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作家》 第1章 额娘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嗖嗖的凉意吹在胤禩的脖颈间,他听见了女鬼赫赫尖笑,与虚空密谋夺取他身体的计划。 胤禩害怕极了,却谁都不敢告诉,因为他一旦说出口,就有可能被那个絮絮叨叨的女鬼发现。 听见有个冷冰冰的声音说“男人阳气足,好在现在八阿哥只是个未成年小孩儿,等阴气最足的时候附身成功率最高。你想要他的身体,等到今年冬天,阴月阴时阴日,成功的几率就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但是切记,不要让掠夺对象发现你的存在,一旦他抵抗,你失败了,那么系统就会自爆。” 而那女鬼称呼他为八爷,将他的一生点评为“失败者”,还说什么“我要是穿成了八爷,才不会和四爷争夺皇位,早点抛弃老大,抱紧老四大腿,以后和十三爷一样跟着雍正吃香的喝辣的。” “冬天快来,等阴气足了,我也不至于靠看剧看小说来熬日子,做鬼太难受了,可怜的八爷,下辈子投个好胎去,我会代替你好好活着的。”说着,女鬼又赫赫笑了起来。 胤禩不过还是个未满六岁的孩子,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他也确实看不见女鬼究竟在何处。 随着一声“开机启动”,胤禩的脑子里播放起了电视连续剧《孝庄传奇》,胤禩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女鬼啧啧有趣地看起了“戏”,时不时的还点评点评。 从那一天起,胤禩就在寄宿于身上的女鬼注视下,隐忍着不敢暴露,他害怕女鬼会对自己不利,更怕它会对额娘不利。 每天晚上都被迫看起了连续剧,使得胤禩白天没什么精神,倒是晚上,被那环环相扣的电视剧吸引了注意力,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乍一看到电视连续剧,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惊为天人! 大玉儿,小玉儿是谁,海兰珠又是谁,他不知道。可是皇太极是谁,他如雷贯耳啊! 胤禩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唯恐女鬼就在附近看着自己,在毛骨悚然中将这部以狗血恋情为主题的言情剧看了下去。 皇太极与多尔衮都爱大玉儿,而小玉儿嫉妒姐姐,构陷姐姐,直到被两个男人联合害死? 大玉儿因为妹妹的死而迁怒皇太极,毒死了皇太极,和多尔衮合谋捧大玉儿儿子福临做了皇帝,自己则做了皇太后,却被摄政王多尔衮强逼着委身于他? 大玉儿一不做二不休毒死了多尔衮,却因此而遭报应,儿子为一妃子与他翻脸,最终不得不扶持自己孙儿玄烨登基皇位,年号康熙??? 胤禩:…… 康熙,是汗阿玛的年号。 懵这一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也是在这一瞬间,使得胤禩露出了破绽,女鬼发现他发现了她! “糟了,被八爷发现了,系统快帮帮我!” 胤禩大惊,他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冰冰凉凉地说道“现在不是阴时阴日,成功率会下降10%,容器发现了你会抵抗,成功率也会下降,下降比率随机,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以再找其他合适的身体,但你若是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是否继续?” 终究还是贪婪占了上风,女鬼激动尖叫:“当然继续!好不容易匹配到皇子阿哥的身体,我可是要去大清朝啊!落到民间能好过?以后要日子过得好,只能对不起八爷了,我一定会代替八爷过出个像样的人生来。我附身后有主角气运,一定能顺风顺水走上人生巅峰的!” 容器,掠夺,附身…… 胤禩又怒又怕,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坠寒窟,从手到脚都透露着冰凉,躺在床榻之上,浑身如同被鬼压床一般的不能行动,只感觉到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头脑变得不再清明。 不! 那是他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谁都别想夺走他的身体!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胤禩奋力抵抗起来。这种无力之感太无助了,他咬着牙,汗水浸湿了后背,如同溺水窒息挣扎的人,无声地在绝望中奋力挣扎。 黎民的阳光照入内室,京城的鸡鸣声冲破了夜晚的寂静,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胤禩的灵台清明了一瞬,也是那一瞬,使得他周身一暖,抓住这一刻时机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重掌身体大权。 他听见了那个无情的声音冷冷冰冰地说:“附身失败,系统即将自爆。” 随即而来的是女鬼不可置信的尖叫声,伴随着一声“砰——” 世界安静了,而胤禩的脑子里,多出了许多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胤禩发起了低烧,宫女们方寸大乱,忙请示惠妃请来太医为他诊治,惠妃又命人请来了胤禩的生母卫氏。 待胤禩醒来,身边不仅有太医,有宫女,还有两位目含关切的额娘。 “胤禩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惠妃面露喜色站了起来,连带着卫氏也关切地跟在一旁,时刻关注着胤禩。 胤禩再如何成熟,哪儿经得住这样的大变故,这些日子以来的害怕与隐忍,已经是他这个年岁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心有余悸、恐惧无助皆交织在一起,哽咽地唤了一声额娘,遂大哭起来。 惠妃刚探手去摸摸他额头,一下子给他抱个满怀,面露错愕之色。 卫氏满脸心疼,在旁他:“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也是胤禩从小给人的印象乖巧懂事,这会儿哭起来恐怕也是事出有因,惠妃将手抚在胤禩背上,拍了拍他,温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如与本宫说说,谁若是欺负你了,惠额娘给你出气。” 胤禩回过神来,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从惠妃怀中抬起头来,又见卫氏也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道歉:“是我昨夜做噩梦,初时惊魂未定,一见额娘们倍感亲切,于是没忍住哭出声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的打了个奶气的哭嗝,止住眼泪后,那红彤彤的兔子眼可怜巴巴的还泛着水光,可见是真吓得狠了。 胤禩的长相精致,随了卫氏的八成,卫氏若是不年轻貌美,也不会以侍女之身受帝王临幸而生育出他了。 正是因生母的颜色绝佳,使得胤禩小小年纪就白嫩面善,粉雕玉琢,像个小仙童般讨喜,他低头时,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云,羞愧地几乎要将脑袋低在地缝里,惹得惠妃母爱泛滥,忍不住想要揉一揉他,更别提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生母卫氏了。 惠妃瞧着稀奇,笑着捏了捏胤禩的小脸:“原来小大人胤禩,也会有害怕噩梦的时候。” 卫氏也感到手痒痒,见惠妃将温暖的手掌落在了胤禩的脑袋上,揉了揉胤禩的脑袋,面露渴望之色。 胤禩的生母卫氏,因地位低微而不能养育皇子,从他有记忆起,就记得自己养在惠妃娘娘宫中,因此对惠妃娘娘较为亲近。 加之惠妃并不避及孩子,允卫氏与胤禩母子相见,使得胤禩小小年纪,就比寻常孩童要更为成熟一些。 卫氏为了胤禩而谨小慎微,惠妃上位者宽容恩慈,生母与养母之间的分别,胤禩早慧机敏,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聪明的没有说出来,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如今因为一场女鬼夺身体的劫难,使得胤禩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他看到两位柔弱的额娘,心里想要保护她们的愿望占了上风。他不能保证女鬼不对额娘们出手,也无法保证萨满、道士之流能否救下他,降服女鬼。 因此,在知道女鬼以他为目标时,虽然心中害怕,他仍然选择了按兵不动。 胤禩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额娘能不能过得如意,全看他争不争气,他争气,那额娘就能母凭子贵。而他现在年幼养在惠额娘这,是汗阿玛的命令,可汗阿玛儿子众多,转眼就将他给忘了。他得到了惠额娘与大哥的庇护,惠额娘待他好,他都记着。 所以他小时候乖巧伶俐,懂事孝顺,等以后去上书房长大了要好好念书,日后出人头地。 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是一件好事,惠妃何等人精,还看不出一个孩童的心思?她放任了胤禩这般成长,并且在他去往上书房念书前便派了嬷嬷教导宫中的一些隐蔽的“规矩”,因为在这到处都是人精的皇宫,如果没有高高的地位,那么就需要精明一些,更有心眼一些,才能保护好自己。 等胤禩去了上书房念书,住进阿哥所,离了惠妃的羽翼,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养母惠妃是个好额娘。 她不屑于用打压的手段来为难地位低的妃嫔。她出身满洲大家族叶赫那拉氏,伴随康熙帝多年,是四妃之中地位最高的,生下的皇五子是后宫第一位存活长大的儿子——皇长子胤禔。 而胤禔如今正跟着皇上做事,甚得皇上器重。 凡是后宫女人想要拥有的东西,她都有了,就惠妃所说,她唯一念叨的心愿就是大阿哥成家,等着抱孙子。 所以,惠妃与胤禩生母卫氏之间关系比后宫诸人以为的要和睦许多。倒是不曾发生为了孩子吃味,互相斗起来的事儿,也时常因寂寞,派人请卫氏来聊聊育儿经。惠妃看得开,卫氏温柔小意,两个女人一来二去,渐渐也熟悉上了。 汗阿玛虽然不重视他这个儿子,胤禩却拥有两位额娘,在惠妃与大阿哥的屋檐下,日子过得其实还挺体面。 卫氏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目落在胤禩身上,带着担忧与慈爱。 因为哭得太突然,胤禩受到了来自养母与生母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 惠妃心里痒痒,想揉揉捏捏,于是将目光投向卫氏,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她们揉揉捏捏胤禩,嘘寒问暖,这不叫撸孩子,叫关心,叫母爱! 胤禩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只被吓掉了手中栗子的松鼠。 额娘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们只是因胤禩小兔子哭哭又羞羞太惹人怜爱而心痒难耐,太喜爱他而已。 胤禩以前一向待人亲切,面对任何事,都讲究一个“优雅”。 他很少哭,也很少会对额娘做出依恋的神色,这次靠着额娘大哭,已经是懂事以来最失态的一次了。 惠妃与卫氏回馈了他双倍的母爱与热情,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胤禩。 “噩梦都是假的,做不得真。” “哭鼻子也不丢人,胤禩还小,还未去上书房念书,与额娘撒撒娇,哭哭鼻子又怎么了?” 胤禩受宠若惊,他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 “惠额娘,额娘,别这样……”,胤禩小脸红扑扑,小手轻轻地反抗推了推,却不知自己欲拒还羞的模样惹来两位额娘的母爱更加泛滥。 得两位额娘喜爱的感觉,就像是浸泡在糖水中,甜滋滋的,胤禩嘴角泛着笑,心里渴望又别扭地想道:就这次,我就这次不反抗,长大了可不能再这样找额娘与惠额娘撒娇,我要做男子汉的! 不知不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伴随着那一声爆炸而融入了他的身体。 那是一种,名叫“主角”的气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章 对比组是四阿哥胤禛 女鬼是真的死了? 且不提鬼为什么还会再死一死,胤禩可是听见了爆掉的声音,那女鬼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胤禩等了几天,没等到女鬼出现,反而在梦里又出现了被女鬼称呼为“电视连续剧”的东西。 他猜测大约是戏曲儿之类,是演出来的。 可他一点不想知道乌库妈妈和太宗皇帝、摄政王之间的恩怨纠葛,也不想知道先帝与董鄂娘娘的倾世绝恋,他只想要自己的脑袋安安静静。它不听自己使唤,总是会在不切实际的时候,冒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通过确认皇太极与先帝福临的身份,搞清楚了大玉儿是谁,吓得不敢将自己脑子里多出来东西的秘密告诉任何人,他也不想让额娘担心。 那女鬼说的话,如同迷雾一般,玄玄乎乎,为什么叫他八爷?还会提到四爷?又为什么,女鬼要将他与四爷进行对比? 按照这里面的逻辑,那“四爷”指的该是四哥,可四哥自幼养在佟皇贵妃那儿,长大后去了阿哥所,与他毫无交集,女鬼为何反复提及要去“抱四爷大腿”? 雍正,又是什么,与四哥有什么关系?听这名字就很有寓意,朝廷命官死后的谥号不就有“文正”这类的吗? 胤禩见识少,他还未去上书房念书,实在理解不了,便将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深深记在脑海中,等以后能理解了再反复琢磨。 嬷嬷教导他,在这宫里若是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一个人都别告诉,因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无论是知道先帝时期的辛秘,还是更久远以前乌库妈妈与太宗皇帝之间的纠葛,他都不想去探究,也不信女鬼给他看的东西是真的。 乌库妈妈怎么可能做毒死太宗皇帝的事儿? 那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戏,魑魅魍魉鬼怪们胆大包天,将发生的往事都编成了戏用来取乐,他才不信那戏里讲的事会成真。 晚上,脑子里有关先帝与董鄂妃的戏播放到了大结局,胤禩悄悄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完了,没料到,这回播放的竟是以汗阿玛为男主的戏。 胤禩屏住了呼吸,在梦里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 真是那深不可测,只在胤禩记忆之中出现过一两次,却给他如山岳般威风之感,遥远不可及的君父吗? 他看到了比他大不了两岁的汗阿玛,正无措地坐在龙椅上,眉目间依稀有君父的影子,稚嫩像只小鸟,依赖着太皇太后身边:“皇祖母,朕该怎么做?” 太皇太后温声告诉年幼的帝王:“皇上是君,您所要做的,是多听、多看、多学,有什么疑惑,就问出口,没有臣子会因为您不懂而嘲笑您,他们只会为自己能够教导皇上,而感到荣幸,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那是幼年继位,少年亲政除鳌拜、定三藩之乱的君父啊! 胤禩闪烁着星星眼,之前对爱情故事还不感兴趣的,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他到底低估了“戏”,胤禩睁大眼睛,看到汗阿玛到了少年,成了实权帝王后,猝不及防地与一女子坠入了爱河。 胤禩犹如正想品尝美味佳肴的食客,突然被喂了一嘴茅厕污秽之物,一脸菜色,接连几天都没精打采,垂头丧气地像只小狗。 玄烨,玄烨,玄烨…… 女子的声音犹如魔咒,呼喊在胤禩耳朵边,他捂住了自己耳朵,想要再看看其他有关于汗阿玛定朝堂、平叛乱的后续剧情,却连着一集又一集地被爱情故事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还让他怎么直视威严的汗阿玛? 胤禩睡醒过来后,敲了敲自己脑袋,一脸懊恼。 爱情当真有魔力,能令圣明的汗阿玛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 以汗阿玛为男主角的电视连续剧显然不止这一个,连女主都有许多种。 有时候是德妃娘娘,有时候是宜妃娘娘,还有以他两位额娘为女主角的,渐渐的,胤禩学会了控制这些“戏”,想让它放便放,不让它放,在它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就把它掐灭了丢在一边。 也许是日子太无聊了,在发现能控制住“戏”以后,胤禩反而不那么抗拒了,偶尔会抱着看新奇事物的眼光,在好奇心的趋势下点开那些剧,快进倒退,都一一掌握上了。 胤禩自从生病好了以后,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发呆,惠妃默默忧心:可别在这个当口出什么事儿了。 念及年幼的阿哥依恋生母,她时常将卫氏请来与胤禩说说话。 卫氏温柔问他:“胤禩在想什么?” “爱情是什么呢?”胤禩正在发呆,他对额娘毫不防备,听她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好奇地询问出声。 卫氏笑容一顿,神情空白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惠妃笑了起来:“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思考这种问题?” 就算要思考,那也是十五岁的大阿哥胤禔来思考才对,胤禔至今没有开窍,惠妃不由发愁,心想要不要给儿子赏两个通房侍妾,去教教他男女□□。 才多大点儿的小屁孩,就开始考虑爱情是什么这样高深的问题了? 胤禩没搞懂自己的疑惑,反而令两位额娘笑得花枝乱颤,直道他是个活宝。 “儿子不是活宝。” 胤禩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他一脸严肃地表示自己是个正正经经的人。 生母与养母笑得眉眼弯成了月牙,又给了胤禩一场母爱的关怀。 胤禩睁着大大的眼睛,在额娘们的哝哝细语里,体会到了戏文里说的“温柔乡,英雄冢”是什么,这就是温柔乡吗?太可怕了! 自从女鬼死掉以后,胤禩的运气,也从那一天起突然就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额娘与他玩猜猜看的游戏,他随手拿一个,那荷包里的金豆豆就最多,这让从小就总是有些小倒霉的胤禩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起,他的手气这么好过了? 胤禩不信邪,又是了几次,惊吓并存的发现,自己的运气变得奇奇怪怪了! 只要是让他摸东西,但凡是有几率的,他闭着眼睛瞎摸,定能拿到最好的彩头。 胤禩盯着自己的小手研究了半晌,脑海中飘过一个念头:若我以后像女鬼说的那样“失败”流落街头,或许还能靠这双摸金手养家糊口? 他忙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晃出去。 待年满六周岁,胤禩便住进了阿哥所里头,身边跟着小太监李多福。 来了上书房,住进了阿哥所,从此就是个独立的大人了。 他率先去阿哥所与年长他一岁的七阿哥胤祐打了招呼,他们二人都是惠妃娘娘的养子,七阿哥的母亲是戴佳氏,他生下来后又有腿疾,也是被汗阿玛遗忘的待遇,只不过胤祐比胤禩更早一步住进了阿哥所里。 胤祐告诉胤禩:“汗阿玛每隔一段时间会来考核皇子们的学业情况,八弟初来乍到,或许不会考的太深,但是明日起要学的启蒙课业还是要认真对待,不能有丝毫懈怠。” “七哥放心,弟弟必不会让汗阿玛与先生们失望,”胤禩一听,竟还有定期考核之事,还能见着平日里很少能见上面的君父,顿时就来了精神:若是我好好表现,汗阿玛是不是就会认可我? 猝不及防的,他脑海中飘过了“戏”中汗阿玛与各种女主角抱在一起的痴情模样,对君父的憧憬与崇拜顿时就萎了下来,小白菜蔫了唧地耷拉下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 胤祐还当他是没有自信,温声安慰他:“你也别太怕,汗阿玛到时候一定会率先考校三哥、四哥他们,我们这些年纪小的不过是陪衬罢了,你初来,好好跟着先生们学,跟上课业即可,汗阿玛不会为难你。” 他们二人,胤祐刚启蒙一年,胤禩初来,两人学业进度不多,哪里会像前头皇兄们,汗阿玛任意抽查几句,说一说鼓励的话就略过去了,不会真的盯着他们问个不停的。 第一次被汗阿玛抽查课业时,汗阿玛让胤祐当着其他阿哥们的面朗读课文,胤祐心里直犯怵,声音也在抖。后来次数多了,紧张还是紧张,胆气却渐渐练了起来,不至于声音发抖了。 住进上书房后,胤禩悄悄观察起了被女鬼定义为“要抱大腿”的四阿哥。 四阿哥早起晚睡,每天都在闷头读书,学业上有先生严格管束,武艺课上也很卖力,可惜于武一途并不精湛,刚学会了骑马,而射箭总是射偏,相比起来,还是大阿哥胤禔更加英武一些。 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四哥,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胤禩还有一些自己的小骄傲,都是聪明的孩子,他可不会服气,胤禩对比四哥胤禛的课业,在心里暗道:如果我到了他的年纪,也能做到他那样,甚至比他还要优秀。 与其去抱什么大腿,难道不是自己有了力量才更心里踏实吗?胤禩可不喜欢靠别人,更不喜欢欠人人情,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让别人来靠他,让别人欠他人情去。 关注了胤禛两眼,被他那闷头学习的拼劲给刺激到了,胤禩以认真严肃的态度,投入了上书房的学习生活之中。 脑海中的电视剧,从以汗阿玛为男主角,不知不觉过渡到了下一代,年幼的四阿哥胤禛,爹不疼娘不爱,小小年纪,就夹在佟皇贵妃与德妃娘娘之间,要孝敬养母,生母生气不认他,要孝敬生母,养母生气,里外不是人。 他在佟皇贵妃病逝后,彻底成了没娘的小可怜。 背景音乐二胡声更加凄凉…… 胤禩对这戏文一点儿都不信,德妃娘娘与皇贵妃娘娘之间又怎么会有龌龊呢?她们的关系,不是与惠额娘和额娘之间的关系一样吗? 在胤禩的小脑袋里,两位额娘虽然身份地位悬殊,但是都极疼爱自己,在养孩子上有共通语言。佟皇贵妃都已经是皇贵妃了,位同半后,还容不下身份低微的阿哥生母,不至于? 德妃娘娘是与其他三妃一同进封为妃的,情况难道不该比他额娘要好许多吗? 额娘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额娘们又温柔,又轻声细语,从来不会对孩子说重话的。又怎么会像戏文里演的那般,当面对四阿哥说“为什么偏偏是我的胤祚死,怎么死的不是你?!” 这一日,胤禩瞧见四哥失魂落魄地从皇贵妃的宫殿回到阿哥所,不由多看了一眼:“四哥与往日不太一样。” 胤祐轻声在他耳边道:“皇贵妃娘娘近日病体不佳,四哥想是为此而伤心。”所以聪明的小阿哥,懂得避开麻烦,绕开四哥走,莫要去招惹。 胤禩闻言,打了个激灵。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七日亥时,皇贵妃佟氏病重。 同年七月初九日,帝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并颁诏天下。 七月初十日申刻,皇后佟佳氏于承乾宫病逝。(1) 戏文里的一字一句,他都记得。如今是康熙二十六年! 究竟是不是真的? 胤禩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后宫妃嫔时常会命人捎带一些东西,来送到阿哥们这儿表示关心,像胤禛这样的其实什么都不缺,然而就在今天,德妃娘娘命人给胤禛送了些汤水,还转告了一些关心的话语。 胤禩:看,戏文里的都是假的,德妃娘娘与四哥之间关系还挺好的。 后宫谣言四起,在阿哥所里的阿哥们也听说皇贵妃病得更重了,连汗阿玛都放下了手中的政务前去探望她。 德妃娘娘又一次派人来给胤禛送东西表达关心,胤禛将这些全都拒之门外,关在上书房更加拼了命地读书,待空了便去皇贵妃那探望。 胤禩:嗯嗯嗯? 好像事情不对劲? 是他戏文看多了的关系吗?他以敏锐的嗅觉,闻到了暴风雨的味道。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章 四哥拉二胡 有关于佟皇贵妃与德妃娘娘的戏文,总结可以概括为“两娘争一儿”? 胤禩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脑袋里的大屏幕。 “臣妾病体是一日比一日不行了,德妃那是巴不得臣妾死。臣妾还未咽气,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去向吾儿献殷勤,她是等着臣妾咽气,要臣妾死不瞑目啊!” 披头散发的女戏演佟皇贵妃娘娘其实演的还挺赏心悦目,就算是病重将死之人,也有一种别样的脆弱美,那画面每一个角度,都说不上来的好看,除了嘴唇苍白,佟皇贵妃没有一点儿生病的狼狈,憔悴地靠在床边,声声悲凄地对戏文里的汗阿玛哭诉。 这部戏里头的娘娘们都挺好看,就是几个娘娘长得好像,都是一样的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娘娘们还能靠衣服来辨认,宫女们衣服穿的一样,脸也差不多,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戏文中找了个国字脸的鬼来演汗阿玛,看到汗阿玛的那一刻,胤禩瞬间被带出戏。 他睁眼睛,听国字脸安慰佟皇贵妃“德妃死了六阿哥,这才会向四阿哥献殷勤。” 胤禩难以置信,这是“汗阿玛”会说出口的话吗?听说病逝的六哥曾是汗阿玛喜爱的小儿子,提起他的死,国字脸一脸平静,就算他与汗阿玛接触的少,也无法将这个国字脸与自己汗阿玛划等号。 糟糕的台词还在继续,佟皇贵妃更加激动,为了安抚她,国字脸答应封她为皇后,将胤禛记在她的名下,不让德妃抢走胤禛。 佟皇贵妃身边的宫女为她抱不平:“当初德妃不过是个地位低微的洗脚婢,是靠娘娘才得到皇上垂怜临幸,这才生下四阿哥的,如今她靠着卖四阿哥获得了地位,自己亲儿子死了,却要来与娘娘抢四阿哥,当真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佟皇贵妃:“我必定不会让德妃抢走胤禛,就算是我死了,都要在地底下看着,绝不让德妃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另一边,永和宫的德妃娘娘歇斯底里地砸烂了一屋子的瓷器,面目狰狞地嘶吼:“这佟氏临到死了都不安宁,贱人!她怎么还不去死?” 戏文里的德妃娘娘发泄了一通,突然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永和宫中乱成了一团,宫女们惊呼着:“快去唤太医!” 黏着白胡子的太医为娘娘把脉,躬身道:“恭喜娘娘有喜了。” 德妃娘娘大喜过望,从此,凄凄惨惨的四哥死了养母,生母又怀上了小阿哥,成了没人管的小可怜,宫里谁都能欺负他一下。 顽皮淘气、亲额娘是宜妃娘娘的九阿哥胤禟逮住了胤禛的小狗,坏心眼地将狗尾巴给剪了。胤禟拿着狗尾巴蹦蹦跳跳地来找戏文里的胤禩邀功:“八哥八哥,你看我厉不厉害?” 胤禩瞪大了眼睛:哎?为什么会有我? 戏文里的四哥身影落寞,低下了头,阴影笼罩上了他的眼睑,握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拽紧,他忍不了了,拽着胤禟痛揍了一顿,将九阿哥的小辫子也给剪了。 宜妃娘娘心疼儿子,去汗阿玛跟前一阵哭诉,帝王勃然大怒,命胤禛“禁足屋内,抄书百遍”。 没人管的胤禛,在凄凉的二胡声中,日夜坐在窗前抄书,声声二胡,凄凄惨惨,余音缭绕,如同魔音钻入胤禩的耳朵。 胤禩:“……” 晨光自窗外撒入屋内,胤禩从自己梦里醒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为戏文里的剧情设计感到啼笑皆非,缓缓摇了摇头:“一看就是假的。” 胤禩起得早,用过早膳后便踏着晨光去上书房念书,路上瞧见同样要去上书房的胤禛,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四哥,脑袋里就会响起熟悉的二胡旋律。 那旋律有一种别样的魔性,面容严肃,做事有些一板一眼的四哥,在这样的旋律下给渲染得带上了孤寂的色彩,在一众阿哥之间遗世独立。 与胤禩关系还不错的七阿哥胤祐拉了拉他,悄悄问他:“八弟怎么总是盯着四哥看?” 胤禩与胤祐并排一道走,笑着解释道:“可能是近日宫中谣言影响到了弟弟,这才多看了四哥两眼,弟弟刚来这儿,除了七哥和大哥,还不认得其他兄长。” 他也好奇,上书房会不会与戏文里一样斗来斗去,阿哥们之间暗潮汹涌? 胤祐走路有些瘸,胤禩便走得慢一些,与他说说笑笑,胤禩好奇地问起其他阿哥们的情况。 七哥人挺好的,他虽有腿疾,其实与常人无异,无论是学文还是学武,从来都不落下,他也不喜欢旁人用怜惜的眼光看待他。 胤祐道:“按照以往经历,距离汗阿玛来考校课业的日子近了,说不定哪一天汗阿玛就会来在上书房,其他兄长们都在卯足了劲学呢!” 哪有空玩趣逗乐,学业压力已经很大了,每天除了学就是睡,其中压力最大的要数年长一些的三阿哥与四阿哥。 胤禩恍然大悟。 “外头的谣言,你也别去信,多数是有心人在传播,”胤祐小声教他:“你看着,汗阿玛要是听见了,定会将谣言收拾干净。” 胤禩若有所思。 皇贵妃未病时后宫里安安稳稳的没让汗阿玛烦心过,这会儿谣言中心是德妃娘娘与皇贵妃,针对的还是四哥,要让汗阿玛知道,定会让人来收拾,到时候接了宫权去协理后宫的,可能会有惠额娘一份。 “今儿下午谙达要带我去看看皇兄们是怎么骑马射箭的,”胤祐有些向往:“我现在已经学会骑小马了,等我能拉开工,要练得像大哥那样英武。” 胤禩精神一振:“我能与七哥一起去看吗?” 胤祐爽快邀请道:“一起,你去与谙达们说说,咱两能凑个伴。” 后宫中的谣言还在继续,德妃娘娘没有再给胤禛送东西,而是前去探望病中的皇贵妃。 据闻佟皇贵妃斥责了身边的婢女,众人传言那是做给德妃看的。 胤禩本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就是看多了戏文后,脑袋它不听自己使唤会自己补充猜测后续,闹得他的好奇心就跟猫爪在心里头挠似的,挠得他心痒痒,有一种想要寻找迷雾中真相感觉。 他想了想,用女鬼曾经说过的一个词来概括自己这种心里状态,叫做“八卦”。 到底是不是两娘争一儿的戏?胤禩的好奇心被放大后,再想要压抑住可就难了,他高高竖起耳朵。 他性子内敛,懂人情世故,不会主动去做与人探讨这等事。戏文里说的事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胤禩被戏文吸引起了浓烈的好奇心,就像一只在瓜田中自由奔跑的猹,不动声色地将身边观察到的小细节、小信息给整合起来,去分析、寻找最为接近真相的可能。 可惜,谣言传到这里戛然而止,附近值守岗位的太监宫女们消失了几个人,又悄声无息地换上了新面孔。 被吊足了胃口,最后却听了个寂寞,这让胤禩有一点点小难过。 汗阿玛重视阿哥们的骑射教育,所以给每一位阿哥都安排了五个外谙达教骑射管马具,三个内谙达教满语、蒙语,胤禩刚来上书房就要学习满、汉、蒙三种语言,写字也要写三种,学得并不轻松。 因为上头有优秀的兄长做榜样,胤禩与胤祐在学之前,可以看看其他阿哥们的武课表现。 胤禩诡异的小眼神引起了胤禛的注意,他见胤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弓上。 他拉开工,姿势摆得标准,一瞧就是个射箭大师! 弓拉开至最满,胤禛瞄准了在箭靶,那弓箭“刷——”地急射而出,射歪了。 胤禛沉默片刻,不信邪地又拿起一支箭练习。 又一支箭射在了箭靶的最边缘。 胤禛低下头,看向了胤禩。 二胡余音缭绕,自带背景音乐的胤禛不需要做任何神情,只要面无表情地抿着唇,就有一种忧郁的气场,透露出委屈巴巴的韵味。 胤禩犹豫了下,伸出小手鼓掌,鼓励道:“四哥好厉害!” 胤禛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对这满脸无辜,又矮又小的白团子说道:“等八弟再长大一些,就能练骑射了。” 八弟怎这般没见识,射靶了就算好厉害了? 谙达们开始教胤禩骑小马,武课上至一半,太监们通报:皇上来了。 汗阿玛在胤禩的印象中威严如山,正如七哥此前所说的那样,他将阿哥们都召集到面前,打算一起考校儿子们的学识。 君父希望每一位儿子都是优秀的,并且严厉要求他们要勤奋学习、尊敬师长。 “朕考校你们多次,背诵课文,词句释义,会考什么你们都已经熟悉了。所以,朕今日来,并不只是为了考一考你们,”康熙今天心情挺好,他显然早有准备,命太监们将签都准备好了。 “朕设了个彩头,来与你们玩一些不一样的。” 帝王笑着,招呼大家去了室内。 他这回来,是打算与阿哥们培养感情,考校倒是其次,与众子相处对答,观察儿子们的品性才是重点。 他告诉几位阿哥:这些签子,从易到难有下下签,下签,中下签,中签,中上签,上签,上上签七种,最容易的不过是朗读课文,得到的奖赏也就越少,谁若是能答上最难的题,你们想要什么,朕就赏你们什么。 签筒中有一百根签,代表上上签却只有一个,想要最大的彩头可不仅要有学识,还要有运气。总计玩三轮,每一个人都能得三回赏。 既能玩游戏讨彩头,又能考校儿子们课业,还能调动气氛,抽签能使得不确定性增加,让这次考校变得更有趣味。 阿哥们摩拳擦掌,果真是跃跃欲试。 签子中最多的便是中等签,若是能抽中上签那就是大好运了。由于出题人是康熙,难易程度也是由君父来定,每一个阿哥都能参加,不因年龄而定。 第一轮,皇兄们一一抽签问答,场面还挺热闹。大阿哥胤禔抽中了上签,回答出难题,顺利地从汗阿玛库房得到了一把打造精良的大弓,惹来了众人羡慕的起哄声。 康熙笑看众子,对阿哥们的学习情况很是满意。 太子给康熙单独安排去了畅春园读书,大阿哥胤禔成了阿哥之中最优秀受瞩目的一个,一支上签,大出风头。 胤禔笑容满面,眉间少年意气,英姿勃勃。 一般大哥大出风头的场合,其他人会暂避其锋芒。 很快便轮到了胤禩抽签。 帝王子嗣众多,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朝堂之上,儿子之中,占长的胤禔与占嫡的太子已然分走了许多帝王宠爱,其他阿哥们再分一些,到了胤禩这儿,大概也没剩下多少了。 康熙对胤禩没什么印象,乍一见到他,惊讶地发现忽视多年的八阿哥胤禩不知不觉长成了一只雪团子,眉眼间有几分卫氏的影子,唇红齿白的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康熙笑着鼓励道:“胤禩初启蒙,即使抽中最难的上上签,朕也不过是让你背诵课文罢了。” 他问起了胤禩的授课先生:八阿哥现在学到哪儿了? 先生恭敬答道回答:“回皇上,八阿哥学到了《论语》第六篇,雍也。” 论语共二十篇,总计四百九十二章,雍也讲述的是孔子及其弟子言行,在此之前有学而、为政、八佾等五篇。 众目睽睽之下,太监将签筒递至胤禩面前,笑道:“八阿哥请。” 胤禩后脑勺滴下了一滴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章 听说我有个宿敌? 胤禩伸出三指,在众人的目光中抽出了签海茫茫中的其中一支,放在托盘中。 托盘摆得还挺讲究,上面放着块白娟,印着签子上的字清晰可见。 上上签! 所有人都惊讶了。 “百签之一的好运气,还真让八弟给摸着了!”胤禔率先开了口,他刚拿了把好弓,心情正好,此事说话语气上扬,眼中还有笑意。 康熙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运气绝佳吗?但是这上上签,朕会问最难的问题,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最难的问题,之前君父还说是要他背课文的。 胤禩一下子紧张起来,乌溜溜的眼睛瞪大,小耳朵竖起,就像是宜妃宫里那只名叫白雪的猫儿紧张炸毛的模样。 康熙嘴角弯起,说道:“你将学而篇通篇背诵,并将其释义说出。” 学而篇,是论语的第一篇章,胤禩印象深刻,背诵地极顺溜,理解起来倒也不难。 胤禩声音朗朗,说好一句,便紧跟着理解,第一回被考核声音不抖,在众人目光中面色如常,胆气倒也过人。 对待第一次考校的小阿哥,考校难度是其次,磨砺胆量倒是真,在场所有阿哥都经历过这样的过程,背诵及释义比之朗读课文来确实难了不少。 因此,当康熙询问胤禩想要什么时,无人异议,顶多在心里感慨一句“八弟运气真好”罢了。 能向汗阿玛提要求,多么好的机会啊! 汗阿玛的库房里宝物众多,也能趁机获得亲近汗阿玛的机会,比如“想要汗阿玛的字帖”就可以将汗阿玛的目光吸引到他的一□□爬字上,以后就可以长期引起汗阿玛的关注,不至于被遗忘。 康熙瞧他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瞧着有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瞪着签筒的目光如临大敌,就像白雪瞪着小鼠。 签筒距离他一丈远,他恨不得离开三丈远。 还有两轮呢! 眼看汗阿玛将上上签放回了签筒,胤禩肉疼地放弃了这个引起君父注意的好机会,怂唧唧地问康熙:“儿臣想要后面两轮免考。” 康熙一愣。 后两门免考,这算哪门子赏赐? 帝王好奇问他:“你的课文没有背熟?还是释义未能理解到位?朕看你对学而篇掌握娴熟,不似惧怕考校的模样。” 胤禩那是惧怕考校吗? 他是怕再抽两回上上签啊! 一次抽中,那叫做狗屎运,能得来帝王的承诺“你想要什么,就给你说很么”。 第二次第三次,呜呜呜会不会被当成妖怪?太可怕了。 胤禩,为了低调做阿哥付出了太多。 “儿臣第一次被汗阿玛考校,很紧张,”胤禩吐字清晰,让自己说话音调尽可能平稳:“儿臣怕出糗,再考两回,说不定声音就要发抖了。” 康熙好笑道:“胤禩倒是谦虚了,你表现的不错。” 胤禩听见君父的肯定,之前还肉疼自己的机会,这会儿脸颊上飞上了两朵红云。 大阿哥胤禔挑了挑眉,对康熙道:“八弟这是胆小还是胆大呢?多好的讨赏机会,就让他用来逃考校,这下他可就成全场唯一没有三次赏赐的人了。” 全场,也就只有大哥会与君父自如对话了,阿哥们都敬畏着君父,不似胤禔,早早就跟在君父身边学习了。 康熙笑道:“朕既然此前说了承诺,下一轮便不考了,胤禩,来朕身边坐。” 帝王向胤禩招了招手。 “谢汗阿玛!” 惊喜来得太突然,胤禩蹭蹭地跑去了康熙指定的位置。 什么低调?低调是什么能吃吗? 坐在汗阿玛身边看皇兄们被考校,自己还不用被考,谁体验谁爽。 太监将手放在胤禩腋下,将他抱在了高高的椅子上,悬空着小腿正襟危坐,胤禩一脸严肃地做起了“吉祥物”。 最后一轮考校,帝王命所有阿哥们写文章,胤禩刚开始学毛笔字,写得一手蚯蚓体,如今不用当面出糗可太好了。 康熙问他:“胤禩免考不必参与,下回可就逃不掉了,也不知你的字迹如何?” 胤禩一本正经答道:“儿臣初学,现在勉强将字写得清晰明了。”笔锋之类的就别提了,最多能写得让人看懂。 康熙道:“要想字写得好,得先临字帖,朕给你一幅字帖,你先临摹着,待长大一些胳膊有了力量,字就好看了。” 胤禩乖巧地应下,待年长阿哥们写好文章,年幼阿哥们默写好诗,跟着汗阿玛一块儿欣赏起来。 “保清的字苍劲有力,肆意纵横,已是初入门道。” “胤祉的字最佳,书法造诣不错,文章还欠些火候。” “胤禛字迹笔力不足还需练一练,文章写得不错。” 康熙一一点评过来,最后给每一个阿哥都赏赐了物件,临到了申请免考的胤禩这儿,康熙笑着道:“看见前面几位兄长得了赏赐,羡慕吗?” 胤禩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有一点点羡慕。” 康熙赏了胤禩一方砚台,一块墨锭。 考校一回让康熙记起了还有胤禩这么个儿子,对胤禩的点评是“敦良诚善,进退得度,潜力上佳,假以雕琢,能成大器。” 帝王政务繁忙,留于上书房的时辰并不多,待考校完成,帝王叫上大阿哥胤禔与他一道去乾清宫,可见是打算带着胤禔面见朝臣。 胤禩有些羡慕道:“大哥能一直跟在汗阿玛身边,真好啊!” 胤祐道:“谁都羡慕大哥,我也羡慕。” 所以他们才要卯足劲的学,有腿疾胤祐控制不了,可能不能成为优秀的人,他却能自己控制。 只是,如今的大阿哥锋芒外露,比起其他阿哥来自然要厉害,可这样的待遇比起太子来才叫做小巫见大巫。 要论君父最喜爱的儿子,自然是被称为完美无缺的太子胤礽。 这一天过后,胤禩梦中的戏文播放到了四阿哥与八阿哥结下梁子。 戏文中的八阿哥身边有九阿哥、十阿哥,又拉拢了胤禛的同母弟十四阿哥。 那十四阿哥可了不得,是德妃娘娘的心肝宝贝儿,当真是要星星给摘星星,要月亮就给月亮。 十四阿哥讨厌胤禛,于是胤禛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自此,八爷党与四爷党的争斗,拉开了序幕。 胤禩的小脑袋上一个接着一个冒出问号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小可怜胤禛不顺眼? 为什么“四爷”与“八爷”斗来斗去,画面却总是定格在两个人对视的眼神上。 台词也奇奇怪怪。 “你是我唯一的宿敌。” “只有我能杀死你,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要你的命。” 胤禩捂住了眼睛,难以置信这话是“自己”对着四哥说出来的,戏文里播放到他与四哥一同受命去查贪污之案,二人遭到埋伏,患难以共。 戏文里的胤禛说道:“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胤禩,也只有我能打败他。” 胤禩透过手指指缝偷偷观察,尴尬地脚趾扣地板,实在受不了奇奇怪怪的氛围,伸出爪爪将进度条一拉,拉到了最后一集。 四阿哥胤禛登基,年号雍正! 画面定格在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小胡子胤禛身上,他站在乾清宫最高处,受文武百官拜见。 胤禩惊得脱离了梦境,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 心绪起伏,大海波涛汹涌地卷起滔天巨浪,他惊诧万分地在原地渡步。 难怪,难怪那女鬼总是念叨要抱“四爷”大腿,还有那雍正二字,是“四爷”继位后的年号! 日后继承皇位的不是太子,而是四阿哥胤禛? 胤禩将信将疑:戏文里的话能信? “你是我唯一的宿敌。” “你的命是我的。” 戏文里的胤禩与胤禛之间不简单。 为了亲自杀死胤禛而舍命救他,这个理由,嗯…… 胤禩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听见动静的小太监李多福还当主子醒了,忙一骨碌爬起来为胤禩准备洗漱。 “八阿哥?” 李多福呆呆地望着一大早在床榻上蹦来蹦去的八阿哥,一脸疑惑。 这是在干啥? 胤禩忙跳下了床,今日这一场戏,可当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戏文里还说额娘是汗阿玛的真爱呢!戏文里的话,十句话里有九句话是假的,信的才是傻瓜。 胤禩收拾好心情,迎接着朝阳,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上书房念书。 二胡声由远及近,胤禩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往这儿走了。 今日这堂课,讲的是祭祀孔庙之礼及圣人之学。因汗阿玛重视此事,并打算多次下江南祭祀孔庙,于是请了太子太傅汤斌前来授课,要求所有阿哥们都来听听。 四阿哥长得比年幼的弟弟们要高,于是坐在了胤禩后边。 “世界上只有我最了解胤禩。” 戏文里胤禛的话飘过了胤禩的脑袋,让他感觉后背毛毛的。 二胡声不断地在他耳边回荡,四哥好像在看自己。 胤禩僵在原地,毛笔滚落在地上也没注意,胤禛低下头,将毛笔捡起来递给胤禩,脸上虽面无表情,眼眸中却带着些许别样的温度。 “谢谢四哥,”胤禩小声道,心想:四哥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下课后,胤禩与往常一样去找年龄相近的胤祐,他们学业进度差不离,有些课还能凑着一块儿上。 “八弟你听说了吗?德妃娘娘有孕了。” “啪嗒!” 胤禩拿着的墨锭跌落在了地上,瞠目结舌。 “七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了,”胤祐瞥了他一眼:就你不知道。 佟皇贵妃的病也好了,重掌公务。德妃娘娘有孕了,紧闭宫门,深居简出地养胎。 所以,德妃娘娘怀上的,可能就是戏文里出现的十四阿哥了。 胤禩沉默片刻,当天晚上就点开了自己与四哥宿敌的戏文,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地研究了个遍。他把其中各种细节记忆下来,不断地通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剧情,去探寻“未来”。 戏文的最后,传来了胤禩失踪的消息,雍正帝冷笑道:“如今我登基为帝,全天下都是我的,胤禩,你逃不掉了。” 胤禩:“……” 他摔了自己用以记录的纸和笔,抱住了胖胖的自己。 这要他梦醒了以后,怎么去面对四哥? “不能将一篇戏文当真,要看好多篇才行。” 他毫不气馁,又刷起了别的剧,比如新出现的一部剧,就是以七哥为主角的,叫做《成为残疾王爷的白月光》,讲述了人美心善的穿越女主开解自卑抑郁王爷,帮助他从轮椅上站起来的绝美爱情故事。 胤禩猝不及防之下,被辣了一晚上眼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5章 现实比戏文更魔幻(修) 他,双腿残疾,不良于行,自卑敏感,喜怒不定。 她,穿越而来,略懂医术,温柔善良,如光降临他心间。 胤禩呆住了:嗯嗯嗯? 不能这么没见识,他也已经是见识过宿敌相争戏文的人了。 胤禩强按着心里涌起的怪异之感,暗暗告诫自己“我要冷静”、“我要克制”! 女主从百年后穿越而来,成为了男主胤祐王府的丫鬟。因生得花容月貌,姿容无双而受王妃打压。 她伺候王爷,为他做轮椅,给他按摩腿,然后还搞了诸多发明,为了胤祐的腿疾而推广解剖医学,培养手术大夫…… 所以这部戏文里的七哥是,宠妾灭妻? 戏文的逻辑根本就不存在的,王妃自始至终都是活不到大结局的恶人角色。 在王妃之后,还有比她更强大的“恶人”阻挠着男女主在一起,那个大恶人,就是位高权重的八阿哥胤禩,人称八贤王,是个伪君子! 胤禩倒是对那穿越女提到的解剖医学有些兴趣,那好像是极了不得的先进知识,当剧情里说起解剖医学之中对人体腿部经脉及血管的理论,胤禩一脸涨见识了的神情,他开始期待之后更多有关于这方面的剧情。 然后女主开始与七哥谈情说爱,然后女主与七哥产生误会,然后女主与胤禩谈情说爱,然后八阿哥对女主强取豪夺,然后七哥与“自己”反目成仇,然后就开始两男争一女。 “她是不同的,世间女子唯有她独一无二,若不能得到她,我会后悔终生,心碎而死。” 胤禩:“……” 他伸出小短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以相信说出这话的人是“自己”。 虽然不是很懂什么情情爱爱,但是剧情里的“自己”手段有点卑鄙无耻,绑架女主还要强迫女主,七哥在与“胤禩”的交锋中处于劣势,不过里面的“胤禩”一看就活不到大结局的样子。 果然,因腿疾不参与夺嫡的七哥胤祐,真实身份竟是汗阿玛亲自指定的锦衣卫指挥使!为汗阿玛做许多暗地里的勾当,他的隐藏身份令局势瞬间扭转,并且联合未来的新帝四阿哥胤禛彻底将“胤禩”势力掰倒。 在此期间,九阿哥与十阿哥原本支持胤禩,也因爱上了女主而倒戈。 大反派胤禩临死反扑,与女主同归于尽,残疾王爷胤祐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内心是爱着女主的,伤心欲绝地救出被折磨至半死不活的女主,落下了伤心泪。 女主躺在七哥怀中,露出绝美的惨烈微笑,絮絮叨叨地说上半天,要胤祐忘了她,然后咽气,穿越回了现代。 戏文的大结局,女主临死前说话足足说了二十分钟。好在,为了强行圆满,戏文最终让不残疾了的王爷胤祐穿越去了车水马龙的现代,与女主再次重逢,两人相拥在一起。 胤禩伸出小手,将进度条往前边拉,观察起了“自己”被七哥干掉后倒在地上的尸体。 果然没错,那尸体刚开始还躺在胤祐与女主身后,换了个角度再切回来,尸体不见了! 胤禩一脸懵,次日一早看见来邀自己一块儿上武课的胤祐,竟有恍然隔世之感。 他的七哥,可是即使是有腿疾,也绝不会自怨自艾的性格。七哥很要强的,他虽无争权夺利之心,却并非没有志向,在学习时全力以赴,甚至为此付出更多的汗水与努力。 一条腿行走时会跛,但那并不妨碍他骑上马背,拉开弓箭,武课上的拼搏劲儿,胤禩都佩服。 胤禩还听胤祐说:待我长大了要随汗阿玛上战场,希望像大哥一样向着军中发展。 与这样子努力上进的七哥待在一起,胤禩自己也一点都不觉得练武苦累了。 “七哥,你知道锦衣卫吗?”胤禩好奇地问道。 胤祐奇怪道:“八弟怎会突然问起这些?锦衣卫是什么,谙达知道吗?” 负责教他们骑射的蒙古谙达听后,笑呵呵地说道:“锦衣卫是前朝设立的一支侍卫队,为皇帝办事的,先帝时锦衣卫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从此改名为銮仪卫,专负责皇上的安全。” “哎?真有銮仪卫啊?”胤禩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谙达。 “掌銮仪卫事大臣为正一品武官,其下又设云麾使为正四品武官,仪正为正五品武官,有汉治与满洲之分,也是先帝年间始设立的,”谙达解释道。 銮仪卫是帝王心腹组成,担任了銮仪卫,以后就没有不高升的,比如大学士纳兰明珠,就曾担任过云麾使。 要说职能,那得给阿哥们好好上一课,一时半会儿讲不清。 谙达道:“这些知识不如由内谙达来为阿哥们上。”像他这样的外谙达,是负责武课骑射的。 胤禩与胤祐道了一声好,二人又专心致志地练习起了马术。 比起谈情说爱与四哥做皇帝,胤禩如今对銮仪卫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他没有想到,原来大清当真有类似于锦衣卫的机构。 不过内谙达授课时告诉胤禩:“銮仪卫负责掌帝后车驾仪仗(1)。” 负责的自然是帝后仪仗与安全,担任之人定是汗阿玛最信任的人。戏文里提到的锦衣卫,刺探、暗杀、搜集消息,为帝王做阴影下之事的暗部机构实属夸大了。 胤禩还以为銮仪卫能有多厉害呢!心里那名叫做“中二”的少年热血之心还未燃起,就被现实给剿灭了,他又一次被戏文欺骗了感情,对戏文感到非常失望! 此后又出现了诸多戏文有关于銮仪卫,胤禩皆不再相信。比如他四阿哥胤禛继承皇位以后,后宫女子争斗导致龙嗣难活,胤禛一怒之下命銮仪卫彻查此事,将銮仪卫用于其中。 銮仪卫的兵器、令牌、服饰倒是让他给认了个全,每一部戏都大同小异,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只是无论是哪一个戏文,到最后都指向一件事“四阿哥胤禛会继承大清皇位,年号雍正”。 胤禩倒是有些信了:或许最后当真是四哥继承了皇位。 那怎么可能呢? 太子殿下自幼熟读诗书,是汗阿玛亲自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守礼有节,宽仁温雅,是朝臣们皆称赞的完美储君,他毫无瑕疵,又深得汗阿玛宠爱,他怎么会失宠呢? 再不济,还有实力强盛的大哥,怎么都轮不到四哥与自己来争权夺利,胤禩的小脑袋想不通了。 默默无闻的四哥,是怎么在兄弟们之间杀出重围的? 胤禩悄悄观察起了胤禛。 四阿哥胤禛发现,最近身后总是有个默默无闻的小尾巴跟着自己,他扭头看看,那小尾巴一下子又缩了起来。 胤禛目光闪了闪,故意背过身去,想要偷看他的小家伙果真悄悄探出了头。 三阿哥胤祉轻笑着调侃他:“八弟很喜欢你。” 胤禛抽了抽嘴角:“我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胤祉笑得更欢了:“这不是瞧见你终于射中了移动的靶子,惊为天人了?” 胤禛沉默片刻,说道:“在我之前,还有大哥的英姿。” 胤祉耸了耸肩,摊手给他看。 “小孩子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可胤禛与胤禩,不过差了三岁罢了。 莫不是小小孩喜欢跟着大孩子玩? 这不,胤禛感觉八阿哥又在偷看自己了。 胤禛去问与胤禩走得较近的胤祐:“为什么八弟总是偷看我?” 胤祐咧嘴笑:“八弟敬慕四哥啊!” 竟当真如此? 胤禛哑然,放任了两天,也悄悄观察胤禩的反应。 胤禛发现,当他努力念书时,八弟也会努力念书,当他全神贯注练字时,八弟也会练字。 他恍然大悟:八弟果真是敬慕着我。 他显然是将自己当做榜样呢! 胤禛想到这里,颇有些自豪。 胤禩可一点都不想看爱情故事了,每天晚上看爱情故事他都看腻歪了。男女主产生误会,爱来爱去,恨来恨去,累不累啊?酸得他牙都掉了,每次遇到了爱情故事就将进度拉到后边,为了多找到一些“实用”的细节,他又不能拉得太多。 我太难了。 胤禩唉声叹气,托着腮帮子,四十五度忧郁望天。 所以四哥最爱的女人,到底是马尔泰若曦,还是晴川,还是纯元,还是怜儿,甄嬛? 脑袋上落下了一片阴影,胤禩抬眼看去,只见胤禛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桌案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胤禩立即坐正,惊讶道:“四哥找我何事?” 胤禛一脸严肃道:“我虚岁九岁。” 胤禩:? “是谁与你说,我有女人?” 胤禩怔了怔,一时被问住了。 “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胤禛黑着脸训胤禩:“有那时间,多看点圣贤书,要让先生知晓你没事干看些情情爱爱的乌糟书,非得用戒尺打你伴读的手心。” 胤禩一脸无辜:“弟弟不懂四哥在说什么,我几时看话本了?” 胤禛面无表情道:“我听见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他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敲胤禩桌面:“我本不打算管你,但七弟说你对我心怀敬慕,《弟子规》曰‘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2)’作为你敬慕的兄长,我今日就来多嘴一回,将你引回正道。” 若非是敬慕他,胤禩怎么老是偷瞧自己?好几回都被自己抓个现行,还假装满不在乎,实则当自己看着他时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胤禛叹息一声,他还真从没见过这么粘人的弟弟。 罢了罢了,七弟既然请他来教育八弟,胤禛也答应了,上书房里的先生们教导他们兄友弟恭,面对喜爱自己的弟弟,总不能老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胤禩瞠目结舌,刷地扭头去看捂嘴在偷笑的胤祐。 胤祐狡黠眨了眨眼:让你最近老发呆不理人,看我请四哥来助阵。 眼瞧着四哥误会了自己敬慕于他,胤禩竟无言以对! 兄友弟恭,似乎比互为宿敌要好一些? 胤禩权衡之下,聪明地选择了默认。 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持续下去,以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观察四哥了! 胤禩:万一,我是说万一四哥以后要把我抓起来关在黑屋子里,也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让我率先发现破绽反败为胜。 他在心里列出了之后的时间线,那些可是他看了诸多奇奇怪怪戏文含泪总结下来的重点!成真的可能极高,必须引起重视。 每当这些总结出来的重点成真,胤禩都会默默在心里在这些消息后面打上勾。 约两年半的时间,足够胤禩在现实中确认戏文之中看到的信息有多少真实性,闹到后来,只有四条是成了真的。 康熙二十六年末,太皇太后病逝。 康熙二十七年,十四阿哥出生。 康熙二十八年,胤禩的亲额娘卫氏升为了嫔。 同年,皇贵妃封后,皇后佟佳氏于封后次日病逝。 两年半的戏文荼毒,胤禩还有什么没见过? 他累了,也已经麻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敌了,发生再惊天动地的事儿,都不会再打破他波澜不惊的内心! 两年半,胤禩成长了,什么一群阿哥争一女、争一男,什么穿越、重生、互换灵魂,他都见识过了。 胤禩冷静自持:从此以后,我将百毒不侵! 并且,戏文里头神秘的銮仪卫,在皇宫中确实有活跃的迹象,只是他们极隐蔽,且只听命于汗阿玛一人,胤禩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却至今未曾真正见到他们人。 胤禛在佟佳皇后病逝后伤怀了许久,每日茹素为养母守孝。待国丧过去,其他阿哥都出了孝期,唯独他还穿着素衣。 汗阿玛将四哥的玉牒记在了佟佳皇后名下,与德妃娘娘之间的关系到底还是生分了。 人们都道汗阿玛克妻,汗阿玛自己也这样认为,后宫人心浮动,胤禩待在阿哥所听见了众人议论下一轮皇后会是谁,心里暗道:不会有下一任皇后了。 因为汗阿玛认为争夺后位使得后宫不再安宁,因此下令“后宫再不立后”。 四哥失去了养母,生母又将注意力皆投注在小儿子身上,身影更加落寞,二胡曲子更加悲伤。 大半夜的有人在窗外拉二胡,胤禩睡得着才怪。 他无奈地起身穿好衣裳,顺着二胡的声音绕去了乾西五所的西二所之后,迎着月色,见胤禛正望着坤宁宫的方向。 胤禩不禁出声道:“四哥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胤禛回过头,很是惊讶胤禩会出现在这里,反过来问胤禩:“八弟怎么还不睡?” 你在我附近拉二胡我怎么睡得着? 胤禩心中腹诽:“我看见四哥路过,这才跟上来看看。” 今晚月色太美,朦胧洒在四哥的身上,让月色下的二胡声也变得朦胧起来。 胤禛沉默,他落寞的模样越来越像戏文里的小可怜了! 胤禩欲言又止,胤禛却突然道:“我不需要安慰。” “八弟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这就回去,你也早些睡。” 说完,胤禛遍拍了拍胤禩,与他擦肩而过。 胤禩很无奈,朝胤禛背影道:“我没想安慰你。” 明明是你拉二胡影响我睡觉! 胤禛摆了摆手,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这一幕,怎么越来越像四八宿敌戏文里的桥段? 胤禩打了个哆嗦,他很想做一个正经人,可每一回发生的事儿,都容不得他成为一个正经人。 胤禩正打算离去,眼尖地瞧见有个打扮可疑的人穿着黑色衣裳,在月色下从乾西五所路过。他腰间的佩刀极其眼熟,那不是戏文里常常出现的銮仪卫标准佩刀吗? 这这这,难道戏文里神秘的銮仪卫终于浮出水面了吗?! 胤禩精神一振,直觉自己发现了皇宫幕后惊天的大秘密,他下意识地觉得不该跟上前去,如果跟上去被发现了,或许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可他的双脚不听使唤,激动的内心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操控了他的双脚,他的理智在叫嚣,可身体却已经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胤禩下意识前进。 他就快要接近真相了!胤禩有预感,他无意之间解锁了皇宫黑夜中隐藏的秘密。 谙达们说銮仪卫负责仪仗与帝后安全,可架不住各种戏文里为其加上了太多神秘色彩啊! 所谓三人成虎,就是说得人多了,令原本不信的人也跟着信了。 小太监李多福在西二所外头久久等胤禩不来,焦急地在原地渡步,他见胤禛走出,焦急地问他:“四阿哥,八阿哥没与您在一块吗?” 胤禛愣了下,扭头急忙往来时的路上走,小道之上已是空无一人,胤禩失踪了! 胤禛当机立断对李多福嘱咐道:“快去叫人来找八阿哥。” “苏培盛,随着我去找汗阿玛。” 胤禩跟着銮仪卫绕过好几个拐角,亏得他看多了戏文对紫禁城熟悉,知道许多隐蔽之处与近道,否则非得跟丢了不可。 忽然,胤禩的身后冒出了一个阴影,他感觉到双脚离开了地面,自己就被人从后拎住了后领,像小鸡一样悬空了起来。 他扭头一看,看见了熟悉的面容,在年节时见过的,顿时就放弃了挣扎。 “辅国公!” 爱新觉罗韬塞,皇太极之第十子,顺治帝之弟!他因生母地位低微而未封亲王,原为辅国将军,却深受汗阿玛信任,提为辅国公。 论起辈分,应当属于胤禩的皇祖叔。 韬塞穿着一身黑色内敛的衣裳,腰带上配着金边襄着的令牌,那是掌銮仪卫事大臣的令牌! 不会不会,戏文里专属于皇帝的神秘组织真的在现实里存在? 胤禩两眼放光,半点不为自己的安危所担忧,因为韬塞皇叔祖拎着他,把他带去了乾清宫。 穿戴整齐的汗阿玛正等在那儿,见皇叔祖过来,缓缓道:“皇叔今日来的晚了一些。” 韬塞笑道:“臣来时路上遇上了一条小尾巴,绕了三条街都没将他甩了,皇上看看臣抓住了谁?” 康熙顺着韬塞的手看去,看见自己第八子晃荡着小脚丫,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 銮仪卫这个组织,当然是存在的啊! 脱胎于前朝锦衣卫,明面上的职能当然是管仪仗与保护帝后。 他们总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告诉全天下人,我们还管刺探情报、侦缉监察? 銮仪卫仅隶属于皇上,只听从皇上一人之命。 康熙总不可能放着胤禩不管,他无奈道:“还请皇叔将朕之第八子放下。” “原来是八阿哥,”韬塞笑道,放低了手。 胤禩顺利地双脚踩踏在地,悄悄松了口气,忙喊了一声“儿臣参见汗阿玛,拜见皇叔祖”,而后蹭蹭地跑去康熙身边,离开韬塞三丈远。 韬塞瞧着胤禩的目光带着审视,见他藏在君父身后,仍用好奇的目光看自己,好笑道:“你偷偷跟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上一回是不是也是你发现了藏在树上的銮仪卫?” 胤禩忙摇头否认。 韬塞虎着脸吓唬他:“若非是发现了树上有什么,你没事看树做什么?” 胤禩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那段时间自己受多了戏文荼毒,总觉得会有人躲藏在树上,到哪棵树都张望一下。 “我只是,以为树上有猫。” 这理由实在有些牵强了。 韬塞勾起了唇,笑着对康熙道:“皇上此前不还在担忧,臣年迈体衰,后继无人?” 康熙惊讶极了,看看胤禩,又看看韬塞:“皇叔看上了胤禩?” 韬塞道:“卫嫔之子,身份与臣当年何其相似?” “年龄倒也凑合,天赋也不错,只不知此子性子如何?” 胤禩看出了韬塞眼中的赞赏,心中浮现出不妙的预感来。 康熙沉吟片刻,告诉韬塞道:“不争不抢,谦逊谦让,亦有守拙之感。” 胤禩:等等,您听儿臣解释! 康熙开始细数胤禩这些年来的表现,从两年多前的那一场抽签中说起,说得韬塞啧啧称奇。 摆在寻常阿哥身上,早就趁此机会寻求君父的关注,哪儿还会提出什么“后两轮免考?” “他既然能答出朕之提问,言语不骄不躁,可见是有心藏拙。”康熙审视着胤禩,眸中酝酿着深沉的其他情绪。 冷静自持,自诩无敌的胤禩,在君父与皇叔祖的审视点评下,瑟瑟发抖起来。 现实,往往有时候比戏文里更魔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6章 你知道的太多了 胤禩感觉韬塞皇叔祖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猫儿看见了最喜欢的小鱼干! 他要是再不说些什么,恐怕就要被汗阿玛卖给韬塞皇叔祖了。 什么,做銮仪卫的老大很有前途? 戏文里都说了,那代价是在未来放弃夺嫡! 虽说太子殿下现在还没有影,如今正在畅春园闭门学习,可如今朝堂后宫,到处都是太子殿下的传说。 大哥视他为劲敌,恨不得将其拉下马来,其他皇子目前还未有这样的苗头,可是四哥的玉牒给汗阿玛记在佟佳皇后名下了。 胤禩遇上的戏文里只有两种可能是令四哥改了玉牒,无一不指向他那半个嫡子的身份更加有了分量,拥有了夺嫡的机会。 虽说那一点屁用都没有,朝臣们就是爱死了“胤禩”,大部分戏文里的“胤禩”人缘都特别好,也有许多戏文说了,他胤禩“心有城府”、“善拉拢人心”,朝臣举荐使得汗阿玛心生危机感。 胤禩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为什么戏文里老喜欢将“胤禩”设定为反派角色。 因为他太受欢迎,他太厉害了,大哥被汗阿玛干掉以后,就胤禩在朝中呼声最高,是朝臣心目中最佳人选,连病逝的佟佳皇后母族,都不帮四阿哥胤禛,改将投注投在胤禩头上! 他是四哥的劲敌,在四哥的敌对下,汗阿玛的打压下,仍然实力强大。 这让胤禩有一种迷之自信,觉得自己以后成就不会低,万一以后太子真的在大哥与其他兄弟的造作之下没了,他难道会坐以待毙等着被四哥关小黑屋吗? 若真的会被关小黑屋,胤禩觉得,还不如做一回大反派,给他四哥添添堵,他知道那么多可能会发生的事儿,也知道了大部分“胤禩”失败的原因除了男女主阻挠与运气不好以外,便是失去了汗阿玛的信任,要让胤禩长大后面对戏文里自己的处境…… 什么马尔泰若曦之类,无论四哥和其他阿哥们都喜爱上哪个女人,他都不会去抢的,因为他胤禩没有感情,只爱事业,不爱女人! 看戏文的时候,“胤禩”反派前期的强大,令胤禩觉得,其实戏文里的他,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胤禩弱弱地反驳康熙:“儿臣也想要引起汗阿玛的注意,只是儿臣愚笨,未入门道。” 康熙揉了揉他,温声道:“胤禩不必自谦。” 胤禩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康熙也不与他说一些,而是望向了韬塞:“上书房的课业,胤禩应对起来尚且游刃有余。” 韬塞大猫看小鱼干的眼神更明亮了,他笑着建议道:“臣已年过半百,人生阅历或可为师,还缺个聪明的徒弟传承衣钵。” 康熙目光闪了闪:“皇叔并非没有子孙传承。” “臣之子孙,未有能担大任之人,实在惭愧,”韬塞道:“按照惯例,该挑选皇上最为信任之人栽培。” 比起子孙后代卷入皇宫中的是非,韬塞显然更希望不成器的子孙能够在庇护下安稳两朝。 康熙低头,用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他:“辅国公欲担任胤禩师长,胤禩可愿意?” 韬塞将自己的令牌晃给胤禩看,也笑问他:“八阿哥知道这是什么?” 胤禩很想要装作不懂,可他听懂了,听懂了,就不要在聪明人眼皮子底下装作不知道。 两座大山压在头顶,容不得胤禩装傻。 弱小、可怜又无助。 胤禩道:“回皇叔祖,胤禩知道,这是掌銮仪卫事大臣的令牌。” 康熙面露诧异之色,与韬塞对视一眼,严肃着脸询问胤禩:“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回汗阿玛,儿臣猜出来的。” 胤禩成熟冷静的应对,反令康熙高看了他一眼。 帝王不禁深思起来。 韬塞并未打扰帝王的思考,而是笑着引诱胤禩:跟着我学习,你母妃日后能母凭子贵。 这可比寻觅着在众位阿哥们之中出头要容易的多,是一条捷径。 同样出身低微,韬塞自己便是从那个年岁过来的,像胤禩这个年纪最强烈的诉求是什么,韬塞最清楚不过。 老狐狸,从来不吝啬用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地,他哄其胤禩来,颇有几分逗弄的意味。 康熙回过神来,郑重对韬塞道:“皇叔不妨先带着,若朕这第八子当真入了您的眼,你再收他为弟子!究竟合不合适,还需要长期的考校。” 帝王以全新的眼光打量起了自己,眼中别样的温度,使得胤禩犹豫了。 若说此前,在汗阿玛的心目中自己是“一群普普通通阿哥们的其中一个”。 那么现在,在皇叔祖问汗阿玛说要收自己做弟子后,他眼中有了“胤禩”这个独立的个体。 他若是真的能成为皇叔名副其实的弟子,那么未来必将一帆风顺,并且还将拥有君父的宠爱,其他阿哥都比不上的那种。 人生道路在胤禩的眼前出现了分岔路口,胤禩脑袋里飘过了各种以七阿哥、五阿哥等人为男主角,做銮仪卫指挥使的隐藏身份。 韬塞爽朗笑道:“行,那么臣先教着,看看这个孩子是否真的合适,若不合适,再退回来也不急。” 胤禩在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打了个激灵。 这还带考校期的? 若他未通过考校,岂不是令汗阿玛失望,到时候同样会失了圣心? 韬塞对胤禩兴趣浓烈,颇有些爱不释手,成功问康熙讨要了胤禩后便与他约着“明日晚在阿哥所等我。” 康熙则感慨:“胤禩能得了皇叔亲眼,实在难得。” 发现树上隐藏的銮仪卫,跟踪皇叔三条街,当真是初生牛犊的胆子,观察入微的细心,这份天分令康熙意外。 胤禩生母地位低微,自身潜力过人,加之年龄幼嫩,有待打磨,又是自己的儿子,比之韬塞子孙更令康熙信任。 “只是跟踪皇叔,这样胆大包天,实在该罚。” “无妨,臣就喜欢这样胆大心细的孩子,”韬塞笑道:“皇上既然将他交给了臣,就由臣来教导他!定让他知道好奇心过盛的后果。” 胤禩眼瞅着自己让汗阿玛给卖了,暗暗腹诽:我现在已经知道好奇心过盛的后果了。 可到底,摆在他面前的路又宽了许多,跟着皇叔学习的实际好处,令胤禩犹如掉入蜂蜜罐子的小熊,颇有些乐不思蜀。 比如从次日起,皇叔就带他去了宗卷室,带他熟悉起了銮仪卫放情报之处的模样。 这一个下马威可真令胤禩大开眼界! 韬塞说是说“若是不适合再退回去”,一上来就带他接触銮仪卫情报,还笑着对他说“你要记住了,若不是最为信任的人,能够保守秘密的只有尸体。” 胤禩一言难尽的反应,惹来了韬塞直道有趣的哈哈大笑。 好像不管什么反应,皇叔祖都会哈哈大笑,然后对胤禩说“你真有趣”? 现在再假装诚惶诚恐,害怕胆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胤禩小大人似的叹气。 然后一头栽入了情报的海洋中,如鱼得水,如瓜田中最欢快的猹找到了乐园,愉悦地徜徉于各种情报消息中。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海兰珠这个人,是乌库妈妈的姐姐,谥号敏惠恭和元妃。 原来,德妃娘娘过去果真是佟佳皇后宫中的宫女,她们二人之间关系并不好。 原来,大哥与太子殿下已经斗起来了,他们在汗阿玛眼皮子就闹不和,底下人私底下的冲突全都在銮仪卫的记录之中! 韬塞以胤禛为例,考校胤禩:“你可知为何皇上要改四阿哥的玉牒?” 胤禩的小脑袋瓜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各种戏文的线索串联起来,然后说出许许多多种可能! 也许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临终请求,也许是德妃娘娘在与皇后娘娘斗时做了一些令汗阿玛不快之事,也许是大哥与太子殿下之间形势不乐观需要一个人夹在中间让他们转移注意力,也许是汗阿玛想给太子殿下磨砺安排磨刀石,也许还有朝堂上的改变…… 好像不管那一种可能,四哥都挺惨的,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受人摆布。戏文里不就是这样,令胤禛的性子一再打磨,使得他变得隐忍、变得内敛、沉稳,他走上了一条孤僻的道路,做汗阿玛的纯臣,谁也没有料到在前期受制于人的四哥靠着隐忍,在最后成了最大胜利者。 韬塞希望胤禩回答,胤禩慎重道:“可能是因为四哥适合。” 韬塞信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低声喃喃道:“皇上下了一步臭棋,可惜,落棋无悔。” 他又看胤禩,大猫似的眯起了眼,好似随时都会伸出爪挠上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哦! 胤禩打了个激灵,瞠目结舌。 知道的太多,这能怪他吗?! 怪只怪他,太早慧,太有天分了! 胤禩唉声叹气,为自己上了贼船而忧伤。 一朝踏错,反而招惹上一尊大佛,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倒是将自己给搭上了。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因为好奇心过盛而跟上皇叔祖的。 胤禩唏嘘一声,既然已经明白已上贼船下船难,趋利避害才是他的本能。 所以还是要怪那些奇奇怪怪的戏文,全都是戏文的错,将他给带得不正常了。 “皇叔祖在背后腹诽汗阿玛,也不怕被汗阿玛听见。”坐以待毙不是胤禩的作风,他开始伸出试探的脚,去探寻皇叔祖与汗阿玛的底线。 胤禩冷静审视这场意外给他带来的利弊,他得出一个结论:这艘贼船,是一块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 韬塞挑眉:“你很不错,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胆儿开始肥了。” 胤禩:“胤禩不懂皇叔祖在说什么。” 韬塞道:“你想装糊涂也无妨,我就喜欢胆大的!” 胤禩:“……” 始终摸不透这位皇叔祖的路数。 “面对这些繁杂消息,你能够面不改色,已经令我很意外,”韬塞很欣赏胤禩:“提炼消息精髓天分也不错。” 他笑眯眯地告诉胤禩:你已经通过了我的第一关考验,明晚,我会带你去第二关考验。 然后次日,月黑风高夜,韬塞将胤禩拎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里有拷问室,里面有各种严酷刑罚,断肢或被拷打至血肉模糊的犯人,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像是血的味道、汗的味道与发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韬塞吩咐人给胤禩搬来涨见识的尸体。 他的笑容越加恶劣,将胤禩拎起来,放在了尸体上,让他踩在上头。 然后抱胸,就站在不远处问胤禩:“你有何感想?” 胤禩戏文看多了,戏文里头的血腥场景,比这更可怕的还有。 三藩之乱,汗阿玛三征噶尔丹,战场上什么样的画面没有? 万人之尸山血海,他也是见识过的,隔着戏文没有真情实感,如今真实体会一下,倒也并不是特别可怕。 他只是没想到,韬塞放荡不羁到这程度。 他挪了挪脚从尸体上跳下来,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有些嫌弃周围的臭味,又不得不瑟瑟发抖地说道:“皇叔祖,我害怕。” 然后他的脚嫌弃万分地在地上来回蹭了几下,像是要将靴子上的脏污蹭走。 韬塞:“……” 他拧起了眉头,不害怕也就算了,分明是嫌弃地上脏,却偏装作害怕,演技浮夸! “你怎么能不害怕?” 他第一回都害怕吐了! 小家伙睁着小鹿般无辜湿润的眼睛,实话实说:“皇叔祖,我没有不害怕,这样我会做噩梦的。” 韬塞感到很不满,他瞪了胤禩好几眼,带着不满气鼓鼓地跑去对康熙说“八阿哥的天分在臣之上,却过分藏拙。” 胤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章 笔名端正先生 康熙见韬塞对胤禩评价那么高,不禁问道:“皇叔以为,胤禩能担此任?” 韬塞道:“臣以为能担不作数,皇上以为能担才作数。” 胤禩等候在一边,乖巧懂事,安安静静。 康熙看了一眼胤禩,他确实有意向培养自己儿子,只是并未决定让哪一个儿子来做,按照他原本的设想,这事儿本轮不到八阿哥胤禩。 不过,有了皇叔的看中,能得这位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极有能力的皇叔祖肯定,胤禩已然成为了最适合的人选。 康熙说道:“胤禩天分确实不错,朕也认为,若对他假以雕琢,日后定能成大器。” 韬塞与汗阿玛之间,开始了互相吹捧与夸奖。 汗阿玛说:自皇考在位至今,多亏皇叔对朕的帮助,皇叔对朕有恩,对大清有恩。 韬塞也跟着吹捧:还要多谢皇上对臣毫无保留的信任,令臣能够施展拳脚,若非是皇上信任,也不会有臣今日。 胤禩假装自己是一颗路边的小石头,他倒要听听汗阿玛与皇叔祖之间能互相吹捧到几时! 说着说着,二人的话题引到了胤禩身上。 韬塞说:多亏皇上,生下这么优秀的儿子。 汗阿玛说:此后还要多劳皇叔好好教胤禩。 韬塞说:有皇上此言,那么臣就放心了,臣不会辜负皇上期望,将八阿哥培养成优秀的人才。 康熙遂询问胤禩:“胤禩知道銮仪卫是做什么的吗?” 胤禩一脸无辜纯良,正襟危坐,乖巧答道:“儿臣知道,銮仪卫负责汗阿玛的安全,也负责一些其他的事情。皇叔祖带儿臣涨过见识了。” 看他一脸平静,似乎接受良好? 康熙看向韬塞。 韬塞点了点头,告诉康熙:八阿哥心理素质上佳。 康熙目光闪了闪,亲自与胤禩交谈,神色前所未有的温和:“一旦跟着你皇叔祖开始学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儿臣知道,”胤禩眨眨眼。 康熙示意他:“你说说看。” 胤禩脑洞一开,就彻底收不住了,皇宫阴影下最为神秘的组织銮仪卫,各种戏文之中最厉害的机构是什么样的,他都知道。 “銮仪卫指挥使,是皇上手中最锋利的刀子,能为汗阿玛做一切事情,甚至豁出性命!” 康熙诧异地看了韬塞一眼:皇叔是这样教胤禩的? 不,他根本没有教八阿哥这些! 韬塞抽了抽嘴角。 “皇叔祖将儿臣带去刑部大牢,给儿臣锻炼胆量,为的是要看儿臣觉悟。”胤禩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 康熙脸色微变:还有这事? 帝王一看韬塞的反应,就知道胤禩说的是真的,不禁说道:“皇叔,胤禩不过八岁。”您悠着点,别吓着孩子。 胤禩从汗阿玛与韬塞皇叔祖之间的相处,悟到了一些东西,那块免死金牌,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更结实一些。 “儿臣跟着皇叔祖学习,则日后只效忠于汗阿玛一人,儿臣将失去争位的机会。” “掌銮仪卫事大臣是一品大员,管理着最为神秘的队伍,定要做到不被私人感情所左右,从此以后,抛弃七情六欲,做皇帝最趁手的棋,做没有感情的鲨手,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只要是汗阿玛的命令,皆面不改色完成,一个合格的棋子,能为汗阿玛保守秘密,付出生命!” 胤禩握紧了小拳头,大胆试探汗阿玛与皇叔祖的底线。 康熙:??? 被帝王一言难尽刺激到,韬塞忍不住失声反驳道:“我几时教过你这些?” 康熙深吸一口气,严肃认真脸:“胤禩,你听着。” “掌銮仪卫事大臣最主要的职责是保护帝王安全,其他一切职能衍生皆是为此而存在,重点是保护!” 什么没有感情的鲨手,什么刀子,什么棋子??? 康熙难以置信:“你为何会这样想?” 他若要诛杀谁,有的是臣子为他效忠,想布局下棋,棋盘上也多的是棋子,哪用得着负责自己生命安全的一品大员下场? 所以皇叔到底是怎么教胤禩的?! 你要说他说的有错?道理其实没错,确实是要他效忠,死忠于帝王,可是也没那么夸张。 胤禩疑惑问道:“可皇叔祖带儿臣看审讯犯人,带我脚踩尸体,儿臣还以为……”欲言又止。 康熙摇了摇头:“倒也不必如此夸张,是皇叔做过了。” 帝王以责备的目光看向韬塞,不由担忧起来。 这……将胤禩交给十皇叔教当真好吗? 十皇叔在正事上能担大任,可那放荡不羁的性子让康熙很是担心,这才多久,好好一个孩子别他教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皇上说臣做过了,那臣只能承认是过了,”韬塞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自暴自弃。 而显然,汗阿玛对皇叔祖的容忍与敬重超越了君臣。想一想也难怪,帝王对掌銮仪卫事大臣的信任度,足以达到可将生命安全托付之。 胤禩再一次估量起了掌銮仪卫事大臣这个职位的分量。 “汗阿玛,儿臣有个疑问。” 胤禩举起小手,经过康熙点头,大着胆子问道:“皇叔祖是不是在藏拙?” 康熙:??? 韬塞:??? 胤禩解释道“皇玛法有许多兄弟,而其中多数封亲王,剩余则封辅国将军,皇叔祖在史官记录笔下写着‘资质平庸’,受汗阿玛提携封为辅国公,实则并无大建树,也未曾参与任何朝堂大事,所以儿臣猜测,皇叔祖可能是为了影藏自己神秘身份。” 康熙一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起来。 “你皇叔祖不在朝中领职,并非是因朕要他藏拙,而是他自己不愿出风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公务繁忙起来时无暇他顾,于是索性不沾手。 “从来都没有一定要藏拙的说法,”康熙语重心长地告诉胤禩:“你莫要一个人瞎想。” 韬塞道:“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胤禩乖巧地闭上嘴巴,轻轻“哦”了一声:“儿臣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胤禩一脸认真:“汗阿玛,儿臣都懂了,儿臣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康熙:“……” 想要纠正,却又无从谈起,竟一时无言以对。 韬塞寻康熙告状不成,反被皇上说“做得太过”,他虎着脸拎走了胤禩,双手环胸低头看他,把他逼至小角落。 胤禩靠着墙角,像是躲在鸡窝里的小鸡仔,他小声道:“皇叔祖。” 韬塞眯起了眼:“我倒是小瞧你了。” “学生没有装傻,只是实话实说,所说的一切对汗阿玛与皇叔祖毫无保留,坦诚相待。”胤禩解释道。 所以您能不要一脸要吃掉小鱼干的凶狠表情吗? 韬塞一巴掌按在胤禩的脑袋上,笑骂道:“收起你的尾巴,小狐狸,这回是我轻敌栽在你身上了,下一回你看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胆大包天,还聪明,但却只是小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韬塞语带威胁,将胤禩拎到了先帝灵位前,开始了正式教育。 “你有一点说对了,掌銮仪卫事大臣,只效忠于皇上一人。” “皇位上坐着的帝王是谁,就效忠谁。” “谁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有皇上知道,现在加上一个你。” 韬塞深沉道:“包括太子,也不知道。” “这就是先帝时改锦衣卫为銮仪卫后定下的规矩。” “掌銮仪卫事大臣,已更名为掌卫事大臣,是皇上能够放心托付性命的最信任之人。先帝临终托孤时,便是我护着皇上,为其奔走。” 明面上有四大辅臣托孤,暗地里有掌卫事大臣护航,先帝死后四大辅臣摄政,斗倒鳌拜什么的,他也出力不少。 “索尼的儿子索额图比我年长三岁,那时候就是索额图当的御前侍卫,让他顶前头,倒是帮我吸引了鳌拜党羽不少仇恨。” 韬塞说起当年斗鳌拜,说起汗阿玛下棋,颇有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觉。他感慨道:“索额图真好用啊,年轻气盛还有能力,皇上就喜欢这样憨厚老实的侍卫。” 胤禩目瞪口呆。 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的! 不愧是皇叔祖,咋就那么虎呢? 索额图,憨厚老实? 明明戏文里将他塑造成引诱太子变坏的大反派。 銮仪卫这儿确实有不少情报消息,底下人源源不断搜集来,至于要不要上报,如何精简,或是怎么安排他们,则是由韬塞主持大局。 韬塞并不避讳着胤禩,他已经将胤禩拉上了贼船,皇上那儿敲定了的,上了船就不能反悔了。 皇上打算之后找个机会给卫氏封妃,韬塞笑呵呵地忽悠胤禩:你只要通过我的考校,你额娘就能晋封为妃了。 胤禩要不是看过戏文,差点就信了! 他以微妙的眼神看韬塞:您骗谁呢? 韬塞见他不上当,奇道:“这都能识破?!” 人往往会被自己欲望所蒙蔽,变得不够理智而容易踏入陷阱,可胤禩这小家伙,从最开始就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话。 “不应该啊,皇上又没有告诉你他的打算。” 胤禩随手拿起了一个情报看了起来,嘴上嘟哝道:“是我猜的,皇叔祖。” 韬塞惊奇极了,不由嘀咕:智多近妖,人小鬼大,莫不是甘罗转世? 胤禩惊奇念道:“銮仪使隆科多,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强抢岳父之妾李四儿,苛待嫡妻,娇惯宠妾,致其嚣张跋扈,令佟家成京城一大笑柄。” 韬塞瞥了两眼:“哦,佟家那个宠妾灭妻的儿子。” “皇叔祖,这种人也能做銮仪使?” 韬塞咧嘴笑:“銮仪使也有区别的。” “他啊,大概负责管管依仗,皇上对母族好,他又是皇后之弟,所以去年就把他提拔上来了。” 韬塞告诉胤禩:咱们銮仪使还管垃圾回收,皇上想给谁恩典就会把人丢过来。 韬塞翘起了二郎腿:“隆科多能力尚可,勉强能当个抬东西的劳力。” 胤禩:“......” 哦,原来如此。 他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心里腹诽皇叔祖吊儿郎当,面上一点没表现出来。 脑袋忽然一痛,胤禩捂住了自己脑门,低头一看,竟是一粒花生掉落在地,再一抬头,懒洋洋的皇叔祖在朝他龇牙笑。 胤禩:…… 哼!五十岁的人了,幼稚! 自从胤禩上一回失踪以后,胤禛带着李多福与苏培盛一路找到了乾清宫,却被君父打发了回去。 从那以后,胤禛便发现胤禩的异样。 平日里上课总是到了半道便犯困,每到中午都要趴在桌上补眠,待到了下午才再次打起精神来。 胤禛终是没有忍住,亲自来找胤禩,询问他:“八弟近日晚上都做什么去了,为何每日白天都没有精神?” 他还挺担心胤禩,对他说道:“若有难处,不妨与我、七弟说说,也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 胤禛甚至怀疑是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导致胤禩的变化,念及胤禩是为了来安慰他,心中略有不安。 胤禩呆了呆,没料到四哥对自己的感情竟这样深厚! 面冷心热的四哥,令胤禩在皇叔祖的魔掌折磨下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 胤禩笑道:“多谢四哥关心,弟弟只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晚上又总是梦见背课文,睡不好。” 胤禛沉默片刻,对他说道:“你可以告诉你额娘自己睡得不好。” “她会为你准备安眠的香囊。” 胤禛自己就有一个,是佟皇后好在时德妃送的,虽已没了香味,却仍挂在他床头。 胤禩恍然大悟,再次谢过胤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四哥身上的二胡声消失了。 他一身素色衣裳,人窜高了不少,眉眼间的稚气渐渐消去,更加坚毅,更加成熟,也更加理智,他长大了...... 胤禩觉得,他对这样的四哥讨厌不起来。 待他告诉额娘自己睡不好,一下子就收到了两份香囊。 亲额娘一份,惠额娘一份,秀的花纹不一样,一天一个轮流换着用! 胤禩有些想念她们了,他告假后回去看望惠妃与卫嫔。 胤禩私底下与卫嫔相处时,小声问她:“额娘,你会因为我亲近惠额娘伤心吗?” 卫氏笑道:“怎么会?额娘巴不得你多多亲近惠妃姐姐。” 她语重心长告诉胤禩:“不要听外头的传言,额娘哪里都不缺,也没有受委屈,如今只盼着胤禩好。” “惠妃姐姐对我们母子好,要感恩在心,可别因外头的流言而寒了她的心。生母养母都是母亲,都是为了孩子好,又为什么要比出个先后?” 还有一点,那理由就有些功利,与惠妃关系好对胤禩有好处,只不过卫氏心里知道,明面上却不会告诉他,以免教坏了孩子。 这份世故与谨慎小心由她来就好,卫氏希望孩子能够对养母真心相待,做一个有血有肉、注重感情的人。 她告诉胤禩:“我不求荣华富贵,就想吾儿能健康平安,顺遂安康。” 胤禩看到这样温柔的好额娘,心里总是柔软的,他就想额娘过上好日子。 当天夜里,胤禩有刷出了新的戏文,叫做《霸道将军俏寡妇》。 讲述的是一个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故事,英雄气短的将军隆科多,为爱咆哮为爱嘶吼,为了女主李四儿可以做任何事,他们的爱情感动上苍,感动了皇上,最终李四儿成为了将军夫人,二人厮守终生。 胤禩本以为《残疾王爷的白月光》已经够辣眼睛了,未料到世间竟还有此等毒戏! 他的百毒不侵,在此毒戏面前竟撑不到大结局,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不够强大,挺不住关掉了它。 胤禩双目无神的望天,绝望:啊,我败了。 爱情,有毒,可怕! 上书房的课业越来越多,胤禩的学习内容从刚开始的背课文积累,逐渐过渡到了写文章。 先生总喜欢出题考他们写文章,胤禩的文采也是在这个时候渐渐练起来的,只是空乏引经据典已经不足以令先生们与汗阿玛满意,他们要求阿哥们“言之有物”。 为了言之有物,其他阿哥们闷头学习,看书拓展,到了胤禩这儿除了看书,还多了两项,晚上跟着皇叔祖学,梦里再看戏文。 好在在梦里刷戏文,精神不至于劳累,次日醒来就跟熟睡了一觉似的。 这让胤禩感觉自己的时间一下子比旁人多出了两倍! 刷戏文多了,就忍不住倾吐的欲望,尤其是被爱情辣眼睛后,这让胤禩憋着火没处发,于是他拿起纸笔干了一件足够他发泄情绪的事儿,写故事! 第一个故事,写的就是一个爱情至上的毒故事,为了爱情抛弃一切。这世间的一切,父母、兄弟、孩子、事业、责任,甚至是尊严,在爱情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男女主为了自己的爱情,祸害了身边的所有人,然后凑在一起互相祸害! 胤禩写完这篇故事只觉得神清气爽,一肚子的牢骚终于有了能够宣泄的地方。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毒爱情”送到了皇叔祖的面前,邀请信任的皇叔祖一同品尝“爱情故事”。 这是多么重要的信任,是孩子的一片真心相待! 韬塞也是虎,虽然奇怪胤禩的举动,暗暗猜测“其中定有鬼”,却又耐不住好奇心,低头仔细品读了起来。 到底是孩子认真写下的故……猝不及防,韬塞口中被胤禩塞入了一嘴披着爱情皮的“屎”! 韬塞:“......” 韬塞脸色忽青忽白,最终实在咽不下那酸臭的字词,艰难地问胤禩“这是你为了讽刺隆科多而写?” “如此缠绵悱恻,感人肺腑的爱情,怎能只有我一人品读?” 韬塞一拍大腿,瞬间从被毒死的边缘活了过来,他哈哈大笑,拍着胤禩的肩夸奖他“有才华!”“有前途”! “皇叔祖这就让人将这‘爱情故事’印成册售卖出去,定让全京城都看到它的美好,也一定要让佟家人看到这些,哈哈哈哈哈!” 至于佟家怎么惹到皇叔祖了,胤禩不知道,反正皇叔祖很讨厌隆科多就是了。 胤禩忙阻止韬塞:“皇叔祖,这书印出去不好?” “怎么不好,又没有不能写的禁词禁语,爱情话本罢了。你怕暴露自己?没事儿,一切交给皇叔祖,皇叔祖给你取个好听的假名,比如就叫端正先生。” 行的端坐的正,多好的笔名! 韬塞一不做而不休,待书印刷出来,还拿着做成的“屎”晃去了康熙面前。 他也不说这话本是谁写的,就呈现给康熙看,末了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若不这样,康熙也不至于好奇,更不会拿起“屎”,一口咬了下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章 东宫禁忌是正剧吗 话本《四儿》曰:宋时京师有一豪男,其生得风流、玉树临风,当其笑时,引万千少女慕。 骄子少有才,少年即已在军事为将。有一女子四儿,如明月动人,其倾城一笑,天地皆为之黯然矣。 天之骄子,内心空虚。孤女四儿,如光照入其心间。然四儿乃骄子岳父之妾,若要四儿,唯有强取豪夺! 是四儿温暖其心,是骄子怜惜其苦。天不遂人愿,骄子之母得知此事,特派人抓走四儿,迫骄子联姻娶贵女为妻,那贵女的父亲便是曾经拿走四儿贞洁的男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四儿心碎悲泣,绝望自尽,却又为人所救,生不如死。 康熙纳闷:“皇叔祖怎将这痴男怨女的故事给朕看?这故事没什么意思,写的人不用脑子,看得人恐怕也不需要动脑子。还有强要岳父之妾,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那骄子也不如文初说的那般好。” 韬塞笑得犹如偷腥的猫:“皇上不如读下去看看?” 康熙百无聊赖地看着,之后的剧情犹如山体滑坡,急转直下…… 四儿被卖入青楼,险被玷污,骄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迁怒嫡妻,将其嫡妻削成人彘! 骄子之母棒打鸳鸯,四儿与骄子抱在一起,二人互诵衷肠,悲伤难以自拔,凄惨哭诉“我不能没有他/她啊!” 骄子:“世间无你,天地皆暗,吾心吾肝皆为你而存,无你,我即活亦如行尸。” 四儿:“妾之身心,皆为郎君而存,如今名节有损,唯有以死以示忠贞。” 骄子:“四儿是我之神女,是天地之光,我以卑劣手段将神女扯入凡间,从此为我所有。” 四儿感动至深,深情款款:“郎君是妾之天神,妾愿以一切换与郎君一夜回忆。只一夜就够,即使以后不能厮守,即使立刻死去,有此回忆,妾死而无憾。” 骄子之母怒曰:“贱人是你岳父之妾,何来忠贞之说,狐媚勾人,乱家之祸,家中有我一天,必不令她进门。” 骄子一怒之下,与其母争执,回到家中,折磨嫡妻,口喘粗气骂曰:“贱人安敢伤我四儿,若非是你,四儿早已是我之妻。” 嫡妻以怨恨之目盯其二人,四儿惊惧梦魇,依偎于骄子怀中瑟瑟,骄子怜之,二人你侬我侬,翻云覆雨。 夜深人静之时,四儿娇声连连,另一间屋,嫡妻含恨而逝。 骄子因杀人被抓入牢狱,四儿痛哭,欲为其顶罪。天下飞雪,天地都为二人将天人永隔而哭泣,皇上听闻此事,为二人爱情所动容,宽恕其罪。 康熙快速翻到这里,面无表情的脸色裂开了。 这话本字数并不多,每一篇章皆以凄美标题为引,从相熟、相知、相爱、到磨难、悲痛、绝望,到破茧成蝶、一时欢好,挣扎报仇,最终迎来“美好的大结局”。故事跌宕曲折,高/潮迭起,骄子之嘶吼,四儿之可怜,母亲、嫡妻之可恶,皇上之宽容,好一出令人跌落眼球的大戏。 康熙一言难尽:“谁家若生出这样猪犬不如的儿子,非得气死不可,那皇帝怕不是脑子有病?” 一年后,四儿为骄子诞下一女,无手脚,形如人彘,睁一双赤红血眸,向四儿露出狰狞笑容。 康熙:“……” 好的,这不是爱情故事,而是一篇恐怖故事。 康熙大约浏览其中字句,飞快翻到最后,最终嫌烫手般将其抛还给了韬塞,黑着脸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皇叔为何要将这玩意拿来给朕看?朕看你是太闲了!” “也不知是谁写的,尽写一些倒人胃口的恶心之言,莫不是故意的?”康熙给恶心得够呛,要骂剧情,他能骂出好多话来,此时之心情,犹如被屎尿淋透,恨不能将那些文字抛得远远,以别的事情洗去被玷污的双眼与心灵。 康熙道:“此书所言污浊,女子言语放荡,读圣人之言的文人可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作者取名为端正,名过其实。” 韬塞笑道:“皇上又怎么不知端正先生不是个讥讽大家?若世间真有四儿呢?” “那朕定会下令将此等浪荡蛇蝎女鲨了!” 康熙满面厌恶,转眼一想不对劲:“朕不信皇叔只是为了恶心朕才将这话本拿来,听皇叔之意,认识那作者端正先生?不然又为何要出言维护?” 他回味韬塞之前说的话,顿时倒尽胃口,脸色铁青问道:“莫非这世上当真有此等不知廉耻的女人?” “本为岳父之妾,却与女婿苟合,甚至合谋害死嫡妻,将嫡妻害成人彘,蛇蝎心肠,浪荡无耻,无论是这话本的女主四儿,还是话本的男主骄子,都已跌破世间人论之道,为世人所不容。” 韬塞看他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乐得哈哈大笑:“口诛笔伐,可比真刀真枪更令人振奋,此书今日就将售卖,皇上若觉得臣文笔润色的不错,不如也派人去书肆买上一本?” “此书文笔竟是皇叔下手润色?” 康熙听他直截了当承认此书写成有其一份力,看韬塞的眼神更加怪异。 眼眸中透露出“皇叔病的不清”,“你果真是太闲了”的意味。 韬塞笑呵呵的,告诉康熙此书原稿为其他人所写,而他负责润色,将本就腻歪的词句润色地更为恶心。 嬉笑间,书已在帝王面前过了名目,调侃间也透露出端正先生是其所护文人的意味,韬塞揽事儿的能力称第一无人能称第二,玩心起来时,康熙唯有同情被他盯上之人了。 帝王不会去阻止韬塞,因为每一回皇叔出手都有所收获,皇叔心有沟壑,智多近妖,多问只会显得自己像个笨蛋,而他是帝王,只需要看结果就行。 康熙嘀咕一声,犹如挥开垃圾般要韬塞将那恶心人的话本拿开,与韬塞谈论起了正事来。 “朕欲明年亲征漠西噶尔丹,”康熙认真道:“到时,将留太子于京城监国。” 韬塞笑容一收,注视康熙道:“臣随皇上一同去。” “太子年少,学业未成,易为人所蛊惑,朕希望皇叔留在京城看顾。” “京城之安,有云麾使,太子并不知臣之身份。且臣会提前做下布局,先帝遗命,一切以皇上安危为重。”韬塞认真道。 康熙并未坚持,转移话题又问韬塞:“胤禩近日表现如何?” 韬塞笑道:“还不是一样,他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学,认真学,天天学。” 康熙:“……” 虽然所有阿哥都是如此学□□学业更是繁重,可经韬塞皇叔口说出,康熙已经自行想象了一下胤禩眼泪汪汪被皇叔折腾的模样。 帝王无奈道:“皇叔若真喜爱他,就别总欺负他。孩子天真烂漫,分不清您说出口的是真话与假话。” “皇上误会了,”韬塞道:“他精明着呢!” 康熙更担心了。 皇叔的嘴,信的才是傻瓜。 韬塞不与之争辩,而是兴致勃勃地派人去大街小巷散布消息: 引人感动至潸然泪下话本《四儿》今日售卖,售价便宜,看了就让人相信了爱情,看了让人泪流满面,能引人向善,恨不得立刻孝顺父母,夫妻和睦! 康熙心里对那“四儿”生起了厌恶之感,若世间真有话本中的那两东西,还是鲨了干净。 京城里耳熟能详的话本已经被人们翻烂了,正缺一些新鲜话本注入其中。书肆掌柜夸夸其谈,道此书可令人改邪归正,立刻想要孝顺父母、夫妻和睦,还道“这是最感人肺腑的真挚爱情”。 不久,话本《四儿》便在消息散播之下引起了许多爱看话本之人的兴趣。 东城灯市东口路北段的书肆生意红火,在市井传言之下,果真引来了许多人前来捧场,初售那一日,书肆外聚满了人,待书一开始售卖,当日第一批货遍被抢售一空。 书肆附近的东夹道旁,坐落着一座府邸,牌匾之上写着佟府二字,因这佟府在附近鼎鼎有名,人们渐渐地将东夹道称呼为佟府夹道。 住在佟府附近的近邻,谁还不知道“四儿”是谁呢? 这李四儿出门在外嚣张跋扈,妾室之身,却逞当家夫人的威风,马车走到哪儿都逼迫旁人让路,也亏得佟府附近没有比之更高的门第,使得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能在鸡窝里横着走。 街坊邻居敢怒不敢言,当《四儿》这本书,经过人口宣扬出去,名字就足以引起周围之人的注意了,书价并不昂贵,因话本篇幅少,比之一般的话本更为浅薄一些。 人们好奇之下买来观看,啧啧称奇,如此一传十,十传百…… 穷一些的则几家人家合买,互相抄写也有,一同围观这与佟家“李四儿”同名的书。 这一瞧,深受李四儿窝囊气的街坊领居们顿时就找到了宣泄口,原本迫于佟家势大而不敢冒头,如今有了这本书,一群人天天凑在一起将这故事里的桥段当做乐子来津津乐道。 “你说,这话本中骄子迫害嫡妻之事是真是假?前些年那隆科多的嫡妻不就是突然之间病死的?” “莫非是被那两个将真爱挂在嘴边的狗/男女所害?!” 民间传言愈演愈烈,不知道李四儿是谁的,看了这剧毒之书,怒斥作者“道德品德败坏”,有人将那书撕得粉碎,踩踏在脚底,大骂“恶心玩意”。 更有人拿着书冲去书肆,要求掌柜退钱。 什么让人恨不得孝敬父母、夫妻和睦? 挂羊头卖狗肉,退钱! “端正先生”一时之间成了街头巷尾臭名远播的过街老鼠,若是谁敢站出来说自己是端正先生,非得被人套上麻袋当街打死。 胤禩早就知道皇叔祖给自己取的笔名会臭,写出那种话本能不臭才怪呢! 他在学习中又有了新的感悟,如今正在磨炼自己的文笔。 皇叔祖为他润色话本以后,那话本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其文字掌控之力令胤禩赞叹,暗道:若是哪一天我也能这样将文字玩出花样来就好了。 这一日,京城的街头巷尾开始传出流言“佟家的李四儿知道有人以自己为原型写了话本,一怒之下去衙门击鼓鸣冤了!” 李四儿要求衙门给个说法,放言定要掘地三尺找出谁是端正先生,将其挫骨扬灰。 这一闹,佟府夹道街头巷尾的流言顿时就在京城之中扩散开了。 “你听说了吗?那烂书《四儿》是真人真事!” “真的假的?我当初只以为那作者端正先生是个伪君子真小人,道德品行败坏的恶棍,未能料此书竟是真人真事?” “还能是谁,书中的四儿正是那佟府隆科多的小妾李四儿!端正先生大节,他是在为百姓,为那被李四儿迫害致死的嫡妻喊冤呢!” “他就不怕佟府权势通天,将其给迫害了?” “不惧权势,言语毒辣,好,好得很,这才是有骨气的文人。为冤死之人鸣冤,为被害之百姓讨回公道,端正先生这书我买定了。” “我将先生的书给撕了,实在惭愧,”一名文人懊悔不及,转头就又去书肆买了一本。 韬塞笑呵呵地告诉胤禩:“你的话本非常受欢迎,不出几天就会售卖一空。” 胤禩一点都不信:我写出了什么样的屎,我自己还不知道? 他都已经做好了端正先生那笔名被人天天在背后咒骂的准备了,这样想想其实还有一点小激动? 毕竟,自己吃“屎”,那是臭的,喂别人吃“屎”,看别人被臭到祸害到,胤禩顿时爽了。 谁都没料到李四儿看见了这本书,气得七窍生烟,还去对簿公堂,佟府的人毫无防备之下倒是让她得逞,再想要收场,这家丑已经扬名到了外头去了。 人人都道:端正先生,不畏强权,为受害人发声端正先生以笔为剑,以墨为武,他写的不是爱情话本,而是一本极具讽刺与批判,映射真人的佳作。 若再不买,这本书怕是要被禁了,佟家权势通天,可是皇上的母族啊! 一夕之间,各书肆聚集了大批前来求购《四儿》这本书的人,若是求购不得,还有人借来抄写,每抄写一句,都为其中恶心人至极的浮夸词句发出赞叹与唏嘘。 三日后,端正先生的成名作《四儿》于各大书肆售罄。 人们炸开了锅,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定是佟家用了通天手段,将端正先生的书封禁了。” “佟家之子隆科多就是那书中的骄子,还是佟佳皇后的亲弟弟,纵容侍妾折磨嫡妻,惯会仗势欺人。今日我上街,定要丢他一脑袋破烂菜叶子!” “那李四儿还在衙门嚣张,当真是不知所谓,京城之中可有御史能上大天听?难道就任由此等下作之人逍遥法外,还有没有王法了?” …… 韬塞乐得捧腹大笑:“我一共就印了一万份,未能料到那么多人愿意掏钱来买,哪儿是朝廷将书封禁了,只是没有再印而已。” 这是胤禩第一次围观皇叔祖的布局,百姓群情激愤,文人斥骂,佟家遭殃,朝堂御史弹劾。这一出大戏道尽人间百态,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康熙揉了揉太阳穴,眼看隆科多还敢来求情,一怒之下将其身上銮仪使的职位给撸了,命其归家闭门思过。 若非他是佟佳皇后胞弟,他早就与李四儿凑一块,在狱中做一对死鸳鸯了! “可惜了,皇上对佟佳皇后还有些感情,”韬塞撇了撇嘴,嘀嘀咕咕,末了询问胤禩:“你还写话本吗?如今端正先生的名号可是闻名京城了,写话本是个好的藏拙法子,不如趁热打铁,再来一神作?” 胤禩拒绝了韬塞的提议。 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叔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想看热闹。 “学生还要再磨砺一下文笔。”胤禩解释道。 不久,汗阿玛下令将前去畅春园闭门读书的太子唤回了紫禁城。 十五岁的少年太子长身玉立,气质矜贵,远远看去如画一般好看。 这是胤禩第一次瞧见汗阿玛最宠爱的儿子——太子胤礽。 太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向他微微颔首,优雅中带着疏离,胤禩不由看呆了。 这是九子夺嫡之中被二废二立的太子? 戏文里果然是骗人的,他看了那么多戏文,就没有一个能有太子胤礽那么好看! 当天夜里,胤禩的脑袋里如同喷井爆发,刷新出了许多与太子有关的新戏文。 《情动大清之穿越太子妃》,这个一看就是男女主谈恋爱的,胤禩不想看感情,只想看事业,于是自动略过了它。他点开了另一个名为《东宫禁忌》的戏,这戏名一看就很正剧。 胤禩睁着纯洁的大眼睛,第一眼便瞧中了那演太子胤礽的人,不由暗暗点头:不错不错,虽然阴柔了一些,胜在好看,气质也不错。 他有一点点期待。 嗯嗯,真不错,太子殿下兄友弟恭,他帮了戏文里的小可怜“胤禩”。 嗯?不对劲,太子是不是太关注“胤禩”了? 夜深人静时,太子邀八阿哥胤禩前来东宫私会,一把将他推到墙角,伸出胳膊将他撑在臂弯与墙壁之间,声音隐忍而暗哑:“你还要逃我到几时?” 胤禩虎躯一震,如遭雷劈!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章 新作名为”宿敌“ 之前看到四哥与“自己”宿敌的戏时,胤禩就感到哪里怪怪的,好在那戏含蓄,四哥与他之间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意外,最终体现出来的是他们“宿敌”之间了解对方的默契,整个戏中都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东宫禁忌》却不同,这戏从刚开始就奠定了太子胤礽与八阿哥胤禩之间的感情基调。 他们之间亲密动作与眼神交流很多,可是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仿佛是背景、是瞎子,就没有一个人戳穿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让胤禩确认戏中二人之间有“苟且”是因他们的亲吻!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胤禩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地老大,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震惊!不可思议!! 若是忽略这戏中太子胤礽与八阿哥之间的感情纠葛,其实《东宫禁忌》也不失为一部有剧情,有冲突的好戏,令人忍不住想要追下去的那种,每一集的末尾都有吊人胃口的钩子,阴谋的伏笔,太子胤礽与八阿哥之间的守望互助其实还挺引人入胜的。 这也就造成了胤禩对这篇戏文弃之可惜,他不得不用两根手指扒拉开自己的眼皮,强撑着去看朝堂争斗,兄弟纠葛。 太子胤礽是本戏男主角之一,他尊贵矜持,内敛而强大,他是汗阿玛以帝王标准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从小就有名师教育,是个学什么都会,都精的天才。 他精于布置,处理政务的手段娴熟,他的强大,他的自信,如骄阳般夺目,而正是这样的骄阳,却挡了多少人的道路。 帝王至尊宝座只有一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阻挠太子胤礽,一再针对他的大反派,是大阿哥胤禔! 胤禩一脸麻木,竟丝毫不感到意外。 戏中的八阿哥胤禩处于弱势一方,但是他的自强不息,他的成长也同样令人动容。 胤禩的魅力丝毫不弱于太子胤礽,在剧情跌宕起伏的发展之下,他们聚少离多,各自都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成长,每一个阴谋都令人提心吊胆,每一次解决又那么令人感动。 他们的感情注定不容于世,他们都身不由己,却又守望于朝堂,胤礽身陷险境时,“胤禩”为其奔走,“胤禩”陷入困境时,太子胤礽焦急相救。 他们的隐忍,他们的羁绊,他们之间激烈的情感,他们为了彼此的疯狂,令人胤禩这个观众看了一口老血梗在喉间。 他们时刻在暴露的边缘试探,在惊险刺激之中隐藏着自己不容于世的感情。这感情戏其实并不难看,只令人恨不得高喊着让他们快点在一起,可太虐心了,个鬼啊! 如果对象不是太子胤礽与胤禩“自己”,而是另外不认识的人,那他定会喜闻乐见地看下去,可现在,胤禩的脚趾已经忍不住扣地板,下巴拉得老长。 一面是太子胤礽与“胤禩”的感情,一面是引人入胜的剧情,这部名叫《东宫禁忌》的戏,给了胤禩冰火两重天的体会,那感觉犹如吃下酸辣蜜瓜炒苦瓜,酸甜苦辣五味杂全。 最终,胤禩中毒濒死,太子胤礽心神大恸,被大反派胤禔发现了他的感情。 胤禔震惊之下,利用这一点布下天罗地网,帝王震怒欲杀“胤禩”,而太子胤礽,为救“胤禩”发动兵变,弑父杀兄,最终坐上皇位。 至尊之位换不回濒死的爱人,唯有眼睁睁看着他一日比一日虚弱,不知从哪一日起,胤禩陷入沉睡,犹如睡美人般,越睡越好看。 《东宫禁忌》指的是新帝命人尘封的东宫,其中沉睡着他的心上人,他将他小心珍藏起来,直到将死与爱人合葬。 《东宫禁忌》还有番外篇,胤禩犹豫了下,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反正都是假的,反正都是戏,那不是我,那也不是太子,那就是别人胡编乱造的而已! 一边做心理建设,胤禩一边点开了那篇番外。 这戏讲述的是若太子胤礽兵变失败,被君父忍痛诛杀后的结局。 太子胤礽败了,大阿哥胤禔却未能得到君父的信任,也同样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最终却是四阿哥胤禛成了继任帝王。 而四阿哥胤禛登基后,他取出了解药,为“胤禩”解毒,没多久胤禩便苏醒了过来。 只是他醒来后忘记了一切前尘往事,从此封了亲王,与胤禛在一起。 番外的结局,解开了一直以来困扰着人的谜团——究竟是谁给八阿哥“胤禩”下了毒。 答案是四阿哥胤禛,原来他才是隐藏在暗处的最大反派,最大的赢家! 几年来,“胤禩”时常会精神恍惚,触景生情时会回忆起记忆中某个重要之人的身影。他终于恢复了记忆,蛰伏起来,选择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胤禛,目地便是为太子报仇。 “胤禩”用了整整十年,等待胤禛毒发,看到帝王死不瞑目地倒在御书房,“胤禩”他声音冰冷,再无往日温情:“是你害死了他。” “胤禩”从来都不是弱小的菟丝花,他的温柔也从来都只给特定的人,可惜那个人,他不在了。 这朵在献血中浸润过的毒花,张开了他阴毒的獠牙,以同样的手段,为太子胤礽报仇。 胤禛死后,其继承人弘历继位,而“胤禩”带着太子胤礽的骨灰盒,消失在紫禁城的尽头。 所以,这个分结局与主结局讲的故事就是,太子胤礽与八阿哥“胤禩”之间只能活下一个人。 胤禩挠了挠脑袋,一脸懵:“为什么戏里的胤禛也想要得到‘胤禩’?” 只能说这部戏中的朝廷争斗、阴谋诡计剧情很棒,胤禩从中学到了许多,悟到了许多。 只是兄弟之间的禁忌感情,太扯谈了,吃惊之余,直令人啼笑皆非。 胤禩忧伤地叹一口气,他觉得自己需要看一些别的东西洗一洗眼睛,否则待他醒来,他该怎么面对兄弟去? 还有男男之恋,世间竟还有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也怪不得这戏文要取名叫做禁忌,又是兄弟,又是男人与男人,这不禁忌谁禁忌? 天还未亮,胤禩转而又看起了那部《情动大清之穿越太子妃》,目地便是为了令这部戏文能够给他洗一洗被兄弟禁忌伤到的脑子和眼睛。 《情动大清之穿越太子妃》名字够长,感情线,极其油腻。 莫名其妙就爱上了,莫名其妙就亲上了,莫名其妙就在御花园里嘿咻了…… 《东宫禁忌》已然大胆加入亲吻、拥抱之画面,而《情动大清》,这是连脖子下面都演出来了! 一股热流从脖子一路冲上来胤禩的脑门,他面红耳赤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晚上遭受了太多的戏文荼毒,以至于胤禩白天的精神也不太好。 汗阿玛下令昭告众人即将整顿军队亲征的消息,如今宫内外都因将有战事而萦绕着紧张的氛围。 此次亲征噶尔丹,汗阿玛封了裕亲王为抚远大将军,又令大阿哥胤禔为其副将。 大哥已经开始上战场了,按照各大戏文里提到的消息,也许这一次出征的经历会使得大哥在军中站稳脚跟,拥有更多实力能够与太子抗衡。 因汗阿玛即将离开京城,内政将交由太子来监国。 太子时常会出现在乾清宫,胤禩每一次见到他时,脑袋里总免不了会胡思乱想。为了避免出糗,凡是见到太子,他都绕道走,免得一看到太子,脑袋里就飘过《东宫禁忌》中的剧情。 《情动大清》未能洗掉他被《东宫禁忌》荼毒的心灵,胤禩感到有一点点小难过:我脏了,究竟怎么才能洗干净? 韬塞告诉胤禩:“这次我也会随皇上一起去。京城的布置我都已经留下了人手,我给你留下个云麾使的令牌,以备不时之需,其他时间,你不必多管銮仪卫之事,只需继续学习,完成我留给你的课业。” 这位皇叔祖离去前,给胤禩留了一大堆整顿情报的课业,要求他将掌卫事大臣密室之中格子里近几年的情报都整理个遍,并且做到对朝臣及后宫各娘娘关系烂熟于心。 没有师傅在旁全靠自己学习,学习难度大了不止一点,也亏得胤禩戏文看多了,有些眼熟的人名瞧见了立刻就能联想到与他有关的事。 比如那秉公理财的户部尚书陈廷敬,比如支持太子的外家索额图,支持大阿哥胤禔的外家纳兰明珠。 胤禩悲叹道:“皇叔祖,我还未满十岁。” 他接收到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懂的信息,可太难了! 韬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未满十岁,却从未将你当做真正的孩子来教,你既然有能力,又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在我面前藏拙?” 胤禩无奈道:“有一个词,叫做拔苗助长。” “怎么,嫌弃我给你留下的课业太繁重?” 韬塞嗤笑一声:“你去看看太子,人家那才叫课业繁重,每日只睡四个时辰,其他时候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办公,而你呢?我还给你留了时间写戏文!” 看来他还要感谢皇叔祖给他留了写戏文的时间? 胤禩给他念叨得,心中渐渐升起了想要表达的欲望。 他深深看了一眼韬塞,试探问道:“皇叔祖真以为写戏文是个好办法?” 韬塞笑道:“写戏文,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不务正业’?只要你将自己‘端正’先生的名号藏好,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有多么出名,也就不会出风头了。” 胤禩不禁深思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看《东宫禁忌》与《情动大清》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朝堂争斗之中,索额图与纳兰明珠斗得你死我活,皇子阿哥之中,太子与大阿哥斗,四阿哥胤禛与八阿哥“胤禩”斗,至于汗阿玛,不是在生气,就是在被儿子们气中风的路上,每一次结局都不太好。 皇叔祖走后,胤禩握紧了手中的笔,心中新的故事,在戏文的刺激下悄然成形。 他开始构思端正先生的第二篇大作,为新的话本取名为——《宿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章 太子声音沙哑 胤禩今年九岁,再早熟,再熟读诗书,想要熟练运用文字,并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来说实在有些难度。 好在话本不是那么讲究文笔,话本要的是读起来轻松,故事引人入胜就够了。 《宿敌》与上一篇戏文《四儿》不同,《四儿》较短,全文不过五万字,薄薄的一本,讲述的故事也不是那么饱满,是为了讽刺而写。 《宿敌》则是为了发泄心里头被戏文荼毒这么久的火,动笔以后又极富创作欲望的一部作品,胤禩想要将它写得饱满,写得长,身边没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叔祖,一切都是自己来动笔,写起来就有一些慢。 他还为《宿敌》写了纲要,一边学习,一边看情报,一边搜集需要写话本的资料,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好多天。 这篇宿敌,他总不可能以兄弟们为原型来写,皇室不可写,太过敏感,而朝堂之中,纳兰明珠与索额图斗争激烈,党羽遍布,若是直接写朝堂争斗,可就太显眼了。 不过,虽然不明着写,他可以隐喻,内涵他们,若是有人联想到了他们之间有什么?那是多心了,与他无关! 胤禩想了想,翻阅史书,在史书上选择了两个人,诸葛亮与司马懿! 这二人,全都是智多近妖的人物,斗了一辈子最终却未曾分出胜负,结局却是诸葛亮病逝,而司马懿靠着长寿比诸葛亮多活了几年,司马懿还很自豪,觉得自己苟活时间够长,活过了诸葛亮,他们二人之间是他胜了。 戏文里头多得是朝堂勾心斗角党羽争斗,也有战场谋略战争的画面,有史料作根据,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的交锋还算好写一些。 他们二人各为其主,一为蜀汉鞠躬尽瘁,另一为曹魏肝脑涂地,而前者诸葛亮一家为季汉付出所有,子孙牺牲,后者司马懿之子孙篡权夺位,何其令人唏嘘? 忠臣奸臣,后人自会分辨,而他们之间的宿敌关系,可不正印证了“这世上最懂他的唯有我”这句话吗? 待确定了对象,胤禩看了许多东汉末年的史书记载,又将现有能搜集到的藏书都翻阅了一个遍,但凡是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的对比交锋,他全都仔仔细细记录下来。 当他一切准备就绪动起笔来时,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纳兰明珠此前受人弹劾被贬官时索额图没有落井下石,胤禩的小脑袋里蓦然就冒出了一句话“他是我的对手,当他落入泥潭时,谁都不能作践他。” 索额图性孤傲,目中无人,但是纳兰明珠失去宰相之位,受到帝王厌恶后,他反而不再逼迫。 胤禩猜测,也许索额图并不似戏文里描述的那么愚蠢而狂妄,他心里或许也明白,有纳兰明珠在,才会有他在。 当然那只是胤禩的猜测,如今,纳兰明珠随汗阿玛亲征而去,有大哥在,想必等回来后纳兰明珠很快就能再次复起。 胤禩低头奋笔疾书,写到诸葛亮与司马懿宿敌之间交锋,你挖坑来我挖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思路这般清晰,当心里有了设想,再动笔以后,那感觉如同醍醐灌顶后的怦然醒悟。 他是他一生注定的宿敌,他们棋逢对手,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祁山上、渭河边,他们巅峰对决。 空城计时,司马懿当真不知是空城,还是知道有诸葛亮在一日,自己才安全? 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的隔空对决,他们之间隐藏在交锋之下的默契,你死我活之中对宿敌的了解…… 会有谁因为司马懿被曹魏猜忌的处境而联想到时下的谁谁谁,那就与端正先生无关了。 端正先生写的《宿敌》是一系列感情细腻,描写内心戏较多的权谋话本而已。 胤禩还根据野史传说一通瞎写,艺术加工之下,将主人翁的心心相惜放大了许多,直恨不得立刻原地拜堂成亲的那种。 端正先生:诸葛亮与司马懿互相打赌,若谁输了谁便穿上女装,司马懿究竟有没有穿上女装,诸葛亮已因操劳过度,病逝而去,无缘得见。 他们走过一生,斗了一辈子,这是多么感动天地的宿敌之情。 胤禩写了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的对决纲要,觉得意犹未尽,他想了想,要不把历史上有名的人一块儿写上? 于是,他贪心地将《宿敌》的纲要扩展为了分卷长篇,第一卷,名曰“棋逢对手篇”,第二卷,他写了宋朝时的王安石与司马光。 私底下是好友,明面上却政见不合,在朝中你来我往,这一对宿敌,写的时候涉及到了宋朝时期的朝堂改革,胤禩对那些土地改革、钱粮改革目前是一窍不通,他自己都学不透那些,哪儿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理所当然的,一口想要吃个大胖子的胤禩卡文了…… “八弟近日怎么研究起了宋史?” 胤祐凑近,看了看胤禩桌案上的书籍,有《神宗实录》、《宋史》、还有南宋李焘所著的《续资治通鉴长编》。 胤禩埋头做着摘录,边回答道:“先生课堂之上讲的《资治通鉴》,是到宋朝之前的通史巨作,课后看看宋朝以后的拓宽眼界,还挺有意趣。” “只是为了拓宽眼界?”胤祐低声嘀咕:“你这也太好学了。” “七哥,这是爱好啦,就像是你喜欢没事就去练骑射一样,弟弟就喜欢看些史书,”胤禩好学史书,桌子上放得全都是正经书籍,课堂上认真听讲,先生们自不会阻止他将爱看书的爱好发扬光大。 紫禁城之中最大的藏书阁在文华殿后,原是明时的圣济殿,在各大戏文里被称呼为“文渊阁”,这里头有一个时间谬误,因为“文渊阁”是胤禛的继任人弘历所建。 自卫氏升嫔后,胤禩也渐渐成为了康熙喜爱的儿子之一,胤禩受宠后便求了君父恩典,此后便能去文华殿后的藏书阁借书看。 胤禩问道:“下学后我打算去藏书阁看看,七哥要一起来吗?” 胤祐拒绝了这一提议:“先生布置的课业足够我写到天黑。” 他为胤禩的精力感到赞叹:“你是怎么做到完成课业之余还能看那么多书的?” “只要集中精神,专注做一件事就行了,”胤禩笑道:“七哥写课业时容易被旁边的事物或声音打断,自然无法将课业连贯写下去了。” 胤祐:“……”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能连续一个时辰不被外物影响,保持全神贯注下去的! “我还是不说话了,免得自取其辱,哼!” 胤祐扭头走了。 胤禩一头雾水,喃喃道:“七哥怎么突然撒娇起来了?” 胤禛路过他身边,脚步一顿,以微妙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胤禩现在见到两个人都会条件反射的炸起毛来,其一是太子,其二就是四阿哥胤禛。 如今胤禛就站在自己附近,还盯着自己看,胤禩渐渐僵硬了背脊,一面想要回避他的目光,一面又想着:我又不心虚我回避什么? 于是睁大眼睛炸毛瞪胤禛:“四哥为何总盯着我看?” 胤禛抽了抽嘴角。 “七弟是在生气,”他语气平稳地说道。 胤禩:我当然知道七哥是在生气,他都哼哼了,显然是等着我去哄他呢! 胤禛见他沉默不说话,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委婉地劝胤禩:“平日里少看些话本,罢了,我说多了你也不爱听,就当我是多管闲事!” 胤禛没与他多说,轻叹一声走远了,风中传来了胤禛的叹息:“八弟,整天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得胤禩哟,一口气闷在心口:“你给我等着,竟然骂我脑子有病!” 至于胤祐是不是真的在撒娇?胤禩追上去,口中喊着七哥,如果胤祐顺着台阶往下走,与他和好如初,那就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在撒娇! 这不,胤禩哄好了胤祐,足下生风跑去了藏书阁。 夕阳为藏书阁笼罩上黄昏的色彩,胤禩熟练地在一楼处挑选自己需要的书籍,刚要去找个地方做下便瞧见原先他用来抄录的位置如今已经有人待在那儿了。 那人穿着杏黄色的衣服,少年脸上还有些青涩之气,比起戏文中成熟优雅的他要多一些稚嫩,正是监国中的太子。 胤禩抱着书本,挪了挪脚,悄悄地往后退,挪到了书柜边上,扭头就想开溜! 正在看书的太子抬起头来,声音暗哑:“八弟,你要躲孤到几时?” 胤禩瞠目结舌,他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不然为何现实里的太子会用暗哑的声音说出那一句《东宫禁忌》中的台词? 太子胤礽的话成功令胤禩僵在原地,只见太子放下了书,起身朝着他走来。 少年人正在换嗓子的时候,声音暗哑是肯定的,若是要提高嗓音说话,那声音更是和鸭子叫没区别。 太子为了爱护自己嗓子,平日里就多有忌口,等待着换嗓的时期过去,他的音色才会变得更加浑厚,更有成熟的韵味。 他下意识地不去提高声音,说出口的话就显得低沉、沙哑。 与《东宫禁忌》里头的太子声音一模一样! 胤禩吓得仿佛魂都飞出了嘴巴,脑袋里自发地唱起了大戏。 《东宫禁忌》中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飘来飘去,而太子站在胤禩面前,居高临下,拧眉问他:“你为何每一回见着孤都像老鼠见了猫?” 哎? 胤禩眨眨眼,很快回过神来,也立刻从太子的话中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他狠狠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突然来一句“胤禩,我心悦你”,其他怎么都行! 胤禩感到很绝望:我究竟是怎么引起太子注意的?我都避开他走好几回了! 太子见八弟见着自己竟紧张得说不出话,不由奇怪:“孤此前与八弟从未有交集,应当未曾与你闹过不和?”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是太子才紧张的,因为八弟面对汗阿玛时,分明谈笑自如。 “二哥说的是,臣弟并非是故意如此。” 胤禩嘴巴一秃噜,一不小心将《东宫禁忌》里头“胤禩”对太子明面上的称呼给喊出来了。 如果更亲昵一些,“胤禩”是喊太子“保成”的! 太子面露惊讶之色,这还是第一次有弟弟喊他“二哥”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1章 “我心悦你”杀伤力最大 胤禩想了想,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对劲。 他叫胤禛不也是叫的四哥,叫大哥、七哥,都是如常地叫,太子虽与他们交集不多,却是汗阿玛第二子,不叫二哥,再改回叫太子殿下,是不是显得更加对他避之不及? 总不可能叫“保成”的,打死他也喊不出口。 他感觉自己被脑袋里的戏文“困住了”,那不该的。 他天不怕地不怕,不是说好了百毒不侵吗?区区戏文,怎么可能影响到他? 胤禩吸了口气,小脑袋飞速转动,思索着该以怎样的态度来与太子交谈。 要顺其自然,要平淡如常,别紧张,更别胡思乱想! 他一边这么告诫自己,一边找回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太子道:“臣弟称呼您为二哥,应当不失礼?” 太子微微颔首,他最大的缺点,那便是被君父与太傅们教导得修养太好。 胤禩悄悄打量他仍带有青涩气息的俊秀五官,对比各大戏文里的太子胤礽,心中暗道:十五岁的太子啊,很单纯的样子。 没有过多的世俗之欲,唯有在君父与太傅们严厉教导之下的修身养性与储君素养。 年幼阿哥们仰望着太子,胤禩也曾听闻他聪颖好学,通熟弓马骑射,年纪轻轻便已开始为汗阿玛分担朝野内外政务。 “八弟不必多礼,孤只是很意外,”太子道。 以前从未有兄弟将他当做兄弟过,大阿哥将他当做敌手,而底下的三弟、四弟将他先当做君。 胤禩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大概。 太子与后宫及诸位阿哥之间,天然就有一条鸿沟,是为君臣之分。 “臣弟是想证明,其实并非是故意躲着您走,”胤禩解释道:“只是二哥公务繁忙,而臣弟时间并不紧迫,故而见到您来找汗阿玛时,臣弟就先行回避了,如今在藏书阁见着您也是如此。” 胤禩表现得谦恭守礼,太子的神情渐渐也就淡了。 知晓并不存在误会,二人一举一动都在礼仪范围之内,不逾越一步,各自疏离退远一段距离,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就挺好。 太子与其他兄弟之间的关系不也是如此吗?没道理到他这儿就特殊了不是? 他退后一步,太子那么优雅体面的人是不会过多纠缠的,感谢汗阿玛与太傅们将太子教成完美储君,胤禩悄悄松了口气。 “臣弟就不打扰二哥看书了,”胤禩行了一礼,抱着自己找到了那叠书便打算溜走。 殊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风光霁月的太子突然沉下了脸,他伸出手,拎住了胤禩的后领。 “你还说不是在躲着孤?孤有那么可怕,令你们全都敬畏逃离,避之不及?” 胤禩扭头,见太子面容隐有怒意,眨眨眼。 太子瞧他眼眸骨碌碌地转,不由皱眉。 胤禩眼看溜不走,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他提议道:“要不二哥您将臣弟先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太子仍拎着他,脸色不愉。 胤禩叹道:“您再不放,臣弟可要喊人了!” 或许太子不知道,他虎着脸的样子,在见多识广的胤禩眼中,就像是张牙舞爪的猫,没什么杀伤力。 好面子的太子果真将他放了下来。 胤禩飞快分析起来:太子是因为我躲他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也因为我对他避之不及而生气。 为什么? 按理说,他此前与太子并无接触,再多的也不过是在汗阿玛处时与他擦肩而过,比起三阿哥胤祉来,他于太子而言是熟悉的陌生人。 胤禩的胆子是皇叔祖养出来的,左右太子不会吃掉他,而且太子脸皮薄的很,周围没人,胤禩便大胆询问他道:“您为何会因为臣弟谦让您而生气?或许在您眼中,臣弟养在惠额娘处,与大哥关系亲近,对您不够亲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子沉默片刻,黄昏斜照入窗边的光彩,映照着他的影子孤寂中带着落寞,他低声道:“是孤想岔了,你走!” 胤禩精神一振,这一刻,他似乎体会到了皇叔祖发现小鱼干的乐趣。 现在的太子,在他眼中就散发着“小鱼干”的气息,吸引着猫猫耸动鼻子与胡须,忍不住伸出肉垫挠一挠他。 胤禩这回却是不走了,反而凑近,好奇地问太子:“您想要亲近兄弟了?” 太子:“……” 胤禩直觉其中有“故事”,如同猹发现了新的瓜苗,两眼期待地放光:“还是汗阿玛怪您不够友爱兄弟?” 胤禩随口说了几句猜测,见他脸色微变,心里大约有了底。 他恍然大悟:“哦~不过大家好像都不给您面子,在您面前守礼的很,都叫您太子殿下?所以您也没机会兄友弟恭。” 嗖嗖嗖——三把刀子,直戳太子心口! 戏文里头就有一段汗阿玛斥责太子“身为嫡长子,却毫无兄长的样子,丝毫不关心怜爱幼弟”,太子怒而回顶“儿臣几时有机会做一回兄长,他们有将儿臣当做兄长吗?” 被太子顶撞的汗阿玛更怒,斥他“蛮横无礼”、“不孝不悌”。 胤禩学习至今,掌握最为成熟的便是信息分析能力,他总能在各种蛛丝马迹的细节中找到最靠近真相的揣测。 太子可不是突然之间脑袋抽了来盯着他,而是有前因在的,是他反应过度刺激到了太子,才令他盯上了自己。 胤禩分析出来这结果,可算是放心了。 不是心悦于我就好,只要不说“我心悦你”这句话,做纯洁的好兄弟这种需求,他还是能满足太子的! 胤禩胸口藏着皇叔祖给他留的云麾使令牌,底气足的很,这反应在他胆子肥了,爪子痒痒,伸出来挠一挠太子的小老虎须。 “你又知道什么?”太子被猜出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 胤禩暗叹一声:啊,我又猜中了。 他火上浇油:“您是有风度的储君,怎么能对臣弟发怒呢?您优雅一些,别让人瞧见您情绪失控,您得喜怒不形于色不是。” 十五岁的少年人,再修身养性,内里还不是一团生机勃勃的小火苗? 皇叔祖说过,太子平日里给汗阿玛、太傅们压得太久了,这不是好事,压抑太久的人爆发起来才最可怕。他总能完美地达成所有人对他的期望。也正是回回表现优异,使得汗阿玛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 太子第一回见识到胤禩这样的灵魂发问,给他那轻描淡写地提要求给气着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胤禩,仿佛要将他盯出一朵花来。 修身养性至今,他学得最多的是品德与人君之道,还没学会怎么骂人。 这八弟就像是读懂人心的妖孽,三言两语就将他那些心思给摸透了,何其可怕? 更气人的是他说的大实话,说得胤礽哑口无言。 “您从小就和其他人分开养,又是君,兄弟们敬畏疏远您才正常,您想要友爱兄弟却没处使唤,何不先从三哥下手呢?臣弟听说你们关系比其他兄弟要好一些。当然了,如果您想要臣弟来与您亲近亲近,也是可以的,臣弟下回不避讳着您就是了。” 太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横眉对他道:“你可以走了。” “孤若早知道你是这性子,才不会……” 太子气着了,俊脸上浮现出薄怒的微红。 他感觉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因为八弟明目张胆躲避自己的行为而耿耿于怀,还跑来藏书阁堵他! 胤禩耸了耸肩:“您别生气,臣弟只是实话实说。” “不论是汗阿玛希望您如此,还是您自己想要亲近兄弟,”胤禩摇摇头:“都不适合,不适合。” “过之,则朝臣当您在拉拢兄弟,太冷漠,则汗阿玛怒您不友爱兄弟,兄弟们也未必服气您。”落到最后还里外不是人。 胤禩唏嘘一声,从小就立为太子可不是好事,尤其是汗阿玛还能活特别久。 他全然不知,自己那唏嘘的模样,落在太子眼中就像是在看好戏。 太子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冷冷打量起了胤禩,蓦然笑了起来:“既然八弟都毛遂自荐了,那么在汗阿玛想看孤友爱兄弟时,孤先友爱你如何?” 胤禩:? “你不是想看好戏吗?”太子温柔地笑着,抚摸胤禩的狗头:“孤看你分析的不错,从小就能识得人心,日后成就不会低,比起三弟你要更机灵一些。至于大哥那儿,也不知道他看见你巴结上孤,会是个什么反应。” 胤禩眼皮直跳,忙道:“等等,一个巴掌拍不响,您向臣弟献殷勤,臣弟若不搭理您,不会显得您很尴尬吗?” 太子道:“孤是否尴尬无需你操心,大哥尴尬,孤就高兴。” 胤禩:??? 您这样说气话,会让我误会您和大哥之间有什么的! 太子微笑:“才屁大点儿,还想揣测孤的心意。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这笑中泛着黑气,可见是真的让胤禩给惹毛了。 胤禩:…… 不是说好了是稚嫩小老虎吗?他怎么露出獠牙来了?! 胤禩离去后,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今天自己运气特别背,遇上四哥没好事,遇上太子也没好事。 “还说要先友爱我,他以为我会害怕吗?” 在胤禩心目中,只要太子不对他说出“我心悦你”,其他的怎么搞,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际伤害。 友爱就友爱,反正他百毒不侵,脸皮够厚,到时候就看谁尴尬! 他人小力微,大哥可从来都没有拉拢他干什么事情。 胤禩回到住处,越想心气越不顺,好好的一天心情,都让胤禛和太子给闹没了。 他拿起了笔,许是见到了太子凶巴巴的一面,使得他一瞬间文思泉涌,动起笔来顿时就有了想法。 太子与大哥之间的关系可真让弟弟为难,宿敌喜欢什么就要抢夺过来,这是怎样的占有欲啊? 胤禩用他那放荡不羁龙飞凤舞的字迹,跳过第二卷故事,将第三卷故事的大纲给撸了出来。 这一回,他打算写大唐,唐太宗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之间的故事。 没错,就是在借着李世民与李建成兄弟,来隐喻太子与大哥。 胤禩在他的故事之中,加入了戏文里常见的元素“重生”,像这种穿越呀,重生啦,他都看烂了!可时下的人们却从来都未曾接触过这类题材。 《宿敌——相爱相杀篇》:李建成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当年自己亲密无间教授给二弟的箭法,在玄武门下会将他一箭穿心。那一刻痛彻心扉,他们兄弟之间曾经是那么美好,又是因何而走到不死不休的? 重活一世,他不会再轻易相信,可面对天真无邪的幼弟李世民,李建成却对“仇人”下不去手。 这一世,世民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信任着自己。 两生两世的纠葛,兄弟相爱相杀的仇怨,究竟是恨不得他死,还是爱而不得的扭曲? 再活一世,仍被弟弟背叛,扭曲的情感,不容于世的感情,他太骄傲,而他太偏执。黑化、囚禁、反抗、愤怒,如此酿成了二人鱼死网破的结局。 胤禩白天受了气,这会儿全把情绪给发泄在写话本上了。 待他写个兄弟二人激烈碰撞,同归于尽的结局,就将这些大纲全部写成现成的话本故事,等皇叔祖回来,就将“棋逢对手篇”与“相爱相杀篇”都交给他。 至于能不能发行,胤禩信任皇叔祖,打算交给他检查,有皇叔祖把关,总不会有问题的。 哇哦,想想都刺激,到时候一定要将话本介绍给太子和大哥看看!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2章 情感大师胤禩 什么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睡前还在写宿敌相爱相杀篇,睡着后就在梦里的戏文中刷出了大哥与太子的戏。 这篇戏文,创有史以来题材之新,讲述的是大阿哥胤禔与太子胤礽之间互换了灵魂! 原为宿敌,互相看不顺眼,互换灵魂之初,二人不约而同相见,约定各自演好对方,等待下次七星连珠之日换回来。 胤禔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太子之位,却亲身体会到了太子的艰辛与难处。 太子成了大阿哥,于军中看到了胤禔的优秀与魄力。 他们渐渐理解对方的难处,在不断的扮演对方中对对方改观,欣赏起来原先的敌人来。 胤禔在扮演太子的同时,要面对自己曾经下属们的坑害,胤礽亦是如此,二人有惊无险地脱离陷阱,“互相帮助”。 从最初的互相看不顺眼时的争争吵吵,到后来互相打掩护的鸡飞狗跳,患难与共,再产生感情,当他们互相换回来的那一刻,感情已经产生,看对方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 而下属们,却仍然以为自己主子要搞死对方…… 胤禩觉得自己坏掉了,他看这篇戏文,竟然从头笑到尾,只觉得每一集都特别有趣。 他一想到这是太子和大哥,眼眸笑意盈盈,嘴角咧开的笑容根本忍不住。嘿,更乐呵了! 不得不说,戏文里最初对太子与大阿哥的性格拿捏还算准确,太子矜贵而孤傲,大阿哥勇猛却易冲动,他们之间擦出来的火化与相处,对手戏,让胤禩这个看乐子的人第一回觉得看一篇感情戏文不是一种折磨。 都怪这戏文太有趣了,让他欲罢不能! 待看到了大结局太子登基,胤禩脸上的笑容这才淡了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心口,回忆起看戏文时没忍住爽快大笑时的心情,只觉得压抑许久的心里莫名地快乐了起来。 那种轻松而快乐的情绪,被一件事情逗乐后开怀大笑的感觉,他在八岁以后就少有了。 胤禩重新审视起“戏文”来。 虽然明知道戏文里都是假的,是胡编乱造,可它带来精神上的快乐,却能给他带来好心情。 所以戏文还是有一些用的,它不一定是一种精神折磨的负担,也可能为他带来快乐,他是不是不该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它们? 况且,它们也确实给胤禩带来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这样想着,胤禩对戏文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他开始翻阅此前被他抛弃在角落里头的各种戏文,抱着试一试的看法,点开看起了一些以前弃之如敝的“感情戏”。 九岁的胤禩,睁着纯洁无邪的眼眸,看起了一篇又一篇“大清爱情故事”。 不得不说,在看多了兄弟们有关的诸多戏文后,再次看到正常的女主与男主谈情说爱戏文,顿时令胤禩有一种被洗涤了眼睛,洗涤了心灵的感觉。 至少不会让他在白天见着太子,就害怕被他告白说上一句“我心悦你”了。 胤禩的阅历渐渐多了起来,他看多了以自己兄弟们为男主,各种千奇百怪女主的爱情戏文,如今要他谈论起爱情来,那是头头是道。 他成了那“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典型还不自知,现在若是谁有感情上的难题来问一问他,他一张嘴,就是一位“情感大师”! 胤禩积累下来了各大戏文,使得他在详细写“相爱相杀篇”时,思路清晰,有诸多参考。他也不忘结合史书上记载的大唐诸事,让自己的话本显得更加有理有据,也许看到的人回想起史书上种种,还会被他的胡说八道误导到怀疑人生。 胤禩愉快地沉浸在了学习之中,每天都是在上书房、阿哥所与掌卫事大臣的密室三点一线地活动。 不知不觉,他的“相爱相杀篇”已经写了大半。 太子也不忘记之前说的那样要关心友爱胤禩,上课上好好的,身边小太监给胤禩抱来了字帖、书籍等,恭敬告诉他这是太子送来的。 胤禩心里头一咯噔,其他阿哥们纷纷侧目。 “八弟是怎么与太子殿下关系亲密的?”胤祐奇怪道:“平日里你大部分时间都是与我在一起的。” 不仅胤祐有疑虑,胤禛、胤祉皆关注起了胤禩,害得他给太子这一手弄得慌了一下,心里头对太子的“用心险恶”有了新的认识。 通过掌卫事大臣的消息,胤禩知道汗阿玛西征并不顺利,也是在此时,汗阿玛下令将太子与三阿哥一同召去行宫探病。 太子没空折腾他了,可喜可贺! 胤禩松了口气,对比数个戏文中对于这一段的描绘心中暗暗警惕。 也是这一次探病,埋下了太子与汗阿玛之间关系的裂痕。 各大戏文里对此有各种不同的演绎,有将太子演得巴不得立刻继承皇位,跃跃欲试;也有将太子演得冷静、沉着,知道汗阿玛没有大碍。 结果则都是,汗阿玛对太子心生不满…… 胤禩的相爱相杀篇快写完时,太子又回到了京城。 胤禩在藏书阁又一次遇到了他,这一回,他心事重重,眉间也带上了一些轻愁。 “八弟。” 太子眉目间带上了轻愁:“感情是什么?” 军中传言说若汗阿玛病故则有孤登基,国事乱不了,这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太医说汗阿玛之疾并不严重,养养便能痊愈,到时候他好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可他怎么就,生气了? 胤禩抽了抽嘴角,以看神奇生物的眼神打量太子半晌,缓缓道:“二哥是瞧上哪家姑娘了?” 这得是心有多大,才能在刚惹汗阿玛生气的时候来上一段风流韵事? 太子一手托腮撑着桌案,迷茫而失落地低声问道:“孤做错了?” “他因为孤没有第一时间去陪伴他而生气,可是孤不能任性,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啊!汗阿玛与太傅对孤寄予厚望,若孤感情用事,岂不令所有人失望?” 胤禩抽了抽嘴角:“那您去哄哄呗!” 太子眼眸黯然,唇边勾起一抹寡淡的弧度,略带自嘲道:“八弟若是不愿回答,孤也不能强逼你不是,反正孤也拉拢不到你。” 太子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人心,胤禩心里头一咯噔,暗暗思索太子此言用意:“二哥可知,感情是信任,是默契?” 胤礽:? “感情,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是你不见到那个人就忍不住想念,是当她遇上危险的那一刻,奋不顾身想要保护她。” “是害怕失去,若她病了,会不再冷静,恨不得时刻守护在她身边。” “是对待重要之人,失了分寸,情难自禁。” 情感大师胤禩,在线解答疑难! “感情需要经营,种种误会,都会令感情受损,但也唯有经历过风雨的感情,才更为牢不可摧。你以为的信任与默契,是否经得住风雨的考验,你又投入了几分真心呢?” 太子给他说懵了,他想了想,颔首道:“八弟说的有理……那么孤,该如何补救呢?” 胤禩高深莫测道:“只是裂缝一旦存在,只会在日积月累之中越来越大。” 太子神色微变。 感情大师胤禩,倾囊相授。他告诉了太子恋爱戏文里追妻火葬场的秘诀:您得好好哄,用真心去哄,要拉得下脸,要会卖惨,要让她看到你是在乎她的,只是身不由己,要让她体会到你的难处,心疼你。 太子听着,不断地点头附和。 八弟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理! 授课完成,胤禩轻轻呼出一口气,对太子道:“不过,您是什么身份,也不必拘泥于眼前,不妨将眼光放长远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太子露出了怦然醒悟的神色。 从那一天开始,太子便开始时常来与胤禩聊天。 他就像是个陷入感情困境的毛头小子,若不是胤禩,他连如何博得佳人芳心都不会。 “要为她做一些她以为你不会为她做的事,让她感受到你是在乎她的。” “要勇于承认自己错误,懂得撒娇与示弱,不能每一次都态度强硬,有的时候你柔软下来,她会更加心动。” 胤禩为太子的感情生活感到发愁。 也不知道他瞧上了谁家姑娘,汗阿玛刚恼了太子,这个时候总不可能为佳人抬个名分的。 没料到太子还是个痴情种子。 胤禩唏嘘一声,很快便将这事儿忘在了脑后。 时至年末,汗阿玛西征半道而返回京城,命太子前去祭奠太皇太后。 据闻太子因思念太皇太后而病倒,汗阿玛亲自前去探望,父子二人不知道关起门来说了些什么,待汗阿玛出来时,眼眶都是红彤彤的。 胤禩将自己写完的《宿敌》两篇递给皇叔祖,边听韬塞啧啧称奇地分享最近的消息:“太子这次倒像是开窍了,也不知是得了哪位高人指点?” 胤禩可没空管太子怎么样,他催促着皇叔祖:“您快看看,这是我在您出征期间呕心沥血写下来的大作,一定能惊呆您的!” 韬塞嗤笑一声:“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想要惊呆我?你还不够格。” “字迹练得有模有样了,进步挺大,”韬塞略扫了一眼,点评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韬塞的手轻轻颤抖,一头栽进了名为“宿敌”的坑中!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3章 胤禩不想码字只想咕咕 “《宿敌》棋逢对手篇?” 韬塞念了一句话本标题,已是被开篇勾起了兴趣。 21 兴许世间才华横溢之人互相之间会惺惺相惜?如诸葛亮、司马懿这等心怀远大志向,又有绝世才学之人,在这乱世造英雄的时代,分处于魏、蜀不同阵营,智斗、兵斗、阵斗,二人之间,可谓是火花四溅! 棋逢对手之篇以诸葛亮为主视角,写了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的第一场决战。 善于军略布阵,游刃有余,运筹帷幄之中的鬼才军师,将魏之将领戏耍的团团转,军中士气大增,本该乘胜追击,未来竟遇上一生之敌手,司马懿! 司马懿用兵令人难以琢磨,善奇谋,用奇策,谋定而后动,观弱点而击破。 诸葛亮与之交手时,遇上从未有过之挫折,因为那狡猾的司马懿,他根本就不与诸葛亮正面交锋,而是死死黏着他,以消耗之策拖着他军耗。 二人之间的交锋,是心机、城府之交锋,更是心态之交锋,焦灼僵持许久,谁若率先松了一口气,定会让对方狠狠咬上一口! 诸葛亮轻叹一声:“司马匹夫,如苟千年之鳖,轻易不出头,实难以下口。” 司马懿于自己军中对身边将领感叹:“诸葛村夫,如万年之王八,思虑之周全,竟无半分缺漏,无从下口,无从下口啊!” 下属们劝说他们鸣鼓收兵,二人却像是在较劲一般,定要拼出个胜负。 第一场战,诸葛亮胜过司马懿一筹,论起用兵之策,诸葛亮当之无愧当世第一,远胜于司马懿。 然而诸葛亮却并不轻松,他轻皱眉头,望着魏国的方向,喃喃道:“司马仲达何其难缠。” 从此,他们二人如同被月老红线拴住了,难舍难分纠缠半生。 战场之上,他们针锋相对,朝堂之上,他们暗暗比拼。 他是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诸葛亮:“若没有我,你恐怕还在老家种地,你该感谢我,因为有我在,你才能官复原职。” 司马懿:“我了解诸葛孔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懂他,空城抚琴,是真是假,唯有他与我知。放走他,我不后悔。” …… 韬塞看那浅显易懂的话本不禁入了神,实在是这剧情设计太过巧妙了,令人欲罢不能,他连看了几页,惊叹连连:“这是你写的?你是如何做到将这些交锋写得引人入胜?” 一般人可写不出战场谋略与朝堂争斗,胤禩才几岁? 胤禩答道:“我翻阅的是史书与野史,两相结合。” 剧情爆点的设计,悬念与钩子的放置,看多了各种戏文,胤禩心里稍稍有一些底。 加之对话并不需要多么好的文采,半白半文,如此难度并不算大。 韬塞夸赞道:“你倒是适合写话本这一行,比之如今外头流通的话本写的都要好多了!” 如今外头流行的话本,都是书生、小姐,情情爱爱之类,无病呻吟,实在没有意思。 乍一看到有战争与谋略的,直令人眼前一亮。 韬塞又看了下去,渐渐看出了些许不对劲来。 “丞相对月出神,可是想起了谁?” 诸葛亮:“想起司马仲达,我料到了他一定会放走我,我了解他至深,他又何尝不是一样了解我?” 司马懿:“诸葛孔明之才当世罕见,实在对我胃口。可惜啊,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若非如此,或许仲达可多一交心知己。” 诸葛亮:“司马仲达实在难缠,我一生之敌唯他莫属。” 韬塞:……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晃荡着小腿儿撑着下巴等他的胤禩,轻轻挑了挑眉。 再往下看,韬塞的脸色渐渐古怪起来。 有他才有我,司马懿所面临魏帝之猜忌,被剥夺军权,又因诸葛亮北伐而再次重新赴任,带兵出征。 贬官、出征、官复原职,这是……纳兰明珠既视感。 诸葛亮扶持蜀汉后主阿斗,为阿斗殚精竭虑谋划一生,指代的是索额图与太子? 不知不觉,韬塞已沉浸在故事之中,他何其精明,哪里还看不出胤禩在话本中强烈暗示的是哪两个人? 韬塞唇边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扩大,他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妙啊!” 他将棋逢对手篇快速翻阅,颇有些爱不释手,于是一本正经地昧下了胤禩的手写稿说道:“你这回写的很多,待我回去细看。” 胤禩瞧见他小动作,建议道:“皇叔祖要不要再看看另一篇?” “我还没说完呢!” 韬塞一转口风,皱眉斥他道:“将诸葛亮指代索额图,索额图配吗?” 胤禩愣了愣。 只怪胤禩写得代入感太深,使得韬塞已经带入了主角“诸葛亮”的视角,一言难尽地质疑胤禩:“你抬高了索额图,贬低了诸葛亮!” 胤禩:“……” “你想写索额图与纳兰明珠,也不必找古人来指代,你可以自己编造一个人物出来,”韬塞将剧本之中有关于索额图与纳兰明珠的影子都指了出来,开始指指点点:这里要改掉,这里也要改掉,你该这么写,你该那么写…… 原本对第一篇故事很有信心的胤禩,被皇叔祖抬杠似的一通指点,说得有点怀疑人生。 韬塞光指点还不过瘾,当场就给胤禩布置了任务:“你不如就编造两个人物,就暗示纳兰明珠与索额图,你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朝堂之上争锋相对到了何等地步。这两人斗起来眼里就没有旁人,也不管是非对错,为了反对而反对,每一次都闹得不可收拾,皇上早就恼了他们了。” 韬塞说起纳兰明珠与索额图之间的短来,那是如数家珍,主动为他丰富了这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与各种糟心事,提供了丰富的“写作素材”。 随着韬塞的“爆料”越来越多,胤禩的眼眸也越来越亮。 韬塞怂恿胤禩:“你放心大胆的写,有皇叔祖在,定让索额图与纳兰明珠不知道这话本是谁写的。” 胤禩闻言,略有些小心动,又迟疑道:“皇叔祖,写朝廷不好?” 韬塞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摩拳擦掌道:“你随便用个古代就可。只要皇上点头了,什么话本不能卖?” 于是,话本《宿敌》硬生生地在韬塞的介入下成了连载系列话本。 韬塞道:“还有一篇是什么,相爱相杀篇?待我回去慢慢看起。” 他如获至宝地捧走了胤禩的两本写完的《宿敌》,这一看,就废寝忘食起来。 明明文笔稚嫩,全文无复杂修饰,读上去却并不令人难受。 仅仅看棋逢对手篇,韬塞便啧啧称奇,待看到相爱相杀篇李建成重生,唯有惊为天人四字可形容他的心情。 竟还能这么写? 还有这种设定?!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偏偏让人忍不住想要看下去。 棋逢对手篇给韬塞的感觉,仅仅是隐隐透露出古怪,待看到相爱相杀,这才叫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山崩地裂”、“天地变色”,世界重组。 这话本,兄弟禁忌、龙阳之好,还涉及诸多怪癖,韬塞自认年过半百,早已见多识广,万万没想到,竟给一话本弄得惊诧站起。 他难以置信,这话本还是胤禩所写! 是谁教坏了孩子?他怎么能写,怎么敢写?! 韬塞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忍不住被那刺激惊险的剧情所吸引,一夜没睡看到了结尾。 话本的结局,竟还是兄弟二人同归于尽,令他内心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竟然是同归于尽,怎么能是同归于尽?!”韬塞跳了起来,真心实意沉浸其中,未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他义愤填膺,对这结局万分不能接受。 第二日,他迫不及待地等待胤禩下学,在黄昏时便将他拎去了密室之中。 “为什么要写李世民与李建成?” “为什么要让他们同归于尽?他们二人互相心里有对方,缘何要两世误会重重天人永隔?” “是谁教坏了你,让你看到那些污浊之事,懂得了什么龙阳之好,什么囚禁、怪癖?!” 皇叔祖生起气来,如狂风骤雨,大风凌厉地刮着小小的胤禩,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迫人的压力,无形的杀气压得胤禩喘不过气来。 胤禩喘了口气,小声道:“您没有看出来我是在意有所指?” “李世民与李建成指大哥与太子。” 胤禩理直气壮道:“太子惹到我了,我在‘报复’他。” 韬塞身上的压力一收,脸色古怪:“‘报复’太子,就用这种方式?”还将什么都没干的大阿哥给拉下了水。 “皇叔祖教我,既然已经做了您的弟子,日后就断了争夺的念想,我既然做出选择,是断了念想,可那不代表太子给我添麻烦我会忍气吞声。他欺负我,我就将他写到话本里,让他在话本里倒霉!” 写进话本里,多么幼稚的报复? 没有实际性的伤害,倒是挺能膈应人。 韬塞沉默片刻,双手环胸道:“你倒是挺记仇,不过你可有想过,自己写话本一事会被人发现?” “若你日后暴露了端正先生之名,被你写进书里的那些人知道了你就是端正先生,那你可就惨咯!” “皇叔祖不说,还会有谁知道我就是端正先生?”胤禩微笑道:“民间不是说,端正先生善讥讽?” “皇叔祖,新话本《宿敌》好看吗?” 胤禩捂嘴偷笑起来:“弟子看您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话本好看了,您有没有大吃一惊?” 韬塞摸了摸眼角下方的位置,尴尬。 眼下青黑真有那么重? 胤禩眼带笑意问他:“这话本,皇叔祖可能为我润色?” 提起润色,韬塞倒是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胤禩了,他兴冲冲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让李建成与李世民同归于尽?” 害他为了这个结局心绪难平,彻夜睡不着觉! 胤禩:“大哥与太子之间互不相让,照着现在这架势下去,日后可不就是两败俱伤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这结局,虐得韬塞胸闷气短。 他意味深长地告诉胤禩:“你可想好了,这么写,日后看你话本的人少不得要在背后骂你。” 胤禩道:“骂的是端正先生,又不是我!” 骂才好呢,骂才代表着那人被毒倒了嘻嘻嘻嘻。 “皇叔祖,弟子写了索相与明珠之间的高手对决篇开头与纲要,您要看看不?” 韬塞没有说话,而是向胤禩伸出了手。 宿敌——高手对决篇: 他们,在朝廷之中立场不同,皆是出身显赫的天之骄子,才华横溢,做官多年,针锋相对许久,各有谋划。 他们,从高手对决到惺惺相惜,为了这个国家,他们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努力。 为了争夺帝王恩宠,他们用尽手段,帝王在他们之间摇摆不定,究竟谁才是帝王的心间宠? 当帝王宠幸他时,另一人黯然神伤。 这是二人之间的情感,还是三人之间的纠葛? 且看《宿敌——高手对决篇》,讲述不一样的三角故事。 他爱他,他爱他,他爱他爱他…… “索图”为救皇上受伤,“兰明”牵挂“索图”伤势,却一口咬定自己是嫉妒“索图”以苦肉计夺得帝王恩宠。 直到“索图”命悬一线,“兰明”终于明白自己心意,他不能失去他,于是他…… 故事到了这里,就没了,没了! 韬塞不满问胤禩:“后面的呢?” “才过去一天,能写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胤禩咕哝一句,实话实说:“后面的我还没想好,等正文写到这儿再说。” 韬塞:“……” 他黑着脸,将那纸气呼呼地塞回给胤禩,催促他:“你得快点儿写!” 胤禩喜道:“皇叔祖觉得我写的如何?” 韬塞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故事尚可,文笔不行,还有的练。” 胤禩听着,有些受打击地低下了头:“那弟子还是先练好文笔多看,果真是文笔太稚嫩写不出好话本来,弟子年纪太小了。” 韬塞:“……”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不这篇话本再延缓几年去印,我觉得还能再准备准备。” “现在就回去写,”韬塞从牙缝里挤出了这行字。 小狐狸分明是在欲擒故纵,可韬塞却拿他毫无办法。 他恨不得胤禩明天就将高手对决篇写完! 然而,打击了胤禩以后,胤禩反而写得比之前慢了,他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学习上。 韬塞一边教他,一边也不忘催促问他“什么时候能写完?” 胤禩回答得很敷衍:“快了快了再过几天。” 等过了几天,还是得到一样的回答。 见他迟迟不动笔,动笔还拖沓,韬塞恨不得将他锁在密室里盯着他写。 韬塞忍不住问他:“你并非是学业过重没有时间,又为什么总是拖延?” 胤禩歪头想了想,叹道:“怎么说呢,就是突然之间没有热情了,大纲写完了,故事也顺完了,至于正文,不想动笔了。” 勉勉强强,他将《宿敌——高手对决篇》写到了一半。 韬塞憋着,干了一件胤禩意想不到的事,他将《宿敌——棋逢对手篇》分为了上下两部,将上部卡在最精彩的地方,然后派人去印出完本来。 “你什么时候将高手对决篇写完,我就什么时候将棋逢对手篇的下部印出来,”韬塞笑呵呵地对胤禩道:“既然我催促端正先生没有用,不如就让看你话本的人一块儿来‘声讨’端正先生,对了,我将棋逢对手篇的上部给皇上送了一份。让他闲暇之余看看打发时间。” 胤禩:“……”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4章 这是人干的事吗? 要对创作抱有热情,并且持续写话本,这本就是一件需要耐心与长久的恒心坚持才能做到的,当最初的热情过去以后,胤禩平躺在床上,犹如干煸的鱼出着神。 “全文纲要都写好了,为什么笔不会自己动呢?” “哎,是床粘着我,不让我起床。” 呜呜呜,不能再白白浪费时间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坐于案前,拿起了笔,明明学业并不繁重,怎么偏偏就懒得动笔呢? 而当他终于将注意力皆投入到写话本中时,不知不觉便沉浸了进去,从最初的生涩到下笔如神,他很快就找到了状态。 经历过韬塞润色后的《宿敌》——棋逢对手篇上部,已经成了一部剧情跌宕起伏,对话妙不可言,文笔登峰造极的神作! 韬塞将自己如何润色棋逢对手篇,如何运用词句的方式都教给了胤禩,并为胤禩罗列课外书籍,用以学习锻炼文笔。 文笔这东西,需要的是日积月累,多写多看,才能慢慢娴熟,想来在胤禩积累到一定文学功底前,都离不开皇叔祖的把关与润色了。 有皇叔祖操刀帮忙最大的好处,便是在胤禩年纪还小时,一切与端正先生有关的不利影响,全都让皇叔祖给拦下了,而他只需要专心创作,潜心学习就够。 用以藏拙的写话本事业,正在蒸蒸日上,正经事学习怎么做掌卫事大臣的特训,也渐渐拉开了序幕。 皇叔祖教导他的可不仅仅是情报,更有许多一般阿哥学不到的课业。 胤禩学得极认真,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以后的责任。现在学得越多,未来就越会感谢幼时自己的付出。 看多了九子夺嫡的戏文,如今得机遇提前摘出夺嫡的胤禩,希望以后能够活得肆意自在,所学之才有施展之地,也希望未来的日子自己能与额娘都过得舒心快乐。 康熙又一次收到韬塞送去的话本,这回却是已经引起了警惕。 “皇叔莫不是又要给朕看一些无病呻吟的废话?” “朕已重罚隆科多,李四儿也已死,《四儿》之风波,该过去了。” 韬塞自然知道李四儿死了,她因话本而声名狼藉,连累整个佟府都被人们唾骂。被拖出去午门斩首时,百姓朝李四儿丢来的烂菜叶子与硬石头将她砸得头破血流。 犯下罪孽之人,应当也有隆科多一份,却因他是皇后之弟而逃过一劫,皇上显然打算再给佟家留下一些情面。 可惜,声名狼藉的隆科多,如今都不敢轻易走上路,李四儿死后,隆科多成了下一个走到哪里就被丢菜叶子与硬石头的人。 一个死了干脆,一个成过街老鼠,只敢躲藏在家中颓丧成废人,钝刀子割肉一般受到来自世俗的唾弃,究竟哪一个才更加折磨人韬塞不去点评,他只需要隆科多日后翻不了身,进不了銮仪卫就够。 “这回,臣只是给皇上送来闲来时解闷的话本罢了,”韬塞笑着告诉康熙:“这话本背后可没有别的寓意,是因为它确实很好,臣这才带来献给皇上。” 韬塞还道:比如皇上您蹲茅厕时无聊,就可以拿话本看看。 康熙听他这么说,随意地将话本拿在手里,命人将它放在自己寝室之中,打算当睡前读物看看。 晚上没有兴致临幸妃嫔时,康熙侧躺在龙床上,一手撑着侧脸,一手翻起了这本明显比上一回话本厚了许多的新作。 “宿敌,棋逢对手篇?” 帝王挑了挑眉,随意地瞥了两眼开篇。 以诸葛亮为主人翁的话本倒是少见,康熙顿时来了兴趣。 在大清,明初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可谓是影响深远,努尔哈赤最开始便酷爱阅读《三国演义》,待后来到了太宗皇帝皇太极时,他命人将此书与《孟子》、《资治通鉴》、《六韬》并列为“临政规范”。直到先帝年间,《三国演义》满文翻译全文完成,康熙幼时便读过《三国演义》,此书美化了刘备,神化了诸葛亮!(1) 而今,竟有一篇以诸葛亮为主人翁的话本出现在眼前,乍一读时文笔及逻辑皆能看,再往下看去,不禁受剧情所吸引,对其中精妙之处拍案叫绝。 康熙不由看得入了神,话本并不是晦涩难懂的书籍,相反,话本就是为了令看客爽而诞生的,全文读下来,看到主人翁“大显神威”,只觉得酣畅淋漓。 战事之描写,当时局势之剖析,皆面面俱到。 康熙不住的点头,待看那书作者是“端正先生”,不由赞赏:“难怪皇叔对此人的话本推崇,他可不仅善讥讽,还通军略计谋。” 看到诸葛亮与司马懿两大顶尖谋士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康熙看得热气上涌。 妙不可言! 可是手中的话本剩余页数越来越薄,眼看没剩下几张了,而剧情从小矛盾堆积到大矛盾,眼看即将爆发,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本。 夜深人静时,最适合讲“鬼故事”,比如……话本还剩下最后一页。 康熙不信邪地将那页翻过来,剧情进展到诸葛亮以疑兵之计,于敌楼之上如闲庭漫步,焚香操琴! 城楼下,是将整个西城包围住的司马懿大军。 幽幽琴声,自敌楼传来,司马懿眯起眼,仰望敌楼之顶,只见那披着鹤氅的身影近在咫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诸葛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康熙:“…………” 次日,康熙与韬塞见面时,直接问他:“那棋逢对手篇下部在哪里?” 韬塞笑了:“皇上看了那话本《宿敌》?” 康熙颔首,点评道:“端正先生此人,确有才华,也难怪皇叔升起惜才之心。朕见此人所写的话本,从行文间窥见其谋略过人,若皇叔引荐他前来,或许朕又可多一左膀右臂。” 韬塞听他这么讲,唇边笑容更深:“端正先生对做官并无兴趣。” 康熙于是不再多说,而是很明确地问韬塞要棋逢对手篇的下部。 韬塞遂将下部交出给了康熙,满足了帝王的要求。 他可以睁眼说瞎话哄骗任何人,唯独面对帝王永远诚实,欲擒故纵的把戏没必要对着皇上用,之前他告诉胤禩将上部给了皇上,不过是话说一半,顺便吓唬孩子罢了。 “皇上可别告诉别人您得了下部。”韬塞做贼似的说道:“臣的书肆接下去要售卖的话本,只有上部,您手里这一份可是独一无二的。” 康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下部话本顿时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独一无二的话本下部,外头还没有的! 康熙勾了勾唇:“这话本,朕一晚就能看完。” 他已想好了,今晚不临幸嫔妃,一个人待在寝室将下部看完。 “上部已经开始售卖了?” “是今日开始卖,民间冲着端正先生的名号前来购书之人众多。” 康熙闻言,不由微笑起来:“他们一定不知,话本断在了最吸引人看下去的地方。” 这鸡贼的手笔,一瞧就是皇叔干的好事。 康熙不仅不同情他们,心里还因可以抢先天下人看到大结局而心生喜意。 于是,当天晚上他打消了招幸年轻妃嫔的想法,命太监将玉牌撤去,独自一人修身养性,回屋里看诸葛亮与司马懿的交锋。 在受剧情吸引的同时,康熙隐隐感觉这话本有一点点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是宿敌亦是对对方了解至深的“知己”,这话说得没毛病,在康熙的眼中,这就是一篇正经话本,讲述魏蜀之间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与角逐,诸葛亮与司马懿两位主人翁你来我往的对决精彩极了! 与此同时,民间售卖端正先生新书的第一晚,有幸率先看到棋逢对手篇上部之人一个个彻夜未眠。 次日,书肆的长廊上便围满了前来质问的人。 “下部呢,下部去哪儿了?” “我为什么要看它,我为什么要先将上部给看了,早知如此我该忍到下部出来。如今这么令我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我会难过死!” “这书断的我,差点没一口气呕死,就这么没了,没了……”说得人双目无神,恍恍惚惚,还带了点绝望。 在京城的话本圈中,端正先生之名因李四儿一案令人如雷贯耳,而今人们渐渐忘了李四儿是谁。要问人们对端正先生最深刻的印象,那便是“他不做人啊!” 竟然断在这里,这是人干的事吗?! …… 胤禩只觉得鼻子发痒,他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于是拿帕子捂着鼻子。 总是打喷嚏,可见是有人念叨他了。 他花了一段时间,终于将高手对决篇给顺完了! 没有了写话本的压力,胤禩顿时神清气爽。他打算休息一阵,然后为最后一篇写王安石与司马光的《宿敌》而努力吸收知识。 就算是胤禩本人也没料到,闹腾到后来《宿敌》竟能连续写了四个系列。 胤禩将兰明与索图的高手对决篇交给了皇叔祖,韬塞率先一睹为快,待过了把瘾,开始指点他:“你这话本还得修改一下,既然已经用了兰明与索图的名字,明眼人一瞧便知是指代谁,日后谁瞧见索额图与纳兰明珠,都会想到他们相爱了……” 韬塞一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开了,捂着肚子抽抽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先让我笑一会儿!” 他发泄似的捶了捶桌,而后一脸严肃地告诉胤禩:“你得将皇上摘出去。” 胤禩心头一凌,忙点了点头:“弟子知道了。” 戏文看多了,竟差点忽视了君父的威严不可冒犯。 还好皇叔祖提醒的早,现在修改还来得及。 于是,胤禩将原本皇上与兰明、索图三人之间的纠葛,改成了兰明与索图为争夺帝王宠爱与权力过程中逐渐被对方吸引,最终相爱的故事! 韬塞读了读,迫不及待地将高手对决篇收好。 他拍了拍胤禩的肩,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这话本可不能像棋逢对手篇流传到民间,但仅仅是朝臣知晓,你这端正先生的名号可就成了你的命门了,一旦被发现那是你,纳兰明珠与索额图必不会善罢甘休。等相爱相杀篇印出去,你又得罪了大阿哥与太子……” 胤禩微笑道:“到时候,恐怕需要皇叔祖替我顶一顶了,万一暴露,我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韬塞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能迎难而上,为自己多添一些底气?” 胤禩一头雾水:“什么底气?” “笨!” “你日后是打算多写话本是不是?你能保证不被其他阿哥与身边之人发现你在写书?” 胤禩想了想,老实答道:“弟子保证不了。” “那便如此了,一旦被发现,那发现之人就会想要探寻你在写什么,甚至还会探究你是谁。” 所以要给自己上一层保护,即使被人发现了在写书,也绝不会发现他就是端正先生。 “而且,你定要写与端正先生截然不同的文风,才不会被怀疑,在宿敌之后,你就可以以皇子之身开始在其他人眼皮子底下写话本了!” 皇叔祖的话使得胤禩醍醐灌顶,一瞬间脑海中的思路便清明了起来。 “我知道了。”胤禩感激道:“还是皇叔祖想得深远,连后路都为我想好了。” 韬塞无奈道:“你且想一想到时候该写什么吧!要改变所写文风与方式,还有个人行文的风格,难度不小。” 不,经过韬塞一提醒,胤禩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最近他脑海中的戏文出现了以汗阿玛为男主的清宫剧,讲述了汗阿玛与穿越女之间的爱恨情仇。 狗血有之,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有。 胤禩给自己以皇子之身写话本定了个笔名,名“倾城”,因为与汗阿玛相爱的穿越女子,名字便叫做钮钴禄·倾城。 也许是写多了需要动脑子的智斗与战斗,胤禩转变文风,随手写了一篇不需要动脑子的爱情故事,别说,下笔还挺顺。 感谢太子殿下追求佳人给了他灵感,如今他又重燃起了写作热情,不如就写一篇冷静清冷的名士不懂爱,受天真善良女主所吸引,逐渐学会爱人、保护爱人的感动故事吧!名字也想好了,就叫《倾世钟情》!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5章 这根本就狗屁不通!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身**边**的**小**阿**哥**们**,**八**岁**熟**读**诗**书**,**九**岁**开**始**会**做**文**章**,**十**岁**的**阿**哥**们**已**经**能**够**对**各**家**典**籍**倒**背**如**流**,**像**太**子**那**样**的**,**更**是**文**武**兼**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因**此**,**在**他**的**认**识**中**,**写**话**本**会**被**师**长**与**汗**阿**玛**定**义**为**“**不**务**正**业**”**,**但**要**写**出**话**本**,**并**非**难**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如**果**忽**略**他**卡**文**、**拖**延**、**脱**纲**等**一**系**列**如**分**娩**时**难**产**的**痛**苦**过**程**,**对**于**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孩**童**来**说**,**能**够**定**下**心**来**搜**集**史**料**、**野**史**,**写**出**诸**葛**亮**与**司**马**懿**宿**敌**交**锋**这**等**大**作**,**固**然**其**中**文**笔**有**皇**叔**祖**润**色**,**胤**禩**也**已**经**很**厉**害**了**。**&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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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只**是**可**惜**了**他**此**前**的**期**待**,**到**头**来**却**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爱**情**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叹**息**一**声**:**“**到**时**候**,**我**少**印**一**些**便**是**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并**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不**能**看**,**他**强**调**道**:**“**‘**倾**城**’**所**写**的**故**事**,**是**给**夫**人**们**看**的**,**皇**叔**祖**看**不**进**,**不**代**表**‘**夫**人**们**’**看**不**进**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见**胤**禩**信**誓**旦**旦**,**一**点**都**不**信**。**&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将**这**话**本**带**回**家**中**,**随**意**地**搁**置**在**书**房**的**桌**案**上**,**因**不**重**视**也**并**未**去**印**刷**,**也**没**有**再**催**胤**禩**写**续**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辅**国**公**夫**人**而**今**年**过**半**百**,**保**养**极**好**,**与**韬**塞**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走**过**了**半**生**,**韬**塞**的**书**房**中**全**都**是**些**书**画**,**辅**国**公**夫**人**要**作**画**时**,**也**会**来**到**此**。**&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们**老**夫**老**妻**二**人**感**情**好**到**不**分**彼**此**,**这**天**底**下**也**唯**有**皇**上**与**辅**国**公**夫**人**知**道**韬**塞**的**真**正**身**份**。**&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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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与**胤**誐**二**人**年**龄**只**差**了**一**个**月**,**是**在**上**书**房**中**玩**的**最**好**的**一**对**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悄**悄**观**察**,**与**胤**誐**交**头**接**耳**:**“**十**弟**,**你**知**道**怎**么**能**引**起**八**哥**注**意**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没**心**没**肺**道**:**“**你**直**接**去**与**八**哥**说**话**,**八**哥**不**会**拒**绝**人**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你**这**个**呆**子**,**我**若**是**敢**去**与**他**说**话**,**我**还**会**来**问**你**?**”**胤**禟**低**斥**了**一**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一**头**雾**水**,**这**有**什**么**不**敢**去**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试**探**问**道**:**“**九**哥**不**敢**去**,**不**如**我**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兴**冲**冲**地**推**了**推**他**,**急**吼**吼**催**促**道**:**“**那**你**快**去**,**你**若**是**能**引**起**八**哥**注**意**,**我**以**后**就**将**课**业**给**你**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闻**言**毫**无**顾**忌**地**往**胤**禩**这**儿**来**,**站**在**胤**禩**面**前**,**大**声**道**:**“**八**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抬**眸**,**放**下**手**中**的**笔**,**笑**道**:**“**十**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对**于**戏**文**里**被**称**呼**为**八**爷**党**的**胤**禟**与**胤**誐**,**胤**禩**有**一**些**好**奇**,**还**有**些**好**感**,**只**是**他**们**如**今**毫**无**交**集**,**两**位**弟**弟**又**是**出**了**名**的**淘**气**包**,**总**是**凑**在**一**起**调**皮**捣**蛋**,**其**他**人**还**真**没**法**接**近**他**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又**沉**迷**写**话**本**,**倒**是**至**今**还**未**与**两**位**弟**弟**们**熟**悉**。**&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哥**,**九**哥**说**想**要**和**你**一**起**玩**,**但**是**他**不**敢**来**找**你**!**”**胤**誐**耿**直**而**单**纯**,**中**气**十**足**。**&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诧**异**地**望**过**去**,**只**见**小**不**点**胤**禟**一**脸**绝**望**,**待**发**现**自**己**在**看**他**,**白**嫩**嫩**的**小**脸**顿**时**就**红**了**,**像**个**蒸**熟**的**包**子**,**头**顶**还**冒**着**烟**儿**。**&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弟**弟**只**是**见**八**哥**一**直**在**写**字**,**有**意**向**八**哥**讨**教**课**业**,**”**胤**禟**红**着**脸**,**语**速**极**快**地**辩**解**道**,**然**后**一**把**拉**过**胤**誐**,**气**呼**呼**地**用**屁**股**拱**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不**甘**示**弱**,**也**用**拱**回**来**,**两**个**人**像**两**只**小**猪**,**你**拱**着**我**,**我**挤**着**你**。**&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恍**然**大**悟**,**见**他**们**两**人**的**小**动**作**,**不**由**好**笑**:**“**我**可**没**有**写**课**业**,**是**在**写**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惊**讶**道**:**“**写**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点**了**点**头**,**他**在**写**《**倾**世**钟**情**》**续**篇**。**皇**叔**祖**不**催**他**,**他**倒**是**来**了**灵**感**,**加**上**最**近**在**看**汗**阿**玛**与**穿**越**女**的**爱**恨**情**仇**,**胤**禩**可**谓**是**大**开**眼**界**。**这**使**得**他**又**有**了**新**的**灵**感**,**那**就**是**让**故**事**一**波**三**折**!**&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比**如**:**将**原**本**的**夫**唱**妇**随**住**在**世**外**桃**源**改**成**玲**儿**跌**落**悬**崖**失**去**记**忆**,**魏**王**曹**操**救**了**她**,**又**看**上**了**她**,**于**是**骗**她**是**自**己**的**姬**妾**。**&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有**了**新**想**法**后**,**胤**禩**立**刻**便**推**翻**了**之**后**的**大**纲**,**重**新**又**列**了**新**故**事**脉**络**,**原**先**的**大**纲**就**彻**底**面**目**全**非**了**。**&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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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可**不**是**真**的**想**看**话**本**,**而**是**想**拉**进**与**八**哥**之**间**的**关**系**,**不**管**八**哥**写**的**是**什**么**,**他**都**打**算**夸**夸**他**!**</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6章 狗血小说背后的血雨腥风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笑**道**:**“**这**是**我**所**写**的**第**二**篇**了**,**之**前**还**有**第**一**篇**,**从**中**间**看**,**九**弟**恐**怕**看**不**明**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虽**然**说**着**,**胤**禩**却**并**未**拒**绝**胤**禟**,**他**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所**写**的**《**倾**世**钟**情**》**第**二**篇**摊**给**了**胤**禟**看**:**张**府**的**嫡**小**姐**,**张**玲**儿**自**尽**未**遂**,**却**因**勒**着**喉**咙**,**暂**时**成**了**个**不**能**说**话**的**哑**巴**!**&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张**父**悔**恨**交**加**,**名**士**胡**昭**为**玲**儿**四**处**寻**访**民**医**,**为**治**好**心**上**人**的**哑**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即**使**玲**儿**日**后**真**的**成**了**哑**巴**,**胡**昭**仍**然**愿**意**迎**娶**她**为**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张**父**感**动**于**胡**昭**对**女**儿**的**一**片**真**心**,**答**应**了**将**女**儿**许**配**给**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一**脸**古**怪**:**“**张**父**女**儿**自**尽**成**了**哑**巴**,**她**为**了**什**么**自**尽**?**”**&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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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一**头**雾**水**:**“**他**真**的**不**是**因**为**女**儿**成**了**哑**巴**,**胡**昭**这**金**龟**婿**愿**意**接**手**,**这**才**松**了**口**气**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九**哥**怎**么**将**人**想**得**那**么**坏**呢**?**八**哥**在**话**本**里**写**了**张**父**是**因**感**动**而**嫁**女**儿**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一**怔**,**回**过**神**来**忙**说**道**:**“**八**哥**写**的**真**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嘴**角**一**勾**:**“**嗯**?**九**弟**真**的**这**么**以**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小**眼**神**飘**忽**了**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轻**笑**着**揉**了**揉**他**:**“**九**弟**可**是**觉**得**话**本**许**多**地**方**不**通**顺**,**并**且**前**后**矛**盾**?**”**&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沉**默**了**,**他**一**时**不**知**该**接**口**还**是**点**头**。**&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道**:**“**我**要**写**的**就**是**这**样**的**话**本**,**不**带**脑**子**看**的**时**候**最**轻**松**,**若**是**思**考**其**中**的**细**节**,**那**一**定**会**是**一**种**折**磨**。**”**&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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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而**胡**昭**,**恐**怕**也**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超**脱**凡**俗**,**不**然**他**为**何**不**在**最**初**见**到**张**父**时**坦**言**身**份**,**而**是**放**任**张**父**产**生**误**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一**篇**话**本**,**经**过**胤**禟**之**口**,**竟**令**人**思**及**恐**极**起**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用**脑**子**想**一**想**剧**情**违**和**之**处**透**露**出**来**的**异**样**,**只**令**人**感**慨**于**其**中**人**物**的**“**自**私**”**。**&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对**人**物**性**格**本**质**之**敏**锐**,**令**胤**禩**刮**目**相**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在**看**汗**阿**玛**与**穿**越**女**之**间**爱**恨**情**仇**的**时**候**,**有**过**与**胤**禟**一**样**的**困**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不**过**后**来**,**在**自**己**动**笔**写**以**后**,**胤**禩**发**现**抛**弃**脑**子**来**写**爱**情**故**事**,**特**别**能**发**泄**心**情**!**&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赞**扬**胤**禟**道**:**“**九**弟**聪**慧**过**人**,**看**得**透**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闻**言**,**红**光**满**面**,**因**为**被**夸**奖**而**高**兴**地**扬**起**脑**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正**说**着**,**上**课**的**时**辰**到**了**,**先**生**走**进**课**堂**,**胤**禟**与**胤**誐**不**得**不**回**到**自**己**的**桌**案**前**。**&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感**到**很**奇**怪**,**见**胤**禩**还**在**,**故**意**问**胤**禟**道**:**“**九**哥**为**什**么**喜**欢**八**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偷**看**了**胤**禩**一**眼**,**见**他**正**聚**精**会**神**地**拿**着**笔**写**字**,**悄**悄**答**道**:**“**八**哥**多**温**柔**啊**!**”**&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哥**救**了**挂**在**树**上**的**白**雪**,**我**忘**记**感**谢**他**了**,**”**胤**禟**一**脸**懊**恼**。**&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再**说**就**算**给**他**机**会**,**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感**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就**因**为**八**哥**救**了**宜**妃**娘**娘**的**猫**?**”**&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不**解**道**:**“**这**不**像**是**九**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从**小**就**让**宜**妃**娘**娘**溺**爱**长**大**的**胤**禟**,**性**格**其**实**并**不**好**,**他**孤**傲**、**顽**皮**,**且**有**自**己**的**主**意**与**小**聪**明**,**不**入**他**眼**的**人**,**他**连**眼**神**都**懒**得**施**舍**。**&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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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因**胤**禩**在**附**近**,**不**想**谈**论**关**于**这**些**的**话**题**,**他**催**促**胤**誐**:**“**先**生**在**看**你**了**,**认**真**听**课**!**”**&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誐**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拿**起**了**愁**人**的**课**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不**知**不**觉**,**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朝**中**近**日**有**喜**事**,**是**大**清**军**队**在**乌**兰**布**通**打**了**胜**仗**,**如**今**捷**报**传**到**京**城**,**汗**阿**玛**大**喜**过**望**。**&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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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心**下**惊**喜**于**胤**禩**的**天**分**,**感**慨**道**:**“**你**能**够**看**透**这**些**,**实**属**不**易**。**”**&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皇**上**他**啊**,**”**韬**塞**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在**这**几**年**之**间**,**他**与**太**皇**太**后**相**依**为**命**,**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掌**权**的**那**一**刻**到**来**,**”**韬**塞**沉**声**道**:**“**四**大**辅**臣**,**擒**拿**鳌**拜**,**这**些**事**,**给**皇**上**的**影**响**太**大**了**。**”**&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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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配**合**着**韬**塞**,**时**不**时**地**附**和**他**的**话**语**,**俨**然**一**副**乖**学**生**的**模**样**。**&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开**始**教**导**胤**禩**人**心**,**比**如**大**阿**哥**之**心**,**太**子**之**心**,**又**比**如**…**…**皇**上**之**心**。**&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大**阿**哥**是**皇**上**第**一**位**成**功**养**大**的**皇**子**,**作**为**长**子**,**他**有**优**先**于**其**他**阿**哥**的**优**势**,**也**是**最**初**接**触**朝**政**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有**雄**心**壮**志**,**并**且**也**有**能**力**与**傲**气**,**作**为**男**子**,**他**会**生**起**建**功**立**业**之**心**再**正**常**不**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加**之**太**子**年**幼**稚**嫩**,**没**有**达**到**令**人**信**服**的**地**步**,**并**且**天**分**在**大**阿**哥**这**样**能**力**也**强**的**年**长**阿**哥**看**来**“**也**不**过**如**此**”**。**&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大**阿**哥**看**到**太**子**“**近**在**咫**尺**”**,**他**认**为**太**子**是**可**以**达**到**的**,**可**以**超**越**的**,**野**心**自**然**也**会**越**来**越**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又**分**析**太**子**的**心**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从**小**就**受**皇**上**的**宠**爱**,**身**边**人**的**盲**目**追**捧**,**师**长**与**君**父**的**严**厉**教**育**。**&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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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现**在**的**胤**禩**,**还**是**皇**叔**祖**的**乖**学**生**,**性**格**温**柔**与**人**为**善**,**若**是**几**年**后**的**他**,**定**会**坏**坏**地**回**答**“**是**呀**,**因**为**皇**叔**祖**斥**责**我**,**我**没**有**继**续**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然**后**看**皇**叔**祖**在**那**儿**干**着**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乖**学**生**胤**禩**实**诚**地**回**答**韬**塞**:**“**写**了**一**部**分**,**快**完**成**第**二**篇**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出**韬**塞**有**些**尴**尬**的**神**色**:**“**不**如**弟**子**将**它**取**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神**色**微**松**:**“**既**然**还**未**写**完**那**就**等**第**二**篇**写**完**再**给**我**。**”**&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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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笑**眯**眯**地**想**道**:**不**是**两**个**人**挨**骂**,**是**皇**叔**祖**挨**骂**。**&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认**真**学**习**,**努**力**藏**拙**,**先**生**眼**中**乖**巧**的**学**生**,**弟**弟**眼**中**温**柔**的**哥**哥**,**宫**女**太**监**眼**中**与**人**为**善**的**八**阿**哥**。**拿**起**笔**,**杀**气**毕**露**,**落**下**笔**,**女**主**失**忆**,**男**主**断**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晚**上**回**去**写**得**太**兴**奋**,**以**至**于**晚**睡**了**半**个**时**辰**,**第**二**天**都**没**什**么**精**神**。**&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下**午**武**课**时**,**康**熙**来**了**,**考**校**众**位**阿**哥**们**的**课**业**,**胤**禩**已**经**学**会**了**骑**小**马**,**马**术**比**不**上**上**头**几**个**身**体**张**开**的**兄**长**,**射**箭**技**术**倒**是**不**错**,**已**经**能**拉**开**弓**,**射**中**远**处**固**定**的**靶**子**了**。**准**头**不**错**,**可**见**是**平**日**里**时**常**联**系**过**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又**考**校**他**们**的**字**迹**,**惊**讶**的**发**现**胤**禩**的**字**迹**,**比**之**前**已**经**进**步**了**不**止**一**星**半**点**,**摊**开**手**掌**,**还**有**因**握**笔**而**留**下**的**薄**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眉**头**舒**展**,**深**深**看**了**一**眼**胤**禩**,**在**众**位**阿**哥**面**前**并**未**提**及**话**本**一**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瞧**君**父**没**有**私**底**下**召**见**自**己**,**猜**测**该**挨**的**训**皇**叔**祖**都**挨**过**了**,**应**该**轮**不**到**他**。**笑**容**在**不**知**不**觉**间**,**与**发**现**了**小**鱼**干**的**皇**叔**祖**越**来**越**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埋**怨**了**韬**塞**几**句**,**就**是**将**“**倾**城**”**所**写**的**《**倾**世**钟**情**》**丢**在**了**一**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揉**了**揉**眉**心**:**“**胤**禩**在**上**书**房**学**得**不**错**,**武**艺**成**绩**尚**可**,**晚**上**还**需**跟**着**皇**叔**学**更**多**的**东**西**,**也**不**知**怎**么**就**还**有**精**力**能**写**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还**写**出**这**么**乱**七**八**糟**的**话**本**来**,**稍**稍**看**两**眼**康**熙**就**看**不**下**去**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文**笔**太**白**话**,**剧**情**也**一**堆**的**漏**洞**,**一**眼**就**能**瞧**出**来**写**的**人**年**纪**不**大**,**就**是**想**得**蛮**丰**富**。**&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帝**王**评**价**这**话**本**“**比**之**端**正**先**生**之**作**来**差**远**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笑**意**更**深**,**询**问**康**熙**:**孩**子**发**展**一**些**小**爱**好**,**只**要**不**落**下**学**习**,**倒**也**无**伤**大**雅**?**&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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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她**忙**哑**着**嗓**子**道**:**“**快**让**她**进**来**。**”**边**说**,**边**拿**帕**子**擦**脸**,**起**身**匆**匆**迎**了**上**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果**不**其**然**,**见**到**同**样**眼**眶**红**彤**彤**的**颜**氏**,**妻**妾**二**人**面**对**面**潸**然**泪**下**,**一**块**哭**了**一**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后**院**里**闹**了**一**出**,**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明**珠**耳**中**,**纳**兰**明**珠**差**遣**人**来**问**,**两**位**夫**人**又**说**没**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她**们**聚**在**一**起**,**一**块**儿**看**起**了**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纳**兰**明**珠**心**里**挂**念**,**还**当**出**了**什**么**事**,**忙**叫**来**富**格**去**看**看**她**们**二**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富**格**回**来**后**,**一**头**雾**水**:**“**额**娘**她**们**说**,**是**话**本**太**好**看**,**看**到**男**主**人**翁**俊**美**如**谪**仙**,**想**念**起**了**阿**玛**,**这**才**大**哭**了**一**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纳**兰**明**珠**奇**道**:**“**这**话**本**,**引**得**她**们**想**念**容**若**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心**下**好**奇**,**忙**命**人**去**书**肆**又**买**了**一**本**过**来**,**自**己**也**看**了**起**来**。**&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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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也**未**料**到**,**两**万**份**话**本**,**不**出**一**个**月**就**售**卖**一**空**,**还**不**断**有**人**来**催**促**书**肆**继**续**印**书**,**许**多**人**嗷**嗷**待**哺**等**着**看**,**两**万**本**根**本**不**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之**妻**和**尔**氏**收**到**了**闺**中**密**友**派**人**送**来**的**信**,**笑**着**告**诉**韬**塞**:**“**她**们**都**在**埋**怨**我**介**绍**她**们**看**没**写**完**的**话**本**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问**她**:**“**她**们**埋**怨**你**,**你**怎**还**笑**得**出**来**?**”**&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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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和**尔**氏**看**着**看**着**,**笑**容**垮**了**下**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倾**世**钟**情**》**第**二**篇**结**尾**,**卡**在**了**胡**昭**断**臂**,**玲**儿**失**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和**尔**氏**沉**默**着**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我**还**不**如**和**她**们**一**样**呢**,**怎**么**又**卡**在**这**种**地**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京**城**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看**了**《**倾**世**钟**情**》**的**人**与**和**尔**氏**想**法**一**样**。**&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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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惠**妃**收**到**话**本**,**暗**暗**纳**闷**,**问**卫**嫔**道**:**“**胤**禩**他**,**喜**爱**写**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卫**嫔**拿**到**礼**物**,**自**是**高**兴**,**更**多**的**是**对**胤**禩**的**忧**心**:**“**他**写**话**本**会**影**响**学**业**吗**?**要**让**皇**上**知**道**了**,**会**不**会**生**气**?**”**&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人**脉**去**将**书**给**印**出**来**,**”**惠**妃**磨**砂**着**纸**张**,**书**的**质**量**也**不**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两**位**额**娘**差**人**来**给**胤**禩**传**话**:**要**好**好**学**习**,**你**写**话**本**皇**上**知**道**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笑**道**:**“**你**去**告**诉**额**娘**们**放**心**,**汗**阿**玛**知**道**我**写**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既**然**皇**上**知**道**,**那**惠**妃**就**不**担**心**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卫**嫔**抱**着**给**胤**禩**捧**场**的**想**法**,**看**起**了**他**写**的**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惠**妃**执**掌**宫**务**之**余**,**见**卫**嫔**看**话**本**,**自**己**也**在**闲**暇**时**翻**看**起**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刚**开**始**,**她**还**有**些**疑**惑**,**心**里**直**犯**嘀**咕**:**不**是**说**了**玲**儿**回**乡**只**需**两**天**?**&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待**看**到**后**面**,**不**知**不**觉**已**被**剧**情**所**吸**引**,**抛**弃**了**思**考**矛**盾**之**处**的**脑**子**,**沉**浸**其**中**时**,**情**绪**也**随**着**人**物**的**喜**怒**哀**乐**而**调**动**起**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她**也**并**非**没**见**过**话**本**,**像**自**前**朝**末**年**起**流**传**广**泛**的**《**警**世**通**言**》**,**其**中**讲**的**便**有**《**小**夫**人**金**钱**赠**年**少**》**、**《**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1**)**,**这**些**都**是**她**在**闺**阁**中**看**过**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但**是**民**间**大**部**分**的**故**事**较**为**简**短**,**胤**禩**与**现**今**所**有**的**话**本**所**写**方**式**全**然**不**同**。**似**乎**《**倾**世**钟**情**》**,**写**的**更**庸**俗**一**些**?**&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而**庸**俗**,**还**恰**好**是**符**合**大**众**口**味**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就**好**比**它**的**文**笔**,**藏**在**阴**影**底**下**的**不**正**经**香**艳**话**本**一**般**浅**白**。**那**些**都**是****,**藏**在**阴**影**底**下**流**通**,**人**们**私**底**下**交**易**,**偷**偷**摸**摸**。**&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的**文**字**可**用**放**荡**不**羁**来**形**容**,**却**又**死**守**着**清**水**之**线**,**没**有**越**雷**池**半**步**。**不**过**,**胤**禩**若**是**写**香**艳**话**本**,**皇**上**说**不**定**会**打**断**他**的**腿**。**&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男**主**人**翁**的**强**大**,**对**玲**儿**的**宠**爱**,**这**样**的**剧**情**设**定**,**无**一**不**在**唤**醒**着**少**女**心**,**阅**读**者**因**主**视**角**在**玲**儿**身**上**,**身**临**其**境**地**能**感**受**到**被**强**大**俊**美**的**神**仙**男**子**宠**溺**的**感**觉**。**因**胡**昭**的**人**物**描**写**极**详**尽**,**他**的**眉**眼**、**他**的**性**格**、**他**的**才**华**,**都**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来**。**玲**儿**得**到**这**样**神**仙**人**物**的**喜**爱**,**可**不**得**让**带**入**玲**儿**的**看**客**移**再**受**到**撩**拨**?**&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惠**妃**到**底**年**长**,**成**熟**稳**重**,**她**不**禁**深**思**起**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接**着**,**剧**情**急**转**,**胡**昭**与**玲**儿**经**历**危**险**时**的**紧**张**,**胡**昭**战**胜**敌**人**时**的**爽**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令**人**欲**罢**不**能**。**故**事**的**结**尾**断**在**张**父**“**有**眼**不**识**泰**山**”**上**,**惠**妃**心**里**头**尽**管**在**腹**诽**“**怎**么**一**个**大**家**族**族**长**连**胡**昭**之**名**都**不**知**道**”**,**又**忍**不**住**期**待**胡**昭**打**脸**张**父**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看**到**断**在**这**里**,**惠**妃**轻**笑**着**说**道**:**“**这**话**本**看**得**我**都**心**生**涟**漪**,**若**是**给**娘**家**侄**女**看**,**她**还**不**得**激**动**的**小**脸**通**红**?**”**&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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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点**点**头**,**又**问**了**他**许**多**课**业**之**上**的**难**题**,**胤**禩**总**是**用**温**柔**清**亮**的**声**音**来**回**答**他**的**疑**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一**边**喜**欢**与**胤**禩**搭**话**,**一**边**又**对**四**哥**胤**禛**敌**意**满**满**。**胤**禛**在**时**,**他**就**像**猫**儿**炸**毛**一**样**,**胤**禛**来**与**胤**禩**说**话**,**他**如**临**大**敌**,**存**在**感**十**足**地**在**背**后**用**眼**睛**瞪**胤**禛**。**&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与**胤**禛**皆**一**头**雾**水**,**也**许**是**各**种**穿**越**重**生**戏**文**看**多**了**,**胤**禩**的**脑**袋**里**总**是**漫**无**边**际**地**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联**系**到**胤**禟**行**为**怪**异**,**他**不**由**好**奇**地**问**道**:**“**九**弟**是**不**是**不**喜**欢**四**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怔**了**怔**:**“**他**总**是**冷**着**脸**,**我**当**然**不**喜**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你**都**快**冲**上**去**咬**他**了**,**只**是**因**为**他**冷**着**脸**?**”**胤**禩**好**笑**地**点**点**他**,**又**温**柔**问**他**:**“**那**九**弟**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粘**着**我**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瞅**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出**一**朵**花**儿**来**。**&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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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淡**淡**道**:**“**朕**倒**是**猜**测**到**了**几**分**端**正**先**生**是**何**人**,**只**是**他**或**许**不**愿**意**令**人**得**知**自**己**是**谁**。**”**&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如**果**他**猜**测**的**没**错**,**那**端**正**先**生**可**能**是**皇**叔**。**&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暗**暗**分**析**起**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最**开**始**,**是**皇**叔**给**出**话**本**的**时**间**太**巧**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后**来**连**胤**禩**都**动**笔**写**起**了**话**本**,**还**道**是**发**展**爱**好**,**谁**不**知**道**写**话**本**这**样**“**不**务**正**业**”**会**引**起**师**长**与**君**父**的**误**会**?**定**是**皇**叔**在**教**导**他**藏**拙**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藏**拙**的**法**子**太**…**…**&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尤**其**还**看**了**胤**禩**写**的**话**本**《**倾**世**钟**情**》**,**实**在**一**言**难**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好**在**,**不**愧**是**皇**叔**,**有**那**样**深**厚**的**文**字**功**底**,**写**的**话**本**精**彩**纷**呈**,**康**熙**看**了**实**在**喜**欢**其**中**的**词**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就**连**那**词**句**的**风**格**,**也**是**皇**叔**平**日**里**写**文**章**的**风**格**。**&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帝**王**此**言**一**出**,**太**子**与**胤**禔**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那**人**,**定**是**汗**阿**玛**身**边**的**大**红**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日**后**要**争**斗**,**可**不**能**用**他**做**筏**子**,**说**不**准**就**会**引**起**汗**阿**玛**的**怀**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心**中**一**动**,**提**议**:**当**年**玛**法**在**世**时**,**曾**让**子**孙**们**读**《**三**国**演**义**》**增**长**见**识**与**学**习**兴**趣**,**如**今**有**了**新**的**话**本**,**又**在**京**城**里**那**么**有**名**气**,**不**如**给**年**少**的**阿**哥**们**也**送**去**一**份**,**倒**也**不**必**让**他**们**学**习**,**就**是**闲**暇**之**余**瞎**看**看**,**也**比**没**事**琢**磨**玩**别**的**要**有**学**习**价**值**。**&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一**听**,**还**真**考**虑**起**来**,**胤**禔**的**脸**色**顿**时**就**黑**如**锅**底**。**&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这**是**要**让**他**得**到**汗**阿**玛**的**下**部**赏**赐**成**为**所**有**弟**弟**们**都**能**看**到**的**东**西**,**等**那**东**西**“**烂**了**大**街**”**,**那**么**汗**阿**玛**纵**容**他**给**他**的**棋**逢**对**手**下**部**立**刻**便**没**有**了**争**宠**价**值**,**就**这**已**经**足**够**令**胤**禔**感**到**膈**应**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给**年**幼**阿**哥**们**看**话**本**,**那**不**好**吧**?**”**胤**禔**阻**止**道**:**“**弟**弟**们**还**是**以**学**习**为**重**,**话**本**这**等**闲**来**时**看**的**玩**物**,**与**课**业**无**关**,**不**如**等**他**们**年**龄**更**大**一**些**再**给**,**免**得**他**们**沉**浸**其**中**,**自**控**不**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想**了**想**,**缓**缓**道**:**“**端**正**先**生**的**《**宿**敌**》**,**写**的**不**错**,**将**诸**葛**亮**之**计**策**,**司**马**懿**之**计**策**分**析**至**通**俗**易**懂**,**倒**是**适**合**年**幼**的**阿**哥**看**,**朕**打**算**先**问**问**众**位**太**傅**的**看**法**。**”**&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帝**王**的**心**思**,**胤**禔**始**终**就**没**有**摸**准**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不**,**听**说**康**熙**手**中**有**棋**逢**对**手**篇**下**部**,**太**傅**们**提**出**想**要**问**康**熙**抄**录**一**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唯**一**的**下**部**,**刚**到**了**胤**禔**手**中**还**没**有**捂**热**乎**呢**,**就**给**太**傅**借**走**了**!**&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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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原**来**是**写**唐**太**宗**李**世**民**与**隐**太**子**李**建**成**,**”**胤**禔**恍**然**大**悟**:**“**兄**弟**相**争**,**玄**武**门**之**变**,**确**实**不**适**合**售**卖**给**百**姓**们**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不**过**这**书**只**要**汗**阿**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着**袒**护**端**正**先**生**,**笔**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看**到**李**建**成**被**其**弟**一**箭**射**死**后**重**生**回**到**过**去**,**胤**禔**来**了**兴**致**,**他**微**微**挑**眉**:**“**有**意**思**,**死**后**回**到**过**去**,**还**真**敢**想**。**”**&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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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若**是**纳**兰**明**珠**死**了**,**索**额**图**也**不**会**活**在**这**世**上**。**&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们**在**朝**堂**之**上**互**为**政**敌**,**他**们**惺**惺**相**惜**,**眼**神**对**视**之**下**是**难**言**的**默**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生**虽**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们**留**下**千**古**绝**唱**,**是**伯**牙**子**期**,**亦**是**男**男**版**的**梁**祝**!**&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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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明**年**,**若**朕**预**计**不**错**,**喀**尔**喀**蒙**古**将**归**顺**我**朝**,**”**康**熙**正**色**道**。**&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无**论**是**大**清**如**今**的**蒙**古**形**势**,**还**是**北**面**虎**视**眈**眈**的**外**敌**罗**刹**(**沙**俄**)**,**西**边**狼**子**野**心**的**准**噶**尔**汗**部**,**外**患**之**多**,**如**今**形**势**如**何**,**都**需**要**胤**禩**跟**着**一**块**儿**学**习**。**&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并**不**怀**疑**皇**叔**对**大**清**与**他**的**忠**诚**,**并**且**因**掌**卫**事**大**臣**的**教**育**,**对**胤**禩**也**付**予**信**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优**先**保**护**帝**王**安**全**,**接**着**护**大**清**安**全**,**这**样**过**于**笼**统**扩**大**化**的**职**能**所**代**表**着**的**,**是**无**穷**无**尽**的**学**习**。**&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需**要**学**习**的**可**不**比**太**子**要**少**,**韬**塞**皇**叔**祖**还**洗**脑**般**地**教**育**他**“**为**了**大**清**的**未**来**,**任**何**皇**子**都**是**可**以**舍**弃**的**,**太**子**、**大**阿**哥**、**或**其**他**兄**弟**,**都**可**以**为**大**清**而**利**用**,**也**可**以**为**大**清**而**舍**弃**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如**今**,**汗**阿**玛**开**始**要**求**他**接**触**朝**内**外**的**局**势**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乖**巧**听**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脑**袋**里**东**西**太**多**了**,**昨**天**晚**上**他**还**刷**新**到**了**新**的**戏**,**名**叫**《**霸**道**帝**王**爱**上**我**之**雍**正**狠**狠**爱**》**。**看**到**这**戏**名**,**还**以**为**又**是**一**部**讲**述**感**情**的**,**没**想**到**竟**是**一**部**香**艳**戏**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香**艳**到**了**,**一**集**剧**情**只**占**十**之**一**二**,**其**余**皆**是****,**第**二**集**男**女**主**便**拥**抱**在**一**起**,**完**成**了**人**生**大**事**,**第**三**篇**起**他**们**开**始**更**换**姿**势**…**…**&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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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心**中**大**震**,**急**道**:**“**那**皇**叔**祖**还**这**么**折**腾**,**他**是**一**点**儿**不**爱**惜**自**己**身**体**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所**以**你**要**尽**快**撑**起**来**,**能**令**他**放**心**,**让**他**好**安**心**回**家**修**养**,**”**康**熙**嘱**咐**道**:**“**他**急**,**朕**就**不**急**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皇**太**后**去**后**,**于**成**龙**死**了**,**姚**启**圣**也**不**在**了**,**还**剩**一**个**病**重**的**杜**立**德**回**了**家**乡**,**不**知**哪**一**天**会**传**来**噩**耗**,**当**年**随**朕**一**路**风**雨**来**的**重**要**之**人**与**心**腹**,**一**个**个**都**离**开**了**朕**,**朕**之**心**煎**熬**,**又**有**何**人**能**知**?**”**&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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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老**神**在**在**坐**在**龙**椅**上**,**听**太**子**提**高**了**声**音**,**胤**禔**也**开**口**接**茬**,**心**头**一**凌**,**暗**道**一**声**:**终**于**来**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开**始**了**,**他**们**又**要**吵**起**来**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坐**正**身**体**,**严**肃**认**真**脸**,**打**算**在**他**们**闹**大**前**出**言**阻**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谁**知**一**来**二**去**,**太**子**与**胤**禔**齐**齐**对**视**,**各**自**露**出**嫌**弃**的**目**光**,**架**也**吵**不**起**来**了**,**他**们**将**眼**神**皆**转**向**了**康**熙**。**&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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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一**副**炸**毛**之**姿**。**&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忙**否**认**道**:**“**汗**阿**玛**!**儿**臣**与**大**哥**之**间**没**有**任**何**关**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满**面**狐**疑**,** **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二**人**,**气**笑**了**:**“**都**瞒**着**朕**是**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君**父**此**言**,**反**倒**是**吓**得**他**们**二**人**各**自**嘘**声**,**他**们**下**意**识**对**视**一**眼**,**又**纷**纷**厌**弃**似**的**撇**开**了**眼**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禔**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道**:**“**还**不**是**端**正**先**生**写**的**话**本**?**”**&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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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有**太**医**此**言**,**康**熙**吓**得**不**清**,**忙**遏**令**韬**塞**回**府**修**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至**于**那**相**爱**相**杀**篇**引**起**的**一**点**儿**不**满**,**也**立**刻**被**康**熙**抛**去**了**脑**后**。**&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帝**王**捏**着**鼻**子**收**拾**起**了**烂**摊**子**,**将**每**一**位**有**购**买**记**录**的**皆**招**入**宫**中**,**一**一**敲**打**其**家**族**守**口**如**瓶**。**&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此**后**,**康**熙**便**命**人**将**胤**禩**叫**来**跟**前**,**时**常**将**他**带**在**左**右**,**美**名**其**曰**“**喜**欢**年**纪**小**省**心**的**儿**子**”**。**&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温**顺**乖**巧**,**人**也**不**过**是**个**小**矮**子**,**面**对**人**高**马**大**的**大**阿**哥**胤**禔**谦**逊**守**礼**。**&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禔**与**他**时**常**见**面**,**他**倒**是**挺**高**兴**胤**禩**能**得**汗**阿**玛**宠**爱**。**&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无**论**是**哪**一**位**弟**弟**得**到**了**汗**阿**玛**的**宠**爱**,**于**太**子**而**言**都**是**不**利**的**,**有**更**多**的**弟**弟**分**去**帝**宠**,**太**子**就**更**加**急**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好**,**好**样**的**。**太**子**有**老**四**帮**他**,**如**今**汗**阿**玛**将**八**弟**调**来**,**是**打**算**让**你**帮**我**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没**有**反**驳**大**哥**的**话**,**每**一**次**都**老**老**实**实**地**跟**着**汗**阿**玛**学**习**。**&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心**里**牵**挂**着**生**病**的**皇**叔**祖**,**身**边**没**有**了**皇**叔**祖**心**里**空**落**落**的**,**每**当**他**提**出**想**要**去**探**望**皇**叔**祖**时**,**汗**阿**玛**都**压**下**了**他**的**蠢**蠢**欲**动**,**叮**咛**他**“**让**你**皇**叔**祖**好**好**歇**息**,**莫**要**去**打**扰**他**养**病**。**”**&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只**能**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并**且**再**次**拿**起**了**笔**,**眼**泪**汪**汪**地**构**思**起**了**宿**敌**之**中**最**难**写**的**朝**堂**改**革**—**—**王**安**石**变**法**。**&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呜**呜**呜**,**皇**叔**祖**说**了**,**他**想**要**临**死**前**看**到**宿**敌**的**大**结**局**!**&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伤**心**地**哭**了**,**他**一**定**不**会**让**皇**叔**祖**留**下**遗**憾**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另**一**头**,**太**子**经**过**了**几**天**观**察**胤**禩**,**得**出**了**“**八**弟**没**有**威**胁**”**这**个**结**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并**不**怀**疑**自**己**在**君**父**心**目**中**的**地**位**,**并**且**时**常**在**胤**禩**、**胤**禔**都**在**场**时**,**与**君**父**黏**糊**、**亲**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也**许**是**看**多**了**汗**阿**玛**与**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胤**禩**脑**袋**里**的**戏**文**中**,**又**一**次**出**现**了**一**篇**挑**战**他**下**限**的**戏**,**名**曰**《**清**宫**禁**忌**》**。**&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上**一**个**《**东**宫**禁**忌**》**打**破**了**胤**禩**的**防**线**,**如**今**再**次**出**现**了**类**似**的**文**名**,**胤**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我**这**一**次**不**会**再**被****倒**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握**紧**了**小**拳**头**,**他**始**终**认**为**戏**中**剧**情**有**大**作**用**,**他**定**能**在**各**戏**文**之**中**找**寻**到**有**用**的**信**息**。**&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在**经**历**过**《**东**宫**禁**忌**》**的**锤**炼**以**后**,**胤**禩**心**如**磐**石**,**镇**定**自**若**地**点**开**了**《**清**宫**禁**忌**》**观**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抱**着**严**谨**、**审**视**的**态**度**,**观**察**起**了**戏**中**的**一**幕**幕**。**&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戏**中**的**太**子**,**长**相**俊**美**,**声**音**清**朗**,**又**是**青**葱**少**年**,**乍**一**看**之**下**令**人**心**生**好**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戏**中**的**汗**阿**玛**,**高**大**英**俊**,**眉**宇**间**英**气**勃**勃**,**比**现**实**中**的**汗**阿**玛**少**了**几**分**威**严**霸**气**,**多**了**几**分**英**俊**潇**洒**。**&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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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先**生**们**也**知**他**喜**爱**研**读**史**书**,**为**他**在**课**余**时**间**不**去**玩**闹**,**反**沉**浸**于**读**书**的**好**学**劲**儿**感**到**欣**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个**年**一**过**,**胤**禩**写**话**本**之**事**也**传**遍**了**上**书**房**,**不**仅**三**阿**哥**知**道**了**他**,**就**连**胤**禛**也**来**问**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大**方**地**承**认**了**,**告**诉**他**们**:**“**汗**阿**玛**也**知**道**我**写**话**本**。**”**&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意**思**便**是**:**汗**阿**玛**不**说**反**对**,**你**们**就**别**劝**我**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拿**起**了**《**倾**世**钟**情**》**读**起**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三**阿**哥**胤**祉**也**在**好**奇**之**下**观**看**起**了**这**话**本**,**他**善**于**诗**文**,**于**文**学**一**道**颇**有**建**树**,**刚**开**始**带**着**挑**剔**的**眼**光**来**看**胤**禩**所**写**的**爱**情**话**本**,**谁**知**看**着**看**着**,**眼**眶**已**经**湿**润**。**&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黑**着**脸**,**刚**想**说**这**话**本**逻**辑**不**通**,**耳**边**便**听**见**了**三**阿**哥**胤**祉**哽**咽**的**声**音**。**&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微**微**侧**目**,**惊**讶**道**:**“**三**哥**怎**么**哭**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话**本**,**写**得**太**感**人**了**,**你**还**记**得**纳**兰**性**德**的**《**画**堂**春**》**吗**?**‘**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1**)**。**’**”**&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祉**提**起**纳**兰**性**德**,**悲**色**更**浓**。**&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倒**是**忘**记**了**,**三**哥**最**是**懂**得**风**花**雪**月**,**对**感**情**的**共**鸣**也**比**一**般**男**子**要**强**烈**许**多**,**也**正**是**如**此**,**使**得**他**的**文**笔**拥**有**不**同**于**常**人**的**灵**气**,**深**得**汗**阿**玛**赞**许**。**&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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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找**胤**禩**,**想**要**与**八**哥**亲**近**,**全**都**扑**了**个**空**,**一**问**得**知**竟**是**胤**禛**抢**走**了**八**哥**,**气**得**直**跺**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有**一**个**四**哥**来**与**他**抢**八**哥**也**就**算**了**了**,**太**子**还**来**凑**热**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一**日**,**太**子**晃**晃**悠**悠**来**到**了**上**书**房**,**挨**个**询**问**了**诸**位**阿**哥**们**有**什**么**需**要**的**,**待**得**到**众**人**恭**敬**的**推**托**,**他**晃**到**了**胤**禩**面**前**,**语**带**笑**意**地**说**道**:**“**八**弟**若**有**什**么**缺**的**,**尽**可**向**孤**开**口**,**只**要**孤**能**做**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对**胤**禩**表**现**出**宠**爱**,**太**子**不**仅**没**有**生**气**,**还**出**乎**众**人**意**料**地**对**胤**禩**表**现**出**亲**昵**,**其**他**阿**哥**的**神**情**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抬**眸**,**见**太**子**正**瞅**着**自**己**看**不**停**,**显**然**在**等**着**他**反**应**。**&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微**笑**道**:**“**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臣**弟**可**就**不**与**您**客**气**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清**了**清**嗓**子**,**报**了**一**堆**书**名**,**还**道**:**“**臣**弟**喜**爱**看**书**,**若**二**哥**可**以**为**臣**弟**带**一**些**孤**本**来**就**好**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面**容**凝**重**,**见**胤**禩**不**仅**没**有**避**开**太**子**,**反**而**迎**难**而**上**,**毫**不**与**太**子**客**气**,**暗**暗**忧**心**。**&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眉**头**跳**了**跳**,**暗**道**一**声**:**小**狐**狸**!**&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胤**禩**看**他**那**架**势**,**果**真**是**打**算**要**与**他**演**“**兄**弟**情**深**”**到**底**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哪**儿**招**惹**您**了**?**用**得**着**那**么**记**仇**?**&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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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说**完**这**句**仿**佛**在**撒**娇**的**话**,**胤**禩**打**了**个**激**灵**。**&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脸**色**古**怪**,**显**然**是**被**他**那**声**撒**娇**震**撼**到**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二**人**眼**眸**相**对**,**胤**禩**以**眼**神**问**太**子**:**何**必**呢**?**何**必**要**与**我**互**相**折**磨**?**&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莞**尔**笑**道**:**“**好**,**为**了**让**八**弟**能**长**高**,**孤**以**后**不**这**么**做**了**。**”**&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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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温**柔**细**心**地**为**其**解**答**,**说**了**没**多**久**,**便**见**胤**誐**头**顶**书**本**,**从**他**们**二**人**的**桌**案**边**上**冒**出**来**,**不**高**兴**地**嘟**哝**道**:**“**九**哥**又**不**带**上**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我**来**问**八**哥**问**题**,**是**为**了**学**业**,**不**是**为**了**玩**。**”**胤**禟**辩**解**道**。**&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那**八**哥**能**不**能**也**教**教**我**?**”**胤**誐**眼**睛**一**亮**,**拿**着**课**本**将**胤**禟**给**挤**到**一**边**,**气**得**胤**禟**直**瞪**眼**。**&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与**胤**誐**对**视**,**这**小**子**还**给**他**挤**眉**弄**眼**,**显**然**是**在**逗**胤**禟**发**急**呢**!**&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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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虎**着**脸**,**将**胤**誐**拽**到**一**边**,**气**鼓**鼓**地**质**问**他**:**“**你**怎**么**总**是**与**我**争**夺**八**哥**注**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哥**那**么**好**,**我**也**想**亲**近**他**,**”**胤**誐**哪**里**是**想**要**引**起**八**哥**注**意**,**分**明**是**胤**禟**不**理**他**,**于**是**故**意**和**八**哥**说**话**,**想**要**引**起**胤**禟**注**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哥**是**挺**好**,**”**胤**禟**深**以**为**然**,**嘴**里**还**嘀**嘀**咕**咕**:**“**全**是**四**哥**的**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害**他**都**找**不**到**与**八**哥**亲**近**的**机**会**!**&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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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祺**还**当**时**他**故**意**让**自**己**,**感**激**道**:**“**多**谢**四**哥**体**谅**。**”**&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走**后**,**他**便**将**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地**都**告**诉**了**胤**禩**。**&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弟**,**你**说**这**九**弟**这**性**子**日**后**还**能**挽**回**吗**?**他**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根**本**就**不**听**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祺**向**胤**禩**诉**说**起**了**自**己**做**兄**长**的**烦**恼**:**他**与**九**弟**是**一**母**同**胞**,**平**日**里**虽**然**养**在**太**后**娘**娘**身**边**,**但**是**与**亲**额**娘**宜**妃**关**系**亲**厚**,**胤**祺**自**觉**作**为**兄**长**有**管**束**弟**弟**的**责**任**,**想**要**多**多**亲**近**胤**禟**,**却**多**次**没**有**找**到**门**道**,**反**而**惹**来**弟**弟**厌**烦**。**&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还**将**胤**禟**谋**划**欲**剪**胤**禛**的**小**狗**尾**巴**之**事**告**诉**胤**禩**,**又**气**又**急**:**“**他**怎**么**做**事**能**这**么**没**顾**及**?**那**小**京**巴**多**无**辜**,**又**长**得**玉**雪**可**爱**,**他**对**待**小**狗**就**没**有**一**些**同**情**心**与**爱**护**之**心**?**难**道**九**弟**是**天**性**残**忍**不**善**不**成**,**否**则**为**何**一**再**谋**划**毫**无**底**线**之**事**?**他**以**为**四**哥**就**不**敢**找**他**算**账**了**吗**?**他**若**是**惹**毛**了**四**哥**,**四**哥**还**不**得**收**拾**他**。**”**&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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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八**哥**好**厉**害**啊**!**”**&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运**气**真**的**好**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连**续**四**轮**全**都**是**上**签**,**这**得**是**多**好**的****运**。**”**&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笑**而**不**语**,**待**他**们**安**静**下**来**,**温**声**道**:**“**那**我**要**提**第**三**个**要**求**了**。**”**&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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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每**一**回**他**兴**起**想**要**做**坏**事**的**时**候**,**八**哥**总**是**会**如**影**随**形**的**出**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吸**引**了**八**哥**注**意**力**后**,**胤**禟**老**老**实**实**地**做**起**了**乖**学**生**,**他**心**里**还**美**滋**滋**的**,**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再**去**闯**祸**。**&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可**不**知**自**己**给**两**位**弟**弟**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小**阿**哥**间**流**传**着**八**哥**的**传**说**。**&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糖**:**不**要**和**八**哥**抓**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盯**多**了**胤**禟**后**,**胤**禩**的**脑**袋**里**便**出**现**了**以**胤**禟**与**“**胤**禩**”**为**两**位**男**主**人**翁**的**故**事**,**此**时**此**刻**的**他**,**再**也**不**是**曾**经**单**纯**无**邪**的**他**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接**受**了**汗**阿**玛**与**太**子**戏**文**的**洗**礼**,**看**过**了**大**哥**与**太**子**灵**魂**交**换**后**的**相**爱**,**还**有**太**子**与**“**胤**禩**”**、**胤**禛**与**“**胤**禩**”**等**戏**文**,**他**已**见**多**识**广**,**面**对**龙**阳**之**好**,**兄**弟**之**爱**,**心**如**止**水**矣**!**&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戏**文**中**的**九**阿**哥**胤**禟**,**长**相**阴**柔**俊**美**,**性**格**狠**辣**,**城**府**极**深**,**且**出**手**阔**绰**,**善**于**经**商**,**人**称**九**爷**、****蛇**老**九**。**他**对**谁**都**冰**冷**,**唯**独**对**胤**禩**,**温**柔**如**水**。**&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戏**文**中**的**八**阿**哥**胤**禩**,**长**相**阳**刚**温**柔**,**性**格**包**容**,**宠**溺**胤**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见**多**识**广**的**胤**禩**,**已**经**能**够**平**静**地**对**待**以**自**己**为**主**人**翁**的**龙**阳**戏**文**,**并**且**在**剧**情**之**中**,**筛**选**出**对**他**有**用**的**信**息**。**&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以**为**这**又**是**一**篇**没**有**女**性**角**色**的**戏**文**,**或**许**之**后**还**会**有**九**龙**夺**嫡**。**&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谁**知**,**此**戏**竟**出**现**了**新**的**角**色**,**出**场**次**数**频**繁**。**&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英**姿**飒**爽**的**八**福**晋**,**温**柔**如**水**的**九**福**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一**见**八**福**晋**出**场**,**脑**袋**上**的**感**叹**号**顿**时**冒**了**出**来**。**他**至**今**还**没**看**过**有**关**“**八**福**晋**”**的**戏**文**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厢**,**八**阿**哥**与**九**阿**哥**纠**缠**不**清**。**另**一**头**,**八**福**晋**搂**着**九**福**晋**的**小**细**腰**恩**恩**爱**爱**…**…**…**…**戏**文**里**头**,**竟**有**两**对**,**和**和**美**美**。**&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看**呆**了**,**不**仅**有**男**男**,**竟**还**有**女**女**?**!**</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1章 大清之爱上一只猫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戏**文**之**中**的**八**福**晋**英**气**勃**勃**,** **人**物**性**格**爽**利**,**是**胤**禩**所**没**有**见**过**的**女**性**设**定**,**在**她**与**九**福**晋**有**一**些**小**动**作**以**前**,** **他**甚**至**都**没**发**现**她**们**之**间**有**什**么**。**&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原**来**妯**娌**之**间**的**友**谊**是**这**样**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两**位**姑**娘**手**挽**着**手**,** **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让**人**感**慨**“**她**们**关**系**真**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好**像**哪**里**不**对**劲**?**&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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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禟**答**道**:**“**八**哥**说**,**若**是**《**倾**世**钟**情**》**结**局**将**玲**儿**写**死**,**话**本**会**更**凄**美**令**人**难**忘**。**”**&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祺**一**惊**,**失**声**道**:**“**你**要**将**玲**儿**写**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是**原**本**的**打**算**,**现**在**改**变**主**意**了**,**”**胤**禩**忙**补**充**道**。**&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祺**放**松**下**来**,**松**了**口**气**:**“**可**别**吓**我**,**皇**玛**嬷**还**等**着**听**大**结**局**呢**,**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可**受**不**了**刺**激**,**上**回**听**到**胡**昭**断**臂**,**皇**玛**嬷**就**伤**心**地**没**有**吃**好**饭**。**”**&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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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是**不**知**道**这**些**传**言**都**是**哪**儿**来**的**根**据**,**他**不**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写**书**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端**正**先**生**的**《**宿**敌**》**经**过**了**不**断**的**重**印**,**售**卖**,**最**终**达**到**了**惊**人**的**销**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因**各**地**都**有**人**闻**讯**而**来**购**书**,**《**宿**敌**—**—**棋**逢**对**手**篇**》**还**传**到**了**别**处**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大**阿**哥**胤**禔**在**看**了**端**正**先**生**的**后**两**篇**《**宿**敌**》**后**,**急**需**《**宿**敌**》**第**一**篇**棋**逢**对**手**篇**洗**一**洗**被**伤**害**到**的**眼**睛**与**心**灵**。**&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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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再**加**上**和**美**、**般**配**,**一**听**就**是**个**懂**行**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看**过**《**宿**敌**》**另**两**篇**的**康**熙**脸**色**黑**如**锅**底**,**他**连**瞪**了**胤**禩**好**几**眼**,**似**在**警**告**他**莫**再**胡**说**八**道**。**&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压**根**就**没**有**生**他**气**,**胤**禩**一**点**儿**都**不**怕**。**&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心**里**又**有**些**埋**怨**回**家**养**病**的**皇**叔**祖**:**若**非**是**皇**叔**祖**教**坏**了**孩**子**,**胤**禩**何**至**于**此**?**&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微**微**侧**目**,**心**中**更**为**诧**异**:**八**弟**的**用**词**怎**么**怪**怪**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的**反**应**也**很**奇**怪**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大**哥**与**太**子**之**间**,**更**加**奇**怪**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怪**哉**!**&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一**夕**之**间**,**所**有**人**都**透**着**诡**异**,**唯**有**胤**禛**,**心**下**诧**异**,**又**不**方**便**问**,**于**是**身**处**其**间**,**云**里**雾**里**。**&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不**在**时**,**太**子**与**胤**禔**私**下**若**是**有**见**面**,**也**同**样**是**互**相**嫌**弃**。**&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祭**祀**过**后**,**大**军**拔**营**,**北**上**塞**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早**春**的**大**草**原**上**天**气**寒**凉**,**胤**禩**出**营**帐**时**会**带**上**保**暖**的**帽**子**,**衣**裳**也**穿**得**厚**实**。**&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还**好**这**一**回**汗**阿**玛**遏**令**皇**叔**祖**不**准**出**家**门**,**否**则**这**样**的**寒**冷**天**气**,**生**病**受**伤**的**人**来**了**还**不**知**道**熬**不**熬**得**住**呢**!**&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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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留**在**原**地**,**嘴**角**泛**着**笑**正**若**有**所**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学**坏**容**易**,**学**好**难**啊**!**&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皇**叔**祖**说**的**不**错**,**逗**大**哥**真**的**很**好**玩**。**&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过**来**时**,**就**听**胤**禩**认**真**道**:**“**嗯**…**…**下**次**大**哥**和**太**子**再**将**我**夹**在**中**间**为**难**我**,**我**就**让**他**们**立**刻**就**地**成**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2章 好想弄脏四哥哦!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看**见**胤**禛**来**,** **闭**上**嘴**无**辜**地**喊**了**一**声**“**四**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显**然**是**听**见**了**他**气**鼓**鼓**的**嘀**咕**,**他**较**真**的**很**,**当**即**便**要**质**问**胤**禩**:**“**你**刚**才**说**什**么**?**”**&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我**说**,** **若**是**大**哥**与**二**哥**日**后**再**为**难**我**,**我**可**要**生**气**了**,**”**胤**禩**微**笑**道**,** **顾**左**右**而**言**他**:**“**不**提**这**些**事**了**,**四**哥**是**刚**从**汗**阿**玛**那**儿**回**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同**样**是**夹**在**大**阿**哥**与**太**子**之**间**,** **胤**禛**深**有**体**会**其**中**的**滋**味**,**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听**见**了**,** **你**说**要**让**太**子**与**大**哥**就**地**成**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话**深**究**起**来**,** **怎**一**个**匪**夷**所**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的**眼**神**犹**如**在**看**神**奇**动**物**,**从**他**的**神**情**胤**禩**便**读**懂**了**他**想**说**什**么**:**你**果**然**是**话**本**写**多**了**,** **脑**子**坏**掉**了**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那**儿**有**说**什**么**吗**,**蒙**古**汗**王**们**都**到**了**,** **之**后**开**会**盟**我**们**需**要**做**一**些**什**么**?**”**胤**禩**没**有**给**胤**禛**深**究**的**机**会**,** **再**次**企**图**转**移**话**题**。**&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淡**淡**道**:**“**我**知**道**,** **若**是**八**弟**想**要**隐**瞒**什**么**,** **你**的**嘴**是**无**论**如**何**都**撬**不**开**的**。**”**八**弟**只**是**看**似**温**和**好**脾**气**罢**了**,**本**质**上**还**是**个**有**自**己**原**则**,** **性**情**强**硬**的**人**。**这**些**,**从**他**与**太**子**正**面**顶**就**可**以**看**出**来**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轻**叹**一**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好**好**一**孩**子**,**就**让**大**哥**与**太**子**给**“**逼**疯**”**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与**大**阿**哥**之**间**的**不**和**,**你**别**多**管**便**是**,**他**们**若**是**闹**得**太**过**,** **汗**阿**玛**也**会**插**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令**胤**禛**在**意**的**还**是**那**句**“**不**如**就**让**太**子**与**大**阿**哥**就**地**成**婚**”**,** **是**什**么**令**八**弟**说**出**这**样**的**妄**言**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见**他**目**光**似**有**探**究**,** **一**副**很**好**奇**又**忍**着**不**问**的**模**样**,**心**头**一**荡**,**忍**不**住**又**想**逗**逗**四**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要**说**四**哥**与**他**之**间**的**关**系**,**没**有**四**八**戏**文**里**那**样**“**亲**密**无**间**”**,**也**没**有**互**为**仇**敌**那**样**“**水**火**不**容**”**,**比**起**独**行**的**三**哥**胤**祉**,**偶**尔**也**会**多**嘴**一**句**提**醒**他**好**好**念**书**的**四**哥**,**与**他**关**系**不**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至**今**没**有**在**胤**禛**身**上**看**到**戏**文**里**说**的**那**些**“**隐**忍**”**、**“**多**疑**”**、**“**苛**刻**”**等**潜**质**,**倒**是**知**道**他**这**位**四**哥**“**婆**婆**妈**妈**”**、**“**较**真**”**还**“**任**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还**看**到**过**四**哥**一**脸**严**肃**地**缝**花**衣**,**给**他**那**只**小**狗**缝**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不**假**宫**女**之**手**给**小**狗**弄**衣**裳**,**可**见**是**有**多**么**喜**爱**那**只**小**狗**了**,**还**好**胤**禟**没**有**去**剪**小**狗**的**尾**巴**,**否**则**定**会**被**四**哥**收**拾**得**很**惨**。**&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见**胤**禛**正**正**经**经**,**心**中**一**动**,**突**然**有**些**期**待**四**哥**看**到**《**宿**敌**》**另**外**两**篇**会**有**什**么**反**应**。**&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说**不**定**比**大**哥**的**反**应**更**有**趣**!**嗯**…**…**大**哥**和**太**子**已**经**“**脏**了**”**,**四**哥**还**能**干**净**到**几**时**?**&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于**是**他**笑**道**:**“**四**哥**是**不**是**还**未**看**过**《**宿**敌**》**其**他**两**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果**然**,**一**听**端**正**先**生**还**有**其**他**著**作**,**胤**禛**诧**异**道**:**“**宿**敌**还**有**其**他**篇**?**”**&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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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太**子**挑**了**挑**眉**。**&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又**是**写**情**情**爱**爱**的**,**他**没**什**么**兴**趣**。**&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霸**道**王**爷**,**当**然**是**权**倾**朝**野**的**王**爷**了**,**这**次**设**定**的**朝**代**是**唐**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而**小**狐**仙**,**迷**迷**糊**糊**,**被**人**抓**进**笼**子**,**逃**出**笼**子**化**作**人**形**后**发**现**自**己**到**了**王**府**。**&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王**爷**昏**睡**,**冲**喜**王**妃**逃**跑**,**小**狐**仙**美**若**天**仙**,**直**接**给**人**揪**住**来**顶**替**冲**喜**王**妃**嫁**给**王**爷**。**&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婚**后**,**小**狐**仙**用**仙**法**救**醒**了**王**爷**,**王**爷**第**一**眼**便**爱**上**了**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从**此**,**王**爷**霸**道**宠**溺**,**小**狐**仙**笨**拙**娇**憨**,**故**事**甜**蜜**有**趣**,**因**小**狐**仙**懂**得**仙**法**,**总**体**基**调**欢**乐**。**&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小**狐**仙**偷**偷**藏**起**狐**狸**尾**巴**,**唯**恐**被**王**爷**发**现**狐**仙**身**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王**爷**追**求**小**狐**仙**,**小**狐**仙**对**他**有**情**,**却**因**人**仙**殊**途**而**拒**绝**,**王**爷**受**伤**,**她**又**忍**不**住**用**仙**法**来**救**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是**一**篇**甜**腻**到**人**牙**疼**的**一**篇**话**本**,**他**倾**城**日**后**就**是**造**糖**商**人**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笑**呵**呵**地**埋**下**伏**笔**。**&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王**爷**的**狐**裘**大**衣**与**小**狐**仙**的**原**型**很**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王**爷**曾**经**去**塞**外**狩**猎**,**猎**到**一**窝**狐**狸**,**总**计**七**只**,**六**只**让**他**杀**死**剥**了**皮**,**唯**独**逃**走**一**只**雪**白**的**小**狐**狸**。**&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小**狐**仙**,**人**形**肤**若**凝**脂**,**本**体**通**体**雪**白**,**玉**雪**可**爱**。**&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在**甜**宠**的**外**皮**之**下**,**是**个**阴**森**诡**异**的**恐**怖**故**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分**为**上**下**册**,**上**册**宠**溺**无**限**,**甜**腻**地**人**全**程**如**同**浸**泡**在**糖**水**之**中**,**腌**渍**入**味**。**&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下**册**揭**开**伏**笔**,**氛**围**诡**异**,**迎**来**王**府**全**灭**的**大**结**局**。**&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从**此**,**这**间**尘**封**起**来**的**王**府**每**当**到**了**深**夜**,**都**传**来**狐**狸**尖**细**的**笑**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边**是**胤**禩**定**好**的**高**能**结**局**,**他**满**意**极**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粗**略**扫**了**一**眼**大**纲**,**直**接**扫**到**了**结**局**:**“**…**…**…**…**”**&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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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不**禁**反**思**起**了**自**己**:**朕**最**近**是**不**是**对**保**成**太**过**忽**视**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康**熙**便**忍**不**住**更**关**心**胤**礽**,**而**太**子**,**他**不**骄**不**躁**,**一**边**完**成**他**嘱**咐**的**事**,**一**边**努**力**学**习**,**时**常**看**书**温**习**至**深**夜**。**&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总**是**会**眼**巴**巴**地**偷**看**自**己**,**在**他**夸**奖**保**清**时**,**露**出**失**落**落**寞**的**神**情**。**&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又**开**始**反**思**:**朕**对**太**子**太**严**苛**了**?**&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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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几**岁**?**即**将**虚**年**十**八**!**&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可**不**正**如**他**所**说**,**当**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将**太**子**叫**来**,**让**两**个**儿**子**并**排**站**在**自**己**跟**前**,**神**情**冷**肃**。**&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你**们**都**退**下**。**”**&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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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3章 胤禩震惊,胤禩很害怕!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一**时**语**塞**,** **回**答**不**上**康**熙**的**问**题**,**面**对**君**父**严**厉**的**质**问**,**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将**胤**禩**给**供**了**出**来**:**“**儿**臣**以**为**八**弟**是**以**佳**人**在**指**代**谁**,**只**当**是**八**弟**与**儿**臣**打**哑**谜**…**…**”**&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虎**着**脸**紧**跟**着**追**问**:**“**那**么**你**以**为**佳**人**是**指**代**谁**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是**一**道**送**命**题**!**&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冷**汗**从**太**子**胤**礽**的**后**脑**勺**滴**了**下**来**,**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 **平**日**里**面**对**君**父**成**熟**稳**重**的**太**子**,**不**得**不**在**君**父**严**厉**的**凝**视**下**认**错**:**“**汗**阿**玛**,** **儿**臣**错**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有**许**多**想**要**辩**解**的**话**,** **可**事**到**如**今**,**汗**阿**玛**已**经**生**气**了**,** **再**强**行**辩**解**,**只**会**将**他**的**怒**意**撩**得**更**盛**。**&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在**前**几**天**的**“**欲**擒**故**纵**”**之**中**尝**到**了**甜**头**,** **似**乎**摸**索**到**了**一**些**君**父**性**格**中**吃**软**不**吃**硬**的**一**面**!**&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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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不**做**二**不**休**,**以**一**种**“**既**然**你**不**仁**,** **休**怪**我**不**义**”**的**态**度**,** **将**胤**禩**教**了**他**什**么**都**告**诉**了**康**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所**言**与**胤**禩**此**前**“**自**首**”**告**诉**康**熙**的**不**谋**而**合**。**&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儿**臣**还**想**过**,** **八**弟**怎**么**那**么**胆**大**包**天**,** **倒**是**没**想**到**这**其**中**有**误**会**,**”**怪**只**怪**上**朝**堂**时**众**位**大**人**打**机**锋**、**卖**关**子**说**得**多**了**,**让**太**子**猜**来**猜**去**地**联**想**,**习**惯**了**将**事**情**想**得**复**杂**。**&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让**他**们**二**人**排**排**站**在**自**己**桌**案**前**,**气**恼**地**轮**流**训**他**们**。**&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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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低**头**认**错**,**听**着**康**熙**训**斥**,**眼**眶**红**红**的**,**湿**润**中**带**着**濡**慕**与**歉**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发**过**了**火**,**骂**也**骂**过**了**,**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竟**将**君**父**比**作**佳**人**,**太**子**大**错**特**错**,**可**那**不**是**为**了**争**夺**君**父**的**宠**爱**吗**?**&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出**发**点**是**好**的**,**就**是**用**错**了**方**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黑**着**脸**训**斥**太**子**:**你**是**朕**的**继**承**人**,**是**储**君**,**任**何**阿**哥**都**越**不**过**你**去**。**太**子**要**做**的**是**帮**朕**分**担**政**务**与**好**好**学**习**,**朕**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作**为**储**君**,**你**需**要**靠**实**力**,**而**非**争**宠**这**样**小**孩**子**玩**的**手**段**来**引**起**朕**的**关**注**,**作**为**兄**长**,**对**兄**弟**你**也**该**有**容**人**之**量**。**&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听**了**一**耳**朵**,**见**太**子**受**到**汗**阿**玛**一**阵**斥**责**,**抗**住**了**汗**阿**玛**的**大**部**分**火**力**,**不**由**悄**悄**松**了**口**气**。**&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还**没**放**松**呢**,**汗**阿**玛**突**然**就**想**起**他**来**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的**问**题**也**同**样**很**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康**熙**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地**骂**胤**禩**:**“**你**才**多**大**就**搞**些**情**情**爱**爱**,**还**不**懂**装**懂**,**写**话**本**,**那**本**就**是**不**务**正**业**的**事**儿**,**写**出**个**狗**屁**不**通**的**痴**男**怨**女**之**书**,**还**自**诩**情**场**高**手**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毛**都**还**没**长**齐**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面**前**这**两**儿**子**,**一**个**是**明**面**上**的**储**君**,**是**未**来**康**熙**培**养**的**继**承**人**,**另**一**位**是**暗**地**里**指**定**的**下**任**掌**卫**事**大**臣**,**韬**塞**手**把**手**教**导**栽**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两**儿**子**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康**熙**越**想**越**气**,**于**是**冷**飕**飕**地**告**诉**他**们**:**这**事**儿**没**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于**是**,**康**熙**给**他**们**二**人**都**增**加**了**新**的**课**业**,**太**子**新**增**了**政**务**,**待**回**了**京**城**就**会**忙**得**脚**不**沾**地**,**而**胤**禩**,**康**熙**要**求**他**写**一**万**字**悔**过**书**,**要**求**他**引**经**据**典**。**&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早**已**经**磨**砺**了**一**手**写**文**章**的**绝**活**,**一**万**字**悔**过**书**于**旁**人**而**言**或**许**有**些**难**,**对**于**写**了**《**宿**敌**》**与**《**倾**世**钟**情**》**的**端**正**先**生**与**倾**城**而**言**,**不**过**小**菜**一**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认**错**态**度**良**好**,**直**将**那**悔**过**书**写**得**极**富**真**情**实**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旁**人**一**句**话**就**能**总**结**的**字**句**,**他**能**用**一**段**话**,**抒**发**自**己**真**诚**悔**过**之**情**感**,**并**且**表**示**再**不**这**样**骄**傲**自**大**。**&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旁**人**一**段**话**能**概**括**完**的**重**点**,**他**能**洋**洋**洒**洒**写**上**好**几**段**。**&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悔**过**书**送**到**康**熙**手**中**时**,**他**看**到**这**满**满**的**一**万**字**,**惊**得**一**目**三**行**看**到**了**尾**。**&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整**整**一**万**字**,**概**括**起**来**也**不**过**是**三**句**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我**错**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我**一**定**重**新**做**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但**是**如**果**再**给**我**经**历**一**遍**当**时**与**太**子**二**哥**对**话**的**场**景**,**我**还**是**会**犯**这**个**错**误**的**,**也**许**这**就**是**人**生**成**长**必**定**要**经**历**的**错**误**吧**?**&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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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也**并**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既**然**在**此**事**上**实**际**得**到**了**好**处**,**那**便**不**与**胤**禩**计**较**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实**际**好**处**”**,**自**然**是**来**自**于**君**父**的**关**爱**了**。**康**熙**深**感**对**太**子**略**有**忽**视**,**此**后**一**段**时**间**都**将**他**给**带**在**身**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与**汗**阿**玛**这**对**父**子**若**是**腻**歪**起**来**,**足**够**围**观**的**人**酸**掉**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年**岁**到**了**,**愣**是**被**他**们**两**酸**掉**了**一**颗**上**尖**牙**!**&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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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孤**曾**经**以**为**自**己**爱**的**是**李**氏**,**后**来**才**发**现**,**原**来**心**里**早**就**有**了**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是**孤**伤**害**了**孤**最**爱**的**人**,**让**她**在**绝**望**中**自**尽**…**…**&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妃**死**后**,**太**子**才**发**现**了**自**己**的**真**爱**竟**是**她**!**&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伤**心**欲**绝**,**后**悔**莫**及**。**&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当**得**知**太**子**妃**还**活**着**,**他**喜**极**而**涕**,**恨**不**能**立**即**飞**去**她**的**身**边**,**将**她**接**回**东**宫**,**好**好**呵**护**。**&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想**告**诉**她**:**孤**已**经**查**明**了**真**相**还**你**清**白**,**此**生**孤**绝**不**会**令**你**再**受**委**屈**。**&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可**是**,**太**子**妃**早**已**心**灰**意**冷**,**再**也**不**敢**爱**任**何**人**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君**子**如**玉**的**八**阿**哥**救**了**她**,**八**阿**哥**温**柔**体**贴**,**一**心**一**意**对**待**她**好**,**她**享**受**着**他**的**呵**护**,**又**不**敢**接**受**他**的**心**意**。**&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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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见**他**目**不**转**睛**地**投**入**其**中**,**靠**近**几**步**,**瞥**了**一**眼**他**的**文**章**。**&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王**爷**伸**出**手**挑**起**小**狐**仙**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邪**魅**一**笑**:**“**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4章 腐眼看人基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不**过**是**粗**略**扫**过**去**一**眼**,** **那**些**字**却**如**强**盗**一**般**,**蛮**横**无**理**地**钻**入**他**的**眼**睛**!**&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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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伤**了**胤**禛**的**眼**。**&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倾**城**”**的**下**一**篇**大**作**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想**到**倾**城**这**个**名**字**,** **还**有**胤**禩**的**前**一**篇**《**倾**世**钟**情**》**,** **胤**禛**开**始**胃**疼**了**:**八**弟**在**学**业**上**表**现**优**异**,**未**来**是**个**能**文**能**武**的**好**苗**子**,**他**怎**么**就**对**写**爱**情**话**本**情**有**独**钟**呢**?**&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汗**阿**玛**不**加**以**阻**止**,** **旁**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八**弟**可**不**就**更**加**为**所**欲**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荒**谬**又**暴**殄**天**物**的**感**觉**,** **也**不**知**是**谁**在**八**弟**还**小**的**时**候**给**他**塞**的**话**本**,**平**白**带**坏**了**孩**子**,** **胤**禛**痛**心**疾**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沉**浸**其**中**,** **显**然**对**此**道**极**为**热**爱**。**&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在**写**话**本**的**时**候**,** **最**好**身**边**不**要**有**人**打**扰**。**写**完**分**享**是**一**回**事**,**还**在**写**的**过**程**中**身**边**多**了**个**人**盯**着**,** **就**感**觉**后**背**毛**毛**的**写**不**下**去**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脑**海**中**的**思**路**若**是**断**了**,**一**时**半**会**儿**提**不**起**兴**致**来**奋**笔**疾**书**。**&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将**刚**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写**完**便**停**下**了**笔**:**“**四**哥**,**明**日**就**能**入**京**了**,** **我**还**以**为**你**会**去**汗**阿**玛**那**儿**。**”**&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道**:**“**有**太**子**与**大**阿**哥**在**,**汗**阿**玛**未**宣**召**我**,** **我**过**去**干**什**么**?**”**&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没**有**人**愿**意**去**当**一**根**蜡**烛**横**在**那**儿**照**亮**别**人**,** **如**今**太**子**占**了**上**风**,** **那**就**更**没**胤**禛**什**么**事**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不**过**是**来**给**八**弟**提**个**醒**的**:**“**听**说**,**是**你**提**点**了**太**子**,**让**他**再**次**得**到**汗**阿**玛**关**注**?**”**&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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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摸**着**下**巴**琢**磨**道**:**“**太**子**似**是**而**非**的**说**一**些**话**,**大**哥**可**不**一**定**会**信**,**他**一**定**会**生**气**,**然**后**会**来**问**我**。**所**以**,**太**子**那**是**想**把**大**哥**支**开**,**好**霸**占**汗**阿**玛**!**”**&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一**时**语**塞**。**&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还**霸**占**汗**阿**玛**?**我**看**你**是**霸**道**王**爷**写**多**了**!**太**子**与**大**哥**之**间**的**争**锋**日**后**只**会**愈**演**愈**烈**,**他**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幼**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恍**然**:**啊**,**四**哥**好**像**还**没**看**过**《**宿**敌**》**后**两**篇**。**&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看**到**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四**哥**,**胤**禩**很**难**忍**住**不**去**招**惹**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谁**让**各**大**戏**文**里**给**四**哥**按**了**那**么**多**戏**份**,**一**会**儿**是**隐**忍**皇**子**,**一**会**儿**是**霸**道**帝**王**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就**跟**皇**叔**祖**说**的**那**样**,**逗**人**真**的**很**好**玩**。**&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可**胤**禩**得**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撩**拨**他**,**因**为**四**哥**他**有**一**点**与**各**大**戏**文**中**的**设**定**重**合**,**他**真**的**会**记**仇**!**&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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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世**子**世**子**,**你**叫**的**倒**是**亲**热**!**”**这**句**话**就**是**王**爷**禁**锢**胡**仙**儿**,**强**吻**她**时**候**说**的**气**话**。**&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大**哥**面**如**菜**色**,**露**出**嫌**弃**的**目**光**,**显**然**给**恶**心**得**够**呛**,**胤**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大**哥**,**这**话**可**是**弟**弟**最**先**写**进**话**本**里**的**,**”**胤**禩**认**真**道**,**眼**下**已**然**浮**现**了**笑**意**:**“**所**以**大**哥**您**这**也**是**在**,**吃**飞**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禔**:**!**!**!**&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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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回**到**京**城**后**,**便**将**《**宿**敌**》**最**后**一**篇**给**了**皇**叔**祖**。**&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看**到**新**作**,**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脸**色**都**红**润**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没**多**久**,**民**间**传**言**,**端**正**先**生**新**作**《**宿**敌**—**—**挚**友**相**争**篇**》**,**敲**锣**打**鼓**,**于**京**城**各**大**书**肆**上**架**对**外**售**卖**啦**!**&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挚**友**相**争**篇**》**与**《**棋**逢**对**手**篇**》**如**出**一**辙**的**文**笔**,**剧**情**更**多**展**开**于**朝**堂**,**只**看**得**人**拍**案**叫**绝**,**对**宋**史**中**记**载**的**那**段**“**王**安**石**变**法**”**又**有**了**新**的**感**悟**。**&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唯**有**极**少**部**分**人**,**能**够**看**出**《**挚**友**相**争**篇**》**的**猫**腻**。**&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抱**着**看**正**经**书**的**想**法**来**看**《**挚**友**相**争**》**,**他**深**沉**地**想**到**:**既**然**是**与**《**棋**逢**对**手**篇**》**一**样**公**开**对**外**售**卖**,**总**不**至**于**写**一**些**龙**阳**之**好**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加**上**民**间**反**响**剧**烈**,**许**多**人**夸**奖**《**挚**友**相**争**》**写**得**好**,**胤**禛**也**不**免**冲**着**端**正**先**生**的**大**名**,**又**命**人**去**买**了**本**《**挚**友**相**争**》**来**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端**正**先**生**出**品**,**必**属**精**品**,**文**笔**绝**佳**,**故**事**引**人**至**深**,**还**有**学**习**意**义**,**熟**读**史**书**的**许**多**文**人**都**喜**欢**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以**前**从**未**发**现**的**猫**腻**,**在**胤**禛**眼**前**展**现**。**&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句**话**不**对**劲**,**那**句**话**也**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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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当**然**是**故**意**的**,** **他**还**有**把**握**四**哥**总**不**会**拿**这**事**儿**来**“**报**复**”**自**己**。**&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看**个**龙**阳**之**好**话**本**,**多**大**点**事**儿**?**&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这**一**日**,**胤**禩**听**皇**叔**祖**说**《**挚**友**相**争**篇**》**卖**的**好**,** **又**一**次**收**到**了**卖**书**得**到**的**红**包**。**&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更**可**怕**的**事**情**来**了**,**他**以**为**《**棋**逢**对**手**篇**》**已**经**为**了**赚**来**了**巨**额**利**润**,** **比**额**娘**一**年**的**分**例**都**要**多**,** **在**《**挚**友**相**争**》**篇**印**出**去**后**,** **胤**禩**对**所**赚**数**有**一**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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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道**:**“**国**库**之**事**,**本**不**该**由**我**来**管**,**但**我**的**职**责**,**是**确**保**大**清**安**然**无**恙**。**”**&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眯**起**了**眼**,**严**厉**地**告**诉**胤**禩**:**“**这**是**个**大**隐**患**,**如**今**我**不**便**插**手**,**未**来**我**能**不**能**活**到**可**以**插**手**的**时**候**都**不**一**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失**声**道**:**“**皇**叔**祖**,**您**别**咒**自**己**。**”**&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自**顾**自**地**说**道**:**“**到**了**那**时**候**,**你**必**须**要**行**使**你**的**职**责**,**保**护**皇**上**钦**定**于**明**面**上**之**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抖**了**抖**:**那**岂**不**是**以**后**要**我**保**护**四**哥**?**&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小**脑**袋**里**飘**过**了**最**初**看**过**的**戏**文**,**主**人**翁**是**他**与**四**哥**互**为**宿**敌**,**里**面**的**胤**禩**与**胤**禛**互**相**敌**视**又**相**互**吸**引**,**胤**禩**最**后**还**差**点**被**继**位**后**的**雍**正**关**小**黑**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他**搓**了**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脸**害**怕**道**:**“**您**既**然**看**出**了**隐**患**,**何**不**将**这**隐**患**扼**杀**于**摇**篮**中**?**”**&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眯**起**了**眼**:**“**你**在**害**怕**?**”**&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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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皇**上**未**提**及**,**他**顶**多**提**醒**,**却**不**能**插**手**,**若**是**越**了**界**,**才**叫**乱**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而**如**今**,**皇**上**重**点**放**在**征**战**准**噶**尔**汗**部**上**,**朝**中**大**动**作**最**好**不**要**同**时**发**生**,**国**库**借**钱**之**事**,**涉**及**了**许**多**开**国**功**勋**之**后**,**他**们**还**有**许**多**子**弟**都**在**八**旗**中**,**参**与**进**了**攻**打**准**噶**尔**汗**部**的**战**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相**比**起**国**库**借**钱**,**贪**污**受**贿**的**规**模**可**就**小**许**多**。**&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韬**塞**道**:**“**我**已**提**醒**皇**上**,**他**会**下**令**减**少**国**库**开**支**。**”**&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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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并**不**怕**苦**,**连**女**鬼**索**命**掠**夺**身**体**他**都**撑**过**来**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事**物**能**够**令**他**心**生**畏**惧**。**他**一**往**无**前**地**,**在**皇**叔**祖**与**汗**阿**玛**栽**培**下**茁**壮**成**长**…**…**&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次**日**,**上**书**房**,**顶**着**黑**眼**圈**胤**禩**,**给**黑**着**脸**的**胤**禛**堵**个**正**着**。**&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四**哥**生**气**的**时**候**,**面**无**表**情**,**背**影**却**像**是**有**怒**火**在**燃**烧**,**他**平**静**无**波**,**抿**着**唇**不**发**一**言**盯**着**胤**禩**,**对**什**么**都**不**心**生**畏**惧**的**胤**禩**心**头**一**跳**,**瑟**瑟**发**抖**。**&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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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没**有**搭**理**他**,**而**是**突**然**冷**着**脸**说**道**:**“**底**下**人**为**讨**好**太**子**,**给**他**送**了**美**人**。**”**&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底**下**人**给**太**子**送**美**人**,**管**他**什**么**事**?**&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面**无**表**情**又**道**:**“**美**人**里**…**…**有**男**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惊**呆**了**:**“**谁**那**么**胆**大**包**天**?**!**”**&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冷**笑**一**声**:**“**他**们**以**为**,**太**子**年**轻**,**喜**好**刺**激**,**既**然**已**经**有**了**各**色**美**女**,**不**如**再**新**增**戏**子**,**给**太**子**殿**下**玩**一**些**不**一**样**的**。**”**&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禩**抽**了**抽**嘴**角**:**“**那**汗**阿**玛**知**道**吗**?**汗**阿**玛**要**是**知**道**有**人**带**坏**二**哥**,**还**不**将**人**给**砍**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淡**淡**道**:**“**若**是**太**子**满**意**,**将**此**事**压**下**,**汗**阿**玛**或**许**还**不**知**道**。**”**&lt;**b**r** **/**&gt;**&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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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四**哥**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禁**好**奇**道**:**“**您**跟**着**二**哥**做**事**,**他**还**能**将**这**事**展**现**在**你**面**前**?**”**&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吐**了**,**”**胤**禛**一**本**正**经**地**说**着**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他**对**我**说**‘**看**到**那**戏**子**,**孤**脑**海**中**竟**浮**现**了**老**大**那**张**恶**心**人**的**脸**!**’**”**&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然**后**太**子**就**“**y**u**e**”**一**声**,**吐**了**!**&lt;**b**r** **/**&gt;**&lt;**b**r** **/**&gt;**&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胤**禛**只**觉**得**这**事**儿**很**滑**稽**,**他**又**有**些**好**奇**端**正**先**生**是**谁**,**为**何**汗**阿**玛**对**端**正**先**生**那**般**有**好**感**?**&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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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超脱于现实的话本不会动摇人心神,最为可怕的是与现实有那么点瓜葛, 加上心理暗示与预言般的一点即中! “端正先生有才华,分明有能力著书立传,却偏去写龙阳之好,将天下人都瞒在谷里, 若是有机会, 还真想认识他,看看究竟是何人这般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胤禛直视着胤禩, 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胤禩缓缓道, 并不接话, 而是笑着告诉胤禛:“四哥之后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汗阿玛不会乐意看到太子到这个年纪还受到话本影响,知道这件事后可不一定高兴。” “不,太子将那戏子丢出寝室,汗阿玛龙颜大悦,”胤禛淡淡道:“汗阿玛知道端正先生是谁,对他颇有推崇。” 胤禩哪儿还看不出来胤禛想要探究端正先生身份的想法,他笑着与胤禛打太极:“弟弟其实也很喜欢端正先生的话本。” 他夸起皇叔祖来心里头美滋滋的,还有一些自卖自夸的意味。 “我也深受端正先生话本影响,打算写一篇有一波三折的大作!” 胤禛眉头一跳。 果然不出他所料,胤禩将自己修改完成的《霸道王爷的小狐仙》拿出来了。 “四哥要不要欣赏一下《霸道王爷的小狐仙》给弟弟提一提意见?” 胤禛沉默片刻,拒绝了他的热情相邀。 看到这名字他就不感兴趣了。 二人聊到天黑,棋盘上也已经出了结果,胤禩给气呼呼的四哥杀了个片甲不留,他也不觉得难过,左右他也不是精于棋道之人。 到头来,胤禛什么收获都没有,不由暗暗气恼,只觉得八弟滑不溜手,圆滑得像鱼一样,三句话说不到重点。 此时的胤禛可不似戏文里那样隐忍,他有什么不满,脾气上来可就直接问出口了,也没了耐心继续与胤禩打太极。 “八弟为何总是对端正先生的身份避而不及?我猜测时八弟也时常顾左右言它,我看你是知道他是谁,还故意看我猜来猜去自己暗暗窃喜?” 胤禩微笑道:“怎么会,弟弟能有什么坏心思?” 胤禛冷哼一声。 胤禩眨眨眼,看看,四哥那经不住逗,说实话他都不一定信的。 “那弟弟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就是端正先生。” 胤禛目光复杂起来,以看傻瓜的眼神来怜爱胤禩。 “你若是端正先生,还能全须全尾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胤禩:“…………” “汗阿玛若是知道你写了什么玩意,得打断你的腿。” “太子若是知道,还能对你和颜悦色?” “大哥更别提了,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胤禩:“…………” “看来八弟也知道端正先生是谁,为了帮他隐藏身份,甚至不惜将这事儿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看看自己能耐,你若是能有端正先生的文笔,也不至于写出这,”因为此前粗略扫过的几眼,胤禛对《霸道王爷的小狐仙》有严重的误解! 他叹息道:“端正先生,是个大人物?” 胤禩安静如鸡: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是太子与大阿哥都轻易不能撼动的长辈,汗阿玛还维护着,还深得汗阿玛的信任,莫非是宗室?” 胤禩打断了四哥的话:“弟弟写话本倾注了不少心力,这篇新作弟弟写的时候尤其注重文笔,定能颠覆前作带给人的印象!” 胤禛顺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来,怜爱般地扫了他一眼。 “我实在难以想象你写的这话本里会有多少精彩之处。” 胤禩感觉自己的“倾城”之名被小瞧了! 没有皇叔祖润色,全都是自己手把手写,他可认真了!不断地琢磨人物的感情发展,铺垫剧情,如今竟然被点评为“没有多少精彩之处”。 “四哥这么不信任我,那我只能用实力来证明了,”胤禩有一点点生气。 同样是到处流传的话本,倾城的话本可比端正先生更加受到百姓们欢迎。 老百姓们也许听不懂诸葛亮的计策,却绝对能听懂玲儿与胡昭的爱情。年女老少皆宜的作品,应该是更通俗的《倾世钟情》才对。 民间传言倾城写的是“痴男怨女”,不登大雅之堂,胤禩想也知道有多少酸秀才一边看,一边张嘴就来的点评。 比起端正先生写完后交给皇叔祖润色修改,胤禩对“倾城”著作却有一种护犊子的感情在。因为倾城的话本从头到尾,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他也在摸索该如何将文字玩弄得炉火纯青! 胤禛不禁哑然,只当是他起了攀比心与好胜心,敷衍般地回答胤禩:“我等着看你的话本大卖,再对你刮目相看。” 他敷衍得胤禩蠢蠢欲动,感觉不干些什么都对不起四哥这样激他。 《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分为上下两部,上部写得甜甜蜜蜜,不断地为下部的阴森恐怖在做铺垫。 胤禩将上册与下册都给了皇叔祖。 韬塞看话本,完全是荤素不忌,只要是有乐子的东西都能引起他兴趣,看到下册的恐怖故事,对照上一册的种种甜蜜,竟令人有种心惊肉跳、恍然大悟之感,韬塞大笑出声。 “不愧是你,每一次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回到京城后没多久,汗阿玛便下令次年去塞外巡猎,阿哥们从老大开始排,截止到八阿哥为止全都带上。 去塞外巡猎,是为了与蒙古诸部加强联系与准攻打噶尔丹而做准备。 汗阿玛带着他们到处巡猎,将蒙古诸部都踏遍了,每天 最爽的就是背着弓箭捕猎,对于年幼的阿哥们来说,就像是来玩的。 胤禩也很喜欢这种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感觉,在京城里可没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他玩儿了几天,就给汗阿玛拎去了身边,跟随君父一块儿捕猎。 这边大哥与太子暗暗较劲,另一边,三阿哥也来找胤禩搭话,笑着问他:“八弟,不如与我也来比一比?咱们不比猎大的,就猎野兔怎么样?” 胤禩刚回过神来,就见三哥把四哥给挤开了,不由眨了眨眼。 “三哥,我的准头可厉害了,你真要和我比?” 他的准头,是随皇叔祖特训过的! 胤祉还不信:“你才多大,难不成还能胜过前头锻炼了好几年的兄长?” “不如与三哥比试看看,”胤禩笑道。 胤祐也道:“我也来试试!” 别看他腿有疾,其实马术与弓术都日日磨炼,武课上就他最拼最勤奋。 那试试,就来逝世咯? 兔兔那么可爱,他们兄弟几个杀了二十几只,再生个火,烤一烤,香味就出来了。 这儿的兔兔没有家养兔兔肥嫩,肉质有些老,但是皮毛手感棒,于是胤祉便让人将一窝兔兔剥了皮缝起来做成了兔裘。 胤禩整整在塞外待了一个月,清新自由的空气混合着青草香钻入鼻息,蓝天白云,自然风景,这一个月待着心情舒畅,更多的灵感在小脑袋里聚集起来。 当康熙带着队伍回到京城后,京城之中因为的各大茶楼之中已经说起了《霸道王爷的小狐仙》。 听说,好多看了话本的贵女们都吓哭了!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骂倾城第二册写了个什么东西,吓得人整夜睡不着觉。 京城外围的某座茶楼中,说书人唾沫横飞地念起了“妖狐报仇”的故事。整个民间都沸沸扬扬的。 “倾城新作《霸道王爷的小狐仙》看得人有不少?” “可有人只看了上册?” “那下册,直接颠覆了上册的一切假象,令当时所有看到的人吓掉了眼珠子,哈哈哈哈!” “我倒是不觉得吓人,因为女主人翁是胡仙儿的关系,我带入其中,只觉得她很可怜,”姑娘的声音在小厢房中响起,温柔低语:“早在看得时候,我就感觉到第一册隐隐有些不对劲,有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会写出《倾世钟情》话本的人,又怎么会写一些因为王爷外貌、有权有势而爱上他的话本呢?我相信倾城不会写那样庸俗的话本,”姑娘继续说道。 爱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呢?应该像倾城所写的那样“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是心甘情愿地付出,对那个人好同样也得到了回应的甜蜜。而不是像胡仙儿那样,计算着王爷对她的兴趣,用姿色勾引,用惹人怜惜的假象欲拒还迎。胡仙儿的动机,太明显了,她所做的事情与纯洁、无辜完全不同。 “那狐仙复仇,就不庸俗了?” “胡仙儿敢爱敢恨,不似第一册这样伪装自己,第二册的改变可太和我心意了,一下子让她从只是个表面颜色好看又毫无头脑的红颜祸水,变成了有性格的狐妖,所以我才喜欢。” “不过我听说倾城这一作第二册有些吓唬人,好多人都在背地里骂呢!” 姑娘有些生气了:“我看话本看得开心就行了,总好过嫁给霸道王爷,处处都给他强取豪夺,”她轻哼一声,有些不满:“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霸道不讲道理。” “可也有人好这一口,”另一人嘻嘻笑道:“她们觉得霸道的男人,有魄力又有男人味。你不喜欢霸道野蛮的男人,难道不是因为你刁蛮任性?” “务尔占,哪有人说侄女任性刁蛮的?”小姑娘生气叫唤。 “也没见哪一家侄女直呼舅舅名字。你不讲道理,我下回不给你带倾城的话本了。哦对还有端正先生的《宿敌》,如今这两位写话本的,可真是在京城出名了。” 不仅出名,还带起了一股潮流。 “更有说端正先生与倾城之间谁更厉害的争论,吵的沸沸扬扬,当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我反正两个都喜欢,”小姑娘嘀咕着:“我好想把所有的书都收藏起来,十九舅你得帮我,那另外两册偷偷卖的禁书,你怎么到现在都没买到啊?” 务尔占也很无奈:“每次去都说没书了,卖光了,预定都定不到,我能怎么办?” 那姑娘信誓旦旦地说道:“《宿敌》之中一定有猫腻,你别不相信,郭罗玛法就夸我从小就很敏锐的!” “还能有什么猫腻,你是小姑娘看多了话本,脑子来尽装一些情情爱爱了,我看他们清清白白的,是你多想……” 正在此事,说书人一拍醒木,清朗的嗓音从楼下传来。 “却说那红尘之地,总会流传一些香艳话本,那话本里头,可不经常出现一些狐妖魅妖来诱惑书生,与其成就好事?那《霸道王爷的小狐仙》不知怎么的,不知让谁混到了这些香艳话本里,流传到了那边。” 说书人热了个场,底下传来了哄笑。 “有一纨绔子弟出身高门高户,流连风尘之地不归家,每日醉生梦死。闲暇之余就不爱看圣贤书,只喜欢看侍女们为他拿来的香艳话本。” “初看这话本呐,那纨绔子弟啧啧称奇,只等着看那香艳之处,未了翻到第一册尾,也不过看到了王爷温香软玉搂住狐仙,他顿时便生气了,直言道‘写个香艳话本还分上下册,不就是脱裤子的事儿’。” 说书人讲的荤段子,又一次惹来了听客们的大笑声,也有人隐约皱眉,只觉得说书人开荤腔说得太过了,非圣贤所为。 在场诸位又有多少读了圣贤书的呢?这世上还是俗人居多,听见说书人这么讲,还有人掏出了铜钱打赏呢! 说书人又一拍醒木,绘声绘色地讲道:“那纨绔子弟拿起了下册,万分期待能够看见王爷与狐仙成就好事,按照风尘之地里大部分话本的写法,以那书的厚度来猜,定是极其详尽的。” “他又怎么知道,后头的,竟是狐妖复仇!” “若是他气愤地将书丢下,命人再换一本话本也不至于让小老儿将这事摆在台面上来说,有趣的是,那纨绔子改邪归正了!” 说书人等着全场哗然,又是一拍惊目,手中的木尺子敲得桌案哐哐响。 “胡仙儿是靠什么魅惑的王爷对她心生怜惜,越陷越深?靠她我见犹怜的外貌,还有她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纯洁、无辜。既是妖孽,哪儿来的纯洁、无辜?同理,既然是一点朱唇千人尝的风尘女子,又怎会纯洁、无辜?那纨绔子看到胡仙儿所做的种种,便联想到自己宠溺的风尘女子小桃,他越想越不对劲,正如胡仙儿在掩藏自己害人挖心,将尸体藏在了床底下,再用熏香来 掩盖,而那小桃,也是在某一日,屋内突现熏香。” 听客门惊呼出声,纷纷催促说书人快一些说后续,打赏更是源源不断地堆放到铜盘里头。 叮叮当当的铜钱落盘脆响,使得说书人嘴角勾起,老头子低哑着声音说道:“小老儿所说的一切,可不是胡说八道,都是有真事的,那小桃果真是杀了人,将同为花魁的花红儿杀死后藏在了床底下,一切都是因为她嫉妒啊……” “花红儿,花红儿不是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吗?好多公子哥儿为了见她一面都一抛千金呢!没想到佳人竟被人害了?” “听客若水不信,不妨问一问衙门,他们前几日刚收到了纨绔子弟的报案,将小桃捉拿归案。” “哎,可怜那纨绔子弟,回去做了几天几夜的噩梦啊!他一想到自己睡在那满是熏香的床上与小桃翻云覆雨多次,底下就藏着花红儿的尸骨,就惧怕万分。如今再看到温柔贤惠的嫡妻,潸然泪下,天天都抱着嫡妻睡,就像在抱着娘亲。” 底下人哄堂大笑,连老百姓都要骂上一句“孬种”,“废物”。 说书人道:“‘倾城’的新作,我看不该叫《霸道王爷的小狐仙》而是应该叫做‘妖狐复仇’才对。” 再之后赞同的话,前来搜集消息的銮仪卫没有再听,他们带着搜集来的消息,一路送回情报,为他带去了民间老百姓们最近在流行些什么。这些情报以后会整合送去给皇上看,让皇上也看看京城老百姓们都在说什么,聊什么。 刑部的“青楼花魁案”,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的。 于是,他将此案经过给胤禩看,笑着问他:“你看,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该怎么想你?” 胤禩:“…………” 汗阿玛猜测皇叔祖是端正先生,皇叔祖写话本,让汗阿玛以为他在下棋,高深莫测。 倾城写话本引出大案,汗阿玛会怎么想? “可能会想,弟子青出于蓝?”胤禩有些期待,要知道,他下一本可是要写一本让四哥刮目相看的话本啊!到时候写出来了,一定先让汗阿玛过目。 最近他都在集中看女人们的宫斗,研究各位娘娘的不同路线。因为最先刷出的是年贵妃与四哥的戏文,胤禩又记住了一个关键人物“小年糕”! 各大戏本里,汗阿玛的后宫斗争还少一些,主要在前朝,唯独以他四哥为男主人翁或为配角时,女人们斗得最厉害。 他那四哥,在各大戏文里头顶上一片绿。 胤禩睁开纯洁无邪的眼眸,反复看了小年糕,又去看甄嬛、看若曦,还有以四哥嫡妻乌拉那拉氏为女主人翁的……从替身到穿越女再到美艳动人的年贵妃,各大戏文里的女主人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四哥,真的很忙! 看多了宫斗,胤禩可不得了,他大开眼界学会了一项新技能。 乐于分享的胤禩有些迫不及待想将这项技能分享给兄弟们看了。 写不了宫斗,写个宅斗也是可以的,宅斗里女人们的战场才叫真的可怕,以前不看他都不知道竟还能这样,一看吓一跳! 那是智谋与勇气的较量,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的惊心动魄可太吸引人了,智勇双绝的女主人翁也很有魅力。 胤禩看多了宫斗戏文看得津津有味,还也有些技痒,他打算写一篇宅斗,让四哥对倾城“刮目相看”!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27、第27章 三十六计全都给用上 第27章 三十六计全都给用上 自回到京城后, 大阿哥胤禔的婚事就定了下来,这段时间胤禩每次遇倒大哥,他都喜气洋洋的,走路还虎虎生风。 想来也是, 未来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是尚书之女, 原先便是明珠党羽, 如今明珠倒了,未来岳父科尔坤得以升职为尚书,有了一个会帮助到他的岳家, 这场联姻很得胤禔的心意。 大哥在此之前有两位通房侍妾,一个是汗阿玛赏赐的, 一个是惠额娘安排的,倒也不是到处沾花惹草的人。 胤禩还记得有一些戏文里说大哥九子夺嫡失败后遭到了圈禁, 每日闲得无聊就生孩子, 十三房小妾两个外室轮流给他生孩子,生了十四个女儿, 十五个儿子呢! “外出建了府就是独立出去的成年阿哥了,”胤禩还挺羡慕的:“以后大哥就不用会阿哥所,也不需要做课业。” 胤禔心情好极了, 闻言爽朗笑道:“有我起了头,之后便一个个轮到你们了,八弟再长个几年也快了, 可别去外头也羡慕我,到时候要有人传你不务正业, 不喜上学了。” 胤禩写话本之事,因为他不仅不隐瞒,还总是到处找人推荐自己写的东西, 以至于兄弟们看多了,麻木了。汗阿玛来考校他们时不经意间也提到胤禩写话本之事,大家大约也知道了汗阿玛的态度。 就……随便瞒一瞒,别主动对人说,瞒不住就算了的状态。 “我只要每一次先生考校时都表现的好,在上书房认真读书,课业之余干什么,先生们也管不着呀,”胤禩笑道。 因为有汗阿玛放任,先生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外头有人聊起倾城是谁,还有猜测倾城是一位大才女,”胤禔当时差点没有笑掉大牙。 他来找胤禩,与他一块儿去看惠额娘。 惠妃满面喜色,她快做婆婆了,那是多年愿望得以成真,能不高兴吗? 有了大福晋,嫡孙还远吗? 单独独立出去,可就到处都要花钱了,汗阿玛给了大哥十万两开府。 胤禔笑着调侃胤禩:“等你以后出宫建府了,汗阿玛也会给你这么多的,这个不用羡慕。” 胤禩不禁道:“我与七哥年纪相近,九弟与十弟年纪相近,到时候阿哥们一起扎堆地出去建府,汗阿玛的钱袋子还够用吗?” 现在十四阿哥也三岁了,那十四个儿子,就是一百四十万两开府的钱,这还不算是建府的钱。 “小小年纪还担心起汗阿玛的钱袋子了,汗阿玛的钱袋子自有内务府的人为他置办产业。” 皇子阿哥们日后独立出去,各种人情往来哪儿都需要钱,于是,置办产业也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像娘家有些底子的,长辈也会送铺子给小辈。 胤禩算了算自己的小荷包,发现他写话本赚到的钱比汗阿玛给大哥开府的钱都多了,这事儿早说出去,可比晚说出口要好。 他提道:“大哥大婚,弟弟也没什么礼能送的出手,就给您包个五万两的大红包,您以后独立出去了也别忘了带我一块儿出宫玩啊!” 胤禔:?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不仅他惊讶,惠妃也很是惊讶。 卫嫔能有多少底子,她还不知道吗?就算每天省吃俭用也不一定能攒下那么多的,何况分子钱大部分都用在孩子身上了。 胤禩理所当然道:“写话本赚的啊!” 胤禔诧异极了:“就凭你那本《倾世钟情》?” “还有《霸道王爷的小狐仙》!” 惠妃捂嘴轻笑道:“原来在这之后胤禩还有新作?你也不带来给我看看。” “额娘,八弟那本‘狐仙复仇’还不知道多少人在骂,”胤禔好笑道:“八弟新作写的可不是你侬我侬的爱情,看得人害怕,晚上还做噩梦呢!这样还能赚钱呢?” 胤禩辩解道:“越是骂的人多,卖的才越好。不然我怎么就靠这两本卖钱了呢?” “不过额娘要是喜欢,我之后再给您送来那上下册,不过您看之前得有个心理准备,吓到了额娘可不好。” 惠妃不信:“不就是话本,还能将我吓着?” 胤禔闷笑一声,又好奇问胤禩:“八弟是怎么卖钱的,我也不曾见你与谁接触过?” 胤禔看似不经意的问他,那两耳朵,却早已如大猫般敏锐地竖了起来。 尚且在上书房长大的幼弟是如何将手伸去宫外的?没有额娘与他的帮助,八弟哪儿来的人? “当然是找汗阿玛,”胤禩理也直,气也壮:“我刚写完《倾世钟情》时就给汗阿玛看了。” 胤禔:!!! 惠妃“噗嗤”一声笑了,她忙拿帕子捂住嘴,不可思议道:“皇上他怎么说?” “他很嫌弃我,”胤禩低落道:“但是好在,皇玛嬷很喜欢我的话本!” “一边嫌弃你,一边还差人将你写的话本卖出去,可见汗阿玛是真的宠爱你,”胤禔神色不由复杂起来,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汗阿玛溺爱小儿子才造成了倾城话本流传至民间。 他一方面不希望汗阿玛宠爱其他儿子,一方面又希望有更多人能够来分走汗阿玛倾注在太子身上的宠。 太子的地位最高,与君父之间的感情都是最深厚的,同样是儿子,他怎么能忍受汗阿玛只将太子当做儿子还疼?他也不差到哪里去啊!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只要能够有更多人分走太子的帝心,胤禔都乐于见到。 胤禔拒绝了胤禩的送礼,好笑道:“我是大哥,没有兄长拿弟弟钱的道理,你要是送礼,不如就将你新写还未售卖的话本送我一份,到时候我送给你大嫂,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来八弟竟就是倾城。” 他不仅不收这五万两,还承诺胤禩:等你出宫建府,大哥给你包个五万两大红包! 胤禩眨眨眼,没有再提红包,迟疑道:“大哥都不看看我新作打算写什么?” “只要是倾城写的话本,在京城的贵女之间就很有名气,”胤禔笑道:“何况又是还未售卖的新作。”送给福晋看,就很有面子。 “至于写什么,八弟这样的,大约也是写一些情情爱爱,不会写出端正先生那种惊世骇俗的话本来,我自是放心的。” 胤禔提起端正先生时候,咬牙挤出“惊世骇俗”四个字来。 胤禩心虚了,他一心虚,就更加理直气壮,假装自己不心虚般说道:“那弟弟一定全力以赴,写出令大哥赞不绝口的好作品来!” 胤禔轻笑一声,并不信他能写出什么惊艳世人的话本,不过还是鼓励般地拍 第27章 三十六计全都给用上&lt; br&gt; 了拍他的肩。 对于加深兄弟感情上,胤禔在努力,胤禩也在回应。 其实大哥人蛮好的,够爽快。 只要大哥不把他夹在他与太子之间,那他以后一定笔下留情。 由于民间的乐子太少了,光一个霸王别姬的戏,戏班子都能重复表演好几轮,稍稍有一些事儿人们茶余饭后能说叨好几天,所以倾城的作品,一直都是人们时常谈论的话题。 胤禩来了精神,他承诺道:“弟弟一定在大哥大婚前将新作给写出来。” 这下好了,不仅能给四哥,还能给大哥看,他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动笔写上个十七八页大纲。 既然要写宅斗,不能缺少的便是“素材”,因为写出来要给汗阿玛过目,得出师有名。 凭空想象不可取,因为他的小脑袋里还没有那么多知识,就像是当初看宋史一样,胤禩又找起了相关史料记录。 其实自古以来对于女子的记录远少女对男子的记录,古时有宣太后、吕后、武则天,最近的则有他们的乌库妈妈孝庄文皇后。 再接着有名的便是妲己、褒姒、西施、貂蝉、赵飞燕、王昭君等,皆是因美而闻名,或是以才名闻于世的李清照、卓文君。 其实,唐朝时候对女子的记录明显高于其他朝代,也许是因为武后登基为皇有关,也与唐时风气有所关联。 胤禩看到了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的那段,中毒不清的小脑袋,它不受控制,竟然悄悄学会了脑补,还磕……磕上了。 再一次感慨唐时女子参政真厉害啊!明时、本朝都不能比的厉害,胤禩翻了史书不过瘾,又在情报里搜集素材。 有了素材,加上他纵观各大戏文对宫斗套路的熟悉,他就能写出自己的故事了。无论是史料、情报,都可以帮助到他,艺术加工写出符合现下的,又能令人眼前一亮的故事,当然前提是不会被汗阿玛打断腿的故事。 两位额娘显然是不会给胤禩答案的,因为汗阿玛早些年的后宫都是联姻,位分如何与前朝关系大一些,女人们再如何争宠,还有皇贵妃压着呢! 至于他亲额娘,是因为容貌的关系,那就更加不能问了,额娘总不可能夸自己长得美,也不可能说汗阿玛好色? 这一日,韬塞从外头回来,乐呵呵地告诉胤禩:“你那‘狐仙复仇’在外头的名声都传到京城外头去了,许多外地商人慕名前来书肆求购呢!” “商贩们看见了有赚头,便有人造淡雅熏香售卖,署名仙儿淡香,还真生意红火。” “书肆掌柜递消息来问能不能允他也卖一些熏香、口脂之类。我让他自己看着办,左右那书肆日后是给你置办的产业。” 皇叔祖怜惜般地摸了摸胤禩的脑袋:瞧瞧这孩子,那么瘦了都,定是没钱吃不饱! 胤禩感动起皇叔祖对他那么好,这边皇叔祖滔滔不绝说起了那掌柜是怎么将书肆越做越大的。 书肆掌柜也是绝了,别人都在卖淡雅香薰,出淡色口脂,而他却命人造艳色口脂,造浓香! 为了彰显与其他铺子不同,那掌柜还匠人搞了磨具,磨具上雕刻上小巧玲珑的狐狸。 反其道而行之,那艳色口脂由珍珠粉擦脸后配上去,那叫一个娇艳欲滴,那叫一个如血般红!妖冶极其了,一般人可驾驭不了。 最主要的是,那口脂,它显白,显白! 还真别说,多得是女人们冲着仙狐妩媚的名号来买的,不少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这样喜欢新奇刺激的东西,令人不禁感叹一句:还是妇人的生意好赚啊! 胤禩:“…………” 打包一块儿售卖,造磨具弄商标,这不是戏文里头未来世界的穿越女们到古代后做的事情吗?倒是让书肆掌柜给捣鼓出来了。 但其实,自北宋时老百姓们就用智慧发明了“商标”(1)。 书肆做起了口脂、熏香生意,放着与《霸道王爷的小狐仙》一块儿卖,反过来又令话本卖出去了许多。 韬塞道:“这掌柜善于经商,你以后可以重用他。” 他给了胤禩一些书肆出售的口脂与浓香:“这些给你,拿去送你心上人。” 胤禩哪儿来的心上人,得到这些当然用来送额娘们了。 不愧是皇叔祖,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为了找到现有的素材,胤禩完成课业后多留一会儿赖在皇叔祖那儿,还翻起了各家高官与宗室后宅阴私的消息,谁家纳了外室,谁家宠妾灭妻,还有哪一家子嗣不成器流恋青楼楚馆。 韬塞问他:“你怎么看起了这些?” 莫不是这些消息中有什么值得挖掘的猫腻? “皇叔祖,我在为新作做准备,”只要课业顺利完成,皇叔祖可不会阻止他发展其他爱好,要是换了汗阿玛,说不定要说他两句“那你就不能再学学别的,或是温故而知新?” 太过反复学习,对于胤禩受过开发的脑袋来说是一种折磨,因为看多了他甚至会觉得一个字陌生,有时候重复写一个字,他反而不认识那个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脑袋就像是罢工了一样。 上书房对年幼阿哥们最初的教育,偏偏就是这种不断地反复教学,还好他挺过来了,到了该写文章的时候,他们又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叫做博学多阅。 “什么作品写之前要看些后宅阴私?” “自然是后宅之斗。”胤禩低头,直叹话本源于生活。 “家宅不宁的人家,总有那么些共通之处,”胤禩感慨道:“婆媳之斗,主母妾室之斗,妾室与妾室之斗,还有庶出与嫡出之斗,庶出与庶出之斗……” 韬塞一下子听他满嘴的“斗,斗,斗”,不由头大。 “后宅之斗,有何好写的,还不如写一些情情爱爱,”韬塞想象不出后宅之事写出来能成什么样。 是宅斗被小瞧了,还是胤禩被小瞧了? 他想了想,动笔写了一段“美妾自扇巴掌,露出通红脸颊,跪于主母旁认错,一跪便是半个时辰。正当此时男主人赶到,她露出天鹅般的脖颈,脸上印着通红的巴掌,我见犹怜,梨花带雨,当家男主人怒极,斥主母善嫉不容人。主母与之辩解,美妾趁他们争执晕倒,再一睁眼大夫宣告其‘未能保住胎儿’,美妾苍白娇弱,悲哭低泣,再次悲伤晕倒……” 皇叔祖:“啊……” “主母对妾侍可随意发卖,不会有妾侍能有这么大胆子来陷害主母的,除了个李四儿,”皇叔祖说着,沉默起来,他歪头想了想:“也不对,你既然写了美妾流产,那后面定会写主母吃亏了。 第27章 三十六计全都给用上 ” “若是再加 上个厉害的婆婆呢?” “主母出身高贵,压过婆婆一头,婆婆出身市井,喜爱看出身显贵的儿媳对自己低眉顺眼,那会让她感到很虚荣。而儿媳,又是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大家贵女,因儿时指腹为婚加入他们家,自身性格刁蛮任性。” 也不对,若是刁蛮任性那女主人翁会手撕婆婆,再手撕眼瞎的丈夫…… 胤禩想了想,改口道:“性格改一改,儿媳端庄却有其自己的骄傲,贵女出身令她不会像妾侍那样温柔小意,不与任何人低头。” “当家男主人就设置成,孝子,耳根子软?” 胤禩只是稍稍一说,韬塞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一阵窒息。 “主母怎么惹你了,要这么给她设计个四面环‘敌’的状况。” “我不这么设置,故事怎么展开?之后还要写主母吃了亏黯然被迫住去别庄,原本属于她的院落住进了美妾。接着受人点拨,回来斗妾室、斗婆婆、斗丈夫呢!若是也设计她在去别庄的路上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十月怀胎后生下个男孩儿,那没有子嗣的男主人,天天盼着抱孙子的恶婆婆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胤禩拿着笔做记录。 宅斗之中,可以将三十六计全都给用上! 什么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栽赃陷害! 苦肉计:卧薪尝胆、王佐断臂! 还有什么瞒天过海、围魏救赵、欲擒故纵、暗度陈仓…… 韬塞:“…………” “我觉得应该给男主人翁捏造一个厉害的背景,”胤禩构思道:“耳根子软的男人没人喜欢,看得人也不够多,若是女主人翁扭转局势,看客只会说‘他不配’,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所以男主人翁要设置成老百姓们都抬头仰望的高度,最好他自己也有所成就。 “好的,不如就还是设置成王爷。” 韬塞很想问:王爷又怎么你了,王爷还真倒霉没一部著作给你拎起来遛一遛。 可是一旦设置成王爷,婆婆设置成出身低微但熬到最后的老太妃,王妃设置成能配得上王爷的高门贵女,整个宅斗戏的感觉一下子变得高贵大气起来。 “我打算设计两大侧妃,四大美妾。” “第一侧妃,是主母的妹妹,姐妹二人一同嫁给王爷,妹妹为庶妹,未嫁人时就嫉妒嫡姐。” “第二侧妃,是老太妃曾经说下的亲,原本能做王妃的女人却因皇上赐婚而做了侧妃。” “王妃是端庄优雅的,侧妃一个设为温柔小意的解语花庶妹,另一个则是青梅竹马款儿?四大美妾有清高的才女,美艳的花魁,再来个娇俏可人清纯无邪的,再来个王爷曾经的通房侍妾,教了王爷第一次男女之□□,年龄教大,如母亲般温柔胸襟,柔顺乖巧。” 韬塞眼皮子直跳,开始头大了。 胤禩又边写边念叨:每一个女人,都有她们自己的人生,有她们的立场,但是又需要一个女主人翁作为主写视角,若是直接写王妃视角,剧情展开就不是那么的有戏剧性,因为作为王妃她的权力比妾侍们高。 “皇叔祖,不如设计王妃实则内心善嫉,不容妾侍,于是在四大美妾入内之前,害王府没有子嗣,而她自己却不能生育,于是想要借庶妹之腹生子领养。” 韬塞破天荒的安静如鸡,不发一言。 胤禩的宅斗故事还在构思之中,他想到了许多场景。 比如庶妹也不是省油的灯,比如王妃下药害另一位侧妃从此再不能孕。 清高才女满腹诗书,与王爷谈星星月亮,风月浪漫,美艳花魁房中术厉害,留王爷几日流连。飞上枝头的通房第一个为王爷诞下子嗣,为求在王妃眼下保住孩子,将亲儿子与别人家的女儿对换。 至于娇俏可人那款儿,不如就设计为商家女,家中保护的很好,给王爷一眼瞧上纳入府中。 胤禩一拍脑袋:“我的故事成形了!” 抬入其中便是侍妾,娇俏可人才是真正的天真姑娘,如同小羔羊一般进入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她唯一的优势便是,有钱!一入王府就撒钱,家里人给王爷支持也是通过撒钱。 整个故事话本都活过来的感觉,王妃不在意这些钱,却高兴看到新来的妾侍用钱砸其他妾室的脸,又摸透了她一个小姑娘天真无邪,于是端起温柔贤淑的假象,哄骗那单纯的姑娘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从单纯的小羊羔,到不可置信王妃竟是这样的面善心恶,到孩子被王妃抢走的骨肉分离之痛,女主人翁的人生,一定要经历起起伏伏,向上攀登,到达高处,坠落谷底,再次归来,成长逆袭,最后成为活得最久的赢家。 胤禩喃喃道:“再接着就是丰富具体情节了,具体该怎么斗,事件如何丰富。老太妃、王爷也得活过来,不能让他们当背景。” 他放下笔,抬头一看韬塞正满面复杂地看自己,不由好奇问他:“皇叔祖,您这是……” “你这话本写出来可不得了,”韬塞惊叹道:“这话本叫什么?宅斗?” “写的是宅斗,话本名字却不能这么随便,”胤禩想了想,笑道:“既然女主人翁选定了是商女,不如就叫《商女王妃》。” 看看这名字,都能脑补出来这商女最后斗倒王妃,自己做了王妃! “不可能,商女怎么可能做王妃,”韬塞皱眉,直接了当说:这不符合现实。 “那若是王爷死了,商女的孩子成了继承人,跟着新皇做事深得宠幸呢?还不能为他母亲要来个王妃位置吗?” 胤禩开始劝韬塞:“话本嘛,别那么较真,要是事事都与现实一样,没有了额外加工,那就失去了趣味,还会引人多想。” 韬塞白了他一眼:“我是随便你,这话本日后你是要拿给皇上看的。” 到时候写的太天马行空,那也是丢你自己的脸。 过了片刻,韬塞又补充了一句:“写完以后记得给我看啊!” 看,皇叔祖都上钩了。 端庄款儿、美艳款儿、清纯款儿、清高款儿,各大戏文里四哥的喜好都包含进去了,让四哥看了以后一定赞不绝口! 胤禩收拾起了自己的笔记,告别韬塞后便让人将口脂与熏香分别送去额娘那儿,去了上书房也是,见了谁都送上一份,也送了一份“仙狐同款口脂”到胤祉面前。 胤祉下巴拉得像老马一样长,脸上写着:我在生气,快来哄我! 胤禩注意到了,好奇问他:“三哥,您那身兔裘怎么样了?” 胤祉:“…………”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28、第28章 八弟太会了 第28章 八弟太会了 胤祉气道:“八弟明知道我看了‘仙狐复仇’就会联想到狐裘, 还故意提醒于我,目地就是引起我的兴趣,实在用心险恶。” 这个八弟,心地大大的坏! “三哥这可就冤枉我了, ”胤禩温声道:“我这新作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三哥回京难道不曾耳闻‘仙狐复仇’吗?不过, 我也相信三哥不会因为看了话本而害怕。” 胤祉确实不害怕,还因为那结局意难平,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既然已经复仇成功, 你又为何要写狐仙心存死志?” 第一册甜腻腻齁到人受不了,到了第二册又阴嗖嗖的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一会儿是暗夜里的诡异叫声, 一会儿是王府小巷深处人影消失,一会儿又是漆黑如深渊的井下出现血色赤瞳, 胤禩还从受害人角度来写他们的恐惧, 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出手杀人的仙狐最后也没有落得好结果,正是因为她是女主人翁, 才更让人有代入感,更忍不住同情她的身世。 “三哥,仙狐杀了人, 她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仙,而是沉浸在复仇之中的魔,这样的结局于仙狐而言是解脱。” 胤禩很坚定地告诉胤祉:结局早就定好啦, 书都已经印出去了,你再愤愤不平也没有用。 他不由问道:“这狐仙熏香与口脂, 三哥还要吗?” 胤祉将熏香与口脂都收下了,边生闷气,边吩咐人将兔裘给拿来。 “八弟既然给我送礼, 那我也回一份礼给八弟,你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它。” 兔裘有着雪白的绒毛,可在冬日温暖人,胤祉原还打算今年年末穿上一穿,如今是没这个心情了。 突然得到一件三哥的礼,胤禩受宠若惊:“三哥,君子不夺人所好,您之前不挺喜欢这兔裘的?” “这兔裘我长高了穿不上,”胤祉别扭道:“你下一回,安排个好点儿的结局,话本写的不错,就是总在人心口插刀子,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坏习惯。” 胤禩不由微笑。 还好三哥是文化人,没有与他动粗,也还好其他兄弟们对我写的这些情情爱爱都不感兴趣,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要讨伐他。 胤祉道:“各人所喜不同罢了,你只管写你想要写的故事。显少有人能有你这样触动人心的文笔,日后定还能有更大进步。” 要论上书房里头,就属胤祉做文章文采最好,遣词造句处处都是精妙,他平日里就喜欢与文人待一块儿,看书做文章,人们皆知他善于此道,日后愿望便是编修一本名传青史的书。 他也是几位阿哥里最喜欢谈风花雪月的,是唯一对胤禩‘倾城’身份所写话本表示过肯定的阿哥。 所以胤禩对这位三哥好感很高! 胤禩想到了下一篇将会突破前两作带给人的感觉,必定对于文笔有更高的要求,心里还有些没底,他是个贪心的人,想要跟着皇叔祖学文,也想将三哥写文章的秘诀给套来。 “三哥文采那么好,能不能指导一下弟弟?” 胤祉不疑有他,微微颔首,矜持道:“八弟若有何疑虑,尽可来找我。” 胤禩笑着鞠身谢过了他。 胤禩将《霸道王爷的小狐仙》上下册送去两位额娘面前后,便派人转告额娘们“这是狐仙复仇的故事”,“第一册感情其实都是假象”,“看第二册时一定要在白天看啊!” 卫嫔于深宫中很少接触到鬼故事,如今孩子这么嘱咐,她有些害怕,于是与惠妃约了一块儿看话本,一起看了,讨论讨论,倒也不至于害怕。 惠妃好笑地调侃她:“你呀,给孩子三言两语唬住了。都说了是‘狐仙复仇’的故事,不会可怕到哪儿去的。” 正说着,惠妃招呼她一人一杯热茶,配上桌上的瓜果、小点心,然后吩咐身边宫女捧着话本念给她们听。 “胡仙儿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悄悄从笼子里睁开眼眸,听见外头的人在喊‘不好啦,准王妃逃跑了!’” “趁着一片混乱之际,胡仙儿化作一缕青烟从笼子中飘出,落地时,已经化身为了一名绝色少女……” “此女倾城绝色,可为王爷冲喜,如今吉时快到了,还不快将她抓住?!” “那个男人,他冷傲,他霸道,他是大齐的战神,是王府的男主人,可他如今苍白着面容,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胡仙儿望着他俊美的五官,眼眸中闪过一缕妖冶的红光,不由看得痴了。” “她慢慢靠近那个男人,低下头去打量他性感的薄唇,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鼻尖……”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见了天上的仙女来到凡间,看见晨光微熹,光亮划破黑夜的寂静。那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暗暗想道:我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胡仙儿面露惊喜,娇呼道:‘王爷您醒了!’” 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她的皮肤如同上等的白瓷,她微微上挑的眉眼,在清纯中又带着妩媚…… “王爷伸出手禁锢着胡仙儿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冷道‘你是这世上唯一敢拒绝我的女人。’” “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想要什么,尽管拿,这家店我包了。五百万两黄金?” “傻丫头,我又怎么会真的生你气。” 第28章 八弟太会了 “他心中嫉火中烧,冷嘲热讽:‘世子,世子,叫得倒是亲热!’” “可看到她梨花带雨的面容,她委屈的模样,他的心犹如刀割,不舍得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王爷宠溺一笑,刮了刮胡仙儿的鼻尖‘我们仙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胡仙儿嘤咛一声……” “‘不要乱动,再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些什么,’他声音低哑,深邃的眼眸望着惊慌失措的胡仙儿,如鹰发现了猎物般‘小妖精,你这是在玩火’……” 宫女尴尬地脚指头都快扣地了! 惠妃喊了停,嘴角抽搐着让她将话本拿来:“不用念了,本宫与卫嫔自己看。” 这都写的什么东西?! 看《倾世钟情》时候没让人觉得有多尴尬,怎么这《霸道王爷的小狐仙》能腻歪到让人恨不得掩面呢? 宫女已经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了,听娘娘说要自己看,忙将手中的话本交出去。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再看周围人的目光,那是不掩失落。 啊,娘娘不让念,她们都听不见话本了,之后是什么呀?王爷与胡仙儿之间圆房了吗?他们之 间的误会解开了吗? 宫女们听不见话本,惠妃则看了下去,上册很快便翻阅完了,她又翻开下册来。 [传说,床底下、橱柜里,屋子内的各个角落阴影处,都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是小鬼们喜爱聚集的地方,它们嘻嘻哈哈,在有人路过时,便会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脚踝,若是这屋里死了人,阴气大盛,小鬼们就能从阴影底下窜出来,在整个屋子里愉快地玩耍了,嘻嘻嘻嘻……] 惠妃已经感觉后背有些发毛了。 [胡仙儿路过那角落,眼眸中红光一闪,伸出脚便踏碎了一双从橱柜里伸出的手。] [妇人还在叫嚣,她今日一定要戳穿这狐媚子!正当此时,一股寒意从她脚底升起,她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眼睛暴出满是血丝,喉间发出“咔咔咔”的挣扎声音,她目眦欲裂,浑身颤抖着。面前的女人睁着鲜红的血眸,勾起唇轻声娇笑道:“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我没有听清。”] [她那如白瓷般的皮肤更加苍白了,唇色如血一般,妖冶得不似常人。妇人腾空而起,她挣扎着抓向自己的脖子,极度的惊恐使得她面目狰狞如恶鬼,她的脚在空中乱蹬,忽然她感觉到心口一凉,她愣愣地低下头去,看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那里……空了。] [她的心脏在女人的掌心跳动,她微笑着张开嘴舔了一口,不由嫌弃地呸呸两声,抱怨道‘你这心,你这肝,都坏透了,一点不好吃。’果然,还是王爷的最鲜美。] [妇人的手蓦然垂下,再无声息,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下一个,找谁好呢?不如,就去找住在侧院的王爷表妹,年轻的小表妹,一腔恋慕之心呢,该有多美味呢?哈哈哈哈哈!’……] 惠妃不自在地动了动,有些看不下去地抬起眼眸,见卫嫔正拿着话本津津有味地一页接着一页看,不禁问道:“你不害怕吗?” “嗯?”卫嫔看向她,温声细语地柔声说道:“不害怕。” “那是妖狐,不是仙狐?妖狐害人挖心,你不怕?” 卫嫔想了想,解释道:“可能是因为仙狐就是女主人翁?” 所以如果带入女主人翁视角,只让人感觉到仙狐超脱于凡人之外的厉害,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凡人对她叫嚣挑衅,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那嚣张跋扈的妇人,还有那恋慕王爷陷害胡仙儿的表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 对她强取豪夺的王爷也不知道,她在等着王爷彻底爱上她的那一刻将他打落深渊,等着挖他那颗在爱意浸润下又被悔恨所缠绕的心脏给哥哥姐姐与狐父狐母祭天! 该爽的时候爽得飞起,该低落的时候,也引得人同情狐仙。 胤禩坏就坏在,他总是会切换到别人,尤其是受害人的视角来营造恐怖的氛围,加上对气氛、环境的描写烘托,所以才会让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里头说,胡仙儿曾经有好几个哥哥姐姐,还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可是他们都被害死了。” 胡仙儿对月伤怀,在没有人的时候,她站到屋顶吹着冷风,闭上的血眸流下血泪,怎么不令看客怜惜? 她的父母虽然没有修道的机遇,本也能安稳度过一生,一时好心帮助了那王爷,让他不至于被山贼杀死,却不想自己却被剥了皮,吃了肉,临到死去两狐的皮毛给他缝在一起披在身上取暖。 顺着它们的足迹,他抓了一整窝的狐狸,眼睁睁看着哥哥姐姐们被杀、被吃、被剥皮抽筋,胡仙儿望着那离去的男人,心中只剩下恨意。 是他,毁了一只有仙缘的狐仙堕入成了妖魔,从她被仇恨所浸染,从她挖出第一颗心脏祭天时,她就已经不再是仙。 从那一天以后,王府夜深人静时,总能响起狐狸的尖声窃笑,她将王府一点一点毁灭,将那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拖入地狱的深渊。 胡仙儿最后的结局,是她如愿以偿杀死了王爷,得以报仇后,再无继续活下去的**。 她的心已经空了,只剩下一片空茫,于是她选择了自我毁灭。 为她满身罪孽,为她犯下的过错,也为了去与父母兄姐重逢。 城中大雨,河水疯长 第28章 八弟太会了 冲破了堤坝,眼看城中百姓仿佛倒塌,数千、数万人的性命将死于此洪灾,她以身上法力散尽,去挽救危局,投河自尽。 仙狐的**力将怨气翻滚的河水安抚,大灾之下,全城的人都听见了仙狐的鸣叫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犹如仙乐。 [十年前,有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与家人居住在深山老林中,每天都快乐地与哥哥姐姐们玩耍,父母给她带来的鸡腿,是她一生中最后的温馨回忆……] 惠妃看了点评道:“这个结尾救百姓,有点强行……”圆满。 卫嫔看得泪花直冒,拿着帕子擦泪。 “怎么就不能给狐仙个好结局呢?她一家子都给那王爷害死了,她自己也被那王爷给毁了。” 女主人翁视角代入感太强,太惨了太惨了! 惠妃点评的话语咽了回去。 罢了,话本而已,就不要太较真了。至少胤禩还想到告诉看客狐妖杀人也属于“罪孽”,最后的救百姓也有向人们展示仙狐善良的一面。 她提醒卫嫔:“这话本都写完了,书也印出去了。” 卫嫔轻轻更咽。 惠妃轻叹一声,派人去问胤禩:能不能给仙狐一个好的结局?甭管你怎么写,给你额娘印个仙狐善终的话本留个念想。 行,额娘们的既然想要后续,也不是不能写个番外。 胤禩想了想,拿起笔写了一段。 [河水从汹涌到平息,冲破的堤坝将农田毁了一半,好在百姓都活了下来,他们聚集在一起,听从新上任的父母官指挥他们灾后重建。] [父母官来到河边,眼尖发现了什么,忙丢下奴仆狂奔而去,身后的奴仆焦急地呼喊‘世子,世子您等等奴才啊!’] [他抱起了一身狼狈的小狐狸,颤抖着手伸向它的鼻尖,发现还有气儿,面露狂喜之色。] [他将小狐狸带回了府中,为它清洗被血与泥沾湿的毛发,温柔地为它包扎伤口,然后将那件从王府中找到的狐裘垫在它的屁股下,让它在父母兄姐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十天后,小狐狸醒来,竟口出人言,好奇地转着圆溜溜的眼睛问他‘大哥哥,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叫胡仙儿?’] [她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叫胡仙儿,这样也挺好。世子想着,温柔地抚摸它的皮毛,笑道‘虽然仙儿叫我哥哥,我却想做仙儿的夫君呢!’] 胤禩问卫嫔:“仙狐没了法力,要重新修炼十年才能恢复人形,世子痴恋仙狐,等了她十年,十年后狐仙与温柔 呵护她的世子在一起了,这个后续结局您满意不?” 卫嫔可太满意了! 倾城精装修订版隐藏结局,外头人都看不见,只有额娘们有,以后还能送给儿媳妇当传家宝。 胤禩向来是宠额娘的,不仅给加写番外,还送银票,只要能哄额娘开心,他就高兴。 胤禩也没有忘记之前三哥的抱怨,他好心将新修订的印本送上。 胤祉看到隐藏结局,心里那口郁气都散了。 他高兴了,还主动问胤禩:“八弟于文采上可有需要指点的地方?” 胤禩一听,忙拉住了胤祉:“三哥来得正巧!弟弟正在烦恼该如何开始写下一作话本的开头呢!若是三哥能帮弟弟,那也是极好的。” 糟了,昨晚反复刷了甄嬛传研究那剧情铺垫伏笔与展开的设计,看多了连口音都变了! 满脑子里都是那句“那年杏花微雨。” 胤禩为了写娇俏单纯的女主与王爷初次邂逅,差点愁秃了眉毛! “三哥你说,是英雄救美好,还是美救英雄好?” “不如让女主人翁女扮男装路见不平,结果险些被欺负,还是王爷出的手救了她?” “这样好像都挺俗套的,怎么样的初次相遇最美?” 胤祉想了想,说道:“可以是一个下雨天,她躲在屋檐下等着奴婢拿伞来,而他路过,给了她一把伞。” 胤禩恍然大悟:“对对对,王爷路过,为她撑起了伞将她送回家人身边,二人肩并着肩,沉默中听着雨声,女主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紧张得羞红了,然后王爷看她青涩俏丽的模样,也是一阵心动。” 胤祉提醒胤禩:“那王爷也太孟浪唐突了些,而且女儿家就算再心动也不会在没有人的陪伴下单独与外男凑那么近走的。” 他坚持告诉胤禩:就该是给她一把伞让她自己走,王爷那样的人物,若非是第一眼看见便对她有好感,又怎么会主动出手相助? “可是这么写就不美好了,”胤禩反对道:“王爷给佳人伞让她自己走,这得是有多笨啊?既然心动,那就下手,瞻前顾后只会让佳人转眼将他忘在脑后,还怎么引得佳人对自己朝思暮想?那就不是风流倜傥的王爷了,是憨厚老实的大汉!” 胤祉窒息了一瞬,心头又一次中箭。 胤禩开始奋笔疾书,边写边念道:“那一天天下着倾盆大雨,雨水、雨声朦胧了周围的场景,让这伞下形成了一方宁静的小天地,她心跳如雷,悄悄侧头去偷瞧男人俊美的侧脸,低眉间一抹娇羞的绯色染上脸颊……看看,这场景多美,这才叫风花雪月。三哥你看看,这开头写的怎么样?” 胤祉瞠目结舌,嘴角隐隐抽搐:“八弟,你日后定是个风流种子。” 八弟太会了,实在太会了,不佩服都不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29、第29章 轩辕南宫与上官 第29章 轩辕南宫与上官 胤祉做出了这辈子有史以来最错误的选择! 那就是留下来, 听胤禩讲剧情。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让他这辈子再也不风花雪月了,也好过每次聊起八弟新作时,兄弟们都恍然来上一句“没想到老三竟然是这样子的人。” 而此时的胤祉, 还是一个对倾城新作《商女王妃》刚升起兴趣的小羊羔, 正好奇地迈着蹄子, 一撅屁股栽倒在眼前的坑中。 《商女王妃》第一册: 她本商家女,有一心事业的父亲,还有个极疼爱自己的母亲。父亲虽总是在外谈生意, 却无心乱搞,在吃穿上从未短缺了她们母女, 直到父亲攀上了一条通往康庄大道的线,只要联姻, 他便能实现皇商梦。 父亲让她入王府为妾, 可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了! 那场无望的初恋,心目中如神谪般俊美无涛的男人, 他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又冷冷的转身离去,无论她如何呼喊、挽回、伸手, 都勾不到他。 梦,终究还是要醒的。 她穿上了喜服,由一台小轿子自王府后门进了这座后院, 头上盖着喜帕,坐在那喜床上无声的流泪。 脚步声走近, 她透过喜帕下边,看见了一双男人的靴子,那靴子绣着金文, 贵气逼人,寻常人穿不得,所以,面前这位定是王府的主人,摄政王冥天。 “接下来就该是冥天挑起喜帕,然后女主发现眼前这个就是她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胤禩烦恼地将笔放在鼻尖下,至今还没想好女主人翁的名字。 胤祉坐在他对面,已经不忍在心中腹诽了,他直接将糟糕的点问出了口:“为什么那个王爷要叫明天?” 胤禩意外道:“男主人翁的名字要一听就很厉害,冥府的冥这个姓听上去就特别厉害不是吗?” 胤祉面无表情:“明天这个名字可一点都不厉害。” “那,叫冥霸天?” 胤祉一脸你在逗我的神情。 “就不能换一个好取名的姓?” 还冥府的冥呢,这姓有多阴间心里没数? 胤禩哀叹:“为什么要让我经历取名字的痛苦。” 全部原创最大的烦恼就是给笔下的人物取名,尤其这本《商女王妃》,重要人物特别多! 胤祉有点想走了,与其在这儿给八弟拉着一块受折磨,不如等着他新书写成再看,看把八弟给愁的,写话本可不比写文章轻松。 胤禩选择困难,拉着自投罗网的胤祉不让他走:“三哥你再待一会,待我新话本写出来了,大家都知道这话本也有你的一份,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你觉得轩辕、南宫、皇浦、上官这类双字名哪个最霸气?” “你觉得女主人翁名字叫什么好,商人之家姓氏也别太烂大街不是。像这些名儿,霜儿、玉儿、灵儿、柔儿……那个配女主人翁的气质?” 胤祉:“…………” 从此以后,他最讨厌的事物又多一项,那就是八弟让他帮忙做选择! 勉勉强强三哥给选了个轩辕做姓,胤禩可终于将《商女王妃》给顺下去了。 这感觉像是分娩难产,可太让人难过了。 大哥大婚时间临近,时间紧迫的交稿日给了胤禩巨大的焦虑,也让他超常发挥,写出了自己回忆起来都难以置信这是我写的片段。 商女发现王爷是谁的惊喜,得知王爷后院女人成群的失落,局势的展开,摄政王府所代表的地位,自身难保的紧迫感使得她从初入王府的天真,到不得不参与进去的争宠。 一旦失败,那便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家人受到牵连惨淡收场。 若能保全自己,为王爷生下长子,那便有机会晋升侧妃。 商女初来,次日还需前去为王妃敬茶,跪拜王妃。 两位侧妃分别坐在王妃两侧,另外三位妾室齐齐前来围观新人。 含沙射影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还记得半年前如月姐姐刚来时也是这样来给王妃敬茶,如今不过半年咱们又有了新的姐妹了,”眼角有一颗泪痣的妖娆女子微挑眉毛,似笑非笑地向另一清冷如月的女子说道。 清冷如月的女子神情淡淡,与王妃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侧妃轻笑道:“我看新来的妹妹今日身体不适,大家还是别拖时间了,昨夜王爷宿在新妹妹那儿一宿,早些敬茶,早些让她坐下!” 商女前去敬茶,另一位侧妃故意为难,让她多跪了许久,跪到她身子颤抖,脸色惨白,也不说让她起来。 直到她腿一软坐倒在地,面目和善的王妃轻叹一声:“南宫妹妹,新人初来,还什么都不懂,何必立此大威?” 王妃的言语中已是暗含警告,南宫侧妃却不惧,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商女,冷冷道:“你可要当心了。” “时辰差不多了,娘说今日叫我陪她礼佛,先行一步,”南宫侧妃轻哼一声,半点儿没给王妃面子。 南宫侧妃走后,上官侧妃气愤道:“她太过分了,姐姐,南宫双就是在欺你性子好!” 王妃安抚了上官侧妃,上前去将商女扶了起来:“妹妹受委屈了,南宫侧妃啊,有老太妃护着,谁都奈何不了,你平日里看见她,躲着走就行。” 她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温柔地说道:“真羡慕妹妹这样花儿一般的年纪,我再如何保养,也还是不如妹妹这样水嫩,这是御赐的西域唇脂,颜色是淡粉的,正适合妹妹,便作为见面礼送给你!来了这王府,就是一家人了,日后尽心尽力伺候王爷,早日为 第29章 轩辕南宫与上官 王爷开枝散叶。” 王妃的温柔抚平了商女初来乍道不安的内心,给她温暖,时常嘘寒问暖,比起其他姐姐们或冷漠或讥讽,商女多次受王妃解围,因她端庄大度,对她感激在心。 她却不知,那盒御赐的唇脂,早已经添了能令人难孕的秘药。 女人们的争斗一开始并不好写,但是写着写着,会越写越上头的。商女初入王府被立了下马威,自然也不是软性子,她还学会了反击,那就是砸钱! 她不如花魁姐姐美艳,但是她钱多,她也不如才女姐姐满腹诗书,但是她钱多,她更没有家中父兄做官的家室,但是她还是钱多。 南宫侧妃纵然父兄在朝为官,也没有商女砸钱的豪气。 商女可不仅会砸钱,她有聪慧的脑子,善于经商。 王爷将王府置办的产业交给她打理,所赚的进项比前些年都翻了个倍。也正是如此,让她成了王妃的眼中钉,肉中刺。王妃开始给商女挖坑, 故意给她有问题的商铺,可这一些问题,都一一让商女以智慧给解决了,商女也因此而经营了人脉。 《商女王妃》显然是比此前话本都要长,胤禩努力耕耘了近半年,终于在大哥的大婚前将厚厚的文稿写到完成。 在“新作难产”期间,胤禩也不忘记找兄弟们问他们对未来福晋,侧福晋,妾侍的看法。 大部分的兄弟们都是回答“后院里的事都交给嫡福晋管,大老爷们操什么心”。 宠妾灭妻,到底是少见的事,只有像隆科多那样脑袋不清楚的才会做。 他们日后会迎娶的嫡福晋家室不会低,而妾侍当然是随心意纳,他们要给嫡福晋面子,然后将更多精力放在外头。 胤禩又冒着被揍的风险,问了兄弟们一句:“那你觉得正侧福晋加侍妾多少人不算好色?” 也亏得胤禔现在与他感情好,勉强回答了他:“按照规矩来就行了。” 太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他来问,警惕地回道:“八弟不如去问汗阿玛纳多少妃嫔不算好色,不用来问孤。” 还想套孤的话?你有本事说汗阿玛好/色啊! 三哥胤祉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四哥胤禛不仅拒绝回答还斥了他一顿,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 至于其他人,毛都还没长大的九阿哥胤禟摸着下巴道:“十个以内算是克制的。” 十阿哥胤誐实话实说:“人多了乱,又很麻烦的样子,我感觉三四个就够了。” 总之,没有一个人是低于二人,齐人之福是众人公认的。 像是姐妹两同时嫁给一个人,或是前妻病逝后迎娶妹妹做续弦,在高门大户之中也很常见。 所以《商女王妃》之中的男主人翁,他一个摄政王后院里才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小妾,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看多了各中戏文的胤禩,自认是一个情感大师了,有一点有关情感的道理他悟的很深,那便是无论女人还是男人,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那定是希望能够成为唯一,而不是与任何人分享这个人。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已是社会有钱有权人们公认的事儿,但是他们忘记了,即使是再愚笨的女人,她也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男人们将她们视若物件或打上固定标签,视若附属,可是要倒霉的哦! 情感大师胤禩在线授课,念出了戏文里的金句“爱情是自私的,不能分享的!” 所以胤禩在《商女王妃》中写了这样一个情节“清冷如月的才女给王爷带绿帽”。 如月迎风流泪,她悲哀的眼眸倒映着月光,幽幽地说道:“他想要我全心全意的爱他,却吝啬地只分给我十之一二的爱,我渴望的一切,在他眼里如尘埃般渺小。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们所有人,兴致来了,就从指缝间施舍一些宠爱给我们,他却不知,为了这一份宠爱,我们争得头破血流。” “现在,我的心已经冷了,我再也没有了当初痴恋他时付出一切的冲动,是他一次又一次将我的爱践踏,他毁了我对他的一片真心。” “当女人对男人彻底失望,她就不会再回头了。” 看看,戴绿帽的理由都是那么清新脱俗! 胤禩将《商女王妃》分成了三册,分别为王府风云,深陷泥潭,破茧成蝶三册。 姐姐妹妹斗来斗去,明面上的拿娇与为难是最低劣的手段,笑着在背后捅刀子才是真的可怕。 再有栽赃陷害与借刀杀人仅仅为初级宅斗,最厉害的该是运筹帷幄之中,毁情敌于无形。 温柔浅笑,端庄贤淑,纤纤玉手搅弄起风雨,棋盘上的所有人都是棋子,包括她自己。 胤禩对难产而出的新作,犹如看亲生孩子般亲切! 他将新作送去汗阿玛面前,目地是为了在汗阿玛面前过个明目,只要这一关过了,日后有人要拿新作说事儿,也有汗阿玛在前头挡着,何乐不为? 康熙至今还记得胤禩此前写了一本《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如今又写个一本《商女王妃》,随口便道:“怎么又写王爷。” “儿臣避嫌呢汗阿玛,”胤禩答道:“若是写皇上,儿臣怕您生气。” 康熙淡淡道:“你若不好好学,朕才要生气。” “这话本有何特殊,让你亲自送到朕跟前?” “儿臣这一回,写的是宅斗。” 《商女王妃》交给看客最大的感悟便是,不要小看女人的力量。 话本第一册讲的是商女初入王府天真少女之心受到现实摧毁,结局是商女落入王妃编织的网,成了她与南宫侧妃争斗的一枚杀棋。 第29章 轩辕南宫与上官 她陷入了进入王府以来最大的危机:李氏为王爷生下长女,而她送去的金锁不干净,使得李氏之女早夭而亡。 第一册从蛛丝马迹中已经透露出了王妃的不寻常,第二册,商女陷入绝境,绝地求生,恳求王爷给她七天查明真相,在这七日之中,她发现了惊天秘密,李氏胆大包天,为保儿子将所生下的他送去外边与寻常人家的女婴交换,早夭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李氏亲生的!此前李氏歇斯底里想要置商女于死地,是因为她知道“王妃出手了!” 王妃的恶毒浮出了水面,她与南宫侧妃之间的较量也愈演愈烈。嚣张跋扈的南宫侧妃对王妃与每一位侍妾都怀有敌意。上官侧妃表面柔弱自卑,楚楚动人,实则嫉妒王妃,更不愿为其借腹生子。 清冷如月的才女与商女同时诊出有孕,商女得孕更早一些,才女晚了一个月。 可是如月的反应,面上只有震惊、害怕,半点没有高兴。美艳花魁出身青楼,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妩媚、妖艳、头脑简单全都是假象,她悄悄找上了南宫侧妃,告诉了她王妃是如何害得她再不能孕。 王妃果真要再次下手,这一回,商女已经有了准备,让王爷看穿了王妃面善心恶的真面目,只可惜,商女未能保住孩子,两个月后流下了一个成形的男胎。 王爷与老太妃都可惜万分,更加仔细着照顾才女如月,等待如月生产。 与此同时,前去寻找王爷长子的人颤颤巍巍前来复命:“那户人家哪儿是什么高门大户,是拐子!他们将小世子卖入皇宫,如今宫中已经为小世子净身了!” 胤禩又又又在话本里放了毒。 小世子,王爷唯一的亲儿子成了小太监,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这究竟是阴差阳错,还是早有人针对的一场预谋?老太妃出场接回身有残缺的孙儿,迁怒王妃。 如月行为反常,被花魁出身的媚儿发现与外男往来密切,那么她所怀的,究竟是不是王爷的孩子? 王妃受了王爷敲打,终于老实,此次商女再次怀孕,王妃保证,定全力护她生下孩子。她望着商女 的肚子,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去母留子。 南宫侧妃与媚儿合作,媚儿又来找到商女,拉她一块儿对付王妃。所有一切的秘密都将在第三册揭晓,辽国国主侵扰大齐边境,能文能武的摄政王即将带兵出征,外头传来了王爷战死的消息,王府女人们最后的结局又会如何?商女能不能保住孩子与自己的性命? 这座王府,埋葬了多少怨骨,王爷出了事,于女人们而言是巨大的灾难,自从他战死的消息传来后,整个后院的人心都散了。 如月偷走了王妃的钥匙,卷走细软与情郎私奔而去,王妃家族于朝中势大,杀死了碍眼的老太妃,囚禁南宫侧妃,整个王府都成了她控制的牢笼。 失去了挚爱的丈夫,没有了那个让她付出一切的冷傲男人,王妃彻底疯了。她将这座王府化作了魔窟,折磨着过去恨不得其死去的情敌们,用她们的惨叫与恐惧,来缓解自己失去丈夫的痛苦。 商女生育后未能得到好好休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商女如今唯一能寻求帮助的唯有同样自身难保的花魁媚儿,她们该怎么走出困境,王爷难道真的战死了吗?! 尽请期待《商女王妃》全三册! 康熙先收下了这些话本,脸色严肃地屏退众人,随即抽查起了胤禩的课业。 胤禩神情一怔,忙认真对答。 像这样的突击检查他已经经历了好多回,平日里博闻强记,无论是先生与皇叔祖教导的东西,还是未教到的课本,他都会去看,用开发至几乎过目不忘的脑子,将那些书中的一切背的滚瓜烂熟。 考核了片刻,康熙唇边露出满意的微笑,夸奖胤禩:“你近日学的不错,日后也万不能因为写话本而懈怠了学习。” “是,儿臣明白孰轻孰重,”胤禩忙保证道。 康熙点了点头,神色轻松地拿起《商女王妃》翻了翻。 自他知晓韬塞便是端正先生以后,就时常担心胤禩被他给带坏,看看端正先生写的龙阳之好,康熙很担忧儿子日后歪到千里之外去。 如今看胤禩写缠绵悱恻的爱情写得专注,康熙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大才子纳兰容若,他轻叹一声,对逝去的故人愈发思念。 [在这后院里,又有谁是干净的?不都是披着人面兽皮,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南宫双这将嚣张跋扈表现在外,控制不住自己急躁脾气的,才是安全的。要知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她足够愚蠢,什么都表露在外,你就不用担心她在心里记恨你,在背后捅你刀子。你看她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王妃的位置本该是她的,若非是老太妃护着,她早已在这后院被人拆吃入腹,哪儿容得下她嚣张至今?] 康熙看了,神情微妙起来:“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你这么写也不怕老大和你闹翻脸!” 胤禩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康熙揉了揉眉心,想要生气,又觉得好笑:“皇叔祖写话本总埋汰真人,你也写话本埋汰你大哥?这南宫双,就是以胤禔为原型?” 胤禩目瞪口呆:“汗阿玛,不是……” 端庄的王妃,对王爷独占欲强,对其他侧妃与妾侍都抱有敌意,一旦王爷出事,她犹如疯狗般咬人。 康熙瞧着这既视感,严肃着脸批评起了胤禩:“你将太子比作端庄的王妃,他自己知道吗?” 康熙怒道:“果真是与皇叔祖待久了,胆子越来越大!” 胤禩给斥得莫名其妙,这一刻,他真觉得汗阿玛多想。 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0、第30章 又学废了一个今天的胤禩误人子弟了吗…… 第30章 又学废了一个今天的胤禩误人子弟了吗…… “您是这样联想的?”胤禩吃惊道:“儿臣还以为您会想到是儿臣随皇叔祖看多了各家大臣与宗室家中的阴私, 还胆大包天写出个话本来。” 万万没想到,汗阿玛会直接联想到大哥与太子。 不对这么说起来,南宫双那直『性』子不知收敛脾气, 可不就是大哥的原版?太子平日里维持储君风度, 在汗阿玛跟前争宠时也一样不能冷静, 才女清冷如月、不骄不躁,喜风花雪月,『性』情孤傲但在王爷面前又主动争宠,可不就是三哥与四哥的合体?商女,商女不是未来善于经商小九吗………… 胤禩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容他嚎一句:啊啊啊啊———— 究竟是他写时候脑不干净,还是汗阿玛身上出了大问题, 都很可怕啊! “汗阿玛,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胤禩忙辩解起来:“儿臣可以发誓,写话本的时候绝对没有将其他兄弟们代入其中,话本中女子『性』格,不都是耳熟能详刻板『性』格?” 康熙瞥了他一眼:“你是说朕太敏感,想多了?” 胤禩哪儿敢说是汗阿玛想多了, 他摆事实讲道理:“父母给孩子挑选嫡妻难道不是挑端庄贤淑吗?” “『性』格冲动的女子也不是没有, 南宫双出身将门之家, 父亲是从底层爬上将军之位后起之秀, 她从养在蜜罐里, 与王爷青梅竹马,老太妃还说她以后要做王妃, 她『性』格冲动,对王妃心怀不满不也情有可原?” “儿臣真没有代入兄弟们,不然您看后边如月与情郎私奔了呢!您哪个儿子敢认别人做阿玛呢?” 康熙:“…………” 他嘴角抽了抽, 在胤禩指点下翻阅到了如月对王爷失望绝望,另与情郎好上,瞅瞅她发现自己孕后的反应,“脸『色』苍白、神『色』惊慌”,可见她心中有鬼,那孩都不是王爷的! 若是认定了太子是端庄王妃,大阿哥是南宫双,岂不是等于康熙承认自己代入了那妾室红杏出墙荒唐王爷? 康熙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道:“这辽国来攻,倒也有宋朝影子。” “朝代背景是儿臣捏造,宋朝时也没有摄政王。”胤禩问康熙:“您看儿臣这话本能卖不?讲后宅话本,您应该不会在意的?” 不会不会,日理万机的汗阿玛还会在意后宅女人们怎么争宠吗? 康熙瞅他,淡淡道:“朕自然不在意,就是宗室王爷会在意,你这话本一写,岂不是又得罪了一批人?” “不会有人将话本与现实联系起来的,又不是不明是非孩子,何况儿臣写话本,好多都是凭空捏造,写了图个乐呵罢了。” 写了图个乐呵,还能将后宅里斗争写得犹如尔虞我诈官场,你死我活的战场? 不过胤禩有一点猜对了,女人们的手段如何康熙并不在意,康熙认为,格局大有作为的人,是不会将关注点放在后院的。 所以这宅斗,他大致浏览一下也就一笑置之,只要不是映『射』真人,对朝堂政务没什么影响,也就随他去了。 “去去去,朕没时间看话本,给你皇叔祖看去,还有,将你写这一些给保清与保成送去,他们不找你算账,你再将话本拿出去印。” 康熙有些坏心地想道:等保清与保成看了,定会与你翻脸。 胤禩瞅了瞅汗阿玛,心里暗暗嘀咕:汗阿玛不是一直都对话本兴致缺缺吗?他怎么比我还能想得多? “儿臣本就打算将话本给大哥送去的,这是儿臣之前答应了大哥要送大婚礼,大哥还说要给大嫂看。” 康熙想了想,等老大媳『妇』看了这宅斗话本,有意识地去管后院,或许这话本还能起到一些让皇阿哥家宅安宁积极作用? 他若有所思,怜惜般地『摸』了『摸』胤禩狗头,还是那一句话:“你要是能过了保清与保成那关,朕这边自然也没有问题。” 胤禩明白了,汗阿玛这是在暗示他去祸害大哥与太子呢! 所以告别了康熙,胤禩等《商女王妃》全三册精致版印出来后,他率送去给了大哥胤禔。 胤禔惊讶于他话本字数之多:“没想到八弟这一回写比前两作都长的多,竟有足足三册,难为你在短短半年里赶完成稿了,我代你大嫂谢谢你。” “大哥不看一看吗?”想到汗阿玛嘱咐,胤禩忍不住问道。 胤禔随手翻了两页,看到的都是姐姐妹妹之语,笑道:“写女人故事,我就不看了。” 他将三册书放好,装回盒里。 既然是答应了给大哥做独一份的大婚礼,胤禩打算等大嫂看完了《商女王妃》再印去给太子与皇叔祖。 大阿哥大婚因是第一位成家的皇,于康熙而言意义也不同,对底下其他阿哥们而言则是个可以衡量自己未来的参考,所以办得很盛大。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是大家族出身,具体『性』格如何还未知。 第一次看见 第30章 又学废了一个今天的胤禩误人子弟了吗…… 大嫂时,胤禩对她印象便是面『色』红润,身形窈窕,骨架自比一般的女子要稍高一些,站在身长八尺大哥身边,二人郎才女貌颇为登对。 胤禩无意间听见嬷嬷神秘兮兮地凑在惠额娘耳边低声说话:“老奴看大福晋那骨架,一瞧就是好生养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娘娘就能做玛嬷了。” 惠妃闻言,笑眯起了眼,眼角岁月留下鱼尾纹都『露』了出来。 为了让眼角保持年轻,惠额娘已经很克制了,平日里不是遇上特别高兴的事儿,她一般只是矜持地勾勾唇,这一回笑得眼眸眯起,也见识心情飞扬,乐得连克制皱纹都忘了。 惠额娘重视后嗣,汗阿玛也同样盼着第三代,胤禩还记得各大戏文里说大嫂给大哥生了四朵金花一个儿子,因为着急生嫡子,身体还没调养好就接着生下一胎,导致大嫂没能长命百岁,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如今初见大嫂,观其身体健康,年轻富有朝气,胤禩若有所思。 大婚一切礼节都很繁琐,看着都觉得累人,待大福晋给长辈们敬了茶,就代表她已经正式嫁入了皇家,此后的几天,汗阿玛都给大哥放了假,直到大哥带着大福晋回门后,第十天才恢复早朝。 胤禩大婚礼提前交给了大哥,就没有与兄弟们的礼一同抬入后院,大福晋掌家后清点嫁妆与礼单,没找到八弟礼物,旁敲侧击地问胤禔:您与八阿哥之间关系如何? 就算是与大阿哥针锋相对太子,也命人送了一座玉雕做礼。 胤禔一拍脑门:“我倒是忘了,八弟给新婚礼还在我这儿呢!” 他忙命人将话本拿来 ,交给了伊尔根觉罗氏。 “他礼与其他兄弟给不同,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胤禔可是派人到处打听过,倾城之名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京城的大家贵女谁没有读过《倾世钟情》?还有谁没有看过《霸道王爷的小狐仙》?手帕之交的姐妹们聚在一起,总会聊到倾城的话本。 他也不说虚,将盒打开,大福晋一眼就能瞧见上面右下角“倾城着”印章。 伊尔根觉罗氏果真识货,惊奇道:“‘倾城’出新作了?!” 大福晋万万没想到,八弟礼竟这样别树一帜!送话本当新婚礼,当真是阿哥之中的头一人了。可这话本太合她的心意了,多少人盼着倾城出新作啊?上一作狐仙自尽,可赚足了她们眼泪。 “倾城”这个名字究竟有多么出名? 在这京城,男女老少,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她,茶楼里说书人说她,书肆之中的狐仙同款艳丽口脂都卖脱销了! 伊尔根觉罗氏也有狐仙同款口脂,淡『色』的、深『色』的都有。 “倾城几时出的新作,怎么京城之中毫无风声?”大福晋对这书皮爱不释手,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胤禔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他心情有些微妙,大概是骄傲中带一些新奇,用一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要说出去”奇特口吻与福晋分享:“自然是因为至今还未对外售卖,这是唯一一册,八弟第一时间拿给了我。 伊尔根觉罗氏惊奇道:“难道八弟认识‘倾城’?” 她回忆起了八弟模样,大婚之后曾随爷见过两眼,长得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如今正在窜个子年纪,人有些精瘦,是眼神明亮,五官精致,声音还清朗。 “福晋想要知道倾城是谁吗?” 胤禔高深莫测模样说得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慌神:“若是不能说那便算了,妾身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不,其实她可想知道了,一想到倾城距离自己那么近,心里头就跟猫爪在挠似的痒痒,恨不得与倾城见见面,在揪住她领摇上一摇,质问她“为什么要在我们心口扎刀?” “并非是不能对你说,只是不能对外人说,福晋既然嫁了我,自然是内人了,”胤禔眼眸稍暗,已是搂住了福晋细腰,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天黑了,福晋……”小秘密已经告诉你了,是不是该来一点奖励?血气方刚青年胤禔,发出了强烈暗示。 “什么?八弟就是倾城?!”伊尔根觉罗氏的惊呼声高了一个度。 这消息对于倾城话本的忠实看客而言,犹如天降惊雷! 她惊疑不定地看看话本,再看胤禔,勉强笑道:“爷您别说笑了,八弟才多大呀,他也能懂什么是情爱?” “这么说来,八弟从小就像个多情种,”胤禔可一点没有与她说笑,回忆道:“八弟对感情很敏锐,或许这就是他天赋,连老四那样的古怪『性』子都能与他亲近,骄纵的小九也听他话,所以这就是他在后宫与上书房大受欢迎秘诀?” “福晋既然看过倾城的话本,我说的话是真是假,等你看了他新作便能自己做出判断了。” 太不可思议了,这让她如何能信? 新婚夫妻倒是还在磨合期,对于彼此还不熟悉,胤禔见伊尔根觉罗氏对倾城好奇,拉着她多说了一些八弟写 第30章 又学废了一个今天的胤禩误人子弟了吗…… 前几作时发生趣事。 比如说他在写《倾世钟情》时,到处给人看自己话本,却没有遇上识货的,那时候老四还极不赞同,告诫他“不要不务正业,要好好学习”。后来还是宠爱他汗阿吗,将《倾世钟情》收下命人前去卖。 “所以《倾世钟情》最开始印本很少,”伊尔根觉罗氏恍然大悟,她轻声细语告诉胤禔:她有个手帕交没买到话本,还来她这儿借回去让人抄写给她。 “可能汗阿玛也没想到这话本能卖那么好,”胤禔感慨道。 伊尔根觉罗氏恍恍惚惚,犹如在听天书,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原来八弟就是“倾城”。 渐渐,夜深了,夫妻二人又是闹腾到了半夜,待胤禔上朝,大福晋边掌家,便在闲暇时间看起了倾城的新作。 那《商女王妃》开篇,便有了倾城细腻文笔味道,雨『色』为景,伞下自称安宁小天地,俊美的男人体贴又让人有安全感,多么浪漫,多么美。 刚新婚少女,带着对未来的忐忑与憧憬嫁入皇家,接受的教育使得她足够理智,成熟稳重,是那颗少女心,依然会为了美好爱情而跳动。 如果没有两个妾侍碍眼就好了! “福晋,魏氏与钱氏来给您请安了。” 伊尔根觉罗氏笑容凝固起来。 身边嬷嬷低声问她:“福晋,需要给两位妾侍立规矩吗?” 初来府,立规矩立威才重要,只要一开始就唬住了她们,日后她们才能老实! 伊尔根觉罗氏兴致缺缺,手里捧着倾城的话本心情正好呢,突然就让这事给败坏了。 她淡淡道:“让她们回去。” 过了片刻,待外头院子里没了声音,伊尔根觉罗氏冷哼一声“本福晋还未找她们,她们倒是自己凑上来了。” 她心情不好,唯有靠倾城的话本才能治愈了。 这一看,就看到了日落西山…… [端庄大度那都是做给外人看,这上哪一个女人会乐于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男人?如果真有,那便不是爱,而是利益交换。] [初见面的下马威,只会让人觉得那人沉不住气,也会让别人『摸』透了她的脾气,就像是南宫双那样,而王妃以温柔贤淑为假象,她骗过了我,也骗过了王爷,你可有见过她在王爷面前为难任何妾侍与侧妃?从未有过!她的大度与贤良,让她即使没有王爷的宠爱,也一样立于不败之地,王爷敬她,视她为妻。而我又是什么,王妃敲打我本分,她在讥讽我不过是王爷的玩宠罢了!即使我醒悟过来她真面目,我对上她仍然毫无胜算。]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只能隐忍等待良机。一个人做错了事,她再怎么掩盖也遮掩不住铁一般的事实,她会留下痕迹,一定会!当面戳穿她,不足以令王爷信服,我们需要是证据。] [王妃错就错在对后嗣下狠手。] [不,本王妃只是错在小瞧了你,错在未能将尾巴清扫干净,反让你抓住了把柄。] [王爷他首是爷,其次才是夫,我想让他做我夫,他却想要做我爷,多么不公平,可我唯有将他当做爷一样来捧着,才能得到他爱,多么卑微。] [商英妹妹,王爷不信王妃对他爱,多么有趣,我快要笑死了!男人啊,他又希望娶到贤良淑德的嫡妻能容人,又希望妻子恋慕自己 拈酸吃醋。他们究竟有多么贪心,我在青楼里看得多了,早就将他们『摸』的透透的!他们要一个女人既端庄又美艳,既清冷孤高,又要妩媚销魂,界上没有这样矛盾的女人,所以他就多纳几个。我带给他销魂独一无二你们给不了,所以王爷每个月都来我这儿,他就算只是爱上了我身子,那也是爱,足够我在这后院屹立不倒……] [爱情?我不相信,唯有孩子是女人立足的根本,有了儿子,那地位就稳固了,王爷看在后嗣的面子上都会让我们升侧妃。可惜啊,我身子在青楼里灌了『药』,这辈已丧失了做娘机会。] [媚儿不相信爱情,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而我遇上了。] 倾城的新作金句频频,早已不仅仅是话本那么简单,它引人思考,引起人强烈共鸣,看到这里,心中的感悟与感触越来越多。 伊尔根觉罗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话本,翻来覆去地反复阅读,越是品味,越是品尝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她感叹道:“不愧是‘倾城’。” 要表现出容人之量,又要让夫君感受到自己醋意,平日里要端庄,床笫间要热情! “八弟用心良苦,我此前不该因为他年纪小瞧他,还得谢谢他点拨。” 至于对两位妾侍立威,正如《商女王妃》中的金句所说[笨的女人自己亲自动手,聪明的女人,会借男人手。] 在本可以自己动手时候,让爷来动手展现他霸气威猛,在爷遇上困难时,又做贤内助。千万要记住不要与爷硬碰硬,如果夫妻二人产生分歧,也可以以柔克刚。 她学废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1、第31章 常规操作,撒毒喂屎(先一更,二更1…… 第31章 常规操作,撒毒喂屎(先一更,二更1…… 伊尔根觉罗氏初次尝试, 就失败了。 本该敲两位妾侍时,当然该由她来出面,是主母立威严的好时候, 胤禔压根就没将这些当回事, 要他出面, 那岂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而当面临边的问题时,胤禔又表现出一些自己的能干时,大福晋撩起袖子,也能干起来,这让胤禔感觉很诧异:不是连两个妾侍都搞不定要爷来出面吗?怎么在正事上反而胆大心细了? 不过,在幸福生活这个问题上, 夫妻人前未的和谐,这让胤禔这大老粗就忽视了伊尔根觉罗氏的一些“小问题”,并且很久都没起另两位妾侍。 幸福生活的美满又极得胤禔心意,使得他们人的心凑的很近,胤禔开始教她:“后院里的事儿你拿主意就成了,不用来与我说,铺子的事儿别自己一个人扛, 也可以找我拿主意。” 伊尔根觉罗氏低声应了, 看似柔顺, 心里的又是什么呢? 胤禔随口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点奇怪?” 伊尔根觉罗氏笑问胤禔:“爷不喜欢我这样?” “也不是, 就是哪里怪怪的, ”胤禔咕哝一句,光膀子抬望天:“女人啊, 真的很口是心非,时候真就不明白你心里在什么。”他以为她,其实她不, 他以为她不,其实她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 伊尔根觉罗氏心一『荡』。 良师倾城的名言名语:当男人开始花心思猜女人的法时,说明他开始在意了,距离爱的产生,也不过一步之遥罢了。 “既然已经是夫妻了,能不能别猜来猜去,直接点,告诉我要什么不好吗?”胤禔随口抱怨了一句,搂福晋的胳膊却没松开,若他真的失去了耐心,可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最开始的时候,福晋好像不是这样的?”胤禔没忘记最初娶到福晋时,她端庄贤淑,大气直爽。 这多久,就成了粘人精。 伊尔根觉罗氏沉默了很久,当胤禔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翻身来将撑在他耳边两侧,目光灼灼:“那臣妾要爷的爱,爷也吗?” 胤禔:??? “爱什么的,”他以一言难尽地眼神看福晋,一『摸』她脸,还挺烫。 “你最近又看了八弟的话本?” 伊尔根觉罗氏不满于胤禔的回答,嘴巴撅得老高,一脸不高兴。 “什么啊,爱的,能挂在嘴边吗?一点儿都不含蓄,”胤禔拧眉。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将爱挂在嘴边! 胤禔好笑道:“八弟写的话本可毒了,看个乐子就行,你别当真。” 这傻媳『妇』! “就是因为八弟总是写一些爱爱的东西,倾城的名声都臭了。”胤禔可惜道。 “倾城,他与寻常男子不。” 福晋轻声道:“臣妾的好姐妹与姑婶们,都喜欢看‘倾城’的话本,最开始,臣妾还以为‘倾城’是一位离经叛道的大女。” 以在知道了“倾城”是八阿哥以后,伊尔根觉罗氏会那么难以置信。 “八弟哪里不了?” 胤禔轻哼道:“不就是比我更会讨好额娘欢喜?” “并非如此,”伊尔根觉罗氏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倾城的品与世俗的任何话本都不。” 为什么她们喜欢看倾城的话本? 世俗的话本都将女子视为男子的附庸、从属,唯倾城的话本,每一册都现出来的是“女子是独立的个”。 最开始 第31章 常规操作,撒毒喂屎(先一更,二更1…… 的《倾世钟》,到后来的《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再到如今这一册《商女王妃》。 不过几天时间,伊尔根觉罗氏在闲暇时将《商女王妃》看到了大结局! 她呆呆地看到那“王妃疯了,与王爷归于尽的结局”,目瞪口呆。 [王妃声声悲凉,句句绝望:“如果做不到,又何必做出一生誓言,王爷只将它当做年轻时的一场风流,妾却将它当了真。”] 王爷假死,王妃疯魔,到来王爷回归,却死于最爱他的王妃之。 “妾与王爷生衾,死『穴』,从此再不分开。” 她红唇娇艳,深而温柔,轻声细语地抱王爷:“王爷还记得吗?那年杏花微雨,你说要与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妾对王爷从一而终,你却忘了最初的誓言。以后再也没人来与我抢你了,真好。” 猝不及防的归于尽,伊尔根觉罗氏惊了! 这王妃,在她眼中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嫉『妇』,也不仅仅是一个恶毒的『妇』人,她的决绝与疯魔,让她整个人的形象都丰满了起来。 她明明早已经控制住了王府,她甚至了能囚禁王爷的能力。 可她没这么做,她的偏执与独占欲,令人看到了飞蛾扑火的决绝。 以生命为赌,去做常人都不会干的疯狂事儿,与王爷殉! 一个为爱疯魔,一个容不下感分享的女人,从今以后,王爷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多么激烈的感,多么浓烈的真,多么偏执的女人!她那么可怕,可又那么让人觉得可悲、可叹。 伊尔根觉罗氏大受震撼! 王妃与王爷殉,商英与其他女人们共抚养孩子,王府败落,唯抚养大子嗣成年承爵。 商女重回事业,经商挽危局,多年后,其子长大,能力卓尔,深受帝王宠幸,他为母求得王妃之位。 最初王府的那些旧人们,商英、媚儿与南宫双三人结为好姐妹,过上了幸福安康又孩子孝顺的晚年。 身残缺的养子是因过去的争斗而为人害,她们教育他,爱护他,将他教成了一位身残志坚,不畏艰苦的男子汉,即使他失去了孕育后代的能力,却比寻常男子更为优秀。因为常人难以忍受的身心折磨他可以熬过,未来,他从底层做起,从小卒到将军,还当上了大将军,去了海边击杀倭寇。 杏花微雨下,商女与媚儿、南宫双三位老拉,好姐妹,今天唱歌曲儿,明天跳个舞,互相对方送终老。她们的晚年尽管没男人,仍然幸福和美。 时间带走了一个又一个故人,子孙满堂之下,商女的传奇一生就此落下序幕。 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这是胤禩常规看客们喂“毒”的『操』,本以为上一《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已经够离经叛道了,这一做《商女王妃》,斗到最后没了男人,三个老一起过晚年生活跳舞唱歌……这剧怎一个『骚』字了得! 她百思不得其解:“八阿哥是怎么下得去写死王爷的?” 如果“倾城”是个对世俗对待女子不公平充满了怨愤的大女,那还说得通,可八阿哥这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写? 胤禩当然是因为要将自己吃进去的“屎”和“毒”喂更多人啊! 他写的着什么时候正常过了? 当初拿起笔来写话本,就是受不了一个人被毒被喂屎的感觉,迫不及待地要分享别人。 看完了大结局的伊尔根觉罗氏还在恍惚,胤禔回来时,看见她拿话本正在窗边发呆。 胤禔好奇地 第31章 常规操作,撒毒喂屎(先一更,二更1…… 问她:“三册那么厚呢,这么快就看完了?八弟写的结局如何?” 他说起了上一本的《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就因为结局伤人心,使得额娘们心不佳,八弟还为此写了后续,就为了让狐仙个好结局。 福晋恍恍惚惚地将话本了胤禔:“爷,自己看?” 万万没到,王妃会拉王爷殉啊! 胤禩不仅了大哥,还算好了时间在大哥大婚的一个月后将新了子。 子随意的翻了两眼,发现是个爱话本,根本没当回事。 胤禩见他们两个都不感兴趣,心里泛起了嘀咕:我就当你和大哥都答应了啊! 三个月后,倾城的新《商女王妃》在京城各大书肆售卖。 《商女王妃》一出,到处都是痛骂之声,倾城之名成了过街老鼠,男女老少都要骂上一句“不知羞耻”、“离经叛道”! 胤禩毫不意自己会挨骂,撒毒和屎出去,要是还没人骂他,那多没意思? 不过,他也反思起了“倾城”为什么会一步一步走到人人都要痛骂一句的地步。 自古以来的品,皆是以女『性』忠贞、顺从为正,她们对男子从一而终,对夫君另寻新欢表达出凄怨、哀愁,这是符合儒学思传承至今大众审美。 即使是那些勇敢聪慧的女子,那些勇于反抗的女子,也逃脱不了世俗她们的审美与道德要求,她们的行为,都在世俗予的伦理道德框架之下。 比如《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青楼女子从良后守节,带财宝自尽投河以惩戒负心人,这是世人能接受的结局。而像《商女王妃》那样,清冷女如月与郎私奔。王妃疯了,与假死的王爷归于尽什么的……人们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可原。(1) 而如今世道上的话本,往往将女子写的完美无缺,如温柔贤淑、顺从无私、善良识大。比如那为了“负心人”付出了一切,为“负心人”孝顺父母,生养男孩传宗接代的话本。为什么民间“痴女子负心汉的话本”长久不衰?男子喜欢看话本中完美的女人,女子看时候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呢? 完美的女人被负心人伤害,仍然无私原谅,负心人回心转意,她的忠贞与奉献,她被负心人伤害的可怜,令人与敬佩。 这样过度的宣扬,根源在于宋明之理,是“存天理、灭人欲”思禁锢之下,对于爱观念的灭杀,与对女子的禁锢,使得“倾城”的话本,成了别于其他话本的“另类”! 《倾世钟》令一位天真烂漫的女子享受到优秀男子无私付出与追求,尽管她善良,尽管她对男主人翁深、忠贞,可她也骄纵,她个『性』鲜明,还会与男主人翁使小『性』子、小脾气! 女子喜欢看《倾世钟》,民间的茶楼中还出现了女的说书人,说书人说:看《倾世钟》让我这样丧父丧子的苦命『妇』人,感受到了被宠爱的感觉,那种甜像梦一样美好,它让我相信这世上美好的真。 早在卖《倾世钟》时就秀在骂了,到了《霸道王爷的小狐仙》,第册的狐仙复仇可谓是神一般的展开,不仅恐怖,还写了“王爷被狐仙杀”! 狐仙超脱了世俗人类的身份也就罢了,到了《商女王妃》,什么叫做血雨腥风、骂声一片,胤禩算是涨见识了。 而且很奇怪,越是骂声响亮,胤禩的荷包却越来越鼓,他们骂的越凶,来偷偷买书的人就越多。 “他们那么骂,却还偷偷『摸』『摸』的看,何必呢?” 三册《商女王妃》赚到了比端正先生《宿敌》系列更多的钱!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2、第32章 胤禔醍醐灌顶重金求一双没有…… 第32章 胤禔醍醐灌顶(二更)重金求一双没有…… 胤禔还真看了话本, 比起端正先生那种风格的,胤禩所写以宅斗、争宠、爱为主的话本,将人们温柔表象下的隐藏战场撕开了。 后宅中的『妇』人与孩子, 他们想要的都是什么?嫡妻、妾侍, 嫡出、庶出, 好一出大戏! 胤禔不是问,搞不懂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吗? 看《商王妃》,就能道人们挣扎一生的诉求是什么了。 胤禔翻阅话本的反应很有趣,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一脸严肃,次被震惊, 又紧抿唇严肃脸…… 伊尔根觉罗氏托腮坐在桌旁看夫君,越看越欢喜。 刚开始看得时候,胤禔道:“八弟从哪儿道那么多后宅阴私,王爷娶了上官王妃这样的嫉『妇』为妻,后嗣一被害,是真的倒霉。” 伊尔根觉罗氏挑挑眉。 行,刚开始她也这么想过, 要不然怎么最后看得那么震撼。 胤禔边看边道:“他是怎么做到将后宅事分析的那么透彻的, 人们的心思全写那么清楚。他又从哪儿学来那么多的。” 他不由纳闷, 难不成真因为生母地位低微, 使得八弟从就见惯了人能暖? “会不会是额娘教的八阿哥?”大福晋悄声问道。 胤禔道:“嬷嬷倒是时常提醒要有防人心, 不过量她们也不敢将后宫事贸然说出口,额娘她可不会教八弟这些, 有这时间额娘早让八弟读书四书五了。” 这你侬我侬的温柔低语,或矫『揉』做作或大开大合,明斗暗斗, 笑斗,含沙『射』影得斗,可真令人大开眼界。 他一头栽了进去,惊叹连连,不道的还以为他在看什么笑话话本:“咦,原来还有这样的……” “哦~~~原来如此,这话竟然是这意思,我懂了。” 穿到同『色』号的衣裳,首饰、熏香、帕子,御赐的贡茶,藩外来的精油,皇商进贡的云锦绸缎,都能成为宅斗的工具。 胤禔深思:所以『妇』人所求,是丈夫的宠爱与孩子? “那王爷听王妃的一面词也正常,谁家当家男人会管后院的事,只要不是闹得太大,全都让嫡妻管了,侍妾还敢王妃脸子看,可见这王府的规矩也不怎么样,老太太南宫双撑腰坏了规矩,还与儿媳『妇』闹不开心,婆媳这么一闹,就成了王府家宅不宁的根源。” 看看,言下意就是老太太不闹,王爷的后院就能一片安宁似的。 胤禔的点评倒是很有男人们享齐人福,好两全其美的本『色』。 伊尔根觉罗等他看完第一册,又他递了第二册。 胤禔刚想说后面要还是这么争宠来争宠去就没意思了,结果第二册就他来个惊变,狸猫换太子,群妾斗嫡妻! 第二册后,还有第三册,看了保管胤禔收回前头说的所有话。 《商王妃》的结局写的尤其微妙,三个曾都在一起的老太太相携终老,孩子出息,晚生活荣养且富贵。 这个结局在告诉世人,即使没人男人,人们也一样能活得自在。 胤禔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胤禩怎么敢那么些,他说会先拿汗阿玛看,汗阿玛难道不震怒吗?” 当的太皇太后,便是与苏麻喇姑相伴终老。没了男人依然能荣养到老,说的不就是太皇太后? “确实,倾城的最新作话本将世人皆的遮羞布撕开了,”大福晋有些忧心:“这一作若是售卖出去,定会骂声一片。世间多得是庸人,八弟所写的又与世俗观念相驳。” 而世人喜寻求认同感,今日你骂倾城,明日她骂倾城,这种“有人认同附和”的感觉,让原本心里觉得倾城所写不错的人也不敢发声了。 大福晋可太明白这其中的“血雨腥风”了,在《霸道王爷的狐仙》,第二册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多少人一边骂一边还去买来偷偷地看,若非是看过的人,又怎么道后的剧,找到可以骂的点拼了命的斥责诋毁?也亏得狐仙非是人,超脱了凡人『妇』人的人伦束缚 第32章 胤禔醍醐灌顶(二更)重金求一双没有…… 。 后来那一作是怎么渐渐为人所接受的?是从书肆开始卖狐仙同款口脂开始的! 所以骂的没有那么狠。 胤禔听她这么说,还真以为是自己想诧了,不由问她:“什么遮羞布?”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他一眼:“纵使成了寡『妇』,人也一样能活下去,有了儿子一样能承袭爵位做王妃……” 胤禔是皇长子,此后是要随汗阿玛出征仗的,等有了军功,就会封王,距离成为亲王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商王妃》中的王府,代入感可太强了。 胤禔暗骂一声,不悦道:“你有胆子说这话,有本事别拿眼神勾爷。” “那臣妾能有多少胆子,要看爷臣妾多少底气。” 无论是争宠,还是想要孩子,就问爷不。 夫妻二人的交谈又染上了暧昧『色』,天『色』也已黑了…… 自府中有了福晋至今,大阿哥已足月没有去过后院,伊尔根觉罗氏不急,两位侍妾却因久等大阿哥不来,心中慌『乱』,是往福晋处走得更勤快了,每日请安都不落下。 这不,胤禔次日沐休,宿在福晋处一晚,两位侍妾都盯呢,第二天便让她们蹲到了胤禔。 侍妾们那叫一个激动,一边要掩饰住蹲到爷的惊喜,一边又要想办法勾爷后去她们那儿。 看这两位侍妾,一个穿素白的衣裳,我见犹怜,一个穿鹅黄『色』的旗袍,低头瞧他,盈盈双眸满是期盼。 她们从肢体语言到眼神,都在告诉胤禔:爷您什么时来咱们院里走走? 以前胤禔没这根筋,高兴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从来不考虑这么多。 现在他脑袋里那根筋突然就通了,不由看了一眼伊尔根觉罗氏。 “妾身爷请安,福晋请安,”钱氏含羞带怯地一低头,请安时『露』出身形曲线窈窕而婀娜,说她勾引人?她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到底是宫中教养出来的房事宫,就算是想要勾引爷,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一目地。到时候看到了她动了心思的是爷,而她无辜极了,更不是故意。 李氏也跟胤禔请安,她是惠妃所选的大阿哥通房,当初挑人时挑的是身家清白,面容姣好,她的纪比大阿哥大了一岁,做不来少态来,却穿紧身的旗袍,散发出来的是□□的韵味。 福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递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她大度地招呼两位侍妾:“妹妹们来了,快坐下,站多累呐,我呀,这几天腰酸得很,就不招呼你们了,你们 自便。” 两位侍妾脸『色』微僵,好在演技还在,不自在了一瞬间便各自笑圆场。 什么福晋要保重身体啊,实际上在用委屈的目光看胤禔。 又比如李氏为什么总喜欢跪,因为她那身材,跪时俯瞰胸口最有波涛感。 以前啥都不道,还曾她成功勾引过几次的胤禔,尴尬地脚趾头都扣到了地上! 这还只是两侍妾,还只是两个! 远远没有王府里头那一正妃,两侧妃,四侍妾的数目,他就已感觉到头大了。 胤禔听懂了,还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商王妃》的眼睛! 这样他还能自欺欺人一下,而不是成了明白人。 姐姐妹妹一通说,含羞带怯、媚眼如丝,这三个人,两位侍妾是教会胤禔男事的功臣,也是陪伴在身边的旧人,虽是妾,还有几分薄面,胤禔总不至亏待她们。 福晋是正妻,正是浓蜜意的时候,身处人战场的胤禔就………… 他找了个借口,溜了溜了。 后胤禔也保持沉默,是因为他难以启齿,总不能去问八弟,然后暴『露』了自己看了这话本受到影响,一个大老粗竟然发现了人们的秘密! 他身处三个人间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一盘鱼,三只猫虎视眈眈地盯他,就等把他吃掉。 好颜『色』是男人的通病,胤禔继承自康熙的审美,也喜欢轻貌美的。加 第32章 胤禔醍醐灌顶(二更)重金求一双没有…… 上自己又是皇子阿哥,就从来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行我素,也不需要去考虑人的感受。 他在男和谐大事上表现的又直白,又有些憨,两位通房侍妾而言,想要获得他宠爱的难度不高,又没了其他竞争手,使得两位侍妾没有练手象。 这就造成了一遇到福晋这样又得宠,又轻聪慧,又地位还高的主母没了任何办法。 这回,他懂福晋的想法了,也懂侍妾们的想法了,胤禔醍醐灌顶、灵台清明! 福晋容得下他以前身边的旧人,前提是那两侍妾别总凑过来,府中养两个人还养不起吗?她又不是上官王妃那样偏执的嫉『妇』。 她还笑调侃胤禔:“爷不会王爷那样,以为王妃不爱他?” 胤禔脸黑了,深觉夫纲不正,他必须要立一立规矩,让福晋明白深信话本是傻瓜。 然后大福晋说,就真醋上了,醋他以前有旧人,醋他以后可能会迎的新人,一边醋,一边又说自己一定贤惠大度,绝不会像王妃那样。 胤禔一边头大,一边又一次品尝到了福晋醋后的甜头。 胤禔的婚后生活,那叫一个酸爽。他深深觉得:我娶了个傻媳『妇』。 当个明白人的好处,在胤禔身上体现出来了。 走在街上看到的卖身葬父,一眼就瞧见那姑娘来路不正。 去与三五好友喝酒,酒楼中卖艺不卖身的舞娘也各有各的路数。 [像我们这样的『妓』子、戏子,都想自己留好后路啊,一早就开始寻求遇上良人能为我们赎身,我当初是花魁,却也是清高的花魁,与妈妈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我的底气,自然是这样能让妈妈赚到更多的钱,然后将我的初次拍至高价。 那时候勾引王爷,我可真是破釜沉舟了,在初次前就与王爷成就好事,日后必然不能令妈妈卖到好价格,定会被为难,让王爷瞧见我受的苦,他就将我接了回来。你看媚儿现在,可不就嫁进了高门大户,荣华富贵,享不尽?——《商王妃》] 这些都使得胤禔保持了沉默,他不会承认是倾城的话本点醒了他。 他还是要面子的! 也因此,当人人都在痛骂倾城新作时,爱面子的胤禔保持了沉默,安静地与他平日里的『性』格完全不符。 全国各地还有其他地的商人纷纷前来求购《商王妃》,印了一批又一批,仍然供不应求。胤禩的钱袋子增长速度太吓人,短短一天赚的,比一品官员的俸禄都要高。他捧这座金山心慌慌。 在皇叔祖的唆使下,胤禩将《商王妃》所赚得的金库报告了康熙。 康熙民间这一又骂又送钱的况惊奇万分。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商王妃》是认可的! 他想了想,胤禩道:“你去将程朱学通读个遍,朱熹、二程着作皆抄写三遍。” 汗阿玛没有没收他的金库! 胤禩面『露』喜『色』,一口答应接下了这意思意思的处罚。 康熙想不通,是叫来了韬塞:朕想要搞清楚,为什么那么多人骂,还有那么多人愿意掏钱来买。老百姓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文人们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一作写『妇』人后宅道的话本,又是如何掀起血雨腥风的? 韬塞笑道:“皇上想要弄清楚,首先自己要先认真看过胤禩写了些什么戳中了人们的痛脚啊!” 皇上的惩罚在所有道“倾城”就是胤禩的阿哥眼中,也太轻描淡写了! 胤禟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这一次汗阿玛要大发雷霆责令八哥不准写话本了呢!” “不,因为民间骂我骂的太凶,汗阿玛终肯认真看看我的话本了,”胤禩一阵唏嘘。 用一句戏文中穿越说的话,那就是“今天你我爱不,明天我让你刮目相看。” 太子听闻《商王妃》竟在民间掀起狂风骤雨,还惹来人们大肆谩骂,找出了胤禩他那三册,他好奇道:“什么样的话本,能引来那么多骂?”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3章 太子的满分作文 太子胤礽埋头看起了之前给他垫在桌案最底下的三册《商女王妃》。 胤礽这人吧, 前几年给汗阿玛与太傅们压得太狠了,一个劲儿的读书学习,就为了让汗阿玛满意, 让师长满意。 小的时候学的辛苦,是被迫的,大了以后,心里就有点儿逆反心理, 但是不敢在君父面前表现出来。唯独面对胤禔的挑衅, 他那少年人的脾性就压抑不住了。 什么沉稳、优雅, 去你的,他看到胤禔就想撩起袖子和他干架, 真当他没脾气? 即将及冠, 羽翼渐丰的太子, 一面还想要继续霸占君父的宠爱, 一面又想要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人脉。 康熙从小将他带在身旁严厉教导, 灌输给他为君之道, 胤礽也没有辜负君父的期望,成长成了一个拥有优秀素养的继承人。 所以当他看到《商女王妃》时,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汗阿玛! 是汗阿玛让胤禩将这话本送来给他的。 那么问题来了, 汗阿玛想要借《商女王妃》告诫他,或是暗示他什么? 胤礽正襟危坐,以看经义巨作的严谨程度, 分析起了《商女王妃》之中的剧情与对话。 “应该不会仅仅只是想要告诫孤小心女人,小心小人, ”胤礽将胤禩的《商女王妃》整个脉络都给扒了! 全文女主人翁的线写的是商女从一个小妾, 经过一些变故, 从最初被人利用的棋子, 到反抗,最终靠着运气好和一点小聪明生下儿子,靠儿子做了王妃。 男主人翁这王爷,其实也不算是太过滥情,后院里头一共也就这么几个女人,还没有汗阿玛三宫六院的一半呢,都能斗成这样,可见是个糊涂蛋。 胤礽觉得,后宅若是不宁,除去女人们有问题,这王爷糊涂才是主要的,后院里头都成这样,难道不是这王爷在养蛊似的逗女人造成的? 太子阴谋论地分析着王爷的心理:不就是享受女人们为了他争宠的感觉,然后放任她们斗起来,自己像个神一样时不时地施舍一下宠爱,女人们还要感激。 无论是放任老太妃还是放任南宫双,都造成了嫡妻不稳,其他妾侍看王妃也不是那么得王爷宠爱,眼看到了机会,就齐齐一拥而上。 那王妃也是个糊涂的,容不下每一个妾侍,害死后嗣,于正经事上感情用事,惹恼了王爷。 “原来如此,”他懂了! 这一刻,太子与康熙的感悟同步了。 他将自己带入了王妃的角色,恍然大悟。 康熙也细看了《商女王妃》,已是知道为何民间如今将胤禩的新作骂成那样了。 他若有所思:看来此前是朕想岔了,胤禩并不是故意要将太子比喻为王妃。 女人们的小心思小手段,他心知肚明,有时候不过是不点破罢了,做的过了就敲打一番,不触及底线,他也并不计较。 做皇帝的,三宫六院多得是,倒是还没有妃子敢在他面前玩心机。 康熙自认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帝王,连朝政都能看透,不可能看不透后妃。 就是最近得宠的几个年轻妃嫔,康熙回忆起了她们的一举一动,顿时就索然无味起来,对纳新人也不是那么热衷了。 康熙想了想,命人将太子也叫了来:“朕听人说,保成也看了小八的新作?” 太子胤礽并不奇怪君父知道自己动向,他暗道一声来了,神色严肃道:“回汗阿玛,儿臣看过了,也仔细研读了个遍。” 康熙淡淡道:“哦?你研读出了什么结果?” 胤礽认真道:“汗阿玛是想要通过八弟告诫儿臣,要友爱兄弟吧?” 必定是如此,否则汗阿玛何必大张旗鼓命胤禩将话本给他送来? 或许这话本,也是汗阿玛想要接胤禩之手来写,不仅仅是为了警告他,也是在警告兄弟们。 “也是想要提醒儿臣,莫要与兄弟内斗消耗,应当将目光放在外敌之上。” 康熙看着太子,心中诧异,还有点迷茫。 他淡淡道:“你继续说。” 胤礽犹如在面对君父的考校般,将这话本当做一套题来做! “王妃的位置太扎眼了,多少妾侍盯着呢,可不就像儿臣这样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看似拥有权力可以为所欲为,实则是寸步难行,许多人都盯着儿臣的德行,等着看儿臣出错。”胤礽话语一顿,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儿臣到底不是王妃,而是汗阿玛亲手培养出来的太子,所以儿臣不怕出错,不惧怕受到指责,儿臣有勇气去迎接这些困难,知错就改,方能进步。” 如果他不能稳住,像王妃这样越陷越深,越来越偏激,那么只能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让其他某一位兄弟捡了便宜。 而大哥那性子,一瞧就是南宫双,没脑子的。 如果他失去了君父的信任,其他兄弟们必定会如同闻到腥味的猫。 胤礽深思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八弟不简单。 康熙沉默了,深思起太子的读后感悟,赞赏的点点头:“你能有这心,朕很欣慰。” 他倒是没料到胤礽能感悟出来那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太子在君父的授意下,更加细致的分析起来。 《商女王妃》,还是仅仅只是后宅之斗,而他们要面临的,是朝堂政斗! “朝中臣子们自比为深闺怨妇,等待汗阿玛垂怜,他们含沙射影,尔虞吾诈,比之后宅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仅仅因后宅妇人之争就不寒而栗,何谈官场沉浮?儿臣从《商女王妃》中妇人们的娇柔低语、笑中淬毒中看到了朝臣尔虞我诈,笑里藏刀。” 康熙跟着想象了一下,觉得太子说的好像有一点道理。 胤礽从女人们不折手段拉情敌下水中,联想到了朝中为陷害政敌同样不折手段的纳兰明珠! 那纳兰明珠就跟那媚儿似的,心机深沉,目的明确。 他从各种性格的女人们中,扩散想到了各种性格的朝臣。 看看这矫揉做作我见犹怜的妾侍,像不像那些清纯无辜的清流大臣? 清高孤傲的如月,有点像拒绝汗阿玛招揽的名儒,又有点像守节而忠烈的御史。 胤礽看到如月与情郎私奔时,还抚掌大笑:“这不是世人眼中的余国柱吗?” 纳兰明珠猜测自己将要被御史弹劾,又看出汗阿玛对他不满,还没等到他下手,就率先让党羽余国柱跳出来弹劾他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这在外人眼中看来,就像是余国柱背叛了纳兰明珠,转投索额图似的,唯有太子知道,余国柱根本不是他们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保全纳兰明珠在装呢! 只不过在世人眼中,都在说余国柱背叛了旧主。 可不就像是抛弃了王爷,与情郎私奔的如月? 康熙惊奇地发现,对于《商女王妃》的见解,太子所看与他所看感受截然不同,但太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分析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边分析,一边表明态度,太子若是写一篇读后文章,定能让康熙给个甲等! “那么你可能分析到,为何《商女王妃》会被那么多人骂?” 帝王的询问令太子深思起来,过了片刻他答道:“世人不会想的那么深远,或许只看流于表面之物,如后宅女子手段之多令其恐惧,看客们有男有女,男子骂是因内心惧怕,或恼羞成怒,女子骂或许是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是这样有心计的女子,不外如是。” 明明是那王爷风流又无能所造成的坏结果,却都怪罪在女人们争宠、心机深沉之上,外头那些骂得凶狠之人,也不过是只看到表浅,想不到深处的庸人罢了。 “自然,也写的过于离经叛道了,”胤礽轻笑道:“文人们不接受也是情有可原,可这毕竟只是话本罢了。” 是的,正如太子所说,这只是个话本。 话本,是消遣、虚假之物,并非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专业书,也没有到著书立传的高度,更不是史实与现实。 外头私底下流传的艳情话本什么露骨的没有,更加离经叛道的都有,只不过是作为禁书不能在明面上流通罢了。 朝臣们甚至都不会将话本拿到明面上来说,因为他们还是要面子的,拉不下这个脸。 康熙神色微松,对太子的回答极为满意。 “你八弟有一点写的极明白,那便是女人们的心思与手段。” “这一些,值得你多深思,日后莫要给女子牵着鼻子走,免得你八弟见了笑话你。” 太子好颜色,康熙一清二楚,趁此机会告诫他不要过于沉溺美/色。 胤礽应下了君父的告诫,心里对胤禩的用心有些感动。 他暗道:八弟又帮了孤一次。 八弟虽拉拢不到,却是太子难得看顺眼的兄弟。 去八弟那儿走一遭,就当是安慰八弟了,看他被骂的多惨啊! 之后,韬塞听康熙提起这事儿,心中腹诽:你们父子二人倒是很有五十步笑百步的模样。什么时候皇上您自己不好颜色,不喜爱年轻貌美的,太子才能学好,不然那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阿哥见外头对“倾城”骂得狠,破天荒得率先跑来与胤禩说了几句话。 要胤禔安慰人,可真为难了他。 “外头的那些谩骂,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庸人狗急跳墙,小丑尔。” “朝臣们对话本这事儿都不明着说,谁若是放在明面上,岂不是在告诉其他人自己看了那‘后宅’话本?话本这东西,与史书、著书立传可不同,要更世俗一些。大臣们要面子,耻于将这事儿宣之于口,所以他们不会将这事儿闹到汗阿玛面前。你又没有写犯忌讳的东西,所以要闹,也不过是民间闹,掀不起大的风浪。” 胤禔说得有些多,胤禩听着听着,发现大哥竟然是在宽慰他令他安心! 他受宠若惊,忙问胤禔:“大哥可是看过了我新作?” 胤禔脸色一僵,面子有点挂不住。 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大哥对我这话本有什么感想,弟弟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呢?” 胤禩迫切的想要知道看了他著作以后,大哥有没有对自己刮目相看,如果大哥刮目相看,那四哥一定也会刮目相看。 胤禔抽了抽嘴角。 还没改进呢都快飞起来了,再改进改进,不得上天? 胤禔不想谈起自己最近看到那些来献殷情的女子没了好美色的心思,有时候欣赏了美色还会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在勾引我”。 他还记得上次跟中了邪一样,一瞧见太子就魔怔,还是看了端正先生另两篇《宿敌》以后。没想到八弟写的话本也能令他深受触动。 这说明什么?说明八弟对于文字的运用如火纯青,他天分过人! 胤禔希望八弟以后能在政务之上帮助到自己,于是劝说胤禩“写话本既然是兴趣,也要注意一个度,不要将正经课业抛下了。” 胤禩哑然失笑:“同样的话,汗阿玛这么说过,四哥也这么说,现在大哥也这么说。你们放心,我有数的。” 也就只有皇叔祖,相信他能兼顾两边,从来不与他说这些。 因为在韬塞看来,与其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些废话,不如定期考核有效,考核不过就罚,过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简单的事儿。 胤禔感慨道:“之前看了端正先生的话本,我跟入了魔似的,这会儿看了你的话本,才正常了一些。” 特指看到太子就想到《宿敌》! 他还听说太子被底下人送男宠给整吐了,幸灾乐祸了很久。 现在他看到太子,就想到太子后院的莺莺燕燕可有不少,有汗阿玛赏的,有底下人献的,也有太子自己纳的,比他还多! 他又幸灾乐祸上了:“你给太子送《商女王妃》了吗?若给太子后院里头的侍妾们都送一份那才叫好玩。” 胤禩知道大哥就是图一时嘴上的爽快,也就没有接话,看他偷着乐呵,一幅“我这个明白人,看太子出糗”的模样,不是很能理解大哥的心态。 ”端正先生也不知道几时出个新作,希望他下一作不要再写龙阳了,他若是写正常话本,我一定早早命人去订。” 胤禩笑道:“大哥也不怕端正先生再给看客们下毒?” 胤禔笑骂道:“你小子果然也看过了《宿敌》的另外两册!” “他再下毒,能有明珠与索额图在一起毒?” 纳兰明珠现在看到索额图那张老脸就一脸菜色,自动回避。 没见索额图也不找纳兰明珠麻烦了吗? 当然了,若非是纳兰明珠降职,端正先生的话本又点醒了索额图“明哲保身”,索额图也不会这么快收敛自己,原本猖狂的人突然收敛手脚,像个苟命王八缩回了壳子里,倒是让人不好下手。 索额图与纳兰明珠之间的唇亡齿寒,可谓是“他好我也好”。 某种意义上,端正先生反而帮了索额图一把。 胤禔只能感叹一句索额图的狗屎运不错,对端正先生的身份猜测,倒是认为他处于“中立”,忠于“皇上”。 端正先生不怕得罪自己,也不怕得罪太子,所做的事情结果是令自己与太子“消停”,称了汗阿玛的心。 胤禔就是从如此种种分析出来,他是汗阿玛的人。 胤禩幽幽说道:“那可不一定哦,端正先生或许真会写更有剧毒的东西,大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写了篇《商女王妃》,现在民间对于大家族后宅之事关注热烈,这个时候端正先生出个著作,还可以帮“倾城”分担一点点骂名呢! 胤禩最近刷到了一部戏文,颠覆了他以往看的所有戏文。 《清穿之特工太子妃》! 讲的是在未来接受过类似于銮仪卫训练的穿越女,用她堪称神技的妆容之术,女扮男装做宰相权倾朝野,谁都没有发现的故事。 而女主人翁有两个身份,女扮男装是宰相,恢复女装则是太子妃。 原来,妆容之术到了顶尖,可以堪比易容术! 胤禩若有所思,有一个反着来的脑洞悄然形成。 胤禩暗道:如果易容术很厉害,是不是还有男扮女装啊? 咦,男扮女装这个主意,倒是很适合端正先生写龙阳之好…… 胤禔可一点都不信,他语重心长地告诉胤禩:“你也别说别人下毒了,你自己就挺毒的。” 王爷第一个儿子成了太监,王妃与王爷同归于尽,论毒,八弟不比端正先生差多少。 胤禩见大哥一脸沉重,更加自信了:好的,今天就将话本送去给四哥看。 胤禩见民间骂上了,将这事儿轻轻松松地当作笑话说给额娘与惠额娘听,为了防止额娘们担心,他鸡贼地拉上了大哥一起陪着。 惠妃看了,还笑着夸奖胤禩“写得好极了!” 她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很微妙的话:“看皇上之后还怎么纳年轻貌美的妃子哟?” 早些年跟着皇上的老人满妃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子,大部分的后宫关系,都是与前朝关联的,皇上与太皇太后需要三大辅臣之后对抗鳌拜,需要扶持哪个家族的人上去,自然就会给她们安排位份,能走到什么位置,从一开始就定好了。 如今皇上新纳的年轻妃嫔心眼可不少,惠宜德荣四大妃年纪大了,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看年轻貌美的新人玩心眼就跟唱戏似的。 像什么半夜歌声,夜半跳舞,御花园偶遇,那些勾引皇上的手段她们不屑于做,看那一届又一届入选的秀女将这些手段都用烂了,还挺有趣。 胤禩成功地又一次将额娘给逗乐了。 胤禔暗暗酸八弟受额娘们欢迎,临到离开前,又捏着鼻子,问胤禩要起了《霸道王爷的小狐仙》续集:“你大嫂听说还有续篇,让我来问你讨要一份。” 胤禩笑道:“今日出来匆忙,没带在身边,我稍后命人给大哥送去府中。” 胤禔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由于《商女王妃》被骂的太凶,京城的风风雨雨连在上书房念书的小阿哥们都能耳闻,胤禩回到上书房中后又一次受到了兄弟们的“关照”。 胤禟有些担心胤禩,悄悄对胤誐说道:“我们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八哥?其实他也不是写的那么糟。” 胤誐悄悄回他:“可是八哥也不像是伤心的样子?” 胤禟:“外头都把八哥的新作骂成什么样子了?你说太傅们知道‘倾城’就是八哥吗?汗阿玛惩罚了八哥,可见汗阿玛也不满意。” 胤誐见他急得像火烧屁股,眨眨眼:“汗阿玛罚的很重吗?” 抄写三遍,还没规定时间,随便什么时候完成,重吗? 胤禟沉默了,过了会儿又说:“八哥这一次都没给大伙儿送话本。” “狐仙复仇他也没送,也许是八哥觉得这些话本不适合我们看呢?” 胤誐见他还在原地绕圈圈,一个劲地问他要不要去安慰八哥,其实是自己想去又不敢上,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八哥?” 胤禟立刻来了兴致,拉着他便走,嘴里念叨着:“等见了八哥,一会儿你先上,先问问八哥心情怎么样,然后想一想安慰八哥说些什么好,其实我额娘很喜欢《商女王妃》的!没有我给她送去,她自己派人去买来看,边看边大笑,整个大殿里都是她放荡不羁的笑声,亏得汗阿玛不在。要让汗阿玛看到额娘这样,她就没面子了。” “哈哈哈,汗阿玛若是在,见宜妃娘娘这样,得怀疑自己的眼睛,”八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胤禟吓了一跳。 “八哥什么时候到我们身后的?!” “就在刚才,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扒着门框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来看看,”胤禩笑着将他们都叫了过去,一边心情颇好地告诉他们:“我额娘也看我写的话本了,惠额娘的反应与宜妃娘娘如出一辙,得知汗阿玛也开始看我的著作,笑得都捂肚子了。” “虽然汗阿玛惩罚了我,惠额娘却夸我了,”胤禩笑道:“还说要让大哥与大嫂好好看看,看了这通俗易懂的话本,以后会有心,能防‘小人’。” 其实惠妃与卫嫔都很惊奇胤禩的厉害,他怎么能那么了解女人们的心思,难不成还未了写话本,特意去钻研了后宅之道? 胤禩至今为止听的最多的就是“你哪儿听来的故事能写出这东西?”“你咋那么能?” 这个时候,他睁眼说瞎话:“我在藏书阁看到的书多,特意去钻研了一些,也就知道了。” 或者他会说“我不过写了个话本,都是胡诌,不会吧,我胡诌的也有人信?” 被他反问的人哑口无言,心中暗道一声“看来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那……那八哥没事了?”胤禟瞅瞅他脸色,脸上笑容无懈可击,根本看不出来是真的在笑还是假的笑。 “能有什么事,我好的很,随便他们骂去,他们骂的是‘倾城’,又不是八阿哥胤禩,”胤禩钱袋子还在源源不断飞涨,照现在这势头,前来求购的人越来越多,可能又要加印了。 他们骂得越响,代表倾城的名气,都传到京城外头去了。 “那八哥有想过,万一你以后出了紫禁城,外头的人知道你就是‘倾城’到时候怎么办?”胤誐很实诚的问了胤禩一道要命的问题。 胤禟惊道:“对啊!完了完了,上书房里头知道八哥就是倾城的丫鬟与太监就有不少,还有附近的侍卫呢!以后早晚会传出去的。到时候八哥走在路上,会不会被人套麻袋……” 胤禩:“…………我被人套麻袋,你在兴奋些什么啊?” “不是,我在想以后与八哥比邻而居,到时候可以及时赶到来就您啊!”胤禟忙收住了迷之笑容。 回来以后,胤禩干起了之前就想要做的事,给兄弟们每个人都送上三册《商女王妃》留作纪念。尤其还关照胤禛“四哥一定要好好品鉴,仔细阅读啊!” 胤禛拒绝品鉴,并打算死也不看这一看就有坑的话本。 八弟坏得很,不能信! 正在此时,太子来了,他第一眼便瞧见了正在给胤禛送话本的胤禩,笑着道:“多谢八弟增书,点醒了孤许多,八弟有心了。” 胤禟:“噗——”太子竟然来找八哥道谢了! 胤誐惊奇地捧住了新得到的话本。 究竟是怎样的神作,让太子说出“感谢八弟点醒了孤”这种话? 胤禩只当是太子学会了鉴别小人,笑道:“二哥过奖了,臣弟哪儿有这么厉害,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胤禛蓦然一僵,之前还坚定死都不看的内心,产生了巨大动摇。</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4章 胤禩是怎么长歪的? 太子还鼓励起了胤禩:“八弟日后若是还有著作, 记得也给孤这么送来,孤以后不会再小看你的话本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与你探讨一番。至于外头那些骂名, 你放心, 汗阿玛没有往心里去。” 汗阿玛打算借话本敲打了自己, 又何尝不是在敲打兄弟们? 太子看见的是这一举动背后带给他的地位稳固, 是汗阿玛不希望他们这些兄弟斗成乌鸡眼, 在警告他们。 这说明, 在汗阿玛心目中仍然属意孤为继承人,胤禔毫无机会。 正是出于此看法, 太子琢磨着算上上一次,八弟已经帮了大哥倒忙两次。 胤禩一头雾水。 看来二哥已经忘记了上次差点儿给他带进沟里。 胤礽也不多谈, 他来此的目地也已经达到了。 不仅是为了鼓励八弟多写话本少帮胤禔,也有暗示其他兄弟们也去看八弟著作的意思。 胤禛回到阿哥所后, 命苏培盛将三册书放在桌案上。 苏培盛压低声音道:“爷,您真打算看八阿哥写的……?” “在外人眼中, 我是站在太子身后的阿哥,而八弟站在了大哥身后,太子又是为何总是对八弟另眼相待呢?就因为八弟会写话本吗?” 胤禛沉着冷静地坐在书案前, 想了许多。 苏培盛犹豫着说道:“或许是因为八阿哥一直人缘就很好?奴才们都说阿哥们之中, 八阿哥最为温柔好说话,从不会与谁真正闹脾气过。” 胤禛呼吸一顿, 他立刻想到了八弟对他的“脾气”, 嘴角蓦然一抽。 “他从不与人闹脾气?”胤禛冷冷道:“也不得罪人?” 那他盯着我干什么? 胤禛想不通自己是哪儿引起了八弟的注意,对面前的话本, 心里是好奇与抗拒并存的。 但到底, 还是因太子之言而受了动摇, 好奇心战胜了警惕心,胤禛一脸严肃地翻看了起来。 胤禛:怎么又是情情爱爱的话本?后宅妇人之间争宠能有什么看头? 胤禛:嗯?这王妃,这几个妾之间…… 胤禛:!!! 何为大开眼界,颠覆人想法之著作? 胤禛十五了,现在身边干干净净的没有侍妾与通房,按照前边兄长的经验,或许明年才会有通房进他后院里,这会儿只觉得耳目一新,世间竟有这等后宅之争! 所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玩心机、搞党羽争斗,与是男人还是女人无关,与读了多少书,有多少才华也无关,只不过是人之利益不同罢了。 胤禛如今已是有了信佛的趋势,听佛学之道,可以令他凝神静气,每当心绪起伏时候,他便转动佛珠深思,很快便能将心绪平静下来。 也难怪太子会来说这样一番话,胤禩话本之中对人心的把握极妙,各种设计皆包含了方方面面的矛盾之处,看客们联想之下可以自行带入到许多身边的事物之上。 “胤禛八弟对三十六计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了。” 正是因为如此,胤禛才从来都不会小看胤禩。 若非是本身善于把握人心,又如何能写得出《商女王妃》? 若非是懂得阴谋阳谋的运用,他又怎会将这些剧情胡诌得像模像样? 踩在世人的底线上跳舞,又不断用文字去引诱世人越陷越深。 胤禛几乎可以预料到八弟长大以后会成为怎样难缠的人物。 而这样的人物,说他一心扑在写话本、看话本上,谁信? 反正胤禛不信! 胤禩就瞅着四哥的动向呢,见胤禛遇见他时反应古怪又探究,开始在四哥的底线上乱舞:“四哥你看完了对不对?可有学会了如何要鉴别坏女人?日后若是有女人别有用心来接近你,你可以别轻而易举的上当啊,对你温柔端庄的可能满脑子想着与你殉情,对你清冷清高的,或许心里只想卷了你的钱与奸夫逃跑……” 胤禛淡淡道:“倒是没有学会怎么鉴别女人,却学会了如何鉴别八弟。” 胤禩顿了顿,脑袋上冒出了一排问号。 “鉴别……我?” “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笑里藏刀,口腹蜜剑,八弟所写女子后宅之争,倒是你擅长的,”胤禛承认:“也难怪夹在太子与大哥之间能游刃有余,我可真对你刮目相看了。” 胤禩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四哥这话说的,你不也学会了含笑讥讽?端着清高冷淡的脸讥讽他人,不是话本里大才女如月的绝活吗?” “还是说,其实四哥是南宫双那样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刺我,实则心里就盼着我来接你的话,好让你不那么寂寞?” 胤禛脸色越来越黑,在他发作之前,胤禩笑道:“您不说话,那弟弟就当做您是南宫双那样的直脾气真性情了。” 胤禛不与他多啰嗦,气哼哼地甩袖而去,最后瞪胤禩的眼神也很微妙。像极了姑娘家跺着脚,气急败坏地骂人:你好坏,我不理你了! 胤禩还挺得意,扬声道:“既然四哥说对弟弟刮目相看,这句话我听见了啊!” 他不断挑拨四哥的模样,倒是有一些太子与大阿哥之争的影子了。 胤祐见状,隐忧在心,眼看着过去在上书房一起专注学业的八弟陷入纷争之中,他也不知该如何拉他一把。 趁着胤禛不在时,胤禟拉了拉胤禩,窃窃私语:“八哥为何总是想挑起四哥的怒意?” 八哥是不是也看四哥不顺眼? 那以后他去折腾四哥的时候,八哥是不是不会生气了? 胤禩一边喊上胤祐拿弓,约他一同去练骑射,一边回答胤禟:“四哥他那么衣冠楚楚的正经人,最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你看他那么严肃,整天崩着一张阎王脸多无趣。过于压抑,是会反过来爆发的,我是在帮助他抒发内心的悲愤,而且他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玩。” 胤祐好笑道:“那四哥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帮他排解苦闷?你小心让四哥听见这话,跑回来揍你。” 胤禩笑了笑,戳戳胤禟的脑袋,又叫上了小十胤誐:“你们两个,平时没事别去招惹四哥,知道吗?” 胤禟嘟哝了两声,有些不甘不愿,胤誐乖巧应了,纯良又无害。 胤禩见他那样,冲他眨眨眼。 胤誐一脸无辜,也回他一个眨眨眼。 胤禩勾勾唇,兄弟几个一块儿到了演武场,谙达们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夜晚的紫禁城一片安静,韬塞在教育胤禩时又新增了其他的课业,比如朝政的理解,又比如大清内政与外政的情况。 韬塞一屁股坐在胤禩桌案前:“胤禛在政务上已经开始帮太子在做事了,他的办事能力还算不错,目前表现出来的,是做事一板一眼,性子有些耿,公事公办还有几分雷厉风行,很得皇上赞许。” “你与胤禛之间,日后总是会‘对上’的,别太将幼时的感情当真。” 韬塞道:“太子好不容易有所长进,皇上暂时心情不错,日后的变故也许会推迟几年,该来的也不过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再继续拖下去,他的时间也不够了。 韬塞叹息一声,开始了对胤禩的洗脑性教育。 其一,在掌卫事大臣心中,大清与皇上应排在第一位。 其二,你自己的性命,应当排在前头,要记住,你比太子,比除了皇上以外的阿哥都要金贵。 “日后谁都能折损,唯独你,在培养出下一任接任者之前,你不能折。” 太子毕竟也不是皇上,在他继位以前变故太多,要记住龙椅上做的人是谁,你就要效忠于谁。 要让龙椅上那一位知道他在你心中排在第一。 胤禩自写话本以后,那张小嘴啊,就骚话多了起来。 尤其是面对信任的人,如韬塞这样的,那就更是瞎秃噜嘴。 “皇叔祖放心,我对四哥没有非分之想。” 他最近又看了新的戏文,叫做“白月光”,讲的是汗阿玛为了保护心目中的白月光妹妹“小佟贵妃”,将其姐姐“大佟贵妃”立作靶子的故事。 最惨的是太子,还被戏文里胡诌为“皇上立在明面上的靶子”。 这不,“白月光”这个词儿,胤禩学会了。 “太子与大哥无论怎么争宠,都不会争得过我,我才是汗阿玛放在暗处保护的白月光。” 这句话就是皇叔祖今晚教学的重点了! 韬塞虽不知道“白月光”是什么,一猜那句意就知道了,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弟子,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我明明就很认真的在教你,每一次都苦思冥想该怎么教会你更多的东西,你是怎么越长越歪的?” 大清的未来帝王在胤禩的影响下日后还能好吗? 当初他究竟哪只眼睛瘸了,以为这孩子性子纯良、内敛,善于藏拙? 他就是蔫坏蔫坏的,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一面,与自己如出一辙! 有了这个弟子,韬塞觉得自己能多活好几年,皇上又要折寿好几年的了! “明年,太子将会大婚。” “后年,皇上就要再次西征噶尔丹了,”韬塞算了算胤禩到时候十四岁,不由发愁:年纪太尴尬,不上不下,或许皇上不会带出去,让他留在紫禁城吧,又可惜了。</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5章 四哥的狗鼻子绝了 战争距离胤禩还很遥远, 无论是戏文还是现实,他都接触不到与西边准噶尔汗部有所关联的消息。 不过皇叔祖告诉他“皇上有意带诸皇子前去历练”。 按照此前去塞外的先例来看,或许也是拦到胤禩这里为止, 留九阿哥之后的小阿哥们在京城继续学习。 为此, 胤禩又新增了课业:熟读兵书, 据悉自古以来的种种兵法与实战。 从斥候探测到排兵布阵, 皇叔祖教他是冲着全能去的啊! 就是也会教他一些令胤禩很意外的奇怪知识, 比如……乔装改扮。 既然要乔装改扮,自然少不了胭脂水粉, 玩起来花样还挺多,胤禩第一次给自己画妆容的时候,用的是鬼一样的深红涂口脂,脸上的腮红如猴子屁股, 还画了个黑不溜秋的眼影比那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还吓人。好好一眉眼如画的少年人, 给他画糟蹋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乐得韬塞捧腹大笑。 皇叔祖给的伪装道具很神奇, 胤禩拿在手里的质感,跟蜡似的,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戏文里的特工太子妃用来垫假鼻梁的肤蜡吗?! “教给你这些, 是让你以后眼尖一些, 别给别人的伪装哄骗了。” 韬塞给了胤禩一些参考让他自己练习,比如伪装成老者、中年人、贫民百姓等。 胤禩刚开始手残, 琢磨了很久, 后来他学乖了,先刷几回特工太子妃再参考着太子妃的伪装来练。 练习多了, 胤禩的小宝箱里多了许多“易容道具”, 他现在对折腾“易容术”有前所未有的兴趣, 之前还想写的端正先生新作都让他给抛去了脑后。 “不好好学会易容术,怎么能写出好的作品呢?” 他就是这么给自己找理由的。 要想要写好男扮女装的皇子,首先要自己学会男扮女装呀! 刚开始,他手残将自己画成人不人鬼不鬼,慢慢的技巧熟练,他终于能将自己画成拥有长长睫毛的秃头少女。 水盆中倒影出来的“少女”对着自己左右照了照,露出甜美动人的微笑,他一摸自己光溜溜的半月亮脑门儿,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没欣赏自己多久就拿来油脂融了脸上的妆,将它们全都洗掉。 于是胤禩将难题抛给了韬塞,告诉他:“皇叔祖,我距离伪装成小姑娘,就缺个假发头套了!” 韬塞:“…………” 玩世不恭的笑容,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学会了伪装成女人?” 对于如何伪装成小姑娘,胤禩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了,他可以畅畅而谈,并且将戏文里听到看到的所有小技巧全都背出来。 比如女孩子的脸柔和一些,打眼影的时候该如何晕染能显得眼睛大而有神,下一步他还想研究研究怎么扎头发,戴首饰。 韬塞没料到胤禩竟这么拼! “你对打扮成女孩儿很有兴趣?”韬塞警铃大作,就怕胤禩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癖”。 胤禩笑道:“端正先生的下一作,我打算写有关于皇子男扮女装最后登基为皇帝的故事。” 韬塞沉默了。 “原来不是你自己有奇怪的癖好?” 胤禩惊讶极了,用“你为什么会这么看待我”的目光瞪韬塞。 “若要将话本写好,当然是要了解其中的方方面面,才能言之有物啊,此前我为了写宿敌而研究史书,我为了写《商女王妃》而看后宅阴私,之后自然也会为了写下一作而投入研究‘易容之术’。” 韬塞:“…………” 阴私之事,阴谋诡计之说,也是他一手教的,当初教的时候,光顾着感叹这孩子天分过人,悟性绝佳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这种善于揣测人心,玩弄人心的天分,用来写“话本”了! 韬塞此前还担心胤禩的心里承受力,如今看胤禩不仅接受良好,还兴致勃勃地给天下人放有毒的话本,心中一边欣慰,一边暗暗犯嘀咕。 智多近妖的脑子,绝佳的天赋,都用来捣鼓写话本,好像有些暴殄天物了。 韬塞这样想着,又给胤禩的课业加了大清律例与刑部案件。 胤禩知道皇叔祖乐希望他将精力放在“正经事儿”上,皇叔祖总是那么急切,他唯恐自己身体不太好突然某一天就去世了,这才火急火燎地往他脑子里塞知识。 他贴心地说道:“弟子近些时日的课业还能跟上,也有余力,目前新作还在构思之中,尚未动笔,皇叔祖不妨给弟子安排更多的课业来做,或许能在战前学到更多东西。” 韬塞道:“我对你下一作打算写的话本,有一要求。” 胤禩惊讶道:“什么要求?” “你也知道,端正先生如今在民间文人之中名声响亮,百姓们也都听说过他的名号,且不像倾城那样都是骂名。” “皇上与朝臣都知道,西边的准噶尔汗部背后少不了罗刹国的扶持,”韬塞冷冷道:“尽管皇上此前已经派遣钦差大臣与他们签署边境条约,暂时令边境安稳,但那些北面边境之外来的毛子从未放弃对大清的窥视。” “准噶尔汗部进攻喀尔喀蒙古就是他们在背后推动,”韬塞道:“下一作你既然要写皇室,不如写罗刹。” 韬塞提要求:要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怎么黑怎么写。让天下人看到罗刹这个国家的恶毒与危险,万万不能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让老百姓们提起罗刹,都指指点点地说他们狼子野心。 原本打算写一个皇子为了在后宫中保命,从小被当做公主养大没事,那个国家就设定为罗刹国好了! “罗刹国主叫什么名字?” “新登基的那个年轻,叫什么彼得,原来的老国主倒是不知道叫什么。” 胤禩眯起眼想了想,又问韬塞:“皇叔祖可知道一些关键的人名?” 韬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彼得是从他的姐姐,索菲亚公主手中夺回的权力。” 胤禩恍然大悟,奋笔疾书! 彼得男扮女装的公主身份必定吸引了许多男子的钦慕,他还有绝世的美貌,吸引着有血缘关系的兄长对他痴迷,老国主也对他虎视眈眈,时常用油腻的手摸他的脸,喊他“孤王最宠爱的小公主”。 敌国汗王噶尔丹讨要这位皇子假扮的公主,老皇帝见状,逼迫他前去联姻。 既然是写外国,那更加不用担心触及到什么禁忌之类的东西了,怎么荒唐怎么写,定要让老百姓们又感觉到刺激,又骂上一声罗刹毛子。 异域风情,好像也很能写写看,虽然没见过罗刹人长什么样,随便写个金发碧眼白嫩如雪的皮肤就很能让人产生联想了。 胤禩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许多,忍不住构思起来。 男主彼得是男扮女装的公主,他的母亲原是一位被罗刹国主强掳来的汉女,因受不了罗刹国的极寒天气,在一个冬天香消玉损,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冰冷残酷的罗刹王宫生存。 他从小就小心翼翼地在几位皇兄的阴影下假扮公主,而他的皇兄们,为了争夺罗刹国王的宝座自相残杀。 他并非是唯一的公主,在他之前,还有一位明艳的长公主,那位长公主极爱权力,与兄弟们争夺王位,这使得他也成为了兄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长公主索菲亚对他也有一点畸形的爱意,这一位喜爱争权夺利的长公主,喜欢的是女人,并且对彼得所加班的柔弱小公主有“非分之想”。 在罗刹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手中有权力与军队,都能成为国主。 如果有人敢反抗,那就一杀了之,甚至屠杀他的家人,这就是老国主继位时做下来的事。 彼得就是在这样一各四面环狼的情况下自保着长大,左右逢迎又要假装自己天真愚蠢,从而骗过姐姐与兄长们。 直到他得知自己即将被老国主许配给来与他们合作的敌国汗王,噶尔丹。 胤禩思索道:好像这样还不够带劲儿。 他又在构思之中加入了白月光与替身的元素。 噶尔丹喜欢的是罗刹国那喜爱弄权的索菲亚长公主,奈何那枝花扎手,轻易拿不下,于是便将彼得当做替身。 要将罗刹国王室写的黑暗、肮脏,父子、兄弟对亲妹妹都能下手,姐姐手染鲜血不惜弑父,他们没有道德底线,不过是一群欲望驱使的奴隶。 将准噶尔汗国写的野蛮、粗鲁,将噶尔丹写的残暴不仁,强迫彼得,在发现他是男儿身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折辱他。 之后便是彼得绝境逢生后的升级流故事,他将一路从准噶尔汗国杀回罗刹王室,沿途会收服许多小弟为他所用,又有许多美人钦慕于他。 他跌落深渊,又从深渊爬出来,带上他的那柄手染鲜血的骨刀披荆斩棘,一路杀回罗刹王室,将肮脏的王室兄弟杀死,囚禁姐姐索菲亚公主,最终坐上那代表着一切罪孽的罗刹国主宝座。 既然要黑罗刹,胤禩写的结局必定不会好,对于主角黑化这类结局他见得多了,也曾吃过不少戏文里头的屎呢! 所以胤禩准备写主人翁看破红尘,看透苍生,对世界厌恶,对身边的一切都厌恶,于是决定毁灭一切的结局。 “在我绝望的时候,没有人来拉扯我,这个世界是肮脏、污浊,唯有所有人都死了,进行彻底的大清洗,才能将一切都拨乱反正,世界才会清净。” 端正先生的文笔与倾城又既然不同,胤禩改变了写文章的风格,力求将新作写得惊险刺激、环环相扣。朝堂之斗,国家之斗,权贵与百姓之斗,底层贫民的挣扎,被迫害者的惨叫…… 胤禩负责写故事,然后交给皇叔祖润色,只要是经过了皇叔祖手的端正先生新作,完全没有“倾城”的影子,可以安安心心地售卖出去。 有皇叔祖在前头挡着,他一点儿都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他就是端正先生之一。 这样想着,他高高兴兴拿到了皇叔祖给他搞来的假发头套,手法娴熟地画起了女子的妆容。 然后再穿上准备好的旗袍与花盆底,带上头饰与首饰,一个娇俏精致的少女就出现在了铜镜面前。 胤禩不住地点头:决定了,以后掀起满城风雨的大才女倾城,就长这样了! “爷,四阿哥来找您了,问您今晚可有时间一同去对弈一局,”小太监李多福前来通报,一进屋就看见里头的屏风张开了。 李多福等在屏风外,低声又问了胤禩一句:“爷,奴才能进去吗?” “等着,”胤禩淡淡说了句,屏风后边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过了片刻,刚洗净了面容换上干净常服的胤禩便面色如常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李多福恍然:爷去见四阿哥,为何还要洗漱? 胤禩见了胤禛,笑着坐到他对面:“外头人说八阿哥与四阿哥关系不睦,颇有太子与大阿哥争斗那样的相看两厌,若是让他们看见四哥主动邀我来对弈,又要说我两暗通款曲背叛太子与大阿哥。” “你既已看出太子与大哥之间闹得覆水难收,还自己凑上去,可有想过那样做的后果?” 胤禛冷着脸,将棋盘上的卒往前推了一格:“倾城,你错就错在不对兄弟们隐瞒自己是倾城上。如今外头越闹越大,家家户户都在谈论你,朝臣之中,也已经有人知道了你就是倾城。为了安全,我看你最近几年都别出紫禁城才好。” 没见过哪个阿哥像八弟这么会玩的,多聪慧一人,愣是将自己完成文人们痛骂的“过街老鼠”,胤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落子后,胤禛动了动鼻子,诧异问了句:“你身上怎么有那么浓的脂粉味?” 胤禩沉默了。 四哥的狗鼻子绝了! 胤禛勃然大怒:“我等你许久,你莫不是在与宫女寻欢作乐?”</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7、第37章 清水出芙蓉(滑稽)朕将这么大个儿子…… 第37章 清水出芙蓉(滑稽)朕将这么大个儿子…… 不然韬塞怎么总说胤禩天分好呢? 对人心握的天分, 对看清局势的天分,别人要耗心力去思索,去学习, 于他言, 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就没有见哪个皇阿哥, 能有胤禩这样“鸡贼”,不,是机灵。 趁着皇上对他的容忍度最高,趁着如今年纪小,不断地刺激着皇上,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蹭着他的底线狂魔『乱』舞! 这不,他弱气兮兮的问皇上“要不儿臣给汗阿玛演示一下”,证明自己以为不会被“女/『色』所『惑』”,皇上真上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接下去会看到怎么样的画面,却已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韬塞想象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理智上告诉他应该阻止胤禩,免得到时候受皇上责备, 可感情上, 韬塞可太想要看看皇上难以置信的模样了。 “你打算怎么演示, ”康熙来了兴致, 反问起了胤禩:“难道需要朕给你去找个美人, 让你看看,你表现出不感兴趣?若是如此, 那朕是不信的,因为这些都是可以轻而易举掩盖住的情绪。” 况且上哪儿去找野生的美人去,要真有美人, 早就给康熙收入后宫,或是留着给儿子了。 一边要儿子识清女/『色』,自己却好/『色』,说的就是汗阿玛这样的……胤禩卡壳了,一时想不到什么词儿来形容。 他了片刻,恍然大悟:对对对,戏文里将这种行为称呼为“双标”,穿越女与众不同骂出了那句“双标狗”! “请汗阿玛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去去就来。” 胤禩有一整个“易容”宝箱,他叫上小太监李多福跑一趟,去将自己的易容宝箱给拿来。 “有我柜里最底下的旗装,你也一块儿拿来。” 康熙闻言,脸上已是出现了怪异的神情:“你在自己柜最底下藏了女人的衣服?!” “是的汗阿玛,儿子学会了易容术!”胤禩认真答道,先给汗阿玛预警一个。 康熙:“什么易容术……” 帝王开始用充满质疑的眼神,去瞅韬塞。 韬塞轻咳一声,暗道一声“果然”! 就因为他在场,胤禩果然会将锅都抛给他,因为易容术是师长教的,头发套与易容装备也是他给的。 他不一个十四岁的年人能错在哪儿呢?那定是师长没有教导好。 韬塞看到胤禩捧到他眼前的好大一口锅,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怎么就那么不乐意给他背锅了呢! 他不仅想看孩子在皇上底线下跳舞,想看胤禩给皇上气得打屁股。 师徒两个都是蔫坏蔫坏的,韬塞想了想,正『色』道:“皇上,臣教导胤禩识人,也教导他伪装。如老人、中年人,都是臣曾经与您去民间做的。那时候臣保护在您身边,谁都不知道臣是谁。” 康熙恍然间回忆起了去微服私访时,一直保护着他安全的皇叔祖,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与胤禩证明自己有何关系?难不他能易容成女人?” 康熙想到那句“我橱柜底下的旗装”,脸『色』微变。 韬塞耸了耸肩:“臣可从没教给他怎么易容成女人。” 胤禩忙道:“汗阿玛,儿臣去去就来。”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眼神在空中火花四溅! 胤禩率先怂了下来,眨眨眼又看了眼皇叔祖,匆匆忙忙地跑去偏殿隔间,对着铜镜开始飞快地梳妆打扮。 李多福就跟在他身后,听他嘱咐,一会儿问他“给我拿胭脂”,“那首饰拿来”,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八阿哥穿上女装,画上精致的妆容,折腾假发头套,然后固定在脑袋上,让他帮忙。 胤禩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易容技术高超,显示“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就能琢磨会的”“是皇叔祖栽培得好”,打算画一个完美无缺的妆容,要让汗阿玛刮目相看! 他这个年纪最大的优点就是青涩,是清纯,结合自身年纪与优势,做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放大自己五官上的优点,融妆容于自我特『色』,那画出来的妆容,就成了貌美如花的年轻秀女。 胤禩自己皮肤嫩,唇红齿白,他都不需要用太多的粉做底,只需要铺上薄薄的一层,然后画上桃『色』的妆容,将眼睛画得大一些,显得明亮有神采。 眨眨眼,练了两下女子顾盼生辉的模样,他给用上了市面上流行的“仙狐同款”淡『色』口脂,小嘴就显得粉嫩带一些水蜜桃般的红,接着就是修饰脸颊,用阴影将男孩的轮廓与棱角遮住,用淡『色』勾勒出女柔美的轮廓。 鼻子要显得好看,贴上了假的肤蜡。 他画得仔细,打算一鸣惊人,细到头饰放在旗头上,首饰也一一戴上了。最难戴的其实是耳环,因为他没有耳洞,胤禩是靠夹住的。 他听说有一种磁吸的首饰,可以不打耳洞就吸在耳朵上,以后一定让人去打造一些备着。 既然要化女子,女孩的身形婀娜妩媚与男孩不同,假胸定是少不了的,假屁股也不能少,但是因为年龄小,那就不必垫得太高。 工具胤禩都备着了,胸垫子,屁股垫子,全 第37章 清水出芙蓉(滑稽)朕将这么大个儿子…… 都塞好,唯一的缺点是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屁股垫容易掉出来!这就是胤禩以后需要改良克服的地方,如果他以后要画成妖娆美人,那胸得更大,屁股要更翘,到时候垫得高,稍稍有大的动作就会面临屁股垫子掉下来变成塌屁股的窘境,万一跑动起来,胸垫飞了怎么办? 所以如果有那种内部的紧身衣,要与皮肤颜『色』等同,那就更好了。 胤禩想:等我以后长大有了权力和人脉,我就让人去准备,捣鼓一整套齐全的! 整个变装程花去了半个时辰,康熙已经与韬塞在外头聊起了西征噶尔丹的细节。 花盆底的声音,从靠近偏殿处的门传来。 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到了,胤禩清亮的声音响起:“汗阿玛,皇叔祖,你们看,儿臣这样易容可还能看出我是谁吗?” 在胤禩化妆的程中,韬塞已经给康熙提前预警过了,让康熙有了一个心里准备,得知儿子会将自己“打扮成女人”。 帝王只觉得好笑抬眸:“将自己打扮成女人,来证明自己不会沉溺女『色』?”这算哪门子逻辑。 可是当他顺着胤禩的声音看到他时,康熙定格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见青涩如花儿般可人的年轻秀女吗? 肤若凝脂,唇如花瓣,秋水盈盈的双眸,女含苞待放 的楚楚动人,顾盼生辉的天真烂漫,他他他,都有…… 韬塞此前只见胤禩画的粗狂版五颜六『色』妖女,只能用丑这一字来形容,这回见到完整版,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手指,指向踩着花盆底走来的胤禩,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 袅袅婀娜的莲步能将身形曲线给『露』出来,这前凸后翘的细微曲线,哪里有男子的模样,整一个正在发育中的女! 他怎么能那么懂??? 韬塞感到匪夷所思,试探着问他:“胤禩?” “是,皇叔祖,”年轻’姑娘‘侧过身,秀了秀自己的好身材,笑容天真烂漫,捏着嗓悄声问他:“皇叔祖,青出于蓝胜于蓝,弟这易容术,关了吗?” 帝王蹭一下站了起来,瞳孔剧烈震动,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快速来到胤禩面前。 即使穿上高高的花盆底,胤禩也比康熙要矮上许多,他低头,好似是假装羞怯,实则是怕抬头会让脑袋上的东西掉下来。 君父胸膛起伏,颤抖着手指着胤禩至今为止折腾出来最完美的妆容作品:“这就是你说的,证明自己不会被女/『色』所『惑』?” “回汗阿玛,是的,儿臣可以靠着易容之术,化各式各样的美人,有美人出现在儿臣面前时,儿臣会率先研究她的眼线是如何画的,唇脂是如何勾勒出完美的形状,脸上五官如何搭配会变她那样美丽的模样。” 所以美人在他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是五官比例,配上服装、首饰与妆容。 康熙竟无言以对。 他算是搞懂了胤禩的逻辑。 [因为我自己会画成美女,所以我不会被美女的美『色』所『迷』『惑』,反会研究她的妆容,争取下次画出与她一样美艳的效果。] 今日他可以画出清水芙蓉,明日他就能整出来个倾城绝『色』的祸国妖姬! 康熙的眼神,瞬间就犀利危险了起来! “穿着花盆底走路可不容易,没特意去练,一般人可走不会。” 且走出了袅袅身姿,说没人教谁信? 韬塞:“…………” 他竟不知道胤禩私底下能给自己研究出那么多花样来,可真是大开眼界! 韬塞干巴巴道:“若非是说话声音是胤禩的,臣都不敢相信这是胤禩!” 所以他现在说自己没教什么分的东西,皇上能信吗? 最主要的是,他画得真挺像最新一批选秀上来的年轻秀女。 实在用心险恶!皇上都不能直视这一届选上来的年轻秀女了! 帝王气得七窍生烟,胸口蓦地一闷,窒息之感席卷而来,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皇叔,这完美妆容的手笔,是胤禩一个人能自己琢磨出来的?”康熙扭头,指着“面目全非”的儿子问韬塞。 朕将这么大个儿子给了皇叔,你竟将孩子教了这样! 康熙痛心疾首,连着韬塞与胤禩一块儿骂。 皇叔祖是长辈,汗阿玛心里亲近,骂得狠,也不是气急败坏、气到跺脚,实质『性』的动真怒道是不会有。 胤禩有皇叔祖一块儿挨骂,一点都不慌。 汗阿玛的怒意,来了就来了,发泄以后,他就泄气啦! 动真怒的时候,有皇叔祖一块儿承担风雨,那之后汗阿玛找他算账时,就会雷声大雨点儿小。 胤禩聪明的小脑袋,已经开始在思考怎么在招惹了汗阿玛怒气冲天以后逃脱责罚了。 能逃脱一次,就能逃脱第二次,时间久了,汗阿玛就麻木了。 “有你,你别以为朕不知道是你将事儿都推到了皇叔身上!”康熙气得脑阔疼,让人将戒尺给拿来,要胤禩手心摊开,就跟先生教训小孩子似的,用尺打他手心,边气急败 第37章 清水出芙蓉(滑稽)朕将这么大个儿子…… 坏地训斥他。 “堂堂皇阿哥,整天不务正业,朕原你是为了藏拙,与皇叔祖学了藏拙之法,你竟学会了扮演女人,像什么样子!荒唐透顶,说出都丢我爱新觉罗家的人!待你长大了,以后传出去某某王爷爱穿女人的衣裳,面子要不要了?” 胤禩悄悄在心里腹诽:那您是不知道四哥有个儿子以后做了王爷后,隔三差五地给自己办丧事,赚白事钱。 对于康熙直接了说胤禩长大以后少不了一个“亲王”之位,胤禩挺意外的。 那欣喜的感觉可以概括为——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现在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我。 胤禩也不撩拨康熙了,正『色』道:“儿臣轻易不会女装示人的,学习这些目的在于学会识人,正如皇叔祖年打扮成老人与您微服私访一样,也许未来会有一些需要伪装掩人耳目的时候,多学会一项,以后就能多一项全身退的选择,将危险降至最低。” 康熙敲打胤禩手心,将他的手心敲得红了起来:“朕打你这一下,是因你算计你皇叔祖,坏心眼!你认不认?” 胤禩手心给“啪”一下打得麻中带着点辣,学堂里的先生,不就是这样拿戒尺惩戒伴读的吗? 他眨眨眼,去瞅韬塞,他瞥见韬塞正朝着他得意的笑,心里头不由一咯噔:坏了。 难怪皇叔祖从刚起一句辩解都没有,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汗阿玛深谙人心,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吗?皇叔祖引得他多说了几句话,让汗阿玛看出了他迫不及待要拉皇叔祖一同挨骂的心思,他说的越是多,汗阿玛骂皇叔祖以后,那火就会有更多的朝着他来。 胤禩暗暗后悔:失策了。 姜是老的辣,是皇叔祖最了解汗阿玛的心思啊!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胤禩这会儿骑虎难下的情况了。 他见势不对,心思微动,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听汗阿玛训斥,蔫巴道:“儿臣认,儿臣知错了。” “儿臣只是学会了女子易容,就忍不住炫耀一下,”胤禩承认,是他自己太飘了。 男孩学会了别人都不会的新技能,就忍不住想要表演的欲望,是给汗阿玛看,与汗阿玛坦诚相待,多真诚啊! 康熙一噎,给他气得有敲了他手心一下,痛心疾首道:“这么多年以来,朕从没打儿子,你是第一个!” 胤禩不以为耻,挺光荣。 “爱之切会打,儿臣以后保证不随随便便穿女装,也不让人发现,绝不给汗阿玛丢人。” 韬塞见康熙的关注没到点子上,不由暗暗着急:重点是胤禩究竟喜不喜欢女人,是否真有隐癖啊! 康熙未说到重点,梁九功前来传言:“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 这位御前大红人太监勉强低头看地板,以免自己抽搐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被皇上给看见了。 玩还是八阿哥会玩啊! 有大阿哥,太子,八阿哥三个儿子一台戏来气一气,康熙得气到折寿二年。 所以要不要宣太殿下进来? 胤禩一瞧,更刺激的来了,跃跃欲试道:“汗阿玛,您说二哥好颜/『色』,那儿臣好画颜/『色』,您要不要让二哥看看,他会不会认出儿臣来?”他重点念出了一个“画”字。 汗阿玛都承认太子好颜/『色』,是他没有教好太,显然是因为太受到颜/『色』蒙蔽、蛊『惑』让汗阿玛感到失望了,多好一机会能逗逗太子,胤禩对自己今日的妆容可满意了。 康熙气骂了他一顿,将他与韬塞一块儿赶到偏殿去,喝令他不准出来。 没能逗到太,胤禩感到有一点点遗憾:“可惜了我这费心思画出来的妆容。”不,可惜的是没能迫害到太。 看多了戏文,胤禩热衷于迫害每一位在戏文中有巨大交集的兄弟,无论是看他们变脸,是看他们跳脚都很有趣。 九夺嫡,他倒是很有兴趣去搅和搅和,看看能玩什么样子。 一般人看到戏文里惨烈收尾的九夺嫡,早就能躲开就躲开,或是明哲保身了,胤禩倒像是叛逆期提早到了似的,尽学皇叔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性』。 正如皇叔祖所说,太子与汗阿玛之间的矛盾,其他皇长大后的推波助澜都是难以避免的,早晚有一天要爆发。即使太子现在得了汗阿玛的宠爱,待他长大了,将他培养成优秀继承人的汗阿玛会容许自己的权柄被太所威胁? 大哥有雄心壮志更进一步,早开始扯太后腿了,其他兄弟们呢? 四哥,各大戏文里的雍正皇帝,他就没有夺位的心思? 有底下的小九、小十,在德妃娘娘怀里撒娇的四,戏文里据说给予四哥最大帮助的三。 戏台子都搭好了,究竟最后是太保住了自己太子之位,是其他阿哥们一跃上,或是四哥这个雍正皇帝登基? 胤禩四岁时,已经开始想以后怎么能玩出什么样的新花样了。 韬塞双手环胸,冷淡道:“你要是想玩,现在也一样可以走出去。”看皇上揍不揍你屁股。 你敢玩吗?你不敢。 胤禩:“…………”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8、第38章 秃头少女八格格莫非,那是汗阿玛的沧…… 第38章 秃头少女八格格莫非,那是汗阿玛的沧…… 胤禩“迫害”太子, 还不是喜欢这个太子,比起他看得各戏文里的太子,那什么阴鸷、冷漠、极端骄傲自负, 他都没有, 也没有《东宫禁忌》里那么腻歪。 太子的喜好是那么的清纯不做作, 他就好颜/『色』,好美女,对男孩子没兴趣,也不会对他说“八弟,我心悦你”。 所以喜好太子,那就要欺负他呀, 不趁他现在还年轻稚嫩欺负个够本怎么行,他成长为完全体太子,那就没意思了。 胤禩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小时候太子欺负他而记仇到现在,绝对没有! “皇叔祖,您别激我。” 我还真的敢。 韬塞挑了挑眉,竖起耳朵听太子与汗阿玛交谈, 说起明年西征事宜, 他显然是也有想要安排人去军中事宜, 或许是大阿哥即将执掌一旗营让他心里没底。 而皇上, 显然是不会允许太子手伸入军队, 皇上御驾亲征,自当留太子在京城监国。 留下监国也有好处, 京城之内至少有一段时间太子能“一手遮天”,只要皇上不回来,所有人都捧着太子, 能方便他做一些布置。 现在,太子已然说到了西征后勤,军粮补给的问题上,就差提起想要安排人了。 到底是年轻人,再有天分,培养得再完美,也还是急躁了一些。 皇上暂时心情颇好地与他交谈,待他触及逆鳞,可就不会那么好说了。 胤禩也竖起了耳朵,像一只探头探脑的大白鹅,拉开门缝伸长了脖子去瞅正殿里的情况。 他做贼似的悄悄对韬塞说:“哎呀,哥再说下去,说不定监国时候要多好几个师长盯着了,会多上很多束缚呢!” 韬塞眼眸暗了暗,哑声道:“你又知道了?” 胤禩哪儿还能不知道汗阿玛与太子之间的隐患,雄狮将小狮子培养长大,到小狮子成了成年狮,雄狮又感觉到了地位遭遇威胁。待那只雄狮老了,小狮子羽翼丰满,若那雄狮能对小狮子满意,退位禅让,或许不会有什么大风浪,矛盾之处在于,雄狮对小狮子的行为并不感到满意,并且对手中的权柄存在偏执般的占有欲。 九子夺嫡的里头,胤禩看过几汗阿玛与太子之间决裂的剧情走向。 有的说太子受到身边人所蛊『惑』,受到娘家影响有争权夺利之心,距离宫变有一步之遥时被汗阿玛发现从而圈禁。 有的说太子被其他兄弟联手拉下水,陷害失去圣心,当然设计这一切的大反派就是“八阿哥胤禩”。 还有的是比较扯,比如太子亵渎汗阿玛的妃子,玩弄庶母。 胤禩见过太子黑得最惨的,是说他狼心狗肺,天身无情,对兄弟们无情,对女人、子女无情,满心满眼都是那至尊宝座,欲弑亲反叛为汗阿玛所圈禁。 胤禩悄悄道:“他们在聊各地粮仓的事,皇叔祖你猜他们什么时候能聊到军用后勤人手安排。” “在这儿听不真切,”韬塞轻哼一声,率先悄悄走过去,走到正殿能看到的拐角处。 “您慢点儿,汗阿玛让我们别出来,”胤禩嘘声用口型说道,下意识也跟了上去。 韬塞嗤笑一声回他:“你就差说‘我还真敢’了。” 太子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胤禩与韬塞距离汗阿玛只差一个拐角就能看见。 两只猫儿凑在一起干坏事时,胆子总比一个人大上许多,有个皇叔祖在身边,胤禩就大胆扒拉墙角,往外探出头。 “汗阿玛,那负责运输军用军资的……” 第38章 秃头少女八格格莫非,那是汗阿玛的沧…… 太子说一半,边上突然传来一声“啊!” 吓得太子一把闭上了嘴巴。 他顺着声音从右后方看去,就瞧见“少女”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那少女不可置信地回过身去指身后人,指了半天,发现身后没人,瞠目结舌。 康熙之前因为太子提及军队事宜而冷下来的笑容蓦然一僵,脸『色』隐隐泛青黑,怒意开始疯狂积蓄、酝酿…… “胤……” 康熙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太子,立刻闭上嘴巴后面的“禩”字给隐在了喉间。 “少女”沮丧地放下手,匆匆忙忙扶好头上的旗头,它收拾好,踏着花盆底匆匆来到康熙面前跪下,不发一言。 太子迟疑道:“汗阿玛,她是……?” 汗阿玛的宫殿里什么时候藏了个小姑娘?! 瞧着年岁,恐怕还没有自己大,胤礽感到震惊。 那姑娘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俏丽中带着些楚楚动人,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还冲着他眨了眨。 这样标致的小姑娘,在同届秀女里也是佼佼者了,胤礽的脑海中飘过了一句话“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胤礽还很诧异她不发一言,也不说参见皇上,也不说拜见太子,只是直挺挺地跪,而汗阿玛的反应也很奇怪,气到发抖,却没有叫外头的人来将她给拉出去。 康熙冷冷道:“她是辅国公韬塞家的八格格。” 胤禩:“…………” 辅国公爱新觉罗·韬塞? 太子胤礽脑海中飘过了一张关系网,辈分上那位辅国公是汗阿玛的皇叔,平日里没什么建树,年纪也已经很大了,他们家,算是宗室之中还算省心的。 不过辅国公家有八格格吗?太子一头雾水。 “难怪有些面善,”他违心说道。 太子到底阅美众多,虽然觉得这姑娘在一众美人中都算长得标志的,还不至于在君父面前表现出来。 更何况,辅国公家的格格,在辈分上与汗阿玛同辈,那就是太子的长辈。 康熙脸『色』青一阵,绿一阵,见太子没有认出来胤禩,一边心里头松了口气,还算是保住了面子,一边又气急败坏。 “保成先回去,朕还有事与八格格交代。” 胤礽听汗阿玛隐忍的怒意,心中一动。 不在孤面前表现出来的恼怒? 非得要私底下解决? 这位辅国公家的八格格可不简单,竟让汗阿玛撇下太子去解决她的问题。 平日里只有被别人回避,很少会回避别人的太子,不由多看那“八格格”两眼。 含苞待放的小姑娘面容姣好,青涩得犹如绿芽一般,她低下头,『露』出白皙的侧脸,粉嫩小巧的耳垂上带着好看的珍珠,白莹莹的,衬得她脸 颊有一桃花般娇美之『色』。 太子挑了挑眉:她是在勾引孤? 别以为孤不知道,《商女王妃》中说了,女子含羞带怯低头的时候画面最为动人! 太子瞥了一眼她,她那张脸给记住了,顺着康熙递的台阶下:“那儿臣先行告退。” 他向康熙行以一礼,潇洒离去,还未走到殿门口,就听见汗阿玛在大怒斥责辅国公家八格格的声音。 “你是将朕的当耳旁风了!” 太子脚步一顿,脸上怪异之『色』更浓。 太子一走,胤禩脑袋便抬了起来,头上的假发不 第38章 秃头少女八格格莫非,那是汗阿玛的沧…… 堪负重往边上掉落,『露』出了半月亮脑袋。 为了维持假发不掉,他低头低得脖子都酸了,太子终于走了! 这边君父还在发怒,“秃头少女”胤禩只能转过身去,给康熙看自己身后的脚印。 他委屈巴巴地说道:“儿臣与皇叔祖在偷听,本来还好好的,儿臣也听汗阿玛的,也不打算出来。” 上眼『药』的味儿太冲了,看过了《商女王妃》的康熙,忍不住抽搐嘴角。 如果这是个委屈巴巴的真女人,或许康熙还能信他鬼话,可面前的是个画了清水芙蓉妆容的秃头!脸上的妆容越美,脑袋上半月亮的光泽越闪亮,与他耳朵上的珍珠一起交相辉映,闪烁出莹润的光泽。 “不打算出来,还有胆子趴在墙角偷听朕与太子说话!”康熙被这“秃头少女”的美貌,辣到眼眶发红,眼角冒出了一滴泪花,给气的。 康熙忍耐已到了极限,气急败坏地斥他:“朕若是不罚你,你越来越无法无天!” 于是,好不容易逃脱了被惩罚命运的胤禩,又一次接受到了君父关爱的大礼包。 左右手心各敲戒尺三下,课业加三倍,写悔过书一万字,又以恼怒“倾城”着作肆无忌惮为由,责令八阿哥胤禩关禁闭三个月。 胤禩盯着自己两只麻麻的手心看,上面红彤彤,感受火辣辣,是君父与皇叔祖如山一般的关爱啊! 胤禩可怜兮兮,蔫巴脑袋茶言茶语:“要不是皇叔祖踹儿臣那一下,哥就要惹怒汗阿玛了。所以是皇叔祖没安好心,他牺牲儿臣去保护太子,儿臣多委屈,多可怜啊,还要承受汗阿玛的怒火。” 虽然他也知道皇叔祖的用意,汗阿玛御驾亲征在即,若与太子之间闹不开心于战事而言没有好处,他们父子人暂时关系和睦、如胶似漆对大清才是最好的。 可他给皇叔祖害惨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康熙:“…………” 他『揉』了『揉』眉心,叫胤禩赶紧从眼前消失,回去闭关好好反思自己过错。 他现在恼了“八阿哥胤禩”,没三个月别出现在人前! 胤禩老老实实应下了:“儿臣遵旨,三个月内不会让八阿哥胤禩出现在人前,若是大哥来找儿臣,儿臣一定避而不见。” 害,不就是要为西征做准备,不打算让他沾手旗营去趟浑水。 到时候四哥、五哥、七哥都有,他若没有,大哥一定会为他争取。汗阿玛又想给大哥更多的军权,让四哥、五哥、七哥一起分别与他分权。与其到时候僵掉,不如先“恼了八阿哥”让胤禩先回避此事。 胤禩一脸:儿臣都懂,儿臣配合您下棋,您想干啥只管吩咐。 康熙呼吸一顿,脑阔更疼了。 皇叔祖儿子教得太聪慧也很让人头疼,但是私心里头,康熙极信任韬塞,也信他教出来的胤禩。 待发作好了胤禩,康熙的怒意消下去一些,知道要找韬塞算账了。 “辅国公家的八公主?”离去的太子若有所思。 汗阿玛这训法,倒像是对待自己亲闺女,受宠的小公主一般,对待宗室之女会是这样纵容有隐怒的样子? 太子回忆那姑娘的长相,眉眼间有几分汗阿玛的影子,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那是汗阿玛的沧海遗珠?!” 他走到殿门外,见梁九功候在那儿,试探着这句话问出口。 梁九功的反应也很奇怪,肩膀“害怕”地颤抖,脑袋就差低头磕在地上,颤声回答:“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能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9、第39章 第一忠犬很受伤不愧是皇叔祖,就是这…… 第39章 第一忠犬很受伤不愧是皇叔祖,就是这…… “不是, 汗阿玛关我禁闭,为么要把我假发头套没收?!” 胤禩刚在脑海中飘过一个念头:既然八阿哥不能出现于人前,不如就让“八格格”走出紫禁城。 而汗阿玛竟像是有了读心术一般, 气哼哼命令梁九功把他辛辛苦苦让皇叔祖给他带来假发头套给没收了! 胤禩还听见汗阿玛要求梁九功将假发毁掉声音, 说是要那盆烧了。 假发怎了, 假发招惹谁了?! 胤禩悔不初,看着唯一假发都远离自己而去,而胸前胸垫捂得他有点热。 垂头丧气地在乾清宫偏殿里由太监盯着卸掉了妆容,变回八阿哥模样,又蔫巴巴地回到自己住处,胤禩实在太伤心了。 等着, 等他以后掌权了,一定要去置办几十套假发,不同发型,将胸垫和屁垫都弄材质好,然后狡兔三窟每个地方都藏一套,让汗阿玛销毁都来不及。 “爷,您还好吗?”李多福哆哆嗦嗦地陪在胤禩身边, 作为知情人, 他感觉到自己脑袋随随地都有与身体说再见可能, 今天看爷在万岁爷面前蹦跶, 吓得李多福心脏都差点儿停了。 他们爷究竟是怎么发展出来特殊癖好?李多福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啊! 爷那么温柔善良主子, 在他陷入困境施以援手救了他一命,李多福至今还记得刚入宫那段杂役太监艰辛, 给人陷害还有口难辩,差点儿就丢了命,还是爷指点他如何脱困。 皇子阿哥不多此一举, 爷却那么做了,这救命恩情,李多福一辈子都惦记着,他还想着以后跟着爷,做爷身边最忠诚狗。 外人都说皇宫里是最吃人不吐骨头地方,爷是皇子阿哥,日后定少不了陷入权势泥潭。李多福想好了,以后爷指哪儿他就往哪儿走,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事儿他也做得,他这样经历过生死太监,狠起来连命都可以不要。 万万没想到,李多福满腔忠心,没能拿起屠刀,给爷端胭脂水粉了啊! “哎,”胤禩伤心透了:“我辛辛苦苦盘造型假发没了。” 李多福:“…………” 这……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爷了。 究竟是从么候出错呢?李多福想不通啊,爷无论是在惠妃娘娘宫里住着,还是去往书房,哪一次不带着自己,他是怎么在他面前歪掉,一点征兆都没有。 先是对话本产生莫大兴趣,接着开始喜欢写情情爱爱话本,之后竟是开始学画妆容,打扮成女子,还打扮成女子去□□。 皇罚爷禁闭三个月,都是轻了,李多福担心是他家爷不对劲啊! 汗阿玛与皇叔祖对假发那么绝情,他却还要以德报怨,将皇叔祖布置下来任务给做了,作《罗刹公主》,开始动笔。 [相传,罗刹公主碧姬有着如阳光般金『色』灿烂发丝,如大海般深邃湛蓝眼眸,她肤若凝脂,又灿烂得如朝阳般吸引着人们目光。她身那么可怜,从就被父兄关在城堡之中,没有自由,只有窗外红『色』玫瑰花陪伴着她大……] 因玫瑰之茎扎手,自唐朝起文人『骚』客们为它作了不少作品,民公认视那带刺玫瑰为“隐忍中风华”,还有人称呼它为“刺客”、“豪者”、“刺玫花”。 胤禩看戏文候,还见穿越女与阿哥以玫瑰来定情,将其称呼为“藩外之物”、“泊来之品”,那候就满腹腹诽欲望。 这花民都直接做酱吃了,宫里头泡茶也常有。唐朝就开始有玫瑰了呀!起源在这儿,后来才传去泊外还差不多。 玫瑰比喻碧姬公主异域风情,显示男主人翁坚韧不拔,胤禩估『摸』着等作市,一定有很多人去吃玫瑰花酱。 胤禩这边关了禁闭,刚开始几天然是老老实实奋笔疾书,也没人来打扰,课业任务都堆在一边,到候一口气该背背,该写写完它们,倒是比去书房还舒服了。 他也不慌,就等着皇叔祖来找他。 太子听说“八阿哥胤禩触怒皇被下令禁足闭门思过”这是事儿,略一思索线,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 刚开始,是八弟总是撩拨他给太子妃看《商女王妃》,他一气之下将八弟拎去了汗阿玛那儿。 然后他走了,回来后索额图前来求见,索相提醒他:明年皇将要御驾亲征,到或许留殿下在京城监国,您兄弟们即将在军中拥有根基,您不着急吗? 太子与索额图交谈后,升起了想要试探一下汗阿玛想法,于是再次去求见汗阿玛,这其中,隔了约两个辰。 此后他见到了辅国公家格格,汗阿玛将他请走,对那格格发怒。 到了晚,八弟 第39章 第一忠犬很受伤不愧是皇叔祖,就是这…… 关禁闭消息就传遍了紫禁城。 都挺古怪,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饶是太子想破了脑袋,都不联想到胤禩男扮女装。 他一面嘀咕着“汗阿玛沧海遗珠?” 一面思索着“怎么八弟《商女王妃》售卖了那么久,汗阿玛才生气呢?” “八弟关禁闭,与辅国公家格格有关系?”太子感觉这事儿透『露』着古怪,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迷』雾似,他有预感,自己距离相已经不远了! 每有事儿候,太子就想到要问起师,如猜测汗阿玛心意之事,一般太傅可说不了,得要是交了心心腹。 于是他憋了几天,待索额图有机来见,将此事与索额图说了说。 “这事有些蹊跷,索相可有猜到些么?” 索额图沉『吟』片刻,拱手道:“臣以为,八阿哥惹恼皇,与辅国公家格格没么关联,倒是与殿下有所关联。” 太子怔了怔:“这与孤有何关系?” 难不成就因为他找汗阿玛给八弟指人,玩似给他一些无伤大雅绊子,就让八弟被汗阿玛斥责了? “依殿下所言,皇对您提及军中事宜回答模棱两可,且避而不谈,此殿下最好不便再谈起,或许皇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不让殿下接触军权,”索额图温声解释道:“但殿下不必忧心,此次西征,有臣跟随皇。” 汗阿玛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给他军权? 太子回忆起了初差点直接问出口,手心不由溢出些冷汗:“是孤进得太多了吗?可与八弟有么关系呢?” “八阿哥,难道不是大阿哥人吗?”索额图也很诧异。 既然是大阿哥人,那他无论是被打压得有多惨,殿下都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还关心起来了。 太子含糊地说了句:“倒也不算老大。” 在索额图诧异目光中,他回道:“明面是老大。” 索额图吃惊道:“莫非,殿下在大阿哥之前,将八阿哥收为己?” 这就让他吃惊了,殿下这般有远见与能力,要收服养育在惠妃娘娘名下阿哥可不容易。 太子摇头道:“索相想错了,并非如此。” 他将歪走话题又扯了回来,听索额图析八弟为何受罚。 索额图自信满满地回答他:“自然是因为出征在即,皇在做布置了。” 他他沉浮在官场几十年智慧与城府,为太子析道起了皇这么做意。 “您等等看,待出征名单下来,皇命令包括八阿哥在内以所有阿哥们都一同前去,并给每一位阿哥率营历练,却唯独不给八阿哥。” 索额图这般那般,说起皇打算以三阿哥、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位阿哥别管旗营,又给大阿哥更多军权,让他们之形成平衡。 太子恍然大悟,距离相脚步更远了一些。 “那辅国公家格格……” “辅国公韬塞,不过是个纨绔子,在朝中没么能力,但是很受皇宠幸,”索额图析道:“但殿下,辅国公并未封亲王,所以不必将他放在心。” “一个格格罢了,”索额图低声道:“即是皇沧海遗珠,未来接回皇宫成了公主,还不是要送去和亲?殿下大可不必将一个格格放在身,她再得皇宠爱,她也不对殿下造成威胁。” 太子本还牵挂着八阿哥与八格格违和感,给索额图这么一带,立刻就离相十万八千里远。本就捋不清思路,更加如浆糊一般,索『性』顺着索额图所说,也不去想了。 太子认可了索额图析:八弟是为了老大,才在这候被汗阿玛责骂。 如果不是那格格出现机太奇怪,太子自己也能析出这些,哪儿还索额图来讲,如今绕了一圈又绕回了圆点。 线人来对胤礽禀告道:“太子殿下,大阿哥去探望八阿哥了。” 太子点了点头,将记住了脸八格格给藏在心里,没再提起。 另一头,胤禔正是为此来找胤禩,他正在思索该如何为胤禩争取到执掌八旗大营之一机,能加强自己一方力量,谁能料在这关头还能出事。 胤禔虎着脸,双手环胸靠在胤禩桌边:“你这禁闭三个月,不是因为我而受训?” 桌案,胤禩正在奋笔疾书写先生们布置抄写课业,闻言微微侧脸,轻道:“怎么因为大哥呢,您这么聪慧,还能揣测到汗阿玛在想么?” 胤禔皱起了眉头。 “大哥倒也不必担心弟弟,你看我待在屋里,多清净,就是闭关写作了,”胤禩边写边:“大哥只管自己就行了,之后好好表现。” “是我太心急,反而 第39章 第一忠犬很受伤不愧是皇叔祖,就是这…… 拖累了你,”胤禔道:“这事我记下了,日后有机,我定拉你一把。” 胤禩无奈,实话实说道:“您就不能不拉弟弟?您这是帮倒忙。” 胤禔不可置信地瞪他:“我帮你,你还说我帮倒忙?!” “别去妄加揣测汗阿玛想法,太子这么做汗阿玛生气,大哥这么做,汗阿玛也不高兴。您就只管尽心尽力办差,该来晋封都在路。” 又俊朗又高大大哥,就跟个火球一样,阳气足,还冒着火星儿,急急燥燥地往前冲。 胤禩伸出手拽他一把,免得跌到前边大坑里爬不起来。 胤禔打量着他,总觉得八弟话里有话。 八弟心思一直都很沉,他总是温温吞吞,也总爱。 “八弟此意,是要我这次不必管你?” “我知大哥是直『性』子,也不与您打马虎眼了,您好好表现结果不太差。至于弟弟,我不过十岁,犯错是因年纪太,不能办大事,自然也是因年纪太。” 胤禩微中带着暖意,将笔搁下,给胤禔倒了杯茶:“弟弟先谢过大哥心意了,也提醒您一句,别多想,别多猜,汗阿玛不喜欢儿子们与他玩心眼,您若是不能保证自己心眼能玩得过汗阿玛,那就遇么事都与他坦诚得说。” 胤禔伸手接过那个热茶,喝下一口,一边品味着口中回甘,一边琢磨胤禩说话。 待他一杯茶喝下肚里,淡淡道:“八弟提醒我收到了。” 风风火火地来,又带起一阵风就走。 胤禩撑着腮帮子去瞧胤禔往外走背影,还挺忧郁。 李多福最担心就是八阿哥给大阿哥拽进他与太子之争斗中,看到主子爷面有郁『色』,心里揪心担忧起来。 胤禩十五度明媚望天。 看多了九子夺嫡结局里各大哥灰心丧志,落得个圈禁收场,胤禩就没见过哪一篇戏文里有些大哥顺利夺得皇位。 汗阿玛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教过大哥帝王心术,心里给他定位就不是继承人,再加年龄占,汗阿玛活得又久,到后来大哥也老了,完是天地利人和都不具备牌面。 看看现在大哥,多么年轻有朝气,意气风发样子也太俊了。 李多福等了半天,等着给主子爷排忧解难,忽而听主子爷感慨万千说了一句:“这就是青春啊~” 八阿哥身边第一忠犬李多福,一不知该怎么接爷话茬了! 有了大哥做灵感,端正先生《罗刹公主》又有了想法。 老罗刹国王子是罗刹国第二王妃所生,从就跟在国王身边,人英俊而高大,对于罗刹国主之位,他本还有一争之力,因为老国王不想受到王后身后家族约束,也不愿意立王后所出痴傻二王子为继承人。 有那么好开局,导致大王子最终失败原因,是因他做出最大错事——让老国王看到了他对其他王子们杀意。 从此大王子与王位再无缘,也因这份杀心,一再被老国王厌弃,最终下场也十凄惨。 然,英俊潇洒大王子与罗刹公主碧姬也有一段感情纠葛,同,他也是恢复了彼得身份碧姬从准噶尔汗国回来后要打倒第一个大反派。 想要透『露』出去隐喻,胤禩都写里边了,不想让人看见暗示,谁都看不明白,保管让人看了直叹『毛』子玩。 等写完了《罗刹公主》,一定要给大哥看看。 胤禩关在屋里一个月,还听说大哥因来看他而被汗阿玛斥责了,这样一来,其他想来看望他阿哥们也纷纷望而却步,不敢再来打扰。 《罗刹公主》在他忙活下已经写了七七/八八,接着开始刷先生们布置三倍课业。 除去每日必须要有锻炼以外,胤禩就是坐在案前奋笔疾书,终于在第二个月中旬,将课业也一并赶完。 他都开始修改《罗刹公主》细节,考虑写大结局了,皇叔祖终于来了 嘻嘻皇叔祖,半点儿不因此前踹了胤禩一屁股而害臊,手里还带着个布包。 胤禩酸溜溜,没好气道:“弟子还以为皇叔祖利过后,就将弟子给抛弃了呢!” 《商女王妃》中女人们捏着鼻子冷嘲热讽内味儿太冲了,韬塞抽了抽嘴角,话不多说,将布包往胤禩桌案一放。 他瞥了一眼桌完成课业,咧嘴:“不然怎么说师徒之有默契呢,要不是等着我,胤禩又怎这么急着将课业都赶完。” 胤禩不满地哼哼,狐疑看了他一眼,拉开布包一瞅,也不顾着生气了。 哦豁! 不愧是皇叔祖,就是这么有默契! 假发,女子衣裳,都备好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0、第40章 第三个马甲“八格格”竟然有那么多人…… 第40章 第三个马甲“八格格”竟然有那么多人…… 李多福并不道韬塞真实份, 胤禩叫上那句“皇叔祖”时,小太监已扑通一声跪了地上。 冷汗嗖嗖地顺着他后脑勺滴落,韬塞目光下, 他感觉到窒息般压, 甚至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了。 虽已经怕得唇齿打颤, 小太监跪得笔直,咬牙挺着没趴到地上。 韬塞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小太监能信得过?” 胤禩看了一眼李多福:“皇叔祖别吓唬他了,弟子边就这一个忠与机灵兼顾。” “能让你夸机灵,可见个能顶大用。” 韬塞应了一声,没再拿杀气吓他。 胤禩好奇道:“话本里厉害大人物能靠着杀气、靠着气势压人,真有那么神奇?” 他看了看李多福, 让他外守着。 李多福忙谢恩,两腿打颤着退了出。 韬塞含糊道:“唔……信则有,不信则无?” 胤禩跃跃欲试:“我当然不信,若皇叔祖能让弟子感受一下,我就信了。” 韬塞凉凉道:“放弃,你感受不到。” 你就个怪胎。 皇叔祖给胤禩带,一套旗服, 打扮小格格样子, 跟着他一块儿出宫。 那么出宫干什么呢? 即将西征这个时间点儿, 皇叔祖总不会带着胤禩玩。 留下李多福负责打掩护, 不让任何人进八阿哥屋里。 刚开始皇叔祖玩笑似让胤禩换上女装, 要带他出宫,临真到了宫外, 皇叔祖又换了一张脸。 严肃,且慎。 大清銮仪卫京城所有哨点,全都胤禩面前打开。 明线, 暗线,刺探情报,保卫安全,及,步军统领发号施令。 正二品驻京武官,禁军统领,全称“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简称九门提督、步军统领。 明面上与掌卫事大臣毫无瓜葛,他们一个负责皇上安危,一个负责京城安危,但从职位上可看出,掌卫事大臣为正一品,步军统领为正二品。 谁都不道,其实掌卫事大臣持皇上金印,可令步军统领调兵。 当然胤禩现道了。 那些拥立四哥登基为帝戏文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少不了隆科多存,按照胤禩推测,那隆科多帮助四哥最大地方于,汗阿玛晚年时就他任职步军统领。 当然,现隆科多已经起不了,京城名声也臭臭,佟家将他安排了八旗军中,结果落到了大哥手里。 大哥执掌军队,手底下旗营兵要求严苛,军纪严明且训练艰苦。且因佟家目前与四哥关系深,算半只脚踏入了太子势下,大哥可不会给他们通融。 韬塞开始手把手教胤禩京城防卫布局,他让胤禩换上便于活动服装,开始教他各个哨点与上下级关系之间如何联络,现有銮仪卫编外之下又有多少并不编内人手。 除这些监听探查,还有各种天罗地网,将一切不利于皇上危险因素都扼杀于摇篮之中,至于其他则交给别部门运作,他有权直属调动人手。 总之掌卫事大臣一切活动核,都为保护皇上而服务。谁都别想掌卫事大臣眼皮子底下伤害到皇上,除非踩着他尸体过。 明显、暗线上所有名单,联络方式,韬塞都要求胤禩背出。 明线上,当然现有职銮仪卫下官,负责皇上仪驾及安保。 暗线上则复杂多,从皇宫里御前侍卫,内大臣,到京城中禁卫,民间各衙门,甚至底层都有他们人。 然后,他带着化妆后“八格格”,见了他培养亲信,日后若韬塞折损了,则由“八格格”接手。 皇叔祖托孤似教导,让胤禩中有些不安,可到底所要学习东西实太多了,他记忆再好,要将皇叔祖填鸭式灌输给吃下消化掉,也必须要耗出二分精记。 “我给自己取了个号,平日里与暗线联系时总不能让他们叫辅国公,”韬塞与胤禩悄悄道:“你得给自己也取个号,方便联络人,也方便隐藏你份。” “别到时候闹得满朝都道你掌卫事大臣,还一群人上门巴结你,送礼送到家门口,到时候得烦死你。天天处别人眼皮子底下,看你还怎么布置棋子下。” 胤禩想了想,随口道:“那就叫端正生?” 韬塞瞥了他一眼:“换一个。” “倾城?” “就不能再分个份,狡兔三窟懂不懂!” 胤禩:“哦,那就叫八格格,皇叔祖给自己取了什么号?” 韬塞自豪答道:“巴图鲁。” 胤禩:“…………” 行 第40章 第三个马甲“八格格”竟然有那么多人…… ,也个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从巴图鲁到八格格,这多么奇奇怪怪过度。 不不觉,胤禩继端正生、倾城后,好像又有了新份——“八格格”。 韬塞自己就一个“巴图鲁”号,瞅了瞅弟子三个称号,感叹道:“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多弄几个号呢?” 不然怎么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会玩还年轻人会玩呢? 胤禩出口时,清朗少年人也太有辨识度了:“出行外,我还称呼您为师傅!” 韬塞遂将亲信们都召集,将他们职责安排教给胤禩,并引他们互相认识,确认联络方式。 “八格格”,一位清水芙蓉般清丽少女却发出少年之音,亲信们也不觉得奇怪,反而一个个如同经历过大风浪般,脸上半点没有异『色』。 下一任掌卫事大臣到底女人还男人,他们不探究,他们只需要认准了胤禩,韬塞时听从韬塞调遣,韬塞不后就听八格格调遣就够了。 八格格这个称呼,一下子就给赋予了别样意义。 事后,胤禩韬塞提出:“皇叔祖,有没有办法让弟子学一学变声?” 韬塞沉『吟』道:“你这嗓子,快到换声时候了,学一学声音控制,你得等换声后嗓子稳定了,才能好转变声音。” 不然什么出,不嘶哑,就公鸡嗓,哪里像少女样子。 课程安排上,教授变音生韬塞手下暗线一位云麾使,混迹民间三教九流之中,善变换份,隐藏刺探。 这位云麾使还会唱戏,唱吕布戏貂蝉里貂蝉。 至于吕布戏貂蝉这戏怎么冒出,这要怪端正生。 一下子就多出许多奇奇怪怪学业,胤禩经过戏文改造过脑袋瓜都快塞不下了 。 就这么往脑袋里塞了近一个月识,紫禁城外这段时间里,胤禩半点儿没有思逛逛京城玩儿,每隔一段时间变换住处都会迎新识塞进脑子,人都快学废了。 韬塞见他埋苦学一个多月,进度喜人,终于想到放他一天假京城里溜达溜达。内京城范围内达官显贵多,东南西北都有八旗常驻,分四个城区,每一个城都有兵马司与巡城御史。 要民间看看,得走出外城,那儿才商业繁华之地,有娱乐地方,也有各种会馆。 溜达溜达,亲眼看看京城模样,得装扮好了,可不能让人发现八阿哥胤禩出玩了。 韬塞外城时总会打扮贵族老爷,论怎么当一抛千金纨绔子,他最行。 他道:“你变声还未完全学会,出外边儿,得少话,当个小哑巴。” 教导胤禩云麾使也道:“八格格学咬文嚼字时,声线并不稳定,有一些吐『露』出词儿已经有了韵味,但大部分时候,都还原本男儿腔。” 胤禩:“我就不能让人为我故意用这嗓子话?” 韬塞一愣与云麾使都愣住了:“什么?” 胤禩捣鼓捣鼓,换上了男装,连胸垫都不需要,多方便,再又画起了女子淡妆。 也不必刮走自己英气眉『毛』,只一味阴影柔和五官,再画上假耳洞。带上假发,留出碎发,上梳刘海全都藏瓜壳状六合帽下,让人一眼就能瞧出,这个“女扮男装”姑娘。 喉结处再贴上肤蜡,颜『色』比自己肤『色』稍深一些,若靠近了仔细观察,别人就会发现“喉结假”。 所有细节,都指明他个姑娘,面上又穿男装,加上胤禩还未长开个子小,真挺能唬住人。 反向一通『操』作,弄得韬塞与旁观亲信都一愣一愣。 韬塞抚掌大笑:“妙啊!男扮女装后女扮男装,愣谁都猜不出你本就个男人。” 一切准备就绪,第一站茶楼。 京城里最大茶楼,背后东家个皇商,与内务府有些关联,赚到银钱有一半流通进内务府,也就汗阿玛腰包。 这座茶楼造可气派了,大堂里走进就有个大厅,最中间听客们围着书生,设计皆为了回音、扩大声响,这里听书,只要周围人都安安静静,站门口都能听见书生热火朝天、唾沫横飞讲故事。 上二楼专为有钱人准备雅间,要预定这儿位置得提前好几个月。 韬塞并未隐瞒这产业他引导着内务府给皇上置办,端正生与倾城话本京城掀起热『潮』后,眼光独到皇商就已经找上了门。 他直接带着胤禩就了上准备好雅间,笑呵呵地指着下边道:“一会儿这儿牌书人就要上场了。” “外京城茶楼里能有现这盛况,得亏了你。” 端正生与倾城之作,起到了抛砖引玉作用,自他们二人之后,其他跟风也一块儿如雨后春笋般 第40章 第三个马甲“八格格”竟然有那么多人…… 冒出了。别为秀才就不写话本了,考不上科举读书人大有人,为了赚钱养家糊口连艳情话本都能写,何况写情情爱爱故事? 他们或许没有端正生文笔,却能跟风倾城,要不然怎么倾城着作,要比端正生“世俗”多呢,世俗也表着大影响,不需要门槛就能看得懂,听得懂,听客群体自然也就大了。 识字老百姓到底少数,若人人都识字了,可养不起那么多书人。 “今日女客比较多,”胤禩低声道:“一会儿要讲什么?” 韬塞笑道:“自然目前最受欢迎《商女王妃》了。” 茶楼里书,都给出了明确时间排班,方便人们自行挑选场次前预订呢! “一般《商女王妃》场,雅间里也大部分也女客。” 道为啥不?因为《商女王妃》给秀才、读书人、男人们骂惨了,男子拉不下脸,不愿意捧场。 可老百姓却不同,都为温饱而奔波呢,能娶到婆娘就幸福,老百姓们那些高门大户、王府里妻妾之争可好奇得紧,一边指指点点,一边也不忘掏钱看个热闹。 书茶楼外围站票不贵,一碗面钱,提前几个月排队,定了站票听一场。 他们没有等多久,底下遍传了一片鼓掌之声。 此时,一名精神气儿足足老『妇』人穿着体面干净衣裳,众人注视下走上了书台。 就连《商女王妃》书人,也『妇』人,还个京腔味儿足本地『妇』人,吐字清晰,话本从她口中念叨出字正腔圆,起那后宅『妇』人拈酸吃醋调调,那叫一个婉转动听,引人入胜。 《商女王妃》中姐姐妹妹,哝哝细语,都她舌尖绕着,听客们听着后宅女子们争斗,听她一个又一个阴谋、阳谋,她停下时,一片捧场叫好声。 胤禩想到钱袋子里圆圆滚滚进账银子,一阵唏嘘:“我还为倾城都快给人们骂过街老鼠了。” “你戳中了庸人痛脚,还不激动跳起骂你?” 但买单女客,就不少啊,女人们爱听,老百姓们也爱。 “前几个月时,才叫激烈,那时候男客砸场子,与女客气冲突,茶楼放狠话都有,”韬塞有一些可惜胤禩没见到当时那激烈冲突盛况啊! 『乱』起时候,桌椅凳子漫天飞,骂倾城,骂茶楼都有,这不该抓得抓,该惩戒惩戒,费了一段时间维持秩序,才有了如今这样井然有序模样? 现这《商女王妃》热烈趋势,俨然如烈火燎原般从京城传到其他省。 所胤禩钱袋子进项,不仅没少,反而越滚越大了。 “百姓们给压得太久了,文人也如此,自《明史案》出现至今,出现了不少文字诬告人冤假错案,闹得人惶惶,其实若只普通着作,哪里有‘摘取字句,罗织罪’那么严,民间着作犹如一潭死水,全前几年闹得太大,至于文人们都改修小学了。” “那也将人给整怕了,”胤禩道:“他们只明哲保,谁都会趋利避害。” 韬塞哈哈大笑:“所倾城写王府没有被抓,《商女王妃》只要能顺利流通一日,即使好多人骂,也一样有人为了赚钱跟风写话本。” 商女王妃结局,王爷可与王妃同归于尽,女子最能共情,谁家夫人愿意与他人共事一夫呢? 可有不少人里可怜王妃,那王爷负人呢! “你塑造人物都很受欢迎,『性』情火爆姿容明艳南宫双,求而不得嫉妒嫡姐上官侧妃,风尘女子出媚儿,找到了那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男子,为爱而私奔如月,还有虽然有钱却出低微商英……每一个人,都有人喜欢。” 韬塞掏了掏耳朵,凉飕飕地道:“所百姓就想:若朝廷要抓,当然抓倾城再!” 待一场书结束已半个时辰过,这半个时辰中,底下听客们竟 无一人离场,都翘首盼得等着下一场。 胤禩竖起耳朵听人们谈论倾城着作,这他第一回到那么贴近民间地方,听人们他评价。 他听了一耳朵夸赞,给夸得脸上热乎乎。 竟然有那么多人喜欢倾城! 韬塞道:“走,我带你逛一逛商铺与书肆。” 胤禩应了一声,随韬塞走出雅间,正逢隔壁雅间也有人走出,他不经意地往左瞧了一眼。 同样女扮男装小姑娘,瞧见他一愣,打量了一下他,『露』出『迷』之微笑。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个男子,忙拱手冲他见了礼,胤禩还看懂了。 [姑娘,下孟浪了。] 胤禩沉默片刻,冲她指了指自己耳垂。 那姑娘往自己耳垂上一『摸』,『摸』到了自己耳洞,恍然大悟。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1、第41章 不要再调戏他了!爱新觉罗·思颖…… 第41章 不要再调戏他了!爱新觉罗·思颖…… 那姑娘反应怪有意思的, 现自己被拆穿“也是”女扮男装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眼眸如明星一般亮晶晶的。 乍一照面, 胤禩只觉得小姑娘挺好玩, 活泼开朗的子挺有这个年纪的朝气。 他也没停留多久, 皇叔祖转过身来立刻跟上去。 书肆位于繁华的商业街上,边上就是当初那位极有做生意头脑的书肆掌柜开的胭脂水粉铺,毫疑问,这铺子是皇叔祖给胤禩置办的产业。 人们都说,一日师终生父,皇叔祖虽是祖辈, 对胤禩是真的好。当然他也说,以后有的是胤禩要掏腰包的时候。就比如他下棋去布局时,要花钱请人,这要是上报,还算什么下棋,皇上知道暗暗补贴也就算,皇上若是不补贴, 国库与内务府又不会拨款给他。 “我上一回耗资巨大的时候, 就是帮皇上擒鳌拜拉拢人的时候, 老底都给掏空, 手头没钱也真难办事, 虽然后来都让那人该吐的吐出来。”韬塞只是随便打个比方,比如打压八旗子弟京城圈,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多得是受到冤屈的人,把这人聚起来, 指点他们去反抗,默默支持给他们活动资金这事儿他也干过。 总之他呀,下棋解决皇上的烦恼,一点一点的加深皇上对他的信任与依赖,有什么事儿皇上都会与他商量,生命安全都交给他来保护。 皇叔祖向胤禩灌输一“信仰”,保护皇上,护卫大清,如同洗脑一般他耳朵边念叨。每当这个时候,胤禩总是会配合他的讲述,以,皇叔祖还没有像现这急切过,他总是如温水煮青蛙一煮着胤禩。 而现他急,仿佛与时间赛跑,胤禩敏竖起耳朵,更加担心的是皇叔祖的身体状况。 他们师徒之间总是有一难言的默契,胤禩不挑破,韬塞也不说,一个教一个配合学,一切也尽不言中。 关键时候,胤禩的聪慧与贴心,让做师傅的心里头暖融融的。 “我当初看中你收你继任人可真是对眼缘,也挑对人,”照着皇上现儿子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以后一个个长大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胤禩这脑子,他长大以后没个雄心壮志不去争才怪呢! 到时候不是你死我活,是所有优秀儿子们的大『乱』斗。 胤禩只当是皇叔祖预测到未来可能会有的“九子夺嫡”,还挺自豪将自己给摘出去,于是配合着捧捧皇叔祖:“若不是皇叔祖,弟子或许也不会像现这能轻松应对大哥与太子的争斗。” 韬塞说的可不是这个,他哈哈着拍胤禩肩膀:“胤禩你天生就对掌控人心有天分,要是放任你一个人没有师长的引导下像野草一野蛮生长,后果大概就是皇上到时候给长大后的你玩手段气到减寿十年。得亏有我,皇上才省心。” 胤禩:??? “虽然很想谢谢皇叔祖对我天分的赞美,但是我高兴不起来怎么办?” 您教弟子什么,汗阿玛都气得牙痒痒,您还好意思自豪? 韬塞慨道:“你现换一法子□□上,说不定气气就习惯呢?” 胤禩:“您敢不敢当着汗阿玛的面说这话?” 韬塞很诚实摇头:“心里知道我不敢就行,别说出来,我还是要面子的。” 比如上一回皇上找他算账,他就吃不小的亏,皇上虽然不会与他动真怒来罚他,可他会给他穿小鞋啊! “别人家的弟子,都尊师重道,怎么我收的弟子,尽给师傅扯后腿呢?” 胤禩:“之还夸我,转眼就开始嫌弃我。要问什么,自然是有什么的师傅,教出什么的弟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外如是。” 来啊,互相伤害啊! 韬塞有一点点恼羞成怒,于是胤禩的课业再次翻一倍。 胤禩唉叹:这哪能怪弟子欺师灭祖呢?明明是师傅不正造成的。 看看各大戏文里的八阿哥,哪一个不是正正的大反派或主人翁,胤禩是不会承认自己天生就歪的。 到书肆以后,胤禩便开始听掌柜给他禀告各书肆的情况。 哦豁!原来这书肆不仅京城有,各省的大城之中都有分店,日后若是去外办差,除去明面上的驿站,书肆就是其中一条能成联络点的枢纽。 隔壁的“狐仙脂粉铺”也很有特『色』,按照掌柜的设想还书肆的另一侧开一家首饰店 第41章 不要再调戏他了!爱新觉罗·思颖…… ,显然是大俗让工匠们将话本里描述过的“飞鸟白凤簪”、“妙心琉璃玉”、“翡翠玉如意”等都来造个遍。 胤禩写话本的时候,胡编『乱』造很多首饰名字,有一甚至还是随机组合。 他也没料到,工匠们做出来的成品竟然那么好看! 出身显贵的大家闺秀“八格格”怎么能不会鉴赏首饰呢? 韬塞没跟着,胤禩自个儿逛起首饰铺。 他学会易容、化妆,还真没学习鉴定珠宝的眼光,对于女子头饰、耳环、项链,甚至是戒指,胤禩作男子的眼光俗不可耐。 “只要是布林布林闪闪反光的就好看”、“越复杂越好看”。 他小二的介绍下看,挑几个闪闪光的。 这间室观赏珠玉的来头都不会小,珠玉价格昂贵,且有小二全程鞍马后跟着,胤禩见小二带着人来,便知那人非富即贵,有心回避。稍一过眼,就瞥见是此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左后方还跟着个满脸不情愿的纨绔子,正拿着折扇懒洋洋跟她身后。 那小姑娘也见到他,眼眸如月牙,喜『色』是浮上眉梢。会女扮男装的姑娘,果真与寻常闺秀不同,热情似火,又大胆爽朗,她显然是认胤禩与她一,于是也没避着,还来与他打招呼:“真巧,又遇见姑娘!” 胤禩微着点点头,矜持的微内敛、优雅,本就容貌清丽的少女,起来就像是初雪一清澈明艳,配上英气勃勃的男装,又有一不循规蹈矩的觉,就挺……矛盾,还很吸引人。 小姑娘给这美/『色』晃得眼神飘忽一下,眼眸中出现欣赏的小星星。 “那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你矜持一。”身后人的人拉拉她,她耳边低语。 小姑娘咕哝道:“我不信,能像我一女扮男装出门的大家闺秀,一定也是不会拘束后宅绣花的。”她相信那位姐姐是同道中人! 她撇下那纨绔子,来与胤禩说话。 胤禩意外之下,守礼与她隔一个手臂的距离,微微俯身行礼以示拒绝亲近之意。 大家闺秀就是这么矜持,有气质,怎么能像姐妹两个那么手挽着手逛街呢? 小姑娘然,轻着没再靠近。 也好,小姐姐脸皮薄,也可能是第一次男装害羞呢,就别靠近孟浪唐突佳人 。 “姑娘既然与我各自认出身份,能这儿相逢即是缘,不如互相认识一下?” 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常女扮男装的熟手,豪爽抱拳、体贴佳人信手捏来,就连说话,都有一“登徒子”来搭讪的觉。 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看上去『性』格又直爽,胤禩或许就避开。 嗯,果然还是因这个小姑娘长得好看。 胤禩轻声道:“姑娘,萍水相逢即可,咱们今日的打扮,都不适合。” “怎么不适合,这儿就咱们两,”那姑娘恍然一回头,去瞅跟屁虫一般的店小二,瞅得人打个激灵。 胤禩轻咳一声,掌柜的弟子解围:“小二,掌柜的找你,先回避……”他练变声时,练的好的就是“……”这个音,如果变声时说出来,会有一别的韵律。 跟着小姑娘一块儿来的那位纨绔子,与大老爷打扮的韬塞凑到一块儿。 胤禩注意到后,神情若有所思。 那店小二显然是知道小姑娘身份的,俯身即拜,顺道还提醒胤禩:“多谢两位格格,小的就不打扰。” 小姑娘也瞧见,轻“咦”一声:“十九叔与你的家人认识。这位姐姐,你是哪一家的格格?” 胤禩与她保持一手臂的距离,轻声细语:“我是辅国公韬塞的孙女。” 小姑娘眯眯的,循循善诱,也坦诚报出自己家室:“我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还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什么他有一自己正给小姑娘循序渐进套进去的觉。 人一个姑娘家,大方爽朗,他自己却,扭扭捏捏,简直没眼看! 胤禩瞥一眼,觉到皇叔祖看乐子的眼神,不由头大:“我叫……思颖,爱新觉罗·思颖。” 后又补充道:“思考的思,聪颖的颖。” “思颖姐姐,”小姑娘见与她一块来的男子冲她摆摆手,意思是告诉她“这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你可以随意”,意更深,语气也亲切坦诚起来:“我叫□ 第41章 不要再调戏他了!爱新觉罗·思颖…… □,明亮的明,聪慧的慧。郭络罗·□□,那位是我的十九叔,□□占。思颖姐姐,我们连名字都那么有缘分,全都是聪颖的意思呢!” 胤禩猝不及防,给自己水呛到:“咳咳咳!!——” 别以他没看过四哥和若曦的戏文,那还是他懵懵懂懂的时期,还未百毒不侵时极少数能看进去的戏之一。 郭络罗·□□,是那篇戏文里,八福晋的名字啊! “思颖姐姐,你没事?”这一咳,直接将小姑娘给吸引来,带来一阵香气。 胤禩僵硬着,后背的『毛』都炸起来,用力的手推拒她来扶自己:“不用扶,我自己来。” 清丽动人的少女,眼角泛着泪花,欲拒还羞。 郭络罗·□□然,原来她也想和自己交朋友,只是不好意思。 于是她低声闷:“思颖姐姐,你害羞。” 坏坏的,就跟倾城话本里的男主人翁邪魅一那坏。一出手的内味儿,就心知肚明她这一套学自哪里。 “害羞就害羞,我脸皮薄,你让着我点儿,”胤禩一退再退,如临大敌。 不要再调戏他!保持距离,他牺牲太多,连先生教的娇嗔都用上! 他觉到自己后背贴上墙壁,退可退。 “害羞也没事,姐姐矜持,那就换我主动一。” 胤禩:那你是不是还打算说一句“女人,你这是玩火?!” 头一次后悔当初写第一册《霸道王爷的小狐仙》时写得太放纵,让人好好一个小姑娘,学一手霸道王爷撩妹的本事。 韬塞见状,小姑娘靠近去碰到胤禩,率先喊住他们,拉上务尔占一块儿来。 这一回,皇叔祖来“救”他,胤禩是真激上。 有皇叔祖言两语,道明还有要事要先行一步,小姑娘到很遗憾,还与他说道“待回府中,我就让人给思颖姐姐捎信。” 以后要多联络联络,女扮男装出来玩有个伴儿呀! 胤禩:“…………” 终于与郭络罗氏与□□占道别,胤禩可算是松气。 边上,皇叔祖幽幽说道:“你可一点儿都没有继承你阿玛的风流。” “皇叔祖,靠太近对人家姑娘家的清誉不好。” “可我看你,对这姑娘不一般啊,”韬塞戏谑道:“谁能让你一退再退,紧张得都快帖墙角。” 胤禩再强调:“那是人家姑娘的清誉。” “还『色』厉内茬起来,”韬塞摇摇头。 他『摸』『摸』下巴,沉『吟』道:“郭络罗氏家室尊贵但父母双亡,安亲王那一脉子孙也出息,倒是挺适合你。” 没有岳父岳母,安亲王岳乐还死,代表着母族那儿不会有太多的利益牵扯能波及到他。 韬塞沉『吟』道:“小姑娘空有尊贵家室,却双亲帮助,你看似出身低微,实则有特殊身份。” “这有什么,你都十四岁,明年十五岁,我先与皇上打过招呼,给你配个家室干净的福晋也不错。你看,太子大婚后该轮到老老四,等五阿哥与七阿哥分别成亲,没个几年就轮到你,先把人定下来再说。” 胤禩:“您这还当起媒人来,弟子都要怀疑今日有这一出是您早有预谋。” “那姑娘长得好看?『性』子也不错?你那欲拒还迎,是迎给谁看呢?” 胤禩:“皇叔祖,弟子还未开窍,没有男女之情那根筋。” 韬塞双手环胸:“不定下来,或许等你征回来,小姑娘或许就许给别人家。” 所有戏文里都说哦,八福晋是郭络罗氏,是个泼辣、刁蛮、不容妾侍的嫉『妇』。 可那小姑娘有月牙般的容,热情爽朗的『性』格,外貌长相也全都戳他的审美上。还会毫防备,嘻嘻叫他“思颖姐姐”哦! 要拒绝皇叔祖的提议吗?然后看所有戏文里都告诉他的八福晋人选,嫁去别人家? 胤禩:“…………” 韬塞恍然大悟:“早你欲说还休时,我就料到,还来问你干什么。” 他吹起哨,痞里痞气得哼小曲儿:“出行一趟,别有收获,这叫缘分……” 想不到啊,我的弟子是个纯情的小初哥儿。 临别给弟子说个媒,皇上总是会答应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2、第42章 会撞上熟人哦外面太可怕,“八格格”…… 第42章 会撞上熟人哦外面太可怕,“八格格”…… 皇叔祖为他之后的后路也都铺好了。 以后的妻族后路, 接手銮仪卫的后路,还有就是,与汗阿玛之间的后路。 胤禩想破了脑袋, 出行一趟, 总觉有一些违和。 比如, 为什么去茶楼听说书,隔壁雅间就是敏慧。 为什么来到书肆开的首饰店,也偶遇敏慧与她十九叔务尔占。 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儿吗?胤禩不信巧合,他看多了皇叔祖下棋,偏偏就觉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怎么办? 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身在局中时他没法擦亮眼睛去发现证据, 因为如这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那么所有他现的细节,或许早就已经给人收拾干净了。 这种情况下,胤禩比较相信自己第六感产生的判断。 就算没有证据,我就觉这是你安排好的。 虽然皇叔祖不说,但是我就感觉你命不久矣在急着在安排后续了。 他心里牵挂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汗阿玛, 这还用问吗? 掌卫事大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这句话是皇叔祖自己教给他的。 做下这个判断后, 胤禩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休息了一天, 开心?接下去的学业只会更重, 你做好准备了,”韬塞对着呆中的胤禩说道。 下一课, 他带着胤禩,开始出入一些更为隐蔽的地方。 聚集了疯狂赌徒与各式各样人的隐蔽赌坊,隐藏在京城的小角落里, 由于明面上对赌坊的限制,进来这儿还需要暗号。 同样隐蔽的烟花之地,『逼』良为娼的馆,吸大烟的烟馆…………这些,胤禩从未接触过的阴影都让皇叔祖摊开浮出了水面。 在这里,他可以看见堕落的八旗,可以看到被欺压的底层之人,可以看到贿赂与肮脏的交易,还有朝廷金玉其外表面下有多少腐烂的脓与蛆。 赌坊赌人命,两个人上台生死搏斗,野蛮、血腥吗? 贵族圈地,贪官污吏,买卖女人、孩子……韬塞仅仅带他看了冰山一角,而他以后与兄弟们要面临的,是整个大清。 “害怕吗?” “有一点意外,但是不怕,弟子想象到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只是没想到您会带我来这里。”胤禩实话实说道。 “这些地方,皇上没有全都捣毁,你可知为什么?” 胤禩深思中,没有回答。 “因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现在知道了他们在哪里,但是不知道他们的背后藏了谁,他们又是靠着谁,在这儿发展成这样。” 韬塞在他耳边低语:“一旦战事结束,皇上回到京城,就该是清算的时候,到时候,从国库欠银,到各地方上的贪官污吏,全都逃不了。” 但是怕只怕,到了真正清算的时候,皇上反而束手束脚,只能对其中的某一些人犯下的罪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户部欠银一事,我已经与你说过,现在我尚且不能阻止这个口子越开越大,以后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用我说了,自行想象!” “江南,是个来钱最快的地方,那儿来的银子,不知道供应到了上头哪里。” 粮仓、银库、绸缎、瓷器………… “若是有包衣奴,私造铜钱去卖换来巨额财富,是管还是不管?那若是那包衣是为了皇上呢?” “各地贪官污吏搜刮民脂膏来养朝廷官员,人们说官场之中收受贿赂变成常态是因俸禄太低『逼』迫他们不做贪官就活不下去,这话可信吗?” “朝堂制度需要改革,贪官污吏需要惩戒,若下重手去抓,则朝野动『荡』,拔出一个带出来一串儿,问题摆在眼前,比起内政更迫在眉睫的是战事。皇上除了鳌拜,平定了三藩之『乱』,收复了台湾,每年都还在为治河投入巨大,自皇上继位以来,天灾人祸不断,赈灾济贫也不可少。” 韬塞痛心疾首地给胤禩洗脑:千穿百孔的大清已经很艰难了,以后你们这些阿哥们长大后要是再内斗起来,内耗多少! 胤禩:“额…………” 皇叔祖说的这些问题,全在戏文里让雍正皇帝接手并解决了,就是背下了不太好的抄家皇帝名声。 不过好多戏文里也说,四哥是过劳死的。负责、较真又事必躬亲,熬夜『操』劳,还服食丹『药』,所以他只当了十二年皇帝。然后留给后人一个充裕的国库,再让继承人下江南宠幸美人给掏空了。 该配合演戏的胤禩选择视而不见,并且的很不高兴地捅破窗户纸:“您那么忧心,就好好养身体,看着我们啊!” 韬塞愣了愣,『揉』『揉』他,嗤笑道:“你懂什么,大清的巴图鲁是要死在战场上的,不缠绵病榻受病痛折磨死掉,太窝囊,太无力,不是我给自己定的结。” 胤禩竟然无言以对,忍不住道:“您可真能耐,给自己结局都定好了。” “哪里哪里,我还以为我的弟子能一直与我有默契,藏在心里不过问呢?胤禩,你的城府还不够深,你学会憋着,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不美。”韬塞提起给自己定的结局,还挺坦『荡』。 他给胤禩灌输的还不够多,不足以让这个孩子付出生命与信仰去守卫大清与皇上。 但是他要是在胤禩长大以前死了,重情的弟子一定完成师命与他 第42章 会撞上熟人哦外面太可怕,“八格格”…… 的遗愿,皇上也因他而对胤禩另眼相待,胤禩羽翼不丰会更加依赖皇上,皇上也更照顾到他,有了这一层引导与亲子教育的关系,他们互相之间会更加紧密绑在一起。 太子之所以能让皇上倾注众多情,就是因他是皇上一手教大的,可太子到底也是君,储君可直接威胁到皇上。那么到时候皇上能付出全部信任的儿子,就唯有胤禩。 大清未来阿哥们的争斗,多一个变数,若是能减少伤亡就更好了。 韬塞想得还挺美,带着胤禩带他将阴影底下的东西也都见识了个遍,并且将自己的下属亲信们,全部都在胤禩手底下过了一遍。最后,韬塞带胤禩去熟悉了銮仪卫培养暗线的流程,亲信是如何栽培的,又怎么保证他们的忠诚,下一轮的新鲜血『液』如何在老人牺牲后及时补上。 胤禩趁着上课时不动声『色』问道:“他们是您培养出来的亲信,也是死士?可若是对他们下命令的是汗阿玛,他们会听汗阿玛的话,还是会听您的话?” “掌卫事大臣都是听皇上的,何况他们?”韬塞大笑:“他们是我的死士,更是皇上的死士。” 胤禩一脸学到了的纯良模样:“弟子明白了。” 然后, 肚子里企图搞事情的坏水儿已经开始沸腾了。 谢皇叔祖教了他那么多隐藏自己情绪的方法,胤禩超常发挥,全都用来对付他自己身上了。 还剩下一天韬塞便打算将胤禩塞回紫禁城了,他将一份信拿给了胤禩,那信还未拆开,就能闻到一丝清幽的香气。 “这是安亲王府送来辅国公府的信。” 韬塞挤眉弄眼,催促胤禩:“快拆开看看,写份回信,别让人家姑娘失落。” 胤禩见他还想偷看小姑娘写了什么,拿了那信转身便走远了几步。 敦络罗·敏慧的字迹清秀干净,问候了一声“思颖姐姐”安康,与他聊起了如今京城最火热的《商女王妃》。 他们初见时,就是在听《商女王妃》说书的茶楼里,所以敏慧以为,“思颖姐姐”与她一样喜欢倾城的话本。 [我最喜欢的话本就是端正先生与倾城写的,但是认识的姐妹们都不愿意与我聊倾城了。就因为《商女王妃》写惊世骇俗,她们一个个都说倾城的话本不好,让我别与她们明着聊《商女王妃》,明明她们自己也有偷偷的看,气死我了。] [表姐说,以后说亲的高门大户,哪一个不是家中三妻四妾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以后是给人做嫡妻的,贤良淑德,哪能叛逆?我真与她们说不到一块去,比起参加她们的茶会,我宁愿去外头玩儿。外祖母都没说什么,她还想讽刺我,以前我听不懂,现在我可听懂了,那就半点不给她面子。思颖姐姐,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外祖母教我要像商女一样忍一时,日后找机会反击,我却想要活成南宫双那样的。] [你与我同样出身高门,还想到女扮男装出来,定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姐姐还提醒我没有遮掩好耳洞,我就觉你是个心善人又美的好姐姐,看到你觉很亲切。我十九叔说你的玛法是不拘小节的洒脱之人,所以他应该不阻止我们交朋友的,姐姐能不能与我说说话?我快憋坏了……] [思颖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约好一块出去玩儿?] 胤禩看到那句“我觉你是个人心善人又美的好姐姐”,眼皮直跳。 能看出来她快憋坏了,文字间扑面而来的活泼之,像是张牙舞爪想要挣脱束缚的雀鸟。 胤禩见她想要聊倾城的话本,与她回信时也围绕这些展开。 [你想要活成南宫双那样自在,需知她从不在乎她人的目光,无论是她人嘲讽还是针锋相对,在她眼中犹如跳梁小丑。但你细看《商女王妃》,南宫双并非是真的冲动莽撞,她在活自我、舒坦之余,其实极有智慧,她也是唯一一个对王爷没有“爱意”的女子。] [最终结局,曾经被她罚跪的商女说了一句话“南宫姐姐其实很善良”,她帮了商女与媚儿多少,你再从头到尾细看一边三册《商女王妃》,或许就能发现南宫双智慧的蛛丝马迹了。] 胤禩见茶楼里说书人那么受欢迎,也没想到贵女们在闺中聚时会对《商女王妃》讳莫如深,其实南宫双更的隐藏之线并不难发现,但需要有心人将那些蛛丝马迹找出来,细细分析能得出结。显然,敦络罗氏自己没有看出来,也没有其她人与她谈论这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或许这就是南宫双的行事准则,她任『性』,也有任『性』的本钱,最初商女出现时,她率先给出个下马威,让人觉她不好惹,真日后其他人面对她时,都会慎重而小心。] [我也喜欢南宫双那样的『性』子,但要人对她阿谀奉承,笑脸迎人地捧着,可不仅仅是家室那么简单,而是御下的智慧。]胤禩写到这里脸红了一下,暗暗唾弃自己哄小姑娘高兴的行为了。 御下这种手腕,不是人人都会的技巧吗? 比如吃一个甜枣再给一个棒子让别人心服口服,还有平时很任『性』,突然之间就懂事了一次,别人还受宠若惊呢!这种算计人心,玩人心态的活儿,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他还教了一些小技巧,信手给她分析了一下人心的复杂与有趣之处。 胤禩以为他在哄小姑娘,他却将好好一小姑娘给教坏了。 附送给信一块带 第42章 会撞上熟人哦外面太可怕,“八格格”…… 去的,还有《霸道王爷的小狐仙》新增番外篇的完整版,只在皇宫内部流通,外头人都看不见! 写完了这些以后,最后一天,皇叔祖要带胤禩涨见识去,去逛花场。 男扮女扮男装去逛花场,刺激! 所谓花场,与寻常意义上的青楼不同,是为最上的风月之地。 这儿的姑娘能歌善舞,诗画,词赋文章也能做,让她们唱戏,她们现场也能来一段。花重金培养出来的花魁,自然不随随便便就出来挂牌接客,最上的风月之地,谈的是风月,不谈庸俗的寻欢。 专为达官显贵、文人『骚』客而服务的,价格自然也高到离谱。若是遇到挂牌出来的,更是春宵一夜喊价到千金。 这儿的姑娘还分品级,还考评呢! 韬塞见胤禩一脸涨见识的模样,乐哈哈大笑,找了一间雅间,招来了四位姑娘,一个弹琴,一个跳舞,一个搂怀里给他塞吃的,伺候他喝酒,还有一个他往胤禩这儿一指:“今日我是带我这位小兄弟来涨见识的,花姐儿好好教他,让他好好学学。” 学……学什么啊?! 胤禩睁大了眼眸,后背『毛』都炸了起来。 花姐儿见他“女扮男装”,捂嘴窃窃地笑,软软地就坐到胤禩边上,纤纤玉手就来聊他脸颊边的秀。 “‘小兄弟’皮肤可真好啊!” 其他三个花姐儿也笑开了。 贵族老爷带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来风月场地涨见识,还有这样的趣事! 姑娘们识趣,还很配合,就按照韬塞的嘱咐来演,全当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是个小兄弟了。不过也因知道这是个姑娘,她们的打趣与调笑都掌握在度之中,半点没有过火。 韬塞教胤禩:“你看看我,学学我的样子。” 知道什么叫装“情场高手”,左拥右抱吗? 日后少不要面对这样的应酬场合,早点涨见识,以后就游刃有余了,到时候别给你师傅丢人。 胤禩僵硬着不敢动,边上的花姐儿在韬塞的示意下,坐在他腿上,小手还勾上他脖子。 “‘小兄弟’,你放松一些,姐妹们又不吃了你,嘻嘻嘻……” “您得这样搂着姑娘的腰,姑娘能顺势依偎在您怀里呀!”花姐儿的目光落在了胤禩平坦的胸口,轻笑着与他说悄悄话:“听说番木瓜吃了可以让胸变大哦,在长大来月事以后,用以花油涂抹在上面按『揉』,以后那儿就长大,好看。您家中的侍女若是不,可以来这儿找姐妹们伺候您……” 胤禩:“噗——” 猝不及防的最后一课打胤禩措手不及,韬塞还幸灾乐祸地笑他“没胆量”。 胤禩气涨红了脸:我!一定!找汗阿玛告状的! 今日过去,这些乐于看戏的花姐儿之间一定提起“有个姑娘女扮男装来这儿寻欢作乐”的趣事。 韬塞教了小初哥胤禩,怎么左右拥抱做大情圣,花姐儿教胤禩,怎么护肤、养身体护月事、丰胸! 胤禩一边给皇叔祖气牙痒痒,一边又学到了新鲜知识。 原来女孩子来月事肚子痛,怕寒! 要调理,平日里还要注意不能吃寒凉的,红枣、桂圆、茯苓、蜂蜜都是好东西,女孩子要爱惜自己,调理气血,多多补益,多多运动,以后身体棒棒,生下来的小娃娃健康。 一天学下来,胤禩已经学傻了。 到了傍晚,这儿还有一群姑娘们在大厅表演歌舞,像他们这种在三层的贵客,可全都是有权有钱的,贵不可言。 外面太可怕,“八格格”想回皇宫了! 胤禩催促着皇叔祖什么时候回家,皇叔祖看乐子般地告诉他:“回家做什么,大戏才开始呢!” “今日有四个西域来的舞娘首次登台表演,朝臣攀上了索额图那根线来送孝敬,将太子给邀来了。” 在场的文人『骚』客也不少了,打扮成贵族老爷来的朝廷命官也有。三楼这一层的见着太子来此,想要巴结的都凑了上去,不想被认出来的则匆匆而去。 韬塞晃『荡』着腿儿,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也派人凑上去向太子那一间打了招呼。 “嗯,那间屋外有侍卫,还有好几个赫舍里家的人,太子来这儿或许不是为了看美人,倒像是来与下属官员们见面的。” 胤禩有一种不妙的预,忙站起来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了。” “急什么,太子知我在此,派人来打招呼,这样今日花了多少都有人报销了。” 为了封口,太子派人给他们买单的! 胤禩又在记仇的小本本给皇叔祖记了一大笔账:“您不带我回去,那我自己走。” 韬塞见他气上了,嘴角一勾,坏笑:“现在出去,撞上熟人哦。” 太子派谁来打招呼?他不乐意让跟来的谁听见自己与下属们说了什么,自然就将那个人支开了。 胤禩一拉开门,距离他最近的苏培盛伸出手正打算敲门。再一抬头,面无表情的四哥就站在苏培盛的后边! 受到惊吓的胤禩,如猫咪炸『毛』般僵硬了背,一脸惊恐地将门又给关上了。 “砰!——” 吃了闭门羹的苏培盛一头雾水,扭过头去瞧胤禛。 胤禛拧起了眉头,示意他再敲一次。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3、第43章 逆徒忍不住了有本事倒在四阿哥怀里还…… 第43章 逆徒忍不住了有本事倒在四阿哥怀里还…… 苏培盛的敲门声音并不咄咄『逼』人, 还挺有礼,听在胤禩耳朵却仿佛是个催命符一般。 她的花娘们早不知什么候起就已经给韬塞支走了,这会儿皇叔祖正嗑着瓜子跷二郎腿, 身后就只跟着一个花娘, 正在低眉为他敲背。 胤禩的跳脚模样惹来皇叔祖大笑, 蓦了低声:“你坦『荡』一些,还『露』馅了不成,四阿哥可没这么厉害,你这伪装,天衣缝。” 他命令仅剩下的花娘去开门。 那花娘笑容亲切,还有些眼熟, 胤禩若不是记忆绝佳,差点就把她给忘了,这五官不是皇叔祖带他熟悉下属的第一天就出现过的吗?! 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胤禩往韬塞身后一窜,在胤禛与苏培盛到前躲在皇叔祖身后。 他就不信皇叔祖真将他的新身份给戳穿了,就赌皇叔祖不会让四哥知他的身份! 韬塞到底是胤禛的长辈,他虽是皇子, 却爵官职在身, 见了韬塞是行晚辈礼, 即使不如胤禩那般亲切称为皇叔祖, 也会尊称一句辅国公。 打过招呼后, 胤禛便询韬塞:“辅国公耳怎么还让人给我吃个闭门羹?” 他活阎王似的冷脸,得人直犯怵。 胤禩当然不会怕胤禛。 就算『色』厉内茬, 也要在四哥面前端住气势来。 既然皇叔祖说他的伪装天衣缝,他绝对不因为己反应而暴『露』,要坦『荡』, 要把四哥当成萝卜大白菜和石头! 韬塞缓缓:“我孙女正打算出门去瞅瞅外头的表演,一拉开门就瞧见了苏公公,这不吓得反应失了分寸?” 他轻飘飘递了个眼神给胤禩,让对面那两人都朝胤禩了过来。 在胤禛的打量目光下,胤禩头皮麻。 好丢人,好尴尬,脚指头都扣板了啊! 他低下头,刻牢记己的伪装天衣缝,向胤禛俯身,捏着声音,超级小声柔声:“见过四阿哥。” 苏培盛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格格,难怪见人要将门给拉上,害怕得躲起来。 胤禛若有所思,见到“格格”含羞带怯”退让,竟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还用像刀子一样的审视目光来探究,害胤禩还以为己哪暴『露』了。 要不然怎么各大戏文都说四阿哥与八阿哥是最大的宿敌,他这位四哥和他八字相克的! 韬塞脸上仍然挂着用玩世不恭的笑容,轻咳一声,胤禛收回了目光。 就算探究,也不一直盯着一个格格,面前这位格格姓爱新觉罗,是不会婚配给皇子阿哥的。 胤禛略过了那些违和感,倒是没有忘记己来这儿是做什么的,他说起了太子给他的任务。 果然是来给他们买单的! 不仅买单,还送一壶酒,说是太子请客。 这种事儿跑去汗阿玛面前告状,除非是与太子有敌意的大阿哥党羽,辅国公两不相帮,喝下了太子请客的酒,就代表他接受了胤禛的暗示。 胤禛还有别的人家要走动,没有多停留。 胤禩见他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韬塞身边。 韬塞叹:“你这样下去不行。” 他开始数落胤禩的心态不好,心灵不够坚韧。 这种情况下,得飙演技,而不是回避啊! 第43章 逆徒忍不住了有本事倒在四阿哥怀里还…… 要做到伪装过后在亲人面前都面不改『色』撒谎而不被拆穿,这才叫修炼到家呢! 胤禩不说话,他不高兴抿着唇,心头浮现出一系列“欺师灭祖”的叛逆想法来。 上完这最后一课,韬塞给胤禩的表现打了个“叉”。 胤禩犹如蔫巴巴的小咸菜,心中冒着“欺师灭祖”,面上已经给折腾得不轻,示弱般盼着韬塞送他回宫。 韬塞恨铁不成钢:“我当初伪装成老妪,在鳌拜面前还镇定若假装嬷嬷,你见了己兄弟们,当初面对太子都不害怕,怎么遇到四阿哥退缩了。” 胤禩:“我与四哥私底下关系好,他那个人很奇怪,总是以奇怪的角度,将我的伪装戳穿。我当然不是害怕他。” “你害怕他戳穿你吗?让他知你男扮女装,后果可让你难以承受?” 胤禩想了想:“倒也不至于,他就算出来了,也会与我有一些默契,为我保密的?” 说完这句默契,胤禩总觉得哪不对劲,对上皇叔祖怪异的眼神,他打了个激灵。 “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只有利益互助,没有感情!” 韬塞痛心:“我还什么都没,你急着跳起来,你己『摸』着心说你心虚吗?” 胤禩只是中毒太深。 这一刻,他又回忆起了那篇幼的,给他留下深刻阴影的戏文。 “杀死他的只有我,也只有我最懂他。” “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宿敌。” “胤禩,如今我已继位,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你还逃去哪。” 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胤禩心头一颤,脑海中飘过了郭络罗氏明媚的笑容,将他脑子的毒给洗去了大半。 他未来的福晋可比四哥好多了,去他的宿敌,他宁愿答应敏慧陪她出府玩! “既然被戳穿的后果并非令你难以忍受,你为不豁出去搏一搏?”韬塞是个赌徒,在确定己手中的筹码绝不会亏到己底线,他的选择往往是大胆且冒险。 只要兜底,他的该搏就搏,这就是他旗走偏锋的路子。 韬塞:真正修炼到家的伪装,是有本事倒在四阿哥怀还面不改『色』装女子与他调笑。 胤禩脑子那根名叫“尊师重”的弦,顿就给这句话整崩了。 不怪弟子变成逆徒,是师傅不做人害的! 另一边,胤禛回到太子处,对太子禀告提到:“辅国公的孙女倒是面善,似乎在哪儿见过?” 太子想了想,惊讶:“辅国公将他孙女带来了?难是那位受他宠爱的八格格?” “臣弟并未询她的身份,暂且不知是辅国公哪一位孙女。”胤禛:“‘八格格’?” “此前,我在汗阿玛那儿预见过一位格格,刚开始以为是汗阿玛要指给我的人,”太子坦『荡』说起了当初那场乌龙,回忆记忆中的“八格格”:“她长相清丽,身上有一种别的女子没有的气质,挺吸引人的,是个难得的人了。哦对,她长得和汗阿玛有些像,老四,你回忆一下是她吗?” 胤禛:“…………” 长相清丽难得的人,和汗阿玛有些像,太子说出口之前都不品品己说的话! “在这样的场合,她做男装打扮,有些英气,臣弟也不知是否就是您说的‘八格格’,”胤禛沉『吟』:“辅国公确很宠 第43章 逆徒忍不住了有本事倒在四阿哥怀里还…… 爱她。” 不然也不会带着孙女来这,还女扮男装。 会带孙女这么玩儿,可见辅国公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 太子沉『吟』:“我从梁九功那儿探听到,八格格是汗阿玛的女人,只是因一些难言之隐而养在韬塞府中。” 当他的候,梁九功惊诧又害怕,已经印证了他的想法,并且回答他“奴才不说”,可见是汗阿玛下令封了口。 “究竟是什么,让汗阿玛不认回这个女儿呢?”太子『摸』着下巴,想象出了一出宫廷争斗的大戏! 他没有将倾城的话本给太子妃,己却全都完了。 风月之的舞姬勾引他,他想到媚儿钓金龟钓到王爷。 八格格沧海遗珠不认回来,他猜到了后宅之争。 胤禛话说:“汗阿玛认回个格格然也不难,或许是辅国公养出了感情向汗阿玛要了恩典呢?” 毕竟汗阿玛儿女众多,不一定稀罕一个女儿,而辅国公显然很稀罕这位孙女。 他直觉这中有违和感,又见太子对“八格格”有些念念不忘,轻轻皱眉。 胤禩给郭络罗氏的回信,在天黑辅国公府的下人送到了安亲王府中。 到“思颖姐姐”在心中婉言拒绝她的邀请,言明己分身乏术,被家人得紧,敏慧暗暗遗憾。 之后再到“思颖姐姐”与她探讨《商女王妃》之中的剧情,她兴致勃□□来。 待瞧见随信一同送来的另一本并不仅仅是《霸王爷的小狐仙》,而是包含了后续篇的全集,拿到这份令她心花怒放的礼物,郭络罗氏憋闷在家的灰『色』心情,犹如雨后照耀进了阳光一般。 她迫不及待翻起了后续,原到结局的悲伤与遗憾至今还记得,到后续的圆满可太让人高兴了。 只在皇宫内部流通的珍藏版,外人都买不到的倾城之作! “思颖姐姐真好,”郭络罗敏慧对贴身婢女说,更让她高兴的是思颖姐姐表现出来对“倾城”的熟悉,和与倾城关系非同一般,以后与姐姐交朋友,她是不是还有机会与倾城认识? “辅国公家的格格拒绝了格格的邀请,她或许没有您想得那么对您亲密。”贴身婢女见小姑娘一头扎在坑中,对那新认识的好姐妹深信不疑,忍不住提醒她莫要轻易上当。 “若非是对我同样有结交之心,又怎么会安慰我,教导我,与我分享书心得,还给我送珍藏的礼物呢?” 郭络罗氏横眉,向了玛嬷给她安排的贴身婢女。 “她是否与我结交,得我己来判断,而不是你逾越『插』嘴,”郭络罗氏说,将胤禩所教导的御下之法运用到际,给身边逾越劝阻她不与姐姐结交的婢女砸了一棒子,又给个甜枣,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不敢随随便便以为格格分忧之名逾越劝阻。 思颖姐姐极有智慧,她可不仅仅教会了郭络罗氏如御下,还教会了她如分析、识别人心。 她打算从头再一遍《商女王妃》,学一学南宫双的智慧! 另一边,胤禩回到宫中后,预料准了皇叔祖的动向,他必定会悄悄去找汗阿玛复命。 把握机,算好皇叔祖走的间,胤禩趁着康熙睡觉前拉住了梁九功。 “汗阿玛,儿臣有要紧事想来与您说。” 逆徒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的手,想关师傅小黑屋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4、第44章 纯洁无辜乖巧可爱神韵像你,眼睛也像…… 第44章 纯洁无辜乖巧可爱神韵像你,眼睛也像…… 不要去探测皇上智慧与帝王心计, 这是皇叔祖教胤禩心得。 皇上不是“外人”,旁人去揣测帝心,而他要信任帝心。 说然不是完全不『摸』皇上心意, 胤禩皇叔祖教育一阵子, 可算是恍然大悟:原来皇叔祖想要说是“我与那些满朝文武‘妖艳贱货’不一样”, “皇上心思深沉有帝王心计是好事,代表他有保护好个儿能力,皇上强大起来,我少『操』心呢!” 掌卫事大臣,永远不会去与皇上争权夺利,所有行动准则是皇上安危, 然也不会有利益冲突。皇上己也在乎己生命安全,那在本职上,他要做什,与皇上永远是一路。 所以不必在乎皇上有多可怕,有多强大,信他,就够! 韬塞就是这样不断地胤禩洗脑, 想要将他脑袋里全部装满对汗阿玛全心全意忠诚, 也希望他像己那样将皇上视若第一。 胤禩然:好, 我知道你们是真爱。 反过来推之, 汗阿玛对皇叔祖又是怎样心意呢? 皇叔祖一不是汗阿玛最重视、最爱人, 但是他一是汗阿玛能毫无保留信任人,这样地位也已经很高。 汗阿玛能毫无保留信任身边人剩下几个? 先皇后, 乌库妈妈,汗阿玛太傅也,那些陪伴他多年至今旧人, 一个个淡化在记忆中,除去牵扯到前朝利益老臣们,皇叔祖是唯一存活至今“旧人”。 师傅教,若是中筹码已经有保底,不会血本无归,那就搏一把,赌个大! 很遗憾,胤禩保底是皇叔祖,赌彩头也是皇叔祖,血本无归最沉痛后果,也是没皇叔祖。 这不赌一把? 赌东西,然是汗阿玛心里对皇叔祖感情,以及对胤禩信任。 康熙听罢胤禩来意,缓缓说道:“韬塞刚来与朕说,他已经将掌卫事大臣最重要该学会东西交你,让朕你一些历练机会。” 这不眼前就是个大好机会?欺师灭祖!教会弟子饿死师傅,这才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胤禩将韬塞原复述康熙听,绝无半点隐瞒,并且告诉康熙:“儿臣想将皇叔祖关起来,让他老老实实养病。” 康熙一听韬塞那句“大清巴图鲁要死在战场上”,心里头就一抽,听胤禩说要将他关起来,挑挑眉:“你能关住韬塞?你又怎能确,他真会老实下来。” 胤禩正『色』告诉康熙:若汗阿玛信任儿臣,出帮儿臣关键几个人下达封令,那儿臣大约可以做到将皇叔祖里权力架空。 皇叔祖下没人,失权,又身体不好身娇体软,到时候想怎把他翻来覆去治病,他只能乖乖听。 计划就是,先釜底抽薪,再关黑屋囚禁! 攻身为上,强迫治疗,攻心接上,让他看看教出来弟子怎将他教会知识用在他身上。 他得『逼』着皇叔祖从掌位事大臣位置上挪。 这一切,可离不汗阿玛帮助。 康熙笑:“要让皇叔知道他教出来徒弟想夺他中权柄,不知道他会怎想。” 胤禩诚恳道:“儿臣不想皇叔祖那早,也不知道汗阿玛与儿臣会不会有一样心情。反正听他将己结局想好,儿臣气极。若是让皇叔祖看到己亲培养出来继任者已经有能力,他是不是就能放心?” “请汗阿玛儿臣证明己能力机会!” 胤禩声音铿锵有力,说完这些,便跪在君父面前等候君父答。 长久静默,他能听见康熙呼吸之声,平稳呼吸令人安心,胤禩猜测,汗阿玛并没有因为他大胆言语而发怒。 十岁亲政,十六岁智擒鳌拜权倾朝野康熙,并非瞧胤禩能力,他审视目光落 第44章 纯洁无辜乖巧可爱神韵像你,眼睛也像…… 在他脸上,淡淡道:“你有哪些事,是瞒着朕?” 胤禩微微一愣,答道:“儿臣这次随皇叔祖出宫,用是男扮女装新身份‘八格格’。” 康熙呼吸一顿,冷峻表情抽搐一瞬,之前营造起来威严他一句“儿臣男扮女装”弄破功,只剩下扭曲胃疼。 “有呢?!”帝王面容严肃,沉声质问:“朕要你主动交代,一五一十,所有事不隐瞒朕,你能做到?” 胤禩立刻明白,汗阿玛这是要他宣誓效忠。 就像戏文里考验那样,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从身体到心灵,是属于汗阿玛! 胤禩忆起之前与汗阿玛可有隐瞒事儿,后脑勺汗越来越多。 若是他再犹豫,君父就要提出质疑! 胤禩时间不多,硬着头皮答道:“儿臣写本。” 康熙眉头一皱:“这朕知道。” “有两个笔名。一个叫倾城,有一个是皇叔祖帮儿臣取,叫端正先生。” 胤禩察觉到汗阿玛嘴角抽搐扭曲,竟有一种别样爽感! 在汗阿玛面前,粗暴、蛮横、大胆、放肆地撕己隐藏笔名,汗阿玛瞳孔地震模样让他有一种暗暗偷着乐愉悦感。 想不到? 其实儿臣才是写《宿敌》罪魁祸首,皇叔祖是为儿臣背黑锅。 “儿臣最始写《宿敌》时,文笔稀烂,是皇叔祖帮着润『色』,所以可以说,端正先生是儿臣与皇叔祖两个人组成。” 康熙打断他:“你最始写那龙阳之好时,是故意?” 胤禩低头认错:“儿臣从就喜爱看本,无意之中看一些让儿臣难受本,心里头就憋闷,忍不住己动笔写,那时候只想着让别人也难受难受,体会一下儿臣被本毒到感受。” 被本毒到康熙,竟无言以对。 康熙眯起眼:“你将保清与保成得罪。” 胤禩正凌然道:“得罪大哥与二哥是端正先生,汗阿玛不告诉他们,儿臣就只是倾城。” 好伙,这算不算让君父掌握能威胁到胤禩命把柄? 要让大哥、二哥,有哥知道他是端正先生,说不真要像胤禟说那样,他在外头会被记仇人套麻袋! 康熙:“…………” 君父诡异沉默,让胤禩心里有点不安。 “汗阿玛,儿臣说是实,除此以外也没有别隐瞒。”胤禩想想,他好像除撩拨一下哥,让大哥与二哥原地成婚,拉着三哥谈风月将《商女王妃》能写成归功于三哥,害他被兄弟们瞪以外,好像也没干过别亏心事。 这一想,好像亏心事干有点多。 胤禩唏嘘下,眼巴巴瞅着康熙:儿臣坦诚交代,您满意吗? 康熙看到面前端正先生,气到捂 胸,沉痛万分:“皇叔竟是为你顶罪!” 胤禩眨眨眼:“皇叔祖夸儿臣,为他解决一桩麻烦事。” 说是康熙为难韬塞,要求他想法子搅合,阻止太子与大阿哥越闹越大一事。 康熙只觉得头疼:“他那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 帝王『揉』眉心一停,拧眉去看纯良无辜儿子。 胤禩挺直脊背跪坐在君父面前,纯洁无邪、乖巧可爱。 “也是,你写出那些东西,若没有皇叔替你润『色』后张罗出去卖掉,《宿敌》也不会那红火,将保成与保清影响。”说到底,错是唯恐天下不『乱』皇叔。 康熙心里头狐疑,不由暗道:皇叔祖该不会将胤禩好好一孩子也教成他那个『性』? 这想着,康熙有点慌,他就不该放任韬塞将白纸一半儿子染成花『色』,他得亲教胤禩,别让他 第44章 纯洁无辜乖巧可爱神韵像你,眼睛也像…… 皇叔影响太深,以后越长越歪啊! 这才多久,儿子连女装学会……康熙更加忧心,打算从韬塞中,将对儿子教育机会要来。 “你现在始动接过重任,少不得会辛苦几年,到时候别去烦扰你皇叔祖,有问题来问朕。” 胤禩喜笑颜,只是己坦诚感动汗阿玛,让君父对他能力与忠心更为信任,这才同意帮他一把。 诚然,汗阿玛完全可以下令命令皇叔祖在修养,可那治标不治本,皇叔祖一会继续在暗处盯着,到时候胤禩证明不己可以接任,韬塞依然会在这个位置上殚精竭虑,无法安心养病,说不又会计划己新结局。 所以胤禩才提出让汗阿玛对特几个人下达封之令,至于其他,则交由他来蚕食皇叔祖中权力。 康熙答应,并对他提新要求。 以后端正先生有新作,必须要先他过目,而不是去韬塞。 胤禩有些为难:“端正先生新作已经写得差不多,皇叔祖也已经过目。” 康熙脸『色』一黑:“你又写龙阳之好?!” “皇叔祖要求儿臣写一篇着作抹黑罗刹与准噶尔,应该不算是龙阳之好?” 只不过是男扮女装,虽然有一些兄妹、兄弟之情,但毕竟最后结局中所有和彼得有关男子死,只剩下一个索菲亚公主被他囚禁在修道院中,与如今罗刹局势相对应,真真假假,反而令人深信不疑。 康熙便要求胤禩将新作拿来他瞅瞅。 胤禩应下:“儿臣明日就亲汗阿玛送来。” 时间已经到深夜,康熙没再留他。 胤禩得到汗阿玛点头,心里头一块石头落地,人快飘起来。 他始琢磨皇叔祖明线、暗线上一共有哪些真正起到实际作用棋子,头一做布局之人,他兴奋地握住颤抖掌心。 一路从乾清宫到阿哥所,胤禩借着月『色』,见原本黑灯瞎火屋内灯火通明,心里头咯噔一下。 李多福等候在屋外,见他来,忙呼道:“爷,阿哥等您多时!” 两个时辰前在风月之地见到哥,这会儿再次见到他,胤禩只觉得头大。 胤禛闻声推门,胤禩赶在他前说道:“我刚从汗阿玛那儿来。” 胤禛果然将到嘴边询问咽下去,他打量着胤禩,恍然又肯地告诉他:“我今日见到一个姑娘,与你长得很像。” 胤禩忍住炸『毛』冲动,强迫己镇,佯装惊讶道:“竟有这等事?” “太子说是汗阿玛‘沧海遗珠’,”胤禛正『色』道:“我却觉得,或许你与之间有什关系。” 比如,卫嫔初会不会胤禩生个妹妹? 又比如,卫嫔娘是不是有姐妹,受皇上宠幸后怀龙胎,又带球跑? 胤禩震惊道:“哥是从哪里听来‘带球跑’这个词?” 胤禛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在《倾世钟情》里看到,你己写什,你不记得吗?” 胤禛深信,胤禩能写出这样情节,是因为他从哪儿看来,从哪儿听来什事。 他有理由怀疑,胤禩有个流落在外同胞妹妹! 刚始他绞尽脑汁想这姑娘怎那眼熟,后来皇宫,胤禛想到明日即将解禁胤禩,惊得站起来。 他认与八弟关系亲密,是一众人情冷漠兄弟中难得交心,因此想到胤禩后,立刻就来找他求证。 胤禩感到匪夷所思:“五官很像我?哥一看见就想起我?”那他伪装得有多失败啊! 胤禛一边忆,一边深思道:“神韵像你,眼睛也像你,我感觉也……” 他停住,因为他发现胤禩已经后退到墙角,随时有要逃跑溜迹象。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5、第45章 笋都给胤禩夺完了既然反派死于话多,…… 第45章 笋都给胤禩夺完了既然反派死于话多,…… 四哥『逼』人的视线犹如黑夜中的一束光, 而他的脸,在烛火的摇曳下,明明灭灭, 吓唬人! 究竟是什么, 让他们这对一本正经的兄弟之间, 出现了这么糟糕的台词对话。 胤禩背帖着墙,与他炯炯有神地对视。 胤禛挑眉问他:“你怕我?”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连天都敢捅一捅的八弟,不怕汗阿玛,不怕大哥与太子,却会惧怕他? 胤禛不认为胤禩会怕自己, 所以会让他选择回避的,一定是因为心虚! 胤禩究竟在心虚些什么,他就更要探究探究了。 李多福左顾右看,不知道要不要去帮爷,可是这种情况,他也做不到挺身而出挡在爷与四阿哥面前。 爷啊!您这是不打自招啊! 四阿哥还没动您呢,您就只想着逃。 如果可以, 李多福愿意为主子刀山下火海, 而不是挤在主子和四阿哥中间手足无措, 帮了显得主子怂, 不帮又不心里过不去。 胤禩深吸一口气, 忍住了开溜的冲动,对胤禛冷言相对:“四哥咄咄『逼』人, 那弟弟就只能脚底抹油了。” 胤禛额头上代表着不悦的十字青筋跳了跳,没好:“这是你的屋子,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胤禩恼羞成怒, 大声回敬:“那你自己品品你说的,都是看过《宿敌》的人,这怎么不让人想歪!” 韬塞曾经看好戏似的说过“胤禩如果心虚,定会恼羞成怒,下意识『色』厉内荏,张牙舞爪得假装自己是虎,其实是只『奶』猫。” 不过好在胤禛没有皇叔祖那么了解胤禩,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胤禛神情错愕,大脑空白了一瞬间,顺着胤禩的提醒一琢磨,脸都绿了:“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能不能想一些正经事?!” “我不是大哥与太子,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别想歪。” 李多福,一位知道了胤禩所有秘密,专帮他打掩护的贴身太监,面临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境地。 他如在四阿哥一本正经说笑的情况下,面容严肃憋住不笑? 大阿哥和太子真的没什么,四阿哥中毒不清! 胤禛正在头疼胤禩的反应:“若你每一次在我与你说正事的时候都是这反应,那我们恐怕也会像大哥与太子那样聊不成了。” “神韵,眼睛都像她……”胤禩痛心疾首:“我本里的情都不会这么写的!” 胤禛:“…………” 正常情况下听见胤禛来求证,会是这个反应吗? 胤禩惊觉自己反应不对,这就撒一抹剧毒,来转移四哥注意力呢! 要让他以为,自己想逃跑开溜,是因为他对他说了“情”吓死人了,而不是因为“八格格”心虚! “好了好了,四哥以后不要再说会引起误会的情了,弟弟这脑子,你不是不知道,很容易就想歪了,您多担待一些。” 胤禛一脸复杂,语重心长地劝胤禩:“你该叫太医了。” 胤禩:? 他接着叹息道:“让他们将你脑壳上的洞,好好治一治。” 胤禩的圆场打不下去了。 好家伙,戏文里的毒舌雍正,现在就初见苗头了! 胤禩得都鼓起来了,他挪回桌边,一屁股坐回来,冷着脸就发动攻击:“你看了我的《倾世钟情》。” 他开始拿出谈判的架势,夺回自己说话的主权。 “当初是谁对我的爱情本嗤之以鼻的?之前还爱理不理,竟然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将本给补上了!” 胤禛果真有些尴尬,他将视线瞥到了一边。 胤禛的心理素质极强,很快就将那份尴尬给消化掉了,他半点不提自己 第45章 笋都给胤禩夺完了既然反派死于话多,…… 偷偷补胤禩本的事儿,正『色』道:“我在与你说‘八格格’,八弟能说会正题了吗?” 胤禩转移题失败! 他的脑袋疯狂转动:正常人听见自己有个妹妹,第一反应诧异、震惊,得知她长得像,得进一步求证,待发现是亲妹妹,那就会关心。 胤禩刚才的反应,诧异有了,接着该急切地求证,结果他的反应却是开溜,若是不将这个漏洞补上,四哥一定会怀疑。 于是他开始用前几年看戏文、写本的经验,胡说八道:“行,说正题。我希望四哥不要多过问思颖过多,她现在是辅国公的孙女,而不是汗阿玛的女儿。” 胤禛惊讶道:“她叫做思颖?莫非她真的是你……” 说出一个谎言,往往需要许多谎言去弥补! 这位格格年纪与胤禩相仿,若是卫嫔为汗阿玛所出的孩子,那就是公主,为何会流落在外? 胤禩打断了胤禛:“后宫争斗那些,汗阿玛下令封口了,谁都不能追溯往昔,还请四哥不要过多探究,你看过《商女王妃》了?” 胤禛沉默了。 胤禩下达判断:好的,四哥将《商女王妃》也看了。 胤禩想到了各大戏文里头的胤禛,创造了粘杆处,也就是血滴子。 还有戏文里的雍正皇帝,他将血滴子用在监察后宫了呢! 胤禩也不知道为什么宫斗戏文里四哥的后宫混『乱』,也很神奇戏文里的“四哥们”头顶绿油油的现象。 “后宫的一些秘密就不与四哥聊了,让汗阿玛知道了会生的。” 看过《商女王妃》了,涨见识了?之后的自己想象。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四哥了,要学会自己圆胤禩的谎言。 “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过去,四哥不也是吗?”胤禩说的是佟佳皇后病逝那段时间,四哥身发生的事儿。 胤禩:都不挑破,憋着,这才叫兄弟之间的默契。 “辅国公府比皇宫里自在,做辅国公府的格格,可不用抚蒙和亲。” 汗阿玛大部分女儿,都去漠南、漠北蒙古和亲了。 长公主纯禧是汗阿玛收养的女儿,生父是恭亲王常宁,她嫁去了科尔沁。 荣妃的女儿三公主荣宪,嫁去了漠南博尔济吉特氏。 五公主端静嫁去了喀喇沁部,下一个得轮到六公主恪靖了。 恪靖,在胤禩脑内戏文中占据重大地位的女『性』主人翁,据说未来会权倾喀尔喀的海蚌公主! 胤禩叹息:“再多的,弟弟就不说了。” 他『摸』准了胤禛的心思,知道自己都这么说了,他必定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胤禛是个喜欢将心事闷在心里的人,所以他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事儿,能做出一般人做不出来的果决选择。 要不然怎么那么多戏文里都说四哥与他是宿敌呢,胤禩可太了解四哥的特『性』了。 是不是感觉有古怪,很违和,但是又无从下手,不知从哪儿探究? 是不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觉得他很神秘,很俊? 胤禩就不信四哥会猜出来是“男扮女装”,一定还在往额娘的女儿、额娘姐妹的女儿、宫廷争斗之中想。 胤禩:所以你就憋着,别问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略略略! 胤禛沉『吟』片刻,见他不愿意再谈这事,淡淡:“你自己心里有数即可,我并非好事之人。” 胤禩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给四哥倒茶,算是谢过四哥体贴,自己也倒了一杯。 今晚说了太多,他有些渴了。 也幸亏李多福一直给他续着热水,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不至于拿凉茶招待四哥。 胤禛喝了茶,没坐多久就告辞 第45章 笋都给胤禩夺完了既然反派死于话多,…… 离开了。 留下来的胤禩与李多福面面相视,胤禩:“多福啊,这一个多月辛苦你为我掩饰了。” 李多福俯身笑:“这是奴才应该做的,爷信任奴才,奴才高兴还来不及。” 胤禩幽幽说道:“之后一段时间,也要靠你为我打掩护了。” 李多福的微笑瞬间凝固在了唇边,欲哭无泪:“爷还要出宫吗?” 胤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此后,他早晨早起,朝去听政,下朝后会书房继续上课,下午练武,晚就开始布局。 《罗刹公主》也写完了,他将全稿都交到了汗阿玛的手里。 先是将宫中掌卫事大臣的人脉都给收拢起来,接着趁着汗阿玛将皇叔祖调走,胤禩再次假扮成八格格出宫去,将暗线们也一一捏在手中。 其实刚开始,康熙对他男扮女装颇有些不满,结果韬塞当面吐血,将汗阿玛给吓到了,太医又是那些老“辅国公身体外强中干,需要好好调养”,“辅国公过于劳累,需安心静养”,“辅国公这是不服老,还将自己当成年轻人在折腾,这样下去身体会迅速败落下去”,“辅国公身的旧伤过多,有些还未痊愈添新伤”。 韬塞还没事人一样,擦了嘴角的血与汗阿玛谈笑风生,还说自己这是牙疼。 康熙才不信他那套鬼话! 有了康熙开方便之门,胤禩接手的还挺顺利。除去汗阿玛下令封口的关键几人之外,其他人都以为是韬塞指点他这么做。 康熙给胤禩定时间,要求他必须要在西征前收网,前提也是不得伤到皇叔祖。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韬塞每个月固定会有一天来最高雅的风月之地喝喝小酒,并听潜伏在此的暗线禀告事宜。 这一天他也如常来此,小酒喝下肚子里,与他禀告事宜的亲信,脸突然就模糊不清起来了呢! 韬塞已经意识到不妙了,区区蒙汗『药』,岂能将他『药』倒?他就算是给自己大腿上扎刀子,都要强撑着离开这个地方。 他怎么都没想到花楼这儿最忠于他,甚至对他的忠心要超越皇的暗线亲信会背叛他。 胤禩没给他给自己大腿扎刀子的机会,他坏的很,让人给弄来了一桶混了黏土的泥水,搞了许多浆糊来。特意给皇叔祖挖了个坑,让他倒在坑里还不会受伤,底下软趴趴的全都是泥巴。任你强到连蒙汗『药』都『药』不倒,也同样败在浆糊和泥水中爬不起来。 就跟拿浆糊粘蜚蠊那样,一粘一个准,还保准不会受伤。 韬塞『迷』『迷』糊糊地间,倒在坑里仰头看见了胤禩,还听见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花娘正恭谨地对胤禩禀告:“‘八格格’,已经抓住‘巴图鲁’了。” 待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犹如砧板上的鱼躺在床,稍稍动一动,还能听见手腕和脚腕锁链的碰撞声。 “八格格”双手环胸,巧笑嫣然:“皇叔祖,汗阿玛答应了,日后掌卫事大臣之事,教给弟子来接手,他命令弟子,要还他一个全须全尾健康长寿的皇叔。” 韬塞挣扎了一下,从床爬起来盘坐着,脸『色』黑如锅底,给他看自己四肢上的锁链:“皇让你这么绑着我?” “不绑着您锁着您,您那么能耐,岂不是给您机会逃走去战场上做巴图鲁?” 胤禩很有大反派的觉悟,既然戏文里反派死于话多,那他再多说点。 自豪地细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都做了什么,是如将皇叔祖架空,收拢他的亲信,后就连对皇叔祖忠心的花娘亲信,是怎么被他攻破心房,选择帮他为皇叔祖治病的。 得意洋洋的“八格格”拍了拍手,等候在外的八个老头鱼贯而入,全都是太医院的杏林好手,能凑齐这个规模的太医,少不得皇在后边鼎力支持。 “逆徒!!!”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6、第46章 新作《师尊》按月售卖弟子长大了果然…… 第46章 新作《师尊》按月售卖弟子长大了果然…… “世界最难的, 就是忠孝两难全,弟子偏就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只是要委屈师傅。” 胤禩笑眯眯的, 就算给韬塞痛斥“逆徒”, 也乐呵。 不怪得意, 实在是皇叔祖警惕『性』极强,若非是最亲近的人,还真抓不,为说服汗阿玛帮,可是连端正先暴『露』,以后再也不能随心意安排端正先的话本, 牺牲那么大,当然容不得失败! 韬塞冷冷道:“一次是我大意。” “但皇即将西征,不容闪失,你得将我放。” “汗阿玛西征,自是御驾亲征,有将军们与儿子们保护,”胤禩费老大劲将抓住, 怎么可能轻易将放掉? 之前就说, 掌卫大臣的人脉, 全让给捏手心。 韬塞可没兴致恼怒, 提高声音道:“你一『毛』没长齐的孩子懂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 胤禩与拌嘴:“那您一老头子又在搞什么,头发花白还不服老, 像年轻人一样闹腾没完没!” 气得韬塞,嗓门扯开胡咧咧,与弟子说不通, 又横眉怒目要求向胤禩禀告的花娘将给松开。 亲信低下头,为难道:“锁链的钥匙,只有‘八格格’有。” 胤禩闻言,得意地将钥匙晃在皇叔祖眼前:“您再叫啊,您叫破喉咙不会有人来救您。” 为免皇叔祖将锁链给搞断,胤禩让人将一身沾满浆糊与泥巴的衣裳给扒,然后里里外外洗干净,再换里衣,没给留下任一把武器。 又不是戏文里还有内力啥的,现实里哪来的内力震掉铁器?胤禩收钥匙,尾巴翘天:“栽跟头?” 韬塞自知挣扎无效,冷凝下脸撇过头去,赌气似的不肯将手腕给太医把脉,冲胤禩哼哼:“哼!小人得志!” 八老太医一时无措,看向胤禩。 其中一位太医温声问:“八格格,可有办法劝说住辅国公?” 胤禩点点头,去拉动锁链,在皇叔祖的瞪眼下,强硬地将手腕给按给太医。 身教软的师傅,只能让为所欲为! 没力气的韬塞,气得鼻子歪。 胤禩还跟哄孩子似的哄:“皇叔祖乖啊,等您治病,养身,以后想怎么成,身不身无力受罪不?您现在样,去战场变数才多,万一您担当重任突然之间病倒,岂不还会延误军机?” 太医们见八格格跟哄孩子似的哄辅国公,虽已经给皇下令封口,仍有几人眼眸中浮现出笑意。 其中几位太医,与韬塞算是老熟人,见吃瘪,纷纷向胤禩告状。 “微臣在些年前就已经在为辅国公把脉时告诫该养身,那时候的身还不似如今样伤加伤,千穿百孔,可半点不配合。” “是啊,无论微臣如嘱咐,辅国公任『性』的很,还总是糊弄皇。 第46章 新作《师尊》按月售卖弟子长大了果然…… ” “微臣曾向皇实话实说,遭受到辅国公的威胁!” 熟悉韬塞的太医们,见猛虎被铁链拴住,可终于扬眉吐气。 也有太医质疑:“格格样锁辅国公,是否不太妥当?一直待在床躺,活动不够,也会憋坏的。” “锁链足够长,可以在床到柱子范围内活动,到时候要锻炼,就让皇叔祖绕柱子走动。” 韬塞惊呆。 逆徒,竟然将方方面面想。 直接将外头消息给封锁,彻底不让有关心到外头的机会。 还拿鸡『毛』当令箭,仗皇的放任,给强灌喝『药』。 日子一天忍不,越是邻近西征之日,韬塞越是焦躁不安,迟早要逃出去! 胤禩刚开始还会每天出现。 将皇叔祖扒拉干净,强迫接受太医全身检查后,太医又发现数处骨骼怪异的地方。 突起的左锁骨,可能是以前断裂后没管它自己愈合后形成的,胳膊肘处也有曾经骨头断裂后自己愈合的迹象,还有左边的小腿,后背的箭伤…… 皇叔祖将些称呼为“巴图鲁的荣耀”! 胤禩不气,将言行记录下来,已经当过一告状小人,自然也不避再当一。 康熙怒道:“朕亲自去见。” “汗阿玛,”胤禩拦住:“您别大动干戈,儿臣的计划才进行到一半。” 现在只得到皇叔祖的身,没得到的心啊! 下一步,应当是攻心为。 康熙听的计划,嘴角忍不住得抽搐。 该说不愧是皇叔亲自教出来的继任人吗?原本一纯良孩子,愣是给教成一肚子坏水儿。 泥水粘蜚蠊般抓皇叔已经够损的招,下一步竟还打算欲擒故纵。 干得漂亮! 康熙对胤禩灵活的脑感到惊叹,拭目以待韬塞落入的连环计中。 胤禩解释道:“皇叔祖还不服气,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正是我向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听说辅国公夫人是知道皇叔祖身份的?还请您下令将她也叫来。” 以皇叔祖那不撞南墙不头的『性』子,不让试试看逃跑,是不会老实下来的。 胤禩故意卖破绽,让得到太医的银针,韬塞废半天的劲儿掏钥匙。以为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殊不知,一切是算计的。 待将四肢的锁给打开,换衣裳溜出屋外,看到外头一群等的人,顿时惊。 除去胤禩带的侍卫,还有一脸严肃的辅国公夫人。 没多久,康熙接到消息也赶过来。 韬塞:“…………” 一群人盯,要求养病,夫人、下属、皇不帮。 逃跑失败的不能向皇发怒,也不能冲夫人发怒,于是全将怒意对胤禩,要求与 第46章 新作《师尊》按月售卖弟子长大了果然…… 胤禩单独相处! “我可真是收弟子,直接将我弄众叛亲离。” 胤禩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胤禩!我不是在与你开玩笑,此次西征噶尔丹不是小!” “自然不是小,不过也没有到离您就寸步难行,您不看看,在您不在的一月里,弟子您的人脉做些什么布置?” 胤禩递给韬塞一本记录,头除去对京城人员的安排,还有对沿途各地方下属眼线铺展开的计划。 韬塞看看,刚要点评几句,胤禩道:“弟子只是给您看,告诉您做什么,可没有问您的意见,汗 阿玛说,要弟子有问题直接去问,别总来打扰静养中的皇叔祖。” 韬塞冷冷道:“你是在告诉我,你的翅膀硬。” “是师傅教的,是您教的尽心,”胤禩微笑道:“汗阿玛与弟子知道,您不是留恋权力,而是担忧弟子还不够能担大任。” 见皇叔祖沉默不语,胤禩再接再厉:“户部的欠款还未追缴,战后还有一堆问题,未来您也说阿哥们会斗起来,您就放心在西征噶尔丹时就合眼?” “既然么信弟子能在您去后接手烂摊子,为不信我现在就能做到呢?” 逆反心理强烈的韬塞在逃跑、发怒过后,已经没有最初的激动。 胤禩将锁链钥匙递给:“您现在就能与辅国公夫人一块儿家去,但是之后,无论您联系到哪一位云麾使,不会有人来帮您恢复权势的。” “也是您教的我‘们是您的死士,更是皇的死士’。” 感谢对汗阿玛是真爱的皇叔祖,为汗阿玛做的一切布置。 胤禩就么大方放韬塞家,百思不得其解。 皇与胤禩希望能活得久一些,边夫人哭数落瞒她。 感叹道:“弟子长大然会饿死师傅啊!” 胤禩对人手的调动与敏锐,确实是已经有成算,璞玉雕琢么久,早就到该放光的时候。 陪伴皇几十年的老人,一时不习惯种一身轻松的状态。突然之间没有肩的重担,失去手中掌握整京城消息的脉络,韬塞感到很『迷』茫。 不过没,很快就顾不『迷』茫。 端正先最新作,《罗刹公主》各大书肆放出风声,即将开始售卖预定。 倾城最新作,《师尊》连载小册子,按月售卖! 不想,话本倾城边写边卖出来就是故意让韬塞看见的。 韬塞气笑:“我原还想提醒《罗刹公主》出大纰漏,如今样挑衅于我,然是翅膀硬,骄傲自满。现在看来,不提醒也罢!” 夫人奇问:“《罗刹公主》能有什么纰漏?” 韬塞冷笑:当然是男扮女装啊! 原本联想不到的人,经过《罗刹公主》的提醒,或许就能想到可能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7、第47章 他又可以了!摇摇欲坠的马甲保住了吗…… 第47章 他又可以了!摇摇欲坠的马甲保住了吗…… 韬塞很想忍住不, 因为他有预感,如去看可能会被弟子给气到。 然而“倾城”显然是对师傅的好奇猫本『性』拿捏得极准,他越是忍住不, 《师尊》的名号就越是无时无刻不钻进他的耳朵里。 茶楼开始有说书人说起了倾城《师尊》第一篇。 在那荒凉贫瘠的焦土之地上, 粮食极难生长, 那儿炎热、干旱、且缺乏水源。 附近的村庄为求雨而献祭了女主人翁,一位娇弱的,年仅六岁的小姑娘。 村中的人在巫师的指点下祭祀天地,再将她绑起来关在笼子中推入深渊,女主人翁开局便是在这样的绝境,绝望地任人宰割, 面临濒死的绝境! 这样的开局,已经令人揪心了,而之后的展开,使得茶楼的听客们惊呼连连。 意外流落在魔域,无法自保的小姑娘,无意之中为困在深渊底的红发魔尊解除了封印,因有救命因在身, 魔尊收其为弟子, 答应教她如何在魔域之中生存。 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岁的红发魔尊, 强大、乖戾、弑杀, 他总是凶巴巴的, 对小姑娘吆三喝四,说的最多的就是“烦死了。” “怎么能这么弱。” “哼!无能。” “以后别人问你, 别说是我凌霄的徒弟,丢人!” 小姑娘从刚开始害怕他,怕得瑟瑟发抖, 哭泣落泪,到后来的渐渐习惯他恶言恶语,不过是用了三天时间罢了。 她亲眼看到几个强盗往好不容易发现的水源边去接水,水中瞬间窜出一只绿蛙,将那些高大凶悍的强盗全都卷入腹中。 她看到沙漠中与人同高的毒蝎正在食人,那蝎子发现了她,眼中出现了食物的绿光。 红发魔尊冷哼一声,随手一挥,那蝎子便立刻被他当场杀死了。 女孩眼眸中的害怕、恐惧,渐渐被崇拜所代替。 『性』格恶劣的红发魔尊向她招了招手:“雪儿,来将这蝎子给料理了。” 名叫雪儿的女孩,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比自己还高上一截的蝎子,那上头的尾巴尖儿还冒着剧毒的蓝光。 红发魔尊告诉她:这是你的晚餐,你爱吃不吃。 而他自己,似是早已辟谷,根本不需要进食。 她需要学着拿起那把魔尊给她的匕首,去割开蝎子如盔甲般坚硬的外皮,取出里头鲜嫩的蝎子肉。 魔尊显然很喜欢看弱小挣扎的样子,那是他的恶趣味。 谁人不知红发魔尊是魔域的化身?他强大、恶劣、是个恶不赦之徒,他的名声可谓是臭名昭彰,在魔域之中令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啼哭! 说书人说到此,听客们已经笑起来了。 “红发魔尊,魔域,这样的设置倒是稀奇,头一次听,还挺新鲜。” “魔尊若当真如传闻中那么恶,又怎会救一个小女孩?” “这不是之前还在说要雪儿自生自灭,怎么转眼就开始教她吃蝎子肉了呢?” 今日这场书,说得人频频惊呼,魔域的弱肉强食,巨大的绿蛙、蝎子等魔物都令人心惊肉跳。 身世凄惨又顽强坚韧的雪儿,她才不过六岁,就经历了那么多,在听客们带入进去听来,她的坚强实在令人心疼,又惹人赞叹。 虽然她很弱小,她就像是小草一样,顽强地为求生存而活着。 这样可怜的雪儿,与魔域中最强大的魔尊产生了羁绊,她的血解开了大尊者施加在魔尊身上的封印! 韬塞一边忍住不去看话本,一边又竖起耳朵听说书,嘴里嘀咕个不停:“得亏他想得出来这些。” 弟子天马行空的想象,每一次都很能令人大开眼界。 搞得像掌卫事大臣才是胤禩的副职,写话本才是主职似的。 吊人胃口的地方,除去魔域之中危机重重以外,还有便是这些东西在魔尊眼中都是挥挥手就能灰飞烟灭的蝼蚁那种隐隐的暗爽。 大清的听客们,都是头一遭听见这么新鲜的题材,这一回的《师尊》可不仅仅吸引了女客,还吸引了男客们,真正做到了男女通吃,老少皆不宜。 至于哪里不宜,自然是刺激的有点多,描述的有一些血腥,人们第一次听说还有等人高的蝎子吃人,心肝有些受不住。 韬塞还听不出那师尊的『性』格是照着他来的吗? 他初见时将胤禩拎去刑部测他胆量与心境,话本中魔尊将雪儿给拎到魔物尸体上,锻炼她的胆量。 “嗯……”,他双手环胸。低头沉思逆徒的用意。 凌霄是一种植物,花『色』大部分为褐,『药』用治跌打损伤,用这植物给魔尊取名,是真的很随便了。 不知道为何,这名字到了魔尊身上,竟有一种别样的清隽之感。 重点是,魔尊指代韬塞自己,那胤禩是将雪儿来指代他自己? [弟子初见师傅,虽怕您,却憧憬崇拜着您。] 韬塞解读了《师尊》第一篇想要表达的内容,别扭地哼哼:胤禩会怕我?我信你个鬼! 不过,胤禩形容他就像魔尊一样深不可测,这一点让韬塞有点儿飘。 他又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茶歇之时,听客们聚在一起讨论,茶楼底下一片火热。 “倾城的着越来越精彩了,每一都有突破,可见是在用心写话本的。” 有人哀叹:“这次的《师尊》是边写边卖,岂不是又要等得抓耳挠腮?” 胤禩最近晚上在戏文刷到了一些与兄弟们无关的内容。 以前他只接触汗阿玛与兄弟,虽也与师长学习,得最多的却是清宫戏文,然而自他锁了师傅以后,他晚上的戏文解锁了新的题材,全都是与师尊有关的! 什么仙尊,什么逆徒的。 一定是因为他锁了皇叔祖,让脑子的戏文跟着成长了。 胤禩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新题材。 师尊有许多款儿,最有头的就是仙风道骨的谪仙师尊,这些以仙尊与逆徒为主人翁的仙侠戏文,给了胤禩打开了又一扇新的大门。 让他蠢蠢欲动想要动笔写一些不一样的。 胤禩写《师尊》,自是要借故事来对皇叔祖表明心意,因为自从他拿到了汗阿玛给的掌卫事大臣的金令后,皇叔祖就闹脾气不理他了。 在大清,百姓们还是很敬畏仙神的,他写的时候,还要考虑一下百姓们的接受程度,还有汗阿玛会不会点头。 所以不考虑仙门师尊,那就写符合皇叔祖放『荡』不羁『性』格的。 随着故事的渐渐展开,魔域之中对红发魔尊凌霄的恐怖传闻,越来越多的展现,而雪儿也与魔尊凌霄一同踏上了旅程。 第47章 他又可以了!摇摇欲坠的马甲保住了吗…… “酒馆老板是魑魅城中的情报商,凌霄魔尊得知此事,带着雪儿来到了这家环境脏『乱』的酒馆。” “酒馆老板不动声『色』地将金子藏进袖中,对着面前用黑『色』兜帽遮住样貌的师徒二人说道:‘五百年前,大尊者联手对抗凌霄魔尊,以其中八人牺牲,剩余二人重伤的代价,将凌霄魔尊杀死,所以你们问的凌霄魔尊,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战死了。’” “‘哦?如今是谁统率魔域?’兜帽下,男人勾起了薄唇,低头去看拽紧了他的小女孩,两缕红『色』的碎发自从他的脸颊边滑落。” 说书人说起魔尊勾唇坏笑时,直勾得人幻想起那红发魔尊俊美无涛的模样。 慕强是人们的本能,桀骜不驯、强大又我行我素的魔尊,正是满足了人们对慕强的幻想了。 倾城最会的地方在于,将魔尊写得有血有肉,真实到小动作与坏习惯都有。 最惹人心痒痒的地方便在于魔尊的“口是心非”,他总是边说着恶狠狠的话,边做着让人心暖的事。 与他实力强悍、唯我独尊『性』格相反差的是他的别扭与对雪儿的宽容。 这让人不禁联想魔尊那“臭名昭彰”的名声是否有什么误会,人们对他的误解与恐惧,让听客们又是好笑,又是感到不平。 不过,红发魔尊并不是一个在意世人想法的魔,他自己不在意,还凶巴巴地骂雪儿:你要是为了别人而活,那你要累死,你要只为了自己而活。 听客们都听出了这是魔尊特『色』的安慰方式,足够的桀骜不驯,让部分听者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 “酒馆老板道:‘自是十大尊者的后人,两位重伤的尊者回到族中没多久便纷纷伤逝而去,留下他们的后人们为魔尊宝座争破了头。百年来分分合合,原本分裂为十处领地的魔域最终形成了如今三足鼎立的格局,至于像幽暗沼泽、毒气谷还有我们魑魅城,则是他们管不到的地方,’酒馆老板笑了起来:‘客人再问,可要加钱了。’” 《师尊》第一篇的故事,停留在魔尊拿下了兜帽,酒馆老板瞳孔一缩,惊惧地犹如被人捏住了嗓子。 “酒馆老板颤声道:‘红……红发……’整个魔域,只有一人会有这样鲜艳如火的红发,唯有一人,连瞳孔都是令人心生恐惧的血『色』。” “整个魑魅城都沸腾了,所有人、魔鸟兽散。酒馆之中一夕之间只剩下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老板一人。” “红发魔尊冷冷看着酒馆老板,眼神倦怠:‘都五百年了,还是这样的反应,真是无趣。’而雪儿,望着师尊如宝石般好的红『色』眼眸,望得都痴了。” “各位听客,倾城的第一篇《师尊》已经讲完了。” 说书人向众人鞠躬道别,茶楼响起了众人遗憾的声音。 韬塞还听见有个纨绔子哀嚎出了他的心声“怎么断在这啊?” 是啊,怎么可以断在这?! 韬塞甚至兴起了去问弟子要第二篇的想法。 他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就气得牙痒痒:“他一定是在钓我!” 就像是钓鱼一样,打算靠这鱼饵将他给钓去他的面前。 韬塞恨恨的,打定决心:我才不会轻易上当! 另一边,了倾城新作的郭络罗氏给辅国公府去了书信,那书信如今不需要经过皇叔祖的手,直接到了胤禩手。 小姑娘在书信里大力赞美倾城的新作。 [与以往的故事都不同,读起来感觉好紧张啊!是又欲罢不能。] [魔尊说出“你要为自己而活”的时候太俊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不受他人眼光所累,为自己而活。倾城创出来魔尊凌霄太好了,坚强不屈努力活着的雪儿也很好。就是后面没有了,魔尊『露』出真容是为了吸引敌人来找他吗?酒馆老板一定吓死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他竟然赚了红发魔尊一锭金子哈哈哈。] [不知道倾城什么时候出下一篇?思颖姐姐是不是认识倾城?不知道你这有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其实胤禩一共打算写二篇,每一篇的篇幅都不长,是加起来却会很长。因他即将随驾西征,这二篇将分月逐渐在京城售卖。不然他去西征倾城就断了稿,岂不引人探究倾城身份? 最后结局定好了。 魔尊与雪儿师徒二人相处近百年,有了极深厚的感情,雪儿想要与师尊更进一步,却为魔尊以二人年龄相差太多而拒绝,最终『逼』得雪儿叛变抢夺魔尊宝座,强娶了红发魔尊。 本就在日渐相处中与雪儿互生情愫的红发魔尊,亲手养出个一统魔域的弟子来,自己还成了魔后。 胤禩这么设计结局的时候,笑得直打滚,想象皇叔祖到这个结局的表情一定很美妙。 毫无疑问,这结局写出来,又会惹来很多人骂。 红发魔尊总是将雪儿当做弱小来看待,无论雪儿变得多么强大,都端着师尊与长辈的架子,殊不知,他养大的弟子,早已经变得比他还要强大,有了能力打败他。 胤禩轻咳了两声,暗暗告诫自己要忍耐:我现在是个钓鱼人,一定要有耐心。 如一篇又一篇都吸引不了皇叔祖来与他说话,那一定是他断章断的还不够妙! 每一篇,每一个月,胤禩都对皇叔祖暗示自己的心意。 因康熙提到韬塞为胤禩说了一门亲,胤禩得知郭络罗氏已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八福晋,虽然她自己还不知道。 胤禩不藏着掩着了,他将写完成的《师尊》第二第三篇都给郭络罗氏送了去。 之后,胤禩写了魔尊吸引敌人前来大战,红发魔尊的过去,魔域的战争渐渐拉开了序幕。之后,他们会前往毒气谷、幽暗沼泽,去往火山炎热之地,跨越冰雪覆盖的极寒之地。 雪儿觉得自己太过弱小帮不上忙而心生变强欲望,大声对凌霄说“求师准教我变强”。 她想要自己变强,不拖累师尊,想要保护师尊。 一个蝼蚁说想要保护他,换在以前,凌霄早已经嗤笑出声,斥责她“不自量力”了。 可是这一次,凌霄在她的身上到了自己当年一心变强的影子。 谁都不是一出生就强悍无敌的,曾经的他『摸』爬滚打过,能够站到如今的地位,变得像现在这样强大除了天分以外,少不了变强的决心与永不被打倒的精神。 无论是陷入低谷还是遭受挫折、生死磨难,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他对待雪儿特殊,并不是因为这个六岁的小姑娘长相娇美动人,或是她救了自己,而是因为她的脾『性』合他胃口,她合了他的眼缘。 如今他们已是师徒,雪儿说她不怕苦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变强,凌霄回忆起过去的自己,答 第47章 他又可以了!摇摇欲坠的马甲保住了吗…… 应了她。 他永远不会嘲笑一个暂时弱小的人,因为她有一颗强大的心。 变强,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一篇,胤禩想要向皇叔祖表达:弟子想保护您。弟子已经成长了,请您放心。 [敏慧亲启。此为倾城后两卷续篇,暂未售卖,还请敏慧独自珍藏,莫给他人看到。] 既然是写信给未来福晋,胤禩就少了一些顾忌,语气热络了许多。 [我自然是认识倾城的,敏慧可好奇倾城是谁?若是你的话,我当然是可以毫无保留告诉你的。] 随着上头的兄长们一一指婚,等轮到七哥胤佑之后就该是他了。胤禩还挺盼着早一些成家建府的,出去独立了到底与住在阿哥所不一样。 郭络罗氏接到回信,见思颖姐姐语气明显热络许多,又对说对她“毫无保留”,笑着又回了一封信。 信中曰:“我很高兴与思颖姐姐结交为志同道合的闺中密友,只是姐姐告诉我倾城身份,倾城知道吗?她隐瞒身份是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民间至今还有骂她的人。姐姐莫要因我而令你与倾城生份,若是倾城答应就好了,我就可以与倾城见一见。” 胤禩到“闺中密友”四个大字,笑容凝固了。 他提笔写了起来。 [其实我是……] 笔停住了。 其实我是男扮女装,是你以后的丈夫? 其实我就是倾城? 总觉得落笔以后,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感觉就像是,前面是个油锅,而自己在油锅边缘徘徊。 敏慧又会是什么反应? 胤禩开始头大,他那会算计人心的脑子都不管用了! 胤禩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写回信。 西征前夕,端正生的《罗刹公主》开始售卖,异域风情的《罗刹公主》,新奇的异国之争,抹黑罗刹与准噶尔的写法,还真挺有“端正生是朝廷的人”既视感。 所以男扮女装、男女关系混『乱』的《罗刹公主》,虽然写得很跌宕起伏,又惊世骇俗,人们却并未表现的太过惊诧。 是北面『毛』子、是大清的敌人准噶尔混『乱』,那没事了,『毛』子那儿就是茹『毛』饮血的地方。 茶楼的说书《罗刹公主》与《师尊》平分秋『色』,相对而言,端正生的《罗刹公主》虽也受欢迎,到底给倾城的《师尊》压住了风头。 对此,阿哥们纷纷来恭喜胤禩,胤禟笑着恭喜他:“八哥的新作现在可是出尽风头了,我了《师尊》,好看极了,没想到八哥能想到那么多新鲜词儿。不知道八哥之后还写吗,故事实在是勾得人心痒痒。” 胤禩笑道:“快别说了,再说让汗阿玛听见,又要斥我不务正业了。” 西征在即,大家都在用心复习课业呢,胤禩的活儿可不轻松,写话本已经成为了他工作之余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了。 “端正生的新作《罗刹公主》我了,他还真想得出来,那碧姬公主竟是男扮女装的王子!” 听见胤禟乐呵呵的这句话,胤禛淡淡道:“许这世上真的有人会男扮女装呢?” 胤禩心头一咯噔,笑道:“男扮女装,怎么做到的?男子体型与女子不同,还有喉结呢,声音也大不同,岂不是一张口就会被戳穿?” 胤禟笑道:“所以端正先生才写碧姬公主是‘哑巴’了。” 胤禩感觉到四哥在看他,笑眯眯地回望过去。 坦『荡』『荡』的模样,不见半点儿心虚。 是他之前抓了皇叔祖太得意,将这个大纰漏给忘在了脑后,当初写《罗刹公主》的时候,胤禩可还没有“八格格”这个身份,只是想到试一试男扮女装。 后来他光注意着皇叔祖,想要挽回师傅的心,却没注意要将《罗刹公主》的剧情给改掉。 汗阿玛过了,却不提醒他,还对他语重心长劝说:以后做伪装时打扮成男子、老妪,没必要弄成美貌的女子。 胤禩悔不当初。 端正生的《宿敌》太出名了,新作一出,胤禛便让人去买来了《罗刹公主》,抽出时间翻了起来。 因时间挨得近,他很快就联想到了胤禩此前的异常。 男扮女装,不会? 好端端的,八弟男扮女装做什么?胤禛有些怀疑是自己猜测错了。 人多的时候,胤禛不会上来问,人都走光了,胤禩溜走了,不让他单独抓到自己的机会。 胤禛皱了皱眉,他明显感觉到了八弟在躲自己。 好不容易让他找到机会,是胤禩一个人待在院子,胤禛正要上前,之间胤禩正与一个穿着花盆底的姑娘说话,瞧那姑娘的背影或许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她微微侧过脸,远远去能看到她秀丽的模样,正是那位名叫思颖的格格。 胤禛停留在了原地,他亲眼看见了八弟与辅国公府的格格说说笑笑,远远望去,二人的五官有六成相似。 胤禩见到他,坦『荡』道:“四哥,这位就是辅国公家的思颖格格。” 那格格向胤禛行一礼,以女子柔美之声说道:“参见四阿哥。” 到这两人,胤禛心中的猜测又一次被推翻。 他听见胤禩道“弟弟与她还有话要说,失陪了。” 胤禛点了点头,没有上前去打扰。 或许真是宫廷辛秘呢? 既然八弟不希望他探究他们的过去,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那就装不知道好了。 胤禛走后,胤禩笑着对面前的“思颖”道:“多谢云麾使出手相助了。” 思颖微微颔首,恭敬回道:“是主子机智聪慧,想到让属下来扮‘八格格’。” 胤禩笑容轻松:可算是将四哥给忽悠走了。 摇摇欲坠的“八格格”名号,好像保住了呢! 次日,下朝后,胤禛喊住了胤禩:“胤禩。” 胤禩:? 胤禛又道:“思颖。” 胤禩呼吸一顿。 破绽竟在此! 世间能有如 此巧合之事?四哥定是猜出来了! 怪他,怪他之前懒惰,想名字不经脑子,将自己名字倒过来念,就成了八格格的名字。 事到如今,唯有死不承认了。 胤禩抱着一种“只要我不承认,坏事就不是我干的”心态,迎接狂风骤雨。 胤禛好心提醒胤禩:“你既然不打算认回这个妹妹,不如让她改个新名儿,免得让人见她的五官,就猜测你们之间的关系,又联系到名字上来。” 胤禩呆了呆:哎? 原来四哥没发现。 他活了,他又可以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8、第48章 八阿哥就是倾城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第48章 八阿哥就是倾城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胤禛会猜测胤禩就是“八格格”, 并非仅仅受到《罗刹公主》男扮女装的提示。 更有此前胤禩『露』的众多破绽。 其一便是,果按照他的推测往走,胤禩就是“八格格”, 那么写了《罗刹公主》的端先生, 定与胤禩关系非同一般。而此前胤禩引诱他去看端先生的另外两篇《宿敌》也就能得通了, 太子与大哥都避讳不谈的话本,怎么偏偏就让胤禩给看见了呢? 其二是胤禩前的种种反应太奇怪。 其三则是胤禛对八弟的了解太深,无论是五官、神韵,还是『性』子上。 八弟不是个经人。 别的阿哥干不男扮女装的事儿,但是他能干得来。 而令胤禛暂时推翻这些想法,是因八格格与胤禩同时现了。 五官与此前匆匆一见似乎没什么不同, 他也不会当着胤禩的面肆无忌惮地对格格反复打量。 匆匆一眼,记在心里的印象就是“他们果然是兄妹,真挺像的”,神韵也像,隐隐的有一些不对劲,但又不上来那种古怪的感觉。 胤禛选择暂时信胤禩展现给他的信息,认为胤禩与“思颖”真是兄妹。 探究地太多, 反而引人厌烦, 也没这个必要。 兄弟间交往有个度, 胤禛感觉到, 若是自再探究去会跨越这个度, 一只脚仿佛将踩在八弟的底线上了,是意识地收回了试探的脚。 当时他想着:为了个“格格”, 没必要。 无论那“思颖”是真是假,从太子言可揣测,汗阿玛知道是谁。 基这一点, 胤禛不愿费劲再去探究过多,又不满八弟总躲着他,是做了最两全其美的选择——信八弟想让他看到的。 现在他来“好心”提醒胤禩,也是向他暗示“信你了。” 果然,在他提醒后,胤禩微笑更轻松了些,后也不再躲着他了。 “多谢四哥提醒,弟弟明白了,”胤禩向胤禛一拱手,紧张兮兮的情绪顿时回落来。 一脸严肃的经人四哥轻轻“嗯”了一声,不再与胤禩多交谈,朝会过后,他还要去红旗大营熟悉军务。 别的阿哥们开始为了汗阿玛安排他们的军中职务而做准备,从老大到老七,每一位阿哥都有需要接手的旗营,唯独八弟不需要。 是他们忙进忙,早朝后去军营,回来后还要去上书房补文化课,而胤禛比其他人更忙,课后还要与太子一块儿宫。 而胤禩不掌大营,先回上书房学习,接着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等胤禛他们回到阿哥所时,不是看见他在写话本,就是瞧见他与九阿哥、十阿哥凑在一起玩。 看到八弟越来越飘,还有兴致写话本,将《师尊》印好了给他们每个人一份,毫不掩饰自没事干白天尽在琢磨怎么将话本写的精彩,其他阿哥们竟无言以对。 七阿哥胤佑道:“原还想八弟没能执掌大营,指不定有多伤心,心里惦念着该怎么安慰你,没想到你竟然乐在其中!” 五阿哥胤祺犹豫了片刻,劝胤禩道:“八弟这,先生们会不高兴的,若是他们你顽劣,又向汗阿玛告状,让汗阿玛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斥责你?” “这汗阿玛或许就会回心转意,让弟弟有机会务上业呢?”爱笑的胤禩还有兴致与他们开玩笑。 胤禛在忙碌余看他这,心里飘过一丝古怪的情绪。 怎么看到八弟那么得意,心里就不舒坦呢? 同是夹在太子与大阿哥间,胤禛自忙老狗,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每回回来看到还有空 第48章 八阿哥就是倾城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余时间写话本的胤禩,心里头就不得劲。 其他阿哥们显然也给他那轻轻松松的模到了,胤禩无奈道:“弟弟来给你们送话本,你们却生,回不给你们了,让你们自买去。” 胤祉率先拿过了《师尊》,见除了目前售卖的第一篇,更有第二、第三篇,眼眸亮了亮,轻笑道:“先生们不是没有过八弟,只要汗阿玛纵容着,先生们也全无办法。” 换了别的阿哥,哪一个都得让汗阿玛斥责一顿,八弟这的实在少见,汗阿玛看似斥他写话本不务业,但也没令不允许他继续写,有这的放纵,或许才让八弟越来越大胆! 胤祉道:“反挺看好你这篇《师尊》,倾城这回的《师尊》的影响,怕是能超越端先生的《宿敌》了。” “尽写一些离经叛道的,文人们又要骂了”胤佑与胤禩从小关系就好,他恨铁不成钢的模,不像四哥胤禛那,显得更亲密一些,有关心的意味。 “虽然离经叛道,但是爱看的人多!”胤禟言维护道:“就天天盼着八哥快些写呢,可惜只写到了第三篇,后怎么了可好奇了,但是八哥不告诉。” 胤禩好脾地温声解释道:“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更好地体会到后续,若是提前告诉你,那就没了神秘的面纱,后你体会的快乐会减少。” 不为客、看客们剧透,是他作为写书人最严肃的坚持。 这要是提前透『露』去结局,让九弟给嚷嚷去了,到时候就没劲了,他自的乐趣也会少一大半呢! 胤禩的人缘真不错,阿哥们胤佑要来安慰他,一个个都来凑了热闹。 他们见八弟乐清闲,也不避着了,商议起了汗阿玛后御驾亲征时的安排。 “到时候,汗阿玛可能会将八弟带在身边?”胤佑猜测道:“不然,即使不掌大营,也会安排八弟别的军务才是。” “待在汗阿玛身边,可就没有立功机会了,”胤禛道。 “弟弟不是擅长打仗的料,待在汗阿玛身边挺好,不用担心糗,这次没机会,也会有机会立功的,”胤禩看似轻松,实则忙坏了,他还得表现轻松自在的子。 有九弟与十弟在,他偷溜皇宫时不会被人发现端倪,因为大部分时候其他人回来都能看见他与他们二人在一起。 其实,胤禩以要专心写话本为借口,告诉胤禟与胤誐自午要闭关。 《师尊》是前无古人作,毫无头绪一整天也不为过。所以他与九弟约好了,等第四篇写好了第一个给他看。 胤禩写《师尊》时,可谓是绞尽了脑汁,看过众多戏文所长,写自文字,为了挽回师尊芳心,无所不用其极,只盼着师尊看到前几篇时就回心转意,莫要拖到大结局。 他们间又笑着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散去。 到了晚上,胤禩悄悄溜去乾清宫找康熙复命:“汗阿玛,沿途各站都已传来消息,一切都准备就绪。” 康熙点了点 头,告诉他式启程的时间:二月二日御驾离京。 胤禩应了,对上了各戏文里透『露』的御驾亲征时间。 戏文里是六月初九返京,虽不知是否会有变数,但所有戏文都未提到此有何意外。 没有脑内戏文的提醒,胤禩反而更加小心,尽可能做到防护滴水不漏。 康熙见他做事条理分明,没有韬塞在时,已能将銮仪卫安排妥当,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征,你看似轻松,实则是一次大磨砺,万不能松懈。” 征那一日,城门外旌旗飘飘,胤禩骑着马儿,追随君父左右,韬塞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远去。 第48章 八阿哥就是倾城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皇上长大了,他不需要了,”韬塞道,声音平静。 逢壮年的雄狮,体魄熊健,威严日盛,爪牙成熟,已是全盛王者。 而他自,已然垂垂老矣。 韬塞歪头,想了想:“胤禩不服老,该服老了?” 老夫人等在他身后,他一个人在那儿嘀咕。 温声提醒道:“城楼上风大,圣驾走远了,该回了。要让太医们知道你又来吹风,得又给你安排『药』浴。” 韬塞轻轻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回到家里。 都是臭小子的错,害他现在心里头空落落的。 “夫人,安亲王府又来信件了。” 见管家向老夫人这禀告,韬塞竖起了耳朵。 老夫人道:“还是像往常一送去书肆那儿。” “他又不在京城,送去那儿干什么?”韬塞道,向管家招招手:“来来来,让看看。” 老夫人:“…………” 眼睁睁看着管家恭敬地将信件交到韬塞手上,老夫人道:“这是给你弟子的。” “看看怎么了,这门亲事还是牵的线呢!岳乐得感谢给他的宝贝外孙女找了个好人家。” 韬塞半点没有偷看姑娘家密信的害臊,心里还想着给胤禩造点儿麻烦以表达被弟子“欺师灭祖”的不满。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打得措手不及,这的感受他一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回,虽然徒弟是为了让他安心养病,韬塞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在,不搞一点事,他总是迈不去这个坎儿。 拆开信件后,他三两眼便看完了。 郭络罗氏在怪“思颖姐姐”许久不联系呢! 一边怪他没了消息,一边又担忧他是不是了事儿。 这一看可不得了,郭络罗氏那边,竟然有胤禩的《师尊》后续! 好啊,给未来福晋,却不给师傅,这逆徒! 韬塞了一会儿,过了片刻,坏笑着拿起笔,模仿胤禩的自回信曰:玛法近日身体不佳,留在他身边侍疾,倒是没有顾上与敏慧联系,还请敏慧莫要往心里去…… 因为要“侍疾”,郭络罗氏并非多来信打扰,但每一回都能接到“思颖姐姐”的回信,再不济也能受到一句“安好,勿念。” 前线的战事不断地传来捷报,大军分三路前去进攻准噶尔汗部,帝王所率领的中路军势破竹最先抵达克鲁伦河,攻破准噶尔军,『逼』迫噶尔丹放弃军营阵地,彻夜往西撤退。 大胜的消息传来京城时,已是六月,韬塞已经接到了帝王即将回京的消息,不一个月,大军就会班师回朝。 郭络罗氏来了一封回信,透『露』着『迷』茫与急切:玛嬷与,皇上与们家内定了做八福晋,等大军班师回朝就会圣旨一一为阿哥们安排赐婚,等轮到八阿哥就会给们赐婚了。为什么会这,皇上怎会突然间就指了? 那……思颖姐姐可知八阿哥是个怎的人? 这个消息太震惊人了,从字与间,韬塞都能看到小姑娘的心慌紧张。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反手就给弟子捅了个大麻烦。 [敏慧亲启。 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八阿哥就是倾城。] [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自身份,所以次见到他,记得假装自不知道。 玛法近日身体渐好,疾病或许将痊愈,不们个月约好了一块儿来玩?] 写完这封短小精悍的信件,韬塞捣『乱』后大笑三声,派人将这封信送到安亲王府。 郭络罗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9、第49章 要死,要死!胤禩:求问该如何放四哥…… 第49章 要死,要死!胤禩:求问该如何放四哥…… 八阿哥就是倾城! 八阿哥就是倾城啊!!! 郭络罗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的热血上涌,让她竟有一种恍如梦中、喝醉微醺之感。 倾城竟然不是女子! 她本以为倾城是宫中的哪一位女官或是公主、权贵家的贵女,万万没想到, 八阿哥就是倾城。 拿她岂不是之后会和倾城定亲? 郭络罗氏震惊地连说话声音都在抖:“这怎么可能?” 嫁给皇子阿哥做嫡福晋其实是有所意料的, 她出身安亲王一脉, 玛法病逝前也道“我在皇上面前有一体面,你是我疼爱的外孙女,日后你的亲事不会差,为了安抚我们家一脉,皇上会给你定个好夫婿。” 即使不是皇子阿哥,也定是开朝功勋之后。 郭络罗氏突然得知自己已经给皇上定下, 被这个消息惊到后,好不容易在玛嬷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结果一拆开思颖姐姐的来信,哪儿还坐得住? 刚平静下来的情又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嫁给寻常的皇子阿哥,与嫁给“倾城”能一样吗? 那是京城里如日中天出名的“倾城”,也是被文人秀才们在背后痛骂的“倾城”啊! 她迫不及待地与辅国公府回信,再确认思颖姐姐不是在开玩笑。 郭络罗氏难以置信这鼓励女子独当一面,超脱相夫教子, 追求自己人生的话本是一个皇子阿哥写的。 韬塞回她:你忘了, 倾城还写了《商女王妃》?若非是亲身经历过, 他又怎么写得出来这东西。再联想八阿哥的出身, 其生母出身辛者库, 比起其他妃子来地位要低许多,至今只是个嫔。鼓励女子去追寻幸福, 或许是因为母子亲情,他爱着自己的亲额娘,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 是了, 倾城还写了《商女王妃》! 郭络罗氏恍然大悟:“难怪倾城能写出《商女王妃》来。” 深宫之中,埋葬了多女人的血泪。 王府尚且吃人不吐骨头,更何况是皇宫? 倾城能将《商女王妃》写的那么透彻,定是经历了不。 有了思颖姐姐的误导,郭络罗氏自行想象出了一堆“八阿哥小时候与额娘相依为命”,“倾城幼时过得辛苦”来。 这样一想,原本的震惊更添了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加上中对“倾城”作品的喜爱,郭络罗氏早已在他的话本中与其神交已久。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提起这件事,她就忍不住热血上涌,激动得红了脸颊。 她给思颖姐姐写回信, 第49章 要死,要死!胤禩:求问该如何放四哥…… 为难地告诉她:我会假装不知道的,直到八阿哥信任我,愿意告诉我他就是倾城。 只是,我可能会忍不住激动,若是我悄悄看见他在写话本,我该怎么办? 八阿哥写话本皇上知道吗?倾城若是被皇上训斥不务正业,会不会突然之间不写了? 韬塞接到这信时,不由挑了挑眉:“倾城当真这么有魅力,让她没见着胤禩,就开始着他了?” “你是不知倾城的名号在如今女子之间的地位,”夫人缓缓说道:“《商女王妃》已是惊艳世人之作,如今这篇《师尊》,让许多姑娘,都学起了‘雪儿’。” 在以往,她们会怎么想? 雪儿长相貌美,日后嫁给魔尊做妾,得魔尊保护一辈子安稳无忧,有这样强大无比的男人做丈夫,即使如飞蛾扑火般爱他,与他相伴不过几十年,那也是甘愿了。 摆在其他话本中,定会这么写。 可倾城写了么? 他写了雪儿自己想要变强,大言不惭说变强以后要保护师尊! 雪儿从未将自己带入为“弱女子”,而是一个“努力活着的人”。 她拿起了匕首,吃起了魔物,练起了功法,并且大胆地对魔尊说:我要变强。 也正是如此,她得到了魔尊的另眼相待。 不是看玩物,看可怜小东西的眼神,而是一种平等的欣赏。 “永远不要嘲笑暂时弱小,但有强大内的人。”韬塞琢磨着魔尊说的话,笑容染上了眉梢。 “我与安亲王妃走动时,看见过郭络罗氏。”夫人轻声道:“那姑娘颇有我们满族姑娘的爽利大气,她那『性』子看上去就不像是温柔恭顺的。或许在她目中,‘倾城’与世间大部分男子都不同。” 韬塞当然知道郭络罗氏不够温柔恭顺,而且他知道,胤禩对伦理纲常观念相较于其他自小读圣人学问的阿哥而言要更为浅薄。 “我就等着看乐子了,他们凑在一起一定很好玩,”韬塞拍桌大笑:“看我多贴心,替八格格将敏慧给约好了,下个月一块儿逛街看首饰。” 夫人看他一通全没有逻辑的『乱』搞,不由说道:“那到时候他们一见面,八阿哥不就知道你做了么吗?” 韬塞想了想:“也是。” 不过也没事,这个篓子捅下去,他就可以猜到胤禩到时候会怎么吓出一身冷汗的了,只要看到弟子吃瘪,他就高兴! 韬塞虽已经不再管京城之中的情报,他依然从民间流传的捷报中推测出了大军回京的时间。 此次前去进攻噶尔丹,将准噶尔汗部的大部分兵力都打得溃散,准噶尔汗国已 第49章 要死,要死!胤禩:求问该如何放四哥…… 是强弩之末,再无复起可能。 因戏文里提到,准噶尔大军溃败后,噶尔丹带着几十个骑兵逃了,并且继续负隅顽抗,胤禩跟在康熙身边时候,提醒汗阿玛噶尔丹可能的逃跑路线,果真在黄河的另一头将渡河逃亡的敌军首领杀死。 在许多戏文之中提到,准噶尔汗国势力一直持续到雍正继位都还存在,噶尔丹死后,其侄儿接手了他的势力,从而令准噶尔汗国有东山再起可能。 胤禩得知噶尔丹死亡并没有多么高兴,这只是一个开始。 康熙夸胤禩:“幸得胤禩提醒,杀死噶尔丹之战亦算你一份大功”。 胤禩正『色』道:“儿臣随汗阿玛在外,总还是要立一功劳,让皇叔祖看看的。” 如此这般,胤禩也捞了个“出谋划策”的战功。 汗阿玛告诉他:你有了战功,日后出去建府底气就足,卫嫔能封妃了。 胤禩听说额娘也能跟着沾光,欣然接受了汗阿玛的赞美。 诚然要感 谢戏文里提醒他噶尔丹会逃跑,可真正从情报中分析出他逃跑路线,出谋划策去堵他完全靠着胤禩自己的脑子,这份献计成功的战功他领得安理得。 待回了京城,汗阿玛开始为众位在此战中立了大功的功臣们封赏,阿哥们各自率领大营,皆有所历练与收获。 从出战起,胤禩便一直紧绷着那根弦没有松开,如今终于回到京城,他以为可以松快松快了。 安排好了暗线回京的情报网与人员设置,胤禩下朝后回到阿哥所洗去尘土,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李多福恭恭敬敬地将信件递给胤禩:“爷,是辅国公府来的信。” 胤禩面上一喜:“皇叔祖可算是愿意理我了。”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韬塞写的信读了起来,笑容渐渐僵硬。 韬塞在信中道:徒儿此去多月,为师颇为想念。 不仅为师想念,郭络罗氏也万分想念“八格格”。 因你此前并未给她回信,为师暂代替你解释一番,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如今为师帮你约了郭络罗氏,六月十一出门逛街,不必感谢为师为你张罗见未来福晋的机会。 你若想要感谢也无妨,不如将稍后几篇《师尊》都捎来,哈哈哈哈! 师尊巴图鲁留。 胤禩:“…………” 他算了算韬塞给他约的时间,正巧卡在了汗阿玛给他的沐休最后一天。 也就是后天。 要死,要死! 他后天答应了和四哥一起下棋 ,现在该怎么去和四哥解释自己不能赴约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0、第50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既然你们都逼我,那就…… 第50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既然你们都逼我,那就…… 屋漏偏逢连夜雨! 胤禩从一回到京城起就开始倒霉。 先是皇叔祖给他捣『乱』, 约了郭络罗氏后天块去逛街。 他只有今天和明天两天的时间来安排对策了,真伤脑筋。 惠额娘又派人请他过去,忧心忡忡地对他道:“此番胤禔立了大功, 虽然高兴, 却也更加担忧他了。” 胤禔他, 容易冲动啊! 他本就争强好胜,以前就喜欢去做出头鸟,站在明面上,还明着与太子针锋相对。 惠妃最担忧的是他立功以后,过于得意,从而犯下大过错。 皇上心显然对太子极为爱重, 若胤禔太冒进,岂不成了皇上为太子设置的磨刀石? 到底陪伴皇上多年的旧人,又是四妃之首,惠妃正是明白皇上之心,才担忧儿子。 需知站得越高,跌得越惨。 待日后大阿哥封了郡王,封亲王, 步一步往上, 他能在权势之中保持清醒吗? 所以惠妃就请胤禩过来, 忧心忡忡, 又以情动人, 希望胤禩日后帮胤禔把。 胤禩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正『色』道:“到时候, 若弟弟拉不住大哥,可能还会来求助额娘的。” 言下之意,他会帮大哥的, 只是可能拉不住他。 惠妃不由叹息。 “胤禔从小就有主见,他也不会听我的,”毕竟胤禔自小也不是养在她的身边,若是他能有胤禩那么乖,哪里用得着惠妃担忧到这个份上? 胤禩算了算他现在大概是不仅夹在了大哥与太子之间,还夹在了大哥与额娘之间,加上与四哥之间维持的奇奇怪怪私交关系,已经很有戏文中八阿哥举步维艰的感觉了。 下步就是八面玲珑、左右逢迎面虎,心机深沉算计人,心肠变黑干坏事,荣登大反派宝座! 在惠额娘这儿没多久,大哥果然来了。 胤禔与惠妃说了话,接着就喊走了胤禩,强烈暗示“来来来,咱们单独说说悄悄话”。 自回京后,胤禔羽翼渐丰,他果然盯上了胤禩,不给他装傻装幼小的机会,就是要把他拉上船。 胤禩看看天『色』:“哎,天过去了。” “在与说军营之事呢!”胤禔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八弟是不是不愿意帮我?” 胤禩道:“大哥看似此次立了大功,实则战后工作实在难以施展。” 胤禔皱眉道:“看似此次立了大功,实则战后八旗伤兵的治疗,战死旗兵的抚恤,残疾旗兵的安置难等问题都令有苦手,且国库因战事消耗不少,户部尚书还启奏的拨款数目压低。” 不用想,这拨款数字压低也有太子党羽与大哥作对的因素在。 所以胤禔来找胤禩,要求他开动聪明的小脑袋,要不就和他起干,要不就给他出谋划策。 胤禩看看天都黑了,还是没有想到拒绝四哥的由。 “大哥何必咄咄『逼』人,弟弟还想再清闲几年的。”胤禩叹息道。 们不要『逼』我。 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胤禔就偏要强扭胤禩这颗瓜,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让你清闲几年,去写那些不务正业的话本?胤禩,分明有能力参与内政,也明知道,躲得了初,躲不过十五。” 胤禩顿时就不爱听这话:“什么叫不务正业,写话本怎么了,口诛笔伐才叫厉害,文字也能杀人的。” 胤禔轻飘飘的看了他眼:就吹! “若是端正先生,他有那一手佟家收拾的本事,才叫口诛笔伐。” 胤禩气得都圆了! 人是有无限潜力的。 当被『逼』迫到了极致,胤禩他灵光闪,想到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皇叔祖、汗阿玛、大哥、二哥、四哥…… 他这都串联起来,脑海中飘过个念头:既然你们都『逼』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做人了。 胤禩发挥出自己与生俱来的搅屎棍天赋,开始借力打力! “大哥既然感到苦手,不二哥也拉下水?” “战后事宜难做,又想表现自己,自然就做到两难全,况且如今不管做什么,二哥的人都会为了反对你而站出来。” 胤禔愣了愣:“拉上太子起?那我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户部尚书以国库因为战事损耗为由压低你要求的数额,那若是加上个太子呢?款项数额不足的问题,岂不就迎刃而解?” 胤禔皱眉道:“可太子不会配合……” “二哥正苦于没有表现的机会,汗阿玛也在想该怎么给他表现机会呢!” “大哥提出来要想拉上太子起来做战后安排事宜,这事与军权无关,汗阿玛会欣然接受。至于二哥的反应,他可能会以为有什么‘阴谋’要害他。” 胤禩分析起来:“最主要的是,大哥自己忙成这样,而太子落得轻松,甘心吗?” 胤禔时沉默。 他还真心不舒坦呢! 可是让他给太子表现机会,他又别扭。 手的活儿,到底也是能积累好名声的活啊! 胤禩手托腮,轻轻松松地撑在桌边,侧脸笑望着他,成竹在胸,颇有种面军师之感。 “总之,要看大哥怎么想,这是弟弟想到最好的,能让轻松一的法子。眼前利益,不如长远打算。” “想一想,端正先生的《罗刹公主》,大哥看了吗?大王子是因为什么而彻底失去了继承王位的机会,还落得下场凄惨?” 胤禔沉思起来。 胤禩又给他说了另一件事。 “当时没有跟在汗阿玛身边,是不知道二哥与汗阿玛之间有多么腻歪。” 胤禔沉默片刻,脸『色』难看道:“知道。” 因为大哥在此战中立了大功劳,其他兄弟们也立功,留在京城的二哥形影单只,边要严肃认真地在太傅们与大臣们的监督下监国,边要关心汗阿玛的动向。 阿哥们去军中掌八旗大营磨砺劳累,他监国可就更累了。 战事结束,兄弟们一个个都有功有赏赐,唯独维持京城稳定的太子,做得不好就是能力不行会挨一顿骂,做得好了就是应该的。 胤禩本来还能看戏似的来一句“二哥其实也挺惨”,谁能料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从未想过,已经在戏文洗礼下百毒不侵 的自己,竟有被君父与太子腻歪到胃酸的天! 太子来信问候君父安,望君父保重龙体之类只是小意思,还有什么睹物思人,日想夜想什么的…… 胤禩待在汗阿玛身边,他不想看不想听的,架不住那些字太蛮横,也架不住汗阿玛也腻歪的劲儿啊! 其他兄长们定不知道,对儿子们严厉的汗阿玛,威严的表象下有颗情感丰富的心。 胤禩叹息道:“回京城的时候,汗阿玛还念叨:‘此前忙于征战,没有顾上京城,而今战事已定,心就免不了思念保成。’后来汗阿玛做了什么,大哥也看到了。” 胤禔脸菜『色』。 是的,后来汗阿玛让太子派人捎衣裳来,他穿太子穿过的衣裳,以解对儿子的思念,回京的时候就穿着,父子二人互相看到对方,各自喜不自胜!(1) “大哥你啊,就吃亏在嘴不够甜,不会腻歪。”胤禩感叹道。 要他去对汗阿玛撒娇? 第50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既然你们都逼我,那就…… 胤禔黑着脸道:“这种『奶』娃娃样的事,只有太子才能做出来。” 哼,扪不要脸! 胤禩托腮抬头望天:所以啊,不能怪戏文编排汗阿玛与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有鬼。 “现在汗阿玛回来主持大局,西征时期太子未入军中,如今无从表现的机会,而汗阿玛,似乎有意让太子有表现的机会。大哥何不顺水推舟?此为阳谋,二哥即使警惕,也还是会答应的。” 胤禔在他提醒下,果真有所意动,他暗想:兄弟之争是小,完成战后内务才是大,到时候太子防备,而落落大方,并不在意吃亏,切以国家大事为重,说不准汗阿玛也会对我另眼相待。 就这么办! 送走了大哥以后,胤禩算着大哥的急『性』子或许立刻就会去找汗阿玛说此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四哥就来找他推掉了次日的下棋,言明自己与太子有事忙,恐不能赴约。 胤禩宽容大度道:“没事的,四哥尽去忙,下棋之事日后还会有机会的。” 胤禛还挺遗憾,但太子忙碌起来,他总不能落得清闲,于是匆匆告别胤禩而去。 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最纯洁无辜的胤禩在他走后笑得直颤。 他得意,尾巴翘上天,还嘴巴瞎秃噜:“就知道二哥与四哥才是真爱,二哥若是有难,四哥又岂会置身事外?” 李多福:…… 不是,您之前不还说太子殿下与大阿哥是一对儿吗? 胤禩温声对他道:“明日我要出宫,看门的事儿就靠多福了。” 李多福恭敬道:“嗻。” 主子爷让他打个掩护怎么了?都不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只不过掩护主子男扮女装而已。 李多福都快哭出来了,他又被主子爷抛弃在了宫里。 怪他长得太魁梧,不能假扮丫鬟随爷出宫! 胤禩下子解决了大哥二哥四哥仨麻烦,丢他们三人去相亲相爱,身轻松地画上了好看的妆容。 自做了掌卫事大臣以后,他的乔装改扮道具就改良了! 耳朵上换上了精美的耳夹,穿上淡蓝『色』的女装,带上不容易掉落的假发,用上大堆的肤蜡改换轮廓,画了个突显清雅如莲气质的妆容,就连嗓子,也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身边跟个女下属假扮的丫鬟,立刻就成了体面的格格。 出行坐马车前去赴约,不管是谁,都看不穿他的身份。 胤禩前去收拾皇叔祖给他捅的摊子,颇有种雄赳赳气昂昂上战场之感。 她们约好了在茶楼头相见,去听一场《师尊》的说书。 场说书,半个时辰。 马上要见到未来福晋了,胤禩的情绪不由紧张起来。 郭络罗氏终于在此前匆匆面后见到了互为通信的密友,她眼中满是惊艳,着夸道:“思颖姐姐恢复女装后美若月宫嫦娥。” 又来了,她又开始调戏自己了! 胤禩老脸一红,不甘示弱回到:“敏慧不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敏慧热情地来挽住他的手,落落大方道:“姐姐快别夸了,快与说说倾城的事儿。” 刚见面本还有生疏,谁料敏慧一记直拳,胤禩给打懵了。 倾城的事? 皇叔祖又说什么了?! 他心头一咯噔,不动声『色』地顺着她走,二人分别落座在雅间座位上,中间隔着个茶桌,上边还有瓜子与果盘。 “倾城的事儿,之前在信中与讲了不少了,”胤禩不动声『色』地开始套话,由于切未知,他有点点慌。 敏慧嗔怪道:“就只说了倾城是八阿哥,问你倾城『性』子怎么样,又顾左右言它,这回可算是让逮住了。” “好姐姐,快与说说!” 胤禩看过戏文头女孩子家家在闺阁中嬉玩闹,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这句好姐姐,直接他唤得心头一『荡』,羞意上脸还红到了耳垂。 郭络罗氏见她害羞脸红,捂嘴窃窃地笑。 “与姐姐此前虽未见面,在信中也是往来多时了,怎么还那么腼腆脸薄呢?” 胤禩气恼地白她眼,他眼线画得勾人,那一眼秋水涟漪,不见恼怒之『色』,只见娇嗔。 “安亲王府是怎么教成这样的,怎么见谁都要轻薄下,像个登徒子。” 郭络罗氏笑道:“也不是对谁都轻薄,就只是对姐姐轻薄下罢了。当然也不是我玛嬷教的,是‘倾城’的话本教的呀!” 胤禩脸问号。 郭络罗氏细数话本中男主把妹情节,从胡昭浪漫讨玲儿欢心,到霸道王爷对小狐仙的王爷语录,又道商女王妃中的轩辕王爷与商英初见时的出手相助。 胤禩听完后,脸麻木:好的,过错在我。 郭络罗氏追问八阿哥的为人,胤禩脸皮厚如城墙,开始在未来福晋面前放肆地往自己贴金。 “他很聪慧,很体贴。” “虽然不是很懂女孩子,但与他相处时候他定会考虑的面面俱到。” “八阿哥人很好,与人为善,『性』子也是温和谦逊的,而且他还洁身自好。” 胤禩闭着眼睛通瞎夸:“别看他写话本,他上书房的课业可从来都不落下,论才华他不输给其他阿哥的。只是志不在此,才没有与前边兄长们相争。” 说着说着,郭络罗氏不说话了。 胤禩睁开眼眸, 好奇地看向她:“怎么了?” 郭络罗氏一脸复杂,唇瓣挪动了下,忍了忍没有忍住,不禁问出了口:“姐姐是不是钦慕着八阿哥?” 若非是一直关注着他,怎么会面面俱到,若非是心怀钦慕,又怎会看他哪里都好,哪儿都是优点? 胤禩给她问懵了! 说什么了? 不就是夸了夸我自己天上有地上无的优秀,怎么就扯到我钦慕自己了?! 胤禩没明白怎么郭络罗氏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他真想撬开未来福晋的脑袋看看面装了什么。 他横眉不悦道:“们都姓爱新觉罗,宗室内部绝无通婚可能,又怎会有这样的心思?” 郭络罗氏黯然道:“可姐姐,此前在信中写了‘若我不是姓爱新觉罗该多好’。只当是不愿意去和亲,现在看来是另有原因。” 好的,罪归祸首是皇叔祖! 胤禩在心给皇叔祖又记了笔,语重心长道:“敏慧妹妹是不是看了闺中密友与女主人翁抢男人的话本?” 郭络罗氏一愣,惊奇道:“竟还有这样的话本?” 胤禩松了口气。 没看过就好。 他语重心长道:“与八阿哥关系为何那么好,待敏慧见到八阿哥就知道了,待嫁给他,也可以亲自问一问他与他之间的身份。” 到时候就是自家人,对待自家人,胤禩盼着以后自己的小家庭能像皇叔祖与皇叔祖母那样互相信任,他也相信皇叔祖给他说的亲事,信任那些戏文中都说的八福晋会与他共进退。 只是这份信任,得等到将未来福晋真正娶回家后才能交付出去。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钦慕八阿哥,”胤禩正『色』道:“可以指天发誓,对八阿哥绝无男女之情。” 郭络罗氏吓了跳,忙阻止他:“别了别了,相信姐姐。” 二人正说着,底下的说书先生已经走上了 第50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既然你们都逼我,那就…… 台,醒木一拍,顿时满堂寂静。 《师尊》自二月售卖至今,已经卖到了第五篇,说书人说的正是第五个篇章。 红发魔尊重现,十大尊者后人之三的三位领主为抗魔尊打算次齐聚另外七人再次合十人之力封印魔尊。 然而此时,冰牙尊者后人隐居极寒雪山,火炼尊者后人避世不见踪影,毒妖尊者后人称霸毒气谷,黑潭尊者后人受另外三位领主打压避居沼泽遍布之地,仅剩下雷电、飓风与暴雨尊者后人依附三位领主。 他们想要十位后人都凑齐,还真有难度。 三位领主分别派出了后人,前往各地找寻当年一起封印魔尊的后人。 而红发魔尊,拎着雪儿到了极寒雪山,半点不怜香惜玉地对雪儿冷酷下令。 “给十年时间,打败冰牙尊者的后人。” 他给雪儿留下了把刀,柄匕首,块极热火山岩打造而成的吊坠可抵御雪山的冰冷,她丢在了白茫茫的雪山。 听客们听到此处,片哗然。 “他竟雪儿一人丢在了极寒雪山!” “那儿就连只兔子都有人那么高,会要了雪儿的『性』命。” “定是三大领主齐聚魑魅城一战令红发魔尊负伤了,此前三大领主会议时不是还说‘魔尊被封印五百年,恢复实力还需段时间,此时的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十之二’?他定不愿让雪儿看见自己受伤的样子。” “他又如能确保雪儿能活下来,难道是在暗处边疗伤,边保护?” 说书人歇息片刻,接着说道:“极寒雪山的冰雪兔,有厚重的『毛』发,如刀剑般锐利的牙齿,它们的体型与雪儿一般大,如今摆在雪儿面前的,是极限的厮杀生存。要么,死于兔口,成为兔子的腹中肉,要么杀死面前的冰雪兔,今晚就有了足以果腹的食物,还能将兔皮缝成衣裳。” 雪儿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不断地在绝境与生死边缘与魔物战斗着。 红发留给她的刀子极为锋利,她用这把刀,在极寒雪山中不断地成长着,她日夜盼着师尊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一次又一次失落。 思念师尊的时候,她会握住那块为她驱散走寒冷的吊坠,怀念师尊在时的安全感。 十年的时间稍纵即逝,当年那个连吃蝎子肉都哆哆嗦嗦的小姑娘,已然成长为了可以快刀眼睛都不眨一下杀死巨蛇的花龄少女! 在此期间,她也曾陷入生死危机,每一次濒死的时候支撑不住昏睡过去,次醒来都会看到照顾她的红发魔尊。 第一次的时候,她惊喜地喊他“师尊”,带着浓浓的思念。 她已然将他当做了最亲近的人来信任。 红发魔尊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她,如既往的毒舌:“太令失望了雪儿。” 雪儿如坠冰窟,然而魔尊冷言冷语仍然在继续。 “在你确定能够完胜对手之前,为何要贸然上前?既然没有拼死搏出生机的能力,就应该忍着,积蓄实力。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不自量力,下次若再犯,不会来救。” 魔尊对弟子无疑是严厉的,并且从不说夸奖的话。 雪儿不愿意看到师尊对她失望的模样,她含着泪花,眼泪都憋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在师尊眼中,落泪是无能懦弱的表现。 她必须要坚强,要努力变强,才能追上师尊的脚步。 如今她知道师尊时刻在保护着自己,心中暖洋洋的。 只要师尊还不放弃她,那她定不会次令他失望的,她一定会变强! 听客们听到此,女客们已是义愤填膺起来。 为魔尊的无情与毒舌而气恼,为雪儿的伤心感身受。 半点不怜香惜玉,说一句安慰雪儿的话会死啊? 可也有人觉得所当然:“成大事者又怎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魔尊这样栽培雪儿,才是为了她好呢!” 此时此刻的雪儿与魔尊之间,是弱者与强者的关系,她仰望着魔尊如仰望高山,自然一切都由红发魔尊来主导,师尊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直到十六岁的那一年,雪儿找到了冰牙尊者的后人,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年轻有为,爽朗俊美。 雪儿得知那青年就是这代的冰牙后,向他提出了挑战。 少女那一刀,如月光般闪现,她如雪一般冰冷,没一个招数都是杀招,带着惊心动魄又惊人的美。 冰牙败得心服口服,又因少女的强大对她心生倾慕。 就这样,青年开始对少女展开了追求,他向雪儿表明 了心意。 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的雪儿,面『露』『迷』茫之『色』,在感情之上,她犹如张白纸,纯洁无邪得令人心神向往。 说书人道:“以往从不出现在雪儿面前的红发魔尊,突然出现在了雪儿面前,他言语蔑视对冰牙冷冷道‘就你也配?’,遂拳将那冰牙打飞,拎起了雪儿便走。” “听见青年向雪儿表『露』心意,魔尊平静无波的心掀起了涟漪,他满心不平。” 雅间内,郭络罗氏哼哼道:“他急了,他终于急了!” 在冰牙的误导下,雪儿将对师尊的亲情与男女之情搞混,也对红发魔尊说出了那一句“心悦师尊,日后想一直与师尊在一起不分离。” 听客们一片哗然,可转念想了想雪儿的成长环境与心想要的,又觉得在情之中。 底下传来窃窃私语,说书人继续讲述第五篇的故事。 “而魔尊,面无表情地‘哦’了声,这次将她丢去了火山,冷冷道:‘若不能修炼有成,也不过是我生中稍纵即逝的过客,甚至还不如那开在雪山上的莲花要命久,蝼蚁谈随我终生?哼,不自量力!” 是啊,魔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岁了,他甚至都被封印了五百年。 而雪儿,她不过是个人类,人生也仅仅只有百年罢了。 时间是无情的,若是她不能变强,她的愿望就永远不能实现。 极寒与极热之地,容易淬炼体魄,雪儿吃了这么多的魔兽血肉,不会全无改变,她需要突破现在的境界,需要次拿起手中的刀刃,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第五篇讲完后,郭络罗氏意难平。 “好了好了,魔尊这不是还高高在上呢?他们之间地位悬殊,前面听起来是憋屈了,”胤禩安慰她,边用后续话本引诱她:“八阿哥已经写到第十篇了。” 第十篇可是个分界岭,从第十篇开始,雪儿就强悍起来,开始大放异彩了。 而雪儿对魔尊的感情,也渐渐从“要变强不被师尊抛弃”、“想与师尊在一起”,过度到了“想将师尊绑起来只属于我”。 郭络罗氏脸红了:“那你每一次问八阿哥要来话本给,他会怎么想?” “既然是给未来福晋的,八阿哥当然很乐意,”胤禩所当然道。 郭络罗氏下意识的觉得此时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她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暗暗疑『惑』在心:怎么感觉思颖姐姐,好似能代替八阿哥拿主意似的。 “话本听完了,接着该去逛首饰店了,”郭络罗氏没有疑『惑』问出口,以免扰了兴致,她高兴道:“思颖姐姐之前还说要与我块儿挑选耳环呢,该不会忘了?” 挑选耳环? 道晴天霹雳砸在胤禩的头顶。 他压根就没有耳洞,还挑选个锤子…… 皇叔祖是现在就想要他小命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2、第52章 尽在人心口插刀子福晋带我逛花街!…… 第52章 尽在人心口插刀子福晋带我逛花街!…… 胤禩的差事挂职在了内务府, 主要负责管理广善库。 广善库属于内务府,又名“生息银两与内库银借贷管理库”,是专门负责借钱给八旗, 然后每个月收利息的一个地方。类似于借贷钱庄, 但又不全是, 初汗阿玛建立这地方的目地是为了解决官员们、八旗勋贵们生计困难的问题,所给的利息其实也不高,每个月一厘。 再加上如今管理广善库的是裕亲王福全,而胤禩挂职在这边,就来跟着福全做事,从旁辅助的, 也因此其实职务上并不是很忙碌。 他会忙成脚不沾地,日夜紧凑时间完全是为了掌卫事大臣建立情报网的事,加上自己又临时起意要新话本。 这虐,放刀子,真的是一件非常解压的事情! 胤禩最近精神高度紧张,全靠虐的话本来发泄心中的压抑之情绪。 他放刀子放得开心,想象一下看客们、听客们哭的稀里哗啦, 更是犹如打鸡血一般文思泉涌, 一直写到李多福提醒他该就寝了, 这停下了笔。 然后再睡上一个倒头就睡的好觉, 第二天起来又精神抖擞。 裕亲王福全对胤禩的印象不错, 这位爱笑又亲和的阿哥脾『性』温和,相处起来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办事的思路极清醒,广善库的事务并不繁忙,他若是有任务需要分派给胤禩, 胤禩总能完好地将这些任务做完。 时间久了,他们二人也就渐渐熟悉上了。 胤禩称呼福全为皇叔以示亲近,福全倒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你看,其他阿哥们见到了福全喊一句见过裕亲王,就八阿哥,见到他笑呵呵地喊皇叔,每天都点卯在眼前晃,福全熟悉了以后,与他之间就不那么生疏了,也会直接喊他名字。 胤禩将自己做了晚辈,福全也给带着带入了长辈的身份,这是胤禩特『色』的温水煮青蛙之法。 正如初煮太子那样,哥一喊就不改口了,大哥就算是醋了也没能让他改掉。 一个称呼听上去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乍一听起来是亲近了些,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正如那温水中的青蛙,等它意识到水温过烫要逃离时,它已经离煮熟只有一步之遥了。 从刚开始的每天都在岗位上待到下班,到之后的如果没有重要事务需要做,胤禩来点个卯就走,这就是温水煮青蛙的法子。 裕亲王刚开始还纳闷:“皇上给你安排了课业?” 胤禩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正『色』道:“皇叔可以去问一问汗阿玛,他为侄儿安排了一位严厉的先生,如今先生布置的课业是越来越厚重了,侄儿不敢有丝毫懈怠。” 裕亲王听他说得煞有其事,并没有不信他,但仍去康熙那儿问了一声。 康熙自是知道韬塞正给胤禩考验,颔首承认了胤禩所提“课业繁重”的说辞。 自那以后,只要公务不繁忙,裕亲王大多给他开方便之门。 殊不知,胤禩的情报网安排已经到了最后,而他靠着此前汗阿玛的打掩护,有了更多的时间。 就这样,虐到人肝疼的《十年》、《错过》、《成全》横空出世。 笔者“初见”,用细腻的笔,古朴悲伤的风,诉说了三篇令人听了就忍不住更咽流泪的故事。 准备就绪以后,胤禩将初见的这三篇话本从别的路子售卖出去了。 不走书肆的路子,是为了不让人将倾城、端正先生、初见三者连到一块儿。 如今的京城正兴听话本,商人们知话本赚钱,的是人想要与书肆抢生意。 民间写话本的人其实也有不少,但名气都没有端正先生与倾城那么响亮。 胤禩派人找上商人时,连如何将初见的影响传播出去让各大茶楼里都说上一说都考虑到了。 “我和你说,我最近好奇之下买了一本新话本,看了以后,第二天眼睛就肿了!” “豁,难不成那话本有毒,会熏得人眼肿起来?” “我看了以后,忍不住嚎啕大哭,久久难以平复。” “我就很新奇,什么样的话本还能引起你这样冷静的人嚎啕大哭?” 从流言蜚语的造势,到争吵的造势,让所有人都知道京城横空出世一位话本的能人,号称会出让人声泪俱下的话本,超越“倾城”,成为京城里茶楼说书先生说书的第一人。 “现在什么东西都能自称超越‘倾城’了吗?” “超越‘倾城’难吗?她不就是写了一些低俗的话本,还到一半人跑了,我看她是听见民间骂她的风声,惊觉自己的不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哼,竟敢写师徒人伦,活该她被骂不敢出现。” “你有没有发现自初见出现后,倾城就被骂的更难听了?” “就凭一个无名小卒也敢背地里捣鬼,初见想要超越倾城还差得远呢!” 因为造势时总是踩倾城,原本倾城的听课们敢怒不敢言。 “有本事你拿笔去写看,你若是能写出好作品来,我第一个买你的书!” “倾城所话本大胆,你敢写吗?你不敢写,也不出。” 一来二去,民间好像吵起来了。 郭络罗氏义愤填膺地维护“倾城” 第52章 尽在人心口插刀子福晋带我逛花街!…… ,邀胤禩一块儿出门去听一场:“我倒要去听听那初见到底有少能耐,还大言不惭能超越倾城。” 胤禩笑着应下了她的相邀,见面后还安抚她莫生气。 茶楼里最近说书人会经常的说初见的话本,自然是胤禩花了钱买通的结果,不管怎么说,这造势造的还真不错。 他们先听了《十年》。 物是人非,事无常。 那一年,鲜衣怒马,她太骄傲 ,而他太自负。 他们在最灿烂的年岁里相遇,互相误会对方,对那个人心生厌恶。 事难料,他们的家族却因为要联姻,而将他们凑合在了一起。 相看两厌的两人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最开始的话本基调就已经带上了激烈的冲突『色』彩,他们成亲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在日渐相处中,渐渐被对方所吸引。 他/她是她/他生命中出现的一抹亮『色』,如火一般,如灿烂的昙花般艳丽。 话本从最开始的冲突,到甜蜜,他们终于在看客们的翘首以盼下相爱了。 少年心怀大志,一身正气,扬言日后要做保卫一方的大将军。 风雨飘摇的国家, 即将面临敌国的入侵,并且已经被迫割地赔了三座城池。 因笔者字颇有战国时期的古韵,人们不禁猜测这“楚国”,会不会就是那屈原的故乡“楚国”。 笔者虚构了一个类似于“楚国”的王朝,将军所用的兵器也是青铜器,如此复古之风,又颇有而今话本的剧情设计,倒是令许多人好奇之下看起了《十年》。 山河飘摇,少年前去参军入伍,保家卫国。 妻子送他到家门外,如往常一般娇横地与他拉勾:“我只给你十年时间,十年以后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少年大笑,与她约定:“好,十年以内,我必给你争个将军夫人来。” 他战功赫赫,渐渐成了大将军,而少女成了将军夫人,每隔几个月都会与他之间互通家书。 将军保家卫国不能归家,唯一的慰藉便是那几封隔着山山水水需要几个月能到达的家书了。 如此十年,他们的家书从未间断过。 十年以后,将军的义弟带着将军的木牌返乡,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他有一个秘密,一直坚守了年,如今战事已休,他回到与义兄共同的家乡,打算对嫂嫂坦白真相。 其实兄长早就在四年前战死了,他在战场之上受了致命之伤,只来得及托付义弟为他继续寄送家书便溘然长逝,留下泪流满面的义弟悲伤难以自制,为他收敛尸骨。 可当他回到将军府,他震惊了。 败落的将军府,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义兄的老母亲带着年幼的孙子,泪流满面地告诉他:“她早就在七年前病死了。” 大嫂病死了?! 这怎么可能? 青年不可置信:“那这些年的家书都是……” “是她提前下,让我为她每隔一个月送去边境。” 每一份书信,都是那么的温情。 嫂嫂早已经在七年前病逝,而她与长兄的孩子,也已然十岁了。 她写下了足足十年的信,盼着十年后,长兄能够带着胜利归来。 年那个少女,用温馨的家书,一字一句诉说着想念,告诉他一切安好,告诉他自己安好,还告诉他自己为他诞下了一个男孩儿。 年那个自负的少年,用别扭的言语,与她互相通信。 直到他年前重伤逝,他都没有怀疑过这些家书,也一点不知道,原来妻子早已比他先走了三年。 这十年间,厚厚的家书已经能在案前堆起一座小山,弟弟看着兄长夫妻二人的家书,泪流满面。 十年,我们约好了的。 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初见《十年》。 现在再细看此前他们夫妻二人成婚时的鸡飞狗跳,相爱时的甜蜜,全都犹如刀子碎片,刮得人心口生疼。 原来她的心疾,早就已经在成亲时就已经埋下了伏笔,她隐瞒了自己的心疾,而自负又与她针锋相对的少年,一点没有发现二人激烈争执时少女的不对劲。 初见之后的字,是通过义弟之口,将人的往来家书念出。 温馨的你来我往,每一句甜蜜言语的背后,都是对方已死的悲伤。 他们想象不到少女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下足以寄出去十年的家书。她在每一封家书上都写下了思念,那该是重复了少遍的思念,么令人心碎。 他们也想象不到,将军是如何拉住自己义弟的手,对他嘱咐此后大军计策,临死前说出:代我向她寄去家书,我想家,想念她的时候就会家书,慢慢的就攒下了许多,你省着点寄送,可以拖许多年的。 如果《十年》还不够人们悲伤痛哭的话,那么初见的下一篇《错过》,则将听客们直接给整崩溃了。 话本并不长,半个时辰就能讲完一本的那种短篇。 但是每一本,都让人心里直抽抽就连说书先生这样说过了许多回的,每每声情并茂说到这里都会红了眼眶。 《错 第52章 尽在人心口插刀子福晋带我逛花街!…… 过》比《十年》更让人揪心。 “年我穷酸落魄,自知没有资格迎娶她,于是发誓日后必要出人头地,发奋读书。” “她的父亲,将她许给了高门大户做妾,说她日后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我与她约定鹊桥相会,带她远走高飞。她没有来,我只当是她拒绝了我,却不知她被父亲发现后锁在了家中。” 谁都不知道,鹊桥的人来人往中,男子等到黄昏落寞离去。一身狼狈逃出家中的姑娘跌跌撞撞跑来,未见男子身影,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她跪在桥边痛哭出声。 随后,她便被找到她的父亲抓回了家中待嫁。 “丞相大人,您喝醉了。” “我没有醉,”男人又灌了一口酒,双眸『迷』蒙地望着天空中的残月:“我终于金榜题名,回到家乡,她却连尸骨都已经寒了。” “我若知道她过的不好,我若知道她被迫嫁给一个比她父亲年纪都大的男人……我为何不冲去她家里,将她强硬带走呢!” 酒壶碎裂的声音敲打在地上,飞溅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手心,鲜血从手心滑落,滴在青石台阶上。 “男人怔怔地想道:‘她当年自尽时狠狠对自己胸口扎的刀子,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红?’” 说书人说到这一句,声音低沉中透着悲凉,有男子悲伤诉说的味道。 他放轻了声音,那声叹息像是响在所有人的耳边清晰可闻。茶楼中的听客们鸦雀无声,雅间之中,胤禩听见了三声更咽。 嗯?哪里来的三声更咽??? 胤禩微微侧目,带来的下属眼眶微红,而郭络罗氏带来的丫鬟,一个劲的抹眼泪。 他往边上看了一眼郭络罗氏,无声给她递过去一张帕子。 这帕子一递,她哭得更放肆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巴巴地更咽:“怎么能这样啊!” 胤禩听她可怜兮兮的,心里一阵『荡』漾。 更加忍不住欺负她了怎么办? 胤禩轻声问她:“之后的《成全》还要听吗?” 郭络罗氏心情低落,伤心又赌气地回他:“不听了!” 过了片刻,等她稍稍平复一些,胤禩站起身来。 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带着鼻音道:“还是听一听罢。” 像是有羽『毛』,飘到他心间般,轻轻挠了挠。 胤禩哑然失笑,一屁股坐了下来,依着她道:“好,再听 一听。” 到了第三场《成全》,原以为是一个人的痛苦,眼睁睁看着爱的人另娶他人,倒头来结局竟是一切都是假象,爱人心中有她,却因身患不治之症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将她推远。甚至为了让她死心,假装另娶她人。 她的成全,不过是他想让她放下。 “她是金枝玉叶,她值得更好的人,下嫁给我这个病秧子只会拖累她。” 一个将她推走,一个成全他另娶她人,究竟谁更煎熬,听客们已是给刀说不出话来。 听完话本后,郭络罗氏哭着对胤禩道:“以后再也不看初见的话本了,我看见她名字日后都绕道走!”说到这里,她咬牙切齿。 胤禩后背一寒,打了个哆嗦。 他心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日后可绝对不能让福晋知道我就是“初见”! 情绪低落的郭络罗氏,唯有好好玩一场才能散去郁气。 她挽住了胤禩的手,神神秘秘道:“思颖姐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 胤禩疑『惑』问道:“好地方?” 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悄悄道:“先去换上男装,然后我带姐姐去。” 胤禩正好奇着呢,这就是钻入自家马车中快速换上男装,带上帽子,匆匆与她汇合。 于是,他就跟着郭络罗氏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胤禩:“咳咳咳咳——” 未来福晋带我逛花街! 郭络罗氏还与他介绍今日有花魁表演,可以听歌看舞,还熟门熟路地要人叫来了一排花娘。 胤禩深深看了一眼未来福晋,她还让丫鬟花重金包下了层最好的天字上房。 花楼的人向她们鞠躬,一脸歉意道:“客官,层今日已经有贵客包下了。” 郭络罗氏横眉道:“谁家那么有财力?若是京城哪位勋贵,去三层不行吗?” “确实是位贵人,三楼那儿人嘴杂,贵人不喜那边,这重金包下了层。” “你去说说,我是安亲王府的,若是方便,让贵人让一间雅间出来,今日我带朋友来散心,总不能无功而返。” 这是郭络罗氏第一次在胤禩面前展现她的娇蛮任『性』,她还悄悄在胤禩耳边道:“若真是地位高的贵人,早去三层了,不然那个人就是担忧让人知道了身份这远离三层,我猜测他定会为了安抚我,给我们留一间上房。” 胤禩点了点头,对那陪他们来的花娘道:“我自辅国公府来,姓爱新觉罗。” 花娘吃惊地多看了他两眼,忙恭敬道:“奴婢这就去与贵人说。” 都是皇亲国戚,他们可不好得罪,既然都是姓爱新觉罗,还是让里面的贵人亲自来应付两位娇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4、第54章 坑胤禩是要付出代价的胤礽一脸懵:孤…… 第54章 坑胤禩是要付出代价的胤礽一脸懵:孤…… 胤禩还要假装不认识汗阿玛, 上来问候一句“臣女参见皇上。” 康熙以肉眼可见地憋着了怒火,几乎要憋到内伤。 “你们二人为何在此?” 帝王黑着脸问她们:“还打扮成这样。” 胤禩没有解释为何来此,直接就跳过解释的步骤开始认错:“臣女有罪。” 康熙气得胸口发闷, 边上大阿哥与太子也都还看着, 他总不能直接当面对胤禩发落。 于是他严厉地要求, 她们回家以后,让她们各自的家长来见他。 安亲王府,自然是继承了岳东爵位的岳端去,至于辅国公府,康熙不是要韬塞去找他,而是要胤禩实实来自首。 郭络罗氏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不过显然,皇上的注意与恼意全都在思颖姐姐身上。 听说汗阿玛先放他们走,胤禩忙谢过康熙,赶紧冲郭络罗氏挤眉弄眼:溜了溜了! 然后谢过皇上恩典,又向着太子殿下与大阿哥俯身拜别。 太子微微颔首,心中有些遗憾。 而胤禔并不在意她们是谁,他显然更在意太子。 他见太子目光落在“八格格”身上, 拧眉道:“太子又怎会与两位格格相识?” 太子答道:“孤与两位格格并不相识, 只是见她们二人来此, 差遣人多照顾了。” “多照顾一, ”胤禔一声冷哼。 康熙不悦地叫住了他:“保清。” 胤禔悻悻得止住了, 或许是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此后再没有继续闹腾。他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胤禩的异常, 还真将他当做了“格格”。 若不是早就知道面前这个是自己第八子,康熙自问,或许他也会像太子与大阿哥一样受胤禩蒙蔽, 让他顺利蒙混过关。 如今唯有帝王与其身边当红太监梁九功是明白人,康熙见胤禩假装女子从另两位儿子面前晃过,心中越发复杂。 他们竟无一人怀疑胤禩! 康熙凉飕飕的目光溜过了太子,又溜过了大阿哥,心中对两位年长儿子不由失望。 认不出来是因为他们学的还不够,回去定要让他们好好闭门念书! 郭络罗氏跟着胤禩学,向康熙谢过恩典,又拜别胤禔与胤礽,紧跟胤禩的脚步离开了。 他们走到外头,只见整个花楼都给官兵围住了,禁卫军护军统领带着佩刀正等在外头听候指令。 胤禩眼尖得瞧见明线上的銮仪卫也来了,他以眼神询问:汗阿玛出行,怎么没人与我说? 属们也无奈,并不是不说,而是来不及说,大阿哥的动作太快了,火急火燎的,一得到消息就将皇上引来了,恨不得将那花楼给掀了。 现在问题是,胤禩刚将情报网铺下去,还未在花楼这儿捞到些什么,直接让大哥给打草惊蛇了。 这好了,那些联合起来的贵族功勋与宗室,怕是又要藏起他们的尾巴了。 胤禩有点儿发愁。 汗阿玛一直都有想要加强皇权,削弱满洲贵族之心。过去的议政王大臣会议便由宗族王爷、八旗构成的国议处理朝政,从康熙十一年裕亲王辞去议政王大臣职务起,陆续也有许多宗室王爷顺从汗阿玛的意思主动请辞。 议政王大臣会议名存实亡,目前只剩下一个病将死的康亲王仍领着这个职务。 如今的朝政,是由内阁与南书房共同完成的。汗阿玛手中的权力在经历了四大辅臣、除鳌拜、平三藩、灭噶尔丹后已然得到加强,八旗贵族却还没有彻底听话。 皇权与贵族之间有着不可调和之 第54章 坑胤禩是要付出代价的胤礽一脸懵:孤…… 鸿沟,却又有互相依存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些戏文中提到的九子夺嫡,也有各贵族互相站队的缘故,从龙之功将为他们家族带来光宗耀祖的功绩。 要将他们收拾得听话又拥戴皇上可不容易,只恨戏文里头展现的都『乱』成一锅粥,胤禩想要看的正经戏文至今就没出现过。 郭络罗氏也愁眉不展。 胤禩安抚她:“你放心,皇上并不是真的生气。” “可是,皇上要我们家中去人,”那是准备秋后算账呢! “你以后是阿哥福晋,他不会给你们家里太多难堪的,顶多你这回回去,避避风头先别出来了,我们之后还是通信比较安全,”胤禩与她约定,风头过去,日后再约出来玩儿。 胤禩见偶遇汗阿玛好像将小姑娘吓得不敢出门,也没有再提约他出来玩的事,不由暗暗好笑。 他回到阿哥所以后,就与心腹李多福说起这件事,感慨道:“真是奇怪了,之总是拒绝她约我出去,如今她不来约了,我反倒感觉有些寂寞。” 李多福无力道:“爷,皇上还着您过去。” 您既然犯了错,好歹自觉一些啊! 胤禩慢悠悠说道:“不急不急,大哥二哥都狠狠挨了一顿骂以后再去。” 现在汗阿玛正是怒火最旺盛的时候,谁去谁撞在火山口上,也就只有有人将他的怒火给承受住了,其他遭殃的人才会轻松一些。 胤禩开始整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做了些什么。 除去经营情报网,『摸』到了一些花楼里的几位东家信息外,还有的就是与内务府上混了个熟悉。 也正是如此,他对于汗阿玛打开自己小金库给太子随意支用这种溺爱儿子的行为心知肚明。 所以这样算出来,或许太子包花楼二楼的钱,是掏了汗阿玛的小金库,用来贴补赫舍里家。 也难怪戏文里的汗阿玛会容不索额图! 当天夜里,胤禩的小脑袋里出现了新的戏文,叫做《媳『妇』难当》。 讲述的是几位嫁给了皇子阿哥的女人们,又要宅斗,又要家里长短,与“婆婆”斗,与妯娌们斗的故事。 嫁给了大阿哥的伊尔根觉罗氏,为了传宗接代,一定要生儿子,结果生了一胎又一胎,一胎又一胎……如崽般快,一连生了四朵金花! 就是这样连着生姑娘,身体也没有养好,儿子也不见踪影,婆婆惠妃见孙子没有影,于是张罗着给胤禔纳侧妃,纳妾。 嫁给了太子的太子妃瓜尔佳氏,要母仪天,要贤良淑德,要『操』持宫务,还要为太子开枝散叶。虽然没有婆婆盯着,却有皇上,他挑拣四、吹『毛』求疵,可比寻常婆婆都要难缠。 嫁给了阿哥的董鄂氏要面对阿哥风花雪月纳进屋里的九个妾,嫁给四 阿哥的乌拉那拉氏要面对爱作妖的恶婆婆德妃…… 这是一篇以福晋们为主人翁的群像戏文,婆媳、人情往来、后宅、家里长短,孩子…… 他看了这篇戏文以后,恍恍惚惚的想通了为什么汗阿玛对索额图看不顺眼,还想要他死了。 太子,将汗阿玛的小金库掏空,用来经营人脉,花在扩大党羽,同于花在了索党之上。 “哪一个婆婆能忍受儿媳『妇』将自家的钱拿出去补贴给娘家呢?” 胤禩没明白为何戏文里的福晋们在处理人情往来时会那么累人,他看着都快愁死了。 眼看着天『色』将黑,胤禩倒头就睡过去了。 康熙只当是胤禩会来找他,晚上连嫔妃都不召幸了,结果到该睡觉的时辰,也不见胤禩的影子,都气笑了。 第54章 坑胤禩是要付出代价的胤礽一脸懵:孤…… 次日朝会时,他不能发作胤禩,但是他能用凉飕飕的眼神瞪他,瞪得胤禩今晚不得不过来哄汗阿玛。 胤禩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干活成果都呈现给了康熙,与他禀告了目前搜集到的消息,及分别拉拢大阿哥、太子与四阿哥的满洲贵族。 说起正事的时候,康熙没顾上生气,沉『吟』片刻,对胤禩道:“先稍安勿躁,朕如今先要解决噶尔丹死后准噶尔汗部的归顺与喀尔喀蒙古的治理。” “大哥这回是上了人的当,”胤禩解释道:“儿臣得知是有人唆使大哥引您来找二哥的。” “聚集在太子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康熙幽幽说道。 胤禩没接口。 “他若是不能识清人,反受人牵着鼻子走,朕会失望。” 胤禩欲言又止,一副“我想说,我快憋死了”的模样。 康熙眉头突突的跳。 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噤若寒蝉假装避嫌吗? “有快说,”帝王没好气道。 胤禩其实不想惹汗阿玛生气的,可是他之给汗阿玛与太子腻歪得够呛,如今又眼看要给汗阿玛夹在他与太子之间,他忍不住自己腹诽的欲望,对君父吐『露』心声:“恕儿臣直言,您一边对二哥寄予厚望,一边又溺爱二哥,儿臣只听说过民间有一句古话说的极有道理‘慈母多败儿’。” 康熙黑着脸道:“朕哪儿是溺爱太子,朕这是太溺爱你了!才让你有胆子做那么荒唐的事。” 胤禩脸上一红,之那尴尬地脚趾扣地的窘迫感又来了。 “儿臣在汗阿玛面前,也没有面子里子了。” “朕还是低估了你,”康熙冷冷道。 胤禩摇头连道不敢,细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事。 他用了新的名字‘初见’写了册本,通过『摸』外头的野书肆探寻到京城几位大商贾,并且与其中一位有了合关系。 最开始是胤禩自己给初见捧场,让大商贾看到了初见的潜力,期的投入带来的回报是初见成了受人重视的一棵摇钱树。 “儿臣通过那层关系,『摸』索到了以财力支持大哥的人身后是哪些家族。” 不仅仅有叶赫纳拉氏的纳兰,其实佟家也有人支持大哥哦,想不到! 说的就是那在日后尚了德妃娘娘所出温宪公主的驸马舜安颜,佟国维之孙,他没支持四阿哥,而是支持了大阿哥胤禔。 胤禩还干了不少事,他对君父一一事无巨细的说了,比如说充当搅屎棍让大哥二哥四哥相亲相爱不要来烦他之类。 不来烦他,自然也没了精力来烦扰康熙。 康熙若有所思:“难怪那段时间保清转『性』了,原由竟在你身上。” “儿臣说汗阿玛过于溺爱二哥,并非空口而谈。” 一面希望二哥做储君,想要做严厉的皇父。 一面又『奶』孩子似的『奶』着太子,那太子能长成也太不容易了。 需知,溺爱也是一种伤害啊!溺杀才是最可怕的。 胤禩也不能明着说,他就强烈暗示君父,该让太子独立了啊! 康熙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保成不够勤俭甚至有些铺张浪费,所用之分例甚至超越了朕,这也是个隐患。 太子金包花楼,所花的金子数额令康熙皱眉,添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不悦。 于是他令:朕的私库,暂时先不给太子开放了,太子应该建立自己的东宫私库,日后取用,皆按例来。 胤礽一脸懵。 孤的钱袋子呢? 孤零花钱没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5、第55章 胤禔的眼睛很辣!邪帝的冷宫弃后,这…… 第55章 胤禔的眼睛很辣!邪帝的冷宫弃后,这…… 康熙叹息一声。 不给钱, 保成就不会总往宫外跑了。 没了钱,可不就将精力都用在正事上了? 康熙并不是要将太子的日常吃穿给缩减,而是将关于享乐方面的钱给断了。 没了这部钱, 太子只要乖乖待在紫禁成处理公务, 是不会感觉到难受的。 汗阿玛的还挺美, 他以为所有的年轻人都与他年轻候一样醉心政务,对享乐不感兴趣吗? 皇叔祖都说,太子给汗阿玛压着学习太久了,他现在身边有了党羽,羽翼渐丰,以在师长与君父压抑下堵住的欲望与奇心, 就都给人引来了。 没有谁天生就是圣人的,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反正胤禩是做不到,胤禩也不认为有哪一位兄弟真的可以达到圣人的境界。 太子政务能力俱佳,是汗阿玛亲培养来的优秀继承人,可是他给人引了欲求,对外头的花花世界有了向往。 胤禩可没有天真到觉得兄弟们会相亲相爱各展所长建设大清, 若真如此那唯有一种可能, 太子超越了他兄弟太多, 他优秀到使得他们全都心服口服。 显然, 现在的太子虽然也很优秀, 却近在咫尺,让人有一种跨越这座山也不难的感受。 既然如此, 那同样优秀的天之骄子们会升再进一步的法也理所应当,大哥只不过是按耐不住寂寞与『骚』动的心,冲在所有兄弟们面了而。 如狼似虎的弟弟们, 都要长大了,距离弟弟们嗷呜嗷呜冲笼子没几年了。 太子会有危机感也很正常,为他们的身后,还站着满洲贵族们的支持呢! 到候的局面就是,东家站几个贵族,西家站几个贵族,汗阿玛做庄,擂台上见真章。 ......胤禩差点将自己给忽略了,他倒是忘了戏文里头在大阿哥倒下后是他获得满朝文武支持兄弟们拥戴与四哥打擂台。 胤禩一脸正直地对汗阿玛表示:儿臣这是在帮太子二哥磨砺心『性』,现在现了问题提解决,以后就不会有人用太子用度于皇上来攻歼他了,虽然一间不能享乐有一些难受,毕竟有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儿臣相信二哥能克服一的困难,端正心态的! 康熙本来没有怀疑的,听他一说,心情微妙了一瞬,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来:“你该不会是在蓄意报复保成将你与郭络罗氏所在告诉朕?” 胤禩:“……” 什么叫多说多错,这就是了,汗阿玛原本就没怀疑他的。 康熙原本不打算算账的,这回双环胸,怒气也一点点涨了上来:“老八,你先给朕解释解释,什么叫朕‘慈母多败儿’。” 胤禩安静如鸡。 “朕在你眼里是慈母了?” 胤禩悔得肠子都青了:“儿臣知错,是儿臣说错了。” 康熙看着然给韬塞带歪的第八子,一边又到他那与皇叔如一辙用的办事能力,对他是又爱又气。 “朕稍后就对太子说是你给的建议。” “汗阿玛,儿臣要是成了活靶子,那就没人帮您搞大姓贵族了!”胤禩一脸大事不妙。 康熙鼻孔里喷气:“还公报私仇了,假公济私借着公务之便哄姑娘,能耐了!” 原本不容易借着正事转移注意,躲过汗阿玛的训斥,为太得意而又回到了他身上,该来的总归还是逃不掉。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谁能知道汗阿玛竟这么斤斤计较呢! 康熙要罚胤禩,给他一点教训,免得他骄傲自满,得意上天! 若是没有罚到点上对胤禩来说又还不痛不痒,禁足什么的收拾不了胤禩了。 于是康熙将他交到了韬塞,让韬塞来罚他。 韬塞看到了《师尊》第十一篇,讲述的是长大成为优秀女子的雪儿替师尊打上三大魔域,凌霄魔尊为历练她的力量,让她击败三大魔域的尊者。 雪儿一上来便选择了最厉害的一位,打上门去,那尊者见是个女人来,蔑视嘲讽堂堂魔尊竟需要个女人来保护。 雪儿二话不说便向尊者动了攻击,二人激战之下,尊者不可置信地被雪儿所打败。 接着,她又要去找另外两位尊者,却被告知,最厉害的尊者一向独来独往,而另外两人齐聚了百万魔兵,身处王国轻易不。 凌霄魔尊嘲讽他们为缩头王八。 雪儿在冰牙尊者的拥戴之下,收拢了余不服那二位尊者的魔族做部下,成立了自己的军队,并以最强尊者的领地为心建了她的势力。 冰牙尊者以魔鸽送信,邀请雪儿一同赏月。他有许多心里话要对雪儿说,虽然凌霄魔尊盯着,他却认为凌霄魔尊既然是雪儿的师尊,那是如长辈一般的存在,他一定会变强得到凌霄魔尊的认可,从而追求雪儿,迎娶她为妻。 智慧过人的魔鸽鸽爪上绑着冰牙尊者写给雪儿的信,有些话当面在说不口,唯有靠情书以表明心迹。 那魔鸽飞到一半,肥嘟嘟的身子变被一只修长的抓住了,它挣扎了一下,被铺天盖地的杀气刺激地再也不敢『乱』动。 眼神冰冷的魔尊取走了它爪子上的信,威胁似的警告它不准回去找冰牙尊者。 魔鸽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地飞走了。 是夜,雪儿并未来赴冰牙尊者之约,冰牙感念到魔鸽与他之间的契约联系断了,惊道:“是谁放了我的鸽子!” 从此以后,在民间百姓的流传,将“不按赴约”称呼为“放鸽子”。 倾城在民间留下了传说,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却又不满足他们。 自六月以来,倾城的话本断了久久。 韬塞领受康熙“教育胤禩,惩罚一下他,免得他太无法无天”之命,将胤禩堵在书房里。 他狞笑道:“你可还记得,被你忘在冷宫的《师尊》?” 皇叔祖身上的滚滚黑气都快形成质了,胤禩头皮麻,坐在座位上瑟瑟抖。 韬塞问他:“正事做了?” 是大人的胤禩,小鸡啄米似的乖巧点头,一脸害怕。 “那你之后还打算做什么?看话本?还是睡觉?” 胤禩之后打算给未来福晋写信,但是现在他显然还是不回答才能保命。 韬塞叫来厨子,命他将拔了『毛』的死信鸽收拾了,现场表演给胤禩看。 韬塞幽幽说道:“这只信鸽犯了死罪,它本有送信之务,却受人引诱飞 第55章 胤禔的眼睛很辣!邪帝的冷宫弃后,这…… 往别处,比往日要耽搁两个辰才归来。我心将它处死太过浪费,到底是信鸽,那身肉精干紧,炖汤岂不美哉?” 厨子面目狰狞,里拿着菜刀,刀落间,鸽子头与鸽身离,落在案板上。 胤禩:“............” 他感觉皇叔祖是威胁他再到处『乱』飞犹如此鸽,并且还有个证据! 这锅鲜美鸽汤最终进了胤禩的肚子,胤禩吃饱喝足,灵感就来了,开始老老坐在案写之后的《师尊》。 美的晚上自由间一去不复返,他每天就那么一点儿玩乐间,现在全奉献给了《师尊》。 韬塞:玩乐休息?你不配。 这惩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胤禩更咽一声:师尊太绝情了。 不过在大结局是早就定的,他写来,也抱着给皇叔祖看的心思来写。 按照原计划,他将雪儿写得越来越强,她彻底独立了,并且投入了魔域之争,她抢在红魔尊之将曾联合封印他的尊者后人一一解决,称霸魔域,强娶师尊,走上魔生巅峰,达成与凌霄共寿的目标。 胤禩每天晚上要关在书房闭关,自然也没心情去掺合一些事,康熙正希望他别掺和进来,对韬塞的惩罚效果非常满意。 不知不觉,他写到第十八册了,写到雪儿不懂情,却然在变强的过程从人类变成了魔。成了魔以后,她的心境生巨大改变,以往的世俗枷锁彻底打破,而雪儿对魔尊的情感表达也更加直白。 魔尊这儿却开始拒绝雪儿,并且将原本对雪儿的称呼,改为了小家伙。 凌霄魔尊六百三十八岁了,在他的眼,年岁尚且还不到他零头的雪儿可不就是个『奶』娃娃? 他的一再拒绝,令雪儿原本明亮清透的眼眸变得黯然、失落……无光……漆黑……幽深。 第十九篇就该是雪儿谋划惊天大阴谋,称霸魔域,强娶师尊了! 雪儿:这世上所有的枷锁都是世人给我的,我若不被枷锁所困扰,唯有成为最强之人,才能不被任何人所制,就像师尊那样自我。 吃了炖鸽子以后,胤禩的动笔速度在鸽子汤的美味威胁下又创新快,强烈的求生欲令他在每天晚上不敢有丝毫的玩乐间,白天正事做完就开始奋笔疾书。 韬塞还未看到结局,却在第十九篇之感受到了不安的气息,他拧紧了眉头,警告胤禩:“你可别写凌霄魔尊答应了与雪儿在一,师徒相爱,那是『乱』/伦!凌霄魔尊若是做这种事情来,会让人对他的印象跌入谷底。” 即使雪儿不懂,难道凌霄魔尊也不懂吗?! 雪儿对感情懵懂无知,将亲情误认为爱,魔尊一个六百三十八岁阅尽千帆的魔又怎么会不懂这些。 别说是百姓了,看到第十九章的韬塞心里都觉得一阵梗塞。 胤禩道:“师傅放心,我必不会让凌霄答应弟子求爱。” 要是答应了求爱,那还怎么强娶? 韬塞听他保证,满意地走了。 胤禩搓搓小,开始捣鼓了《师尊》的大结局。 刚开始是不动,动着动着,感与文思不就来了吗? 他还是很期待将《师尊》大结局给师傅看的,看他见了这样的大结局,会不会脸『色』大变呢? 却说另一头,太子骤然给皇上关上了内务府的方便之门,气得抖。 “定又是老大在算计孤!” 既然孤没了钱袋子,那胤禔也别舒心! 于是他动属下索党,对平日里给胤禔送孝敬的人一阵打压,还紧紧盯着胤禔,逮着与他关系亲近的官员一通攻击,还真让他现了不少小辫子。 孤没有了钱袋子,你也别有钱花。 胤禔暗骂索党犹如疯狗:“太子这是报复我那日带着汗阿玛去搅合了他的事!” 朝大阿哥与太子的人又开始斗来了。 胤禩感悟到了汗阿玛的意思,他要他不要去“掺和”大哥与太子之间的糟心事。 于是他们之间斗的候,胤禩作壁上观,假装自己是一个一心只写话本的普通阿哥,帮不了大哥多少忙。 为胤禔提供银钱供应的下属商人给太子一收拾,自是伤了元气,唯有此与“初见”有了合作关系的商人还全须全尾地保全至今。 与太子地位尊贵,着别人巴结不同,胤禔拉拢人,少不了人情往来的付,那些给去的银钱也不少。 若是只是一家人吃用自然难不倒他,难的却是他在军素来豪爽大气,会补贴一些与自己关系甚的八旗子弟,加上拉拢人的支,扩大自己党羽的影响力,平日里的俸禄显然是不够用的。 于是胤禔的下属商人开始打初见的意,他要将各地孝敬上来的银两,通过另一种方式转变为胤禔的商铺所得,如此可以从明转暗,不至于被太子现。 初见的话本太悲伤了,让人不忍看,不忍心听,可一旦有说书先生说初见的场,听客们的反应又并非是不爱听话本的样子。 是一种被人们评价为“精品”,则卖得却并不的话本。 于是商人斥重金来找寻初见约话本,希望他多写一些。 胤禩也多写,可是他没有啊! 现在晚上都将精力花在了写《师尊》的大结局上,第二十篇还挺不写的。 要写雪儿的心理,要写凌霄魔尊的心理转变,最后的结局若是能写人意料又情理之的感觉,才叫人拍案叫绝呢! 胤禩原本是给一个的结局,但是他了:以魔尊的骄傲来说,他被自己的弟子给绑了,那必定是会闹别扭的。 难不成还要写一魔后带求跑? 他思维散了一瞬间,一不可收拾。 哎呀!皇后带球跑也常常在各大戏文里现,尤以四哥为首的男角们都成了苦苦追妻的典型。 戏文里女人翁大部是一开始不受宠,然后带上球逃离以后,男突然意识到“原来我深爱着她,只是我之下意识不愿承认”,然后人跑了,追悔莫及,这些胤禩都看多了! 比如若干年后,一个聪明绝顶的男孩儿,与男人翁有八/九相似,男人翁一眼就看了这是他的崽,激动得不能自。 胤禩晃了晃脑袋:“不行不行,我要是这么写,恼羞成怒的师傅一定会收拾我。” 到候就不是韬塞给这话本弄得又气又笑了脸『色』五彩缤纷了,师傅要是较真来,不容易和如初的关系又要破裂了。而喜爱闹腾的师傅会源源不断地给 第55章 胤禔的眼睛很辣!邪帝的冷宫弃后,这…… 胤禩添麻烦,那胤禩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于是胤禩写了:凌霄恼羞成怒,自己亲养大的徒弟,竟然欺师灭祖!他一边骄傲于雪儿变得那么强大,惊喜于自己培养来了一个优秀的对,以后不用再当寂寞的天下第一。 可是一面又很生气! “我视你为弟子,视你为未来的对,你却要娶我做魔后!” 凌霄魔尊自然不会将他一培养来的弟子也杀死,当然他现在也舍不得伤雪儿,于是他选择了悄悄溜走。 大结局定格在雪儿现师傅走后,脸『色』阴沉地宣告:“我现在是魔尊了,整个魔域都是我的,凌霄,你『插』翅难逃。” 就是这句话,宿敌戏文之的胤禛霸道、阴鸷地对胤禩所说,一直徘徊于胤禩脑子里不去,简直巨毒! 这个大结局若是让他候久的看客们看到,非得要骂倾城不可,这算哪门子结局啊! 胤禩终于将大结局赶完成,他一边对着《师尊》的话本修修改改。 一边命人答应了初见那儿新画本。 有的候忙来就是这样马不停蹄。初见,如今是那位大商贾底下的又一颗摇钱树了。 胤禩没有到初见的话本这么受欢迎,他所写的明明都是令人看了就心情郁闷的话本啊! 看来大清的百姓还是喜欢不的结局。 有了这样的误解,胤禩对《师尊》不的结局有一种『迷』之自信,他觉得人们不会骂他。 胤禩觉得,《师尊》的结局可比“初见”所的《十年》、《错过》、《成全》要多了! 答应了商人以后,胤禩便『摸』到了大阿哥胤禔底下的银钱来路一部。 他让代替他去商谈的下属对商人提“先生希望能够像倾城一样,许多篇,每个月给篇章以按月卖的方式来吸引更多人。” 商人并没有立刻答应胤禩,而是提:“我要先看一看‘初见’的新话本,” 于是胤禩写了一本与此初见着作截然不同的,第一章就虐女人翁,虐到人们心肝疼的话本。 里面的逻辑不通暂且不提,辣眼睛的程度令人流泪! 《邪帝的冷宫弃后》。 弃后为了得到还是王爷的邪王宠幸,对他下『药』,却得来了邪王的凌/辱与蔑视。 那个男人恶狠狠地掐住她喉咙,眼眸阴鸷地告诉她:“你竟然敢算计本王!” “你的妹妹婉柔呢!” 婉柔,是邪王放在心上的女子,却是她的妹妹。 她面『露』悲『色』,妖艳的妆容在眼泪下逐渐模糊:“她走了。” 邪王怒极,将一切能折磨人的段用在了她的身上:“爱妃,游戏才刚刚开始,本王必让你生不如死。” 心有爱慕女子的邪王,对女人翁只有厌恶与对她父亲的憎恨。 随着朝格局的变化,邪王最终成了邪帝。 登基的第一日,他就将原皇后打入冷宫。 他不知道那个爱惨了他的女子怀上了他的骨肉。 而女子也终于对他寒了心,再也没有了最初期盼他怜爱的盼头。 她抱着死志欲自尽,却吃惊的现自己怀上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于是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而之后的七年,邪帝都没有子嗣。 她对邪帝的无情与暴戾印象深刻,看见他只会害怕、逃离,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他了。 七年后的冷宫,皇后抚养大的六岁皇子与邪帝有七八像是,一眼就能看是他的崽。 邪帝的梦有一个女子,那女子清雅动人,是他曾的心上人。 他最开始以为是女人翁的妹妹婉柔,后来他在一次无意间,在冷宫现了打扮朴的她。 他以为她是宫的宫女,却不,那宫女见了他惊慌失措,如同见了鬼似的逃离。 商人将胤禩给的话本交给了他要巴结的子,请子过目。 胤禔猝不及防给辣了一下,他抹了一把脸,毫不给面子道:“这什么玩意?” 嫌弃! 下属献媚道:“这是如今炙可热的‘初见’所写的新作,初见之大阿哥可听说过?” 胤禔从不关注这些,自然不知道初见是谁。 他冷着脸听下属解释。 “《十年》?”这话本的字他倒是听说过。 有一天他回到家,见福晋和侧妃面对着面拿帕子抹眼睛,大惊失『色』,还以为了什么事。 后来才得知是她们看了一本虐到人肝疼的话本,真是闲得。 胤禔泛了嘀咕,他脸『色』古怪地多看了《邪帝的冷宫弃后》几眼,仍然不掩嫌弃道:“这东西真能受欢迎?” “受不受欢迎不一定,但胜在初见有声,”下属笑道:“所以大阿哥的铺子,一定能借它‘来钱’。” 初见的话本极会卡人心,这话本写得有多吸引人看下去,得试试看人们对于后续有多么期盼。 比如看了此作的商人,心就着“邪王知道他所喜爱的清雅姑娘,就是冷宫弃后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该有多么后悔没有对她一些?” 初见还卡在了妹妹回来之,那一看就不是省油灯的妹妹,虚荣又虚伪,七年暂避开离去。说是伤心欲绝,日后与邪王再无瓜葛,如今邪王成权帝王,她又回来,显然是带着目的而来。 而被皇后养育在冷宫的小皇子,被人现了! 下属低声劝胤禔:并不是真的要初见的画本有多么厉害,无论多么厉害,奴才都可以砸钱,把他捧得的。 胤禔了也是,于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民间将《邪帝的冷宫弃后》捧得天上有地上无,横空世大文豪,号称压过倾城的旷世巨作诞生了。 胤禩差点就信了! 初见的影响力远远不如倾城,这冷宫皇后那么憋屈,人们真的喜爱看?看了以后不会郁闷到难受,恨不得摇晃一下满脑子都是爱,又懦弱避开人的女人翁吗?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邪帝脑子有病? 它既没有《商女王妃》的宅斗智慧交锋,又没有《师尊》的新奇爽快,它凭什么卖比倾城更的银两数来? 胤禩直觉不对劲,于是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商贾是怎么做的。 他现了初见账目不对劲。 家伙,与说初见成为了大哥的摇钱树,不如说是大哥底下人,利用初见来洗钱。 大哥学坏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6、第56章 搅屎棍是如何练成的你现在只有一个任…… 第56章 搅屎棍是如何练成的你现在只有一个任…… 胤禩确定这件事, 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苍蝇了。 搞定了准噶尔汗部与喀尔喀蒙古治理,汗阿玛就要整顿内政,那大哥岂不半只脚踏入了棺材? 胤禩晃悠到胤禔跟前, 旁敲侧击地打听大哥最近不发财了。 胤禔轻轻瞥了他一眼:“八弟不靠卖话本赚了不少?” 胤禩道:“最近了个新人, 名叫初见, 也不知大哥听吗?我去买了初见写的话本,还真挺好看的。” 胤禔神『色』并无变化,直言道:“你大嫂倒看,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我还以为大哥家的书肆铺子卖了初见的话本,你自己也会看看。” “家里铺子若卖什么我都,那我要累死, 初见固然有名气,还不至于引我的注意,自会有管事在张罗。” 胤禔意外道:“你怎么知道那我家的铺子?” 胤禩理直气壮道:“有人号称能超越我,我当然就更关注了几分,现在初见在间正日中天,我就将他的着作买来看了看,虽然也好看, 我却觉得不我写的。” 胤禔脸『色』复杂道:“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 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药』、侍寝, 什么替身、折/辱, 话本里的文字也很腻。 他阴鸷的眼眸, 他冰冷讥讽一笑,她贝齿咬住花朵般娇嫩的唇, 她眼眸绝望凄凉悲哀,她的心里钻心般的痛苦,撕心裂肺般的难…… 他俊美侧脸, 雕刻般的五官,她的细腰不盈一握,脸『色』苍白柔弱。 对不,词太多了,胤禔已经不认得“阴鸷”这俩字怎么写了,满篇都这的爱恨,他的胃受不住,他的眼睛更加受不住! 既然属这话本受欢迎,胤禔选择不看就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胤禩,眼眸中饱含同情:年纪轻轻,脑子就坏了。 胤禔拍了拍胤禩:“竟然能看得进去初见的话本,不愧倾城。” 胤禩悟了:好的,大哥没有继续看初见的话本,全都交给管事了。 那么大哥知道底人并不通正当式赚银两,而以洗钱的式孝敬他吗? 那些银钱的来路总归不正经路子,或许各地上亦有搜刮脂膏之嫌,以查案可能顺藤『摸』瓜的。 胤禩道:“初见的话本,听卖了好几万本,数量都超我了,也不知道为大哥赚了多少。” 胤禔笑了笑,含糊道:“其实也不很多。” 胤禩大约悟了一些大哥的回避态度。 他或许知道底人在以这种形式孝敬他,但他收到了实际好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收孝敬谁都收,他也不其中之一,朝会中要经营党羽,少不了张罗上上的关系网,底人恭维,上头人拉拢,加之或许还有已经被革职的纳兰明珠之子帮他。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哥,暗暗感叹:没想到大哥也不干净了。 他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在外头养了野花野草,也不来找胤禩谋划策,反而在胤禩面前隐藏了闷声发大财的事。 汗阿玛最近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他并不希望胤禩目前『插』手大哥与太子之间的事,他在放任大哥与太子的矛盾加剧。 他们身的支持的八旗大家族,都成了天平上的砝码,压上了各自的堵住。 而庄家汗阿玛,到时候输赢,庄家必定立于不败之地。 这其中的政治纠葛,其他人看不透彻,戏文看多的胤禩能看来好几层来。 加强皇权,□□势变化,以及儿子们的不省心,君父作为皇帝的考量发点必定大局,帝王心术讲究的平衡与利益最大化,大阿哥与太子之争,汗阿玛也身不己……才怪! 汗阿玛的皇权权威,他最大的逆鳞,他最爱的还他自己。 胤禩当搅屎棍,不断在君父底线上蹦来跳去又不会玩翻车的秘诀,也在于此。 他知道至少最近几年,真身强力壮的汗阿玛将朝政主要矛盾集中在内政、吏治与对抗宗室、满洲大姓,加强皇权上。 汗阿玛需要阿哥们帮他做事,对他而言儿子们羽翼渐丰好事,因为他现在正逢壮年,有进取之心,儿子多,做什么都有信任的人去办。 太子老老实实待在紫禁城不了,胤禔幸灾乐祸地大笑。 “你看到了吗胤禩?太子惹怒了汗阿玛,这不就没了可以无底线支用的钱袋子,他现在有多难受,我就有多高兴。” 胤禩想了想,提醒道:“二哥的钱袋子来源于汗阿玛,断的时候难受了一些,却不会有隐患。” 你的却不一了。 胤禔脸『色』微变,隐隐有些难看。 “八弟未免多管闲事了。” 胤禩见他一副被踩住了尾巴的炸『毛』,还给自己甩脸子看,闭上了嘴巴。 得,提醒了他反而还落不到好,惹人讨厌了。 胤禔见他不话,一时有些尴尬道:“我并不这个意思。” 他也自知跳脚时失去言,又极爱面子,拉不这个脸来软话。 胤禔道:“我不希望与八弟之间会因为这件事有隔阂,这毕竟我的家务事。” 胤禩了然:反正他不会听劝就了。 “弟弟的错,管得太宽了。” 胤禔憋了憋,没憋住:“不!我没这么想,你不要误会。” 胤禩清亮的眸子望他词穷又尴尬的神情,给他递了台阶道:“不这件事了,我也没有往心里去。” 胤禔不与胤禩钱袋子的事了,他一手搭在胤禩肩头,与往常一亲切:“八弟,你觉得准噶尔汗部真会老实投降吗?” “噶尔丹之子虽降,准噶尔汗部境内领地却已落到其侄策妄阿喇布坦手中。” 提军政上的事,胤禔劲儿更足。 “此前汗阿玛为击败噶尔丹,曾与策妄阿喇布坦合作,他掌权以,能服从大清的命令?” 胤禩听他转移话题,目光闪了闪,接上他的话答道:“策妄与汗阿玛合作,为了掌权,其野心并不比噶尔丹少,等他当了汗王会做暂且料不准,但他初掌权的前几年根基不稳,必定会与汗阿玛保持关系和睦,哪怕不愿称臣,也会假意俯首。” 胤禔:“八弟分析的极,正此,噶尔丹死,也不能放松警惕,得继续练兵。” 他见八弟再不提此前差点争执来的事,心里那点别扭也散了。 胤禔不感慨:与八弟相交最舒心,他总能沐春风地打圆场,不会让人不了台。 对这贴心的弟弟,胤禔亲近之心依旧, 就明知道胤禩会反对他做一些事,所以在他跟前提罢了。 回去以,胤禩静坐想了想,悄悄在心里自己:我要不要拉大哥这一把? 还放任他在汗阿玛面前摔个大跟头? 胤禩想了没有多久,汗阿玛在朝中提到了将与喀尔喀蒙古台吉和亲,将四公主恪靖封为和硕公主,嫁给郡王敦多布多尔济。 恪靖之母为郭贵人郭络罗氏,宜妃之妹。 郭络罗氏大姓,郭贵人与胤禩未来福晋并未关系。 在恪靖公主嫁, 第56章 搅屎棍是如何练成的你现在只有一个任…… 次年二月初十选秀期举办。这次选秀倒不康熙扩充宫,而为适龄皇子选嫡福晋所用。 胤禩的嫡福晋就在这次选秀中确定来,皇上亲圣旨,定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络罗氏·敏慧为未来八福晋。 定以,皇子们将按齿序成婚,胤禩年龄适宜,此次指定福晋的阿哥中最小的,预计得等个两三年再完婚。 三年以的一次选秀,汗阿玛可能就要为九阿哥胤禟他们指福晋了。 三月,康熙大封皇子。 大阿哥胤禔为直郡王、三阿哥胤祉为诚郡王,接从四阿哥胤禛到胤禩,全都贝勒,建府适宜也截止到胤禩这儿,就卡九阿哥胤禟,害他要在紫禁城再待三年的。 胤禔便在这时候,给胤禩包了建府的红包,五万两银票,他还告诉胤禩:“等你成婚了,我给你包个更大的,以宫建府,多得花钱的地,等你宫,就知道在紫禁城的时候虽不自,却最安稳无忧的。” 胤禩谢了胤禔给的银票,此前放任大哥跌跟头长教训的想法摇摇欲坠。 大哥虽然对他有所隐瞒,但也真心相交。 胤禩挺感动:“兄弟几个里,大哥对我最亲了。” 胤禔好笑道:“和我客气什么,日兄弟之间互相帮助才真。” 胤禩点了点头,他感动之,只恨不得立刻“报答”大哥的一片真心。 于在晚上,他沉默拿了笔,用初见之手,将《邪帝的冷宫弃妃》塞满了有毒的“屎”: 弃的身子骨,病弱残破,早已在此前的折磨中掏空了底子,原本健康的人儿,弱风扶柳般随时会羽化登仙,离邪帝而去。 邪帝之子恨极了父亲对母所做的一切,与父亲宫的年轻妃嫔牵扯不清,给不能人道的父亲带上了绿帽。 弃不愿原谅邪帝曾经所做的一切,她的心已经冷了,她奋反抗,她的激烈,使得邪帝恼怒。 他要将这个女人困在他搭建的金丝笼里,永远别想离开他。 女主人翁没有了自,枯木般腐朽,又同昙花一现,惊艳世人便迅速地枯萎。 她生生困死在了这座华丽的牢笼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飘上空中,升上蓝天,她终于解脱,拥抱向她所要的自。 邪帝回避他们剧烈的冲突,不愿认清女人不爱他的事实,他足足三天没有,终于忍不住身边的奴仆:“皇她肯认错了吗?” 奴仆颤声回答:“皇娘娘她,已经死了三天了。” 听闻爱妻已死,邪帝疯狂了,双目赤红。 他怪罪所有人,更憎恨伤害了爱妻的自己。 他要报复这个天,要宣泄心中的痛苦。 于他将女主人翁的妹妹婉柔当做了替身,与她发生关系,并且卡住她的脖子,暴戾地命令她:“不许笑!” “笑来就不像她了。” 他悲痛难忍,在查婉柔曾经设计她,将她挖肾,掏心! 因生母之死,令其子疯狂,拉拢数千禁卫『逼』宫,弑父而成为新的邪帝。 邪帝被儿子『射』杀的那一刻,放弃了抵抗,他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带绝望,希望能在地与爱妻相见。 若敏感之人,还能听邪帝之子对皇感情不单纯。 此这般,若那商贾没有审阅便将此话本售卖去,那果大概就,间一片骂声! 胤禩满意得命人将初见话本给了那商贾,等间的事件发酵。 他一肚子坏水汹涌澎湃地往外头冒:比跌个大跟头,还小跟头不那么疼,也能吸取教训不。 三阿哥胤祉喜风花雪月,情感丰富,初阅初见的《十年》、《错》与《成全》,惊为天人,待初见新作,他迫不及待命人前去买来一观,大失所望! 胤祉的反应才正常的反应:“初见的话本不好看了,水准有所降,莫非黔驴技穷?” 可商贾买通的人,仍然在大肆将初见的话本夸到天上去,花钱命茶楼的书人《邪帝的冷宫弃》。 可胤禩放了多少毒? 女主人翁惨死。 邪帝一边爱女主一边找替身,还将替身掏心掏肾。 儿子弑父,与小妈不伦! 郭络罗氏邀胤禩道:思颖姐姐,听闻初见新作将结果,不我们相约去茶楼听上一听,去看看为间要将这话本吹到天上去? 胤禩回她:稍安勿躁,初见将犯大错,此作不听也罢。 铺天盖地的骂声巨浪般涌来,与夸奖初见话本的声音交织在一,渐渐的,骂声盖了夸声,众的眼睛雪亮的,间百姓的耳朵也不假的。 不少读书人都反应来,闭眼睛瞎夸初见话本的人,不对劲! “好似有一双幕的手,将初见推向前头。”他们窃窃私语。 “初见此作,根本就吹嘘来的厉害!前狗屁不通,与《十年》的文笔相差甚远。” “害,别了,茶楼里的书人总《邪帝的冷宫弃》,使得来客越来越少。” 书人也很无奈啊! 他的时候,尴尬得老脸都丢光了,可收了钱,他不得不初见的话本。 听客们的反应让他很失落。 待到大结局时,还有人朝他丢菜叶子,他可太冤枉了! “哎,哎,别丢了,东家让我的,不我自愿的啊!”书人一语道破了天机。 骂初见的人越来越多,商贾所派去买通的人已经挡不住事了。 这一些还不足以使得商贾伤筋动骨,那么刑部查案查到初见头上,请商贾去大牢蹲一蹲,要求商贾将给他话本的“初见”供来。 “那《邪帝的冷宫弃妃》,写的根本狗屁不通,却写儿子造父皇之反,初见此人,定有反心!” 衙接到人击鼓告状而查看新的话本,乍一看大惊失『色』。 什么时候,间谈论帝王、皇时那么随随便便了?! 还记得康熙初年的《明史案 》吗?自那以,间发生多案件与文字有关,“摘取字句,罗织罪名”人人自危。 什么冷宫,什么弃妃,皇家之事,岂容间瞎谈论! 有心之人上告之,初见立刻就成了通缉榜上有名的罪犯。 那商贾成了初见的同伙,今正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还等胤禔派人去捞。 他们当然找不到初见。 商贾当然也不会死,因为大阿哥会保他,就伤脑筋了一些,他需要面对两位刑部尚书,满尚书自己人,而汉尚书吴琠,个较真的贤良能臣。 就这吴琠,让他不能只手遮天将属保释来。 好在吴琠在地任官时,时常发生『奸』邪指认其仇人为『乱』党之事,他深之文字狱之可怕,不兴诛连,定要将案件差个水落石。 这位贤良的老臣年龄也不小了,足足六十一岁。 为了搞清楚“初见”究竟写了多少不该写的东,他认认真真的看了《邪帝的冷宫弃妃》。 就在今年,康熙命刑部尚书吴琠拜保和殿大学士,从此位列宰相。 可怜负责的一代良相,不愿现冤假错案,认真阅读之,给那什么“阴鸷狠戾”、“ 第56章 搅屎棍是如何练成的你现在只有一个任…… 邪魅一笑”冲了一脸的味儿。 吴琠越看脸『色』越黑,“啪——”得一声将那话本丢在书案上,吃胡子瞪眼地骂:“这种书竟还能引来这么多人看?实在世风日,世风日!” “有辱斯文!” 他虽然很生气,却也翻阅到了边,拧眉深思了一,得结论:“这也能定为反书?” 别侮辱反书了,反书可不会写对女子掏心掏肾的。 满篇宣扬的都爱啊恨啊,虐心啊,悔恨啊,哪来的反心? 看得人只觉得郁闷,直恨不得自戳双目。 吴琠深吸一口气:“这案子,不能按照反贼来判。” 可也不算冤假错案,初见必定通缉榜上有名号。 吴琠认为,初见虽罪不至死,却造成不良影响,他得蹲个几年大牢。 可题抓不到初见人,而刑部满尚书希望从轻发落商贾。 商贾焦头烂额,将能知道的消息都来了,那“初见”却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谁都不知他去了哪儿。 唯恐吴琠细查书肆账目,底人给胤禔的钱袋子立刻断了续,堪称断尾求生。 至于太子,他也没空落井石,因为胤禩发现赫舍里家在补贴太子,告诉了汗阿玛,汗阿玛令去查赫舍里一族的账目。 将这一切搅合得天翻地覆,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胤禩见大哥与太子都老老实实地回归公务,每天白天干活,晚上回家,也不与人瞎搞聚会了,欣慰道:“大哥与二哥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朝会上,御使向康熙进言间之事,康熙吴琠道:“真有此事?” 吴琠拜道:“回皇上,传言言其实。” 具体有没有犯错,当然也要康熙亲自来判断,他淡淡道:“自《明史案》至今已去多年,这话本引京师震动,朕必不会轻易忽略,来人,将呈上来给朕瞧瞧。” 吴琠欲言又止,想要阻止皇上被污眼睛,又阻止不能,于提醒康熙:“此话本所写,有些不堪入目。” 侍寝折辱这些,已经很挑战人底线了。 再来掏心挖肾,虐恋情,母子苟且,就更引人震怒。 吴琠稍稍一想,就血气上涌,太阳『穴』突突的疼。 这等有辱斯文之书,就该禁绝,该就地焚烧! 康熙挑了挑眉,随意翻看了两眼,而“啪——”地一声合上了话本。 “那初见抓了没有?” 吴琠恭敬道:“此人藏得极深,蛛丝马迹皆不留,至今未曾抓住他。” 康熙淡淡道:“那就不抓了,不必宣扬去,也免得间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今最重要的息事宁人,将所有还未售卖的此书都焚烧干净。” 胤禔听汗阿玛打算息事宁人,心中一喜。 可稍,康熙将他召见到御前,警告他“擦干净屁股”。惊得胤禔心慌意『乱』,原来汗阿玛什么都知道! 有了这次教训,他再不敢在君父眼皮子底做亏心事。 没有了孝敬大额来钱,胤禔自己家还有商铺,不会真的缺钱生活的,只不贪婪之心作祟,这才犯了大错。 好在君父将此事轻拿轻放,宽容地要求胤禔知错就改。 胤禔一口答应来,正『色』道:“儿臣知错了,必不会令汗阿玛失望。” 康熙点了点头,敲打胤禔,闭目道:“了,你回去!” 胤禔退走,康熙命人将胤禩请到跟前,他依然闭目养神,淡淡胤禩:“初见不与你有关系?” 胤禩坦然道:“,初见就儿臣。” 康熙:“……” “为什么要写这些,还去推波助澜?” “为了让大哥二哥的钱袋子,都来的干干净净,日整顿吏治的时候汗阿玛能轻松一些。” 免得到时候见自己儿子,顾及不去手。 康熙睁开了眼,不似预料中的暴怒,而很冷静地他:“胤禩,你自作聪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汗阿玛一眼看了便能猜测到其中有儿臣的手笔,但凡大哥对属监查严厉一些,不那么放纵,也不会变成现在这。” 胤禩道:“儿臣知晓自己不能参与他们的争斗,但大哥待儿臣真心,儿臣却不忍让他一脚踏进泥潭里不来。” 康熙冷哼:“你倒重情重义。” “儿臣不敢忘记自己职责所在,但人心肉长的,无论大哥与二哥,还其他兄弟们,儿臣希望大家相亲相爱,能兄弟同舟共济,为汗阿玛分忧。” “儿臣此次不仅对大哥手,也对二哥手了,汗阿玛若要罚儿臣,儿臣也没有怨言。” “您看,儿臣这一通瞎写来,结果不两全其美?” 康熙审视的目光看还留有几分天真的第八子,淡淡道:“这一回两全其美,以呢?” 根源上的题不解决,隐患终究还会爆发。 康熙自己尚且不能阻止,况胤禩? 胤禩无奈道:“一次,也就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了,儿臣也预料不到未来会发生的事啊!” “兄弟相爱相爱……” 康熙神『色』复杂,嘲讽他跟韬塞学习至今,竟还有这天真的想法。 可看到胤禩的认真脸,康熙自己也 骂不去了。 他叹息一声。 作为君父,他又尝不希望自己儿子们能够兄友弟恭,可在这天家,在皇权斗争的漩涡里又怎么可能只谈兄弟感情呢? 利益牵扯实在太多,在欲望的趋势,每一个人都身不己。 康熙道:“朕不会重罚你。” 胤禩悄悄松了口气,轻轻的罚,他当然接受的。 “裕亲王看不住你。” “皇叔荣养在家,朕不欲令他再接触朝臣烦心劳累。” “果然,但朕还打算找个人看你,别让你胡来。” 胤禩暗道:只要不皇叔祖,没人能看住我。 康熙眯了眼:“来人,将老四叫来!” 胤禩错愕了一瞬,备受惊吓地瞪圆了眼眸。 不不不,不,不!? 汗阿玛怎么知道四哥克他的! 没多久,面无表情的胤禛便赶了来。 待胤禛见康熙,又见胤禩面无表情地待在边上,心中浮现疑虑。 康熙冷冷指胤禩道:“他就刑部正在通缉的‘初见’。” 胤禛微微一怔,抬头来看君父。 康熙道:“这事让老大知道,胤禩怕逃不了一顿揍的。” 胤禛:“…………” 康熙胤禛:“你看初见的话本吗?” 胤禛摇头否认道:“不曾看。” “那便都去看看,好看看你八弟写了些什么玩意。”康熙鼻孔里喷气。 胤禩与胤禛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以对。 至于太子那边的麻烦,胤禛倒暂时摘了来。 康熙冷冷道:你现在只有一个任务,看住胤禩。 “朕将他交给你了,看住他,以他再胡『乱』来,朕就将你们二人连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7、第57章 赚好多钱养八哥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 第57章 赚好多钱养八哥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 为什么汗阿玛会觉得四哥可以盯得住他? 胤禩百思得其解, 他看到四哥那张棺材脸就头疼。 是说害怕四哥,他一点不怕,真的怕, 只是担四哥那么敏锐, 能将他的伪装全都扒拉干净。 摇摇欲坠的八格格好容易保住了, 汗阿玛又将“初见”给扒了,胤禩在君父面前丢一丢人倒是没觉得什么,因为该脚指头挠地板的次数多了去了,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汗阿玛都瞧见他男扮女装带着未来福晋去花楼,还有什么脸是不能丢的? 可是在四哥面前丢人,胤禩里就迈步过去那个坎。 见胤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胤禩挺直了脊背。 我怕你! 胤禛也知什么时候起,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情绪,而且他特别能憋,如王八一样。他的沉默寡言,又肯做实事,足够靠谱的『性』格,让康熙很放心。 康熙道:“朕知晓四『性』子较真, 正适合管着胤禩。” 这他们两个都已经指了贝勒吗? 康熙于是让人将胤禩的府也给选择在胤禛的四贝勒府边上, 让他们紧挨着住。 胤禩感到有一点点危险, 他急忙道:“儿臣此前与九弟约好, 建府时与他比邻而居。” 康熙:“这简单, 让他住你另一头。” 胤禩看懂了汗阿玛的意思:总之,从今日起你们兄弟人就绑在一块了, 寻常人不能拆散你们。 他中知道,此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康熙摆了摆,让他们两个人私底下去商议。 君父赶他们走了, 胤禩也能再赖在这儿,与四哥一块拜别汗阿玛,人并肩走出了乾清宫。 胤禛一直都沉默着,直到走到乾清宫外人少的地方,他突然道:“今日之事,多谢八弟了。” 咦? 胤禩的脑袋上冒出了问号。 胤禛道了谢以后,就不再继续解释,他正『色』问胤禩道:“今日朝会上,刑部将‘初见’列入通缉名单,而汗阿玛说不必抓人,此事恐怕也与你有关。” 胤禩点了点头,神情蔫巴巴。 “你……” 胤禛欲言又止。 八弟这回可将大坑得清,里的财路直接给断了,得用的下属商贾也给关进了大牢里。 太子一直都想要断绝大的财路,却始终抓住他的把柄,那商贾滑如泥鳅,极懂得隐藏,来钱的路子乍一看上去账本明明白白。 谁能知道,最后竟是“初见”坏了好事,让那泥鳅在阴沟里翻船了呢? 太子得知此事时,大笑三声,最近太高兴的情也好转许多。 总之看到老大倒霉,他就开。 从汗阿玛那儿得知“初见”就是八弟时,胤禛惊奇极了。 也就是说,是胤禩将大的财路给断绝的,他们不是兄弟关系和睦吗? 汗阿玛还说“如果让老大知道,胤禩定逃了一顿揍”。 君父提起这件事时,眉头舒展,并没有发怒的迹象,意味着胤禩所做之事并没有令他生气,反而使得汗阿玛情愉悦。 可明面上胤禩是大哥胤禔的人,他“背叛”了大哥,汗阿玛为何要高兴?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汗阿玛指使的,那就是老大所做的事情使得汗阿玛悦了,胤禩所作所为正好合了汗阿玛的意。 胤禛思转了又转,将这事挑明,而是叹息道:“你也容易。” 胤禩又冒出了两个问号。 既然不知道四哥在打什么哑谜,如就套话:“四哥近日过得如意?” 胤禛缓缓道:“自兄弟们都封了贝勒以后,太子就不太高兴。” 大哥、三哥封郡王,从老四到老八全都是贝勒,六个兄弟成长起来,于太子的地位是一种挑战。 加上赫舍里一族被查了账目,太子那儿就有些焦虑。 胤禛没有提自己吃了什么亏,三言两语一说,胤禩已经悟了。 “罢了,提那些,我先看看八弟写了什么。” 胤禛还挺好奇他是怎么将自己闹上通缉榜名单的,连文字狱都扯出来了。 胤禩回忆了一番自己写了些什么,忙提醒胤禛:“四哥不如从最有名的《十年》始看?” “‘初见’一共有四部作品,《十年》、《错过》、《成全》、《邪帝的冷宫弃妃》,虽然是最后一作闹出了事,前三作却是难得的佳品。” 胤禩强烈暗示胤禛:您直接看最后一作,恐怕会受住。 胤禛疑有他,点了点头:“我都会看的。” 他的贝勒府已经建成了,选秀后第一批成亲的就是胤禛,嫡福晋为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与胤禛全都是正经人,掌家、礼佛、上孝顺德妃,下约束妾侍。 她有一个在如今京城贵女之中凤『毛』麟角的特点:看话本。 看话本之风,在京城是近些年流行的,前几年倒也是如此,乌拉那拉氏到了适龄时,家中有意将她培养起来,日后可以作高门嫡妻,课业一多,就没有闲暇思去看话本了。 正如太子对太子妃瓜尔佳氏那样,他自己看了《商女王妃》的宅斗,是引太子妃看。而胤禛,他自己也太看话本,与福晋交流也是说正事,夫妻人之间的感情,大约是相敬如宾。 别逗了,胤禛可没有什么爱情之类的那根筋。 他回到家中以后,先看起了《十年》,这一看,从天『色』白亮,看到了近黄昏。 “爷,福晋派人来问您,今日是不是还未用午膳?” 胤禛沉默了片刻,一吸鼻子,镇定道:“我一会儿去她那里吃。” 苏培盛惊讶地抬头,稍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爷的眼眶有些红,还有一些憋进去的水光! 桌案上《十年》、《错过》、《成全》,都已经翻过了。 胤禛想了想,想去用膳散一散心,再回来看第四本《邪帝》。 乌拉那拉氏前来迎胤禛时,他已经将此前被那三册话本带动起来的情收拾好了。 还与苏培盛感慨:“八弟文笔越来越好了。” 三言两语将看客的情绪调动起来,简简单单的文字却让人感到从里涌起的悲伤,八弟的文字功底,已经比前些年好太多太多了。 看完了那三册话本,令人有一种世事无常之感,未来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唯有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胤禛的改变很细微,细微到了刚始乌拉那拉氏还发现不了,就是原先对家中事甚关心的爷,始会过问了,夫妻人关起门来商议的时候也多了起来,更多了沟通的机会。 她虽惊讶于爷变得细了,原本在某些地方表现很粗 第57章 赚好多钱养八哥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 的人有了改变,她喜于这种改变,因为爷给了她与他交心的机会,这种改变于这个家而言是好的。 胤禛与她说了一些话,大致告诉她:我与八弟关系好,汗阿玛说八弟的贝勒府就建在我们隔壁,方便我照顾,以后要与八弟府上多走动一下。 若是八弟来府中找他,也必惊讶。 乌拉那拉氏颔首应下,中暗暗奇怪。 皇上让爷多照顾八阿哥? 可八阿哥,是素来在内务府有美誉,为人温和沉稳,何须爷来照顾? 康熙说是照顾十四弟倒是能说得清,说让胤禛照顾胤禩,这就让人觉得一头雾水了。 用完膳食后,胤禛与乌拉那拉氏膳后在庭院中慢走消食,夫妻人又聊了一些日后府中要置办的什么。待半个时辰后,他回到了书房,想了想,命人将看过的三本拿去送福晋。 “就说闲暇时让她打发时间,八弟这三作写的引人入胜,是难得的佳品。” 苏培盛笑道:“能得爷赞美一句佳品,可见八阿哥写得极好了。” 乌拉那拉氏收到胤禛送去的话本时还很惊讶,一见是《十年》等三册,禁哑然失笑。 “家中族妹前几日还与我哭诉,说《十年》写得太好了,没想到爷也看了这话本。” 她显然是听说过《十年》的鼎鼎大名,也知道是一部催人泪下的话本。 大丫鬟捂嘴轻笑:“主子爷将它给福晋,那他自己定也看过了。” 乌拉那拉氏想象出胤禛眼眶微红的模样,爷会看这话本已经令她很惊讶了。 她笑了笑,闲来无事翻阅了起来。 看到这三册话本,乌拉那拉氏不由猜测爷的用意。 其实爷也是表面上这样冷淡? 他是不是想要告诉她一些什么? 她想象了一下爷边看话本边眼眶湿润的模样,偷偷笑了起来。 另一边,拿起了那本在京城掀起大风浪的《邪帝的冷宫弃妃》。 胤禛评论道:“看名字就不正经,八弟是故意将这话本写坏的。” 他已经对这本不报希望了,能引来那么多人痛骂,可见会是什么好作品。 胤禛抱着“就只是找一找有哪些对之词”,打了这本堪称剧毒的着作。 侍寝邪王,折磨七天七夜! 邪王:王妃竟然对我下『药』,那么我让你生如死。 胤禛:“……” 至于至于,王妃下『药』不至于,邪王的反应,也跟智不全的孩童似的。 之后的剧情,他快速翻阅,眼眸已经挤在一起了,嫌弃得皱起了眉,到了最后,他是用小眼神瞥着看的。 掏心掏肾脏,什么东西?! 看到儿子弑父,他竟一点都不意外。 他已经麻了,只觉得这胡说八道的话本里头写了什么都有可能,哪怕胤禩写个儿子强迫父亲,胤禛也会又多奇怪。 “大的下属,是看也看就将这作给卖出去了吗?” 胤禛感到不可思议。 这种狗屁通的话本,能被定为“反书”? 这是对反书的侮辱! “难为吴大人了,”胤禛无奈道:“八弟一通瞎写,就是为了拉大下水的,可怜吴大人为了断案,将这本从头至尾仔细查阅。” 他看了一遍都觉得胃里翻腾,此前吃的膳食都要吐出来了,更何况是来回看了好几遍的吴琠? 胤禩轻轻松松地去内务府找裕亲王报道,出宫建府以后,他就可以用去上书房念书了,每日下朝会就去点卯,然后回自己府中。 他还抽空去看一看正在建造的府,按照自己的意捣鼓了一些设计图让工匠一块儿做,他要在自己的书房弄三个密室,两个地道,还要在花园底下挖个连通外头的暗道! 天上地下,他能想到的都提了个遍。 三个密室要一个大密室,一个中密室,中密室里再套一个小密室,暗格要求多,十几个就成,挖暗道的前提是要安全不能塌,为此还得请专人算。 工部分派来的工匠,只负责建外边及大密室,其他的胤禩就派了下属找来工匠弄,并让他们弄了一半的暗格。 最后的小密室机关设计及剩下的暗格胤禩是拉上李多福,自己亲自去搞的。 床是个暗门,推开以后就是同道。 书架可以往里推,转一整个圈就能带进去人。 画像后面别有洞天,厨房的灶台下面,若是将火灭去挪开柴,又是一个暗道。 如此等等,多到李多福感动得热泪盈眶,为爷对他的信任,恨不得肝脑涂地以表忠。 胤禩说道:“有了暗道,我以后男扮女装出去就不会让四哥发现啦!” 李多福:“…………” 因为胤禩时常跑去监工建府情况,九弟胤禟就忍住想要跟出来看看。 胤禩温声安抚他:“待我府邸建成了,就带九弟去玩,现在那儿『乱』糟糟的,去看也看出什么,反而吃了一嘴巴灰。” 胤禟想了想也是,挤眉弄眼地提醒胤禩:“八哥别忘了之前答应我们的事,等你府邸建好我们去做客,要带我们去‘那里’玩。” 胤禩笑容一僵,无奈道:“你还没有忘记这事啊!” “我会忘的,就算我忘了,还有十弟会提醒我,”胤禟得意洋洋地笑。 胤禩看了看左右,悄声告诉他:“只要能避开四哥,我就带你们去。” 一听胤禛的名号,胤禟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 “真扫兴,怎么到哪儿都能见着他,我看见他就生气。” 胤禟的嘀咕声,胤禩也听见了,他只能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自家兄弟,以后住得近一些也能互相帮衬。” “谁要与他互相帮衬,我见着他就讨厌,绕着他走还差不多。” 胤禟提起胤禛,带着厌恶与恶意,翻涌起来的黑气,还有阴森森的眼眸,让人胆战惊。 他已经止一次在胤禩面前『露』出这种恨不得杀掉胤禛的情绪外『露』了,或许是打里觉得八哥是可以信任的,在他 的面前可以放松。 “九弟以后可不能再说这话了,让别人听见好。”胤禩目光闪了闪,有些担忧胤禟,温声劝道。 “怎么,我又怕他,让人听见又怎样……”一副立刻就要拔出刀子刺胤禛两刀的模样,恶狠狠的还挺凶。 “让人听见了,就要误会你是在与四哥撒娇,是为了引起他注意故意才如此,”胤禩缓缓接口道。 胤禟卡壳了,阴鸷的目光一收,呆滞得犹如一只蛙,他跳脚起来:“什么引起他注意,我想引起他注意?什么玩笑。” 胤禩微笑着『摸』『摸』他头:“九弟的『性』 第57章 赚好多钱养八哥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 子,像猫儿一样,怪有趣的。” 胤禟气成了球,脸『色』浮现上红晕,恼羞成怒道:“我引起八哥注意还差不多!” 胤禩:“……” 胤禟:“……” 胤禩:“我有福晋了,我们还是好兄弟。” 胤禟:“你要误会,我把你当哥!” 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视片刻,胤禩危险得眯起了眼:“九弟,是不是看了《宿敌》后两篇?” 胤禟的反应竟然这么快,说他没看过谁信! 之前顾念着他年纪还小,胤禩没有毒他,谁能料他竟自己去看了。 若非是今日让他『露』出马脚,胤禩还知道他竟有这样的本事能搞到“禁书”。 “八哥不也看了,”胤禟甘示弱。 唯一没有看过的胤誐,一头雾水得挠挠头:“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就打了个瞌睡,怎么吵起来了。” 胤禩直觉其中有他知道的事,严肃问他:“你已经在宫外经营了人脉?” “你都没出宫去,哪儿来的人脉。” 九弟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了人! 胤禟也瞒着他,解释道:“八哥可还记得我幼时患耳痈高热不退?” 胤禩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时是太医卢依道前来为我医治,”胤禟解释道:“他并非大清人。” 说的是精通外科的传教士,掌卫事大臣情报记录,卢依道来自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是耶稣会士。 胤禩思一动:“就是那与太医不睦的外科大夫?若我没记错,此人是汗阿玛耶稣会提出要求后派来的第一位大夫,他倒是在太医院学了我们不少中医『药』草之术。” 所以他既然来了,汗阿玛就不会将他放走。 “是。” 胤禟道:“我因为他,而认识了穆景远,我救了他。” 穆景远,葡萄牙来的传教士。 早些年这些外洋来任职于大清的传教士其实是提着脑袋在任职,先帝在时,便有杨光先着《辟邪论》骂汤若望“借大清之历以张大其西洋,而使天下万国晓然知大清奉西洋之正朔(1)” 后又上书斥其“潜谋造反,邪说『惑』众,历法荒谬”,鳌拜等皆赞成判汤若望死罪,还是太皇太后出手才救下的,当时拘押了传教士几十人,其中就有如今正受汗阿玛宠幸的南怀仁。(2) 皇叔祖曾说,这些传教士来大清其实是好事也是坏事,有了他们皇上能得知外头之事,他们做的收养孤儿、救助孤寡老者、救助『妇』人等都是善事,且引人去做善事。 是若是扩大影响了,达到传教威胁大清稳定,那这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屠刀会立刻掉落下来要了他们的命。 汗阿玛对西洋学问很有兴趣,天文历法、数术与格物之学等均有涉猎,大清也有西洋来的传教士供职。 是那些传教士是不是心怀鬼胎,又是否会为他们身后的教会谋取利益,皇叔祖看得透彻,汗阿玛也并非知道。 卷入大清皇室斗争的传教士,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 在这场利益的交换中,汗阿玛始终握着主权,他宣告作为皇帝的权威,宠爱谁就给谁地位,厌恶谁,谁就一落千丈。 像穆景远比起白晋、张诚之类官职要低,低到了举步维艰,胤禟出手就能救一下的惨况。 胤禩听胤禟说起穆景远在京城之中的人脉,以及与他分享的西洋学问,引他对搞发明,涉及战车感兴趣,也通过母族与穆景远的人脉,在外头开了商铺,生意还挺好。 胤禩:“…………” 愧是九弟,从小就有生意头脑。 胤禟又道:“我长大以后就想做个商人,赚好多钱!” 他笑嘻嘻地调侃胤禩:“然后来养八哥。” 一般人的反应,听他有这样的志,早已劝说“他做商人是不务正业,皇上会恼怒斥责你。” 胤禩却轻易上当:“你要想养鸲鹆,外头一两银子一只,街上就有卖。” 他笑着解释道:“鸲鹆的俗名儿,就是八哥。” 胤禟给他说懵了。 还有这事儿? 胤誐问他:“八哥不阻止九哥吗?” “我为何要阻止,我自己都写话本,又凭什么阻止九弟去做商人?” 胤誐恍然大悟。 “对啊,八哥就冲在我前头呢,我还担什么?” 胤禟大咧咧地与胤誐勾肩搭背:“十弟别担,汗阿玛要骂就先骂八哥。” 胤禩摇头道:“你这弟弟是不能要了,是不是巴得汗阿玛骂我呢!” 他们三个嘻嘻哈哈间,胤禛来找了胤禩,之前还情颇好的胤禟一下子又将脸拉得长。 胤禛才搭理幼稚鬼,九弟喜他,他还帖上去不成? 都是有脾气的,如别碰见,免得相看两厌让人看出来说他们兄友,弟恭。 胤禛告诉他:你傍晚若是还来隔壁看建府,如来我这儿用膳。 胤禩笑道:“那弟弟就提前谢过四哥照顾了。” 胤禛淡淡嗯了一声,没有久留,八弟兄弟仨的关系融洽,他一靠近氛围反而僵硬,想也知道是九弟在排挤他,胤禛才留下来生冤枉气。 这九弟,从小就不正常,和他置气实在浪费感情。 胤禩每日重复着上朝,去广善库做一些清闲的工作,去做掌卫事大臣每日要处理的公务,傍晚去府中监督建造,晚上看看话本与戏文。 他前几一段时间的奋笔疾书,将自己给写伤了,终于不用给皇叔祖交稿子,用给大哥那儿去稿子,胤禩犹如飞累了的鸽子,回到窝里蹲着歇息起来。 他自己写,晚上睡前看戏文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学会了一个新词,叫“挚友”! 时至年末,因东岳庙走水,康熙命胤禩协裕亲王福全一同重建东岳庙,他一办事能力干脆利索,交到他里的活儿都不留隔夜的。裕亲王福全因此而对胤禩赞许有加,见他骄躁,谦虚守礼,待康熙问起,裕亲王便夸胤禩“务矜夸,聪明能干,有德有才(3)。” 康熙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个,于是他又将胤禛给拎来问。 胤禛答道:“八弟每日所行皆与前一日相同,并无他人相邀,过今日八弟府邸建成,他将九弟与十弟邀去府上玩了。” 康熙并未怀疑,放胤禛回去了。 胤禛暗暗疑『惑』:八弟除去写话本以外,别的时候皆温和守礼,为何汗阿玛总以为他会做出格之事? 回府的马车行至四贝勒府外头,胤禛刚拉帘子,便瞧见隔壁八贝勒府外也停留着一辆马车,那辆马车一动,缓缓往前驶去。 胤禛眯起了眼,嘱咐车夫道:“去跟在他们后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8、第58章 马公公与聊斋志异面对八阿哥一定要小…… 第58章 马公公与聊斋志异面对八阿哥一定要小…… 胤禩聪明的脑袋飞快转动。 胤禛:“你是不是想说是大哥?” 他有些痛心疾首, 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胤禩,要将他看出一朵花儿来。 “八弟,老大去抓太子的那一次, 我与五弟与蒙古台吉去了郊马场, 回来才知此。” 胤禛:我把话给你堵上, 你自己看着办。 “好,是我妹妹思颖说的,”胤禩无奈摊手:“四哥也八格格了。” 他表现的轻轻松松,谁都不知他后脑勺的冷汗正在哗哗哗流。 胤禩强装镇定回答人的时候,会直视那个人的眼睛,显得自己很有底气。 胤禛:“哦, 原来是思颖格格。” “四哥不信?” “我原不想探究你隐藏了一些什么,只是如今汗阿玛将你与我绑在了一起,我却不不管了。” 因为君父的“撮合”,让原先没有立场管人的胤禛对胤禩有了“监管责任”。 胤禛道:“不知道卫嫔娘娘知道‘思颖’格格吗?” 胤禩:“…………” 他额娘当然是不知道的! “四哥。” 胤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到了这时候若是还不明白在四哥眼里已经『露』出了大破绽,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胤禩坦『荡』地承认以后, 突然之间就轻松了好多, 每一次要在四哥面前遮掩太考验他的心了。 不亏是生来就克他的四哥。 胤禛很惊讶:“你放弃挣扎了?” 胤禩没好气道:“你都扒到这个程度了, 我再挣扎又有何用, 现在挽回一些, 下次依然会让你拆穿。” “我只是好奇,为何四哥能笃定我就是思颖。” 胤禛道:“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 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证明你就是思颖。” 名字倒来念是个一个破绽,但这一切都已经被上一回胤禩找来的人扮演而打消了。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感觉那个人不是思颖, 而真正的思颖,必定有你的神韵。” 胤禩竟无言以对:“倒是我不打自招了?” “你扮的思颖没有女子的顾盼生辉与妩媚多情,我一眼就记住了你所扮的‘思颖’,而上次见到的思颖,她与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所以胤禛才很惊讶,没想到八弟竟然真的是男扮女装! “最大的破绽,也是在端正先生的《罗刹公主》,是他给我提了个醒,”胤禛审视道:“所以,八弟一定与端正先生相识。” “我推测出来,端正先生就是辅国公韬塞。” “你与辅国公府毫无交集,从你承认男扮女装的那一刻起,这些线索就串起来了。思颖被称呼为辅国公府的格格,必定是辅国公帮你遮掩,那么辅国公一定知晓你的身份。端正先生自负才情,写话本时全无顾及,此前出《宿敌》时不惜罪太子与大哥,可见其有恃无恐,深得汗阿玛信任。他会写男扮女装,或许也与你有关。” 胤禩已经石化了。 到底谁才是智多近妖啊! 身份几乎被四哥给扒了个七成八成,他到底是怎么在四哥面前『露』出那么多马脚的。 全范围的推测碾压,让他感到很挫败! 觉自己聪明的脑袋,已经被四哥的智慧给比渣渣都不剩。 胤禩不禁怀疑人生:我以为我已经很聪明了,还很意,结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胤禛他反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第58章 马公公与聊斋志异面对八阿哥一定要小…… “八弟不必如此,我又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胤禛眼中有了些意,胤禩的反应显然娱乐到了他。 自从随太子做以来,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像今天那么轻松愉悦了! 胤禛心情颇好,很有成就感。 “你若是不与我生疏,我自会帮你保密,你我之间如今是连在一起的,我也需要感谢你,若非你折腾一出‘初’,现在的我或许还与太子绑在一起。” 而现在,汗阿玛让太子与大哥凑在一起,将他与八弟绑在一起,这棋一下,大哥与太子难受了,他们二人却轻松了。 至于三阿哥胤祉,本就不是会搞政务的料,满脑子的阳春白雪、诗词歌赋,适合拉拢文人,修书着书,他一展所长之处帮不到太子什么。 胤禩琢磨四哥的话,微微一怔。 四哥这是打算与他暗通曲款,阿不,是联合啊! 胤禛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是汗阿玛手中的棋子,在朝中局势不明,在大哥与太子明争暗斗中处于被动劣势,不如悄悄联合起来,以后互相帮扶。 你帮了我,我也帮你。 胤禩欲言又止。 其实只有你是棋子。 他是汗阿玛隐藏的大宝贝,你们谁都不知道。 八格格的身份一暴『露』,胤禩老脸一红。 面对四哥不要挟,反而寻求互惠共赢联合的友谊之手,胤禩不用想就答应了下来。 能保密就很好,联合也不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如果四哥以为,一个男扮女装的身份就是他的命脉,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胤禩因八格格已经暴『露』给了胤禛,在与暗线们交流时,更改了自己的代号。 从此,八格格成了明面上的挡箭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云麾使假扮“八格格”在外活动。 而真正的掌卫事大臣,代号更为了:马公公。 没错,马甲的马,太监的那个公公。 学公公说话也很简单,比学女子说话音调要简单多了,一口一个杂(洒)家,兰花指一翘,谁都看不出这破绽来。 以后别人探究,只会以为是皇上培养了一位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 连韬塞都不知道,只有汗阿玛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马公公! 康熙:“…………” 他忍了忍,没忍住,抓起御案前的奏本,一本接着一本砸他,还骂骂咧咧全无皇上的样子,就是个气到鼻孔喷气的老父亲。 “你怎么就让老四拆穿你了,定是你在他面前男扮女装了!” 胤禩抱头鼠窜:“儿臣没有!” 他一把接住了那奏本,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轻轻咦了一声:“这是弹劾我的折子?” 康熙黑着脸瞪他:“因为你迟迟不写《师尊》续篇,反而引来人探究,上书房之中,宫女、太监、先生、太傅皆知道你是倾城,如今你倾城之名都传到外头去了!” 具体是谁泄『露』了消息,一时还真查证不到。 至于弹劾胤禩的自然是督察院御史,那人名叫王士禛,原是国子监祭酒,负责总管大清最高学府国子监的。 是个拥护汗阿玛的纯臣,汉臣。 王士禛显然是个读圣贤书的老学究,他弹劾胤禩,说他写的话本“挑战世俗礼教”、“目无法纪”,还道他“捏造虚构”等。 胤禩瞧了一大堆花团锦簇骂自己的话,感慨道:“不愧是善于写八股文的大家,这章写朗朗上口、引经据典,读起来还真挺让我愧疚的,原来我做错了这么多,差点成了大清的罪人。” 第58章 马公公与聊斋志异面对八阿哥一定要小…… 康熙瞥了他一眼。 “重点是最后一句。” “或不书,既已为之,则有始终,半途废之,不负者,亦不正不君子。” 他这是在痛骂胤禩半途而废罪孽更深呢! “《师尊》是为皇叔祖所写,后几篇当然已经都给了他,”胤禩解释道:“要印话本、抄话本,也该是皇叔祖答应才行。” 康熙已经提醒他了,现在朝中众臣都知道“八阿哥就是倾城”这件事,日后走在路上,自己小心一些。 胤禩给他轻飘飘的叹息,叹得背脊发『毛』:“那个……汗阿玛,马公公的。” 话题又扯回了掌卫事大臣的代号上,康熙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顿觉血气上涌,斥道:“再胡闹,朕就将你婚期再延后几个月。” 不是少年人猴急,偷偷『摸』『摸』地去接触未来福晋吗?朕让你看,吃不着! 胤禩顿时就闭上了嘴。 他已经十八岁了,他想快点儿将福晋娶进门。他可不想做戏文里说的“单身狗”。 不,反正,马公公这个代号在汗阿玛这儿已经过了明目,胤禩毫无心负担地就用了。 康熙心中郁闷,颇有些沉痛地对梁九功道:“他将自己比作马公公,心里就不别扭?” 梁九功小心翼翼答道:“八阿哥或许只是为了掩饰伪装,如此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测到他了。” 作为知道皇上最多秘密的贴身太监,他要不站在顶端风头无限,要不跌落深渊小命不保。 康熙额头青筋直蹦,又想生气,又觉气不值得。 胤禩的『操』作能有多『骚』,他识了许多次了,从用浆糊黏土抓皇叔,到用初话本拉老大下水,男扮女装都干出来,再扮个太监也不奇怪了。 康熙摇了摇头:“胤禩给皇叔教的,伦理纲常之念比常人更淡漠几分,哪有人能毫无心负担假扮太监的。”他还真给自己取名叫公公! 也不知这几分的淡漠,究竟是好是坏。 只能说,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康熙拿起了“马公公”办递交上来的奏折,一边对他的新称号耿耿于怀,一边又忍不住赞许胤禩的办能力。 真好用啊,能力不比皇叔差,还比皇叔听话一点点。 到底是亲儿子,就……随他去! 胤禩一回去,就埋头查起了“王士禛”此人。 从其履历上来看,自然是个铁骨铮铮的清流汉臣,正经八股出身,任官经验丰富,不如果再细查,就发现他有一个经常通信的至交好友,名字叫蒲松龄。这蒲松龄写了一篇引王士禛大加赞扬,还为他写批语的稿本,名曰《聊斋志异》。 胤禩当然不知道《聊斋志异》是什么,可是他的“脑袋”知道啊! 他聪明的脑袋当天晚上就出现了《聊斋志异》的戏文,什么人鬼情未了,什么妖狐报恩,什么画皮……应有尽有。 胤禩看津津有味,第二天上朝顶着众人暗含打量、惊奇、探究的目光,胤禩还挺自在,与众位大人打招呼,重点放在了上奏弹劾自己的王士禛身上。 含笑的眸子看着王御史,犹如看会下蛋的母鸡,直看当人背脊生寒。 王士禛心头一颤:我弹劾八阿哥,他竟能笑出来,他城府深沉至此,可见是笑里藏刀之人!面对他时定要小心一些。 下朝后,胤禩便来与王士禛套近乎:“王御史,听说你手中有一话本,名叫《聊斋志异》?” 王士禛冷汗淋漓,心中大骇: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将我调查个彻底,他在以友人『性』命威胁我!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9、第59章 后院失火速归《聊斋志异》,直接一书…… 第59章 后院失火速归《聊斋志异》,直接一书…… 王士禛冷着脸回道:“八阿哥此言何意?”莫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身为御的他? 他相信友人在其故乡能够安好, 不认为八阿哥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手伸到济南府淄川去。 “王大人别误会,我只是对《聊斋志异》颇感兴趣,不知您可听说过我写的狐仙?” 就目前大清有的话本水准, 蒲松龄所写的灵异志怪话本当属前古人后来者, 胤禩能有在的想象力与创作突破, 得益于从小在脑里的众多戏文,他那是“站在前人肩膀之上”,比不得蒲松龄《聊斋志异》的开先河。 间的,野生的,自己就诞生的志异灵怪话本作者,如何不吸引着胤禩呢? 画皮、狐妖、土地城隍等, 这话本若是能够刊印发行,定能掀起志怪类话本的『潮』流。 所以胤禩就想,有没有可能从王御这儿搞到《聊斋志异》呢? 王士禛对他敬而远之,生硬道:“蒲留仙的话本尚未写完。” 所以他才感到不可议,为八阿哥竟有那么灵通的消息。 如今得《聊斋志异》手抄本的不过几人,王士禛与蒲松龄十一年至交好友,得聊斋志异惊为天人。 他写得虽是灵异精怪, 讽得却是贪官污吏。他将间百姓疾苦反应在作品故事之中, 豪强地绅的嚣张跋扈跃然纸上, 看似光怪陆离之作, 实则别有内涵, 如何不令人心生敬佩? 胤禩叹道:“王大人莫非以为我因弹劾一事会耿耿于怀?” 王士禛不语。 “我若是在乎些许骂名,就不会写《商女王妃》, 更不会写出《师尊》来,”胤禩毫不在意笑道:“我平生素来没有别的爱好,就喜爱看话本, 写话本,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该挨的斥责,我早就挨过了,汗阿玛懒得骂我了。” 胤禩真诚地表示:您要弹劾请您继续,我是真心想要结实那蒲留仙的。 他开始找机会与王大人偶遇,时常在他耳边念叨。 八阿哥每次笑脸相迎,王士禛做不出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事。 磨着磨着,他坚固的防御,在胤禩的攻势下有了动摇。 友人蒲松龄今年已经五十九了! 屡试不第,壮志难酬,在乡靠在私塾授课为生。 如今八阿哥有意向想要通过他做个中间人,向友人牵线,王士禛在官场上刚正不阿,私底下去拜访他,他又不像表面上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胤禩有一句话,让王士禛动摇的更为厉害。 “若要奉迎正道,去写那些诗词歌赋的,多没意?我就喜欢话本,就爱听故事写故事,世人如何看待与我何干?” 蒲松龄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愿意迎合世俗的人,同窗有人劝说他莫要再写话本,应该将精力放在正道之上,他若是放弃了,那惊艳王士禛的《聊斋志异》就不会诞生了。 这话从在京城掀起话本热『潮』的“倾城”口中说出来,可信度还挺高的。 王士禛到底是个脸皮薄的文人,他闹不明白,为何八阿哥神出鬼没,总能与他在外边偶遇。 胤禩道:“王大人,我不愿用我的皇身份来『逼』迫人,有心结交是因写话本投缘,神交已久。若您担忧我之身份会为友人带来麻烦,不如让我只以‘倾城’之名与他结识。” 王士禛没有理由阻止倾城,这是两位话本爱好者的“惺惺相惜”,他的压力很大啊,甚至还会扪心自,惭愧自审:八阿哥真心诚意,我若是再阻止,是否会阻碍了友人的机遇? 击溃王士禛的防御,不仅要以情动人,还要拿出实物来,比如胤禩将《师尊》给写完了! 外头还没有售卖的《师尊》原版,他愿意拿出来,这是多么大的诚意。 王士禛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胤禩的攻势,他答应将胤禩在京城引起反响堪称成功的着作《商女王妃》,与他废了许多心所写冲破世俗纲常的《师尊》原版,寄送到了济南府淄川蒲松龄的手中,同时送去的,还有“倾城”本人的亲笔信。 附王士禛的引荐之信,曰此二的作者“倾城”与贤弟相见恨晚,希望能与互通有,并借阅抄录《聊斋志异》。 倾城的名声,在京城周围鼎鼎有名,近年来有传到外头去的趋势,身处于济南府的蒲松龄听闻过“倾城”的名号,却未曾看过他的话本。 一来是济南距离较远,二来则是倾城的话本一经售出就枪空了,价格高昂且难以买到。 济南这儿与京城不同,暂时还未形成如京城那么火热的说氛围,不过近些年已经隐隐有一些趋势了,在大城的茶馆之中出了说人说倾城话本的声音。 蒲松龄是时下众多写话本人之中,目前为尊重女的一批人,他的话本虽仍有纲五常之踪迹,比起其他世俗之人,已然有了重大进步,他看《商女王妃》时,初时惊讶于其用词言语之浅白,比之自己更加洒脱,不由暗暗自语行间欣赏起笔者“倾城”的与众不同来。 《商女王妃》描绘出女人们宅斗之精妙,后宅之兴衰,又是一篇讽刺批判高门大户的话本巨作啊! 终的结局更是引人拍手叫绝,优秀的女可以独当一面,即使没有当老爷,她们一样能活得很好,相携度过余生。 这样的结局设计,难怪倾城会“挨骂”了。 蒲松龄听过酸秀才们骂倾城,他不过一笑置之,待看到《师尊》之中桀骜不驯的魔尊,坚强变强大的雪儿,还有《师尊》原版剧情,终结局出人意料,雪儿强娶师尊,直叫人跌破眼镜,拍案叫绝! 他同时看到了“倾城”写给他的信,信中说与他神交已久。 正巧,他看了倾城话本之后,对“倾城”起了结交之意。 蒲松龄欣然答应了将目前写到的《聊斋志异》给倾城抄录一份,还道“若是之后有新作,不必忘记给倾城送去一份。” 他还挺乐呵,告诉妻刘氏:“真兄在京城有幸与‘倾城’结识,倒是让我借他关系有机会结交到同道之人,快哉,快哉!” 于是当倾城来信,询他可有意向印《聊斋志异》给更多人看时候,蒲松龄答应了下来。 大概这就是发世界上还有个知音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还全身而退,留下盛大名声。他跃跃欲试觉得自己可以的感觉! 他相信自己的故事精彩动人,哪怕没有人看,哪怕被同乡讥讽,被同为秀才的同窗讥笑,他不会放弃,他觉得自己所写的是金,是金,就总有放光的一天。 第59章 后院失火速归《聊斋志异》,直接一书…… 与神交已久的蒲松龄联系通信以后,胤禩发自己挖到了一个大宝藏! 蒲松龄,可雅可俗,能写出文采斐然的文 章来,能唱出底层的俗曲儿,他妙在阅尽千帆,经历丰富,却不屈服于世俗偏见,妙在超脱于世俗之外,又容于世俗之中的真情。 和他结交,舒爽的地方就是胤禩能看到他身为皇阿哥体会不到的间百态,能听他转述的许多奇闻异事。 他的肚里藏了多少故事,数数不清,是他这前五十九年的人生中看到、感悟到的人间风景。 真实的人间风景,比脑中虚构夸张的戏文更吸引人啊! 胤禩一手促成了《聊斋志异》的成形与刊印,令这篇埋没于间的佳作提前许多年风靡于天下。 自那以后,志怪话本再起热『潮』。跟风之人愈来愈多,而《聊斋志异》,直接一封神! 《聊斋志异》话本火热,自引来人眼红,谁想象不到该话本作者在此风『潮』之下赚了多少。 钱财利益动人心,淄川人间穷困潦倒的蒲松龄中突然有了财富,置办了大宅院,议论纷纷,被同窗们瞧不起的穷酸秀才竟有朝一日靠话本而翻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艳、嫉恨。 自有人以针对“初见”那般同样的手段,告蒲松龄一个不满朝廷,反对朝廷的罪名,却不知,早在蒲松龄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倾城祭奠了冲破世俗,打破纲五常先锋。 再骂又如何?越是谩骂,就越是让更多人看见、听见,即使是不识字的老百姓,对他们的话本有所耳闻。 中老翁,幼童,乡间的放牛娃能说出一两个雅俗共赏的聊斋故事,可见蒲松龄的话本究竟红到了什么程度。 而想要将他从高处拉下来的险恶小人,一个个皆住进了大牢里。 后来乡人们才得知,这蒲松龄啊,得了京城里头的贵人相助呢! 蒲松龄是后来才知晓,原来与他通信,时常细聊写话本手法,聊故事情节设计的“倾城”,竟是皇贝勒。 话说《师尊》落到了韬塞手里。 韬塞看了结局很生,后果很严重。 他没来找胤禩麻烦,但是他『操』刀动笔,将逆徒的结局给改了,并且如同阉割一般,割掉了《师尊》之中雪儿与凌霄魔尊的感情线! 世界上再没有如他这样伟大,以德报怨的师尊了。 乖徒儿这是在世俗人伦的底线上狂舞啊,这话本要不就成了禁,要不就彻底不能售卖。 朝中的众位大臣互相之间流传出倾城的真实身份就是八阿哥胤禩。 韬塞将《师尊》改变,是救了胤禩的小命,让他不至于被文官的口水淹没,不至于落入被众人讨伐的境地。 《商女王妃》该骂的已经骂过了,但《师尊》胜负盛名,韬塞叹息:“乖徒儿,我就只能帮到这儿了。” 于是在他的笔下,雪儿与凌霄魔尊之中的默契、男女之间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旖旎,师徒之间的情感,全变了味道。 雪儿,为师尊报仇而挑战十大尊者后人,多么感人至深的孝女! 凌霄魔尊,桀骜不驯的魔尊,面对如花似玉的弟,『露』出了慈祥如老者般的笑容。 他看冰牙尊者不顺眼,成了老父亲挑剔女婿般的情绪。 至于大结局,韬塞将第二十篇给砍了,真正的原作只有他手里有,交出去给肆的是阉割监版《师尊》,雪儿登上魔尊之位,继承师傅之位,奉迎师尊颐养天年。 多么师慈女孝,多么感人肺腑的亲情,韬塞动笔之下,还写了冰牙尊者抱得美人归,在凌霄魔尊的考验下得到了他的承认,嫁给雪儿做王夫。 他丝毫没觉得这其中有多么巨大的毒点,沾沾自喜地让人将阉割改变后的话本拿去给了肆。 作为被弟就差指名道姓带入师尊的本人,韬塞的心情人能理解。 就他而言,看到魔尊凌霄与雪儿在一起,才叫吃了脏物般难以下咽。 而师慈弟孝,师傅含笑带着祝福看到弟成亲,这才是韬塞的期盼嘛! 毫疑,第十二篇以后的《师尊》依然精彩,人们直到看到第十七篇以前,犹如温水煮青蛙中的青蛙一般浑然不觉,直到第十八篇的师慈女孝,早已在此前对话本的“师徒禁忌”有所预感的听客们,可是有不少抱着“刺激”、“猎奇”等期待的心情去看后续的,谁能想到后面就这?就这? 大结局另改男主人翁,让凌霄魔尊成了“老丈人”这一大毒点,惹来了间巨浪般的骂战。 《商女王妃》时候,那些酸秀才骂一骂,倾城的忠实读者们仍然能出言维护他,且女读者,普遍更为温和含蓄一些。 可《师尊》此篇,论是雪儿与魔尊在一起,还是雪儿与魔尊不在一起,会有人来骂,新售卖的结局令原先的老听客、看客们难以接受! 于是,倾城的名声比之前更臭了,听客、看客们骂起来可不好听,原先喜爱倾城的人因此而被毒到犹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要么就不要在前面就写雪儿与凌霄魔尊的羁绊,去写凌霄魔尊的超脱世俗,更不要暗示看客们他们二人之后可能会在一起! 而在,倾城在前边强调雪儿与世俗之人不同,凌霄魔尊强大又自我不在乎世人目光,后面又转变了态度变成了纲五常之中的师慈女孝,如此这般,处于世俗枷锁中的人不满于前面,想要看超脱世俗的人又不满于结局,《师尊》的结尾被人们称呼为“烂掉了”。 “倾城表出想要冲破世俗的感觉,后却又自己畏手畏脚缩回了手,可见是懦弱之辈,临阵脱逃之人。” “她终究还是屈服于纲常人伦,将好好的一部作品毁了。” 点评倾城话本之人津津乐道此事,酸秀才们又有话说了。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像她这样的女,写出这等挑战世俗的话本来,是要付出价的,她定是害怕了,这才断了许久未曾写。” 不知倾城身份之人如此谈论,而知晓八阿哥就是倾城身份的朝臣则推测:“可能是皇上训斥了八阿哥。” “原本八阿哥还能再写一些惊世骇俗东西的,但是因为被弹劾,这才收了手!” 可惜了…… 王士禛心塞塞得郁闷,又不能表出来,绷着脸从胤禩身边路过。 胤禩笑着,给身边人各送上一份宫廷内部流传的《师尊》原版。如果有人很遗憾地来他要,他当然是愿意将修改前的《师尊》原稿送给别人抄录的,大范围印着卖倒是 第59章 后院失火速归《聊斋志异》,直接一书…… 不会了。 他当初写《师尊》是为了与自己的师尊和好,在显然将师尊给哄开怀了,他才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骂名,没事儿。 只要能哄好师尊,连鱼塘给师尊承包了! 胤禩笑呵呵地面对朝臣们含蓄的候,裕亲王福 全来凑个热闹,脸『色』复杂地候他“近可还行?” 胤禩马上要娶福晋,心情指数节节攀升,半点不因那些骂名而动摇。 婚期将近,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哥胤祉道:“汗阿玛根本就没有斥责过,白白替背了一回,大人们倒是以为这么写是迫于汗阿玛的压力。” 他指责胤禩:把好好一篇佳作给弄废了,的良心就不痛吗? 胤禩总不能说:不仅不痛还美滋滋的。 他将《师尊》原稿给了胤祉,成功将哥的嘴给堵住了。 朝臣们见王士禛给胤禩拿下了,纷纷猜测八阿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暂时没人敢上前来捅破窗户纸,指明他就是倾城。 间再如何骂倾城,与八阿哥关了,他的婚期越来越近了! 郭络罗氏敏慧来信,忧心忡忡地询胤禩:我听十九叔说,他的几位友人传倾城是皇阿哥。 大知道了倾城是皇阿哥,待我嫁过去时,我还需要掩饰吗? 若我明知他就是倾城还掩饰,让他看出来了,他会不会以为我心机深沉并不坦诚? 敏慧的婚前焦虑,快从字与行间溢出来了,胤禩哑然失笑,提笔回曰:日后妹妹与八阿哥夫妻一体,他不会隐瞒的,乐于与之间互相坦诚。不必患得患失,八阿哥脾温和,不会令人难做,他喜欢与情爽利大的人交友。 敏慧接到颖姐姐的回信,并喜『色』,眸中反有忧『色』。 “颖姐姐果真与八阿哥关系匪浅。” 不然,为何每一次颖姐姐像是会替八阿哥拿主意一般呢? 她不傻的,又怎么会感觉不到那股亲昵。 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她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一个是她的未来丈夫,敏慧只觉得嗓干涩,竟不敢细想下去。 天渐渐寒了,京城开始飘起了雪花,胤禩与郭络罗氏成亲的良道吉日到了。 早在去年选秀结束后,二人便订了婚,这回的正式嫁娶准备充,倒没出什么『乱』。 就是挑喜帕的时候,郭络罗氏含羞带怯看见了胤禩的脸,直接看呆了。 八阿哥与颖姐姐未免像了一些! 说他们不是亲兄妹谁信? 新婚之夜她以为自己会紧张,如今却一肚疑『惑』,满脑是:颖姐姐与八阿哥胤禩怎么那么像? 郭络罗氏琢磨他们名字之间的关系,脑中灵光一闪,不可置信自己的猜测。 这不可能! 她宁愿相信八阿哥与颖姐姐是亲兄妹,不愿意相信他们如《罗刹公主》之中所写的那样,“王扮公主”。 “希望这是我瞎想的,”郭络罗氏心中暗道。 她想了想若八阿哥就是颖姐姐的可能,羞得恨不得脚指头扣地了,这让她日后还怎么面对他? 胤禩与郭络罗氏时常通信又出门玩儿,连一块逛花楼,一块挨骂试过了,对未来福晋已然熟悉,他娶媳『妇』能不高兴吗? 就是高兴起来,喝多了小酒,胤禩就飘飘然了。 喝酒以后脸颊泛红晕的模样,与“颖”像了个八成。 郭络罗氏可是专门研究过颖姐姐妆容的! 她的眉『毛』是如何画的,她的鼻影是如何添的,她的妆底是如何打的,她就近研究过。 她是个女,本来就会化妆,又是与颖关系亲密的好友,欣赏友人的美/『色』,对她的妆容了然于心这很奇怪吗? 作为亲近的人,郭络罗氏听到八阿哥喝酒喝高后,脸颊绯红的好看模样,还以很熟悉的口吻唤她敏慧,顿时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她明明与夫君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八阿哥像是与她很熟悉一样? 还有这口吻,这情态,哪儿哪儿透着熟悉感。 胤禩见她不答,还当她是害羞了,歪头用混沌的脑想了片刻,缓缓道:“我今日有些失态了,是怪九弟与十弟盯着我灌多了酒,待我喝了解酒汤就好。” 即使是喝高了,胤禩一样温润有礼,未见半失态。 郭络罗氏见他小眼神『迷』茫,脸颊两朵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戳戳,忍不住出了口:“臣妾有疑『惑』想爷,不知爷能不能为臣妾解答?” 她必须要出口,否则要她憋着今晚与八阿哥圆房,她会憋死的! 胤禩迟钝了一呼吸,歪头看她:“嗯?” 郭络罗氏给他这一眼看得脸上一红,忍不住捂住了扑通狂跳的心。 “爷与辅国公的颖格格是否有关系?” “…………” 胤禩沉默着,似乎在皱眉考。 郭络罗氏不由紧张起来。 胤禩看着她,夫妻二人紧张起来,大眼瞪小眼,如同两个木头人。 他求生欲强烈地回答道:“她是我妹妹。” 李多福在外头唤:“爷,奴才为您送来了醒酒汤。” 郭络罗氏恍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来是兄妹啊! ………… 女人的直觉在告诉郭络罗氏八阿哥对她熟悉了一些,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是兄妹,为何爷喝醉后会下意识对她这样亲昵?难道是颖姐姐将她的信私自拿给八阿哥看了吗? 不,姐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她在入宫去陪伴得了“良”字封号的卫嫔时,不经意间起了良嫔:“额娘可知道辅国公的颖格格?” 良嫔一头雾水,温柔笑道:“这倒是不曾听说过。” “怎么了?”良嫔挽着郭络罗氏的手,升级当了婆婆以后心情愉悦,儿媳识大体好相处,嘴甜人还美,她见了自然是哪儿满意。 “不,没什么,儿媳还以为爷有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妹妹。” “怎么会呢,我只有胤禩一个孩,”良嫔笑道。 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室简单,与辅国公更是半点关系没有。 郭络罗氏眼眸剧烈震动,是极其震惊的神『色』,错愕的模样吓了良嫔一跳。她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质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0、第60章 汗阿玛这个大骗子!八弟总算是落到我…… 第60章 汗阿玛这个大骗子!八弟总算是落到我…… 哦豁, 今日黄历,诸事不宜! 还未等胤禛说完,胤禩就开始头大了。 “哄大哥, 这有点难度啊, ”胤禩幽幽叹道。 他不谴责胤禛, 胤禛自己也不好意思。 “此事是因我疏忽而起,”胤禛也挺歉意,但要面对疾风骤雨的是胤禩,他提前来打招呼,也是暗示他: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 胤禩顺竿往上爬:“既然四哥都这么说了,那万一以后我遇上麻烦, 四哥可一定要帮我一回。” 胤禛淡淡“嗯”了一声,心里想的是:日后政务上有需要帮的地方,定帮一把八弟,若汗阿玛因为八弟写话本责怪,也替他说说好话。 胤禩舒展眉头,亲切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万一以后八格格要『露』馅儿, 四哥可一定要帮我, 千万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八格格就是我了。” 胤禛与他时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安抚老大再说, 钱袋给视若亲弟的你给搞没了, 大哥还不知道会如想。” 二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胤禛与他对视,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逗我? 我在与你说正事呢! 胤禩:我认真的。 胤禛:………… “大哥那儿,以他的脾『性』会直接来找我。”胤禩没有再耽搁, 他得赶快处起这事儿让这件事的损失降到最低。 胤禩溜得比谁都快:“我找汗阿玛去!” 胤禛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往乾清宫去了。 “等等,八弟!拿这事儿去烦扰汗阿玛不妥?” 胤禩留给了他一个头也不回的后脑勺。 他匆匆来到乾清宫, 待人通报后就走了进去。 康熙手里拿着奏本正在生气。 他时常会因臣子们办事不利或起党羽争斗而生气,关起门来骂骂咧咧谁都看不见,也就只有贴身伺候的宫女与太监们才知道。 这个时候的汗阿玛是最真实的,不像平时面见大臣时,或面对众多儿子时端着威严君父的架子。 胤禩道:“汗阿玛将我是初见的事儿告诉了四哥,现在大哥要来找儿臣算账了,您得帮帮儿臣。” 康熙不以为然:“不过是两个写话本的作者名字,多大点事儿。” 写话本终究是旁门左道,一个人究竟有没有才华可不是看他写的话本精彩不精彩,而是文章写得精妙不精妙。 “你写话本不是为了藏拙吗?倾城的身份让人知道了,那初见不藏着也没事。” 瞧君父说话的大口气,就像是恶婆婆劝儿媳『妇』给儿子纳妾一样可恶。 他就是高挂起,一点都没有心。 康熙淡淡道:“初见落到这样的下场,难道不是你折腾的?” 胤禩道:“就是初见把大哥的钱袋给搞没了。” 康熙深思了起来。 他说道:“朕近日在为修堤坝的事烦心。” 胤禩看着他。 “十多年未曾南巡了,如今战事已定,之后你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清闲了。” 掌卫事大臣最清闲的时候,莫过于皇上待在紫禁城中。若是皇上要去外边巡视负责帝王安全的掌卫事大臣也会忙碌起来。 治河一直都是老身长谈之事,除去治黄河为国家重事,康熙如今最为烦心的还有被戏称为“小黄河”的无定河。 整条河流从塞北一路延至山西、河北,上游地势高处皆是黄土,下游泥沙堆积。整条河流最南到过南里、张岗,最北延伸至旧州,它还会像个不安定的孩子,在范围内来回摆动。 历朝历代,无定河就一直在决堤、修堤、决堤、修堤、改道、挖渠、堵住、又决堤…………折腾得人们不得安宁。而无定河会直接影响到京城! 时至近些年,上流的泥沙越堆越多,使得河床也越来越,为了防止决堤,又不断地修更高的堤坝,可谓是恶『性』循环。 胤禩问道:“让汗阿玛恼怒的恐怕不仅是无定河又决堤了。” 还有底下人账目不清,决堤的原因恐怕还有人为因素,克扣拨款,层层剥削…………投入下去的银钱,实际又用到了多少? 战事刚停,内政又破洞连连,朝中党争、地方吏治不清都让汗阿玛花大气下去整顿,每一次东巡、南巡、北巡在做最重要事之余,沿途检查吏治已是成为常态了。 为了令政令推行下去,康熙可以暂时忍一时不挪开那些蛀虫,他现在迫切要的是在下次更大的水患发生前安固无定河。 康熙瞥了他一眼:“朕明日上朝打算发作几人。” 下令南巡。 视察河道、阅兵、拜先贤圣人祠拉拢文人。 军、政、地方建设都要抓,所以康熙才忙得脚不沾地。 胤禩一肃,没有再打岔,而是静静坐下,听君父的安排。 康熙道:“路线,先抵江南,观苏杭,驻杭州。” 驻杭州,自是先视察黄河。 “再驻江宁。” 江宁的话,多半是为了阅八旗丁兵,军中倒是最为安全的。 “后抵仲家闸。” 之后,再视无定河河道,治无定河。 胤禩一一记在心中,又听康熙道:“此次南巡,奉太后一外出。” 好的,太后也来,妃嫔与儿女们少不了,南巡队伍之庞大,可比十年前翻倍得算。 “上次汗阿玛南巡的时候,儿臣还小,没想到十多年后儿臣有幸能参与进来。”胤禩笑得眉眼弯弯:“您放心,銮仪卫这儿儿臣定安排妥当。” 康熙“嗯”了一声:“你专心致志,将手里本分该做的事都做好别出『乱』。” 意思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忙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事都暂时不用去愁,君父抬抬手能给挡了。 胤禩接收到了君父的暗示,嘴角的笑意更真切了一些。 竟有这等好事! 还真让他给误打误撞上了,这时机掐得刚刚好,只要汗阿玛发作几人,杀鸡儆猴,账目不清的人自然会吓出一身冷汗。 “儿臣遵旨!” 康熙见他来的风风火火,走得也比谁都快,摇摇头。 人们都说八阿哥胤禩温文尔雅、细致体贴,这又尝不是面具下的另一种疏离? 胤禩不仅爱面子,还喜欢经营自己的形象 ,难免少了一些少年人的活泼劲。 这股活泼劲,让师傅与君父看见也没什么不好。 康熙每次见他摇摇欲坠维持自己的形象,会忍不住想笑。不可否认看到胤禩时刻在翻车的边缘蹦跶,几逢惊险,他就有一种 第60章 汗阿玛这个大骗子!八弟总算是落到我…… 看乐又新灾乐祸的感觉。 浆糊粘人抓皇叔、男扮女装与福晋逛花楼、写话本开仨名儿…………这样机灵来事,戏还多的儿子,竟被人们评为“君如玉”,康熙作为甚少知晓真相的人之一,每次听人夸他温雅自持,都替胤禩感到尴尬。 康熙:哦对,还有说胤禩心机深,笑里藏刀的人,恐怕也是个眼瘸。 明日朝中杀鸡儆猴发作几个负责人,摆出对账目疑心极重的模样,算是康熙在南巡前对底下人的警告,但其实他这次南巡重点在治河、拉拢汉臣与阅兵,本来就没打算下重手去掀翻之前的官属,现在大动吏治也不是时候。 就是可能胤禔那儿,之前手脚不干净留下的账目问题,恐怕要吓出一身冷汗了,毕竟他在此之前没干过这样的“亏心事”。 胤禩得了汗阿玛的准话,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向福晋坦白。 免得等福晋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就是骗了她众多眼泪的初见,细思当初他引她前去听话本听到她更咽抱着他哭的往事,可不得又要与他闹了。 郭络罗氏也有话与胤禩说:“爷,我今日入宫去见额娘了。” “之前我离开时脸『色』不对,此后又连着十天没入宫去,额娘担心我们。” 良嫔就是那种眉间带上清愁,就让人忍不住心软的女子,恨不得抚平她的忧郁,若是能引她嫣然一笑,那就更好了。 胤禩问道:“那敏慧是如与额娘说的?” 郭络罗氏脸上一红:“我与额娘说,找太医给我调身体,日后好为爷开枝散叶。” 提到第三代,良嫔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做了婆婆以后,她最大的盼头就是做玛嬷,对妃位反而倒不是很热衷了。 胤禩笑问她:“敏慧想做额娘了?” 郭络罗氏刚成婚,还没有做额娘的心里准备,若是条件允许,她当然想要先调好身体再准备怀上孩子的。 只是婚后就催生,如魔咒一般。 她说道:“我若不早点做额娘,日后就要有别的女人来与我抢你了。” 在这世道,女人婚后生不出孩有多么大的罪孽,世人总是苛责女的,若是到那时还不积极给丈夫张罗纳妾,还会被人传成嫉『妇』。 即使是已经为丈夫生育了孩子的,又要求要男胎传宗接代,不然就是绝了后。 而生了男胎的,人们又要求第二胎第三胎,要求家中人丁兴旺。而且还真的有人见不得别人家里好,含沙『射』影得埋汰人,如果当家夫人生过了儿子,又会戳她不为丈夫纳妾,是悍『妇』、嫉『妇』。 堵住别人嘴的方式,就是为爷生下儿子,这些是安亲王夫人,郭络罗氏的科罗玛玛教她的。 胤禩道:“不会的。” 郭络罗氏惊讶看他。 “我以后不纳妾。” 胤禩道:“不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是我们。” 爷这是给她承诺了? 郭络罗氏刚要感动,眼中浮现出一抹水光,就听胤禩道。 “我有一件事想与你说。” “其实我写了多话本,不仅仅有倾城这个名儿,还有端正先生、初见,都是我。” 胤禩带着忐忑的心打量福晋。 他温声道:“之前我就与福晋说,日后不会瞒着你、欺骗你。” 所以咱们不提过去的事,不如以后只看未来? 郭络罗氏沉默片刻,握住了胤禩的手:“爷,我也有一件事想与爷说。” 胤禩:“什么?” “我想起来,你上一回假装月事来了将我哄骗回家的事,那回我们差点儿就逛到耳环了。” 胤禩:“…………” “如果细数,那翻旧帐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去,”郭络罗氏见他突然呆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中哪儿有半分怒意,她嫣然道:“所以,爷什么时候若是有时间了,陪我再去逛一逛首饰铺?将上一次没能逛好的,都补上。” 乌云散去,天空话都亮了,差点就要迎接暴风雨了,没想到柳暗花明,云散见月明! 胤禩心花怒放,乐道:“补补补,都补!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要八格格还是想要八阿哥陪都行。” 戏文里果然大部分都是骗人的。 这哪儿是悍妻呢?是糖霜做的甜人儿! 胤禩心里暗喜:敏慧也太好哄了。 郭络罗氏一听那句“想要八格格还是想要八阿哥都行”哭笑不得。 “难道爷还想继续与我假扮闺中密友,男扮女装陪我上街?” 胤禩笑道:“有不可?” 郭络罗氏嗔怪地瞪他:“爷莫要再寻我开心了。” 既然以后打算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那有些事,胤禩还是要说的。 比如,以后不会再骗福晋,但是还是会有一些隐瞒,至于那隐瞒什么时候能说出口,自然要等时机成熟。 “敏慧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何我不过是个跟着裕亲王打下手混闲活儿的皇阿哥,怎么整日里有忙不完的事。” “这些异常,还请福晋暂时先忍耐,莫要与其他人说起。” 郭络罗氏怔了怔,心里有些不安,刚要张嘴说什么,胤禩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悄悄道:“你放心,我做什么,皆是汗阿玛授意。” 所以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可能有皇上的密令,不能与任何人说。 她恍然大悟,在胤禩的暗示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郭络罗氏忙点头,发誓道:“爷放心,我绝不会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安亲王府那儿的女『性』长辈,只剩下科罗玛玛了。老太太膝下有孙孙女,而她这个出嫁的外孙女,也不好意思将夫家的事儿再拿去老太太跟前提。 日后回娘家省亲的机会都是少的。 也好在爷说了以后不纳妾,不愿意与任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男人的郭络罗氏真的信了。 她还凶巴巴地告诉胤禩:我可是很凶悍的。 胤禩哑然失笑。 行,『奶』凶『奶』凶,也算是一种 凶不是? 就是『奶』凶的福晋来了月事,那就像是一只病猫一样哼哼唧唧了。 “我幼时曾落过水,现在这么多年调下来,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每一回月事来的第一天都会肚疼。” 郭络罗氏解释道。 也亏得她月事每个月都很准,这才让她能预料到这一日,提前做好准备。 胤禩现在尽可能不让戏文里的故事影响自己的判断,他为福晋请来了精通『妇』科的太医为 第60章 汗阿玛这个大骗子!八弟总算是落到我…… 她诊脉,下新的『药』膳方子条理气血。 太医告诉他们二人:如今的身体还需要调一两年,待二十岁以后再考虑要孩子,对福晋与孩的身体才好。 从那以后,上过了女子月事课的胤禩就开始盯着郭络罗氏,每个月来月事前叮咛,禁止她吃寒凉的东西,管得比贴身丫鬟严格多了,害她想贪嘴都不行。 男人用心了,女人不会感觉不到,这片心意,是相互的啊! 胤禩在想福晋好哄,又怎知福晋不是在想他体贴入微? 八贝勒府中“风调雨顺”,朝堂之中又起风浪。 上朝前,胤禩就感觉到大哥在瞪自己了。 临到了上朝,汗阿玛果真因修下属官员办事不利而大发雷霆,并放言“你们这些账目不清不楚的自己掂量着。” 真惹恼了皇上,不仅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保,还要坐牢! 因被初见所害而悬崖勒马的胤禔,视线一下复杂了起来。 而太子,之前因汗阿玛查索额图账目一事,这回干干净净的,尾巴都给扫清楚了。 胤禛见君父一顿大发雷霆,老大对胤禩的态度就变了。 在场唯独他知晓昨日胤禩去找汗阿玛求助,今日这一出,倒是替八弟给解了燃眉之急。 他若有所思:汗阿玛愿意在这样的事上帮八弟,看来八弟要比想象中更受宠。 更有甚者,八弟以初见之名将老大的钱袋弄没,是帮了老大的忙,或许也会有汗阿玛的授意? 胤禛对自己的推测没有把握,他悄悄去观察胤禩。 胤禩察觉到了四哥在看他,朝他『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 胤禛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暗暗吃惊。 八弟成长速度之快,几日不见倒像是换了个人,比此前更能稳得住了。 成亲果真会让人长大。 无论是心智上,还是身体上。 下朝会后,胤禔便抢在胤禟前边,将胤禟给挤开了,单独来与胤禩说话。 “八弟。” “大哥,”胤禩笑道:“治河一事,要积极为汗阿玛分忧啊!” 钱袋虽然没了,可是人行得端,坐得正,做什么事都可以无愧于心了。 治无定河少不了胤禔带领八旗丁兵去修河堤,这是白捞的功劳,还能拉拢人心,乐不为呢? 胤禔打量他片刻,大笑着拍拍胤禩的肩。 到了此时,诸如“我知道了你就是初见”,“你为何要写那样的东西来故意坑害我”等废话已经没有了要说的必要。 胤禔似笑非笑道:“八弟深藏不『露』。” 胤禩拜道:“大哥言重了,弟弟为此前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胤禔:“你错之有?真要论起来,是你帮了我。” “我错就错在,不该‘为你好’,”胤禩此前犯的许多错误,都是因为看多了脑袋里的戏文,对未来有了“把握”、“自信”,过度“轻率”所致。 现在报应在身上的恶果,就是身上隐藏的称号一件又一件给人扒走,时刻都疲于修补此前布置下来的谎局。 “《孟·尽心上》曰:‘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胤禩道:“希望你我日后都能做到先贤圣人所说的那样无愧于心。” 由初见带来的小危机,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胤禩忍了忍,没忍住悄悄去打量大哥的。 胤禔一直都无声盯着他看呢! 他发现八弟越来越深沉了,他越来越善于伪装,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一些什么。 胤禩没忍住破了功,胤禔立刻就发现了。 胤禔冷笑一声,那声音清晰得连站在远处的胤禛都听清了,听到近在咫尺的胤禩耳边,如正在哼哼的猪仔一样响。 再装,你再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胤禩无奈苦笑:“大哥果然还是生气的?我倒是宁愿大哥能像往常一样火爆脾气发怒,逮着揍我一顿,也不想与大哥之间打哑谜,互相心生芥蒂。” 胤禔挑了挑眉:“这可是你说的。” 胤禩呆了呆,不可置信。 不会?我不过是客气一下,不过真的要揍我? 说好是关系最好的弟弟呢!你舍得揍我吗?! “打你,显得我以大欺小,”胤禔双手环胸道:“咱们演武场上见,哥不打你,只是训练训练你。” 胤禩脑一片空白。 “啊?” 围观他们兄弟二人说了些什么的其他阿哥们,不由互相笑了起来。 众人一头雾水听胤禩胤禔赔礼道歉,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听到胤禔提出要训练胤禩以达到教训他的目地,七阿哥胤佑笑了起来:“对呀,八弟总是关在房里写话本,都很少出来活动,平日里骑『射』都给自己要求‘只要过得去’,找你去赛马,你还回答‘骑术也就一般’,武艺上也不够勤奋,有大哥训练,说不定还能磨炼身体呢!” 胤禔还跑去君父面前,对汗阿玛道:“八弟武艺在兄弟几个里算是倒数的,还不如老七,儿臣以为应该给八弟更多磨炼武艺的机会。” 康熙沉默了。 也是,胤禩一直以来给他们的感觉,都是智慧过人,倒还真没见他动过武。 “胤禩的骑『射』也是不错的,此前去塞外骑『射』皆可拿得出手。” 胤禔道:“禀汗阿玛,儿臣觉得八弟需要提一些自保能力。” 韬塞虽精通武艺,但教导胤禩到底为时尚短,他时常以为自己时间不够,填鸭似得将知识灌入胤禩脑袋里,相比较而言,武艺一块倒是让属下们来弥补了。 毕竟在韬塞看来,拥有运筹帷幄的智慧,比匹夫之勇更重要。 康熙想了想南巡可能会遇上的各种状况,胤禩可是要担重任的,怎么能落在体魄之上呢? 他答应了胤 禔“公报私仇”的请求,并且给他规定了期限:一个月。 这一个月,胤禩晚上继续布置銮仪卫的事,白天除了上朝,下朝后就给胤禩拎去特训了。 裕亲王这儿没什么问题,笑着目送他们远去。 胤禔活动手腕,笑容灿烂:“八弟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 胤禩感到很绝望。 说好的让他不用担心其他呢?汗阿玛这个大骗! 随后,他被胤禔给训得哭爹喊娘,每次回家都瘫在床榻上,只有福晋拿着『药』酒给他推推『揉』『揉』可以安慰到他了。 一个月后,怎么都晒不黑的胤禩,竟然练出了八块腹肌,福晋都不心疼他了,『摸』『摸』他腹肌,笑得意味深长,还夸大阿哥做的好!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1、第61章 一白遮百丑与大哥对打,他就是一盘餐…… 第61章 一白遮百丑与大哥对打,他就是一盘餐…… 训练可不仅仅是骑『射』、武艺, 还要和大哥对打,对打啊! 说他不是公报私仇谁信? 胤禩自认为还是武艺与骑『射』都不差的,但是比起在军中与兵丁同训, 又将自己往武将发展的大哥就差的有点远了。 身体素质与反应能力, 在大哥的面前, 他就是一盘餐桌上的菜菜。 且大哥他,二十七岁,正在往最鼎盛的年纪走,胤禩比他小了九岁。 就算是九岁的差距,胤禩的身体素质也不十八岁时的胤禔。 所说脑袋聪颖又有何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大哥就是那个不讲道理的兵, 且他的训练效果还真挺,到了胤禩在这一个月的“折磨”□□能上升了整整一个台阶,身上看上去比之前要精瘦一些,都出现肌肉线条了。 穿上衣服的时候,那叫一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精气神都不一样。 除了晒不黑。 胤禔很遗憾:“我还为这一个月的苦训, 能将八弟从兔子晒成猹。” 胤禩总觉得大哥是在骂他, 但是没有证据。 像我这样的玉君子, 怎能变黑呢, 一白遮百丑啊! 胤禔实名与八弟对练, 实则对着八弟一顿胖揍的行为,令胤禩很受伤。 今天是他最后一天接受训练, 明天就可解脱回到内务府了,马上就要迎接黎明的感觉令胤禩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胤禔每次与他对战,总是往一些很痛的地方揍, 偏偏表面上看不出什,太医院出身的军医也说他身体没问题,还能继续加训! 可到了最后一天,胤禔都不放过他,他正式提出了要与八弟真刀真枪地痛快对战一场。 胤禔的亲兵还瞎起哄:“对战!对战!” 胤禔坏的很,知道胤禩爱面子,还将兄弟们也都叫了来。 大伙都在看戏呢! 就连最喜欢胤禩的九阿哥胤禟,与胤禩从小就关系的七阿哥胤佑都很没有兄弟爱的着看他挨揍。 他一个月也不是白练的,虽然打不过常年特训精通武艺的大哥,今天也一定让他们大吃一惊! “八弟,还有哪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胤禔一拳挥出去,让胤禩给躲了过去。 “说除了写本,还干了些什,说,是不是心在曹营心在汗!” 胤禔打架的时候骂骂咧咧,那张嘴就特别能叨叨。 胤禩打架从来不与人废,破空之声传来,胤禔忙条件反『射』往右侧侧,腿下已是反应过来屈膝抬腿,不仅躲过了隐胤禩扫他下盘的动,还反守为攻一拳砸在他腹部,与此同时,胤禩的拳也已经砸在了胤禔的嘴边。 “豁!打人打脸!”胤禟乐得叫道。 卑鄙哦,我喜欢! 胤禔一擦嘴角上的灰,脸上酸溜溜的。 “进步了,”他眯起眼注视着胤禩,一咧嘴笑,胤禩就知道要遭,忙压下右手肘防御腹部! 同时左手弯曲,立刻左手肘出击去撞胤禔出拳伸过来的胳膊『逼』迫他后腿。疾风骤雨间的对招已经过了数个回合,演武场下的八旗兵丁们纷纷叫。 “!” 胤禩的反击来得快极了,他虽没有胤禔人高马大与健硕肌肉,可他胜在灵活,也总是会有灵光一闪的突袭令人防不胜防。 从最开始与胤禔对战几个回合就他撂倒在地,到今的打个一炷香时间难舍难分,胤禩的进步直叫人大开眼界。 每一回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里找福晋哭唧唧,着福晋用柔软细 第61章 一白遮百丑与大哥对打,他就是一盘餐…… 腻的小手帮他『揉』『揉』肌肉,虽然到最后又会让李多福要『药』酒一顿猛烈推拿,此第二日才能继续迎接“折磨”。 殊不知,胤禔那是在试探他极限啊! 他第二天、第天的状态,让胤禔得出了“八弟自愈能力比一般人强上两倍”的结论,并且因为怎都玩不坏,就加用力了。 一个月的进步,全都体现在他与大哥的对战上了。 虽然到最后还是给大哥撂倒在地,可胤禔哈哈大笑,叉腰得意:“怎样,八弟进步斯,我是不是足为师呢?” 一个学生总是会让负责教的人特别有成就感,胤禔刚开始当然有“公报私仇”的心思,教的时候却也认真,从来不放水。 说实,看到八弟跟个□□似的扑腾,狼狈得垂死挣扎,让他心情愉悦,之前还因为“初”一生气的恼意都散了。 也是那垂死挣扎的精神,让胤禔还挺佩服胤禩的毅力。 八旗丁兵跟着胤禔的起哄,附和他说的。 “足为师!” “足为师!” 场面一时还挺热闹,尽管大家都兴致高昂,胤禩孤零零地呈大字趴在演武台上没声音了,要不是一身汗湿,还呼哧呼哧大喘气,跟个死狗狗也没区别。 有人想要去扶他起来,嘘寒问暖地问他:“八贝勒,您还吗?” 胤禩埋摆了摆手,虚弱道:“让我趴一会,不用管我。” 他已经脱力了,趴着就挺,都别管他,让他恢复恢复。 八旗丁兵对胤禩佩服地五体投地:“当初我们在大阿哥的训练下撑了大半年才能有的成效,可八贝勒一个月就超过了我们。” “一般人也受不住八贝勒那训练量的,”他们都不忍心看了! 直郡王对八贝勒太狠心了。 就算是魁梧的大汉子,面对这样的训练强度也一样哀嚎连篇,没几天就不行了,八贝勒却能咬牙撑一个月! 谁都不知道,胤禩的扭捏与矫情全都留回家给福晋了。 他狼狈是狼狈了一些,结果却是的,现在走在大哥军中与这些八旗丁兵都混了个脸熟,自在得鱼得水。 “八哥厉害!” “八弟现在都超过我了!”五阿哥胤祺跃跃欲试,他与蒙古台吉们打交道,和那些蒙古汉子们也切磋,同样能文能武,胤祺比善于文的哥、不通武艺的四哥要强许多,算是目前阿哥们之中武力仅次于胤禔的。 于是胤祺向胤禩发起挑战:“八弟修养了,我们也来切磋一番。” 胤禩翻了个身坐起来,无奈道:“五哥就饶了我!” “那不成,我虽然打不过大哥,但是我能打过其他所有兄弟,恢复了我们演武台,只要打败了我,就是第二了,”胤祺笑道,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胤禩道:“我一个拿笔写本的,又不是要向军中发展,怎一个个都来找我挑战呢?” 胤祺笑眯眯道:“就是因为写本啊!” 与胤祺是一母同胞亲兄弟的胤禟为胤禩解答疑『惑』:“大哥告诉我们,八哥不仅是倾城,还是初。” 初的本不算那已经不再售卖的《邪帝的冷宫弃后》,另外篇都已经有人排练成戏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悲,《错过》的哀,《成全》的隐忍,全都是凄婉悲情的调调,不知道赚了多少人的眼泪。 在初后,民间兴起了写虐文的风『潮』,数不清虐到人心肝脾肺肾都疼的品雨后春笋冒出来。 全都是初的错! 让人连看本都没有快乐了。 宜 第61章 一白遮百丑与大哥对打,他就是一盘餐…… 妃娘娘戏称:看到初,先套上麻袋揍一顿。 胤祺道:“我想想套麻袋也不,就正大光明与八弟切磋!” 胤禩的笑容僵了。 兄弟们伤透了心的胤禩,回到家中问福晋要了抱抱。 这也是很神奇的一件,平日里管家能力一流,在与其他阿哥福晋妯娌之间相处时也一样『性』格强势直爽的八福晋,偏偏就在八阿哥面前柔情似水。 一个月了,胤禩终于呼吸到自由的味道,只觉得通体舒畅。 明天不用去军营了,他就玩得有点荒唐,和福晋玩角『色』扮演,夫妻二人关起门来闹到半夜。 论会玩,郭络罗氏拍马都不及胤禩的脑子,但是论配合,他们两还真不愧是夫妻,天生一对。 休息时,胤禩与郭络罗氏通气:“南巡路上,有些时候需要福晋配合,假装我与在一起。” 他大约说了到达江南后除去在人前陪伴在汗阿玛身旁之外,还会消失的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候他会伪装改扮相,都需要福晋来配合。 郭络罗氏连连点,全心信任着胤禩,保证一定配合他。 她聪慧地没有追问到底,既然是为了皇上做,那就是秘密指定的钦差大臣,她绝不能拖爷的后腿! 胤禩与她双手交握,笑道:“不要紧张,没的。” 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 胤禩既然选择了将写本的名字都和盘托出告诉福晋,那福晋自然也知道了“其实端正先生、倾城、初都是我”。 胤禩悄悄地将端正先生的《宿敌》后两篇塞给了福晋,与她窃窃私语:“这本,我写的是索额图与纳兰明珠的爱情。” 郭络罗氏震惊倒微笑都裂开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另一本写的兄弟相恋也很带感,结局还是黑暗系同归于尽结尾。 她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想不到爷懂得那多!” 断袖、磨镜之类的本其实民间也有流传的。 比就有人将《汉书·佞幸传》中汉哀帝与董贤的断袖之癖,写成了故。 郭络罗氏神情复杂,那胤禩也神情复杂呢! “彼此彼此,那福晋像也懂不少?” “还有上一回带我逛花楼的,”胤禩突然想起来了。 郭络罗氏:…… 心虚。 喜欢的本者全都是丈夫,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她可看到倾城的本包括了《霸道王爷的小狐仙》续篇与《师尊》原版,端正先生的《宿敌》另外两篇随看,及看胤禩写本时的草稿。 胤禩已经许久没有写新的本了,但其实记录他想法的草稿在书房里有一堆,他大方地让郭络罗氏随心翻阅书房里的东西,半点不藏。 郭络罗氏看到众多草稿,这个也想看,那个也想看,心里给勾得直痒痒。 胤禩:福晋想看什,为夫下一本就写什。 郭络罗氏很是心动,犹豫了下又担忧道:“爷还是办正要,您写本不会耽误正吗?” “我写本速度慢,写个一年半载都没,此避开人耳目去做也不会人怀疑,”胤禩眨眨眼:“不然会一直有人看我温柔耐心,来请我帮忙。” 郭络罗氏哑然失笑。 是了,爷对外,还有个君子玉的形象啊! 若是有人来打扰,害得倾城写的本卡在了半路不写下去,那将是多大的罪孽,倾城的看客们恐怕得要用口水淹死那个人了。 郭络罗氏在一众题材之中,选了一个最刺激的:鬼故。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2、第62章 胤禩的新作鬼故事你就不能整一些阳间…… 第62章 胤禩的新作鬼故事你就不能整一些阳间…… 爷书房她可以进, 话本可以看,暗格只她发现了,她可以打开, 有的暗格里若是打开了也不是空的, 还会有爷她留的字条, 有时候是一句问候,有时候是一句情话。 密室和道跟『迷』宫似的,发现了以后与爷,爷有空了还带她探险……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惊喜。 “《师尊》结局令许多人难以接受,民间兴起了好多本改写结局的衍生话本。”郭络罗氏轻声道。 也是因没有人管, 以《师尊》的世界为背景另写话本还都卖的不错。 胤禩问她了几本翻翻看,笑道:“还真有人猜到了我的结局,将雪儿与魔尊在一起写出了。” 那个写的人少不了人念叨两句,书肆也挨两顿骂,可在如今话本遍开花的情况下,别是魔了,人们见了《聊斋志异》等志怪话本, 鬼神的话本故事也多了起。 出头鸟倾城没被人打落, 后面的人可不肆无忌惮跟风下去了? 胤禩很意。 没想到福晋想看的竟是惊险刺激的鬼故事! 郭络罗氏告诉他:实早在看《霸道王爷的小狐仙》时, 我特别喜欢看第二册。 爷在恐怖氛围的渲染上太引人入胜了, 让她忍不住颤栗兴奋起了呢! 夫妻二人窃窃私语, 大半夜的不扯一风花雪月的东西,反而谈论起了怎么写故事更可怕。 福晋的口味特殊, 似乎比起人鬼之情,她更想看纯粹吓唬人心跳加速的故事。 胤禩打比方:“比如,墙缝里的眼睛这个故事。” 他还细致描述起。 有一富商, 携带家眷住进了新买的宅院之中,从那一日起,富商便夜夜做噩梦。 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 奇怪的是,当富商不再睡在自己与妻的卧室,而是睡去妾侍屋内时,他的噩梦又好了。 后,富商的妻也做起了噩梦,惊慌失措“有人半夜里了头用血『色』的瞳孔盯着我,盯着我!——” 再也没有人愿意住进最大最宽敞的主屋,人人都道这间屋邪门。 后,富商请了道士前做法,做法后请匠人将主屋推翻后重建。 那被推翻到底的墙壁之中,竟拆出了众多人骨。 原,主屋的墙壁之中,是用砖头做砌,实则内里混了数十条命。 此事牵扯到了多年前的凶杀案。 而富商与夫人以为有人盯着他们,或许是死后没安葬的魂灵,充满怨恨卡在墙缝里,注视着这个世间。 郭络罗氏静静听着,胤禩问她:“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害怕?” 她摇了摇头,悄悄与胤禩分享自己想出的故事。 “小巷深处经常会有人失踪。” “黑猫带灾厄的传。” “还有婴灵之。” “还有,人肉包客栈,屠夫掌柜半夜砍人。” 胤禩又道:“午夜之时,莫照镜,不然会被镜中人顶替 第62章 胤禩的新作鬼故事你就不能整一些阳间…… 自己的身份,而自己被关在镜中。” “几个孩去河边游玩,有一孩险溺亡而被同伴所救,然同伴被水中漩涡缠住教坏,拖入深渊,代他去死。传闻,水鬼作祟是为投胎,唯有拉一人代替成为新的水鬼,否则永远不投胎。既然同伴救了它盯上的孩,唯有让同伴抵上一条命了。” “多年后,当年被救上的孩长大成人,他再次回归故,带着自己的孩祭拜曾经救了他的恩人。” “次日,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孩,被河水形成的一双手拖下河中,这便是父债偿。” 他们越聊越亢奋,臭味相投在被窝里嘀嘀咕咕,一直到半夜三更才睡去。 胤禩的文笔已然磨砺出,在他手中写下的故事,总是会吸引人沉浸中。 郭络罗氏提供想法,胤禩负责动笔写,夫妻二人合作之下,新作已然有了大致纲。 若是每一篇故事都是零零散散的,可没法吸引人一直一直追买。 于是胤禩又又又将王爷拎了出,这一回写的是,微服私访的贤王查案! 他不紧不慢完善故事梗概及纲,且写信问起了写了《聊斋志异》的蒲松龄,告诉他自己也打算写一篇鬼故事,邀蒲松龄为他的新作写引言。 白,胤禩回归了内务府,待完成手中事宜,他打算去邂逅王御史,请王御史代他转交信件。 吴琠此前看了跌破他眼睛与道德观念的《邪帝的冷宫弃后》,心里认定了“初见”着作又烂又差。 谁曾想,王士禛对世俗文体的评价,与一般的文人对写文章的苛刻不同。 他主张的“神韵”讲究自然、含蓄、妙语及兴趣。 在王士禛的眼中,世俗向的着作,也有价值。 王士禛对初见所写的《十年》赞许有加。 他夸《十年》:“言语朴实,字字温情,藏之悲,唯观客知,悲心唤起,难以制止。” 吴琠只一听到初见的名号心里范别扭忍不住皱眉,听他竟夸初见,只觉得不可议。 王士禛叹息道:“吴阁老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若非是公务,吴琠实在不想再看诸如《邪帝》这等伤人眼睛的话本了。 今日王士禛《十年》好,吴琠将信将疑。 待又问了几个人,中也有他的弟,也都《十年》等三篇已然编曲成了戏,吴琠这才抱着好奇的心,去将初见的另三篇话本看了下去。 兴许是一开始不抱有期望,又被《邪帝》毒得够呛,待真欣赏起初见最初的三篇着作,吴琠惊为人! “我算是解为何王渔洋会对此做赞许有加了。” 胤禩趁着傍晚黄昏去邂逅下班回家的王大人时,瞧见吴琠与王士禛在一起。 他脚步一停,看到吴琠心虚。 大约因为吴琠身兼刑部尚书的关系,此前对初见的通缉令还是他签的。 胤禩想了想:每一次靠王大人做中间人总是束手束脚,既然查到蒲留仙家中住址,我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送信呢? 想通 第62章 胤禩的新作鬼故事你就不能整一些阳间…… 了这一层,胤禩立刻抛弃了王士禛,靠着“倾城”与蒲松龄混个名字眼熟的关系,悄悄与蒲松龄私底下勾搭上了。 南巡事宜不紧不慢筹备着,皇上下令:一切南巡事宜皆由京城出,不得扰『乱』民间。虽然命令是这样,江南那儿为了迎接圣驾定也会有不少准备。 时至南巡启程,胤禩手中的事务也都一完成,前去找君父禀告。 待君父点头,胤禩这才打算回府,第二日启程了,他今晚得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路乾清宫,他瞧见了迎面走的太与胤禛,胤禩与他们都打了招呼。 太上下打量他两眼,啧啧称奇:“听八弟去军营磨砺了一个月,没少在老大手底下受苦?” “你怎么晒不黑呢?” 听他语气,显然是幸灾乐祸着。 胤禩::有人,是见不得别人生丽质! “二哥也很白,”胤禩幽幽道:“是黑眼圈有点深。” 一瞧知道晚上夜生活很丰富,都耽误睡觉了。 巧了,胤禩的鬼故事也有一篇讲的是晚上不睡觉,夜生活丰富后“鬼压床”。 保证让看得人『毛』骨悚然,及恐极,待到半夜三更,脑里不断描绘那,害怕得瑟瑟发抖! 太嘴角抽了抽,一『摸』黑眼圈,解释道:“这也是政务繁忙所致,不像八弟清闲自在。” 胤禛悄悄观察太与八弟之间的对话,心里存了疑。 像太这样矜傲的『性』,从对老大党羽没个好脸『色』,为何他对八弟,和颜悦『色』许多? 一二去的争执像是在斗嘴,又不是真刀真枪的针对。 太没有多待走了。 “老四,知道孤为何待八弟好吗?” 胤禛:“臣弟不知。” 太:“哦,不告诉你!” 胤禛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 太撇了撇嘴,暗道一声“无趣”。 老四太谨慎了,做什么都一板一眼循规蹈矩,不是拉拢不到八弟…… 胤禩他一臭味相投之感,感觉“杀人放火”之类,找老四他不会做,找八弟,他还会主动帮着毁尸灭迹。 别问太怎么看出的,胤禩的三纲五常都学到狗狗的肚里去了。 现在的胤禛,心里暗暗感慨八弟的“魅力”,后他发现,八弟与每一个皇的关系都很好,而他自己,也是八弟鱼塘里的一条鱼。 南巡启程的那一日阳光明媚,是春季的好时候。 康熙将胤禩召到他的身边,问起了他这日以的成。 胤禩老老实实上报,一共交了君父三成。 一,报告自己体魄磨炼得更强壮了。 二,君父看这日整下的人员名单及情报。 三,报告一下他最近在写鬼故事,写成了刊印售卖的! 胤禩笑道:“南巡路途之上如枯燥无聊,汗阿玛有没有兴趣看一看儿臣新写的鬼故事?” 康熙忍了忍,没忍住:“你不整一阳间的东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3、第63章 九弟晕过去了兄弟们想听一些阴间故事…… 第63章 九弟晕过去了兄弟们想听一些阴间故事…… 当然不能! 胤禩最近写可怕的鬼故事情有独钟, 正文思泉涌地贲发着创作与表达之欲,一点都不想改变题材。 “汗阿玛,儿臣说写话本是顺带的, ”胤禩又变了口风, 一脸认真地等着汗阿玛将注意力又放回正事上。 康熙深深看了他一:“你可有提前做好课业?” 太子那儿, 若非是几位太子太傅盯着,一处理政务,竟丝毫有想到提前做一做“课业”,将此番南巡事宜做充足准备。 这让康熙有些疙瘩,再问一圈下来,其他阿哥也都有做过准备, 唯独老四,矜矜业业、脚踏实地。 不过以康熙老四的严苛认真评价而言,他会提前做好准备并无意。 此番南巡会奉太后一块儿去,太子自然也是跟去的,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就在康熙的叮嘱下重温前两回南巡事宜。 胤禩愣了愣:“课业?” 康熙脸『色』顿时不悦起来,冷哼声透『露』出强烈不满:“你执掌掌卫事大臣令, 竟有想过钻研朕此前南巡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两他寄予厚望的儿子都有想到应该做的正事, 康熙气鼓鼓。 胤禩恍然道:“原来是这, 儿臣还以为您说的是上书房先生们布置的课业呢!” “汗阿玛前两回南巡的时候, 黄淮两河的治理并未在根源之上解决, 儿臣得知当年的治河大臣靳辅与成龙各执己见在您跟前争执,出了截然不同的方案, 后因明珠党羽之争,汗阿玛罢免靳辅官职而令成龙继续治河。” 胤禩与众不同的大脑几乎过目不忘,每当他需什么资料的时候, 是曾经看过的文件、见过的画面与细节,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康熙的怒意渐渐减轻。 确实,因为治河大臣这些年来的治理效果不理想,康熙打算亲自前去视察并下圣旨来督促治河事宜,成龙并非是玩忽职守之,是他主张以疏通河道为主的治河方式,并有在根本上解决黄河水患问题,加之当地官商相护,吏治不清,成龙在任上待着还有些灰意冷。他差点都不想干了,康熙在征战噶尔丹之余安抚住他,也是指望他能在最关键的几年,将水患问题暂时稳一稳。 “原来你看了过往记录,”康熙淡淡道:“怎么不早说。” 君父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挺有戏文头穿越女念叨在口中的“年期”意味。 喜怒不定,还不好哄。 胤禩先是斥了一嘴写“阴间”话本,又是指责“做课业”,还挺委屈。 “前两回汗阿玛前去南巡,皆是走官署衙门,甚另修建行宫,此行也是不会想劳民伤财,儿臣得知此事,已是与各官署衙门皆联系打通,漕运总督府、江宁、江苏织造府皆已回复云麾使。” 胤禩又提醒康熙。 儿臣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 一时辰掰开变成两时辰用。 白天上朝、去军中训练,晚上做掌卫公务,接着还复习了前两回南巡的课业。 您都不夸夸我! 他也不明着说,就如清纯的小白莲一般,强烈暗示引导,又欲说还休,让康熙自己去『摸』着良想一想是怎么“辜负”胤禩的。 他竟然笑呵呵地看着他大哥训了整整一月! 康熙轻咳一声:“你做的很好。成以后,胤禩稳重了许多,可以独当一面了。” 胤禩得了康熙的夸奖,也算是将自己的鬼故事在君父面前过了明路,以后拿出去卖的时候说一句汗阿玛也知道,就不会有盯着他弹劾了。 南巡行程路上时,圣驾身边时常会召见臣子、儿子与妃嫔伴驾,如胤禩这样正受宠的“小”皇子共有仨,另还有十三阿哥胤详与十四阿哥胤祯。 与另两位阿哥比起来,胤禩已经算是年长的大了。 前他享受受宠“小儿子”的待遇,如今有了小的阿哥们随行,仍然能圣宠不衰,即使自身是喜欢写话本这些旁门左道的阿哥,皇上不斥责他仍然宠着放纵着,可不得令多瞧上几八阿哥有什么三头六臂的能耐? 胤禩康熙这儿出来,就感觉到有一双睛在盯着自己瞅来瞅去。 因为专门训练过,的打量视线很敏锐,胤禩扭头顺着那道目光看去,瞧见了十阿哥胤祯,正骑在一匹温顺的母马上随行,距离自己并不远。 胤禩朝他笑了笑,另一边胤禟已经在叫他了。 “八哥!十四!” 戏文提到的“八爷党”,在此次南巡齐聚起来,因胤禩忙写话本,空拉拢兄弟们,自然也有像大部分的八阿哥们那样向十四伸出橄榄枝。 结果问题出在了胤禟这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与十弟玩儿的时候都拉上了十四弟一起。 胤祯不喜欢与亲哥胤禛待一起,倒是与胤禟玩得极好。 胤禟道:“八哥,等到了江宁我们一起喝酒赏月!” “十四弟也一起来,江宁那儿的月『色』有与京城完全不同的风情。” 胤禩笑容温和而纵容:“好,既然九弟相邀,那买酒的钱就由我出了。” 胤祯打着就近观察八哥的主意,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康熙到达漕运总督府后,便亲自去巡视黄河,随行到达堰,其附近就是会影响众多农田的洪泽湖,一旦洪泽湖水位上涨决堤,周围的盐城、邮等地都将受灾。 因地势关系,成龙提出的疏通河水迟迟解决的洪泽湖泛滥导致的水灾。 是因黄河下游水平面低海面,有倒灌之危。 康熙命在洪泽湖测量水位,亲自前去观览全局,视察情况。 结果官员测量出来,洪泽湖的水位地势比黄河低,黄河若是倒灌入洪泽湖,其水位上升势必泛滥淹四周,若是决堤则毁坏良田千亩。 在此过程中,帝王时不时地召见朝臣商议,众激烈讨论。 “疏浚不可解决问题,筑堤亦非长久之计。” 康熙道:“必须将黄河之水刷深,黄河之水每升一尺,则各河之水浅一尺。(1)” 具体办,则是派遣去将黄河各弯道以为之弄直,方能令湍急之水直行。 君父与臣子们商议时,皆将阿哥们召至身边,也是为了让大都学一学治河内政。 刚出上书房的小阿哥们,满脑子皆还是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内政之事还 未涨见识的,皆已经听得云雾。 唯年长一些的阿哥,方能全程跟上,而整过程中,唯有太子能与君父一一答。 第63章 九弟晕过去了兄弟们想听一些阴间故事…… 他们仰望政务能力绝佳,绽放光彩的太子,憧憬他有智慧与光,也羡慕他受君父之重视。 胤禟见到现在的太子,目光闪了闪,中暗暗疑『惑』。 这么有才华的太子,真的会如梦中那样被君父废了吗? 他最近总是做一些梦,将脑海浮现出来的记忆片段都梳理了一遍,最终继位的老四加不满。 他巴巴地看向了八哥胤禩。 他还是那么温润如玉,像梦一样好。 他绝不会让八哥变成梦这样的! “八弟有什么想吗?” 胤禩唇边泛着笑正在发呆,突然听见太子唤自己,忙回过了神。 一旁的胤禟神顿时犀利起来。 太子! 他难道想搞八哥? “抱歉二哥,臣弟刚才有仔细听你们说。” 在汗阿玛的危险目光下,胤禩直接承认了自己刚才发呆:“臣弟在回忆昨日随汗阿玛去视察黄河与洪泽湖交汇处时的画面。” “刚才说到了如何跟治倒灌之危,”有关治理黄河水患,历朝历代都在努力,事关固国□□与民生,前的智慧已经不足以应如今的黄河形势,即使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也在尝试着去治好它。 胤禩比划了一角度:“洪泽湖与黄河交汇之处,河流是这样的走势。” 几乎径直有阻碍的那种,洪泽湖水位相低则黄河之水可以轻松地倒灌入其中。 太子听他提起,若有所思,已然想到了主意。 康熙眸一亮:“倒是与朕想到一块去了。” 君父此言一处,还感悟到方的小阿哥们仍然云雾,太子悟『性』绝佳,接口道:“你是说,将这走势角度改了,使得黄河之水不易倒灌入洪泽湖!” “是了,堰一带黄河之水水流湍急,为何不将其堤坝往东再修一些,形成小一些的弯流呢?” 将几乎径直的角度,改变成锐角,则黄河之水倒灌洪泽湖则必然受到阻碍,多的水将顺着为规划好的走形继续往下游流淌而去,这是物理原理。 康熙赞扬太子道:“保成说的一点不错,正是如此。” 是下令将黄河南岸之堤坝向东修,以实行此“釜底抽薪”之良策。 臣子们赞美皇上圣明,又赞美太子聪慧。 而比划了一下的胤禩,悄悄隐藏起了自己,半点不揽功劳,又陷入了发呆之中。 他想到了新的鬼故事! 有关被乡们祭河神的新娘。 胤禟见太子说出了附和君父中设想的绝妙主意,这分明是八哥先想出来的,而八哥却不开口说话了,差点有急死。 他见太子被众围着夸,别扭:明明是八哥先想出来的,到头来都在夸太子,也有注意到八哥了。 胤禩丢失了可以出风头的机会,憋得他脸都红了。 再看八哥,他唇边的笑容一如既往温和含蓄,不争不抢,脾气那么好! 待君父将黄河治理政令下达,南巡的队伍又去了下一站。 帝王抵江宁,此处皆张灯结彩,百姓夹道欢迎,江宁府之富饶肉可见。 因提前打过招呼,不令南巡事宜劳民伤财,康熙到达江宁直接住进了江宁织造府中,一切财用支出皆由京城拨,虽也有江宁织造官员补上一些,康熙却压着不让大办。 沿途看风景闲情逸致什么的就看一些,转换一下情变好,重的是处理政务。 猜中了帝王思的臣子们,自然不敢铺张浪费,南巡事宜一切简。 负责迎接康熙的是江宁织造曹寅,他上报康熙的迎驾支出为两万两。因为沿途有一处需歇脚,而附近无官署,是修建了一处迎驾行宫以保帝王安全。 饶是如此,康熙也抱怨了一句,说曹寅破费过多。 曹寅待在一肥差上,手中油水有不,原想弄得精致一些好讨皇上欢,谁知倒是揣测错了圣意,他谦虚的应下康熙的责怪,先认错了再说。 他因文武双全而得康熙信任,又因风姿卓绝颇得帝王宠幸,来江南的另一目地,便是拉拢这文荟萃之地的上层文。将曹寅安排在此也是如此,他的博学与文才气正适合拉拢到当地的文。 江宁织造府专供南巡队伍的房间也比漕运总督府的舒适一些,相比曹寅的富裕,两漕总督成龙则显得为两袖清风。 胤禛成龙颇为赞赏,在大都因住宿条件变好而赞美曹寅时,他一言不发,其实是有些不喜这样的安逸奢靡,江宁织造府的富饶有了深刻印象。 到达江宁后,胤禟便招呼几位关系好的兄弟们一同喝酒赏月,他还请了三哥胤祉,因为他赏月的时候会应景作诗,也请了与胤禩一起长大的七阿哥胤佑。 胤禩本来打算命去买最好最贵的酒,结果下打过招呼之后,曹寅便派将中藏酒拿了一些出来阿哥们。 挑在今晚喝酒,不仅是因为月亮圆、月『色』朦胧,也因明日是汗阿玛难得放松,携太后去欣赏风景的日子。 胤禟笑着道:“曹大慷慨拿出这样的好酒来,八哥又了破费的机会。” 胤禩道:“曹大想得周道,我们也不能太过分,今日就面前这些酒,莫再添了,如此也不会喝宿醉,若是闹得过分,汗阿玛明日得发怒了。” “是是是,都听八哥的。” 胤禟好不容易有机会邀出胤禩来,开始苦口婆劝胤禩:八哥啊,你有好多鹅表现机会,可一定表现一下自己,千万不让“别”抢走了功劳。 那“别”他咬字特别响,任谁都能他的字听出不平来。 胤禩无奈笑道:“我并非争强好胜的『性』子,有那时间去争,话本都写了好几本了。” 话本,又见话本! 八哥与梦最大的不同是,梦的八哥想出头得到汗阿玛、朝臣、兄弟们的认可,为此付出了不小代价,越想得到什么就越是得不到什么。 而前的八哥,他满脑子都是话本,还尽吃有毒的剧情! 胤禟很无奈,他痛疾首地问胤禩:“八哥就有雄壮志吗?” 说起兄弟们的雄壮志,他 还问了其他一起来的。 胤誐率先憨憨笑道:“我以后想做将军,往军中发展,这样就不用动脑子了。” 说得好像他有熟读兵书,懂得军事谋略似的。 胤禩瞥了一他,知肚明这又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胤祉喝了口小酒,眯享受口中的甘甜,微笑道:“我日后,想着书修书,以文之 第63章 九弟晕过去了兄弟们想听一些阴间故事…… 号垂青史。” 胤祯道:“我以后也想做将军,先超过十哥,再超过大哥。” 胤禟看向小年的雄壮志,笑呵呵地『揉』『揉』他脑袋:“胤祯有志气!”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枝头,胤禩也道出了他的雄壮志:“有朝一日,毒遍天下。” 不用想都知道这“毒”的意思。 胤禟呼吸一顿,加『操』胤禩那“与世无争”的『性』子了。 胤祉月抒怀,『吟』诗作,挺有文士风雅的意味。 他们了会儿子,觉得有些玩腻了,胤禟戳了戳八哥,他制造拉拢兄弟们的机会。 “八哥,你也说一些什么呀!” 胤禩想了想,正巧有一朵乌云飘过,暂时遮住了月亮,周围的景『色』一下子暗沉下来。 他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来说故事!与‘倾城’的下一作故事有关。” 阿哥们好奇起来,纷纷围坐在石桌边。 在漆黑的夜晚下,胤禩的鬼故事开始了。 “这故事,是我看了湍急的水流最近想到的。” 百姓愚昧无知,为平息河神之怒将女困在笼中祭河神,每一年都有一位女沉入河底去与前面被害死的姐妹们相会,如此百年,已然在此形成了习俗。 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河神”不仅有平息怒意,反而加汹涌,河水的水平线上涨了百尺,堤越修越,投入其中祭天的女也越来越多,形成恶『性』循环。 路过村中的女道士发现了河水的异样。 原来这河中根本就有河神,有的有上百被淹死在此的女子之怨灵不断作祟,是她们的怨气,将河中填满,这才令水位上涨。 可村民惊慌失措,恳请女道士施展道解决怨灵。 女道士怀着怜悯之,将上百女怨气超度,翻滚的河水,是那些怀不甘的怨灵在往生前嘶吼挣扎。 送走了上百带着怨气的女往生,女道士一时脱离,力暂时无再用。 她前来找村民回复,被那些村民们以平息河神怒意为由投入了河水之中。 汹涌而来的河水是女道士的愤怒,是上百无辜女的嘶吼复仇。 最终,河水决堤如野兽嘶吼着冲破了村子,整村子无一活口,皆成为了女道士的陪葬。 村子中丧命的村民们,也为这条河流积蓄了怨气。 若干年后,由女道士、村民与上百无辜女怨气融合而成的河中妖魔诞生了。 在妖魔的肆虐下,过往船来则翻,附近村庄难以生存,此以后此地渺无烟,徒留怨气组成的妖魔,日夜着苍天嘶吼着不公。 胤禟:“……” 胤佑:“……” 胤祉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所以,八弟下一作打算写一篇与《聊斋志异》相识的志怪类话本?” 胤禩否认道:“怎么会?” 胤祉刚松一口气,就听他说道:“下一作我打算写可怕一些的,志怪类话本还不够可怕,我这应该叫引惊恐的故事。” 胤禩见他们反应。 三哥瞠目结舌,可能是被他写恐怖故事这件事惊讶到了。 九弟微微张嘴,双发愣,在发呆。 十弟双手托腮,笑嘻嘻,一脸轻松。 十四弟脸『色』复杂,用看神奇生物的神看自己,看来他很惊讶我是这样的。 有一被他吓到。 胤誐笑道:“其实一点不可怕,八哥你说一些可怕的事情,是能吓到我,我就自罚三杯。” 胤祯点了点头,也觉得这故事一点都不可怕。 胤祉其实觉得起了一些鸡皮疙瘩,但是感觉还好,为了兄长的形象,他也强撑着说“确实不可怕”。 为了表示自己胆子很大,他也催促起了胤禩,让他说可怕诡异一些的东西。 而胤禟,他发愣到现在,已经有声音很久了。 胤禩在兄弟们的邀请下,盛情难邀,他想了想,灵光一闪,想到了戏文之中“穿越女”在半夜怪谈时说过的,字叫“请笔仙”。 其实《聊斋志异》头就有笔仙、碟仙、镜仙等说,胤禩道:“那我说一不是我写的故事,是别告诉我的。” “在午夜点蜡烛。” 为了渲染氛围,他让李多福拿来一根蜡烛点上。 “四八仙桌边围成圈。” 胤禩这回不讲故事了,他神秘兮兮地将请笔仙的规则告诉了他们,然后开始神神叨叨,营造出了一种诡异、幽暗的氛围。 “四手牵着手,笔仙即将出现,不可以回头哦,若是有回头,就会被笔仙抓走,带到不知道的地方。唯有四都坚定不移,笔仙才会为你们写下答案……” 凉风冷冷地吹过,吹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胤禩说道:“如果你感觉到有的手,凉凉的搭在你的肩头,千万,千万……不回头。不然你就会看到一红衣女子,脸『色』惨白,披头散发,用无神用黑洞一般的睛看着你,朝你咧开笑容,那嘴角弯曲的弧度直接裂到了耳朵根……” 所有都屏住了呼吸,觉得浑身的寒『毛』都在胤禩的营造下竖了起来,正在此时,一声响破云霄的尖叫,将他们吓得脏都漏跳了一拍。 “啊!——” 脸『色』惨白的胤禟一把抱住了胤誐,闭上睛大声叫起来:“我脖子好凉,有东西,有东西再碰我!——” 说完,他两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胤誐惊呼一声抱住了他,伸出手在他脖子上一掏,掏出了一片绿叶。 兄弟几愣住了,一下子静悄悄的,大瞪小。 胤禩上前来查看胤禟的情况,见他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忙道:“快请太医去。 ” 晕倒过去的胤禟在梦,再一次回顾起了那些沉痛的记忆,还有记忆中他尊敬憧憬的兄长温柔的眉。睁睁看着他落到凄惨境地、受尽折辱却无能为力,痛到难以呼吸。 他全都想起来了,原来这些都不是梦,而是他重活了一世,这些记忆,全都是上一世发生的真事! 昏睡过去的胤禟晚上发起了低烧,口中喃喃着“八哥……” 康熙得知胤禟晕过去,特意前来探望,听他总是念叨“八哥”,黑着脸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喝酒喝得过分了?” 胤禩在君父严厉的目光下,低头虚认错道:“兄弟们想听一些‘阴间故事’,儿臣一不小,将九弟吓晕过去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4、第64章 胤禩: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想与…… 第64章 胤禩: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想与…… 康熙怒也是, 怒也是,瞪人时有威慑,但并没有威慑到当事人, 训斥, 连着几个块儿喝酒的儿子们块训, “主犯”胤禩顶了多数火,而从犯胤祉、胤佑、胤誐与胤祯也逃了。 唯没有挨骂的十三阿哥胤祥,还挺庆幸九哥闹脾气带他玩儿? 至少这次用起挨训。 胤禛竟点意他们能捣鼓出事来,他唯意的是胤禩那么狡猾,还能玩翻车,这得是多可怕的故事? 还有胤禟, 他那天怕地怕的胆子,会怕鬼? 大阿哥得知此事,哈哈大笑:“原来九弟胆子这么小?” 是过了今晚,大家都在传:八阿哥除了写话本,还会讲鬼故事。 ——想到啊,温润君子般的八阿哥,也会半夜里说鬼故事吓弟弟。 ——真是人可貌相。 这让人禁猜测起“倾城”的下篇大作。 阿哥们晚闹出事儿来, 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是康熙次日与太后去游玩、欣赏风景, 没有了胤禩份而已。 负责保护康熙的銮仪卫都在, 现场安排了位云麾使, 在织造府的地界范围内,危险已是降至最低, 康熙便命令胤禩: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收拾。 胤禩还挺歉疚的。 没想到九弟胆小,直发呆是因为被吓坏了, 而他作为兄长却没有发现,还说了可怕的“笔仙”。 这是吓出个好歹来,好兄弟也做成了。 胤禩抱着有些自责的心情等着胤禟醒来,又听他直在梦里喃喃自语说着些什么,凑近听竟是在念叨“八哥”,心里泛起了丝古怪的情绪。 别,别是梦到我变成怪在追着他跑? 然怎么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伺候太监为胤禟擦拭干净后换了身衣,他突然在梦魇里挣扎起来。 胤禩忙叫他名字,见他有醒来的迹象,快推推他。 [雍正七,削廉亲王允禩王爵,圈禁,名:“阿其那”。] [同,革去允禟黄带子,削除宗籍并□□,名:“塞思黑”。](1) 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壮于监视与关禁中受折磨而死,临死前的胤禟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牵挂最多的是先他月被圈禁起来的八哥。 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梦里都念叨的八哥在他床边摇他,忧心忡忡地问他:“九弟你还好吗?会真吓坏了?” 他还拿手拍拍他的脸,给他拿帕子擦额头的汗水。 胤禟懵了瞬,眨眨地盯着嫩到唇红齿白的八哥。 脸没有沧桑的痕迹,嫩得能掐出水来的皮肤,没有皱纹,没有胡子,眼眸闪闪放光,满含忧『色』地望着自己。 沉痛的心情还没缓过劲儿来,脑子里有关于这世的记忆又回归了脑子,可算是想起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 他骨碌爬了起来:“八哥!!!” 胤禩吓了跳,忙安抚他:“哎!在呢,没有人『摸』你脖子,是树叶,树叶,你别怕。” 他轻愁又担忧地看着胤禟,满脸歉意道:“是我,该在大半夜说那些鬼啊笔仙啊,差点将九弟给吓出个好歹来。” 胤禟回过神,忙大声道:“我没事!我才是怕鬼呢!” 会会?这才想起世的记忆,是让八哥以为他是个胆小鬼,那岂是很丢人? “好好好,你是怕鬼,”胤禩见他病着,自然是事事依他,又让人去请太医来给胤禟看,得知胤禟没事了,这才放心。 胤禩诚恳地道歉:“我没有发现九弟的异样,实在是应该。” “没事儿,我真没事,八哥你别太担心了,”胤禟抓住了胤禩。 胤禩沉默片刻,与他视。 胤禟:“…………” 胤禩:“…………” “九弟有哪里怪怪的。”他得出了结论。 “哪……哪里奇怪?”知道为什么,面轻稚嫩的八哥,被他那审视的目光瞅着,胤禟紧张得都快结巴了! “很沉痛,忧郁的感觉,”胤禩开始运用起了学习到的知识,如看微表情分析人心情。 “九弟在极掩饰,”可是粘人的感觉,又像个小鹌鹑濡慕着母鹌鹑。 胤禟生怕他看出些什么,紧张得头冒虚汗,还想顾左右而言他。 “十弟人呢?十人呢?” “他们都随汗阿玛与皇玛嬷赏景去了,你昨晚晕倒以后,大家都人背了千字检讨,”胤禩忘提醒胤禟:“九弟虽然晕了,汗阿玛说你也写。” 胤禟噎。 这惩罚,跟儿戏样! 脑子里皇子阿哥之间如养蛊般斗的你死我活,君父的反复与冷漠、疑心病令所有人心寒。 比这世还没有闹得那么难看,挨罚也有是轻描淡写的。 “我该会害八哥被汗阿玛责骂了?”胤禟急道。 “是你害的,”胤禩拍拍他,笑道:“我被汗阿玛责骂的次数还少吗?早厚脸皮了。” 其实他也想在君父面前丢人啊,可是汗阿玛求他知无言,皇叔祖也给他洗脑,他能汗阿玛撒谎,以至于在汗阿玛面前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当然这也有个好处,面子丢着丢着,人麻木了。 汗阿玛气着气着,也气习惯了。 胤禟由哑然。 是啊,这辈子的八哥,他有个独爱好,那是写话本。 写出来的话本还挺受欢迎,多少人追捧着,是他好像争夺权事好像并热衷。 这究竟是好事坏胤禟时说清,因为世的七阿哥胤佑便是因从小有腿疾失去继承皇位的机会,后又争抢只做自己手中的事,倒是脱离出了夺嫡的漩涡。 所以未来会如何,他得提前积蓄实,做好打算,总可能已历了惨烈的世,再犯与过去样的错。 比如,若是八哥愿意争争,他定尽全帮八哥登皇位。 “九弟,九弟。” 胤禩伸出手在他眼前挥挥,见他又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试探着问他:“你在想什么?” 胤禟心在焉地回答:“没什么,我只是有些饿了。” 胤禩被他转移了注意,让人为胤禟准备些清淡的粥,其实直在悄悄地打量他的行为举止。 能怪他敏感,从小九弟喜欢与他块儿玩,他自己有种莫名的信任。 胤禩担任在接受韬塞训练以后,没有刻意拉拢过任何阿哥,但是“八爷党”的成员,个个在九弟的作用下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究竟是命运,还是九弟身有问题呢? 刚开始他拉着十弟胤誐时,胤禩没有那么明确的感受,直到十阿哥胤祯也加入进来,感觉突然明显了起来。 之前他猜测,胤禟可能是“重生”之人,但当事人却『迷』『迷』糊糊的,问什么都知道。 现在这种改变,是是代表着他“知道”了呢? 胤禩小的时候会遭遇女鬼来夺舍,为何胤禟会回到过去? 在历过生死劫难以后,胤禩觉得这个世界能用有限的眼光 第64章 胤禩: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想与…… 来下定论,切皆有可能。 于戏文里头提到的“重生”,面前可能是个真实的例子,然为什么他哥的敌意那么重? 胤禩并没有打草惊蛇,他等胤禟吃完后,温声嘱咐道:“你好好歇息,昨夜受了惊吓,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下本我那可怕的话本,到时候你别看了。” 胤禟忙道:“八哥写完以后给大家都送话本,可别忘了也给我送份啊!我算看,我也想收藏着。” 胤禩笑着『摸』『摸』他:“好。” 这回,胤禟再也没说什么“我长大了可以『摸』头”,他点都没有躲,还挺享受。 此后段时间,胤禩在许多细节印证了“胤禟”恢复世记忆这个猜测。 他搜集的证据越来越足,足到可以锤死胤禟重生这点。 比如,胤禟的学识与谈吐,在那次昏过去以后都有了质的飞跃,是有了阅历与智慧的模样,再也像之前那么憨。 又比如,他在下意识的照顾十弟,无论是看十弟、十弟还是看胤禩自己,时时的还会『露』出慈祥的样子。 胤誐这人精,发现了他的异常却说出来,还假装自己愚笨,引得胤禟他掉以轻心,从而暴『露』的多。 再比如,九弟会用种怀念,悲伤的眼神看些“故人”。 让胤禩意的是,在面胤禛的时候,胤禟再也像是之前那样用厌恶、偏激的态度来针他,而是收敛了起来,将曾的厌恶,以冷漠、疏离的态度来待他。 胤禛与胤禟又熟,以前知道九弟喜他,当然会凑来,同样也疏离。 他们二人之间倒是井水犯河水。 除了点,南巡期间,汗阿玛停留在江宁织造府几日,他会在此召见老辞官回乡的老臣,以表示老臣们的优待抚恤,也会召见这儿大有名气的文人,以表达文人的优容。 十余前的南巡,汗阿玛祭祀孔子庙以拉拢文人与绅士,十余后,汗阿玛有意再举行各种考试,又道“江南浙江,为人文萃集之地,入学额数,应酌量加赠……(2)”。 停留在此时间久了,看江南的风光也看得多,自然也有同的感悟。 空余时间,胤禛前来邀胤禩下棋,与他谈论江南富饶时。 他看到江南这儿的盐商清楚,官员之间奢靡之风盛行,想到了黄河受灾范围内那些还需朝廷赈灾的百姓们,心里怪是滋味。 江南这地,富得流油,也知道那些油水,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聚集了多少贪官污吏。 胤禩听他谈盐铁,微笑着与他下棋,边下边聊道:“哥想的到这些,汗阿玛想到这些吗?汗阿玛也是喜好享乐的皇帝啊!” 胤禛沉闷道:“我知道,道德中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是我心急。” 每耽误天,都会有多的银钱进那些人的兜里,盐政之事,汗阿玛未必知,只是如今还需拉拢江南层文人,拉拢绅士汗阿玛推行笼络绅商士子之策,时机还未成熟,自然能动摇这里。” 得等待渗透,等到有真才实学之人都为朝廷所用,等到科举招揽到多,扶持到多有才学之人,手里有了人有了底气,才能将这些蛀虫给收拾了。 在此之前,这儿旦进行细查,那是拔出萝卜带出串儿。 他也明知道现在是时候,还是忍住浮躁,是修心修的还够,也是轻气盛了。 胤禛深吸口气,听胤禩温润如和风细雨的劝说,心里的那股浮躁气也消减了少。 “哥,我们都轻,日后还有的是时间,”胤禩笑道:“如果心急,如看看脚下?看看至少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 胤禛眉头舒展,与他开玩笑道:“八弟指的是你让书肆之人跑来江南卖话本?” 渗透江南的大好时机,胤禩又怎么会放过,青楼花楼这种地方,早给当地的官绅持住了,当初皇叔祖没有『插』手,是担忧打草惊蛇。 但是卖话本样啊! 虽然会挨骂。 胤禩笑道:“江南这儿文人荟萃,虽然老学究多,但是识字的人也多,雅俗共赏的东西传播的快,这才多久?我的下属们将书肆的店面在江浙代开遍了。” 京城那儿兴起的茶楼说书,在江南也掀起了阵风『潮』。 还是会挨骂是了。 正在这时,胤禟也挤了过来,像个蜡烛似的,在黑夜里燃照着灼灼的光芒,横在他们之间。 胤禛以微妙的神情瞥了他眼,投了个微妙的眼神给胤禩。 他这是又犯病了? 胤禩眼观鼻,鼻观心,拿起杯茶喝了口,与胤禛继续下棋。 他并担心胤禟会与胤禛闹起来,因为他会伪装,沉得住气了。 胤禟笑道:“哥、八哥,会介意我看你们下棋?十弟与十弟去比赛『射』箭了,倒是让我落了单,时想出去哪儿玩,来打扰你们。” 胤禩与胤禛当然会拒绝,笑着让他坐在了他们之间。 他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聊什么。 胤禛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轻松道:“你天天的被人在背后骂,会鼻子痒吗?” 胤禩哈哈笑道:“初见与倾城被骂,与我有何关系?这儿的人可知道倾城是皇子阿哥,算知道,他们也拿我没办。” 江南这儿最多的是绅商,有钱人也多,美人儿多。&lt;b r&gt; 这意味着,这里的富人家几乎家家都是妻妾扎堆,后宅热闹得清。 胤禩给添了火,现在江南最热闹的是讲《商女王妃》的茶楼,书肆里每次架的《商女王妃》都卖脱销了。 前几这话本也会传到这儿来,但当时游商的影响到底还小,哪儿像现在,大量的话本书肆、茶楼舆论入侵。 胤禛哑然失笑:“八弟你这是有恃无恐。” 胆大包天,唯恐天下『乱』! 胤禩轻飘飘地瞥了他眼。 『乱』起来好吗? 他们狗咬狗,朝廷才能收渔翁之利。 也仅仅是靠话本,还有舆论的营,伴随着人脉的渗透。 汗阿玛在明,胤禩在暗,另有云麾使们在行动,这场南下的活动,胤禩其实并如表面那么轻松,他做的事情也少。 胤禛道:“八弟手中的银真有那么多?” “自然,”胤禩点了点头:“哥放心,我若是钱够,去问汗阿玛。” 胤禛加放心了。 你开书肆卖些话本,《商女王妃》好歹正些,那《邪帝的冷宫弃妃》又是个什么鬼东西。这等务正业的事,还去与民争利,还想去问汗阿玛钱? “我觉得汗阿玛会反过来骂你。” 胤禩摇了摇头,并细说。 除非汗阿玛以后想江南的情报与人脉了,至少现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子是最适合的。 胤禛见他如此,顺着胤禩开书肆的举动往细了深思起来:莫非,八弟开书肆是为了以后查江南…… 胤禟没有给他深思的机会,笑着与胤禩搭话:“八哥,你共写了多少话本啊,我发现我还有些话本没有看过呢!” 他心里还挺懊恼的。 八哥写了那么多话本 第64章 胤禩: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想与…… ,他之前竟然以为然,因为看进去而拒绝细看,现在想夸夸八哥都没地方夸去。 恢复了记忆的胤禟,想了解八哥,听胤禛与八哥相谈甚欢时心里别扭,『插』话时加别扭。 他暗暗下定决定:定将八哥写的所有话本都补。 胤禩笑道:“因为大哥收拾我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除了倾城的名号以,还有个初见的名号,这事儿你也别说出去,自己看看初见的话本行了。” 倾城写了《倾世钟情》、《霸道王爷的小狐仙》、《商女王妃》、《师尊》,而初见又写了《十》、《错过》、《成全》与《邪帝的冷宫弃后》。 这些话本里,胤禟只全程看过了《师尊》罢了,其他的都只是收藏,或是听额娘说几句,他还没看过。 倒是端正先生的《宿敌》篇,他都看过了,还被毒得清。 他有件非常糗的事情没有与任何人提,这糗事比他传出胆小怕鬼被吓晕过去的名声丢人。 那时候他还懵懵懂懂,脑子里总有些世的记忆片段,心中又下意识地亲近八哥,想与他贴贴,想和八哥成为无话谈的好兄弟。 看了端正先生的话本以后,胤禟下意识的自己是个断袖,差点没吓死自己。 后来还是见八哥见了多了,发现没那回事,他压根是断袖,那感情很复杂,但又纯粹,是亲情、友情、师生情,唯独是爱情。 花了些时间搞清楚自己内心以后,胤禟这才松了口气,那将他带进沟里的端正先生气到行。 他心中暗道:这端正先生心太脏了,他定是个断袖! 如果我以后知道了端正先生是谁,我定让人套他麻袋揍顿! 仅毒得他有段时间没有与八哥贴贴,还毒到他想到太子与大阿哥,想入非非,加索额图与纳兰明珠爱情故事的刺激,胤禟直叹端正先生是个人才。 个让人忍住想套他麻袋的人才。 胤禟抱着加了解八哥内心的想,率先看起了最出名的《商女王妃》。 他埋头看话本,大开眼界! 惊异、惊奇、哇哦! 有些事情能细思,旦细思,他想到了自己曾后院里的妻八妾。 他直接将《商女王妃》给刷完了,发现自己竟错过了这样座精彩至极的智斗话本,虽是后宅之斗,却已包含了各种三十六计。 如果这话本是八哥写的,那他定会笔者惊为天人,并觉得那是位才华横溢的“奇女子”。 可知道这是八哥写的以后,胤禟深思起了八哥的内心戏。 他又看了初见被骂最惨的本《邪帝》。 《邪帝》又是与《商女王妃》全然同的类话本,是所有的作品之中最毒,最毁人三观的。 此作仅饱含了虐恋情深,还包含了血腥的东西,挖心掏肾都出来了。 三纲五常是被狗啃得面目全非,这话本,竟毫无逻辑可言! 胤禟看下来,看到邪帝之子爱慕母亲的隐晦意思,并弑父夺位,脸『色』已是绿了。 这是刑部下通缉令才奇怪? 这样,胤禟看起了胤禩所写的话本,待他将所有的话本都读完,看到而来八哥写话本的“热爱”,胤禟神情复杂起来。 江南是文人荟萃之地,太子、大阿哥、三阿哥都有与当地文人结识,汗阿玛召见了数位为人代表。 如大学者『毛』奇龄,他是浙江这儿最着名的大学者。 如精通与地理的大家,献方志《禹贡锥指》的胡渭。 又如精于数术的梅文鼎,与他谈论天算学,并提拔其子入京深入学习。(3) 而八哥,他本该好结交朋友的,如今却与人走动了,反而在有空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去搜集话本、写话本。 胤禟深吸口气,前去找到胤禩,坐下来严肃道:“八哥,我想与你好好谈谈。” 他想知道八哥现在想什么,如果他打算争了,他当然也是支持的,但也改变此前的想,未来的准备将转攻为守,以自保为主了。 胤禩惊讶道:“你打算与我开诚布公谈谈?” 郭络罗氏见状,为他们之间留出的空间,走出屋子前还未他们拉了门,并嘱咐人在头看着,莫打扰里面。 胤禟怔了怔:“难道八哥早已发现了我的异常?” 胤禩邀他坐下,缓缓道:“ 我以为,九弟会将这事直藏在心里。” 正是因为猜出了胤禟的来意,胤禩心里头跟吃了个梅子似的,又感动,又有些酸涩。 九弟他的信任,实在让他知道该如何回报。 他向奉行君子之交淡如水,过于浓烈的纯粹感情,让人无所适从。 但是并讨厌。 胤禟在来找他之前或许也会想到,若是他相信会如何。 他只是想与他坦诚,他来了。 胤禟坐了下来,胤禩道:“八哥或许知道,我是重回过去之人。” 胤禩并未惊讶,他提醒胤禟:“若你回到了过去,面前的我,是你记忆中的我吗?” 胤禟已做好了胤禩信,或是难以置信的反应,并想好了系列的腹稿,旦八哥信,他又该如何证明自己以取得八哥的信任。 可胤禩按常理出牌,他越过了信与信的环节,开口将胤禟给说晕了。 胤禟:“嗯?嗯?” “我究竟是你记忆中的八哥,还是个全新的我?你又是否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九弟呢?” 胤禩细细说起了时间驳论,解释给胤禟听,还举了例子。 改变了过去的轨迹以后,那个人遇到的还会是曾的那批人吗? 人的际遇同,心境,感悟都会同,甚至格也会在环境的改变下发生改变…… 胤禟呆住了。 他可思议道:“等等,八哥,我可以肯定自己是回到了过去!我恢复记忆了,我有做鬼时候的记忆!我偷偷将孟婆汤倒了半,被人发现了,我自己跳进了那个叫重生池的地方,投胎进了额娘的肚子里。” 胤禩:“……” 事情向着加奇妙的地方去了。 “我可以肯定如今坐在我面前八哥是我的八哥。”胤禟的眼眸中已是有了水光,他还提到了件事:“他们知道我重回过去,定会改变过去,还派了人来,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他们派了个名字叫‘系统’的人来。但是因为限制太大,他们只能派个女鬼挤进我所投进去的通道。但是那女鬼冲得太快,冲在了我前面,她可能先我步来了这里。” 胤禩:“……” 胤禟瞅了瞅胤禩,有些『摸』准他的态度,他微笑着,说着轻松又并轻松的话:“我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出现,但至今她都没有踪迹。我想与八哥说说‘未来’会发生什么,这样八哥以后可以做出好的选择,拥有好的生活了。若是我运气好,辈子没有遇来追我的人,也偷活了世吗?” 胤禩:“……” 他看到九弟历了切,唯待他真挚真心的笑容,本会涌起心酸、心疼的情绪,可是现在满脑子都是…… 好家伙,现在知道小时候夺走他身体的女鬼是从哪儿来的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5、第65章 想套麻袋的那个人千帆过尽,我还是曾…… 第65章 想套麻袋的那个人千帆过尽,我还是曾…… 胤禟说着说着, 就迟疑了。 八哥……怎么感觉不对劲? “九弟啊,”胤禩已叹息的口吻,幽幽说道:“原来是你啊!” “你知道, 有多惨吗?” 胤禟还挺懵:“嗯嗯?” 八哥听我这么说, 为什么一点不心软? 以八哥情深意重的『性』格, 听他做鬼以后都要跑来找他,就没什么触动吗? 那名叫系统的女鬼随时都可能出现来破坏他们的生活,也有可能会对他做一什么。 他仿佛看见了八哥冒的黑气,心凉了半截。 难道他不是八哥最疼的弟弟了吗?他都不关心! “为何写话本,都是那女鬼的错,”胤禩伸手在他的肩头狠狠一拍, 那手下的重量吓了胤禟一跳。 胤禟瞳孔一缩,激动道:“难道她来找了你?那女鬼对八哥做了一什么?” 胤禩于是将自己小的时候遇到女鬼夺舍一说了出来,他还以为这件事情一辈埋在心里谁都不告诉,未曾想到头来罪魁祸首竟在此! 胤禟听他描述,就跟听话本似的,代入感太强烈了,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毛』骨悚然。 “她差点要了八哥的『性』命!”他又惊又怒, 手中的拳头死死握在一起。 若非是八哥将身体夺回来, 他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好一个釜底抽薪的计策, 明知道他回到过去就是想要救八哥与自己, 他们竟将主意打到了八哥的身上。 “那女鬼已经死了,”胤禩沉声道:“系统自爆而死。” “以我推测出来, 那名叫系统的东西,才是追着你来的主谋,女鬼不过是它挥之则去, 蝼蚁般的存在。” 也要感谢那些话本,让胤禩能够牢牢记得初的每一句话,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据胤禟所言,那些人想要追上他的条件尤其苛刻,初“系统”说的话也很令人在意。 一旦被发现并附身失败,则系统自爆,倒像是在销毁证据似的。 胤禟已经呆了,脑一片空白。 胤禩『摸』着下巴猜测道:“难道,是因为它也受到了压制?” “是我们这个世界在排斥它?” 胤禩与他面面相视,一时无言。 他指了指自己脑:“后遗症就是,它往脑海中装了许多戏文,并且那戏文,还在逐年逐月的增加,让我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现在的胤禩,脑里的主要入口变成了一个大空格——上面有三个灰『色』字“栏”。 只要他在其中写入关键字,他就可以随时查阅各个戏文中的重点剧情。 比如他雍正登基,底下的戏文跳出来几十个供他选择查看。 整个界面『摸』索『操』作起来简单明了,想要刷新的戏文,翻旧的戏文,都可以。 胤禩一脸沉痛地告诉他:“你知道它给看了多少东西吗?它在我小时候,在我的脑里塞了与二哥龙阳之好,二哥与四哥争夺我的戏文!你能想象时看到那些东西是什么样的想法吗?” 胤禟:“……” “之后它还让我看与四哥的戏文,与你的戏文,还有与大哥,甚至还有二哥与汗阿玛的戏文!” 太多了,胤禩都数不出来自己小小年纪经历了什么:“那些戏文影响太大了,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看到四哥就想到戏文里四哥对‘胤禩’偏执的爱意,要将关起来,让我『插』翅难飞。” 胤禟目瞪口呆:“为什么,有这种…………戏文。” “你看了端正先生话本了以后,是什么 第65章 想套麻袋的那个人千帆过尽,我还是曾…… 反应你心里可知道?” 胤禟点了点头,安静如鸡。 是的,他差点儿怀疑自己对八哥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那我是什么感觉,九弟可猜得到?那时候还不满十岁。” 胤禟见胤禩脸上笑容泛黑,有点害怕:“所以那个‘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我怀疑,脑里的这戏文就是‘系统’,它并没有离开,而是进了的脑,从而影响着。”胤禩指着自己脑袋:“系统称呼那女鬼为‘宿主’,意为借宿之意,若无人可寄宿,则它不过是个死物。女鬼既亡,而系统自爆后就的脑里多了东西,怀疑它钻了进来。” 胤禟一拳砸在了桌上,气到脸『色』发红:“卑鄙!他们竟然对八哥下手!” 八哥那时候还那么小,还什么都不知道,突然之间被女鬼盯上了身体,他该有多害怕啊! 胤禟想象不出那时候的情景,一想就心痛。 他紧张极了,好担心八哥的脑出什么问题啊! “目前为止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还让我记忆变好了,”胤禩坐下来,平和道:“‘见识’的戏文也多了,已经百毒不侵,再看那些,现在也不过是一笑而过罢了。” “写话本,也是因为这个,”胤禩笑容灿烂:“怎么只能有一个人看那些东西呢?好东西,得分享出来。” 冷汗在胤禟后脑勺哗哗地滴,他仿佛看到了八哥身后百合花开的圣洁光芒,刺眼得让他捂住了双眼留下被刺激到的泪水。 胤禩对胤禟道:“那么今日九弟与我坦言,可是想问我这一世可有夺嫡心思?” 哪怕已经是个成年的大人了,胤禟也一样由胤禩牵着鼻子走。 因他之故害得八哥如此,他如何不心虚呢? 怪他那时候在孟婆汤的作用下将什么都忘了,彻底变成了真正的孩童从头长大,没能帮助到八哥一丝一毫。 胤禟正『色』道:“是的,八哥,弟弟与你坦诚来说,就是要与你说说‘未来’发生一什么。” 他坚不移:“无论你是想要夺嫡拼一把,还是想要做个王爷,弟弟都会帮你,支持你的决定。” 他要开始着手布局了,要在未来走出一片不一样的平坦路来。 “那些戏文里在暗示我未来四哥会登基,”胤禩淡淡道。 胤禟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但四哥是否登基,那也是以后的 ,现在还没有影。若是我因为看了戏文得知他未来一登基,就真的相信了,并且受到影响去做出了一,才是遂了那‘系统’的意。” 胤禩直视胤禟道:“未来谁继承大统,还是未知,路在我们的脚下,兄弟们以后会如何,是自己过的,而不是别人说的,这一点我醒悟过来了,还望九弟也别犯与一样的错误。” “不要预见未来的眼光,对看待如今正在发生的,也不要将你曾经对一个人的‘仇恨’,强加在还未发生的情上,你可以接着自己知道的情保护好自己,但是不要自以为是,不要站在未来的眼光,去傲慢地看待现实。” 这就是胤禩的人生感悟,他将这感悟都一字不落得叮咛给胤禟听。 至于胤禟能不能听进去,时间会给他们答案。 “也,不希望九弟将你记忆中八哥的影子强加在我身上,”胤禩实话实说:“没有与你之间共度风雨的经历,而你因为上一世的而对待特殊。” “只是我。” 虽然这样说,让九弟伤心,但是胤禩还是想要他明白,没有与他经历一生的自己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八哥。 胤禟反应与胤禩意料的不一样,他心大得很,分明已经很聪慧通 第65章 想套麻袋的那个人千帆过尽,我还是曾…… 透了,却还顶着乖巧无辜的少年人壳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的头:“嗯嗯,八哥说的是,听八哥的。” 反正不管八哥说什么,他都认他就是了,他说不是就不是,八哥说的都对。 胤禩想了想,又语重心长道:“九弟,你已经重活了一辈,再活一回,你得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操』心,那么大一个人还需要你『操』心?并不需要你的保护,相反,还保护你。” 胤禟笑道:“八哥想要做什么,都支持,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情就好了。” 胤禩一时无言。 所以他到底听没有听进去? “八哥放心,你既然提醒了,不将上一世的强加在这一世的人身上,这辈活的真实,而上辈的记忆如同做梦,引以为戒那些记忆,提前做好准备,也尽可能不被它们牵着鼻子走。” 胤禟清澈明亮的眼眸,如最初的他,只是因为多了一份阅历,一份记忆经历让他更加通透聪慧了而已。 千帆过尽,他感谢当初那半碗孟婆汤,让他找回了少年时的心情。 胤禩心里涩涩的,有酸意,闻言拍了拍他的肩,温暖与力量的传递,是最能让人心生温暖的。 “一直当你是最好的兄弟。” “也是。还能在此与八哥相遇,与你做最好的兄弟,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个人碰了碰拳头,笑了起来。 “言归正传,有,还是要与九弟说上一说的。” 胤禩正『色』道:“不参与进夺嫡之争,还要辅佐汗阿玛,降低兄弟们斗起来对大清造成的损失。” 胤禟直觉不对劲,有情终究还是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让未来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要保护大清与汗阿玛。”这是他的责任。 胤禟沉思片刻,问道:“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胤禩轻松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猜,不告诉你。” 见他这副模样,胤禟也跟着舒展了眉头。 这可能不是很严重的情,大概? “大哥武艺强大适合做将军,太子善于内政又懂多种语言,三哥于文学一道精通,四哥同样也是内政好手,五哥可以处蒙古那儿的关系,七哥同样善于打仗,九弟,善经商,”胤禩说起善经商,胤禟也笑了。 胤禟自信道:“无论是大清内的,还是大清外的商贸往来,了若指掌。” 胤禩:“那么九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兄弟们不再争斗,一个个埋首干活?” 胤禟:“…………八哥,好天真?” 想什么呢?这不可能的。 “难到八哥决定拥护太上位?” 胤禩低垂下眼帘:“不真正站队,不支持任何一位皇登基,无论是太、大哥,还是其他兄弟,只站在汗阿玛身后。” 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不明着说答案,你自己猜! 对这重活一世的好兄弟,他待自己真挚,将所有情坦诚说出,那么胤禩回馈给他的,是最高的信任。 他给胤禟倒了一杯茶,见胤禟握紧了杯壁,笑道:“喜欢写话本。” 胤禟的内心并不平静,他心跳如雷,已是被胤禩透『露』出来的心思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要说一什么,可无论说什么,又显得很苍白。 胤禟喝了一口茶,感觉到茶水的暖流入喉,今天被八哥抛出来的一个又一个消息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做好的所有打算与心准备,都给八哥打破了。 “……” 胤禩微笑道:“还有,九弟,就是端正先生。” 胤禟:“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6、第66章 与我去会一会九爷他做出了这辈子以来…… 第66章 与我去会一会九爷他做出了这辈子以来…… 之前胤禟还背地里暗骂端正生是个“断袖”! 还念叨着若是知道那个人是谁, 定一报他误导人之恨。 而今,听到胤禩说自己就是“端正生”,胤禟哑巴了。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写那四篇《宿敌》?”胤禩笑道:“当然是乐于分享。” 分享年幼时看到兄弟断袖戏文的震惊,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体会到幼小纯洁的灵被踩在地上蹂/躏的感受。 “不过我写话本, 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发泄情绪, ”胤禩的爱好如此,无论是有毒的剧情,还是精彩的剧情,分享给更多的人让他很有成就感。 就是那种有人看,有人回馈点评的感受,哪怕是被骂的有些狠, 也让胤禩喜爱上了写话本的感觉。 创作一些故事,然后看到世人为他创作的故事中人物所感动、悲伤、快乐,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胤禟还能说什么? 他总不能说,怀疑八哥是个断袖。 八哥与八嫂成亲以后伉俪情深着呢!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八哥你高兴就好”。 胤禩:“嗯……” 被宠着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胤禩里暗道:明明我才是兄长! “看来九弟还是没有明白。” 胤禟一头雾水:“八哥是指什么?” “没什么,”胤禩轻声道:“我希望九弟你,也能活得快活。” 所以不要沉湎于过去了, 你已经是新的你了, 人生也与上一世全然不同了。 那些记忆如果太沉痛的话, 何不用更快乐的记忆将它们覆盖呢? 多余说教的话胤禩就不说了, 过多的说教也只会让人厌烦, 且不一定听得进去。 胤禩作为将胤禟当做好兄弟的兄长,由衷的祝福, 祝愿他能展开新的人生,也盼着他过得越来越好。 兄弟二人之间的亲密谈话持续了约两个多时辰,说笑间, 时间已至黄昏,下午茶喝了不少,美味也吃了不少。 胤禟这边分享对于“未来”的记忆,胤禩这边分享并分析各戏文的可能,二人对未来也有了新的规划。 比如,胤禟就打算之后还是捡回本行去从商,若要立于不败之地,自己的小心思藏的严实一些,一切就顺着汗阿玛来。 他要紧跟八哥的脚步! 之后无论是兄弟们之间有怎样的纠葛,他们做什么,都把正事儿大清放在第一位,私欲不过重,则得圣心。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为了中老年生活能舒服,胤禟还要增加自己底下的筹码,并且去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与曾经喜欢 第66章 与我去会一会九爷他做出了这辈子以来…… 的人再次结识,也许又会有不一样的体验与光景,重来一的人生,总有灿烂的阳光在等着他去晒。 待天『色』渐暗,胤禟没有再留。 抱着忐忑与坚定的情而来,又带着中放下大石头的舒畅而走,胤禟只觉得在恢复记忆后,里的郁气都散了! 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与八哥互相坦诚的感觉真好。 胤禟走后,郭络罗氏问胤禩:“爷与九弟之间的误会解开了?” 胤禩还挺意外:“敏慧怎知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前几日爷总是在想九弟的事,九弟今日来找你也是心事重重的,”郭络罗氏笑道:“刚才他离开的时候,是笑着走的,情一看就不一样。” 胤禩笑了起来:“是啊,误会已经解开了。” “敏慧,我明日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在闭关写话本。” 胤禩解释道:“最重要的几家书肆那儿我得亲自去看一看。” 郭络罗氏严肃着脸点点头。 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私底下还会聊一聊朝堂之上的事,其实比起贤内助,胤禩觉得“智囊、幕僚”这样的称呼更适合敏慧的地位。 她能跟上他的思维,也不避着,互相之间讨论,对之后的规划里也就有了数。 他们之间的沟通也很奇怪,每隔一段时间就开个小会,夫妻两个一脸严肃的面对面,互相指责或自我批评,再找到解决方案,确定下一步要做什么,思路一清二楚。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他们两个的沟通相处有一些奇怪,但是胤禩与郭络罗氏都觉得这样的方法很简洁明了,方便实行,还就沿用下去了。 或许以后的家庭小会还会继续下去。 郭络罗氏告诉胤禩自己在妯娌这儿听来的一些消息。这一部分的消息,又是胤禩作为男子探听不到的。 比如江南这儿有花会,赛诗会,每年的七夕也会有庙会之类,不过庙会之上人多且杂『乱』,为了安全,还是不适合去。 比如她以夫人交,又与谁家夫人唠嗑唠上了,结交了那些新的朋友。 夫妻之间关系,沟通是最好的桥梁,比起从不与太子妃商议事情的太子而言,胤禩又是另外一种处理方式,有事儿会与福晋讲。 不要小瞧了福晋的能耐,她也是个能上马背,拉弓『射』箭的能人,只不过是因为京城官家贵女管得严,在闺阁里压住了而已。 嫁了人以后,反而比在安亲王府中更自由了。 就是失去了闺中密友“思颖姐姐”,让郭络罗氏将眼光放在了其他姑娘身上。 没有了一棵小树,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去 第66章 与我去会一会九爷他做出了这辈子以来…… 拥抱一片树林! 胤禩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今夜与福晋沟通完,胤禩第二天便出发去了书肆那儿。 八阿哥在“闭关”写话本,那么走现在人前的当然是女装的“八格格”了。 江南这儿富贵,时常有夫人小姐上街来逛,胤禩带着打扮成丫鬟的云麾使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他来到了书肆,打量起了书肆的装修格局。 间的简洁,内间的宽敞,还有隐秘隔间的设计能更方面进行秘密活动。 双层楼的范围显得书肆更加大气,在二层最好 的视野留了负责观察动向的书肆掌柜。 “不错不错,就这样挺好的。” 胤禩变声已然稳定,现在假声出口的女音软软糯糯,听得人耳朵发痒,会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看他的样貌。 他又跑了几家书肆,几乎将附近重要商业街区范围都覆盖了。 胤禩与云麾使顺着暗号来到了秘密接头的地方,对江南附近的布置做了一些调整。 “格格,无定河那儿有村子遭了灾,”下属们禀告道。 既然造了水灾,正是在汗阿玛南巡的关键时候,到时候汗阿玛定会赈灾济民。 到时候还能考验当地官吏的执行能力。 胤禩点了点头,继续听他们禀告。 江南附近的文人团体的动向也在銮仪卫的监视范围之内,哪一家才子出名了都记录在内。 待这些事情处理完成,胤禩又听人禀告:“格格,九爷在七号书肆。” 九爷是谁,不用多想,胤禩一听便知。 他目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装,嘴角泛起了玩味的弧度。 他也不怕丢人。 比起丢人,他更想要看一看九弟的反应会如何。 胤禩笑道:“走,与我去会一会九爷。” 他与云麾使一块儿乘上马车,来到七号书肆,而胤禟此时正在那儿寻找胤禩所写的话本。 他想要将民间的这些话本都买一套去,与八哥送的一起收藏。 他正看着,小二从旁走来,恭敬道:“九爷,咱们格格请您等候片刻,她想要一您。” “格格,哪一位格格?”胤禟微微挑眉,风流本『性』暴『露』无遗。 难道是哪一朵桃花? 对野生的桃花,若是好花,他当然是不会去拒绝的,胤禟上辈子有一妻八妾,尽享齐人之福,倒是这一世,他前几年因为记忆混『乱』情况不稳,到现在都还没有沾过女/『色』呢! 他做出了这辈子以来最错误的决定,跟着小二去了里面,着他所说的格格到来。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7、第67章 他伤哪儿了?臀这臭弟弟是不能要了!…… 第67章 他伤哪儿了?臀这臭弟弟是不能要了!…… 胤禟并未久等, 他翘着二郎腿倚靠在二楼内室窗户边,面前一壶茶,一碟糕点, 摊开八哥所写的话本看一看打发时间, 还挺惬意。 从他这儿能看见楼下的情景。 从这家书肆的格局与藏书量就可看出这儿的东家不一般, 像这样有阁楼的设计,在商业街附近的并不见,身后隐藏的是巨大的财力与人脉支持。 胤禟暗暗猜测他们所说的“格格”,见楼下有一辆马车靠近,从那车走下来一小姐,一丫鬟装扮的人, 那之前领他进屋的店小二正躬着身前来迎接她们。 那小姐身形窈窕,莲步轻走,婷婷袅袅,她微微抬头,已是瞧见窗边倚着的胤禟,朝他微微一笑。 这距离不近不远,按理说以这窗台的设计, 头人不太容易发现此处有人才是, 除非她早就心中有数, 就是盯着胤禟来, 早已做下准备命小二将他引这间屋。 匆匆一眼, 略有些熟悉之感,有极其陌生, 胤禟可以肯定自己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有独特气质与韵味的美人。 他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有意思。 她的目地达了,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胤禟心里刚飘过一丝这样的念头,心里就涌起了一丝怪异之感。 手下一翻动, 面前摊开的《霸道王爷的小狐仙》翻了前面。 “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胤禟:“…………” 他静静看了两眼,顺便回顾了一下刚才自己的心态,被话本里的对话内涵得恶寒了一把。 正在此时,小二轻轻敲响了房门,询问胤禟:“九爷,们格格了。” 他也没等胤禟答应,便在头“格格”的命令下,将门给打开了。 清丽动人的格格,不管怎么看都很面善。 她款款来,在胤禟面前站定,笑语盈盈,用那软软糯糯的口音唤道:“九阿哥。” 胤禟打量着她,那种熟悉感浓了。 他打消了这是一朵“桃花”的想法,端起对时的疏离微笑,又不失风度翩翩地问道:“们以前可曾见过?” 那格格咯咯轻笑了起来,娇嗔中带着几分甜腻:“当然见过,九阿哥不认得吗?” 女子娇笑,引来人心头一『荡』。 胤禟打了个激灵,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脑海里飘过的是八哥与他们说的鬼故事,那什么咯咯轻笑的笔仙! 他也不道什么,就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她一定不怀好意,胤禟警惕心起,脸笑着应付着,实则眼眸已经犀利起来,心里思绪翻滚,审视面前女子的违和之处。 她长得也太高挑了些,虽然很美,可若那花儿带毒,胤禟可不会轻易伸手去碰。 他暗暗思索这是不是有谁针对他搞阴谋。 胤禟回答她:“瞎说,格格秀雅绝俗,们此前若是见过,又怎会不认得你?” 胤禩:“…………” 就算你夸,那你也没认出来。 胤禩道:“你看一看,不觉得很面善吗?” 他走进了一些,让胤禟细看他的脸,手搭在了她的肩。 胤禟吃了一惊。 这女子竟此主动! 进门以来,一切都是女子占据主导,胤禟处于被动,他深敌人在暗他在明,这女子已经道他是九阿哥,他却不道她是什么身份。 胤禟不愿陷入被动局面,见女子这般主动,手还搭在自己肩,举止轻浮,一瞧就不是良家女子! 胤禟不甘示弱,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情场从来都游刃有余。当下不甘示弱,顺势就搂她细腰,另一手捏她下巴,居高临下,一下子形势逆转,他将主导权给捏在了自己手中。 “哦?那可要仔细端详一下。” 胤禩惊呆了。 第67章 他伤哪儿了?臀这臭弟弟是不能要了!…… 他这辈子大的演技都用出来了! 本来打算来吓唬人,没想反过来被胤禟吓了一跳。 胤禟只见女子微微睁大眼眸,面『露』吃惊之『色』,却也没有反抗,不由狐疑她的反应。 若是带着目的言,那按照正常发展,心怀叵测的蛇蝎女子该是旁若人与他调笑的。 不是一开始表现出高深莫测,在他反守攻后又『露』出这样让人想要欺负的辜表情,前后不符,以至于原本女子营造出来的强势氛围都散了,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 胤禟微微挑眉,打量她面容,他眨了眨眼。 “真的挺面善,总觉得在哪儿看过。” 胤禩幽幽说道:“九阿哥不觉得,与八阿哥长得有些像?” 他察觉胤禟想松开把他甩走,抓着他捏自己下巴的手,目光灼灼。 这样都认不出来吗! 胤禟怔了怔,他抽了抽手,发现手抽不回来了。 “这么看去,还真有四分像八哥,”胤禟笑意不达眼底,眼眸中反浮现出冷意:“你若想借此接近就大错特错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利用八哥的名誉。” 他还发火了! 可见是一点都没有认出来。 这副被戳痛了逆鳞的样子,让胤禩不装了。 胤禩挣了挣打算站起来,结胤禟怒意来,那手就跟个狗链子似的拴着他腰,禁锢着他不许动。 胤禟发怒:“还不老实交代,你究竟是谁,是何人指使你来寻的?” 自称是格格,难道就是格格了吗? 真正的格格还能这么与男私底下面对面相处,还能这么没有女儿家矜持的做孟浪之举?! 胤禟愿意相信这是敌人阴谋诡计,特意培养出来的女探子,女细作! 胤禩皱眉道:“松开。” 这一出口就是熟悉的男子之声,吓了胤禟一跳,条件反『射』将手里抓着的“东西”跟丢垃圾似的往一抛! “砰!” 胤禩猝不及防被他一丢,一屁股坐了地。落地之处一瞬间传来酸的感觉,接着是痛,酸爽他脸『 色』一下子扭曲了。 胤禩率先指责他:“你怎么说松手就松手?” 胤禟听见熟悉的声音,遭雷劈,惊叫道:“八哥?!” 胤禩捂着摔痛的屁股蛋爬起来,一边『揉』自己,一边气道:“这妆容与自己分明有七成像,提醒你了都猜不出。” 胤禟瞠目结舌,颤抖着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子,是八哥假扮的?! 胤禩说出声来,语气,神态都是他的八哥,唯独那张脸,那身装扮,差点没瞎了胤禟的眼。 连声音都因震惊高了八度:“这不可能!” “连九弟重活一回都有可能,乔装改扮没有可能?万事皆有可能。” 好的,暗号都对了! 这世唯有真正的八哥道胤禟是重活之人。 胤禟一屁股坐在凳子,捂住脑袋:“那系统究竟对八哥做了什么啊!” 他那君子玉、八面玲珑、俊雅端庄的八哥,怎么就连男扮女装都学会了呢? 胤禩等了片刻,等他平静下来。 胤禟一时半会儿还真平静不了。 看八哥的秀丽的女装,他只要看一眼,就会回忆起之前他搂八哥的腰,还捏他下巴,还说出当时听来冷厉,现在回忆起只觉得羞耻的话语。 那他是不是还差点就轻薄八哥了? 胤禟连连追问:“不是,八哥你什么要打扮成女人。” “乔装改扮。” “乔装改扮还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有必要吗!” 害他还回忆起之前夸他容颜的话,现在就臊得慌。 胤禩道:“看九弟的反应,就道你是情场高手。” “你别说了。” 第67章 他伤哪儿了?臀这臭弟弟是不能要了!…… 他刚才夸八哥什么来着?秀雅绝俗! 胤禟自闭了。 ………… 等胤禟缓过来,他率先责怪起了胤禩:“八哥你打扮成这样还怪弟弟猜不出?” 他自己失手摔了八哥一事做正言辞的辩解:“是八哥你先吓唬,才不小心的。怎么可能猜想的八哥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九弟看这女装后的扮相,难道就想不与有关系吗?” 胤禟一脸辜:“突然出现一个与八哥长相相似的女人,还那么主动,只会想是阴谋诡计。八哥还怪没认出来。” 委屈! 胤禩总不能说“因四哥就一眼认出来了,所以以你会认得出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好,直面胤禩女装扮相,冲击感甚。 “八哥怎么会变成这样,”胤禟感匪夷所思:“从未想过八哥会此。” 正是因从没想过胤禩会男扮女装这种可能,胤禟根本就不会考虑面前的女子是八哥的可能。 哪怕这个女子长得与胤禩一模一样,他还是会猜测是个阴谋。 胤禟:什么,什么啊!什么那么大一个正正经经的八哥,竟然在戏文的影响下连女装都学会了啊! 会猜测是阴谋,是明枪暗箭经受的缘故。 胤禩也不是真的怪他,就是有点伤心九弟一手把他丢出去,现在屁股摔得有点酸爽。 “或许是经受刺激过,底线就放得低了,眼界宽了以后,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胤禟:“…………” 胤禩又告诉他:女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会扮别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平里乔装出门方便。 当然,在家里的时候还能与福晋玩一些小情趣也很方便,这事儿就不方便告诉胤禟了。 胤禩问胤禟:“所以,亲眼看了不同,你还会将一世的记忆代入当下吗?” 胤禟忙摇头。 胤禩郑重道:“这就是除了脑海中戏文以的第二个秘密,现在也已经告诉九弟晓了。” 胤禟眨眨眼,定下心来与八哥聊以后,他悄悄打量起了八哥的装扮,啧啧称奇。 短短的时间内,他从震惊,自闭,燃起兴趣。 “第二个秘密,就是八哥会扮女装?” 胤禩瞪他,示意他正经点:“是会乔装改扮!” “嗯嗯!乔装改扮。” 胤禟欲言又止:“那八哥……八嫂她道这事吗?” 胤禩瞥了他一眼:“当然道。” 胤禟微微张嘴:“八嫂也道了。” 玩还是八哥会玩。 就是看八哥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胤禟愧疚心虚了一瞬,很快又乐得笑了起来。 “八哥,发誓不是故意摔你的,当时大惊失『色』啊!” “八哥你还能走不?要不要扶你?现在你是女装,其实抱起你也是可以的。” 待回织造府中,郭络罗氏见胤禩走路别扭,忙迎来扶住了他。 屁股拉扯一下就酸痛,待屋中,胤禩忙让郭络罗氏给他看看。 郭络罗氏捂着嘴惊呼:“爷,好大的淤青。” 于是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请太医。 老太医拿那活血化瘀的跌打损伤『药』酒,对着他一顿推拿,酸爽得人嗷嗷叫。 胤禩难受,胤禟却拍桌狂笑,这臭弟弟是不能要了! 康熙得胤禩病了,忙让人去问候情况。 老太医来御前禀告:“八阿哥说,他在想话本的时候翘椅子把自己跌倒了。微臣诊治下来是皮肉伤,未曾伤筋动骨。用『药』酒推拿四五次,过个十天半月淤青也就消了。” 康熙又问道:“他伤哪儿了?” 老太医回答:“『臀』。” 康熙竟言以对,他还以是胤禩出办事遇袭了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8、第68章 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了九弟…… 第68章 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了九弟…… 害胤禩“受伤”的罪魁祸首胤禟自知一时失手酿成小错误, 为了八哥的尊『臀』能恢复健康,还给他搞来个老母鸡炖汤补一补。 自从开始写鬼故事起,胤禩的运气就变得有点背。 他禁怀疑, 难道真是阴间的东整得多了, 自己的好运气都跑没了? 过好在, 在汗阿玛下令启程起,他『臀』部的淤青也已经吸收了去,伤哪好伤『臀』,可丢人了。 胤禩对这个臭弟弟已经没有爱了,只想把他丢出去! 兄弟二人间说开了以后,胤禟就发, 这一世的八哥比以前更接地气了。 说说,还能互相损来损去,唯独有一点好,八哥好像穿女装穿上了瘾,他总是打扮成八格格悄悄溜去书肆。 今得知兄弟们会来看他,胤禩就没有出去,而是老老实实地趴等太医给他治疗。 最近的治疗手段又辅助扎了金针, 有人要来看胤禩, 就看到八阿哥在屏风头, 只能听见他的说话声音。 屏风的内侧, 太医在胤禩的『臀』上顺『穴』位扎满了针, 几乎将他的『臀』给扎成了刺猬腚。 大哥胤禔是最容易将他“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谎言拆穿人,他来的时候, 提出要亲自看一看胤禩的伤势。 胤禩应下了,于是胤禔绕过屏风一来,瞧见他『臀』上的淤青, 由倒吸一气:“你这也太细皮嫩肉了。” 从椅子上能将自己摔成这样,怕是豆腐做的人? 胤稍稍诧异以后就嘱咐胤禩好好养伤,嘱咐他:“看你后得好好练一练。” “从椅子上摔下来都能将自己给摔伤,后可别说是教的你武艺,丢人。” 胤禩听他要练自己,头皮一紧,回忆起了在大哥的锤炼下风吹晒的一个月,忙道:“这是想话本入了神这大意了,大哥没听说下一本打算写可怕的故事吗?” 胤禔挑了挑眉:“可怕的故事?” 他屑一顾,以为然! “尽搞一神神叨叨的,也就只有胆小的九弟会让你吓晕过去。” 胤禔可并相信有什么样的故事会吓得人心颤,他正『色』道:“大丈夫得端坐得正,唯有心有邪念人,会自己将自己吓住。” 可见,他是一点相信看个话本还能看到害怕。 胤禩与他辩解害怕与害怕的事,哑然失:“看来九弟胆小这件事怕是已经深入人心了。” “像大哥这样的大男子,自然会怕装神弄鬼的故事。” “大哥可有兴趣看一看新写的故事?” 胤禩这次新写的故事,写了巫蛊娃娃! 讲的是王爷查案,名为《巫蛊娃娃案》,那只娃娃长得与王爷的子越来越像。 那只巫蛊娃娃有一双黑洞般的双眸,甜美的容阴森中带邪气,一动动地依靠在窗边。 而王爷子,越来越安静,发起呆来的时候,与那只娃娃一模一样。 这篇话本的灵感来源于,戏文写的九子夺嫡中太子被废后“阿哥上告大阿哥镇魇太子”。 胤禩的文笔,已经在众多话本中得到了锤炼,加平写文章越发精湛,写了几分皇叔祖玩弄文字的韵味。 加本身善于识人心,对看客们的心态把握极准,他总能写到一让人『毛』骨悚然的点上。 比如回过头,突然发娃娃在看自己。 比如在眨,又看到子在容甜美地看自己,连嘴角的弧度都与巫蛊娃娃 第68章 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了九弟…… 如出一辙。 营造诡异氛围,节奏越来越激烈,在胤禩的笔下,简单又白话的字句偏偏写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 胤禔就该好奇下翻开看,这一看,虽然害怕,也可避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悻悻地将书稿放下,叹道:“你这话本写出来,看客们可接受了,到时候别没人看。” 胤禔坐了没多久,就见太子朝这来了,二人平除了朝堂上与在君父面前的明争暗斗,其他时候多看对方一都嫌弃,今在八弟这见面,神奇的竟没有吵起来。 这个时候就又要感叹胤禩人缘好了,从大阿哥、太子起,到十四阿哥,每一个阿哥都结伴来看他,十阿哥胤祥与就算与他熟,为了合群也会一块来看看。 胤禟就混在阿哥们中,显山『露』水,谁都知道八哥的『臀』是他害的。 胤禟暗暗嘀咕,一点小伤都让兄弟们结伴来探望,八哥人缘比上一世更好了,难道就因为他写了话本? 南巡程已经过半,因淮扬一代遭水灾,赈灾事也提上了程,胤禩为忙正事,开始带伤外出。 好在伤势在太医的妙手推拿下已然好转,只是略有别扭隐爽,并非能忍受,除了坐马车的时候,他在屁股底下垫了好几层棉被,整得跟病施似的,颠起来时还是疼…… 胤禩在忙活,胤禟也打算经营自己人脉,他打算在此置办田产、商铺等,为后在江南富饶地做生意打下一基础。 一切刚起步的时候最难,而胤禟上一世靠经营官办生意,『插』手盐铁,派出去国外商船等赚的盆满钵满,这一世,他年纪摆在这,手也伸去那么长。 “截止至南巡前,户部计算得出,江南一代积累欠田赋二百二十余万两。” 康熙召集重臣于御前开了个小会。 此前因战事而加征与捐纳以支持军费,如今各地积欠的赋税已超出其负担,战事暂定后,自是应当休养生息。 康熙道:“江南乃财富重地,全省民欠粮,若强索要积欠,一应地丁钱粮等皆会以苛捐重压于百姓肩头,恐生民怨与『乱』局。整顿这一块,绝应以强征民税为方法。” 可江南富庶,富的是地主,而非百姓。 战事稍定后,康熙欲休养生息,尽可能赦免苛捐杂税以减轻百姓负担,安民心以促稳定。 接又有淮扬一代遭水灾损失众多,于是帝王开恩下令,命令当地免除赋税,并户部运输钱粮而来赈灾济民。 只是刚开始实赦免田税的政令,难免出一漏洞,康熙已尽可能使得当地的布政使、按察使、巡抚将事实呈到案前,按实际南巡途中的情况与实相符,方下达圣旨赦免部分地区,以达到能精准赈济受难地区。 只是到底还是存在纰漏,各县城在执期间,易有私馈事发生,诸多当地 陋习沉规,地主们与拥有土地的农民受益,而无地民则并无因此受到恩惠。 为了令政令能严格执,且吏治相对更清明一,康熙指了刘殿衡为江苏布政使。 刘殿衡此人胤禩的情报线上也有记录,道是在做地方父母官时节俭清廉,一心为公,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赈灾免赋一事,将江南一代繁华的假象撕开了一道子,呈在康熙面前的一边是户部报上来的好数字,明面上欣欣向荣的场景,休养生息以后,江南又预计会增长多少。另一边,则是众多无田佃户饱含欺凌的状。 而为了维持安稳,为了休养生息,康熙选择了减免赋税。 第68章 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了九弟…… 那既然实了免税政令,国库的项自然也就少了,康熙还定了个美好的未来,希望休养生息到一定程度,能够“永加赋”,真正实盛世的目标。 各地书肆源源断为胤禩搜集而来情报,他将这整合好的情报归类送至康熙御前。 民间土地兼并情况严重,当地地主豪强强盛,连当官的都要忌惮,如江南这地方已经形成了利益团体,要治好他们,恐怕得要下大功夫。 从此时起,康熙考虑起了赋税改革的可能。 胤禩深思:若是能与那盘根错节的当地豪强地主们有生意往来,是否就能打入他们的内部? 于是,他去与胤禟说了一计划。 胤禟惊讶道:“帮助汗阿玛对付这地主豪强们?” 八哥这是在暗示他,让他上保皇党的船啊! 胤禩问他:“你怕得罪那地主们吗?” 胤禟摇了摇头。 怕倒是会怕,在他的记忆中,那豪强地主们早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只过让胤禛用强硬的手段去收拾,落下了许多祸患,够让继位后的胤禛烦心的了。 胤禟顺他的说法细想:“若真如此,那就能秘密奉旨经商了,也可以提前好几年积累人脉。” 在胤禟的心目中,君父晚年的疑心病与变卦病深入人心,为了中老年的美好生活,胤禟知晓自己需要攒筹码。 他自己挺想跟八哥走,但……“汗阿玛会答应吗?” “所以你先做出一实际的成绩来,空说汗阿玛当然信你的办事能力。” 而且胤禩手还挺有钱,他本金有少,足够支持胤禟运作一番。 成年的胤禟聪明得一点就通,就连找汗阿玛禀告的时机把握,都需要胤禩来多教的。 有了九弟的帮助,胤禩如虎添翼。 有一个万能的还会经商,又值得信任的弟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他直接起飞了! 南巡回京前夕,南巡队伍已经到了无定河附近,君父命令大哥率领八旗丁兵协助修筑河堤。 大哥给留在了无定河附近,而其他人则随汗阿玛返回京城。 这子以来,胤禟已然见过了许多次八哥打扮成“八格格”,他越来越镇定了,再也会『露』出当初那被吓呆的傻样。 他还围观了八哥是怎么“易容”的,啧啧称奇地围观他打扮成姑娘的过程。 胤禟玩心起来,问胤禩要了一顶假发玩,摆弄那发饰得像只狐狸:“没想到八哥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种假发套。” 可,当初为了拥有更好的假发与易容衣裳,胤禩可是誓要掌权的,在有了权力有了金钱,当然是去置办个过瘾,几套够,十几套爽。 胤禟爱释手地玩假发套,比划是怎么套在头上的,效果又如何,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他此时的心情有猎奇、有趣、好玩,拿到这假发套想象它套在八哥脑袋上的样子,就忍住想要。他问胤禩要了这顶假发,打算回去好好收藏。 胤誐最近有一点点寂寞。 自从九哥变得奇怪以后,他就更加粘八哥了。 他最喜欢的九哥和八哥间有了他所知道的小秘密! 他们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凑在一起知道在捣鼓一什么,总是避开其他人,生怕别人发他们在做什么见得人的勾当。 胤誐深感到自己被抛下了,失落中带恼意,他倒要看看,九哥最近到底在整什么东竟然忽视了弟弟!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9、第69章 这是人头吧?就像是地下偷情般刺激!…… 第69章 这是人头?就像是地下偷情般刺激!…… 胤禟自己屋里后, 将那头发摆在了堆放收藏八哥众多话本的橱柜里,关上嘱咐身边人“不要动这个包”。 这事儿很快就因为忙碌而让他忘在了脑后,胤禟虽嘴上顺着胤禩, 说自己不会被上一世所左右, 不会将没有发生之事带入如今眼下现实。但那并不妨碍他利用记忆中的信息去笼络到得用的人, 胤禟可不会畏首畏尾,能作弊走捷径,他又为什么要走弯路? 同的八哥不也在用戏文里给的信息提示来做事吗? 他与八哥,是不拘小节的人,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上一世汗阿玛厌恶八哥的圆滑世故,斥他内藏『奸』柔。为什么凭本事去争, 靠着本事得到朝臣们支持保荐的,君父一句话就将他一切努力全给抹去了! 罢了,不想这些,要一想胤禟的负面绪就会上来,比起沉湎于忆过去那种怨愤无力之感,他更愿意听八哥的话着活在当下。 胤禟在经商上有丰富的阅历,是上一世他是先敛财再扩大经商规模, 这一世他不必去敛财, 手里的钱全是八哥给的。 说好了要赚钱养八哥, 结果这辈子会了一反过来被八哥养的感觉。 胤禟哑失笑, 赚钱的动力满满, 恨不得立刻将八哥给的钱变多十倍给他,让他感受一下被弟弟砸钱养的感觉。 有了动力在前, 他干活就更卖力了。 胤禟懂外洋语,喜爱发明,他不仅打算在陆地上经商, 将主意打到了海上。 归京城后,胤禩早出晚归忙掌卫事大臣之事,每天去汗阿玛跟前禀告。 胤禟忙了起来,他总觉得忘了一些什么,又想不起来,既想不起来那就不重要,索『性』不去想了。 胤誐又一次在九哥屋外扑了个空,气成河豚! 另一边,康熙见胤禩如同“浪子头”,“改邪归”,再也没折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笑着夸他:“胤禩自南巡来后,长进不少。” 胤禩听着,笑答:“汗阿玛,不知的人为儿臣在你眼中有多不堪呢,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骂儿臣。” 康熙与胤禩之间的父子关系,是长期秘密维持下来的结果。 就是这种大家不知就我两知,我两悄悄勾搭上的秘密。 差点被其他兄长撞见的候,那感觉,就像是地下偷般刺激! 同的,所有人觉得胤禩温和谦逊、君子如玉,丢人全在君父面前丢,也让康熙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 “朕是在夸你最近几件事办的利索,”康熙轻哼一声。 他又归题:“朕欲削八旗宗室。” 八旗宗室的权势,枝繁叶茂在大清盘根错节,一代又一代扎根于此,康熙早些年受制于四大辅臣,好不容易擒鳌拜,平三藩、台湾、准噶尔,定北面罗刹,如今开始着手整顿内政,可不得要将那些掌握了朝廷血脉半边天的宗室给削了? 皇太子、皇长子身后的党羽聚集,也是满洲大姓在推波助澜,康熙并非不知推动他们在内斗之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边恼了他们,一边又需要他们来维护统治安稳。 当初设立南房,他有太皇太后商议,如今老人家故去了,康熙唯有与心腹们说。 胤禩能得到康熙信任,除去自身外,生母地位低微,家族成员简单亦是考量之一。 如今迎娶的福晋虽出身大姓,也算宗室之一,却无岳父岳母,对胤禩影响极低。 胤禩深知,汗阿玛对他说这些,并不是一定要他出主意,到候究竟要用什么的主意,自有心腹们为汗阿玛排忧解难商讨出来最好的策略,其实君父想要的是他的态度。 因为胤禩『性 第69章 这是人头?就像是地下偷情般刺激!…… 』格好,在朝中人缘好,在内务府广善库任职结识了不少宗室。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与他们君子之交淡如水。 问题是出在胤禩自己身上,因为他的来不拒,他脚踏多条船而不翻,对每一个人温柔如和风细雨,喜欢他的人就欣赏他,讨厌他的人当也认定了他笑为面具,内藏『奸』佞。 当初纳兰明珠不也这吗!结果上位掌权后,连结党羽、排除异己,掀起党争,与索相党斗得旗鼓相当,后来不是让皇上忍无可忍撸了了事。 “宗室当要削,”胤禩分析:“是若雷霆之势,京城官职职缺少了人,政令推行不下去,汗阿玛若是愿意等到科举之后,翰林院入选众多有才之士,日后各个职缺有了人,就可撤换人手了。” 康熙眯了眯眼:“削宗室,朕会连着安亲王府一块儿动。” 胤禩想了想,现在为安亲王府求显是个会触怒君父的举动,他有些苦恼:“那儿臣赶紧将话本写了卖出去,汗阿玛就有理由骂儿臣了,您骂了儿臣,外人就会先入为主。不您动安亲王府,儿臣若是不说说,就显得儿臣人薄凉。” 康熙横眉:“朕谁敢说你人薄凉!” “您若是直接一棒子敲打在宗室身上,有才华的宗室家子弟日后不敢出头来做事,没有才华的人人自危越发纨绔,吃着皇粮不干事。而您自个儿,也没法做的太绝?”一边要敲打宗室,告诉他们现在谁才是老大,一边君权也需要这些人乖顺拥护。 胤禩:“若是能想出来釜底抽薪的法子就好了,在儿臣来,‘荫生’少了才好。” 他深知要有自己在,君父不会真将安亲王府一脉给斩断,会收拾他们,是因树大招风。此不提求之事,反顺着君父心意来,日后安亲王府会被清算的可能就低。 因为汗阿玛就是那种霸帝王,越是说,他反而会越不满,越是不争,他反而会塞东西给自己。 现在胤禩与君父之间私下交谈,恭敬中带着亲近。明面上,胤禩又混入皇子们之中做默默无闻办事的普通皇子,不争不抢。于是康熙面前的胤禩,就成了一朵愿意无私为了君父牺牲自己利益的纯洁白莲花! “釜底抽薪吗?”康熙若有所思。 他摆了摆手,下令将几位心腹叫至跟前。 这个候的御前小会议,八阿哥胤禩就不方便出场了,于是该轮到“马公公”上场啦! 胤禩拿了根银拂尘,笑容可掬地跟在梁九功身边,任是谁见了不会大意,当是皇上又提拔了一个面生的大太监在身边伺候。 梁九功:“……” 胤禩听他们商议釜底抽薪的法子,如何将有才华的宗室后人培养成忠于皇上而非忠于其家族之人,如何剔除那些空拿俸禄,占用职位,却整日混日子的草包。 如胤禩所说,荫生越少越好,康熙确实有这个打算,他打算下令解除宗室科举。 八旗贵族后人,蒙先辈之荫而进入国子监,日后入朝为官,青云直上,这便是“荫生”的待遇。 若是直接下令,显得皇上苛待功勋之后了,到候早朝又要有人叽叽歪歪。 在心腹们的出谋划策下,康熙最终定下了三步走计划。 先命令人考察宗室子弟,将那些无能之辈拎到阳光下来“公开处刑”,他们究竟能不堪到什么地步。 接着康熙当朝发怒,下令停宗室科举。 之后便能为各地推举上来的卓异们腾出位置,让有才学之人顶上职位干活了。 胤禩也开始为自己“挨骂”而做准备。 京后的一个月,“闭关”多月的倾城又一次写出作了! 不过几日消 第69章 这是人头?就像是地下偷情般刺激!…… 息传出,京城各大肆开始售卖倾城的话本,那名儿令人一之下,为是个轻松探案的故事,骗了一堆名字就来买话本的人。 这一的《逍遥王查案记》主人翁当是逍遥王了,继承了倾城话本前几作的传统——迫害王爷。 即使这一本王爷成了主人翁,但是他真挺惨的。 代入王爷视角的客们,也挺惨。 毫无疑问,挑战了题材的倾城,又又又一次被骂了。 这一是因为写得太引人入胜,吓得人哭了! 胤誐也去弄了一本《逍遥王查案记》来,在没有兄长的日子里,他不如靠八哥的话本排遣寂寞,等下见了九哥,就给他转述八哥的故事,他一个人出去不带自己不! ——幽暗的环境中,唯有手中的火折子在摇曳,他借着微弱的光,蹑手蹑脚地『摸』索着。 他的手『摸』到了一团柔软的丝线,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心中不由诧异“贪官的房里怎么会放丝线?” 于是,他将手中的折子往前凑去,眯起眼去自己『摸』到的东西。 那东西黑漆漆的,他扯了扯发现有些沉,于是将它拉了过来。 『摸』索之下,他发现这是个圆圆的球,除去『毛』茸茸的地方,他『摸』到了的凹凸地方,有些地方很柔软。 他的手僵住了,惊恐的紧缩瞳孔。 微光下,架子上的『毛』球滚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细细去,发丝挡住的是一个人的脸。 他『摸』到的哪里是丝线,分明是头发,那是一颗人头!!! 它睁着眼睛,冲着他诡异地微笑。 胤誐读到了这一段一点不怕,他笑呵呵地分析起了八哥是如何将话本写到能吓唬人的。 先是猜测『毛』球,再到『摸』索之下的触感,暗黑本就给人紧张刺激之感,又从触觉、听觉、视觉来缓慢呈现,引人无限遐想。 客的心理从生不妙,到猜测,再到惊恐地发现是人头,整个过程将人心的紧张握到了极致。 胤誐就喜欢这刺激的话本,在他来,这话本可比八哥其他谈感的话本要好多了! 他不喜欢男主人翁爱来爱去的感话本,就喜欢这种没有感的。 从那一天起,胤誐便开始倾城的话本。 朝中知晓倾城就是八阿哥之人,也命家中人去买了话本,若是猝不及防读起来,说不定会被吓得心脏扑通跳。 胤誐坏心思上来,想到九哥害怕地抓着自己不放,当即兴冲冲地拿着完的话本去找胤禟,又一次扑了个空,他气得坐到了胤禟的卧室里,嚷嚷着要等九哥来。 在前十阿哥来找九阿哥,从来是破门而入的,九阿哥纵着他。也因此,胤誐进屋,宫并没有阻止。 胤誐溜达着走到了橱柜边,酸溜溜:“九哥真喜欢八哥,特意搜集八哥的话本收藏起来,虽八哥人确实很好,难我就不好吗?他们不陪我玩了。” 他随手拉开了那橱柜:“让我九哥有没有买八哥的作。” 橱柜之上就有一册《逍遥王查案记》,崭的没翻阅的痕迹。 胤誐好奇地伸手去碰边上的布包:“这是什么?” 布包裹得随意,胤誐稍稍一碰,发现是软的,接着『露』出了里面乌黑柔顺的发丝。 那一瞬间,屋子内阴风阵阵,九哥房内橱柜里的“头发”存在感十足,它就藏在布包里,『露』出头发来欢迎胤誐去探究。 身后的宫惊叫:“这布包不能碰!” 胤誐在一瞬间,『毛』骨悚得瞳孔缩了缩。 这是人头?这是人头?这是人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70、第70章 “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日后宫…… 第70章 “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日后宫…… 这一下, 惊吓到一佛出二佛升天! 若非是宫女先一步惊叫出,他自己都要叫出来了。 胤誐如同脚下踩到钉子般往连跳了三步,那宫女已是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这是九阿哥嘱咐过, 别人不能动的布包啊!” 她有些慌了, 一时失察让十阿哥看到了不该看的, 她免不了要挨罚。 胤誐心跳如雷看了她一眼,见那宫女只是急切他动了九哥的包袱,心里定了定。 在猜测那是人头以,胤誐没有立刻收手,他不顾宫女的阻拦,快速地将手往那疑似装了人头的布包去探, 胆大包天地伸出爪子试探抓它。 那抓的力道极重,快如闪电,如同应激状态下的猫咪伸出爪猛地刷刷刷挠上许多下。 过重的力道将那东西给抓变了形,那并不是一个人头,而是……头? 胤誐将头拿起来看,好奇地翻来翻去。 “九哥怎么在柜子里藏这个?” 身的宫女噤若寒蝉,颤抖唇说不出话来。 胤誐正纳闷, 眼角余光瞥见书柜里的话《罗刹公主》, 心里升起了古怪的情绪。 “你就说是我来翻动的, 九哥若是介就会来骂我了, ”正是因为他不会介, 还曾分享给胤誐看他用来藏八哥话的柜子,表现出来大方豪气, 胤誐会来开柜子的。 他将假套翻来翻去看,果真瞧见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这假放套设计的极妙,是为了方便人戴在头上, 其中裹在头顶的网能直接将头给包起来,将辫子藏在里面不会被现,长飘飘地垂下来,稍稍梳一梳就成了。 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让人伪装用的,更微妙的是九哥将它藏在了用来珍藏八哥话的柜子里! 胤誐眼睛一亮,询问那宫女:“这是九哥用过的?” 宫女欲哭泪:“奴婢不知道!” 胤誐摆摆手,兴致勃勃地将那头套套在脑袋上,还对铜镜照,嘴上吹起了小口哨:“九哥真会玩,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模仿罗刹公主的。” 《罗刹公主》是端正先生的话,胤誐喜欢看,主要是前些年与罗刹国边境不稳,又与准噶尔部打仗,这样紧跟时事的话,在京城可是有名的,人人都在猜测端正先生是朝廷的人呢! 胤誐不知道端正先生是谁,他见九哥将端正先生的话与八哥的话放在一块儿,古怪的念头更大了。 他整理了一下假套,若是从背影来看完全是个穿一身阿哥男装的姑娘,长如瀑布般垂及腰间。胤誐一想到那是九哥玩的新花样,笑得肚子都酸了。 “九哥么时候来,我在这儿等他。” 宫女欲言又止,掩面不忍直视。 胤禟来时,胤誐就用长飘飘的背影吓唬他,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十弟他那张脸英气勃勃,浓眉大眼一眼就瞧出来是个男的,他带上那套先给我看他的背影,他还想头来吓我。” 事,胤禟义愤填膺地将自己被十弟辣到眼睛的不满抱怨给胤禩听。 知道他当时看到长飘飘转过来是个笑嘻嘻的浓眉大眼是么心情吗?! 比看到八哥男扮女装还晴天霹雳,至少八哥男扮女装扮相好看,而不像十弟那样只会引人笑。 胤禩只能安慰他:“好了好了,是我们忙起来将十弟给忽视了,你也别因为这事骂他。” “我没有骂他,”胤禟恼羞成怒的地方是十弟已经认定了是他在模仿罗刹公主,说他兴趣爱好古怪。 即使他再 第70章 “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日后宫…… 三辩解,胤誐也是嘴上说自己相信,心里却是不信的。 这让胤禟感觉自己没有面子! 胤禩忍不住笑了。 “你总是用看小辈的目光来看十弟,他并非没有看出你身上有古怪,”胤禩温道:“九弟以为,十弟待你如何?” 自然是真心相交,视若玩伴,不加任何利益牵扯的纯粹。 胤禟『摸』了『摸』鼻子。 “我记忆恢复,看如今年岁的十弟可不得带上慈祥了吗?” 十弟已经是他们之间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了,作为兄长,对待辈子都关系好的弟弟,当然想要好好爱护他长大。 “那你看我也带上了慈祥了?”胤禩挑了挑眉。 “并非如此,”胤禟一口否认道:“面对八哥时,我一直都是将你当做兄长的,就算有上一记忆也是如此,可能是因为八哥也‘阅历丰富’,并且成熟稳重!” 胤禩并不认为十弟就不成熟稳重了,他与胤禟商议:“我们以还是多多带上十弟!十弟最重视的就是九弟你了。” 胤禟不由伤脑筋:“我不想让单纯的十弟卷我的事中,他安安心心长大就好了。” 胤禩:“十弟,单纯?” 他深深看了一眼胤禟,叮咛道:“你别小看他,他聪明的。” “他那哪儿叫聪明,他若是真聪明就不会处处吃亏了,要不是由我看他差点就被人骗了。”胤禟就跟个鸡妈妈似的,对小鸡仔胤誐的力并不信任,他得确保自己出门前小鸡仔胤誐老老在安全的鸡窝里没『乱』跑。 胤禩见劝了他不听,也就没有再劝:“等你到时候吃亏了可别来找我求助。” 次日,胤禟来找了胤禩:“八哥。” 他一脸尴尬道:“对不起八哥,我大了,十弟他……” 胤禩一头雾水。 “他猜出来你就是端正先生了。” 胤禟一脸大事不妙:“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观察细微。” 在胤禟的印象里,十弟一直都是粗枝大叶的,么时候起他那么聪明了? “我将八哥的话都放在了柜子里收藏,也将端正先生的话藏在了柜子里,十弟他问了问,我下识要掩饰,结果就被他给现了。” 让胤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在十弟面前掩饰失败了。 胤誐或许只是随口一问,而他的反应更像是不打自招。 “以你对十弟大,倒霉的却是我?” 胤禩笑容轻僵。 胤禟歉道:“是我的失误。” “九弟说,他一定会为八哥保密的,他就在外头,”胤禟往外瞥了一眼。 胤禩只觉得自己的秘密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样危险! 胤誐听到动静,向胤禩挥了挥手,笑容憨厚纯良。 他脚步欢快地跑了屋子,咧嘴笑与胤禩打招呼。 胤禩还能咋?只能与胤誐约定好保密协议,答应以与胤禟之间有么活动都带上他,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 八爷党关系最铁的三人,以奇妙的联系紧密地凝聚在了一起。 自从写了鬼故事以,胤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话一定会被骂,毕竟这话的风格与此前“倾城”着作大有不同。 他就等自己因为写这话,被汗阿玛斥一句“妖言『惑』众”、“装神弄鬼”。 胤禩也觉得自己忘了些么东西,他与胤禟嘀咕起来。 胤禟有随遇而安的感觉,笑道:“既然想不起来,那 第70章 “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日后宫…… 就表不重要,等想起来了再说!” 胤禩:“我下识觉得那是一件重要的事。” 是家里的事吗? 关于削弱安亲王府之事,胤禩已经私底下透『露』给福晋商议过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今树大招风的安亲王府需要潜入暗处积蓄力,而不是做那出头之鸟招摇过市。 以一定也不是家事。 那政务上的事? 胤禩绞尽脑汁没想起来,最终只能奈放弃了。 直到康熙如约来斥责于胤禩,命令他暂时停职内务府之事,禁足在家抄写圣人之言,让胤禩想起来他究竟忘了么事。 他与自己连坐的四哥给忘了! 胤禩提前对胤禟与胤誐透『露』了一些消息“若是汗阿玛斥责我,你们不要太较真地求情”。 既然都打过了招呼,他们对此并不外。 兄弟们求情时,汗阿玛不愿多谈,裕亲王福全前来为胤禩求情,康熙道:“胤禩已承认错误,愿在家闭门思过。” 不久,康熙降安亲王府几位人爵位的举动,使得原一头雾水之人恍然大悟。 八阿哥闭门思过,出现的自然就是马公公了。 马公公鞍前马地伺候在皇上身边,分担了梁九功一半的权力,这位新出现的御前红人也不知道是何来历能得皇上这样重视。 于是马公公先在汗阿玛御前见到了汗阿玛在朝中、南书房、翰林院的心腹重臣,也见到了如今势头正猛的索额图。 他们都没有将马公公当一事,就连太子与胤禩面对面见面,也没有认出来他就是马公公。 阿哥们都放弃了为胤禩来求情,唯独四阿哥胤禛,他前去康熙御前求见,待康熙招他去,正『色』道:“八弟写的新话出了纰漏,是儿臣失察之故,汗阿玛将八弟交给儿臣看管,儿臣未能尽到兄长的责任,此儿臣之过错。此次之事,不仅八弟有错需要责罚,儿臣亦有错。” 以他主动来康熙跟前领罚。 康熙将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忘了,可胤禛不能忘啊! 待日君父想起来了,还不得秋算账。 胤禩瞧见四哥在看自己,脑海中就飘过了那一句“眼神像他,神韵也像他”,立刻就打了个激灵。 胤禛对视线尤其敏感,悄悄偷看他是大忌。于是胤禩学梁九功,低头看地板,假装自己与柱子融为一体。 胤禛瞥了他在方向一眼,并未怀疑。 康熙道:“朕责罚胤禩,并非仅仅是因话之事。他能闭关在家,你却要好好做事的。” 胤禛心下一沉,知晓君父一时半会儿不会解除胤禩的禁足令,于是恭敬道:“儿臣明白。” 他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背影有些匆匆。 胤禩嘴角微微勾起。 四哥没有认出他来! 此其他人都没有人看出马公公的伪装,兄弟们在眼前陆陆续续晃过,二哥三哥四哥,九弟十弟十四弟,没有一个认出来面前的马公公就是胤禩。 他油然而生成就感,乐得悄悄勾起了唇。 看来还是“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 康熙瞥了他一眼,马公公立即麻溜地给万岁爷端茶倒水,原先这些活儿可都是梁九功在做。 帝王盯面前的茶水,嘴角抽搐。 被抢走活儿的梁九功因为知道的太多而安静如鸡,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乾清宫众人看来,便是当红太监马公公压了梁公公一头,日宫中太监总管会是谁都不一定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1章 这是人头吧? 胤禟回自己屋里后, 将那头发摆在了堆放收藏八哥众多话本的橱柜里,关上时嘱咐身边人“不要动这个包”。 这事儿很快就因为忙碌而让他忘在了脑后,胤禟虽然嘴上顺着胤禩,说自己不会被上一世所左右, 不会将没有发生之事带入如今眼下现实。但那并不妨碍他利用记忆中的信息去笼络到得用的人, 胤禟可不会畏首畏尾, 能作弊走捷径,他又为什么要走弯路? 同样的23书网里给的信息提示来做事吗? 他与八哥,都是不拘小节的人, 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上一世汗阿玛厌恶八哥的圆滑世故,斥他内藏奸柔。为什么凭本事去争, 靠着本事得到朝臣们支持保荐的,君父一句话就将他一切努力全都给抹去了! 罢了, 不想这些, 只要一想胤禟的负面情绪就会上来,比起沉湎于回忆过去那种怨愤无力之感, 他更愿意听八哥的话着活在当下。 胤禟在经商上有丰富的阅历,只是上一世他是先敛财再扩大经商规模,这一世他不必去敛财, 手里的钱全都是八哥给的。 说好了要赚钱养八哥,结果这辈子体会了一把反过来被八哥养的感觉。 胤禟哑然失笑,赚钱的动力满满, 恨不得立刻将八哥给的钱变多十倍还给他,让他感受一下被弟弟砸钱养的感觉。 有了动力在前, 他干活就更卖力了。 胤禟懂外洋语,喜爱发明,他不仅打算在陆地上经商, 还将主意打到了海上。 回归京城后,胤禩早出晚归忙掌卫事大臣之事,每天都去汗阿玛跟前禀告。 胤禟忙了起来,他总觉得忘了一些什么,又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重要,索性不去想了。 胤誐又一次在九哥屋外扑了个空,气成河豚! 另一边,康熙见胤禩如同“浪子回头”,“改邪归正”,再也没折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笑着夸他:“胤禩自南巡回来后,长进不少。” 胤禩听着,笑答道:“汗阿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儿臣在你眼中有多不堪呢,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骂儿臣。” 康熙与胤禩之间的父子关系,是长期秘密维持下来的结果。 就是这种大家都不知道就我两知道,我两悄悄勾搭上的秘密。 差点被其他兄长撞见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地下偷情般刺激! 同样的,所有人都觉得胤禩温和谦逊、君子如玉,丢人全都在君父面前丢,也让康熙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 “朕是在夸你最近几件事办的利索,”康熙轻哼一声。 他又回归正题:“朕欲削八旗宗室。” 八旗宗室的权势,枝繁叶茂在大清盘根错节,一代又一代扎根于此,康熙早些年受制于四大辅臣,好不容易擒鳌拜,平三藩、台湾、准噶尔,定北面罗刹,如今开始着手整顿内政,可不得要将那些掌握了朝廷血脉半边天的宗室给削了? 皇太子、皇长子身后的党羽聚集,也是满洲大姓在推波助澜,康熙并非不知推动他们在内斗之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边恼了他们,一边又需要他们来维护统治安稳。 当初设立南书房时,他还有太皇太后商议,如今老人家故去了,康熙唯有与心腹们说。 胤禩能得到康熙信任,除去自身以外,生母地位低微,家族成员简单亦是考量之一。 如今迎娶的福晋虽出身大姓,也算宗室之一,却无岳父岳母,对胤禩影响极低。 胤禩深知,汗阿玛对他说这些,并不是一定要他出主意,到时候究竟要用什么样的主意,自有心腹们为汗阿玛排忧解难商讨出来最好的策略,其实君父想要的是他的态度。 因为胤禩性格好,在朝中人缘好,在内务府广善库任职时结识了不少宗室。 他总不能说,自己只是与他们君子之交淡如水。 问题还是出在胤禩自己身上,因为他的来者不拒,他脚踏多条船而不翻,对每一个人都温柔如和风细雨,喜欢他的人就欣赏他,讨厌他的人当然也认定了他以笑为面具,内藏奸佞。 当初纳兰明珠不也这样吗!结果上位掌权后,连结党羽、排除异己,掀起党争,与索相党斗得旗鼓相当,后来还不是让皇上忍无可忍撸了了事。 “宗室当然要削,”胤禩分析道:“只是若以雷霆之势,京城官职职缺少了人,政令推行不下去,汗阿玛若是愿意等到科举之后,翰林院入选众多有才之士,日后各个职缺有了人,就可以撤换人手了。” 康熙眯了眯眼:“削宗室,朕会连着安亲王府一块儿动。” 胤禩想了想,现在为安亲王府求情显然是个会触怒君父的举动,他有些苦恼道:“那儿臣赶紧将话本写了卖出去,汗阿玛就有理由骂儿臣了,您骂了儿臣,外人就会先入为主。不然您动安亲王府,儿臣若是不说说情,就显得儿臣人情薄凉。” 康熙横眉道:“朕看谁敢说你人情薄凉!” “您若是直接一棒子敲打在宗室身上,有才华的宗室家子弟日后不敢出头来做事,没有才华的人人自危越发纨绔,吃着皇粮不干事。而您自个儿,也没法做的太绝?”一边要敲打宗室,告诉他们现在谁才是老大,一边君权也需要这些人乖顺拥护。 胤禩道:“若是能想出来釜底抽薪的法子就好了,在儿臣看来,‘荫生’少了才好。” 他深知只要有自己在,君父不会真正将安亲王府一脉给斩断,会收拾他们,是因树大招风。此时不提求情之事,反顺着君父心意来,日后安亲王府会被清算的可能就低。 因为汗阿玛就是那种霸道帝王,越是说情,他反而会越不满,越是不争,他反而会塞东西给自己。 现在胤禩与君父之间私下交谈,恭敬中带着亲近。明面上时,胤禩又混入皇子们之中做默默无闻办事的普通皇子,不争不抢。于是康熙面前的胤禩,就成了一朵愿意无私为了君父牺牲自己利益的纯洁白莲花! “釜底抽薪吗?”康熙若有所思。 他摆了摆手,下令将几位心腹叫至跟前。 这个时候的御前小会议,八阿哥胤禩就不方便出场了,于是该轮到“马公公”上场啦! 胤禩拿了根银拂尘,笑容可掬地跟在梁九功身边,任是谁见了都不会大意,只当是皇上又提拔了一个面生的大太监在身边伺候。 梁九功:“……” 胤禩听他们商议釜底抽薪的法子,如何将有才华的宗室后人培养成忠于皇上而非忠于其家族之人,如何剔除那些空拿俸禄,占用职位,却整日混日子的草包。 正如胤禩所说,荫生越少越好,康熙确实有这个打算,他打算下令解除宗室科举。 八旗贵族后人,蒙先辈之荫而进入国子监,日后入朝为官,青云直上,这便是“荫生”的待遇。 若是直接下令,显得皇上苛待功勋之后了,到时候早朝又要有人叽叽歪歪。 在心腹们的出谋划策下,康熙最终定下了三步走计划。 先命令人考察宗室子弟,将那些无能之辈拎到阳光下来“公开处刑”,看看他们究竟能不堪到什么地步。 接着康熙当朝发怒,下令停宗室科举。 之后便能为各地推举上来的卓异们腾出位置,让有才学之人顶上职位干活了。 胤禩也开始为自己“挨骂”而做准备。 回京后的一个月,“闭关”多月的倾城又一次写出新作了! 不过几日消息传出,京城各大书肆开始售卖倾城的新话本,那名儿令人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个轻松探案的故事,骗了一堆只看名字就来买话本的人。 这一回的《逍遥王查案记》主人翁当然是逍遥王了,继承了倾城话本前几作的传统——迫害王爷。 即使这一本王爷成了主人翁,但是他真挺惨的。 代入王爷视角的看客们,也挺惨。 毫无疑问,挑战了新题材的倾城,又又又一次被骂了。 这一回是因为写得太引人入胜,吓得人都哭了! 胤誐也去弄了一本《逍遥王查案记》来,在没有兄长的日子里,他不如靠看八哥的话本排遣寂寞,等下回见了九哥,就给他转述八哥的故事,看他还一个人出去不带自己不! ——幽暗的环境中,唯有手中的火折子在摇曳,他借着微弱的光,蹑手蹑脚地摸索着。 他的手摸到了一团柔软的丝线,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心中不由诧异“贪官的书房里怎么会放丝线?” 于是,他将手中的折子往前凑去,眯起眼去看自己摸到的东西。 那东西黑漆漆的,他扯了扯发现还有些沉,于是将它拉了过来。 摸索之下,他发现这是个圆圆的球,除去毛茸茸的地方,他还摸到了别的凹凸地方,有些地方还很柔软。 他的手僵住了,惊恐的紧缩瞳孔。 微光下,架子上的毛球滚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细细看去,发丝挡住的是一个人的脸。 他摸到的哪里是丝线,分明是头发,那是一颗人头!!! 它正睁着眼睛,冲着他诡异地微笑。 胤誐读到了这一段一点都不怕,他笑呵呵地分析起了八哥是如何将话本写到能吓唬人的。 先是猜测毛球,再到摸索之下的触感,暗黑本就给人紧张刺激之感,又从触觉、听觉、视觉来缓慢呈现,引人无限遐想。 看客的心理从新生不妙,到猜测,再到惊恐地发现是人头,整个过程都将人心的紧张把握到了极致。 胤誐就喜欢看这样刺激的话本,在他看来,这话本可比八哥其他谈感情的话本要好看多了! 他不喜欢看男女主人翁爱来爱去的感情话本,就喜欢看这种没有感情的。 从那一天起,胤誐便开始看倾城的新话本。 朝中知晓倾城就是八阿哥之人,也命家中人去买了新话本,若是猝不及防读起来,说不定会被吓得心脏扑通跳。 胤誐坏心思上来,想到九哥害怕地抓着自己不放,当即兴冲冲地拿着看完的话本去找胤禟,又一次扑了个空,他气得坐到了胤禟的卧室里,嚷嚷着要等九哥回来。 在以前十阿哥来找九阿哥时,从来都是破门而入的,九阿哥都纵着他。也因此,胤誐进屋,宫女并没有阻止。 胤誐溜达着走到了橱柜边,酸溜溜道:“九哥还真喜欢八哥,还特意搜集八哥的话本收藏起来,虽然八哥人确实很好,难道我就不好吗?他们都不陪我玩了。” 他随手拉开了那橱柜:“让我看看九哥有没有买八哥的新作。” 橱柜之上就有一册《逍遥王查案记》,崭新的都还没翻阅的痕迹。 胤誐好奇地伸手去碰边上的布包:“这是什么?” 布包裹得随意,胤誐稍稍一碰,发现是软的,接着露出了里面乌黑柔顺的发丝。 那一瞬间,屋子内阴风阵阵,九哥房内橱柜里的“头发”存在感十足,它就藏在布包里,露出头发来欢迎胤誐去探究。 身后的宫女惊叫道:“这布包不能碰!” 胤誐在一瞬间,毛骨悚然得瞳孔缩了缩。 这是人头?这是人头?这是人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2章 “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 这一下, 惊吓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若非是宫女先一步惊叫出声,他自己都要叫出来了。 胤誐如同脚下踩到钉子般往后连跳了三步,那宫女已是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这是九阿哥嘱咐过,别人不能动的布包啊!” 她有些慌了, 一时失察让十阿哥看到了不该看的, 她免不了要挨罚。 胤誐心跳如雷看了她一眼, 见那宫女只是急切他动了九哥的包袱,心里定了定。 在猜测那是人头以后,胤誐没有立刻收手, 他不顾宫女的阻拦,快速地将手往那疑似装了人头的布包去探, 胆大包天地伸出爪子试探着抓它。 那抓的力道极重,快如闪电, 如同应激状态下的猫咪伸出爪猛地刷刷刷挠上许多下。 过重的力道将那东西给抓变了形, 那并不是一个人头,而是……头发? 胤誐将头发拿起来看, 好奇地翻来翻去。 “九哥怎么在柜子里藏这个?” 身后的宫女噤若寒蝉,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胤誐正纳闷,眼角余光瞥见书柜里的话本《罗刹公主》, 心里升起了古怪的情绪。 “你就说是我来翻动的,九哥若是介意就会来骂我了,”正是因为他不会介意, 还曾分享给胤誐看他用来藏八哥话本的柜子,表现出来大方豪气, 胤誐才会来开柜子的。 他将假发套翻来翻去看,果真瞧见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这假放套设计的极妙,是为了方便人戴在头上, 其中裹在头顶的网能直接将头给包起来,将辫子藏在里面不会被发现,长发飘飘地垂下来,稍稍梳一梳就成了。 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让人伪装用的,更微妙的是九哥将它藏在了用来珍藏八哥话本的柜子里! 胤誐眼睛一亮,询问那宫女:“这是九哥用过的?” 宫女欲哭无泪:“奴婢不知道!” 胤誐摆摆手,兴致勃勃地将那头发套套在脑袋上,还对着铜镜照,嘴上吹起了小口哨:“九哥真会玩,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模仿罗刹公主的。” 《罗刹公主》是端正先生的话本,胤誐很喜欢看,主要是前些年与罗刹国边境不稳,又与准噶尔部打仗,这样紧跟时事的话本,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人人都在猜测端正先生是朝廷的人呢! 胤誐不知道端正先生是谁,他见九哥将端正先生的话本与八哥的话本放在一块儿,古怪的念头更大了。 他整理了一下假发套,若是从背影来看完全是个穿着一身阿哥男装的姑娘,长发如瀑布般垂及腰间。胤誐一想到那是九哥玩的新花样,笑得肚子都酸了。 “九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儿等他。” 宫女欲言又止,掩面不忍直视。 胤禟回来时,胤誐就用长发飘飘的背影吓唬他,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十弟他那张脸英气勃勃,浓眉大眼一眼就瞧出来是个男的,他带上那发套先给我看他的背影,他还想回头来吓我。” 事后,胤禟义愤填膺地将自己被十弟辣到眼睛的不满抱怨给胤禩听。 知道他当时看到长发飘飘转过来后是个笑嘻嘻的浓眉大眼是什么心情吗?! 比看到八哥男扮女装还晴天霹雳,至少八哥男扮女装扮相好看,而不像十弟那样只会引人发笑。 胤禩只能安慰他:“好了好了,是我们忙起来将十弟给忽视了,你也别因为这事骂他。” “我没有骂他,”胤禟恼羞成怒的地方是十弟已经认定了是他在模仿罗刹公主,说他兴趣爱好古怪。 即使他再三辩解,胤誐也是嘴上说自己相信,心里却是不信的。 这让胤禟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 胤禩忍不住笑了。 “你总是用看小辈的目光来看十弟,他并非没有看出你身上有古怪,”胤禩温声道:“九弟以为,十弟待你如何?” 自然是真心相交,视若玩伴,不加任何利益牵扯的纯粹。 胤禟摸了摸鼻子。 “我记忆恢复,看如今年岁的十弟可不得带上慈祥了吗?” 十弟已经是他们之间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了,作为兄长,对待两辈子都关系好的弟弟,当然想要好好爱护他长大。 “那你看我也带上了慈祥了?”胤禩挑了挑眉。 “并非如此,”胤禟一口否认道:“面对八哥时,我一直都是将你当做兄长的,就算有上一世记忆也是如此,可能是因为八哥也‘阅历丰富’,并且成熟稳重!” 胤禩并不认为十弟就不成熟稳重了,他与胤禟商议:“我们以后还是多多带上十弟!十弟最重视的就是九弟你了。” 胤禟不由伤脑筋:“我不想让单纯的十弟卷进我的事中,他安安心心长大就好了。” 胤禩:“十弟,单纯?” 他深深看了一眼胤禟,叮咛道:“你别小看他,他很聪明的。” “他那哪儿叫聪明,他若是真聪明就不会处处吃亏了,要不是由我看着他差点就被人骗了。”胤禟就跟个鸡妈妈似的,对小鸡仔胤誐的实力并不信任,他得确保自己出门前小鸡仔胤誐老老实实在安全的鸡窝里没乱跑。 胤禩见劝了他不听,也就没有再劝:“等你到时候吃亏了可别来找我求助。” 次日,胤禟来找了胤禩:“八哥。” 他一脸尴尬道:“对不起八哥,我大意了,十弟他……” 胤禩一头雾水。 “他猜出来你就是端正先生了。” 胤禟一脸大事不妙:“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观察细微。” 在胤禟的印象里,十弟一直都是粗枝大叶的,什么时候起他那么聪明了? “我将八哥的话本都放在了柜子里收藏,也将端正先生的话本藏在了柜子里,十弟他问了问,我下意识要掩饰,结果就被他给发现了。” 让胤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在十弟面前掩饰失败了。 胤誐或许只是随口一问,而他的反应更像是不打自招。 “所以你对十弟大意,倒霉的却是我?” 胤禩笑容轻僵。 胤禟歉意道:“是我的失误。” “九弟说,他一定会为八哥保密的,他就在外头,”胤禟往外瞥了一眼。 胤禩只觉得自己的秘密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样很危险! 胤誐听到动静,向胤禩挥了挥手,笑容憨厚纯良。 他脚步欢快地跑进了屋子,咧嘴笑着与胤禩打招呼。 胤禩还能咋?只能与胤誐约定好保密协议,答应以后与胤禟之间有什么活动都带上他,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 八爷党关系最铁的三人,以奇妙的联系紧密地凝聚在了一起。 自从写了鬼故事以后,胤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话本一定会被骂,毕竟这话本的风格与此前“倾城”著作大有不同。 他就等着自己因为写这话本,被汗阿玛斥一句“妖言惑众”、“装神弄鬼”。 胤禩也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东西,他与胤禟嘀咕起来。 胤禟很有随遇而安的感觉,笑着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代表不重要,等想起来了再说!” 胤禩:“我下意识觉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家里的事吗? 关于削弱安亲王府之事,胤禩已经私底下透露给福晋商议过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今树大招风的安亲王府需要潜入暗处积蓄实力,而不是做那出头之鸟招摇过市。 所以一定也不是家事。 那政务上的事? 胤禩绞尽脑汁没想起来,最终只能无奈放弃了。 直到康熙如约来斥责于胤禩,命令他暂时停职内务府之事,禁足在家抄写圣人之言,才让胤禩想起来他究竟忘了什么事。 他把与自己连坐的四哥给忘了! 胤禩提前对胤禟与胤誐透露了一些消息“若是汗阿玛斥责我,你们不要太较真地求情”。 既然都打过了招呼,他们对此并不意外。 兄弟们求情时,汗阿玛不愿多谈,裕亲王福全前来为胤禩求情,康熙道:“胤禩已承认错误,愿意在家闭门思过。” 不久,康熙降安亲王府几位后人爵位的举动,使得原本一头雾水之人恍然大悟。 八阿哥闭门思过,出现的自然就是马公公了。 马公公鞍前马后地伺候在皇上身边,分担了梁九功一半的权力,这位新出现的御前红人也不知道是何来历能得皇上这样重视。 于是马公公先后在汗阿玛御前见到了汗阿玛在朝中、南书房、翰林院的心腹重臣,也见到了如今势头正猛的索额图。 他们都没有将马公公当一回事,就连太子与胤禩面对面见面,也没有认出来他就是马公公。 阿哥们都放弃了为胤禩来求情,唯独四阿哥胤禛,他前去康熙御前求见,待康熙招他进去后,正色道:“八弟写的新话本出了纰漏,是儿臣失察之故,汗阿玛将八弟交给儿臣看管,儿臣未能尽到兄长的责任,此儿臣之过错。此次之事,不仅八弟有错需要责罚,儿臣亦有错。” 所以他主动来康熙跟前领罚。 康熙将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忘了,可胤禛不能忘啊! 待日后君父想起来了,还不得秋后算账。 胤禩瞧见四哥在看自己,脑海中就飘过了那一句“眼神像他,神韵也像他”,立刻就打了个激灵。 胤禛对视线尤其敏感,悄悄偷看他才是大忌。于是胤禩学着梁九功,低头看地板,假装自己与柱子融为一体。 胤禛瞥了他所在方向一眼,并未怀疑。 康熙道:“朕责罚胤禩,并非仅仅是因话本之事。他能闭关在家,你却要好好做事的。” 胤禛心下一沉,知晓君父一时半会儿不会解除胤禩的禁足令,于是恭敬道:“儿臣明白。” 他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背影有些匆匆。 胤禩嘴角微微勾起。 四哥没有认出他来! 此后其他人都没有人看出马公公的伪装,兄弟们在眼前陆陆续续晃过,二哥三哥四哥,九弟十弟十四弟,没有一个认出来面前的马公公就是胤禩。 他油然而生成就感,乐得悄悄勾起了唇。 看来还是“马公公”最厉害,屹立不倒! 康熙瞥了他一眼,马公公立即麻溜地给万岁爷端茶倒水,原先这些活儿可都是梁九功在做。 帝王盯着面前的茶水,嘴角抽搐。 被抢走活儿的梁九功因为知道的太多而安静如鸡,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乾清宫众人看来,便是当红太监马公公压了梁公公一头,日后宫中太监总管会是谁都不一定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3章 胤禩倒茶太烫嘴 康熙并没有喝胤禩倒的茶水, 因为太烫嘴。 他警告似的瞪了胤禩一眼,接着与臣子们会议。 “无定河那儿修建好了,朕打算亲自去看看,”康熙道:“不必劳师动众, 出行队伍一切从简即可。” 帝王出行, 銮仪卫自然不离左右, 马公公也时刻贴身伺候着,一来二去,大伙儿都认识了马公公的老马脸。 胤禩在自己脸上画了褶子, 看上去比梁九功还要年长,也难怪别人敲不出马公公是他, 这妆容将胤禩画丑了,脸上妆容最大的特色竟然是笑起来褶子像橘子皮。 “这次去巡视无定河, 是公务之需, 路途奔波,就不要劳累到皇额娘她老人家了, ”康熙将顾太监唤来,嘱咐他前去后宫里打个招呼。 此次出行他一个妃嫔都不准备带,准备速去速回, 一切以政务为重。 净事房总管太监姓顾,年岁、资历都比梁九功要大一些,是曾经在先帝身边伺候过的大太监。 他进来时, 瞥见马公公与梁九功分别站于帝王左右两侧。 此前,有人前去询问顾太监皇上身边的马公公是什么来历, 顾太监以高深莫测地口吻回答他:“不该知道的事,不要多问。” 那人噤若寒蝉,不敢继续打听, 殊不知,顾太监自己也不知道马公公是谁,又叫什么名字。 太监们之间也有派系之分,除了像梁九功这样时刻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乾清宫之中还有数个大太监呢! 顾太监乃其中地位最高的太监,时常替皇上与太后、后宫妃嫔之间进行传达话语。不过还在他虽地位高,为人却小心谨慎,又熟读诗书,颇有智慧。 顾太监悄悄打量那位新来的马公公,发现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帝王带在身侧参与政务的重要太监,但凡是帝王需要在御前召见人前来,都会留他在身边伺候。 更古怪的是,梁九功并未因自己权力被威胁而表示去对马公公的排斥,隐隐还有避开他锋芒的意味。 胤禩并非感觉不到他观察自己的目光,他想到康熙对顾太监倚重,目光闪了闪。 顾太监没有待多久便领命而去,心中将马公公的重量更添了一分,待完成帝王的命令后,他存了疑心,于是前去净事房查阅过往记录。 但凡是宫中净过身的太监,在此都有名册,可查阅之下,并未发现有哪一位姓马的太监能有能耐得皇上青睐的。 “真是奇怪,宫中姓氏为马的太监没有一个有他那样的年纪,”顾太监暗自生疑,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拍自己,下意识回过头去看。 马公公如橘子皮的老脸笑容可掬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苍老却不失力量的手搭在他肩头,顾太监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心跳差点儿就吓停了。 “顾公公,”马公公笑道:“你现在当然查不到我。” 他的笑容笼罩在阴影之中,泛着些黑漆漆的不怀好意,莫名有一种阴郁之感。 顾太监心里直打鼓,声音干哑道:“马公公这是何意?” “自然是来传皇上的命令,”马公公勾了勾唇。 “皇上命你,在此名册上添上我的名字,”马公公想了想,乐道:“就叫马贾,年岁五十有二。” 他将金牌往顾太监眼前一晃,只见他瞳孔一缩,吃惊之色溢于言表。 “那么,此事就劳烦顾公公了,”马公公笑着冲他拱了拱手,又往乾清宫走回去。 顾太监拧眉注视了他的背影片刻,面前的马公公身份就如同迷雾一般难以捉摸,却也不能去琢磨。 聪明人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去问。 探究过多,知道过多可不是好事。 顾太监静坐了片刻,拿起笔,在净事房的记录上补上了马公公的名字。 胤禩回来时,康熙头都没有抬起,飞快地批阅手中的奏折:“回来了?” “多谢汗阿玛提醒,”胤禩笑着拜道:“若非是汗阿玛考虑周到,儿臣险些忘了将身份补足。” 康熙淡淡道:“你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考虑到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御前红人大太监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着,他瞥了一眼梁九功。 梁九功忙道:“八阿哥若是有什么疑惑,只管来问奴才,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底下人最近人心浮动,因为马公公的出现又起了新的波澜,梁九功都按着他们呢,唯恐他们大水冲了龙王庙,到时候所有人都难过。毕竟,皇上最厌弃党争,若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结党,无论那些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会被严惩。 胤禩谦虚认错:“是儿臣考虑的还不够周全。” 康熙有心教育儿子,可一看到马公公那张老脸,顿时就哑火了,这脸太倒胃口了,连带着梁九功也被康熙嫌弃了起来。 他急切需要一些年轻有朝气的脸来洗一洗眼。 于是,康熙又将太子给招了过来,看一看自己成年后气度斐然的儿子,心情也就舒畅了。 他与太子提到了此后打算考校宗室子弟骑射。 “朕打算看一看如今的宗室子弟还能有他们祖辈父辈那样的能力吗?” 太子想了想,说道:“那恐怕汗阿玛要失望了,宗室子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那些留在京城之中在富贵中长大的后人,又岂能比得上当初在马背上征战多次的祖辈父辈呢?” 他还挺实在,劝康熙:您这样宗室会很没有面子。 老家伙们还都活着,现在就动他们后人,那到时候他们闹起来,最为难的还不是汗阿玛自己? 太子也能想象得到又会有多少人来找他,心里以为汗阿玛这是有了空余时间,闲了就折腾了。 他说的也没有错,还都是大实话,可就是大实话,让帝王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 “保成是觉得对他们还需要留有余地?明知他们没有能力,却仍然要让他们待在能力无法做到的位置上?” 太子劝道:“汗阿玛,儿臣认为削弱宗室应当从长计议,再等一两年也是可以的。” 再等一两年,祖辈就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不会皇上苛待功勋之后,而是他们的家族家道中落,子孙不成器。 太子的想法,与康熙的想法背道而驰。 战事定后,康熙手中的刀子已经饥渴难耐,时刻磨刀霍霍得打算拿人开刀了,他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太过温和稳妥,只会让他觉得优柔寡断。 康熙并未生气,只是语重心长地教育太子:“有的时候,把握时机也很重要,在明知眼前是一块毒瘤的情况下,应当雷厉风行将之剔除,而不是留着他们生根发脓。” 太子沉默了。 可是“治国如烹小鲜”这个道理还是您说的? 私心里,太子也不希望汗阿玛如今就削宗室,他拉拢了不少宗室,获得了他们的支持,若是汗阿玛现在削了他们,等同于他做了无用功。 但既然君父已经下定决心要削宗室了,他只能提醒家中有杰出子弟的人家提前做好准备,多做一些骑射训练,莫要到时候在考校时丢人。 太子抬起头,看见了君父身边新出现的马公公正扯开褶子皮般的微笑,心里暗暗嘀咕:这双眼睛,孤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多看了马公公两眼,后来实在受不了,有被马公公丑到,不忍直视地挪开了视线。 目光所及之处,是在马公公影响下也变丑起来的梁九功。 汗阿玛身边的两大太监都长得有些磕碜,也不知他怎么能忍耐两个丑太监在眼前晃的? 太子喜爱美人,身边的太监都眉清目秀养眼得很。 太子走后,康熙执笔在御前写了几个字,心中藏了事,幽幽叹息道:“保成能将那些人捏在手心吗?” “还是到头来反过来让他们推着走呢?” 他紧紧皱起眉头,明知前方势头不妙,又因太子迫不及待丰盈自己羽翼而心生不悦,一句话不说,放任了他继续往前走。 康熙这样说话时,往往伺候在一边的梁九功会选择沉默,除非帝王心情很好,有意与人闲聊,否则他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但是他们忘了,马公公还在呢! 胤禩看了看梁九功,见他没有接话,于是问道:“汗阿玛是在问儿臣吗?” 他笑道:“您既然忧心,何不多看着点呢?” 康熙皱了皱眉:“太子已经长大,应该独当一面了。” “您之前把障碍都给二哥扫清了,然后还给二哥留了个厉害的外家,”胤禩道:“现在二哥不依靠您了,您想要操心又忍住了,就与儿臣发牢骚……”他总不能去劝二哥来找君父撒娇? 那以后汗阿玛是不是还会把二哥挤在中间,然后问他:朕与你外家谁最重要? 胤禩想象了一下君父质问太子的画面。 [保成,朕与索额图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他忙晃了晃脑袋,将这辣眼睛的戏文桥段给甩出去。 其实太子的心态也很奇怪。 一边恨不得汗阿玛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别看其他兄弟一眼。 一边又不想要汗阿玛时刻约束着他,让他不得自由,于是迫不及待丰盈自己羽翼,恨不得立刻成长起来摆脱君父的“控制”。 胤禩悄悄道:“您说太子应该独当一面了,下回他不依赖您的时候,您可别失落。” 康熙嗤笑道:“笑话,朕是一国之君,朕还能因为儿子离了羽翼下就失落?多得是国家大事要朕去操心,哪儿有这闲工夫来忧愁,朕是君,是父,又不是慈母。” 胤禩挠了挠头:“就当儿臣多嘴了!” 康熙反而还不满了,定要与他掰扯掰扯什么叫做严父!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鸡飞狗跳,胤禩自认不是淘气的性子,他那么成熟稳重,怎么被君父斥责“顽劣”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平日里他再成熟稳重,汗阿玛都视若无睹,就盯着他的错处说他。 手里的活儿完成的也很麻溜,从来都不出错,但是君父的要求却越来越高。 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引起不满了? 后来他发现,其实不管做多完美,汗阿玛都会有新的要求,如果次次都做到最好,哪怕一次做的不好,那份不满就会扩大。 这个心理,皇叔祖还教过他的,所以要留有余地,每次不要做的太好,免得下次重任更加繁重,直到压垮自己。 而太子那边,从小就得到汗阿玛赞许,一直都得君父满意。汗阿玛就像慈母一样关怀备至,哪怕他做的不好,也不会过多苛责,长此以往,太子不就吃不起批评了? 一个一直被夸奖的人突然之间被斥责,心里一定会很难受。 胤禩好像看到了一些汗阿玛与太子父子之间的裂缝,恍然大悟,又懂了一些与汗阿玛之间的相处之道。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4章 汗阿玛的脸,啪啪响。 所以不要做得太完美, 要留有余地啦! 比如给汗阿玛喝烫嘴的茶水…… 看看,在胤禩给康熙泡了几回茶水后,康熙主动要求了梁九功来伺候:“梁九功泡茶手艺好一些,朕喊你来御前不是为了让你做一些小事的胤禩。” 胤禩很遗憾得将茶壶还给了梁九功, 为自己没能抢走梁九功的活儿感到可惜。 梁九功终于在即将被抢光活儿的边缘又找回了自己, 听到康熙坚定要他来鞍前马后的伺候, 将八阿哥给赶去一边儿待着,欣慰得老泪纵横,笑容愈发献媚。 “八阿哥, 您让一让,奴才给您也泡一杯茶。” 御前只剩下康熙与胤禩二人, 他们聊起了此后前去无定河的注意事项。 “路上几个驿站都是此前南巡安排过人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就是现在的季节恰逢多雨, 沿途可能会遭一些罪。” 胤禩温声道:“越是靠近无定河,那边的环境越潮湿, 水中有泥沙,空中有风沙。” 康熙御驾亲征都有过,自是不在意沿途的麻烦和苦累, 命众人多备鞋具与雨具,若遇上大雨,油纸伞是招架不住的, 还需要蓑衣斗笠。 次日一切准备就绪,帝王御驾动身, 前去观阅视察无定河堤坝。 因人员减少,康熙并未将其他阿哥们给带上,而是叫上了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 八阿哥还在家中闭门思过, 自然也是马公公出面。 有趣的是,马公公出现的频繁以后,几位阿哥们都与他混了个脸熟,这就更加不怀疑了。 连火眼金睛四哥都没瞧出来的伪装,果然画得老了才天衣无缝。 胤禩跟着汗阿玛见到了停留在无定河堤坝附近军营的大哥胤禔,常年待在风沙多的地方,胤禔英俊的脸庞都沧桑粗糙了起来,他黑了不少,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比之前更加精壮的体魄让胤禩颇感压力。 回忆起被大哥操练一个月的经历,腿有些发软。 胤禔眼神明亮,英气勃勃:“禀汗阿玛,无定河堤坝已经修建完成,恳请汗阿玛检阅!” 瞧他成竹在胸,主动恳请检阅,可见此前花了大功夫,投入不少努力。 康熙亲自观测后,赞许胤禔,得了赞扬的胤禔昂首挺胸,仿佛只要君父满意,这些日子以来的苦累都烟消云散了。 帝王遂与臣子们商议治河方针,最终定下了修改无定河道的策略。 治河一事,底下人往往各执己见,若皇上什么都不懂,就会像他第一次南巡那样,在于成龙与靳普之间摇摆不定。 如今已是第三次南巡,帝王对于治河一道有了自己的心得,又亲眼见过,实地考察,这才与臣子们定下最适合的方案。 国家大事的决定,皇上自身雄才大略也尤其重要。康熙深知,唯有将河治好,才能奠定盛世之基。几十年来,南巡至今已是三次了,日后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康熙道:“终有一日,朕要将这条总是摇摆不定的无定河治得服服帖帖,到时候给它取名叫永定河!” 他每一次巡视,当地百姓皆欢迎,因为他们知道帝王前来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更宽松亲民的政令,更好的更安稳的生活。 胤禩仰望汗阿玛伟岸英雄的背影,眼睛里冒出了崇拜的小星星。 距离君父那么近,亲眼看到他治国理政时闪闪发光的样子,那中冲击感是梦中戏文给不了的震撼。 这中震撼,给身处掌卫事大臣位置的胤禩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他从未比此刻更明白自己是在做一些什么,是在保护一些什么。大清、汗阿玛、皇权、天下…… 这感悟并非是皇叔祖如同填鸭般塞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体悟到的。 如果兄弟们当真如戏文里那样斗得你死我活,将朝廷搅得天翻地覆,党争不断,那么眼下汗阿玛所做的许多事情,在未来前进了多少步,就又会倒退多少步? 胤禩若有所思,随康熙打道回府,又听君父下令将直郡王在军中的官职又提升了一级,隐隐有与宗室分庭抗礼的意味。 大哥在军中升官是好事,于汗阿玛皇权集中有利,只是二哥那儿就又要焦虑了。 胤禩叹息一声,康熙见他那轻愁的模样,没好气道:“你去直群王府,给保清宣读圣旨去。” 胤禩一脸意外:“平日里汗阿玛不是让魏公公跑腿的吗?” 康熙淡淡道:“朕还使唤不动你了?” 这倒是没有,就是天色快黑了。 “宣读完圣旨后你直接回府去,不必再回来。”康熙冲他摆了摆手。 晚上他打算招幸嫔妃的,胤禩还跟过来做什么?当然要将他支开了。 胤禩恍然大悟,恭敬道:“儿臣这就去。” 他手中揣着大哥的升官圣旨一路到达直群王府,宣读圣旨后,大哥胤禔满面红光,乐道:“来人,给马公公包个大红包!” 胤禩:??? 胤禔笑道:“马公公不必客气,今日这喜事,包个红包给你还能沾一沾喜气,讨个好彩头。” 太监们帮忙跑腿儿会得到“红包打赏”,这似乎是紫禁城中隐藏的规则,而乾清宫之中的太监们油水最多。 胤禩掂了掂手中的红包分量,暗暗吃惊,他回忆起自己似乎也给前来宣旨的公公塞过红包,有的时候还会问他们打听一些事儿。 谁让他们是在汗阿玛跟前伺候的人呢?总能得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胤禔果真问起了胤禩,想要从他这儿探听一些小道消息。 胤禩挑着一些人们早就知道的事情说了:“皇上打算削宗室,或许会先从考校宗室子弟开始!” 胤禔见打听不到别的,深深看了一眼他,笑着命人将马公公送去府外。 “汗阿玛跟前新得宠的这位马太监,倒是个圆滑的,嘴巴牢靠的很。”胤禔意味深长道。 胤禩手里拿着丰厚的红包“打赏”,打开一瞧,哦豁,竟是一袋黄金打造的金豆子,大哥出手可真阔气。 他若有所思,似有所悟,发现了太监们发家致富的新途径! 从此,马公公追随在康熙身边时,还会主动去做一些跑腿的活儿,比如去臣子们府中宣读圣旨,去对阿哥们传帝王指令。 原先这些活儿,在梁九功伺候在御前时是由其他乾清宫各宫太监接手的,仅次于梁九功受到康熙宠信的是大太监魏珠,马公公一来,直接将魏珠给顶走了,好几次都将即将到魏珠手中的差事给夺走,这怎么不令魏珠气愤? 作为一位有雄心壮志往上爬他还不能表现出来,满脑子都是揣走梁九功,成为御前第一红人,太监总管。 现在登上太监巅峰的路途上突然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来,魏珠对马公公可不得心生嫉妒与不满? 只是他们之间交集太少了,每当马公公出现的时候,都是皇上与重臣、阿哥们商议国家大事之时,魏珠即使有阴谋诡计也无从下手。 于是,乾清宫中各自为政的太监们又想出了新的计策,离间之计! 离间梁九功与马贾,看看梁九功能容他到几时。 外头有消息禀告,底下人有事商议需要拿主意,后宫妃嫔娘娘差遣人来寻皇上过去等,这些御前传话本是梁九功的活儿。 在乾清宫几位大太监的默许,魏珠的示意下,一位小太监,将这些事情拿到了马公公跟前说。 “马公公,皇上已经一连好几日都未去后宫了,您看要不要提醒一下皇上,各宫娘娘都差遣了人来问了。” 胤禩一脸莫名,他瞪了瞪那拦住自己的小太监:“这事儿你得找梁九功说去,洒家不负责这些。” 小太监有笑容不变,他忙隐晦暗示胤禩:“马公公有所不知,娘娘们差遣宫女来问时,那都是带了红包的。” 这里面油水可不少,您就眼看着油水全让梁公公拿去了? 胤禩意外道:“红包?有多少?” 后宫到处都要打点花钱这事儿他也是知道的,宫女们、太监们之间捧高踩低也有,只是没想到这事会舞到他面前。 小太监一见有门儿,笑道:“这要看贵人们的心情。” 具体操作,就是在皇上跟前提个醒儿,或是美言几句,如果妃嫔们差遣来的宫女都带了红包,那么就收下,而若是皇上今晚当真去了那妃嫔宫里,又会有更大的红包回馈给他们。 胤禩大感兴趣:“竟还有这等好事!” 他假装自己很贪财的嘴脸,将小太监孝敬上来的钱袋子不动声色地藏在了自己的兜里,见小太监脸上笑意加深,接收到了自己的暗示,老神在在道:“日后这活儿找我禀告就成,梁九功那儿没我管用。” 小太监满面喜色,忙鞠躬献媚讨好,表示出强烈想要抱马公公大腿的想法。 从太监们口中,胤禩得知许多发家致富的新途径! 利用“马公公”的职权便利,他捞了一笔又一笔,官员们的打赏钱已经不满足于他了,他开始在太监们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将手伸向了为后宫娘娘们做事,为大臣们美言等差事,开发新的赚钱途径,日进斗金。 胤禩如此这般捞了一个月,见君父下令,命费扬古与伊桑阿前去考校宗室子弟骑射,立刻明白,汗阿玛手中饥渴难耐的刀子终是挥舞出去了。 他乐呵呵地将自己这个月以来的收获呈上去给康熙:“汗阿玛,这是儿臣孝敬您的!” 康熙疑惑道:“孝敬朕什么?你怎么还不回去,天色快黑了。” 胤禩将那放了自己一个月收获的箱子打开,马公公在乾清宫大捞特捞,将底下人都榨干了,还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呢! 魏珠在背后羡慕又嫉妒,痛斥他:“等着看,他这么肆无忌惮,以后一定跌得很惨,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才知道后悔了,这就是贪婪的代价。” 胤禩并非不知道乾清宫中大太监们针对马公公,他笑着问康熙:“汗阿玛,您今晚翻谁的牌子啊?” 康熙:“…………” 梁九功瞧见那么多金子,有些瞧着还是各宫娘娘打点的样子,瞳孔一缩,心知大事不妙!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康熙看到那钱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神情发冷,不悦地去看梁九功。 冷汗哗哗地从梁九功额头上冒出来,他老老实实地将隐藏在乾清宫暗处的默认规则与交易,都禀告给了皇上听。 太监们拿回扣、宫女们拿红包之事在后宫里是很常见的,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拿的就更多了一些。 这些全都是贵人们“打赏”,并为是贪污受贿。 只不过需要他们办事的时候,他们能吹吹风,提醒皇上一些事。 “要不您今晚去王贵人那儿?” 王贵人是年轻小妃子里目前最得汗阿玛喜爱的,生育了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出手也很大方。 康熙气歪了鼻子,横眉骂道:“胤禩!你再唯恐天下不乱,朕治你御前失仪之罪!” 胤禩好怕怕,怕得将自己的这个月来赚到的赃物都上交给了汗阿玛,并且一一禀明来处。 他御前失仪的次数还少吗?八格格掉发成秃头少女那次就已经很够治罪了。 梁九功有苦难言,看胤禩的小眼神已经带上了哀求:祖宗!您悠着点儿,您将大伙儿来钱的路子都捅穿了,日后可就没回旋余地了。 “八阿哥胤禩”已经受罚在家,康熙当然不可能再惩罚“胤禩”,于是他狠狠瞪梁九功,责怪他没有将底下太监们给管理好。 这是先帝年间就有的规则,早在他做太监总管之前就是这样了啊! 而他也不过是规则下芸芸众生的一员。 梁九功聪明得知道这个时候狡辩推脱才会真正惹来皇上发怒,捏着鼻子认了:“是奴才失察,是奴才有罪!” “朕最恶结党、徇私,”康熙冷冷道。 梁九功忙回答:“奴才跟随皇上至今,所得赏赐都是皇上赏的,从没有因此而做过亏心事,也不会借此捞好处。”他服侍皇上是发自内心,而非利益所趋啊! 康熙心情都败坏了,都是什么糟心事?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宠幸哪一位妃子,那都是旁人算计好的,心里就一阵膈应。 康熙冷冷说道:“你若是收拾不干净,多得是人想要做太监总管。” 梁九功忙低头道:“是,是!奴才一定将这事给解决了!” 早在胤禩渗透到乾清宫时,梁九功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底下人竟不安分至此,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胤禩直接将太监们的潜规则给捅了,又让梁九功背上了锅。他就像个钓鱼翁一般,将鱼饵抛下去,看看有多少耐不住饥渴的鱼儿会上钩来。 康熙认为他是在多此一举,淡淡道:“朕这乾清宫里的太监,全都是人精,他们小心谨慎着呢,岂会轻易落人把柄,你这一个月的收获已经顶天了,之后的可不会轻易上当。”若真有这等只在乎眼前利益的蠢货,也活不到现在了。 胤禩笑道:“那汗阿玛不如看一看儿臣是如何钓鱼的,儿臣定将潜藏在您身边不足为信的小人与可能存在的危机都扼杀在摇篮中。” 他干哪一行都能投入进去,做掌卫事大臣时矜矜业业,写话本时掀起狂风暴雨,哪怕是伪装成了太监,也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梁九功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八阿哥还能折腾的人! 不知不觉,“马公公”手底下也有了一批可以使唤的太监,面子还挺大,有一些是零零散散吸引来的太监,有一些是从梁九功手底下挖来的墙头草。 最忌结党营私的康熙,看他将乾清宫里那些不安分的人都给钓出来,脸色难看。 后宫相传:如今皇上眼皮子底下最会结党的就是马公公了,他只手遮天,无恶不作,贪婪成性,还深得皇上信任,如此奸佞竟在皇上身边,实在令人心中发寒。 后宫妃嫔对此传闻窃窃私语,更有损失惨重的王贵人去德妃娘娘跟前哭诉,道是自己的钱给马公公骗走了,而皇上根本没有去她那儿。 王贵人所出的十五阿哥便是养在德妃宫中,二人之间关系极近。 德妃并未帮王贵人说话,而是斥她心思不定,要她抄写经书为皇上祈福。 事后,她与胤禛提了一嘴,让他多注意注意皇上跟前的“马公公”。 胤禛听闻那马公公竟是个“奸佞”之流,已是深深皱起眉头,几次在御前见到马公公时,眼神带上了审视与不悦。 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的胤禛,最容不下的就是贪婪成性之人,何况马公公不止贪,还结党。 胤禛的火蹭蹭蹭就上来了,他定要在汗阿玛面前拆穿马贾的真面目不可! 胤禩丝毫不知四哥盯上了自己,他见鱼儿们都咬钩了,遂将名单交给了康熙,等待君父下令清洗一遍身边的宫女与太监们。 乾清宫的水浑起来,梁九功忙得不可开交,给胤禩一通操作弄得焦头烂额,但效果显而易见。 底下的人都服服帖帖,暂时不敢生任何小心思,拿油水一事也暂时没了踪影。 康熙仿佛听见了清脆的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的声音,气得斥胤禩:“做太监都能做风生水起,你就这点出息?!” 胤禩给喷了一脸灰,唉声叹气:好嘛,汗阿玛的脸啪啪响,这是恼羞成怒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5章 新话本是为了讽刺 “老八, 你别以为朕不惩罚你,就没有别的方法收拾你了。”康熙不满的是胤禩又给他倒茶水了,滚烫滚烫的那中! 胤禩正色道:“汗阿玛,水至清则无鱼, 若要杜绝皇宫里太监们拿打赏是不可能的, 儿臣明白。” 除非大清以后没有奴婢。 “儿臣所做的, 不过是将乾清宫里会影响到汗阿玛判断的可能降至最低,也稍稍肃清了一些风气。” 至于其他,若不去长期治理, 约束,日后这水还是会浑起来的。 康熙敲桌子:“朕在与你说泡茶的事, 这么烫朕怎么喝?用得着你来做这些小事吗?梁九功!” 胤禩灰溜溜地站到了一边,御前的陶瓷茶杯还在冒着热烟。 梁九功暗暗嘀咕:怎么八阿哥总是与倒茶过不去呢? 人心啊, 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偏就爱做自己不会做的事。 梁九功恭敬地从八阿哥手里夺回了茶壶。 康熙瞅他:“马屁拍在马腿上。” 这一刻,胤禩觉得哼哼唧唧说话的汗阿玛怪有意思的。 胤禩办事能力好, 头脑灵活,往往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好的结果,康熙使唤起来是真舒服。可他总是在别的地方不正经, 性子也学了皇叔那样的唯恐天下不乱与爱玩闹,康熙又头疼。 “需知,御下与整顿吏治是一个道理, 稍有松散则固态再生。闹一闹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只要朕一句话, 他们就不敢再乱来,”康熙注视着他,意味深长道:“结党营私之徒, 不会有好结果。” 说者有意,听着也有心,梁九功大受震动! 在不知不觉间,他也显现踏入了结党的边缘,在乾清宫中号令紫禁城中的太监,迟早做下令皇上难以容忍的错事,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若非是八阿哥一通闹腾来提醒皇上,更给梁九功警醒,他险些酿成大错啊! 皇上借考察宗室子弟骑射发落宗室,命其中数位原本在八旗中任职的宗室子弟卸下职权回家思过,让家中长辈重新培养,狠狠打了个宗室的脸面。 此后,皇上又停了宗室科举,令这些靠着先辈们功勋而源源不断来走后门的宗室子弟再无特殊优待。 此令即出,宗室大震,却也无济于事,因为原本在他们手中还稳当的军权与朝堂政权,都因老一辈年迈体衰,后辈无能未能接上而断了生机。 原先他们生活舒坦,是因皇上的厚待与容忍,他们却以为自己能够左右皇上! 如今,康熙用实际行动,给他们打上最响亮的巴掌。 没有了朕的容忍与厚待,你们啥都不是! 那给了一个巴掌,之后就该给甜枣了,这才能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康熙还需要这些人拥护他的统治,大家都是一家人,祖上几代或许还互为兄弟,只要他们一个个都乖乖的服从皇恩,他也不会真要赶尽杀绝。 站在大阿哥与太子身后推波助澜的那一些,没少受到康熙的打压。 “八阿哥胤禩”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解了禁足令,其福晋娘家安亲王一脉,两位郡王没了郡王都降了爵。 待再回过头来看皇上前几个月的作为,众人才知,皇上那哪儿是因为八阿哥写话本而动怒啊?他的动怒,不过是扯了个发作的理由罢了。 可怜八阿哥,因迎娶了高门贵女郭络罗氏而遭受无妄之灾。 也不知道原先备受皇上宠爱的八阿哥还能回到从前吗? 康熙说道:“梁九功,你亲自去八贝勒府宣读圣旨。” 说着,他看向了呆愣住的“马公公”。 梁九功也愣了愣,八贝勒人不就在这儿吗?宣圣旨给谁听? 康熙皱眉道:“还不快去?” 梁九功忙恭敬捧过圣旨,离开前又扭头瞅了瞅还没反应过来的马公公。 康熙问胤禩:“你还不快点回府?” “做戏还得做全套,总不能让梁九功对着你福晋念圣旨,到时候旁人见八贝勒都不出门迎圣旨,又是一通搬弄是非。” 胤禩打了个激灵,一脸大事不妙:“儿臣去去就回!” 他“嗖——”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走得匆忙,都没听见康熙的笑声。 胤禛便是在此刻来的乾清宫,胤禩差点装上他。 “马公公。” 胤禛淡淡道:“脚步匆忙,是要往哪儿去?” 胤禩扬起天衣无缝的马公公版献媚笑容:“回四阿哥,皇上差遣奴才去办点儿事。” “奴才有要务在身,先失陪了。” 说完,他行以一礼,脚步飞快地往外赶,没再看胤禛一眼。 胤禛拧紧了眉头,目光越发不善:“好嚣张的太监!” 乾清宫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 马公公在乾清宫“横着走”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晚上都不用伺候在皇上身侧,平日里只在白天出现,活儿比梁九功轻松,人却比梁九功得宠。 现在暂时还没人敢面对马公公的锋芒,除非梁九功率先容不下他动起手。 他带着怒意,转身就去找康熙。 “汗阿玛,儿臣近日听到一些流言裴语……” 胤禛正色道,将如今后宫之中关于马公公的传闻告知康熙。 若君父身旁当真出现了奸佞,心知此事必不能容,早一些禀告早一些让君父收拾了。 康熙面无表情地听着胤禛的说辞,可以看出这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儿子对马公公强烈的不满。 他抖了抖,又抖了抖,拿茶杯掩饰嘴角忍不住泛起来的笑意,轻咳一声道:“朕知道了。” 胤禛冷静道:“恕儿臣之言,大太监与各宫太监、宫女们之间攀关系道亲戚以结连党羽是常态,马贾又是贪得最明目张胆之人,如此树大招风,岂不将风气都给败坏,难道汗阿玛要放任他胡作非为吗?” 康熙道:“朕心里有数。” 听闻此言,胤禛心中明了,君父有意保马公公,抿了抿唇,思索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那马太监嚣张跋扈,见着皇子阿哥敷衍了事,平日里还不知道对谁吆三喝四呢! 胤禛今天让那马贾给溜了,日后让他找着机会,定要将他犯事的证据呈给汗阿玛看。 康熙解释道:“马贾是朕的人。” 胤禛恍然大悟,意外道:“那马贾收贿结党一事也是汗阿玛授意?” “你看朕如今的乾清宫之中,可还有谁敢去贪,敢去乱结关系的?” 康熙想到胤禩此前嚎自己女装被四哥拆穿,丢了好大的人,若是连马公公都保不住,那胤禩以后还怎么伪装? 下一步,是不是要易容成后妃或宫女了? 康熙叹息一声,良心大发,终是将这事给挡了下来。 胤禛点了点头。 “这一回削宗室一事,朕让老八受了些委屈,今日朕下旨让他解除禁足,你多去看看他,”康熙老神在在说道,将那祸水往胤禩身上引。 刚才还帮着胤禩遮掩呢,这会儿就开始挖坑了。要让胤禩知晓,非得气到翻白眼。 胤禛一时无言。 看来您也知道此事让八弟受了委屈?那当初说罚人就罚人,还不准许兄弟们探望说情。 可真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雷霆雨露皆君恩了。 对待尚且受宠的儿子都能说变脸就变脸,其中令人细想,不由心生寒意。 直接下旨惩罚禁足在府中,岂不是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老八失了宠? 也亏君父心里头知道这事是委屈了儿子,让胤禩受了牵连。 胤禛道:“儿臣之后就去找八弟。” 康熙:“不如今天就去。” 胤禛心下虽诧异,但也一口应下了。 之后,康熙又派太子、大阿哥前去问候胤禩。他们去了,那与胤禩关系好的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也一并去了,其余的阿哥人虽没有来,却差人送了出关礼给胤禩。 就这一手,让传言中失了圣心的八阿哥一下子就回归了朝堂,地位半点儿不减。 即使福晋娘家人受了牵连,八阿哥仍然是皇子,大阿哥、太子们都关心着,皇上还派了梁九功前去宣旨,可见八阿哥虽然给禁足了,风光依旧。 却说胤禩这儿,紧赶慢赶,这才赶在梁九功之前回到府中。 梁九功已是刻意放慢速度,路上让车夫赶马车慢悠悠得晃去八贝勒府,他心里暗暗焦急,也不知道八贝勒有没有赶回家中? 待看到胤禩亲自前来接圣旨,梁九功与胤禩都狠狠松了口气,二人会心一笑。 宣读圣旨后,梁九功冲胤禩拜道:“奴才多谢八贝勒救命之恩。” 此言一出,距离最近的郭络罗氏吃了一惊。 胤禩扶了扶梁九功,笑道:“是我给梁公公添麻烦了,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我们日后都只管尽心为汗阿玛办事就好了。” 梁九功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 即使八贝勒不往心里去,他却记着他的好,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万一遇上了呢? 胤禩送走了最近在汗阿玛跟前“相处愉快”的梁九功,就听福晋道:“爷,四阿哥来看你了。” 胤禩顿时垮下脸:“怎么又是他!” 郭络罗氏面露疑惑:“爷与四阿哥之间闹不愉快了?那要不拒绝?” “不用,还是去迎四哥进来!”胤禩打起了精神。 他实在有些疲于应对四哥的火眼金睛了。而且因为心虚的关系,胤禩生怕自己露出马脚。 郭络罗氏见四阿哥对胤禩那么关心,二人之间不像是交恶的模样,心中暗暗疑惑。 她恍然想起似乎爷说过,皇上让四阿哥看着他别乱折腾。 哦,那没事了,爷看到四阿哥,就像自己见到郭络玛嬷似得,因为四阿哥很严肃,很严厉! 郭络罗氏为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留下了相处空间,没多久,大阿哥与太子也纷别到了。 有大阿哥与太子在的地方,那氛围就古怪,胤禩这一天就跟打仗似的,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又要安抚大哥与太子。 他算是明白了汗阿玛所说的“朕想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了。 如果不是汗阿玛引他们来的,他们怎么可能凑到一块儿去! 汗阿玛想要给谁穿小鞋,多得是办法,他在证明自己随口两句话就能收拾胤禩呢!这是在警告胤禩别玩太过分! 胤禩捏着鼻子认了,先招待好前来恭喜他出关的好兄弟们,接着,逮住空就到汗阿玛跟前卖惨去。 有的时候,只要脸皮厚,就能蹭到好处。 大家都知道八阿哥胤禩受委屈了,汗阿玛还不快来补偿他! “八哥你关在家里恐怕还不知道,你的《逍遥王》又出名了,现在茶楼里还出现了夜间场的说鬼故事。” 胤禟与胤禩窃窃私语,笑着恭喜他的话本再次大卖。 “那些人都将八哥的话本称呼为‘试胆话本’。”胤誐与他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由于京城宵禁的关系,一更三点钟声寂静至五更三点之间,除特殊情况如公务、生产、奔丧之类,其余人不能上街,否则是要打板子的。而夜间常的时间,恰好是一更之前,那时候天色也已经黑了,说书人点一根蜡烛,那才叫阴风阵阵呢! “但其实如果忽略那些令人恐惧的地方,逍遥王探案之中的案子,无论是人还是鬼犯的案,都很有看头。就是汗阿玛不喜,说是装神弄鬼,所以我们都是偷偷去听的。” 总体而言比起前几作,尤其是最为火热的《师尊》与《商女王妃》,《逍遥王》这话本所赚的可就少很多了。 “八哥闭关这几日可有写话本?”十四阿哥胤祯笑着问道。 胤禩摇头否认道:“光顾着看话本了,倒是没有写。” 他混在汗阿玛身旁混得开心,哪儿还有心思写话本。 兄弟几个聊了一会儿,聊到了胤禩的后院之上。 胤祉道:“八弟府中没什么人气,各个院落都空着呢!” 胤祐道:“也是,八弟只有一个福晋,还没有侧福晋,也没有妾侍,是兄弟几个里最洁身自好的。” 胤祉笑道:“我刚开始看八弟写话本的时候,还以为八弟是个多情人。” “所以外头如今都在传八哥惧内,说八嫂出身高,是个悍妻。” 胤禩道:“是我自己并不打算多纳,与福晋有何关系?” 他笑着转移话题,邀兄弟们一块儿喝酒庆祝:“扯后院的事儿做什么,你们再这样,那我可要讲鬼故事了。” 只是,胤禩只有一个嫡妻在如今的世道可太扎眼了。 哪一位阿哥后院里没有妾侍的?何况胤禩还没有子嗣后代,成亲至今福晋的腹中都没有动静。 兄弟们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这问题却是显而易见的。 胤禟说了一句实话:“外头的人,有不少盯上了八哥的后院呢!” 宗室们受到皇上打压,暂时蔫了,他们在寻求能够再次起来的机会,也希望能拉拢到提高自己地位的人。 拉拢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了。 宗室们想要与胤禩联姻以加强联系,也有家室稍低一些但还能拿得出手的人家盯上了八贝勒府侧福晋的位置。 前来旁敲侧击说亲的不少,有的走妇人路线,前去宫中与惠妃、良嫔联系。 也有的直接走胤禩这条路,向他抛出橄榄枝。 胤禩都一一拒绝了,表明自己与福晋夫妻关系和睦,不愿意第三者插足,还有一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意味。 他这边顶住了,福晋那儿却有些顶不住了。 郭络罗氏当然不希望胤禩纳妾,可她嫁入贝勒府后无所出,就会被人以八贝勒无后为理由来攻歼。 安亲王一脉受到波及两位郡王降了爵,到底还是带来了一些影响,让原先挺有底气的安亲王妃心里为外孙女着急起来。 老太太前来与郭络罗氏相见,语重心长地劝说她:“敏慧啊,你要抓紧一些,得为八贝勒生下儿子,这样你的地位才稳固。” 郭络罗氏心里憋得慌,于是就与胤禩说了。 胤禩只觉得莫名其妙:“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过日子,管那些人什么事?我自己年纪还小打算再过个几年要孩子不行?汗阿玛都还没有催,谁还能那么闲传我的闲言碎语,让我知道我第一个收拾他们去!” “郭罗玛嬷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郭络罗氏有些愁,她与八阿哥其实并未避孕,夫妻交流也时常发生,怎么至今就没有动静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别急,只是缘分还没到,先养好身体再说,”胤禩安慰她。 他心里冒出了啼笑皆非的想法来,只觉得如今这世道,人人都要子嗣,要开枝散叶,要儿子,都太病态了一些。 这样想着,胤禩又想写一本新的讽刺话本了。 他打算写一本讲述女主人翁嫁到高门大户,以女德要求自己,为丈夫纳妾,开枝散叶,上孝敬公婆,下养育儿子的故事。 讽刺的话本,当然是由端正先生来写才好。笔锋锐利且讥讽,将其中的人物性格与故事描写得荒诞又极让人有代入感。来源于现实,再超脱于现实,讥讽如今的现状。 胤禩与郭络罗氏分享起了自己的新故事,一边动笔写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这本名为《高门好儿媳》的话本,让端正先生多了一大批新的看客。 他们对端正先生的新话本赞不绝口,将《高门好儿媳》当做女性的模范来学习。 这些人之中,有高门高户家的老太太,身份是婆婆。 有清高德行高的女子,在闺阁中就传出贤良淑德的名声。 更多的,则是酸儒,秀才。那些男人们,一个个都将《高门好儿媳》当做了家宅安宁的宝典。 女主人翁出身地位显贵,母族强盛,嫁妆众多。她性子善良仁慈、贤惠、勤劳,一心一意地操持家业,以夫为天,以婆婆为天,简直就是完美好媳妇!她虽然爱着丈夫,却要笑着为丈夫纳妾,宽容对待妹妹们,让众位妹妹一起为丈夫开枝散叶。这样完美的好儿媳,唯一的缺点,就是生不出儿子了…… 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来,她生了一胎又一胎女儿,女儿们分别叫生弟、盼弟、来弟,可再如何盼着,弟弟就是不来。 好不容易生下个弟弟,一家子人狂喜,妾侍们怒,丈夫与婆婆喜极而涕,女主人翁宠溺儿子宠溺到了天上。 而最终的结局,正是这位千辛万苦盼着来的儿子,带着他们的家族走向了覆灭。女主人翁在丈夫死后,选择了忠贞守节,殉夫而去。 整个故事情节,都充满了荒诞与枯朽之感,偏偏人们还感觉不到!尤其是一些做了婆婆的老太太们,她们极爱看这话本,还将它推荐给身边人瞧。 有人看出了门道,嚷嚷着:“端正先生写的根本就是在讽刺,是在讥讽时人啊!” 那些人可不爱听这话,为此而大吵起来。 胤禩得知自己的讽刺话本被人们所曲解,气到翻白眼,他以倾城的笔名,写了一篇与端正先生的话本截然相反的话本以正视听。 冥冥之中,端正先生与倾城之间的孽缘又一次结下了。“他们”又一次走上了“擂台”,他们的听客、看客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吵起来了,打起来了! 京城之中闹得满城风雨,走在茶楼附近都能听见对骂,吵得不可开交。 这两本话本,就如同往热油锅之中滴入了两滴水,整个油锅都炸了开来!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6章 胤禩憋狠了耐不住寂寞 吵啊, 闹啊,那是一群人的狂欢。 京城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看话本的,话本被视为小道,一心正道的读书人不会看, 一心扑在生活上的百姓不会听, 并不乐于此道的人, 其实也并不关心京城新出了什么话本。 可一旦吵起来,有了话题,事情一旦闹大, 那就火爆出了圈了! 不仅吵起来,还有人为此打架斗殴, 扰乱茶楼秩序,最终被人报官押送进大牢的荒唐之人也有。 胤禩沐休在家, 携八福晋出游, 夫妻二人走过大街小巷,看那些人们纷纷扰扰, 为端正先生与倾城互相争锋相对。 茶楼是最受到波及的,最近正是热油锅炸裂的时候,每天都有人来捣乱。 而说书先生们, 也不免加入自己的立场来。当然说过了火自然也会受人白眼,被人丢菜叶子。 “外头因为新话本吵成这样是我始料未及的。”胤禩所做的不过是立足于人物设定,让人物性格在其特定场合之下发酵而已。 往往写话本的时候, 其实并不是笔者随心所欲地掌控剧情,若是为了剧情发展而强行发展, 那才叫落了下成。 郭络罗氏道:“他们在吵端正先生给女主人翁的结局定的不好,而倾城则给了笔下女主人翁好结局。” “同样的景况,她们性格不同, 反应不同,最终得到了对应的结局,这是可以推敲的。” 郭络罗氏目光灼灼:“那爷在写的时候,就赞成女主人翁去追寻她想要的人生?” 其实不止是郭络罗氏受到大震撼,更为震惊的是重活一世的胤禟。 胤禟一脸惊奇地问胤禩:“不会八哥,我以为你很喜欢儿子,在我印象里,上一世的你还曾为子嗣艰辛而消沉过,你脑子里的话本当真有那么神奇,能让你将这些都给看淡了?” 还写出来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本来! 胤禩只觉得疑惑:“我只是按照人物性格引导下面临环境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从而导致怎样的结果来写。” “其实主人翁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重点在于她敢不敢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去维护自己。”胤禩将自己写话本时的心历路程与最初设定分析给郭络罗氏听。 “并不是说去追寻想要的人生就一定会有好结果,他们说倾城的话本是在误人子弟,若有人当真去做,则怪在倾城的话本教坏了人?” 对于这样的点评,胤禩只觉得啼笑皆非。 这是话本!而每个人的人生是自己的,如果真的有人去做了,那么只能说是他/她鼓起了勇气,为自己去博一个新的人生,话本起不到左右人思想的地步,话本只不过是将故事呈现给别人看,至于别人的人生怎样,那是他自己决定的,竟会有人因此而怪罪笔者? “端正先生与倾城笔下两位嫁入高门大户的女主人翁,其实面对的环境是相似的。有个严苛的婆婆,有个软绵绵的丈夫,还有一群不省心的妾室。” “她们面对挫折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也就引发了怎样的结果。” “比如对下人们的宽厚,对针对自己之人以德报怨。这些小人当真能改过自新吗?” 郭络罗氏顺着他给出的点思索起来。 端正先生笔下的女主人翁云娘,温柔、善良,以德报怨。 别人误会她,她忍住委屈,一个人默默承受,落泪。 别人欺辱她,她一笑置之,道是不必争个高低辩个道理,她忍让,她顺从。她帮助曾经欺辱她之人,看那人怦然醒悟,请求原谅,她再如圣母般原谅对方。 她无私奉献,舍小我为大家。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完美无缺的女人吗?” 郭络罗氏琢磨着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胤禩诧异道:“我设定云娘时,完全参照了女戒、女德,她身上的女戒女德体现的淋漓尽致,是一中极端的写法。” “如果女戒女德驯化下来的女子,被称为完美无缺的女人,那……”那也难怪倾城笔下勇于寻求自我的女子,会惹来那么多话题了。 郭络罗氏深思起来,恍然大悟。 可在世人眼中,端正先生这话本中的女人,就是完美无缺,而倾城话本中的女子,才叫异端。 胤禩轻笑一声,问她:“那么这红尘中的女人们,是愿意做端正先生笔下的云娘,还是愿意做倾城话本中的朝阳?” “那不是完美无缺的女人,而是将自己的私心完全泯灭的女子。她是个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人,因为她没有‘心’。我在写的时候,我都不需要考虑云娘的心情,只需要翻阅女戒女德,就知道她之后会做什么了。” 郭络罗氏惊异道:“那太可怕了,与死物又有何区别?人都有七情六欲的啊!” 人都有私心,圣人都承认自己有私心了,而女人们的私心,便是如倾城话本中的女主朝阳那般。 她想要丈夫爱自己,想要有一个温馨安宁的家,想要公婆喜欢自己,还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她可以为了丈夫而诞下后代,但那必须是她自己喜欢孩子,而不是别人念叨她生儿子,这让她深恶痛绝,难以忍受。 胤禩道:“我写朝阳的时候,我会思索,假如我遇到了朝阳这样的处境,我会怎么做。如果我为自己争取,却被视为没有德行,这不显得很可笑吗?” 所以他真的写了很惊世骇俗的东西吗? 胤禩表示,他也不过是被人物性格推动着在写话本啊! “同样是遇上小人,云娘选择了妥协、忍让,她所迎来的,是小人张三的变本加厉。因为张三这样的人物,就是狗腿子、墙头草,他的性格设置是欺软怕硬,而云娘的软和,并不会让他感到愧疚,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是没有愧疚之心的,只会为了自己谋求好处,他又何必在乎云娘的感受?所以张三之后做了一系列事,如盗用家族库房之中的钱,如私通外敌,将家族秘密卖给别人,如拿了别人的钱来抹黑云娘传流言蜚语。” “看客们只看个表面,为云娘受到不公的遭遇义愤填膺。” “哦对,还有人骂错在张三而非云娘,若是将过错归咎于受害者,那就太不公了。但是这里有个前提,云娘是当家主母,她有权利可以发落张三,她总计有三次机会,将张三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将张三给掐灭了,但是她没有,而是顾及着老夫人的情面。她劝张三的话语,你读一读。用圣人之言来劝说教化,用善良与宽容来感化,张三被感化了吗?” 郭络罗氏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倾城这一作的女主人翁朝阳,在面对恶奴欺主,小人猖獗时是怎么做的?” 杀鸡儆猴,雷霆手段,该强硬的时候就强硬,即使面对婆婆责难,也一样维护自己当家主母的利益,绝不让人骑到自己头上。 “同样嫁给了性子软绵的丈夫,丈夫寻花问柳,要将青楼女子纳为妾,命云娘操持,并说服婆婆。云娘以夫为天,受老夫人责怪,落得里外不是人,而青楼女子登门为妾后也并不安于现状,心比天高,因怀上儿子而对云娘趾高气昂,云娘选择了忍受,还照顾她。” 郭络罗氏心口一闷,已经感觉到窒息了! “朝阳的丈夫也在外头有了青楼新欢,她是如何做的?” 这正是最让人诟病的地方,那朝阳直接冲去了青楼,手里拿着鞭子,将丈夫给抽回了家中! 朝阳同样是嫁入高门的媳妇儿,她聪慧、明理,懂得时事,会为自己发声,维护自己的权益。 遇上别人欺辱她,她反手就是一巴掌,该打脸时就打脸。 遇上妾侍骑在头上,她手撕妾侍,做规矩。 面对恶婆婆,她硬是顶着刚,分家时半点不让,看客们称呼她为悍妇。 若是家庭不和睦,让她难以忍受,她还有和离去追求幸福生活的勇气并且付出行动。 她将丈夫驯得服服帖帖,将儿子们教导得明白事理,上进学习。 “世人都道端正先生与倾城的话本结局应该对调一下,让女德女戒的好媳妇得到好结局。” “但决定了结局的并不是我,是她们自己过出来的日子。” “她们经受的是同样的经历,最终结局会如何,在写到完结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胤禩实话实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我往下写,这与我自己个人的想法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笔下的人物,她们自己活了,动起来了。” 并不仅仅是云娘与朝阳活了,里面的每一个人会怎么行动,怎么作为,都是他们自己人物设定所决定的。 而胤禩所做的,是用事件与场景去催化人物们在其中进行演绎。 郭络罗氏如同听天书一般听胤禩解释自己的创作过程,等胤禩说得差不多,喝上一口水,就见敏慧用看神仙的眼光盯着自己。 心里的成就感一下子就飞起来了,胤禩微笑道:“敏慧以为,世人会想要做云娘,还是想要做朝阳?” 郭络罗氏想了想,说道:“世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朝阳敢爱敢恨,她的性格与处事都太和我心了。” 所以爷,一定是在借此来与她说心里话呢! 郭络罗氏的眼眸如盈盈秋水,深情款款起来。 ——我也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愿意一心一意爱慕你,与你携手同行一辈子,你能不能也用同样的心意来对待我? 作为女人,她愿意为了所爱之人奉献,与女德、女戒无关,与三纲五常、世人眼光无关,而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因为自己爱,因为自己想而去做。 不经意间,胤禩好像解锁了什么隐藏的福利。 沐休携福晋去看看京城的吵架骂战,没想到回家后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事等着自己! 胤禩过得舒心畅快,享受得差点儿沉溺进温柔乡中,殊不知,自己那两作话本带来的争吵太激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渐渐传到了内京城,又传到了贵族们的耳中。 世人捧着云娘那样有德行的女子,将她的奉献与付出捧高赞美,可是人们又有自己的私心,于是一边偷偷看朝阳敢爱敢恨的爽快,一边又附和着那些骂朝阳不守妇道之人,夸云娘贤良淑德。如同在自己身上裹了一层好看的遮羞布,让这块遮羞布,去维持自己的好名声。 这就是大清如今的大部分女子们的现状。 倾城的话本,像是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池塘之中,在她们的心尖,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更有趣的事,倾城的话本与端正先生的话本,似乎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背景。 女主人翁朝阳在彭城高家,听闻雷家媳妇,生儿子生不出,一胎又一胎,生了一个又一个女儿,还将自己的观念灌输给女儿。 ——若是云娘因生接连女儿而败坏了身子,日后好不容易生下儿子,自己却教不动了,待她死后,丈夫总要迎娶续弦,到时候就是其他女人的机会了。 以后,云娘的儿子与女儿或许会在云娘死后叫别的女人母亲,别的女人会代替她住那华美的屋子,与她的丈夫恩爱,教养、拿捏住她的子女。 那句等生女儿败了身子,就有别的女人住自己的屋子,睡自己丈夫,拿捏自己的孩子。 这,这,这……这得是有多少后宅中求子的女人被戳中了痛脚? 倾城的话本紧跟在端正先生之后,说不是针对端正先生谁信?那些旁白说的太过犀利,听到人的耳朵里未免太难听,好毒的倾城,好恶的心啊!隐隐所表露出的批判,哪怕那是事实,也现实到令人心生恐惧。 知晓倾城就是八阿哥之人心里犯嘀咕,知晓端正先生是皇上的人心里也在犯嘀咕。 不好!八阿哥对端正先生有敌意,倾城在向端正先生宣战呢! 也不知大福晋看到这话本又会是什么反应?大阿哥与八阿哥之间真的没有过节吗? 嘶——这要是没过节,写的话本也太讥讽人了,直戳大阿哥痛脚啊! 胤禔发现,自己走在紫禁城中时,总有人用隐晦的奇怪眼神偷看他。 胤禩与胤禔之间相处如常,见了面时也能看出他们之间关系还不错。 旁人看好戏的眼神太明显了,还有人拿这事儿当笑话说给太子听。 太子听闻此事,淡淡道:“老大早些年却是生了四个嫡女,现在他嫡子都四岁了,倒不至于为此与胤禩计较。” 倒是他自己,现在有了弘皙与弘晋,却都是庶子,至今还没有嫡子,倒是在这事儿上输了老大一筹。 太子冷哼一声,对胤禩的折腾啧啧称奇:“孤就知道他关狠了,耐不住寂寞,总会搞出点事儿。” “啧,他关在家里,怎么就不努力一下呢?兄弟几个里成了亲的,就胤禩至今还没有孩子了。”太子暗暗嘀咕:八弟该不会不行? 他越想越有可能,平日里见八弟对女色不假辞色,关在家里多无聊,还不造孩子?那一定是他不行。 他全然不知,自己东宫后院险些失了火。 那康熙满意,世人眼中贤良淑德的太子妃,放任太子纳一个又一个美人进东宫的完美太子妃瓜尔佳氏,她破天荒得在其他人的提醒下,对倾城的话本产生了好奇心!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7章 太子妃驯夫记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太子妃所看的, 当然是倾城被骂的最惨的话本,《商女王妃》与《师尊》。 前者讲的是后宅之争,后者说的是全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比一个惊世骇俗。 甚少接触外界, 满心都是操持宫务, 做太子贤内助, 做好太子妃本份的瓜尔佳氏,乍一瞧见这样的话本,倒也不是惊为天人, 而是一种自己竟消息落后她人这么多的感慨。 就好比她刚知晓原来《商女王妃》曾在全京城售卖火热,各大茶楼纷纷说书, 说书人都尽了,听客们也听腻了, 该骂的都骂过了, 该闹得也闹过了。民间都已然淡定如斯,唯独她, 才知道还有这事? 瓜尔佳氏颇有自己落后于时代之感,待细细看那《商女王妃》的诸多姐姐妹妹,正妃侧妃, 只觉得现实如斯魔幻! 竟有人将高门大户后宅争斗写成了话本,还卖得极好,里面金句频频, 直叫人看了恍然大悟。 后宅之争,她心知肚明, 太子喜爱美人,纳的也不少了,瓜尔佳氏兢兢业业替他管着东宫之中的女人们, 专心致志做自己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她端庄大气,明事理,那是家里人从小就教出来的,也是在确定会做太子妃后,皇上派遣人来教的。 瓜尔佳氏自己的私欲已然被教到隐藏在理智之后了,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最能令皇上满意,令太子殿下满意,倒是忘了自己是不是快乐。 与太子成亲以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因长相端庄,并非是太子喜爱的模样,其实侧妃李佳氏更得宠一些。 而李佳氏又省心,虽为太子诞下儿子,却从不骄傲自满,更不会愚蠢到来给瓜尔佳氏难堪。 皇上亲自指的太子妃,家室高且能帮助到太子殿下,没有哪一位侧妃能越过她去。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脑子又不昏,与嫡妻相敬如宾,还不至于做宠妾灭妻的事。 顶多宠一宠两个儿子,弘晳与弘晋。 看了话本以后,瓜尔佳氏陷入了深思之中。 她虽然不至于被话本影响心神,但看了以后个人感悟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话本里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夫妻一体,自该是有商有量,日子才能过好。若男子做事不与妻沟通,则消息不均,易从后院出漏洞。 可殿下他,有什么事都是我行我素的,他很少与自己商量一些什么。 他太随心所欲了。 瓜尔佳氏若有所思,心里明白若是放任太子殿下继续随心所欲下去,他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的局面并不会打破。 正是因为每一次太子的心血来潮都有太子妃收拾烂摊子,这让太子在许多方面都并不是特别会顾忌她人的感受。 这是个漏洞。 长此以往,东宫之中必出现分歧,瓜尔佳氏并不愿因为与殿下沟通不足而造成一些损失或误会。 当务之急,得是引太子养成与她夫妻之间商量事情的习惯才是! 《商女王妃》中的媚儿说的话也挺有趣“男人,都是贱骨头。” “你事事都顺了他的心,他就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自然也看不见你的好。” “等他养成了习惯,突然哪一天失去了你,才叫追悔莫及。” 瓜尔佳氏给《商女王妃》引起了兴趣,接着将“倾城”的话本都让人搜罗来。 边看这些话本,心还吃惊不已。 只要一想到倾城就是八弟,她就觉得很有违和感。 靠着除夕家宴时的寥寥几眼,瓜尔佳氏心里的八弟,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人,长相随了良嫔娘娘,唇红齿白的瞧着就赏心悦目。 她怎么都想象不出,那样的少年人,竟能有这样细腻的文笔,将《商女王妃》之中的宅斗心机写得淋漓尽致。 倾城的话本是一作比一作好了。 最初的《倾世钟情》文笔还稍显稚嫩,逻辑上也有许多漏洞。 瓜尔佳氏聪颖会思考,一边看一边心里止不住的疑惑这剧情发展的奇怪。 一直到《师尊》另辟蹊径,文笔已然成熟。而此后的《逍遥王探案》更是另外一种题材。 能将这么多截然不同的风格话本信手拈来,八弟于写话本的天赋实在高超。 近日,最为人们津津乐道与叱骂的便是八弟的新作了《高家长媳》了。 看了《高家长媳》里头女主人翁干脆爽利的行事作风,说打脸就打脸的爽快舒畅,瓜尔佳氏眨了眨眼,无疑是爱看的。 理智在约束着她端庄贤淑,优雅内敛,却爱看《高家长媳》。私心里的火苗,如同烧起的野火一般,一旦点燃就消不去了。她喜欢看朝阳打脸众人,打脸文看起来可太爽了! 她也不是圣人,并非真的没有了七情六欲,只不过身处这个位置,往往许多时候做出来的选择都是最为理智的。 她与太子,都压抑得太久了。 高处不胜寒,何况脚下是陡峭悬崖?风口浪尖之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呢! 她注定不会像朝阳那样,灿如阳光,活得潇洒,活出自我。 不过,有些事情是该进行改变了。 太子回来后便得知原本一心一意给他打理后院,收拾摊子的瓜尔佳氏近日身体欠佳,似是月事不稳,太医令其莫再劳心伤神,若月事不调理好,日后会难孕。 太子不疑有他,因心里对嫡子还有些期盼,便顺着瓜尔佳氏的心意,将东宫内务暂时交给四位嬷嬷与大太监,再由两位侧妃来共同监管。 他想,这么多人看着一定没问题。 事实上,第二天就出乱子了。 原本能替他收拾乱子的瓜尔佳氏,正在静养修心,除去必要宫务,东宫事宜她已经放权给了侧妃们,多么贤良大度! 两位侧妃拿捏不住主意,嬷嬷与太监们各有自己的行事,最后还是将太子闹得头疼,他也不知道东宫后院的管理,以前他可从来都不过问这些事。 侧妃们将这事儿来烦扰他,太子终于意识到,没太子妃管家他不行! 于是他捏着鼻子,将太子妃又请出了山。 瓜尔佳氏知晓,此时的自己在殿下心目中依然与管家婆没什么区别,若想教得他日后与自己好好商议各项事情,还需徐徐图之。 她目光闪了闪,看了倾城话本之中对“人心”的分析后,她感悟出来一些道理。这些道理或许她原本就懂一些,但一知半解,看了八弟的那些话本后,就如同给点亮了灵光一闪,又如同开辟了新的道路,令她感悟到了许多曾经没有想到的东西。 太子最近过得有一点点糟心,朝堂之上没什么问题,却是后院里的侧妃与妾侍们不省心,他不高兴于自己还要将精力花在后宅这件事。 太子妃重新接手了东宫后宅大权后,便开始了温水煮青蛙似的整改。 先是将太子幼时就伺候着他的年长宫女,年迈奶娘,老太监的那些徒子徒孙给不动声色地换了,接着她开始与太子商议一些事。 从后宅,慢慢带到前院,她需要的是太子养成夫妻商量事宜的习惯。 本就精通后宅手段的太子妃,将后院里头的那些妾侍、侧妃们都捏得死死的。 太子不管后院,忙于政务,瓜尔佳氏才是她们每日要见的主母,不是吗? 与其等着讨好太子,为太子诞下子嗣这样全靠运气的机会,还不如讨好太子妃,日子还能过得更舒心一些呢! 太子还挺满意东宫又一次风平浪静的,殊不知自己就像是个懵懵懂懂的猎物,给笼罩在了柔软细腻的蜘蛛网之下。 在他得知太子妃也看起了倾城话本以后,语重心长地告诉太子妃:“八弟写的都是胡编乱造当不得真。” 瓜尔佳氏轻笑道:“虽是假的,《商女王妃》写的不错。” 太子见她笑容如百合花开,直觉不妙:“…………”都怪八弟! 不久,他听到胤禩给汗阿玛召见去了,乐了起来。 “孤觉得八弟又要倒霉了!” 听听这语气,多么幸灾乐祸。 太子想了想,打算围观八弟挨骂。 在他还未到时,康熙便沉着脸问胤禩:“京城之中端正先生与倾城之争,是你搞的?” 胤禩笑道:“没想到这事还是惊动汗阿玛了。” 康熙无奈道:“你又想搞什么东西?” “儿臣所写的题材并未涉及不能写的东西,”胤禩无辜道:“两本写的都是后宅,写的是做媳妇。” 所以汗阿玛,与后宅计较,你格局小了! 康熙摆了摆手:“朕没有问你写了什么,是问你为何要掀起骂战。” “儿臣本意并非如此,只是阴差阳错的巧合,”胤禩解释道:“儿臣原意,只不过是想要发泄被人催生孩子的不满。” 这倒是让康熙更无言以对了。 “生孩子的是你福晋,又不是你。” “儿臣前几个月都待在您身边假扮太监,”胤禩道:“哪来的时间造孩子?” 康熙:“噗——” 太子到时,便听见康熙正在发怒,斥责胤禩“你又不务正业!” 太子见胤禩乖巧地挨训斥,笑道:“汗阿玛既然头疼该如何教育23书网章,不如给他指点一个文采斐然的侍读?” 这不是汗阿玛下诏修国子监了吗? 最近又提拔了一批有才华的文士,指一个给胤禩,去八贝勒府侍读倒是不错的主意。 康熙若有所思,还真有些意动。 康熙深沉着脸道:“朕得给你指一个老学究。” 胤禩后脑勺滴下了一滴汗:“汗阿玛,您指个老学究给儿臣,万一气死了怎么办?” 放过儿臣,放过老学究! 太子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如找一个能忍又喜爱教书育人的文士。”这样的人,会将“把倾城掰回正道”视为自己的责任。 胤禩不可置信瞪视太子:我哪儿招惹你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8章 别怕,一切有我在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太子见胤禩瞪自己, 唇边淡淡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胤禩:好啊,他这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 康熙见太子与胤禩关系“甚佳”,还挺欣慰:保成也会关心弟弟了。 “要看住胤禩,文士恐怕是做不到的, 倒是只有老四能做到, ”康熙说道。 太子惊讶道:“老四?” 康熙注视着散发着乖巧气息的胤禩, 高深莫测道:“其他兄弟对胤禩太宽容。” 康熙说的已经很委婉了,那哪儿是宽容啊?其他兄弟面对胤禩,都顶不住两三个回合的, 就他那张嘴甜言蜜语的信手拈来,想忽悠谁忽悠谁, 让人在云里雾里间上他的当,不知不觉就把初衷给忘了, 自己不就是每一次在发火的边缘, 又让胤禩给哄住的吗? 发脾气的时候也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尤其不是在正事上发脾气, 气了觉得不值当,不气心里又过不去那个坎,磨人不磨人? 太子哑然:其他兄弟对八弟宽容, 反过来说就是,胤禛对八弟不宽容? 康熙补充道:“老四做事较真。” 太子接收到了君父的暗示,意为让他将胤禛“让出来”, 胤禛还得看着胤禩别乱来。 他轻笑一声,没有接君父的话, 反而夸起了胤禩:“八弟在正事上也很较真,不会在大事上出错。” 康熙淡淡道:“他若是在大事上出错,朕又岂会放纵他到现在。” 这对天家父子之间以胤禩为中心打哑谜, 看似说的是胤禩,实则各有比喻与暗示。 他们也不想想作为当事人胤禩,听懂了他们之间的隐藏之言,还要假装自己只听懂了表面。 胤禩开动他聪明的脑袋瓜,开始思索利弊。 是让四哥来继续盯着他,还是汗阿玛再派个老学究来盯着他? 其实他两个都不想选,果然还是让二哥吸引住汗阿玛的注意力最好了。 他悄悄挪了挪,为康熙与太子之间留出了空间。 君父与太子之间氛围古怪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往往挤在其中的人都很难全身而退,胤禩不想做夹心,于是找了个理由就打算开溜。 哪知他一动,反而将康熙与太子的目光都给吸引来了,他们二人齐刷刷看向了胤禩。 太子道:“八弟,御书房就那么大,你哪算溜去哪里?” 康熙淡淡道:“朕话还没说完呢,别急着走。” 胤禩:“…………” 弱小,可怜,又无助。 康熙道:“朕治国理政以来,始终认为唯有耐得住劳苦,方能有所成。仅在宫中批阅奏折或差遣臣子调查,不如自己亲至可断是非。” 胤禩与太子皆认真听君父教导,纷纷点头。 太子道:“儿臣知道,凡事不能仅从他人言语之中得知,若可为当自己亲自前去视察,不可听一面之词,以免受人蒙蔽。” 太子从小到大皆是君父亲自教授,从帝王心术,到治国理政,再到为人处世,皆有君父之风,自成年以来,锐意进取,如初生暖阳般灼灼夺目。 也不知从几时起,君父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重心长的话来教育他了。 太子只当是胤禩为顺带,殊不知面前这一脸纯良的弟弟,私底下没少接受汗阿玛的单独教育,还听话、会来事。 从来都将事情做到最完美的太子,近日的表现平平,在康熙眼里,却成了退步。 胤禩见汗阿玛将他与太子拎在一起教,以为汗阿玛终于想通了,打算让他这个掌卫事大臣与太子之间牵个手,日后就稳太子之位呢! 毕竟,太子于政务上的素养绝佳,还真没有一位兄弟能比他更会,他的为君之道是汗阿玛从小培养的。 只不过在处理宗室之时,太子选择了对待他们宽容温和,并没有雷厉风行斩断毒瘤的魄力,依然一心想要拉拢他们,因为太子心里知道,汗阿玛敲打过宗室以后必定还会给他们甜枣尝尝,毕竟日后还需要这些人来维护帝王统治。 可是他有一点忘了,汗阿玛想要看的并不是他深谋远虑猜测帝心做铺垫安排,而是想要看到他干脆利落斩断毒瘤。 钝刀子割肉才是最难受的,早除早痛快,莫要放任隐患变大。 这就是康熙教导胤禩的东西,胤禩也这么干了,就是到底还年轻,毛手毛脚的,后续问题还需要君父来兜底。 康熙的教育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这才将太子与胤禩放走。 胤禩与太子一同走出乾清宫,太子不发一言,隐隐看去薄唇微抿,神情凝重,心情看上去不佳,早已没有了最开始来看胤禩热闹的欢快劲儿。 他并不快活。 身后有无数双手在推动着他,以他为中心的利益集团如同泥潭一般,越是离不开,越是陷得深,而他自己,对那至尊之位也并非没有那个心思。 打小汗阿玛就说,日后这江山是保成的,你是朕最优秀的继承人。 而今,他二十七岁了,汗阿玛却道:你做的不够好,还不足以令朕满意。 胤禩侧眸去瞧他,眸中有了然之色。 他意有所指道:“如果累的话,二哥可以停下脚步歇息一下。” 太子挑了挑眉,吐出心中一口浊气,幽幽说道:“八弟是兄弟几个里,最合孤心意的。有的时候,孤还挺羡慕八弟。” 胤禩一脸疑惑:“您羡慕臣弟什么?羡慕臣弟会写话本?” 太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语。 自然是羡慕你足够恣意洒脱,身上全无枷锁。 他的骄傲令他将之后的话语吞进了心里,他又改了口:“其实孤也不羡慕你,应该你羡慕孤才是。” 胤禩一头雾水。 “多吃点羊鞭牛鞭补一补,”太子不愿再提刚才的话题,拍了拍胤禩的肩:“你快过二十岁生辰了?不要讳疾忌医。” 汗阿玛十三岁就有了第一个孩子,老大十六岁有的长女,而太子自己是十九岁做阿玛的。 突然不正经起来。 胤禩脸色顿时就黑了,他将太子的手拍落,冷着脸道:“不劳二哥费心,臣弟没有病。” 太子回到毓庆宫后,便瞧见太子妃与两位侧妃说说笑笑的凑在一起,关系和睦,热切,如果她们不是在聊八弟的话本就更好了。 紫禁城外头将八弟的话本骂得激烈,倒也影响了紫禁城里。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原来是在聊八弟所写《师尊》里头雪儿强娶魔尊的隐藏结局与如今外头售卖的雪儿与魔尊师徒情深如同父女结局有何不同。 太子不疑有他,殊不知,自己那三妃正用隐晦的眼神互相交流。 对已经纳进来的旧人们瓜尔佳氏采取拉拢的策略,这些女人们,日后可都是要在一个院里度过一辈子的。 而对于未来会进新人这个可能,她一人力量微弱,但若是联合众位妹妹们霸占太子,不让他再有机会去拈外头的花,惹外头的草,招蜂引蝶吸引男男女女女,这事儿或许可为。 一阵寒意从背脊窜了上来,太子打了个激灵,机敏地看看四周,暗道一声奇怪。 这边,太子妃与两位侧妃已是笑意盎然地迎了上来,太子一下子就被她们给包围了! 却说胤禩今日进宫其实得了君父不少任务,除去要盯着京城之中的势力之外,君父还打算进行第四次南巡以巡视黄河治河成效。加之今年有科举考试,帝王欲继续拉拢文人,以扩充翰林院,天下文人荟萃之地,非江南莫属。 胤禩回府后,便着手于第四次南巡的布置。 裕亲王福全因病体有碍请辞内务府总管一职,自那以后,内务府总管便成了凌普。 又是一位太子身边利益纠葛人之一,是其幼时奶娘的丈夫。 凌普做了内务府总管以后,对胤禩点卯后偷懒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有一点不好,除去胤禩这位皇子阿哥,对待其他人颇有些盛气凌人。 自凌普做了内务府总管以后,太子便可以随意取用内务府之中的东西,将汗阿玛的钱袋子当做自己的钱袋子了。 至于汗阿玛任命凌普究竟是不是钓鱼?胤禩就说不清楚了,因为君父现在又想掏钱补贴,又介意,思想矛盾的很。 胤禟听闻凌普升任内务府总管,提醒胤禩小心。 “八哥莫要与凌普硬碰硬,他如今势力正如日中天,身后还有索额图在,再等一年不到,索额图就会跌落了,到时候再搜集凌普犯事的证据即可。” 若他没有记错,索额图辞官回家后,最多只能再活两年! “九弟,如今情况与你记忆中已经不同了,”胤禩无奈道:“别太执着于过去什么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已在约束其下。”至于有没有成效,目前还看不出来。 “可索额图以年老乞休了,”胤禟道:“与上一世时间一样。” 他握住了胤禩的手,郑重道:“八哥,弟弟知道你是在提醒我莫要过于沉浸在过去记忆之中,也知晓你希望我迎接新的人生,但是八哥,那些记忆深深印刻在我脑海中,我不可能将他们忘记,我也做不到什么都不做放任自流。” “八哥,这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夺嫡之争,非逃避即可避免。” 胤禟认真道:“因为这并非是阿哥们之中的争斗,更是他们身后聚集之中,那么多的推手之间的争斗。” 他一想到竟是老四在最后成了最大赢家,打破八哥的美梦,心里就备受煎熬。 胤禩沉默了。 是啊,没有经历过胤禟的人生,又怎知他有多么煎熬呢? 他闭了闭眼,有些心疼经历了这些的胤禟,遂回握住他的手,给他温暖坚定的力量。 “我知道了九弟在不安什么。别怕,一切有我在。” “八哥……”胤禟眼眸微红,水光涟漪。 屋外,传来胤誐大大咧咧的声音:“九哥,你在吗,我进来了啊!” 胤禟还沉浸在八哥安慰自己的温馨感动之中,听见胤誐声音,与胤禩一同看去。 屋外的胤誐已经从外头打开了门,他笑着一抬头,笑容凝固了。 他呆呆地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嘴巴张的老大。 本该什么都不懂的胤誐,因为看了端正先生的话本,该懂的不该懂的就都懂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于此同时,胤誐一边捂住了自己耳朵,摆出“我就是不听”的动作,一边高声道:“我没有想歪,你们别误会!” 胤禩:“……” 胤禟:“……”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9章 八哥九哥真会玩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我是在安慰九弟呢!” 胤禩揪住了胤誐, 笑眯眯问他:“十弟,你的问题很大,端正先生的话本影响有那么大?” 胤誐眨眨眼,笑道:“端正先生的话本没有那么大威力, 但是由端正先生开始带起来的龙阳之好, 断袖之癖话本影响很大。” 之前因假发套一事, 胤誐从胤禟的书柜里发现了小秘密,从而推测出“八哥”就是端正先生。 “八哥,许多瞧过‘**’的人, 都在猜测端正先生是断袖呢!” 胤誐挤眉弄眼,但到底还是信了八哥在安慰九哥的话。 毕竟胤禟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无缘无故陷入焦虑状态, 胤誐不知真相,就只一味猜测, 其实心里也并不好受。 何况八哥与八嫂之间的感情真挚, 夫妻之间的情意绵绵从细节中就能看得出来。 “臭小子指桑骂槐在说我自作孽?”胤禩好笑地敲了胤誐一个栗子,下手轻得仿佛在撸猫儿一般。 胤禟双手环胸, 斜着眼瞅他:“没事别总看民间那些‘**’。” 能流传偷偷售卖、小范围售卖的‘**’,自然是一些风月集,香艳话本, 龙阳之好这类也包含在内,写得露骨一些的尺度太特别大,那些禁忌之书的风潮, 大部分是端正先生给带起来的。 胤誐的娘家人厉害,因母族显赫在紫禁城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嫡子, 想要使唤人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买话本自然也不在话下。 “现在不是说话本的时候,是九哥你的问题最大, ”胤誐一脸严肃。 胤禟微微一怔,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八哥,又看看十弟。 他最近状态有那么不好? 胤誐关心道:“九哥做生意,是不是亏钱了啊?” 又是焦虑,又是忍不住找八哥要安慰,每天都愁眉苦脸的,胤誐就只能猜测到他做生意亏了钱。 ”如果九哥钱不够,其实我还有一些,虽然没有八哥那么有钱,但是我舅舅家还有人脉,我还有许多表兄表弟能帮九哥忙,”胤誐自己不是个重权势的人,也不会主动去拉拢娘家人,但如果他需要帮助,母族好多人都愿意站在他身后的。 “瞎说,我生意好着呢!”胤禟哭笑不得,但还是不说出真相。 十弟只要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那些阴暗之事,有他,有八哥在,定将十弟保护得好好的。 可胤誐的忧虑,最大的便是胤禟啊! 胤禩见九弟岔开话题,胤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拉了下来,低垂下的眼帘蒙上了一层阴影,隐隐还偷着些黑气。 “八哥与九哥,总是隐瞒我,”他低沉道:“我就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胤禩心头一颤,仿佛看到了一个纯善的少年人即将踏入了黑化的边缘,戏文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十弟值得我们信任,”胤禩揉了揉他:“我当然愿意与你分享我的秘密,虽然那个秘密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如今九弟有心结,是不是要与你说,应该由九弟来决定。” 胤誐拍开了他的手:“八哥就不要打圆场了,你又将事情推给了九哥,你不就是做老好人吗!” 言辞激烈了一些,说完以后胤誐自己也有些后悔,去瞅胤禩的反应。 胤禟皱眉:“胤誐!” 一听九哥维护八哥,他气得扭过了头。 胤禩:“…………” 这三角恋的即视感,多么像戏文里头抛出的一盆又一盆狗血? 戏文里还演女主人翁负气跑走,八阿哥去追,女主人翁被马车撞失忆之类的后续…… 胤禩并未与他计较,而是告诉他:“十弟,重复撕开伤口去告诉你那些往事,于我而言伤害不深,我可以坦然告诉你,我也可以信任你。但这些于九弟来说伤害才是最大的。你可以责怪我隐瞒你,但我并不赞成以敌对我的方式来逼迫他开口。虽然,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看向了胤禟。 胤禟沉默了。 胤誐一脸疑惑:往事?伤害? 这词儿让人浮想联翩啊! 过了许久,或许胤禟的内心还经过了剧烈的挣扎。 脑海中是过去的灰色记忆,现实是两位兄弟们关切的目光。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十弟从小就是胤禟的玩伴,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比兄长、师长一般的八哥更好,铁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曾经他们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现在,胤誐也同样以真挚来对他,可胤禟却心境不同了。 胤禟看了胤禩一眼,那一眼,足以让胤禩明白,他已经有了主意。 “十弟你随我来,我们单独聊聊。” 胤誐也在这长久的沉默之中做出了退让,他摇了摇头:“如果真如八哥说的那样会伤害到九哥,我不问就是了。” “你不问,不还是会继续去查吗?”胤禟气道:“我现在好不容易打算告诉你了,你要不听,我以后又改变主意了!”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胤誐纠结得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且走且回头,最后还是让胤禟给拉走了。 胤禩见胤禟行事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朝他们摆摆手。 胤誐:………… 胤禩并没有等待多久,他们就回来了。 说出了心里的秘密让胤禟如释负重,而胤誐,还有些没有缓过神。 胤禩知九弟不会将自己的事也告诉他,于是问胤誐:“我的秘密,十弟要听吗?” 胤禟坐下来喝了口水,心里的那种烦躁压抑感已经不在了,他摸了摸心口,暗暗引起警惕。 郁气在心,喜怒不定,情绪不宁, 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陷入这中被前世记忆纠缠的感觉里,有时候晚上还做噩梦,别是得了郁症啊! 太医院的医案之中还有记录得了郁症之人自尽的,胤禟觉得得去找太医给他开几贴药吃一吃。 现在他与十弟聊过后,心情舒适许多,有了兴致翘起二郎腿听八哥讲故事。 胤禩的话本写得精彩,故事也说得跌宕起伏,从女鬼出现,到掠夺他身体,再到女鬼自爆而亡,说得胤誐一脸呆滞:“都已经是鬼了还能再死一死,这么厉害?” “《聊斋志异》里的鬼再死一回,不就提到了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都没了机会?”胤禟还挺喜欢看这些年热门的聊斋志异呢! 接着,胤禩又聊到了自己是如何走上写话本之路的。 脑海中的戏文多得很,有以各中阿哥们为男主人翁的,还有汗阿玛,甚至是皇玛法。 当听见胤禩小小年纪就看“太子与四阿哥争夺八阿哥,插翅难飞”,后来又看“太子与汗阿玛,父子禁忌”,胤誐瞠目结舌。 “其实戏文里有九弟和我拉郎配,还有九弟与十弟拉郎配,有的是直接演出来,有的还只是文字,”胤禩现在有一整个库,还有栏,他的脑袋容量究竟有多么巨大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库存里头从最初的只有戏文,慢慢得越来越多,出现栏,在他二十岁及冠之时,已经不局限于戏文了,文章、话本也有许多。 从局限于本朝代,又多了其他朝代,甚至其他题材话本,他脑子里的东西还在不断地进化呢! 带给胤禩的体会,是更加耳聪目明,他已经不止能过目不忘了,他现在扫了一眼现场如果回忆当时场景,也能将细节一个不落得回忆起来。 所以他处理掌卫事大臣的事才会游刃有余,还藏了拙,别每次都完成得太完美,避免汗阿玛对他要求越来越高。 打破了胤誐脑袋都想不到,八哥与九哥的秘密竟然那么神奇! 重活一世,脑子里唱戏文,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会玩。 再看一看普普通通的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问八哥要了一顶假发套。 没别的,就是好玩儿! 自此,“八阿哥党羽”的三人组开诚公布,多了胤誐加入以后,胤禟的状况以肉眼可见改善起来。 当然,也与他开始喝药有点关系。 太医院给阿哥诊治,消息自然也会传到康熙耳中。 对于太医院的判断,康熙深信不疑,他奇怪道:“老九得了郁症?莫不是做生意亏了本?” “九阿哥之疾在脏腑在肝,睡眠困难,梦多不宁,以至于情志不舒,气机淤滞,”太医恭敬道:“微臣便为九阿哥开了专治郁症的汤药,以清肝舒胆为主,辅以安神,效果显著。” 尽管太医说的是病在脏腑,人们往往将郁症认为是一中心病。 康熙原本还打算斥责胤禟做生意之事,现在倒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免得刺激了胤禟,还派遣人去问候了胤禟。 帝王一问候,其他人就都知道了,宜妃一阵嘘寒问暖,急得团团转,五阿哥胤祺也来了,劝说胤禟别太过在意钱财之事。 好像大家都以为胤禟郁气在心是因为做生意亏了钱。 毕竟,他利用传教士,在沿海组建了一支船队出去远航做生意,那船队至今未归。 有些话说的人多了,就成了大家都以为的真相,现在他们见着胤禟都温声细语,没有一个人说重话。 至于许久不见的胤禛,如同无辜的小羔羊,被太子逮住了一顿捋,就算康熙说了,太子都不放手。 胤禛手上事情越堆越多,整天都不知道忙一些什么,别人在忙他在忙,别人沐休他也在忙。 康熙将胤禩招来,对他道:“朕命太子查江南盐铁一事,太子道‘若不去实地查验,仅靠底下人只言片语,恐有冤情’于是他说服朕,将老四派去江南,明日就要动身。” “你秘密跟着老四过去,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朕九月南巡,会前去与你会合。“ 康熙眯起了眼,给了胤禩一封密信:“你可以帮老四,但朕要你查的不止这些,切忌别暴露了钦差身份。” “还有胤禟开在江南的铺子……” 康熙停顿了一下,摆了摆手:“罢了,他既有郁症,朕不派他前去,你自己酌情看着办。” 江南盐铁,必须掌握在朝廷手里,掌握在康熙手里。 这便是帝王交给胤禩的任务。 胤禩接过秘旨,提前君父南巡沿途进行布置,留下足够的人手应对意外,自己则打算带着一位打扮成丫鬟的云麾使,假扮八格格去往江南。 于是,八阿哥又因为写话本惹了皇上发怒,被“禁足”在家了。 这回江南盐铁牵扯重大,豪强地主,当地官绅皆有所防备。 胤禩走之前,将已经摇摇欲坠的“倾城”马甲捅破,让人四处传言自己为何会被汗阿玛禁足。 倾城与端正先生给京城带来的风波还在继续,也不知是从哪些权贵嘴中说漏了消息,八阿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八阿哥就是倾城一事在京城流传了开来。 “什么?!写了那《高家长媳》、《商女王妃》倾城,竟是皇子阿哥?” 文人骂声熄灭了几日,唯恐得罪了权贵。 朝中议论纷纷,原本就心知肚明之人眼观鼻鼻观心,大部分不知道的言官、文官又来了劲儿。 难怪皇上会禁足八阿哥,如果他就是倾城,只能说,皇上禁的好! 康熙面对这个大烂摊子,额头突突得跳。 “离开前还给捅个大篓子,让朕来帮你打扫烂摊子,以后谁说了倾城要再写话本都说是朕放纵的了,胤禩,真有你的!” 京城民间因皇上禁足八贝勒之事传开,议论纷纷,原本惧怕得罪人的文人复又烧起了更高的火苗,骂声响亮。 这些都没有影响到紧闭着门的八贝勒府。 唯独八福晋有一些烦恼,她结交的那些志同道合的姐妹,还有几位妯娌,都一个个过来套近乎,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一个个都视倾城为小鱼干,恨不得能远远看上一眼倾城的模样。 八福晋将这些都推脱掉,命令贝勒府众人:“今后出去外出采买之人,府中不进外人,也不出去人,都警醒着点!”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0章 不如一起乔装改扮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八贝勒府从内往外封了, 旁人进不得,八福晋又如临大敌谢绝一切来客。 胤禟与胤誐听闻此事,交头接耳。 “这事有些古怪,”胤誐摸摸下巴:“汗阿玛早在之前就知道八哥就是倾城, 太傅们也知道, 大伙儿都知道, 现在突然闹得全天下都知道,定是有人在刻意传出去。” 胤禟愣愣地发着呆,听胤誐这样说, 猛地回过神来,他急切道:“我在想过去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 “毕竟是我成亲的那一年, 会有什么事儿我记忆尤深,”胤禟说道:“那一年汗阿玛正巧第四次南巡。” “南巡时, 破了江南贪腐案子, 又连斩数个当地豪强,”胤禟使劲想。 “老四继位以后, 夸大自己功劳时说,当初是他前去江南查案,将盐铁秩序整顿, 沿途危机重重,甚至为此受伤险些着了道,汗阿玛虽然没有大肆褒奖他, 也没有说他具体做了什么,在心里却是在那时候起就认可了他的能力与手腕。”胤禟那时候还在想法子捞钱, 压根就没注意胤禛为此做了什么又遇到什么危险。 “倒是八哥,八哥那个时候,不是与友人纳兰揆方结交, 私交甚笃,现在纳兰揆方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且纳兰揆方还是胤禟的儿女亲家,上一世他能捞到巨额财富,靠的就是这层关系。 胤誐深思道:“八哥闭门不出,像是故意的,那倾城的名号是谁散布出去的呢?” 二人对视一眼,胤禟脑海中灵光稍纵即逝,他瞪大了眼眸:“若真是八哥自己舍了倾城这个名号,那他定是出京城去了!” 老四前脚刚出京,后脚八哥就闭门不出了?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胤禟猛得回过神。 “九哥你明天还要上小朝呢!”胤誐一把拉住了他:“冷静点。” “万一汗阿玛是将八哥派去江南怎么办?”那儿现在有只手遮天令地方官都感到棘手的盐商,盐之一道一本万利,早就形成巨大关系网了,新派遣上任的巡抚想要下手都难,何况是从京城过去的皇子,老四这钦差过去,就跟明晃晃的靶子没什么两样。 “前有盐铁官商勾结,后有老四虎视眈眈,八哥此去,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这只是九哥的推测,那你也不想想八哥现在要是去,定是接了汗阿玛的秘诏。” 这才是让胤禟担心的地方,眼瞅着汗阿玛就跟媒婆似的将八哥与九哥牵线搭桥,他可不着急吗? “我,我假装亏钱了还不行,我亲自去处理铺子,我不说去江南,我去沿海和商船汇合,然后转道秘密去江南找八哥去。” “万一八哥他不是去江南,是咱们推测错误呢?” “所以要去找八嫂确认啊!八嫂定会守住秘密,她不会告诉我们的,但是我们可以佯诈她,悄悄观察她反应。” 胤禟兴冲冲地来到八贝勒府,第一关就给门房难住了。 好不容易见到八嫂,八嫂的段数还特别高,一看就是个中行家,没少演过。 胤禟愣是瞧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匪夷所思。 胤誐眼瞅着九哥在八嫂密不透风的防守下没捞到半点儿消息,为了九哥与他自己的面子,这就告别了八嫂。 胤禟垂头丧气:“我怎么说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给年纪轻轻的八嫂给为难住了。” 说是活了两辈子,其实那些记忆现在在现实的干扰下就像是梦一样虚,有八哥与十弟拽着他,他已经很少再陷入那种怎么挣扎都醒不来的噩梦里了。 胤誐笑道:“九哥还年轻着呢,别老将自己当作老人。” 九哥自己没意识到,他现在这做事风风火火、急急躁躁的劲儿,是少年人的活力朝气,嘴上说自己老了,其实从身到心都是年轻人。 胤禟有些怀疑人生。 “八嫂怎么那么聪明?” 她一直与他们打太极,笑容满面,却也滴水不漏。 “她就像是能猜到我们在想什么,”胤誐歪头想了想。 二人打听不到什么,有些伤脑筋。 “所以只能直接上路了,我直接去江南!”胤禟放弃了打探,打算直接过去。 “如果八哥在那儿,我就与他汇合,如果他不在那儿,我就去处理那边的铺子,也不会白跑一趟,胤誐你留在京城为我遮掩啊!” 这边两个弟弟在窃窃私语,另一边胤禩却已经弃了马车改骑马,绕到了胤禛前头。 他估算着胤禛的速度,大约比他提前了两天到达江南。 果不其然,听闻京城派了钦差来巡查盐铁,这儿的官商如临大敌,都手忙脚乱在收拾那些互相勾结的证据,藏起来那些会留下证据的账本。 胤禩可算是明白为何汗阿玛要将他秘密派来了,当地人与京城那边显然是有关联的,有内应呢! 四阿哥动身前去查盐政、铁造,这些消息早在胤禛上路时就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了。 “大人,线人在打探账本的消息。”女使正色道:“那些人动作太快了,只留下了一点线索,转眼又派人将那些线索给毁了。” “先别打草惊蛇,”胤禩又进行了一番布置,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他皱起眉头来:“他们急着销毁证据,急切如赶猴儿,可见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留下太多尾巴扫不干净,乍一听汗阿玛要严查就慌了。” 既然是与时间赛跑,他们那儿在赶,另一头,难道就不会为了保全自身,故意拖延胤禛脚步吗? “去给驿站附近的人传消息,就近保护四哥安全,发现不对劲立刻调人去救。” 毕竟,为胤禛来时的路途增添麻烦,这是常规操作。 胤禛又不是一个人微服私访,而是汗阿玛在朝中下令派他出去,带着保护他的钦差队伍一同前来,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吗? 这一路上,就跟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不太平。 胤禩唏嘘一声,对云麾使道:“我感觉我就像是前去保护唐三藏的孙悟空。” 在众多云麾使之中能力数一数二,颇得胤禩重用的女使沉默了。 大人在同样岁数时,能力已经超越了上一任云麾使巴图鲁。 可惜他张了一张嘴。 果不其然,胤禛来时遇上了卖身葬父美人计,碰瓷讹钱仙人跳,乞丐偷东西,寡妇纠缠。 花招层出不穷,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乱。 胤禛又何处不知这一路不安稳是有人故意针对?若是一次两次的遇上麻烦还能说是意外,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显然是有人在搞鬼呢! 苏培盛低声问胤禛:“爷,要不我们乔装改扮,换条路走?” 他们显然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胤禛转动手中的扳指,那是平日里磨砺射箭,捏着箭时保护手指用的,他大拇指上的扳指已经磨平了,可见是常常带着它训练所致。 “我虽然不如大哥能当大将军统帅部千军万马,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胤禛望着官道上的路,神情冷肃:“换条路走,小路抄近道才危险,乔装改扮,反而让接应我们的人保护不到我们了。” “继续前进,”他下令让队伍警惕起来,并命人前去沿途官府报信,每到达一地,必定衙门的人汇合被迎接入城。 有了衙门派遣来的官兵震慑,一路上果真太平不少,待到达分岔路口,胤禛面临着是继续走陆路,但官道变狭窄,还是改走水路速度更快的抉择。 身边的幕僚建议道:“走陆路,四贝勒带的人多,若有意外则能相互,有一战之力。若是贝勒爷带的人都对抗不了的人数,那定然会惊动当地驻军的动静,因此遇上数量众多的可能性极小。” “若是走水路,若有人开凿船破,则无反抗之能。” 另有人建议胤禛:“走水路更快一些,可以更早一天到达,四贝勒此前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就能追回来了。至于安全,不如派遣人值守于船边,若有人游来,在其从水下冒出头时便立刻射杀即可,绝不让其威胁到船只。” 相对而言,陆路慢但更安全,水路快却风险更大。 胤禛选择了更为稳妥的陆路,在已经明知道前方有敌人算计的情况下,他不会选择风险更大的路途。 因为即使是陆路,也只不过危险更低了一点点,但并不是万无一失。 这不,在遭遇了美人计、碰瓷、仙人跳后,胤禛所在的队伍又遇上了土匪打劫。 当时他们经过了一个小县城,即刻便差遣人前去请县令调官吏护卫来,很快便将这伙土匪给抓起来关进了牢狱里。 胤禛命县令对其严加盘问,自己则整顿队伍,再次往下一个县城走。 刚抓了一波土匪,队伍正放松警惕,胤禛只当是一切尘埃落定,江南近在眼前。 谁知,在距离下一个县城不过十里的地方,又冲出了一伙儿山贼来! 再如此前的操作一样派遣人前去县城里调动人手来帮忙,谁料前边又引来一匹狼,那县城早已经被人渗透了,连县令都已经被人用钱买通。 县令一口咬定胤禛差人送去的信物是假的,不答应借人出去。 被山贼围住的队伍一时僵持下来,护卫们纷纷拿起刀,与那伙儿山贼战至了一处。 胤禛骑马奔走,拉弓射箭,弓马技艺虽不能说绝佳,但也娴熟,倒是没有让这些山贼伤到。 血腥味弥漫开来,吸引了林中的乌鸦徘徊乱叫,不远处,刺杀之人拉弓射箭,对准了胤禛所骑的马腿! 他们并不是想要胤禛的命,免得皇帝派遣军队前来为子复仇,但若是能杀死胤禛的马儿使得他坠马受伤,他将再晚上好几天才能到。 离弦的箭疾驰射出,破空声如嘶鸣,胤禛惊异地抬起头,瞧见一身戎装的女子正拉开弓箭对着自己的身后。 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唇。 再一回头,此前拉弓对准他的人已然中箭倒在了地上。 胤禛见敌人靠近了,再震惊也没有了时间去思索,他立刻收弓执剑厮杀。 戎装女子高声喝斥:“藏头露尾之辈,我看看谁敢在姑奶奶的地盘撒野!” “搭弓,射箭!” 身后的人在她的率领下骑马冲来,胤禛忙高声喊道:“留下一个活口以供盘问!” 这一天,胤禛带来的人目瞪口呆地眼睁睁看着那山里跑出来个美艳绝伦的女中豪杰率领众多身着布衣却身手矫健的好手,前来帮助四贝勒,那女侠能弓能骑,刀也使得好。 战后,护卫们与幕僚们见那女侠单独与四贝勒处一处去,纷纷伸长了脖子。 幕僚好奇得问苏培盛:“四贝勒与那女侠认识?” 护卫们窃窃私语,惊呼道:“难道是贝勒爷的红颜知己?” 苏培盛看出了那女子与那日爷见的“八格格”有些相似,却更为明艳一些,浓妆艳抹还真让他不是很确定了。 “别问了,贝勒爷愿意说他自然会说,不愿意说我们这样打听,爷会发怒的!”苏培盛忙阻止他们继续打探,自己心里头却像是猫儿在挠一样好奇。 不会,不会真的是八阿哥假扮的女侠?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整个太监都不好了啊! 另一头,胤禛黑着脸道:“八弟,若是汗阿玛差你来办事,用不着男扮女装这样牺牲自己!” “八贝勒人还在贝勒府没出来呢,四贝勒莫要瞎胡说,”胤禩眯起了眼,他原还想若是胤禛没认出来,就编个女侠的新身份,既然他认出来了,那就……一起演! 与胤禛打哑谜,严肃表示“我劝你就配合我行事”。 “四贝勒,我确实是来帮助您的,你若是想要顺利走过最后那一段路由明转暗,就听我的,假装被埋伏受了伤,然后暗中乔装改扮,去走另一条水路。” 嗯,他已经给四哥准备好了假发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1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胤禛脸色微变, 将他拉扯到一边的小树林后,眼眸中浮现怒意:“莫要再胡闹了!” “叫我思颖,”胤禩含笑道:“四贝勒,你看, 是将谁留下来待在明处假扮你往目的地赶?” “正事要紧, 四贝勒。” 弄得胤禛一噎。 汗阿玛竟放纵胤禩至此, 让他私底下还这么玩! “你想要我与你打扮成一个样?”胤禛问他。 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若是答应了,那才叫上了八弟的鬼当。 胤禩还未回答, 就听胤禛接着道:“不必那么麻烦乔装改扮,八弟身量适合, 我却未必。” “既然你已经提前饶过我先到了这里,想必比我早掌握不少消息, 直接交给我即可, ”胤禛也淡淡得回复他,以其人之道回其人之身。 “莫要与我打哑谜, 望你也以正事要紧。” “你既然已经在此,我是否需要在几天内立刻赶到那边已经不重要。” 该搜集的消息,掌握的东西, 胤禩提前到了提前摸索过,至于无法知道的那些,既然提前到的人查不到, 那么定然是查好了,胤禛定然也查不到。 胤禩指了指外头:“咱们这儿所出地势不利, 敌人还派了斥候前来探查消息好回去复命,如今你我藏在林子里,有树荫遮挡, 待出去了,他们还得看四阿哥在哪里。” 胤禛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竟嚣张至此!” “盐这东西,一本万利,江南这地儿四通23书网厚实着呢,四哥此去要触动他们的逆鳞,他们能不防备着你?” 胤禛愤道:“这些蟊贼,早晚要收拾了。” 谁都知道江南盐商富得流油,但他们收买当地官员,以过路费、规礼、孝敬等形势打通各个关窍,其中贪腐之巨,还不知有多少。 更主要是,在这种风气下,别的商人要想以正当手段公平去争,早已不再可能,该形成的垄断早已形成,经历过层层的剥削,最终送到内务府的盐商孝敬也有不少,这是盐商们对皇上的“孝敬收买”。 可惜,汗阿玛并不领情,因为这些贪腐太明显,如同跗骨之蛆,一路沿着最富贵的地方爬去了京城,从地方染到朝廷中央,染到皇子身上。 “一会儿从这儿走出去的是四阿哥,那他们还得派人来,你若是不打扮成我这丫鬟的模样随我上林子走去,你就无法离开他们的眼线。” “我总得从明处直接去往现场,当面召见他们来当面询问,看看究竟是哪些牛鬼蛇神。”胤禛沉声道。 他才思敏捷,一眼就瞅出来胤禩“心怀叵测”想趁机占他便宜。 胤禛瞥了他一眼,不上当:“我自己动身即可,你还是保住自身!”能打扮成这样,显然是不准备暴露身份的。 “你率先在我这儿暴露身份来与我联系,风险同样大,”胤禛双手环胸:“想要我配合你做什么?” 胤禩失笑:“还是瞒不过四哥。” 在这事儿上也没打算以一人之力来他们得互通有无,才能将差事给办好。 …… 胤禩见说不动四哥与他走,也不再坚持。 “既然四贝勒不愿意随我,我就先走一步了,日后我们再有机会联系!” 说着,胤禩就吹口哨将马儿呼唤了来。 队伍里都在议论四贝勒有个红颜知己女侠,以讹传讹传多了,造谣造得天花乱坠,还真有点人云亦云、捕风捉影的感觉。 他们说那女侠是个女土匪,看上了四贝勒,要将他捉上山做压寨夫君。 胤禛没有解释,他若是上赶着解释,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等着流言自行散去。 至于胤禩与他商议两头开工的事儿,胤禛心里也有了数。 他到达便是与当地的官府联系上,并由官府从官方向下传达诏令,命各地盐商将账本给呈上去。 再接着,胤禛联系上了内务府包衣世家曹家。 曹寅任江宁织造,在当地经营许久,有着儒商、皇商的名头,虽然官职不高,却得地方官的敬让,只因曹寅是皇上派来的人,所做的生意皆是为皇家置办产业,并为内务府采办各项宫廷用品。 江南这一代的一池浑水,乱得跟一根粥似的,曹寅处于很微妙的位置,处于官场与商场之间,江南文人与京城文人之间。两边都讨好,两边都讨不着好。 这一次汗阿玛南巡也是让曹寅准备的接驾之事,胤禛来后,便打算从曹家这儿撬开个商贾口子。 这使得曹寅更加里外不是人,还没完成四贝勒给的任务,就已经被当地商人群体所排挤。 但即便排挤,他头顶着皇商的名号,而商人们逐利,多得是人想要与他合作。 曹家视四贝勒为一尊大佛,请来了佛就得好好供着,鞍前马后地伺候好他,满足他的一个又一个条件。 当地官府也是如此,他们见四贝勒前来查案,却下令莽撞蛮横、无所顾忌,纷纷苦了脸。 “说要见人就要求立刻马上将当地官员都召集来,也不顾大家手里头还有政务要干,就是明目张胆的查。” “可不,蛮横地下令要求官府将所有盐商给召集来,不来的就抓来,这可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儿吗?” “这样打草惊蛇,真能查到东西?” 众人见四贝勒行事作风如此,怨声载道。 盐商们与当地勾结在一起的官吏,见四贝勒做什么动作都闹出那么大动静,嘲笑道:“还以为皇上会派来个比曹寅还圆滑难缠的对手,没料到却来个憨子。” “不要放松警惕,这段时间夹紧尾巴做人,等送走了钦差,这事儿才告一段落。” 说是放松警惕,四贝勒从明面上将盐商们一个个拎到跟前来见,搅合得风风雨雨,他们只需要避开四贝勒查账本的地就可以了。 一本万利的买卖,那账本本就信手拈来,串通好了价格,做些糊弄人、似是而非的假账呈上去没什么问题。 殊不知,一个个老底都快让人从背后给抄了。 胤禩与胤禛商议下来,打算从三处查起。 ——盐商们与当地官员打点,其中有一处便是过路费,从必经之地查,去查收取过路费的关卡,定能有所收获。 即使钦差来了,他们的生意还是得继续不是? ——去往盐商聚集之地,去查官府索要规礼的痕迹。 每隔一段时间通过自身职务便利向盐商们索要礼、金等财务的贪官们,可不会因为钦差来了就放弃了对盐商们的盘剥。 胤禛那边拖延得越久,他们忍不住复燃规礼之事必定会露出更多马脚,并且,会避开胤禛所在的区域。 ——寻找上一任,上几任官员或调往别处,或升官至京城的痕迹。因为在这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期到后的官员会受到“送别礼”(1) 胤禩给胤禛取信。 [四哥,我们私底下联系恐怕会暴露我这儿,你得乔装改扮着来找我才能不会被人发现。] 有些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要想做大事,得不拘小节! 这边胤禩与胤禛两头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另一头,火急火燎想要去见八哥的胤禟,给十弟胤誐阻止了脚步。 胤誐扯着嗓子大喊:“九哥你冷静一点啊!” “八哥未必是与四哥同去,你这是皇子无诏出京,让汗阿玛知道要罚你的。” “活泼好动”的胤禟与他僵持不下,两个人扯来扯去。 外头的人见他们两个在屋子里不知道在玩些什么,目瞪口呆。 结果扯着扯着,两个人还滚在了地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阿哥与十阿哥打起来了,还砸碎了个花瓶! 康熙得知此事,满脸不悦地将他们召去跟前询问。 胤禟看见康熙那张脸,就想到上一世君父所做之事令人寒心,他很难不对康熙心怀芥蒂。 太子,是汗阿玛二废二立,八哥,也是汗阿玛一句话贬低到了尘埃里。好似不管是哪一位阿哥,只要有威胁到皇权,于立储之事上都如养蛊先互相争斗,再受君父敲地鼠似的冒出来一个就打压一个。 最终汗阿玛晚年倦怠朝政,朝中**乱局滋生,阿哥们斗得两败俱伤,结果也并不好。 会出现九子夺嫡,他们都有错,却也是汗阿玛一手促成的结果。 胤禟闭嘴不言,胤誐见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鸡贼地嚷嚷开:“汗阿玛,九哥听满臣风雨都是在骂八哥就是倾城,猜测此事定有鬼,于是去见了八嫂,结果八哥根本就不在府上!” 康熙黑着脸道:“是朕将老八禁足于府中,不允他见外人。” 胤誐:“嘿!” 他咧嘴扯开笑容,嘻嘻笑道:“八嫂也是如此搪塞九哥与儿臣,也正是如此,倒是让我们确定了是八哥出府了。” “九哥联想到四哥外出办案一事,就推测出八哥或许也给汗阿玛派了出去。” 康熙惊讶极了,这都能联想到? “哦?” 胤誐道:“因为汗阿玛之前将八哥与四哥连坐,让四哥看着八哥。加上八哥被骂是‘倾城’与四哥出京办差时间太过巧合,我们便如此猜测了。” 康熙深思片刻,问胤禟:“老九怎么不说话?” 胤禟掩藏其见到君父的别扭,回答道:“儿臣担忧八哥情况,想要去帮八哥。” 远在江南的胤禩并不知道,他的两位好弟弟自告奋勇向汗阿玛自荐,欲前往江南助他一臂之力。 虽然胤禩想要逗弄一下四哥,但更多的则是从正事出发,他们两人之间各自开展了一些,做了多少布置,已经到了该见面互通有无的时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胤禛终究还是屈服在了现实之下。 胤禛处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人们耳目,仅仅是简单的乔装改扮是不够的。胤禩给的这个假发头套,假胸垫,假屁股,还派了个善易容的丫鬟来助他脱离众人视线。 为了制造自己未曾离开的证据,胤禛将此次带来的心腹给请了过来,请那心腹假扮他待在屋子里,然后自己则乔装改扮成丫鬟,与丫鬟们一起混出去。 这位他带来的心腹,名叫年羹尧。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2章 四哥,你敢去做吗?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年羹尧是去年考中的进士, 在此之后任职庶吉士,在翰林院淹没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 但是他在考中进士之前,就与四贝勒胤禛以文相交, 以酒会友, 以志勾搭, 以才勾引…… 总之,他们之间的情谊是他考中前就结下的,胤禛有心, 年羹尧有意,一个惜才, 一个存心表现,这不就勾勾搭搭了起来? 慢慢的, 年羹尧靠着自己的忠心耿耿与独特才能, 获得了胤禛的信任,并跻身幕僚心腹之位。 不过比起智慧, 他显然更善于武艺,这不是四贝勒身边缺人吗,他就一个顶两, 什么活都能抗一抗的。 从一般信任,到非常信任,年羹尧废了很大的功夫, 他很看好四贝勒胤禛,又与他有一段友谊, 在选择为胤禛效忠以后,四贝勒还待他不错,那份友情与忠心混在一起, 就更加深厚了。 如今四贝勒来江南查案,将他也一并带来,凡事皆与他商议,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四贝勒的信任,为此而欣喜在心。 他想:我家以后与四贝勒的关系还能再亲厚一些就好了? 年羹尧家中有个花容月貌的妹妹,自幼身体不好,娇养着长大,如脆嫩的花儿一般动人。若是与四贝勒结个亲家,日后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他脑海中刚飘过这样的想法没几日,还未将此事与四贝勒提起过,加上四贝勒如今正在查案办差,恐怕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于是打算等回京城后再提这件事。 这一日,年羹尧听苏培盛低声来唤他,道是四贝勒有要事与他商议,不疑有他,只当是四贝勒查案遇上了困难,招他前去商议计策。 他施施然来到四贝勒的屋中,只见那屋子灯光昏暗,而四贝勒坐在其中,神色莫测。 “亮工,我有一事需要你替我遮掩。” 胤禛带来的人有限,论最得他信任的人之中,除去苏培盛,便是已经收为己用,并且在此之前为他办过几件大事,彻底绑在自己这座船上的年羹尧了。 年羹尧神色一肃,一口答应下来。 胤禛左右看了看,将丫鬟唤来,对他说明原委。 他打算避开人们耳目,去与汗阿玛安排在此的暗棋联合。 至于暗棋是谁,胤禛并未说出口。 “我离开之时,恐怕需要亮工假扮我在府中走动。” 年羹尧与胤禛身量相当,穿着他的衣裳在书房里晃一晃,让人看到个背景便能蒙混过关,他会将苏培盛留下来遮掩。 年羹尧吃惊道:“四贝勒!这太冒险了!” “若是没有被发现也就罢了,若是被人发现外出的您,岂不是方便了其他人刺杀您?” 胤禛沉默片刻,回答他:“正是因为这丫鬟懂得易容,我才将她唤来,一旦乔装改扮,除了你,恐怕没有人能认出来我是谁。” 哦对,还有个胤禩,他一定能认出来。 胤禛看了看天色,时辰已是容不得他们继续闲聊下去,他催促道:“事不宜迟。快换上我的衣服。” 他让苏培盛将自己的衣服拿给年羹尧穿,而自己,则在丫鬟的巧手之下,没多久便化了个与自己的五官完全不同的妆容。 因为是打扮成丫鬟,并没有将胤禛画得有多美,而是将他属于男子的眼睛轮廓给换了,画上眼线后,眼波流转。 就算是易容后变了个寻常平凡女子的脸,胤禛假扮的丫鬟仍然有其独特的魅力。 浅粉色的红唇紧紧抿着,冷着脸,更显得冷艳惊人。 一脸莫挨老子的气息,偏偏就勾人的紧,颇有一种会吸引男子征服欲的倔强。 嗯,是年羹尧喜欢的那款儿姑娘了。 年羹尧,目瞪口呆中。 穿上丫鬟服装的胤禛寒着脸,面对着铜镜询问道:“用得着将我眉毛给剃了?” 为他易容的丫鬟低声道:“剃去的眉毛可以再画,四贝勒的眉如锋,眼睛如星,遮掩不得,只能另改。剃去的眉毛大约几天便能再次长出来。” 胤禛深吸一口气:“罢了,还是正事重要。” 他没有思索过久,因为年羹尧白玉般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他动作幅度很大的捂住了鼻子。 胤禛瞥了他一眼,淡淡问他道:“还能看出来我是谁了吗?” 年羹尧摇头如拨浪鼓,不可置信道:“您为了大事,竟能牺牲至此!” 他万分敬佩,仰望丫鬟服胤禛的目光,带着如看神人一般的敬意。 不愧是四贝勒,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能想出假扮女装主意! 胤禛抽了抽嘴角,再次嘱咐他接下去该做些什么。 年羹尧眼眶微红,一片忠心热血沸腾,他激动道:“四贝勒牺牲良多,都能做如斯地步,卑职又岂能辜负四贝勒的期望?我定为您将遮掩之事给做好了!” 胤禛瞅着他的红脸,沉默了。 他拍了拍年羹尧的肩,与他交代清约哪个时辰回来,后将苏培盛抛下,随着来为他改扮妆容的丫鬟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得溜出了众人的视线。 “府外有人监视,沿途商贩亦有,走在路上时莫要低头,还请您相信脸上的易容,坦然地抬头往外走。” 丫鬟外出,总得有个理由。 胤禛见前来为他该扮妆容的女子将他引去药材铺,拿出药材方子,命药材铺子抓了许多女子月事调理的药。 后又去买了红枣、桂圆等。 不知不觉逛了三四个商铺,两个人带来的篮子已装满了东西。 当逛到第五个商铺时,女子对上了暗号,将他带去了隐蔽的隔间。 隔间之内,女装的胤禩已然等候其中。 胤禛乍一见到胤禩,骤然放松下来。 胤禩问道:“跟踪的人甩开了吗?” “已经没人跟着了,”女子答道。 胤禩应了一声,待女子自发退下,便听胤禛意味深长道:“会易容,又能力绝佳的女子,能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八弟也不简单。” 胤禩笑道:“四哥是说女装易容吗?这是我教她的,头套也是我置办的,怎么样,好用?” “刚开始的时候我那头套总是掉,现在是改良了好多回的了,用起来最牢固又舒服。” 胤禛不悦道:“若是让我发现你是在耍弄我玩,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四哥避开人耳目前来,牺牲大了,我又怎会让你无获而返?”胤禩是个狠人,同样是不折手段去做事的主儿,与胤禛的差别就在于胤禛或许还有一些矜持底线,而胤禩已经抛去了任何节操,毫无底线可言。 闻言,胤禛也就不说什么了,牺牲一下乔装改扮并无不可,男扮女装之事胤禩能做,他就不能做了? 视线落在胤禩右手食指,他正在卷自己脸颊边的碎发,敲起二郎腿,自在得很,半点没有因为自己身着女装而别扭。 胤禛拧紧了眉头。 大意了。 八弟根本就不是为了正事而牺牲了自己,他分明乐在其中! “不耽搁时辰了四哥,我将我收获到的名单与账目给带来了,还有一些藏在暗处的小虫子,”胤禩将纸条递给他,沉声道:“你能背下来,就尽快背下来烧了,照着这个查,定能查出点什么来,最后用红字写的这些,是会狗急跳墙,闹大了反噬的狠角色,他们惯用的手段便是激起民怨,煽风点火,到时候逼迫官府派遣军队镇压。你定要算准时机,等汗阿玛南巡来的时候,寻汗阿玛的帮助,免得引火烧身。” 胤禛抬眼问他:“那你自己呢?” 胤禩愣了愣,哑然失笑:“我又不是明面上的钦差,这不八贝勒正关在贝勒府思过呢吗?” 胤禛沉吟道:“我还有一事没有想通。” 胤禩问道:“什么?” “汗阿玛既然秘密派你前来,你为何要暴露给我,就对我这么信任?之后的这些重事,这些名单交托给我,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揽走功劳?” “之前或许没有那么信任,”胤禩请他坐下,笑道:“在四哥答应男扮女装后,你就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 与胤禩这样将三纲五常念到狗狗肚子里的情况不同,胤禛自幼就自律且严谨。胤禩是假的正经人,胤禛则是真正的正经人。 让他来男扮女装,这要求提出来就容易引起误会,遇上性子骄傲又大男子主义的,还会将这当成是“戏弄”、“折辱”。 但胤禛出乎他的意料,他真的考虑了女装的可行性。 从他的反应来看,胤禩便推测出来,他将正事放在了第一位。 排第一的是公事,接着才是自己,为了公事可以牺牲自己,这样的觉悟,已经得到了胤禩的认可。 “还给我设置考验,”胤禛冷笑一声:“脸大如盆。” 哦豁!四哥的嘴真毒。 胤禩耸了耸肩。 “我并不在意功劳在谁身上,汗阿玛既然将我派了来,那在他心里就有我一份功劳,即便到时候奖赏都在你身上。” 胤禩道:“暴露给四哥,也是因为我没有把握只靠我一人之力将这差事办的完美。” 是不是要拉上胤禛一起,胤禩所做的考量也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下的决定。 “我相信四哥有能力与觉悟将你手里的事做好。” 胤禩指着桌上摊开的舆图,意味深长道:“即使,那可能会将你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选择已经摆在你眼前了,你撩起袖子就干,还是怂到缩回去等着汗阿玛来? 功劳你可以拿走,对等的风险,你来受着,我保你小命无忧。 胤禩露出黑漆漆的微笑:不要让我失望,四哥。 “四哥,你敢去做吗?” 胤禛目光闪了闪。 这一日,胤禩与胤禛谈了约两个时辰,将之后一个月直到汗阿玛来南巡的计划都定了下来。 “之后与我汇合,还是如今天这样打扮成丫鬟稳妥,”胤禩提醒胤禛:“一旦有人发现你的丫鬟身份有异样,立刻抛弃这个身份,再换个新的。” 无论是丫鬟,官家小姐,甚至是尼姑,胤禩派去胤禛身边帮他易容的云麾使都会。 有了一次女装后,下限就会更低,心里的坎过去了,就会逐渐降低自己的底线,胤禛便是如此。 他知道自己一只脚踏入胤禩的圈套了,可那又如何? 即使明白胤禩是在利用他吸引敌人的注意以完成汗阿玛嘱咐的事宜,胤禛也不会拆穿的,因为他太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他需要向君父证明自己的办差能力,需要功劳以便获得更多的实权。 胤禩看到的,正是胤禛藏在心底的野心啊! 为此,他可以做到不拘小节,甚至穿上丫鬟的衣裳。 另一边,年羹尧在纠结中打消了与四贝勒结亲的想法。 他哀叹道:妹妹花容月貌,却稚嫩青涩,若是嫁去四贝勒府,能得到四贝勒宠爱吗? 他妹妹都没有四贝勒自己有风情,想一想都让他窒息。 算了算了,这门亲事不结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3章 年家小妹的进化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年羹尧在胤禛的书房等候, 刚开始颇有些心神不宁,但既然已经存了要帮四贝勒遮掩的心思,他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并且打量起了四贝勒书架上陈列的书籍。 这间书房里头全都是管家布置的, 并没有四贝勒的贴身之物, 像这种临时落脚地方, 四贝勒也不会花心思去改变布置。 因此大部分的书籍都是光明正大敞列在外的,如圣人之言,也有一些文人的诗词集, 多是耳熟能详的名字,待他看到画风与诗词集完全不同的几册话本时, 惊讶得轻轻咦了一声。 夹杂在其中的竟有“倾城”的话本! 年羹尧消息灵通,此前便知晓倾城便是八贝勒了, 只是本身对看话本没兴趣, 于是从未想过要主动去买。 书架上有倾城的话本,如《商女王妃》、《高家长媳》等, 皆是年羹尧心目中被文人骂声响亮的著作。 他其实也挺好奇,什么样的话本能让那么多文人在背后痛骂,却又在京城掀起风波, 依然不断的有人追捧。 在四贝勒回来前,倒是可以看着打发时间。 于是他拿起了《高家长媳》翻看,因为那是八贝勒最新的话本, 边看边暗暗吃惊:“不愧是只娶一妻的八贝勒。” 刚开始,他惊奇:恐怕也就只有对嫡妻一往情深, 相濡以沫的痴情种子,才能写出这样的话本? 话本的女主人翁人如其名,如朝阳一般闪闪夺目, 她与众多贵女截然不同,聪慧、独立、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而这样的人在世道对女子的拘束下,显得格格不入,被人们所孤立。 年羹尧嘀咕道:“难怪会被那些文人骂。” 刚开始他也想到:女人嘛,不就该在后院里相夫教子,为丈夫开枝散叶,只允许丈夫独娶一妻而不纳妾,岂不是嫉妇? 如今这世道,哪一个有钱有权的人家是一夫一妻的? 年羹尧微微皱眉,静坐深思起来,喃喃道:“好像还真有。” 纳兰明珠与索额图这两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的宿敌便都是一夫一妻,两人都没有纳妾的习惯。 他又去翻看《商女王妃》,见到王府后院之中女人们困于一方小天地里勾心斗角,姐姐妹妹你侬我侬,年羹尧不自觉地给那充满韵味的行文给吸引了进去。 若是将初入王府的商女联想到自家妹妹身上,那像是的也太多了! 有一个有底气却并不是特别显赫的娘家,性子聪慧但过分纯善。 商女初入那如深渊般的王府泥潭之中,犹如待宰的羔羊,单纯、无助、可怜! 后宅之争斗的描写,令年羹尧大开眼界,不知不觉已是过了两个时辰。 他睁大眼睛,如饥似渴地快速翻阅《商女王妃》,那文字仿佛有一种别样的魔力,将他带着沉浸入剧情之中。 因是话本,阅读起来并无难度,年羹尧几乎是一目十行地在看。 苏培盛见他目不转睛地快速翻阅,唇边泛起了笑意。 “年大人,倾城这话本当初可是大街小巷里都在传的,您之前没有听说吗?” 年羹尧头也不抬回道:“此前为科举寒窗苦读,除去与友人谈论圣人之言,互通诗书再没有关注其他,倒是只听说过,却不曾看过这些。” “原来王府之中的勾心斗角竟是这样的吗?”他叹息道,再次为自己打消了联姻想法而庆幸。 小妹那单纯的脑子,小绵羊似的性子,若是进了这样的王府,恐怕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即便四贝勒还不是亲王,日后迟早也会升到那一步,到了那个时候,一正二侧四庶几个格格,后院里一堆莺莺燕燕,早晚得斗得如《商女王妃》之中激烈。 想也知道那是利益冲突,是僧多肉少,为了争夺王爷的宠爱,女人们各显神通。 年羹尧感叹道:“这样看来,后院里还是不要纳太多妾侍才好,妾侍一多,庶子庶女扎堆,反而后院不宁。” 思及此处,他目光锐利起来,摸着下巴沉吟道:“难道,八贝勒写这作,是为了映射皇上如今后宫过多,皇子过多,日后早晚出现内争之局?” 苏培盛吃了一惊:“年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讲啊!” 年羹尧摇了摇头,手指磨砂着《商女王妃》,心里盘算着买一本寄回去给深闺中不接触外人的小妹也看看。 他寻思着要将八阿哥所写的其他话本也看一看,不若到时候再去书肆采买个一套来。 “看了八贝勒的著作,倒是令我大为改观,”年羹尧很少听说外头传言有夸奖八贝勒的,倒是夸太子、直郡王,诚郡王与四贝勒的声音多一些。 而八贝勒,不是在被皇上惩罚的路上,就是又写了新作,仿佛将精力都花在写话本上了。 因为四贝勒总是操心八贝勒的事,皇上一边责备禁足他,一边又宠溺他,在从未与八贝勒公事过的年羹尧印象中,他该是个顽劣的形象。 可看了他的话本就可以知道,他其实腹中另有乾坤,也是个大才子! 他们没有聊多久,随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门窗外响起轻叩之声,苏培盛忙前去拉开门,将丫鬟打扮的胤禛迎了进来。 胤禛回来后,便将与胤禩之间互相分工后的计划给交代了下去。 待处理完这一切,天色已是近黄昏。 胤禛见年羹尧摊开的话本,挑眉道:“你在看《商女王妃》?” 年羹尧道:“等待贝勒爷回来时焦急,又困于书房无所事事,于是拿来话本解闷。” 胤禛道:“我也看过《商女王妃》。不得不说,八弟这作,让我看了以后大涨见识,虽胡编乱造的多一些,王府也不似他说的那么勾心斗角,但是其映射官场,讽刺现实,其实别有些意味深长的韵味。” 顺便,还让他学会了一些女人们争宠与勾引的小手段,以至于在女子存心想要勾引他时,保持冷静,并无动于衷。 年羹尧眼眸中浮现出茫然之色:“映射官场?!” 胤禛瞥了他一眼,惊讶道:“以亮工之才,难道没有看出此做别有意味?” 年羹尧:“……” 他当然看出来别有意味,只是与四贝勒并没有想到一处去罢了。 年羹尧表忠心,诚恳告诉胤禛:“卑职只是在想,若王府当真如话本里这样勾心斗角,那后宫又会乱成什么样,八贝勒这么写,也难怪皇上会恼怒禁足他了。” 提起胤禩被禁足一事,胤禛揉了揉眉心。 “汗阿玛是不是真心要禁足八弟,还不一定。” 至少这次南巡,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八弟其实可以将智慧与才学用到正道上,只要汗阿玛盯得紧,若是没有人盯着,身后没有皮鞭抽着,以他爱玩的性子,又得走上不务正业的歪路。 也难怪汗阿玛要将自己与八弟绑在一起了,就指望着他将八弟从迷途中拉扯回来呢! 那么好的天赋,不将他赶去办差可惜了。 “罢了,亮工若是对话本感兴趣,我这儿还有一些书单可以推荐于你。” 胤禛见天色黑了,而年羹尧为了等他至今还饿着肚子,遂邀请他边用膳边闲聊。 “倒是没想到四贝勒对话本了解至深,”年羹尧笑道,与他面对面坐下,颇有一种知己相交,主臣相得之感。 来时路上为了保护四贝勒,他也曾与四贝勒同睡,心里光明磊落,如今心境却是不同了。 年羹尧拒绝了与胤禛同睡,他得缓一缓,让自己冷静下来。 诚然四贝勒易容后的冷艳女子令他惊艳,但那些都是假的,年羹尧分得清,总不至于钦慕一个如幻影般的假象。 他只是需要缓一缓今日见到四贝勒女装的心理落差,心目中对四贝勒更为敬佩,深深地觉得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四贝勒推荐给他的书目他也记下了,除去八阿哥以倾城之名写的话本以外,还有如今正与倾城闹不和的端正先生呢! 正是因为端正先生写了《芸娘》,八阿哥才会写《高家长媳》与他争执起来啊! 待年羹尧大致翻看《芸娘》之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前几天还说女子就该相夫教子的人,看了那让人憋屈至极的《芸娘》,窒息到心口发闷。 他想到的还是小妹。 小妹快到年岁了,或许没多久就该议亲了。 作为兄长,他对妹妹的爱护之意萦绕心头,他自是希望妹妹能有一个好归宿,能一辈子幸福安康。 原本他以为自己敬重的四贝勒会是妹妹的好归宿,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他又觉得,其实比起人人都称赞的芸娘,他更希望小妹能活得像朝阳一样。 抱着这样的心思,又深觉小妹养在深闺太单纯,于是年羹尧便差人送回家了一份书单,让人照着这书单,在京城采购那些话本给年小妹送去。 远在京城的年小妹听闻外出办事的兄长不忘给自己捎礼物,喜笑颜开,一瞧竟是那么多新鲜话本。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向着单纯无邪的小姑娘打开。 自她看了倾城的话本以后,外出上香时遇上其他的闺阁小姐,闲聊时能跟得上别人话题了,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害羞得躲在母亲身旁。 她结实了同样爱看倾城话本的友人,还加入了她们的话本集会。 这群受到倾城思想启发的姑娘们,思想开明,她们抱成一团,互相鼓励,彼此之间还会互相帮助。 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理想,那便是活出朝阳般的人生来!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是男人的附庸? 谁说我们不如男,我们就不能顶天立地了吗? 又是谁规定的我们一定要生育,生不出便是原罪? 这一批姑娘们之中,可是不乏有文采兼备的才女啊! 年小妹跟着她们参加活动后,性子活泼了不少,家中母亲不知她在做什么,只见她同样结交官家小姐,又不似以前那样乖巧安静,脆弱得如同随时会碰碎的娃娃,心中暗喜,也就放纵了她与友人们交往。 年小妹自己也熟读诗书,会写诗词,她的第一篇诗词,问的便是为何女子要缠足? 她家虽是汉军旗,母亲却是个“大脚”,年轻时没少受到街坊邻居的白眼。 父亲、兄长疼惜她,不忍她遭受此罪,于是虽是汉人,家中却不兴缠足之事。 可正因为如此,外头的人便说他们家家风不正,说她没有缠足,她的闺阁名声就不如隔壁的李家小姐,日后嫁不了好人家。 年小妹与京城结实的姐妹们,共同参与了这一场有关于女子为何要缠足的辩论。 不知几时起,民间的舆论风向就自己改变了! 百姓们也不兴缠足,他们家的成年女子,是个劳力,多一双手干活何乐不为?对于他们而言,能吃饱饭活下去便是全部,自然也不懂为何官家小姐们要缠足了。 也不知几时起,民间也开始谈论为何女子要缠足? 有个秀才随口道:“缠足,自然是为了嫁个好人家呗!” 有一老汉反驳道:“瞎说,我才不愿意娶个弱风扶柳的婆娘。” 这时便有人嘲笑他:“缠了足的女子有三寸金莲之美誉,走路自有风情,当然不是你这样的穷苦人能养得起的,但是商人、官老爷养得起啊!” 老汉撇撇嘴:“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爱玩,为了迎合官老爷们的喜好呗!” “你可真粗俗,缠了足的女子闺誉好,是修了女德的好姑娘。”秀才摇着扇子:“罢了罢了,我与你一个粗人争论什么,你又不懂这些。” 老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呸!” “还闺誉?靠看脚来评论一个姑娘品德如何,这算什么道理?不就是当了*子还立个牌坊,说那么好听做什么。” 市井之人说话粗俗不堪,引人嫌弃,那秀才挪开了几步,用嫌恶得眼神瞅老汉。 他们在嘲笑老汉的粗鄙,殊不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此争论愈演愈烈,如老汉这般想法之人还真不在少数呢! “可是那些缠足的姑娘们,不也是被逼的吗?” “他们的父母,兄长,这个世道,就在逼迫她们去屈服,她们又有何错?” “她们错不错,与我有何关系?你有本事去问她们是不是自愿的啊,一个穷秀才,挥着扇子装正经人,真以为比我高贵多少呢!” …… 胤禟终于软磨硬泡得说服了汗阿玛差遣他去江南帮助八哥,乘坐马车经过大道,一路往外行去。 他坐在车厢之中,听着如今京城中愈演愈烈的谣言,拍腿大笑:“要是八哥知道他的话本还能有这奇效可就好了,待我去了江南一定与八哥说说京城的盛况!”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4章 你们,你们!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经历了千辛万苦的赶路, 胤禟终于比预计之中更短得到达了江南。 他第一件事便是前去书肆,悄悄给隐蔽在暗处的胤禩递消息。 果然,他并没有等候多久便被人迎了进去,接到消息的胤禩打扮成格格的模样, 假装来逛铺子, 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隐蔽方式前来与他汇合。 胤禟惊奇道:“无论是第几次见到八哥女装, 都很令人惊艳呢!” 胤禩瞥了他一眼,笑问他:“那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胤禟忙摇头拒绝了。 “九弟既然来了,正巧我们可以开个小会, 只是还差个关键人物,我这就差人去将他请来。” 胤禟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八哥莫不是在等老四前来汇合?” 胤禩挑了挑眉:“不然呢?汗阿玛在明面上可是只派了他过来查案。” 胤禟一脸天塌了的模样。 他就知道会这样! 就知道汗阿玛从中作梗, 八哥与老四之间就真的关系好起来了。 虽然他们以前就关系好,可是来江南查案不一样啊! 年羹尧在之后那么受到老四信任, 曾经一度与老四之间关系好到宛如他与四哥, 就是因为他在江南查案过程之中出力许多。 而事实证明,即便是有这样的情谊, 年羹尧越来越骄纵,一旦引起老四反感,那也是说厌弃就厌弃, 说杀就杀了。 在胤禟看来,与胤禛谋事,与虎谋皮无异。 在他的心目中, 老四胤禛就是个刻薄寡恩的人,若是可以影响以后的事儿, 无论是哪一位兄弟继位,都比老四继位要强。 他也就是这样与八哥说了,坦白地告诉胤禩他对胤禛的偏见。 上辈子被他害死, 晚年凄惨,胤禟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恨。 即使如今已经重活了一世,又在兄弟们的关怀下不再惦记过去的沉痛,他看到胤禛依然升起负面情绪。 胤禟正与胤禩聊着,劝说他不要给老四机会,以后无论是太子继承皇位,还是大哥,或者是其他人,都比老四要合适,看看他上辈子都是怎么对待兄弟们的! 胤禩并未亲历过那些沉痛,从他忧郁的眉眼间却能看出那些过去已然记忆在胤禟的脑海中,他永远都不会忘却是谁害死了自己,害惨了八哥。 即使,现在的老四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胤禩摇了摇头,含笑对胤禟道:“无论日后谁是最大的赢家,你记忆中的‘我们’所犯的错误,都不会再发生了,不是吗?” 经他一提醒,胤禟神色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是!过去走过的歪路,踏错的地方,这一世吸取教训绝不会再犯,无论是八哥还是我,我们都会好的,未来一定会好的!” “所以,还是按照我之前说的,”胤禩低声道:“紧跟汗阿玛的步伐。” 别以为汗阿玛现在四十余岁,没多久又要过五十岁万寿节,就以为他已经步入晚年了,他们都知道,汗阿玛足足当了六十一年的皇帝啊! 如今,胤禩手里有先帝造的免死金牌,对子孙后代都管用,还任职掌卫事大臣职位,他可以好不做作地紧跟在康熙身后,谁都动不了他。 胤禟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跟着汗阿玛,足以立于不败之地,汗阿玛厌□□争,不喜兄弟争斗,更不喜欢有阿哥们揽权夺利,并且对自己手里的权力与威严极其看中,不容任何人挑衅,这些他都知道。 他们没有聊多久,就听到下属来报:“四贝勒来了。” 一听那句四贝勒来了,胤禟立刻闭上了嘴巴,拉下了老马一般的脸。 胤禩无奈笑笑,拿起茶杯抿上一口,因打扮成了姑娘的样子,这动作做起来就别有一种大家闺秀的优雅风韵,胤禟视线受到了吸引,盯着他莹白如玉的手指看,心里啧啧称奇:八哥真厉害,真能演出大家闺秀纤纤玉指的感觉耶! 正在此时,门从外头打开了。 穿着浅色丫鬟服装的陌生女子信步走来,一瞧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就知晓这绝对不是一个姑娘。 胤禟瞅着那冷若冰霜的丫鬟,心里涌起奇怪的预感。 不会?! 很快,那丫鬟开口,已是将他的疑虑给证实了。 “胤禩,突然之间发消息给我要我过来有什么事?” 胤禛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胤禩边上的九弟胤禟,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 胤禟正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原本已经可以坦然穿丫鬟服侍的胤禛,给他这么盯着,心底油然而生一种羞耻之感,心里狠狠给胤禩记了一笔。 胤禛冷冷道:“没想到汗阿玛将九弟也派来了?” 胤禟大脑一片空白,还在目瞪口呆中。 为了和八哥见面,老四竟打扮成了丫鬟! 天呐! 他脑子里那刻薄无情的雍正皇帝,一下子就破碎成了一片片,取而代之是面前这个男扮女装被自己发现,眸中带愠,恼羞成怒的胤禛。 这是有多么大的觉悟,为了配合八哥在江南查案而做出的妥协?! 气氛一时宁静得有些尴尬。 胤禩一拳头抵住唇前,轻咳一声,忙打圆场道:“汗阿玛将九弟派来帮助我们,是因为他在江南也有铺子,生意做得还挺大,于我们查案有巨大帮助。” 胤禛以冷嗖嗖的眼神扫了胤禟几眼,不悦道:“你来江南,究竟是来帮我们,还是来捣乱?你又如何保证自己出现在此,不会连累我们暴露?” 胤禟还当他要突然发难,突然被这么盯着质问,还有些发愣。 “我是秘密前来,江南这儿还没受到我来的消息。” “能保证万无一失?” 胤禛冷冷道:“只要你从京城动身,立刻便会有人快马加鞭来知会江南这儿。” 胤禟听他说话不客气,不由火大。 更让他觉得悲伤的事,第二个与八哥一起男扮女装的人不是自己,竟是他最讨厌的老四! 他总觉得落后了老四一步,就错过了八哥好多步。 胤禩越听胤禛的意思,竟是介意九弟没有乔装改扮? 他发现胤禛怒意未消,还瞪了自己两眼。 胤禩悟了! 原来是羞耻心在作祟! “害,多大点儿事,既然害怕暴露,那九弟也乔装改扮一下就好了,”胤禩笑道。 明明之前还拒绝女装的胤禟,见胤禛竟抢先自己一步,只觉得自己错过了上千万两黄金! “好!我也要与八哥同甘共苦,我们一起穿女装!” 胤禩:“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打扮成老人家。” 打扮成老人家? 胤禟不细想就绝了这个提议,打扮成老人家可丑了,还是男扮女装好看。 胤禛见他们兄弟二人一问一答,毫无心理负担地就将男扮女装之事轻飘飘地定下,对他们的节操底线又有了新的认识。 江南盐商一案多了胤禟帮助巨大,就算是对视经商为小道的胤禛也不得不承认,胤禟的能力同样绝佳。 他不仅会挣钱,还长袖善舞,懂得与那些商人打交道。 在人前化名九爷,与他们秘密接头时又化作闺阁小姐。 江南这地儿都在传,“有个一抛千金的大商贾,人们都称呼他为九爷。” “九爷啊,出手霍绰、家底丰厚,最主要的是,他有一位长相国色天香的红颜知己,时常陪伴在他身边,人称思颖姑娘。” “嘿,我也听说了。” “我还听说九爷与新上任的钦差闹不和呢!” “商人怎么敢与官府斗呢?”那人吃了一惊。 “一抛千金为红颜,我有个远亲在衙门里头做小吏,我亲口听他说的,新来的钦差大人对思颖姑娘一见钟情了。” “竟还有这等事!” 人们都爱看热闹,如今听说还有这样劲爆的两男争一女的戏,一个个如同好事者,将这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传得似模似样。 而对钦差颇感苦手的盐商们,见终于有了漏洞可以钻,一个个如同看到了蛋壳上缝隙的苍蝇蜂拥而至。 胤禟的出现将江南这儿的商道给搅浑了,而胤禛趁此机会抓到了那些狡猾的敌人藏起来的马脚。 这场与盐商、当地地方官之间有关于盐道、贪腐的斗智斗勇在九爷与钦差的对阵中悄然地拉开了序幕。 那些人见竟真有人敢对钦差叫板,从最初的观望,到悄悄与九爷联系,渴望将钦差给骗走花了好大的功夫。 一张无形的网,悄然地笼罩在了他们的头顶,只等着时机成熟、收网捞鱼。 终于,他们等到了汗阿玛南巡启程的消息。 这些日子以来,胤禩时刻命暗线将查案的进度禀告至京城,以便康熙了解他们办事的进度。 “会想出这诱饵之计的,定是胤禩,”康熙看着禀告上来的文书,沉吟道:“未免太过危险,老四愿意配合实在难得。” 没有康熙开口,胤禩是不会将自己掌卫事大臣的身份暴露出去给任何人的,就连他福晋都不知道,至今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老四在不知胤禩底牌有多少的情况下,也不知道他能出动多少兵力来救援,就已经答应了配合胤禩行事。 这样冒险的胆气,一心为公的精神,令康熙另眼相待。 而另一位前去帮他们的胤禟,表现也同样出色。 康熙满意极了,下令启程前往江宁,他此前与他们约定好的,会前往江宁曹家与他们汇合。 胤誐听闻此事,自告奋勇要提前去“给四哥报信”。 康熙那儿看不出他是迫不及待要去与八哥、九哥见面了。 此前帝王答应胤禟前去,没允胤誐前去,可没少见他哀怨低落。 这回,康熙允了此事,嘱咐他带上一队人,若是老四需要人马帮助,也好为他撑场面。 胤誐笑着一口应下了。 待他紧赶慢赶地来到江宁府,可不正赶上胤禛软硬兼施地对当地盐商进行收服与打压? 盐商们可以如此对待,可与他们之间互相勾结撑起的官府却不行啊! 胤禛手里正缺人呢,这不瞌睡了都有人送枕头。 胤誐带的这一队人赶巧碰上用处,他挠了挠头,索性只留下保护自己的人,其他都拨给了胤禛。 他挠了挠头,拉住了正忙碌的胤禛:“四哥,我九哥呢?” 胤禛遂命身边打扮成丫鬟的云麾使领他去与胤禩、胤禟汇合。 “他们正在等待我消息,现在该等急了,十弟不如替我去递个消息给他们。” 胤禛嘱咐着,心里其实存了个坏心思。 “好咧!”胤誐一口应下。 其实何止是等急了,他们两个都等累了,没事干开始瞎玩了起来。 等待胤誐的,是两位放弃了节操,互相攀比谁女装更貌美的兄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5章 四哥害羞腼腆的样子,好玩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胤誐也不知道, 为什么最后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迫不及待地来见八哥与九哥,可是他们竟然,他们竟然! “十弟怎么来了?” “来的正巧,你快来看看我们两, 谁的伪装更为精妙?” 说话的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 穿着打扮像风尘女子, “她”还故意扯开衣襟,为了让胤誐说自己伪装得比八哥好,显示一下“她”的假胸。 而“她”说出口的声音, 分明就是他的九哥! 这伪装,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根本就看不出九哥原本的五官面容了。 胤誐呆住了。 另一个与八哥的五官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姑娘道:“九弟,你吓到十弟了。” 好嘛, 这就是八哥。 他看看八哥, 再看看九哥,不可置信自己的两位兄长竟还能这么会玩的。 “你们, 何至于此?”他惊呼道。 胤誐的反应惹来胤禟哈哈大笑,他半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人,反而抱着易容后的刺激感去逗胤誐。 胤禩好笑地摇了摇头:“九弟这是玩心上来了啊!” 有兴致玩儿也好, 前一阵子为了养精蓄锐、暗度陈仓,他们好几次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伪装行事,其实并不轻松。 如今好了, 该抓到的小辫子都已经抓到了,他们两个“女眷”只管等着“钦差”办完大事, 一切尘埃落定即可。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十弟竟然来了。 胤禩温声问他:“你现在出现在此,难道是汗阿玛来了?” 刚才还在逗十弟的胤禟脸色蓦然一变,一脸大事不妙的神情。 “汗阿玛来了!?不行, 我得去换回我自己的衣服!” 他一下子跳起来,屁股后面就像是有火在燃烧。 “汗阿玛还没到,不过也快了,我只是提前带着一队人来找你们汇合。九哥,你自己还心虚,你还有心情逗我,就不怕我去找汗阿玛告状?” 胤誐控制着自己的小眼神瞥飘去九哥的低领假胸沟上,脸颊上飘上了红晕。 不可思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以假乱真的? “你还想去找汗阿玛告状?”胤禟提高了声音,一把揪住了胤誐,笑容泛着黑气:“十弟,你不是说从小到大都想要与我一起玩吗?” 胤禟深知,要让一个不能干掉的人保密,唯有将他也拉上贼船。 “你就不好奇我们是怎么易容的?” 胤誐如同落入了狼窝的小羔羊,又是好奇,又是害怕:“怎……怎么易容的?” 胤禟一把勾在他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来来,九哥教你。” 胤誐:“……” 只可惜胤誐身形健壮,比起大长腿纤细腰的胤禟,一身肌肉精瘦的胤禩来,就显得有些丰满。 让他穿那些女子的衣裳,一般的根本穿不上,旗服想都别想了。 好不容易有能套上的汉服,竟穿出了唐时丰满女子的韵味! 胤禟笑得好大声,惹来胤誐恼羞成怒与他一顿打打闹闹。 衙门中的人显然已经将“女眷”给遗忘了,而在外头忙碌的胤禛累得够呛,可算是将收网之事给做完了。 等到天色近乎黄昏,他才想起来去找胤禩他们,他还以为胤禩与自己一样忙碌,没想到他竟在后院里头与兄弟喝茶唠嗑,就只有他一个被抛弃在前头忙得团团转! 胤禛黑着脸将门推开,正打算兴师问罪,待看见屋子里那仨人,脸色一僵,立刻便往后退了一步,“砰——”一声关上了门。 面对着关闭的门,嘴角抽搐的胤禛表情出现了一阵扭曲,他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推开门便对着里面仨兄弟就是一顿训斥。 “堂堂阿哥打扮成女子嬉笑玩闹,该是做正事的时候却在后院里无所事事,成何体统!” 胤禟听他骂人,心中升起了奇妙的感觉。面前面有倦色,却骂骂咧咧的老四,彻底与他记忆之中那刻薄寡恩的雍正帝给割裂开了。 他的心情诡异地平静起来,面对胤禛气恼的质问,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告诉胤禛:“但是四哥,你不也……” 胤禛:“闭嘴!我那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胤禟:“那你去向汗阿玛告状的时候,也别忘了自己,不然等我们被汗阿玛召见,还是会将你拉下水的。” 胤禛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命运咽喉的鸭子,话语都噎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九弟,果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讨厌,他就不该因为九弟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能力而对他另眼相待! 胤禟在“交锋”中占了上风,见老四给他说得噎住了,升起一种奇妙的爽感。他眉眼晴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像是个拿到了桃子的猴子。 胤禛发现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此前那种厌恶与敌意,虽然还是很讨厌。 他神色复杂地瞥了胤禟一眼,冷哼:“幼稚。” 胤禟气得翻白眼,还是胤禩死死按住他,才没让他一下子冲过来撕掉老四那张假清高的皮。 胤誐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是的,因为九哥的坦白,他已经知道九哥是重活一世之人,脑海里有上一世的记忆。并且他知道九哥在上一世被继位以后的胤禛害得很惨。 可是,现在细看胤禟针对胤禛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欺负你是为了引起你注意”的感觉。 胤誐脑海中飘过了一个念头:九哥该不会是喜欢四哥?不然怎么连八哥都忽视了,每次一有他在场,就全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呢? 只要有胤禛在场,胤禟的心绪必定是随着他而起伏,轻而易举就会被攻破防线,这也太在乎,太关注了,可不得让人怀疑吗? 于是,胤誐语出惊人道:“每次只要四哥在,九哥眼里就没有了别人。” 胤禟:“……” 胤禛:“……” 他们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可置信,那眼神就像是有静电一般一触即分开看往别处,二人脸上纷纷露出嫌弃之色。 “不要胡说八道,在场的谁还没看过端正先生的《宿敌》了?!”胤禟叫道。 胤禛冷冷道:“十弟中毒不浅。倒是要怪端正先生,将那不该售卖的**写出还卖了那么多,教坏了人。” 眼看火苗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胤禩忙招呼大家去将易容换回来。 他就这么见势不对一溜烟跑了,连一句“四哥辛苦了”都不说! 胤禛气成河豚。 待康熙到达江宁府,便听四贝勒禀告已经捉拿了官商勾结贪腐之辈,肃清盐铁刻不容缓。 “恳请汗阿玛安排清官能吏填补职缺!” 康熙惊讶于他们抓人之精准:“你们连证据都一一对应上了。” “是,因为事情牵扯重大,且各处都需要人来做事,若是产生诬告就不好了,还容易激起民怨,如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备,也能给江南的官民与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胤禛禀告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即使在康熙夸奖他,打算嘉奖他时也淡然处之,真正做到了宠辱不惊。 接下去该做的,便是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整顿吏治与商治。 待处理完了这些,时间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八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胤禛低垂下眼帘:是了,在其他人眼中,八弟还在京城关禁闭呢! 倒是胤禟与胤誐,都回到了南巡队伍里,两人也分别受到了康熙的嘉奖。 康熙将胤禛唤来,询问道:“朕有一事较为好奇。” 见胤禛洗耳恭听状,康熙问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联系上的?” 这里的你们,说的当然是胤禛与胤禩。 笼罩在江南官商头顶的这张大网是如何铺下,又是如何收起的,在胤禩与胤禛分别禀告,康熙得知全部过程复盘后,啧啧称奇。 这两位儿子打配合的能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胤禩的能力他是相信的,毕竟是皇叔祖先培养,而后由康熙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阿哥。 至于胤禛,康熙原本的印象是他的较真与一丝不苟,能力到却没有特别突出。 这次点胤禛来办差,也是因为他不会为利所诱又较真的个性,倒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胤禛长久的沉默,反而引起了康熙的注意,他淡淡瞥了胤禛一眼:“怎么,不能对朕说?” 胤禛挪了挪唇,内心强烈挣扎,一脸为难。 他始终做不到八弟那样的没有下限,亲口对君父说自己与八弟假扮女子,那太羞耻了,羞耻得他脚趾扣地! “儿臣是乔装改扮了,”胤禛小声说了一句,而后难以启齿得紧紧抿唇。 康熙:“哦,原来是乔装改扮啊!” 乔装改扮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等等,不会?! 康熙很快反应过来,他瞅了一眼胤禛,脑海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地看向了站在梁九功身边的马公公。 马公公抖动着肩,低下头的嘴角弯起了偷笑的弧度,发现君父竟在看自己,抬头露出了无辜的“老脸”。 康熙只要一想到这人的前科累累,脸色顿时就绿了,他语气不善道:“胤禩拉着你男扮女装了?” 胤禛没料到君父竟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还拆穿了自己! 他脑袋空白了一瞬,措手不及。 怎么会? 为什么汗阿玛一猜就猜中了! 另一边假扮成马公公的胤禩都快笑抽了。 四哥害羞腼腆的样子,好玩。 汗阿玛黑脸质问的样子,也好玩。 嘿,就是玩儿! 康熙连瞪了胤禩好几眼,见胤禛错愕迷茫、害羞愧疚的单纯反应,痛心疾首:“朕这些儿子中,唯老八最淘气,原还以为你能将老八那歪掉的性子给扭过来,没想到你直接被带跑了!” 淘气这个词,用得很微妙,本该用小阿哥身上的词儿用在二十多,且素来都有君子温雅美名的胤禩身上…… “老四啊老四,你是被老八给带进沟里了。” 胤禛沉默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6章 一更/桀骜不驯八阿哥?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老八不懂事, 你也不懂事吗?” 康熙这话说得,让胤禛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难不成在汗阿玛的眼中,胤禩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不可能啊!若是如此,汗阿玛又怎么会将他派遣出来办重差。 胤禛觉得汗阿玛的态度太奇怪了, 匪夷所思。 他默默不言, 又露出羞腼内敛的神色, 康熙叹息一声:哎,老四还是脸皮太薄。 原本还指望有个人能拉一把胤禩,老四看样子是不顶用了。 康熙有些发愁, 又有一点后悔。 朕当初就不该全部都让皇叔祖教,多好一孩子, 给教得玩心重了一些,再要把他矫正回来可就难了。 他瞥了一眼易容成了马公公的胤禩, 马公公冲他露出温柔和蔼的笑容, 老脸上的皱纹就像是菊花花瓣那么多。 康熙更纠结了:胤禩这次正事做的也很好。 而且他从来都不邀功,本身并不慕名利。 这回的差事, 最后功劳可以算在老四头上,也能算在提议老四来江南的太子头上,唯独胤禩深藏功与名, 明明出力最多,名声上还要被人骂。 诚然这本就是掌卫事大臣的职责,可胤禩是康熙的儿子。 对自己儿子与对别人, 总是不一样的,再其他人都有了奖赏, 唯独胤禩在名声上要挨骂,在朝臣眼中“禁足在府、失去圣心”,康熙总觉得亏待了他。 无法在明面上给功绩奖赏, 那就在别的地方补回来。 容忍度就是这样越来越高的。 “老八出京后,将自己是倾城之事捅出去了,被骂的不清,”康熙淡淡道。 胤禛当然知道这是八弟掩盖行踪所做的准备,心下仍然很吃惊。 “朝臣因汗阿玛将他‘禁足’,不会再继续弹劾了,过几个月这风波就过去了,”胤禛思索道:“只要八弟别再写新话本。” “马公公”经过胤禛一提醒,果真有些手痒痒了。 胤禩若有所思:我好像来江南以后就没有动笔了。 康熙的视线若有若无掠过马公公,说道:“朕看,他不会不写。既然抛弃了倾城这个名号,他只会换个名儿继续写。” 胤禩打了个激灵,顿时感觉汗阿玛话里有话。 胤禛道:“此次来江南查案,八弟出力许多,若无他的帮助,儿臣也不会这么顺利。儿臣想为八弟请功。” 不仅不会顺利拿到证据,可能还会有危险,这些潜在危机都让胤禩解决了。 “你该知道,八贝勒现在还在京城‘禁足’,他哪儿有机会立功?”康熙瞥了他一眼:“老四有心了,这份功劳,还是得算在你头上。” 胤禛眼眸暗了暗,忙活了半天啥都没捞到,也不知八弟会是何感想,他又会不会因为自己独揽功劳而心生芥蒂? 康熙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破天荒解释了一句:“朕私底下会奖赏他其他。” 胤禛恍然大悟。 他想不通汗阿玛为何既器重八弟,又不让“八阿哥”在朝中有表现立功的机会? 是关心爱护之意不令他卷入党争? 还是因他娶了个贵女福晋,免得宗室搭上胤禩的线? 亦或者,是因胤禩太受兄弟们欢迎,大哥暂且不提,他本就与胤禩关系好,但是太子也对胤禩另眼相待,他们之间总觉得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据胤禛观察留意,从太子只言片语中揣测出来,是胤禩点醒了他如何挽回汗阿玛的芳心,重活他的宠爱。 除此以外,九弟十弟总黏在胤禩身边,十四也隐隐有加入去一起玩的心思,七弟胤祐与胤禩从小关系就好,其他的兄弟,对他也是笑脸相交往,从无恶感。 这么想来,八弟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没见他和谁生气过。 君父的高深莫测如海一般深邃,胤禛想不通便不去揣测了。 他只需要知道,汗阿玛对八弟其实私底下很宽容就可以了。 宽容到,八弟此前在君父面前穿过女装,并且他还全身而退了! 若非如此,汗阿玛怎么会一猜就猜中了?这便是胤禛从康熙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来的全部。 待胤禛离开后,康熙挥退左右,只余下马公公。 他问马公公“你可有想要的奖赏?” 胤禩眨眨眼,笑着说道:“儿臣还真想要向汗阿玛讨个恩典。” 见他嬉皮笑脸,康熙微微挑眉:“先说说看。” “您日后别给儿臣后院指人行不?”胤禩有点害怕:“儿臣在京城虽然被骂得响亮,但是喜欢儿臣的人,也好多,儿臣都听九弟、十弟说了,已经有贵女因为想要见倾城一面往后宫使劲儿呢!” 康熙额头青筋跳了跳:“敢情你还当自己还成万千贵女们的梦中情人了?” “儿臣不想要侧福晋与庶妃,既然汗阿玛说儿臣会是亲王,那作为总是迫害王爷的倾城本人,儿臣可不想要莺莺燕燕来扩充后院。” 康熙竟无言以对。 你在写话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计策会变成贵女们的宅斗宝典? 还真是,一个劲地迫害王爷! 康熙倒没想郭络罗氏善嫉或胤禩是个痴情种子之类,在他看来,感情之事远不如公事重要,他向来公私分明,只是多嘱咐一句:“但是你得有个后嗣。” 有王府爵位要继承,当然要有个继承人,哪怕那个继承人不学无术没有功绩,按照大清不养闲人的规定,他会降到郡王也很了不得了! 而且胤禩没有后嗣,世人不会非议他,却会指责他福晋。 胤禩好笑道:“那儿臣也得有时间来生后嗣啊!” “朕看你是要朕将那些企图联姻的人都替你挡下来!”康熙轻哼道。 胤禩强烈暗示回京后休整,讨要增加沐休时间。 就算是皇叔祖在任的时候,也没有他这样兢兢业业一年从头干活干到尾的,朝臣们有沐休,皇子阿哥们也有,唯独他,东奔西跑,各个身份轮流换,话本轮番写,将自己分成好多分,做时间管理大师! 太医说,过度操劳会长皱纹显得老,还会影响后代的! 宗室、朝中文武官、京城与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关系,送人美妾这事在大清还挺常见,胤禩可以拒绝别人给他送小妾,但是拒绝了不了汗阿玛与额娘们给他塞人。 所以索性先提出来,在君父这儿堵上这个口子,日后额娘们也就不会给他塞人了。 康熙道:“想要沐休可以。” 胤禩眼眸一亮。 康熙接着道:“沐休在家学一学怎么写文章!” 胤禩呆了呆:难道汗阿玛是要他再磨砺文笔,鼓励他写出更好的作品?! 康熙轻笑一声:“正巧,朕南巡来招揽文人、访觅逸贤,李光地给朕举荐了个人,可以当你写文章的先生。” 胤禩好奇问他:“是谁啊?” 帝王也不瞒着,毕竟这几天胤禩一直陪在他身边,从不离左右:“何焯。” 何焯? 胤禩对此人还真有些印象,因为戏文里的八阿哥们身边有名号的谋士,其中就提到过“何焯”这个名字! 而现实中的何焯,他秉性耿直,遇上事情了说话特别直以至于得罪了许多人,他本可以有晋升机会的,正是因为这秉性使得他一直止步不前,即使有才华,也没有得到机遇。 李光地与何焯是一类人,而李光地如今已经担任大学士,位同宰相了。 有了他的举荐,也难怪何焯会入汗阿玛的眼。 据九弟回忆所说,上一世的八哥一直都在经营自己的人脉,到达江南以后拉拢江南文人,与许多人交往甚笃,何焯便是其中之一,而自他侍读于八贝勒府后,他便成为了23书网人联系的桥梁,为23书网人支持打下了基础。 这些事,胤禩全都没去做。 江南文人可不知道有八阿哥,却知道倾城,还有人会骂两句倾城的话本写得太惊世骇俗。 怎么绕了一圈,何焯又一次进了胤禩的口袋? 听汗阿玛的意思,是他回到京城以后,就让何焯去他的府上做侍读,教他练字写文章。 而何焯擅长的文章,是23书网! 胤禩一想到23书网就感觉到头大。 他倒不是不会写八股,相反,由于他记忆好,对儒学经义信手拈来,若是要他写23书网他也是写得出来。 可是23书网的限制太多了,它没有灵魂! 谁写话本会用23书网来写啊? 23书网写多了,满口都是圣人之言的调调了。 胤禩还企图挣扎:“汗阿玛,儿臣府上养个文人,这样以后做事不方便啊!” “你连个侍读都安置不好?”康熙淡淡道:“那看来需要皇叔重新教导你了。” 胤禩一听要去唠叨皇叔祖,蔫巴了。 要皇叔祖重新教导他,那他多没面子啊? 皇叔祖一定会嘲笑他的! 胤禩不愿意在皇叔祖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很弱,他这个出师的弟子应该是皇叔祖的骄傲。 康熙笑了起来,拍拍胤禩的肩:“江南一事告一段落,你确实辛苦了,待朕启程回京,暂时也没什么其他大事,你可以歇息,这禁足令朕暂且将它延爱上书屋。” 却说何焯,随着南巡队伍回到京城以后,便前往八贝勒府报道了。 他接到消息要他去给八贝勒做侍读,如今京城又沸沸扬扬说着八贝勒就是倾城一事。 他对八贝勒一无所知,唯有从其著作之中了解一二,为此还特意去将倾城的话本都看了一遍。 何焯手中捧着《师尊》,紧紧皱起眉头,脑海中描绘出一个顽劣、桀骜不驯的阿哥形象。 他感到有些苦手,毕竟他自己善于读书,却不一定善于教人,若是八贝勒不配合学习,那他可能要令皇上失望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7章 二更/怪我没有开马甲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与南巡的队伍汇合以后, 胤禩就一直陪伴在康熙身边化作马公公随他出入各种场合。 无论是再次巡查黄河,还是去江宁府曹家去见君父过去的乳母,曹家的老太太,或者是君父考校文人招揽才子的时候, 他都形影不离。 康熙趁此将他带在身边教, 耳濡目染之下, 对君父为政之道有了更深的认识。 自从得知胤禩拉着老四穿女装后,康熙就发愁他的性子恐怕扭转不过来了。 也亏得胤禛嘴巴紧,没有将胤禟与胤誐也易容之事告诉君父, 不然得气得康熙揪他耳朵。 南巡途中,郭络罗氏担忧胤禩暴露, 遂不敢写信。 直到他归来,这才松了口气。 胤禩还给她带了礼物。 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 好一阵腻歪。 胤禩解锁了福晋的情话:“日日思君不见君”, 乐飘了。 他并没有与郭络罗氏说汗阿玛催促后嗣一事,免得引起福晋焦虑, 孩子的事得看缘分,他们身体都好着,没必要急于求成。 左右能挡的事他都挡得住, 不会让福晋烦心就是。 郭络罗氏笑着,将他出京以后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从京城中对倾城身份的震动,到九弟前来试探, 再到倾城话本的忠实书迷们对他的热切。 “还有额娘那边因为爷禁足一事,差人来关心你。” 所以之后对于这些闻风而动的人该是什么态度, 他们之间得商量清楚。 胤禩与她窃窃私语:“不用忧心,我好不容易问汗阿玛要了一个月沐休,还能禁足一个月, 有的是时间准备。” 郭络罗氏噗一声笑了:“这下好了,他们又要以为八贝勒失去圣心了。” “左右内务府那边现在是凌普在管事,”胤禩道:“我不在,凌普或许还松了口气呢!” 裕亲王有疾请辞后,内务府总管就成了太子乳母的丈夫,胤禩待在内务府职位上,就跟夹在心情复杂的君父与太子之间似的。 胤禩正职也不是内服府的官职,凌普既忌惮他,又防备他,总觉得他会害他害太子似的,这就很好笑。 至于新来的侍读何焯,胤禩当然打算与他好好学习了,汗阿玛特意指的侍读,一定有过人之处! 如果询问人们对于八贝勒是怎样的印象? 那么,与胤禩共事过的臣子会说“八贝勒温润如玉,颇有君子之风。” 有的朝臣会说“八贝勒常常爱笑,也不知是否笑里藏刀。也可能是其心机深沉。” 也有朝臣道“八贝勒看似因为写话本惹怒了皇上,实则仍然深得圣心。皇上看似是责怪惩罚他,但也不过是禁足罢了,御史还因此不能继续弹劾,毕竟皇上已经做出了惩罚。” 而民间对八贝勒没什么印象,对倾城的印象却是深刻。 掀起京城轩然大波的倾城,无遗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从他写话本的手笔便能看出,他善于奇思妙想,懂得揣测人心,但也不乏浪漫之心。 何焯从他的话本中,看到了变通、变化,看到了如长了翅膀的鸟儿般飞往广阔天空的精神世界,同样也看到了与世人格格不入的一些“潜质”,说一句“桀骜不驯”是不为过的。 刚开始看《师尊》的时候,何焯是皱眉的。 可是看下去以后,跌宕起伏的剧情设计,闻所未闻的世界观,无一不吸引着人继续读下去。 仿佛是经过他手创造了一个世界! 他原以为,八贝勒会是那种少年意气用事的年轻人。 待真正见到人,才惊讶发现,原来那句“温润如玉,颇有君子之风”竟是真的! 只是第一次见面,何焯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八贝勒出乎意料的谦逊有礼,进退有度,笑容如春风般,举手投足有一种养尊处优的雅致。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写出那么多令人大开眼界的话本。 从《倾世钟情》起浪漫的爱情故事,到《商女王妃》重的后宅之争中对人心的把握,后又出现了《师尊》这等闻所未闻的奇书,直看得人欲罢不能。接着他还会写令人颤栗的惊悚话本,又与端正先生的《芸娘》打擂台,写出了《高家长媳》这等世俗观念截然不同的作品。 《高家长媳》告诉世人,女子也是人,她们不该是附庸,也有自己的手与智慧,她们有权利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联想到八贝勒与八福晋成亲后伉俪情深,或许也能理解。 一见面就说教,显然会惹人厌烦,何焯就算再耿直也不至于这么做。 何况私心里,他认可八贝勒写话本的才能。 他先问了八贝勒的学习进度,因为所谓的侍读要做伴读的事,不仅要教、与他探讨,还要陪伴他学习。 胤禩交流之下发现,何焯于经义历史及百家之学造诣很深,而且他的博通古今反应在其善于考据、修订著作。他还考订过《汉书》与《三国志》! 真好啊,倾城下一本改邪归正的话本,何焯能帮忙呢! 胤禩所定义的“改写归正”当然不是写23书网,而是写符合他写话本之前的旧话本风格,类似于《三国演义》这样的话本。 这一回,咱不在话本里谈感情,咱只写事业! 元末明初时罗贯中写《三国演义》美化刘备,丑化曹操,《三国演义》这话本呢,流传至本朝已经成了话本界的神话。 胤禩还记得自己幼时看各种感情戏文时的怨念,他那时候馋只搞事业的戏文都馋哭了,可是迟迟没有遇见过合心意的。 如今,他打算捡起儿时的梦想。 他想要写一篇如《三国演义》般被世人赞颂,又符合自己口味的话本。 胤禩想要写秦朝,一个在世人眼中,由暴君之称的帝王,始皇嬴政。 产生这个念头,还是与他最近脑袋里的戏文又出了新内容有关。 随着他长大,戏文内容变得更为丰富,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再到唐宋元明至今,全都有,可以让胤禩尽情地看。 就是因为戏文的关系,艺术创作加工较多,给胤禩丰富了许多想法。 其中有一篇戏文,便是穿越女提到的《史记》中对秦朝有抹黑,并且可能被篡改。 流传至今的《阿房宫赋》形容秦之骄奢以戒后人,倒是写秦朝统一建立王朝的作品凤毛麟角。 罗贯中写了《三国演义》名垂青史,胤禩就想写个“战国演义”,新的书名他都想好了,叫《大秦传奇》。 正是因为是话本,人们不至于将它当做正史来看,所以胤禩写的时候也可以艺术加工啦! 理性看待秦朝在战国时的崛起历史,惊艳于始皇帝的赫赫功绩,有何不对? 罗贯中是刘备吹吹,那胤禩当个始皇帝吹吹有何不可? 要写与史有关的大作,少不了考据,这样才能写得似是而非引人遐想,才能吸引到看客们嘛! 胤禩看何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宝贝疙瘩。 现在当务之急,是拉拢到可与他一起考据的人,之后再温水煮青蛙,慢慢将何焯煮成自己的校订人! 胤禩若是认真起来想要勾搭人,很少有失败的时候。 他分析人心,如吃饭喝水一般,并不需要可以去经营,就已经下意识地用最适合的言语来引起何焯的好感。 胤禩将自己精通经史,23书网写的也不错逐渐在何焯面前展现。 他对圣人之言也尊敬,只是与世俗之人的观念有些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并非是人云亦云的庸人,这样显得他很格格不入。 他并非不关心时政,也并非不关心民生,其实他的用心,从话本之中就能体会出来。 为何他的话本能牵扯万千人心?是因引起了人们共鸣、向往。 他总能写出让人感到舒爽的情节,他的著作,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 最主要的是,因为他是皇子,一旦他售卖著作,哪怕被文人骂得再惨,被皇上禁足在家,他的话本依然没有被禁止。 何焯感慨万千:八贝勒眼中的世界,广阔而充满了想象,他的情感丰富,只是无人理解,于是知音难寻。 如果可以,他愿意成为那个知音。 因为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新作,编制蛛网勾搭何焯,胤禩还挺悠闲,他一边构思自己的新话本,一边与何焯探讨历史,并且不断地磨砺写23书网的文笔。 23书网啊,写作时候限制特别多,必须要用古人的语气,于文笔的磨砺和文风转化大有好处! 胤禩写得文章,一篇又一篇传达到了康熙御前。 康熙惊奇道:“胤禩这是转性子了?他竟真的老老实实写文章了。” 而且写得还不错,引经据典,讨论时事。 太子闻言,无奈道:“以八弟之才,他若是愿意认真写,本就可以做到将文章写好,或许还能著书立传。” 康熙叹道:“可他偏偏就喜爱写话本,只要不耽误正事,朕还能阻止他发展爱好?” 太子听君父对胤禩犹如关怀小儿子的宠爱宽容,目光闪了闪。 汗阿玛对哪一个儿子都要求严厉,但老八不务正业时他却不生气,还放任他发展。 是宠溺?还是养废了他? 太子猜不透君父心思,他自然是希望兄弟们都不要太要强,也会忌惮厉害的兄弟,每当君父给兄弟们实权以制约自己时,心里都拔凉拔凉的。 所以他才喜欢亲近老八,老八的爱好与追求特殊,与他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待时机成熟,胤禩便邀请何焯成为他新作的考订人。 沐休在家一个月,胤禩过得快活似神仙,腹肌都因为减少的锻炼而变浅了。 福晋摸摸手感不对,唯恐他长出小肚腩,提醒胤禩不要每次在饭后久坐。 “可是饭后的灵感最好,”胤禩眼巴巴地说道。 如果抓耳挠腮写不出来,他还会边写边吃点心,如今正是创作最热情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废寝忘食。 《大秦传奇》与《师尊》一样,分成二十篇来卖,他不断地考据,考究,与何焯探讨史实,再融合艺术加工后的剧情设计,以锻炼出来的文笔,在这个月中将第一篇给写了出来。 《大秦传奇》第一篇自赵归秦,讲述的是始皇年幼时的经历,从归秦,到秦王室变更,到始皇继位,接着便是秦灭六国…… 胤禩解除禁足的第一天,第一篇归秦面世! 康熙见他禁足期间都改不了写话本的爱好,还顶风作案,在倾城这个笔名爆给天下人知道后还敢继续出新作,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第一时间便将胤禩叫来训斥了一顿。 “朕还以为你学好了!” 胤禩指天发誓:“汗阿玛,儿臣这一回写的是正剧!”他将新作递给了康熙。 “您看看,儿臣这回写的是先秦统一战争。” 康熙一把拿过那册话本,气道:“就算要出新作,你好歹也换个名字啊,现在朝臣都知道你就是倾城,全都知道了,你也不避着点,待御史弹劾了,岂不是要让朕难做?” 胤禩恍然大悟:原来汗阿玛不是在怪我又写了话本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8章 一更/催更大军即将到达战场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康熙说的一点没错, 胤禩自爆是倾城后,从最开始的人人说他,到后来的风波稍停总计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如今是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 大臣、文人们该责备的也责备过了, 该骂得也骂过了, 风平浪静之时,本该夹紧尾巴莫再折腾。 现在出新作,岂不是唤醒了人们的记忆, 让他们立刻就回忆起前几个月热火朝天的讨论与曝出倾城身份时的轩然大波? 胤禩信誓旦旦道:“儿臣改邪归正了!这次不写挑战人们世俗三观的内容,这回写小学, 复古!” 大清自明史案惊动先京城时,文字狱起, 各地就总是冒出以文字诬告他人之事, 并非所有的地方治理官员如吴这样秉公直断且不兴诛连。 明史案造成的后续影响太过恶劣,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中人人自危, 许多文人不再创作,改修小学,从此兴复古考据之风。 那个时候康熙年幼, 还是鳌拜下的严格处置之令。 康熙对他的“改邪归正”报以怀疑态度,倾城的话本哪一个不是在挑战三纲五常的底线? 胤禩道:“汗阿玛若是不信,不妨看看, 儿臣绝对不会阳奉阴违的。” 一定是因为前科太多,汗阿玛才不信任他的, 胤禩就以事实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这才将新作的第一篇给带了来。 康熙没好气道:“朕哪儿有时间看话本?对你那些话本没什么兴趣。” 他始终认为话本为不入流的小道,文人之间公认的可是写文章、填词作赋才是正道。 他不以为然, 将胤禩带来的新话本第一篇放在了一边。 胤禩露出了伤心的神情:“您都不信任儿臣,儿臣觉得这次能写出像《三国演义》这样的话本。” 《三国演义》,可是连先帝都夸赞,让皇子们阅读的话本,汗阿玛也很喜欢,是为数不多在胤禩年幼时在上书房会读到的话本。 康熙瞥了他一眼:“休沐结束,可要开始干正事了。” 一听君父提到正事,胤禩顿时严肃了面容。 “回内务府待着,”康熙指指他:“再过几个月,朕要巡幸塞外,一切照旧即可。” 巡幸塞外,自是要去见一见出嫁的公主,改善对边境治理,沿途以帝王之行修路,待离去后这条路就能供天下人走,这也是汗阿玛治理下的一大特色。 胤禩一口应下,待回了内务府,就见内务府总管凌普端着一张假笑的脸面对他。 太子来寻凌普时,见胤禩也在,与他笑呵呵地打招呼:“八弟刚出来就写新作了?你也不怕汗阿玛再禁足你。” “臣弟倒是不怕禁足,只怕不让写,”胤禩笑道:“二哥可要看一看我的新作?” 逢人就送话本,这也是胤禩在兄弟们交往的传统“礼尚往来”了。 太子眼皮子微不可见地跳了跳:“你莫不是又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 不是他说,每次八弟兴致勃勃主动送人话本,那一定是写了一些与主流文人观念不同的内容。 也许这就是写话本的人通病?胤禩热爱分享自己的故事,如果有很多人看,那么无论是骂他的,还是赞美他的,他都高兴。 最怕的,是写出来的东西没人看,一个人孤孤单单没有知音。 倾城名声响亮,光冲着他的名号来看话本之人就有许多人了。 京城这地寸土寸金,商市就在紫禁城外很近的位置,走过去很快便能到,那地方商铺林立,其中便有胤禩的书肆,书籍都是精装订的,卖的比外头贵,但不愁销量。 “哪有,我这回写的是考据复古后的话本,没写挑战伦理纲常的,”胤禩再次强调。 太子好笑道:“你还转性了?” 胤禩不禁反思:我之前真的有写很惊世骇俗的东西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可能是戏文看多了,胤禩觉得其实还好? 太子道:“那你之后让人送一册来给孤看看,孤还挺好奇你那闭关的几个月会写出什么样的著作。” 凌普见太子对八贝勒亲近,心中暗暗警惕,待胤禩走后,他低声劝说太子:“八贝勒心机深沉,殿下万万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啊!” 太子动作一顿,诧异道:“心机深沉?” 就胤禩?能有啥心机? 凌普见太子对胤禩并不防备,紧张兮兮地劝说太子“八贝勒是明珠第二啊!” 当年的纳兰明珠,那老狐狸不也是笑面虎? 实则口腹蜜剑,笑里藏刀,心机深沉,还排除异己,对阴谋诡计信手拈来。 太子只觉得匪夷所思的。 明珠第二?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凌普焦急道:“难道当初不是八贝勒害殿下被皇上迁怒责骂的吗?” 太子诡异地沉默了,颇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眼:“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怪孤太年轻。” 他总不能说那是与胤禩之前闹出来的乌龙? 他说话似是而非,让胤禩以为他真要追求佳人,结果阴差阳错将汗阿玛给哄好了,被拆穿以后闹了个大笑话。 汗阿玛怒他们一个敢教一个还真敢学。 可太子心里也腹诽:那您不也上钩了吗? 重点是汗阿玛上钩了啊! 恼羞成怒的汗阿玛将他和胤禩都狠狠骂了一顿,太子那时候被骂得最惨,却也因此掌握了与君父相处的诀窍。 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八弟阴差阳错的点拨才是。 只是这话他总不能对下属们说,说了他没面子,汗阿玛也没面子了。 太子语重心长道:“八弟并非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也并非在帮老大做事。” 以太子的观察来看,八弟分明是个只忠于汗阿玛,不与任何人拉帮结派的弟弟,他都给朝臣骂成什么样了,这还怎么拉拢党羽? “可八贝勒深受其他皇子喜爱,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都与他关系和睦。” “卑职甚至以为写话本是八贝勒藏拙之法,为的是暗度陈仓!” 太子摇了摇头,对凌普道:“你多心了。” 凌普给他堵住了话茬,竟无言以对。 八贝勒究竟给太子灌了什么**汤,让他对这样一个威胁视而不见? 太子叹道:“若要藏拙,他又何必去写那些得罪人的话本?” 凌普道:“殿下,喜爱倾城之人也同样多。” “当年禁缠足之时,多少女子以死相逼,后来这禁令废除,不了了之。如今因倾城之影响,诞生诸多新作,八贝勒处于风口浪尖,虽被千夫所指,却也独领风骚,支持之人众多,其中也不乏满洲姑娘,若其再以联姻方式新添几个外家,岂不形成大势?” 太子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联姻娶外家? 其他兄弟有可能,唯独八弟不会。 凌普见劝说不了太子,只能去寻索额图求助。 索额图不以为然:“写话本还能形成大势,你多心了?” 自从有胤禩带头写话本以后,如同往一潭死水之中的民间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倾城还总迫害王爷呢,在他话本里的王爷就没个好下场,人们议论纷纷,倾城的看客们每当他出新作时,心中隐隐担忧说不定哪天就传来倾城给人告发,被下牢狱的消息。 毕竟,端正先生的《罗刹公主》暴露了他是朝廷官员一事,加之《芸娘》之中写的那些三纲五常细节,人们都猜测端正先生是个做官的,算是朝廷的人,还是文风毒道,善于讥讽的文人! 倾城与端正先生以《芸娘》、《高家长媳》掐起来了,人人都惊呼倾城胆大包天。 这下好了,倾城竟是个皇子,如今封贝勒,日后说不准就要升郡王与亲王,毕竟他现在还年轻! 这下倾城出了新作,看客们激动,骂的人也激动了起来。 就算是皇子又如何,被骂的时候,还不是禁足在府中不出来,可见皇上也不是真的容忍他胡作非为的。 大臣们好不容易将这茬给忘了,新作一出又给提醒想了起来。 好家伙,竟还敢再犯! 弹劾胤禩的御史第一时间便买了第一册归秦。 一看之下,主人翁竟是始皇帝嬴政,大感惊奇。 细看之下,只见全文行文颇有古风韵味,前后逻辑合理,故事展开后一环扣一环,跌宕起伏间吸引着人不断往下看去。 在赵国为质子的嬴异人因秦赵开战而有性命之危,吕不韦奇货可居助嬴异人归秦,独留赵姬与赵政母子在赵国相依为命。 看到那赵政的名号,谁人不知这边是日后的始皇帝,统一了七国的秦皇嬴政?! 秦赵开战,当年白起坑杀二十万赵国降卒的仇怨,国之恩怨描写得淋漓尽致,接着以幼年赵政展开,从小就展现出来谈吐不凡,即使身处逆境也同样用智慧与胆气保护生母。 看到此,直令人万分期待其归秦后会如何登上秦王之位。 胤禩所写的手笔,运用了写话本以来掌握娴熟的欲扬先抑,惊险与爽点并存,他对文字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如今又修了23书网,写出古风古韵的字句,只看得人句句精妙,拍案叫绝。 以始皇赵政为主人翁的话本,对于后人来说委实罕见,熟读史书的文人对这段历史了然于心,可民间不懂史的人大有人在,只知道这赵政未来是统一了七个国家,做了史上第一位皇帝的能人。这本就是隐藏在后人心中的爽点。 茶楼里的说书人再一次赚得盆满钵满,第一回见着这等话本人们议论纷纷,直盼着第二篇秦宫风云快快售卖。 御史们看了,发现没什么好骂的点,加上倾城这一作正是得众人夸赞的时候,文人们也有道“此乃不可多得佳作”的说法。 王士禛还将此作千里迢迢地捎去给友人蒲松龄看,告诉蒲松龄“八贝勒已出关,并未一蹶不振,留仙可放心了。” 倾城便是八贝勒,是皇子的消息传到济南时,蒲松龄吓了一跳。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打消蒲松龄与倾城之间的神交。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写话本的情谊,是知己般交流的情谊,与身份地位名利财富无关。 蒲松龄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言明“愿与倾城继续以文相交,只要倾城不在意,我也当做不知其身份。” 这话听起来还听狂妄,在明知对方是皇子时仍以平常心处置,唯有人王士禛知晓他的品性。 听闻其被皇上禁足,蒲松龄还写信来问王士禛,关心倾城的情况。 王士禛回曰:“并非是什么大事,八贝勒到底是皇上宠溺的皇子,禁足他,也是为了保护。” 蒲松龄这才放心,只是联系不上倾城,少了个笔友,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如今倾城新作问世,他通过王士禛送来的著作得以第一时间观阅,看他写了始皇嬴政的一生,不由拍案叫绝。 文中讲述商鞅变法为大秦带来的变化,讲述先秦之律法与战国时期风貌,如何不令人对这千年前的古代赞叹有加? 原来,早在一千九百多年前,古人就已经发明了进攻城楼的云梯,古时候的诸子百家,墨家是多么厉害啊! 秦以法家治国,严刑峻法,有利有弊,笔者写的时候极具中肯,在文末结语时候也道“因是古代,与今时今日不同,笔者考据过往甚多,一切以还原古色古香为主,并非不重儒学,而是因儒学于汉朝之后方为兴盛。” 如此结语,可谓是求生欲十足,既然有复古考据之实,想要骂倾城的人不准圣人之学之人也无从骂起。 蒲松龄惊喜于有此佳作诞生,谁料竟是个才写了一半的,待看到第一篇末尾结语只能干瞪眼,心里给吊足了胃口,当即便给倾城写信。 看似问候,实则催更! 康熙本来是不打算看的,他只是奇怪怎么胤禩写了新作以后,都没有御史弹劾,大家都风平浪静,让他还有些不习惯了。 只是有一日他坐御厕时拿起了胤禩的话本随手翻开看看打发时间,谁料这一看,直看到他坐得腿都麻了这才站起来。 害他还差点得了痔疮! 康熙沉吟片刻,将这一作令他刮目相看之作放在御书房的书架上。 他爱面子,此前说了不看胤禩的话本,如今竟给他的新作戳得心痒痒,又死不承认。 催促胤禩写第二篇秦宫风云的人越来越多,胤禩却卡文了。 无它,战国时期历史太难考据了! 距今一千九百余年,写得他卡文卡到死,愁得眉毛都要秃了。 同样愁秃眉毛的何焯也很无奈,他总是因八贝勒千奇百怪的询问而感到头疼。 比如八贝勒会问他,秦朝时候吃的是不是白水煮菜? 那个时候人们的衣食住行? 八贝勒还会死扣古代的礼仪,可是古老的礼仪至今已经很少有记录了。还有古人的称呼问题,古人的生活,古代王公贵族日常的各种细节…… 为了写这一作话本,胤禩操碎了心,祸害得何焯也操碎了心。 他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关注过王公贵族是怎么上茅厕的啊! 越是卡文,越是不想写,索性暂缓第二篇,多看一些戏文找一找灵感。 胤禩不写了,可急坏了翘首以盼等着第二篇的人们。 怎么没了?后续呢? 倾城的连载话本,难道不是一个月一卖的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9章 二更/一时断更一直爽,一直断更一直爽!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胤禩收到了来自笔友蒲松龄的关心问候, 并且附赠一些安慰之语,并强烈暗示他是在“催更”。 蒲松龄便是那种坚持自我的笔者,“世人不理解又何妨?他们骂他们的,我写我的故事。” “只要还有喜爱我著作之人, 那便是知音遍天下, 便不会寂寞。” 他相信倾城也同样如此, 盼着他新作一鸣惊人。 胤禩可没有说倾城的新作是月更,说不定拖着拖着就变成了年更。 没有良心的倾城在卡文中体会到了新的人生感悟。 一时断更一直爽,一直断更一直爽! 这回收到了笔友的催更信, 胤禩终于捡起了抛弃在一边的“良心”。 他捡起了笔,写了秦宫风云的开头, 怎么写都不对劲,删删改改, 抓耳挠腮。 傍晚泡上一壶茶, 拿上一些小点心去书房“创作”,看到空白的纸心里升起了抗拒之情, 然后,他开始干起了别的事…… 看情报吃瓜瓜,看别人的话本, 或是津津有味地看戏文。 手痒了就练上几笔字帖,摸鱼摸得欢快,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又到了睡觉的时候。 胤禩:哎呀,悠闲的时间又这么过去了, 明天再写! 不仅有人来催促他,皇叔祖也来找他唠嗑,韬塞很期待地问他“第二册是不是已经写好了?不如让我看看?” 胤禩心虚了一下下。 啊, 下一册还没开始写,写了一堆废稿其实都不满意。 他含糊道:“快了,快了,这不是最近在忙别的事。” 纯粹是瞎说,汗阿玛去塞外还得过两个月的,时间准备足够充裕。 也就欺负一下韬塞如今不管事,还真当他近日公务缠身。 身边人的催更,犹如小皮鞭抽打着胤禩,既然卡文卡得厉害,那就多多考据,寻找灵感。 每日去内务府点卯,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去烦心的,凌普忌惮胤禩,手中捏着权力不愿下放,胤禩乐得清闲。 突破口来源于侍读何焯,虽然他自己被胤禩难倒了,可他有许多交往甚好的文人友人! 诚然,何焯是个写23书网,读传统圣人之学的文人,而话本被人们认为是小道,并非主流。 可架不住《大秦传奇》写得太精彩,也架不住八贝勒与何焯探讨历史时对始皇的赞美啊! 八贝勒认为,历史书写于胜利者之手,或许流传至今的诸多诸多之中,有可以抹黑秦之记录,汉代人会篡改秦史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大胆的说法,也就只有皇子阿哥敢说了,何焯自己是说不出口的,若是言语失查,被人故意曲解,再按头说是不满于大清书写明朝历史,造成冤假错案惹来杀身之祸都是有可能的。 当年的明史案发生后,出现了多少故意曲解冤假错案,摘字断句以诬告,文字狱之可怕至今回想起来仍令人胆寒! 八贝勒这么说,何焯是赞同的,也乐于为他考据秦史之真伪,只是一人之力到底还是不够,他便询问友人。 先秦统一了文字,统一度量衡,修建道路,统一思想学说,统一疆土,汉时史书记录其为暴秦,道始皇为暴君,描写秦宫奢靡。 一千九百年后的今日,他们考据发现,始皇之功,在于千秋,若非有他的作为,又如何会有后来朝代的兴衰? 后人批判其废分封制建郡县,如今再看古人的一些作为,从今时今日的眼光来看待古代,他们可以获得脱离于当时时代的结论。 功过是非,后人评说,而八贝勒显然是敬始皇之大能,佩始皇之魄力的,他就是个始皇吹吹! 当年有罗贯中吹刘备,如今有倾城吹始皇,对于探讨古代,文人们接受良好。 现在谁都知晓八贝勒就是倾城了,何焯寻求友人帮助时可以直言不讳。 于是他一连写信给了好几位关系密切的江南文人好友,牵线搭桥,渐渐地,竟将23书网人团队给组建了起来。 虽然他们聚集而来,是为了帮助八贝勒写话本。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说他们会为了帮别人写话本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他们自己都不会信,谁能想到《大秦传奇》的魅力那么大呢! 八贝勒道,待话本写出来,将在鸣谢时将他们的名号都添上去。 能够参与这样一部巨作的诞生,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事儿! 胤禩一想,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啊!顿时发布悬赏,言明若是有人能回答他的考据疑惑,有黄金做奖赏。 这么招摇得一弄,大伙儿都知道倾城是遇上难题了。 也因为太招摇,以至于朝中又有人弹劾起了胤禩,上告康熙曰:“23书网人,有结党之嫌。” 康熙等第二作秦宫风云等得花儿都谢了,正是大感兴趣的时候,哪会轻易受人挑拨。 纳兰明珠次子纳兰揆叙,交友甚广,府中宾客众多。 这一日,纳兰揆叙听闻宾客们探讨先秦,不由好奇,一问才得知,原来其中有一位宾客与何焯乃是友人,如今何焯侍读于八贝勒府,有一些考据难题,遂与他互相探讨,果真是难倒了他。 纳兰揆叙听罢,疑惑道:“始皇之父更名嬴子楚?原因为何,其拜华阳夫人为母有何利弊?怎么会问这些问题?” 宾客笑道:“二公子可知近日京城到处在传的《大秦传奇》?” “有所耳闻,”纳兰揆叙摇着折扇说道,他一表人才,才华过人,颇有其兄纳兰性德当年的风采。诗文写得过人,词赋作得也精彩,所写所学皆是文人眼中的正道,虽有耳闻话本,却没去看过。 宾客们当即将《大秦传奇》推荐给纳兰揆叙看,那厚厚的一本拿在手上,害纳兰揆叙还以为这是个有始有终的话本,谁想到津津有味地看到最后,竟是个坑! 坑底的冤魂们发出饿饿的哀嚎,当事人倾城却停笔了,他没有心! 掉进坑底的纳兰揆叙恨不得一块儿帮着八贝勒给考据了,天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看续篇呢! 胤禩也没想到,为了招人史实考据所发布的悬赏,竟还能将纳兰揆叙这条大鱼给吸引来。 还有热衷于编书的三哥胤祉将手头的活儿都放下了,挤到他家里来,与他一块探讨先秦时的人文。 催更的队伍又又又壮大了几分,胤禩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写话本还能惹来那么多人期盼。 胤禟得知纳兰揆叙登门拜访胤禩,惊奇地对胤禩耳语道:“八哥,那是纳兰揆叙啊!” 你们两个上一世关系好得称呼为挚友、知己,私交甚笃,最主要的是有了纳兰揆叙支持,日后会吸引许多文人,还有纳兰明珠旧部的帮助。 胤禟惊喜道:“没想到这一世23书网人,这些人该是你的幕僚就还是你的幕僚,该是你的挚友,他自己就过来了。” 胤禩上一世在文人之中受欢迎,或许有其可以经营的成果在。 只是这辈子的胤禩,他没有了需要经营明面上人脉的必要,手里已经掌握了众多暗线,自然也没有花功夫去经营拉拢人。 胤禟还可惜23书网人友人们的支持,没想到殊途同归,他们还是回到了八哥的怀抱。 胤禩一脸复杂:“他们是来催促我写文的。” 胤禟眨了眨眼,乖巧地正襟危坐在胤禩面前,笑道:“我也是来催促八哥写续篇的。” “八哥太厉害了!不愧是八哥,写出来的话本那么精彩!你不知道,有好多人看了你的话本以后都喜欢上了始皇。” 隐忍、内心坚韧,未来会有大作为的始皇不知迷倒了多少看客。 对始皇的喜爱与男女无关,慕强是人类的本能,而始皇的魅力穿越了千年的历史。 郭络罗氏很想忍住不看,免得到时候心痒难耐,她想等到胤禩写完再看。 可是说好的养肥,她仍然忍不住看了,一不小心落入坑中,眼巴巴地盼着胤禩的续作。 最近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胤禩手里其实没什么正事需要操心。 在众人的鞭策下,胤禩愣是治好了自己的拖延症与懒散,老老实实地在书房奋笔疾书,若是有疑惑便告知众人一同讨论,很快便能得到解答。 虽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实在太为难人,没有人回答不出,那便自己设定,只要逻辑上合理,话本依然能够写下去。 巡幸塞外之前,胤禩的第二篇秦宫风云终于写好了! 从嬴政之父嬴异人认华阳太后为母,引出大秦皇宫之中公子们的争权夺利,归秦后,秦朝王室之争拉开序幕。 嬴异人之幕僚,商贾吕不韦的出谋划策。 作为王孙,嬴政是秦宫之中又将何去何从? 他又是如何披荆斩棘,从幼年开始积蓄实力,在秦王室公子与王孙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高高在上的秦王? 阴谋,阳谋。 前朝,后宫。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在位秦王年迈体衰,自知命不久矣,欲挑选继承人,纵观诸公子,竟无一人能令他满意。 嬴异人之父嬴柱耳根子软听从华阳夫人之命使其不满,而华阳夫人又是楚国势力。 惊心动魄的秦王宫内政之争,背后是另外六国的人脉之争,各国之间你中有我的联姻,将复杂局势下的尔虞我诈拉开了序幕。 一切尽在《大秦传奇》第二篇秦宫风云! 这第二篇胤禩写了好久,一直写到了始皇嬴政继承秦王之位! “第三篇‘秦王嬴政’,就该写继承秦王之位的始皇积蓄实力,从权臣手中收回权力,打压吕不韦,杀死太后男宠嫪毐,与赵姬决裂了。” 对于收回权力,相信汗阿玛对此一定很有心得体会。 胤禩敢写,敢想,且写出来的成品久经打磨,质量极佳。 只可惜,汗阿玛对他的话本不屑一顾,他想要探讨也不敢凑到汗阿玛跟前与他讨论呀! 胤禩写出第二篇后,可终于松了口气,再过不久便要动身塞外,他也要忙正事了。 这一日,《大秦传奇》发售第二篇,多少人普天同庆,又有多少人在结局继位秦王时激动得盼起了第三篇。 康熙听闻倾城出了第二篇,就等着胤禩兴致勃勃地来给自己送礼。 以前他不是每一次都会眼巴巴地给他送话本,怎么现在久等不来呢? 康熙等啊等,等到阿哥们都看上了第二篇,连太子都收到了胤禩的秦宫风云,看后赞不绝口。 唯独他,好像被胤禩给遗忘了。 康熙生起了闷气,一脸不高兴。 气得康熙差人去宫外去买了本来,这回不在看上茅厕时看话本了,他定定心心地在晚膳后临睡前休闲时看。 这一看,可就睡不着觉了。 康熙惊叹道:“布局,谋略,人心,从字与行间足以看出胤禩的厉害。” 他早就知道胤禩不是池中之物,也万分欣慰当初慧眼识金,将胤禩给看中了当了掌卫事大臣。 若非如此,以胤禩不慕名利又爱藏拙的性格来说,他极有可能会假装自己不学无术以避开权力漩涡,从而荒废了一身才能。 但若是胤禩渴慕名利,必将成长为又一势力来影响朝局变化。 康熙沉思片刻,一抬头,就瞧见胤禩蹑手蹑脚地挤了进来,还笑呵呵地与梁九功打招呼 。 他条件反射将新作话本往龙枕下一塞,为掩饰不自在,虎着脸说道:“大晚上的来唠叨朕,又想做什么?”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0章 满篇的全都是美食,就是吃!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汗阿玛, 儿臣来找您自首来了。”胤禩边笑,边冲梁九功眨眨眼。 康熙看了一眼御枕,确认依然藏好,遂站起来坐到桌边, 穿着一身明黄色里衣, 神色淡漠问道:“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们说儿臣借写话本之名行拉拢文人之实, ”胤禩所指的他们,自然是上书来弹劾他之人。 “儿臣想了想,确实有那么几个鼎鼎有名望的文人因为与儿臣探讨先秦历史而与儿臣交好, 其中便有汗阿玛贬官回去的纳兰明珠家的才子。” “就因为这?”康熙瞪他:“你就那么怕事?” 胤禩正色道:“怕呀,怕得茶不思饭不想, 就想现在来找您自首,皇叔祖教的时候就让儿臣一定要‘洁身自好’, 这回无意中‘招蜂引蝶’, 儿臣忐忑不安啊!” “不过几个写诗作赋的文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这都值得你心慌意乱, ”康熙无语道:“没出息!” 胤禩并不往心里去,反而笑道:“没出息就没出息,之前你们还说儿臣写话本没出息呢!” 结果呢, 他靠写话本,在京城掀起了狂风巨浪,引领了京城的话本潮流! 康熙不说话了, 刚才还欣赏胤禩的新作,对他所写的话本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中肯来说,其实胤禩的写话本的文笔已经超越了他人太多。他的布局能力,他的智谋都可谓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 “旁人的话不必往心里去, 弹劾你的奏折中有多少夸大朕还不知?去去去,回去歇息去,大晚上的特意来跑一趟,也不嫌麻烦。” “儿臣还没说完呢,当然不止这些。” 胤禩忙补充道:“好不容易将《大秦传奇》的第二篇写下,外头夸儿臣的人多了一些,但是骂儿臣的人一点都没服气,他们还猜测定是因为儿臣一肚子阴谋诡计,才能将话本写得炉火纯青。就因为儿臣的话本写得好,他们还说儿臣其实心机深沉,您说儿臣冤枉不冤枉?” “那照他们这么说,儿臣善于写内宅争斗,是因为自己善于宅斗?” “那儿臣写师尊,是不是还会用魔气与武攻?” “那儿臣还写鬼故事和探案呢,岂不是又要说儿臣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或说儿臣是善于断案的包青天?” “那儿臣写秦赵开战写得好,是不是证明儿臣善于领兵打仗?” 胤禩义正言辞地喷击众多对他产生误解之人的想法:“以话本来论笔者,这是个谬论!” 康熙:“…………” 还真别说,他自己也是在看了胤禩的话本以后,认为他并非池中之物,并且这算是一种加分项,作为肯定胤禩个人能力的其中一个印象了。 然而这种印象,让胤禩一手给推翻了。 康熙想了想:“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好了,别再为这些小事去烦恼,谣言止于智者,你总不可能将所有传播谣言之人给抓了。” 胤禩见汗阿玛听进去了,眼中浮现笑意:“是,还是正事要紧,近日写话本写得有些废寝忘食,是该稍停一下了,这不要随汗阿玛去塞外与蒙古王公台吉们相见,还能见到几位出嫁的姐姐。” 康熙还没看完“秦宫风云”,没留胤禩多久便将他给催促走了。 此前兴致给胤禩打扰去了一半,索性见时辰已到,不如睡下。 之后几日,果真有如胤禩所说之人“以话本评说笔者是非”,康熙不以为然,反训之。 对于胤禩与纳兰明珠次子私交甚笃之事,康熙道:“容德为人正直有德行,善文能武,颇有其兄容若当年之风,老23书网字,偏爱写话本,不过是笔者之交,这友谊有何不可?朕看尔等是自己心中漆黑,行结党营私之事,于是见了谁都像是在结党营私。” 话说得重了一些,但治标不治本,该骂倾城的人还是在骂。他们在之前骂倾城时没事,胆儿也就越养越肥了。 他们道:“怪只怪八贝勒自甘堕落去写一些不入流的话本!” 胤禩自知不是香饽饽,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他们骂就让他们骂去,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或是以骂他寻找存在感之人,又何必给之眼神? 没料到,福晋还挺生气,恨不得撩起袖子就去与他们理论,胤禩好说歹说给拦住了。 “别总是生气了,生气就不美了,会长皱纹,”胤禩觉得最近的敏慧脾气大了不少,以前也没见她因为倾城被人骂而发那么大火。 郭络罗氏有些心慌,因为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最近胃口不佳,脾气也不好,脸上皮肤也没以前白嫩了,她唯恐自己不美,好悬压抑着自己脾性。 她提议道:“该不会是肝火有问题?要不找太医来看看?” 胤禩也赞同叫太医来看看,谁料这一看可不得了,太医笑道:“福晋这是有喜了。” 小夫妻两一脸懵,面面相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郭络罗氏摸着平坦的腹部,满面震惊。 太医正奇怪呢! 怎么八贝勒与八福晋的反应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后来他发现,不是反应不一样,而是这对小夫妻比常人要迟钝一些。 别人得知喜讯,那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的惊喜高兴。 八贝勒却与八福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说是什么“小思颖”、“小胤禩”的,太医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好在,李多福的反应还属正常,喜主子所喜,也不忘提醒八贝勒给太医赏赐。 太医走后,郭络罗氏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无论是小思颖还是小胤禩,都好。” 提到自己男扮女装与福晋的那些往事,胤禩脸上一红:“就不能与福晋长得像吗?小敏慧!” 郭络罗氏摸了摸自己最近两个月暗沉下来的脸颊皮肤,发自内心道:“思颖姐姐国色天香,爷又俊美无俦,不管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像爷才好看。” “变黑要不就是因为晒的,要不就是孕期影响,过一阵子就好了,”胤禩没敢说自己天生晒不黑这种找打的话,免得刺激到福晋。 好在,胤禩不仅懂化妆易容,还懂如何护肤呢! 私心里,郭络罗氏希望怀上的是个男胎,如此爷也就有了后嗣继承爵位。 不过这些她没有对胤禩说出来,来自世俗的压力已经在爷的保护下降至最低了,心里头其实也有些不安,毕竟上头还有皇上在,而皇上器重爷,是不会眼看着他无后嗣而不采取行动的,而她不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爷。 当然,若是抛去世俗加压在身上的压力与皇上那儿的反应,其实无论是小思颖还是小胤禩,她都喜欢! 晚上,夫妻二人兴奋地凑在一起在被窝里嘀嘀咕咕。 待他人问起胤禩“八贝勒第三篇不知几时会出?”时,胤禩叹息道:“暂时不打算出了,这不是被人说结党拉拢文人吗?先秦时的历史实在难以考究,只以我一人之力恐怕完成不了这篇巨作,或许要过个几年!” 等等,过个几年?! 前来问胤禩进度的人一脸大事不妙,急切劝道:“八贝勒万万不能因为他人的言语而受到影响啊!那些人是在嫉妒,或是只是为了反驳您而与您对着干,您若是停笔了才是称了他们的心。” 胤禩道:“没有灵感,硬写是写不出的,便待我从塞外回来再说!” 望眼欲穿等待第三篇之人盼得花儿都谢了,待他们听闻八贝勒随皇上去了塞外,捶胸顿足。 殊不知,因为卡文而暂缓《大秦传奇》第三篇的胤禩,为了哄福晋多吃些,换了个名儿,还写起了美食文。 美食文讲述的是大清朝御膳房世家出身的厨娘,因意外来到了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不知名古代,这儿的人拥有上好的食材,却全都用来白水煮着吃,煮熟了吃。 厨娘来到这里以后,靠着自己的一手好厨艺,从最低微的打杂宫人,混成了第一女官,并且引入番薯、土豆、玉米等外头流传而来的高产作物,从而获得了皇上的认可,破例封其为郡主。 胤禩的新名儿叫做美味不用等,话本名曰《郡主小厨娘》,每一章皆有一道美食,描绘得令人垂涎三尺,总计上百道菜色串联成故事的章节标题,别提多新鲜了。 因故事是自己设定,不需要考据古代,可以自由发挥,写起来还挺得心应手。 他还真有那么笔力将话本写得令人嘴馋,令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吸溜口水。 塞外之行,是为维护大清统治,拉拢蒙古台吉,并与和亲而来的公主们取得联系。 公主们之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在漠北已然经营起自己势力的恪靖公主。 奇妙的是,恪靖公主府中有胤禩的许多话本,她还笑呵呵地与胤禩做约定,强烈暗示胤禩“待我权倾漠北的那一日,我想请八弟为我著书立传,来一段《海蚌公主》的传奇。” 著书立传,代表着什么?自古以来很少有女子著书立传,从古代的文献可以看出,许多人将女子称呼为某某氏,甚至是索性没有记载。 恪靖公主有大志向,她背靠朝廷经营着漠北,向着权倾漠北而努力,又想要青史留名,引起后人赞颂。 胤禩笑道:“皇姐,我写的是话本。” “我就是想要八弟用倾城之名来写,”恪靖看中的就是倾城所代表的影响。 有上好的题材送来,胤禩自然乐于为她写传记,他乐于给恪靖面子,笑着说道:“皇姐那么信任我,我又怎么舍得让皇姐失望呢?那么,弟弟就先祝皇姐早日得偿所愿了。” 恪靖闻言,笑容灿烂,眼眸中浮现出的名为野心的火苗。 康熙对恪靖的野心心知肚明,然公主于漠北经营出人脉,有利于大清的治理,帝王不仅不阻止,反而推波助澜,做恪靖最坚实的后盾!并且他命胤禩在漠北也渗透暗线人脉,与恪靖公主保持联系互相配合,形成明线与暗线共同治理。 待从塞外回京城,天气已经渐渐转热,郭络罗氏也逐渐显怀,再不似此前那般行动爽利。 胤禩的新笔名“美味不用等”,在众多笔者名字之中实在有些特殊,《郡主小厨娘》是在去塞外的路上为福晋所写,直到从塞外回京,这篇话本已经积累了近乎三百多道菜色,可谓是用尽了心思。一腔关怀用心,得一段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其他人看不懂,唯有妯娌之间时常有福晋暗暗羡慕八福晋的运气好。 待回到京城以后,郭络罗氏便催促他快将《郡主小厨娘》卖出去,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看话本看得嘴馋啊! 为什么爷会将烹饪过程显得活/色/生/香,他分明就不会做菜,只是看厨子操作过罢了。 倾城的看客们争相转告“八贝勒回京城了!” “八贝勒今天写话本了吗?” 不,八贝勒喜当爹,不仅没写话本,还彻底断了更。 回到京城后就批准胤禩休沐,看他当真动笔还以为能看到第三篇《大秦传奇》的康熙,收到了胤禩新笔名美味不用等所写的新话本《郡主小厨娘》。 满篇的全都是美食,就是吃! 康熙:“…………”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1章 八贝勒有空吃烤鸭却没空写话本 &lt;ul class=&quot;tent_ul&quot;&gt; 康熙一看那名儿《郡主小厨娘》, 再看他的新名字美味不用等,眉头直跳。 他快速翻阅了一番…… 选取肥鸭,以灸火烤之,烤制现金黄之色…… 油光竟有玉润之色泽, 肥而不腻, 外脆里嫩, 片下鸭皮裹上面片儿,葱白,包以甜面酱聊, 送入口中,口中绽放出绝佳滋味, 闭上眼回味其中芳香,快活似神仙…… 那异种子所作香料, 小厨娘将之称呼为辣子, 味道极其霸道,只听滋啦一声, 油已滚烫,放入辣子、调味以酱料,将那黑鱼片成薄皮以滚烫的热油浇熟, 那鱼鲜嫩得如豆玉般,入口即化! 康熙一时无言以对。 一章一个菜色,上百种不重样, 往往一个章节分为三部分,烧菜步骤即手艺为其中之一, 菜色成品及他人品尝反应占其中之二,之后才是故事进展。 “这算是话本?” 这根本就是套着话本皮的食谱! 果真是如名字一样,关注点全都在吃上! 这种话本若是卖出去, 还不知道多少看客们会指责笔者水字数的行为! 康熙轻叹一声:“胤禩,正事以外的时间你做什么,朕足够开明,不多管束你。但,皇叔还在等你写第三篇。” 吊人胃口的事儿做多了不觉得良心痛吗? 胤禩还算有一点点良心,这一阵子忙完,他确实有继续写下一篇的打算:“汗阿玛,儿臣止步不前也不是没原因的,前秦历史太过难考是其一,之后要写始皇收权,这可太难写了,从在众人拥护下打败竞争者继承秦王位,到对吕不韦等人的心态转变。从最开始的与赵姬母子亲情,到后来的决裂。大秦崛起之势,并六国之战,各国为此而采取什么样的计策来反抗联合。留存至今的文书记录寥寥数语,我却要将其详写为完成的故事,将每一个人重要之人都写到极致,其实还是很难的。” 只从他的概括之中,便可听出胤禩其实已经做了不少准备,只是那些还不足以令他动笔将故事给彻底理顺。 康熙眯了眯眼,念出了《史记·吕不韦列传》中的记录:“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以为舍人,时纵倡乐…………”(1) 胤禩道:“始皇突然听说太后和男宠生了两儿子,还不是秦王室血脉,那男宠还意图造反,这能忍吗?” 康熙想了想始皇帝那时候的处境,还真挺窒息的。 “汉时还有野史传言始皇帝不是秦王室血脉的。” “流言止于智者,”康熙淡淡道:“上两任秦王都不蠢。秦王室,宗室及大臣也不瞎,不过是有反对者扭曲事实,凭空污蔑,以攻其权罢了。” 康熙见天色还早,原打算今夜翻牌子召年轻妃嫔来侍寝,这会儿聊史兴致上来,与胤禩探讨了起来。 康熙认为,始皇心境变化应与王权有巨大关联,为帝者最忌权臣把持朝政,更不能忍受有人约过自己做主张。从前是年少羽翼不丰,始皇心怀大志,一旦他长大羽翼渐丰,收回权利,打压权臣,敲打宗室,招揽新臣乃是大势所趋。 既然一统宇内之志,秦国又有吞六国之势,必将收拾好国内,为统一大业做充足准备。 康熙教胤禩,在羽翼不丰的时候,始皇的政治举措及后宫动向是可以有互相关联的,你得看看当时始皇及先帝妃嫔们分别来自哪些国家,来自哪些家族。 比如嬴子楚借华阳夫人人脉拉拢了楚国势力,比如秦国当年的宣太后芈月后人在朝中盘根错节。 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平衡朝局,令权臣们互相争夺,自己则隐忍不发,积蓄实力。 待他们拼出个两败俱伤,再拉拢可拉拢的,排除异己,扶持自己的人上去,直到某一日将其一网打尽! 对于幼帝如何发育成励精图治的雄主,康熙有一堆心得体会。他回忆往昔,感慨万千“当初朕也是举步维艰,八岁继位之时亦有过无措之感。” 胤禩好奇问道:“您说的是诛杀鳌拜?” “鳌拜当年随太宗征战四方,战功赫赫,有’满洲第一勇士‘之称,”康熙意味深长道:“先帝,也是他拥戴即位的。” “但是他弄权结党,只手遮天,嚣张跋扈至于朝堂之上给朕难堪。”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朕幼时的经历至今还深深印刻在脑子里,”康熙曾经畏惧过鳌拜,在他稚嫩到只能依偎在皇玛嬷身边时,那时候权倾朝野的鳌拜如同一座高山横跨在眼前,又如同一柄利剑、一根尖刺梗在喉咙口。 先帝留下四大辅臣,鳌拜与苏克萨哈不合,虽苏克萨哈亦有罪,却一夕之间被鳌拜列罪以处死,鳌拜之势,如何不令康熙胆寒忌惮? 而他,克服软弱,丰满羽翼,终有一日平了这高山!跨越为帝路上的层层阻碍,收皇权,平天下,收回台湾、治蒙古、攻下西域,走到如今。 康熙道:“待朕百年,若能如始皇般留下千古一帝美名就好了。” 胤禩笑道:“汗阿玛不考虑让人写个传记什么的?” “朕现在让人写,”康熙敲敲桌子:“谁敢写朕不好?那是要掉脑袋的。朕让文官给朕写传记?在后人眼中,朕岂不就成了好大喜功?朕之举措,自有史官记录,功过是非,千百年后自有后人评说。” “如同始皇嬴政,”康熙道:“于我们这些后人而言,始皇功大于过。” 货币、度量衡的统一,长城、运河的修建,郡县制的确立对后世的影响深远,远超于其□□带来的影响。更主要的是,大一统思想,与加强君主集权。 康熙惋惜道:“始皇终究困于寿数,急于布置,他或许并非不知战后之秦需休养生息,只是时间不够。急于治,则政令促,民不堪负重,则反心起。后人又……以至秦二世而亡。” 后人,指的自然是秦二世胡亥,宦官赵高、丞相李斯各自弄权。 康熙说好了这些以后,一边夸始皇,一边也“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哼哼,一千九百年前,秦二世而亡,也让后人吸取教训,为后人治理国家提供了借鉴。 而今,已经是一千九百年后了,朕的大清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朕的继承人遇皇子都很优秀,一定能千秋万代。 胤禩的小脑袋卡了一下,他确认了一下,发现汗阿玛竟然是认真的! 他忙立刻接口附和康熙:“汗阿玛说的对!” 他默默低下头,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 您想儿子们都优秀,大清未来千秋万代,那您有本事将太子与大哥的矛盾给调节了啊! 搞得好像九子夺嫡不会发生一样。 看看现在的朝堂,纳兰明珠在汗阿玛的打压下辞官回家,家族后人在朝中任职。 索额图一家独大,走到哪里都风光,支持太子的党羽越来越多,歪瓜裂枣也聚集了上来,眼看就要给他们拖后腿犯错了。 而汗阿玛呢!他要太子自己意识到君父之权柄不容侵犯,要太子自己下手去约束下属,砍自己党羽。 就差指着太子鼻子问“如果朕与索额图同时掉水里了,你会救谁?” 这些事胤禩全都看在眼里,但是又不能说! 还有对大哥也是,朝堂要制衡,把大哥给拉上来对太子形成制衡。 之后其他的兄弟们长大了,分别在朝堂任职,每天上朝的时候,汗阿玛看到底下的儿子们扎堆,就像是鸡妈妈看着长大的小鸡仔们一样,对小鸡仔们私底互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还嘲笑始皇子孙不成器,而自己儿子个个都优秀,大清后继有人…… 胤禩不说话,他可以禀告各方动向,可以询问君父布置,但不能在私底下帮太子说话,也不能帮大哥、或是任何一位兄弟们在政治立场上说话。 他必须要保持自己的立场“干净”,只站在君父一方,不断地加强君父对自己的信任。 不过,他还有笔在手。 可以以话本暗示,借故事比喻。 胤禩笔记记得飞快,听汗阿玛回忆往昔,能给他新的灵感。 边上的梁九功几乎与柱子融合为了一体,后脑勺的冷汗哗哗哗地往下流。 八阿哥究竟有多得皇上宠爱?! 为君之道,连太子殿下与皇上交谈时都要斟酌语句! 八贝勒还问皇上要了恩典,请他为第四篇“横扫**”作序! 康熙兴致高昂,以今人之眼光,客观点评先人在古时候所做政治举措的错误之处。 一千九百年前的先秦时期,在《大秦传奇》描绘出一幕幕经典的画卷。 战国四大名将,战国四公子,百家争鸣的过往,先贤圣人的足迹。 这里有后宫,有朝堂,有国战,有法家、儒家、墨家、道家思想的激烈碰撞。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纵观历史,康熙深深地觉得荀子那句“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2)精妙。民心很重要,若是老百姓活不下去,那定是会掀杆而起的。 他说道:“所以自战事定后,朕之治国安民之策,裕民为先,与民休息,减免赋税。” 胤禩连连点头。 “朕慕汉文帝之王道、仁政。惟愿天下安,做明君、仁君,希望在朕之治下出太平盛世。治国之道,定要宽仁,朕相信距离那一日已经近了。” 抛开政治立场,只谈论国家大事,民生大事时,胤禩可以畅所欲言,他将近些年的各地人口增长之数禀告给君父。 康熙道:“盛世滋丁,永不加赋!” 胤禩终于将第三篇“秦王嬴政”的故事脉络理顺了! 他满面欣喜地谢过君父,捧着对先秦史写满了笔记的册子,还有汗阿玛的观点离去。 留下康熙久坐于御前,沉思良久。 “公子扶苏……秦二世胡亥。” “胤禩是在暗示朕什么?” 梁九功一脸迷茫。 他没听懂啊! 皇上与八贝勒难道不是在聊秦朝历史,聊始皇,然后聊到了皇上的功绩与对未来的畅想? 您不是夸八贝勒能力绝佳,不慕名利,一心为公,乖顺孝顺吗? 康熙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京城的烤鸭店,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火爆了起来! 永乐年间至今的老字号饭庄便宜坊,以焖炉烤鸭味特色,滋味鲜美、外酥里嫩,天天客满,来客洛洛不绝。 不明真相之人一问,得知竟是一作话本所致,不由惊奇。 “倾城你知道吗?就是八贝勒!据闻八贝勒的福晋看了美味不用等写的《郡主小厨娘》,问八贝勒谁家的烤鸭最好吃,八贝勒不假思索就带八福晋来了我们便宜坊!” “连倾城都夸美味不用等的话本有意思呢!是一本适合边看边吃的话本。” 现在便宜坊最贵最肥美的烤鸭,八贝勒亲自提字“外酥里嫩”! ——什么?!八贝勒有空吃烤鸭却没时间写《大秦传奇》?! 胤禟从外头溜达了一圈回来,对着胤禩捧腹大笑:“八哥,你出名了!你知道吗?现在外头人都在说,最好吃的烤鸭叫‘八爷烤鸭’!”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2章 胤禩最喜欢干的就是发刀子! “百姓们也不担心议论八哥会拿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说八哥不像那些权贵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胤禟兴致勃勃地说外头的传言:“八哥你以后出行得带着侍卫了,我听说有好多姑娘打算向倾城丢帕子、丢香花。” 京城闹出来的动静,任何与上一世不一样的地方都会让胤禟开心, 不同的地方与记忆中差异越大, 代表着距离上一世的结局会越远, 这能很好地缓和他的焦虑。 况且这话题的主人还是八哥呢? “若非有八哥帮着, 那‘美味不用等’的话本也不会这么快卖出去,大街小巷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好吃的了。” 紫禁城以南的商业街自前朝起就已经设立了栅栏,距今已形成商业中心,在这儿可以看到把守的卫兵, 可以看到大街小巷的商铺, 还能看到各种卖小吃的。 其实百姓家中的家常菜,并没有那么多美味, 为何便宜坊的烤鸭在京城有名气生意兴隆还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是秘方! 多少大厨是口耳相传, 师傅带弟子的形式, 有菜方的还不得藏着掩着生怕自家生意被人家学去。 但《郡主小厨娘》不一样,那小厨娘可是御膳房大厨的后人啊! 倾城都夸美味不用等写的好, 而倾城是谁,是皇子贝勒! 那就更加令人深信不疑了,这话本出名以后,教了人们许多将菜烧好吃的小秘诀, 丰富了百姓家里的餐桌,也让菜馆警铃大作,更加用心去钻研特色菜方。 若是能做出一道《郡主小厨娘》中罕见的宫廷菜, 就这名气, 足够菜馆吹嘘半天了。 “九弟你看好了, 之后准有人得骂我, ”胤禩摆了摆手,让胤禟别太兴奋。 毕竟描绘了那么多道菜,还不触犯了某一些人的利益? “就因为几个菜因为一个话本?”胤禟乐了:“谁要是敢用这事来弹劾八哥,那才叫跳梁小丑,让人当笑话看了。况且朝中现在是大哥与太子的战场,八哥处在其中,就跟路边的小石头一样不起眼。” 胤禩瞥了他一眼:“其实还是很起眼的,这不是前一阵子还在说八贝勒拉拢文人,与兄弟们相交拉帮结派?” 胤禟就不理解:“为何八哥没有掺合任何一方,他们还是对八哥有那么大的敌意?” “因为我写了他们不敢写的,说了他们不敢说的。因为脱离了三纲五常,也因为女孩子们也开始写文章,学习,眼界变得高了,他们害怕。当然,也有嫉妒,或是别的,总归这些与我无关,”胤禩看得清人心,也看得透彻,他们之所以敢骂,不是因为不畏惧权贵,而是因为自己“好脾气”。 “可是现在没人骂你了。” 胤禩笑道:“因为我写了《大秦传奇》,有众多才子文人参与,他们比不过啊!” “骂还是有人骂的,他们骂我吊人胃口,还说我有时间吃烤鸭没时间写话本。” 胤禩低头,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弱小可怜又无助。 “可是他们越是骂,我越是写不出,话本那么难写,我考据古代一人之力终究不够,找人帮我,他们说我故意借此拉拢文人。我写后宫,他们说我满心算计,我写朝堂,他们说我心机深沉。如今我在内务府,凌普排挤我,防备我。我回府写话本,他们又说话本不务正业。我,哎,我真的太委屈啦!” 胤禩忍不住拍桌大笑起来。 胤禟目瞪口呆:“凌普不是,才被太子骂了一顿?” 他总觉得八哥这调调不对劲! 好一朵无辜纯洁的小白莲! ——都怨你们骂倾城,这下好了,倾城不写后续了! 胤禟几乎能猜到外头得乱成什么样了。 这边胤禩留九弟用膳,大着肚子的福晋来晃悠了一圈,与胤禟笑着打了招呼,道是去后院招待九福晋。 这些年来,康熙将留在宫中的儿子们一个个赶出去建府,很快就轮到了胤禟与胤誐。 他娶了董鄂氏为嫡妻,出宫独立,府邸就在八哥隔壁,与老四家一起将八贝勒府给夹在了中间,这不串门也方便。 胤禟面露欣喜之色,八哥提前做阿玛,比他自己当阿玛都让他高兴。 郭络罗氏走后,他悄悄对胤禩道:“八哥,你说八嫂怀的这胎会是弘旺吗?” 弘旺是八哥上一世的独子,直到八哥中年才出生,且并不是嫡子,而是侍妾张氏之子。 胤禩敲敲他脑袋:“你都是从鬼过来的,还不知道投胎转世之说?多想这些做什么,反而将自己给想糊涂了。会不会是弘旺,要看缘分。注定该是我儿子,该与我有父子之缘的,他自然就会过来。” 胤禟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他自己都是跳的重生池,八哥幼时还差点被女鬼夺舍了呢! 上辈子八哥子嗣艰辛其实不仅仅是他与福晋的身体问题,或许还有一些环境因素。 比如他们成亲以后,安亲王府就给汗阿玛削了,八哥那时与八嫂的感情显然没有这一世那么深厚,家宅也不宁。 胤禟至今没想明白八哥是怎么做到让聪明绝顶,手腕果决,性格如母老虎似的福晋独独对他温柔如水的。 当年的八嫂,那也是巾帼须眉,满身的刺,可扎手了! 要是上辈子的八哥看到这辈子的八哥是什么待遇,恐怕得羡慕死了。 胤禟来串门,是打秋风来了,他旁敲侧击,强烈暗示胤禩:八哥,你第三篇写得怎么样了? 胤禩白了他一眼,让人去将抄录后的手写本“秦王嬴政”拿了来。 “匠人们已经在拼字了,等印出来还要等一等,先拿手抄本看!” 胤禟:好耶! 他们聊得差不多,于是去后院找两位福晋。就瞧见郭络罗氏正将一支好看的发簪插在董鄂氏发间,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董鄂氏小脸红扑扑的,一阵小鹿乱撞,小手拧着帕子,紧张又羞涩地低下头。 胤禟与胤禩面面相视。 “八哥,我福晋就没对我害羞过。” 胤禩还酸呢! “那我福晋也没对我露出过宠溺的神情啊!” “你福晋没对你害羞,一定是因为你有问题。” 胤禟呆了呆:“我能有什么问题?八嫂撩我福晋,八哥你醋什么?醋的该是我才是啊!” 他也很无辜好不好?你怎么不说八嫂见一个姑娘就撩拨一个姑娘? 弟弟和媳妇待遇能一样吗? 胤禩黑着脸:“还不快把你福晋带回去?” 胤禟撇撇嘴:“行!” 待回到府中,胤禟问董鄂氏:“你怎么对八嫂脸红呢?” 董鄂氏捧着小脸:“八嫂,好飒啊!” 胤禟质问她:“难道爷不够俊吗?!” 董鄂氏:“额……” 她想了想,眼神心虚地瞥向一边,见胤禟手里有话本,顾左右而言他:“爷是不是得偿所愿,拿到了《大秦传奇》第三篇?” 胤禟受她提醒,顿时来精神了,眉飞色舞吹嘘道:“我得到‘秦王嬴政’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呢,汗阿玛也没有,兄弟们也没有,只有我有,八哥果然最喜欢我。” 董鄂氏见禟三岁那么兴奋,试探问他:“那爷何不去对兄弟们炫耀一番?” “好主意!”胤禟眼睛一亮,他行动力极强,打定了主意就立刻去做。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让胤禟看透看淡了许多,他现在没了什么约束,就是要快乐,想到了就立刻去干。 及时行乐! 千金难买我高兴! 嘿,就是玩儿! 一溜烟,胤禟就跑没了影。看他去的方向,好家伙,他去撩四贝勒老虎须了。 董鄂氏:“…………”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觉得爷俊了。 她看了看天色,还是大白天。 “□□的,爷应该不会被其他兄弟套麻袋?”她喃喃道。 她想了想有点担心,忙让人去隔壁找十阿哥来救场。 “老四,你看知道不,《大秦传奇》第三篇八哥写完了,我是第一个拿到的,你们都没有,羡慕吗?哈哈哈哈哈!” 胤禛:“…………” 拳头硬了。 另一边,胤禩的莲言莲语、茶言茶语,已经发进步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至少郭络罗氏知道,他每一次被人骂了心情低落,都会来找她要安慰,郭络罗氏当知心姐姐都当习惯了,她半点没有怀疑自己丈夫其实是个“绿茶”,还真当他“因为脾气太好而受人欺负”。 这不,骂不了《大秦传奇》,那就骂八贝勒做的事! “那美味不用等的话本就不该售卖,应该列为禁书!他竟还宣扬出去,对这书大夸特夸。” “就是啊,出了这事,我家饭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家菜的配方了。” “还是贝勒爷呢!就将宫廷菜给吹嘘出去,让庶民百姓与皇室吃一样的菜,这是对皇家的不敬!” “都怪倾城宣扬的那话本,害我们酒楼生意都不好了,百姓都知道了我们的菜怎么做,我们日后靠什么留客?!” “随随便便就将配方写在话本里给人看,什么人啊!” 八贝勒“大度”、“贤良”、“不与人计较”,人人都知道他脾气好,之前骂他的人没事,之后蹬鼻子上脸骂的人也不怕有事,因为法不责众。 郭络罗氏气愤道:“就算是有菜方,也得有人去尝试,去钻研让它变得好吃。不是谁都能还原出文字所描绘的菜色,现在因为话本里一个菜方而心生警惕,有这时间来攀咬,没时间去钻研创新菜色吗?就因为御膳房的名儿,就说是对皇家不尊,那更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爷啊,您得强势一些,拿出您贝勒爷的气派来,现在谁都来踩您一脚,您得让人知道您不好惹。” 胤禩总不能说,如果让人敬畏他,对他诚惶诚恐,这还怎么钓鱼?虽然能爽一时,可是他想玩儿就没人陪他玩了。 他忙安抚郭络罗氏,免得大肚子气出好歹来:“等第四篇汗阿玛为我作序,那我就更可以狐假虎威了。能借汗阿玛威名,何必自己去出头?你家爷是扮猪吃老虎,既然要扮猪,就别拿出老虎样子啊!” 郭络罗氏一听,惊奇道:“竟有这事!皇上答应给您作序了?!” 如今骂胤禩的声音响亮,背后免不了有人在推动,京城花楼,还有传闻中的“胡同深处风尘之地”,胤禩在布网,准备将他们一锅端了。 “汗阿玛,八弟近日被骂得有些惨,”太子听闻此事,还挺同情胤禩,一边嘀咕“他不是挺聪明的,怎么那么性子那么软?”,一边来与康熙商议:“御史台这边也以菜谱来上奏,实在儿儿戏。” 康熙颔首道:“是该收拾一下他们。” 太子道:“八弟善于隐忍,若是换了儿臣,儿臣是忍不住。”要是他,早就怒而抽鞭子上去了。 康熙瞥了他一眼:“与其说胤禩善于忍耐,不如说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在这一点上,胤禩的性格洒脱,心宽大度深得康熙之心。 “以后遇上不平之事,保成可以学学老八,别事事都年轻气盛。” 康熙指的是太子受人指责后不以羞愧反恼羞成怒,诚然言官总是盯着太子一举一动,事事都“忠言逆耳”令人烦躁,可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满啊! 朕都忍着他们,你就忍不了了?别往心里去,宽心一些嘛! 太子听君父要他学别人,心里自然不乐意,但是一听要他学老八,心里诧异更多:“学八弟?” 康熙自知失言,他一想到那“思颖格格”、“马公公”,胤禩还说自己能打扮成宫女、妃嫔、侍卫、甚至是老臣,康熙立刻改口:“还是别学了。” 太子松了口气,实话实说道:“还好汗阿玛改口了,要学八弟真挺难的,别人是听见有人骂都避开走,唯独八弟,他自己迎面撞上去,还……”吸引了众多火力! 唯恐天下不乱! 太子自诩稳重、优雅,他纠结起来:原来汗阿玛好这一口?越折腾,他越喜爱? 康熙揉了揉眉心:“是朕说错了。应该他学你,不该是你学他。若是老八能有你一半稳重,朕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太子:…… 好啊!汗阿玛果然还是偏爱折腾款的,就是因为太稳重,君父的爱就不在了! 却说《大秦传奇》第三篇“秦王嬴政”,第四篇“横扫六合”,那么第五篇就叫“天下一统”。 最难写的是“横扫六合”的灭六国之战,因为其中包括了百家争鸣,合纵连横,荆轲刺秦等典故。 之后的天下一统也很难写,因为要写始皇为政举措,还要写到他的儿子,公子扶苏与秦二世胡亥。 也要透露一些始皇欲求长生寻仙,暮年壮心不已,天命难违等。 虽然结局并不是完美的快乐结局,却符合历史规律与人类生老病死的记录,能引起看客们的共鸣、探讨。 结尾再发一点刀子,那就更……催人泪下,思及恐极,心痛如绞。 胤禩想想就兴奋,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刀人!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3章 八贝勒非池中之物! 郭络罗氏与胤禩道:“爷, 您慢着点,悠着点儿写。” 她在强烈暗示胤禩:别刀了,孩子都刀傻了! 人的寿命有限, 即使是始皇, 也无法长生不老,也许正是因为有限的生命, 才会让那么多人们, 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如昙花一现般美丽! 道士徐福所说的海外寻仙, 根本就是个谎言。 始皇自知时间不够, 自始至终都属意扶苏而继任人,即便公子扶苏与他政见不同, 其理政才能也是锻炼过的,总比如同纨绔子养大的公子胡亥要强。 只可惜,最后这历史上的结局, 本就是一柄悬挂在头顶大刀子。 胤禩理直气壮:“不是我想要虐人, 是这就是史书记载的结局。” 所以发刀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不生产刀子,只是无情的搬运工! 郭络罗氏:“……” 她神情微妙地看了胤禩一眼, 幽幽说道:“爷写的主人翁是始皇,看客们自然也带入始皇,您知道现在有多少男男女女钦慕始皇风采, 敬仰始皇风姿吗?” 所以刀子一旦发出去,就要做好了被始皇粉丝们大骂一句“天杀的倾城”, “倾城老贼!”等准备。 看客们可是什么都骂的出来啊, 他们是喜欢倾城的话本, 可那不代表他们不会迁怒倾城。 胤禩给她提醒, 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倾城了, 那以后走在路上会不会有人套他麻袋? “不管了,等我写到大结局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胤禩笑道。 大不了一直拖着不写结局!” 郭络罗氏听明白了他言下之意,面露纠结。 到底是给了坏结局的骂名更大,还是索性不给结局的骂名更大? 她只是担心爷下回被骂惨了又要哼哼唧唧来找她要安慰。 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爷其实也很悲伤春秋呀! 现在看他那么得意,尾巴要翘上天,郭络罗氏没打击他。 “爷最近没有其他‘大事’需要忙吗?”她低声问他,最近总看他在捣鼓话本,也不怎么出门。 “没什么事,汗阿玛明年就要过五旬万寿(49岁)了,”胤禩笑道:“宝宝出生在汗阿玛万寿节这一年,喜庆!” 这会儿内务府已经开始准备为汗阿玛过寿宴的东西,大家也要商议着到时候给汗阿玛送一些什么。 从今年年底到明年过万寿节之间的几个月,汗阿玛的心情指数都会很高,他也有意向在自己万寿的那一年下令大赦,减免赋税。 提到宝宝,郭络罗氏微笑摸摸肚子,也许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感觉到了父母对它降生的期盼,它踹了一脚,将母亲的肚皮踹出一个突起来。 郭络罗氏一摸,惊喜地指给胤禩看,胤禩只要伸出手,就能感觉到突起之处的生命动静。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来。 人的寿命或许短暂,但是在衰老与枯萎之中又何尝不是酝酿着代表希望的新生呢? 胤禩灵光一闪,与福晋嘀嘀咕咕,开了一个小册子,名曰《夫妻养崽研究》。 目地为探寻养崽新奥秘,实验各种养崽乐趣,加深夫妻双方感情,增强家庭感情联系。 笔者:爱新觉罗·胤禩,郭络罗氏·敏慧 研究对象:肚子里的崽。 胤禩指指点点:“这孩子以后一定名垂青史!” 郭络罗氏快笑哭了。 这样的名垂青史,孩子恐怕是不想要的。 不过记录点滴,这种事情对于孕期的孕妇来说,有静心养神的作用,现在她不能出府走动,不能激烈活动,正憋得慌,给孩子写个小册子,倒是给郭络罗氏培养出了个新的爱好。 外头都在传美味不用等是倾城捧出来的新笔者,还有人骂倾城阻拦人财路。 胤禛便来问胤禩:“美味不用等,又是你取的新名儿?” 他们两家府就紧挨着,边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九阿哥府,整条街道附近住的都是皇子阿哥、宗室王爷、权贵功勋之后。 胤禩闻言都惊了:“你怎么又知道了。” 胤禛道:“你之前取名叫倾城,后来又取名叫初见,如今初见那名抛了,倾城又在写《大秦传奇》久久不发后续,这不就让我猜你是不是又取了个小名。” “那四哥可要为我保密,我还真怕突然有一天出门都遇上来催我写话本的,”胤禩笑着回道。 这条街的住户倒还真不至于有人上门来催胤禩,之前来催促的也就只有九弟罢了。 所以四哥来是做什么的呢? 胤禩没有深思,胤禛自己便说明了来意。 “听说你的后续第三篇写好了?九弟前几日还来找我炫耀,”胤禛都不需要描绘胤禟当时的神态,胤禩就已经能自行脑补出来当时的场景了。 “确实写好了,前几日九弟来问我,我顺便将手抄本给了他,待第一批书印出来,我就给四哥送去,”胤禩忙保证不会忘了他。 胤禛见他还挺上道,说什么都一点就通,很满意。 他不由多说了一句,算是投桃报李,为胤禩带来一些别样的消息:“汗阿玛有意为卫嫔娘娘封妃。” 所以你最近要乖一点,别总是惹祸,汗阿玛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尾巴翘上天。 胤禛相信以八弟的悟性,一定能听出他的“警告”,于是很放心地便回府了,就等着第三篇“始皇嬴政”印好为他送去。 胤禩确实很有悟性:汗阿玛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告诉老四,说明什么? 说明他想要给他一个大惊喜!所以就像是藏礼物一样让人瞒着不告诉他。 额娘封妃,代表以后就生活水平上升,未来见了除去皇贵妃、贵妃以外的其他妃子就不用行低微礼,住处会扩大,伺候的人增多,到时候福晋带着第三代去探望也方便。待以后时过境迁,胤禩可以将太妃迎回自己府中养老,好处多多…… 原本按照胤禟的记忆与各大戏文里的良妃封妃时间,额娘至少得再熬个四五年,并且封妃还会与后宫局势,夺嫡之争有所牵连,还与一废太子的时间有所牵扯。 胤禟对后宫的动向很少关心,对于这段记忆很是模糊,胤禩自己却能在额娘封妃的这一段时间里看出许许多多的布局,那次封妃并不是喜讯,而是将他们母子都投入了漩涡之中,也不知当时的额娘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现在好了,汗阿玛五旬万寿的日子,胤禩又是做阿玛,他额娘又是晋封妃位,也难怪他最近红光满面,走哪儿都笑嘻嘻的。 时间过得很快,加上日子又过得轻松,第三篇“秦王嬴政”印刷好后,胤禩便给兄弟们都送去了,再接着亲朋好友也不忘记送,还顺道给康熙也送了一份。 就只是顺便而已,因为大家都送到了不能忘了君父,又盼着额娘封妃的日子快一些来,这样心里就安定了,于是胤禩就殷切了一些。 变成马公公去汗阿玛身边听政时,他也狗腿得很。 康熙摸不着头脑,最近老八乖得不像话,反而让他有点心慌了。 因为第一篇送的时候汗阿玛兴致不高,胤禩没觉得这能打动康熙,结果没想到送出去以后汗阿玛的心情还挺不错,大致翻阅了一下,发现他将第三篇最高光的部分定为“杀死叛变的嫪毐、囚禁太后,夺吕不韦权”满意颔首,又见结局为始皇整顿军队政务,各国动向,显然是战火将起,预示着第四篇的“横扫六合”会是统一之战,与他开玩笑道:“虽然没有写儿女情长,可是钦慕始皇的女子,怕是要从长城起排到京城外头去了。” 胤禩笑道:“毕竟那是始皇啊!” 始皇的魅力当然是顶顶的! “文笔剧情,足以比拟《三国演义》了,希望你第四篇莫要让看客们失望。” 胤禩受宠若惊!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回,汗阿玛对他写话本这件事给予的肯定! 康熙别扭地说道:“朕虽然没有看过你的话本,但文人们之间,改口开始夸你了,朕就知道你这一作写得好。” 也算是一种另辟蹊径了,因为先秦时期没有三纲五常,考据又严谨,还拉拢了很多才子一起来出主意,这不让人想骂也找不到骂的点了? 胤禩有点迷茫。 “汗阿玛没有看过儿臣的话本啊?” 没有看过,怎么对剧情与后续张口就来,与看过的人没什么区别呢? 胤禩正诧异呢,康熙道:“也是你总絮絮叨叨来与朕唠叨这话本,朕才多关注了几分,未曾想,现在朝臣之中也有不少人追看你这篇《大秦传奇》。” 在大清的文人看下来都充满了“古色古香”韵味的《大秦传奇》,用了许多先秦时的说法与社会风貌描写,极其考验笔力。 “你的才华,确实如他们所说,可以著书立传。” 康熙再一次肯定了胤禩的文笔,当然,现在他也不说可惜胤禩热爱写话本了。 现在瞧瞧,写话本的影响力同样很大啊! 待《大秦传奇》第三篇发售的那一日,正逢倾城大喜事。 这一日,福晋挺着大肚子,非得要吃牛肉面,一定要吃放满了辣子,巨辣的牛肉面。 胤禩当时还在上朝,府中奴仆劝说无果,郭络罗氏坚持,这才心满意足地吃撑了。 本来肚子里踹了个崽,空间就小,这一吃撑,她都没来得及反胃,崽就表现出了不满,非得要离开这个拥挤的地方。 这不就发作了,也亏她吃饱了牛肉面,生孩子有一把子力气。 胤禩一下朝就得到消息,也不去内务府了,赶紧回府,马车刚到府门外,八贝勒福晋就卸货了。 稳婆满怀喜悦地告诉郭络罗氏:“恭喜福晋,是个小阿哥!” 从此,胤禩在《夫妻养崽研究》中记录,他儿子的小名就叫“牛肉面”。 好在康熙得知此事,将胤禩叫来斥了一顿,为皇孙赐名为弘旺。若非有康熙在,或许“牛肉面”这个小名要一直陪着孩子长大。 其他人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你说,八贝勒是不是故意的?” “好深的心机啊!就为了求来皇上赐名。” “太子殿下,您还不警惕八贝勒吗?他为了得到皇上赐名,竟用这样的手段来骗皇上。” 太子听到下属们一个个深信“八贝勒有大志向”、“八贝勒不安于现状”,“八贝勒是个不逊于直郡王的劲敌”,一个头两个大。 这回就连索额图都重视了起来,要说为什么之前还说写话本不算什么的索额图会引起重视? 因为他看了《大秦传奇》! 索额图:这布局,这阴谋阳谋设计,这人心的掌控,足以反应八贝勒胤禩非池中之物。 太子:“……” 突然发现自己手底下,没有一个靠谱的,开始心慌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4章 胤禩:汗阿玛,老色批 如果八弟有心, 他还写话本挨骂? 如果八弟他想,他不勤勤恳恳干活?他又不是没能力,用得着惹一堆烂摊子让汗阿玛又是骂他, 又是禁足他? 如果他有如其他兄弟般盯着自己, 便不会提醒他,暗示他“挽回”君父之心。 他更不会夹在老大与他之间,却又谁都不帮, 没了老大的帮助, 在朝局孤立无援,这不就在汗阿玛削安亲王府前将他给关了。 娶个家室显赫的福晋,到头来那家室也成了拖累。 八弟心大太子倒是认可的,不是指野心之大,而是心宽体胖的那个心大。 太子回忆起了自己此前因为被人盯着揪小辫子,而在沉默中爆发愤怒。 他对索额图道:“御史忠言逆耳, 太傅亦劝说孤要修身养性, 您也劝说孤忍耐。” “孤忍不了, 发怒反斥回去, 留下一地烂摊子。” 索额图沉默了。 “那时候若非有八弟吸引走御史们, 孤的事不会这么顺利就揭过了。” 在京城掀起血雨腥风的倾城, 将御史们的火力全都吸走了,汗阿玛也一阵无言以对,那段时间他们就跟旁观者一样, 听着人们群起讨伐倾城,竟然让他们有一种站在亭子中看远处雷电交加的悠闲! 那一段时间沸沸扬扬的, 多少人盯着八弟骂, 太子至今还记得, 也记得胤禩一通骚操作反而替他解了围。 太子问索额图:“索相以为, 八弟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八贝勒如索额图所说的那么精明,那他就是有意替太子解围,聪明人不会做没有根据的事。 若是无意,只能说明八弟是个憨,那就更加不需要担心他会算计。 太子眼神冰冷,清隽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影,瞧上去有几分阴郁:“其他兄弟或许会盯着孤,唯独八弟不会。” 索额图不再继续劝说,低声道:“老臣明白了。” 太子心里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他自己也身在局中,又怎么看得清前方的路? 千万双手要将他推向高处,内心的欲望也促使他顺着这股推力往前走,权力与地位的道路会令人慢慢迷失本心,目标唯有向着最高处的位置攀登。 也许前方是万人之上,也或许是全崖峭壁、万丈深渊。 诚然胤禩也帮老大,还帮老三、老四,看似没什么章法,做事还荒诞,却是兄弟几个之中唯一用心尽力在维持兄弟情谊的人。 难道他以为尽力维持表面平静,日后他们兄弟之间就会亲亲爱爱一家人吗?还是太天真了。所以哪怕至今没有将八弟给拉拢到手里,他也可以肯定他不会成为老大的人,他只会站在汗阿玛身后,以前为了他们这些兄弟奔波,日后也会如此。 太子一边冷笑,偷偷在心里嘲讽他,却又有几分羡慕他的这种“天真”。 他承认,有了他的一通折腾他与老大之间还没到不死不休的那一步。 不过也快了,那一天终究会来。 太子已经是太子,本就没有思考退路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他只需要往前走,不断地顺从自己的欲/望,在身边人的助力下向着更高的位置前进。 然而事到如今,太子怦然醒悟过来,他回过头看了看那一双双推动自己的手,其中有多少双“猪蹄”他数都数不清! 发现自己的队友有一大半是有案底的猪队友,还不断在给他拖后腿,太子不由头皮发麻! 尤其是面前的索相,他排除异己,嚣张跋扈全是为太子而做,就差在脸上写上两个字“反派”了。 好像欲更进一步,每一次急躁,也有索相在推,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索相近日,可有做什么大事?” 索额图闻言,笑着禀告太子。 他又排挤掉了几个大臣,“顺太子者昌逆太子者亡”! 他还为太子捞了好多钱哟! 底下盘根错节的孝敬可不少,他一点不贪,太子殿下想要多少都可以。 现在纳兰明珠不在了,他的后人不足以撼动自己,他已经只手遮天了! “此消彼长、唇亡齿寒,”太子警告索额图:“还请索相收敛一些,莫要引来杀身之祸。朝政,从来都没有一言堂之说,上一个一言堂权臣,叫鳌拜。” 其下场如何,您自己知道。 索额图犹如给他泼了一盆凉水,通体发寒。 “老臣,为殿下身边肱骨重臣,”只要有太子一日,他便不会死,因为他本就是皇上指定为太子党羽,维护太子之势的重要之人。 除非,皇上对殿下已然心生不满! 索额图大骇。 “还有,注意清理身边小人,莫要被人反咬。”太子不欲收揽更多权势,获得更多财富,这与他的本心违背。 固然,他比汗阿玛更喜享乐,倒也不至于脑子昏头到还未坐稳位置就霍霍财富,收拢美女。 皇上宠幸的南书房宠臣高士奇,原是索额图幕僚,从前身份低微时靠索额图相中才得以一飞冲天,如今索额图见到他,仍以奴仆视他,却不知高士奇心气之高,绝不是会忍耐之人。 还有凌普,太子奶娘一家干的事情也是,侵占他人良田,犯下人命大案等…… 全都是太子的左右手,还舍不得去剁了他们! 太子一阵窒息:“若孤发现再有人借孤之名义狐假虎威,定严惩!” 他也知道,就算撂狠话也已经晚了,之前发生的事已然存在。 其中有他的失察,也有他的放纵,他也有错,但若是这些错全都累积到他的身上,脏水越泼越多,那他是受不起的。 太子开始排查手底下的人,开始剔除庞大队伍中劣迹斑斑之人,如同自己削去自己的羽翼,令人摸不着头脑。 “太子那边最近在搞什么鬼?”胤禔自己悟不明白,就去询问幕僚、军师。 这些人之中有一些是纳兰明珠培养出来的人才,头脑灵活好使,但也令胤禔警惕。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所以作为主上,他就有些刚愎自用。 胤禔看不懂太子搞自己人是为了什么,但他乐于太子党羽起内讧,并且在“有心人”的指点下,趁此发动攻势。 外戚、人情、关系网,这些盘根错节又藕断丝连,黏糊糊地黏在太子身上,过去他借此获得多少好处,如今就都缠绕上来了。 他下不去手收拾凌普,也下不去手来收拾索额图,这些全都是太子党羽的弱点! 对比起又一次打起来的老大与太子,由于八贝勒没掺和进去,良嫔封妃就成了一件于朝局而言不那么重要的小事。 良妃娘娘的日子,是越过越舒坦了,盼到儿子成亲生子,老人家盼的都盼到了,每天心宽乐呵,保养得容光焕发,虽已经到了三十九岁,成熟的风韵还是那么动人,让康熙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夕阳红”,比起年少青涩的小妃嫔更有魅力! 良妃的反应很奇妙,甭管皇上怎么突然又想到她这个老人,能享受就使劲享受,谁榨干谁不一定呢! 都不需要别人来说,胤禩就知道汗阿玛“好/色”,他后宫妃嫔的数量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儿子与女儿也是一个接一个生。 据胤禟所统计,如果照着上一世来算,汗阿玛共有儿女五十五人。到了六十二岁仍雄风不倒,还有个老来子胤秘。 额娘与汗阿玛之间的事情,胤禩做儿子的管不着,可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汗阿玛五旬万寿节办得盛大,喜气洋洋,儿子们联合给他送万寿屏风,上面用各种字体写满了金色的寿字。 大臣们赞美皇上乃圣明之君,细数继位以来做的大大小小事,功劳巨大。 众多宽仁政令下达,减免赋税,赏赐修书有功的举人,颁布诏令赏赐各位亲王等。 这时传来喜讯,三十九岁良妃娘娘怀上了龙子! 后宫哗然,朝臣也一片哗然。 自古以来,三十五岁以上的女子怀上孩子,那叫做老树开花,是有大福气的! 他们恭喜康熙,康熙乐呵呵地接受了,颇有些骄傲自满的感觉。 他们又去恭喜八贝勒,额,八贝勒脸色有些难看…… 兄弟几个面面相视。 胤禟一脸震惊:上辈子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再看八哥,就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 老大胤禔,太子胤礽反应出奇一致:汗阿玛牛人! 这回就别怪胤禩用有色眼镜盯着康熙直瞅了,额娘都多少岁了,三十九了。 大清不兴打胎,可女人生孩子,那是鬼门关走一遭,汗阿玛是半点不心疼,敢情生孩子不是他啊! 康熙处理政务的时候,都感觉到了马公公的幽怨又灼灼的目光。 康熙给他盯着挺不自在,尴尬地轻咳一声:“怎么不说话?” 胤禩问道:“儿臣能说什么呢?外头人都在传良妃娘娘‘老树开花’,这个孩子是大福气啊!” 康熙老脸一红,他总不能说,“老树开花”、“雄风不倒”让他觉得很得意,还挺期待良妃肚子里的这一胎。 胤禩目光幽幽:“西洋来的大夫都说,高龄产妇危险,生育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 这要是出事,他得恨死汗阿玛。 康熙心虚了一瞬,又理直气壮回他:“太医说你额娘身体好着,又是第二次生育,不会有问题。” 这一日,皇上恼了“马公公”,当众斥责了马公公“以下犯上”。 乾清宫不明真相之人,还当是马公公终于要倒台了,普天同庆,唯有知道真相的梁九功,苦着脸劝说马公公“贝勒爷您放宽心,皇上不会让良妃娘娘有事的。” 若是皇上能决定生死,当初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赫舍里皇后生太子后血崩而逝了! 胤禩生怕自己额娘因为这一世的改变,比上一世更早去世。 胤禟也说了,良妃娘娘活到了四十九,现在她三十九,那句四十九听起来很吓人,让胤禩忧心苦恼了许久,特别注重额娘的养生。 “那是您的汗阿玛,是皇上,他现在心虚,对贝勒爷愧疚,不代表您一直对他不满他不会生气啊!” 皇上,是最自我自私的人了,他已经习惯了众人捧着他,谁敢打他脸呢? 现在对胤禩忍耐着,是因为事情刚发生,时间久了,若是胤禩一直不满不高兴,皇上还能这么宽容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不闹一闹,君父还真当他是个愚孝的儿子,屁都不敢放呢! “既然马公公被恼了,梁公公给我安排个新身份!” 胤禩揪住了梁九功的领子,笑嘻嘻的样子,威胁的口吻。 胤禩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两句话,冷汗哗哗地从梁九功后脑勺滑落:“贝勒爷,不行,这样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乾清宫宫女,钮祜禄氏·盈盈了! 康熙正斥责了马公公一顿,正后悔,次日没见到马公公来,心里开始想着该怎么“补偿”胤禩。 他正在出神,边上有人端茶倒水,也没注意,一口喝下去,差点没烫坏了舌头,“噗——”一声喷了出来。 康熙抬头一看,一个酷似良妃的小宫女,手里拿着茶壶,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他用温柔婉约的变声,刺激着康熙:“皇上,能看出来奴婢是谁吗?” “胤禩!!” 乾清宫里传来了康熙恼羞成怒的怒喝声! 正打算来找康熙商议政务的太子,站在乾清宫外头,抬头望天,看惊起的飞鸟扑棱着翅膀往蓝天飞去。 太子脚步一顿,诧异:“八弟又惹汗阿玛生气了?” 不会?他不会真的憨到冲去汗阿玛面前责怪他搞大了良妃娘娘的肚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5章 八贝勒损,万岁爷更损! 那张酷似良妃的年轻小脸, 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盈盈袅袅的身子,走路还能走个莲步, 举手投足都是年轻小宫女的青涩模样。 如果他不用自己的声线来说话,那伪装简直天衣无缝! 太子禀告前来, 走入殿内, 没有见到汗阿玛发怒的对象胤禩, 却在汗阿玛身边见到了一位年轻的小宫女,她与良妃娘娘也太像了! 太子多看了她两眼, 康熙立刻便“咳咳”警告他。 接受到君父警告的太子心里一颤,忙说起了正事。 心里头却飘起了许多荒谬的念头。 太子:不会, 汗阿玛还兴找替身?! 太子禀告完正事, 明确向君父表达了自己清除队伍毒瘤的决心, 并将此前所犯的“纵容之罪”、“失察之罪”主动告知。 君父的眼眸深邃,又仿佛能看透人心,太子猜不出他的想法,低头认错态度诚恳。 康熙淡淡道:“朕很欣慰,你终于认识到了这些。” 他冷淡的语气,冰冷地如雪山上吹来的凉风,吹进了太子的心里。 “可惜, 有些人,你恐怕是下不去手来收拾的。” 康熙轻飘飘的一句, 令太子的心跌落了谷底。 他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汗阿玛已经容不下索相了?! “还请汗阿玛给儿臣一个机会, ”他忙说道。 私心里,他宁愿自己动手, 都要保全索额图的性命! 康熙眼神暗了暗:“哦?朕若给你机会, 你打算怎么做?” 太子思绪疯狂转动, 思索该如何保住索额图,他代表着赫舍里一族发展至今的财富与权力,庞大的关系网啊! 汗阿玛是否在警告他,君父的权柄不容任何人挑战?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太子也成了君父要防备的对象了。 太子心中泛着苦涩:孤当年的人脉,难道不是汗阿玛一手扶持上来的吗? 他正在思索,余光往汗阿玛身边一瞥,就瞧见那小宫女冲他抛媚眼! 这媚眼一抛,把太子纷乱的心绪都给抛没了,只留下震惊。 她什么意思? 她竟这么不要脸,在汗阿玛的眼皮子底下勾引自己?! 康熙听太子怎么没声了,意味不明“哼”一声,不满抬头,就看见胤禩不断在撩拨太子。 太子惊奇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那宫女,又瞅瞅康熙,再看那宫女。 “汗阿玛,这宫女……” 康熙呼吸一顿,气得捶桌子:“再捣乱,朕将你罚去洗净房!” 之前父子两个还有些微妙的氛围,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太子总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里发生过,究竟在哪里呢? 汗阿玛愤怒的反应也很不对劲,那根本不是针对宫女勾/引太子的反应。 太子可以肯定,这宫女抛媚眼,其实是在为自己解围。 康熙深吸一口气,对太子道:“你要做的是左右下属行事,而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保成,朕很失望。” 胤禩听懂了,汗阿玛是在说“你竟然在朕与索额图之间选择了索额图,朕太伤心了!” 不过,汗阿玛没有多说什么,放失魂落魄的太子走了。 对于索额图的处置,按照上一世的时间,这会儿他就该没命了,还能活蹦乱跳在现在,或许也是太子并没有如胤禟印象中那么被索额图等人牵着鼻子走,行事霸道失去分寸,从而惹来君父愤怒有关。 胤禩没有问索额图之后会怎么样,他笑着告诉康熙:“二哥他没发现儿臣是谁,儿臣的伪装,天衣无缝!” 康熙深深看了一眼他:“胤禩,你在帮保成?” 胤禩眨眨眼,死不承认:“没有啊,儿臣就是觉得好玩。” 他如刚才一样向康熙抛了个媚眼。 “您看这媚眼如丝的,二哥竟然不上当。” “太子窥视后宫,这是足以废太子的大罪,他敢当着朕的面上当?”康熙给他媚眼弄得一阵恶寒,斥道:“莫用良妃的脸做这等表情!” 胤禩收敛了起来:“行,那儿臣不闹了。” 康熙:“所以,你可以换回来了吗?” 他错了,比起什么钮祜禄盈盈,还不如让马公公那张老脸在自己面前晃! 胤禩乖巧回答:“不可以。” “要不您就真发怒惩罚儿臣,儿臣绝无二话,要不您就捏着鼻子认了。” 钮祜禄盈盈的脸,就天天在您跟前晃。 梁九功眼看八贝勒一而再再而三挑战皇上的容忍度,急得满头是汗。 胤禩却知道,他没踩到汗阿玛的底线,汗阿玛对他的容忍已经宽到私底下不会轻易生气了。 正事他做得好,在外人眼里给汗阿玛面子,私底下他这么闹,就跟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还很幼稚。 这件事用简单的语句概括起来便是:八贝勒不满于皇上不怜惜亲额娘健康而让她大龄有孕,忍住没有当着众人面拉下脸,却打扮成宫女来皇上眼前晃。 康熙冷冷道:“气性那么高。” 胤禩:“儿臣想要额娘长命百岁。” 您自己也做过儿子,做过孙儿的,当年亲额娘去世,太皇太后去世的时候,您痛不痛? 康熙也不想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儿子就因为这事疏离了自己,退一步道:“朕会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为良妃看诊调养。” 至于是不是还继续打扮成宫女在眼前晃,他不管了,随胤禩去。 胤禩,取得阶段性胜利! 有一种感情,叫做“你越是阻止,我越是偷来得香”。 就是那么贼,刺激! 说的就是康熙对良妃。 后宫貌美女子数不清,燕肥红瘦都有,有年轻的自然也有年长的,良妃当年也曾因貌美温顺谦恭而深受帝王宠爱,这些年过去了,早已经淹没在百花盛开的后宫之中,在康熙或其他阿哥们的记忆中,她的标签就是八贝勒生母。 康熙还算顾念旧情,曾经跟过他的旧人只要是不犯错的,待遇都不错。 良妃靠着母凭子贵升了妃,留了康熙一晚,第二晚还能再留,那就是她有独特的魅力。 按照良妃的猜测,万岁爷正对她新鲜,这新鲜感大约能维持个个把月,后宫里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子多得是。 她还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安心养胎就行,皇上忙于政务,待他回神又会宠幸新人,转眼就会将她给忘在脑后了。 没想到,皇上对她的兴致一直保持了很久,这让良妃很意外! 康熙来良妃这儿,背着胤禩向良妃告状:“老八怨朕不怜惜他额娘,让你三十九了还怀上龙胎。” 良妃懵了一瞬,就听万岁爷抱怨起了胤禩这几天给他添堵。 “你是朕的妃子,朕宠幸你还需要过问他?怀上龙胎是朕自己能控制的吗?”康熙不负责任地甩锅。 好好管管你儿子,别让他总给朕添堵。 良妃听着,还挺惊讶。 原来皇上那么宠胤禩的吗? 她可从来都没有出手去管过孩子!后宫女子不能教养皇子阿哥,等他们到了年岁无论是否养育在亲生额娘身边的就全都住去阿哥所了,从老祖宗起就下令皇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 所以让良妃管一管儿子这种话从皇上口中说出来,也太神奇了。 胤禩到底怎么皇上了? 为何皇上露出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想要生气,想一想还是忍不住先笑了再生气的表情? 良妃试探道:“那臣妾之后请胤禩来好好聊聊。”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良妃的脸,越看越有味道呢? 于是,良妃便将胤禩给唤了来,与他聊了聊关于最近他总是给皇上找麻烦,皇上却不动真怒的事。 她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皇上想生气,又忍不住笑的?” 胤禩说不出口,他总不能说自己打扮成了酷似额娘的小宫女,天天晃在汗阿玛面前膈应他,害得汗阿玛传出“好色之君”的流言蜚语。 良妃笑道:“你啊,额娘知道你是在担忧我。” “不过我身体好着呢,这一胎怀上到现在反而容光焕发,不知羡慕了多少人。” “万岁爷到我跟前来抱怨,就像是赌气似的,显然没真生气。” 胤禩没明白额娘的意思,只当是额娘在担忧他别真的惹汗阿玛生气,于是耐心解释自己并未触及汗阿玛底线。 良妃见他没听懂,于是便从八福晋入手。 郭络罗氏就悄悄与胤禩嘀咕:皇上与良妃娘娘之间的事儿,爷就少管了! 胤禩都二十二了,突然之间多个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弟弟或妹妹,心里不接受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对额娘爱护之心,让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郭络罗氏与他咬耳朵:那什么,女子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嘛! 那么多妃嫔都盯着皇上呢! 结果怎么着,皇上想起良妃娘娘,来找她。良妃娘娘是多享受一天是一天,及时行乐,管他那么多了? 就是没想到会再次怀上,她一直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早就生不出了! 您又不知道究竟是皇上宠幸良妃娘娘,还是良妃娘娘在嫖皇上? 听完福晋的解释,胤禩裂开了。 “太医说,其实女子四十几岁生育的也有,只要月事不停,那都有可能怀上,但是年龄越大生育的风险也就越大,孩子夭折的几率也就越高。额娘身体还挺健康,之后要保证营养,多多活动,就能健康诞下龙子。这些,额娘自己也注意着呢!” 郭络罗氏:所以爷啊,皇上想起额娘本就不容易,您不能阻止额娘拿皇上寻欢作乐不是? 胤禩:“……” 行,是他欠考虑,做了回恶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折腾什么劲儿? “听说了吗?皇上喜爱良妃,如今良妃有孕不便侍寝,于是找了个与良妃娘娘长相相识的小宫女当做替身,养在乾清宫夜夜笙歌!” “良妃娘娘好歹是陪伴皇上多年的旧人,生育了八贝勒胤禩,受皇上宠爱是应该的,现在怀了身孕,那是有大福气!可一介小宫女,她算个什么?竟引诱皇上在御书房做昏君才会做的事?其罪当诛!”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皇上竟那么孟浪,后宫那么多妃子都不够他享乐了吗?非得在御书房金屋藏娇,这是“好色之君”啊!” 朝臣启奏康熙,恳请康熙“勿被红颜祸水扰乱心神”! “臣等听闻皇上留宫女于御书房寻欢作乐,这是昏君才会干的事啊!” 康熙:“……” 朕的名声??? 康熙看着这场闹剧,还有自己脑袋上新鲜出炉“好色之君”的名号,又是好气,又是忍不住想笑。 帝王眼神冰冷,无情冷漠地看着小宫女:“将钮祜禄氏罚去净房,洗恭桶。” 前来上弹劾奏本的南书房大臣身穿四品官服色,他不认识钮祜禄氏盈盈,胤禩却认得他,昔日太傅,如今辞官回家的张英之子,原翰林院检讨张廷玉,所属阵营:清流。 这里的清流可不是指孤臣、纯臣,而是士大夫、汉臣言官集团,与之相对应的有明珠党、太子党等,都属于朝中派系。 张廷玉乃大学士张英之子,其父已告老归家,初入南书房根基不深,但似乎有他自己的一套为官心得,老狐狸张英教出来的优秀儿子,自然不会不懂明哲保身的道理。 所以张廷玉会来启奏上谏,针对小宫女钮祜禄氏,这让胤禩很意外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小小的宫女或许原本在皇上跟前得脸,昔日情分不过三言两语就没了,一眨眼给人罚去洗恭桶,这是多么大的羞辱,多么无情的帝王。 可怜了这小宫女,面色苍白,弱小无助被梁九功请出去,等待她的是失去帝王宠爱,沦为下等宫人,每天只能洗恭桶的命运。 张廷玉有些唏嘘,针对一个弱女子实非他初衷,只是这钮祜禄盈盈确实已经身处权力中心,多少人想要往皇上身边安插人手,影响皇上。 这钮祜禄氏是突然冒出来的,谁知道会对之后的夺嫡之争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就凭她的姓氏,清流们就容不下她,明珠党容不下她,太子党也容不下。 现在参走她,也是救了她性命,也免得因她而影响了皇上的判断。 小宫女离去前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仿佛天塌了般。 哎,可怜,可悲。 康熙乐坏了,手上握成拳直抖,若非张廷玉在场,康熙立刻就会畅快的大笑。 该啊,你再装啊! 你有本事装,你有本事真去洗恭桶啊! 梁九功快不行了。 夺损呐! 八贝勒损,万岁爷更损!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6章 是一箭三雕还是一人分饰三角? 梁九功亲自将目瞪口呆, 被皇上打个措手不及的八贝勒请走,他还打算亲自送去皇上嘱咐的净房。 康熙冷冰冰地叫住了他,命令他随便差个人送钮祜禄氏去就得了。 梁九功低头应下, 以无奈又同情的目光面对胤禩:贝勒爷,奴才帮不了您, 您好自为之。 他重重叹息一声。 早知如此, 何必当初, 还是马公公适合啊! 至少马公公这张老脸去听政,没人会怀疑, 梁九功也不在意会给马公公分走权力,他现在是绑在贼船上了, 八贝勒若是有事, 他这个知道了秘密的大太监也不会有好下场。 难道钮祜禄盈盈就认命去洗恭桶了吗? 他有的是机会溜走。 可他溜走, 等同于放弃了钮祜禄盈盈的身份,代表他向汗阿玛低头了! 钮祜禄盈盈绝不会轻易认输! 这边,梁九功嘱咐自己培养出来的亲信小太监,命他带着人送钮祜禄氏去净房,并“打点”好。 小太监尽管不知这位突然出现在皇上身边的宫女是个什么身份,只是从那姓氏就知道是惹不起的,说不准人入宫来就是做女官的, 只不过得了皇上相中,成了乾清宫的大宫女。 梁公公既然暗示了他这位“贵人”惹不起, 要好好照顾着, 小太监沿途都极客气。 从乾清宫去净房,得绕偏门往后宫方向走, 毓庆宫又距离乾清宫极近, 他们沿途就遇上了太子。 哦豁! 胤禩看见太子, 就如同苍蝇盯上了肉,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太子殿下!” 那一声太子殿下柔婉动人,带着期盼、希望。 是戏文里邂逅的调调了。 可太子听到耳朵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打了个激灵。看过《商女王妃》,并在《商女王妃》之后诞生的众多后宅之争衍生之作,又亲身体会过夹在一群女人们之间被争夺的感觉,太子如今对走在半路上会“冒出来”叫自己的声音,无论是柔弱的、轻灵的、温婉的,全都抱以警惕,退避三舍。 太子:“……” 这该不会又有人要来引诱他了? 还是有谁在前方挖坑等着他跳呢? 来路不明的男男女女他可不收!虽然好颜色,他更倾向于保护好自己。 他往钮祜禄盈盈这儿一看,发现竟是汗阿玛身边的大宫女,之前朝他抛媚眼,为他解围的那位。 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太子淡淡问道:“这是去哪儿?” 还不等小太监回答,钮祜禄盈盈便低声,可怜巴巴说道:“张大人劝谏皇上莫要留奴婢在御书房,还道外头有流言蜚语传皇上宠幸奴婢,皇上将奴婢罚去了净房。” 太子一脸冷漠:“哦,那你去!” 胤禩:“……”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你难道不该为我解围吗?之前捞你一把捞到鱼肚子里了! 太子好心道:“汗阿玛刚下令将你罚去净房,孤不能违背他的意,你且隐忍几日,或许来日汗阿玛想起你,又会将你调回身边。” “若你真得汗阿玛喜爱,或许日后会得个名份。”他还没傻到来与可能是汗阿玛女人的宫女牵扯不清。 胤禩:“……” 放屁,你违背汗阿玛意的次数还少了,捞个宫女都不敢?显然是不肯! 绕了一圈,没有膈应到君父,反而自己面对一屋子从后宫搜集来的恭桶,排排放着,气味聚集在一起,怎一个臭气熏天。 人都有个五谷轮回,后宫妃嫔又不是喝仙露饮花蜜的,谁知道这里的粪来自于谁? 胤禩捏着鼻子,退出了几步。 有点想要认输了。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实在是敌方太强大。 正在这时,胤禩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额娘身边的李嬷嬷! 急病乱投医之下,就想到了认亲一般,倒是没考虑别的。 胤禩眼睛一亮,出声唤了一下:“李嬷嬷~” 李嬷嬷还想是哪个贱蹄子在用妖媚的声音叫她,扭头一看,竟是个与良妃娘娘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小宫女,惊得瞳孔巨缩。 老嬷嬷长得虎背熊腰,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掐住了钮祜禄盈盈的下巴,细细端详,厉声问人:“这宫女,是打哪儿来的?” 在胤禩印象里,李嬷嬷和蔼可亲,笑眯眯得可慈祥了,年纪也大了,他还劝李嬷嬷与额娘一起养生。鬼知道年迈体衰的李嬷嬷能有这么大力气像揪小鸡一样将他给揪出来。 得知这宫女是皇上命令来洗恭桶的,李嬷嬷神色一松,把他又给放下了。 她刻薄冷笑:“哼,妄想踩着娘娘上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既然皇上已经见了你的脸,还将你罚来这里,你就一辈子在这儿洗恭桶!” 胤禩还指望她把“钮祜禄盈盈”给捞出去,眼瞅着李嬷嬷也把他抛在了这里,还以恶狠狠的言语刺激“贱蹄子,以为自己长了张好脸就能另辟蹊径了,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赝品哪里比得上我们娘娘,你就只配一辈子洗恭桶!” 胤禩反应过来了。 是了,在李嬷嬷眼中他是靠这张脸去勾/引皇上,妄图踩着良妃娘娘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小贱蹄子”。 话都给李嬷嬷说完了,她带着胜利者的神情走了,显然是打算将“老奴在净房看见个与娘娘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宫女”这件事告诉良妃娘娘去。 钮祜禄盈盈,好像没什么复起希望了。 胤禩叹息一声:可怜的盈盈,才潇洒几天就要“死”了。 净房的宫女太监们看见他都绕着道走,唯独一位管净房的姑姑靠近胤禩,给他指未来钮祜禄盈盈睡的大通铺在哪里,又给他安排活儿。 也亏得他对皇宫里的格局一清二楚,及时从净房脱身。 胤禩回去后,憋了一肚子的牢骚无处发泄,于是对福晋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福晋不仅没有与他一起义愤填膺说汗阿玛损,还捂肚子笑得花枝乱颤,纤纤玉手拍桌狂笑,还道“爷您别再逗臣妾了,笑得我肚子疼。” 奶娘抱着的弘旺,听见郭络罗氏的笑声,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小胖手朝着胤禩挥挥,要阿玛抱抱。 “牛肉面”真的很能治愈胤禩今天受到的“伤害”! 看到天真无邪的小胖墩牛肉面,抱抱他,感觉立刻就能满血复活了。 满血复活以后,胤禩便开始动脑筋,盘算着该怎么将钮祜禄盈盈给“救活”。 胤禩又回到了净房,在场的宫女、太监们都以为他行事诡异,管事姑姑也前来警告他:“莫要随便乱跑,昨夜你去哪里了,为何与你同一间屋的人都没见着你人?” 胤禩低声答道:“昨日乾清宫的梁公公来唤奴婢,是他带奴婢去了乾清宫‘伺候’。姑姑可以问梁公公,奴婢不敢撒谎。” 管事姑姑:…… 难道是皇上仍对钮祜禄氏念念不忘? 再联想她姓氏,管事姑姑猜来猜去,越是猜测,越是认为这位日后定有大造化! 管事姑姑的心思浮动起来,她不再为难钮祜禄盈盈,也不令她真正做一些净房洗恭桶的活儿。 如此过了两日,在胤禩装了两天小白花的努力下,她向钮祜禄盈盈抛出了橄榄枝。 “姑娘长相国色天香,只可惜已有良妃娘娘珠玉在前,而你年纪还小。你可有想过别的晋升途径?” “若我有法子,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可想试试?” 小白花盈盈低声回道:“自然是想的,若是能做主子,谁又愿意做卑贱的宫女,被人践踏呢?” 不枉他闻了两天臭臭,鱼儿上钩了! 还是条大鱼,后面牵扯了后宫,与前朝也有些联系。 胤禩顿时就来了兴致,发现他们还打算去试探撬动乾清宫的墙角,并拉拢了宫外负责扫地的粗使宫女,那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令他兴奋。 “想要引蛇出洞,恐怕还需要梁公公配合我。”胤禩思索道。 于是,他又一次捡回了马公公的身份,灰溜溜地回到了汗阿玛跟前。 康熙给他逗乐了,哈哈笑了两声,颇有些在比损交锋中赢得胜利的骄傲。 之后便是接见宠臣进谏,布置政令也令马公公伺候在身边。 梁九功喜极而涕,一点没有被分走权力的恼羞成怒:八贝勒终于想通了! 胤禩见此,不满地对梁九功嘱咐道:“梁公公,你这样不对。” “你得对我表现出敌意,不然鱼儿怎么上钩?谁都知道我两关系好了,他们就会以为乾清宫治理得如同铁桶一样。” 让梁九功演戏,实在太难了,可问题是,当他听从八贝勒的嘱咐,当真在人后表现出对马公公的忌惮时,鱼儿们还真咬钩子了! 有来“帮”梁九功,为他出谋划策拉马公公下水的。 也有去找马公公投靠,分站阵营的。 哪里有纷争,哪里就有赚头,梁九功与马公公的对峙,大太监之间的制衡,让有些人如同闻到了鱼腥味的猫儿般凑了过来。 胤禩为此还写了一篇文章给康熙,叫“我在乾清宫钓鱼”,以事实告诉汗阿玛,其实他身边也不是一片清净。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 康熙气得鼻孔喷气:“还江湖,朕看你就是没事干捣浆糊!” 定是他最近没外出,胤禩手中的公事少了。 “既然有时间为何不写第四篇《大秦传奇》?” 胤禩惊疑不定地瞅瞅汗阿玛。 汗阿玛这是在催他写话本?! 他有理由怀疑君父嘴上说着不看,其实偷偷地在追他所写的《大秦传奇》! 康熙拿起奏本,一脸严肃地说起了正事,仿佛刚才说别的话题打岔的不是他一样。 “众多朝臣上奏弹劾索额图。其罪名已罗列三十多例,朕不一一细数,其中几条罪名,足以令他判为死罪。” 胤禩奇道:“您终于忍不住收拾索额图了?” 康熙沉默,又道:“朕不欲与太子生份。” 但只要索额图在一日,太子就心向“娘家”,藕断丝连,让他如鲠在喉,浑身都别扭。 在康熙心目中,索额图就是大清第一罪人! 胤禩知道,君父显然是认为若非有索额图挑唆,太子便不会升起野心,若非是索额图从中作梗,太子便不会与他离心。 这种自欺欺人的以为,还挺有下意识逃避和给自己找借口的安慰的,胤禩学过人心,能分析清楚君父矛盾的心理经历了怎样的斗争。 他在太子没有长大的时候,盼着他长大,成为优秀的继承人,待太子长大了而自己成了老牛,就不高兴看到年轻人充满活力而自己一点点变老的滋味,握紧手中的权力来宣告自己的主权,告诉世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雄狮,他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人挑衅。 汗阿玛这个症状也属于一种病,饱含了偏执、控制欲,太子是刺激他的对象,也有点倒霉。 五旬万寿节,如同一个转折点,在喜悦的背后,是汗阿玛年过半百,是儿子们一一成年,皇孙们开始牙牙学语、学习四书五经。 “您又想杀索额图,又担忧二哥心怀芥蒂,其实您也知道二哥对索额图有一些对娘家长辈的感情。” 康熙很不高兴。 他对索额图的杀心由来已久,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即使近日有太子提醒,令索额图有所收敛,他也不会改变杀心。 “难道太子对朕的感情,还不如对索额图?” 胤禩好笑道:“看看,儿臣最担心的就是您会升起这样的想法,索额图他也配与您比?” “您泄愤杀了他,固然一时爽快了,后续的麻烦可不少。” “不杀他,朕更不悦。” 康熙到底还是在意太子的想法,也是那一根弦绷着,令他没有立刻下令。 该劝冷静的胤禩都劝过了:“那就杀呗,汗阿玛高兴就好。” 康熙:“……” “还是不杀了。” 他转口便命人,去将索额图拘禁! 胤禩与他大眼瞪小眼:您玩儿臣呢? 康熙怎么都不满意,哪儿哪儿都不爽,就是浑身不对劲。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得便是太子,索额图一旦被抓,就如同大厦倾倒一般,原本筑起的层层势力网,面临受到重击摇摇欲坠的后果。 太子想要救索额图,便前后为其奔波,反而引来康熙更多不满。 现在的太子与索额图,就像被王母娘娘强行拆散的牛郎织女。 原本已经不打算杀死索额图的康熙,在太子表现出在意时,也渐渐改变了主意,杀心越来越重! 有人找到了“贪财”的马公公,出重金请马公公调动一位被皇上遗忘的宫女去东宫。 那位被皇上遗忘的宫女,叫钮祜禄盈盈,长相与良妃娘娘年轻时几乎一摸一样。 明显是针对太子的布局,具体谁来找马公公,谁去找钮祜禄盈盈,竟然各自都有分工! 这样一来,各方动向都串联了起来,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了胤禩手里。 幕后之人在确定钮祜禄盈盈好掌控后,便暴露了他/她的目地。 引出“太子窥视皇上的女人”,陷害太子背上罪名,趁着索额图倒台之际,使太子再不能翻身! 若能以此祸害到太子被废除太子位,那就更好了。 为什么引诱钮祜禄盈盈做事?因为她长相像良妃,如今良妃娘娘正得皇上宠爱,还怀了生孕,还能引出八贝勒,岂不是一箭三雕?! 胤禩:哦豁,这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会玩! 在胤禩的棋盘上,太子可不能现在倒下。 不如配合这场阴谋,来一出好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7章 你睡地板,孤睡塌! 这一天, 皇上身边的马公公派人来接走了钮祜禄盈盈,她顺利地在太监、宫女们的交接上,混进了东宫。 若只是做一个东宫之中的粗使宫女, 实在难以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接触到太子,而盈盈被他们洗脑后, 应该义无反顾地去“勾搭”太子。 她被安排进了太子的书房,为太子殿下端茶倒水。 趁着太子在书房里写文章,而没有其他人在场,使劲儿得展露自己那充满了特色的“脸”, 引起太子殿下注意就对了! 要主动, 一定要主动拉住太子,哪怕太子不愿意,也要痴缠着他。 管事姑姑告诉钮祜禄氏“太子好颜色, 向来来者不拒。” “我们的人会为你引走太子身边的大太监, 殿下不喜被打扰, 习惯在写文章时身边只留少许人伺候, 你一定要抓住时机。” 好家伙, 每一个环节都扣在一起, 内应都准备好了! 此时,太子正在写文书,鼻间突然闻到了一阵香风。 他无意间一抬眸, 只见绝美动人的年轻小宫女,顶着与良妃相似的面容,我见犹怜地望着他。 他惊讶地站了起来,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 “殿下!” 那宫女突然跪在地上, 哭泣着求太子为她做主。 太子大惊失色, 第一反应是退让开, 转身就要去叫人! 宫女一把拉住了他:“您听奴婢说了再叫人啊!” “放开!” 太子挣扎着,发现这女人竟然力大无穷,跟狗屁膏药一样黏上来甩都甩不掉。 果真是针对他的阴谋! 太子心跳如雷,厉声呵斥:“放开!来人唔……” 太子大骇:这女人,难不成还打算对孤用强?! 胤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有姑娘来投怀送抱你竟然还扯着嗓子喊人,丢人不丢人!” 论武力,阿哥们之中能与胤禔你来我往打架的胤禩武力比太子更高一筹,力气也比困于政务,又喜好颜色的太子要大。 听见熟悉的声音,太子瞳孔巨缩,那感觉,就像是别人逼迫他吃粪,结果入口后发现竟是灵芝人参般不可置信。 胤禩忙松开了他,一脸懊恼:“我怎么就自己暴露了呢?” 说完,他拍拍袖上的灰尘,抚了抹假发上的发饰,娇柔做作的样子,让已经知道是他的太子神情扭曲起来。 太子不可思议道:“老八?!” 钮祜禄盈盈改变了原本柔婉的女声,再一出口,便是之前太子听见的男声音调:“是啊二哥,有没有很惊喜?” 他双手环胸靠在桌边,遗憾道:“二哥的警惕心太重了,半点儿不好亲近,不是说你对美人来者不拒吗,怎么就对我那么防备呢?” 太子怒道:“孤几时来者不拒了?!孤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 “明显就是有问题的女人往孤身上贴,就算孤不打女人,也一样喊人来将你拉下去。”其实他当初出脚踹了胤禩,让胤禩给化解了,那一瞬间太子差点以为自己是被恶人挟持了。 “现在知道是臣弟了,二哥可别再喊人了,”胤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听我说。” 太子安静下来。 胤禩便将自己打扮成钮祜禄盈盈,发现有人要陷害太子,欲害太子背上染指皇上女人的罪孽,好做一把索额图倒下后的推手,将他彻底按下去再不能抬头等事告诉太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墙倒众人推,一夕之间的天塌地陷,直指令太子被废太子之位。 沟通期间,太子神色冰冷阴郁,与他平日里给人的完美太子感觉全然不同。 好在理智尚在,能够判断出胤禩是发现了阴谋,看似“推波助澜”,实则在帮他。 “老八你打扮成这样,”他忍了忍,没有忍住,指着胤禩的装扮道:“问题是你为何会假扮成钮祜禄氏?” 他连连追问:“那钮祜禄氏从一开始就是你?你没事给自己搞个宫女的身份假扮女人,总不可能从刚开始就是为了帮孤?” “假扮女人,还以假乱真,汗阿玛知道你这么能耐吗?” “不,孤刚开始就是在汗阿玛那儿见到的你,汗阿玛当然知道了,给你十个胆子你也是不敢欺君的。”太子立刻否认自己的问话,情绪有点崩:“汗阿玛就这么由着你胡来?!” 更可怕的是八弟扮钮祜禄氏扮得太像了,他根本没有怀疑面前是个男人,更没有想到这是自己兄弟。 一边是自己谨言慎行,一边八弟都演女人演到君父面前了,汗阿玛竟还放纵他败坏自己名声! 也亏他引起警惕,也不至于与女探子、女刺客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关系,不然岂不是连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这样一想,太子脸色就黑如锅底了。 胤禩摆摆手:“冷静一点啦,二哥的理智呢?咱们说正事呢?难道我男扮女装,比有人要陷害你,谋夺太子之位更让你反应剧烈吗?” 太子:“……” 他需要喝口凉水冷静一下,只有凉水下肚,被男扮女装刺激到的脑子才能从热血上涌的状态下回归清明! “你说的不错。” 他深吸一口气:“你男扮女装以假乱真,比孤被人陷害更令孤难以置信。” 他处在这个位置,早就已经被针对地麻木了,也早已知道自己挡住了不少人的道。 他会有荣誉会光芒万丈,也会有败落有千夫所指,这些处境他都做好了准备。 阴谋? 那太正常了,预料之中。 他过去可以化解一个又一个阴谋,也许未来会跌倒在阴沟里,只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孤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能那么下作。” “二哥觉得,会是谁针对你补下的局?” 太子淡淡道:“不会是老大,老大做不来这样的事。” 不是他觉得胤禔有多高尚,而是胤禔没这个脑子。 “想拉孤下马的,多着呢!” 这么听听,似乎又有些心酸。 胤禩:“二哥要知道,若非有内应,臣弟也到不了书房来,而带臣弟来的内应,还不是臣弟的人,你懂?” 见胤禩无害又表现出想要帮他的样子,太子深思起来。 心里又飘起了别样的想法。 汗阿玛知道八弟男扮女装还纵容,等同于是汗阿玛让八弟来帮他的。 这是不是代表着,其实汗阿玛对他还是有一些感情? “你不接受孤的拉拢,又为什么要帮孤?” “至少臣弟不能看到你现在就倒了,”胤禩笑道:“你要是倒了,那兄弟们准斗起来,到时候我还怎么安心写话本?” 为了安心写话本这理由,太子是一万个不信。 他宁愿相信是胤禩玩心上来了想玩儿人! “咱们来说说这次的事,没有您的配合,还怎么将戏给唱足呢?” 胤禩抚掌笑了起来:“臣弟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让钮祜禄盈盈取得了他们的信任,选择她成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呢!” 经过一段时间缓冲,太子已经可以收拾好了自己惊涛骇浪般的心情。 他揉了揉眉心,开始太阳穴发胀,被老八这一出折腾得没脾气了。 胤禩的妆容,还有他那“计划”……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太子开始觉得胃疼了。 “汗阿玛就放任你这么玩?” 胤禩:不,汗阿玛一怒之下把我罚去洗恭桶,还不知道他们找到了盈盈。 这要是说出来,太子准转身就走,还会将他给供出去,让汗阿玛收拾他。 “汗阿玛与二哥之间,都需要一个台阶。你们现在因为索额图的关系闹得太僵了,不是吗?” ——“啊,朕的保成,原来在朕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竟然那么多人盯着保成要害他!” 太子:“……” 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心里话:“八弟若是搭个戏台子去唱戏,一定能唱出千古绝唱的佳作。” 说着说着,可能是已经过了最开始的惊奇劲,太子渐渐放松下来。 他的关注点被胤禩给转移走了,好奇地询问胤禩:“你怎么做到将自己男子特征都掩饰起来了?” 天衣无缝的易容之术,连外貌、身形与声音都可以改变,这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岂不是以后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一切都有可能造假! 胤禩解释道:“臣弟用的是颜色酷似肤色的蜡,调和了许多次,最终确定了这款色泽与自己肤色相衬,可以遮住喉结,修改脸型,再以阴影、提亮等方式,将脸、脖子、胸前都画成现在的效果。” 说到脖子、胸前,他拉开领子给太子看。 女子肤白纤细的天鹅颈,是用阴影画的,远看没什么,凑近仔细瞧瞧就能看出好多“灰”,还有他画得胸口,那道近看明显有造假痕迹的沟。 太子:!!! 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震惊,不可思议之中还带着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兴奋。 太子接受新鲜事物的承受力,比康熙当年的反应要好许多。 那是发现新鲜事物的刺激感,如果没有三纲五常与身上枷锁的约束,那他可能会玩得更开。 他瞅了瞅,感慨道:“这样一看,易容术其实也不是那么神秘莫测,还是有些许差异的。” “当然也有天衣无缝的易容,那需要□□,臣弟可做不了这样的事,将貌美女子的人皮生生扒下,多么残忍,那是传闻中最完美的易容术。” “臣弟自己不这么做,但是可以辨认是谁易容,谁用了□□。若是有人以此来假扮,臣弟一眼就能识破。” 太子“嗯”了一声:“孤也算是涨过见识了。” 以后谁要是易容来骗他,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哪里不对劲了! 天色渐渐黑了,毓庆宫书房已经点上了灯笼,他们的影子打在墙上,就像是太子与他的新宠小宫女在读书圣地寻欢作乐! 太子身处其中,听胤禩讲易容术,除去一脸惊奇,竟还有一丝跃跃欲试的反应?他丝毫不知他们的影子有多么令人想入非非。 胤禩试探着问他:“二哥难道也想试女装吗?” 太子嘴角一抽,退避三舍,忙道:“不必不必,孤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他关注了胤禩所说的那个“也”字,反问道:“难道还有兄弟学你一样穿女装易容?!” 是谁这么傻乎,轻易上胤禩的当! 胤禩摇头,拒绝透露出是谁上了他的鬼当。 “天色深了。”胤禩望望天。 太子点点头:“你该回府了吗,孤还有文章未写。” 胤禩拒绝道:“回什么府,您不想抓出毓庆宫里的内鬼了?” 太子倒吸一口凉气。 他失声道:“难不成你还打算与孤凑合睡一晚?!” 盯着钮祜禄盈盈那张脸,胤禩笑道:“有何不可,我们是兄弟,又都是男人。心中坦荡大丈夫又不会想歪,刘备张飞关羽不还睡同一张草席吗?” 太子脸红了,十分抗拒:“你别过来,保持距离!” “难不成二哥还担心我毁你清白?” “孤是想引蛇出洞,抓出东宫内奸,但不必假戏真做到这份上?!” “搞清楚了,他们费力将我安排到你书房,还不算准了来?你信不信今天晚上一定有人来‘抓奸’!” “那你睡地板,孤睡塌!” “要睡地板你去睡!” 两个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屋里在拉扯打架,屋外被人引来的太子妃气得气血翻腾:“那是皇上跟前的宫女啊!与良妃娘娘那般像,爷糊涂啊!” 即便如此,她作为太子妃的素养使得她立刻下令封口,命人去敲响太子书房的门,妄想将这一切都压下去。 环环相扣,欲将所有人都拉扯下水的阴谋又岂会放过太子妃呢?她越是想要为太子压下事态,越是衬了敌人的心。 “皇上驾到!——”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8章 是,她人没了 他们说太子将皇上的“宫女”给带走了, 那宫女就是当日皇上留在乾清宫的贴身宫女,说太子一眼就瞧上了,康熙能不过来?! “太子瞧上了朕的宫女?”康熙还回忆了一下是哪一个宫女, 结果一听竟是自己罚去洗恭桶的那位, 脸色顿时就绿了。 他立刻回想起了当初在与太子气氛微妙时, 钮祜禄盈盈借抛媚眼引太子之名, 实则在缓和气氛, 给康熙与太子台阶下, 不至于让他们之间越过那一条无形之中的界限。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了,康熙与太子之间的事也是如此,胤禩以此来巧妙化解他们之间可能出现的摩擦, 康熙虽然嘴上说“胤禩你在帮太子”, 其实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太子是他花心思, 找最好的太傅, 又自己亲自带着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康熙舍不得。 康熙想到:太子也知道“钮祜禄盈盈”是在帮他, 或许也从当初朕的态度上知道“钮祜禄盈盈”身份可能另有隐情。 当时也没看太子对“钮祜禄盈盈”升起什么兴趣? 皇上脸色难看,深思沉默,反而使得前来禀告的大太监暗喜在心:成了! 他悄悄得退出人后,准备去为幕后主子报信,谁料皇上边走, 边淡淡地嘱咐:“将他抓起来。” 大太监大惊失色:“皇上!皇上饶命!” 御前侍卫去了两个人, 将大太监架走。 他就差明里直说太子秽乱宫廷,看上了皇上的女人, 就等着将康熙引过去好将太子打入谷底, 康熙疑心重, 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让他闻到了不对劲,何况他还知道钮祜禄盈盈是谁。 难道是胤禩玩心起了要去吓唬太子,平白无故暴露自己男扮女装? 他没这个必要。 所以,是有人栽赃太子了! 康熙是发落的索额图,但这不代表他能忍众人将太子给推倒。 凡是在这个当口动太子的人,是在冒犯康熙作为帝王的威严,还是自以为、沾沾自喜! 另一边胤禔听人道太子瞧上了乾清宫的大宫女,那宫女与良妃娘娘长得极像,如今宫里要变天了! 胤禔诧异道:“太子染指汗阿玛的宫女?” 太子他有那么拎不清吗?虽然看不惯,但太子的脑子不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得是在脑子里灌了多少水,才会让他在这时候干出玩乾清宫大宫女的事? 下属意味深长笑道:“无论是太子主动瞧上了皇上的宫女,还是皇上的宫女勾/引了他,都足以令皇上对太子的不满爆发出来。” 胤禔脸上的讶色凝固了,冷下脸问他:“是明珠指使你们做的?” 下属忙否认道:“明相只是推波助澜,并非令我们的人亲自动手。” 他越说,胤禔的脸色越难看:“你们做事的时候,都不与我商议?究竟谁才是你们主子?” “禀直郡王,若是与您商议,您凑上去,皇上反而要怀疑您。” 纳兰明珠可不是胤禔的直系亲戚,是为了政治斗争而拉的关系,目地是为了与皇长子合作,拉太子及其背后所代表的赫舍里氏下马。 他老了,受皇上忌惮,于是辞官回家,原本旧党皆交给皇长子。 明珠次子、三子都在帮胤禔,就是因为有他们的支持,胤禔所代表的皇长子集团与太子党才能斗个旗鼓相当。 动手的人有两波,一为八旗大姓之中,与太子所代表的赫舍里一族,太子妃所出的瓜尔佳氏一族有利益冲突,恨不得将太子拉下水的几大家族。 佟、富察、叶赫那拉氏等…… “直郡王,那宫女出身钮祜禄氏。”下属接着补充道。 皇长子也想争,却总是不下狠手,尤其还因为看了个话本,削减了他对太子的杀心,这如何得了?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聚集到胤禔身后的庞大利益集团可没有给胤禔反悔的机会,自皇上五旬万寿节后,夺嫡的号角正式吹响,一双双往前推动的手在帮助胤禔去争、去抢。 不甘于人下,不服太子,自己也要为那至高之位搏上一搏,君父老了,年过半百,而自己还身强力壮,继承人立嫡立长,他的羽翼已丰,军中有权,是皇子之中最有机会的人! 野心在疯长,稍有推波助澜,尽管心中不爽,但也升起了“若太子当真上当,就此废了呢?” “即使不废,也让他受重创,引起汗阿玛疑心忌惮也好。” 这场阴谋参与的另一拨人,是最适合下手的,在皇宫之中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内务府包衣。 与总管凌普分庭抗礼,与太子之势对立,根本利益之上的冲突,使得他们也参与到这场斗争之中。 成则家族荣耀,败则身败名裂,从龙之功的吸引,权势金钱的芬芳引人迷醉,夺嫡之争犹如一场豪赌,投机者不惜一切代价增加自己的筹码,将阻碍在前的太子冲击而下。 胤禔意识到:紫禁城要变天了! 他忙丢下手中的事:“备马车,我要进宫。” 墙倒众人推,索额图还没死,太子已经被人群起攻之,近日朝中屡次受人弹劾过往错处,放纵失察属下犯错,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之类的罪也按在了他头上。 而索额图,也确实不干净,他还真都沾染过这些。 太子脾性骄纵,会因朝臣直言敢谏发怒,更有抽打宫人,性暴戾的传闻,于美/色之上继承自皇上的“好/色”。本来他们还打算给太子安排点龙阳之好的脏水,没想到太子不能接受,反而吐了,还道“会想起老大的脸”,膈应得胤禔不清。 今日这一遭,太子总不能翻身了? 这边,康熙沉着脸到了毓庆宫,在太监通报的同时就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他见太子妃带着人站在太子书房外,脸色更冷。 见他过来,众人跪了一地,太子妃脸都白了! “皇上!” “参见皇上!” “皇上吉祥。” 康熙立刻下令:“封锁宫殿,在场谁都不能踏出去一步。” 出大事了! 宫女太监们脸色都一致的泛白,恐惧在众人的心里蔓延。 难道是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太子的殿下当真染指了皇上的女人吗?! 今日在场之人,可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太子妃身体晃了晃,摇摇欲坠之下抓住了贴身宫女的手才没有摔倒。那手隐隐颤抖,心里的惊涛骇浪将她的冷静拍散。 皇上来的时机也太准了,是谁将皇上引来的? 她惊惧之下得出结论:这一定是针对太子殿下的阴谋! 书房的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太监拉开。 太子有些狼狈,瞧上去倒像是吃亏的那个,他脸色难看至极,众人只当是太子被发现了糗事而脸色难看,却不知是他发现自己因疏忽练武,连老八都打不过而自尊心受挫。 而宫女钮祜禄氏盈盈衣衫不齐,双手捂着头,难道是不小心闹得太刺激,磕破了脑袋? 两人纷纷前来见过皇上,钮祜禄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头磕在地上! 康熙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胤禩这动作是因为假发掉了,那假发与他的光脑门完全脱离,只靠手抓着来掩饰。 康熙一扭头,外头人跪了一地,所有人都还关注着他们这里的动静。 他气到胸口发闷,先骂两个儿子?外头那么多人看着! 只听到皇上怒喝一声:“把门关上,朕教训太子,谁都不准靠近!” “梁九功,将所有人都带去偏殿,没朕命令,全都在老实待着!” 太子妃急得连说情都说不上,书房的门直接给皇上亲自动手,“砰!”一声关上了。 门一关上,胤禩就抬起了光脑门,没在管地上的头发。 看到秃了头的良妃脸,康熙呼吸都停了! 他的眼睛快给少女秃头给晃瞎了,生怕之后见到了良妃,也想到她秃了头的样子。 “岂有此理!你用良妃的脸来勾/引太子,可有想过良妃的感受?!” “额娘会以为有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宫女想飞上枝头,”胤禩可是体会过额娘身边嬷嬷的战斗力! 康熙只当胤禩是死鸭子嘴硬,还敢回嘴! 之前说是教训太子,门一关,胤禩倒是成了先挨骂的那一个。 先骂胤禩瞎胡闹,将事情给整成这样,又骂太子竟然还配合他! 康熙气到胡须乱飞,耳朵冒烟。 太子不想君父误会,忙解释道:“儿臣也是今日才知他是八弟的,儿臣没有配合八弟。” 康熙:“那你就是没定力竟让老八给勾/引到了?” 前几日因政务问题与君父关系僵硬的太子,给问得哑口无言。 这话能承认吗?这话要是承认了比前一个配合八弟罪名更大。 胤禩解释道:“汗阿玛,是想要陷害二哥之人太神通广大,将儿臣安排来的毓庆宫。” “那便是太子妃治宫不严。” 太子道:“与太子妃没关系,是儿臣的错。” 两儿子一人一句回答,显得康熙咄咄逼人:“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太子:“在等陷害儿臣的人出现。” 胤禩连连点头。 其实是在调戏二哥。 “诚然,儿臣是担忧额娘有孕身体不佳,才打扮成宫女来气您,”胤禩前后逻辑清晰地复述道:“您罚儿臣去洗恭桶,儿臣都忍了。” “但儿臣没料到能捅出这样的惊天大阴谋,但是临到头来,儿臣略一思索,就心生恐惧啊,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盯着二哥,恨不得离间了汗阿玛与二哥。” 索额图一关,魑魅魍魉的胆子都大了,竟开始谋夺太子之位!康熙心里的火苗蹭蹭地往上烧。 乍一听,胤禩这理由天衣无缝,太子不会怀疑他另有身份,但是若考虑到胤禩高超的易容术与汗阿玛的过度纵容,就能猜到胤禩定不是寻常受宠皇子那么简单。 太子很难不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一些什么,他心里藏了事,只是不说出来,并且装傻罢了。 八弟是在帮他,索额图命在旦夕,在太子摇摇欲坠的时候,出现在面前可是一根救命稻草! 康熙怒道:“简直无法无天!”也不知是在说胤禩,还是在说陷害太子之人。 老八之前与他提过“引蛇出洞”,却没说具体怎么个引法。以这种漏洞百出、啼笑皆非的方式,竟然真就把牛鬼蛇神给引出来了! 胤禩把假发抓在手里,夸起了康熙:“二哥这儿有探子,汗阿玛来了立刻下令封锁毓庆宫,汗阿玛圣明!” 汗阿玛有一点好,他就是喜欢喷口水,他不会动手打儿子。 但就是碍于面子不动手打儿子,胤禩又以笑应对,那火就更大了。 钮祜禄盈盈犯了错,和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府中的八贝勒有何关系? 在外人眼里是太子犯了错,要惩罚太子才对,全让太子背了汗阿玛的怒火! “老八,你别有恃无恐!” 康熙冷冷道:“日后别再让朕看见钮祜禄盈盈这个人。” 胤禩乖巧应下:“是,她人没了。” 接着,康熙单独留下太子,与他面对面谈,反而将胤禩给轰了出去。 胤禩脑补了一下汗阿玛与太子之间的后续。 他们很大可能会握手言和,汗阿玛含泪说上一句“保成受委屈了”,太子再哽咽一句“汗阿玛~只要您还信任儿臣就好。” 然后冰释前嫌,如胶似漆……共同面对人心浮动的朝政与人心浮动的后宫。 太子唯一不明白的是胤禩忙活半天,又是跑腿又是挨汗阿玛一顿骂,他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捞到。 胤禩偷溜回府扮回自己,与往皇宫赶的胤禔擦肩而过。 东宫封锁的消息,很快便从紫禁城悄然传递到了外头。 天色渐渐黑了,夜幕来临之际,宫中传来消息,道是皇上宣阿哥们连夜进宫。 胤禩混在兄弟们之间,一点不起眼,他们神情凝重、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是太子出事了。 夜风吹来霜寒的凉意,兄弟们啊,人心散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9章 看我看我,最新更新在这里! 从这儿到紫禁城坐马车很快便能到, 下车步行起,胤禟向胤誐招了招手,两人凑到了胤禩边上, 他们仨小团体不知从几时起, 比任何兄弟之间都要亲密了。 原本年龄相近与胤禩一同学习的七贝勒胤祐, 则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与同样独来独往的胤祺聊两句。 是什么时候与胤祐疏远了的? 胤禩若有所思。 是从他忙碌起来, 去江南查案起,还是更早以前? 倒也不是闹僵了,而是一种感觉,忙起来了许久未见, 原本在人群中第一时间会找到他, 现在不会了,比起曾经的亲密, 与胤祐之间成了“一般兄弟”。 胤祐也有意识地不去参与“小团体”, 不与任何人私交过甚。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会沾上事。 如果不是遇到皇叔祖,那受到戏文提示的胤禩要不就去更激烈地争, 要不就像胤祐现在这样, 保全自身。 现在遇上了, 还给教坏了, 他可受不住寂寞的感觉了。现在有事情不掺合一下,就浑身骨头痒啊! “八哥,你得到消息了不?”胤禟悄悄与胤禩咬耳朵。 胤禩随口道:“今日朝会上你不也在,难道没认真听?” “三个御史齐参太子, 凌普在内务府中饱私囊, 制造假账, 为太子随意取用汗阿玛的钱袋子,太子的用度超过汗阿玛,是为逾制。” “八哥在内务府没有发现什么吗?” “我就是去点个卯而已,”胤禩悄悄回他:“然后就有时间回家写话本了。” 其他兄弟听他就混混,纷纷收回了注意。 胤祺笑道:“因为汗阿玛总是罚你,我原本还以为八弟写话本是不务正业,没料到自己也有盼着你赶紧写下一篇的一天。” “下一篇可没那么快来,六国战争太难写了,”胤禩感慨道:“先秦时与三国的时候可不同,那时候打仗用的还是青铜器。” “写了那么久才写到第三篇,真是让人好等。” “八弟关禁闭那么久,就写了个《大秦传奇》第一篇,可见是精心打磨,才能有如今这样的口碑。” 胤禟笑着回道:“五哥你别给八哥贴金了,他写话本,如同生孩子,‘难产’了!” 同样是不务正业二人组,胤禩喜欢写话本,胤禟喜好经商,这两人对政务不上心,对喜好的事物上倒是各自表现都很出彩。 胤禛走在前头,距离最前的老三不过两步,闻言往后看了他们一眼。 被汗阿玛禁足的那段时间,八弟是随他去江南查案了,帮了他很多,最后却不揽功劳,还让他写出了《大秦传奇》。 除去他男扮女装拉胤禛下水这一点,论做事能力,胤禛还是很认可他的。 心机手腕样样不缺,只是功劳都落到了胤禛头上罢了。 他认为,胤禩必定不似兄弟们眼中那样只爱话本其他都不关心,若非如此,汗阿玛还能暗中派他来查案,到最后谁都不知道江南一案中还有八弟的身影。 对胤禩身上的违和感,胤禛看出来了一些,又得到汗阿玛的暗示,不去点破,反而与胤禩之前形成了一种“默契”。 那种默契叫做“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也曾有一腿。” 越是接近乾清宫,气氛更凝重,他们收了闲聊的架势,在太监们的指引下去了御书房。 老大胤禔已经率先到了汗阿玛跟前,正与康熙说着些什么。 他们看看康熙的脸色,发现君父面有怒色,眉头紧拧。 康熙见几个成年的儿子们都到了,缓缓道:“朕将你们叫来,是因太子犯了大错。” 兄弟们面面相视。 “所犯之错,非朕所能容,”康熙环顾一圈,见几个成年的儿子神色各异,目光掠过胤禩,意味深长。 康熙问他们:你们呢,有什么想说的,朕该如何惩罚太子? 他命所有的儿子都回答,锐利的目光对待每一位儿子都充满了审视。 疑心病起,看谁都像有问题的人。 老三胤祉第一反应先是说情,他虽专注于修书,没什么能在政务上帮到太子,却是最坚定站在太子身后的。 轮到胤禛,胤禛也说情,还道“太子犯错非他本意,是因有人要害他、带坏他,应当清理太子身边之人。” 这话倒是挺合康熙心意,以康熙对太子的纵容,还真干得出来迁怒别人而我儿子没错的事。 胤禔瞅了一眼胤禛,暗暗嘀咕:这老四,鸡贼的很。 这次发生的事,无论是康熙还是太子,针对毓庆宫里潜入的探子、内务府各处的钉子,但凡是在此事中浮出水面的,宁可错杀不放过。 胤祺道:“儿臣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能轻易下定论,刑部判刑还要讲证据,不能空口说罚。” 再往之后的胤祐,也是个置身事外两不相帮的。 其实按照汗阿玛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儿子们还不了解君父吗?看他那架势都已经警惕起来了,回答得小心又谨慎。 儿子们问不出什么,那康熙便拿到朝堂上问。 胤禩去瞧胤禔,见他神色镇定站在汗阿玛身边,从他们进门起,胤禔就不说话了,这让他心里像被挠痒痒一样。 大哥到底有没有给太子上眼药啊?看上去像是没有,不然汗阿玛不会那么平静。 之前回府路上看胤禔急吼吼往紫禁城赶,胤禩还以为是他要去推一把太子,心里还在想到时候怎么把他给捞出来。 胤禔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脑子里都是行军打仗,本就没有玩政治的天赋,却掌握了纳兰明珠的人,纳兰明珠手底下那群人可都是黑心的家伙,谁知道会不会反噬胤禔呢? 这一晚,康熙没有放任何一个儿子离开皇宫。 他将事拿到朝堂上来说,告诉众人:太子犯了大错,朕不能再忍,朕深感自己教育失败,现在不能再纵容他了,朕要惩罚太子。 朝臣们窃窃私语,有人上前一步询问康熙:“太子犯了什么错,令皇上这般动怒?” 康熙不愿回答,前几日弹劾太子的御史们蠢蠢欲动。 “皇上,臣有事启奏!” 胤禔眉头一挑,紧抿着唇,神情不悦。 那人一脸无害,却说着在康熙听来最恶毒的话:御史们对凌普的弹劾声响亮,您要是想要惩罚太子,之前削走了他的“左胳膊”索额图,不如将他的“右胳膊”凌普也削了。没有了左膀右臂,太子势力大减,不就没有能力犯事了吗? 有了一个人起头,后面齐齐参奏的人越来越多,参凌普的,恳请皇上诛灭索额图的,请皇上禁绝买卖官员,防止科举舞弊的。 一时间,朝堂闹闹哄哄,放眼望去,除去不开口的人,帮太子说话的寥寥无几。 索额图的人鸦雀无声,原先的太子党羽都蔫了,局面可不就呈现出了一面倒的状态? 越是如此,越令深信太子被人陷害的康熙大怒! 他掌心往御案前拍去:“什么时候起,科举舞弊的脏水都往太子身上泼了!” 胤禩早料到今□□政会闹一场,一天一夜没歇息,让他聋着脑袋打起了瞌睡,乍一听康熙发怒,立刻抬起了头,人还在半梦半醒间迷糊呢!就见几位朝臣有的被取走了乌纱帽,有的给人拖了出去。 其中还有几位,是明珠留给胤禔的人。 胤禩的睡意顿时就醒了,抬眼去瞧胤禔,原先在他印象中心无城府,只会舞刀弄枪的大哥变了个样子。 他冷眼瞧着明珠留给他的人被拖走,眼眸平静无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胤禩打了个激灵,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下手的人一定会将大哥请来给太子最后一击,可若是大哥对汗阿玛说太子罪孽深重不堪为太子,必定惹汗阿玛勃然大怒,引火烧身,而现在汗阿玛并没有冲他发怒。 反而将火都撒在了别处。 这说明,大哥那天对汗阿玛说了别的话。 他若是告诉汗阿玛“太子是被小人设局,冤枉了”,不就可以剔除不听话的下属,将原本推动自己夺嫡的那些人反掌控在手心,从而获得明珠残余势力的效忠? 看似是太子在朝中势力大减,大哥手下也少了一部分人,他们之间又形成了平衡。 其实是太子更势弱一些,他没了左手索额图,又困于宫中不像胤禔那么走动自由,少掉个左膀处处都受限制。 而胤禔他升级了,他反客为主,还会用手段,玩心术了。 胤禩分析到这里,开始感觉头大了。 开胃前菜,刚刚开始大哥就升级了,以后可咋整? 这件事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但凡是沾染了此事上了名单的人,都受到了重击,倒是凌普因此而逃过一劫,原本手里不太干净,因为太子面子而逃过一劫。 索额图的小命也因此而保住了,就是好像关起来的时候吃不好穿不暖,又担惊受怕,面对了一把濒死挣扎的感觉,这一放出来,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只觉得能活着真好! 索额图于御前跪拜康熙,痛哭流涕着陈述自己的罪过,他自知罪孽深重,是皇上顾念旧情才留他性命。于是感激皇上圣主隆恩,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无颜面再面对皇上,面对太子殿下,面对昔日同僚,遂恳请皇上准许他辞官回家。 做戏做了个全套,哭得真情实感,可算是得到了康熙的点头,准许他辞官归家,日后除非太子能成最后赢家,否则赫舍里一族恐怕也没有再复起的希望了。 不过好在,他家还在,子孙也没被牵连,算是半个全身而退。 太子党羽受到重创,在朝中一下子没了声,自索额图离开之后朝中又换上了新鲜血液,朝中大权稳稳得握在康熙的手中。 最近太子很听话,乖乖地跟着君父处理朝政,不搞小集会,不与朝臣亲密来往,也不收底下的孝敬,只跟着君父学习、理政。 儿子们也很听话,为他分担内务再也没有打打闹闹。 一切回归正轨,康熙感到很满意,又觉得太子受了委屈,要补偿一下。 又抱着想要与儿子修复裂缝的想法,将此前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假装它们从不存在,每逢有正事,都将太子带在身边,凡是有事都会叫太子发言。 众人见帝王仍对太子重视,不敢生其他心思。无人知被君父时刻盯着,拴在裤腰带着,到哪儿都关心一下的太子,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胤禩很庆幸自己不是汗阿玛最爱的儿子,他没将惊人的控制欲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太好了,只希望承受这些的太子能挺住。 “太子聪明,知道现在应以退为进。”胤禟来找胤禩,越想越糊涂。 “你稳住心神,莫要想太多,现在想来想去,也是白白发愁,”胤禩笑道:“不然,又要传出九贝勒得郁症的消息了,难道你想回你额娘的怀里感受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胤禟倒吸一口气,想到当初宜妃听说他得郁症的反应,忙摇头:“那得多窒息,受不住受不住!” 是啊,窒息,现在的太子可不就在君父的关怀下窒息着吗? 胤禟疑惑道:“以前太子可没有那么懂汗阿玛的心思,他素来都是孤高不体谅人的,只有让汗阿玛体谅容忍他的份,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太子笼络汗阿玛之心,难道太子身边有一个厉害的幕僚?现在太子懂事了,岂不是更加稳住了位置?” “等等,这样也挺好,只要不是老四继位!” 胤禩道:“那幕僚真懂汗阿玛的心,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他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都没找到那幕僚可能是谁,心里暗暗纳闷。 不应该啊,太子招募了厉害的谋士,怎么銮仪卫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胤禟与他商议着:现在局势暂时风平浪静,咱们还是继续积累,待日后乱局再起,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八哥无争心,那弟弟以后就学五哥、七哥那样,”胤禟拍胸保证道:“也拉上十弟,至于十四……” “算了,十四他不适合加入我们了。”他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胤禩:“十四他,也并非没有争夺之心,只是年纪还小,上头的皇兄们压着这才让他藏了起来,等他长大以后,是老虎,就会露出它的尖牙和利爪了。” 胤禩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太监李多福悄悄在外面道:“贝勒爷,太子殿下差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胤禩与胤禟眨眨眼:“太子找我干什么?” 胤禟也奇怪:“八哥与太子关系很好吗?您要不去看看?” 胤禩也好奇,事情风波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来找他? 待到达宫中,东宫的太监们笑着道:“太子殿下说,请八贝勒去给他讲一讲《大秦传奇》。” 胤禩一头雾水:“我又不是说书先生。” 待见着太子,发现他与过去有了巨大变化。 曾经清风朗月的少年太子,沉淀得更为深邃,那一身少年意气又似乎已经被打磨没了。 如同困住金子打造的笼子里,金丝雀失去了自由,没了最初的活力光彩,却多了一些压抑到了极致的沉闷。 像是乌云沉沉,电闪雷鸣,随时就会倒下倾盆大雨。 那双深邃的眼眸瞧着胤禩,淡淡道:“汗阿玛不愿孤再与索额图见面,但是孤挂念着他,想要见一见他。” 胤禩:“您想见索额图,去找索额图去,找臣弟做什……” “你会乔装改扮,还不会被人发现啊!”太子挑起眉,呵呵笑了起来:“风波过去,你倒是深藏功与名。” 胤禩笑着与他打太极:“过河拆桥可不好,臣弟怎么说也是帮了您的,既然知道拉拢不到臣弟,何不保持君子之交?” 太子:“那么,‘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八弟,教孤乔装改扮如何?”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0章 太子社死现场(修场景) 胤禩掏了掏自己耳朵, 惊奇道:“不是,我没有听错?二哥想要学习我这样……” 他翘起了兰花指,挤一挤眼睛。 太子内敛低沉的表象顿时就裂开了! 他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 沉声道:“你连姑娘都会假扮, 何况是假扮成别的?我也不过是要避开人前,假扮成老翁什么的也行。” “害, ”胤禩摆了摆手,好笑道:“皇宫里年迈的老翁, 只有一种,太监。” 不然呢?御前侍卫都是年轻力壮的, 后宫只有太监能进去,而紫禁城留给前朝来办事的地方, 都集中在汗阿玛眼皮子底下,哪一个不是知根知底的宠臣、重臣? 太子:“……” “所以您只能假扮成姑娘了, 不然混不出去, ”胤禩摊手,与太子“虚与委蛇”, 脑袋里各种思绪在乱飞。 ——帮太子偷见索额图, 那不是与汗阿玛唱反调吗?明知道汗阿玛现在见到太子亲近索额图就难受, 还帮着太子去偷人,又冒险又得不偿失。 是什么给了太子错觉, 让他以为自己会帮他? 胤禩正在思索,只听太子道:“孤不会以为随口一句话便能使唤得动你来帮忙。” 胤禩也不是他的人,是太子的人, 那便是为了权势, 为了依附而帮他做事, 讲究的是一个利益交换, 而太子能与他交换什么呢? 太子道:“此番你来帮孤,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胤禩心动的目光闪了闪。 太子欠他一个人情! 这诱惑还挺大的,以后岂不是可以让太子无条件帮他做一件事? 权力财富,不是胤禩想要的,所以太子没有给他这些承诺。 最令他心动的还是太子现在对他的“亲近”与“信任”,以后能方便胤禩做许多事了。 夺嫡之争最后会闹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棋盘上的布局瞬息万变,而胤禩自己又把自己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呢? 胤禩蠢蠢欲动,理智却在告诉他,应该告诉汗阿玛“太子请我帮他偷人”,虽然想要这个人情,可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灵光闪过胤禩的脑袋,他一拍大腿:我怎么那么聪明! 他想到白嫖太子的方法了! 太子见他拍自己大腿,投来诧异的眼神:“怎么了?” 胤禩一口应道:“这一票,干了!” 仿佛那山里的土匪见到了肥羊,来干上一票无本买卖。 太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既然是要混出宫的身份,想必二哥有自己的人脉途径能将一个‘宫女’送出去,比起格格、妃子、秀女这类身份身份,还是宫女更容易混在人群里。”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 胤禩见他并不犹豫,心中大受震撼。 索额图究竟有多么大的魅力,他已经受到了汗阿玛的厌弃,分明就是一颗废弃的棋子了,太子却仍对他念念不忘,为了见他一面,能牺牲至此,可见并不仅仅将索额图当做是下属、左膀右臂,也许还有将他当做亲人、长辈的情感在其中。 情况不妙啊! 胤禩脑袋飞快转动:太子与索额图藕断丝连,汗阿玛若是知道了,岂不要气死? “那么臣弟就教二哥一个妆容,如何把自己整成宫女。” 之后,胤禩便跑来跑去,将乔装改扮需要的道具都给整齐了。 他絮絮叨叨说道:“我就教你这一回,日后会如何可与我无关了,也希望二哥若是见到了索额图,别将我拉下水。不然让汗阿玛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淡淡地“嗯”了一声:“教会孤也好,自不会令八弟为难。” 胤禩:又瞎说了。 汗阿玛若是发现了,一看就知道是我的手笔,一定会生气。 既要搞定汗阿玛这头,又要不违背约定教会太子,胤禩想来想去,白嫖的最佳方法,就是找一个适合的人来阻止太子!那个人必须要能劝住太子,还要嘴巴牢固,与太子有共同利益牵扯,能为太子男扮女装保密…… 东宫大清洗的时候,汗阿玛换了几个自己人来盯着太子呢,其中还有銮仪卫,可不正方便了胤禩传消息吗? 其中还有重点岗位的宫女呢,送去了太子妃身边,是各自有手艺又是皇上赏赐的精英宫女,很是得到重用。 胤禩眼眸中有狡黠的亮光:“二哥的五官比例,如瞳孔之间的距离,鼻唇之间的距离是不能改变的,但是能通过易容改变,比如鼻梁的高低,棱角的抹平,眼睛画得大而明亮有神等。” 对着太子那张俊脸,还真下不去手将他给画丑了。 尤其是戴上了假发以后……奇怪,是他审美出现问题了吗?他发现长了长发的太子身着男装还未画妆容时就已经俊美地让人挪不开眼了。等再拿去假发,再瞅瞅原来光溜溜的发型,瞬间就变丑了起来。 真是见鬼了,自从男扮女装后,喜欢上了长发飘飘额前有刘海的样子,他竟然开始觉得满人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发型丑了,实在罪过,这是大不孝啊! 胤禩惊奇地抚平自己小心脏,揉了揉眼睛,忙将自己心里飘过的想法按下去。 他继续教导太子,如何将自己的身形改变成凹凸有致的女子身形模样。 “还好二哥个子还成,高个儿宫女也有你这样的高度,这要是大哥那身形,就算打扮成姑娘都会引人注目的。” 或许是能见到索额图让太子很高兴,他还有心情与胤禩开玩笑道:“孤向来与老大互相争对,互有不服,但他打扮成姑娘,那孤一定会先认输,毕竟孤不想被刺激瞎了眼睛。” 胤禩欲言又止。 其实武将姑娘,也很好看的,以大哥那剑眉星目的俊脸,若不是他那身发达到难以遮掩的腱子肉,打扮成姑娘也是英姿飒爽迷道一片人。 “完成了,您看看您学了多少!” 胤禩松开了给他盘起来的发,将太子眉眼的优点全都放大了。 东宫之中后宫宝物众多,西洋来的光面镜子也有,能够清晰倒映出太子的样子。 他不由看自己看痴了,镜子里的人,面容像极了他深刻印在脑海中的女子,那人令他魂牵梦绕,从小到大都思念着,渴望着,却又求而不得。哪怕只是看过几眼画像,都让他记到现在。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原来,我长得那么像额娘。” 五官还是他的五官,除去男子棱角分明的特征后,俨然是个赫舍里皇后再现啊! 胤禩惊了。 原来汗阿玛最爱最思念的元后长这个样子? “不行,你不能将孤打扮成这样,这反而更醒目,让汗阿玛见了还怎么蒙混过去?孤甚至以为汗阿玛看到这张脸,不是处死这宫女,就是将她纳入后宫!” 胤禩:…… 看来太子对汗阿玛的本性很了解? “那您再将自己的脸颜色涂黑,眉毛画粗,再点两个麻子呗,画丑容易,画美才难呢!将自己五官彻底改变令人认不出的易容对二哥来说才难呢,但在自己五官基础上进行修改使,只要多练练手,以二哥的悟性短期内掌握,应该不难?” 胤禩已经教会了他很多了! 从头饰到身形到脸上易容,要不然说怎么是从小就学习能力绝佳的太子呢?在学正经课业上是天才,处理政务上一点就通,连学怎么易容都有悟性。 “还差最后一项,时辰不早了,您还学不学变声了?” 太子点了点头:“成,学变声。” 从男子清朗的声音变成姑娘轻声细语的应答,一些简单的话语学起来并不难,如果只是要蒙混过去,只要边上的人配合的好,那问题也不大。 听说太子还打算要人假扮自己待在东宫,以为他偷人增加更多的时间与安全感,胤禩从这件事上暗暗估量太子手中的势力还剩下多少。 别看他现在收敛了起来,其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出宫偷人,已经很厉害了。 待教会太子,其实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直到胤禩得到太子点头:“孤已经学会,八弟之后不用来了,人情之事,孤记得。” 胤禩认真道:“臣弟会遵守最基本的承诺,不将事情主动告密给汗阿玛,但若是别人发现,汗阿玛来问我,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 太子眯了眯眼,边点头,边警告胤禩:“只要你不背弃承诺,孤不会将你拉下水。” 胤禩笑着告别了他,白嫖太子计划启动。 这一天,太子让人假扮自己待在书房,而他本人则悄悄藏身在一间偏殿的小屋子,打扮成了麻子宫女。唯一知道此事的,只有帮他盘发的贴身太监。 太监低声在太子耳边道:“爷,接应的马车就在紫禁城外。” 突然,外头传来了太子妃的声音:“春夏,让人将后面窗户给看住,别让人跑了。” 端庄的太子妃,带着一群人围住了这儿,她让人看住了窗户,看住了后门,而自己则带着大宫女,推开了正门! 她严厉喝道:“你便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可知自己犯了大罪!” 太子呆住了。 见到太子宫女模样的太子妃也呆住了。 她曾有幸见到赫舍里皇后的画像,那毕竟是太子殿下思念的生母,太子妃一直留心着呢! 而她现在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麻子版赫舍里皇后脸的黑皮小宫女! 细看五官其实不是那么惊艳人,毕竟她黑皮还有麻子,眉毛还粗,可是那五官,也太像赫舍里皇后了,乍一看之下,已经有五成相似,若是仔细打扮,岂不像个七八分? 太子妃惊诧,之前东宫发生的“捉奸”大事,因皇上处理换了一大波人,如今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都是清洗过后留下来忠心的。 皇上处死了那日勾引太子殿下在书房寻欢作乐的宫女,太子又不解释,不与她沟通,以至于太子妃对太子殿下藏女人这种事草木皆兵! 谁让太子不与太子妃解释,不与太子妃沟通呢?沟通不佳,则夫妻毫无配合,容易产生误会,也让胤禩钻到了白嫖的空子。 趁此机会,从各种途径给太子妃灌输信息,有的时候让暗线们装作窃窃私语,有的时候又令忠心的宫女向太子妃谏言: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殿下不直接纳为妾侍? 太子妃做事面面俱到,不仅得到皇上赞许,亦得太后喜爱,贤惠大度,她可从未阻止殿下纳美人过! 宫女道:主子,只有见不得人的女人,来历不明又会引祸上身的女人会藏起来啊! 太子妃急了:殿下明明答应过我,夫妻一体,若有大事定会与我商议,如今却一事接着一事隐瞒我! 这不,她忙命令人:“立刻封锁消息,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去将殿下请来,本宫要与殿下好好聊聊。” 待在屋里的太子被抓个正着,他为了让这次事成,做得低调更低调,将人都支开了! 太子妃心脏扑通狂跳,在那一刻她脑海中飘过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她与先皇后长得像,殿下该不会宠幸过这个宫女了? 篓子捅大了! “来人,将她抓起来,本宫亲自审问!” 被太子妃指着,僵硬了背脊的太子一时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脸上涨得通红,心跳个不停,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那一刻,他万分后悔自己脑子进水想出来的这个注意,还让太子妃给发现了。 身边的贴身太监还想要解释:“等等,等等!” 太子妃怒色更甚:殿下竟将自己的贴身太监留给了这宫女,简直荒唐! 她让两个宫女去抓人,周围人众多,若是太子反抗,岂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己? 电光火石间,太子一把拉过了太子妃,在众人眼里,竟像是太子妃被人挟持住了一般,众人发出惊呼! 贴身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厉喝:“全都出去!全都出去!谁再待在这里谁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宫女们的惊叫声,太监们纷纷乱乱,还有急切要救太子妃的大宫女大声在外面喊:“快去叫人啊,快去请殿下来,太子妃被人挟持了!” 太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1章 皇上亲自写序的《大秦传奇》 这座偏殿的屋子并没有点灯, 因为地处偏僻采光也并不好,整个室内都阴沉沉的。 被抓进来的太子妃害怕极了,挣扎起来的力气非常大。 抓住她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宫女!太子妃脑海中飘过这个结论, 升起反抗的狠劲儿。她一把抓住太子的胳膊, 嗷呜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太子闷哼一声,压抑住了那一声惨叫,咬牙切齿又压低声音道:“松口!仔细看看孤是谁!” 拉扯之下,他也衣衫不整,头发歪歪斜斜。 昏暗的屋子里,黑皮的宫女几乎要与暗色融在一起, 也亏太子妃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瞳孔剧烈地震。 “爷?!” 太子捂住了她的嘴,呵斥道:“声音小点,你想让外头人看到孤这样子?” 太子妃睁大了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吃惊地微启唇瓣,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没事打扮成宫女?你想搞啥子咧? 太子将假发拿了下来, 颇有些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恼意, 还有在太子妃面前丢脸的羞耻感,让他不自在地耳朵发烫。 时间不等人, 他黑着脸嘱咐太子妃:“还不快去将那些人收拾了?” 太子妃怔了怔,没有时间去想太多的事,当务之急先收拾残局再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黑脸太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叫住了自己的贴身宫女。 而太子自己, 又换回了男装, 抹一把脸, 发现脸上的黑皮肤竟洗不掉,只能用油融了妆再洗。 贴身大太监在此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稳住局势,拦住出东宫去禀告皇上的人,服侍太子快速洗走了妆容换回自己的衣服。 等太子妃将众人带离了偏殿,太子这才与大太监绕了回来,飞快往自己书房走,去与冲去书房禀告“自己”的人汇合。 一同手忙脚乱之后,太子将太子妃单独叫去了寝室内,夫妻二人进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沟通。 太子撩开衣袖,那右手胳膊上给咬出个大牙印,还被咬出了血,他叹息道:“下嘴真狠。” 太子妃脸上一红:“爷,这事不能声张,也不能叫太医。臣妾身边有懂医术的宫女,有备用金疮药。” 东宫的药材太医院全都有记录,稍有消耗便会被看出,只能用自己备用的金疮药,可不能用账目上有记录的。 再包上纱布,打上一层结。 宫女低声道:“殿下的伤口需要两三天才能结疤,结疤前先尽可能别碰水。” 待处理好伤口,宫女顺从地推下,满腹疑问的太子妃终于有开口的机会了。 得知太子竟是为了去私会索额图而出此下策,太子妃哭了。 “您每一次遇上事都不与臣妾商议,已经几回了,臣妾都是之后才知晓的,难道臣妾不是您的正妻,你我夫妻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臣妾每一回都不知道您到底想做什么?就会像这次这样,坏了您的事而不自知。” 虽然这次的事就算她知道了,也一定会劝太子的。 也许就是以为逆耳之言,劝谏太过,令太子避着她做事了。 太子妃发现,端庄大度、贤惠辅佐已经不能说服爷了。 太子爷的脾性,是一旦做好了决定,那是一意孤行到底,哪怕她的劝谏有道理,他也不耐烦会听,反而道:“妇人胆小,不敢冒险”。 既然温柔贤惠不能以忠言逆耳劝成,那便只能用强硬一点的劝法了。 在此之前,太子妃从未哭过,哪怕给瞒着事,最多心里抱怨,嘴上嗔怪:“爷又不与臣妾说。” 她不是不会用尖锐的态度,不是不会用眼泪淹丈夫,在她看来这不够体面,会损了正妻端庄得体的颜面。 现在,太子都要在悬崖跳舞,吓得人心惊肉跳,她还要体面个鬼! “索相现在正是风口浪尖啊!爷现在去见他,对您不利,对索相更不利。宫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咱们这,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您这是在悬崖边跳舞,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索相。”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让皇上遗忘索相,爷此前难道不是正为保住索相性命而烦扰吗?如今他暂时得以安全,你却去踩皇上的底线,不被发现纵然是好,可一旦被发现了,您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索相可就真活不成了!” 太子妃态度强硬的劝谏显然是有效的,所说之话皆在理,更是以惨痛的教训告诉了太子“夫妻之间沟通不佳是大忌!” 太子负伤,胳膊上的牙印隐隐作痛,还得捏着鼻子哄激动哭劝他的太子妃,暂时是打消了去见索额图的想法。 等在宫外的接应人久等不来,等来殿下形成取消的消息,忙不动声色地悄然抹去踪迹,消失在夜色里。 事后,太子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他询问太子妃:“你是如何得知偏殿有异的?” 太子妃道:“太监宫女们说爷有好几日都未曾去宠幸妹妹们,您也未曾来找臣。反而是偏殿,时常传出声音,还有人在书房外也听见了那声音。于是猜测爷有了新宠,却又不纳为侍妾,于是纷纷猜测此人身份有异。” 那女子的声音,是太子跟着老八练变声。 “爷没有养外室的习惯,看上了哪位美人,再差也是纳成通房,万岁爷指给您,旁人送给您的美人一个个都有名份,唯独您藏起来的人没有名份,这就让人猜是不是见不得人。” 太子妃拿着帕子抹泪花,哽咽道:“臣妾哪知道那女子是爷假扮的?臣妾要是知道,还能不配合爷假扮女子吗?您以后若是再扮成女子,能不能与臣妾说一声?” 天知道她发现自己咬住的宫女是爷后,受了多么大的刺激。 “好了好了,孤以后有事都会与你商议的。” “您上次也是这么说。”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今天说,明天就忘! “爷您还是想想怎么回复皇上,当时闹那么大,即使拉住了前去报信的人,皇上恐怕也收到了毓庆宫宫门紧闭的消息。” 太子这边鸡飞狗跳,康熙得到消息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要快得多。 胤禩让康熙安排在东宫的銮仪卫传播消息时,就令让人禀告给康熙。 康熙问他:“为什么要传这些流言?” 胤禩答道:“之前儿臣假扮成钮祜禄氏,令二哥很心动,他也想要感受一下穿女装的感觉。” 康熙的小胡子气得吹起来,拍桌:“朕会信你这借口?” 朕信你个鬼! 胤禩嘘声道:“儿臣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儿臣打扮起来和额娘很像,二哥也想见一见自己额娘的样子,于是就来问儿臣怎么将五官柔化?二哥不告诉儿臣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这并不妨碍儿臣打乱他的计划。” 康熙深沉道:“他还是想去见索额图。” 胤禩没有回答。 这可是汗阿玛自己猜中的,他一点都没有暗示过汗阿玛! 康熙伤心得闭上眼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沉痛道:“只要他不去做,朕就当不知道。” 胤禩知道,太子若真去见了,索额图可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老八。” 胤禩条件反射应道:“嗯?汗阿玛您说,儿臣在呢!” 此时,屋内唯有他们二人,汗阿玛难道又要给他新的任务了? 康熙看着打扮成马公公的胤禩,眼眸平静无波:“你不会背弃朕的,对吗?” 胤禩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康熙问他:“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胤禩不假思索答道:“是大清,汗阿玛。” 康熙没有去辨认此事的真假,因为同样的问话,太子的回答必定是“汗阿玛最重要”,而事实上,在他心里,排第一的是他自己。 康熙有些倦怠,靠在椅背上道:“朕累了。” 无论是繁琐的政务,还是压下暗潮的朝堂,儿子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他还看不见吗? 看到了终有一日会爆发的隐患,现在却做着平衡的事,康熙太贪心,他想要鱼和熊掌兼得,于是反而疲惫心累。 如果所有人都能按照他的心意走该多好? “朕年纪大了以后,就时常感到精力不足,朕也确实,已经做了四十二年皇帝。” “老八,他们都觉得朕老了。” 康熙心情不佳,于是将幽幽怨怨地满腹牢骚全都吐在了胤禩头上,俨然是将“马公公”当做了倾倒情绪的垃圾桶。 他只是因为太子胳膊肘往外拐,心里伤心了才情绪外露的,每次遇上康熙感慨岁月流逝的时候,梁九功都心惊胆颤。 这会儿也幸亏梁九功在屋外守着,不然又要一脑袋汗了。 胤禩学着康熙的口吻,也一起唉声叹气:“汗阿玛,儿臣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还真没觉得您哪里老,您自己承认老的话,那儿臣只能夸您一句老当益壮了,不过儿臣觉得以您的精力旺盛,再干二十年不在话下。” 康熙:“……” 是了,倒是忘了良妃怀上这茬,没少让胤禩发牢骚说什么高龄产子身体危险。 年过五十还马上要有孩子,他还年轻力壮,一点不老呢! 胤禩一打岔,康熙从丧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了,他来了兴致:“你最近可有去看过你额娘?” “儿臣日日下朝后都会让人递消息去探望额娘,”胤禩可不会随便去后宫,那边都是汗阿玛的妃嫔,要去看望额娘,从众目睽睽之下由人明着引去看才对额娘好。 “额娘情况挺好,太医说要控制食量莫要让孩子过大,为了生产顺利,每天都有活动。” 胤禩与他闲聊道:“女人生孩子真辛苦啊,儿臣看额娘的脚都浮肿了。刚开始几个月时不时地要吐,现在不吐了,想吃不能吃。想到当初我也是她这样生下来的,就忍不住心疼。等额娘生下孩子,她就四十岁了。” 您得知道,这是冒着生死危险,若真喜爱,多怜惜一下,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无论是额娘还是福晋,他要护着她们,保她们一辈子安稳无忧。为了她们,胤禩走的每一步都斟酌再斟酌,绝不会轻易令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知道,只有他好了,她们才会好。 康熙:“朕知道了,你已经明里暗里责怪了朕许多回。” “儿臣不敢,”胤禩拜道:“若非知道汗阿玛容忍,儿臣也不敢责怪您,还是要感谢汗阿玛宽容大度。” 康熙眉头松开了,没再纠结“我在太子心里到底是不是排第一”这件事。 想要当做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其实也挺难的,因为太子主动来“自首”,说是东宫闹出来动静,是因他宠幸了一位宫女却未给名份所致。 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答他:“既然如此,你便给她个名份就好,不必来与朕说。” 太子发现君父没有深究,面露喜色。 君父说要给名份,那就,那就给! 这一天,太子妃手底下多了个侍妾要管,姓氏为金。 太子原本有六个侍妾,如今变成了七个,其中一个是他自己。 说好的以后事事与她商议,爷果真来与她商议了,却给了她一个难题。 太子妃纠结道:“从哪儿变个人金氏来代替爷?” 自己给自己侍妾的名份,这也是没谁了,亏得爷能面不改色对皇上撒谎。 “留个空屋子装装样子就成了,”太子随意嘱咐道:“汗阿玛又不会来盯着孤后院。” 见不到索额图还差点丢大人,这让太子蔫了一段时间,他甚至还怀疑是胤禩使坏! 胤禩很快就摆脱了他的嫌疑,因为毓庆宫里没有他的人,他不会有作案的机会,何况胤禩的《大秦传奇》第四篇“吞灭六合”写成了! 按照胤禩的解释便是:二哥,臣弟写话本还来不及,哪儿有空来阻止你去见索额图? 胤禩惊道:“不是?您没有去见成,该不会就打算赖账?” 太子:“说的什么话,孤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还赖账,你当是孤问你借银子呢?!” 胤禩笑道:“人情,比银子更值钱。” 太子有没有继续怀疑,胤禩不知道,他反正死不承认。 但是听说“吞灭六合”写成,八贝勒府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 他迟迟不松口,不给任何人看到“吞灭六合”篇。 直到,汗阿玛答应为他所写的序写成。 那可是皇上亲自写序的《大秦传奇》第四篇“吞灭六合”! 来来,让我看看,还有人骂倾城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2章 找胤禩来出“鬼主意” 自《三国演义》后的另一巨作, 教科书级古代词句,可以摆在课堂上探讨历史考据的巨作《大秦传奇》染上了皇权的明黄色,一下子变得尊贵高端起来。 之前骂倾城的人, 纷纷收敛了声音,收起了尖锐的言辞。 胤禩喜得妹, 每一位来问他要的人都能得到印成的新作。 隔壁胤禛府中,自与江南一行归来后便升官的年羹尧问道:“自上次东宫变故至今, 皇上从未给任何一个阿哥撑腰, 如今却如此宠爱八贝勒?” 胤禛目光闪了闪, 没有告诉他那日来救了他们的女子是老八假扮,这是他与老八之间共同的小秘密,毕竟胤禛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竟然在老八的忽悠下还装扮成姑娘过。 他深思道:“汗阿玛, 或许只是想要补偿老八。” 胤禛所说的“补偿”,指的是江南之行中老八秘密去帮忙却什么赞誉都没得到。 年羹尧理解错了, 惊道:“莫非八贝勒当真因为良妃娘娘三十九岁有孕的事去责怪了皇上?” 胤禛:“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凌普,”年羹尧说道:“凌普的消息或许来源于太子。” “太子猜测胤禩会因良妃大龄有孕而责备皇上?”胤禛沉吟道:“倒也不是没可能,老八行事向来古怪,他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 用化朽木为神奇的技术,把他这张脸愣是整成个美人脸, 照镜子的时候胤禛自己都不可置信摸摸自己脸颊。 也难怪年羹尧会看他看呆了, 虽然他看呆让胤禛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特别想给他穿小鞋。 “汗阿玛有意让你担任乡试考官, 那是要提拔你, ”胤禛道:“若是做得好, 待你归来, 或许有机会去内阁任职。” 从翰林院到内阁, 再到地方,做出政绩了屡次升迁,最终归京任高职,许多文臣都是这样的路径升迁上来的。 他们聊起了之后的发展规划,如今太子收敛起锋芒,暂时韬光养晦,而直郡王胤禔势力增多,胤禛有意趁着现在太子乖乖待在汗阿玛身边,将自己从太子党羽之中慢慢淡化出来。 汗阿玛身体康健,而太子有些急切了,日后,他们父子之间必定还有冲突。 所以,胤禛专注于做说中的活,将心思花在协助汗阿玛治理黄河与淮河的工程之上,任何时候,做实事总是不会错的。 正事谈完,胤禛随口问他:“你妹妹,最近还闹你吗?” 提起妹妹,年羹尧好笑道:“她想做才女,经史子集,四书五经都学,爹和大哥就宠着她。” “多读书好,明事懂礼法,”胤禛说道。 年羹尧就如同幕僚,下属之类的身份,如今与胤禛私底下相交,现在混混,等到四贝勒封了亲王,他们一家所在的佐领便能归属于胤禛名下,这便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其实胤禩也有幕僚,就是他的幕僚全让他用来挖掘史书了。 胤禩说要把帮助他考据的人名单都添加在《大秦传奇》每一篇之后,刚开始只是有些小激动能参与这样一篇巨作的诞生,没想到在皇上竟然给八贝勒做序,第四篇开篇便是皇上的序,末尾就是他们的名单,说出去名声好听极了。 胤禩现在都不敢随随便便用自己的身份去大街上走动了,他走到哪儿,就会有人慕名而来围观他。 出名以后反而比没有出名更加深居浅出,胤禩唏嘘一阵,以后每一次出门,都乔装改扮成各种样子。 八贝勒府的老头车夫、侍卫汉子,厨房采买的大娘他全扮过,就差没像太子那样扮个妾嫁给自己了。 有时候能将所有人瞒过去的装扮,偏偏儿子能一眼认出来他。 胤禩抱起弘旺,惊奇道:“我们家牛肉面,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啊!” 听见胤禩喊自己乳名,弘旺对牛肉面三个字反应强烈,听进耳朵里就知道是有人在叫自己,他一把揪住胤禩假扮成老人家的白胡子咯咯笑了起来。 这条山羊胡最后也没能逃过牛肉面的魔爪,被他一用力扯了下来。 胤禩长得俊,五官更像良妃,郭络罗氏长得美,两人生出来的弘旺却隔代遗传了康熙。 过年的时候,康熙喜欢弘旺将他抱去逗弄,发现他果真对牛肉面三个字反应最大,会东张西望地看是谁在叫自己,乐得不行。 “这下好了,日后走街上听见人吆喝卖牛肉面、吃牛肉面,弘旺岂不是还以为在叫他?” 胤禩道:“怎么会,孩子可聪明了,再长大一些就能分得清自己名字了。” “这么一说,儿臣突然想吃红烧牛肉面了。” 康熙笑骂道:“今儿过节,让膳房给你烧去。” 胤禩笑着谢过了康熙,待吃过牛肉面,将弘旺送去良妃那儿,胤禩便回到康熙那儿,等待其他兄弟来汇合。 十三阿哥胤祥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太监们为他拉开门,他便走进来拜见康熙。 拜见完后,胤祥又笑拜胤禩:“八哥也在。” 少年人笑起来阳光朝气,剑眉星目,眸子看人时带着暖意,令人心生欢喜。 便是他,在胤禩这个“小儿子”过气了以后,成了汗阿玛身边的新宠,与十四阿哥并称汗阿玛最喜欢的两个“小儿子”,时常随君父出席各种场合,深受喜爱。 人们都说皇上有了新宠爱的小儿子们,八贝勒失宠了,却不知八贝勒打扮成了马公公,看十三弟与十四弟暗中较劲,比谁是“最受汗阿玛宠爱的小儿子”,看戏看得乐呵。 就差拍着手起哄:你们有本事打起来,有本事打起来呀! 待了没多久,太子来了,没多久胤禔也来了。 待儿子们都到齐,那战场就成了太子与胤禔之间较量的“神仙打架”,十三与十四之间的暗中较劲只能算是小打小闹,遇上神仙打架也要暂避锋芒。 康熙不喜儿子们之间的明嘲暗讽,胤禩笑道:“二哥如愿纳了美妾后,红光满面啊!” 胤祥悄悄竖起了耳朵,见太子脸色铁青,还以为八哥是在帮大哥说话。 胤禔还在状况之外:“什么美妾,难道太子之前还有纳不到的美人?” 太子不乐意了,连瞪胤禩两眼,不再接胤禔的话,也不理会他的挑衅。 康熙皱了皱眉,训斥了胤禔一句,倒是有维护太子的意思。 以退为进,比横冲直撞更能收获君父信任。 汗阿玛有众多能力强大的儿子,而太子是他亲自培养的继承人,与其他儿子不同。胤禩看到了摆在太子眼前的道路,通往成功的途径只有一条,忍。 忍到汗阿玛寿终正寝,忍成千年王八,他这个从小就立为太子的继承人就是下一任名正言顺的大清皇帝。 若是他忍不住,那就惨了。 在大哥胤禔的眼中,老八胤禩就是个瞎捣糨糊的。 他也不指望胤禩能帮自己了,现在他势大,有的是人帮他,老八总是被汗阿玛禁足,还因为写话本的事情挨骂,就算他这次有汗阿玛为他写序,仿佛一下子在文人之中得了赞誉,胤禔也没打算再拉他了。 比起胤禩,他更想要拉拢会赚钱的九弟胤禟,胤禔看中了胤禟的钱袋子。 可惜,胤禟狡猾的很,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事后,康熙问胤禩:“你一直都在中间搅合,不让他们真的闹得激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累不累?” 胤禩笑道:“汗阿玛不累,儿臣就不累。” 汗阿玛希望儿子们都听话,专注于做正事,不要结党起党争,别有那么多私欲,好像还挺难的。 当然,胤禩也希望兄弟们别闹太难看。 他叹道:“到处都缺人干活,都像四哥那样埋头苦干不好吗?” 康熙笑骂他:“还埋头苦干,你把胤禛当骡子呢?” “您别瞎说,”胤禩忙摇头否认:“儿臣是说四哥他认真干活没有私心。”老四啊,可是会记仇的。 康熙淡淡道:“没有私心?未必。” 康熙问他,在你眼中,太子对兄弟们如何? 胤禩想了想,答道:“二哥那边的后续,差点没笑死儿臣,儿臣有理由认为是汗阿玛在为难他,给他出难题。”太子妃端庄大方,严谨自持,实在难以想象太子妃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与太子一块儿收拾烂摊子。 康熙眉头抽抽,朝他甩眼刀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二哥有一点挺好,他不记仇。” “对兄弟们好不好儿臣又不是其他兄弟感受不到,反正儿臣不仅白嫖了二哥,还坑了他一把,最后全身而退,二哥没找儿臣算账。” 康熙:“…………”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 太子消停了,再也不提偷人,不再念叨索额图,这样的“功劳”,也就只有康熙知道了。 胤禩笑着问康熙:“儿臣是不是立功了?” 康熙:“你教坏了太子,还立功?” 胤禩很遗憾。 好嘛,姜还是老的辣,汗阿玛比太子精明许多,白嫖不上。 “好了,朕叫你来,是有关老大的事。” 康熙现在把胤禩当做万能的来使,自己想不出来好主意光在明面上搞平衡,现在瞧中了胤禩之前捣鼓出来的效果,就找胤禩来出“鬼主意”。 胤禩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摸了摸肚子,那里的八块腹肌已经变成了四块腹肌。 “您问儿臣?上次儿臣踹走了大哥的钱袋子,他记仇拉着儿臣练武一个月,您不仅不帮儿臣还助纣为虐!” 他摇头拒绝:“不帮不帮,您又不保儿臣,这回不帮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3章 让大哥看的见,吃不着 康熙风凉话说得快:“胤禔来找你算账, 也不是真对你不满,还训练了你武艺,那不过是小打小闹, 没有动真格,朕又何必出手呢?” “受折磨的不是您, 儿臣那一个月每天都度日如年啊!”提起那时,胤禩眼神幽怨起来。 康熙轻咳一声:“这回朕保你。” 胤禩立刻变了口风:“那成, 这可是汗阿玛说的!” 口风转变之快, 令康熙猝不及防, 转眼就反应过来,这是入了胤禩的套。 他瞪胤禩道:“前提是你得想出好法子来。” “这还不容易?” 胤禩叹息:大哥最近摩拳擦掌,像个随时都能上擂台的斗鸡。 “大哥那么血气方刚,您就给他点机会, 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 “您不是还愁,那儿端不掉?大哥手里的人, 够他把那儿给冲了。”胤禩笑了起来,他手里的情报掌握的也够多了。 “赫舍里家族在那儿也掺和了一脚,除此以外还有许多与大哥关系不和的家族,”胤禩指了指花楼,大旗也给胤禔扯好了。 戏文里有一个穿越女说的词胤禩记住了, 那叫“扫黄打非”。 所谓“扫黄”, 便是禁卖皮肉生意, 禁嫖□□, 毁去不健康的书。 所谓“打非”, 则是打击非法, 如黑心赌坊之类的地方, 都是打击对象。 这要是搞一搞, 京城的风气得好上一大半,达官显贵都不敢去消金窟挥霍了。 康熙瞅他:真不是你自己想搞,就扯老大下水? “让他去干这事儿?” “大哥手里有人,还不够拆了花楼?那边势力盘根错节,阴损手段也使得多,从暗处没法灭了他们,靠大哥以力破敌,也许可以将您眼皮底下的这块毒瘤给去了。” 花楼真不是好地方,每天圈了不知多少钱,又有多少消息被人探听过去。 达官显贵们互相攀比,奢靡之风也是从花楼掀起的,办花楼的人鸡贼,扯了个风雅之地的名号来吸引文人,引文人骚客来做恩客,立了块牌坊倒还真留下“公认”的高雅美名的,滑稽可笑。 更可怕的是那儿的姑娘,一个个在幼时便被洗了脑子,培养她们成“才女”的人,也同时培养了她们的嫉妒、虚荣。将她们一个个都洗脑成了互相竞争,争夺花名,比拼恩客的样子,最后再卖出去高价。 朝中高官,皇子阿哥,王爷宗室来这儿定位,来这儿搞秘密集会,连太子都派人来定位。 还有那什么歌舞表演,吸引了许多从来不去青楼的人前来观赏,一个个成为潜在“恩客”,多么可怕。 这是一条黑色的产业,至今仍源源不断从各地送幼小的女童来“培养”。 他们在京城盘踞太久了,拉拢了许多人“入股”,经历了皇叔祖到胤禩这些年的渗透,才掌握了他们的买卖路线,将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是如何做,势力又是如何分布的都摸索地透彻。 胤禩在等一个可以将他们一锅端的机会,他在暗处布置好没用,还缺个“横冲直撞的蛮牛”。 老大精力旺盛,不如放他出去发泄一番? 康熙若有所思:“以老大的性子,冲上去恐怕会吃亏。” “他自个儿有幕僚。”也是因为有了忠心为他办事的幕僚,胤禔就不来找胤禩拿主意了,免得再被他坑上一把。 康熙沉吟道:“老大能做到你想的那样将他们铲除干净?” “大哥什么都有就是缺钱,明珠那老狐狸见他揽权,对自己家底保护得严严实实,就等着大哥低头。” 所谓的缺钱,当然不是指一家人揭不开锅,而是胤禔的“活动资金”不足。 上一回钱袋子被踹了以后,胤禔一直不能干大事就是钱还没到位,要不然怎么眼馋胤禟呢? 花楼里最多的就是数不清的金山银山,看到金山银山他还不心动? 这样一想,理由、动机就都有了。 康熙当即拍板:“这主意可以。” 随即,他在朝会时告诉众人“近些年来,京城物欲横流,兴起攀比之风。战事停了,民间休养生息,眼看盛世来临,朕行藏富于民的治国之策,如今民还未富,达官显贵却已开始肆意挥霍了。顾朕欲整顿京城歪风邪气。” 他又命胤禔前去查缴京城的烟花柳巷,封绝赌坊玩乐之地,其中便提到了那座捞金众多的花楼。 已故太傅汤斌曾在地方任职时做过类似之事,按照他的经验,那些从烟花柳巷中脱离出来的女子,得让她们另学手艺,寻法子安置。否则她们无处可去,依然会走上原来的路。汤斌当年的为官之策,或许可以供人借鉴。 胤禔刚一接到指名,还有些懵。 这事可不好接手,去寻花问柳的人有不少,谁去做这些都是得罪人的。 可是一想到其中的巨额财富,他又很心动。 待回去与幕僚们商议后,胤禔得出结论:接了这活儿,还是利大于弊。 胤禩说动了康熙将胤禔派出去,一面要看胤禔的进度,一面对康熙禀告。有了胤禔去冲,他倒是落得“清闲”,不用自己上阵了。 他笑呵呵地告诉康熙:“等大哥捞到了金山银山,汗阿玛再让人去收,充缴国库,一点不给他留。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瞧瞧他说的什么话,蔫坏! 康熙嘴角勾了起来。 胤禩见没什么事了,遂与康熙打招呼:“儿臣找额娘请安了!” 康熙摆了摆手,随他去了。 五旬万寿节是三月办的,一眨眼都过了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生育好了孩子以后,良妃便开始坐月子,也亏得日子还不算太热,不然真就太折磨人了。 胤禩也是在牛肉面出生后才知道原来福晋生完孩子并不是立刻完成了任务,她还需要漫长的恢复期,其中第一个月不能吹风,要忍住不洗头不洗澡,排恶露时也不能行房。 生孩子可真遭罪,胤禩听着都心惊肉跳。 直到良妃出了月子,胤禩才不是隔着屏风与她说话,亲眼见到额娘脸色红润,精神气儿好这才放心。 良妃笑道:“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这胎该是个姑娘。感觉与当初生胤禩时完全不一样。” 具体怎么不一样法,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说得清了。 瞧见了襁褓里白雪似的小妹妹,照着这年龄差,都能将妹妹当女儿来看待了。 “虽是不一样,也同样是辛苦,儿臣给额娘送来许多补品,有上好的血燕,灵芝,还要蜂王浆,您多吃一些补一补。” “膳食补身体,有太医看着呢,”良妃好笑道:“可不能瞎吃,你啊,别操心这些了,好好随你汗阿玛办差才是真,额娘这儿什么都不缺。” “您补好身子,就当是为了以后随儿子享福去。” 良妃笑着点头:“额娘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你现在每天都来瞧我,外头人可不就要说你了?” “随他们说去,骂儿子的人多着呢,他们骂来骂去,还会意见不和互相吵起来,”胤禩道:“我大概也能知道他们又要说我什么。” 无非就是感情用事,作依恋母亲之态岂不懦弱? “嘴皮子长他们身上,现在还盯着儿子的人,不就是一些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吗?” 胤禩笑道:“在儿子写了《大秦传奇》以后,大部分文人就改观了,说儿子只要不写违背三纲五常的内容,正经写话本,他们就不骂了。” “那他们可能不知道,在《大秦》之后,儿子要写《大唐》了。” 良妃乐了,顺着胤禩的话问道:“大唐又有什么样的精彩故事呢?” “那可就多了,从贞观之治写到开元盛世,期间可是诞生了一位女皇。” 大唐民风开放,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存天理、灭人欲”,二程、朱熹都还没出生呢! 良妃并未专注学过经史子集,平日里兴趣来了才看一看,自然也不知道,胤禩又要写一些一定会挨骂的故事了。 到了四十岁的年纪,良妃也体会了一把儿女双全,孙子也有了,心里有了盼头,日子怎么过都是明媚的。身边多了个孩子,让寂寞的宫中生活更多了一抹亮色。 待胤禩从良妃那儿回到康熙身边,康熙刚将笔放下。 “回来了?” 胤禩应了一声:“额娘身体恢复的很好,妹妹也身体健康。” 康熙笑了:“现在不会再和朕急了?” 胤禩眼眸含笑的时候,真就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不急了,还好汗阿玛宽容,没有因为儿臣冒犯而生气。” 康熙总是见他把自己丑化成马公公,再瞧见他如玉君子般的模样,心情很微妙。 这样优秀的儿子,整日里佝偻着背假装是老太监一整天,为他读文书递奏折、端茶倒水,保护他安危,又忙前忙后去缓和其他兄弟之间的矛盾。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和他心意,还不邀功,整天还要被人指着骂,人们都不知道他有多优秀。 就忍不住想要更偏爱他几分,念及他这些年做了多少事,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与爱玩的脾性就都在容忍范围之内了。 康熙道:“朕以己度人,能明白到你是什么感受。” 他回忆起自己八岁继位,那时候额娘生病,每天侍奉在旁也没能挽回母亲的生命,九岁丧母时的悲痛与无助现在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世界上最难受的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皇考、皇额娘、皇玛嬷,还有赫舍里皇后,全都已经离开了他,他现在也已经年过半百了。 每当思念故人的时候,都会升起孤寂的感受,不知不觉,他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了,眉间因总是皱眉留下川子痕,显得威严又严厉。 自己“孤家寡人”,儿子们还不省心,康熙的心情就不太美妙。 他心情不美妙,就想要搞一点什么,让别人也心情不美妙一下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4章 大哥0捉野兔怎么都捉不着 康熙说道:“朕许久未曾考校阿哥们的学业了。” 都将心思花在怎么搞党系争斗上, 哪儿还有心思来好好温习课业! 尤其是出宫建府了的年长皇子,早不知道将幼时学的圣人之言学到哪儿去了,大清以儒为重, 以汉学笼络天下文人,每回南巡都不忘招揽天下文人, 表现出儒家圣人的敬重,自己也做文章, 写诗词赋。 康熙眼眸深邃, 他认为自己的每一位儿子都应该优秀, 写文章、考经史子集更是不在话下,别以为长大了就不用学习了,成年阿哥要求最严格,谁不通过,谁就再回上书房好好念书去! 他不仅要考校阿哥们, 还将翰林院的文人们都集中起来一起做文章, 谁答不上来, 谁就当场丢人。 康熙不仅要考他们基础知识,还要考写文章,治国之道,安民之道, 将省试、殿试的往年考题都拿出来混着考人。 胤禩眼皮子直跳。 阿哥们, 年长的像大哥都三十二了,还能记得十几岁时课业繁重那会儿强塞在脑子里的课业吗? 也不是谁都像胤禩这样脑子被冲击改造过,过目不忘的。 像九弟胤禟那样的, 大概两三年没读圣贤书,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胤禩:“汗阿玛,您这是在为难人, 儿臣也有三年没读过圣贤书了。” “你就算是读了圣贤书,你也没读明白过,”康熙直哼哼,斥他:“君子的表象,泼猴的心。” 反正,他现在就想让大家都难受难受! 再扯个大旗,叫重天下文人,给翰林院士人表现机会,又命皇子与文臣“同乐”,让他们每天回家去都绞尽脑汁写文章,再也没精力来捣鼓些有的没的。 胤禩:“……” 写文章这事,似乎不会为难到自己,那没事了,看戏看戏! 康熙这命令一下,其他阿哥们不知道什么情况,胤禟可就头大了:“我都三年没读过那些了,之前背的早就还给先生了!” “不是,怎么连数术都要考校,亏得我以前数术还好,做生意后没少用到。” 儒学经义是开胃菜,有惊无险考过,接着便是策论,写文章。 倒是难不倒老三,毕竟他本来就是个走文人路子的。 也难不倒做实事的老四,就是将实践体悟写到文章里,绞尽脑汁将文章写好费力了些。 其他人,好像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往年殿试题是汗阿玛亲自出题的,天文、地理、典故、德行、民生、国计…… 题干就已经很长了,还要审题,写文章,儿子们一个个都傻眼了。 翰林院的文士们只当有了新的机遇,盼着在此事出头,卯足了劲写出好文章来。 摆在以前,写的不如他们还能说一句“儿臣善武,不善于文”,现在却让他们没考过的回上书房继续念书。 这就很丢人了。 说不是为难他们都没人信。 有的人想到个法子,让人给自己代笔写文章,将近几年的考题都背下,结果真正考的时候,康熙又出了新的题目,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在提起那备考题似的。 如此折腾了一通,儿子们给折腾够呛,一个个下朝回去后看书抱佛脚,研究汗阿玛近些年的治国之策,而文人学士又喜笑颜开。没差事在身的逃不过,有了差事在身的还能逃过一劫。 一时间,大家都争着为汗阿玛分忧。 康熙:朕不是折腾儿子的人。 他那叫君父之爱如山般厚重! 文章写得好,其中也不乏有翰林院学士因此而受到皇上赏识,他们还以为皇上是开恩提拔有才之士呢! 胤禔就是有差事在身逃过一劫的不用回去“补课”的,虽然文章写得不好丢人,还让太子压了一头,这让他将心里的不爽都发泄在了抄烟花柳巷上。 那座最醒目的花楼,他前去查抄时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小花娘。 花楼里值钱的东西也被人搬走了,胤禔可以肯定那些东西还在京城里,那么多的东西不可能一夜之间运出城的。 忙活了一通,什么都没捞到,结果三教九流汇聚的烟花柳巷还出现死灰复燃的迹象。 “简直狡兔三窟,灭了一窝又一窝,”胤禔咬牙切齿,他本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带着人去查封烟花柳巷,派人巡逻禁止拉客,谁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们不但狡兔三窟,还极会隐藏,甚至还有人假扮成良民百姓,互相对暗号以在背地里行动。 胤禔发现从明面上走,已经行不通了,因为他的队伍一旦离开,他们又会冒出来,他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守着这里。 再不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就显得他办事不力! 胤禔丝毫不知,自己在三教九流之中还传出了“阎王”的名声,探子前去报信时,匆匆忙忙会叫上一句“阎王来了!” 暗线情报网在胤禩手里,每次见胤禔玩捉迷藏,乐得与康熙分享大哥抓野兔的故事。 胤禩在等,等到那些人将“赃物”都分散在各处,等他们不断转移金山银山,关键证据沾上他们各自府中,就是收网之时。 民间,《大秦传奇》第四篇售卖后,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文人们赞美:“倾城的《大秦传奇》写至吞灭六合篇,可谓是将当年那场血雨腥风的统一之战描绘得淋漓尽致!” “是啊,多少典籍之中的典故跃然纸上,考据严谨到不像是寻常话本,倒像是著史书。” 看客们在光与影中,看到了当时的幕僚谋士、看到了出使他国的辩才,看到了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武将。 各地的百姓风貌,文人与豪客的风姿。 这里有谋算对决,有心机比拼,有口才较量。各国之间从尔虞我诈各自拖累后腿,到警觉,外交家以唇亡齿寒之说拉拢同盟结成合纵之策以抗秦国,秦国又是如何破局的。 各国王室之间的情况对比,屡出昏君的各国王室又是如何将自己的国运葬送的,无论他们如何垂死挣扎,都挡不住秦王手下的那一支虎狼之师。 “一千九百年前还是乱世,那个造出众多英雄的古代,带来太多震撼,那时候的百姓穷苦啊,再看如今的盛世繁华,就更令人珍惜眼下。” 第四篇“吞灭六合”一直写到了大秦统一疆域,始皇下令统一度、量、衡,修建道路。文末出现的天真孩童身影,又预告着人们下一篇将会是怎样的故事。 “小小的胡亥,笑着叫赵高的名字,当时的人又如何会知道,这位并不受始皇重视的纨绔公子,将会是秦二世。”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大秦传奇》时,每一场都宾客满座,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篇颇有考古之风的话本,成了流传最快的著作,很快便传遍了各地。 胤禔时常在外走动,深刻体会到了八弟在民间与文人之间究竟有多么出名! 老百姓或许不知道大清有几位皇子又分别叫什么名儿,但他们一定知道八贝勒“倾城”! 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现在老百姓们以为八贝勒就叫“倾城”。这可不得了,让人整天倾城倾城叫着,整得胤禩好像是什么蓝颜祸水似的,莫名有一种羞耻之感。 胤禩待在京城尚且被人叫着耳朵发烫,各地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他也不忘将自己花心血写的著作让人送去给“书友”、“笔友”蒲留仙。 即使已经知道了他是皇子,蒲留仙仍能保持原来的交往姿态,以平常心与他探讨话本、放飞想象,实在难得。胤禩也是通过他,知道了许多底层人民的生活与需求。 蒲松龄所在的济南府淄川并不如京城那地方繁华,售卖的印书数目不多,那便手抄,还真有秀才靠着手抄《大秦传奇》而赚了不少钱。 说书的茶楼寥寥无几,可只要有人开堂说书,即使那地方再简陋,也一样有人闻讯而来。 因为总是写超出字数与规定的八股文,蒲松龄屡试不第,只是现在生活条件改善,倒是没那么深的执念了。 《聊斋志异》的出名,使得他这些年来的大量诗文、戏曲及俚曲也一并出了名,乡人们互相传唱,便有人戏称其为聊斋先生。 这会儿他手里便拿着共四篇《大秦传奇》,倾城所写话本是出了名的高产,这篇《大秦传奇》又一改他此前给人不拘于伦理的印象,却也同样惊艳世人。 他与倾城之间时常有交流,传递更多的,是民间的百姓百态,有些事倾城在京城看不见听不见,那么他可以民间的故事写给他看。 为了方便老百姓们识字学手艺,他编写了一些书记,以通俗易懂的语言教百姓学会种田养蚕看病的道理。 其中《日用俗字》、《农桑经》、《药崇书》(1)等吸引不了闻讯而来的商人,他便自己倒贴钱也要印售出去,又定价极低得卖给百姓。 自从有了皇上为倾城作序后,文人们谈论倾城的尖锐声音逐渐消失了,这是何等的讽刺,这些自诩高尚的读书人本质上也一样是个俗人。 最近他遇到了一位奇人,那人在各地漫游偶至淄川,听闻聊斋先生在此,遂登门前来拜访。 作为同样写过私人著作的怪才,此人颇以史才自负,于是到处走访,以写出佳作。 蒲松龄听他对《大秦传奇》颇有微词,认为话本有“误人子弟”之嫌,遂与他争辩:“先生既然看不起话本,又为何要来见我这个写鬼神话本的人呢?连写史的话本都批判之人,难道还能看上我这种写鬼神异志的?” “非也,非也,”那人连番摇头晃脑,大肆批判:“倾城之错,在于重于考据,且招众多文人一同考据,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写了一本严谨考据的话本。” “考据严谨难道不好?” “考据严谨,又润色以成故事,进行添加与删改,全篇以赞美始皇,仿佛那是神仙人物,这能好?”他吹胡子瞪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是让人分不清真假,信以为真,岂不误人子弟,误导后人?” 要么就彻底写假的,假的里面掺合了真的,引人将假的误认为真,这才是他骂倾城的地方。 蒲松龄作为倾城“笔友”,自为友人开脱:“那是话本,谁会以话本为史?” “天下人都在传唱,倒是《大秦传奇》考据严谨,即使是话本,名声传出去,信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始皇残暴,而百姓生活水深火热,那是事实!若非如此,秦末又岂会生民怨,苛捐杂税、严刑峻法猛于虎!” 蒲松龄嘲讽他:“看的人都知道这是话本,非史书著作,你说《大秦传奇》有编造故事以假乱真,怎么不说《三国演义》的不是?” 元末明初的《三国志通俗演义》,流传至今已经成了文人心目中的话本传奇! 蒲松龄发现,此人批判倾城,不过是为了引出自己所写的著作胜过倾城。 经历了多年到处考证野史,寻找民间奇闻逸事,他自称写出了一部惊艳天下的大作! 那部著作一问世便引人争相传抄,在江南等地流传。 然而他出现的也太晚了,江南那地方的书肆,已经被倾城、端正先生、初见给占去了,他的著作如同石头坠入了大海,掀起一片水花后便淹没于海水之中,名气竟还没有一个无名小卒“美味不用等”大。 他不甘心,他这是明珠蒙尘,是倾城挡了他的路! 他所写的史书,他的骄傲,竟还不如倾城的话本流传广泛!以前倾城遭人骂,写话本,没动过史书,那时候他顶多酸一句“不过是一群看话本的俗人,正经文人都骂他”。 如今倾城写个先秦,惊动世人,文人真相称赞,将他的脸打得啪啪响。他会上门找蒲留仙,也是听闻他与倾城有故交才特意上门。毕竟倾城难找,蒲留仙好找。 蒲松龄气恼问他:“你持才傲物,也要拿出证明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著作能好被你这么自夸自卖。” 那人便将自己花费大力气去考据印证的著作给了蒲松龄看。 那著作的书写方式像极了《史记》,所写的竟是罕见的明史! 半个月后,远在京城的胤禩,收到了来自笔友留仙的书与信,他将自己做整理的许多教民著作如《日用俗字》、《农桑经》、《药崇书》等都为他捎了来,胤禩看看这些书都挺深入浅出的,很值得作为教化百姓的教科书来使。 随着这些东西附赠而来的,是另一篇“惊动世人”之作,蒲留仙道“请倾城看看,此书流传不广,还有活路否?” 他将这麻烦书抛给了胤禩,并附信曰:“此书笔者,欲与倾城比高低。” 《南山集》。 胤禩左右要等着收网时间,抱着闲心一瞅,豁!民间还真有人敢写明史? 我都不敢写明朝话本,不然为什么不写那什么东厂西厂锦衣卫,还不是怕被汗阿玛揍臀穿小鞋! 大清已经在编写明朝历史了,有汗阿玛指定的文官们共同完成。自明史血案发生以来,竟还又有人有这胆子来私写明朝历史。 胤禩翻开一看,前文有几篇都还不错,待看到其中几篇,用词犀利,有反意,易煽动民心造成大患。 他瞪大眼睛:“难怪蒲留仙要问这书还有没有活路,这是比高低吗?这是玩命!”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皇第105章 皇上,您管管您儿子啊! 《南山集》之中, 写了一些不该写的东西,胤禩拿到手,是一定会送去给康熙过目的。 或许蒲松龄猜到他会这么干, 他告诉胤禩:“此人年岁不大,看其谈吐确有几分才华,他极重《南山集》之名气, 他明知民间流传倾城身份不凡,仍说出‘要与倾城比高低’。” 询问倾城“尚能活否?”,看似是询问,实则亦有试探之意, 或许在蒲松龄心里,他既希望倾城能将这件事给压下去,又不希望看到有人命大案发生。 江南部分书肆成了渗透的据点,话本近些年盛行,跟风之人不知有多少,亦有模仿端正先生与倾城的佳作诞生,不断地挤压书肆空间, 使得《南山集》并不如那人想象中卖得那么好, 影响不大, 或许可及时止损? 蒲松龄认为以此人之狂妄放纵, 《南山集》被人发现告发不过早晚, 越早发现收拾, 日后死的人就越少。而对待神交已经久的笔友倾城,他认为倾城“性善,能辩是非”。 明史案过去那么多年, 他们难道忘了那段时间造成的血雨腥风了吗? 胤禩入宫一趟请见康熙, 这回是以自己的身份, 可没有打扮成任何人。 康熙很是诧异,约见他时仍只留梁九功在侧,将其余人都嘱咐去了外头,问他:“平日里见你都是悄悄打扮成马公公挤进来,怎么今儿转性了?” 胤禩见君父还有心情笑着打趣他,叹息一声:“汗阿玛,儿臣那到个烫手山芋,还是倾城拿到的,这事‘马公公’来不了,唯有倾城亲自来见您了。” 他将那册《南山集》交给了康熙,正色道:“汗阿玛,此作为民间文人私人写的明史,笔者自称走访各地,核验事实,以成信史,并议论‘南明’,用‘南明’之年号。” 当然,其中还有篇章写了先帝杀崇祯太子,这些都让康熙自己看去。 康熙面上笑容凝固,严肃着脸翻阅,一目十行以快速翻阅至后,已是紧抿着薄唇,眉头拧紧。 “此作,从何而来?” 胤禩:“倾城之友得之,知倾城乃皇子阿哥,遂送至倾城,请倾城辨别是非,出手阻止其散布传开。” 《南山集》是否被认为逆书,此作笔者又是否为大逆不道的反贼,得是汗阿玛来定,有些事情不该隐瞒的,胤禩的行动准则便是第一时间上报给汗阿玛定夺。 “明遗老王夫之的文章,谋逆犯上远在其上,朕未予追究,”康熙淡淡道:“朕对这些文人之容忍,有几何?” 明遗王夫之,又是一位大家,据说他从先帝年间至汗阿玛在位,一直到死都一辈子没有剃发,死后还有明遗臣之墓。 文人不服的情况多着呢,尤其越是受到当年良好教育的高层文人,康熙一直都在以收服、拉拢的态度来对待。 现在的形势是,朝中党争激烈,满臣站队现象严重,汗阿玛希望拉拢任命更多的汉臣为其所用,越是有治世之才的便越珍惜。《南山集》得去查,是让刑部去查,还是让胤禩去查,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现在就看汗阿玛是打算息事宁人,还是要将事情闹大了。 前者可维持表面平和,不至于令文人自危,引起鱼死网破之心。后者则以震慑为主,令人心中惊醒,再不敢犯类似之事。 任何决定,总是权衡利弊,是要利益最大化,当然也要看汗阿玛的心意,万一他要彰显帝王之危,或笔者真的写了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呢? 胤禩:“儿臣不知道,您就不能直接告诉儿臣该怎么做吗?” 康熙想了想,下决定道:“让老四,再去一次江南,此案你别插手,朕转交予老四来办。” 胤禩一听不用他亲自去一趟,也知道汗阿玛是想让倾城避嫌了。 就是已经忙碌不行的四哥又多个任务,恐怕真的要像骡子一样哼哧哼哧得干活去了。 胤禛是连夜被人从四贝勒府请来的紫禁成,一路上还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宫门锁上了汗阿玛命人连夜召见他,一定是重大的事,心里不安,眉头直跳啊! 待来到汗阿玛御前,就见老八也在这儿。 大半夜在汗阿玛这儿看见老八那张脸,心里顿时就踏实了起来。 老八在这儿,代表着不是什么天塌的事。要只是汗阿玛独自一个人召见人,才叫人心中一沉。 康熙将《南山集》交给了老四,命他以钦差身份,前往江南查抄《南山集》,并命他安排人去济南将在淄川云游笔者抓了审问。 次日朝会,康熙便下令命四贝勒胤禛去视察各地河道与堤坝修建情况,为第五次南巡做准备。 人们只当是胤禛又领了差事,毕竟他此前就在办治河要务,现在派遣他去视察倒也情有可原。 胤禩在戏文里没瞧见有关于《南山集》的消息,他想了想,便问起了胤禟。 胤禟陷入回忆的时候,养成了咬拇指指甲的习惯,以前胤禩见了,拍拍他胳膊他就能回神,就是至今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 咬拇指的深思会让他沉浸在回忆里,也会让他回忆起更多当年的细节。 胤禟想起来了,一拍脑袋:“汗阿玛怎么就派了老四去呢?” 胤禩:“派他去有什么不对吗?” “《南山集》案,写了前明太子被害,《南山集》案发前汗阿玛才将朱三太子案给判了,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别的大儒写文章触及避讳,汗阿玛或惜才而宽容以待,为成案件,戴名世却仍难逃死罪,即使他是个人才,且已入朝为官,又是会试第一名,有是殿试的榜眼,要不是当时的状元被人指认舞弊,他恐怕就是个三元夺魁了,能人确实是个能人,就是据闻其年轻时桀骜不驯,于国子监进学时也时常口出狂言。” 要问胤禟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只要有关于老四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恨! 他深沉道:“但是老四继位后没多久,就为戴名世翻案了。真就半点不把汗阿玛当回事,他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你还老和他好,说不定转头他就要在背后暗算八哥了,八哥你可一定要小心他。” “可能是另有隐情?”胤禩无奈道。 胤禟不满道:“哪有,他屁股就是歪的!” 胤禩:“……” 做皇帝的,哪有不维护自己统治的,老四继位后不维护大清统治这说不过去,还真不至于歪屁股。 胤禟:“八哥别被老四骗了,你现在越来越向着他,还为他说话!” “你也猜到了我这一世在做什么,既然决定了以后不去争,总要为我们都留下最好的后路才是,”胤禩笑道:“对待其他兄弟我是既交好又保持距离,四哥也是交好的兄弟之一,我不仅和四哥好,和二哥、大哥他们关系也好,但是唯独与你关系最好。” 胤禟给他哄顺了,兄弟两个相视而笑。 胤禩摸着下巴低头思索起来:“戴名世吗,得去查一查这个人,他既然这么厉害,总不至于在民间没有名气。” 胤禟道:“戴名世高中榜眼时都五十六岁了,那一年……” 他沉默低头:“那一年,汗阿玛重审拥立八哥为太子的群臣。”还给八哥判了个谋储之罪。 胤禩:“不对劲,五十六岁高中,可蒲留仙说那个人年岁不大。” 胤禟心慌慌:“还剩四年,还剩四年就要到上一世的那时候了。” “然后汗阿玛又反悔立回了皇次子胤礽为太子,那时候大哥,哦对已经关进去了。” 九子夺嫡最激烈碰撞的时候。太子被废,大哥被圈禁,八哥被判罪…… 越是接近这个时间点,胤禟越是有心乱如麻的感觉。 奇妙的是,索额图竟然缓解了他的焦虑。 胤禩安抚他:“这些事,已经不会发生了。” “但是,老四那就是个刻薄寡恩,不记恩情但记仇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八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你听我说啊!” 胤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转身嘀咕接下去要干什么。 “还是与汗阿玛商议一下,那个什么朱三太子案是个什么情况,得派人去查,这会儿事情都还没影,会出那么多事,可见当时朝局不稳,可想而知当时汗阿玛有多焦头烂额了。” “大哥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不如先放一放大秦,有空写一写大唐吧!” 八哥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婆婆,背着手在身后走远了。 胤禟呆呆地立在原地,拉开门去看外头,呼唤他:“不是,八哥,你有时间倒是把大秦传奇写完啊!那么多人等着呢,大唐又是什么啊——” 再一眨眼,八哥已经消失了 胤禟这才意识到,八哥是溜走了,他嫌弃自己太啰嗦。 “不,等等,为我还在等大秦传奇的结局啊!” 其实不仅胤禟在等《大秦传奇》完结篇,天下人也都在等,没见御史都对胤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八贝勒最近没什么差事吧?” “没什么差事,以前只听说裕亲王夸赞过八贝勒办事能力好,但那时候八贝勒跟着裕亲王重建东王庙,或许也是他们关系好才夸的。之后也没见八贝勒领差事啊!” 没差事的皇子,像是失宠的皇子,如果有人故意问那位皇子“你好像没差事吧?” 那可能有羞辱的成份。 可若是有人问八贝勒一句“你最近不是没差事吗?” 懂的人都懂,那人的意思定是“既然没事,那你还不快写?!” 多少人恨不得把八贝勒按在拴前写,年长自律的人不至于干这个事,抓心挠肝等着《大秦传奇》后续的年轻人可忍不住。 备考科举的人都没时间看话本,理智也让那些刻苦的读书人分得清什么是主次轻重。 可偏偏就庸人啊! 有庸人将自己无心备考的过错,怪在八贝勒身上了。 胤禩忙正事呢,哪儿有时间去写话本?《大秦传奇》是他考据最认真写得最痛苦的正经话本,圆了他幼时一个不想看感情戏的梦,也是他写话本,文笔磨砺至今写得最好的佳作。 写的时候要有仪式感,一个人静静地写,忙起来的时候在马车上都不适合,不过最近胤禩对秦史考据已经告一段落,他没有开始动笔写大唐,而是在闲暇时间看起了唐史。 有的话本啊,考据好了,思路顺好了,于是在脑子里完结了。 胤禩叹息一声:或许我就是喜新厌旧的人吧? 这一拖,就一直拖到了科举又一轮乡试开始,胤禩闷头干活,勤勤恳恳,整天都让人找不到人影。 康熙却受到了波及。 ——八贝勒开始写了吗? ——皇上,您管管您儿子啊! ——汗阿玛,八弟又在偷懒,您看要不要给他禁足什么的? ——“最近戏乐坊新排了戏,怪有趣的,叫《秦王绕柱》。讲的是荆轲刺秦王,秦王背后的剑太长拔不出,于是当朝绕着柱子转……后来臣妾才知道这是八贝勒写得话本。皇上,那《大秦传奇》什么时候能写完啊?” 康熙:“…………”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6章 反正后不院起火的不是我略略略 短时间内, 在各处都出现这些声音,康熙就有点烦了。 你们以为朕不想吗? 他满腹牢骚,转眼一看胤禩在干什么?胤禩在帮胤禔找花楼老板的马脚,引胤禔去捉人呢! 比起正事, 话本又算是什么? 康熙很满意胤禩的表现, 于是再有人来催促的时候, 只当充耳不闻,或是装傻,一旦有人将“暗示”挑明,他就训斥人。 “话本?再出名气的话本, 也难登大雅之堂,再来烦扰朕,朕就将大秦传奇给禁了, 不让老八写!” 说的是随口的气话, 听得人心里头直发慌, 生怕皇上真将自己亲自写了序的话本给禁了。 八贝勒迟迟没有后续,等着看完结篇的人都惆怅满肚,昔日太子太傅张英之子张廷玉如今正在翰林院任职, 担任翰林院检讨, 做修书之事,主要是记录康熙亲征的细节。 待在这到处都是文人的地方, 总免不了入耳一两句有关于话本的事。 康熙三十九年之前,他在家中备考, 一心读圣贤书, 还真没有关注外头日新月异的话本潮流。 京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话本到处流传,说书的茶楼都开了好几座, 没有那种高雅的茶楼,有些说书人搭建一个小棚子,招揽客人来喝一些淡水,也同样能赚得盆满钵满。 考中以后,再走在京城里,只觉得风貌都大不同了。 话本的风潮,对于文风的兴盛有积极作用,现在话本都能满大街都是,更何况在人们心目中更为正经的其他书籍与文章呢? 各地的印书坊数量增多,规模增大,这也是盛世来临的表现,私人书籍流通广泛,随之而来的是新的问题,又该如何监管这些书籍呢? 这些已经作为朝会内容,由朝臣提出摆在皇上御前商议了。 今日张廷玉便听见昔日同窗作了首诗,以抒发一腔被篇坑底的幽愤之情,那人善写文章,八股文写得也好,做出来的诗自然也极为精妙,就是这首七言律诗表达的意思让人想要笑:我竟掉入了一个坑底之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如此就是打死我也不看。事到如今,唯有拉别人来陪我一起幽怨,方能缓解我的寂寞心情。 听闻同窗发出的感叹,张廷玉哑然失笑。 “话本而已,用不着这样较真吧?” 同窗道:“你不懂,你要是去看了,你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 张廷玉摇摇头,心里并没有兴起想看话本的想法,他并不是跟风的人,比起话本,他看史书更多。 不过,最近宫廷之中养的戏人又排练出了新的戏曲,名叫《秦王绕柱》当真有意思。 西汉刘向写了《荆轲刺秦王》,主人翁是荆轲,写得是壮士英雄荆轲前去刺杀暴君的悲壮故事。 “图穷而匕首见!” “秦王惊,绝袖拔剑,剑长……剑坚,故不可立拔起!”(1) 《荆轲刺秦王》之中所写的内容也被融入到了戏曲之中,那戏还蛮好听的。 “秦王还柱而走。” “王负剑!王负剑!” 人家《荆轲刺秦王》主人翁是荆轲,自是站在荆轲的角度带入其中,文字悲壮且决绝。 可《秦王绕柱》主人翁是始皇嬴政,自是从嬴政的角度来写,从开篇的秦王因破赵俘虏赵王心情绝佳,自信心膨胀,满心壮志凌云,统一宇内之脚步加快了。 他开始规划,抱着欣喜的心情,来收拾吞并的地盘。 他想要统一度、量、衡,要修路,要统一文字! 作为一千九百年后的后人,对秦王的想法赞许有加,便是不识字的百姓都知道,始皇所做的事功在千秋。 但其他人可不会躺着被征服,始皇攻赵后飘了,自诩厉害,便答应接见荆轲献图。 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闹剧,都是从始皇的角度出发的。 朕攻灭赵国,朕可厉害,朕天下无敌。 有人献图,臣子猜测或许为刺客,屡次规劝,始皇不以为然,那就让他来,朕就不信朕还能翻车! 嚯,真的有刺客!朕有宝剑! 呜呼!朕的宝剑太长,拔不出来! 始皇焦头烂额,在众廷臣面前丢人,日后每每想起此事,便黑脸愤怒,羞恼跳脚。 排练戏曲的人很懂如何做到一波三折,参照倾城的《大秦传奇》这戏从始皇角度排出来,怎叫一个鸡飞狗跳,喜剧效果都拉满了。 从最开始出现于紫禁城的“宫廷戏”到传播出去也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这下外头的人也都知道有新戏了,名字叫《秦王绕柱》! 看客们,那都是笑着看戏:“原来统一七国的始皇也有这样的一面,他还有自己的小性子!” 就是惨了一些,那小性子一使,直接丢了大人,之后他在如何伟大,人们提起这件事都忍不住想要笑,从此留下了名垂“青”史的“污”(笑)点。 以前的人都因汉代流传以来的各种作品,以及西汉刘向所写的《荆轲刺秦王》而下意识将视角带入荆轲。 如今带入了始皇视角,站在后人的角度来看待一千九百年前,方知道燕国太子丹派来的荆轲对于始皇来说多么的可恶。 刘向在文中写道:“斩荆轲,始皇目眩良久。” 那一幕也给戏曲排出来了,目眩良久,晕晕乎乎,笑得看戏曲的人肚子都疼。 谁又能想到,一千九百年后会有人写了一篇《大秦传奇》来赞美始皇呢? 灭燕前期发生这样得事,虽有史实印证,可倾城却大肆描写,直让人觉得燕国灭国是理所因当,始皇没有鞭尸泄愤都是他宽宏大量了。 所以倾城到底是始皇吹吹,还是始皇黑黑呢? 但看客们普遍认为,有了这一出戏,人们心目中对于始皇的构想更加有血有肉的起来。 他不再是传闻中虚无缥缈的代号,他成了一个有自己性格与想法的活人。 现在再来分析当年始皇的举措,也能公允得给出一句功大于过得赞美。 不过,倾城究竟有没有在《大秦传奇》里夹带私货,以赞美他的汗阿玛呢? 比如那疲秦计策,结果反令秦啃下了硬骨头,拥有了郑国渠。 如今在位的皇上,也在做的事就有治河、挖渠、修路,固国□□之事有许多,平定叛乱之事也有许多。 文人们爽过以后,便开始抽丝剥茧,将倾城或许是在拍皇上马屁的证据摘取出来以攻倾城。 四月,张廷玉得以入职南书房,深受帝王提拔宠幸,他身居内廷,便时常侍与康熙身边。 也是在陪侍在帝王身边时,他瞥见了皇上的藏书。 皇上都为八贝勒写序了,那皇上会过目八贝勒的话本也是情有可原,这不会令张廷玉惊讶。 令他惊讶的是,八贝勒出现的时候,皇上让梁九功《大秦传奇》给拿走,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好似在告诉八贝勒“朕可没看你话本。” 张廷玉多看了八贝勒两眼,忽然听康熙对八贝勒介绍起了自己。 “这便是张廷玉,太子太傅张英之子,当初太子的史书就是张英所教。” 八贝勒笑道:“张大人很是博学,想必他儿子也不会差的,日后我要是有考据的疑问,或许又能多问一个人了。” 皇上笑骂八贝勒:“以为谁都像你不务正业?可别耽误了衡臣做正事。” 八贝勒摸了摸鼻子:“那儿臣等下职后再问也一样。” 张廷玉只当是皇上有了许多年轻有为的儿子,所以对八贝勒很是宽容了。 翰林院检讨是管修书的,同样在这个职位上的年羹尧榜上了四贝勒,如今正担任四川乡试考官。八贝勒通过皇上想来接触他,是不是也有别样的意义呢? 张廷玉暗暗猜测,之后八贝勒来找他,都严正以待,结果未料到八贝勒直接与他商讨起了唐史!据说他最近在看《隋唐演义》,笔者褚人获病逝后这书的刊本才盛行起来。据闻,看了《隋唐演义》以后,让他有些想写大唐了。 昔日有佳人,剑器舞名动大唐,颜真卿观之归家便奋笔疾书,留下令人惊叹的草书真迹。李白观之灵感上头,诗如泉涌。杜甫写下《观公孙大娘弟子剑舞器行》,开篇便是“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2) 张廷玉听八贝勒的意思,似乎是打算以几位传奇女子事件为纬,以大唐女子们的风采,来引出那个时代的开放、豪迈、风流,更从百姓社会,呈现出属于大唐特色的风貌。 他不仅想要写公孙大娘,还想写长孙皇后、上官婉儿、太平公主、鱼玄机,还有大唐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霍总官、平阳公主………… 为什么要写女子?因为几年过去,民间姑娘们火苗烧起来了,是时候给这把火浇一些油啦! 女子地位提高,最跳脚的还能是谁?那些酸儒们! 要问八贝勒为什么要这么干?啊这,反正后院起火的不是他。 他写了福晋爱看,额娘爱看就够了。 “我知道我写了一定会挨骂,骂就骂呗,汗阿玛不骂就成,骂我的还少了?其他人不爱看就别看,又不是我求着他们来看的,要不就有本事自己拿笔去写呀!” 张廷玉:“……”没想到性格温和君子如玉的八贝勒,竟还有这样的牛脾气? 张廷玉随口问了一句:“那大秦传奇的结局呢,您不写了?” 八贝勒用他那张儒雅温润的脸,顽皮地眨眨眼:“它已经在我脑子里完结了。” “始皇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不是史书上有记吗?结局当然是全部死光光了啊!始皇寻仙问药,身体大不如前,始皇死,赵高与李斯篡改诏书,公子扶苏自尽。” 张廷玉:…… 当他又一次听见友人抱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大秦传奇结局吗?” 张廷玉欲言又止。 到底是告诉他最近八贝勒在准备写大唐没想写大秦呢,还是该告诉他即使八贝勒写了,那后续恐怕也令人心情沉重、郁闷。 算了,他还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至于八贝勒是不是在拉拢他,经过张廷玉的观察,八贝勒真的只是纯粹爱好写话本而已! 这边,胤禩对康熙道:“汗阿玛,您看看大哥他干的什么事?为免放走的花娘秘密从操旧业,于是把她们一股脑全抓起来关牢里,现在倒好了,八千个姑娘!牢里都塞不下人了。” 这些人里,有的是自愿,有的是被洗脑,还有的是被迫,有的则除此以外无谋生能力。京城里有的,外边又会是什么样子更别提了。扫黄这事情,和整顿吏治,肃清风气,减少犯罪有很大的关系,也会让一些藏起来的反贼露出马脚,让他们没有消息来源。 康熙道:“后续安置问题,便以当年汤斌在地方做的为例子来安排,安置她们另取谋生之路。” “而且审清楚,她们有些人知道许多达官显贵之间的‘小秘密’与‘大秘密’。” 至于这事,也不适合拿到朝会上来说,最好是汗阿玛自己安排下去人去做。 胤禩:“儿臣觉得,张廷玉挺适合的,也可以趁此机会看看他的办事能力。” 最主要的是,他在交谈时谈及姑娘,那种平淡、平和、平等待之的心境,不是那种酸儒的调调。 康熙“唔”了一声,并不在意他推荐的是谁,反问他:“老四那边,怎么样了?” 胤禛那边…… “啊,四哥那边,”胤禩笑道:“他抓错人了,闹事出来事的是戴名世的弟子。” “戴名世去参加乡试了,听说是个极有才华的,您说奇怪不,他去参加乡试了,他不是对朝廷不满吗,这是低头了?” “汗阿玛这些年来,对待文人宽容仁慈,为了拉拢文人做了不少事了。有多少有才之士是如此回心转意转投朝廷的?这些年祭拜孔庙,重儒重文,拉拢各地文人,增开博学鸿儒科不是白做的。” “是啊,近几年科举选拔上来的有才之士更多了,前来参考之人也不断增多。”想到今年统计上来各地乡试参考的数字,康熙笑了起来:“朕这些年费力所做之事,未曾白费。” 这么一说,康熙又不打算下令立刻捉拿戴名世了,他深思片刻,决定让戴名世考了这场科举再说,他要是真的是个有才华的厉害人物,那殿试之时定能得见!康熙喜欢啃硬骨头,喜欢强扭瓜,越是喊着不要不要的,他越是要那人低头。当年他收服姚启圣,今日他觉得也能收服气其他骨头硬的文人。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