有些担忧地对我说:“不知道纺织作坊那边会是怎样一个混乱局面,想在帝都里开办大作坊,身后没有豪门世家的背景,生意会很难维持下去的。”
艾丽娅夫人担心自己的纺织工坊,正陷入无序失控状态,但是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绕过赖安公爵布置在帝都的眼线,我们不可能在眼下这个时候出现在纺织工坊那边,只能任由工坊继续失控一段时间。
我对艾丽娅夫人说:“那我们就从新开始,我们可以重新组建新的织布工坊,以后这种蛛丝将源源不断的送到帝都来,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们拥有源源不断魔纹蛛丝,我需要一个很大的织布工坊还消化这些魔纹蛛丝,等事件平息了,你也可以重新整顿一下的那间工坊,在蛛丝方面,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看着她妩媚而迷人的眼睛,我认真地对她说:“另外我还有一些新的想法,总是因为精力有限,很难作下去,我白天在皇家魔法学院上课,下午和晚上还要在魔法研究院当助手,基本上没什么精力去管其他的事,你可以选择来帮我,或许也可以成为我的合伙人。”
丰润性感的嘴唇在玻璃杯口上印出淡淡的唇印,她的眼睛变得很亮,我的话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对艾丽娅夫人说了句‘稍等我一下’,然后‘噔噔噔噔’三步并成两步,在艾拉和苏惊讶的目光中跑下楼,丝毫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卡特琳娜端着托盘站在楼梯口,差点就被我撞到,我的手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上摸了一下,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靠在楼梯的墙边伸长了雪白的脖颈,朝我问道:“吉嘉,你去哪?”
“去厨房,马上就回来。”我对她摆摆手,说了一句。
我蹬着梯子将安装在厨房玻璃窗上的排风机拆下来,木质百叶窗结构的排风机的油漆味还没有完全散尽,整个排风机的外形无比的规整,将排风机小心的抱在怀里,一口气跑上阳台,将这只木头盒子往阳台栏杆理石板台面上一放,缠在身上的绷带就让我感觉到什么才是夏季里的火.热。
百叶木箱看起来很粗糙,我将上面的盖子掀起来,让艾丽娅夫人看到箱子里面的符文金属板,然后对她解释说:“就像是这件魔法装置,如今已经有了非常完整的设计图纸,不过……哦,这个外观还是很粗糙,但是帝都对于这东西需求还是蛮大的。”
艾丽娅夫人将头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魔法符文金属板,就问我:“这是魔法装置?”
我点点头说:“恩,可以说这就是依据一块超级简单的魔法符文板,延伸出来的贫民生活类魔法物品,主要功用就是可以让密室或者实验室保持通风,还可以排风,对……就是排风。还可以让厨房里呛人的味道排到屋子外面,这样不管在厨房里烤肉还是做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必担心在客厅或者卧房里的人能闻到那些刺鼻的气味。而且它还不算贵,它的成本取决于的里面的魔法符文板的价格。”
艾丽娅夫人地注意力完全被这件排风机装置所吸引,眼睛显得很亮,不禁称赞道:“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在宝石基座上安装一块魔晶碎片,能让它持续工作多久?”
我摸摸鼻子,有点不确定地说:“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或者是一个月,谁知道呢!这东西是最近才设计出来的,做出来的第一台排风机到现在还在不停的工作,它每天需要消耗的魔法力非常低,只有等第一台排风机彻底停止工作,我们才能知道它可以持续工作多久。”
艾丽娅夫人撩了撩耳边散乱的头发,微笑着问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说道:“当然是帮我将它们批量的生产出来,然后再卖出去,它目前的市场前景还不错,仅在我们魔法研究院的小范围内兜售,目前就已经供不应求,那些魔法学者们都喜欢将这东西安装到实验室里,你可能无法想象,有时候,那些魔法学者因为配制某种魔法药水,屋子里可能有各种各样难闻的味道,他们需要这个,也许我们可以将这东西推广到格林帝国境内的各大魔法学院去,我的精力有限,所以我想请你来帮我,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伙人。”
无论是我还是琪格,都不可能在这么一个小装置上耗费太多的精力,我们需要有一位擅长经营之道的合伙人,原本我想写信给马文,让他来帝都帮我,但是如今看起来艾丽娅夫人是一位更好的选择。
她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的样子,有一种专注而成熟的美,伸出一根手指揉着太阳穴,艾丽娅夫人说:“如果选择我和你们合作,那很可能在市场上买不到任何的符文板,也许我们要自己做符文金属板也说不定。”
我有点苦恼地问:“你是说巴宾顿家族不会愿意将符文板卖给我们?”
“不是不卖,而是在位面战争期间,圣卡洛斯城的工业体系已经完全陷入瘫痪状态。”艾丽娅夫人这样说。
她用手摩挲着粗糙的百叶木箱,微微皱了皱眉,对我解释说:“巴宾顿在圣卡洛斯的工业帝国已经被腐朽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依靠那些富饶位面不断的输送新的资源进来,也许巴宾顿家族将会入不敷出,不知道哪天,这个庞大而臃肿的工业帝国就会轰然倒塌,而现在他们和其他公爵一样,都陷入了战争的泥沼之中,安琪拉多位面上的那些矿场十之八.九都处于停工状态,秘银产量锐减到最近几十年最低,他们获得的秘银矿石不足以补充战场上魔法武器的损耗,整个工业帝国几乎陷入瘫痪状态,天知道他们能挺多久。”
说起关于生活类魔法物品的设计,我对艾丽娅夫人说起浴室中那个魔法热水器,那只水箱上的‘聚水术魔法卷轴’已经被我改制成蓄满水之后,水的浮力就会让聚水术卷轴自动卷起来,随后魔纹法阵停止运转之后,聚水术魔法也因此会自动停下来,而且水箱底板上被我镶嵌了刻画着简单的‘聚火魔纹’的符文金属板,可以让水箱里的水在储存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变得温热。
这些别出心裁的点子,让艾丽娅夫人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她坦言告诉我,这些魔法物品别指望着能出售给那些生活奢华的贵族们,他们生活的奢华程度,让他们不需要这样简陋的魔法物品,我这些魔法物品需要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全民普及这种生活类魔法物品。
如果真的想这么做,那么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我将这些生活类魔法物品继续精简,让它们的制作成本更低廉,只有这样,才能让平民们能够买得起这些生活类魔法物品,还需要尽可能的减少魔晶能量的消耗,否则单单消耗的魔晶石,就能将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压垮。
和卡特琳娜并肩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她将我身上缠绕的绷带一层层的解开,遇到血痂将绷带粘黏在一块的地方,就用匕首直接割断,她呼出的温热吹在我的脖颈上,微微的有些发痒。
和艾丽娅夫人聊天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她对帝都贵族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因此可以坦言告诉我,这些设计构想如果没有什么艺术价值,或者不能用美轮美奂外观打动那些贵族们的话,这些魔法物品在贵族中是没什么销路的,好在它们结构简单,所以她建议我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设计得更加简单,试着将成本降到最低,然后试着全民推广。
耶基斯学者和伊芙乘坐着一辆魔法篷车,在入夜时分赶了过来,伊芙的身材看起来最近变得更加丰.满了一些,她穿着丝绸的长裙,丰润的脸在灯光下泛起红润的光泽,看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她过得还不错,看着她挽着耶基斯学者的手臂,一路走来,也是轻声低语。
他们两个人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大概是有些叫不准我的住址。
幸好此刻我在阳台上和艾丽娅夫人聊得起劲儿,正巧看到了耶基斯和伊芙。
耶基斯学者是今天才听人说起我的事,他平时没有看魔法报纸的习惯,自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消息。不过,耶基斯学者为我带来了一些新消息,在埃里克王子舞会上发生的事件影响了很多人的看法,生活在帝都里面的魔法师们看到魔法报纸上面的动态照片,开始纷纷指责那些拥有权力的大贵族,一些之前被大贵族凭借着权势欺压过的魔法师们,也纷纷站出来指责这些的大贵族,赖安公爵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事件非但没有平息下来,反而还在慢慢地一点点地酝酿更大的浪潮。
如今魔法研究院里的气氛显得有点的诡异,甚至研究院里还有几位水系魔法师到帝都魔法公会参加了抗议宣言,如今帝都里面有关于水系的魔法卷轴的价格直接暴涨了三成。
耶基斯学者还带来了坎贝尔疗养院的消息,他说现在坎贝尔疗养院里面挤满了从战场上撤下来的重伤战士,甚至贝纳广场上都搭起了临时帐篷,用来临时接纳那些伤者,如今天气这么的炎热,很多重伤者的伤口不能及时的处理,就会慢慢地红肿、腐烂、浑身发着高热,然后在重度昏迷之中慢慢死去。
耶基斯学者说这些的时候,苏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小声的与艾拉私语,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小艾拉也不会关心人类战士们的死活,她更加亲近那些兽人,只因为她从小从兽人族群中长大,对于帝国人没什么好印象。
最后他安慰我要好好养伤,不用担心赖安公爵,现在他已经被舆论攻击得焦头烂额。
离开之前,耶基斯有从魔法腰包里取出来了一整套强化版的‘魔蛇之牙’图纸和一整套做工精致的亚龙皮紧身甲,随后,才带着伊芙乘坐魔法篷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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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亚龙轻皮甲
入夜之后忽然变得分外闷热,没有一丝风。
就算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躺在凉席上用不了多久,身下就会变得湿漉漉的,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屋子角落放置在木盆里的冰块,将它挪到窗口,可是依然没有缓解屋子里的闷热。
楼下传来小艾拉轻声的低语声,她在对苏述说着最近一段时间里在战士学院里生活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地统统讲给苏,然后又将自己不能理解的问题,逐一向苏提出来,艾拉与苏倒是十分投缘,艾拉从没有将这些事说给卡兰措或是卡特琳娜听,两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楼下的房间里传出来。
艾丽娅夫人的房间紧邻着艾拉的房间,从楼上的主卧落地窗向看过去,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艾丽娅夫人房间的窗子,灯光从挡着纱帘的玻璃窗里透出来,将艾丽娅夫人倚窗而立的剪影,无比清晰的印在纱帘上。
卡特琳娜穿着吊带睡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冰玉肌肤,冲过澡后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从浴室中走出来,凑到床边仰望着漆黑的夜色,脸庞带着醉人的酡红,轻声说道:“今晚应该有场雨,帝都也该进入雨季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对苏说果果姐的事?”卡特琳娜坐在床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红色秀发,一边对我说:“今天去地下室里取冰的时候,艾拉带着苏也闯了进来,她们俩围在那块冰碑旁边看来半天,看样子艾拉好奇你摆在地下室里的巨大冰块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我的目光从强化版‘魔蛇之牙’魔纹构装图纸上移开,落在卡特琳娜那弹指可破的白嫩肌肤上,她对着我展露着迷人的微笑,丝毫没有躲避我灼热的目光,看着她肌肤这段时间重新变得白嫩,那种健康的蜜蜡色完全褪下,只不过身上的疤痕还是在皮肤上呈现着一种淡粉色。
想到苏在埃尔城的时候,整天坐在柠檬树下的样子,我就会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让这个女孩儿,因为果果姐的事再伤一次心,我对卡特琳娜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事情有了一点眉目再说,否则一旦给了她们希望,然后让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希望在眼前幻灭,那才是最残酷的事。”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说布鲁斯副院长将唤醒果果姐记忆残片灵魂的方法告诉给了我,但是无论是灵魂宝石还是灵魂号角,目前都没有什么眉目,灵魂宝石还好说,至少在帝都拍卖行里偶尔还能见到,但是灵魂号角就真不知道应该去哪寻找了。
最后一项上古祭坛倒是有了一点消息,可是每次看到莫拉雅儿给我的魔法水晶里的影像,只要看到那群飞龙遮天蔽日的飞过来,我的身体就会忍不住战栗,那可是一群亚龙族的飞龙。
卡特琳娜倒是没觉得我得罪了赖安公爵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问我:“你不是说最近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吗?”
我一拍额头,想起了诺亚废了一番心思给我求来的门票,这场拍卖会我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就对卡特琳娜说:“哎,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记了,不过,你说那位赖安公爵要是这时候在街上看到我,会不会直接将当场杀掉?”
卡特琳娜比我更加懂得格林帝国贵族之间的法律规定,她对我解释说:“这里是帝都,可不是那片以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荒原,在这儿!就算是身为公爵大人,也不能毫无理由地出手杀人,更何况你还是一位魔法师贵族。赖安公爵终究还是要给安琪博尔德皇室留几分颜面的,更何况头顶上的那座浮空皇城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那可是皇家狮鹰骑士团啊!”
将那套精致的女式亚龙皮轻甲的各个部件逐一摆在床上,整个青皮甲尺寸完全的就是按照卡特琳娜身材量身裁剪而成,淡青色的龙鳞散发的微弱的威压,考究的制做工艺让亚龙轻皮甲就像是一套工艺品,每拿出一件部件来,卡特琳娜的眼睛就会显得更明亮一分,淡淡地魔法光晕包围着亚龙皮。
她的手在皮甲上掠过,带着笑意地问我:“这么精致的皮甲,是送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问她:“怎么样,喜欢吗?”
卡特琳娜微笑不语。
我坐在她面前,盯着她红色的眼睛,她的眼中就像是燃烧着一层灼热的火焰。
卡特琳娜微笑着说:“亚龙皮的轻甲,大概是每一位刺客都会梦寐以求的皮甲吧!这种亚龙皮轻甲,我只在萨摩耶公爵手下十二位追随者其中一位刺客职业的强者身上见过,那套皮甲上似乎还纂刻着魔纹,就像美丽的云纹。”
我拉着卡特琳娜的手,将她拽到窗边的木桌上,将耶基斯学者带过来的那套构装图纸展给她看,然后对卡特琳娜说:“这套轻皮甲也会刻上魔纹,最终会成为一套皮甲类的魔纹构装套装。”
卡特琳娜眼中透着一种无法相信的目光来:“啊!这些就是魔纹构装上的魔法图案,你要将这些图案画到皮甲上?”
“当然!”我对卡特琳娜得意地说道。
说完,我将一瓶午夜墨水从魔法背包里取出来,拿着魔法刻笔,就在这件卧室里的写字桌上,按照耶基斯学者图纸上所注明的方法,按照耶基斯学图纸上所说的那样,先将一件亚龙皮护腕拿出来,行云流水一般将魔纹法阵绘制出来,这套魔纹构装上的法阵图案,我都记不清自己绘制多少回了。
任谁接连做了十套‘魔蛇之牙’魔纹构装套装,都会对这些魔法图案熟记于心。
虽然耶基斯学者这一次拿给我的是略微有改动的强化版本‘蛇魔之牙’构装图纸,但是我只看了几眼之后,就对耶基斯学者设计的魔纹构装图案记在心里。
卡特琳娜站在我身边,好奇地看着我为绘制魔纹做最后的准备,忍不住问我:“难道这些事不应该是在魔法实验室里完成的吗?你想在这绘制魔纹?”
“对啊,只要准备充分一点,应该没事!”一边说一边拧开了午夜墨水的瓶盖,将魔法刻笔伸进了墨水瓶中,笔尖上蘸着一点漆黑的墨水,闭上眼睛,让耶基斯学者设计好的魔纹图案从脑海里过一遍,然后在化繁为简,将图案一点点的单独解析出来,然后再从新组合在一起。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稳稳地握着魔法刻笔,俯下身在亚龙皮轻甲的护腕上落笔,飞快地绘制出一道清晰线条,随后,第二条符文线,第三条符文线,那些符文线就像是在我眼前演电影一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些魔纹线条描下来。
笔锋刺入亚龙皮中毫无阻隔,就在沾满了龙鳞的护腕上,清晰的勾勒出一幅完整的魔纹图案,当我最后一笔完结的时候,整个魔纹图案像是忽然活过来一样,散发着清濛濛的魔法光晕,这些光晕顺着护腕上的魔法纹路蔓延开来,隐藏在皮革中的魔力在不停的流转,看着辉光凝儿不散,我就知道这件魔法护腕算是成功了。
“这就成功了吗?”卡特琳娜看见我停下手里的刻刀,对我问道。
“对于这件护腕来说,算是成功一大半吧!”说完,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在笔架上拿起另一支魔法刻笔,蘸着另一种墨水,娴熟地将降低需求值的‘伴生魔纹’绘制在护腕周边空隙处。
一口气将护手和肩甲上的魔纹绘制出来,此刻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濒临枯竭,我只好舒展了一下身体,随意地坐在地板上进行冥想,快速的恢复魔法力,魔法池里的魔力漩涡高速旋转,一滴滴魔法力纯液从魔力漩涡的正下方凝聚而成,一滴连着一滴落在魔法池中。
当我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恢复到盈满状态,接着就开始绘制胫甲和裤甲,在这其中又进行了一次冥想术,然后才是皮鞋和帽子,当我试图开始进行今晚的第三次冥想术的时候,忽然发现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竟然不受控制的高速旋转起来,池中的魔法纯液在达到盈满状态之后,依然无法停下来。
此刻,我眼睛一亮,终于感受到魔力漩涡疯狂的凝聚魔法,晋级的征兆忽然在心头涌出,窗外夜幕中瓢泼大雨也像是漏了底的江河,向整个帝都倾泻着大量的雨水,轰隆隆的雷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夹着数道闪电将夜空在某一瞬间照得无比通明,那些空气里面浓郁的水元素,让我冥想的时候聚集了更多更纯的水元素魔法力。
随后,就在魔法池壁障被池中魔法纯液完全撑破,这个魔法池成为了一个混沌的状态,随后身体里魔法迅速地构成了新的魔法池障壁,房间中充盈着水元素魔法气息,围绕着我不停的旋转着,我身体里面的魔法池此刻就像是一个蚕茧,将魔力漩涡包裹在里面。
身体里如蚕茧一样的魔法池障壁,一点点的变得凝实,感受着周围的水元素魔力,不停地向空荡荡的身体里不间断的灌注,这一刻,我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体内无比澎湃的魔法力像是浪潮一样,冲击着魔法池周围的障壁。
这个晚上,我成功的晋升为五级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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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赖安公爵的问候
从冥想中清醒过来,可以感受到身边充斥这浓郁的水元素像是无数细小的灰尘在我身体周围悬浮飘动,我能感知到周围水元素及其细微的变化,那些细微的魔法微粒在我的感知下变得更加生动。
晋升成为五级魔法师,不仅仅是单纯的重塑体内的魔法池,对于魔法元素的亲和度也有了很明显的提升。
夜幕下,房间里的灯光透过玻璃窗延伸到无尽的暗夜里,雨水从瓦檐上垂直落下,在窗前形成一道如珍珠串在一起雨帘。
伸出手指,对着窗外的雨帘轻轻一点,一道细腻的水柱从雨帘之中,像一条小蛇一般游离而出,灵活的围绕着指尖儿轻轻盘旋,这一刻,我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似乎对于水元素的操控能力增强了些。
看着写字桌上的那瓶午夜墨水,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墨水里面所蕴含的躁动的魔力,可以感受到午夜墨水沾在刻笔的刃锋上,不断的向四周空气中扩散着一丝淡淡的魔力。
当手握在魔法刻笔的笔杆上,我的魔法感知力竟然与刻笔笔尖上的墨水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不再是那种操控着魔力,让魔法力间接控制着魔法墨水,运用娴熟的雕刻技巧让魔法墨水融入皮甲表面的纹理之中。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晋级,对于魔法元素的操控力得到了提升,倒是让我接下来的绘制魔纹的时候,变得轻松很多。
耶基斯学者留下来的‘魔蛇之牙’魔纹图纸,对比之前的那套增添了很多符文,虽然他在图纸的备注上写了一些注解,但是对我而言,最没把握的就是对于上衣部分的魔纹法阵绘制工作。
却是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居然能够顺利晋级,我提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将亚龙轻皮甲上衣部分的魔纹构装一口气绘制完成,整套强化版的‘魔蛇之牙’魔纹构装算是成功的绘制完成。
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此刻的心里依然很难平静下来,谁能想到单单一件魔法皮甲紧身上衣,就让我耗费掉魔法池中的全部魔力,我想要是在晋级前绘制这幅魔纹法阵的话,很可能会因为魔法池中的法力枯竭而被迫中断,那样的话,这间皮甲上衣就算是制作失败了。
这套亚龙皮轻甲套装,造价最昂贵的就是这件皮甲上衣,不仅是占用的皮料最大,也是最完整的那部分,其余的那些部件,都是用碎料拼接而成,若是这件皮甲上衣在绘制的时候损毁了,即使其他部件都制作成功,也没什么意义。
如今这‘魔蛇之牙’魔纹构装安静的摆在眼前,上面的魔法纹路之中无比清晰的流淌着魔法力,将这些皮甲部件拼凑在一起,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套装皮甲上一丝丝魔力通过接缝处引流魔纹线,居然让这套魔法轻皮甲连成一体,淡淡地魔力在皮甲套装上不停的流转。
我认为这套魔纹构装最经典之处,并不是提升了整个套装的敏捷属性,而是耶基斯学者做了一项非常大胆的改动,就是将每件魔纹构装部件上的魔法动力源,统统改在皮腰带上,在腰带前端的位置上,安装了三个宝石基座,宝石基座上放置魔晶石,这些魔晶石将会为魔纹构装源源不断地提供法力,让构装上的魔纹法阵时刻运转。
这样一来,只要腰带上面镶嵌的魔晶石不被砸碎,整件魔纹构装就会正常运转下去。
卡特琳娜穿着吊带睡裙坐在我身旁的底板上,望着我的侧脸,她挽着偏成熟的发髻,额单行的脸在夕阳光照之下显得精致绝美,皮肤洁白如雪,春山黛眉下的眼眸子深邃而灵动,秀直的鼻梁,粉润的嘴唇有着优美的线型,微尖而圆润的下颌,明艳动人的脸上有着无限的妩媚直渗人心。
她迷离的眼波在烛光下分外美丽,窗外的雨势丝毫不减,雨滴坠落在水中的哗哗声连成密集的一片,房间里显得有些闷热,一丝风也没有。
她问我:“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觉你冥想醒过来之后,竟让你整个人都变得忽然很精神?”
“刚刚晋级成为了五级魔法师,恰好将这套亚龙轻皮甲也做了出来!”我拉住卡特琳娜的羊脂玉般温润的小手,笑了一下才说:“我说过会亲手为你制作一套魔纹构装的,现在算是实现了当初的愿望,还记得在荒原的时候,我和库兹天真的以为一套火蜥蜴皮甲就已经是顶级皮甲,为了一张铁木硬弓就能欢欣雀跃,一晃时间过得好快。”
卡特琳娜瞪大了眼睛,看着床铺上的这一整套亚龙皮轻甲,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套魔纹构装竟然是送给她的,她的手在绘制满魔纹的皮甲轻轻划过,十分欣喜地问我:“这套魔纹构装是给我的?它需求的承载力是多少?我能试穿一下吗?现在就可以吗?”
见我点点头,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卡特琳娜欢呼一声,抱着这套皮甲冲进了一旁的更衣室。我忍住跟过去的冲动,靠坐在椅子上,恢复损耗有些过度的精神力,这套强化版的‘魔蛇之牙’魔纹套装,几乎已经是我此时所能绘制魔纹构装的极限了,若想在有些突破的话,只能提升了自己的魔法等级之后,才能驾驭得了更高级的魔纹法阵。
等了很久,还不见卡特琳娜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我便唤她出来。
过了一会,才见她的脸像是红透了的苹果一样,双手掩在胸口,有点磨蹭地从里面走出来,有些害羞地向我抱怨说:“这套魔纹构装皮甲让人怎么能穿得出去嘛!”
摆在床铺上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当卡特琳娜将它穿在身上之后,才发现这套构装倒是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之后,反而将卡特琳身姿柔美的曲线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细腰丰臀,胸部高耸,似乎可以将女人最美的身材全部展现出来。
卡特琳娜之所以羞红了脸,就是因为胸部轮廓在紧身皮甲下清晰而完美的显露出来。说起来,这算是当下最流行的刺客类轻甲,刺客们喜欢紧身皮甲,这种类型的轻甲更对身体没有任何的阻碍,又能将身体完全遮蔽起来。
我之前倒是没有太关注这套亚龙皮轻甲的样式与风格,现在看起来哪位制皮师还是有一定水准的,我最关心的不是轻皮甲的样式,而是构装能够给卡塔琳娜带来多大的增益。
“觉得怎么样?会不会……”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卡塔琳娜的身影在我眼前忽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然后她在我的眼前化成一道残影,她的身体变得有些不协调,就在房间里面像是一头灵敏的夜刃豹。
“这就是魔纹构装的力量?果然就像是传闻中的那么强大。”卡特琳娜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过来,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惊喜。
“耶基斯学者在图纸中介绍说,这套增强版的‘魔蛇之牙’比初级敏捷魔纹构装增强百分之十五的敏捷属性,而且它拥有的套装属性是‘隐匿’的魔法效果,更适合在黑暗的阴影中潜伏,你能感受得到那种力量吗?”我满心期待地对卡特琳娜问道。
卡特琳娜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在双手抱住我的肩膀,对我无比兴奋地说道:“我当然能够感觉到这套亚龙皮轻甲为我带来的魔法力量,就像是有一团无形的风托着我的身体,我现在还有点不适应,就像身后有个人推着我走路,可以让我的步履变得更轻盈,跑得更快,跳得更远,而且这是耶罗位面上最弥足珍贵的亚龙皮革,每一位踏上耶罗位面土地的战士都梦寐以求的高级皮革。”
我慵懒地舒展一下身体,花费了一整晚的时间,将这套的亚龙皮轻甲刻上魔纹法阵,本该是让我筋疲力竭,可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晋级成功,饱.满的精神力让我一时间无法入睡。
透过层层雨幕,看到天际边缘有了一丝光亮,这时候大概是在黎明前的那一刻吧。
听到屋外凉棚里木板在嘎吱嘎吱的响,才想起来牛头人鲁卡还呆在屋外的凉棚里,我走下楼,推开房子侧面的木门,这里联通着鲁卡的凉棚。
从房檐上落下的雨水敲击石板上,飞溅出来的冰凉水花落在我的脸上,雨水的凉意让我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卡特琳娜有点不习惯地双手环胸,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
牛头人鲁卡躺在一张宽大结实的木板床上,一双粗糙的大手枕在脑后,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看上去倒是有些悠闲自得,床边戳着那把黑铁月刃斧,他听到门的响声,大脑袋好奇的扭过来,没想到黑暗中,牛头人战士的视力还不错,他憨声问道:“吉嘉,是你吗?”
我走到鲁卡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竟然穿着粗糙的硬皮铠甲,奇怪地问他:“鲁卡,棚子里是不是漏雨,怎么还不睡?”
“啊,那倒没有,这里倒是蛮凉快的。”牛头人从木床上坐起来。
“怎么还穿着硬邦邦的皮甲……”还没等我的话问完,就听见黑夜的雨幕之中传来‘啵’的一声,那种声音在雨中竟然是格外的清晰,这种声音对于我和鲁卡来说,再熟悉不过,无论是在埃尔城外狩猎野蛮人的时候,还是在耶罗位面狩猎蛛人战士的时候,霜冻卷轴的爆裂声总能让我们对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有所警觉。
在格林的战场上,还很少有哪支冒险团,可以奢侈得用魔法卷轴布置警戒陷阱,所以很少有人防备这一手。
牛头人战士机灵地跳下木床,捞起一旁的月刃斧,一个箭步就跨进雨中,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冲过去。
看到牛头人鲁卡神色有异,卡特琳娜也立刻警觉起来,那把碎剑者就绑在她浑圆的大腿青色的皮甲外面,她伸手将红色头发扎紧,身体的重心压低,就好像随时都可以窜出去。
‘彭’的一声,黑暗的雨中忽然有了一抹光亮,就在院子西北角最远的地方,居然架设着一只木架,木架上放置着一张‘聚火术’卷轴,此刻,牛头人鲁卡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逐渐的清晰起来,他并没有盲目的在雨中胡乱遵循那些声音追逐过去,而是将西北角上事先放好的魔法卷轴展开,魔法之火就在瓢泼大雨中绽放着幽蓝色的冷火。
随后,安置在院子四个角落上的魔法卷轴都被牛头人逐一点燃,虽然大雨阻隔了大半的光线,但是整个房子院落还是弥漫着微弱的幽蓝色火光。
我没想到平时做事有点莽撞,性格有些温和的牛头人鲁卡竟然也会有这么警觉的一面。
卡特琳娜钻进雨幕之中,黑色的夜里,穿着青色皮甲的她似乎可以完全融入暗夜之中,她的动作很快,两次折返跳跃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这样的雨夜,完全就是我的主场,站在凉棚下面,感受到四周浓郁地水元素气息,我将魔法感知力融入雨水之中,不断地向外延伸,想要感知是否有人潜伏在暗处,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巨大危机从身后涌来,让我背后一片冰冷,那种杀意就像是磅礴的大海。
那种感觉,我知道黑暗中的来者一定是一位二转的强者。
没有任何犹豫。
‘冰盾’
瞬息之间,三面表面燃烧着浅蓝色火焰的冰盾出现在我背后,我口中的咒语没有停止,撤步转身之时,正好看到冰盾被人砸碎,‘啵’的一声撞击声,冰屑碎了一地,一道黑影从我身后出现,带着绝对压制的力量,一拳砸碎了三面冰盾,他右侧的铁拳上沾染着冰焰,整条手臂挂上一层白霜。
那人在黑暗中十分惊讶的‘咦’了一声,我的眼前一花,黑影已经冲到我的身前,他左肩上还扛着一具躯只穿着单薄睡裙的女人,看不到那女人的样子,但是我只凭那件睡裙就能认定他肩膀上的女人分明就是艾丽娅夫人。
他站在我的面前,带着碎冰屑的手臂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仅仅是一只手就轻松地将我举起来,顿时感觉到喉咙似乎有种被捏碎的剧痛,让我窒息,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残酷与狞笑,这一刻,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听见他对我冷冷地说:“赖安公爵,命我在您临时前,务必向您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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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冷雨夜
夜,是我最大的一个保护伞,‘暗影斗篷’在阴影中才具有隐身的效果。
雨,让我所有的水系魔法威力增幅百分之二十,施法速度提高百分之二十,魔法元素亲和提高百分之二十。
这位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二转强者与我之间,存在一道如天堑般巨大的鸿沟,如果刚刚他在破开三面冰盾后,能够果决一点的话,的确有杀掉我的机会,可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向我宣读赖安公爵对我的临死前的嘲讽。
他肩膀上扛着昏迷不醒的艾丽娅夫人,依旧能够游刃有余地只用一只手就将我制服,行动也没有丝毫阻碍,就知道他实力强横到根本就不担心我的电系魔法,在他眼中我还能感觉看到隐隐的期待。
就在他面露狞笑,准备掐断我的喉管的时候,对他而言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口中默念的咒语完成了最后的一个音阶,我的手指尖挥动魔线停留在最后一笔结束的那个地方,身体在昏暗的凉棚中化成一捧黑色的雾气,一下子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他那条因肌肉隆起而显得苍劲有力的手臂失去微微向上一扬,五根手指忽然握空,他脸上因狞笑的瞬间转变成惊讶而显得有些扭曲。这位强者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中断了我的施法,怎么还能让我趁机逃脱?
他的手指在空中追逐着黑色的雾气,试图将我从暗影中抓出来,可是这时候的我早已躲进凉棚外的黑暗夜色之中,他所作的一切只是徒劳。
鲁卡已经发现凉棚里的动静,他从院子角落火盆边缘位置冲过来。
一声充满了野性地怒吼和喘着粗气狰狞的鼻孔,让那位二转强者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牛头人鲁卡发狂后,就像是一辆蒸汽火车,化成一位白光向二转强者发起冲锋。
鲁卡的身后出现一位肩膀上扛着圆柱石条图腾的牛头人战士虚影,这是他的‘势’。
二转强者面色凝重地大喝一声,胸中激荡着战意,浑身出现了淡如白雾的斗气,从脚下不停回旋向上攀升,护住他的全身。
即便是经历了二次转职,那位二转强者依然不能忽视天生就是最强悍力量型战士的牛头人,因为身体天赋的关系,牛头人战士在初期阶段晋升等级,几乎没有任何的瓶颈。他肩膀上扛着一位陷入昏迷的贵妇,倒是让他心存顾虑,不敢冒冒失失的硬撼牛头人的冲锋。
那位二转强者大喝一声,身体前面出现一面半透明的虚影盾牌,鲁卡重重的撞在盾牌上,就像是撞在一面铁墙上,闷响声中鲁卡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顿,冲锋竟被二转强者硬挡了下来,沾染着冰焰的右拳砸向鲁卡,鲁卡笨重的身体躲闪不及,铁拳砸在鲁卡硬皮肩甲上,整个硬皮肩甲被轰得凹陷了下去,鲁卡仰面摔倒,手里的月刃斧挥出的顺劈斩也落到了空处。
强者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哼!”
他瞥了一眼凉棚另一侧,身体的重心刚偏离原地,想要趁着夜色迅速的遁走。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青色皮甲包裹着一位女刺客的身影凭空在他身后出现,卡特琳娜悄无声息地将一把断刃横在他的脖子上,断刃碰到白色护体的劲气迟缓了一下。
强者反应非常迅速,结满冰霜的那条手臂后发先至,竖在断匕与喉咙之间,断匕割在手臂的金属护腕上,飞溅出一抹火星强壮的手臂充满了爆发性力量,他用金属护腕将卡特琳娜手中的断匕震开,又十分迅猛地将手肘向后撞向卡特琳娜的软肋。
卡特琳娜柔软的腰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左扭曲,灵活地避开了那位战士的肘击,却已经失去了刺杀的机会,那位二转强者转身挥舞着右拳,暴风骤雨般砸向卡特琳娜,拳风在周围形成凛冽的劲风,将小屋的凉棚吹得摇摇欲坠,卡特琳娜被抢占了先机,只能频频躲避。
如果不是亚龙皮轻甲将凌厉的拳风化解掉,也许卡特琳娜此刻已经被凌厉的拳风刮得遍体鳞伤,饶是如此,她白净的脸颊上也被擦出一道血痕。
一个白色风圈出现在卡特琳娜的脚下,她的身影更显得轻逸轻灵,那强者一拳拳地砸下来,尽数落在空处。
将卡特琳娜逼退之后,那位强者仔细的看了卡特琳娜身上青色皮甲,轻声赞叹道:“呵,居然穿得是一套亚龙皮甲,难怪我的重拳劲风难以伤你,这套轻甲倒是别致,这套皮甲我收下了!”
说完,居然将肩膀上扛着的艾丽娅夫人顺手丢在旁边的木床上,将双拳横在胸前,无比凌厉地向卡特琳娜飞扑而来。昏迷中的艾丽娅夫人摔在床板上,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看似摔得不轻。
全力出手地二转强者,自然不是卡特琳娜能够抵挡的,索性她身法敏捷,又总是可以在紧要关头施展兔兽人的天赋技能‘瞬闪’,屡屡避开那位二转强者的致命一击,手里的断刃也在无数魔法光芒之中,凝聚成一把符文魔法长剑,锋利的魔法剑芒倒是将那位强者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呵呵,还真是难缠的家伙,难得还能拥有这么独特的血脉天赋,可惜你今天遇见了我。”强者边说,边用重拳将卡特琳娜逼至墙角,就在卡特琳娜的后背抵在墙壁那一刻,他的双拳如蟒蛇出动一样的挥出,卡特琳娜再次施展‘瞬闪’躲过必杀一击。
同一时间,强者错步拧身,向身后左侧的空处挥出一拳,铁拳落处刚好是卡特琳娜身影出现的位置,卡特琳娜闪避不及,被强者一拳打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出去,撞断了一根支撑凉棚的木头柱子,瞬间凉棚崩塌,强者站在倾盆大雨中,迈步向倒在地上的卡特琳娜一步步逼了过去。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他面部狰狞地仰头大声喊道:“我知道你还在这儿,难道还想当一名懦夫躲在阴影里?那道你要亲眼看着你的追随者们一个个在我手中死去,也无动于衷吗?”
牛头人鲁卡单手提着月刃斧,从废墟凉棚中爬出来,再次向强者施展‘冲锋’技能,却被那强者灵活的躲开,一拳砸在鲁卡的软肋上,对于那些比自己力量更强大的人类战士,鲁卡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的战斗技巧与这位二转强者差了很大一截儿,拳头砸在鲁卡的身上,发出一种石头碎裂的响声。
鲁卡被击飞出去,跌在泥水里,立刻翻身站了起来。
“会石肤术的牛头人战士?有趣儿,看来要多挥几拳了才行了。”那位强者站在雨中喃喃自语,继续向卡特琳娜逼近。
这时,一道神圣的光辉从上而下落在卡特琳娜的身上,苏站在阁楼的露台上,对着卡特琳娜施展了‘治疗祷言’。卡特琳娜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挣扎着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嘴角的鲜血被雨水冲刷干净,脸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强者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露台上的苏,牛头人如小山一样强壮的身躯就挡在他和苏之间,牛头人战士的身上出现了一面带有浓郁神圣系气息的魔法‘圣盾’。苏白净的脸蛋在雨中散发着圣洁的光辉,洁白的知识长袍让她拥有一种神圣不可亵渎的气息
对着面前的卡特琳娜轰出一拳,一面‘圣盾’挡在他铁拳的前面,强者一拳轰碎了淡金色的圣盾,卡特琳娜向后闪退,二转强者的面色终于变得凝重下来,之前拥有的优势,在一位祭司出现之后,就变得荡然无存。
强大的治疗祷言与圣盾术,让鲁卡和卡特琳娜拥有了无限的续航能力。
卡特琳娜与牛头人鲁卡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牛头人鲁卡靠近别墅的一侧,卡特琳娜则靠近凉棚。
就在这时候,阁楼上的窗子忽然被一个灵巧的身影推开,小艾拉抱着一大捆魔法卷轴从高高的阁楼上抛下来,随后也不管那些卷轴究竟会怎样,艾拉将身体缩回去,并飞快地关上了窗子。
那些卷轴上面都带有一只小巧的鸟夹,当卷轴们落到石板地面上的时候,那些鸟夹纷纷弹开,‘霜冻’卷轴在没有任何咒语的情况下,纷纷被引爆,寒冰的气息弥漫整个院落,整个草坪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冰壳。
偏偏这时候,那位二转强者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引爆的魔法卷轴有任何的不妥,凝聚这更强悍的战意,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了到几十米高的虚影,这就是二转强者的‘势’,强大到需要我们在场所有人仰望,虚影竟是战神赫利乌斯的雕像。
夜空之中下起了冰爆,这些圆滚滚的冰粒夹杂在雨水中,落到脸上会觉得生疼。
卡特琳娜身影在雨中消失,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怀里抱着虚弱的艾丽娅夫人,两个人站在院外的大街上,艾丽娅夫人已经清醒过来,她站在雨中,单薄的睡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丰.满的轮廓,冰冷的雨从她的头顶浇下来,冻得她脸色发青。
“鲁卡!”我在屋顶上大声喊道。
鲁卡这几年一直和我并肩战斗,对我的意图自然心领神会,听见我在雨中传来的喊声,身体撞开阁楼一层屋门,迅速的躲进房间里。
从化成暗影迷雾那一刻开始,我.操控着身体这团轻飘飘的雾气,在瓢泼大雨中逆流而上,爬上阁楼的屋顶,雨势非常大,这处屋顶又恰好与凉棚之间形成了视觉上的死角,于是我开启了石鼓图腾之后,就抓紧一切时间,施展二级魔法‘冰墙’,等到卡特琳娜被打得吐血那一幕,我已经在黑暗笼罩的阁楼上方,距地面三十米左右的空中悬浮好了十面冰墙。
我的双手高高向空中举起,十面冰墙静静地悬浮在黑暗的夜空中,魔法力在雨中飞快的流逝,却又因为周围充裕的水元素,无数游离在我身体周围的水元素随着身体里面魔力漩涡的牵引,不停地旋转着注入我的身体里面,我惊喜地发现,在雨夜我的法力恢复速度快得有点让人不敢置信。
十面七八米高的冰墙从夜空中,像是一道道冰山一样从天而降,刚好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雨水浇在冰墙上,将这十面冰墙冲刷得晶莹剔透。
二转强者困惑的站在冰墙中,尽管他不知道我后面将会如何,但是也知道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他飞快地后退,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向一面冰墙。
就在他身体接触到冰墙的一刹,我.操控着冰墙,大喊一声‘爆’!
十面冰墙忽然瞬间被引爆,凛冽的寒潮迅速地将二转强者淹没,将我脚下的这栋房子淹没,冰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迅速被冻结住,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二战强者。
我站在凝成冰雕一样的房顶上,头顶上悬浮着一只巨大的冰枪。
苏就站在我的身旁,这时候她已经转化成黑暗之体的状态,脚下踩着血红的六芒星法阵,同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一块块儿红斑来,那些红斑慢慢的扩大,到最后竟然就像是地狱犬身体上流淌着的熔岩一样,无数地狱之火焰魔纹布满了苏的全身。
随后在她浑身上下所有的皮肤上,浮现出一幅美轮美奂的魔纹构装,三颗暗影宝珠环绕着苏的身体,‘暗影之体’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
冰块炸裂的声音从下面弥漫的冰雾中传出来,那位强者像一枚炮弹,从引爆冰墙后凝结的冰层中破冰而出,他的身体径直向我冲过来,巨大的拳头上包裹着一层暗红色的火焰,向我和苏砸过来。
牛头人鲁卡因为刚刚躲进了房间里面,躲过了‘冰爆术’的冲击,他破冰而出,直接用身体挡在我和苏的面前,高高举起了月刃斧,挥出一道‘顺劈斩’。
同一时间,我头顶上的冰枪已经冲到二转强者的面前,锋利的冰枪直接在他的头顶上爆开,他周身原本就挂着冰渣,此刻又被冻结在原地。
鲁卡的顺劈斩结结实实砍到他的肩膀上,锋利的黑铁武器将他肩膀上的硬皮甲砍出一道口子,从里面渗出殷红色的鲜血,那强者怒吼一声,一手抓住几百斤重的月刃斧,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向鲁卡砸过来。
‘吸血鬼之吻’
那位身材性.感的吸血鬼女伯爵再次出现在强者的身后。她的脸色无比苍白,瞳孔里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嘴角露出两颗锋利的吸血獠牙,她赤果的身体隐于层层黑雾之中,眼神中带有无比的憎恨,脚下是一座牢笼一般的六芒星法阵。
强者转身之际,目光与吸血鬼女伯爵死寂的眼神相遇,瞬间被那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啊!”他大叫了一声。
吸血鬼女伯爵脸上挂着残忍的狞笑,鲜红的嘴唇印在了他的脖颈上,殷虹的鲜血顺着吸血鬼女伯爵的嘴角向下流淌,吸血鬼女伯爵的面色变得潮红。
二转强者想要对吸血鬼女伯爵施展一个‘熊抱’,却被她灵敏的避开,他的脖颈声多出了流着鲜血的小洞,他气急败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包裹着白霜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吸血鬼女伯爵脸上多出一丝血色,倒是满意地回头看了苏一眼,并说道:“恩,这次还不错,献给本伯爵的祭品味道刚刚好,本伯爵就原谅你上次的冒失与无理。”
她藏在暗影牢笼中的身体时隐时现,一脸轻蔑地对那二转强者说道:“哼,人类经历第二次转职后的战职者,实力都像你这样孱弱吗?要是这样的话,对我们吸血鬼一族倒是难得的好消息!”
强者脖颈被女吸血鬼咬伤的地方,开始出现暗影魔纹,那些魔纹在强者皮肤上迅速的蔓延开,那些魔纹的样子就像是一道道锁链,将二转强者紧紧地缠住,吸血鬼女伯爵伸出手将锁链的虚影攥在手里,直接将萎靡半跪在地上的强者拽进了暗影牢笼。
暗影牢笼随着吸血鬼女伯爵一起消散在黑夜中,那位二转强者也随之消失不见。
战斗平息下来,只留下了满地狼藉。
这座院落就像巨大的冰雕,在雨水的冲刷下,一点点的消融。
直至此刻,我依旧有些不敢相信,我们几人竟然合力扑杀掉一位二转强者,虽然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一点伤,但是收获也是良多。
‘暗影之体’魔纹构装所拥有的强大威力,让我有些瞠目结舌,难怪赢黎要苏坚持留在我的身边。
这也让我真正的认识到身上的魔纹所拥有的威力,相比魔纹构装,那才是一位铭文师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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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帝都里的骑士与法师们
帝都警卫团的骑士们负责第三区的治安管辖,他们骑着浑身布满黑色鳞甲的麟马,身上的锁甲银光闪闪,身上披着一层深灰色防雨斗篷,赶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满街流淌着夹杂冰屑的雨水,冰魔法让这条街区的温度骤降了十几度,战马感受到雨水中凛冽的凉意,停在巷子口驻足不前。
任谁再这样的天气里出任务,都会有满肚子的牢骚,这些警卫团的骑士们冷着一张臭脸,用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股上,那几匹在帝都养尊处优惯了的麟马发出极度不满的嘶鸣,才将铁蹄踏进冰水中,‘踢踏踢踏’地走过来。当他们看到整个院落里堆积如山的冰屑,才意识到这场战斗非同小可。
这支五人组成的骑士小队,表情严肃的看着院子里打斗留下的痕迹,院子里的冰雪在大雨中一点点消融。
“是不是要去请魔法公会的执法团过来?队长。”其中端坐在马上的一位骑士,对中间的那位骑士问道。
“先看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那些执法团里的魔法师大人们正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谁愿意在这么大雨天里出来执勤,那些执法团里的魔法师们大多脾气古怪,我可不愿意触那个霉头。”中间的那位骑士将斗篷的帽兜掀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雨水打湿了他卷曲的头发。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翻身下马,踏着没过脚踝的冰冷雨水走到我的面前,一手扶着腰间的十字军长剑,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皱着眉头看着凌乱的场面,对我问道:“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您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和鲁卡站在雨中,等着那些警卫团的骑士老爷们上前盘问,并没有想要将他们请进被冰雪覆盖的残破房子里。院子里显得凌乱不堪,草坪上的打斗痕迹历历在目,凉棚倒塌后,整个棚顶滑落到院子里的草坪上。
我淡淡地说:“有人试图闯进我的房子,然后我们在院子里发生了械斗,不过那人在你们到来之前,已经离开了。”
那位骑士注意到我脖子上青色瘀痕,目光又落在鲁卡碎裂得不成样子的硬皮肩甲,然后又问:“那位试图闯进您院子里的家伙,您……”
我转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路边水渠中顺流而下的一些浮冰,没什么好心情应付这些姗姗来迟的警卫团骑士。
虽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的盘问,但是那位骑士长生硬的语气让我感到颇为不爽,他那种表情完全就像是我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实验某种魔法之后,将房子连同整个院子搞得一团糟。这些骑士老爷们并没有留下来为帮助我们进行一些善后工作,而是得到了一个不算太满意的理由之后,发现危险已经解除,就冒着雨骑马离开。
“看,帝都这些警卫团里面老爷们的丑陋嘴脸,跟我们埃尔城警卫营那些骑士老爷们,还真是很相似的!走吧,让我们想点办法将屋子的木门修补上,懒得理他们。”我用手摸了摸有些发紧的喉咙,声音有些嘶哑。
房子最外层的门,被牛头人躲避‘冰爆术’的时候,用蛮力撞成了碎片。这使得我们坐在客厅里,不用通过窗子就能看到外面的雨。
雨势也一点点的变小,连绵的阴雨让天亮得很晚,我和鲁卡将碎掉的木门重新拼凑起来,鲁卡的木匠活看起来做得也是有模有样,临时拼凑起来的木门有些扭曲,但是终归还能用,院子里面草坪上的冰雪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完全融化,这座房子也仅仅是凉棚和外屋门需要修复,门已经修好了,凉棚却不急于一时。
我想在后院给鲁卡盖一间小木屋,不过鲁卡觉得盛夏时节,住在木屋里面一定会很闷热,倒不如住在凉棚里舒坦,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和打斗,毁掉了他摆满草木植物的凉棚。
我疑惑地问鲁卡,为什么会想到在院子周围设置霜冻陷阱。
鲁卡将嘴里叼着的洋钉放回工具盒子里,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里艾丽娅夫人,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是想不到啊,但我昨天下午,偷偷听见那位夫人在窗边说起,赖安公爵可能会派手下的追随者很有可能过来找我们的麻烦,设置预警的魔法陷阱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在埃尔城狩猎野蛮人的时候,不也是经常用到吗?因此我就在天黑了之后,就院子周围布置了四个魔法陷阱。”
原来是有艾丽娅夫人出言提醒。
接着我又问鲁卡,你不担心会惊扰到邻居?
鲁卡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而是跟我说:“吉嘉,我觉得我和艾拉不适合居住在第三区,听说帝都的第六区和第七区也有半兽人的居住区,我们在那边重新找个房子吧。这里周围的人们总是习惯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倒是没想过鲁卡内心世界居然会这么敏.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他。
“左邻右舍,他们才不会踏足我们院子半步。”小艾拉从客厅里探出头来,对我说道。
在苏的帮助下,卡特琳娜在已经将艾丽娅夫人背回了屋子里,艾丽娅夫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那位强者粗鲁的摔了一下,膝盖和肩膀上有些淤青,又淋了一些冷雨,穿着单薄睡衣站在冷雨中,被冻得不轻。这时候,艾丽娅夫人冲了个热水澡,裹着毯子卷缩在角落的沙发里,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端着一杯金苹果酒,蹙眉沉思的样子更像是前世里的那些高级白领,显得知性而专注。
只不过,从薄薄的毯子交叠处露出来的精致锁骨,露出一截儿白藕般圆滑水嫩的手臂,给人一种毯子里面连睡衣都没穿的感觉,让我总是忍不住向她白腻的胸口多看两眼。
苏和小艾拉亲昵共同窝在一个沙发里,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似乎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苏好像已经能够完全驾驭了‘暗影之体’的力量,并且能够在神圣与黑暗之间自由的转换,抛开她身体里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她的心灵无比纯洁,与艾拉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卡特琳娜穿着那套亚龙皮轻甲,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虽说受了一些伤,但是有苏这样的祭司在,根本不用担心伤势的恢复问题,看起来似乎已经无碍了。
……
强烈的魔法气息还是惊扰到魔法公会执法团的人,当雨过天晴之后,才有执法团的魔法师乘坐魔法篷车赶过来,他们看到我胸.前的魔法徽章,知道了我是一名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一下子就将我视为自己人。
当听说那些帝都警卫团的骑士们已经提前赶过来,什么都没有做就离开了,颇有些同仇敌忾地说:“那些骑士们在帝都里面作威作福惯了,丝毫不把我们这些魔法公会的魔法师们放在眼里,这场打斗要是发生在哪位公爵大人的庄园里,帝都的警卫团怕是早已炸开锅,哪里会这么安静。”
“指不定,他们连昨晚那个侵入者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那些骑士可不会在乎我们魔法者的死活。”另一位执法团的魔法师这样说。
对于执法团里的这些魔法师们,我总有些好奇。还记得在商队里面的时候,果果姐就曾对我说过,她有机会参加魔法公会执法团,可惜后来她选择加入追风者冒险团,跟着冒险团在罗兰大陆上四处游历。
“你是一名水系?”其中一位魔法公会执法者举着一枚六面棱光水晶,在院子里不停的转来转去,一边对我好奇的询问。
“恩。”我老实的回答。
“你会一点冰系魔法吧?你的水系亲和度倒是不错,你的老师是谁?”那位执法者仅仅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停了下来,随口向我问道。
“啊,……肖恩老师,我在埃尔城的战争魔法学院的时候,老师是海蒂。”我连忙说。
那位执法者神色恍然,说:“原来是肖恩学者啊,两天前我还看到过他,他是来魔法公会申述一件事,他在那些水系魔法师里面,倒是一位很有声望的魔法学者。”
魔法师的圈子大概就是那么大,在里面似乎都用不上六度社交理论。
在我的印象里,执法团里的魔法师多数都应该是那种偏执狂,做事只看原则,不会对任何人讲情面。
可是这两位执法者却完全颠覆了我对魔法公会执法者的印象,他们居然还能和我聊聊家常,倾吐一些对警卫团的不满。
那位收起了魔法测试水晶的执法者,站在我的面前,忽然指着我的脸,惊喜地大声说道:“啊,你……是你啊,我记起来了,你前几天上过报纸的,我怎么就偏偏一下子没想起来呢?对呀,你的伤好得蛮快的,‘水疗术’的效果难道说得到增强了吗?”
另一位执法者也凑过来,两人有一种围观动物园里大猩猩的兴奋感觉,哈哈大笑:“我说怎么感觉有些眼熟,你是那位在埃里克王子舞会上,敢于拿着火磷弹按在赖安公爵脸上的那个家伙,哈哈,说起来,我们执法团里有很多人对你都很崇拜呢,居然敢公然挑衅一位公爵大人,虽说我们有些事也很看不惯,但是可没你这种魄力,终归还是担心他们事后的报复!”
倒是没想过,我这么激进的做法,得到很多魔法师的支持,不过说起来,执法团里的魔法师难道不应该保持中立态度吗?这么旗帜鲜明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还真是真性情啊。
“报复!啊……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位赖安公爵竟然在帝都里面,公然对一名魔法公会正式注册过的魔法师展开极为恶劣的报复行动,这件事看起来可不简单。”曾用魔法水晶测试残留魔法痕迹的执法者瞪大了眼睛,起先还很大声,但随后反而压低了声音说。
后围上了那位执法者,认真的想了一下,马上给我出了主意,“这种情况,是可以到魔法公会申述的,虽然魔法公会这边还没什么办法,制止那些权利者的胡作非为,但是这里毕竟是帝都,他们总是要估计到皇室的颜面,这次做得属实有点过分了,我们应该让帝都魔法报继续纰漏这件事。”
先前那位执法者思想更激进一点,“或许还可以将所有魔法师联合起来,向查尔斯大帝抗议,当务之急,还是应该维护我们魔法师们的权益,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魔法者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有了。”
执法团里的魔法师们,日常工作还是非常忙碌的,这两位执法者是来探知我这里有没有黑魔法隐修会那些异端分子存在,但是很明显,这两位执法者已经被话题引导得,将目光落在赖安公爵的身上。
目送着两位执法者登上魔法篷车匆匆离去,想到赖安公爵也许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就考虑着要不要将卡兰措从辛柳谷里找来。
苏和艾拉站在二楼阳台上,清理上面的积水。
刺目的阳光从云层的后面透过来,天空中那些云就像是一片片鱼鳞,风刮过的时候,还能感受到空气里的清凉和湿润,整个帝都被这场大雨清洗得非常干净,大街两旁的行道树叶子变得鲜绿,屋顶上青红两色的屋瓦看上去色彩更加生动。
这次刺杀事件,终究是没能登载在帝都魔法报上。
魔法公会那边也在一直安抚着帝都里面魔法师们的情绪。
路易斯带来了皇室方面对这件事处理决定,鉴于赖安公爵在位面战争期间,做出一些严重激化了帝国骑士与魔法师之间矛盾事情,皇室方面宣布,威尔士王子所属的构装骑士团将会在近期大批从华沙位面撤离,减少对布斯曼家族的支持力量。
魔法公会的魔法药剂协会,水系魔法师联盟,也陆续在帝都魔法报上面刊登声明:协会(联盟)所属的药剂师(魔法师)将不会向赖安公爵提供任何魔法药剂方面的援助。
一时间在帝都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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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布斯曼王朝的衰落
一直以来,从魔法学院毕业的魔法师们能够选择的路不多。
一些被魔法公会考核通过的优秀魔法师将会成为魔法公会执法团的执法者,这些魔法师将会在魔法公会最底层慢慢地向金字塔顶端爬,若是能够成为各个地区魔法公会会长,才算是混出了头,这条路需要用大量的时间来一点点磨资历,还需要有聪敏的头脑和锐利的眼光,最重要就是一定要有极高的魔法天赋,否则跨越那一层层门槛的时候,法师自身的魔法等级将会是最基本条件。
另外一些魔法师将会为皇室或者贵族豪门效力,那些帝都贵族圈子里面那些领主们手下都不乏有一些魔法师,这些魔法师多数都只是从事一些后勤保障和信息传递等方面的工作,领主们更喜欢招收拥有生活技能的魔法师,例如铭文师,炼金师,魔药师,阵法师等等。
他们并不指望着魔法师们在战场上展示多么强大的力量,多数魔法师操控大范围的魔法,也只是在战争中起到一定辅助作用,构装骑士团才是战场上真正的主力,现在一些辅助类的魔法师也逐渐在这次位面战争中展露头角,原因很简单,因为自由女神降下神谕,约束神庙里的祭司和神官们,不准他们给予位面战争里格林帝国军队任何的帮助,水系辅助类魔法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逐渐走进上层贵族们的视野里。
还有很大一部分魔法师更加崇尚自由,他们会在毕业后选择游历罗兰大陆的每个角落,有的魔法师会独自一人带着一些扈从完成孤独之旅,也有一些魔法师会加入冒险图,跟着冒险图一起到各地去冒险。这些魔法师的生活相对来说会更加自由一点,但是弊病也很明显,没有魔法公会或是贵族豪门在背后进行财力支持,他们日常所需要的魔法物资将会很难保证,又因为将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用在游历大陆,执行冒险团的各种任务,魔法修炼的速度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还有一些魔法师会选择苦修,他们能够耐得住寂寞,所追求的也是自身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这样的魔法师一般都是当世隐者。
在一些贵族豪门当权者的眼中,魔法师所拥有的地位在逐渐的削弱,他们更加看重能够在位面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构装骑士团,当构装骑士团在那些富饶的位面正面战场上开拓领土的时候,会有骑兵团和步兵团混编的军队入驻到占领区,进行治安维护、城防、后勤保障等任务。
赖安公爵手中掌握包括华沙位面之内的十几个位面统辖权,是格林帝国当之无愧的大领主,在布斯曼家族最辉煌的时期,曾经挤进帝国财富榜前三的位置。
所以在他的眼中,自然不会将我这样一位年轻的魔法师放在眼里,他甚至认为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碾死。如果说,这里是华沙位面,赖安公爵说出的话一直被尊奉为当地的宪法,那么毫无疑问,他拥有这样的能力。
但事实上,帝都终归是皇权集中所在的地方,居住在帝都的贵族们基数非常庞大,为了维护帝都的治安,查尔斯大帝为贵族阶层制定的针对贵族的法律,‘平等’‘自由’‘公正’在这里一直被众多贵族们坚定的执行。
赖安公爵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在埃里克王子举行的贵族舞会上,公然对一位年轻的魔法师发出了挑衅,具体是什么原因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引人瞩目地就是魔法报纸上的那幅无比清晰的动态画面,从一开始赖安公爵突然发难,到最后受制于人的那一幕,动态画面结束。短短的一小段儿歌剧里面才能出现的,内容倒是引人深思。
在无数谴责声中,皇室和魔法公会纷纷对赖安公爵做出了最严厉的制裁,威尔士王子将驻守在华沙位面的皇家构装骑士团尽数撤回,魔法公会暂停了与赖安公爵在魔法药剂上面的交易。
话说回来,魔法公会发出这个声明,也只是表明一下立场,安抚一下帝都里面那些心情激愤的魔法师们。
因为关于魔法药剂的交易,已经完全转为私下里进行了,在各个魔法市场根本买不到魔法草药,所以宣布不会对赖安公爵进行魔法药剂方面的援助,这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是一句表明魔法公会立场方面的话语。
正是在这样一种舆论的谴责声中,赖安公爵此次返回帝都募兵计划完全搁浅。
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我觉得一位大公爵是应该要有气度,有涵养,在公众场合下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我承认自己的确有点高估格林帝国里的这些大公爵们了,导致事情搞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赖安公爵这次跟随威尔士王子的主力部队到帝都来,有三件事要办。
第一件事就是向查尔斯陛下述职,携威尔士王子的凯旋之音,就算这几年布斯曼家族在华沙位面上的表现不尽人意,查尔斯陛下那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斥责赖安公爵,毕竟赖安公爵也是肯帕托战役胜利的一方。
查尔斯大帝对于赖安公爵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次赖安公爵绝对是为了重新获取查尔斯大帝的信任,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连扩大战果的心思都淡了,直接随着威尔士王子赶到了帝都来表功。
第二件事则是将麾下构装骑士团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受伤的骑士带到帝都里来,在华沙位面上治疗条件有限,现在这个时候,最困扰赖安公爵的就是自己麾下构装骑士团的伤亡率,连年的征战,已经将布斯曼家族有生力量全部扯进了华沙位面的大战场,那里仿佛就是一个烂泥潭,走进去在想爬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经历了几次艰苦的战役之后,总会留下一批重伤骑士,自从神庙方面将祭司和神官撤出了各个位面的战场,各地领主们最苦恼的就是对伤员的处理,要知道培养一名构装骑士,花费绝不仅仅只是几十个魔晶石就能的搞定的,每陨落一名构装骑士对于各大领主们来说,也算是一笔非常严重的损失。
第三件事才是赖安公爵此次来帝都最重要的事,就是借助肯帕托河战役胜利的余热,向帝都里面的一些小领主贵族和一些拥有构装骑士的侯爵们发征召令,他希望能够有新的力量注入华沙位面,共同抵御恶鬼军团的同时,赖安公爵将会舍弃一部分他在华沙位面所拥有的统辖权,在开拓新的土地的时候,得到更大的实惠。
这样可以召集到一些拥有构装骑士团的侯爵或是一些势力稍小一些的领主们,华沙位面需要新的力量进入,以便稳定住目前的局势。
然而,这些事情因为舞会上发生的事情,变得一团糟。
首先就是查尔斯大帝对于赖安公爵的不满意,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格林帝国各方军队最需要魔法师予以帮助的时候,偏偏发生一件让帝都所有魔法师都感觉到无比愤慨的事情,将帝都中魔法师与骑士之间的矛盾浮出水面,
各方力量如今安抚这些魔法师还来不及,却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让魔法师们团结起来,共同抵制格林帝国的掌权者,这件事一旦蔓延下去,造成的影响和危害是非常巨大的。
这时候,查尔斯大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接见赖安公爵,很多双眼睛都在瞄着王室,这时候王室就算想要保持观望之态,都要想想魔法公会是不是能够压制住这些魔法师们的怒火,就在这样焦头烂额地当口,偏偏赖安公爵又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那就是派遣手下的追随者偷偷暗杀我。
这件事算是彻底触怒了魔法公会,也尽扫了皇室的颜面,所以皇室这次不仅仅没有对赖安公爵提供任何的资助,反而是通过威尔士王子的手,欲将所有驻守在华沙位面的军队全部撤离。
其次是坎贝尔疗养院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改变,这种改变并不是索拉学者顾及到苏的感受才做出的妥协,而是坎贝尔疗养院时刻都要与皇室的步调一致,疗养院里聚集着很多拥有治疗手段的魔法师,他们对布斯曼家族战士印象很差,既然皇室那边已经做出了一些决定,所以坎贝尔疗养院也紧跟其后,展开了一些举措。
最让赖安公爵头疼的就是这件事,坎贝尔疗养院停止救治布斯曼家族的战士,一时间布斯曼家族的构装骑士团士气一落千丈。坎贝尔疗养院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人满为患,很多伤者都要在坎贝尔疗养院挂上号,然后排队等候治疗,一般那些伤者都会在一周之内接到回复。
但现在布斯曼家族的受伤骑士们,成为了埃里克王子舞会事件间接受害人,他们负伤原本返回帝都,就是需要疗养院里面的那些治疗手段,但是坎贝尔疗养院方面拒绝了这些布斯曼家族骑士们的入院治疗的申请。
这件事传到我这里之后,倒是让苏没有了在我这儿继续住下去的理由。
另外就是原本已经有了奔赴华沙位面的想法的小领主们,转变了心思,纷纷解除了与赖安公爵的约定。
这些小领主们的身份最差也是侯爵身份,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这些小领主们平时在帝都里生活,手里的军队依附在大领主帐下四处征战,也有一些小领主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军队撤回领地里。
一般来说,身为伯爵已经可以建立自己的战斗团体,侯爵以上的贵族力量,可以组建构装骑士团。
赖安公爵就是想要招募一下小领主,让他们带着军队进入华沙位面,可是关于赖安公爵的消息传出来,在没有人找过赖安公爵,谈论关于共同开发华沙位面的事,让赖安公爵募兵计划直接折戟沉沙。
这些都是路易斯通过诺亚,陆续带给我的最新消息。
这期间阿黛尔学姐和露西娅也过来探望过我,她们也说起一些关于赖安公爵的事,反倒是赢黎一直没出现。
看到萨摩耶公爵在帝都魔法报上公开指责赖安公爵的一篇文章,我想这应该是萨摩耶公爵对我的一种声援,他这么公然站到赖安公爵的对立面,也不排除他想要笼络一些帝都魔法师的想法。不过对我来说终究是有利的。
另外就是史洛伊特城的莎.爱丽公主代表景月公爵,到我的居所探望我,并带来了一支构装骑士小队,莎.爱丽想要将他们留下来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被我婉言谢绝了,原因无他,据说赖安公爵已经灰溜溜的返回了华沙位面,而且他在没有摸清我所拥有的力量之前,可不敢轻易的再派遣手里的刺客。
北境史洛伊特省景月女公爵这种高调的做法,受到了帝都魔法师们的一致称赞,纷纷认为她和萨摩耶公爵为缓解法师和骑士之间的矛盾,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这才是一位公爵大人应该具有的表率作用,北风军团再一次走进帝都人的视野。
作为抵御冰雪苔原野蛮人部落的北风军团,在多雨的夏季,奔马河流域与白象河流域都因为雨量充沛而变得波涛滚滚之时,是一年中最轻松的时刻,这个时期的北风军团,每天要做的事情只有训练和南岸巡查。北风军团拥兵三十万,是一支非常强悍的有生力量。
一些陷于位面战争泥沼的公爵,开始频繁地接触景月公爵,这位北方最有权势的女公爵,一时间成为格林帝国炙手可热的人物。
苏在一周之后,返回了坎贝拉疗养院,作为坎贝拉疗养院为数不多的拥有神圣系祷言类魔法的祭司,每天在疗养院里有极为繁重的工作,纯白色的知识长袍上刺绣着增强精神力的魔纹,在回坎贝拉疗养院之前,我送给苏一顶铭刻着‘灵活思绪’魔法的鱼皮风帽,那顶帽子戴在她的头上,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感与可爱。
而我这几天以来,一直窝在房子里面没有出门,不断的潜心修炼冥想术,壮大自身的魔法池,想要快速突破六级魔法的大关,自然要在先打下扎实的基础,关于在魔法池里面的淬炼魔法力,也是正在进行之中,每天我都能够感受到自己魔法正以一种极快地速度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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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给威尔士的谢礼
傲慢之塔魔法研究院。
琪格站在一组玻璃容器前面,认真地看着螺旋式玻璃管道里面蒸馏出来的淡红色液体沿着管壁淌下来,最终滴落到一只圆圆的玻璃瓶里,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站在一边的蜥人侍女塔卡玛默默无声地在一旁,每当玻璃瓶灌注了三分之二的药剂之后,她就会飞快的换上一只新的空玻璃瓶,将已经灌装好三号疯狂药剂玻璃瓶盖上软木塞,并且将融化的蜂蜡滴在瓶口,放置进一旁的封魔箱中。
平时塔卡玛是琪格的贴身侍女,并且负责保护琪格安全,但是在这间实验室里,她则是琪格的助手,很多药剂的调配都要由她来完成,曾经身为热带雨林中的丛林游侠,塔卡玛拥有矫健的身手和冷静的头脑,她动作轻盈而精准,在琪格锻炼之下,擅长配置魔药。
一瓶瓶三号魔法药剂就是这样被配置出来,如果不考虑配方泄露的因素,大概这种配方已经稳定到可以量产的程度,三号药剂服用之后,可以让服用者拥有快若奔马的奔跑速度,这种的药剂适合急行军使用,但是这种药剂被威尔士王子戏称为‘逃跑药剂’,这种药剂的副作用,药效过后,服用者需要至少2天的时间恢复透支体力。
这种药剂却是威尔士王子的构装骑士团里的构装骑士们常规必备药品,每位构装骑士配备1支。另外,威尔士王子麾下的构装骑士团骑士们每人还拥有3支一号疯狂药剂(增加力量),1支二号疯狂药剂(水下呼吸)。
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尴尬的表情显得自然一点,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对坐面前地威尔士王子说:“王子殿下,这次的事承蒙您的帮忙。”
威尔士王子穿着一套笔挺的军装,露出亲切的笑容,伸出手拍着我的肩膀说:“又不是第一见面了,怎么还会这样紧张,记得赢黎刚刚返回帝都的时候,偷偷对我说她在埃尔城认识了一个有趣儿的朋友,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埃尔城有个好与人决斗的吉嘉。”
我非常希望琪格能帮我找个理由,让我离开她的实验室,这种时候,面对威尔士王子一脸的热切,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与赢黎的关系,与琪格的关系,如今又欠下威尔士王子这么大一个人情,对于坐在我对面的这个英俊而话多的王子,心里面总有着一种亏欠。
琪格躲到试验台那边,一点没有想要过来帮我解围的意思,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我的屁.股底下像是扎了一根针一样难受,又不能坦言告诉他:嗨,我们是情敌,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
威尔士王子眼神里有着一种好奇,“记得在埃尔城的时候,你和乐蝶的关系还不太融洽吧!”
我点点头,回忆起战争魔法学院里面的那些日子,那些事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实验室里的角落里放置着两口坩埚,虽然不算太大,但是里面不知道熬煮着什么东西,总是散发着一种辛辣的味道,玻璃窗上的排风机将那些刺鼻的空气尽数吸走,但终归是有一丝气味飘散在实验室里,很难闻。
那些木质百叶箱还堆在墙边,还有一大批的符文金属板等着我用金精溶液绘制出‘微型龙卷风’的魔纹,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说:下次来琪格这,是不是应该提前打声招呼?
威尔士王子倒是谈性颇浓,说:“哦,对了!还没感谢你在耶罗位面上对乐蝶的帮助,居然能从蛛人营地里,在蛛人督军的眼皮子底下将乐蝶救出来,我知道这绝对不只是运气好,你那两位兽人扈从也很不错。”
我知道耶罗位面上发生的那些事,肯定无法瞒过格林帝国上层那些人的眼睛,不过听威尔士王子话语里的意思,他认为我获得的那些功绩,是因为卡兰措和鲁卡实力强大。
威尔士王子又说:“还记得在骑士学院的时候,我的导师曾经告诫我,千万不要让帕伊高原的兽人掌握了魔纹构装的制造技术,否则那些狼族骑士拥有了部落传承的纹身,拥有了萨满祭司的图腾,若是再拥有了魔纹构装,怕是能够成为罗兰大陆最强悍的战士。”
看起来,格林帝国的王室对于帕伊高原上的兽人部落充满了戒心。
“另外还要谢谢你的那颗龙蛋,你知道对于一位刚刚失去了坐骑的龙骑士来说,最能安慰他受伤心灵的,莫过于就是一颗龙蛋。”威尔士王子笑了笑,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又好奇的问:“那真是一只亚龙的蛋?”
我再次点点头,又觉得总是这样沉默不语不太礼貌,就对威尔士王子说:“本来营地里有三颗龙蛋,另外两颗被蛛人督军吃掉了,只剩下了最后一颗。我猜那些龙蛋应该是蛛人督军从阿空加瓜山巅偷回来的,当时一只成年的雌亚龙一直在蛛人营地徘徊不去,是想将这些龙蛋从营地里救出去,……最后我们和那条龙联手了。”
说起来,和一头成年亚龙联手,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我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如何在黑森林里营救乐蝶经过,威尔士王子也和我分享了他在华沙位面上战斗的经历,他是一位很随和的王子,也没有什么架子,很健谈,说话风趣儿,对于战争有独特的见解,让我受益良多。
我们之间的话题,最后又绕回赖安公爵的身上。
威尔士王子说:“话说回来,也不完全是单纯的帮你解围,毕竟是埃里克举办的舞会,赖安公爵在舞会上做得有点过火,我也要顾及到埃里克和安琪博尔德王室的颜面。”
他望了一眼宽敞的实验室,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又说:“另外,这毕竟是帝都!是格林帝国最大的城市,格林的政治中心,最高级别的魔法公会就坐落在这,至少有十分之一的魔法师定居在帝都,皇室制定的法律需要在这里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这样才能维持皇室的尊严,这不是哪位大公爵就可以随意罔顾的。”
“这场位面战争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那些祭司和神官们一天不从神庙里走出来,军队里的治疗手段就只能依靠魔法药剂和会治疗术的魔法师们,所以还是要顾及魔法师们的感受。”威尔士轻叹一声,和帝都里的多数贵族看法不同,威尔士对于这场位面战争保持非常悲观的态度,这也许是因为他刚刚从战场上归来。
威尔士王子说:“华沙位面的防御工事已经被恶鬼军团撕扯得千疮百孔,这次我们携胜利归来,也是为了能够在帝都找到新生力量,要有新的血液注入华沙位面,才有可能在华沙位面上打开局面,只不过赖安公爵更加倚重于帝都里,没有受到位面战争战火困扰的小领主们手里的构装骑士军团,忽略了魔法师在这场战役里的重要性。”
“或许他压根就没想到,在舞会上教训一位年轻的魔法师,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目光落到面前的酒杯上,威尔士王子轻轻地旋转着手里的高脚杯,充满好奇地问琪格:“琪,你不是一向喜欢喝矮人麦酒吗?怎么你这里还存有金苹果酒?”
琪格转头看了威尔士王子一眼,没搭理他,威尔士王子讪讪一笑,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难堪的,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对威尔士说:“我家乡在埃尔城,我从家乡带过来的酒。”
“埃尔城,金苹果酒之乡,听说爱丽家族的景月公爵是那里的大领主?”威尔士王子释然说道。
放下手里的玻璃容器,转身从试验台上走回来,手里拎着一只封魔箱子,随意地放在茶几上,撩了威尔士王子一眼,颇为不耐烦地说:“带着你的箱子赶紧走,没事儿少来这儿烦我。”
又瞪了我一眼,语气有点冷:“堆那么多排风机的单子,居然有闲情在舞会上跟一位大公爵争风吃醋,北境人的胆子都像你这么大?吉嘉伯爵。”
琪格在一旁坐下来,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落在封魔箱子上,容颜娇艳欲滴,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在灯光的辉映下闪闪发光,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衬托着她白皙的皮肤泛起珍珠一样的光泽。
威尔士的目光这才落在我胸前,他用手拍了拍额头,才说:“你都晋升为伯爵了吗?嚯嚯,真不敢想,你们在耶罗位面究竟做了什么,萨摩耶公爵借了一支构装骑士团给你?”
“还是那些神奇的火磷弹,凯尔芬魔法师可是对你的那些火磷弹一直念念不忘,那东西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威力?”威尔士紧紧地盯着我问。
我微微点点头,说:“本来有一整箱的,特鲁姆战役那次一下子拿出来八颗,把整个特鲁姆据点都炸平了,那些蛛人战士就像是割麦子一样齐刷刷的倒了一大片。后来,我和我的扈从们就在废墟上捡蛛人战士尸体里面的黑魔晶,我的爵位勋章也是在那儿,萨摩耶公爵亲自授予的。”
威尔士王子嘴.巴张得很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就说:“在史洛伊特城的象牙塔里,有一座传送门通往加达星云时空乱流中一处叫‘辛柳谷’的半位面,时空潮汐每十年一次,只有在潮汐褪.去的半个月时间里,才有机会通过传送门进入那处半位面,那里是由9座浮空山脉组成的……”
关于辛柳谷的信息,只是在史洛伊特省范围内的魔法师之间小范围的流传,对于这样一处盛产魔法草药的半位面,史洛伊特城象牙塔里面的那些魔法学者们,可从没想过要把消息传出去。所以威尔士王子对辛柳谷很陌生。
我对凯尔芬魔法师承认说,火磷弹是从上古遗迹中获得的,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将这个发现地点说是在辛柳谷地底洞穴的地精一族留下来的遗址中找到的,当然,除了火磷弹之外,还收获了岩石之心和地精一族的海克斯科技的图纸。
岩石之心,自然是当时上缴给了魔法学院和史洛伊特魔法公会。
至于海克斯科技的图纸,我从魔法腰包里顺手那里了一张羊皮纸的卷轴,顺手展开铺在茶几上,用桌上的玻璃酒杯和酒瓶压住四角,只从图纸的质地上就能无比清晰的看出来,这是一幅留存很久远的图纸,羊皮纸上布满了细微的裂纹,细碎的飞屑从羊皮纸上不断地剥离开,暴露在空气下的羊皮纸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那些绘制出来的精美线条也是一点点的变淡。
“这些都是地精族的文字?”威尔士王子有些不确定地向琪格问道。
琪格一言不发,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地点头说:“被诸神所诅咒的地精一族,所有文明都会毁之殆尽,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些图纸被留存了几千年。”
威尔士王子好奇地问道:“图纸上画的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一把矮人的火枪,地精们也喜欢这东西?吉嘉,你来说说,你觉得矮人族的火枪在战场上的应用,将来能够取代长弓和弩吗?”
还没等我回答,琪格就从图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皱着眉头问:“这些图纸上画的就是在上次特鲁姆之战中那些兽人战士拿出来的那种火焰喷射装置?”
我点了点头,老实地说:“没错,地精一族的大科学家们融合了风系魔纹法阵和机械液压装置为一体,研发出来的火焰喷射装置,我按照图纸上所绘制的零件,在铁匠铺那边打造了几支,效果很不错。”
琪格嘴角微微翘起,红润的嘴唇出现一道优美的弧线,得意地说:“那还不是要依赖老娘提供给你的尸火油?”
然后对我说:“有没有成品,拿出来展示一下,这么抽象的图纸,谁能看得懂?这张图纸再不收进你的魔法腰包里,坦露在空气太久的话,整张图纸就快分解干净了,你难道没注意这些文字和图案在一点点变浅吗?”
虽然威尔士王子明亮的眼睛几乎要粘在了那张图纸上,我直接将图纸卷起来,然后将图纸塞进魔法腰包里,在威尔士王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抚平了魔法腰包上的褶皱。
随后,威尔士王子又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对我问道:“不是说还有成品吗?能否在这里展示一下?”
既然说起了海克斯科技的图纸,并将这张图纸展示出来,我当然不会拒绝。
当我将成套的火焰喷射装置,一件件的放置在茶几上,虽然威尔士王子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面对这个七根钢管紧密捆在一起,又在上面镀了一层魔法秘银,铭刻了无数风属性魔纹法阵的火焰喷射装置,眼中露出非常惊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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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符文金属板的新理念
六位侍从扛着封魔箱从魔法研究院的内部回廊里经过,引起周围很多魔法助手们的围观,人群中还夹杂着极为魔法学者,他们等在庭院花园里,都想要一睹威尔士王子的风采。英雄的光环笼罩在威尔士王子的身上,让他一下子成了帝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穿着笔挺的帝国制式军装,样式似乎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在胸前挂了一排的徽章,居然是那么的炫目。年轻、英俊,拥有皇室血统,手中掌握着一支善战的构装骑士团,功勋卓著,深受查尔斯大帝的欣赏。
走在人群之中,他面带温文儒雅地微笑,每当人群中有欢呼声响起,他都会彬彬有礼的望去,脚步也不停下来,只是报以微笑。
身边的那些护卫们带着冰冷的头盔,看不到脸上任何的表情,他们身上精致的铠甲,在魔法研究院室内灯光的映衬下耀耀生辉。
威尔士王子华丽的魔法篷车缓缓驶离傲慢之塔,汇入榆林大街,转眼消失长街上。
我和琪格站在傲慢之塔四层的外侧回廊上,空气中吹来的风让人感觉十分清爽,扶着精美的大理石雕刻栏杆,透过圆拱形窗子,刚好可以将傲慢之塔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琪格双手环胸斜倚在石柱上,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浅笑,对我说道:“海克斯科技图纸做出来魔法物品,在战争时期,对威尔士那家伙来说还蛮珍贵的,你倒是真舍得。”
“如果不是他帮我解围,那天在舞会上的冒失之举,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于情于理也要对威尔士表示感谢,我能拿出手的东西毕竟不多,这套火焰喷射装置大概对他能有些帮助吧。”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说。
琪格地眼神变得很亮,认真地看着我说:“在他离开帝都之前,我想找个机会和他提出解除婚约。”
我听威尔士说,他这次只是在帝都休整一段时间,等那些构装骑士们恢复好身体,就会奔赴下一个战场,在格林,不知道有多少大公爵陷于位面战争的泥沼,威尔士所率领的皇家构装骑士团会奔赴不同的位面,要用最短的时间将那里的局势扭转过来。
“这时候啊?”我惊讶地看着琪格。我猜不出,当威尔士王子听到这个消息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但是对于一名统帅来说,在他出征之前说这些,也许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琪格将晶莹雨润的耳垂边散乱的长发拢到脑后,带着一顶大大的法师帽,这种法师帽的帽檐很宽大,遮阳的效果很不错,清理的容颜在古朴老式法师帽的衬托下,变成一种怀旧式的美。
她秀气地眉微皱了一下,似乎颇为烦恼地说:“恩,如今他在位面战场上暂露头角,查尔斯陛下已经有意将他作为南风军团下任统帅来培养,这场位面战争对于一些贵族们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威尔士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遇,他会在这个战场上迅速的壮大,等到他积累了足够功勋之后,你以为我还能有权力提出接触婚约么?”
“……”我从没想过这些,但却没办法反驳琪格。
没错,当威尔士王子成为帝都最耀眼的将星之后,琪格身后的家族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她与威尔士王子解除婚约的,更何况这涉及到了安琪博尔德皇室的颜面。
“肯帕托战役,他凭借着强效巨魔药剂和水下呼吸药剂,成功的潜入恶鬼军团后方,将恶鬼军团围歼在的肯帕托南岸,这次他拥有了三组火焰喷射装置,只要带上足够的尸火油,等若整个骑士军团里面凭空多了三位会无限施展地狱火的火系魔法师。想要复制特鲁姆据点那样的胜利,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手里掌握着皇室里面一支精锐的构装骑士团。”
看得出琪格心里面无比矛盾的心情,站在好友角度非常希望威尔士王子能够获得战争的胜利,但是想要和威尔士王子私下里谈解除婚约,又不希望威尔士王子身上的将星光环太过耀眼。
“无论如何,这件事,你要想办法解决才行。”琪格轻轻地咬着嫣红地嘴唇说道。
目光落在琪格精致的脸上,她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地胭脂红,为她平添了许多妩媚。
随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向我招了招手,等我凑近到她的身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咬着红唇地对我说:“吉嘉,有件事正要找你算账,我只是让你找个符文金属板的供应商而已,你倒是干脆果断,把巴宾顿家里的那个寡.妇直接领回来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她将身体躲进两根石柱之间的阴影里,外面无论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到这里的情景,琪格颇为不满地说:“现在整个帝都都被闹得沸沸扬扬,为此,你不惜把布斯曼家族得罪得死死的,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就没想过,没有赖安那个老家伙在她背后撑着,她早被赶出巴宾顿了。难道不是她执掌巴宾顿家族帝都区域的生意,更符合我们之间的利益吗?”
关于批量制造生活类魔法用品这件事,我和琪格觉得可以用‘排风机’打开帝都的市场,所以我一直在寻找廉价的秘银符文板供应商。后来因为秘银符文金属板眼中缺货,我们想出来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在无比廉价的赤铜符文金属板表面需要绘制魔纹的精准区域里掺进金精溶液,以便让赤铜符文金属板的导魔效果达到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水平。
正如琪格所言,寻找到一个稳定的符文金属板供应商,才最符合我们当下的利益。
我趁机环住琪格纤细的腰肢,趁机想要啄她柔.软的嘴唇。
她的呼吸变得更细,就连耳朵都变得通红,眼睛里妩媚的目光似乎可以滴出水来,再也没办法硬下心扯我的耳朵,羞怯地压低声音问我:“这时候,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了?”
“虽然我没有赢黎那样的灵魂契约,没法让你尝到海伦娜那种贵族名媛甜美的滋味,不过我有塔卡玛,还记得在湖心岛的居所里,我曾问过你,你想知道塔卡玛与人族侍女不同之处吗?”琪格用手巧妙地将我推开,靠在大理石柱上问我。
不知道琪格是如何将塔卡玛喊来的,塔卡玛冷艳地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感情的波动,却顶替着琪格站在我的面前,薄薄地嘴唇微微翘起,印在我的嘴唇上,感觉是那么的馨凉,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塔卡玛软滑香舌竟是无比的灵活,而且那软软的舌前端竟然是分叉的,原来这才是隐藏在蜥人族女孩身上的秘密,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即使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塔卡玛腻滑的肌肤也入手微凉。
毕竟这里是外侧回廊里,虽然说这里很少有人来,但是却绝不是没有,即便是亲.吻了琪格的侍女,也是担心被人发现。
返回琪格的魔法药剂部实验室,我和琪格边走边谈论:“即便没有艾丽娅夫人这件事,只凭我和昆汀的恩怨,你以为赖安公爵这次从华沙位面返回帝都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我和赖安之间的冲突只是早晚的问题,却没办法避免。”
我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塔卡玛,她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没有一丝变化。
这时候眼前浮现出卡特琳娜宜喜宜嗔的温柔脸庞,转眼之际,脑海里的面容又转变成了海伦娜热情似火的绝美容颜,相较来说,蜥人族侍女倒是很容易让人变得冷静下来呢!
我对琪格说:“至于艾丽娅夫人,是有些个人因素在里面,但是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起辛柳谷地底仓库里保存着将近六万桶金苹果酒,拥有这个基数的苹果酒,只要每年将拿出去的陈年佳酿,按照数量用新苹果酒补齐,那么就会一直享受金苹果酒的陈酿。
我继续说:“她是埃尔城马斯小镇的安.齐默尔曼父亲的姐妹,而我和安.齐默尔曼是好朋友,而且我现在所拥有的金苹果酒,都是齐默尔曼庄园酒窖里的窖藏,只不过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我将这些酒运到了地底仓库里,又没办法将这些秘密完全的告诉给安和艾丽娅夫人,虽然这些酒已经是属于我的,但我心里免不了对他们家的成员有那么一点亏欠。”
“另外,我和安毕竟是朋友,又是共同来至于北境,无论如何我也没法说服自己对艾丽娅夫人的事情置之不理,只不过我没想过赖安公爵会这么的蛮霸,让我陷于险地,本来我想接着舞会上大家都会尽可能的表现得文明一些,也许有人愿意出来说和调停一下,没想到事情总是脱出既定轨道好远,差一点就玩脱了。”我说。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位小小的伯爵敢在舞会上公然挑衅公爵大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琪格鄙夷地瞟了我一眼,小声地说。
我拍了拍胸口,才又说:“不过还好。事情总算是有得有失,我想我们都没什么精力经营一家售卖生活类魔法物品的商店,艾丽娅夫人一定是位不错的人选,我们可以将量产排风机的事情交给她来做。”
琪格认真地想了一下,反驳我:“你想没想过,作为一位被巴宾顿驱逐出家族的遗孀,她很可能买不到圣卡洛斯城出品的符文金属板,哪怕是一块,也很可能买不到。”
对于这些情况,来魔法研究院之前,和艾丽娅夫人也倾谈了一上午,所有存在的问题我都有考虑过,于是我说:“虽然只要有她在,我们就永远无法和巴宾顿家族合作,但毕竟巴宾顿家掌控不了格林所有的符文金属板的市场,想必没有谁比巴宾顿家族成员更清楚,他们的对手是谁,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位符文金属板的供应商,也许就可以解决符文金属板的供应问题,或者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改变一下符文金属板的传统制作工艺,那样我们就可以自己筹办符文金属板加工作坊。”
传统的铭文学书籍,将所有铭文师们都禁锢在一个圈子里,很少能有人跳到这个圈子外,用另外的角度看待问题,琪格只是对铭文学有一定的了解,被我提出的新观点搞得有点摸不到头脑,一脸懵懂地问:“更改制作工艺?”
于是,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没错,既然金精魔纹印刻在赤铜符文板这个工艺理念能够出现,并且在实验室这边已经完全得到证实它所拥有的可行性,那么我觉得这种符文板,也许能够打破‘符文金属板只能由铭文师手工雕刻而成’的这个樊笼,也许我可以试着利用印版模具来实现这种新工艺,如果能够摆脱‘铭文师手工绘制’的限制,我们的符文金属板制造成本也许会降至1金以下,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琪格像是将蒙在自己眼前的轻纱掀开,开口说:“初级魔法符文板将会全民普及。”
从琪格的魔法实验室里走出来,路过辛德基学者的实验室,自然要去看一眼黛博拉,似乎最近我每次前来探望她的时候,她都能有所感应,身体在玻璃容器中微微挣扎,似乎想要挣扎着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不过辛德基大学者说,黛博拉在容器中呆得越久越好,这个玻璃容器中的营养液能够激发身体潜能,孕育出来更强的力量,我偷偷塞给负责管理黛博拉玻璃容器的那位魔法助手一颗黑魔晶,让他乐得合不上嘴。
接着我又奔向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既然强化版的‘魔蛇之牙’已经设计完毕,我很期待他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想法,比如设计一套类似于初级力量魔纹套装的计划,我更期待他能够改良一下那套经典版的‘巨熊之力’魔纹构装套装。
说起来,现在魔法市场上畅销的魔纹构装,还是那些硬皮甲或是魔法金属打造的重装甲,这两种魔纹构装是构装骑士团里的主流魔纹构装。
而我也意识到了,应该给卡兰措和鲁卡两个人量身定制魔纹构装了,毕竟我的仓库里还存留着蛛人督军的甲壳,完全可以用这些坚硬的虫甲制成的蛛人督军硬皮甲,我来找耶基斯,就是探听他最近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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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巨熊之力和大地之盾
实验室里灯光显得有些昏暗,耶基斯学者小心翼翼的爬上木梯,在墙边书架上仔细地翻找关于‘初级力量套装’的魔纹构装图纸。我靠在试验台旁边,双手环胸仰着头,看着耶基斯笨拙地翻阅着书架最上层的那些魔法书。
“那些关于‘初级力量套装’的铭文图纸的书籍,倒是有阵子没看了。”耶基斯学者半晌才沉闷地说了一句。
试验台摆着一只蛛人督军巨大蛛腿上的一块硬甲皮,色泽黝黑乌亮,魔法气息溢出,随着桌台向下缓缓地流动。
耶基斯学者很爽快地答应了帮我设计一套力量属性的魔纹构装,也是基于这些珍贵的蛛人督军虫甲,这种质地坚硬的魔兽材料,也算是弥足珍贵,在魔法材料市场上很难见到的高级货,想要将这种珍贵的魔法材料充分的发挥出本身属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据魔法材料而量身定制的魔纹构装。
魔法市场上的那些‘初级力量套装’基本上都是由赤铜魔法重装甲或者锁子甲篆刻魔纹法阵而成,蛛人督军身体外面的黑色甲壳远比这些赤铜重装甲和锁子甲不知好多少倍,这种魔法材料做出来的护甲,防御力极佳、拥有一定程度的抗磨属性、质地轻盈、坚韧、导魔性也很好,是制作高级硬皮护甲的天然材料,相当于三级巅峰实力魔兽身上的材料。
就听站在木梯顶端的耶基斯学者说道:“格林的构装骑士们喜欢穿戴偏重于力量属性的魔纹构装,在魔法市场上,力量属性的魔纹构装最畅销,很多铭文师第一次都是喜欢将最经典‘初级力量套装’反复学习、研究、并加以优化,我当初最先接触到的魔纹构装图纸,也是学习初级力量套装的设计方案。”耶基斯学者的眼中露出一丝缅怀之色,颇为感慨地说:“原因是因为这套魔纹构装在图书馆里有百种以上的解析式作为参考,被称为铭文师入门必须要有学会的魔纹构装图纸之一。”
耶基斯学者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灰尘顺着的书页哗哗地向下落,又说:“另外,魔法公会里面的初级铭文师的考试也非常简单,只要能够吃透‘初级力量套装’图纸里面的铭文知识,能够在某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加以更改,表明自己掌握了最粗浅的铭文学知识,就可以成功的注册成为一名被魔法公会认可的铭文师。”
说道以前的事情,耶基斯学者眼中有一种缅怀之色,感慨了一声才说:“可惜,我就连最简单的魔纹法阵都绘制不出来,接连考了几次,失败之后,想要成为铭文师的心也就渐渐变淡了。不过那时候,除了为铭文师考试而设计的一套简化版的初级力量套装之外,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设计了一套无限接近理想中完美属性的力量套装,不过那套图纸只是理论上可行,设计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承载力的问题。我记得夹在一本记录着‘初级力量套装’的魔法书里面了,怎么可能没有?”
“当时我还很年轻,那时候一门心思扑在魔纹构装的设计上,图纸完成之时,我还给它起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让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暴熊之力’魔纹套装。”耶基斯学者自嘲地笑了笑说。
耶基斯学者拍了拍一本沉重的魔法书,灰尘在实验室里迅速的扩散,即使角落的窗子上安装了排风机,也没办法将屋子里的灰尘吸出去,当他翻开这本魔法书的时候,夹在书页中的几张羊皮纸一下子掉落下来,洒得满地都是。
刚好有一张羊皮纸落在我脚边,我弯腰将它捡起来,看到这是一张绘制得非常工整的魔纹构装图纸,上面有着非常详细的注解。
耶基斯眯着眼睛向下探望,看了几眼才颇为欣喜地对我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些,想不到夹到了这本书里,上次我还想将它们找出来,可惜一直都没找到。”
他唠唠叨叨地从木梯上退下来,我们一起将散落在地上的图纸捡起来,一张张铺在写字桌上,看到这些图纸上所注释的,几乎每件的装备上的魔纹都是在强化最基本的防御力、准确率、增幅战士自身的力量、体质等等。‘初级力量套装’可没有这么多种属性,我的目光落在一张羊皮纸上介绍的套装属性:提高力量属性,增加压碎性打击几率。(一般初级力量套装只是单纯的提高力量属性)
耶基斯顺着我的目光看过来,略微有些自得的对我说:“这个增加压碎性打击几率就是重击,对于力量型战士倒是蛮实用的。”
我迫不及待的看着这些魔纹法阵图纸,耶基斯学者却大手一挥,将写字桌上的图纸收拢到一起。
见我疑惑地看着他,才笑着说:“这些图纸都是年轻时候做出来的东西,毕竟那时候年轻,很多方面都考虑得不是那么周全,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将这套图纸上的缺陷尽量弥补一下,这套图纸还是有很大更改空间的。”
随后他又指了指试验台上的那块蛛人督军的硬皮甲,对我说:“这些蛛人督军的硬皮,还是由我帮你找制皮大师?”
我连忙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纸,笑着对耶基斯学者说:“当然还得您出面,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好吧,怎么是两套?哦,你还准备在做一套初级防御套装?”耶基斯接过我递过来的纸条,上面记载着定制硬皮甲和板甲尺寸规格,其中蛛人督军硬皮甲是给卡兰措准备的,另外,我还想给牛头人鲁卡定制一身板甲,想做成初级防御属性的魔纹构装,还没来得及跟耶基斯学者说。
一支完整的战斗小队,当然要拥有一位主坦,牛头人鲁卡毫无疑问将要被我安排在这个位置,我需要给他打造一身坚固的重装甲才行。
他看我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笑道:“你居然想要做一套的秘银重装甲套,让我看看你准备了多少秘银,这套装备的耗费的秘银可不少,你现在可不要指望在帝都魔法市场能买到一块秘银,这种魔法金属已经成为了战略物资,都捏在各个公爵手里,位面战争不结束,没有人会愿意出售这东西。”
秘银锭我只有两块,就算是普通人类战士,也远远不够打造一身昂贵的秘银重装甲,更何况是一位大块头的牛头人,但是我另外还准备了一些的魔法黑铁锭,我打算用魔法黑铁打造铠甲基础轮廓,然后最后在上面镀上一层秘银,这样打造出来的板甲,导魔属性的效果不会太差,又因为基础部分是质地坚固的魔法黑铁,整个板甲的强度远比纯粹秘银打造出来的重装甲要高出一大截儿,很多重装甲的构装骑士都选择这么做。
我从魔法腰包中搬出一块块魔法黑铁锭,最后又将两块秘银锭也堆在黑铁锭上面,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银色的光彩,让人感觉有些耀眼刺目。
耶基斯大为惊讶地笑说:“呵呵,没想到去了一次耶罗,你的家底到变得颇为殷实啊!”
我揉了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总归是有些收获的。”
“初级防御套装啊,让我找找那套‘大地之盾’魔纹套装的图纸……”耶基斯学者再次攀上了木梯,竟然再次翻阅起书架上的那些魔法书,口中念念叨叨地说个不停。
……
魔法篷车穿过一条条长街,裹着一层减震鱼皮胶的车轮碾过青石板,在烤得制热的石板上留下一道深色焦痕,这样炎热的夏季午后,出门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坐在车厢对面的软座里,尽管车厢里放置了冰块,可是依旧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卡特琳娜穿着那身亚龙皮轻甲,浑圆修长的大.腿上系着一把碎剑者断刃,火红的长发在脑后梳成马尾,露出清丽妩媚的容颜,红色的眼眸闪动着清澈的目光,充满好奇的看着车窗外面的街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皮甲衬托她性.感的身材。
艾丽娅夫人倒是穿着夏季帝都女士们通常都很喜欢穿的吊带露肩长裙,露出胸部以上白皙的皮肤、精细的锁骨,浑圆的肩膀,如羊脂玉一样细腻的手臂,单手支撑在车厢的桌面上,微微抿了一口漂浮着冰块的金苹果酒,精致的鼻尖沁出一层细汗珠。妖冶的脸上洋溢着成熟女人才有的迷人风情。
在帝都第六区,这里的街道两旁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作坊,帝都百分之七十的制造业都聚集在第六区,这里也拥有着帝都最大规模的贫民区,入口密集程度几乎让人难以想象。
还记得初来帝都那两个月,每到周末都会和赢黎穿越帝都的大街小巷,领略着帝都的风土人情。也曾穿过这第六区的青石板长街,看巷子里那些平民们的生活。
这时候,再次来到这又是另一种心情。
路易斯在舞会那天给我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间铁匠铺的地址,我们按地址上所写找到这儿来,是为了订制矿用轻型铁轨,这也是应矮人顾问柏恩德的多次要求,最终终于是下定决心,不惜花费一笔巨资,要在辛柳谷地底洞穴里架设一条轻型铁轨,这样可以将地底仓库和兽人村落紧密的连接在一起。
这也是为了将辛柳谷圆形山谷外面采石场里面的花岗岩巨型石条,以一种最为省时省力的方式运至地底仓库里,原本这些石条都是为了修建圆形山谷隘口的山城而准备的。
只不过这三年以来,辛柳谷里的圆形山谷隘口处山城只是简单的修建了出城堡的地基,因为缺乏建筑大师为城堡做规划,所以山城的建设一直停滞不前。
每年冬季,我都会从埃尔城外抓回来一些野蛮人奴隶,这三年之中竟然也积累了六百多位野蛮人奴隶,这些野蛮人被我偷偷地丢进辛柳谷采石场和伐木场,采石场积累石条原本是为了建造山城,伐木场砍伐铁木和靛辰木是为了向埃尔城输送珍贵木材。
在采石场的野蛮人每天日以继夜地不断采长条型花岗岩,如今这些条石堆满了采石场外的空地,就像是一道道高大的城墙。
耶罗位面的历练,不仅让我拥有了伯爵的爵位,还拥有了一块非常富饶的土地,虽然这片土地目前还不算太安定,但是按照我和萨摩耶公爵的约定,我必须在三年内在特鲁姆原址上建起一座城镇来,这种时候,我自然没办法在耶罗位面上筹集这些建筑材料,只能将这些修建山城的石料拿出来,修建特鲁姆镇。
可是,这些花岗岩石条若是想要从辛柳谷中顺利运出来,必须穿越辛柳谷的地底洞穴,这是一段漫长的距离,并且野蛮人是出了名的不喜爱钻地洞,当然他们会无条件接受我的命令,只不过效率不可能有多高。
正是这时候矮人柏恩德站出来,提出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在地底洞穴中架设一道轻型铁轨,配置矿车或是拖车,因为地底洞穴一路都是倾斜向下,所以在柏恩德的计划中,装满了花岗岩石条的矿车不需要任何动力,卡在轨道上一路向下滑行,就可以自行将石条运至地底祭坛附近的仓库中。
另外,我听说矮人柏恩德还计划就在轻型轨道的洞顶上架设一道索道,修建一些向上运行的缆车,目前所准备的动力源,就是这些石条矿车,矿车沿着轻型轨道向下自动运行,会形成一定的牵引力,将矿车和索道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周而复始的封闭环。
只不过唯一一点麻烦就是:在没有新的动力源之前,向地面兽人村落运送的东西,永远都只能是向地底仓库运送物资的一半。
站在铁匠铺的门口,看着铁匠铺里面十个烟囱正不断地向外冒着浓烟,这座作坊的相对街道两旁其他的铁匠铺规模大很多,门口停着一些可以装载货物的魔法篷车,那些车夫看到我穿着魔法长袍从魔法篷车走下来,纷纷将路让开,并好奇地向我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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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艾丽娅夫人的天赋
帝都第六区的繁华,建立在贫民区将近三百万人口基础上,是一片密集的作坊式工业区。街道两旁多数为冶金、制制皮、木制品加工、石料加工、棉麻纺织、造纸、屠宰场、大型磨坊,玻璃制品、珠宝加工等等一些普通初级工坊,这里的工坊店铺虽然也能够加工低等级的魔法材料,但也仅仅只是那些最廉价的魔羚羊皮革、魔法赤铜、夜光蒲苇草等等。
这是一间看上去规模很大的铁匠铺,只看铁匠铺门口用H型钢搭建起来的充满了工业气息的拱门,生满铁锈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种样式的铆钉,组成了‘北杜伊斯堡’的字样,看上去显得颇有气势,站在铁匠铺的大门口,感受到整个工厂都笼罩在滚滚热浪之中。
那些车身超过十米的大型魔法篷车,都是在这里等待着运送铁料和钢材的载货马车,魔法篷车上的那些驭者看到艾丽娅夫人纤细的腰肢和浑圆丰满的臀部在长裙下面轻轻摆动,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就像被磁石吸住的无数细碎铁渣,恨不得一下子贴在艾丽娅夫人的身上。
精致的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没有丝毫的窘迫,艾丽娅夫人淡淡地望了周围那些粗鄙马车夫,眼波微横,脸上挂着贵族式的骄傲与悠然自得,竟让周围那些车夫一时间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尽力探着身子向这边探过来,甚至有两名车夫从高高驾座上一脚踏空,摔倒了地上并发出一声惨叫。
卡特琳娜在车厢里犹豫了一下,不顾天气炎热,在身上罩上一件黑色斗篷才肯走出马车,警惕而厌恶地打量着着周围的那些马车夫,对于这些粗鄙的马车车主,皱着眉头,她攥紧了碎剑者的剑柄,垂下眼睑,免得让人看到藏在她眼中的杀意。
也许是在战场上太久了的缘故,卡特琳娜身体里的封印无法完全禁锢住她的杀戮之心。
也许是帝都里的贵族太多的缘故,才会让这些小有资产的马车车主的眼光如此肆无忌惮。
我转身停下脚步,等着卡特琳娜走上来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的心情放平缓一点,这里可不是耶罗位面,随便在大街上杀掉几个贫民,只要萨摩耶公爵不计较,就不会触犯法律。帝都里的法律还是非常严苛的。
艾丽娅夫人紧走两步,凑到我的身边,伸出温润的手臂挽着我的胳膊,身上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十分好闻,从艾丽娅夫人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她对这里并不陌生。
这时候,从铁匠铺里走出来一位穿着灰白色丝绸马裤,白色的衬衣的经理人,他在领口上打着深灰色领结,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根手杖,快步走出来。手杖在一辆魔法篷车的车厢壁上划出一道火星,并且发出一种金属摩擦造成的尖锐刺耳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那些沉沦在艾丽娅夫人充满了魅惑姿色中的马车夫们。
那位经理人脸上堆满了笑容,站在我面前谦卑地行了一礼,然后才说:“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是北杜伊斯堡铁匠工坊里的经理人克里斯安迪.戈斯,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戈斯先生,你们这儿可以加工矿山用的轻型钢轨吗?”我随口问道。
“当然,我们这间铁匠工坊是帝都里有限能够轧制钢轨的工坊,如果魔法师大人您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您到工坊里参观一下。”经理人戈斯说话显得很有礼貌,眼睛在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的脸上停留不超过三秒的时间。
和艾丽娅夫人眼神对视了一下,我们同意了戈斯经理的邀请,跟随他走进这间铁匠作坊。
在门口不能一眼看透整个工坊的布局,进入工坊之中才发现这里比我预想的还有大很多,工坊里面非常的炎热,那些铁匠们都只穿着露出后背和臂膀的背带皮裤,一个个汗流浃背的在用长长的铁钎将熔炉里的铁料勾出来,拖进锻压模具上进行初步的轧制,看着一根根烧得通红的型钢从锻造台上拉下来,扯进水槽里,冒气的滚滚白色水汽让工棚里面像蒸笼一样。
整个铁匠工坊的布局非常合理,铁料仓库紧邻着三座巨大的熔炉,在这里进行铁料除渣,随后会融化的铁水会被倒入准备好的砂模中铸型,接着再次将铸型后的坯料进行二次熔炼,烧红的坯料会被继续锻压数十次,最后在滚轮式的轧辊中挤出来。
艾丽娅夫人用一条丝帕捂住口鼻,胸.前大片白腻的肌肤露在外面,被热浪蒸出一身的细汗来,脸色也变得娇艳如花,就像是喝酒喝得脸色酡红,工坊里到处都充斥着喷射而出的水蒸气,炽热鲜红的融化铁料,走在工坊过道里,艾丽娅夫人似乎有点担心被蒸腾的热气烫到,毫不在意柔软的胸脯紧紧地抵着我的手臂,贴在我的身畔。
这时候,卡特琳娜的身体素质优势就很体现出来,虽然身上除了亚龙皮轻甲之外,还罩上了一件黑色斗篷,但工坊里热气似乎并没有给卡特琳娜造成多大的困扰。
当我们经过轧制铁坯料巨大锻压机时候,经理人戈斯还在兴致勃勃地对我们讲解这台蓄力锻压机械是帝都目前最大的锻压机械,这台机械最核心的部分是从上古遗迹的中挖掘出来的地精时代海克斯文明的产物,虽然机芯已经严重老化,但是还能正常使用。
他看我脸上的表情明显对这台锻压机械有了一丝好奇,就索性在这台锻压机械前面停下来,认真讲述这台锻压机是在十五年之前,这家工坊的老板从安琪拉多位面的一个遗迹中发现,并耗费了上百名奴隶在遗迹中将之拆解成机械零件,一件件运抵帝都,在帝都的工坊里安装成功的时候,也曾轰动一时,当时还上过帝都魔法报。
戈斯对我讲,铁水在砂型中铸出来之后,还要回炉改变金属的内部属性,在锻压机上反复的捶打之后,再送进轧辊里挤成符合尺寸规格的钢轨。
这时候,恰巧一条钢轨从轧制辊中挤出来,本该守在出口的苦工用大铁钩将钢轨引入冷水槽中进行冷却淬火,只是这名苦工眼神稍微有些慌乱,也许此前的几秒钟他有点走神了,那根钢轨并没有按照预想的落进水槽中冷却,而是端部撞在水槽的侧壁上,巨大的冲撞力量让六米多长的钢轨的尾端一下子弹起来。
烧得通红的钢轨像是支巨大铁矛,对着我们这边横扫过来,那位经理人戈斯当场吓得脸色煞白,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身边的卡特琳娜,她身体微微向前一探,感觉到她在我的身边忽然消失,随后她的身体出现在那支横扫过来的钢轨下方,柔韧的身体向后舒展,双手紧握着碎剑者狠狠地斩向那支如蛛人督军手中黑铁长矛一样巨大的钢轨上。
即使只是一把符文魔法剑的断刃,但是刃锋却是依旧锋利无比,金铁交鸣的清脆声中,一截儿烧得通红的钢轨被卡特琳娜从中削断,随着火星飞溅,那一小截儿被卡特琳娜削断的钢轨依旧依照惯性向我们这边飞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将艾丽娅夫人护在身后,在‘时间停滞’的状态下,用最快的速度凝聚了两面‘冰盾’挡在身体前面。
那一小截儿钢轨砸碎了一面冰盾后,冲势稍缓,紧接着又撞在第二面冰盾上,钢轨直接将冰盾洞穿,但是去势已尽,在冒起的丝丝白色蒸汽下,钢轨卡在冰盾上,悬停在据我们一米之外的空中。
那位经理人戈斯脸色苍白,浑身就像是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缓和着激动地心情,用手遥遥指着那位失魂落魄的苦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站在远处的工头看到这边出事,连忙飞快地跑过来,看到跳出水槽的大半截儿钢轨,另外的小半截儿钢轨这时候裹着一层冰‘咣当’一声,掉落在我的脚前,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顿时竖了起来,大步走到那位苦工身前,一脚将那位苦工踹翻在地。
这时候,轧辊里下一根颜色通红的钢轨再次探出头来,那名工头熟练的拿起大铁钩将钢轨引入水槽里,同时还不忘将跌在水槽边的那位苦工拨开。
那名经理人戈斯此时气色已经舒缓过来,站在我的身边连声道歉,艾丽娅夫人站在我身后,双手将我的左臂紧紧地抱在怀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砰砰的心跳声,滑腻的皮肤已经有些汗津津的。
经历了这场变故,我们便没有在工坊里做更多的停留,而是被经理人戈斯带到铁匠工坊成品仓库旁边的一座灰白色的阁楼中,似乎工坊的老板已经得知了这件事,领着几名侍者从阁楼上迎下来,那位工坊的主人胸.前佩戴者一枚贵族徽章,胖乎乎的身体沿着旋转楼梯跑下来。
看到我身上穿着魔法长袍,连忙迎了上来,戈斯为我们做了简短的介绍,这名工坊的老板叫罗伯特,是一名世袭的伯爵,工坊老板罗伯特擦着额头的油汗,对我们连声致歉,目光落在我身边的艾丽娅夫人脸上,也是微微一怔,随后移开目光,谨慎地看了卡特琳娜一眼,便沉着脸问戈斯:“怎么搞的?告诉汉斯,让那个人马上卷铺盖卷滚蛋,工坊可不要这种不安全因素。”
戈斯答应着,连忙转身离开。
工坊老板罗伯特带着几位侍从将我请到阁楼中,在会客厅里坐下来,我就开门见山地对工坊老板罗伯特说明来意,直接说起定制一批矿用轻型钢轨的事,并伸手从怀里将路易斯给我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递给了工坊老板罗伯特。
他看到手中羊皮纸条上的字迹,脸上的紧张之色才算是稍微的舒缓一些,掏出丝帕擦了擦脸上分泌出的油脂,对我笑着说:“原来吉嘉魔法师是路易斯侯爵的朋友,路易斯侯爵翡翠海湾贸易商行每年在我的工坊里都有定制各种钢材,在下其他不敢承诺,但是轻型钢轨的质量一定是帝都这些铁匠工坊之中最好的,而且价钱也可以做到按翡翠海湾贸易商行交易价格一致。”
我没想到工坊老板一坐下来,就给我这样的承诺,其实我原本也没有更多的要求,正要答应下来,继续向下谈论图纸尺寸和交期方面的事。
这时候,恰好几名侍女从楼上端着果盘茶点走下来,将清凉的冰饮摆在茶几上。
艾丽娅夫人心情已经平复过来,坐在我身边却是直接开口说:“罗伯特伯爵,冒昧的问一句,翡翠海湾贸易商行在贵工坊里定制的是什么铁器?”
听到艾丽娅夫人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工坊老板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伸手将杯子里的冰水一饮而尽,然后将一旁候着的侍女们挥退,才说道:“第一眼见到艾丽娅夫人,我就知道这次的生意占不到什么便宜。翡翠港湾贸易商行每年都会帕莱斯蒂纳省的篷车制造工坊采购至少千只以上的钢制车轮毂。”
“然后呢?路易斯.门萨侯爵一纸介绍信,是为了把吉嘉伯爵推到你这里来,让你在一刀的?”艾丽娅夫人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地嘲讽,接着说:“锻制的钢轮毂和矿用轻型钢轨售价怎么可能一样?”
罗伯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只好连声解释说:“误会,误会!怪我没有解释清楚,我哪里可能会按照钢轮毂的价格出售型材,我是说这批轻型钢轨型材要按照工坊与翡翠海湾商行关于型材的内部协议价来进行交易。”
说着,让挥手让一旁侍从将与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签署的魔法契约书捧过来。
当我看到契约书上的那一行行价格,才恍然大悟,因为工艺不同,这些钢材售价也有很大跌幅,很明显,矿用轻型钢轨算是列表里面最低廉的。
艾丽娅夫人捧起魔法契约书,手臂上白腻的皮肤和黑色的魔法契约书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着罗伯特问:“这是定制百根的价格?”
工坊主人罗伯特刚想点头,听清艾丽娅夫人的问题,动作却猛然戛然而止,有点为难地说:“几百根的订货量,自然不可能这么便宜的,艾丽娅夫人,您也知道,如果您定制的尺寸特殊,我这还需要单独为您的轻型钢轨做一套轧辊,这些都需要算在成本里面的,翡翠海湾那边一批货至少都是千只以上,才能按照内部协议价走,如果百根的订货量,那么价格至少要向上浮动百分之十。”
看到我们露出狐疑的目光,罗伯特狠心说道:“其实我这个工坊,更希望薄利多销,利润纯粹依靠产量来实现的,艾丽娅夫人要能一批次定制千根以上,我现在就能跟您将魔法契约签下来。”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大批量,价格还能下浮百分之十。”
艾丽娅夫人眼波流转,看似很随意地问:“罗伯特侯爵,你所谓的大批是多少起订?”
工坊主人罗伯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恩,至少万根吧……哦,五千根以上就行,谁让你们和路易斯侯爵是朋友呢,我这边自然是能给你最大的优惠。”
艾丽娅夫人美丽的杏眼里浮现出浓浓地笑意,得意地瞄了我一眼,接着说:“那很好啊!罗伯特侯爵,您可要说话算话哦。”
我坐在艾丽娅夫人旁边,目瞪口呆看着她将工坊主人罗伯特给出的售价,几乎是拦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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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露天街市
‘北杜伊斯堡’铁匠工坊成品仓库围着大量的魔法篷车,一根根型钢被奴隶们合力抬到车厢里,这么大劳动强度的工作,只有奴隶们才能完成,即便是贫民区里面贫民,会找一些更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毕竟帝都的消费水平偏高,如果是贫民想要卖苦力的话,都愿意去马扎罗山脚下的空港小镇找抗包的活。
艾丽娅夫人一手提着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粉.嫩的浑圆小腿,另一只手挽着我的手臂,从工坊里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浑身焕发一种成熟.女人才会拥有的迷.人风.情。
似乎只有在这种场合,艾丽娅夫人才能找回所以自己的那份属于自己的自信。
工坊老板罗伯特伯爵和经理人戈斯将我们送出大门口,那份魔法契约书在我的魔法腰包里。
看到这间工坊成品仓库繁忙的装卸景象,由此联想到,如果不能觉醒魔法池,又不愿意做一名骑士,在继承了世袭爵位后,能在帝都里面拥有这么一家铁匠工坊的话,也会生活得很好,就像罗伯特伯爵这样。
登上魔法篷车,艾丽娅夫人已经是热得香汗淋漓,卡特琳娜往一只玻璃杯里放入冰块,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金苹果酒将被子注满,递给艾丽娅夫人。
艾丽娅夫人的脸有些红扑扑的,我随手在车厢的角落竖起一块冰砖,试图让车厢变得两块一些。
卡特琳娜也除掉身上罩着的黑色披风,伸手将脑后的红色马尾撩起来,雪颈下沾着汗水,几根浓密的红色秀发沾在上面,她一只白净的小手对着自己领口轻轻地扇风,真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媚眼流苏地看向篷车外的街景。
艾丽娅夫人喝了一口冰凉的金苹果酒,才从灼热的暑气之中恢复过来。
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坐在我的对面,对我说:“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偏偏要在帝都这边的铁匠工坊里下这么大的订单,虽说制作工艺比那些位面的铁匠铺好上许多,但是二十五银镚儿一根的售价属实不算太便宜,帝都这边的铁匠工坊主要的客户是在帝都范围内的建筑商们,就算罗伯特那边承担将三万根轻型钢轨运送至空港仓库的运输费用,但是接下来高昂的运费还是要你自己承担啊,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购买钢轨所花掉的费用在高昂的运费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与‘北杜伊斯堡’铁匠工坊签订的魔法契约上明确地要求工坊主人罗布特,要在一个月之内,向我提供三万根矿用轻型钢轨,每一根钢轨的造价在二十五枚银鏰儿,只是这样一个订单,就将花费我七千五百枚金币。
如今将辛柳谷地面与地底仓库联通起来地下轨道工程,已经全面启动,想要在规定期限,在特鲁姆据点原址上修建起一座城镇,不可避免地就是要借助辛柳谷里的资源,于是乎,如何将辛柳谷里的资源便利而有效的运送出来,就成了当务之急。
辛柳谷里的六百名野蛮人奴隶正在辛柳谷橡树林里砍伐大量的橡树,柏恩德需要数量大量的枕木,兽人村落里的兽人和耶罗位面的七百名土著人,去除必要管理草药种植园和在地底洞穴里缫丝的人手,剩下也将要全部投入到伐木工作中来,野蛮人奴隶手里伐木斧全部是用从蛛人战士缴获的月刃斧代替,这种黑铁武器非常的锋利,用来伐木倒是显得‘杀鸡使牛刀’了。
倘若想变成符合规格的枕木,这些被砍伐的橡木就需要更多的人使用锯子将其一截截的锯断,然后再从中破开,辛柳谷里缺少双人配合使用的大型锯子,我这次到帝都的第六区,也是知道只有这里商铺才出售这种大型伐木工具,帝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木器行都坐落在第六街区。
另外,我还需要在其他的铁匠工坊订购数量超过二十万支长度超过两尺的钢钉,用来将枕木固定在路基之上。可惜‘北杜伊斯堡’铁匠工坊在一个月之内提供三万根轻型铁轨,似乎已经达到了他们产能的极限,在没有能力接受钢钉的订单,要不然这些钢钉索性就在一起采购了。
艾丽娅夫人最担心的,就是从帝都采购的这些钢材,将要耗费更高额的成本运送到目的地。
从北杜伊斯堡铁匠工坊里出来,她目光流转,似乎心情变得开朗许多,眉宇间少了那么一丝惆怅。
坐在魔法篷车上,看着汗津津的艾丽娅夫人,我考虑着要不要发明魔法风扇,不过对于这种鸡肋型魔法物品,我估计格林帝国不会有什么销路,主要原因就是贵族们更习惯让侍女站在一旁拿着蒲扇扇风,而平民们怕是不愿意花上几枚金币来购买这样一件魔法物品。
艾丽娅夫人眼中显露着一丝精明,她擅长经营之道,就连每一次扎眼微笑都像是在计算着盈亏,在我看来她似乎眼睫毛都是空心的。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倒是显得有些遗憾,对我说道:“圣卡洛斯城那边,这种轻型钢轨的售价至少比帝都便宜三分之一,要是能从圣卡洛斯城采购这批轻型钢轨,我们可以将开销压到五千金币以内。”
我忍不住要问她:“且不说圣卡洛斯城那边的铁匠工坊大多数都受巴宾顿家族的支配,就算他们愿意出售钢轨给我们,你难道愿意从他们那里购买吗?你不恨巴宾顿家族人吗?”
她坦然一笑,倒是爽快地说:“生意归生意,毕竟是我们占好处的事,不高兴我继续留在巴宾顿家族的人只是比利,我又怎会迁怒旁人,只是可惜就是圣卡洛斯城离我们太远了。”
她又看了我一眼,舒展着秀气的弯弯黛眉,对我说:“何况即便是被逐出了巴宾顿家,也是我们之前意料到的事,有什么好怨恨的,不过我想,如果遇见比利.巴宾顿的时候,还是很想给他一次颜色瞧瞧。”
“那可是巴宾顿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啊!所拥有的权势大概和路易斯.门萨差不多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颇为感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然可以这么风轻云淡的评价一位豪门家族的顺位继承人。
忽然,艾丽娅夫人翻起她的裙边,然后就在我的面前脱下她美丽曲线的双.腿上面的长袜。
她解开了背后的吊袜带正勾着逢合处开始的地方,使得吊袜带松脱下来,从她笔直浑圆的长腿上褪下来,放进魔法篷车一旁的胡桃衣柜里,她脱下了高后跟.有蕾丝边直到脚踝的鞋子,又拿出了一双木拖鞋,并且穿上了它们,她对着坐在对面的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谁能想到这天竟会这么的炎热,这样凉快多了!”
我知道像艾丽娅夫人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女人,平时身边都会跟着一位专门负责拿扇子的侍女,自从巴宾顿家族在报纸上发布了艾丽娅夫人不再是巴宾顿家族成员的消息之后,她甚至都没有返回过巴宾顿在帝都的那个庄园,身边没有了侍女的日子,也许对她来说非常不习惯吧。
当然不能指望卡特琳娜伺候她,事实上,能和颜悦色的让艾丽娅夫人住下来,我已经没有更多的奢望了。
卡特琳娜性格温柔,那也只是在我和琪格的面前而已,要知道她在特鲁姆的时候,已经晋升成为一名统领五百守城战士的营长。
“要不要去奴隶市场转一圈?或许可以买个女奴回来,你需要一位帮你打理日常生活的侍女,也许可以再买回来一位厨娘,最近总是艾拉和卡特琳娜轮流做晚饭,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我们是在不必过得如此拮据。”我望着艾丽娅夫人白.花.花的大.腿,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才说。
艾丽娅夫人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车窗外,这时候魔法篷车刚好贴在一个临街带有商铺的铁匠铺子前面,看起来这间铁匠铺明显要小很多,从后院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看起来这才是一间传统的铁匠铺子。门口挂着的牌匾是一面如铜锣一样的东西,上面凹陷下去的地方组成了模糊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锤子和一个铁砧。
“来吧,让我们赶快将那些钢钉的订单也全部搞定,我想也许我们要多跑几家,我不确定这样规模的铁匠铺子,一个月的期限能够打造一万根两尺钢钉。”艾丽娅夫人伸手挑开车窗的纱帘,看了外面的铁匠铺子一眼,天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铁匠铺的牌匾,艾丽娅夫人锁着眉头对我说。
这是如同杂货铺一样的铁匠铺,不仅仅能够打造马掌、铁钉、镰刀一类的东西,还承接各种修补铁制工具的生意,这种铁匠铺里通常会雇佣几名真正有手艺的铁匠,本身店铺主人也大概是一位铁匠,还会收几名年轻的学徒。
从铁匠铺里走出来,艾丽娅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看不到丝毫的轻松,嘴唇挑起一抹弯曲的弧线,才说:“走吧,看来我们至少还要访问二十间这种规模的铁匠铺,才有可能将我们手里的订单完全吃掉。”
随后,她又停下来扭头认真地看着我,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魔法商店,问道:“你带过来的魔法契约卷轴足够用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话,这里有一间魔法商店。”
我用力地拍拍缠在腰部的魔法腰包,对艾丽娅夫人说:“当然,我背包里装着很多空白的魔法羊皮纸,它们可以是聚火术卷轴,聚水术卷轴,霜冻卷轴,当然也可以成为魔法契约卷轴,这是一位擅长魔法符文绘制的魔法师的特权。”
在喧闹、嘈杂的露天市场上,轻松愉快的艾丽娅夫人悠闲地浏览着售货摊上陈列的货物,过往行人都忍不住要看一眼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白皙娇嫩的肌肤,人们大胆地紧盯着她们看,艾丽娅夫人并未察觉到别人的眼神,脸上露出了高贵的笑容。
当我们订购了足够数量的钢钉之后,已经到了最炎热的晌午。
接下来的行程,我们还要去艾丽娅夫人的纺织工坊里看一眼,最近这一周多的时间以来,那座工坊一直处于失管状态,还不知道工坊变成什么样子,不过看艾丽娅夫人心情愉悦,似乎并不着急去她的工坊,反倒是拉着卡特琳娜在露天市场里漫无目的的闲逛。
我舍不得卡特琳娜在这么毒辣的太阳底下暴晒,只好撑起一支黑色的遮阳伞,卡特琳娜对我甜甜的一笑,接过我手里的大伞,柔软的红唇轻轻地印在我的脸上,对我小声说:“快给我吧,怎么可以让你给我撑伞呢!不过我依然很开心。”
向前走才发现帝都里原来也有菜市场,只不过在露天市场外面的街道上,看起来应该属于早市。
这时候,最后一些商贩也已经草草将剩下的蔬菜装进背篓或者木箱中,或者是背在背上,或是扛在肩上,或是顶在头上,纷纷带着未卖完的菜蔬离开这条街,整条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杂乱不堪,各种杂物和垃圾散落在街道上,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蔬菜的烂叶子,断成两截儿的胡萝卜,被踩扁了的红皮洋葱。
街上逗留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孩子,他们手里拎着大大的菜篮子,一双双天真的眼睛专注地盯在长街上,只要确认摊位上的商贩带着自己蔬菜离开,留在地上的那些菜叶是被遗弃的,这些孩子们就会一窝蜂地围上去,在烂菜堆上挑挑拣拣。
这是一群贫民区的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混在一起,大家的穿着都没什么不同,破布的边角料拼接成五花八门的短裤,赤着脚,光着膀子站在太阳底下,浑身被晒得黝黑。
大孩子往往很会照顾着年小的孩子,小孩子负责看堆,大孩子冲在最前面抢占最好的位置。
看着一颗磕坏了的马铃薯滚落在垃圾箱旁,两个拼命奔跑过来的两个男孩子互相争抢着,就像是球场上的足球小将,互相拉扯,你推我搡,只为了能够抢到这枚比较完整的马铃薯,跑在前面的孩子被后面孩子轻轻的一扯,失去了中心,向前扑跌出去,看起来就像是一架狼狈着陆的土飞机。他的头撞在垃圾箱上,发出砰的一声,原本以为跌倒了又撞了头的孩子会恼怒地站起来与后面的孩子厮打,即使不厮打也许会大哭一场。
没想到那孩子却是一把抢到垃圾箱旁边的磕坏掉的马铃薯,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揉了揉脑袋,回头高高举起那颗马铃薯在空中使劲的摇晃,对着不远处守在篮子旁边的一位女孩子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哑然地看着眼前一幕,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并不缺少粮食的格林帝国的帝都里,为什么还能看见这一幕,没想到在第六区的贫民区里,还有过着如此生活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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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窘迫的符文板制造商
帝都最值得称赞的,就是贫民区的每条街巷中都有公共的水池,数十只水龙头从石壁上伸出来,排成整齐的一排,下面是青石板砌成的坚固水槽,在炎热的夏季,水池边几乎是每个街巷最热闹的地方,一些勤劳的贫民妇女们聚在一起,端着笨重厚实的大木盆,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脏衣服,她们蹲在排水沟渠的旁边,有说有笑地洗衣服,粗犷的声音能传出很远。
那些贫民孩子们会将一个个装满了各种杂色菜叶儿的篮子抬到水池边,将那些还能食用的菜叶挑拣出来,反复的用清水冲洗干净,整齐的放在石台上,每当这时候,那些孩子们就会东张西望,互相比较着今天谁的收获最多。
炎热的暑气,只有在水池边才会感觉到凉爽,一位洗干净了菜叶的男孩子会将头伸到水龙头下面,让清冽的凉水浸湿枯黄的卷发,再狠狠地搓搓脸上的灰尘泥土,最后撩起一捧清水洒在胸膛上,给自己的身体降温,一旁的女孩子们也会伸出双手捧着清澈干净的凉水,痛痛快快的洗把脸,还有更小一些的孩子,干脆爬上水池,站在水池里面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帝都的贫民区是人口最密集的街区之一,正是这些干净的生活用水,使得贫民区内传染疾病发生的几率降至很低。
就在水池边不太远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只外表面烧得黑乎乎的平底铁锅架在柴火堆上,铁锅下面的火势烧得很旺,远远地相隔两三米都能够感觉到火堆的热浪,整个底锅铁锅就像是一口大水缸,两名手拿铁锹贫民男人围在铁锅旁边,正在煮着大锅浓汤。
这种贫民式的吃食,是采用熬制的牛油炒一些特殊香料,然后加进去一些洋葱和小番茄、红辣椒,丢进去四五只剁成肉块的肥鸡,翻炒出香味之后,再倒入几大盆清水煮开,然后就这样一直熬煮到香气四溢,将整袋剥了皮的树米倒进大锅里煮熟。
这种大锅煮出来的栗子炖鸡,几乎成为了贫民区的一种传统美食,一大锅足够半条街的街坊邻居一起进餐,贫民区里面的人们生活压力都很大,不光是家里面的男人要出去工作,通常家里面的女人们也要在附近的工坊里找一份工作来补贴家用,这样一来,午餐成为了贫民区里的一个大麻烦。
不知道这种轮流准备吃食的方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这种会餐的方式却很好的解决了贫民区里面这些居民的午餐问题,这种会餐一般都是半条街的街坊邻居们凑在一起,大概需要有二十户至三十户不等的贫民家庭轮流在中午的时候提前准备午餐,他们会在自家的院子前面架起一口大锅,熬煮出美味的汤品,再将树米或者是麦饼丢进锅里面煮,用一口大铁锅一次性做出百人份的午餐来,然后安静的等待邻居们中午下工之后,聚到大锅这里共同进餐。
我一直觉得这种鸡肉煮栗子的大锅饭一定非常好吃,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全然不似那么一回事,因为这些水池边的孩子们,将自己捡回来的菜蔬们清洗干净之后,纷纷将篮子拎到了那口大铁锅的旁边,随后有个成年男子拿着一把柴刀在篮子里随便的翻挑一下,随便的在烂菜叶上切两刀,就将这些捡回来的菜蔬全部倒进大铁锅里一起熬煮。原来这些贫民区里的孩子们在菜市场捡菜叶,是为了他们的午餐能够更丰盛一点。
随后这些孩子会聚在铁锅旁边不远处的树荫下面,每个人手里都会端着一只大碗,瞪着大眼睛安静地等待着开饭。刚到午休时间,就有一些男人和女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工坊里走出来,他们汇入巷子里,聚集在水池旁边和水池旁边那些洗衣服的妇女们打招呼,整个公共水池变得闹哄哄地,就像是热闹的菜市场一样。
上工的男人们和女人们享受着第一轮美食,然后才轮到孩子和慢吞吞从房子里走出来的老人们,最后是那些在水池边上洗衣服的妇女们。
这就是帝都里面贫民区的人们的生活方式,大多数贫民家庭都没有能力将孩子送进战士学院,这些孩子如果不能在十二岁之前觉醒魔法池,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就会成为捡菜叶童子军中的一员,然后在这条街区里面慢慢地长大。
男孩子们会在十六岁的时候服兵役,他们在战场上只能是辅兵或是被称为炮灰的重甲步兵,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才能够有权利享受生活。
女孩子们则是在十六岁成人礼的之后,带着自己的微薄嫁妆,找机会嫁给一位从战场上返回家乡的战士。格林帝国男少女多人口比例失调,能够有机会顺利嫁出去的女孩子,要么是嫁妆丰厚,要么是容貌美丽。当然也会有一些容貌美丽的女孩子被贵族选中,成为贵族们的侍女,很多女孩子都向往那种奢华的生活。
没能及时将自己嫁出去的女孩子们,就要努力的干活,为自己积攒更多更丰厚的嫁妆,争取在二十五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否则帝都民政厅的那些官员们会拿着户籍簿逐一将超过年龄界限的大龄女郎们登记在案,这时候,永远不要试图猜测自己的命运,也许会嫁给一位流浪者,也许会嫁给一位从战场上走下来残疾老兵,也许会被送到偏远而贫瘠的位面,总之,谁知道呢?
我们的午餐是在第六街区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贵族餐馆里解决的,我们选择这里的原因,并不是这家餐馆里的美食有多么好吃,而是在于餐馆门口告示板上标注着一份香煎小牛排的价格最低标准都在三枚银鏰儿之上,而且告示板最下面还清清楚楚地写着:本餐馆拒绝使用铜板交易。
只是这么寥寥数语,就将大部分人拒之门外。在贫民街区开这么一家‘贵族餐馆’,餐馆老板的胆子绝对要够大才行,只是粗略的计算一下,就知道在这里一餐至少需要十枚银币以上,我猜想多数贫民们一定不会来这里吃饭,这里一餐就会让他们一个月辛辛苦苦赚来的薪水缩减五分之一。
推开门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餐馆里绝对不是如想象中那样冷清,而且餐馆里面装潢十分的精致,环境优雅,用餐的客人们也都是窃窃私语,每张餐桌之间都会间隔一定的距离,保持相对私密的空间。
站在门口的侍者可以保证每一位进入餐馆的客人,都能受到无微不至的服务,侍者们训练有素,不仅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而且眼神也没有在艾丽娅夫人的身上到处乱看,那位侍者与艾丽娅夫人说话的时候,就会自觉地垂下眼睑,微微低着头,或者只是盯着艾丽娅夫人的眼睛。
餐馆里面感觉很凉爽,仔细观察之后我才发现,每个隐蔽的绿植后面,都隐藏着一块冰块,正是这些不断融化的冰块,让餐馆里环境显得很舒适。我这才意识到,这个餐馆的老板所出售的并不是美味的食物,而是这里的优雅环境和服务,他巧妙地用高额的菜价将普通贫民们拦在外面,而大多数贵族们是不会在意区区几枚银鏰,所以这里就成为了一所专门为贵族提供服务的餐馆。
在贫民街区里的很多商铺主人,都是一些贵族的私产,他们偶尔也会来此巡查一番,也难免会有人像我们一样,需要在这儿里解决午餐,能够在贫民区里面寻找到一处环境优雅而舒适的地方,远远比中午吃什么更重要。
银勺子碰在高脚杯口,发出一声清响。
同样一份红豆沙冰装在高脚杯里面,顶端再放上一枚红樱桃,出现在这样的餐馆里,其价值翻了三十倍。
银勺子里堆满了软烂的红豆和细碎冰屑,放进嫣红的嘴唇里,感受着那种冰凉与香甜,艾丽娅夫人姿态优雅的享受着饭后甜点。卡特琳娜则是端坐在餐桌前面,仔细的欣赏着杯子里精美的甜品,似乎有些不忍心一下子将它吃掉,她美丽的红眼睛里洋溢着淡淡地喜悦,殊不知自己和餐桌上那份精美的甜品,已经成为他人眼中一道靓丽的风景。
“卡特琳娜应该也到嫁人的年纪了吧?唉,二十五岁是格林每个女孩子的噩梦。”艾丽娅夫人轻轻地发出一声感叹。
卡特琳娜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我,淡淡地笑了笑,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看起来你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幸运那么一点儿。”艾丽娅夫人心领神会地说道。
“你是说卡特琳娜比别人幸运一些,是因为我吗?”我对艾丽娅夫人问道,然后自嘲地撇了撇嘴,才说:“帝国的法律可没有说魔法师不需要服兵役,显然我也没有这个特权,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毕业之后,也是需要服兵役的。”
艾丽娅夫人浅笑着说:“服不服兵役对你而言有什么区别吗?”
“嗯?”我发出一声不解地疑问。
艾丽娅夫人用银勺子搅弄着高脚杯底部混合着豆沙的融化了的冰水,神色悠闲地说:“对吉嘉你而言,也许你在毕业之后,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带着你的追随者们去战场上建立一些功勋吧!我知道你是一位不会一辈子过着平庸生活的人,而且你现在做得就很好啊!你在埃尔城的时候,就是一名猎鹰了吧,能够在冰天雪地之中,捕猎那些身体强壮的野蛮人,那道还会忌惮位面上的那些土著人吗?”
“战场上的事情,谁能料想得到呢。到处都潜伏着实力强大的敌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要感谢幸运女神的祝福。”我收回炯炯有神地目光,喝了一口果汁,然后才说:“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执着于长寿而畏惧死亡,既然幸运女神选择了我,让我拥有操控魔法的能力,我想我注定了不该过平淡的人生。”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把我和卡特琳娜的故事讲给艾丽娅夫人听,就听见邻座有人似乎在激动争论着什么,虽然不想偷听,但是我们的注意力很快被争论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就听隔壁餐桌有人激动地说道:“嗨,布伦南,听我说,只要再给借给我两百金币,我一定会度过难关的,你要信心我,现在这个时候,符文金属板市场不景气,并不是只有我一家,整个行业都这样,安琪拉多位面就成以上的矿业公司都被迫关门,搞得现在秘银和瑟银就像精金一样稀有,工厂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开工,可是又有那么一大堆人要养着,你能让我怎么办!”
就听另一个疲惫而略带沙哑地声音,压低了音调说道:“可是尼克,你还想让我等多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风险投资公司里的雇员,我需要一些业绩来向老板证明我还是一个有用的人,毕竟我要证明我做的工作对得起那份薪水。”
那个激动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有些愕然地问:“你找到的那几个投资前景不是一直都很不错吗?”
“前景再不错也会被这次经济风暴拖垮,这TM的见鬼的位面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就算是结束了又能怎么样,那道格林的经济一下子就能恢复了吗?”沙哑疲倦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力,“如果你这样想的话,就说明你太天真了。尼克,听听我的劝告吧,不要做一名慈善家,把你作坊里的那些工人们解散了吧,每个月你要白白往里面扔几十枚金币养活他们,可是你的作坊停产了,这两个多月你的工坊里没有任何的收益,在这样下去,你会变成负载累累的穷光蛋,老朋友,请别这样。”
那个激动的声音语调再次变大了很多:“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尼克,听我的把它卖了吧,至少你还能剩下一点钱,别等着身无分文的时候,再去想着解决,难道你以后还能拉下脸去空港码头上给人扛包?”疲惫的声音低声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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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餐馆里的收购
我扭头向邻座看去,发现那边的餐桌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正在争论着,他们似乎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音量,但是却没想到交谈会一字不漏的传入我的耳中。
“即使想要卖掉,这时候上哪儿去找合适的买家,风险投资公司那边有没有客户愿意接手符文金属板基板加工这方面工坊的,我们可以约出来谈。”那位叫做尼克的中年男子这样对他的朋友说,他边说边伸手在篮子里撕下一块白面包,蘸着盘子里的番茄牛肉浓汤。
他身上虽然穿着体面地衣服,但他手上粗糙的老茧和脸上苍老的皱纹,都说明他是一位有手艺的工匠,同时也是一位不怎么称职的老板,而且他的吃相不怎么优雅,似乎也没有一位贵族应该有的样子。
坐在对面叫布伦南的男人呼出一口气,面露轻松之色,探着身体伸出手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才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回去就帮你打听打听,你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整个格林的经济都不太景气,不要把筹码都压.在我这儿,你也可以问问其他的那些符文金属板工坊的老板们,或许就会有那么一两家经济实力雄厚的,想要趁着经济最低落的时候扩张一下符文金属板的生意。”
尼克脸上那苦涩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尼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喝了一口并不比小酒馆里的廉价麦酒好喝多少的帕莱斯蒂纳麦酒,对布伦南说:“说起来,现在市场上对各种符文金属板的需求依然很旺盛,位面战争需要大量的秘银金属修复那些的魔法投石车,床弩,魔导炮,军队后勤部需要更多的魔法篷车、各种符文板的基板也有很大缺口,之所以经济变得这么萧条,完全就是为我们格林帝国提供秘银矿石的各个位面差不多同一时间都受到渊狱黑暗军团的侵占,这时候那些大贵族即便是有很多秘银的储备,也不会拿到市面上来流通的,谁知道这场位面战争还要持续多久,买不到秘银矿石才使得我们这些没有根基的符文板工坊经营不下去。”
位面战争给帝国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只是看傲慢之塔一层魔法交易大厅里空荡荡的景象,就知道它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尼克抿了一口酒,抬起头盯着自己的老朋友布伦南,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坚持的东西,我不在乎这间小作坊能值多少钱,卖掉也不会让我觉得有多么心疼,随便去哪里我都能生活的很好,最不济,还能到空港的码头上扛包,是不是?”
他自嘲地笑了笑,向朋友布伦南展示了一下自己强壮的臂膀,比起布伦南,尼克身体骨架要显得更加高大与强壮。
尼克好像也觉察出来,自己的声音惊扰到其他进餐的客人,然后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工坊里的那些工匠,这个时候,你让我回去对他们说:嗨,伙计们,这间工坊已经经营不下去了!倒闭了!你们都被解雇了,卷上铺盖离开这儿,到别处谋生去吧!这些话你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布伦南耸耸肩膀,显得颇为无奈地说:“可是,还能怎么办?你难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一刻,尼克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刻了很多,他试探着询问:“布伦南,你说我若是在出售工坊的附加条件里,加上接收工坊工匠这一条,可不可行?”
布伦南脸色快变成了锅底一样黑,对尼克又急又促地低声说:“快快收起你的愚昧想法吧,你现在要做的事儿是尽快从那片泥沼里挣扎出来,像你这样自身难保的人,怎么还要管别人的死活?”
随后邻座传来尼克充满了无奈地叹息声。
……
听到邻座那尼克和布伦南一番交谈之后,才知道他们其中一位是陷入了经营窘境的符文金属板工坊的老板尼克,另一位是一位风险投资公司的经理人布伦南,看起来他们是感情非常不错的好友,坐在这间餐馆里,谈论着如何摆脱目前的经营困境。
我发现那位叫尼克的工坊老板,如今已经陷入经营不下去的窘境之中,他将好友拉过来,大概是想要再进行一次融资,不过那位叫布伦南的人,并不看好自己好友目前的经营状况,并坦言如果不立即扭转局面的话,也许尼克会面临破产。
艾丽娅夫人轻轻地咬着嫣红的嘴唇,那排如珍珠一样洁白的贝齿之间,藏着一条柔软的舌头,她低声对我说:“能够买下一间专门制作符文金属板的工坊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卡特琳娜清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从耶罗位面返回帝都之后,都难得有机会一起出来闲逛,她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目光在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两人之间徘徊,让我很享受这样的午餐。
我对艾丽娅夫人说:“是的,艾丽娅,我还说过想邀请你成为我的合伙人。”
艾丽娅夫人眨眨眼睛,才说:“看起来,你需要的合伙人就在眼前,也许跟他们谈过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了,不是吗?”
我对艾丽娅夫人连连摆手,解释说:“你知道的,我如果还想要这星期能够顺利参加考试的话,必须尽快结束我的病假,马上就要返回魔法学院里去听那些魔法课,那些任课老师们可不会在乎我到底有什么样的遭遇,他们古板又教条。所以有些事情我的确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成为我的合伙人,你不能指望一位魔法师能有时间去管理工坊的日常事务。”
我对艾丽娅夫人投去充满鼓励的眼神。
“不过,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我和琪格有一些设想,需要一些定制一些特殊的符文金属板,原本我们只是想找个符文金属板的供应商,所以我才会冒昧的拜访您,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我们之前没有意料到的。”我歉意地笑了笑,用手指揉了揉微微发痒的鼻子。
就像琪格说的那样,原本只是想让艾丽娅夫人接下一大笔镶嵌了‘精金魔纹’的赤铜符文板订单,却没想到我会将艾丽娅夫人整个人都拐了过来,她在自由和奢华而体面的贵族生活之间,选择了前者。
“我这是怎么了?”自言自语地问自己,艾丽娅夫人伸出芊芊玉手轻轻地按着额头,微微的摇晃着头,随后又回答:“一定是头脑发昏来了,否则怎么会被你这样一个没有参加过成人礼祭的年轻人随随便便怂恿着,做出了这么多失去理性的事情!”
艾丽娅夫人单手托着香腮,浓密柔.软的卷发从一侧垂下来,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迷人。
她将双手放在餐桌上,微微向前倾着身体,优雅地从餐桌旁站起来,优雅地向尼克和布伦南走去,她款款而行的时候,丰润的身体在长裙下面有节奏的律动,那种成熟.女人所焕发的荣光美得让人炫目。
布伦南和尼克一脸惊讶地艾丽娅夫人走过来,都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着装是否得体,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艾丽娅夫人站在两位男士面前,直截了当地说道:“非常抱歉,冒昧地打扰了两位进餐,我和同伴在邻桌无意间听到你们谈论的符文金属板的基板加工工坊的一些事情,恰好最近我们也是为此伤透了脑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能否与两位坐在一起谈谈。”
布伦南和尼克两个人非常绅士的站起来,对艾丽娅夫人很绅士的行礼,尼克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倒是布伦南还能保持住理智,对艾丽娅夫人很有礼貌地说:“夫人,非常愿意为您效劳。”
艾丽娅夫人回头向我望了一眼,我这时候也只好从餐桌旁站起来,跟这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当他们看到我穿着一身魔法长袍,心里更是充满了一些期待。
餐馆里的侍者帮我们将餐具撤掉,随后端上来精美的甜点和五杯甜酒。
“不知诸位找我们,想要谈什么事?”尼克这时候开口说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对他而言,似乎我才是这里的主导者,毕竟在他的工坊从事着加工空白符文金属板的生意,平时也接触过很多魔法师。
接着他又说道:“如果说是定制秘银符文金属板的话,恕我们无能为力,现在市场上的秘银矿石已经彻底的断货了,除非能够搞到一些秘银矿石,否则因为原材料紧缺的缘故,我们工坊目前不具备加工秘银符文金属板的能力。”
艾丽娅夫人看我一眼,见我悠闲的喝着果汁,似乎根本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横了我一眼,便开口对尼克和布伦南两个人说:“我们初步的想法是要收购你的工坊,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想去实地考察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
尼克长大了嘴,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大概他没想过会在餐馆里遇见想要购买‘金属板工坊’的金主,而且从艾丽娅夫人的神色和语气上看,似乎她并不是随意的说说。
尼克抬手向窗外街口那边指了指,然后才说:“哦,当然,当然可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事实上,我的工坊里正处于停工阶段,工坊里没什么活儿,你们想要参观的话,随时都可以,工坊离这里并不远,转过前面的那个街口,马上就可以看到。”
尼克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商人,从他那身半新不旧的衣服上,能够看得出他非常的节俭,长满老茧的双手说明他同样也是一位手艺人,不过他见到我们并没有施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礼节,那就说明他同样也是一名贵族,在帝都贵族随处可见,可是拥有一些手艺的贵族并不多,像尼克这样在帝都里生活的小贵族们,在我看来,除了只会像水蛭一样吸贫民区里那些贫民们的血之外,根本不会任何生存的技能。
布伦南倒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非常理智的打量着我,他穿着蓝白色条纹的服装,完美地配合着他运动家的身材。淡粉红色的眼睛在些许黝黑的脸皮上闪耀着。深棕色的头发修剪得十分整齐,他不安的挪动着双.腿,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擦的很亮。
他的眼睛里透着精明,先是盯着艾丽娅夫人看,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的卡特琳娜身上,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眼中就带着一丝拘谨。
艾丽娅夫人抬起下巴,露出一截雪白的长颈,她的裙装很清凉,精致锁骨下面一片雪白,无比艳丽的姿容竟然尼克和布伦南纷纷避开目光,她说:“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是否想卖那间工坊,我可不想顶着这炎炎烈日去工坊里转了一圈,最后还会被人无情的告知:工坊原本就没准备卖。”
尼克看了布伦南一眼,在老朋友那里获得了鼓励与赞同的目光,然后才说:“工坊终究还是要卖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出售的价钱也可以商量,不过我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
看到我和艾丽娅夫人都在盯着他,尼克一下子脸红了,显得有些窘迫地说:“如果你们买下我的工坊,能不能继续聘用工坊里原来的那些工人,他们每个人的手艺都非常棒,只是因为我经营不善,没能让工坊从这次经济风暴里坚持下来,我其实也有想过,至少应该继续坚持一下的。”
艾丽娅夫人双手交叉放在餐桌上,认真地想了一下,才对尼克说道:“关于这点,我不能立刻答应你,但我同意作为参考意见,如果你所描述的和实际情况完全相符,我到不会吝啬那点工钱,但是如果那些工人不符合我的要求,我是绝对不会挽留的。”
随后,我们觉得接下来的商谈,有必要建立在参观工坊之后,草草商谈了一下,就离开了那间环境优雅的餐馆,虽然工坊离餐馆并不算远,我们还是乘坐租来的魔法篷车,避开午后的烈阳,向尼克的符文金属板工坊驶去。
尼克的这家专门制作符文金属板的工坊是一间‘口’字型的院子,四面的房子将小小的院落围起来,里面的院子也并不算大,尼克推开铁门,经过一条走廊,走进了庭院之中,里面摞满了一尺见方的薄铜板,大概百分之一英寸那么厚,码成在墙边足有上千块,最上面的铜板好像被雨水浇过,泛起淡淡地铜锈,就像公鸭头顶上一抹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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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艾丽娅的打算
尼克的这间符文金属板工坊占地面积不足千平,是一座典型的庭院式工坊,里面一共有二十四名贫民身份的工人,其中有八名贫民属于熟练掌握符文金属板制造工艺大的工匠,另外还有十三位年轻的学徒,另外还有三名杂工,这些人构成了这个空白符文金属板的加工工坊。
工坊的仓库倒是被尼克管理得井井有条,整个工坊里拥有什么,几乎是一目了然,实际上里面除了堆满铜板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们走进工坊的时候,几位工匠正聚集在酸洗池子旁边的工作台上打牌,看起来非常投入,就算是我们一行人走进来,都没有将手里的纸牌放下来,反倒是那些年轻的学徒在工坊的各个角落,默默地整理着工坊里的卫生,虽然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好整理的。
房间了唯一一口坩埚下面的炉火早已冷却,就连下面燃烧室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可见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熔炼秘银了。
我们站在酸洗池旁边,尼克驱散了那些工作时间打牌的工匠们,只不过那些工匠们显得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几位聚在一起打牌的工匠们显得懒洋洋的,虽然没有当面反驳尼克,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脸上那表情分明写着:工坊里没有什么活,我们打打牌怎么了?
布伦南沉着脸,看着那些散漫地在工坊里面随意四处走动,显得百无聊赖的工匠们,压低声音对尼克说:“干嘛这时候还要养着他们,你应该给他们放个长假的,这都养在工坊里,每天你都要往外贴钱。”
这时候,艾丽娅夫人请尼克为我们介绍一下工坊里的符文金属板加工工序流程。
我心说,对于这些工序流程而言,没有谁能比你心里更清楚吧。身为巴宾顿家族的成员,在格林帝国的魔法金属工业领域里,似乎还没有人能比得上。
在艾丽娅夫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她脸上始终保持着贵族式的微笑,步伐优雅,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工坊里那些贫民工匠们甚至不敢直视过来,只肯在角落里偷偷的打量我们一行人。
听见艾丽娅夫人要求介绍工坊里的工艺流程,尼克当仁不让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当从铁匠铺运过来的金属铜板进入工坊里,这里将是第一道工序,每片金属铜板都要放进酸洗池子进行充分的浸泡,将金属铜板浅表层的铜锈清洗干净,随后还要进入碱池中去掉铜板表面的油脂,最后放进清水池中清洗干净。
然后会被送到打磨机旁边进行抛光,最后铜板一面被打磨得如镜子一样光滑,才会被送进坩埚旁边,涂上一层薄薄的辅助炼金药水,这样就可以浸入坩埚里面的秘银溶液中,将铜板打磨得光滑如镜的表面沾上一层薄薄的秘银,当然没有涂刷炼金药水的铜板表面是不会沾上融化的秘银,哪怕是小小的一滴。
一定要赶在铜板没有融化之前,就要从坩埚取出来,铜板经过风箱组成的风墙,会将表面秘银镀层吹得极薄,也会迅速让空白的秘银符文板迅速的冷却,放置在工坊里晾晒区进行最后的时效处理。
原本我和马文在埃尔城里也开了一间铁匠铺子,当时就是想要向空白符文金属板的领域范围进军,可惜我们当时天真的认为只要聘请到一位铁匠大师,就可以做出来符文板,事实上,我们的确做出来一些表面镀一层魔法赤铜的空白符文板。
当时一直不明白我们做出来的初级符文金属板与其它的符文金属板有何不同,现在看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只看这些繁杂的前期处理工艺,就让我知道工坊里批量做出来的符文金属板有什么样的优势,最明显的优势就是镀层均匀,整个铜质基础板子被打磨得如镜面一样光滑。
这么的一张精加工制成的符文金属板很难不受那些擅长雕刻金属板魔纹的铭文师的喜欢。
看过整个工艺流程之后,我对尼克问道:“从这里里走出去的空白符文金属板,每张都是这么制造出来的?”
尼克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然后奇怪地问我:“魔法师阁下,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不不,你们做得很好。”我连忙说:“之前,我从没有看过如何生产一张空白符文金属板的,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这种精加工的秘银符文板,只适合中小型作坊加工制作,因为将铜板打磨抛光成镜面,严重的限制了产量,一般的大型作坊很难做到将每张铜质基础板都打磨成镜面一样光滑,只要平整就可以了。”艾丽娅夫人在我身边小声的解释,这也是这些中小型符文板工坊之前能够在大规模符文板工坊压迫之下,能够生存下来的原因。
说白了,这些惊喜的空白符文板大多数都会提供给魔法学院的实验室或是魔法研究院、魔法公会铭文研究所等等这些研发机构,这里的铭文设计师们设计新的魔纹法阵,当然不想自己的作品在实验阶段,会因为符文板的质量问题,导致魔纹法阵的实验会失败。
而我和琪格发明出来的表面印有金精魔纹的魔法赤铜符文板,是需要将魔法赤铜镀在铜基板上,然后再将精金溶液绘制在赤铜符文板上,按照符文板不同的用途,赤铜符文板上的图案也将会有很大不同,而且精金魔纹线条粗细深浅,直接影响到这种混合型符文板的加工成本。
当然,极细极浅的精金魔纹线条会使得符文板的材料成本降至最低,可惜铭文师们想要沿着极细的精金魔纹线上重新绘制魔纹,难度就会被无限的放大,这样会使得制造成本成倍的增长,所以我和琪格最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绕过高昂的铭文师手工篆刻魔法符文。
用定型的模具直接将精金魔纹印在赤铜符文板上,是琪格的一些极为大胆的设想,她认为只要印模做得精致一些,用定型模具来进行这种精金魔纹赤铜符文板的批量加工,还是有非常大的可行性的。
我和艾丽娅夫人在工坊里逛了一圈,并没有当场直接说要将这个工坊直接买下来,而是对工坊主人尼克说要回去考虑一下,尼克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是眼中流露出一种淡淡地失望,他这间工坊报价在一千二百百枚金币左右,还真是格白菜价。虽然这里是贫民区,但是这么一座四合院样式的工坊,就算不算里面各种设施,只是这么一座近千平米院落,其本身的价值也不会低于一千金。
在帝都第六区的贫民区,这里那些阁楼民居大概的售价普遍都在两百至三百金币之间,是埃尔城民居价格的五倍,就算是不开设什么工坊,单单用一千二百枚金币买下这里的院落,也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反倒是布伦南一直在旁敲侧击地询问我们,购买这件工坊想要付出的底线。
我原本想在临离开的时候,将这件事定下来,可是艾丽娅夫人却用眼神阻止了我,只好约定后天在那间餐馆,重新商谈。
等到魔法篷车驶离这个巷子,我坐在魔法篷车中才有些不解地对艾丽娅夫人问:“难道这间工坊不值一千二百枚金币吗?为什么不直接将它买下来?”
艾丽娅夫人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透过窗外看贫民区街道两侧的民居,看到一些贫民妇女和孩子坐在大街两旁行道树的树荫下,魔法篷车从他们身边驶过,我才发现像这种在夏季午后,从房子里走出来纳凉的贫民数量,数量还是相当庞大的。
“我们当然要将它买下来,但并不是今天。”艾丽娅夫人抿着嘴唇说道。
她眉头轻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种专注的样子看起来美极了。
她转过头,对我说:“既然对于这座工坊的售价,我们没有任何的争议,那么横在我们之间的最大问题就是究竟要怎么样接收工坊里的那些工匠,在全数接收和有选择性的接收两者之间,我更倾向于有选择性的接收,这座工坊宁可重新招一批工匠,也不能要那些散漫的工匠们,他们在这个工坊里的惰性已经养成了,一时间也很难改变过来,我可不想以后这些散漫的工匠还留在工坊里。”
艾丽娅夫人眯着眼睛,苦恼地用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颇为苦恼地说:“这位工坊老板尼克最后的坚持,大概就是想让我们全数接收这里的工匠,而我却一个都不想要!”
我瞪大眼睛看着艾丽娅夫人,心想:没想她竟然一个工匠都不想要,我正想要问她这是为什么。
还没等问出口,就听她又说:“今后我们制作的是一种全新形式的符文板,魔法赤铜在帝都售价并不高,所以制作赤铜符文板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这些工匠们做精细加工,为了弥补赤铜符文板的质量问题,我们甚至可以将镀层增厚一点,多浪费一些魔法赤铜,会让制作工艺简单很多,工坊里的学徒工足够胜任这些工作,比起那些性格散漫的工匠,他们更好管理。”
毕竟以后还是需要艾丽娅夫人来管理这间制造符文板的工坊,所以对于艾丽娅夫人裁掉那些纪律松散的工匠,我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艾丽娅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微笑,说:“只有吊足了尼克老板的胃口,才能说服他放弃自己的坚持。否则,我宁愿将工坊开设在第三区,皇家魔法学院附近的居民区里。”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羊皮纸的册子,然后一页一页的翻开,默默地在上面记录着。
半晌,才咬着笔杆,抬起头对我说:“另外,我们接下来要做两件事。”
她对我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获得精金溶液的配方,当然,即使拿不到那个配方,我们也要想办法说服那位炼金师,至少不能将精金溶液泄露出去,事实上,这种精金魔纹赤铜符文板在加工上面并没有什么难度,这种符文板最核心就是精金溶液的发明,没有这种特殊魔法金属溶液,根本无法解决这种特殊的金属符文板工艺问题,我们最好能够将配方控制在手中。”
伸出第二根手指,然后才说:“第二件事,如何才能降低魔法符文金属板的成本。如果想要降低符文板的成本,就一定要实现定型模具可以将金精魔纹线直接印在赤铜符文板上,如果说我们既然能够将金精魔纹线印在赤铜魔纹板上,那么大胆的想一下,模具印刷是否能够替代铭文师的手工篆刻魔纹?”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艾丽娅夫人,她倒是真敢想啊!
“……”
魔法篷车继续沿着第六街区的长街,向帝都郊外驶去。
越是远离帝都中心区域,街道两侧的阁楼就显得越是破旧,我和赢黎两个月之前,乘坐魔法篷车在帝都巷子里闲逛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当时就看到这片区域显得有些萧条。
那些一座座的独立在院中的阁楼,远远地望去竟然显得栉比鳞次地整齐排列着,听说每栋阁楼里面都居住着四五家贫民家庭,就连客厅都被打上隔断,放置了床铺,有些陈旧阁楼的阳台上竟然也搭建出建议的遮雨棚,在炎炎的夏季,棚子里也能住人。
“哎,说起来在这场位面战争中最苦的还是最底层的贫民,也许每天他们要担心饭碗会不会被自己搞砸了,这时候的帝都各个街区都有大批工坊陆续倒闭,真难以想象在工坊里工作的贫民门失去工作之后,究竟要怎么生活?”我对艾丽娅夫人感叹了一声说。
“不管怎么样,那些贫民都不会饿死的。”艾丽娅夫人说道。
“为什么?”我问艾丽娅夫人。
艾丽娅夫人用手指了指浮空王城,然后压低声音说:“那位至高无尚的皇帝,可不想看到有人会饿死在帝都,所以一旦发现生活无比窘迫的贫民,帝都的民政官会想办法安排一些粗重的工作给他们。”
“比如到空港那边的码头上扛包?”我笑了笑,问艾丽娅夫人。
“嗯哼,差不多。”艾丽娅夫人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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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艾丽娅夫人的最后一间工坊
艾丽娅夫人并没有说,其实在空港码头上扛包也算是的报酬颇丰的活计,查尔斯大帝不会让那些生活窘困的贫民们饿死,当然也不会让他们坐享其成,这方面相差还是很多的,比如被派遣到各个位面偏远地区从事矿务工作,或者是在位面区域的林场里成为一名伐木工。
帝都里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各种物资丰足,比其他地方条件不知好了多少倍,即便是贫民们也会觉得比别的地方的贫民高一等,无论到哪里都会跟那些他们眼中的‘乡下人’说:老子在帝都住地是别墅。
每个贫民都像是在鱼缸里不停挣扎的鱼,如果表现不够出色就有可能被捞出这个外表华丽的大鱼缸,被丢入那些需要自己觅食的环境恶劣的江河之中,对于帝都里的贫民来说,帝都之外的生活是非常可怕的,到处充满了危险。
他们称那些因为无法在帝都生存而被派遣到其他位面上做苦工的贫民们为‘流放者’。
每年帝都都会有一定数量的流放者,虽然帝都有七个史洛伊特城合起来那么大,但是毕竟也不是无限大的一座城,被马扎罗山巅火山口一样的群峰包裹,中央区域又是一座大湖,这里平整的土地很有限,偏偏这里有汇聚着大批的贵族,留给那些平民的生活空间原本就不算大,最后落到贫困的平民身上的区域只有第六区的一隅。
很多商人和贵族们都愿意在这里开设工坊,不仅仅是这里土地最廉价,更大原因是这里拥有更为低廉的工人,而且,越是离未央湖畔越远,离帝都的中心区域越远,就越廉价。
艾丽娅夫人私人的开设的这间小型纺织工坊,就在第六区最边缘地带,这里以及算是火山口的最外围区域,
艾丽娅夫人能够成为帝都三大裁缝商之一,艾丽娅夫人名下最大的几座纺织工坊并没有在这里,那些纺织工坊在帝都第六街区中心地带,现在那些大型纺织工坊毫无疑问已经落入了比利.巴宾顿的手中,而且艾丽娅夫人根本没办法证明那些工坊没有动用巴宾顿家族的资源,所以被巴宾顿家族赶出来,那些大型的纺织工坊自然也变成了巴宾顿家族的产业。
这座地处偏僻地带的小型纺织工坊是艾丽娅夫人避开所有巴宾顿家族成员耳目偷偷建在这里的,平时艾丽娅夫人几乎从不来这边,这里算是艾丽娅夫人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路。
这座纺织工坊建在一片坡地上,这里栉比鳞次地排列着大大小小无数工坊,她的纺织工坊在这些林立的工坊中,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儿,整个工坊外面并没有任何的标识与牌匾,就像是空港小镇上的仓库那样的联排房子。
当魔法篷车在这里停下时,我从车厢里钻出来仰望近在咫尺的马扎罗环形山峰,高.耸的环形山峰就像是石巨人那宽广的胸怀,它将整个帝都环抱在怀中。
碧空之上的流云像是奔马河的河水,滚滚从山峰的顶上经过,给我一种这座环形山峰时时刻刻在垮塌倾倒的错觉。
这里距离的未央湖畔足有几十公里的距离,站在山坡上甚至可以将整个帝都都尽收眼底,那些枝繁叶茂的行道树呈现出碧绿的颜色,像是条条极细的绿色线条,将帝都里的建筑物禁锢在一个个方格子里面,这些建筑将未央湖环绕包围在其中,七座高.耸的法师塔分散在七个城区之中,站在这里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三座法师塔,一座属于第六区的法师塔还算清晰,另外两座就非常的模糊了。
帝都尽显了一个魔法都市应该具有的特点,在这里,浮空王城已经没有了那种悬浮在头顶的压迫感,那座王城更像是漂浮在未央湖上一座巨大孤岛,上面修建着华美的宫殿,城堡几乎将浮空岛的每一分土地都占据。
“只有在这里遥望帝都的全景,才能感受到帝都的雄伟宏大,这座格林帝国的都城能够给我更多的安全感,这也是我留恋这座都市,不愿离开这里的原因。”艾丽娅夫人走下魔法篷车,舒展着丰润的身体,惊现一丝慵懒的味道。
她站到我身旁,顺着我的目光向远处的未央湖望去,美目中浮现出一层雾气,充满了磁性地声音在我耳廓旁响起:“对于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北境的女人来说,这里带给我的安全感是无与伦比的,你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每年在冬季的时候,每天早上醒过来都会在心底里庆幸自己还没有被那些凶恶的野蛮人当成早餐,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做同样一个噩梦。”
噩梦,只有那些即将成为奴隶的人才会做。
“帝都也有吃人的野蛮人,只不过他们吃人的时候更文明一点,会系上餐巾,将人摆在精美的银质盘子里,会在餐桌上装点一些鲜花,让环境变得更温馨,会在进餐前祈祷,让自己最后一点点良心上的不安消除,也会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餐盘里的食物,述说它们一生之中所犯下的罪,会让它们感觉被吃是对自己灵魂上的救赎……”我发现自己笑得有些冷,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格林帝国最大的奴隶主自然是查尔斯大帝,甚至连我也不能将自己摘除干净。
艾丽娅夫人被我的话语反驳得哑口无言,嗔怒地瞥了我一眼,珍珠一样的贝.齿轻轻地撕咬着红润的嘴唇,用手指了指石板路对面的大门,说:“我现在就要去吃人,你去不去?”
“当然,说好了一起享受未来的饕鬄盛宴的,怎么可以丢下我!”我跟在她的身后,急急地说。
艾丽娅夫人白腻的肩膀沾着一层如露珠般的细汗,夏的闷热,在这样一个午后,将帝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艾丽娅夫人斜着眼睛,嘟起嘴不满瞪了我一眼,说:“你就不怕看到我嘴角沾血的丑恶嘴脸,心生厌烦?”
我嬉皮笑脸地说:“那就仔细地擦擦嘴,让自己吃像变得好看一些,或许我们还可以给他们画一张大饼,其实那样的饼需要的只是一张羊皮纸……”
“无聊,对于那些奴隶,用得着花费任何的心思吗?”艾丽娅夫人似乎很不理解我的想法,她大概认为我的这些思想不是一位贵族该有的思想,所以很气愤地和我争辩:“让他们好好干活,如果不遵从就饿它们一顿,如果要是有反抗,就拿出手里的鞭子,有必要顾忌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吗?”
在这些问题上,她丝毫不可退让。
反倒是卡特琳娜丝毫不在意我们的争辩,她在享受这个美好午后,什么事似乎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卡特琳娜挽着我的一条胳膊,好奇地看着艾丽娅夫人的脸庞,虽然卡特琳娜小时候生活在帝都的底层社会中,但是她却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作为琪格的贴身侍女,在她的心里完全体会不到艾丽娅夫人所描述的那种生活。偏偏她骨子里拥有一半儿的兽人族的血,眨了眨红宝石一样瑰丽的眼睛,十分向往地对我说:“吉嘉,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回埃尔城去?”
“冬天的时候吧,现在是夏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那里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可没有野蛮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在埃尔城,只有冬天才是捕猎的季节。”我几乎贴着卡特琳娜晶莹珠玉的耳畔说,让她面颊飞上一抹红霞。
卡特琳娜温柔的点点头,看她脸上的娇羞样子,眼神里浮现出一片迷醉之色,像是熟透了红苹果。
一缕清风吹拂着她柔软的红色秀发,如今她依旧比我高一头,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我身畔很难表现出小鸟依人的姿态来,而我也更加享受融入她怀中的醉人感受。
走进艾丽娅夫人私人拥有的纺织工坊,才发现这座工坊里面的建筑,比中午时候看过的那间符文板工坊大了不止一倍,而且这个纺织工坊并没有受到舞会事件的影响,整个工坊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没想过艾丽娅夫人身边那位身材高挑的侍女像一只林中小鹿一样提着纱裙轻快地跑过来,带着一脸重逢后欣喜的笑容,微微屈身对艾丽娅夫人行礼。
“还真是机警的姑娘,你若是陷在那个庄园里,凭现在的我,是没办法将你从巴宾顿家要出来的,你能从庄园里逃出来,我感到很欣慰。”艾丽娅夫人上前俯下身,一手捧着那位侍女白净的脸,另一只手拉着侍女的手,无比欣喜地说。
那位侍女微微地下头,披在脑后的栗色长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在脸的两侧,露出一截白雪一样的脖颈,小声地和艾丽娅夫人讲述:她如何机警地趁着巴宾顿庄园初期一片混乱,骗过庄园守门人,搭乘了一位贵族绅士的马车离开第一街区,成功抵达第六街区纺织工坊里,忐忑不安地等待艾丽娅夫人出现。
这时候,工坊里面走出一位穿着朴素简洁地贵族服装的老者,看他胸.前佩戴者一枚二等子爵贵族勋章,就知道他是帝都里无数低等贵族中的一员,只不过我猜不出他和艾丽娅夫人的关系,看他一脸平静的走过来,艾丽娅夫人一边安抚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一边朝着那位老者微微点头。
艾丽娅夫人脸上如同春风拂面,温柔地说:“艾莫斯先生,看起来工坊里最近管理得非常不错,谢谢你能在这次风波里依然能让这个工坊运作下去。”
“这是我应该做的,艾丽娅夫人。”那位老者对艾丽娅夫人施了一礼,倒是颇有贵族的范儿,身体站得笔直,即使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依然穿着贵族礼服,领口的那颗纽扣也系着,看起来是一位非常古板的人。
而且刚一见面,并没有问艾丽娅夫人任何的近况,直接迫不及待地开始述说工坊里的情况:“您之前在工坊里留下大批的原料,足够让工坊昼夜不息连续工作三个月,卢克.梅因伯爵大人前天来过,将最后一批丝绸运走,但似乎没有续单的打算……”
“……尽可能减少工坊里丝绸与精细棉布的订单,最近我计划要加工一批更有附加值布料。”一旦步入工坊,艾丽娅夫人像是变了一个人,明亮的眼睛巡视着周围的一切,眼中带着极强的自信,走在缫丝车间里,就像是一位女王巡视着她的领土。
工坊里连成排的织机尾部出口一点点向下吐着纯白色丝绸,看起来这间工坊加工最多的就是丝绸。
越过热气腾腾水池,里面漂着无数拳头大白色的丝茧,似乎那边正在缫丝,我指着那些拳头大的丝茧好奇的问艾丽娅夫人:“那些就是幻彩鬼蛾的茧吗?”
艾丽娅露惊讶地说:“你连这个都知道?难道魔法学院里面连这也教?”
我摸了摸鼻子,又不能说对于这种幻彩鬼蛾的知识,是在荒原上从老库鲁的那里学来的。
对于这种鬼蛾,荒原上的兽族猎人自然是不能错过,它们通常群居在长满低矮的白环藤幽静湖边,这些鬼蛾的幼虫喜欢吃白环藤的叶子,兽人部落对于这种鬼蛾认知有限,但是他们却不能忽视它们的茧的价值,人族商人大肆用银币收购这种丝茧,这让荒原上的每一位部落兽人都知道这些幻彩鬼蛾的丝茧很值钱,作为一位合格的兽人部落猎人,不仅要懂得采集草药、剥皮术、还应该知道荒原上所有的有价值的东西。
只不过,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果然像老库鲁口中所描述的那样,这东西竟然有拳头那么大,我竟然以为这种丝茧也像蚕茧一样呢,但看起来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这时候,艾丽娅夫人和工坊管理者艾莫斯站在一处水槽旁边,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我走过去才发现水槽里竟然浸泡着蛛丝锭,里面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药水,散发着古怪的味道,我本想稳稳艾丽娅夫人,池子里的药水有什么作用,却又忍住了。
看着那些在转轴上不停飞快自转的丝锭,三股蛛丝旋转着汇聚成一条丝线,三根蛛丝上流动着淡淡的魔法气息汇聚到一起,竟然奇异地融合到一起,原来这就是蛛丝魔纹线,只不过我不明白明明完全独立的三条蛛丝绕在一起,附在蛛丝上的魔法力竟也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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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魔纹蛛丝布
在工坊车间里逛了一圈,发现这间纺织工坊虽然规模不算大,但整间工坊被艾莫斯子爵管理得井井有条,这间工坊算是艾丽娅夫人手中秘密掌握的产业,非常完善的纺织工艺让工坊可以承接各种订单,艾丽娅夫人打算逐步减小亚麻布与丝绸的订单。
对于魔纹布这块市场还是供应小于需求,魔法布料在市场上很好卖,只要手中掌握了蛛丝魔纹线,就可以纺织出附加值更高的魔法布料,这种魔纹蛛丝的用途很广泛,不单单只是纺织魔纹蛛丝布可以用到它,魔法商店里面普通的魔法长袍之所以能够蕴藏魔法力量,也是因为那些普通的布料里掺进了一些魔纹线的原因,丝绸里面含有一定比例的魔纹线,魔法公会里面的那些裁缝们就可以将这种魔法布料裁剪成魔法学徒长袍。
但如果想要制成奉献魔法长袍或者是米索莉魔法长袍、卡勒米安魔法长袍这些拥有一定辅助魔法属性的真正魔法长袍,还需要在丝绸布料中增加魔纹线的比例,另外还要裁缝们在长袍上刺绣出精美魔纹图案,这些刺绣与布料中的魔纹线构建出完美的魔纹法阵,才能让轻薄丝袍上拥有神奇的魔法属性。
魔法师身体孱弱,穿皮甲或者金属铠甲样式的魔纹构装会让体力迅速消耗掉,而且笨重的皮甲会影响魔法师一边念咒语一边绘制魔纹法阵,魔法长袍才是魔法师们最爱穿的装束。
但这种穿戴对于魔法师而言却并不是绝对的,在格林帝国,有一些魔法师们喜欢学习近战格斗技,也有魔法师偏爱弓箭技法,这些魔法师平时也会锤炼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露西娅就喜欢穿一身刺尾水晶狮皮轻甲战斗,阿黛尔也是近战型龙血法师,我也喜欢穿着皮甲,拎着斧子像兽人战士那样近身搏斗。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里,使用控制性冰系魔法的时候居多,很多近战技巧似乎有点荒废了。
魔法裁缝师们利用一些魔纹线在魔法长袍上刺绣魔纹法阵,与铭文师们用魔法刻笔在皮甲或金属铠甲上绘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格林帝国,魔纹线是一种高级魔法材料,只要掌握了魔纹线的来源,就可以纺织魔法布料,这些高级布料即使在帝都也算是非常紧俏的商品。
艾丽娅夫人打算一点点将空港仓库里那边储存的魔纹蛛丝锭分批取出,就在这间工坊里织成蛛丝魔纹布,蛛丝魔纹布不同于那些普通的魔法布料,普通的魔法布料中只是夹杂了一些魔纹线,而蛛丝魔纹布所有的经纬线都是由魔纹蛛丝织成,这种布料能够剪裁出二转高级魔法师们才能穿的高级魔法长袍。
艾莫斯子爵拿出一匹白色的魔纹蛛丝布放在木质托盘里,他伸手将布料展开,看着柔软的真丝布料随着艾莫斯先生的手指,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竟显得精美绝伦。艾莫斯子爵笑起来脸上堆满了褶子,他颇为得意地说:“真是一块好料子,这些蛛丝很少有断头藏在里面,以前在魔法市场上采购的蛛丝绝大多数都是短线,一般能几米长就算好的了,这样的蛛丝在加捻的时候,要不断的续丝,导致魔纹线上总会出现细小的接头,所以织出来的魔纹蛛丝布摸起来手感不会像这块布料那么柔顺,而且因为断丝的缘故,品质与魔纹布差了很大一截儿。”
他的目光痴迷地落在蛛丝魔纹布上,颇为感慨地说:“现在魔法市场上最常见的就是那种断丝极多的蛛丝魔纹布,那种蛛丝魔纹布虽然又轻盈又坚韧,但是终归与正品魔纹布在魔力传导上有着一定差距,售价很难与魔纹布比肩。”
艾莫斯子爵的手在布料上摸索着,对艾丽娅夫人说:“但艾丽娅夫人你看我们工坊里织出来的蛛丝魔纹布,蛛丝魔纹线非常完整,由始至终几乎没有任何的接头,我们估计这匹蛛丝魔纹布料子在导魔属性上与市场上的魔纹布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艾莫斯子爵的话语让艾丽娅夫人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她如秋水般的眸子不经意间落在我的身上。
接着有指着这匹如缎子一样色泽柔和的蛛丝魔纹布,信心十足地说:“相比之下,魔纹蛛丝布的优点更多,坚韧、轻盈、耐磨、而且……艾丽娅夫人请看!”
艾莫斯从一旁的茶几上拿着水杯,手腕轻轻地一抖,整杯水倒在布料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杯水泼到布料上竟然没有渗进布料的纹理中,而是在布料表面独自凝聚成无数的滚圆的小水滴,像是一捧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布料上来回滚动,最终从蛛丝魔纹布表面滑落。
艾丽娅夫人伸出象牙般白净的手臂,抚.摸着布料,眼中闪出一丝神采,轻呼说:“这魔纹蛛丝布拥有水系魔法元素抗性?”
“夫人,您说的没错!”在得到艾莫斯子爵肯定的答案之后,我和艾丽娅夫人不禁面面相觑,我们可以肯定这些蛛丝将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比之前初步估算的要丰厚得多,看来艾丽娅夫人花费三千九百枚魔晶收购这批丝锭将会赚到一大笔钱。
魔纹蛛丝布上面浮动的魔力让面料有一种淡淡地光晕,整匹布料外观非常的精美,艾丽娅曾说过这种华丽的面料,并不只是提供给魔法师们,制成更高级的魔法长袍,另外一个消费群体是上流社会的那些贵妇们,对美的追求让她们丝毫不会吝啬花费一些魔晶购买华丽且名贵的布料。
艾莫斯子爵以纺织专业人士的眼光,为我和艾丽娅夫人讲解这匹高级魔法布料究竟好在何处。
他说:“若是说魔纹蛛丝布的纺织工艺里面隐藏的最大秘密,就是蛛丝在加捻成线的时候,要让魔纹蛛丝线完美的‘魔力融合’,只有经过‘魔力融合’的丝线纺出来的魔纹蛛丝布才能算是上等的魔纹布料。”
这时候我才明白这块布料的导魔性好坏,完全取决于蛛丝的质量,我所提供的蛛丝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没有断丝,让布料上的魔纹始终都不曾中断,这样导魔属性才变成最佳的效果。
“这匹魔纹蛛丝布我先带走,我拿出去试试市场上的反应,似乎只有魔法师们才会在意布料是否导魔,那些舞会上的夫人们才不会在意这个属性,她们只会在意面料上的魔法光晕是否精美。你们这边后续马上进行批量投产,我需要在短期之内能够拿到更多的布料。”艾丽娅夫人十分果断地对艾莫斯子爵说。
“谨遵您的吩咐!”艾莫斯子爵答应道。
我们一行人并没有在纺织工坊这边逗留太久,这座工坊坐落于帝都的第六区最偏远的地段,几乎是在帝都最边缘的位置上,从这里返回皇家魔法学院这段路可不短,这一天之内,魔法篷车横跨了整个帝都,这让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艾丽娅夫人难免有些吃不消,归途之中,她靠着柔.软的长排沙发沉沉的睡去,倒是她的贴身侍女一脸激动的望着车窗外浮华的都市,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魔法篷车一路飞奔,将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送回家,已经是将近黄昏,卡特琳娜还想要陪我去帝都魔法研究院,可是想到威尔士王子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只好作罢,这个时候,作为琪格最宠爱的贴身侍女,卡特琳娜还不能出现在威尔士王子的眼前。
看着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走下了马车,我顾不得吃晚餐,直接让车夫载着我前往帝都魔法研究院,去找耶基斯学者解决符文金属板的模板冲型问题,我想关于如何才能设计出一种具有极高稳定性和容错性的魔纹法阵,耶基斯学者才是这方面的权威。
另外我要和琪格争取将弗朗西斯学者手里的精金溶液炼制配方拿到手中,整个精金魔纹赤铜符文板最关键的地方就是精金由固态转化成常温液态的魔法方程式。
这种批量生产符文金属板的方案如果真能够成功实现,对于魔法世界将会产生一次重大变革,因为这样一来符文金属板制作过程可以完全脱离铭文师手中绘制,这一块恰好是符文金属板造价一直居高不下最主要的原因,铭文师手工费。
圣卡洛斯城的巴宾顿家族制作魔法符文金属板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但是也只是一直发展空白符文金属板的生产,对于带有简单魔纹法阵的符文金属板依旧是依靠铭文师们的手工绘制。
也许一直以来,那些魔纹在铭文师的手中想要完美的绘制出来,都是非常的艰难,所以从没有人想过模板冲压的方式,是否可以量产那些篆刻着最简单的魔纹法阵图案的符文金属板。
走进傲慢之塔的一层魔法交易大厅,原本在晚上也会非常热闹的大厅里显得冷冷清清,几乎所有的魔法药剂店和草药商店全部打烊,只有角落里的那间制皮店里还亮着灯火,看起来那间制皮铺子今晚又准备通宵赶制我的那些沼泽巨鳄皮的硬皮甲。
推开耶基斯学者实验室的大门,正在埋头奋笔疾书的耶基斯学者停下了手里鹅毛笔,放下手中的曲尺,抬起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片,额头上皱起深深地皱纹,他挑着眉头,奇怪地问我:“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你不是说打算尽快的提升魔法等级,好应付校园夏日祭后面那场决斗吗?那件蛛人督军硬皮甲和秘银重甲套装可不是那么快就能赶制出来的,尤其是那套秘银重甲套装尺码那么大,所用的材料几乎都能打造三件普通尺码的重甲套,你要有点耐心。”
我拍拍额头,才想到还有半个月就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夏日祭,之后就要赶在夏日祭之后第一场雨来临之际,和威廉在魔法学院的教学楼顶决斗,最近也没有听说威廉的消息,反倒是我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拖累,原本想要在最短时间里,用最快的速度突破魔法等级,可是却被我一次次搁置。
说起来,还是有点对这次决斗不够重视,不过威廉与我毕竟是拥有非常大的差距,横在我们之间的是一次转职,而且他又是极具魔法天赋的龙血法师,无论那一条摆出来,都会让人感觉这次决斗我几乎是毫无胜算。
“我每晚都有在练习冥想术,比以前可勤快多了。”我走到试验台前,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去,看着耶基斯学者铺满了试验台的图纸,看起来他还在反复推算着‘暴熊之力’魔纹构装的可行性,我看着他说:“别只是在纸上推衍了,理论与现实总是有很大差别,要不我们直接用普通材料做出来一套吧!”
“普通的硬皮甲能够承受这么繁复的魔纹吗?这样套魔纹图纸不仅仅需要拥有者有足够的承载力,还需要硬皮甲至少是三.级魔兽的皮革,否则还没等将上面的魔纹绘制完成,硬皮甲就会因为无法承载更多魔法而损毁。除非你有更多的督军硬皮供我们挥霍!”耶基斯学者将曲尺推到一边,将绘图板上的丁字尺移到挂到一旁的架子上,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斜倚在试验台边对我说道。
“啊,这件事还真是忽略了呢,亚龙皮只有那么一小块儿,刚巧只够做一件轻皮甲,不过在绘制强化‘魔蛇之牙’魔纹构装之前,我毕竟绘制了十多件普通款的‘魔蛇之牙’,对那些魔纹大体上已经非常熟悉了,竟然忽略了这事,只有一套督军硬皮甲话,如果绘制魔纹的时候失败的话,还真是哭都来不及!”我一边说一边从魔法腰包里重新取出一块督军硬皮来,在耶基斯学者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放在试验台上。
然后对耶基斯学者说:“估算一下,再加上这一块的话,应该可以来得及赶制两套督军硬皮甲吧!”
耶基斯翻了翻眼睛问我:“你今晚上不会是专门拿着这么一块三级魔兽皮革跑过来刺激我的吧?”
我笑了笑,才回答说:“嘿嘿,我哪能那么无聊,来找你当然是有别的事。”
我拿出一块在琪格实验室里手工制出来的金精魔纹赤铜符文金属板,上面的风系魔纹也是由我亲手绘制出来的,这块简单的符文金属板正是排风机最核心的部分,耶基斯学者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表情有些奇怪地我:“这么简单的魔纹装置,有什么拿出来研究的必要?”
“如果是只想通过铭文师手工绘制的这上面的简单魔纹,这块符文板的确没有什么研究的必要,我的设想却不止于此,我想能否将这种简单的魔纹刻出一个冲模来,直接在凸模上刷上一层金精溶液,再将这种廉价的赤铜符文金属板放到模具下面,直接将精金溶液印在赤铜符文金属板上?”我详细地说出自己的设想。
耶基斯学者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才说:“当然,这没什么难度,只是有一个前提,印上精金图案的赤铜符文板用途将会非常单一,只能是按照印制的精金溶液的图案来绘制魔纹。”
我凑到耶基斯学者耳边小声说:“如果在涂刷精金溶液之前,在冲模上事先刷一层魔法墨水,在涂刷上一层精金溶液……”
耶基斯打断了我的话,惊讶地问:“你是想把这种低级魔法符文板直接用模具冲出来?”
“只是不知道能否可行!”我盯着他问道,生怕他说出‘不可行’三个字。
耶基斯学者眉头紧锁,一边走向墙边的书架,翻阅着书架上的魔法书籍和魔法笔记,一边对我说:“如果只用一套冲模,恐怕是不行,涂刷了魔法墨水之后,你无法再刷一层精金溶液,如果是两套冲模,又很难让精金魔纹线与魔法墨水线条完美额重合在一起,这还真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另外,没有魔法师魔力的引导,魔法墨水在符文金属板上印出的魔纹法阵是否会生效,才是这套方案是否可行最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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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传统魔法师心中的执念
耶基斯学者站在书架前,一边查找着书架上的魔法书籍,一边感叹说:“如果这种制造的符文金属板的方式能行的话,不知会有多少初级铭文师被你夺去了饭碗!”
我端着一杯凉茶站在耶基斯学者的身后,说道:“这些符文板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大概就是因为每张符文板都是手工绘制,即使不能在初级符文板绘制魔纹法阵了,还可以制作魔法卷轴啊,我反而觉得制作魔法卷轴更容易一点,绘制符文金属板的时候,还需要考虑镶嵌‘魔晶’宝石基座的位置。”
耶基斯学者将一本魔法师从头翻到尾,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才说:“很多魔法师都认为绘制魔法卷轴附加值少,而且制作失败之后,整张魔法羊皮纸就算彻底报废,但是制作绘制符文金属板,即使失败也可以将废料回炉重新塑造,大概这就是魔法卷轴和魔法符文板之间的差别吧!你可能无法想象那些卷轴制作大师工作台下面的纸篓里堆满了废弃魔法羊皮纸的景象。”
我不同意耶基斯学者的看法,于是反驳说:“难道将那些废掉的符文板回炉重塑就不需要花费银镚了吗?制作魔法卷轴和制作魔法符文板又有什么不一样?”
耶基斯学者将手里的那本魔法书重新塞进书架里,将视线落在另一个书格子里,他微微仰着下巴,一本本的看过去,非常的仔细,他背对着我,说:“虽然制作魔法卷轴失败的代价和绘制符文金属板失败的代价相差无几,但符文金属板应用更广泛,附加值也更高一点,符文金属板还不会像魔法羊皮纸那样会有潜藏在皮革中的暗伤,所以制作符文金属板的成功率要比制作魔法卷轴的成功率更高一些,在帝都,从事绘制魔法符文板的初级魔法师还有很多,制作魔法卷轴的魔法师却寥寥无几。”
感觉得出耶基斯学者并不太赞同我想要改变符文板制造工艺的想法,望着角落玻璃窗上的排风机,心里想着该如何把这个产业做大,思想守旧的一些魔法师们大概不太会认同这件事吧。
耶基斯学者从书架这头一直走到另一头,对我摊开手,遗憾地摇摇头,说:“书架上的这些魔法书籍都是一些关于传统魔法方面的著作,很遗憾不能给你更多帮助。”
见我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一些,说:“要不然等我‘暴熊之力’和‘大地之盾’这两套魔纹构装的图纸帮你整理完,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不过……”
他的话语里忽然加了一句转折,我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就听他说:“在我看来,这种用精金魔纹的赤铜符文金属板替代秘银符文金属板的方案,本身也很有价值,帝都这边的秘银符文金属板缺货,吉嘉你到不如只做空白符文金属板的生意,这种符文板取缔秘银符文板,迅速的占领整个魔发市场,我深信这种份生意可以一直持续到位面战争结束,那些银矿正常运转之前,吉嘉,留给你的时间非常充裕。”
耶基斯学者最终也没能找到有关于的这种的模具印板的任何资料,在耶基斯学者看来,在一幅简单的微缩龙卷风魔纹法阵上耗费精力,可算不上什么明智之举。
深受传统魔法文化影响的耶基斯学者,骨子里倔强的认为魔纹法阵只有魔法师才能掌握,如果冰冷的机器也能在符文金属板上制造出魔纹法阵,是对于魔法的一种亵渎,虽然他不好意思开口直接拒绝我,但还是能够让我感受到他的抵触心里,他认为机械无法绘制出蕴含着魔法力的魔纹法阵,当然也无法取代魔法师手工绘制的魔纹法阵。
耶基斯学者想要开导我,让我避免在这方面钻牛角尖儿,但又不好直接泼我的冷水,一改往日对我无条件的支持,于是就对我说他这里没有关于模具印板方面的治疗。
从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里走出来,经过魔法研究院内侧回廊里,忽然仰头看到回廊里圆拱形天穹顶上雕刻的一些浮雕壁画,有的是人类向精灵们学习魔法的画面,有的是人类、精灵、矮人国度和兽人部落联军共同抵御地狱魔族的画面,看到最后一幅浮雕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还有一幅地精时代的海克斯科技文明强盛时期的画面,那个时期机械与魔法得到了充分的融合与发展。
我忽然灵机一动,心想也许应该去辛柳谷的仓库里看看那些地精族传承下来的海克斯科技图纸,或许能够找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在此之前,正如耶基斯学者所说,即便是金精魔纹赤铜符文板替代秘银符文板的这块市场需求,似乎就很旺盛。
话说,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就算是海克斯科技的图纸里面有类似的解决方案,终归是要我有时间去辛柳谷地底仓库里查找一下才行。
……
“晚上,塔卡玛。”走进琪格的魔法实验室,我向蜥人族侍女打了一声招呼。
塔卡玛站在门口关上实验室的大门,我发现这位蜥人侍女居然脸有些红,苗条的身材包裹在紧身皮甲下面显得凸凹有致,乌黑铮亮的马尾束在脑后,如果身后背着一束长矛或者是弓箭的话,将会是标准的亚马逊女战士的打扮。
琪格盘膝坐在椅子上,白净如莲藕般的手臂支撑在膝盖上,单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竟然十分反常的没有配制那些匪夷所思的魔法药剂,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
她似乎很少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还记得第一次在魔法篷车的练舞室里见到她的样子,那种美就像是一朵空谷幽兰。此时的琪格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青涩,完全褪变成为千娇百媚的美丽女人。
这时,她微蹙着眉头,似乎没注意到我走进来。
直到我站在她面前,盯着她如星空一样璀璨的眼眸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惊讶地说:“哎,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我对琪格讲述了一下白天去第六街区的事情,她用手挠了挠头,毫不顾忌形象的将一头柔顺的秀发弄乱,然后气鼓鼓地说:“总之,关于符文金属板工坊的事情要加快进度才行,那些家伙们只知道催催催,一天搞得我不知道有多烦,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搞不懂,这群老家伙凭什么向一位魔法药剂师索要只有铭文师才能制作的魔法物品,居然还那么理直气壮!”
她黛眉清秀,说话的样子不知有多美,一时间看得我有点恍惚,被我痴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让她白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霞,她狠狠地瞪我一眼,黑葡萄一样明亮的大眼睛骨溜溜一转,脸上洋溢着一份浅笑,然后向我打趣儿道:“看你这副色眯眯的样子,是不是品尝过塔卡玛的甜头,有些食髓知味了?”
琪格的话,让我想起了蜥人侍女那滑腻的香舌,让我后背有些发凉,想若是再去吻塔卡玛的话,还真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琪格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问:“听说你用那张亚龙皮革给卡特琳娜定制了一身皮甲,而且还专门请魔法研究院里的耶基斯学者亲自设计了皮甲上的魔纹构装?你对卡特琳娜的宠爱还真是无人能及呢,记得在古鲁丁镇的时候,那身火蜥蜴皮甲就是送给她了吧,搞得那身皮甲皮损到几乎无法修补,那妮子还不舍得换掉,现在那妮子终于有机会换掉了吧?”
我连忙解释说:“其实后面我还定制了一套蛛人督军的硬皮甲和一套秘银重装铠甲,谁知道赖安公爵的那些追随者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这边总要有备无患才好!”
“好想知道当威尔士看见卡特琳娜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眼馋了好久的蜜桃忽然成了别人盘子里的美餐,你说他会不会和赖安一样,也会忽然失去理智?”她笑吟吟地望着我说。
卡特琳娜在琪格身边最宠信的贴身侍女,我想威尔士王子和她也该很熟吧,只不过好像从没有在卡特琳娜口中提起威尔士王子的任何话题。
随后,我又从琪格那听说,威尔士王子下一站的征途已经确定下来,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下一站将会带着麾下精锐的构装骑士团前往墨氏家族的肯达位面,帮助墨氏家族共同抵御那里的渊狱黑暗势力,大概琪格正是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心烦。
再此之前,我听说墨家的墨湘带领构装骑士团已经将黑暗魔族封锁在瓦刺山谷之中,算是诸多位面中,境况最好的几个家族之一,也许是查尔斯大帝想要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彻底解决肯达位面上黑暗势力,好让墨家也能从肯达位面上抽身出来,去支援其他位面的战场。
琪格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椅子上,一副十分苦难的样子,对我说道:“总之,在他这次出征之前,还是要说出来的好,毕竟之前我和他也是说好了的,大家要是都没等到心里面的那个人,不妨就在一起凑合一下,不过如何开口,想想还真是有点为难啊。”
我在试验台前坐下,塔卡玛连忙搬过来一张涂刷好精金魔纹的赤铜符文板,现在只需要我用魔法刻笔在符文板的精金魔纹上绘制出微型龙卷风法阵,再安装一个宝石基座,魔法符文板就算是大功告成,我十分娴熟地绘制着这幅格外简单的魔纹法阵。
塔卡玛就安静的站在我身旁,将绘制成功的符文板搬开,然后会重新准备好新的空白符文板。
那幅简单至极的魔纹法阵在我出现在我的眼瞳中,只要按照上面的纹络直接画出来就好,如此的清晰,每一笔轻重缓急都有深刻的认知,让我画得很轻松,甚至可以一边绘制魔纹,一边和琪格聊天,不过也只能是琪格说,我听。只有在停笔的时候,我才敢说话。
琪格拍了拍额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哦,对了,阿黛尔今天还来找过我,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情况,大概是想要偿还我们的赌约吧。”
我飞快的将最后一笔结束掉,收尾那笔明显力道轻了,不过并不会影响什么,然后又将一只金属宝石基座嵌入铜板中,整个符文金属板才算最终加工完成。
“啊!难道她真的要教授我龙语魔法?要是这事一旦被揭露出来,阿黛尔会不会受到家族的惩罚?”我有点担心的问琪格。
“大概不会吧!你又不是龙之血脉的传承者,有什么理由能够学习龙语魔法?既然学都学不会,阿黛尔哪里会受到家族的惩罚?”琪格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有点无语,心说:既然你明知道我学不会龙语魔法,干嘛还要定下这种赌约?
琪格大概是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随口就说:“当时又没办法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还以为她们龙社团实力非凡,一路上会完全碾压我们这边,然后顺利的将威尔士输给她,谁知道半路上频频有状况发生,事情一点点的就偏离了原定计划,哎,不过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真的学会了龙语魔法又有何妨?学会了龙语魔法,那只能说明你也是一位龙之血脉的传承者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学会龙语魔法?作为龙社团的社长,阿黛尔传授龙血法师一些战斗技能,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看到试验台边上对了一摞魔法符文板,魔法池里的法力也是差不多减底了,于是就停了下来,伸了伸懒腰,对琪格说:“明天下午举行的拍卖会,你是不是也要去参加?”
“当然了,这个时候,不知多少人都盼着着场拍卖会呢!整个帝都的魔法市场上几乎都被人买空了,也许在拍卖会上还能抢回来几种魔法草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提起拍卖会,琪格显得眉飞色舞地说道。
“算了,我和诺亚去珠宝拍卖厅,我对魔法草药可没什么兴趣!”我对琪格说。
完成了手头上积压的事之后,随后,我乘坐魔法篷车离开了魔法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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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帝都里的夏季拍卖会
轻轻地挪开卡特琳娜搂在我腰上雪白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帘缝隙和玻璃窗看到天边亮起一道鱼肚白。
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白净无暇,她拥有性感的嘴唇和俊秀挺拔的鼻子,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是两把小毛刷一样微微颤动,从没觉得她的眼睫毛也是这样的美,只不过平时被她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掩盖住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短暂的修养,原本麦色的皮肤又变得如牛奶一样白皙,似乎沉浸在美梦里无法醒来。
吊带裙的肩带从圆润的香肩上脱落,露出一大片雪一样的胸肌,散乱的红发贴在她的脸上,就像是一簇燃烧的火焰。
格林帝国里针对贵族们而设的律条,某些时候会显得很开放。很多服过兵役的贵族男人们往往同时拥有几个妻子,一些寂寞的贵妇们也会同时拥有着几个情人,她们并不介意在闺蜜面前谈论最新收获的爱情,她们甚至会把跟某位年轻的伯爵在庄园里偷欢的细节讲出来与闺蜜分享。
但有些律条却是像生活习惯一样必须遵守,比如在成人礼前的年轻人们,不能做出一些逾矩的事情来,否则在成人礼祭上,就很难获得自由女神的祝福,那应该是一件很丢脸的一件事,会被嘲笑、指责、甚至会被质疑人品。
仿佛又回到了在商队的那段时光,躺在卡特琳娜的床上,我亲吻她的嘴唇,她会在贴在我的后背相拥而眠,我们亲密无间,却一直坚守着最后一道底线。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被她粉嫩的手臂搂在怀里,会让我觉得身体变得格外的放松,心里无比踏实。
我不愿吵醒她,便轻手轻脚的从松软的大床上爬了下来,赤着脚站在橡木地板上,看着自己在四角短裤下的隆起,我必须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的,这只是早晨的自然反应,然后将呼吸尽量放平缓,看了一眼浴室敞开的门,心想:或许应该冲个凉水澡给自己降降温。
隐约听见楼下的厨房里有切菜的声音,不知是小艾拉还是艾丽娅夫人在厨房里料理早餐。
轻轻地推开门,走上阳台,稍微的舒展一下身体,开启水晶石鼓图腾,淡蓝色的石鼓就像是一颗水球不停地在我身体周围旋转,我坐在阳台上安静的冥想,早晨的时候,空气里漂浮的各系魔法元素非常的纯净,是一天之中最适合修炼冥想术的时间。
感受着‘魔力漩涡’超速旋转而让魔法池中的法力聚气成水,在魔力漩涡的中心一滴一滴精纯的法力滴落在魔法池中,我身体内的魔法池底部就像是一片聚满了雨水的小水洼。
而这一刻,身体里无数蕴含着魔法力的节点,也在以我身体为中心,不断的旋转着,虽然速度远不及魔法池中的魔力漩涡,但是身体里的那些节点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不停的转动中,周围空气中的那些魔纹元素微粒被一点点吸引过来,粘到我的皮肤上,然后融入我的身体里。
身体里‘暖气’魔法的被动效果,让我比其他同等级魔法师恢复魔法力的速度快至少百分之三百,兼之我拥有比普通魔法师强大将近一倍多的精神力,让我在的冥想术就像是插上了两根翅膀,以一种飞的速度在向前冲。
原本还担心在夏日祭舞会之前无法晋升魔法等级,不过现在看起来,却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今算起来,在皇家魔法学院一年级新生中,若是单论魔法等级的晋升速度,我应该算是翘楚人物了,在这各地魔法天才云集之地,能够拥有这样快魔法等级晋升速度,还是会让人感觉到瞠目结舌的。
显然准备好的早餐有着浓郁的兽人部落风味,一大早摆在餐桌前的就是一盘子油腻腻的煎肉,我和小艾拉自然是吃得津津有味,坐在一旁的艾丽娅夫人和卡特琳娜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水果,看来她们并不想在早晨吃煎牛肉。
艾丽娅夫人吃光盘子里最后一点玉米粒水果沙拉,才抬起头问我:“昨晚上,在研究院里的收获如何?”
我将一块嫩牛肉塞进嘴里,抬手无力的摇了摇割肉的银质餐刀,努力将只是三分熟的鲜嫩牛肉吞到肚子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说:“总之就是没什么进展,传统的魔法师并不怎么能接受用模具冲印的方式制造符文板,我还要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拿下那间制作符文金属板工坊。”
艾丽娅夫人今天穿了一条娜迦海族风格的鲛纹长裙,丰.满的胸臀和纤细的蜂腰让她身上的那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当然,你是想建立精金魔纹赤铜符文板的生产线吧,即使没有那种模具冲印术帮我们打开低端魔法符文金属板制品的市场,但是现阶段趁着帝都魔法市场里对秘银符文板巨大的需求,想要将精金魔纹赤铜符文板推销出去,应该不算什么难事,这种符文板不存在什么制作工艺上的制约,谁拥有精金溶液,谁就拥有魔法市场。”艾丽娅夫人说。
“帝都拍卖行那边今天举行一场盛大的夏季拍卖会,我和诺亚约好了要去凑凑热闹,没办法陪你一起去商谈符文板的工坊,符文板工坊的事情完全就由你来的决定吧。”我对艾丽娅夫人说。
“这是不是你早就打好的算盘,就算没有这场拍卖会的话,恐怕你应该返回皇家魔法学院上课了吧?”艾丽娅夫人笑吟吟地向我问道。
“哦……没错,当然,如果你拥有选择权,随你所想就好了。”我有点心虚地说道。
说到底,艾丽娅夫人现在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些事,失去了侯爵夫人身份之后,至少她重新获得了自由。
艾丽娅夫人绕过餐桌走到我身边,俯下身体,柔.软的嘴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带着迷.人地微笑对我说道:“我会让你满意的,我们是合伙人啊!”
一阵香风掠过,艾丽娅夫人带着贴身侍女返回自己的房间。
小艾拉这时候也放下了手里的餐刀,用餐巾狠狠地擦擦嘴,瞪着天真的大眼睛,对我问道:“那个……吉嘉,我也吃好了,我可不可以也能得到一个艾丽娅那样的吻?”
我毫不犹豫地对她招了招手,她的小脸儿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身边,仰起麦色皮肤的小脸儿,等待我吻她的额头。
……
和诺亚早就约好了参加这一次帝都里举行的盛大夏季拍卖会。
诺亚和雪莉.纽曼乘坐者华丽的魔法篷车从魔法学院赶来接我,魔法篷车驶入巷口,我和卡特琳娜就等在街口银杏树的树荫下,雪莉.纽曼将头伸出车窗外,看到我就兴奋地向我挥手,然后颇为关切地问我:“吉嘉,你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
“差不多吧!”我带着卡特琳娜登上魔法篷车,对着雪莉.纽曼笑着说道。
看着雪莉.纽曼平时不怎么带在身边的贴身侍女微微娇羞地陪坐在诺亚的身边,很难让人不去猜想诺亚昨晚究竟干了些什么。不过算起来诺亚刚好大我一岁,去年的时候就应该参加了成人礼祭。所以雪莉.纽曼在与诺亚成婚之前,让自己的侍女去给诺亚侍寝,这在贵族之间算是很正常的事。
很多魔法学生们大概都会和诺亚一样,他们大多是在初级魔法学院四年级时候参加的十六岁‘成人礼祭’,就像是特雷西、本杰明学长他们就是,我还为此送了特雷西一件双首炎蛇蜥皮甲。
雪莉.纽曼忍不住对我惊叹道:“天啊,你的身体恢复得好快!”
诺亚伸出一只手臂慵懒地搂着雪莉.纽曼的肩膀,却被雪莉.纽曼红着脸推开,诺亚也不恼,嬉皮笑脸地说:“那当然,坎贝尔疗养院里著名学者索拉大人的弟子专程陪护在他身边,伤势想不快恢复都难。”
随后,他的眼睛就像是粘在臭肉上的苍蝇,死死地盯着卡特琳娜高.耸的酥.胸一顿猛看,盯得卡特琳娜有些面红耳赤,忍不住想要藏在我身后,这时候才听到诺亚一声惨叫:“啊!这件轻皮甲上面青色鳞片是怎么回事,双首冰蛇蜥的皮革不可能有这么浓郁魔法气息,这鳞片上天然魔法纹理……”
即便是惨叫一声之后,依然忍痛向我迫切地询问。
雪莉.纽曼摆出一副气鼓鼓地样子,对诺亚说:“喂,就算是你想的那样,也不用盯在卡特琳娜的胸部一直看吧!”
这时候,诺亚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目光多少显得有一点猥琐了,看着卡特琳娜微微泛红的脸,连忙举双手,歉意地说:“啊……嘿嘿,失礼了,不过这是飞龙皮革吗?路易斯也有一套这样的轻皮甲魔纹构装,只不过他那套皮甲的颜色是三叶草的草绿过度到淡淡的绯红,不过上面精致的鳞片相差无几。”
这时候,我才觉得卡特琳娜的这套亚龙轻皮甲似乎真的有些太性.感了一些,也许可以在这套紧贴着皮肤的皮衣外面,再穿一件皮甲战裙和硬皮甲外套,当然如果她不怕热的话。
想到这些,我将伸手将魔法腰包里那件拥有‘大地之盾’魔法技能的皮甲上衣和‘快速魔法恢复’魔法技能的皇乌贼战裙统统从腰包里翻出来,递给卡特琳娜,虽然两件魔纹构装属性并不适合她,但是至少可以让她在街上走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返回帝都的这一阵子,我之所以不在穿这些皮甲装束,是因为穿着魔法长袍在帝都里拥有着另一层含义,有时候,一些人很难注意到胸口佩戴的魔法师徽章,反倒是穿着魔法长袍才可以让别人很轻松的看出来自己的魔法师身份。
卡特琳娜红着脸,躲在我身后套上那那件皮甲战裙和皮甲上衣,帕伊高原风情的战士装束让她柔媚中带着一股淡淡野性,只不过穿在我身上略显宽松的皮上衣和皮甲战裙,穿在卡特琳娜身上就显得有点紧巴巴的。
我对诺亚说:“这是我们在耶罗位面上收获的那块亚龙皮,刚好够做一套轻皮甲。”
看起来一块亚龙皮,竟然也算是弥足珍贵的皮革,就连出身于豪门世家门萨家族的诺亚都一脸的羡慕。
诺亚最后还是很羡慕地说赞道:“这上面的魔纹还真是华丽啊!”
雪莉.纽曼伸出手将诺亚的头扭过来,让诺亚看着她,说道:“废话那么多干嘛?再漂亮,你也只是穿魔法长袍,这个你怕是羡慕不来的。”
诺亚立刻争辩道:“吉嘉这次在耶罗位面历练就穿一身轻皮甲的魔纹构装,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雪莉.纽曼毫不犹豫地给了诺亚一个白眼儿:“白痴!”
魔法篷车停在一处喧闹的街口,马车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诺亚少爷,很多马车拥堵在前面,我们的篷车没办法前行了。”
诺亚手扶着车门,从车厢里探出头,对前面御者座位上的马车夫问道:“拍卖行就在前面?”
那位马车夫恭敬地回答说:“是!”
诺亚兴奋地搓搓手,直接跳下马车说:“好了,我们在这里下车,你可以回去了,不用在这边等我们,拍卖会结束我们自己想办法回去!”
许多魔法篷车挤在前面的大街上,混乱,吵杂。偶尔还有谩骂声,马鸣嘶叫声混成一片。似乎那边早就有一群警卫团骑士老爷们在维护着现场的秩序,但是能够有资格挤在那边的人非富即贵,都不是那些骑士老爷随便能否得罪得起的,所以只看那边争执半天,也不见有魔法篷车退让出去。
更多的人像我们一样,远远地就在街口这边直接下车,拥挤在这条街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贵族,这些人穿着华服,带着扈从和侍女纷纷向前面的聚集许多人的地方涌去。
原来这就是夏季拍卖会的盛况,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
“去年就没这么多人,说起来还是位面战争惹的祸,各种魔法资源都在帝都这边极度的匮乏,让更多的人都抱着一线希望,到拍卖会这边碰运气,这次拍卖会物品价格也不知道会被抬高多少!”也不知道路易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忽然开口说话把我和诺亚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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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热闹的拍卖会
天边飘着几缕淡淡地云,海一样蔚蓝的天幕被一场急雨擦洗得格外清澈。
没有什么风,人们站在如同蒸笼一样的大街上,热浪扑面,可是每个人的热情却丝毫不减,纷纷像是海潮一样涌向那座方形建筑。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发现帝都里的贵族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在拥挤不堪的人潮里,扈从们推搡着,想要给主人们开辟一条路来,却发现周围都是身份高贵的贵族,所以变得束手束脚。
几十辆华丽的魔法篷车将四号大街拥堵得水泄不通,原本这条繁华的大街就平日里就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又正赶上是夏日拍卖会举办的当天。拍卖行的门口汇聚了从帝都各个街区赶过来的贵族,也有专程从各地赶来的商人,大家手里高举着入场券,身边的扈从和侍者们都想要努力挤开一条通道,顺利进入拍卖行,使得原本就非常混乱的场面更是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仰望这座近百米高的巨大方形建筑显得异常的宏伟,据诺亚介绍,这座如足球场大小的建筑上下一共分为五层,每层都有一个相对独立的拍卖大厅,主体建筑周围被一百零八根近百米高的石柱包裹在其中,很难想象那些直径达到三米多的圆形石柱究竟是如何立起来的,高高穹顶上雕塑有非常完整而精美的浮雕,经过这些年以来风吹雨淋,整个建筑物裸露在外面的石料已经被水锈浸染,从石缝中蔓延出来的斑驳锈迹布满整个建筑外墙。
第五街区是帝都夜生活最丰富的区域,这里除了有拍卖行之外,还林立着各种或宏伟或奢华的建筑,如比角斗场、歌剧院、冒险团公会、夜总会、商贸大楼、皇家酒店等等。
诺亚指着与拍卖行相邻的圆形建筑,对路易斯说:“听说那边的角斗场最近要举办一次盛大的角斗仪式,到时,哥你可别忘了带上我和吉嘉。”
路易斯伸手揉了揉诺亚的头发,一脸的溺爱,对他说:“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这次史洛伊特城的景月公爵率领北风军团最精锐的十支构装骑士团,还有海音丝城的詹姆士亲王率领南风军团的最精锐的八支构装骑士团和两支娜迦海族兵团,听说奇岩城那边与蛮荒沼泽中沼泽族的战事也非常紧张,只会派遣一位军团长和两支构装骑士团赶到这边来……”
诺亚一脸惊讶之色,打断了路易斯的话:“这么多支强悍的军队一起汇集在帝都,查尔斯究竟想要干什么?”
路易斯微微一笑,解释说:“当然是要改变之前的颓势,各个位面都陷入苦战,这样长时间拖下去,帝国整体的经济马上就要被拖垮了,没有各个位面持续不断的向帝都输送各种物资,帝都马上就要陷入各种物资匮乏的尴尬窘境中,面对这样的局势,作为格林帝国的皇帝陛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直坐视不理。”
诺亚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所以才会让帝国最精锐的骑士团奔赴各个位面去参战?”
路易斯脸上没有太丰富的表情,说:“大概是这样吧!在出征之前,总是要举行一些盛大的角斗仪式什么的,举行角斗活动,大概也是想要唤醒帝都里面那些过着安逸生活的贵族们的热血,那些不想派遣军队进入战事中的贵族,总是要捐出一些其他的东西,位面战争尽早结束才最符合格林帝国的当前利益。”
听到诺亚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半个月前给景月大公爵写的那封信,莎公主带着一队构装骑士团来居所探望我,那时候还没有透露任何的口风,不过说不定那支骑士小队就是景月公爵派到帝都这边的先遣队吧。
夏季对于史洛伊特省来说是最安全的季节,雨季的奔马河水异常湍急,可以野蛮人全部挡在奔马河北岸,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景月公爵才会接受查尔斯大帝的征召,率领北风军团里面最精锐的构装骑士团驰援那些位面领主吧。
这时候,又听见路易斯对诺亚说:“听说永夜森林那边的暗夜精灵和艺术之都布宜诺斯城的银月精灵的使者已经抵达格林帝都,大概是想要介入这次的位面战争吧,查尔斯如果不尽快扭转局面的的话,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诺亚并不是很擅长分析这些战略上的事,苦恼地说:“之前不是想要召回帝国里那些著名冒险团进驻各个大公爵私有的富饶位面,难道还足以扭转局势吗?”
路易斯用手指着聚集在拍卖行门口的人群,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看看今天的场面,就不难想到那些位面战争有多糟糕了,听说拍卖行这边有一批从布宜诺斯空运过来的中级魔法草药,据说要成组的拍卖,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贵族都想要争取拍下一些,魔法草药的匮乏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大量的伤兵需要消耗大量的治疗药水。”
他似乎不愿和诺亚说太多关于位面战争的负面的消息,所以转变了话题:“这次拍卖会最热门的商品,只怕不会像往年那样是一些高级魔纹构装和史诗武器,而是治疗类魔法草药和修复类魔法金属,一切都要为位面战争让步啊!”
路易斯扭头问我和诺亚:“吉嘉,诺亚,你们准备去魔纹构装与稀有武器拍卖厅逛一逛,还是跟我一起去拍卖魔法草药的第二拍卖厅,不过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晚了怕是更难挤得进去了。”
我们随着人潮向拍卖行场馆一点点的移动,也不知道那座拍卖行能够容纳这么多人。
诺亚笑嘻嘻地对路易斯的提议表示拒绝,然后说:“嘿,路易斯,你都猜错了,我们不同路,我和吉嘉准备逛一逛魔法宝石拍卖厅!”
路易斯没想到我和诺亚竟然会对魔法宝石有兴趣,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道:“今年魔法首饰、魔法宝石、艺术品和并在一起拍卖,你们的选择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倒是建议你们关注那些恢复法力的魔法首饰,如果有喜欢的不妨拍下来,诺亚、吉嘉你们带足魔晶了吗?”
诺亚挺起胸膛,用手在腰间挂着的钱袋上拍了拍,颇为得意地说:“带得足足的,不用担心我们,路易斯,最近我可存了不少钱。”
随后路易斯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心中一暖,连忙说:“哦,我也带上了我的全部家当。看,我准备了很多!”
我将钱袋子从魔法腰包里拎出来,入手很沉重,就像是一袋子大米一样。
解开绳子,敞开袋子口,让路易斯和诺亚看钱袋子里的魔晶石,三千多枚魔晶石鼓鼓囊囊地撞在里面,大概路易斯和诺亚也没有想到我会将这么多魔晶石带在身边,诺亚凑过来看到我的钱袋子里的魔晶石之后,哀嚎一声:“我发誓,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吉嘉的钱袋了,这有点太打击人了。”
路易斯对诺亚解释说:“初级魔法草药、止血绷带和魔法黑铁让他这一阵子赚了不少钱,他的钱袋子比你鼓,这我一点都不意外,想开点吧,诺亚,你以后要多和吉嘉学学才行。”
又回头向我打趣问:“嗨,吉嘉,是不是耶罗位面的萨摩耶公爵想把女儿嫁给你,才会给了你这么多丰厚的嫁妆?”
“额……”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卡特琳娜,说实话,现在整个辛柳谷的供给,差不多都是军需官费利克斯留给卡特琳娜的嫁妆,我的这些财产里,还真有一些嫁妆的成分,不过却不是萨摩耶公爵的财产。
卡特琳娜被我的眼神看得微微有些脸红,不过这时候她穿着皇乌贼皮甲战裙和‘大地之盾’皮甲上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帕伊高原兽人部落的气息,艳丽的容颜,温柔的眼神与皮甲战裙上散发出来的狂.野味道,让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也许是她骨子里拥有兽族兔人的血脉,才会将皮甲战裙穿出兽人的味道。
“啧啧,亚龙皮的轻皮甲,绘制的魔纹也是这么崭新,吉嘉,你的身上还真是散发着暴发户好爽,这位红发女郎是你的追随者吗?”路易斯这时候也注意到美丽的卡特琳娜,红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眼睛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高挑的身材却紧紧依偎在我的身旁,穿着一身华丽的魔纹构装,腰间却是夸张的系着一柄断刃,那种视觉上的落差,吸引到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是啊!”
我看了卡特琳娜一眼,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虽然现在就跟随在我的身边,但是她却还要算是琪格的贴身侍女。我和卡特琳娜之间默契的眼神,让路易斯拍拍额头,带着一丝疑惑,对卡特琳娜说:“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你呢!”
卡特琳娜脸微微一红,只是眨眨眼睛,在我身边闭口不语。
跟随着人流一起涌向拍卖行的大门,虽然没办法向前插队,却也是被后面涌过来的人群推动着,始终停不下来,索性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入场券,算是顺利的挤进拍卖行的大厅,到了里面,虽然人也一样很多,但是至少没有那么拥挤。
宽大的一楼大厅里站满了拍卖买家,因为珠宝拍卖厅和魔法草药拍卖厅不在同一层,我和诺亚准备在一楼大厅同路易斯分开走,他带着几位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负责人,还有那位身材出众的美丽女助手,一行人很是惹眼,临别的时候,路易斯才搂着诺亚的脖子,拉到一边,小声地对诺亚说:“待会儿要有点眼色,不管怎么样,雪莉.纽曼也算是那个行省里最出众的魔法师,你能获得人家的青睐,这段时间都将人家贴身侍女拉上了床,心思要细腻一些,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珠宝首饰的,要是她对哪件魔法首饰看上了眼,不妨主动出手买下来,哦,你要学着讨女孩子喜欢。”
说着,从腰间拽下一只钱袋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诺亚的怀里,让诺亚赶紧的收进魔法腰包里。
“知道啦,真是够啰嗦的,我又不是缺钱!”诺亚脸有点红,小声嘟囔着。
魔法材料拍卖厅在拍卖行二楼,路易斯带着翡翠海湾商行一行人直接奔向二楼,他们这群人大概会分别进入不同的拍卖厅,也许会涉猎许多拍卖商品,否则不会有这么多区域负责人跟随路易斯过来。
诺亚平时也不怎么理会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事务,不知道商行里究竟缺少什么,应该也是一些魔法草药和秘银锭吧。
魔法首饰、宝石、艺术品拍卖大厅在拍卖行的最顶层,我和卡特琳娜、诺亚、雪莉纽曼一行人随着旋转楼梯登上第五层楼,很明显这一层楼走廊里没有了拥挤的人群,倒是有很对贵妇人和一些珠宝商人们三三两两的走进拍卖大厅。
人群里甚至还有一些平时难得一见的精灵族,似乎每一位精灵对与穿着和仪容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他们穿着精美刺绣与镂空交织的华服,淡金色或是银白色的长发又柔又顺,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一些精美的珠宝首饰。
走廊里铺着猩红色的毛毯,走廊两侧的石柱和圆拱形的天穹使得内部装潢恢弘大气,每隔三米远就有一根圆形石柱,石柱与石柱之间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油画,也许是因为在圣卡洛斯城的旅馆里捡漏占了便宜,让我无论走到哪,都会很喜欢一幅一幅盯着墙壁上的油画认真的看个不停,虽然我不懂得那些艺术,但是我能感受到那些油画上是否存在着魔法气息。
雪莉.纽曼挽着诺亚的手臂,好奇地问我:“吉嘉,你喜欢这些油画类艺术品吗?”
“我?当然……不会,作为一名魔法师,我只对魔纹法阵和空间几何有兴趣。”我对雪莉.纽曼说。
恰巧身边经过一群年轻的精灵族男女,一位精灵族美女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鄙夷地看我一眼,对于精灵族美女的轻视,陪在我身边的卡特琳娜,凌厉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从战场上归来的卡特琳娜拥有强大的气场,让那位精灵族美女慌张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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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抵押艾露恩之星
有很多精灵在帝都里生活,他们拥有自己的生活区域,那里住得几乎都是精灵,精灵们平时只喜欢吃新鲜的鱼和水果,我试过精灵族风味的炸鱼,又甜又咸的味道还不错。
彼此大概都不愿在拍卖行里惹事,如果一旦闹大了,被主办方驱离拍卖行不仅会丢了面子,还将失去参加拍卖会的机会,这难免有些得不偿失,
虽然有一点点小摩.擦,但是还不至于发生什么肢体冲突,大概那些精灵们也担心事件会慢慢升温,于是这群精灵族的年轻男女便没有在拍卖厅的门口逗留,都匆匆走进了拍卖大厅。
他们脸上都绷着一层贵族式的骄傲,只不过能够走进拍卖行的,又有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实在是不明白她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难道只因为自己是精灵?
我们一行人却没有急着走进拍卖大厅的主会场,而是经过长长的走廊向拍卖行后面的服务区走去,在走廊尽头拐角有一间超过四百平的大厅,光滑如镜子一样的大理石地面,四周粉刷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布艺窗帘和大幅的油画,屋顶上的水晶吊灯像是一棵棵无比艳丽的火树银花,将大厅照耀得灯火通明。
在最里侧的墙边摆着将近有四十米长的柜台,穿着统一服装的拍卖人员整齐的坐在柜台后面,没想到这里今天也居然聚集了很多人,不过看起来这边的秩序维持得很好,虽然人很多,但也没有谁在大厅里大声喧哗,大家说话的时候都会注意将声音压低。
诺亚看到有人将封魔箱或者袋子的珠宝摆在柜台上,由柜台后面的珠宝鉴定师查验,那些有经验的拍卖师倒是处理得很快,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满意,有人兴高采烈的离开,也有人骂骂咧咧的走掉,但是大厅里依然可以维持最基本的秩序。
“他们在做什么?”诺亚好奇的问道。
“这些珠宝鉴定师们,好像是在鉴定魔法宝石。”雪莉.纽曼站在诺亚的身边,对他解释道。
诺亚平时喜欢把自己关在阅览室里阅读各种初级魔法技能书,他算是位标准的宅男,最大的兴趣就是专研混合型魔法,但是很少愿意接触外界的事,就连拍卖会也很少参加,反不如雪莉.纽曼更有知道的多。
“吉嘉,我们来这儿干什么?”诺亚一脸迷惑地问我。
我站在队尾,从魔法腰带里摸出一把璀璨的魔法宝石,对诺亚解释说:“我有一些魔法宝石,要在这儿进行财产抵押,这里有最专业的宝石鉴定师来坚定魔法宝石的价值,给宝石做最低的估价,我只是担心一会如果拍卖会上出现我想要的魔法宝石,竞拍时候带的魔晶石不够,预防万一。”
“你究竟要买什么样的宝石,缺魔晶石的话,你可以用我的。”诺亚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
我搂着他的肩膀,有些感动地说道:“这个我知道,如果魔晶石不够的话,我少不了要用你的。”
雪莉纽曼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诺亚的侧脸,眼睛里显得有些亮晶晶的。
看到我前面连续有三个人拿着华美的宝石,被柜台后面的珠宝鉴定师摆手拒绝,那几人神情沮丧的将宝石放进衣兜里,然后匆匆离开大厅。
“他们怎么了?”诺亚就像是一位好奇宝宝,总是喜欢问东问西。
雪莉纽曼语笑嫣嫣地说:“大概是因为手里的那些宝石鉴定估价没有通过,有些沮丧吧!”
俏丽的站在我和诺亚两人之间,压低了声音说:“拍卖行的珠宝鉴定师并不是所有的宝石都给估价的,拍卖行只肯接手那些名贵的稀有的魔法宝石,品质普通、以次充好、估价达不到心理预期的珠宝,拍卖行这边都不会接受,不会出示估价证明。”
雪莉.纽曼肌肤洁白如雪,站在诺亚身边,也是姿容少有清新靓丽的女孩子,而且无论是举止和礼仪明显都接受过良好的贵族式教育,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一位极出色的女魔法师,更加重要的是雪莉的性格不像其他魔法师那样偏执,她开朗、大方、活泼、有同情心,无论哪个方面都要比诺亚出色一些。
可是雪莉偏偏在诸多追求者中,果断选择了诺亚。记得诺亚有一天夜里喝了一点酒,和我难得吐露了一些心声,其中就有他曾问雪莉:为什么会选择他?雪莉反问他:喜欢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雪莉这句话算是深深的印刻在诺亚的心里。
不过在我看来,喜欢当然需要理由,诺亚在诸多方面并不算出色,但是他拥有三大优点。
第一,他是一位很有创造力的魔法师,在皇家魔法学院这个众星云集的地方,虽然诺亚各方面都显得非常的平庸,但是他是那种拥有天马行空般想象力的魔法师,他一直在坚持混合魔法的研究,将来一定会成为学者型魔法师。
第二,他是一位对朋友很豪爽的人,也是一位喜欢吃亏的人,有时候明明这样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有时候明明无需付出更多,但是他会为了朋友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献出他的友爱。在如今格林帝国的贵族年轻人身上,能有这种优良品质的人并不是很多。
锦衣玉食的生活让许许多多贵族年轻人骄奢淫逸,性格暴虐多疑,毫无耐性可言。
第三,他身后的家族是帕莱斯蒂纳的掌权者——门萨家族,而且诺亚是门萨家族最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路易斯.门萨的亲弟弟。
与诺亚交往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雪莉.纽曼就邀请诺亚去自己家做客,显然就已经说明雪莉的家族已经正式的接受了诺亚。
我站在诺亚身边,听着雪莉为我们讲述拍卖行里的种种趣闻,才知道在雪莉的家中长辈就有经营拍卖行的,只不过雪莉.纽曼家的产业不在帝都这边,但是对于从小就会在拍卖行里玩耍的雪莉.纽曼来说,拍卖行算是她最熟悉的场所。
很快就轮到我们,坐在我对面的珠宝鉴定师是一位非常干练的中年女人,台上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放大镜,还有几个不知道什么功用的魔法水晶,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们,神色平淡地问道:“诸位有什么魔法宝石需要我鉴定的吗?”
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也许是因为我们穿着一身魔法长袍,让她从主观上就断定了我们是魔法学院里的学生,或许是仗着身后的家室,才有资格参加这样盛大的拍卖会。那位中年女珠宝鉴定师没有太在意我们,她的注意力落在邻桌上。
随着几声轻轻地惊呼,就见到邻桌的那位珠宝鉴定师手里托着一颗拳头大的血色.魔法宝石,粗糙的石皮之间夹杂着一颗颗豆粒大小的红色光芒,那些红色光芒时强时弱,就像是在不停的呼吸一样,淡淡地魔法气息充斥在整个魔法宝石上面。
“好大一块血榴石啊!”身后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
我心说原来这种宝石竟然叫做血榴石,听起来倒是挺贴切的,坐在柜台后面的那位珠宝鉴定师也是一脸凝重的举着放大镜,反复的检验着这块拳头大小的血榴石,半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说:“这颗血榴石没有任何的人工拼接点,应该是一块完整的血榴石,只不过血榴子并不饱.满,这也算是这颗血榴石唯一的缺憾了,我代表拍卖行给你这颗血榴石最低股价五十魔晶,如果你能接受就在这张证明上签字吧。”
“什么,这么大一块血榴石只肯给五十魔晶的估价,今年春季拍卖会上,这种宝石不是还卖出了八十魔晶的高价来了吗?怎么一下子砍掉这么多价格?”站在柜台前面的血榴石主人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惊讶地问。
看起来他对珠宝鉴定师开出的价格很不满意,却又不能说什么。
“这里做的是保值最低股价嘛,毕竟拍卖行也要有利可图,另外最近这段时间,宝石市场也是一直不太景气,魔法宝石价格走势低迷也属正常,你将血榴石抵押在这儿,如果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不需要动用这笔钱,你还可以带着这份证明将这颗血榴石领回来。”身边的一位友人对他开解说。
那然想了一下,觉得友人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狠心领了一份证明,看他一脸的不舍,也不知道这次为了什么物品,才会把心爱之物拿出来抵押。
这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一位贵族有些不耐烦地说:“年轻人,有什么需要鉴定的赶快拿出来吧,拍卖会快开始了,万一错过了在前面出现一些好东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位鉴定师微微皱了皱眉,将握在手里的一只放大镜不停在手指间飞转,再次不耐烦的瞄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笑,没有理会身后那位贵族催促而又略带嘲讽的话语,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只羊皮口袋来,里面鼓鼓囊囊足有半口袋。
“这位魔法师阁下,这里只接收中级以上的魔法宝石,拍卖行这边挑剔得很,即便是中级魔法宝石也不是全部照收,冷门宝石拍卖行这边也不会承担积压货品的风险。”身后那位贵族忍不住又在后面提醒我一句。
那位中年女珠宝鉴定师也是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看她那架势,就等着我将皮口袋展开,露出里面的普通宝石,然后就果断一口回绝我。
没有做那些无畏的辩驳,我也没有如他们所愿的那样解开皮袋子,只是将手伸进袋子里去,随手抓了一大把,随随便便的放在柜台上,六颗鸡蛋大小的石头展现在那位女珠宝鉴定师身前,灰色的表皮上还有着斑驳的痕迹。
“这是什么,从未央湖沙滩上捡回来的鹅卵石吗?”身后那位贵族极为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的嘲笑声停止,端坐在柜台后面的女珠宝鉴定师,却是表情认真的拿起一颗石蛋,认真地看着石蛋外表面的海云纹。
蓝色的魔法光晕从她的指缝里透出来,只见她手中的石头在一侧有个小小的切面,在粗糙的石头表皮下面,居然藏着一枚颜色瑰丽的蓝色宝石,深邃的光晕藏在石头核心之中。
“艾露恩之星。”
女珠宝鉴定师脱口而出,随后瞪圆了眼睛,开始认真的检查另外五颗卵石,发现宝石的内核儿无一不是散发着深蓝色的光芒,六颗魔法宝石全部都是‘艾露恩之星’,女珠宝鉴定师屏住呼吸,认真的观察艾露恩之星宝石的成色,
女珠宝鉴定师飞快地在一张魔法羊皮纸上写下一张凭证,然后将这张凭证推到面前,对我说:“这些魔法宝石果然就是艾露恩之星,虽然成色一般,但毕竟是稀有宝石里的一种,拍卖行这边可以出价是每颗‘艾露恩之星’一百魔晶石,如果能接受这个价格就在这张证明上签字。”
我担心这时候拍卖会或许已经开始了,于是飞快地在证明上签字,将六颗‘艾露恩之星’留给女珠宝鉴定师,只是带着这一纸凭证,在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和诺亚一起转身走出这个大厅,直接奔往珠宝拍卖会的主会场。
将入场券再次展开,呈现在会场守卫面前,顺利的走进拍卖会场。
珠宝类拍卖会的会场大厅像是可以容纳千人的大型电影院,里面大约有七成的座位坐满了竞拍者,解说人员就在大厅最中心位置的展台上,一排穿着轻纱白丝裙的侍女拿着托盘从后门缓缓的走进来,那些木托盘上都蒙着天鹅绒的毯子,看不清托盘上究竟是什么物品。
我们走进来的时候,拍卖会还有没开始,这时候解说者已经占到看台上,看起来好像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放眼细看这个大厅里的竞拍者,竟然有半数以上都是贵妇人,这些贵妇人坐在座位上,正在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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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拍卖会里的内部交易
看到那些深居在华美府邸中的豪门贵妇们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坐在软椅上,像是平民区里的家庭妇女一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各种八卦消息,她们口中通常都是哪位年轻的侯爵又成为了公爵夫人的入幕之宾,或者谁谁谁家的年轻有为的伯爵迎娶了自己第五位新娘,又或者是哪位风.流美丽的贵妇在浴室里接见了从位面战场上归来的年轻上尉。
这些贵族家庭出身的贵妇们的眼中,也会对那些位面战争之类的消息有什么浓厚的兴趣,她们更愿意聊那些出现在帝都范围里的花边新闻和桃色艳闻,或者正经一些的贵妇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会聊那些漂亮的礼服,华丽的珠宝,精美的宫殿,那位公爵举办的舞会最奢华。
她们平日里社交活动很乏味,很多贵妇们更喜欢舞会,偶尔也会乘坐魔法篷车出去郊游,到城外的庄园里骑马,参加贵族们举办的各种晚宴和沙龙,久而久之,一年一度的夏季拍卖会也成了贵妇们最期待的社交活动,除此之外还有春秋冬季拍卖会。
很多豪门贵妇都喜欢在拍卖会上竞拍几件珠宝首饰,这里的拍品往往都是一些平时市面上见不到的奢饰品,还有很多未加工过的魔法宝石,这些珍贵的魔法宝石只是初切成型就十分的昂贵,珠宝设计师们往往不会直接将它们加工成型,而是先拿到市场上销售,具体如何加工要参考买主的意见,一般都会为买家量身定制一些精美饰品。
卡特琳娜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拍卖会,对于会场里的所有东西都充满新奇,雪莉.纽曼没有因为她的侍女身份而冷落她,反而主动的担任解说者,对卡特琳娜讲述一些拍卖会里面的常识,我和诺亚刚刚坐在座位上,就看到拍卖厅门口处出现一片哗然。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消息像是海浪一样从拍卖厅门口扩散开。一些正与身边友人交头接耳的贵妇们开始还不为所动,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可是等到消息蔓延过来的之后,她们也成了骚动人员中的一份子,跟随着原本的一些人变得激动起来。
显然我和诺亚并不在贵妇人的圈子里,即使消息扩散开之后,我和诺亚也并没有马上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还想从身后那几位贵妇人口中探听一些消息,可是那几位贵妇很明显对我和诺亚并不感冒,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我们,她们纷纷倾斜着身体,扭着脖子,与后排的贵妇们唧唧我我聊得热火朝天。
诺亚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就对站在过道里的侍女招了招手,等那侍女走过来,诺亚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在议论什么?”
那位侍女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我们问起,才跑到拍卖厅的门口大厅寻找原因,不久之后,侍女带回来一条消息:“也不知道谁竟然将六枚‘艾露恩之星’抵押在拍卖行,拍卖行里的人想要找到魔法宝石的主人。”
我和诺亚有些无语,我好奇的问那位侍女:“为什么要寻找那位魔法宝石的主人?仅仅是‘艾露恩之星’而已,难道说拍卖行今天竞拍的魔法宝石达不到‘艾露恩之星’的档次吗?”
“请相信我们拍卖行里精心准备的魔法宝石,一定会让两位魔法师大人满意的。”那侍女连连解释说道。
“艾露恩之星,传说是月亮女神的眼泪所化,拥有最纯净的蓝色,在精灵世界里深受精灵贵族们的追捧,他们喜欢将艾露恩之星制成饰品吊坠,制成精美的项链、耳环。”悦耳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一位精灵美女静静地站在过道上。
“虽然在水元素魔法宝石中只能算是中级魔法宝石,但是艾露恩之星的价格却是远远的高于其他中级魔法宝石,帝都的上层社会里贵族们对很多奢侈品的看法,都深受精灵世界里的贵族们的影响,正因如此,艾露恩之星一直在帝都魔法市场上都是非常紧俏的珠宝饰品。”我和诺亚转头看去,精灵美女对我淡淡一笑。
精灵们那种轻灵纯净之美,倒是在她的身上得以完美的体现,她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裙站在过道上,周围坐满了贵妇人,尤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精灵美女微笑着问我:“您好,我是帝都拍卖行宝石拍品的负责人杰拉尔丁娜帕伊亚,能冒昧的问一下,抵押在拍卖行里的六颗艾露恩之星是您的吗?”
出于贵族之间的礼貌,对一位女士的询问,我只能从软椅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才自我介绍一番,又说:“没错,那几颗艾露恩之星原石是我抵押给拍卖行的,。”
精灵美女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然后微微欠身,说:“吉嘉魔法师,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想与诸位谈谈关于的那几颗珍贵的艾露恩之星的事。”
我笑了笑,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诺亚原本以为我会欣然地跟精灵美女杰拉尔丁娜帕伊亚走,身体站起来差一点就跟我撞在一起,见我没有往过道里走的意思,就又坐了下来。
我笑着对杰拉尔丁娜帕伊亚说:“杰拉尔丁娜帕伊亚小姐,恕我直言,我虽然将艾露恩之星抵押给拍卖行,但是却没有想拍卖这些魔法宝石的想法,之所以抵押给拍卖行也是担心原本准备的魔晶不足,遇到自己喜欢的拍品会错过,所以才会拿出几颗艾露恩之星放在拍卖行里抵押。”
“既然吉嘉魔法师有所需求,也许我们才更应该交流一下,不是吗?”杰拉尔丁娜帕伊亚脸上的笑容不变,锲而不舍地说。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她白皙胸口如深谷一样的**上面的鸽卵大小的蓝色宝石上,在拍卖大厅里灯光折射之下,这棵浅蓝色的魔法宝石呈现出眼泪的形状,珠宝师将宝石打磨出无数个均匀而细小的平面,这些平面完美的折射出璀璨的灯光,虽不能仔细看,初步估计这是一块打磨得极为完美的‘艾露恩之星’,就算不是完美宝石,至少也是无暇的。
我的确想知道,这次的拍品中有没有‘灵魂宝石’的内幕,如今这位精灵美女只差没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要肯坐下来谈一谈,内幕也是可以交换的嘛!’
原本我只是从翡翠海湾贸易商行的珠宝贸易负责人的口中,略微知道一些关于帝都珠宝市场的走势,也知道‘艾露恩之星’算是一种十分紧俏的奢侈品宝石,深受豪门贵妇和精灵贵族的追捧,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受欢迎。
“那样的话,好啊!那就谈一谈。”我伸手拍了拍诺亚的后背,示意他和我一起去,拉起坐在我身边的卡特琳娜,跟着杰拉尔丁娜帕伊亚向拍卖大厅一侧的小门走去。
诺亚这时候也连忙拉着雪莉.纽曼跟了上来,他虽然是门萨家的贵公子,却是十足的宅男,平时只喜欢钻研魔法,对于这些奢侈品宝石却没有丝毫接触,边走还一边对雪莉.纽曼小声的询问:“雪莉,吉嘉拿出来的那几颗魔法宝石很值钱吗?”
雪莉倒是一位非常聪慧的姑娘,贴在诺亚耳朵上小声地说:“哦,拍卖行鉴定师给出的一百枚魔晶石估价并不算低,这种中级魔法宝石也只有艾露恩之星能值这个价。”
诺亚盘算了一下,才疑惑地说:“那也不算是太名贵的魔法宝石啊,既然只是六百魔晶石的拍卖代理生意,有必要在拍卖会开始前,还急匆匆的拉着我们私下里去谈吗?”
雪莉很喜欢这种亲密的互动,就继续贴在诺亚的怀里,和他呢喃低语:“据说银月精灵们信奉崇拜月神艾露恩,大概与这个有些关联吧!”
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他们自己也没意识到,两个人自以为压得很低的私语声,对我而言就好像有人在我身边正常交谈一样,五感过于敏锐有时候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偏偏走在前面的杰拉尔丁娜帕伊亚也看似无意地回头偷偷的望了一眼,一瞬间,她的眼瞳中映出雪莉的倒影来,好像诺亚和雪莉两个人的谈话,也落进了这位精灵美女的耳中。
杰拉尔丁将我们带进偏厅的一个小型的休息室里,这里安静了许多,我们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纷纷坐下来,有拍卖行一方的侍女端上几杯浮着冰块的冷饮,拍卖大厅里虽然通风很好,但是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大厅里,拍卖厅里也十分的闷热。
这间小偏厅也没有凉快多少,坐在外面拍卖厅里贵妇们多是自备冰块和扇子,这时候呈上来一杯冷饮,算是非常贴心之举。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服吉嘉魔法师割爱呢?”杰拉尔丁娜帕伊亚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坐姿一丝不苟,极具贵族风范。
她的目光落在卡特琳娜身上的时候,面色一下子冷了三分。
看起来她认出了卡特琳娜身上所拥有的兽人血脉,在格林帝国里面兽族兔人很稀少,以至于绝大多数人即使看到卡特琳娜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也不会多想。但是与兽族兔人同住东部大陆上银月精灵,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卡特琳娜兽人血统,精灵族与兽族人算是天生的死敌,即使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平年代,那种仇恨依旧没办法轻易化解。
不过杰拉尔丁娜帕伊亚脸上的不快只在脸上停留不足一秒,就迅速化成甜甜的微笑。
我端起一杯柠檬水,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然后才笑着对精灵美女说:“杰拉尔丁小姐,宝石拍卖厅里的拍卖皮清单可否让我先一睹为快?”
“啊!可以。”杰拉尔丁倒也是非常干脆地挥挥手,在一位侍女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侍女轻快的跑出偏厅,时间不大就捧着一本名册走进来,侍女在杰拉尔丁身边停下来,带过一缕香风,长裙随风摆荡。
杰拉尔丁倒是没有什么心情看这本名册,直接将名册递给我。
我和诺亚也没有言语,直接翻开了那本名册,时间有限,只能从一连串儿的物品明细中向下寻找自己心目中想要的物品,我的目光从明细表上一行行滑落,诺亚身边的雪莉也凑过来一起看,诺亚不停的指着几颗高级魔法宝石询问雪莉喜不喜欢,倒是引得雪莉一阵阵甜腻的笑容。
看来,没有女人能够抵御住珠宝的诱惑,魔法师也一样。
看到拍卖行准备的这些拍品,果然每一件都极为珍贵,只有几种中级魔法宝石出现在拍品中,其余都是高级魔法宝石,或者是珠宝大师们加工的名贵奢侈品珠宝首饰和打磨出来的完美宝石、名贵的油画和其它类别的艺术品,当我目光落在的第三页最下面一行字的时候,我的手彻底的停下来。
眼中出现了四个字,让我眼前一阵恍惚。
‘灵魂宝石’
当梦寐以求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目光在灵魂宝石上面停留了很久,依然不肯移开,诺亚有些疑惑的推推我,对我小声地说道:“想什么呢,翻页啊,快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而杰拉尔丁则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待,她看到我动作停下来,眼睛一亮。
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见到我停留在‘灵魂宝石’上面,立刻对我说道:“最近一次灵魂宝石拍卖,是今年春季举行的春季拍卖会,那时也是刚好只有一颗,不过这种宝石虽然属于高级魔法宝石的范畴,但是市场却很有限,记得当时被人以五千枚金币拍走。”
杰拉尔丁话音停止,然后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开出的条件。
我淡淡一笑,抬头与杰拉尔丁娜帕伊亚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说:“六颗艾露恩之星原石,保守售价为六百魔晶石,兑换金币的话大概市值六千金币,这应该算是最基本的起拍价格,我愿意用六颗艾露恩之星在私下里兑换灵魂宝石。”
杰拉尔丁轻轻地皱着眉头,精灵美女大概是不愿打破拍卖行的规矩,将准备好了竞拍的拍品私底下拿出来售卖,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我们拍卖行可以为吉嘉魔法师提供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拍卖行直接以每颗一百二十枚魔晶石的价格,接手六颗艾露恩之星,这样您可以获得七百二十枚魔晶,相信以柒仟贰佰枚金币的价格直接参与灵魂宝石的竞拍,不可能会被别人抢了去!”
我刚要开口拒绝,杰拉尔丁连忙说出第二的方案:“第二个方案就是拍卖行为您安排这六颗艾露恩之星的拍卖,您的六颗艾露恩之星具体能卖出多少魔晶,由拍卖厅里的竞拍者说了算。这两个方案,无论哪种都要远远比您将宝石抵押给拍卖行,兑换回来六百枚魔晶的信用证明更划算,更何况六百魔晶在夏季拍卖会上可不一定能拍到这颗灵魂宝石哦。”
听到杰拉尔丁这样说,我直接站起身来,对她狡黠地笑了笑,从腰包里拽出满满一袋子魔晶石,将钱袋子口解开,对精灵美女说道:“如果只是用魔晶在拍卖会上竞拍的话,那我完全没有必要卖掉这六颗艾露恩之星,相信这钱袋子里的魔晶石足够了,那样的话,恕我们告辞了,还要谢谢杰拉尔丁小姐为我们提供的内部信息。”
杰拉尔丁瞠目结舌地看着圆桌上满满一袋子魔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非是不想要,那些对灵魂宝石有需求的大魔法师们,可不会在乎多出几百枚魔晶,我也是不想在拍卖会上出现任何的变数,同样也不想抬高价格去拼抢灵魂宝石,这样得罪人的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于是才会在魔晶石充足的前提下,拿出不多不少六枚艾露恩之星到拍卖行后台进行抵押,兑换六百魔晶石的资产证明。
其实那六颗艾露恩之星就是为了能够将杰拉尔丁娜帕伊亚这样的拍卖行负责人引出来,最好能够私下里进行内部交易,让其他的竞拍者觉察不到这颗灵魂宝石在拍卖会前出现过。
就在我准备迈步走出偏厅的时候,杰拉尔丁连忙站起来拉住我,咬着嘴唇说:“好吧,我答应你,这件事我来协调,六颗艾露恩之星兑换灵魂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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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灵魂号角的下落
如愿的用六颗艾露恩之星兑换到一颗灵魂宝石,我心中的喜悦难以遮掩的浮现在脸上。
看着被打磨得非常完美的灵魂宝石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水粉色的辉光,就像是有淡淡的水雾在灵魂宝石里不停地流动,淡淡地魔法气息围绕在宝石周围,不停的向外消散着,我小心翼翼地将宝石放进木匣中,并收进魔法腰包里,对杰拉尔丁小姐淡淡地一笑,临走之前还不忘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精灵美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忍不住在离开偏厅前,问我:“用艾露恩之星兑换灵魂宝石是你预先准备好的计划吧?”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对杰拉尔丁小姐摇摇头,这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对杰拉尔丁小姐说:“怎么可能,拍卖会这边没有拍品名册,是不是为了保持拍卖会的神秘感?我事先可不知道这批拍卖品中,居然还能有灵魂宝石这种稀有的东西。”
她眯着蓝色的大眼睛,站在偏厅门口沉思。
单手搭在诺亚的肩膀上,我飞快地组织好语言,然后对这位精灵美女说:“对于我们这些竞拍者来说,那些拍品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竞拍者永远不清楚下一件拍品会是什么,让竞拍者们总是担心一旦错过了,后面就没有更好的,或是不会遇见喜欢的。格林帝国爆发位面战争之后,各种魔法材料需求量暴涨,这时候采用这种拍卖模式还真是很赚啊!”
杰拉尔丁小姐抿着嘴唇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非常可恨?”
我不愿意继续和这位精灵美女纠缠下去,对她挥了挥手,说了一声‘希望下次还能有这样愉快的合作’,她站在偏厅门口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扭曲,看起来心里已到了那种快要抓狂的边缘状态。
此刻,拍卖会已经开始,一位解说者和一位拍卖会主持人先后登上拍品展台,一排穿着白色纱裙的侍女端着精致的木质托盘站在展台上,每一只木托盘里都有着一件精美的珠宝首饰,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那位解说者才开始进入正题,逐一的开始介绍托盘里那些珍贵魔法首饰的特点。
和诺亚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卡特琳娜和雪丽.纽曼跟在我们身后,诺亚疑惑地问我:“你这算是将想要的东西拍完了?”
我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算是吧,如果有其它看上眼的,应该也会出手拍下来吧!”
“敷衍!”诺亚轻哼了一声,然后又问我:“好吧,难道你都不准备告诉我那些艾露恩之星都是从哪里搞到的吗?”
我贴着诺亚的耳朵,低低耳语几句。
诺亚睁大了眼睛,有些兴奋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信誓旦旦地点头承认:“当然!”
诺亚攥起拳头用力的在空中挥舞一下,然后说:“那今年冬天狩猎的时候一定要算我一个,我现在就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笑着对诺亚说:“没问题,也许你会爱上我们那里的雪……”
原来的座位被人占了,我们就只能坐到后边的空位上,这里离中央展台有点远,那些饰品细节上的东西无法看得太清晰。
这时,台上的解说者已经讲述完毕,那些端着木质托盘的侍女们鱼贯走下展台。
她们走到观众席之中,可以让竞拍者们近距离的观看那些拍卖品。那些白纱裙的侍女所到之处,都会是无数视线的焦点。
每件拍品竞拍的节奏非常的快,开始的时候总会有一大群人蜂拥争抢,后来价格逐渐抬高之后,才会有人陆续的退出,一旦拍卖成功,立刻就会有拍卖行里面的侍者走出来,拿着拍卖品直接到软座上进行交易。有些受追捧的首饰时常会发生哄抢的现象。
也许是帝都里萧条的魔法市场已经沉寂了太久,这时候爆发出来的购买欲望,几乎没有什么拍品流拍。
诺亚为雪丽.纽曼买了一对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耳钉,据说这付耳钉上面绘制的魔纹法阵能够‘加速精神力的恢复’,耳钉很精巧漂亮,雪丽.纽曼一脸幸福地让诺亚亲手帮她带在耳垂上,然后就按住诺亚的手,不让他在随便出手买东西。
珠宝拍卖厅里的拍品活动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和诺亚、雪丽.纽曼一行人就离开了珠宝拍卖厅。
走出拍卖厅之后,雪丽.纽曼才拉着诺亚小声说:“你发什么神经,也要和那些帝都贵妇们凑热闹,帝都的魔法市场被压抑得太久了,每件珠宝拍品的成交价格居然贵得这么离谱,还有人肯出钱买,真是搞不懂帝都里这些夫人们的心思,但是诺亚你要忍耐一下啊,过了这段时期,魔法市场这样混乱的局面,也许以后会恢复回来的,现在给我买珠宝首饰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诺亚不是一个差钱花的人,平常的日子里出手就很豪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诺亚就是一位非常随便的土豪金主,谁都可以占他的便宜。雪莉.纽曼能够在珠宝拍卖厅那么多璀璨的华丽珠宝面前,头脑依然无比清晰,丝毫没有在这些奢华的珠宝面前迷失自我,倒是让我对她有了一种重新认识的感觉。
在这么多华丽珠宝面前依旧能够这么从容,想来雪莉.纽曼的家里一定很有钱。
“夏日祭舞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有没有计划要去哪历练?”诺亚转头问我。
我摸摸鼻子,然后才说:“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想会耶罗位面一次,既然与萨摩耶公爵大人有约定,要在三年之内重建特鲁姆据点,我想从现在开始就应该积极准备才行,毕竟即使这是一个小镇,也需要一砖一瓦重新修建。”
诺亚向上无力的翻了翻眼睛,说:“不会吧,你还要去耶罗位面,假期能有多长时间啊,你以为你还能享受到学院的临时传送魔法阵吗?从帝都到坦顿城这么一个折返就会消耗掉你整个假期。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翡翠海湾度假的吗?我还想能和你一起在翡翠海湾里游泳,也许我们可以找一艘大船一起出海,大海里面各种资源远比陆地上要丰富得多,我们还可以在船上捕猎海中的那些魔兽。”
“话说回来,吉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若是再不返回学院上课,那些魔法课的老师们都快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雪莉.纽曼挽着诺亚的手臂,探头对我问道。
我嘿嘿一笑,然后有些苦恼的挠挠头,说:“是啊!转眼就期末了,这学期过得真快!”
我们几人走出拍卖行的时候,发现拍卖行外面还给人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好在拍卖行方面一直都有人维持着门口的秩序,还能有侍者帮助我们开辟出一条通道,冲出围观拥堵的人群。
从人群中挤出来,才发现身上的魔法长袍都被挤得皱巴巴的,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在当街之上站着就会感觉闷热,有些喘不过气来。诺亚护着雪莉.纽曼,跟在我和卡特琳娜身后,勉强从人墙中挤出来。
诺亚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雪莉.纽曼的侍女连忙为雪莉撑起一只小小的遮阳伞,卡特琳娜穿着一身魔纹构装皮甲站在耀眼的阳光下,白腻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目,华丽的魔纹构装皮甲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凌厉气息。
诺亚不解地看着聚在拍卖行门口围观贵族,疑惑地问:“拍卖行里究竟在拍卖什么东西,让这些人即使只能围在拍卖行的外面,也不肯离开?”
我说:“我猜一定有不少人是冲着那批从布宜诺斯运抵到帝都的中级魔法草药而来的,现在看来这张入场券还真的是很珍贵,那么多贵族被挡在拍卖行的外面,偏偏我们有机会参加拍卖会,却还中途离场,一点不懂珍惜!”
雪莉.纽曼回头看了一眼拍卖行高高的石柱,说:“这么多人赶过来哄抢那些中级魔法草药,不知那批草药要被哄抬到一个什么样离谱的价位!拍卖行抓住这个时机举办夏季拍卖会,这机会还真是抓得起到好处啊!”
诺亚一把拉起雪莉纽曼的小手,雪莉.纽曼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却又担心诺亚会恼,忙说:“快别考虑这些了,应该想想我们中午要吃点什么!”
诺亚转头看着我,似乎征询我的意见。
我抬头看了看天,烈日当空,只是随意地说:“随便啦,简单一点,我下午还要赶回魔法学院去,你们去哪?”
诺亚挠挠头,只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我可不要怎么早就返回学院去,雪莉,我们去未央湖那边游玩?”
雪莉.纽曼立刻附和着说:“好啊!”
我们就在第五街区随便找了一家高档餐馆,匆匆地吃过午饭,就各自分道扬镳,诺亚和雪莉.纽曼乘坐魔法篷车前往未央湖畔,而我在街边找了一辆魔法篷车,和卡特琳娜一起离开,我要先把卡特琳娜送回家,然后乘坐返回皇家魔法学院去找肖恩老师。
……
肖恩站在窗台边,那颗粉色的灵魂宝石放在他满是皱纹的手心里,看他肯定地点点头。
我才算长长呼出一口气,心头悬起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肖恩学者见多识广,既然能够得到他的肯定,那么证明这块灵魂宝石是真的。
“想要获得‘灵魂宝石’,只有在杀死尸巫之后,打破尸巫的命匣,里面存在的灵魂力量在弥散之际才会有机会孕育出‘灵魂宝石’,在亡灵世界里,尸巫们等同于人类世界里的魔法师一样的存在,但是能够在打破命匣之后孕育出灵魂宝石的尸巫,实力也不容小视,能够猎杀到尸巫的猎魔人或是冒险小队必须偷偷潜入亡灵世界,天知道那里有什么样的未知危险!”肖恩学者有些微微感慨,眯着眼睛凝视着那颗灵魂宝石,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灵魂宝石放进封魔箱中,扣上箱盖之后,他有些激荡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人一旦老了,就难免会对这些不死亡灵系生物产生一些兴趣。”肖恩学者脸上堆叠着皱纹又加深了一些,最近他似乎衰老得有点快,随后听他说:“据说当人死后,灵魂没有升入神国,就会坠.落与亡灵世界,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死后落于亡灵世界,会不会堕.落成为一只尸巫?”
随手翻开一本书桌上的魔法书,里面射出炫目的魔法光华差一点就灼烧到我的眼睛,我的反应还算很快,向后猛地闪身扭头,才避开了那道刺目的光芒,我连忙伸手将那本魔法书合上。
肖恩学者伸手将那本魔法书抓起来,放回旁边的书架上,淡淡地说一句:“想要阅读魔法书里面的内容,就必须正式借阅才行,你反应算快的,很多学生被‘闪光’魔法伤到眼睛,半日之内承受双目失明的痛苦,是免不了的。”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小声地抱怨说:“您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一声?”
“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图书馆里的规矩,这样不是记忆更深刻一点么?”肖恩学者从书架旁边转回头望着我说。
他深邃的眼神落在书桌上的一张残破的羊皮纸上,那张羊皮纸上面似乎只简单的记录着短短几句话,而且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文字。
肖恩学者站在书桌前,低头凝视了很久,才慢悠悠地说:“娜迦海族或许有人知道灵魂号角的下落,那些迷雾海妖常年久居于一些海岛上,她们会用优美的歌声呼唤往来的船只,一旦那些船只驶入迷雾海域,就很难会从那片海域里逃脱出来,据说那些船都是触到暗礁沉于海底,船上的人们也是难逃大海兽的巨口。”
“有关于迷雾大海妖的记载,只在一些旅者日记里才有只言片语的记载,遭遇那些船难的旅行者们大多都死于非命,很早之前,一本传记中记载着那些大海妖们手里盘踞在海岛的礁石上,或是居于搁浅的幽灵船上,手里握着灵魂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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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龙语魔法
皇家魔法学院教学楼前面广场草坪上的那座临时魔法传送阵拆除掉,广场上草坪被重新修剪过,从旁边的甬路经过时,已经找不到传送魔法阵留下的痕迹,星空学社在学院里的地位超然,虽然这几年一直被龙社团死死地压在下面,但是他们所拥有的底蕴恰好是神秘的空间系魔法。
这次从帝都到杜尔瓦省萨摩耶公爵大人府邸的临时魔法传送阵,就是由星空社团里的魔法学生们负责设计与搭建的,毫无疑问传送阵搭建得极为成功,星空社团在学院举办的耶罗位面历练上大放异彩,让星空学社里的魔法生们在毕业证书最后面所获荣誉栏中填上重重的一笔。
相比之下,这一次龙社团则是逊色一些,虽然在耶罗位面历练中,威廉带着佩雷拉城的骑兵团拯救了学院后勤团队,被誉为耶罗位面历练中英雄人物,但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人都知道里面隐藏在冰面下的事情,尤其是龙社团的团长阿黛尔身受重伤,更是让龙社团在这次位面历练活动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广场的喷泉池边依然是学院里魔法学生们最受欢迎的聚集地之一,在炎炎夏日里,这里也算是难得的清凉之所。
从水池边经过的时候,遇见班上几个熟悉的同学,他们都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其中一位叫做讪攀的矮个子魔法师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和我打了一声招呼,这位来至于格林帝国南部奇岩省的魔法生已经逐渐的融入了魔法学院这个大家庭中,也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
我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能够被邀请参加埃里克王子的舞会算得上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偏偏我在埃里克王子的舞会上又与布斯曼公爵闹得很不愉快,身受重伤后被抬回了魔法学院,没几日又被驱离了魔法学院的学生宿舍,很难想象一个星期之后,我竟然能从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那些同学的脸上的疑惑,大概他们心中在暗暗猜测:什么时候布斯曼家族的族长赖安公爵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这时候,一群高年级的魔法生们从甬路另一侧走过来,墨绿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丝滑柔顺的丝绸布料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暗纹,看过去时那些暗纹随着长袍的摆动而时隐时现,这些人抱着厚厚的魔法书,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过来,阿黛尔学姐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穿着一身棕色的皮甲,在那些人中倒是显得英姿飒爽。
她一眼就看到站在水池另一边的我,站在人群中向我招了招手,水池中喷洒出来水幕在空中映出一道七彩的虹,我们之间隔着水幕和竖在水中的理石雕像,阿黛尔学姐脸上的笑容显得分外灿烂。
我走过去,就像遇见了一位很久不见的朋友,轻松地和她打招呼。
“你身上的伤恢复得倒是很快啊!完全痊愈了吗?”她上下打量着我,伸手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欣喜地说道。
很难想象阿黛尔学姐匀称的身体里面竟然会拥有那么强大的爆发力,虽然她是皇家魔法学院的一名魔法学生,但是看过她战斗的人,很难将她和那些身体孱弱的魔法师联系在一起,我曾亲眼见过她斩杀一头二级魔兽沼泽巨鳄,她闪到那条巨鳄的脊背上,用一把突刺军刀轻松刺入巨鳄的头颅。
我一直在心底有个疑问,就是:难道所谓的龙血魔法师难道就像是魔剑士一样的存在吗?
片刻恍惚之后,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杏眼中带着淡淡笑意的阿黛尔学姐,我有些局促地说:“嗯,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个……我是想过来说一声‘谢谢’。”
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埃里克王子的舞会上一拳砸翻了赖安公爵的情景,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阿黛尔学姐大大咧咧地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喂,你该不会以为只说一声‘谢谢’就能打发我了吗?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待会准备去哪?”
“晚饭之后要去魔法研究院,和耶基斯学者约好了取魔纹构装的新图纸。”我老实回答道。
她挑了挑秀气的眉毛,面露喜色地问我:“那就是说,到晚上之前这段时间你还没有什么别地安排?”
“额……”本来我是想回租来的房子那边,看看艾丽娅夫人回来没有,她今天起第七区那边谈收购符文金属板工坊的事,我想看看事情有了什么样的进展,如果顺利的话,这次应该能把那个工坊买下来吧,有许多事还要和艾丽娅夫人商量。
阿黛尔学姐没有让我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直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哦,等下我和你一起走,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看到阿黛尔学姐三言两语把那群朋友打发掉,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我并肩走出皇家魔法学院。
“请我吃一顿好点的晚餐!”阿黛尔学姐笑的时候,杏眼弯弯如月。
阿黛尔学姐拉着我折向学院侧门那条美食街,沿着宿舍楼的墙根一直向西侧走,红色砖墙上爬满了翠绿色的爬山虎,一只毛毛虫在爬山虎的叶子上不停地啃噬着叶片边缘,绿色的叶子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树藤浆液的味道,微苦。
迎面恰好碰见了弗农学长,他捧着一本魔法书从宿舍楼的院里走出来,看到我和阿黛尔学姐走在一起,惊讶之余,竟然都忘记了和我打声招呼,目光发直地看着我和阿黛尔学姐并肩离开。
阿黛尔学姐边走边对我说:“前些天,还听威尔士说起你的事,听说那个喜欢占人便宜的凯尔芬专程找过你,准备收你为他的学生?虽说这位宫廷大魔法师在帝都拥有很高的声望,但是这时候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找你,凯尔芬吃相未免有点太难看了。”
身为龙血法师的阿黛尔学姐,本身拥有无限的潜力,身后又拥有强大的家族支撑,自然不会畏惧宫廷魔法师凯尔芬,评论这位宫廷魔法师的时候毫无客气可言。
看我沉默不语,又问我:“听说你拒绝了他的邀请?”
我只好将海蒂老师拿出来当盾牌,对她说:“嗯,我在埃尔城的魔法老师叫做海蒂。”
阿黛尔学姐见我话语里有所保留,并不想多说什么,淡淡地叹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告诫我说:“那你平时就要小心一点,别让他在帝都求导你的小辫子,他可不是一位心胸宽广的魔法师,他身为魔法众议院的议员,在帝都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我连忙说:“谢谢学姐提醒,我会小心凯尔芬魔法师的。”
穿过围墙尽头的圆拱形石门,满墙的爬山虎在这里戛然而止,院墙外面就是皇家魔法学院附近最著名的美食街,周围那些高级骑士学院、弓学院和高级剑士学院里面的学生们,也愿意到这里来就餐。
听赢黎说,乐蝶就是在高级骑士学院里学习骑士战技,身为未来的龙骑士,乐蝶在骑士学院里也是风云人物。
至于帝都弓学院和高级剑士学院最近几年虽然也走出去不少杰出弓手和剑士,但是如论格林帝国最好的弓学院和剑士学院却不在帝都,格林帝国最好的弓学院在海音丝城,最好的剑士学院在贝纳省。帝都的弓学院和剑士学院最近几年逐渐发展成为了贵族学院,很多豪门世家里的贵族名媛们在成年之前,都会选择在帝都弓学院或是剑士学院镀层金。
帝都第三区围绕着魔法学院周围的这几所高等战士学院,让魔法学院西墙外的美食街变得无比的热闹。
阿黛尔学姐拉着我直接找到一间经营魔兽肉类餐饮的高级餐馆,迈步走进大门,守在大厅里的美丽侍女就对阿黛尔微微施礼,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阿黛尔小姐,今天要为您准备几人份的晚餐?”
不难看出,阿黛尔学姐是这间餐馆里的常客,我不太清楚阿黛尔学姐身后是什么样的豪门家庭,才能让她成为这里的常客。诺亚曾带我和雪莉.纽曼来过几次,我大概知道这里菜品昂贵的价格,诺亚说这里最经典的菜肴是美味风蛇肉羹和烤双首炎蛇蜥尾,只是一餐就要吃掉十几个金币,听起来就让人暗暗咂舌。
记得在埃尔城的时候,家门口街角上的餐馆里一盘烤栗子饼只需要十五个铜板,一大块儿黄油煎牛眼肉用不了五十个铜板,当时我和特雷西两人坐在餐馆里有滋有味的吃着烤栗子饼和煎牛眼肉,从外面街上经过的平民家庭孩子们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蹲在马路对面树荫下面,期待着特雷西吃完之后,会将吃剩下的烤栗子饼带出来分给他们一点,不过属于我的那份我会吃得干干净净。
到了帝都里才发现,埃尔城里那些在很多平民眼中价格昂贵的美食,同样品质的食物只是环境不同,放在稍微干净整洁一些的贵族餐馆里,价格就能毫不客气的翻上十倍。
但是那些贵族餐馆与眼前这所高级餐馆相比较,又是天差地别,这间餐馆只经营二级魔兽精心烹制的菜肴,众所周知,长期食用魔兽肉可以改善体质,增强身体各方面属性,力量、体质、耐力及各系魔法抗性。
听雪莉.纽曼说经常食用美味风蛇会增加风属性亲和,不过她和诺亚都是火系魔法师,平时在这里都只点烤双首炎蛇蜥尾,从不选择别的食物,不像我每次来都要尝一尝没吃过的经典菜肴。
阿黛尔学姐直接带我从左侧楼梯上楼,推开一间可以看到街景的包间,在窗边坐下来,都没有问我想吃什么,直接对着追进来的那位侍女说:“红油焖龙颈肉,就这个吧,赶快出去准备,没事别来打扰我,我们有事要谈。”
看着阿黛尔学姐清秀的脸,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只凭一边突刺军刀就能轻松杀掉沼泽巨鳄,实在难以想象她体内蕴含的狂暴力量,她单手支在餐桌上,手臂抵着尖尖的下巴。
“我还要替威尔士谢谢你的那几套火焰喷射器呢,虽然这些感谢的话,应该由琪格来说,我想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会在私底下替威尔士对你说句谢谢吧,没关系,那就由我来说好了。”阿黛尔学姐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这才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让阿黛尔学姐对我有了更多的好感。
刚刚我还在一头雾水的猜疑,单凭之前琪格的那份赌约,或者是因为赢黎的关系,威尔士对我表示出来的善意,都不足以让这位皇家魔法学院里的天之骄女这样对待我。
“琪格也有说感谢的话!”这话我说得有点昧良心,想一想琪格之前,还真是没说什么感谢我的话语,非但没说,而且还不咸不淡的讽刺了我几句,更无语地是让我品尝了塔卡玛冰凉的初吻。
提到了琪格,阿黛尔学姐眼中闪过一丝寂落,脸上露出一丝淡淡地苦笑,然后才说:“琪格当然有她值得骄傲的理由,身为帝都最年轻的魔法药剂学学者,本就有着一层耀眼的光环,更何况她配制的那些成本低廉的疯狂药水更是威尔士最大的助力。”
她毫不掩饰对琪格的嫉妒,气鼓鼓地说:“她就这点最可恨了,总会是带着一脸骄傲的表情理所当然地走在最前面。”
“原本以为毕业之后,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加入威尔士的构装骑士团,成为骑士团里最强的构装骑士,可是现在琪格只是随便拿出四种疯狂药水,就让威尔士取得了肯帕托河战役的胜利……是不是我有点太罗嗦了?”她霍然醒悟过来,然后用手揉了揉脸颊,对我洒脱一笑。
我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摇了摇头。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阿黛尔搓了搓手,然后看了一眼窗外美食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认真地说:“好吧,言归正传,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我与琪格之间的赌约,我可不想她过些日子看到我的时候,拿这件事挤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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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魔法之镜
一块拳头大小的六棱型魔法水晶柱孤零零地立在餐桌中央,像是一块透明的玻璃艺术品,淡淡的魔法波动从魔法水晶外壁上弥漫出来,我能清晰的看到水晶表面上篆刻的八幅繁复魔纹法阵,一道道魔法光晕从法阵纹理中缓缓的流动,那些晶壁上魔纹就像是一道长河,无数细微的魔法辉光在长河里缓缓流淌。
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魔法水晶上门古朴的气息,如果不是莫拉雅前些日子寄给我的信件中有一块不这种魔法水晶,我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种魔法水晶竟拥有记忆影像和声音的能力,当然雅寄给我的那块水晶要比桌上这块魔法水晶小很多,看起来这块水晶很珍贵。
阿黛尔学姐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那块古老的水晶,晶壁上那些魔纹棱角被磨得十分光滑,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
看着那块古朴的魔法水晶,阿黛尔学姐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告诉我:“这块记忆水晶里记载着一个龙语魔法。”
我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一下,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身体里的血液瞬间燃烧起来,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接触到龙语魔法,我想此刻我的脸一定很红。
阿黛尔手指尖按着魔法水晶,眼睛盯着我说:“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将它从家里面带出来,哦,不管你能不能学会这个魔法,你只有一顿晚餐的时间来学习它,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就算是学不会,至少也能增加你的阅历。”
她将魔法水晶推到我的面前,我伸长了脖子,仔细地看着这块魔法水晶,感受着上面荡漾着的魔法力量。
阿黛尔学姐有些感慨地问我:“为了能够找个适合你的龙语魔法,我可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吉嘉,你难道不想立即激活魔法水晶看一看吗?”
使劲儿的搓了搓手,让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稳定下来,对阿黛尔学姐确认道:“学姐,我真的可以吗?”
阿黛尔点点头,肯定地说:“当然!”
她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星盏,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默默运转着身体里的魔法力,让法力经过手臂汇聚到指尖儿上的一点,然后法力破体而出,注入魔法水晶之中。
我将身体里的魔法力缓缓的注入魔法水晶中,原本干净透明的魔法水晶一点点地改变着颜色,由浅入深,那些魔纹法阵逐渐的变成多彩的颜色,最后整个魔法水晶变得分外明亮,可魔法水晶里面却是依旧一片模糊,水晶里面充斥杂乱无章的色彩元素,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报废的魔法水晶。
我疑惑地看着那块魔法水晶,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魔法水晶里面为什么没有出现影像,隐隐地有些担心,生怕将这块蕴含着龙语魔法的记忆水晶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阿黛尔将头凑过来,看到魔法水晶里一片混乱,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说:“家族里面总会有一些老顽固,总是想要将那些龙语魔法敝帚自珍,也不考虑龙之血脉者越来越少,将来若是龙之血脉者在格林绝迹了,那些龙语魔法留着还能有什么用!”
她一边抱怨,一边拿出一把精美的银质牛角匕首将小指割破,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魔法水晶上,那滴血液落在魔法水晶的晶壁上,就像是落进了池水中一样,迅速地融入水晶中,让原本透明的魔法水晶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雾。
一副清晰的魔纹法阵从红色雾气中隐约浮现,紧接着是一串儿莫名其妙的音节,我发现每个音符后有一点熟悉,但是将它们凑到一起之后,那些音节竟然堵在喉咙里,让我没法发出声音。
原来能够激活这个魔法水晶,需要一位龙之血脉能力者的鲜血,阿黛尔学姐将鲜血滴在上面,魔法水晶里面的画面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魔法水晶里演示那套魔法咒语的是一位白胡子魔法师,他手里握着一根杉木法杖,站在广场中央,念诵着繁冗的魔法咒语,用魔法杖在胸.前画了一幅无比复杂的魔纹法阵,整套魔法给人感觉就像是准备了一世纪之久,影像里面的那位魔法师身体前面出现一块平整光滑的冰块。
我疑惑的抬头望着阿黛尔学姐,阿黛尔学姐示意我继续看下去,只见从魔法水晶之外飞入一颗大火球,化成一道暗红色光芒直接撞向那位白胡子魔法师,那位白胡子魔法师不慌不忙地将身体前面那块光滑如镜的冰块移动个位置,只见那颗圆滚滚的大火球砸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颗大火球直接砸中冰块的表面,但那颗大火球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爆裂开释放出熊熊烈焰,而是大火球接触在光滑冰面的一瞬间,完整的反射回去,大火球沿着原本运动轨迹飞回去。
就在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魔法水晶里面这诡异的一幕时,阿黛尔学姐将身体探过来,目光落在魔法水晶里的影像上,对我说道:“这个龙语魔法的名称叫‘魔法之镜’,是龙语魔法中为数不多的水系魔法,冰霜之龙塞西莉亚创造了它,它就像是一面镜子,可以将一个三级以下的魔法折射回去,如果角度运用得当,折射回去的魔法的威力也不容小视。”
随后她贴近我,她的脸几乎与我贴在一块儿,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儿的古怪音节,她嘴.巴上的口型放得很慢,试图将每一个短促的音节都展示给我,可我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发出来的声音,古怪、急.促、一些音节就像是肚子发出来的声音。
“慢慢听我说,我们可以一个一个音节来学习。”阿黛尔学姐看我陷入深思,连忙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
我屏住呼吸,认真地听阿黛尔学姐一字一句逐一讲解。
就听阿黛尔学姐对我说:“这就是所谓的龙语,龙族的声带与我们人类有很大不同,我们想要模仿出它们的声音很难,这是与古精灵语魔法最大程度的不同,另外龙语魔法都需要强大的魔法力支撑,龙族本身拥有强悍的恢复能力,无论是生命力,还是魔法力,都比人族强大得多。”
“跟我学……#%#&…*”
语言这东西绝对是天赋问题,阿黛尔学姐说得口干舌燥,我也没能学会最简单的一句魔法咒语,反而越学习,心情就变得越急躁,心中升起无限感慨,强行学习龙语魔法,也不知道究竟是错是对。
与阿黛尔学姐学了很久,都没能掌握这套龙语魔法,反而是将阿黛尔学姐最后一点耐性都消耗一空,我有些烦躁地用力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就听阿黛尔在一旁微微叹息一声:“果然是不行啊!没有龙之血脉,对于龙的语言几乎没有任何接触,在短时间内,你大概也学不会这个龙语魔法,”
阿黛尔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考虑着怎么样才能让我学会龙语魔法。
这时候,包间外面忽然有人敲门,随后一位餐馆的侍女推门走了进来,她的手上端着一只木质托盘,上面放置着精美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要再徒劳了,你没有龙之血脉者的天赋,没可能学会这些魔法咒语。”说着阿黛尔学姐伸手抓起那只魔法水晶,飞快地揣进魔法腰包里,然后对我说:“不要费尽心思做这些能力之外的事了,品尝一些这间餐馆里的美食才是最重要的。”
阿黛尔这时候面露轻松之色,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非常重要而又不得不做的任务,她地伸了一下慵懒的腰,面露期待之色,看着餐馆里的侍女将精美的菜肴摆满桌,指着盘子里肉对我说:“看来你果然没有学习龙语魔法的天赋,不要在这些学不会的魔法身上浪费时间了,还不如沉下心来好好的品尝这顿美餐!”
我调整着杂乱无章的心情,想到即使学不会龙语魔法,也实在没什么好遗憾的。
人性原本就是贪婪的,我也不例外,之前没人消息告诉我,今天下午能学到龙语魔法,所以我的心里没什么得失,可是现在面对魔法水晶里的龙语魔法,偏偏又学不会,心中滋生出来的失落和遗憾充斥心头,内心免不了有些焦躁。
阿黛尔学姐一句话,将我从执迷中唤醒,我怔怔地看着空空如野的餐桌上陆续的摆上精致的菜肴,一时间有些缓不过劲儿来,只能对着阿黛尔尴尬一笑。
只不过,那位白发魔法师在魔法水晶中绘制魔纹法阵过程和念诵魔法咒语的音节,都丝毫不差的保留在我的精神之海中。
我对阿黛尔学姐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拿起银质餐刀与阿黛尔学姐共同享用这道昂贵的晚餐。
离开餐馆前才知道,阿黛尔学姐已经买过单,说好了是要我来请客的,到最后反而用得是阿黛尔学姐包里的金币。
我们俩在美食街口分别,我登上一辆停在街边的魔法篷车,对马车夫说了一声‘载我去皇家魔法研究院’,就带着一丝沮丧坐进车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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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野蛮人的权益
位面战争让帝都市场上的魔法草药极度匮乏,以至于琪格每天繁忙的药剂学实验也不得不搁置下来。虽然精灵们从布宜诺斯那边运抵一批魔法草药,但是能分到魔法研究院这边的魔法草药的配额也是极为有限。
琪格这些年的魔药研究成果,是用大量魔法草药进行反复实验而堆砌出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种排除式的实验方法会浪费掉大量的魔法草药。虽然帕伊高原古鲁丁镇与帝都之间魔法草药的交易,控制在琪格手中,但是威尔士王子出征在即,大量的魔法草药配制成了治疗药剂,这几天,反而让琪格闲了下来。
“那妮子真的从家里偷了一块记录着龙语魔法的魔法水晶给你?”琪格眯着眼睛,慵懒的躺在软椅上问我。
见我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又问:“想必那妮子给了你学习那个龙语魔法的机会,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收获?”
我无奈的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说:“她逐字逐句的教我念诵那段魔咒,可惜我一个音节都喊不出来,哎,也许我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不过那幅魔纹法阵我倒清楚的记下来了。”
“那家符文金属板的制作工坊怎么样了?”琪格探着身体对我问道,宽大的魔法长袍心形领口露出一道缝隙,我沿着脖颈向里窥视到一片白腻,她似笑非笑地看来我一眼,伸手扯着衣领,斜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要不要我将领口扯的再大点?”
我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刁蛮的琪大小姐没有丝毫的办法,眼神在不经意间落在站在旁边的蜥人侍女塔卡马身上,她冰冷的脸微微有些泛红,警惕的伸手遮掩住自己紧身皮胸甲V字形,紧身皮甲勾勒出完美的身型,只不过今天这款紧身披甲胸前V字形领口比较开放一些,露出大半的沟壑。
一幅魔法符文金属板摆在琪格面前的雕花靛辰木小圆桌上,符文板上的精金魔纹线只有韭叶那么宽,精金溶液均匀的涂抹在赤铜镀层上,看起来很精致,这是经过上百次的‘微缩龙卷风魔纹法阵’绘制实验之后,得出的最佳方案,只有在这么宽的精金纹络上,发现擅长绘制符文金属板的魔法师才能成魔纹法阵成功率控制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符文板作坊里的模具,将会按照这张符文板上的精金魔纹来拓印,这是幅符文板上的精金纹络最终就定型为这个样子。
我沉吟了一下,对琪格说:“今天上午拍卖行了,那件事正式的交给艾丽娅夫人去办,我答应她,让她成为我们的合伙人!”
“她在帝都贵族圈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我真搞不懂你到底看上她身上哪一点了,花费这么大波折,为了她宁愿彻底得罪布斯曼家族,告诉我,这么做值得吗?”琪格单手撑着下巴,魔法长袍顺滑的丝绸遮住了她身体柔美的曲线,她又紧跟着问了我一句:“就凭她是北境埃尔人?”
我抬起头看着琪格,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于是就问她:“想不想去辛柳谷看看?”
“现在?”琪格眼睛一亮,神采飞扬地问我,对于辛柳谷里的秘密,显然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点点头,她从软椅上坐起来,对我问道:“好啊,让我看看你的那个藏在时光逆流里的位面里面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过,要不要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先进去准备一下?”
对于琪格,永远不要试图在她的面前淘到什么便宜。
魔法研究院里的每间实验室,都有一间如同密室一样的休息室,我拉着琪格走进她的休息室,这间休息室被她布置的非常温馨,琪格吩咐塔卡马守在休息室的外面,随手关上了门。
再次用‘时空碎裂者’划开了一道传送门,虽然琪格对这扇传送门并不陌生,但是每次看到它都会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她也不等传送门稳定下来,率先迈步跨入传送门之中,我连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守在祭坛上的兽人战士落在琪格身上惊愕地目光还没有收回,就看到我从传送门里迈步跨出来。
祭坛这段洞穴被矮人柏恩德按上了大铁门,完全变成一间空荡荡的密室,平时这里只有两位兽人战士轮流守在祭坛旁边,这里与卡兰措的休息室连在一起,每次传送门开启,守在祭坛旁边的兽人战士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卡兰措。
兽人战士看到我走了进来,才清醒过来,一边疑惑的看着琪格,一边问我有什么吩咐。
我对两位兽人战士挥了挥手,让他们留在传送门旁边守着,琪格站在大铁门前面,如羊脂玉般洁白无瑕的手按在大铁门上,扭头问我:“这扇大铁门打造得倒是足够厚实,不过打造这样两扇纯铁大门,没有丝毫任何装饰,所谓那般?它能帮你挡住什么?祭坛上的秘密?”
琪格一脸三个问题,都似有所指,她拨动大铁门上的拨叉,随后掌心微微一用力,就将门轴上涂满了油脂的大铁门轻松推开,铁门很安静,没发出‘吱嘎’的响声,我摸摸鼻翼,站在琪格的身后,任凭她随意的闯,随意地看辛柳谷中的辛秘。
“事实上,这两扇大铁门是为了防止那些贪婪的地精们偷偷闯进来,你看铁门上拨叉设计的位置,刚好设计在它们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地方,对于岩石洞穴里那些地精们来说,这里的两扇大铁门是它们最后一道屏障,我可不想祭坛被那些哥布林毁坏!”我跟在琪格身后说道。
“我想看看那些从耶罗位面迁徙过来的土著人,他们在这边过得怎么样?”琪格好奇的探过头,向大铁门后面看去,却率先看到了从休息室里跑出来的兽人女战士卡兰错。
她上身穿着一件硬皮半身甲,那件皮甲就像是一件带有束腹功能的紧身胸衣,露出胸.前大片麦色的肌肤,带有女性柔美肌肉的圆润香肩,高.耸的胸差点就要将那件皮甲胀破。
下身只围着一条皮甲战裙,精壮有力的浑圆大.腿从皮甲战裙的缝隙里显露出来,赤脚穿着长筒皮靴,倒是充满了帕伊高原上兽人部落的风.情。
琪格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早见识过卡兰措的强悍,对于我能够拥有卡兰措与鲁卡这两位实力强大又值得信赖的兽人战士,琪格也非常羡慕。
卡兰措对着琪格微微点头,然后跑到我的身边,听我对她解释:‘我们只是顺便到辛柳谷随意逛逛。’才放下心来,如果不是我一再坚持帝都那边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卡兰措几乎是要带着一队兽人战士对我实行贴身保护,以防止赖安公爵派出手下实力强悍的追随者私下里设伏杀我。
铁门后面不再是凌乱不堪的工地,凸凹不平而又湿冷的石壁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石墙,石板地面也被打磨得非常平整,岩石地面上刻出一道道致密的防滑刻痕,洞壁两侧的石墙脚下是排水的沟渠,每隔十几米远就有如同金属拱门一样的支撑,预防岩石洞穴坍塌。
大概一个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凌乱不堪的建筑工地,此刻已经被那些耶罗位面的土著人修整的十分干净,沿着地底隧道往前走,石壁两侧每隔不远就有一个石门,门口挂着金属牌匾上面刻有帝都文字和简单图案,即使不认识帝国文字,只凭借金属门牌上的图案,也能大概知道这是一间储藏什么物资的仓库。
靠近传送祭坛一段区域洞穴两侧都是这样的仓库,里面囤积着大量的魔纹蛛丝锭、魔法赤铜锭、魔法黑铁锭、靛辰木和铁木木料、低级魔法草药以及从地精部落里收刮回来的一些不知名杂物,只要看着似乎还有点价值就会被放置在杂货仓库里,就像是那些垫着海克斯科技图纸的金属箱子,一些简单的生活类工具,魔法赤铜矿的伴生宝石——孔雀石,诸如此类零零散散的很多东西。
再远一些就是存藏在洞穴里的各种生活物资,这些物资中数量最大的,主要还是粮食,这里包括大量的精细麦粉和一些粗粮,也有一些数量不多风干的生肉干,这些生肉干都是辛柳谷兽人村里的兽人在辛柳谷八百里山林中狩猎所获,还有一些仓库里堆积着布匹、皮革等等。
琪格惊叹地底洞穴里近一个月以来惊人的变化,继续往前面走,发现洞穴中央地面上铺设两条轻型钢轨一直向洞穴深处黑暗之中延伸,她用脚踩着黝黑的铁轨,奇怪地问我:“那三万根轻型钢轨,你不是才刚从铁匠作坊里定制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就铺设在洞穴里面了?”
卡兰措站出来对琪格解释说:“辛柳谷的兽人村落也有铁匠铺,那边也能陆续做出来一些轻型钢轨,老兽人泽旺最近一直被那个矮子柏恩德追债,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约定,老泽旺竟然陪着他一起疯,最近一直在没日没夜地打造轻型铁轨,可惜手工打造钢轨效率太低。”
走进土著人休息的巨大石室,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足球场大小的石室已经被一道道石墙分割成无数独立的空间,走进去就像是穿梭在市井之间,很多土著人就随意的坐在自家门口,有些石墙外面还挂着一张张麦饼,也有在石墙外面挂着生肉干,整间石室除了有些昏暗之外,一切都显得很温馨。
卡兰措对我解释,耶罗位面的土著人喜欢将剩下食物挂在屋外,以此证明自己已经过上温饱的生活。
走出这间巨大石室,重新回到地底洞穴通道里,在一旁再次找到一条岔路,里面隐隐的传来‘丝丝’轻轻的嘶鸣声和纺车转动发出地‘嗡嗡’声,一股淡淡酸腐气味从里面弥漫出来,琪格在岔路口停下脚步,看着脚下的钢轨并没有向里面延伸,看了卡兰措一眼,对她问道:“六十只巨型蜘蛛在这间石室里?”
卡兰措点点头,说一声:“是!”
这时候,刚好看到一队土著人走过来,俩俩一组肩膀上扛着三米长的木棍,手臂粗的木棍上吊着一连串儿的地精,一只只地精被麻绳困得像是粽子一样,每只地精的嘴.巴里都塞着一团破布,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比惊恐的四处张望着,吊在木杆上不断的挣扎。
那些土著人手里拿着荆条,地精们挣扎得狠了就会挨鞭子,那些荆条抽在绿皮地精的身上,疼得它们浑身打颤,这些土著们一前一后鱼贯走入这条岔路中去,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都恭敬地对我施礼,一共有六队土著人从我们面前经过,走进岔路口。
琪格看着那些土著人背影,不解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喂食!”卡兰措说得很直接,随后又补充一句:“那些巨型蜘蛛吐丝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我们用沙漏计时,每调转五次沙漏,就要对这些巨型蜘蛛进行一次投食。”
原本还想要走进去看看纺丝现场,听卡兰措这样一说,琪格立刻停下脚步,调转方向,继续沿着铺设着钢轨的洞穴通道里继续往前走,对卡兰措问道:“这条铁轨铺出去多远了?”
“并没多远,事实上只延伸到酒窖那边,现在矮人柏恩德带着那些耶罗土著在逐段的清理洞穴,做一些平整地面基础工作。”说完,卡兰措看我了一眼。
我摸了摸下巴,对她说:“用不了一个月,我定制的钢轨就会陆续运抵帝都空港的仓库里,到时候,只需准备好人手就行,三万根轻型钢轨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伐木场那边的枕木有没有准备好?”
“那些野蛮人奴隶有了一些想法,有时间我希望你能亲自和他们谈一谈!”卡兰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哦?身为奴隶,还能有什么想法?”我疑惑的问。
卡兰措眼神透出一丝的古怪,对我说:“还不是你那种放羊式管理,那些野蛮人再迟钝也会慢慢滋生出一些想法来,他们想要争取更多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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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如果以后我们还能相遇
如今在祭坛附近地底洞穴里面常驻人口要超过八百人左右,这里面除了近百名强悍的兽人战士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因耶罗位面战乱而收纳进来的耶罗土著人,当时他们的部落遭受到黑暗蛛人的伏击,如果不是当时我带着兽人战士出手相救,那些土著人很难掏出蛛人们的魔爪,能够随着大部队一起长途迁徙的土著人全部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些重伤患。
也许两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却足够让这些居住在地底洞穴里的土著人们安静的疗伤,绝大多数土著人因为救治及时而幸存下来,我除了浪费掉一大批水疗术卷轴之外,消耗掉的止血绷带也是数十箱之多,再高超的治疗手段也比不上那些土著人自身生命力的顽强,在那次蛛人伏击之下受重伤的土著人们能够幸存下来的竟然超过八成。
琪格看着那队土著人一脸平静的从我们面前经过,似乎他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些土著人喜欢过安逸的生活,对他们来说,能够拥有一处遮雨的住所,每天都能有麦饼和清水,时常还能出去洞穴深处捕猎地精,这种安逸的生活,对于耶罗位面的土著人来说,即便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下世界里也无所谓,毕竟耶罗位面也是终年被阴云笼罩很难见得到阳光。
唯一的遗憾就是离开那座郁郁葱葱的黑森林,地底洞穴里面终究是少了森林里面的松油味,看到一些墙壁上被白色的石灰粉和红色的氧化铁粉绘制出来的一片片密林,那些石墙上有参天的古树,有茂密的灌木丛,有林间空地,也有交织缠绕在一起的古藤。
那些被矮人柏恩德抓捕回来的地精们除了每天要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地精们不仅要在地下阴冷的矿洞里挖掘铜矿石,还要将新开辟出来的矿洞改制成地下仓库,将开辟出来的新矿洞改制成仓库很简单,只需要在石壁四周做出防水层,在洞壁顶端设置通风口,另外照一次适当的地方安装大铁门,一座全新的地下仓库就算是建造成功了。
琪格用靴子的后跟踢着硬邦邦的钢轨,她每迈出一步,都会准确无误的踩在枕木上,发出‘砰砰’的轻响,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琪格孩子气的一面,无论是在学院,还是在魔法研究院,格林帝国七王子准王妃的光环,让她不得不让变得冷若冰山。
我们沿着洞穴主干道继续向前走,琪格忽然转头问我:“那个矮人想要在这里修一条地铁?”。
我知道十年前琪格曾随着帝都舞团游历过矮人国度,她们曾经在斯坦王城里待过一段时间,与生俱来就是优秀工匠的矮人们已经将地下城下面的隧道全部贯通,并在斯坦王城周边区域建立了魔法地铁,她曾向我描述过那种机械与魔法相融合的地下交通工具,不过想要让那种矿车一样的东西开动起来,至少需要二十名强壮的矮人坐在上面卖力的踩动踏板才行。
“是啊!”我坦然回答。
她知道我在帝都的铁匠工坊里定制了三万根轻型钢轨,也大概听我说起过钢轨的用途,只不过真的看到洞穴里铺设的轻型钢轨,又有些不确定了。我蹲下来,伸手摸着冷冰冰的铁轨,铁轨上布满了均匀的锤痕。
我望着岩洞黑洞洞的深处,对她说:“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一条轻型铁轨一直铺设到地面的兽人村子里去。”
琪格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中的最亮的两颗星,脸上映出瓷白地光泽。
她问我:“你该不会也想要学那些愚蠢的矮人,找几十名奴隶昼夜不停的蹬踏板车吧?”
蹲在地上,我伸出手来画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念一声短促的咒语,一团清冽透彻的水球在我手心汇聚而出,当我撤回法力之后,水球失去了魔法的束缚,化成一道水流浇到地上,那股水流顺着石地上蜿蜒曲折的流进石壁墙根下排水沟渠里,对琪格说:“当然不会那样。”
这时候,琪格眼里有着一丝疑惑。
看着地面上清水流过的痕迹,我对琪格解释说:“事实上整个地底岩洞是一个逐渐向下倾斜的缓坡,我们想要走到地表树洞出口外面的兽人村落里,实际需要不断向上攀爬。这些矿车实际上都是单程的,我们只要将上面装满了石块的矿车沿着缓坡推下来,只要将矿车推入洞穴缓坡的轨道上,那些矿车会自动向下俯冲,根本不用借助外力。”
仰望洞穴顶部,在洞穴顶端的石壁上,每间隔十米远就钉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这些铁棍一直延伸到很远的黑暗之中。指着那些只露出短短一截儿在岩壁外的钢棍,我说:“我还准备在轻轨上面架设一道缆车,每次满载矿石车进入地底岩洞所产生巨大的冲力,这种冲力完全可以转化成缆车运转的源动力,到时候,向地面上运一些简单轻便的物资,还是很方便的。”
“怎么忽然想到要做这些?”琪格微微蹙着眉头,向我问道。
我如实说:“毕竟答应萨摩耶公爵三年之内,要在特鲁姆那边建造一座城镇出来,那边又没有什么太好的采石场,所以我才与柏恩德计划在岩洞中铺设轻型轨道,用大型矿车将辛柳谷采石场的数十万条花岗岩石块全部运到传送阵祭坛附近的仓库里。”
“还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琪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我在辛柳谷采石场那边还养着六百多名野蛮人奴隶,那些奴隶都是这两年陆陆续续从埃尔城郊外捉回来的野蛮人。”说完,我用手指了指上面。
回忆埃尔城里的那段美好时光,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夕阳的晚霞将埃尔城的城墙、钟鼓楼和战争学院镀上一层金色,我透过阁楼的窗子遥望斯坦斯学院的操场,等待着莱恩特从学校里归来,或许在半路上给我的特雷西买一些美味的小吃。只是慢慢地,我们长大了。特雷西与我没有了小时候的隔阂,莱恩特也新娶了一位妻子南希,还有一个便宜女儿辛迪。
迷失在记忆之海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回过神,又对琪格说:“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每年冬季都会趁着奔马河结冰而大举南下,从三年前开始,我加入了埃尔城的猎鹰小队,跟着一些猎魔者和冒险团里的强者在城外捕猎,后来干脆带着卡兰措和鲁卡自己出来单干,北境人和野蛮人算是死敌,北境人即使抓到野蛮人通常也不会留活口,他们会先把野蛮人的左耳割掉,之后一刀从胸口捅进去——杀掉他们,可是我却将那些野蛮人带进辛柳谷,迫使他们签下奴隶契约。”
我接着说:“原本是计划在采石场里开凿这些花岗岩石料,是为了在圆形山谷半山腰上建造一座山城,可惜找不到专业的建筑师,城堡只是仅仅打了地基,就一直未能继续建造,大量的石料堆满了采石场,我就计划将这些石料全部运到特鲁姆去,用这些巨大的花岗岩石条修建一座特鲁姆镇,其实也蛮不错的。”
“只是那些野蛮人奴隶,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我扭头看向卡兰措。
兽人女战士耸耸肩膀,并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我讶然地看着卡兰措:“我现在才真的有点好奇,那些野蛮人奴隶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谈,竟然连你也不知道,他们这群奴隶没有被剥夺了生命就应该暗自庆幸的了,还想着要什么权益!”
“还不是你这几年散养,给他们太多的自由,哪有奴隶能和他们一样轻松,每次只要完成额定的任务,其余时间自由支配。”卡兰措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驳了我的话。
眼前的岩洞出现另一处分支,轻型铁轨笔直的向远处延伸,另一处岔路岩洞竖起了巨大的木栅栏,木栅栏密集的排列着,之间的缝隙甚至连一只地精都无法通过,卡兰措走过去叩响了门栅栏最外面的大木门,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位年轻的兽人战士看到我和卡兰措,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
卡兰措倒是不加颜色地迈步走了进去,我则是亲切的伸手拍了拍那两位兽人战士强壮的肩膀,可惜我的个子有些挨,动作看起来有点滑稽,不过看到我亲切的样子,两位年轻的兽人战士都显得很高兴,一路小跑的追着卡兰措,忙将将第二道木门上的门闩拿开。
当那道木门被两位兽人战士合力推开之后,虽然知道里面的情景,但还是被那一列列五米多高的橡木酒桶墙所震撼,数不清的橡木桶堆叠在一起,沿着洞穴向里面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些巨大的橡木酒桶每支差不多能装一千升金苹果酒,酒桶在木架子里交叠摞在一起。
整个岩洞里充满了潮湿的橡木味道和淡淡的酒香,一只橡木桶横放在门口,软木塞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敢这样明目张胆偷喝金苹果酒的人,除了矮人柏恩德,不会有其他人。这一次还算好的,他知道在软木塞上插.进去一根铜管,这支铜管只是露在外面一小段,上面还塞着一只小号的软木塞。
我迈步走过去,一边从魔法腰包里拿出酒瓶,一边对琪格说:“只有矮人和酿酒师能在酒桶没被开启之前就断定这桶酒的品质,要不要尝一尝齐默尔曼庄园金苹果酒的味道?”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排排巨大的橡木酒桶,恐怕是即使心里知道了一个确切的数字之后,也很难能够有这样直观的认识,很难让内心产生震撼,只有身临其境,才会知道这六万桶金苹果酒究竟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
琪格端着玻璃杯,身体依靠在橡木酒桶排列组成的木墙上,对我说:“这就是你帮助艾丽娅夫人摆脱赖安公爵的理由?”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单手撑在一支木桶轻轻一跃坐到上面,双.腿搭在木桶边缘处,开始讲述那个冬天里的故事。
故事从凯尔特族野蛮人最年轻族人们没能安然返回冰雪苔原开始,那群年轻的野蛮人潜伏在埃尔城远郊渔湖附近,配合着伊藤家族的年轻继任者凯男爵,对爱丽家族发动了一系列阴谋与政变,可惜事情并没有按照凯男爵计划发展,直至叛变败露,整个伊藤家族都受到了牵连,大举南迁。
后来凯男爵在奔马河岸边授首伏诛,叛军们逃进紫青山脉,八千名最年轻的凯尔特族野蛮人全部饮血奔马河边,那年夏天不仅仅奔马河南岸到处都在厮杀,奔马河北岸百里之外的冰雪苔原上也进行着新一轮洗牌,拥有冰雪苔原南端最肥美草场的凯尔特野蛮人部落被暴风之熊部落征服吞并。
三年前的那个冬季并不算太好过,可以说是埃尔城最近十年之中最糟糕的一个冬天,来至暴风之熊部落野蛮人在奔马河结冰之后南下渡河,却根本不懂得怎么捕猎,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与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不一样,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不会毁掉小镇,也不会轻易就猎杀女人,他们只肯捕猎男**隶,至少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还懂得让帝国女人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
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对埃尔城周围的小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他们接连摧毁了埃尔城周边数个的小镇,又聚集在埃尔城外试图攻占埃尔城,整个冬天埃尔城战火纷飞。正是那年冬天,我成为了一名埃尔城的猎鹰。
我们的猎鹰小队进入变成废墟的马斯小镇,看到被踏平的齐默尔曼庄园,从地窖里救出齐默尔曼夫人珍妮,艾丽娅夫人,安和黛米,也是为了能够找出潜藏在酒窖里的安东尼等人,我在酒窖里开启了传送门,让兽人战士们搬空了整个酒窖里的金苹果酒。
可以为了保住辛柳谷的秘密,我不可能将这些金苹果酒归还给安,而且这么大一笔财富,我当时内心难免失衡,可是后来我与安成为了朋友,对于他来说,我亦师亦友,这样就让我更加难安,虽然安在埃尔城的生活衣食无忧,可是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就想着要补偿点什么。
或许是担心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在帝都的街头再次遇见安。至少能够亲切地打招呼,而不是被仇视。至少可以把臂同游帝都,而不是形同陌路擦肩而过。至少可以述说一些这几年的境况,而不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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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柏恩德心中的蓝图
听完埃尔城里的故事,琪格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返回帝都之前,我和琪格到魔法草药仓库那边看了一眼,可惜空荡荡的石室中,只有零散的几捆止血草。
对于琪格来说,这种最低级的魔法草药没有丝毫的研究价值,所以没有将它们带回帝都的想法,辛柳谷这边的土著人已经掌握了制作止血绷带的技术,用不了多久,这些止血草就会变成一箱箱止血绷带,虽然救治效果很差,但是作为平民式的急救手段,止血绷带在帝都非常畅销。
卡兰措对我说,前天有十几名兽女赶赴圆形山谷那边的魔法草药园,最近药园那边陆续有几块苗圃上的魔法草药到达了成熟期,几天之后,这批魔法草药就会运抵地底仓库。
谁会想到,突然之间魔法草药会成为魔法市场里的紧俏货,如果能早知道,囤积一大批魔法草药留到现在的话,现在投到帝都魔法市场也能大赚一笔。
走进存放地精宝箱的储藏室里,这里堆放着很多海克斯科技的图纸,如今这些图纸已经都从宝箱底层起了出来,捆成一卷一卷的放置在石室里的木架上,矮人柏恩德甚至将它们分成几大类,成套的图纸也会单独标注,并存放在一起。
我返回辛柳谷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要从这些海克斯科技图纸里寻找关于模具印刷符文金属板这方面的解决方案,我想在海克斯时代,地精们一定也会面临这个问题,大量的符文金属板的绘制需要手工作业,这样很难保证符文板的成品率,生产效率也是低得令人发指,质量与效率正是决定了符文板价格难以降到最低水准。
我曾在这堆图纸中看到过一套完整的模具图纸,这次到辛柳谷地底仓库来,就是想要将那套图纸找出来,由于我们掌握着精金溶液的炼金技术,精金魔纹符文板这一块的市场就完全的控制在我和琪格的手中,让艾丽娅夫人收购的符文板加工工坊,初期也是为了能制作空白的精金魔纹符文板,将精金溶液涂刷在赤铜符文板上,不需要什么技术,采用模板印刷工艺完全可行。
至于在精金魔纹上绘制魔纹法阵,最终还是需要请擅长绘制符文金属板的初级铭文师来完成。
不过一种模板只能印刷一种精金魔纹的,好在初期我和琪格只打算做一批‘微缩龙卷风’符文板。
最近一段时间,我和琪格共同研制的排风机,在帝都魔法市场上已经出现了五花八门的仿制品,不过所幸的是,由于帝都魔法市场上秘银符文板极度短缺,那些排风机仿品没办法大量生产,形态各异的排风机出现在魔法商店里,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咒语声中,一团团‘魔法微光’像是一朵朵蒲公英一样从我的手里升起,这些魔法微光飘在石室的每个角落,照亮了整个石室,我和琪格站在石室的门口,看着墙边摞着一只只地精宝箱,里面装的是一些魔法赤铜的伴生原矿宝石孔雀石,另一面墙壁旁边则是摆着一排排木架,上面存放着一捆捆魔法羊皮纸。
我站在木架前,逐一查看着这些海克斯科技的图纸,发现在木架上贴满各种标签和注解,想来在地底仓库里,也只有柏恩德有胆子这么干。看着有两个木架上的标签最多,其中一个木架上存放的火焰喷射装置图纸,从每根钢管的尺寸图,到每幅魔纹法阵的简绘图,每张图纸都有着非常细致的注解标签。
事实上,火焰喷射装置最开始也是基于海克斯科技图纸而诞生出来的产物,只不过当时图纸远没有现在这样齐全,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大举清剿地底岩洞里的地精,最初的火焰喷射装置图纸只是基于几张魔纹法阵简绘图衍生出来的产物。
最初的火焰喷射装置是用魔法赤铜精心打磨而成,接近手臂粗的铜管外壁上刻着风系魔纹,喷嘴中心处只有一个非常细的小圆孔,在小圆孔的四周梅花形排列着留个风孔,这种辅助的风孔中,能够吹出强烈的飓风,将中心圆孔中流出的火油,瞬间的雾化,并且能够吹出非常远。
这个装置算是我针对地底洞穴的特殊情况,改良出来的喷火器,事实上这原本是一种高级的雾化喷壶,我只是在喷嘴上进行了一些改良,并且刻上了初级‘风柱术’的魔纹法阵。真正完整‘海克斯’火焰喷射装置其实是拥有独立的点燃器的,只是最初的时候,我没有那部分图纸,只能让一个兽人战士举着一只火把,从旁协助火焰喷射手。
经过矮人柏恩德反复实验,最老旧的那一批火焰喷射装置已经全部淘汰,最新的火焰喷射装置拥有独立的点火装置和风系魔法冷却系统,让火焰喷射手免于火焰的灼烧。翻阅着厚厚的魔法羊皮纸的实验笔记,才知道柏恩德对于这套火焰喷射装置又做了无数次改良。
我笑着对琪格讲述,在耶罗位面历练前,辛柳谷地底岩洞里地精部落因为野心极度膨胀,竟然密谋着集体暴乱,大概是安逸富足的生活让地精的族群中诞生了邪恶哥布林,地精们开始不满足于铜矿和魔法赤铜交换粮食的约定,准备大举进攻地底仓库,将仓库这边的美酒、粮食、草药、布品统统抢走。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在酒馆里遇见了穷困潦倒的矮人柏恩德,并将他带回辛柳谷。
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竟然也是一位痴迷于魔法器械的工匠,柏恩德最初自我介绍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一位天生的矮人战士,并没有学过矮人族的锻造学、采矿学等等,现在看起来这些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拥有着一颗矮人工匠的心。
后来在矮人柏恩德的带领下,又陆续地清剿了几十个地精部落,获得了更多的海克斯科技图纸,甚至在这些缴获的图纸中,柏恩德拼凑出来整套的图纸。
最先被柏恩德制造出来的就是适合岩洞里运输的平板拖车,当时我正和琪格在耶罗位面上历练,当拖车还处于试验的阶段,我和琪格在坦顿城外的乱石阵附近俘虏了一队蛛人战士,并成功带入辛柳谷地底洞穴,可惜当时只有三只蛛人战士放弃抵抗,签订了奴隶契约。
从那之后,那三名蛛人奴隶就成为了平板车夫,柏恩德为他们打造黑铁锁链,八道黑铁锁链穿过蛛人战士八条蛛腿,与平板拖车紧密的连接在一起,这三位蛛人奴隶平时负责地底仓库与兽人村落之间的物资运输。
这种平板拖车实际上没什么难度,柏恩德一直抱怨掺入魔法黑铁金属打造的车轴每次都磨损得很严重,运送普通粮食、木料、布品、草药、干肉等物资,这种平板车都频频发生故障,更何况是那些沉重的巨型石料。
柏恩德知道有我想法,要把采石场区域里囤积的大量石料运到地底仓库里,于是这家伙再次偷偷翻阅这些海克斯图纸,找到了轻型铁轨的图纸和大型矿车,就大胆的计划着如何将轻型铁轨铺设出来,原本他的想法是利用那些耶罗位面上缴获黑铁长矛,在兽人村里的铁匠铺重新锻造一下,敲打成轻型钢轨,一点点铺设在地底岩洞里。
可是具体实行起来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数百根黑铁长矛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只铺设了短短一段路,就发现辛柳谷里预存的铁料根本不够铺设轻型钢轨,这才让卡兰措带口信给我,让我在帝都铁匠工坊里定制一批轻型钢轨。
所以在这间石室里,只有放置火焰喷射装置图纸和平板拖车图纸、大型矿车图纸、轻型钢轨图纸的木架上标注的便签注释最多,其他的货架上却落了一些灰尘,大概是柏恩德还没来得及翻看。
我在图纸堆里翻找记忆里的那套模具图纸,卡兰措站在一旁,帮我收拾那些被我翻乱的图纸,捆好并放回原处,琪格却是双手抱着胸.前,一直沉默不语,从酒窖里走出来之后,她的话明显少了很多。
当我翻到第五个货架的时候,终于在最上面一层找出了那套图纸,我蹭了蹭手上的灰土,面露喜色地说道:“哦,找到了,就是这套图纸。”
在卡兰措的帮助下,我将整套图纸从木架上取下来,拿起一张图纸在石室中央方桌上缓缓展开,看着上面那些弯弯曲曲的地精文字,有些痛苦地抓着自己头上的短发。卡兰措站在我身边,帮我抱着剩余的图纸,伸出一只手臂轻抚我的后背,笑着对我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慢慢想办法好了,干嘛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
“这些古老的地精文字,也不知道还有谁能认识,真是麻烦啊!”我对卡兰措苦恼的说。
“那就慢慢来好了,之前翻阅那些地精图纸的时候,也没见你抱怨啊!”卡兰措凑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图纸,一面安慰我说。
“这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帝都,你总要看看小艾拉吧!”我抬头看着卡兰措说道,她正低头一脸温柔的望着我,见我抬头,那目光又若无其事地避开。
那些飘散在石室里宛如蒲公英一样的魔法微光逐渐的坠.落下来,最后像一点点尘埃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连忙趁着最后一点微亮之光,将桌上的图纸卷起来,并拉着卡兰措从石室里走出来。
“找到了吗?”琪格斜倚在石室门口,这时她眼睛里恢复了原本的清明,深邃的眼眸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如瀑的黑发笔直的垂下来,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地底岩洞里让人感到有些炫目。
我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图纸,不过显然她并没有想看的意思,妖.媚的眼睛轻轻瞥向别处,转身离开石室。
我忙追过去,凑到琪格的身后对她说:“帝都那边小型魔法物品的作坊有很多,有一些排风机从魔法研究院这边流出来,已经有很多魔法物品小作坊开始纷纷仿制,那道魔法市场上售卖,只是受限于秘银符文板的售价和铭文师的绘制费,这些排风机售价都在一两块魔晶之间徘徊,我们收购的符文金属板工坊,将会批量制造专门绘制‘微缩龙卷风’魔纹法阵的精金魔纹符文板,我们总是要一起谈谈关于合作上的事。”
“看起来,你还真将她当成你的合伙人了?”琪格眯着眼睛,妩媚的看我我一眼。
“是啊,总得有个人来负责做这件事吧。”我抱着图纸和她并肩而行,地底岩洞里又没有外人,我们俩无需掩饰什么。
琪格卸掉平时的伪装,不再冷着脸,她的眼睛总是显得很媚,顺便一个眼神都是拥有着万种风情,天狐族的血脉让她与生俱来就拥有‘魅惑之眼’。
对着我的追问,琪格颦着秀气的眉毛,用洁白的贝.齿轻轻撕咬着红润的嘴唇,对我眨了眨眼睛说:“回帝都之后,我想抽时间见见艾丽娅,你帮我安排一下。”
“好啊,明天晚上我带她来见你。”我主动抓住她柔软的小手,她的眼睛一亮,脸上带着一丝娇羞。
琪格瞥了我一眼,轻声打趣我说:“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有这个胆子呢!”
从传送门里走出来,塔卡玛一直默默地守在休息室的门口,我还要去耶基斯学者那边看他为我新设计的‘巨熊之力’和‘大地之盾’魔纹构装图纸有什么新的进展,就没有在琪格的魔法实验室多做停留。穿过几道回廊和两个园林式庭院,径直向耶基斯学者实验室走去。
魔法研究院里显得有些萧条,往常这个时候,还会有很多魔法助手从实验室里偷偷溜出来,大家凑在庭院的园林里透一口气,放松一下心情,然后在重新返回实验室,协助魔法学者进行新一轮魔法试验,可是现在庭院里冷冷清清,走在回廊里也没有遇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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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在勇敢以后
在耶基斯学者的魔法实验室里闲聊了一会儿,‘巨熊之力’的魔纹构装图纸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构装各部件之间的魔法关联线的设计,这些相贯线决定着魔纹构装的套装魔法效果,也就是说整套魔纹构装组合在一起,会激活另外一些深层次的魔法属性。
魔纹构装的套装魔法效果,算是构装设计里面最难的一部分,因为那些魔法线条必定是断裂的,如何将断裂的魔线用其他方式练习在一起,发挥出再大的套装魔法效果,一直是铭文师们不断探索的难题。
实验室里的写字桌上显得极为凌乱,除了杂乱无章的设计图纸交叠在一起,一旁摆着十数本魔法书全部被翻开来,上面是一些密密麻麻的魔法符文和魔纹法阵的经典范例,只是不知道耶基斯学者看多了那些魔法符文,会不会和我一样头晕脑胀。
“还以为这么晚了,你不会过来了,我准备收拾一下,就要回去了。”耶基斯将黑色的眼睛摘下来,用手揉着发酸的眼睛,浑浊的眼仁里充满了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将茶壶放在炉灶上,随手从茶几下面抽出一卷聚火术卷轴,顺手展开,炽热的火焰慢慢地汇聚到卷轴上,我捏着卷轴的一角,也不怕火焰的人炙烤,将卷轴迅速的塞进炉灶里面。一边对耶基斯学者说:“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绘制的魔纹法阵,有些法阵不画出来,很难确定它具体会触发什么样的魔法效果。”
“这两幅套魔纹构装图纸里面,倒是也没有太多争议的地方,只是在套装各部件的衔接上有点问题,我定制了几套风狼皮甲,计划在上面做套装属性的衔接实验,今天有点晚了,我找几张图纸你先拿回去看一下,这几种方案也不知道那种最优,改日我们找时间试一下它们有什么不同之处。”耶基斯学者随手将桌上杂乱的魔法书收拾到书架上,没理会桌上摆放的那些杂乱图纸,只是顺手从里面抽出几张图纸递给我。
耶基斯学者伸手捏住我的手指,看到上面丝毫没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惊讶地说:“在战争学院的时候,就知道你拥有非常不错的火系魔法抗性,现在看来传闻所言非虚。”
魔法卷轴上喷吐着熊熊火焰,炉灶上茶壶发出嘶嘶的声音,白色的水汽很快就从壶嘴里喷出来,耶基斯学者的目光落在茶壶上,冲了两杯柚子茶放在小几上,我和耶基斯学者坐下来,随意的聊几句,从龙语魔法谈到了娜迦海族。
对于这些杂谈或者是旅行日记上才会记载的东西,耶基斯学者也是道听途说,很多信息都是没有任何依据的传言,耶基斯告诉我那些强大的龙语魔法只有被龙神王祝福过的人才有资格学习,普通魔法师没有办法学习龙语,一位魔法师想要被龙族认可,远比一位骑士被龙族认可,要困难得多。
说起来,格林帝国最后一名龙骑士在两百年前就已经逝世了,现在帝国中的那些所谓的龙骑士,大多数的坐骑都是坐龙或者地行龙,这些低等龙类都是一些不被龙族承认的低等物种,拥有亚龙或飞龙作为坐骑的龙骑士在格林几乎是凤毛麟角,即便是这些亚龙族与真正的龙族相比,实力也是天差地别。
随后我们又谈到了娜迦海族与格林帝国的恩怨,还好这两年海防线一直都很平静,也没事什么战事,耶基斯学者甚至建议我有时间到海边走一走,去看看无尽之海,如果有机会就出海去。我想到了诺亚的邀请,帕莱斯蒂纳省就是个沿海省份,拥有一条狭长的海岸线,诺亚一直对我吹嘘翡翠海湾有多么美丽,海水多么的清澈。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关于灵魂号角的一些消息,想知道娜迦族的大巫或者是大海妖的事情,不过耶基斯学者倒是很直接地对我说,不要妄想在罗兰大陆周边的海域里找到大海妖的踪迹了,这一片海域尽数被娜迦海族控制,即使海中存在着一些大海妖也早就迁徙到其他地方。
最后耶基斯学者对我说,目前在魔法学院学习的阶段,不要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魔法等级,学习魔法的基础知识,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从耶基斯学者的实验室里出来,算一算时间太晚,就没有再去辛德基大学者那里看黛博拉,随着一次次以我的血液注入营养槽中,我和黛博拉之间似乎有了某种心灵上的链接,每次进入傲慢之塔之后,总能感觉到黛博拉心灵上的呼唤,似乎在乞求我将他带离那个玻璃容器。看来,虽然还在营养液中沉睡,但是心灵世界已经与我建立了一些联系。
每次经过辛德基大学者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我的心脏就会‘砰砰’强有力的跳动。
一滴滴馨凉的雨点落在我的脸上,不知从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难怪在夜空中看不到一颗星。
那些点点灯光淹没在这个城市里,街上没有几辆魔法篷车,随手撑起一片水幕,将雨点隔绝在水幕之外,这不禁让我想到刚来魔法学院的时候,非常羡慕那些随意撑起淡黄蛋壳魔法盾的学长们能在雨中随意的行走,有那么一段时间,那种魔法盾的卷轴在魔法学院周边的魔法商店里非常畅销。
虽然只是进入皇家魔法学院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对于我们这些新生而言,也能利用某种特殊的魔法,让自己随意的行走在雨中。只是我们此刻所使用的魔法,却不是这种蛋壳式魔法盾,这种蛋壳式魔法盾在一转之后才有能力学习。
直到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那些骚包的蛋壳式魔法盾只是魔法商店里商品,趁着新生入学的时候,免费赠送给一些高年级的学长,让他们故意在下雨的时候使用,吸引皇家魔法学院里的新生们前去购买,当然很多魔法新生都出身于贵族世家,本身并不缺钱花,这样黄橙橙的魔法盾在雨中格外醒目。
魔法师们将这种魔法盾亲昵的称之为蛋壳儿,能够在校园里撑起一只蛋壳儿,无疑显示着那位魔法学生钱袋子富足,家世显赫。对我而言,维持一个水罩不是一件吃力的事,只是,这种透明的水罩不走近看,很难辨认出来,冷眼看上去就像是行走在雨中一样。
登上一辆魔法篷车,本想要返回皇家魔法学院的宿舍,却又想到答应了琪格,明天晚上带艾丽娅夫人去魔法研究院见面,总要预先告知艾丽娅夫人一下,就隔着车窗对马车夫说了居所的位置,魔法篷车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直奔居所而来。
我所乘坐的魔法篷车刚刚驶入巷子,就看到一辆魔法篷车孤零零停在住所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下,魔法篷车的车窗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在暗夜的雨中,显得那么的孤寂。
我从魔法篷车中走下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娇弱身影就那么孤零零站在雨中,那辆魔法篷车从我面前驶过,阻隔了我的视线,当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已经缓缓地将帽兜掀起来,虽然夜色昏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娇柔的身影是赢黎。
鸦色秀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她娴静的脸上,满脸的雨水,站在雨水中瑟瑟发抖,可怜兮兮望着我。
我连忙快步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用水幕将我们俩包裹住,她的黑色斗篷已经沾满了雨水,我有些心疼地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她只是用力的搂着我,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却没有说话。
“还傻傻的站在外面淋雨,难道就不知道在魔法篷车里躲一下吗?”我一边说,一边拥着她走进院子里,又问她:“怎么不先写一封信给我?海伦娜和贝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一个纤细的身影闪过,下一刻出现在我身边,挽住我的一只手臂,挺翘的胸脯紧紧贴在我的手臂上,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海伦娜绝美的脸带着一丝欣喜出现在我的眼前,带着一脸地喜悦,对我说:“还不是怕你对我们发脾气,就只能一直站在外面,想不到这么晚了,你才回来,原本你没有生我们的气!”
“生什么气?”我疑惑地扭头对海伦娜问道。
“当然是担心你怪我们在埃里克王子的舞会上,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帮你,对不起,吉嘉,我们当时应该和你站在一起的。”海伦娜叫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任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阻断她的话语。
贝姬站在海伦娜身边,也是一言不发。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这事儿,专程跑过来跟我道歉的吧,这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我当然知道你们身不由己,没关系的,真的。再说,当时的确是我有点过于冲动了,我本应该用更温和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你们有什么好自责的?”我凑在海伦娜冰冷的脸颊上,亲昵的亲了一口,并偷偷地看了一眼赢黎。
赢黎眼中没有什么异色,只是垂着眼皮低头不语,乖巧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再说,不是随后就让苏给来帮我治伤了吗?解决艾丽娅夫人的麻烦,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毕竟你们算是皇室成员,皇室不是不应该站出来表明立场的吗?我有这么小气吗?”我捧着赢黎的脸蛋,对她小声的说道。
她抬眼看了看我,却依然一语不发。
我只能揽着她的细腰,向院子里走,一边用轻松的语气对她说:“看,现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外面下着雨,雨水流进我的眼睛和嘴巴里,让我的话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不是很连贯。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屋子门口,牛头人鲁卡正躺在大木板床上,头顶上的遮雨棚子已经重新搭好,他正无聊地躺在木板床上看着院子里的雨,无聊地伸手大手接着雨水,看到我们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说着私密话,就静静地躺在那,瞪着一双通灵大的牛眼,默默地看着我们走进房子里。
是卡特琳娜帮我们开的门,看起来房子里的人对于外面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不过小艾拉和艾丽娅夫人并没有出来,卡特琳娜拿出一摞浴巾来,一面说:“害我白担心了半个晚上,我还以为是赖安公爵派过来找我们麻烦的呢,刚刚还和艾拉猜疑,为什么你们不立刻冲进来,却在院子外面的街头上淋雨。”
“倒是没有想过你们是吉嘉的朋友,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马上洗个热水澡,这个时候,淋了冷雨很容易生病,魔法师体质本身就与普通人无二,哦,我是吉嘉的侍女卡特琳娜,吉嘉,你还没为我介绍你的女朋友们呢!”卡特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