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我被休》 第1章 秦王是个美疯批 阳春三月初一的上京城,沉浸在秦王大婚的热闹中。 秦王府内,手执却扇的司浅浅,才入喜堂,前未婚夫便失声唤道:“浅浅!” 少阳哥哥? 司浅浅循声抬眸,果然瞧见了,竹马褚少阳。 “嘶!” 四方宾客,却因她这一抬眸,齐抽了一口气。 美! 好美! 端得是—— 灵眸清如许,花容压朱翠。 柔肤盛白雪,云鬓引人醉! ——反正全场宾客都看呆了。 褚少阳更是懊悔莫及,“浅浅……” 这一瞬间,他不禁在想,若是他坚持不退婚,那…… 不等他想完,一名伪装成来宾的刺客,已朝他拔刀大喊,“狗贼!纳命来!” “哗!” 现场顿时一片惊乱! 不少女宾更是被吓得连连尖叫! 混乱中,有人还撞了司浅浅一下,让她恰好扑向了褚少阳。 同一时刻! “唰!” 刺客的刀,恰好刺到褚少阳跟前。 然后…… 司浅浅什么都来不及想,她就朝褚少阳扑了上去,“少阳哥哥!” “嗤!” 长剑刺入后背心的声音,断了司浅浅后续的话语,但她却感觉不到痛。 她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青梅竹马,旋即陷入一片黑暗。 “浅浅!” 褚少阳震惊痛呼! “浅浅!……” 一声声呐喊,似真把司浅浅唤回魂了,她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眸,重新睁开,却透着不一样的清泠、透彻。 …… 痛! 好痛! 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的司浅浅下意识低头,果然看到自己胸前血红一片?! 司浅浅:“?” 这是谁在背后插了她一刀?! 怒由心生的司浅浅回过头,想看清楚是谁趁她睡觉要她命! 可忽然涌上脑壳的痛,让她一下子失了神,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 然后…… 她好像穿书了!? 穿的还是那本,昨晚被她吐槽得不行的、奇葩穿越文《全京城都盼着我被休》?!这个认知,让司浅浅就地晕死过去。 至于被“绿”了头的秦王,他早已拂袖而去! …… “什么!秦王妃在喜堂上,替前未婚夫挡刀?” “你还敢叫秦王妃?肯定是要被休了啊!” “对对对,……” 受到刺激的京城百姓,叭叭得那叫一个激动。 就连秦王府内,都有不少下人在底议,且因无人管束,很是热闹了小半月。 昏昏沉沉的司浅浅隐约听到了,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但她才动了一下,耳畔就有惊喜声响起,“王妃,您、您醒了?!” 司浅浅没应,她正忙着给自己诊脉,待到确定伤势竟无大碍!? 她才转眸,便瞧见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女婢,倒是通过原主记忆想起,婢女叫翠柳。 与此同时,一名粉裙俏女子,已拎着一只食盒闯入,“二姐,你终于醒了!” “?”司浅浅楞了一下,才认出,这是她庶出的三妹——司碧碧,还顺带想起了,在原书剧情里,她这个三妹会来秦王府,是想找机会毒死女主! 也就是说,司碧碧拎来的这个食盒里,装着一盅毒鸡汤! 不过这会的司碧碧,似乎并不着急投毒。 她先放下了食盒,假装关切的问:“二姐,你可还好?要我说啊,二姐你既然心里有褚少将军,当初为何不将就着给他当妾,现在这般……可如何是好?” 司浅浅原本懒得搭理这渣妹,然而—— 窗外似乎有人靠近!? 司浅浅灵机一动,顿时斥道,“可笑,谁说我心里有他?我替他挡剑,不过是因为他曾救过爹爹一命。 爹爹当年为此将我许配给他,而后他虽不守信义,娶了旁人;我身为爹爹嫡女,却不能因此,不报他的救父之恩。” 司碧碧当然不信这鬼话,“二姐别找借口了,谁都知道,你深爱着褚少将军!” “三妹慎言!”司浅浅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我若对他有情,我完全可以用婚约,让他娶我为平妻,何须自甘下贱的当妾!” “话好像是可以这样说,但不管如何,秦王现在肯定容不下二姐你了!你不如笼络好褚少将军,让他求了你去,也……” “王爷驾到——” 忽从院外传入的尖细嗓音,把司碧碧后续的话打断了。 接着,身穿四爪蟒袍的秦王,已跨入司浅浅屋内,有侍者立即将屏风移开。 司浅浅便瞧见了,书中那又狗又疯的秦王,一时怔住,只觉其人艳灼入心,气华攫魂。 有那么一瞬间…… 司浅浅觉得原穿越女主怕不是被屎糊了眼!竟放着如此绝色不要,去给什么褚少阳挡剑!?把一手烂牌打得更烂。 那褚少阳,相较秦王,真的很一般啊! 而同样被惊艳到的司碧碧,则是一颗芳心全乱了,声音甜得腻人,“碧儿拜见王爷,王爷万福。” 有被腻到的司浅浅咽了咽口水,想冲淡喉间的腻味。 秦王那双昳眸,却带着摄人心魄的锐光,攫住她心神,声似金玉相击,沉而磁浑,“你,并非心悦褚少阳?” “是。”司浅浅果断点头,决定先和这个狗秦王周旋一二,否则这狗秦王万一疯起来,现在就把她杀了怎么办? 可一旁的司碧碧立马就拆台了:“二姐撒谎!你分明……” “放肆!”随侍在秦王身侧的一名公公,厉然怒斥,“王爷面前,岂容你无礼插嘴!” 司碧碧连忙跪地,“王爷恕罪,碧儿只是见不得您被蒙蔽。二姐伤昏了头,许是忘了与褚少将军之间的浓情蜜意,可褚少将军没忘!他还托碧儿给二姐,送来滋补的参鸡汤呢!” “胡说八道!”怒然下榻的司浅浅,趁所有人不防,果断将食盒扫落。 一只银镯还“顺势”从她腕间脱落,她整个人也弱不禁风的朝前一栽! “小姐!”翠柳吓得惊呼错了尊称,却来不及扶住人。 然后—— “砰!” “哐当!” 本以为自己会“顺利”倒地,已经护好伤口的司浅浅,也不知道为什么?竟…… 就、就栽在了! 秦王的裤裆前,被秦王俩只有力、隐忍的手,紧握着头、和肩膀。 这个姿势…… ------题外话------ 本玦玦子带着甜爽新书来啦【收藏!留言!投票!三联,请砸来,别客气,哈哈哈~】 本文还旨在“万万想不到”“一起吐槽狗作者”,以及“笑掉狗头”!欢迎跳坑。 注:新书架得很空,考究党勿纠</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章 求求休了我! 是萧律无论如何都没法想到的,他、 他只是想上前扶一把小王妃,而已。 结果…… 嗯。 司浅浅已经尴尬得,只想当场晕死过去! 然而,她还不能晕。 “咳。” 司浅浅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淡定扶着秦王的手,站了起来。 全场却因她这“骚气一扑”,都向她投来异常闪亮的目光! 司浅浅只当没看到,还假装一脸心惊的看着地上,娇怯喊道:“王、爷……” “嗯?”这才回神的萧律,凝着眼前的小王妃,脑子里,仍是方才的画面,只差一点、而已。 “您看!这、鸡汤、是不是有毒?”不知狗秦王在想什么的司浅浅,只管指着地上被“毒”黑了的银镯子。 萧律分神看过去后,昳眸便随之一沉的,扫向司碧碧,“来人,拖下去,杖二十,再扭送京兆府严查。” 司碧碧哪里料到有这一祸,自然慌了,“不是!我没有!真不是我!我……王爷容禀,王、唔——” 进来拖人的府卫显然是熟手,已经将司碧碧的嘴捂住,不容她再吵吵,带人下去的速度也极快。 仿佛才回神的司浅浅,愣愣开口:“王爷……” 翠柳一听,就怕王妃犯浑,又要以德报怨,连忙打断,“王妃可别求情,三小姐不管是否投毒,这鸡汤既是她带来的,便是有罪。” “我……”司浅浅想说自己不是要求情。 “呵。”萧律却冷笑了一声,“一个婢子,尚且比你这主子晓事,念你年纪小,此事揭过,再求情,便将你……” 司浅浅瞪大双眸,有些茫然,她真没打算求情啊! 可她这幅样子,看在萧律眼里,就是仍想求情,他因而心生烦躁,却没再继续这话题,只冷言冷语道:“你好自为之。” 这话听得司浅浅心惊肉跳,感觉听出了杀意,让她本能往前一扑!抱住了萧律的大腿,“王爷——” 萧律:…… 眉头紧皱的他,只觉得脑壳疼! 为何这小王妃,和从前大不一样? 这、这不是扑到他胯间,就是直接抱他腿,她可知,这样很不端庄? 可他这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年纪小的王妃说说端庄的问题,屋外便有传报声禀入,“王爷,左相夫人求见。” 左相夫人,原主生母? 抱着狗秦王大腿的司浅浅,刚回想起这号人物,就听见狗秦王已不悦应道,“不见。” “王爷,等等!” “你想见人?”睨着腿边人儿的萧律,叫人看不出喜怒,却更有种令人畏惧的气势。 但喊话的司浅浅,很坚持:“是,妾身想母亲了,王爷可否……” “想,便见。”萧律爽快得很。 司浅浅噎了噎,把想好的更多措辞都咽下。 萧律见她欲言又止,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由俯了身,把轻软人儿抱了起来。 司浅浅不防他有这动作,有被惊到,就觉得胸口上的伤,更痛了几分,“哎!嘶——” 萧律动作一顿,昳眸微凝,“扯到伤了?” 司浅浅缓了一下,才摇摇头,“没有。” “最好没有,重伤在身,还敢任性下床乱动,是不想要命了?”萧律训完人,转头却吩咐道:“金德,传府医来。” “……是,王爷,”领命退下的金德,其实还在琢磨着,丞相府这位二小姐,也忒那啥了!前儿才给前未婚夫挡刀,今儿就、就以那种姿势扑向王爷…… 方才嘛,更是出格的死抱着王爷的大腿!大家闺秀的脸面都不要了?不过看王爷那样,似乎还就好这一口? 满怀心事退下的金德,这会是没看到,萧律将司浅浅安置上榻的温柔动作,否则更要过分脑补了。 “可还疼?”把人儿安置好的萧律,见她脸色极白,分外可怜,下意识以指背,轻搭在人儿的前额上,“这么凉,可是疼的,伤口裂开了?” “没有。”司浅浅肯定摇头,她自己很清楚,她受的伤虽然重,但恢复得还算好。 她刚才也有意识的,不去牵扯到伤口,所以疼是疼的,裂开倒不至于。 萧律却不信,“让本王瞧瞧。” 这话说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已落到司浅浅襟前,还灵巧撩开了衣带…… 司浅浅再次被惊了一跳,觉得这个狗秦王不对劲!和原书说的,大不一样! 好在,屋外恰好有人来禀,“王爷,相夫人到了,可是请进来?” 萧律冷眉一凝,正要让人等等。 但司浅浅可不敢让他再搞下去,连忙说道,“王爷,快让我娘进来吧,妾身真没事。” “当真?”萧律挑眉而问,昳眸里,柔波漾漾。 让看着他的司浅浅,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一下心跳!好在…… 她也算心智过人!好歹是定下神来了,“真没事!”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撩我,可能就会有事了! 偏偏,人家秦王就这么认认真真的、瞧了司浅浅许久! 直到司浅浅真要遭不住时,他才收回目光,“请。” 在屋外候着的府卫,这才去将司柳氏请来。 司浅浅暗暗松了好几口气…… 不过,很快被请来的司柳氏,却进门就说:“老身见过王爷,王爷可是来给浅浅送休书了,这就好,老身这就将人送去耀威将军府。”</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章 本王绝不休妻! “?” 司浅浅当时就傻眼了好吗!尽管她已通过记忆晓得,她这亲妈约等于后妈。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还是个“猪”后妈?! 前面半句话嘛,本能如她所愿,让她顺便自请被休什么的,可这后面半句就……这蠢妇居然自作聪明的,替人家狗秦王拿主意? 司浅浅已经没眼看了,事实是人家秦王也已经应道,“照丞相夫人之言,本王合该立即写休书,将本王的王妃,成人之美的,送人?” 这话…… 听在在场所有人耳中,都知道秦王怒了。 可司柳氏楞是不知,“理当如此。” “呵!”萧律被气笑了,“本王没记错的话,被休弃女子,不可再为人妻。” “王爷没记错,确实不能,不过老身问过了,少阳那孩子愿意纳浅浅为贵妾,实数有心了。”司柳氏说着,还顺带叮嘱司浅浅,“浅浅啊,娘知道你心气高,可如今也只能这般了,你要认命。” 司浅浅:“……”已经被气得胸口更痛的她,完全不想搭理这位猪后妈!这是真的脑子有恙吧!艹!艹!艹! 不断在脑中口吐芬芳的司浅浅就不明白了,就算是后妈!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上赶着让女儿去当妾吧! 可司柳氏就是能!还颇为沾沾自喜,“你啊,也算是命好了,有那救命之恩在前,少阳那孩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已经到丞相府求了你爹多次。” “噗——”司浅浅吐血了,真吐血了,也不得不吐啊!是她错了,居然妄想依靠这位深井冰“后妈”,让自己成功被休?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吞回此前说出的、那句想母亲的话!嘤…… 下狠口、咬破嘴吐血的司浅浅悔不当初,原本已怒到极致的萧律,则被她吓到了,“府医何在?” “来了来了!”已经候在屋外的金德,赶紧将府医带入。 府医眼看司浅浅吐了那么大一滩血,也是被吓得不轻,赶紧诊了脉,却发现,人还好啊?!搞得他有点自我怀疑的,再次细诊了许久。 萧律因而脸色愈沉,以为司浅浅的情况很不好,“司柳氏,你听着,本王绝不会休妻!且浅浅今日若无事,便罢,若有事,你便去京兆府,与你那庶女作伴。” “这……”司柳氏懵了,她都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再者!去京兆府和庶女作伴,又是怎么回事? 萧律见她还在犯蠢,脸色愈青,已经能想象到,自家小王妃在丞相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有如此蠢母,难怪小王妃做事糊涂,必是被这蠢妇带坏的! 好在小王妃本性纯良,大是大非前,挺有自己的见地,就眼下看来,还没长歪,可前一世……怪他没早早盯着,楞是让这蠢妇,将小王妃带坏了! 越想越怒的萧律,当即喝道:“来人,将丞相夫人‘请’去柴房!” 司柳氏更懵了,“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老身可是长辈!” “你还知道你是长辈?”萧律冷笑,“你就是这么给浅浅当长辈的?盼着她被休,盼着她好好的王妃不当,去给人当妾?” “不是……”司柳氏很不明白,“您不是要休了浅浅么?你既然要休了她,老身这做母亲的,给她许别家,有何不妥?” “本王何时说过,要休浅浅?”萧律冷笑连连,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痛了,他这小王妃,到底是在怎样的豺狼环境下长大? “您不休浅浅?”司柳氏震惊了,这显然真的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不是!您怎么可能不休浅浅?她可是当众给您带了绿帽子啊!就这,您还能留着她?” 司柳氏完全想不通…… 司浅浅也完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妇人?这位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啊! “噗——” 司浅浅只能继续吐血了,她怕一再被扎刀的狗秦王,迁怒到她身上,等会就把她和这个蠢妇,一起千刀万剐了!救命…… 好在怒极的萧律,并未迁怒,他只命人立即拿下司柳氏这蠢妇!先将其扣去柴房。 而满头大汗的府医,就蛮紧张,他真是!没诊察出王妃有何恶化,会导致她频频吐血啊,“这……王爷,小人治不了,劳您赶紧请御医来吧!” “金德!速去宫里找御医来!” “是!”金德利索而去,他算是确定了,王爷啊!真的很吃丞相府这位二小姐那套,这位啊,也许真能坐稳王妃的位置。 与此同时,蹙眉凝着吐血小王妃的萧律,已在安抚人儿,“你莫慌,本王不会休你。” “……”司浅浅很想说,求休!但是她现在不能说,她只能哭,还得假装很感动。 萧律见她可怜极了,倒是从袖内取出一张纸来,剖白道:“本王原本确实想休了你,那是因为本王以为,你当真心悦褚少阳,如今既知你不是,嘶啦——” 说话间,就将休书撕了的萧律,算是清晰、果断的表明了态度。 司浅浅:“……”她真的哭了! 眼看着,萧律撕碎的纸上,真有休书二字的她,当时就气急攻心的晕过去了。 艹! 她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对渣妹说,“对!姐姐我真的心悦褚少阳,你带我去找他私奔好不好!”哇—— 司浅浅真的!悔!不!当!初! …… 司浅浅这一晕,自觉晕了许久,还梦见自己浑身金光外放,仿佛旁人在自己身边点根烟,就能烧出几颗“高僧”舍利来。 吓得她赶紧从梦中醒来,生怕自己化身成“圣”!死了。 好在她醒来后,看到的还是前一次醒来时,见到的床幔,让她稍稍放心,但她眼角的余光却扫见,耳侧有金光? “真有舍利!?” 疑惑的司浅浅转过头,入目的就是一卷明黄卷轴? “难道是赐婚圣旨?” 司浅浅在冒出这个猜测的同时,也伸手拿起了卷轴。 “吧嗒。”一包东西随之掉落。 司浅浅拿了起来,发现是个布包?再打开一看,全是……银针!?明显还是,用于针灸的银针?! 前世专攻复古中医,擅针灸等古医术的她,确定自己绝没认错,这包针!就是极齐全的,包括长针、大针、圆针等九种针具在内的,好针! 而且…… 更让司浅浅错愕的是,她打开的卷轴上写着:通过第一关生存考验,嘉奖针具一套。 所以—— 这包针,是这卷轴给她的!</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章 请叫我天谴 “还真是套贴心好奖!不过这生存考验,是几个意思?”对此有疑惑的司浅浅,却发现,她手里还没焐热的卷轴,就、就没了!? 恰在此时,翠柳从屏风外走了进来,“王妃,您果然醒了。” 司浅浅因而猜测,卷轴只有她能看,一旦有外人出现,它就会消失。 而走近的翠柳,这会则已蹲下身来,一边温声细语的说了,司浅浅晕后发生的事;一边服侍司浅浅服药。 此后几日,司浅浅都没见过萧律,她自己就在配合医治的同时,暗中给自己加针,伤势恢复得很快。 于是乎,某日正在遛弯的司浅浅,就被“堵了”。 直到乘上马车,司浅浅都不明白,狗秦王怎么说带她回门,就回门了? 而同上了马车的萧律,倒是解释了一句,“下朝时,岳父与本王聊了几句,御医也说你恢复得挺好,该适当的出去走走。” 司浅浅这才明白,是她那位丞相父亲,暗示狗秦王带她回门了,立即起身拜谢,“让王爷费心了,妾身惶恐。” “不必这般拘谨。”萧律觉得,他这小王妃应是个活泼性子,“想如何便如何。” 司浅浅迟疑,“……真的?” “自然。”萧律肯定。 司浅浅便试探道:“那妾身就、偶尔放肆了哦?” 萧律瞧她这样儿,倏然一笑,“嗯。” 司浅浅就被这忽然绽放的昳丽冶容,震了一下!又见这妖得过分的秦王,还朝她伸出了修长的、腿!?这……嗯?? “不必偶尔,准你时常放肆。”萧律不希望再看到,小王妃长歪后,糊涂、木讷的模样,是以眼神里,已流露出鼓舞、宠溺之意。 司浅浅就蛮尴尬,但是…… 既然狗秦王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那么—— 司浅浅就抱住了,朝她伸来的某大腿。 萧律顿时:“……”小王妃果然很喜欢亲近自己。 内心一叹的萧律,神色愈发柔和,一手也已抚上腿边人儿的发顶,轻揉了揉。 司浅浅:…… 内心无比吐槽的她,倒是听到马车外,有急促的策马声掠过,“驾!驾——” 萧律昳眸一凝,正若有所思,却见腿边人儿已伸手撩起了车帘子,好奇的朝外看去。 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就此撞入司浅浅眼里,脸的主人还说了句奇怪的话,“王爷,是河内道。” 萧律隐有所料,只能抱歉的、缓收回自己的大长腿,“浅浅,本王临时有事,你且去相府,待本王事毕,便来。” “好。”司浅浅乖乖点头,让萧律颇有些不舍的,又揉了揉小王妃发顶,声音柔得不可思议,“乖了。” 司浅浅:…… 屡次被当傻二哈撸的她,只想说:快滚! 只是,萧律这头才带人“滚”了,刚要爬回车厢的司浅浅就听到有人喊她,“司浅浅!” 司浅浅纳闷的循声看去,倒是瞧见了个“熟人”。 “还真的是你啊!”打马跑到司浅浅跟前的司纱纱,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司浅浅!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出门!” 司浅浅:“……”这位二房堂妹,果然也是渣妹!鉴定完毕。 “怎么不吱声了?”得不到回应的司纱纱,还来劲了,“果真是没脸吧!来啊来啊!走过路过的各位,可都快来看看吧! 你们肯定不知道,本小姐跟前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当众给秦王戴绿帽的、左相府二小姐——司浅浅吧!” “卧槽!” “不是吧!” “这位居然就是那位啊!还真没看出来啊!……” 被司纱纱一声吆喝过来的看客,自然都对司浅浅一通指指点点。 翠柳就怒了,“你——” “啪!” 上手就特么给了司纱纱一巴掌的司浅浅本尊,不仅把司纱纱打懵了!也把翠柳打哑了,后者已经在呆滞的、看着她家小姐了。 就是路人们,也是个个傻眼! 毕竟司浅浅这一巴掌打得真真是响啊!而且打得也太快、太矫健了吧! 路人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听错了? 然而,司浅浅开腔“佐证”了自己确实打了人,“司纱纱,你该让二叔给你换个名,叫‘傻傻’得了!” “我……” “你什么你,本王妃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一届贱民来说道?” “我……” “愚蠢如你,怕是不知道何为君权神授?本王妃现在可是皇族中人,代表的是圣上!是天颜!你这般当街辱骂本王妃,必遭天谴!” “我……”司纱纱傻了!这次是真的傻了!被司浅浅的话吓傻了! 四周正在围观的看客,也跟着傻眼了!还下意识有点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就眼睁睁看着,打完人、训完人的司浅浅,施施然坐回车厢,并扬长而去…… 半晌后,围观群众还有点懵,“刚才这位,真是那位?” “咱也不清楚,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有道理,不如散了吧!” 敏锐觉察出有点不对劲的好事者,正要做鸟兽散! “啪!” 忽朝地上抽了一鞭子的司纱纱,两眼却都冒了火了,“好你个司浅浅!你居然敢打我!” 围观群众:“呃……”感情您这才反应过来呢? 而确实才察觉被打了的司纱纱,一鞭子又“啪”在了坐骑上,朝司浅浅一行追了上去,“司浅浅,你少唬我!本小姐可不怕你!你敢打我!看我打不死你!” 火冒三丈的司纱纱一面策马横冲,一面已朝司浅浅的车厢抽去一鞭子,气势汹汹!虎虎生威!十分能耐! 看得还没走开的看客,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好鞭法!” 然而—— 鞭子这才抽到半空,还没抽中目标。 “咚!” 司纱纱就坠马了。 毫无前兆的坠马了! “卧槽!” 围观看客都惊呆了! 更可怕的是—— “赤律律!” 明显被惊的司纱纱坐骑!还惊嘶着,朝坠马的司纱纱踏了上去。 然后…… “咔擦!” 司纱纱真被她自己的马,精准踩中了! “好家伙!” 看客们爆发出了惊呼!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然而,已从司纱纱腿上弥漫出来的血腥味,清晰的提醒着围观百姓们,就是这么巧!还巧得非常惨烈! 这分明是印证了那句,“辱骂皇族,必遭天谴!” ------题外话------ 没什么意外的话,更新时间都是早上六点多哈~</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5章 娘娘她真飒 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呢?当然没有。 这一切,都是司浅浅在打司纱纱时,就铺埋下的小心机。 谁都没发现,那会的司浅浅,已在司纱纱的耳际!以及她那匹马的头上,分别扎了两(毒)针。 “呵。” 深藏功与名的司浅浅挥挥衣袖,根本没叫停马车。 王府的车夫,自然也就处变不惊的,将马车驾向不远处的相府大门口。 而这会的相府门口,可是聚集了一大帮人呢! 除左相之外,得悉秦王会亲带司浅浅回门的,相府上下一干人等,都候在相府外,清晰见证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大姐姐,这、难道真有天谴?”年方十二的司朦朦,和周遭的相府下人一样,很无措,毕竟都在背后“议论”过司浅浅。 曾被关过柴房的司柳氏,她更是腿软得不行,只能依着身畔的长女,“香香,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过浅浅的,都要遭天谴不成?可那不都是事实么!” “是啊,是啊!”司朦朦仰望着长姐,很是不明白。 相府的下人们,也都在看着司珍香。 “许是此番所传并非事实。”司珍香应道,“那日具体如何,无论是母亲,还是我,都不曾亲眼所见,大概另有内情?” “怎么可能?那耀威将军……”呼出口后,才惊觉不该的司朦朦赶紧捂住嘴,但该听明白的人,都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了。 左相府下人谁不知道,耀威将军近来时常登门,据说是想求娶,已出嫁的二小姐呢! 可是…… 这话现在谁都不敢宣之于口了,因为司纱纱的下场,太惨了! “难道真的有天谴?”有些人是怕真的有!有些人就算不信,此刻却都明白——司二小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惹不起! 是以,当司浅浅从马车上下来时,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少了轻慢,只剩忌惮,“拜见秦王妃。” 司珍香迎了上来,“浅浅,让你受惊了。” “长姐。”司浅浅点头见礼间,不得不暗叹,原主这位长姐,长得真好,肤白貌美,高挑丰满,宛若熟透的蜜桃,风仪亦佳。 “浅浅,……”也上前来的司柳氏,却是欲言又止,多半又想说什么蠢话了,但司珍香及时阻止了她,“母亲,有什么话家去说吧。” “也好。”司柳氏点了头,就自个儿转身进府了。 下人们对此见怪不怪,司珍香便抱歉的望向司浅浅,“浅浅见笑了。” “可不是见笑了么。”司浅浅最见不得假模假样的人,当即怼穿,“奈何这是我亲娘,儿不嫌母蠢。” “……”司珍香一时哑口。 本已跨入院门的司柳氏,却回头怒瞪向司浅浅,“怎么跟你长姐说话呢?” “母亲……”司珍香想做和事佬。 奈何司浅浅没给她机会,“母亲还想管我?” “怎么!我还管不了你了?” “柴房一日游,再了解一下?” “你……”司柳氏气噎!一手当即上扬! 司浅浅却笑了,还走近前去,扬起脸道:“还想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这可是相府!”司柳氏咬牙,已经被气得真要打下去了! 然而—— 司浅浅却怼道,“我怎么会这么认为?作为生母,你可是无数次为了长姐,亲手打到我痛晕过去!哪怕发高烧,也不会为我请大夫!呵,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姐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吧!” “啪!” 气急的司柳氏,一巴掌真打下去了! “母亲!”司珍香惊了! 司浅浅的手,则拦下了司柳氏打下的巴掌,“母亲,从你十三岁那年,将我打到痛晕、冻麻木在房里时,你就不配管教我了。” 这话说罢,司浅浅直接甩开司柳氏的手,径自进了相府,去书房找她那个爹去了。 “你……”司柳氏气到心梗,“孽女!” “母亲消消气。”司珍香忙上前劝解,眉头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暗恨司柳氏这蠢妇一点就着,更气司浅浅吃错了药,发疯一样乱咬! 搞得追上司浅浅的翠柳,都颇为担心,“王妃,这会不会、不太好?” “怎会?”司浅浅反问,“我被司纱纱辱骂、拦打的时候,全府的人都在围观也就罢了,可我到了门口,她司柳氏可问过我一句安好?没有。” 这足以说明,司柳氏不仅蠢!她还真的、不在意亲生女儿的安危。 再次印证了这一点的司浅浅,倒不觉得难过,只是替原主不值,因为原主在穿越前是个孤女,所以很想从司柳氏身上获得母爱。 可惜,司柳氏作为继室,害怕旁人说她苛待继女,楞是将亲生女儿当草养!将继女当亲生。 从小到大,但凡原主和司珍香有冲突,受罚的都是原主! 司珍香更是利用原主作为现代人“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将她自个衬托成、端庄大气的名门闺秀。 将这些理得很清楚的司浅浅,是故意在门口惹怒司柳氏,也是故意让大家都知道,仁善完美的司珍香,是如何让继母对亲生女儿见死不救的。 “想在我面前装女表,还差点火候。”司浅浅内心一嗤,并不将司珍香放在眼里,反而比较好奇,司丞相为何会让狗秦王带她回门? 而这个问题…… 司浅浅马上得到了答案。 因为她在跨入她爹前院时,遇到了褚少阳! 最关键的是,褚少阳还一身戎装…… 这还不算! 最最让司浅浅无语的是,褚少阳见到她就说:“浅浅,我是来带你去河内道的。” 司浅浅:“?”千言万语,大概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而已上前握住司浅浅手的褚少阳,则是拉着她就走,“马车和行装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 “我爹同意、我和你、私奔?”司浅浅的声音很飘忽。 “这怎么能算是私奔?”褚少阳皱眉,“岳母岳母都是同意的,岂能算是私奔?浅浅,你怎么了?” “艹!”司浅浅终于吐出满口芬芳,只恨自己的脑洞,没有原文那狗作者那么狗!这样、也可以!?</p>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6章 带上渣男跑路 不过这奇葩脑洞,还真窝心!司浅浅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少阳哥哥所言有理!”那咱们一起私奔吧!管他什么狗秦王,天高任鸟飞啊!   司浅浅相信,以她自己的本事,再利用好褚少阳,完全可以在这“书里”,混个寂寂无名的稳当日子。   而丝毫不知,自己只是个工具人的褚少阳,自然兴奋极了,“浅浅,你、你终于不再口是心非,你果然依旧爱慕于我。”   “……”想吐的司浅浅,为了生存,还是忍住了,假笑道:“是啊,谁叫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约?”   “我……”褚少阳本能想解释。   司浅浅可不想听,只问:“那后续的事,我爹会处理?”   “不需要,我们只管离开,秦王找不到人,必会写休书,你自能留在我身边,与我长相守。”褚少阳表示。   司浅浅:……   她有句粗话想骂。   但仔细一想,这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被狗秦王找到,一切就好说,大不了她给自己整个容!   要知道,她现在不敢独自跑路,原因有三:一、人生地不熟;二、怕跑错被拎回来,下场更惨;三、造假身份没门路。   这些问题,她本需要时间布局,但若有褚少阳相助,一切基本都可以解决。   如此想完,司浅浅已坚定看向褚少阳,“那……”   “王妃!”快急死的翠柳,忍不住插了嘴,“您怎能就这么走了?”   褚少阳闻言,脸色一沉,“本将军与你家小姐说话,何时轮到你区区婢女来插嘴?”   翠柳忙要跪地请罪,却被司浅浅拉住了,“你提醒了我。”   “浅浅?”褚少阳愕然,“你这话何意?”   司浅浅却是真的被提醒到了,她刚才一脑热!差点忘了,之前那个惨白脸的禀报。   河内道!   也是河内道啊!   狗秦王那时会半道离开,不就是因为河内道来消息了么!   如今,褚少阳也要带她去河内道,这岂不是要撞脸上?!   妈耶!   及时稳住的司浅浅,说变就变,“少阳哥哥,我得见一见父亲。”   褚少阳松了口气,“这倒不必,岳父交代了,让我立即带你走。”   “那不行,我都到这儿了,必是要见过父亲。”司浅浅坚持,“少阳哥哥且出府去等吧。”   “不了,为夫陪你同去。”褚少阳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持续想呕的司浅浅,一脸为难,“少阳哥哥,我想与父亲说些体己话,毕竟此去,怕是不好再回京,不是么?”   这是事实,褚少阳只能让步,“那你快去快回,军情紧急,不好等太久。”   “好!”司浅浅应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翠柳急忙跟上!主仆二人都没发现,院外有鬼祟人影闪离。   有武功底子的褚少阳,倒是有所察觉,但他没在意。   不多时……   那头的司珍香就收到了消息,让她露齿一笑,“给那秦王府的车夫传信。”   “是!”下人得令而去。   司珍香这才转回花厅,自内而外的恢复了心平气和,她倒要看看,秦王亲眼见到,她那二妹跟人私奔,会如何?   ……   “王妃,您真要跟褚将军走?”翠柳知道,主子一直很有主见,在糊涂事上,更是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通常还越劝越糟,所以她还真不敢硬劝啊!   然而——   “当然不。”   “啊?”   “我猜司珍香必狗改不了吃屎,一定在给王爷送信了。”司浅浅越冷静下来,就越清楚,自己不能做糊涂事。   翠柳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那王妃您方才是……”   “让司珍香下套啊!”司浅浅打死不会说,自己真的心动了!   “您心里有数就好。”   司浅浅笑了,她明白翠柳的好意,不由伸手勾上后者的肩,“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不会像从前那么糊涂了。”   “嗯。”翠柳半蹲下身来,贴心的不让司浅浅勾得太艰难。   司浅浅就被“体贴”得明白到,原主是真的矮!哎……   内心忧伤的司浅浅,转眼已走到“她爹”书房前,却被拦了下来,“二小姐,相爷有要事,不便见您,您、且自便。”   “我爹不见我?”司浅浅是真没想到,司丞相是这样的爹,记忆里,他虽对原主不算亲近,但还算一视同仁。   可眼下,他却在“纵容”她私奔后,连见都不想见她?似急不可耐的,想丢掉她这包袱。   哦,也对。   在司丞相眼里,自她闹出满城丑闻后,确实就成了阻碍他仕途的包袱。   若是原主,这会只怕就要黯然的随褚少阳离开了。   原主向来如此,失意便找“不三不四”的人喝酒消愁,搞了不少“蓝颜知己”。   “对‘我’的性格,还真是拿捏得死死的啊。”司浅浅暗叹,有点明白,原主为何过得那么糊涂了,因为最想要的亲情,一丁点都得不到啊!   同为司浅浅,她就不同了,毫不伤心的她点点头,“不见也好。”   “二小姐请。”自以为心照不宣的下人,如是应道。   司浅浅便熟门熟路的,回了待嫁前的闺阁。   于是司柳氏左等右等,自然都没等到司浅浅,等得她都不耐烦了,“香香,你命人去催催你二妹,看她是否连过场都不想走了!”   “催过了,说是哭着回了闺阁,许是被父亲训了,再等等吧?”回话的司珍香很清楚,回闺阁收拾完东西的司浅浅,此刻必是跟褚少阳私奔了!   最妙的是,司珍香还听到下人“贴心”来禀了,“夫人,大小姐,秦王来了!”   司柳氏吓得站了起来,她对秦王有阴影!   偏偏秦王之音,已铿锵而至:“丞相夫人,本王王妃何在!” 第7章 满级绿茶在线营业! 收到消息便立即赶来的萧律,脸色极沉,他旁的不怕,就怕小王妃弱不禁风又天真,遭人暗算了!   但在旁人看来,他这脸色,妥妥是来捉奸的!   反正司珍香已经激动了,“王爷,您息怒!”   “你知人在何处?”   “民女知道。”司珍香点头,又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   “带路!”萧律不想听任何废话。   司珍香却以为他是因又被带绿帽而震怒,内心暗爽,更让她狂喜的是——当她带人去到丞相府后门时,还恰好真看到了,很不可描述的画面。   毕竟,此时正在后门“赴约”的司浅浅,一手恰好被褚少阳“牵”着,妥妥一副要跟人家私奔的样子!   就这一幕,足以让随行的王府中人绿了脸!金德甚至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跟着冒绿光了!脏话脱口就来,“狗……”   “!”立即打了手势的萧律,却不准任何人发声,他自己则大步的走了上去!去势汹汹!   看得司珍香差点笑出声来,暗道这一次,司浅浅绝对是完了!   殊不知,走近的萧律听到的是——司浅浅的低声哀泣:“褚少将军,哪怕我爹许诺了你,我也不能跟你走,求求你快撒手!”   “不是……”褚少阳就很迷茫,毕竟他根本听不明白!但他本能拽紧手中的纤细手腕。   司浅浅就适时的“急”红了眼,还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爆出经典的沙雕台词,“你再不松手,我便自尽!”   褚少阳完全懵了,“???”   司浅浅也是绝得很!她都不给褚少阳反应的时间,就抹了脖子!一行鲜血,顿从她颈上渗涌而出。   彻底看傻了褚少阳,“!!!”   也看惊了翠柳,她万万没想到,主子为了摆脱耀威将军的纠缠,居然自戮,都急哭了,“娘娘!娘娘您别犯傻!相爷不见您,不要您!您还有王爷啊,王爷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闻言,司浅浅都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给翠柳点赞,她那握着匕首的手,就被数根修似玉竹的指,扣住了,匕首随即被夺,这还不算……   “咔擦!”   褚少阳那只还拽着司浅浅的手,当时就被人家秦王两指扭断!   接着,不等褚少阳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啪”的一声,死狗一样的,被秦王撂趴在地。   司珍香望见这阵仗如此刺激,当然不会错过机会,忙追出来哭喊道:“浅浅,你怎么能跟耀威将军私奔!?”   司浅浅:“……”   暗叹司珍香真配合的她,当即落泪。   这“心虚”的模样,让司珍香更激动了,“浅浅,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你和耀威将军两情相悦,可如今既已男婚女嫁,如何能干出如此下贱之事?”   “我……”泫然欲泣的司浅浅,就很委(绿)屈(茶)的看向某狗秦王。   看得萧律又是怜又是气,那盯向司珍香的眼神,就似淬了毒的利箭,“本王倒是不知,左相府中人,竟是个个恨不得,时刻给本王的王妃,扣上私奔的污名!”   这一刻,萧律深信,上一世,他这小王妃的名声会那般不堪,必是被这帮豺狼般的家人作践所致!   是了,谣言若是传自家人之嘴,不就成了事实么!?   自认为看清一切的萧律,小心的拉开司浅浅捂着脖颈的手,见血倒是止住了,伤口却有些深!脸色顿冷,语气极差,“连你婢女都知,可找本王做主,你倒好,就这般作践自己?”   司浅浅就被训得有点懵,“我……”难道我这“茶艺”还不够精湛?狗秦王为什么不是心疼我,而是骂我?   当然了,比她更懵的是司珍香!因为她才发现,司浅浅脖颈上有伤!   回味过来的的司珍香心惊不已,暗恨司浅浅今儿穿的是红衣,害她方才竟没留意到!   “噗通!”果断跪地的司珍香,连忙补救道,“秦王容禀,非是民女想污浅浅之名,是下人言之凿凿的说,听到浅浅要和耀威将军私奔,还说要趁着父亲在议事,赶紧走来着!”   “不错!”也算搞清楚了状况的褚少阳,咬牙道,“浅浅,我虽不知你为何突然反口,但念在你曾舍命相救的份上,我原谅你。”   啧!   还真是大渣男!   司浅浅要吐了!这种时候,但凡有点良心的男人,都应该否认私奔,可这褚少阳却将锅都甩给她!?   真不知道,原主怎么能看上这种渣男!还真的为他赔上一条命!   默默为原主掬了一把辛酸泪的司浅浅,继续泪眼汪汪的望着人家秦王,“王爷……”话未尽,她就眼一翻!又装晕了。   萧律脸色顿变:“金德!速请御医来!”   ……   而再次装晕装到入睡的司浅浅,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里,她去了陌生的侯府舅家,祭奠了刚过世的大表嫂,还听到有人说,“你这死孩子,果真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你曾祖父、祖父不说,如今把亲爹、生母也克死了!”   “夫君,要我说,就该将人送去青天观,去去煞气!否则该把咱们也克死了。”   “不好吧……”   “就这么办!也别拖了,明天就送去!”   “娘娘、娘娘?”   司浅浅听到这里,不由皱眉,纳罕想着,怎么还有翠柳的声音?   “娘娘醒了么?”   “嗯?”迷糊醒来的司浅浅,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娘娘,可能起来先喝了药?”   “哦。”听话起来的司浅浅,乖乖喝完苦药,才算清醒过来,下意识寻思起方才的梦。   翠柳便以为她还迷糊着,又安置她躺下了,才退出屋去。   那门才关上……   司浅浅就感觉,自己手里凭空出现了什么,等她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那卷轴。   “还真是不能有外人在啊,不过怎么又出现了?”司浅浅一边疑惑嘀咕,一边已打开卷轴,发现上头多了一行字!   “通过第二关生存考验,嘉奖梦境先知能力。”默念完的司浅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梦境先知?难道说……”   想到刚才那梦的司浅浅,就听见门扉又被推开了,翠柳急急喊道,“娘娘!”   “怎么了?”司浅浅讶然应道。   翠柳忙进来禀明,“娘娘,侯府来报丧了!”   “什么!?”司浅浅震惊起身! 第8章 先知医神附身! “突厥军大举犯境,灵州失守,侯爷战死。”翠柳简明禀完,担忧看着自家主子,“娘娘,您别太难过。”   “啥?”司浅浅不解,她梦到的不是这个啊!不,不对!   醒悟到,自己的梦境应是预知!不是事实的司浅浅,忙说道:“快帮我梳洗,我要去侯府一趟!”   如果她没猜错,原主那大表嫂,应是在得到这消息后不久,自尽而亡!毕竟人还很年轻,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隐疾。   “可娘娘您这伤……”   “无妨!”司浅浅已经在往自己身上套外衣了,尽管对原主的亲戚没什么真情实感,但她至少得去确认,自己的梦是不是真有预知能力!   不过司浅浅前脚才走出房门,就撞上了萧律,“王爷……”   握住憔悴人儿双手的萧律,语带叹息,“走吧,本王带你去。”   这了然的感伤,让司浅浅马上想到了河内道!不由问:“您早知道了?”   “嗯。”萧律承认,事实上,他在“醒来”后,就往河内道做了安排,可惜他的人去到河内道时,事已成定局。   怀着遗憾,萧律没像前世的这时那样,对镇国侯府、小王妃都毫不关心。   不过他这才陪小王妃进了侯府,就听到一片混乱,“不好了!不好了!侯夫人自缢了!……”   司浅浅听愣了,这、这还真是自尽了啊?!   想到梦中事的她,连忙朝内院飞奔而去。   不过她才跑出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拎”了起来!   “我……”司浅浅本能抗议,可拎抱起她的萧律,已带她掠向骚乱中心,速度真是她拍大腿都赶不及的那种!她就闭嘴了,不哔哔了,毕竟都到了!   然后司浅浅就听到了,和梦境一模一样的骂声,“你这死孩子,还真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你曾祖父、祖父不说,如今把亲爹、生母也克死了!”   这……   还真是和梦里一模一样!一字不漏!   所以,被骂的小童,也和梦境里一样,也就三四岁,正眼眶含泪的,死死盯着房梁顶。   而在那里!还挂着个白惨惨的女子……   司浅浅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不知道亲眼见到亲妈悬梁自尽,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她已本能上前、捂住孩子双眼,“别看。”   几乎是瞬间!司浅浅就感受到了滚烫的湿意,这是来自一个小小孩童的无声哭泣。   烫得司浅浅心酸,让她想到了前世种种,也让她立即指挥道:“来个人,还不快把人接下来!”   已跟进过来的王府护卫立即上手,却又被司浅浅呵住,“护住后颈,帮我把人平放在地。”   护卫先是一愣,旋即照做。   司浅浅就让翠柳照顾好小娃娃,自己则上前细查了大表嫂的情况,发现人似乎才断气,也许还有救!   这么一想,司浅浅立即解开这大表嫂的襟口、腰带,一手同时托起后者的下颚,一面吩咐,“快去取些冰块来!”   “浅浅?你这是干什么!”才反应过来的骂人声,又响了起来,“你自己放荡!还要当众羞辱你大表嫂的尸身!?”   “你闭嘴!”司浅浅声冷而利,“侯府管事都死了吗?百息内,给本王妃取冰来!逾时,在这里的所有下人,通通杖毙!”   闻言……   原本还乱糟糟的下人们,正本能要散!要去取冰来着!   那骂人的妇人,却倨傲呵斥:“不准去!我看谁敢去!”   “那本王就要看看,谁敢不去!”萧律冷冷发声,音量还没那妇人大,可全场下人都感受到了透骨的冷意!吓得他们全跑了!哪里还敢不去取冰?   而这个时候的司浅浅,已确定她这大表嫂的心肺罢工有一会了!用常规方法进行心肺复苏,只怕还是救不回来。   可想到手心那片滚烫的司浅浅,很想救回这个年轻的母亲,是以……   她也顾不得会暴露,直接取出了那套针具,一一施为!   现场中人,就看得有点呆,“……”没听说过表姑娘会医术啊!   其中最呆者,当属翠柳!毕竟作为和司浅浅一起长大的人,她也不知道啊!?   不过翠柳还算沉稳,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萧律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惊诧,眼神也有些变化。   与此同时——   “来了!来了!冰来了!”   “表小姐!冰来了!……”   一票取冰而回的下人,纷纷涌入。   好在王府护卫及时出手,否则现场又是一场“灾难”。   不过周遭如何杂乱,似乎都不影响司浅浅的救治,她的手快而稳,眼神微泛着锐利的光。   好半晌之后……   自身本也没恢复好的司浅浅,已是汗水淋漓。   而现场所有人,则见证到了一场奇迹!   “你们看侯夫人的胸口,是不是有起伏了!?”   “对!对、对!还有那脸色!也不是死白死白的了!”   “这是救活了!?”   天呐!   所有下人,包括萧律,都震惊了!   “表小姐也太神了吧!?”   “以前也没听说表小姐会医啊!还这么厉害!都赛过宫里的御医了吧!”   “说起来,怎么没人请御医?”   “……”   忽然被道出的“黑幕”,让现场瞬间沉寂。   哪怕是下人,都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于是某位慌了的妇人,就想悄悄离开,可惜王府护卫不是吃屎的,已经拦住了她。   也几乎是同时——   “咳。”   侯夫人的轻咳声,让寂静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哗”然喧议,“真活了!”   “娘!娘——”无声哭了很久的小柳仪,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模样儿可怜极了。   本还晕乎乎的侯夫人李氏,在看到凄凄惨惨的幼子后,顿时泪眼滂沱,“仪……”   “先别说话,你伤了嗓子,得养些时日。”司浅浅及时提醒。   李氏就闭了嘴,把哑如破锣的声音收了,只朝小小的儿子伸出手,她后悔了,她是多狠心,才会撇下她可怜的仪儿,自尽?   再也忍不住的小柳仪,立即扑进母亲怀里,“娘——,哇——”   “对不起。”还是哑哭出声的李氏,抱着年幼的儿子痛哭不已,又想到战死沙场的丈夫,更是哭到差点又闭气。   司浅浅忙从旁提醒,“哭得差不多就得了,我来时,可是清楚听到,二表嫂大骂小仪儿乃天煞孤星,不仅克死了曾祖父、祖父、还克死了亲爹、生母!” 第9章 揭秘劲爆身世! 被戳出来的恶毒妇人,也就是侯府的二夫人冒氏,登时跳脚,“难道我说的不对?这本就是事实!” 李氏震惊看去,目中燃起熊熊怒火!怎么都没想到,她还“尸骨未寒”,就有人开始作践她小小的儿了。 司浅浅就接着添了把火,“据我所知,三表嫂还想将仪儿送去青天观养,去去煞气,恐怕日后是没打算接回来了。” 李氏闻言,当即抱着儿子站了起来,周身的哀伤瞬间褪去,只剩下护子的震怒,“我看谁敢!” 司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能救回来李氏,却无法确保,李氏不会再自尽,唯有让李氏燃起生的意志,才算真正救活一个人。 然而,被怒瞪的冒氏,却破罐子破摔了,“怎么!还送不得了?大嫂,不是我说你!天下谁人不知道,柳仪这小孽障出生当天,祖父和父亲就被克死沙场! 他现在才过三岁,大伯就也被克死沙场,你这个亲娘也差点被克死!照这样下去,整个侯府,不得被他全部克死?你还护着他!你是要害咱们侯府一门都死绝啊!” “你……”李氏忍不住的再次张口,却被司浅浅止住了,“再喊下去,你这嗓子就不能要了。” 然而,司浅浅这话音才落,一道老迈的声音,就斩钉截铁的传了进来,“淑华所言不错!这小煞星,绝不可留在侯府!” 李氏:“!” 司浅浅:“!” 一旁的萧律却很平静,他早就知道,柳仪这位日后的大盛名将,有个极其糊涂的太祖母。 而被撑了腰的二夫人冒氏,立即上前扶住老冒氏,“祖母,您可总算出来说句公道话了,儿都要委屈死了。” “难为你了。”头发花白的老冒氏,仗着紫檀寿柺,在冒氏的搀扶下,走入房内。 李氏本能抱紧了儿子,“祖母……” “怎么?老身的话,你不听?”老冒氏浑浊的老目里,有对小柳仪不加掩饰的厌憎。 让察觉到这巨大恶意的小柳仪,下意识往母亲怀里钻,小脸蛋上,有着年幼的他,还无法掩饰下去的慌乱和迷茫。 看得司浅浅很是不忍,“外祖母,您……” “你闭嘴!”老冒氏瞪向司浅浅的眼里,也有毫不掩饰的厌憎,“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敢来侯府当搅屎棍!” “哟嚯!本王妃还真不知道,本王妃是个什么货色,还请外祖母仔细说道说道!”论怼,司浅浅表示,真没怕过谁! “你……”果然噎住的老冒氏,恼羞成怒,“你这不孝女!” “嗤!”司浅浅冷笑,“还想给本王妃扣一个不孝的锅?对不起您嘞,您可是不忠在前!辱骂本王妃这位皇室中人在先!” 闻言,有点小机灵的冒氏,连忙应道:“浅浅,你别乱说!祖母只是在处理家务事,你却来插手,所以是你言行有失在先吧。” “难道本王妃身上没有柳家血脉?” “你……”冒氏哑了。 李氏就忍着嗓子剧痛,坚定表明:“祖母,我绝不会将仪儿送走。” 冒氏一听,连忙转移目标,“好啊!大嫂你这是忤逆祖母!祖母,您不如将李氏这忤逆孙媳妇,和这小煞星一起撵出府去!她可不是什么皇室中人,可不能忤逆祖母您!” 老冒氏自然心动,“极好!老身处置忤逆儿孙,想来皇室中人,以及任何子孙后辈,都管不着!” 话落,老冒氏还恶狠狠瞪了司浅浅一眼! 司浅浅:…… 她就准备再接再励!将这俩都怼到怀疑人生去! 但李氏笑了,笑声轻嘎难听,话却说得漂亮极了,“祖母,孙媳可才是这座侯府的女主人,而您,只是没有诰命在身的老妇,您有什么资格,赶走我这位一品诰命夫人?” “啪!啪啪……,说得好!”司浅浅马上给李氏鼓掌叫好。 老冒氏就被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竟是老眼一番,要晕? 很有“经验”的司浅浅马上劝诫,“外祖母,您可悠着点,否则一会给您扎针急救的,可就是外孙女我了呢。” 老冒氏愣住!一时是晕也不是,不晕也不是,脸色青红交错,精彩极了! 司浅浅嗤笑转眸,不再管老冒氏,而是上前摸了摸某小,一字一顿道:“柳仪,接下来表姑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一辈子记住。” 小柳仪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记住,你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不是被你克死,他们是为保护大盛千万百姓,而英勇的战死于沙场! 如若战死沙场的人,是被生者克死,那么千千万万为保护家园而死的将士,都是被他们所守护的家人,所克死么?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这番话,司浅浅说得极其郑重。 而后,她还转头看向众人,强调道:“每一位将士家眷,都是将士们在战场拼命时,最想守护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该在英烈死后,以任何名目,欺辱他的妻儿!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眼下能好端端活在这里,都是因为有那些英勇无畏的将士,替我们守住边关!所以—— 二表嫂!大表兄才战死,你就趁着大表嫂想不开,欺辱驱逐仪儿,到底安的什么心,不!你根本没有心!你就是想取代大表嫂,当侯夫人,又怕仪儿坏事,就恶毒的将他扣成天煞孤星!” 最后这几句话,直诛冒氏的心!诛得她都慌了,“司浅浅,你胡说!” 司浅浅却没再理她,而是转头看回小柳仪,“仪儿,你一定不要将你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死,如这些小人所愿,归为你自己的错,知道吗?” “司浅浅!你说谁是小人?” “谁跳出来接话,说的就是谁。” “你……”冒氏气急,又见在场所有人都在鄙夷自己,顿时脑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你自己一个女干生子出生,甚至根本不配进皇室为媳!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司浅浅眸底暗亮,急问:“你说什么?” “哈!我本不想说,是你逼的!叫你坏我好事,我也要叫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爹真是司丞相?做梦吧!你爹是个什么玩意,你娘那荡妇,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第10章 休想骗本王休妻! 妈耶! 还真是大瓜啊! 司浅浅要笑炸了! 她正愁着,该怎么让狗秦王在休了她的同时,还能各自安好,别总想着活剐了她! 没想到冒氏这么给力!这就给她送了这么大一个惊喜!真是活**啊! 司浅浅马上飙演技,震惊、错愕、不敢置信的表情,接踵上脸,“王爷……”这出身可不是我能选的啊!如果您觉得被羞辱了,可千万别算我一份! 司浅浅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朵小白花了,她都跪到地上,准备让狗秦王休了她了。 然而,狗秦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冷令道:“掌嘴。” 然后…… “啪!” 来自王府的大力太监,上前就给了冒氏一巴掌! “啪!” 这势大力沉的清脆一巴掌!把本来看到司浅浅惊慌失措,准备大笑的冒氏打傻了。 “不是……”冒氏想说,为什么打我? 可人家大力太监坚决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反手又给了冒氏一巴掌不说,还左右开弓的连上了一顿“啪啪啪”…… 不过眨眼之间,冒氏就被打得脸肿似臀不说!七窍都流了五窍的血!把老冒氏都看傻了好吗!她哪里见过这等虎狼掌嘴!? 不瞒大家,司浅浅也傻了,“这……”啥情况啊这是? 难道狗秦王不是应该震惊、恼怒,然后唾弃的看她?然后这个时候,她就马上自请有罪,善解人意的求休啊! 想象很美好的司浅浅,却眼睁睁看着到狗秦王,对着冒氏讥讽冷笑,“你当本王是傻子,还是司相是傻子?” 司浅浅:“……”真希望您是傻子! 可惜萧律不仅不是傻子,他还一眼看穿所有,他深知,司世弦工于心计,若非他这小王妃必是司世弦之女,司世弦绝不会再与当时已没落的、镇国侯府结亲! 萧律因而更为心疼的,看向已惊惶跪地的小王妃,再次将人扶抱起来,“莫怕,这等信口雌黄之语,当不得真。” “不是……”老冒氏有心救孙媳兼侄孙女,忙帮着补充说明道:“这是真的!是香香亲眼所见!” 萧律一听,笑得就更冷艳了,“浅浅那个无脑长姐?”之前就是她,睁眼说话瞎话的!跟他讲浅浅要跟褚少阳私奔,结果呢? 呵! 萧律算是明白了,相府就是龙潭虎穴!将她这小王妃打小就历练成,必须将自己会医,都藏之又藏!藏到连贴身女婢都不知晓的程度! 而且,正常大家闺秀,又怎会精湛的救命术? 必是自身多次命悬,又屡不得救,被逼所此! 越想越心疼的萧律,下意识把怀里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王妃抱紧,“苦了你了。” 司浅浅:“?”就、就很迷茫,狗秦王怎么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无独有偶,金德也觉得王爷不对劲!他琢磨着,这种事难道不该彻查一下?毕竟事关重大啊! 可金德表示,咱不敢进言啊!因为王爷近来越来越有威仪了!干啥都说一不二!不颓废!不酗酒!不懊丧了!太棒棒了! 忽然落泪的金德,也是哭得极其无厘头,把司浅浅搞得更傻眼了,“我、很可怜?” “嗯嗯!”翠柳早就泪眼汪汪了,看看!主子都被污蔑成什么样了,奸生子的污名,都被泼上身了!幸好王爷深明大义!根本不信!呜呜—— 司浅浅:“……”行吧,原主确实是混得最惨的穿越女主。 总之,司浅浅到底是没能美梦成真,所以她在离开真镇国侯府时,很丧。 但李氏和小柳仪都以为,她是介意冒氏方才那些话,这一大一小,就一个抄着破锣嗓,一个抄着奶萌音,劝她:“浅浅(姑姑)别听那些瞎话,那就是个小人!” 这奇怪的音线组合,倒是把司浅浅逗笑了,“好了,你们大的真别再说话了,嗓子还要不要了?小的呢,知道那是个小人,就要记住,永远不要如了小人的意。” “姑姑也是!”小柳仪马上叫道,还利索伸出短胖的小尾指,“拉钩钩!” “好!”司浅浅含笑勾住那短胖小尾指,又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头。 两相话别后,回到车厢里的司浅浅,还是有些不死心,“王爷,妾身思来想去,既有这样的流言出来,您要不还是休了妾身吧。” 萧律立即皱眉训斥,“说什么胡话!” “不是……” “好了,这话本王不想再听你提第二次,除非你觉得,本王是傻子。” “……”立即噤声的司浅浅不敢说了。 萧律见她紧闭着唇,冷下的脸色稍缓,“你若心有芥蒂,本王可以命人去查,证实冒氏所言,均是胡话。” “好!”司浅浅觉得,万一是真的呢!那她不就能被休吗?! 如此反应,让萧律一叹,心疼再泛,“果然是有芥蒂。”必是在左相府过得很不好,才会怀疑自己不是司相之女。 司浅浅就被萧律越来越怜惜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有些不好! 结果…… 还真不好了! 萧律已郑重表示:“你放心,冒氏的话绝不会成真。再者,本王根本不在意你出身如何。所以,不管查到什么,你都是本王的王妃。” “……”谢谢您嘞!司浅浅想哭,可她必须坚强的表态:“可是妾身在意,那样的话,妾身就更是王爷的污点,而您日后,可是要登大宝的人,妾身不能成为您的绊脚石!” 这番话…… 当时就把金德感动到了! 对啊!王爷乃先皇后之子,更是圣上最钟意的儿子,若非王爷这些年一直消沉于丧兄、丧母之痛,王爷早就被立为太子了! 所以这年纪小小的王妃,虽然做事不靠谱,眼光倒是极好的,让他忍不住直点头。 司浅浅看到了,忙说:“您看,金公公也这么认为,所以您还是先休了我吧!” 金德:“……”不是,咱家点头不是赞同这个啊! 然而,萧律已对他冷笑,“哦?本王竟不知道,本王在你这老奴眼里,就是个需要妻族加持的废物王爷。” “不是!奴没这意思!奴……” “滚出去!” “……”金德只觉得百口莫辩,只能滚出去了! 司浅浅就再次陷入迷茫,心想自己为了求一封休书,努力了太多! 让觉得她可怜如迷途羔羊的萧律,下意识俯身欺近,想更呵护之。 司浅浅就被这忽然的逼近,搞得十分紧绷,一双眼顿时瞪得老大了! “嗤。”萧律发笑,“紧张什么?” “没……”司浅浅想说自己没紧张。 然而,萧律艳薄的唇,已欺近她唇畔! 第11章 狗秦王撩得狠! “咚!” “咚咚!……” 司浅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跳突然就很快!非常快!仿佛有只过分活泼的小兔子,要从她胸里跳出来了! 而能清晰听到她这急促心跳声的萧律,再次发笑,但笑得极低沉,似抿在喉腔里的温酒,醇得烫人。 让司浅浅只觉得上头,差点没出息的醉过去…… 萧律怜惜的亲吻,还就在此时,柔落在了司浅浅唇角,似蜻蜓点水,在她心底,轻撩起了一圈圈涟漪。 司浅浅:…… 已经找不着北的她,后来觉得自己就是男色亲近的太少!才会被一个嘴角吻,吻得找不着北了! 但此时,那是真上头啊! 而怜亲了人儿的萧律,一手还轻抚上人儿滑腻如脂玉的小脸,只觉得小王妃真真是柔弱得很,他若是摸得大力些,怕是能摸破皮。 可就是这样软糯的人儿,却能狠心自刎! 思及那道触目惊心伤口的萧律,已将手掌落在人儿的颈上,心疼问道:“伤还没好,就又到处折腾,可有牵扯到?” 上头司浅浅:“……”我在哪儿?我是谁?快捞捞我! 偏偏得不到回应的萧律,还自然而然的挑了声,“嗯?” “嗬!” 司浅浅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只觉得要命!狗秦王长得惹人就算了,声音竟也撩得犯罪! 萧律却因她的深呼吸,而皱了眉,以为是难受所致,正要细看,怀里的人儿却“咚”一声,把毛茸茸的头,埋进他肩颈。 萧律心头莫名一悸,仿佛这一头,直扎进了自己心窝里,让他下意识圈紧怀里的人儿,“难受得紧?” “嗯。”司浅浅囫囵应道,又把头往眼前颈窝蹭进去,坚决不再和那双撩得更要命的昳眸对视!否则她可能会舍不得全身而退啊! 而被钻蹭得心悸更重的萧律,下意识摁住不老实的小脑袋,轻声道:“难受还不老实?” 司浅浅顿时不动了,怕被骂!说真的,狗秦王气势真的足,被他冷着脸训,她还真有点怂,大约是被凌迟剜死的心理暗示太足所致。 “乖了。”感受到怀中人老实下来的萧律,其实也暗暗松了口气,但他不自知,只轻拍了拍人儿的小脑袋,安抚她睡得安稳些。 奈何今儿是注定不安稳的日子,两人才安静没一会,已得了消息的金德,就在车门外禀道,“王爷,圣上传见您和王妃。” 萧律蹙眉:“现在?” “是。”金德心下也觉得奇怪。 司浅浅也已抬起头来的问:“要进宫?” 萧律沉吟了片刻,才道:“天色不早了,先送你回府,本王进宫即可。” “会不会不太好?”司浅浅琢磨着,她这正经公公可是大盛最有权有势者,他想要见儿媳,她若不去,万一被问罪,岂不是要糟?! 可萧律心意已决,“无妨,本王会禀明父皇,他不会责怪你。” 司浅浅这就明白到,狗秦王在皇帝心里确实有分量,再加上她也确实累了,就点了头,“好,多谢王爷。” “乖了。”顺手将人儿的脑袋,重新摁回肩窝里的萧律,很是满意,“你也要快快养好,届时,本王再带你进宫见父皇。” “嗯。”司浅浅很乖的打了哈欠,感觉上头完了之后,困意特别浓重,不一会就睡沉了。 如此快的入睡,让萧律再次轻笑出声,“果然年纪小,心大睡得快。” 完全没听见的司浅浅,给出的回应,就是绵长的呼吸声。 萧律眼窝里的笑意,逐渐化成轻浅的柔软,又在夜幕下,浓成深不可测的暗。 等他安置完司浅浅出府时,已是一身威仪,让金德都下意识弯了腰,“王爷。” “命金刚盯着镇国侯府。”萧律吩咐。 金德一震,“您是担心王妃的身世,已传入宫中?” “此为必然,只是快了些。”在冒氏说出那番话时,萧律就很清楚会有这结果,所以就算不是为了安自家小王妃的心,他也然要查清楚,将证据取来。 可萧律却不知,就在他命人盯着镇国侯府时,那头还真就出了一桩事,还恰好被司珍香撞上了。 “看来是天要亡司浅浅!”一身素衣的司珍香,瞧着眼前狼狈跪着的老妈妈,笑得极灿烂,“陈妈妈,你来得还真是巧了。”正好错过了司浅浅和秦王!撞到她手里来了! “大小姐行行好,老奴也是没法子,劳您回禀夫人,老奴只要一百两救我儿的命,求求您了!”不断磕头的陈妈妈,显然是走投无路了。 “也不用禀明母亲,只要你能指证,司浅浅那小贱人,根本不是我爹的女儿,别说一百两了,本小姐许你一千两!” 陈妈妈震惊抬头:“……大小姐?”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陈妈妈连连摇头,最终一咬牙的点了头,“老奴愿意!” …… 是暮,申时末。 睡得正沉的司浅浅,再次被翠柳唤醒,“娘娘,快醒醒!娘娘!” “嗯?”司浅浅迷蒙睁开眼,还困得很,“柳柳?别叫,娘娘再睡会。” 说完就翻身想继续睡的司浅浅,惹得翠柳一阵哭笑不得,但她不得不强行将人扶起来,“娘娘,我的祖宗欸!这可是宫里来人,正等着呢!” 司浅浅没办法,只能迷迷瞪瞪的被拾掇了一番,可她上了马车就继续睡了,直到进了宫,她才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马车外已传来阴令声,“来人,将罪女司浅浅扣下!押入天牢!” 司浅浅彻底清醒过来了! “砰!” 马车的门,也被强行撞开了! 两名身穿金甲的侍卫,兜头就朝司浅浅粗鲁擒来。 翠柳本能护主,“你们放肆!” 侍卫却强横的扫开翠柳,“滚!” “砰!”翠柳一头撞在了车辕上。 司浅浅脸色顿冷,取出的两根大针,当即狠扎入俩侍卫的手! 第12章 圣上驾到!秦王在线护妻 “嘶!”   俩侍卫同时发出抽凉气声,只觉得虎口剧痛不说!整条手臂似都跟着痛炸了!   事实上——   “砰!”   一道道血雾,还真就在此时,从俩侍卫的手筋中爆出。   “嗷!”   当场痛得嗷嗷叫的两人根本站不住,先后翻滚到地上去了。   司浅浅趁机关回车门,好给撞晕过去的翠柳施针。   马车外就炸开来了,“这、这怎么回事?!”   “车内恐有高手!快围住马车!”   “速去禀明皇后娘娘!……”   一连串的混乱叫囔,让分神听了一耳的司浅浅明白到,要抓她的是中宫的人!应和皇帝无关。   如此说来……   收针的司浅浅,立即高声哭喊,“天呐!我们王爷命真苦!摊上这么个恶毒后母!皇后这是要逼死我们王爷啊!”   原本嘈杂的宫道,瞬间沉寂,“……”   谁都不敢发声了!   就连中宫负责此事的掌事妈妈,都楞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愣,就出“大事”了。   司浅浅已经接着哭嚎起来,“我们王爷为了存活,都不敢参与任何政事,被逼的只能天天买醉!皇后娘娘啊!你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王爷!哇——   我们王爷真是太惨了!果然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若是先皇后在!谁敢在宫中拦我们王爷的马车,让臭男人欺负我这无用妇孺!哇——不活了!本王妃不活了!”   这厢哭完……   “砰!”   马车内就传出一声巨响!   于是刚转醒的翠柳,恰好看见她家娘娘满头是血,自然吓得惨烈嘶喊起来,“娘娘!娘娘——”   如此凄厉的悲呼!听得司浅浅忙抱住小婢女,低声安慰:“柳柳别慌!你家娘娘我头上的血,是从你头上抹过来的。”   翠柳:“?”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小婢女,表情就更精彩了!   以至于不得不赶来的禁卫军,在打开王府车门时,看到的就是满头血、丢了魂的王府婢女,以及她怀里也满头血的秦王妃。   如此惨烈的现场……   让身为统领的何牧,不得不沉声令道,“董醉,速去请御医来!董嗡,速去甘露殿禀报圣上和秦王!”   “且慢!”终于回神的中宫妈妈,当然要制止,“无需如此麻烦,人送去莲华殿即可。”   “人命关天,恐怕不妥。”何牧并不想得罪中宫,但他身为禁卫军统领,既然已经出现,就不能让这事闹出人命。   然而,那中宫妈妈却豪横表示,“我们娘娘自能做主!”   “这……”何牧心下已经打算不理,毕竟中宫已经放话了!日后有事,也找不到他这小小统领身上来。   看出他意思的中宫妈妈,就让中宫的人立即动手,“来人!还不快将罪女司浅浅带下!”   原本乱掉的中宫办事者,这才连忙上手!可惜……   “住手!”   金德的声音,已及时喝来!   这熟悉的尖细嗓音,让差点装晕装不下去的司浅浅,安心下来。   然而,司浅浅还是低估了,中宫众人的豪横程度!   那掌事妈妈见来的是金德,居然直接放话,“喲,是金德啊,你来了正好,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娶的这门妻室不行,先皇后不在,我们娘娘就算背上恶毒继母的骂名,也必须代为处理了。”   金德:“……”他就不说话了。   掌事妈妈就不阴不阳的笑了,“告辞。”   中宫上下见此,当然都不忌惮的,一把推开秦王府的驾车太监,粗暴的将缰绳夺过去!   翠柳急得要哭了,“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娘娘!娘娘——金公公!金公公!”   此刻的翠柳虽然已经明白,自家娘娘人还没事,可若真去了莲华殿,就难说了!   但金德楞是一声不吭,只忍辱负重的看着中宫上下!   眼看中宫之人,已驾走马车了,翠柳哭了,“金公公!”   “……”沉默的何牧暗暗叹息,正准备带人离开,去别处巡查。   一从人影,却从金德身后的宫道拐入!紧接着——   “朕方知,独孤就是这么善待朕的律儿!”   此声,如沉龙腾空!炸出满地惊雷!   惊得何牧立即“咚”的一声,跪了,“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头那片扬长而去的中宫上下,就像是被拉了暂停条似的,同时僵住。   随后,禁卫军上下已齐齐跪地拜呼,“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宫上下:“……”   已经满头冷汗的他们,纷纷看向了他们的掌事妈妈。   而老脸惨白的掌事妈妈,已经抖得不行!   完全没料到今儿这事,会如此一波三折的她,自觉看到了死期,方才的豪横气势,全崩了。   偏偏人家皇帝还幽幽问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咚!”   掌事妈妈滑跪得那叫一个清脆,两行老泪也跟着淌下来了,“老奴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拜、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惊慌失措的中宫上下,跪得那叫一个乱。   被大力太监扶下帝撵的代宗,一手搭在萧律腕背上,鹰目沉得惊人,周身的帝王低压,碾得中宫那帮人,都快吓尿了。   可再怕!也得撑起来的掌事妈妈,不得不战战兢兢道:“圣上容、容禀,老奴、是、不是,皇后娘娘是、是听说司二小姐出身……”   “砰!”   一脚踹出的代宗!直接将禀事的掌事妈妈,给踹撞到宫墙上去了。   “噗!”   吐了一口老血的老妈妈,脸色发青,却不敢惨叫,还得忍着剧痛,不断磕头,“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滚回去!把独孤给朕叫来甘露殿!朕倒要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善待朕的皇儿!”代宗的盛怒呵斥,吓得中宫上下连忙跪滚,一个都不敢站起来走。   何牧也连忙跪拜请罪,“末将有罪!”   “滚!”   何牧一听,二话不说,赶紧带着自己的人滚!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的扫向某处,那里正站着沉默无声的——秦王!   只一眼,他就明白,今儿他是站错队了! 第13章 浅浅生父曝光! 果然,不管过去多久,先皇后都是圣上最看重的人。 先皇后之子,自然就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哪怕这个皇子已数年不长进。 何牧心里有数的往暗中退去,又下意识再看了秦王一眼,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昳眸,似冥花盛绽!咄神、摄魂。 “!” 何牧暗抽了一口凉气!忽然想起,这双眸曾是多么璀璨生花,赤如稚子。 无独有偶,此刻也在看着萧律的代宗,也想起了,这孩子曾有双昳如其母,赤诚璀璨的眸,而今…… 这双眸更亮了,但也锐利了。 “律儿。”代宗痛惜、又欣慰的握紧孩子的手,“是父皇的疏忽。” 萧律却笑了,昳眸灿灿如阳,“父皇日理万机,又怎会料到,妇人心思那般龌蹉。” 代宗摇头苦笑,“你啊,和你母后一样,惯会给父皇找借口。” “事实如此。”萧律诚应。 代宗轻笑了一声,才道:“去看看你媳妇吧。” “是。”应完话的萧律,这才去到司浅浅跟前。 和代宗同时出现的张医正,这会已经给司浅浅治好“伤”了,还睁着眼睛说话话的、对着萧律叮嘱道,“王爷,王妃这厢伤得不轻,日后必须好好保养,再不可又添新伤了。” “多谢。”忍了许久的萧律,这才得以细看自家小王妃,见她额上淤青,小脸惨白,身上还有血迹,心疼更甚! 这回只装晕没睡的司浅浅,就适时睁开了眼,“王爷,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小命又要交代一次了! “嗯。”握紧人儿小手的萧律心知,是他来迟了。 哪怕在得知中宫有动静后,他便做了安排,可他还是没能料到,中宫的人在刚入宫门就动了手。 好在小王妃应对机敏,拖延了些时间,否则…… 昳眸瞬沉的萧律,声清如玉碎,“莫怕,有父皇做主。” 代宗闻言,顿时没好气的骂道:“就数你最会上眼药!走吧,把人带上,随朕回甘露殿,朕给你们做主。” “是。”声似带笑的萧律,从善如流的抱起小王妃,伴驾而行。 叒被抱的司浅浅很想说“自己能走”,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她现在可是重伤患者。 好在帝撵上的代宗又说了一句,“还不上来?” …… 而彼时。 在莲华殿。 皇后独孤氏正盯着司珍香画出的人,“他就是你说的,爬了你继母床的狗男人?” 立即落笔跪地的司珍香表示,“不错,民女打小记性不错,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此人和我小姨母勾搭成奸!小姨母却、却攀扯成家父。” “好。”独孤氏拿起画像,“你且去偏殿歇着吧。” “谢娘娘。”司珍香跪谢退下,心里是既忐忑,又兴奋! 伴在司珍香身侧的婢女黄鹂,却忍不住问,“大小姐,这、会不会、不太好?” “闭嘴!”司珍香怒斥,并在确定莲华殿的人都退下后,狠扫了黄鹂一巴掌,“怎么!你这是念她旧情了?” 黄鹂吓得连忙磕头,“没有的事!婢子是担心,二小姐是女干生子的身份,也会影响您的闺誉啊!” “顾不了这么多了。”司珍香稍收了怒意,自然也知道这事揭出来,对自己也有影响,但皇后的人出现得太是时候,她必须抓住机会!否则…… 坐稳了秦王妃位子的司浅浅,就不是她再能拉下来的了! 一想到这一点,司珍香就不允许! “一个女干生子!鸠占鹊巢就罢了,凭什么还嫁得好!” 司珍香恨!恨这门婚事怎么不是落在她身上?明明她也是相府嫡女,还是嫡长女!皇家却越过她,娶了司浅浅,凭什么?! 原本这种有污门楣的事,她也不想说,奈何先是司碧碧那不中用的下毒不成!后又是司浅浅那小贱人不按她安排的路,好好去私奔!这就怪不得她了! 只是…… “娘娘!不好了!” “皇后娘娘!圣上……” 慌慌张张从外奔来的掌事妈妈,带着一票连滚带爬的中宫下人,把盛代宗的话,一五一十的禀了独孤氏。 这么大的动静,司珍香自然听到了,心下顿慌,“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婢子去看看!”黄鹂想将功补过的表了态。 司珍香自然应允,“去吧,小心些!” 黄鹂立即趁乱出殿…… 而得了信的独孤氏,已带人匆匆出了莲华殿,朝甘露殿而去了。 与此同时,先后被宣进宫中的司丞相、礼部董尚书,都已抵达甘露殿,正候着呢。 这让赶到的独孤氏稍稍安心,晓得这是要处置秦王妃一事了,否则不会宣这俩进宫。 然而—— 等她瞧见,秦王抱着个人,随代宗下了帝撵时!她就愣住了! “这……” 独孤皇后寻思着吧!萧律就算了,萧律怀里的贱婢算什么?怎配从帝撵上下来! 可不管她怎么想,坐回龙椅的代宗,已开口:“司相、董尚书既都来了,那便领旨吧。” 再次跪地的司丞相、董尚书,忙拜道:“圣上万岁!万万岁!” “朕命你二人,给朕合拟一封册太子书。”代宗语出惊殿! 把跪着的司丞相和董尚书都惊得,直愣愣抬起头来了。 独孤皇后更是失态惊呼,“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之意。”代宗平静陈述,“朕要册封律儿,为我大盛太子。” “不可以!”独孤皇后急得脱口而出! “怎么,皇后是要替朕拿主意?”代宗沉声反问。 迅速冷静下来的独孤皇后,连忙跪地,“圣上息怒!妾身没有此意,妾身是为您、为大盛着想!毕竟眼下这秦王妃,恐是细作啊!” 卧槽! 再次被大瓜砸中的司浅浅,这回没有惊喜,只有惊吓!毕竟细作这个身份一旦坐实,她的小命怕是要完! 可此时,独孤皇后已取出了一张画像,接着说道:“这是妾身查到的,秦王妃生父画像!圣上您看,这分明是吐蕃人!” 妈耶! 司浅浅所有毛发都炸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本‘狮王’要咬人”的信号! 第14章 朕命你休妻! “皇后娘娘,您这是找不到攻讦我家王爷的由头,就硬要从我这小女子身上,掰扯出一条大罪来牵连我家王爷?” “……!” 殿内谁都没想到,此刻的司浅浅会开口!敢开口! 可司浅浅就是敢,“圣上,民女虽年幼,却熟读圣贤书,知妻贤之道,皇后娘娘屡次要在民女身上找茬,民女无力应对,却实在不愿牵连王爷,还请圣上赐民女还家,梳冠清修!” 此言一出…… 萧律当然不同意! 然而—— “朕允了。” 代宗之音,已沉定道出。 再次把甘露殿震得一寂! 也把独孤皇后震楞住了!毕竟她确实想借着司浅浅,攻讦萧律!可她才开了个口,就被闷头暴扣了一个王炸! 这…… 独孤皇后有点手足无措。 萧律却开了口,“可儿臣不愿。” 独孤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就感觉很憋屈,仿佛被当众硬塞了一口油腻腻的肥肉!吐也不是,吃也不是。 这种憋到心梗的感觉!独孤皇后表示,就是先皇后在时,她也没品尝过。 偏偏,此刻的司丞相还已取下乌纱帽,说道:“皇后娘娘上来就凭空指说,臣的嫡女乃吐蕃之女,看来是觉得臣亦不干净,臣、请圣上收回臣左相之职,配合皇后娘娘,肃清朝堂。” 这…… “放肆!”代宗气得将手里的茶盏,怒砸向司丞相,后者不躲不闪,当场被砸破了头,溅出满地鲜血! 吓得董尚书老腿一软,整个人就趴地上去了,“圣上息怒!” 可代宗哪里能息怒?他冷睨向独孤皇后,“如此,你独孤家就满意了?” “不是……”独孤皇后都懵了好吗,“妾身……妾身……”只是想借着不干不净的秦王妃,给萧律那小子穿小鞋啊!让他休想觊觎太子之位! 可这些心里话,独孤皇后怎么敢说?她还不敢。 所以在司浅浅一针见血的戳破她,并孤胆无畏的自请被休之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攻讦萧律了。 继续吧,代宗都同意萧律休妻了!不继续吧,却由不得她了。 想明白这些的独孤皇后惊出一背冷汗,才晓得要跪地请罪:“圣上息怒,一切都是妾身胸大无脑,被人利用!和我独孤一族并无半点干系,还请圣上明鉴!” 不得不说,独孤皇后身为一宫之主,还挺有认错魄力。 可惜,司浅浅并不饶她,“皇后娘娘说错了,您是无脑,但胸却不大,您若胸大,就不该容不下秦王。” “你……”独孤皇后气急,目光一狠,“你个贱婢!本宫不过是被你这细作利用,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所以民女这个细作,竟会在汲汲营营的嫁入皇家后,马上利用皇后娘娘来揭穿民女的细作身份?那敢问皇后娘娘,民女到底图什么呢?” “你……”独孤皇后想回答!还想有理有据的回答!可是她明显办不到。 司浅浅就不一样了,她真的有理有据,“圣上容禀,民女人微位卑,本不该在殿前妄言,实在是细作之污名,民女承受不起,也决不可受! 民女再是无知,也自幼就明白——吾舅家满门,皆是为报效我大盛而战死沙场!边关贼子,皆与民女有血海深仇! 有如此血仇在前,任是条狗,也做不出跪舔边蛮,辱丧忠勇之事!请圣上明鉴,圣上万岁!万万岁!” “……” 甘露殿内,再次寂静。 整座殿堂中,似还回荡有司浅浅铿锵不屈的清音。 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已经从秦王怀里脱离而出,笔挺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乃是忠义之后! 她的外家,是满门死剩两丁的镇国侯府。 这让司世弦克制不住的望向次女,他从不知,这个女儿竟有这般急智。 “司相,令千金伶俐啊。”朝司世弦比起拇指的董尚书,腿也不软了,人也不抖了,“圣上,臣以为,秦王妃所言极是,皇后娘娘今日之言行,实在……不得体。” “本宫……”独孤皇后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以挽回一切。 “够了!”代宗不想让闹剧继续,“你身为皇后,言行急躁、跳脱,甚至不如一个小丫头,还不退下!” 心里憋屈到不行的独孤皇后听得出,再闹下去,对她不会有任何好处!她便想先隐忍着,待和父亲商议后再论。 然而—— 司浅浅不依不饶,“圣上,民女若犯错,事无大小,母亲必会先杖责民女十大板子,再让民女闭门思过三月以上,不过皇后娘娘金贵,杖责五大板,也就好了吧。” “你……”独孤皇后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 可代宗发话了,“此言有理。” 独孤皇后错愕:“圣上!?” “来人,将皇后带下去,避众杖之,再送莲华殿禁足、思过三月。”代宗金口玉言的拍了板。 得令的殿前大力太监自然不敢怠慢,已经上前来扣独孤皇后了! “我看谁敢!”色厉内荏的独孤皇后试图反抗!也试图让代宗收回成命。 然而—— 司浅浅又说话了,“民女奉劝娘娘,体面的下去吧。” “你这……”贱人!后面两个人,终究是不敢说出来的独孤皇后,只能恶狠狠的拂袖出殿,竟是没有给代宗行退礼。 在独孤皇后看来,她这是在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毕竟代宗都要杖责她这堂堂一国之母了! 但在代宗看来,就不太一样了,他目色已沉了又沉,“皇后果真越来越无状。” 这话谁也没敢接,董尚书还干脆的告了退,“圣上,若无他事,臣这就先去侧殿拟旨?” “去吧。”代宗颔首道,“司相也将乌纱帽给朕好好戴回去!日后再让朕见你将之取下,定不轻饶!” 司世弦自无不从,还不顾额上有伤的磕头拜道:“谢圣上开恩,臣必谨记!” “滚吧!让御医给你瞧瞧伤,省得误了给朕拟旨。” “臣遵旨。” 拜退而出的司世弦,被等着的董尚书扶住,好结伴去拟旨。 殿内便只剩下司浅浅、萧律和代宗三人。 甘露殿的大总管裴茗,早已精明的领着小太监们,鱼贯退出。 司浅浅这才后知后觉的,也想告退来着,然而—— “律儿,朕命你休妻,你休也不休?” 第15章 居然真不是亲生! 司浅浅:“!” 幸福来得这么快的吗? “儿臣不休!” 来自萧律的坚定否决!如龙卷风般,绞碎了司浅浅的幸福泡泡,让她懵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的幸福怎么来得快,去得更快?! 怎么就不答应呢!? 古代的皇子为了讨好皇帝亲爹,不都对亲爹唯命是从的吗?! 狗秦王!你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司浅浅很想给马上、立即给狗秦王诊脉,看看他是不是发高烧了!还是烧到脑抽的那种! 奈何萧律已跪在司浅浅身侧,逐句陈词:“父皇,儿臣幼时,您忙于政事,母后忙于帮您分忧,是兄长将儿臣一手带大,是他一腔一调的教儿臣说话,一笔一划的教儿臣写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于儿臣而言,兄长是父,您是君父,兄长已故,儿臣唯愿父皇让儿臣听兄长一次!娶兄长替儿臣看中的小女子为妻。 五年来,儿臣每每后悔,少年时怎么就那般不听话,若是听了兄长言,跟在他身边,凭借儿臣的武艺,兄长也许就不会死!母后亦不会死!儿臣,追悔莫及!” 话毕。 萧律还郑重的磕了个头。 然而,代宗却问:“你这是怪朕没当好一个父亲?” “儿臣不敢!”萧律脊背挺直,“父皇父皇,您虽是儿臣的父,却更是万民的皇,万民为重,儿自为轻,儿臣省得。” “……”代宗不语。 司浅浅就很急啊!可她就算胆子再肥,也不敢再唐突插嘴。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否则就真的是无知了。 眼看陷入僵寂,代宗才开了口,却是说道:“若朕说,你若不休妻,朕就收回册封你为太子的诏令呢?” “圣上不可以……”司浅浅觉得这下自己有发言权了! 可惜,萧律捂住她的嘴了。 “唔!”司浅浅那个气啊,“唔唔……” 萧律任她气,就是不撒手,还抬眸看向代宗。 代宗也在看他,父子俩默契的无视了司浅浅。 司浅浅郁卒…… 萧律却昳眸一扬的,笑了:“休妻,儿臣是不会休的,可儿臣亦请求父皇,莫收回册封儿臣为太子的诏令。” “为何?”代宗反问。 “因为父皇的太子,必须是母后的孩子;也因为儿臣绝不会让其他兄弟,德不配位的坐上兄长的太子位!” “好大的口气!你自以为,你的德行,及得上你兄长了?” “不敢,但儿臣有父皇,父皇能教出兄长那样贤明的太子,自然也能教好儿臣,儿臣也绝不负父皇所教!如父皇将儿子教成大盛战神那般!” “好!”代宗脸色大霁,“律儿!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若敢再辜负阿耶对你的期望,你便去你兄长、母后坟前,自刎!” “是,阿耶!”再次郑重叩头的萧律明白,他这才算是过关了。 “哈哈哈……”从龙椅上走下来的代宗,激动的扶起了萧律,“我儿终于回来矣!” 司浅浅:“?”就很懵! 这爷俩搞来搞去的!敢不敢痛快的先给她搞个休书!? …… 出殿时,仍是两手空空的司浅浅,心很累。 见她魂不守舍的翠柳也不敢多问,只搀着人,随金德去了朝暮殿。 “翠柳是吧,你先服侍娘娘歇会,老奴且去御膳房取些吃食来。” “是,那就有劳德公公了。”翠柳躬身拜谢,“此前也多得德公公及时赶来,救了娘娘。” 金德摇头表示,“哪儿的话,老奴不过是听从王爷之命。另外,这朝暮殿是王爷出宫开府前的住所,殿内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 “多谢德公公指点。”翠柳再次拜谢,才扶着怏怏丧丧的司浅浅进殿。 等服侍完司浅浅梳洗、换药,翠柳才小心问道:“娘娘,您这是糟了什么事?若是能说,跟翠柳说道说道,别压在心里?” 被问得悲从心来的司浅浅,一把抱住小婢女,“他们都欺负我!”说好的休妻,说到底就是不休!害她心情大起大落那么多回!欺人太甚!呜呜呜—— “娘娘乖。”熟悉哄起小娘娘的翠柳,也觉得小娘娘好难,“婢子本以为娘娘有王爷护着,日子定是比在相府时好,没想到,凶险反而更大。 不过娘娘也别灰心,王爷总归是护着您的,日后啊!自没有人敢欺负娘娘您,您好好的,别哭了,可好?” “呜——”司浅浅就哭!都被戏弄了,还不许人哭不成? 翠柳没法,只能继续安慰小娘娘。 直到金德取膳归来,仍能听到司浅浅的嘤嘤哭泣声。 金德寻思着,今儿这一桩桩的事,也确实难为才刚满十五岁的小娘娘了,颇为心软,就从旁说道:“娘娘放心,您今日受的委屈,王爷都记着呢,这就在替您讨回来呢!” 司浅浅:“呜呜……” “娘娘不信?”金德决定心软到底,“您可知,今儿那张画像,出自谁之手?” 这个司浅浅有兴趣,“谁?” “就是您那位恶毒长姐啊!眼下,她那小丫鬟正被咱们的人扣着呢,什么都招了。” 司浅浅兴趣更浓了,已经不哭的站了起来,“在哪儿!”老娘去会会! “娘娘先用膳,您吃完了,老奴便叫人把人带来。”金德哄道。 司浅浅毫不废话,马上吃饭!本来她也没打算不吃饭。 金德见小娘娘如此好哄,就更心软了,只等人一吃完饭,他就让人将黄鹂带了过来。 早就被吓破了胆的黄鹂,倒是问什么答什么,像是还没回魂。 翠柳则被问得的话惊到了,“怎么可能!陈妈妈胡说八道!娘娘怎么可能不是相爷的的女儿!大小姐简直、简直无耻!” 司浅浅却对那个老奴更感兴趣,“陈妈妈现在何处?” 金德以为她是恼恨陈妈妈,立即禀道:“娘娘放心,金刚早已拿了王爷的令牌出宫,眼下必已将陈妈妈拿住。” 事实也确实如此!而且,人家金刚还从陈妈妈嘴中,审出了别的消息。 待萧律从甘露殿出来时,金刚已近前禀报,“王爷,王妃确乃司相之女,但其母,却非相夫人。” 第16章 本王会好好疼你! “外室女?”   这倒是有些出乎萧律的意料。   “非也,那老奴说,王妃乃前相夫人,大柳氏之女,……”金刚将从陈妈妈嘴里审出的话,一五一十禀来。   萧律越听越意外,“这么说,王妃是大柳氏在小柳氏尚未过门前所怀,小柳氏因服了延迟生产的药,生下了死胎,所以去换了大柳氏早产下来的王妃?”   “以目前口供看来,确是如此,属下已命人去查当时进了相府的两方产婆,相信很快会有更确切的消息。”   “再查小柳氏服的是什么药,何人所开,都查清楚。”萧律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就算生了死胎,何必换?”   “按那老奴的说法,相夫人是担心被相爷责怪护胎不利,她毕竟是靠着这一胎,才顺利嫁入相府,若被相爷知晓她为了体面,反害死胎儿,恐会迁怒。”   “倒也说得过去。”萧律虽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这种事小柳氏绝对干得出来,只是可怜他的小王妃。   如此看来,小柳氏不仅仅是蠢,也是真无情,毕竟女儿并不是亲女儿。   萧律叹了一声,才挥退了金刚,往朝暮殿走去。   因是夜色已沉,累了一天的司浅浅早就睡了。   萧律自觉的洗浴完,才进了内殿。   本是守在外间的翠柳,立即警醒,“谁?!”   萧律目色一动,“本王。”   翠柳连忙跪地请罪,“婢子该死。”   萧律却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王妃?”   “回王爷,婢子在王妃八岁时,被赐进王妃院内。”翠柳应答间,忍不住忐忑的想,是不是惹怒了王爷,要被赶走了!?   “七年。”萧律气息微沉。   翠柳就有点慌了,“婢子不该惊犯了王爷,婢子有罪,但求王爷宽恕,让婢子继续服侍娘娘。”   “本王问你,在相府时,哪怕是如此深夜,王妃也常被惊扰?”萧律反问。   愣了一下出翠柳,这才灵光一闪的明白了些什么,“回禀王爷,倒也不是常常,只有五次,但每一次娘娘都受了大罪,其中有两次特别难熬,不过……   婢子听府里的老人言,娘娘最遭罪的一次,还是刚出生不足百日那会,听说是夫人院里的人照顾不利,娘娘受了寒、发了高烧,还咽过半盏茶的气。”   “五次,还咽过气……”萧律冷笑连连。   翠柳磕头不语,心里却期盼着,王爷能因为知道王妃受的苦,更怜惜王妃一些。   “退下吧。”萧律说罢,已卷帘走入内室,一眼瞧见床灯后头的那一团儿,待到走近,才能瞧见从被团中探出的一只小脑袋。   眉目早已柔和下来的萧律,下意识俯下身,一手落在那软绒的脑袋上,“浅浅。”   “唔?”似听到,其实只是恰好吱唔了一声的司浅浅,还睡得很沉。   萧律就当她是听见了,声音沉柔得好似晨钟轻震,深邃而富有磁性,“她不疼你,本王会好好疼你,多疼你。”   “唔。”司浅浅还应了!但是她真的没醒,她只是潜意识觉得,耳畔的声音好好听!苏得她就这么应了。   但萧律是当她听到了,已好笑捏了捏她沁白的脸,“睡吧。”   而后,自解了衣带,卧在司浅浅身侧的萧律,很小心的将人儿拢在怀里,护着睡去。   ……   翌日。   朝暮殿内,还是一片祥宁。   莲华殿中,已是一片鸡飞狗跳!   清早就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司珍香,正瑟瑟发抖的跪在殿内,“皇后娘娘容……‘啪’!”   从上方砸下来的羹碗,不仅砸断了司珍香的话,也砸得她脸一痛!鲜血就混着粘稠的羹汤,流了下来。   这火辣辣的刺痛……   吓得司珍香失声尖叫,“啊!我的脸!我的脸——我——”   “啪!”中宫老妈妈狠辣的一巴掌!兜头就把司珍香打得栽倒在地,让她再不敢叫半声,也把她吓得直哆嗦。   “贱人!”目光怨毒的独孤皇后,这才骂道:“把本宫害得好惨!若非本宫昨晚来不及收拾你,你根本见不到今日的天光!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杖毙!”   “不!”司珍香吓哭了,本能想磕头饶命,可惜中宫的仆人连这个机会都没给她,已经将她往外拖走了!   “不、不——”司珍香惊慌尖叫,“娘娘饶命!娘娘,娘娘我是相府嫡长女,您不能杀我啊!娘娘——”   眼看人都被拖下去了,独孤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瑶娥,方才开口劝道:“娘娘且慢,宫中的门禁守卫,确实都晓得,您召见了相府嫡长女。”   “那又如何!本宫还收拾不了一个小贱人了?”独孤皇后不信,她整治不了秦王夫妻,还整治不了一个坑害了她的臣子之女!   “非也。”瑶娥低头劝诫,“是眼下时机不宜,娘娘也说了,昨夜圣上已觉得您将手伸到了前朝,眼下您若将这贱人杀了,恐会被圣上认定是与其作对,甚至是示威。”   这话独孤皇后听进去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本宫可不想饶了这贱人!若非她,本宫昨夜不会栽那么大的跟头!”   “您不妨先饶了这贱人一命,回头再命人暗地里杀了便是,何苦为这等人,再去招惹圣上生怒,她可不配。”   “也罢!”独孤皇后权量出轻重,好歹是命人留了司珍香一命。   不过司珍香虽捡回一命,却被打了个半死!等被送回相府时,已是奄奄一息。   就她这害人不成、反脱层皮的下场,很快被金德讲给司浅浅下饭了,“……王妃您瞧,这起子恶人,都不需要王爷出手,自有恶人收拾了去。”   “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等用处。”司浅浅满意得很,正准备再喝一碗粥,外头却有太监来禀,说是代宗召见她。   司浅浅只得放下碗筷,赶紧去甘露殿,内心多少有点忐忑的琢磨着,“大清早的,该不会又有什么要掉脑袋的事吧?”   结果……   还真有!   单独召见司浅浅的代宗,开口就问:“你和褚少阳什么关系,如实招来。”   司浅浅心里的一根弦,崩了!皇帝这是要代他宝贝儿子,处置她来了!   ------题外话------   昂~   本宝宝从广西回来啦!终于不用消耗存稿啦~   今儿开始,打赏女王斗篷,可以召唤加更啦~   爱你们的玦玦子,在线营业求票求评各种求,哈哈哈~ 第17章 妇唱夫随守夫德! “毫无关系!”应得斩钉截铁的司浅浅,暗地里又把褚少阳骂了几百遍,连带她名义上的亲爹,也被她咒骂了一顿。 司浅浅门儿清的知道,必是昨儿她要跟褚少阳跑的事,被传到代宗这里了,否则人家日理万机的,不会专门审她。 她倒也没猜错,代宗确实收到了密探的消息,“抬起头来。” 暗吸了一口气的司浅浅,坦然抬头,迎上代宗冷蔑、审度的视线。 好一会后,代宗才再次开口,“小小年纪,伶牙俐齿,胆大无状。” “圣上教训得是,民女谨记。”司浅浅趁机磕头,避开代宗让她很不舒服的眼神,对封建帝王的威严权势,有了更切身的体会。 她能清晰感受到,代宗想杀她!念虽不重,却透着一种看蝼蚁的轻蔑,仿佛她这条人命,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根草,割不割全看他心情罢了。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司浅浅更清晰的意识到,她脱离了现代文明,切切实实的来到了蒙昧的封建社会,想要存活下来,并不容易!尤其是开局这么差…… “狗作者!”忍不住再次腹诽某作者的司浅浅,她既恨作者设定的各种坑女主狗血梗,又恨自己和这书缘分这么深。 “早知道缘分这么深,说什么我也不弃文,就算被雷死!也要看到大结局。”司浅浅真心希望,有个清晰的上帝视角!不至于像眼下这么被动。 “在想什么?”察觉到司浅浅走神的代宗,沉声而问。 司浅浅立即定神,不敢再在心里吐槽,毕恭毕敬表示:“民女在思过。” “嗤!”代宗笑了。 恰好进殿的萧律,因而放下了悬着的心,“父皇这么开心,可是被浅浅逗的?” “少给她脸上贴金。”代宗起身道,“随朕一起用膳吧。” “是,父皇。”萧律应着话,就把司浅浅抚了起来。 代宗也没说什么,率先走出正殿。 萧律便握紧了人儿的小手,“父皇没难为你吧?” “没有。”司浅浅表示,咱可不敢告状。 萧律心里有数的,拍了拍小王妃的手背,安抚道:“父皇眼下对你有些误解,以后就好了,不要怕。” “多谢王爷。”司浅浅只愿早点离开这权利的中心,好活得惬意、长久一些。 可惜…… 司浅浅的愿望眼下完全不能实现,她马上就成了给代宗、萧律布菜的“小丫鬟”?mmd,这对狗父子!怎么吃得下?! 默默庆幸自己是吃过一碗的司浅浅,布菜得十分怨念,主要是代宗的伙食!比她好太多了!然而她不能吃,还得做苦力。 这还不算…… 用完善的代宗,还道:“律儿,你这王妃还太小,伺候你必不得力,朕赐你四名宫女,你一并带回府。” 艹! 当着她的面,就给狗秦王赐小老婆!? 原来狗秦王这么狗的根,在这儿呢! 敢怒不敢言,也不想言的司浅浅其实不是很在意,毕竟狗秦王她也不打算要,爱有几个小老婆有几个。 然而,人家萧律拒绝了,“父皇大可不必。” 代宗顿时挑眉冷脸,冷厉的眼神还扫向了司浅浅! 司浅浅:“……”就很无辜啊!扫她干嘛?是您儿子拒绝的啊! 好在察觉到代宗眼神的萧律,马上做出解释:“父皇,眼下乃多事之秋,藩镇之祸,尚未平定,灵州又乱,儿臣不日就将赶赴灵州,您这个时候给儿臣赐女人,不如给儿臣赐士卒。” “就你借口多!还变着法跟朕要兵。”代宗不悦之意稍减,却坚持道:“人,朕既然赐了,你就领回去,明不明白什么叫长者赐不可辞?” 萧律一脸无奈,“这要是旁人,儿臣倒是不敢辞,可这是父皇所赐,儿臣既然心里不想要,当然就直说了。” “狗屁!”代宗骂笑道,“你就仗着朕惯着你,胡作非为!” “待四海平定,父皇再赐儿臣百八十个美人,你且看儿臣拒不拒?” “滚滚滚!裴茗,你看看他,还想讹朕百八十个美人!” 被点名的裴茗立即笑道:“那圣上您也不亏,多少个美人去了秦王府,都是秦王殿下亏。” “哈哈哈……”代宗大笑,“此言有理!我儿第一美男子也。” 萧律被调侃得脸红,很快就窘迫的带着司浅浅告退了。 而在他们走出殿时,司浅浅还能听到代宗的笑骂,“都大婚了,还和少时一样,说几句就脸红。” “也就是在圣上您这儿,秦王殿下才有少时风采。”裴茗弯腰伺候着代宗,“今儿殿下随您上朝,可跟个冰块似的。” “是啊。”代宗唏嘘一声,鹰目惆怅。 …… 与此同时,被萧律牵着走的司浅浅,正想脱手,迎面却来了个“熟人”,“二表哥?” 怔了一下的柳术,懵道:“……浅浅?” 萧律皱眉,对柳术的称呼,显然不满。 柳术这才惊醒,“拜见秦王殿下、秦王妃。” “免礼。”萧律颔了首,才问:“仪儿怎没跟你同来面圣?” 柳术连忙应道,“回禀秦王殿下,仪儿自昨夜起,便高烧不退,实在来不得。” “仪儿发烧了?!”司浅浅对那小小的娃,颇为心疼,“到现在还没退烧,岂不是烧了好些个时辰了?” “是,御医也请了,也不见起色,唉。”柳术叹息摇头,“怕是好不了了。” “你才好不了了!”司浅浅不爽怼道,“我昨日见仪儿还好好的,今儿他就不好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这话“叭叭叭”说完,司浅浅也不看柳术,就急着问萧律:“王爷,咱们能先去侯府么?” “自然。”萧律也关心某小,当下就带司浅浅加快了脚步。 徒留柳术一人在原地变脸,“……” 可等司浅浅赶到镇国侯府时,御医已在摇头暗示李氏,让她准备后事。 司浅浅正要上前毛遂自荐,没瞧见她的冒氏,已咚”的一声,敲了敲拐杖,“李氏,你还不死心!” 居然也在的小柳氏,跟着怒斥:“不是我说!这等天煞孤星死了不是更好!还治什么治?侄媳你也够狠的!这煞星都救不活了,你还不让御医去救香香,你真是歹毒心肠!” 第18章 记仇律狗子!调戏小王妃(为01打赏的斗篷加更) “……”||| 无语凝噎司浅浅,简直要跪服这亲妈的三观了! 李氏更是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你……” “行了,你也别多说了,赶紧给你那煞星儿子准备后事吧!老御医这边,就随本夫人去一趟相府。”抢白的小柳氏,实力演绎气死人不偿命。 “对!”老冒氏还跟着拍了板,“香香可是咱们的指望,万不能有事,老御医您快去吧,这边无需您了。” 当时就被相府下人拽住的老御医:“这……” “够了!”萧律冷冷斥断这场闹剧。 把老冒氏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跌落,“秦、秦王?”这位真煞星怎么来了? “您、您怎么来了?”问出老冒氏心里话的小柳氏,已经脚软,毕竟她每次见到这位皇家女婿,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心情与这俩完全不一样的李氏,正要求救,床上的小柳仪却忽然抽搐起来,吓得她破声大喊:“仪儿!” 一旁的老御医更是连连摇头,“烧到这个程度,就算救得回来,脑子也烧坏了。” “那还救什么?”小柳氏脱口而出,然后她就被萧律的护卫,直接她架出去了! 连带着,老冒氏等闲杂人等,也都被架走了。 “……” 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一伙人,只能龟缩退场,被迫给司浅浅留一片安静。 不过…… “谁来帮我一下。”司浅浅还需要个有分寸的人,帮她摁住小柳仪。 “我……”李氏忙要上前,却被萧律拦下了,他还似很了解司浅浅的需求,稳稳的控制住了小柳仪,“动手吧。” “嗯。”轻松不少的司浅浅,双手齐出,纤手如蝶,穿花引线般,将一根根细长的针,扎入小柳仪头部各处穴位。 速度之快,落手之稳!比救李氏那会,还要更上一层。 让敏感的萧律,心有所思:“小丫头必是觉得此刻的柳仪,和年幼时的她十分相似,才会如此迫切。” “酒。”忽朝萧律抬手的司浅浅,显然已将他当成助手。 也是把萧律使唤得一愣,“……” 好在金德是个伶俐太监,已经麻溜给萧律送上了酒坛子。 “……”无言接住、递出酒的萧律,默默充当工具人。 但司浅浅还不满足,“劳王爷给仪儿解衣,并手脚轻一些的,在仪儿腋窝、腹股沟处,不间断的擦酒,直到我喊停。” 萧律:“……”过分了啊…… 可司浅浅已将浸好酒的棉布,递给了他。 萧律:“……”默默接手的他,只能干了。 司浅浅便继续往小柳仪身上施针,以物理降温和针灸降温两法,同时施救。 “不是,这没用!”从旁开口的老御医,不得不说,“用酒降热的法子,老臣用过了,没用!” “……”沉默的四下,无人搭理老御医。 老御医:…… 行吧,他就闭嘴!且看看,秦王妃这乳臭未干的女娃子,怎么救人! 结果…… 人家不仅把烧退下去了。 “是中毒。” 从小柳仪心头取出一针尖血的司浅浅,还确定了发烧的缘由。 萧律蹙眉:“何毒?” “还不确定,但不是砒霜类的明显剧毒,所以很难察觉。”司浅浅说着,就将血往嘴里送,想品尝一下! 但被萧律拍开了,“不许乱尝。” “没事。”司浅浅还想继续。 萧律立即变脸,“不许便是不许,你当自己是九命猫妖不成?!” “什么猫妖,就不能是九尾狐?”司浅浅真想知道是什么毒。 不过老御医已开了腔,“秦王妃,不如让老臣看看?” 虽然有点打脸,但还算有眼力的老御医看得出,人家秦王妃取出的血,有点名堂! “这……”司浅浅还不想给。 萧律就很气,“给他!” 司浅浅怂了,赶紧把凝聚了最强毒素的毒血,给了老御医,颇为不舍,“那您可要仔细查看,能不能解毒,就靠它了。” “娘娘放心。”连连点头的老御医,已瞧清楚,在这滴异常鲜红的血内,竟透有细弱的黑丝绿丝,果然是奇毒! “好家伙!”老御医直呼好家伙,“还真是中毒!老臣早前竟没发现,真是白干了几十年!废物。” 可把司浅浅听乐了,“那可就拜托您嘞,我对毒物不算了解。”毕竟隔着时代的鸿沟,毒与毒已不尽相同。 “娘娘放心!”老御医说罢,就一边研究去了。 司浅浅满意点头,才让李氏安排些流食,多少给小柳仪喂点。 “谢谢。”李氏千恩万谢,只恨口不好言,唯有一个劲的拜司浅浅。 司浅浅忙扶住人,“好了,都过去了,眼下要紧的是查清仪儿为何会中毒?” 李氏点头,已招来老妈妈,去排查柳仪过去这一日,都接触了什么。 萧律留了个心眼,让金刚跟上。 李氏复又让下人给司浅浅安排厢房,“我看王妃也累了,先去歇会吧。” 司浅浅本不放心,但萧律已颔首,“便有劳侯夫人了。” “王爷客气了。”李氏行了礼,就让下人给秦王夫妻引路。 等进了厢房,司浅浅见萧律还嘱人继续紧盯老冒氏、小柳氏,很是感激,“多谢王爷。” 闻言…… 萧律昳眸一挑,反问道:“怎么谢?” 随口一谢的司浅浅就、就噎住了,又不好敷衍,只能硬着头皮表示:“王爷想要怎么谢?” 撑开手的萧律,很坦荡:“服侍本王。” “!”司浅浅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 这青天白日的,狗秦王也太狗了吧! 就、就…… “不太好吧?”司浅浅拽紧衣襟,真诚劝诫,“不合适。” 萧律可不觉得,“你乃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有何不合适?” “就……”司浅浅有点急眼了,想转头让翠柳帮帮忙! 然而,屋内哪里还有翠柳? 别说翠柳没有了!金德也没有了! 在萧律发话那会,识相的下人,哪个不走?傻子都跟着走了。 司浅浅:“……”她也想走,为什么不带她! “还不来?”挑声扬眉的萧律,还催促了起来。 司浅浅就、就磨磨蹭蹭上前,“那个……” “哪个?”侧眸盯着畏畏缩缩小王妃的萧律,唇角微微上扬,“不愿意?” 第19章 王爷,您王妃又私奔了! 司浅浅差点就点头了! 但她还想要自己的“狗头”,赶紧忍住。 萧律却看出了,她想点下去的幅度,当即捏住那气人的下颚,“小丫头,可长本事了,指使本王,你指使得欢,让你服侍本王,你倒推三阻四,嗯?” “没、没。”被捏得心一跳的司浅浅,本想坚持不狗血的!不看狗秦王。 然而—— 人家作者既然写了这一笔。 人家萧律自然妥妥的!将她下颚抬了起来,逼她与自己对视,“让本王瞧瞧,是不是真的‘没’。” “!”无语鼓脸的司浅浅,内心有一万句吐槽! 可已逼近的萧律,却让她又将一万句吐槽吞下!泛出一千只乱撞小鹿来。 虽然,早就知道狗秦王是个美人。 但是—— 逼近的狗秦王!这睫毛可真太长了啊~ 还有、还有这琉璃珠一样、似泛暗蓝的眸啊~ 这什么神仙颜值啊~ 还、还有这气息,大家都是吃饭长大的!凭什么他的就这么清雅撩人、又高级,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香料熏出来的!啊~ 我没了。 司浅浅自觉快被这颜“杀”了。 凝着她的萧律还笑了,“呵。” 这该死的低沉磁音!太苏了吧!!! 司浅浅:“……”我没了,不用救,谢谢。 “小傻样。”顺着人儿下颚,一指勾上人儿小脸的萧律,犹在莞尔,“本王还没怎么你呢,就这般紧张?” “不是……”这还叫没怎么?那你还想怎么? 司浅浅深吸了好一口气,冷静冷静道:“王爷,您想妾身怎么服侍您吧?”来个痛快吧! 再次撑开双手的萧律,倒是说了,“撩袖。” “好。”做好心理准备的司浅浅,一秒后才发现不对劲,“嗯?”就撩袖而已? 萧律无奈:“本王要净手,你连帮本王撩袖都不会?” “啊?”司浅浅再楞一秒,“就这?我会啊!” 萧律嗤笑,“那还不快?本王一手酒味,还有柳仪那小子的臭汗味。” 司浅浅:“……”所以搞半天,是她误会了!?人家是正经的服侍!? “还愣着?”萧律表示,已被傻傻小王妃整没脾气了,“看来本王是不能指望你了。” “我、我来!”羞愧低头的司浅浅,暗呼网络太腐!害她一清纯古中医美少女,思想都不纯洁至此,汰! 而瞧见小王妃脸红耳赤的萧律,再次笑出声来,“羞甚?” “没、没!”司浅浅打死不会说!只管帮萧律撩起那复杂的、亲王朝服袖子,就这浮夸的大袖,果然不大方便洗手,方才也难为人家这么盛装着、给她打下手了。 不过,讨债鬼萧律已撑开手掌,“胰子。” “给!”司浅浅赶紧给出。 然而—— 萧律不动。 司浅浅领悟了一下,就自动自觉的!给狗秦王的狗爪子抹胰子。 “不错。”萧律浅笑,“孺子可教也。” 司浅浅算是服了这讨债鬼了! 所以说,这狗子果然记仇得很! 而确实记仇的萧律,在美美享受完小媳妇的净手服务后,才说:“柳仪这情况,你恐怕是走不开,本王便把金刚留给你,你有事可叫他去办。” “嗯。”司浅浅应了前一句,悟了后一句,“王爷要走了?” “舍不得?”萧律含笑反问。 司浅浅当然摇头啊,“王爷有正事要办,妾身晓得。” “倒是乖。”习惯性将小王妃往怀里搂的萧律,轻拍了拍人儿的背,哄道:“待本王忙完,就来侯府陪你。” 浑身僵硬司浅浅:“……”真·大可不必! “好了,不必送本王出府,你先去歇着。”说罢,就又双叒把人抱起来的萧律,已将人儿抱到床榻上。 司浅浅:“……”狗秦王真·越来越不对劲! 但并无此自知的萧律,已给小王妃盖了被子,又唤了翠柳进来服侍,他才离去。 “娘娘……”翠柳欲言又止,想说王妃您对王爷,是不是不够亲昵? 司浅浅却已经闭上了眼!坚定不移的睡大觉去了,脑壳疼!太累了,不想了! 而她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期间,翠柳怎么摇她起来吃午饭,她都没起。 所以这会的司浅浅,是被饿醒的,“柳柳~” “……” 没人回应司浅浅。 这还不算啥,就、就她这床,怎么还会动!? 瞬间醒神,没有半点迷糊的司浅浅,这才发现,自己哪里是躺在床上,分明是躺在马车里了啊! 卧槽! 她这…… 这该不是狗血的被绑架了吧!? 不! 好像不对? 确定自己手脚没被绑,也没被堵嘴的司浅浅,就更慌了!有种老鼠被猫盯的惊悚感,让她试探着要叫! 结果…… “唔!” 果然叫了个寂寞。 一只不知打哪儿伸出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是我。”发声的人,竟是褚少阳!? 司浅浅:“……”这渣男有完没完!!! “浅浅,我知你此前所为,不过是怕牵连我,如今咱们已出了京城,秦王再不能追到我们,你可放心了。”褚少阳解释道。 司浅浅:“!”这次这么利索?都出上京城了?私奔成功了? 那这、这仿佛是好事啊!? 有点小惊喜的司浅浅,却感觉到,褚少阳已吻上她耳后!? “浅浅,我们圆房吧。”褚少阳相信,如此一来,怀里的人,就再离不得他了。 “等等!”快吐的司浅浅,寒毛直竖!她真没料到,褚少阳能渣到这个程度。 褚少阳却不想等,他一手已揽住司浅浅的腰,“你放心,到了边关,我便给你个……”名分。 后面两个字,根本没来得及说出的褚少阳,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一阵刺痛,然后两只手就麻了!这…… 褚少阳惊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把人恶心推开的司浅浅,赶紧拿帕子擦耳后,“你猜?” “我……”褚少阳刚张嘴,马车上头就爆出“啪”的一声响! 惊得褚少阳立即大喝:“谁!” “砰!” 应声破入车厢的,是一杆雪亮银枪! 褚少阳立即躲闪,还试图将司浅浅抓住,却抓了个空。 与此同时,司浅浅已落入个陌生的怀抱。 第20章 疯批秦王上线! 陌生的气息,让司浅浅第一时间就确定,不是秦王!   不过……   “唰!”   抱住司浅浅后,便如大鹏振翅,疾速飞离的来者,也只给褚少阳留下一道背影!让他也都确定,来袭者是谁。   加上手还麻着、气息也有些阻滞,褚少阳根本没法追出去,只能大恨吼道,“秦王!有胆别藏头遮尾!”   在褚少阳看来,会来追回司浅浅、且轻功如此不俗者,只有秦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旁人了。   “可秦王不是去神机营了么?”褚少阳想不明白,“神机营在上京城北郊,而我和浅浅是从南门出城,就算他消息快,也不该这么快追上来!”   如此想了好半晌……   还是没想明白的褚少阳,就又遭事了。   “砰!”   马车上方,再次传来一阵响。   然后,不等褚少阳反应过来,车厢就被震碎了。   “唰!”   “唰唰!”   数把刀剑,已同时架在了褚少阳的脖子上。   褚少阳:“……”一动不敢动的他,这回倒是明明白白的看见了萧律。   而脸沉如水的萧律,却蹙了眉,“本王的王妃呢?”   褚少阳差点被气晕,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方才就想着,既然是秦王,怎么只抢人,没发作他?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如此一来,不仅人得到了!还能治他一个夺妻不还之罪!   好啊!   褚少阳越想越恨,也跟着无耻耍赖起来,“秦王说甚?恕末将听不明白。”   “不说?”萧律昳眸一绚,笑了。   然后……   “砰!”   褚少阳直接被萧律一脚踹下马车。   “噗!”   吐了好大一口血的褚少阳,也跟着笑了,“怎么?秦王殿下自己看不住秦王妃,就拿末将来撒气?”   “砰!”一脚踩在褚少阳胸口上的萧律,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   褚少阳就气得更恨了,他也没多想,只含血叫嚣道:“末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秦王殿下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脚力加重的萧律,眸底微有血丝泛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末将不知!”褚少阳不信,在没有捉赃成双的前提下,秦王能硬扣个罪给他,他可是朝廷四品大将!   然而……   “咔擦!”   直接踩断褚少阳肋骨的萧律,根本没打算扣罪,只打算杀人。   吓得褚少阳马上认怂,“我说!”   萧律这才放轻脚上的力度,冷睨着褚少阳。   褚少阳连抽了良久的气,又咳了好几口血,才算缓过来。   萧律却不耐烦了,“快!”   “这就说!”褚少阳不敢再耍贱,还有些委屈,“可人不是被你抢回去了么!”   萧律再次蹙眉,“说清楚!”   被痛刺激得、脑子终于有点好用的褚少阳,这才怀疑问道:“难道方才那人,不是您?”   “仔细说!”萧律轻眯起昳眸,脚下的力道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褚少阳连忙开口,“就在殿下你到来之前,大约一刻钟、还是半刻钟吧,有人就把浅、把秦王妃劫走了。那人、那人,对了!那人使一杆银枪,轻功十分了得,末将只当是您呢!”   “往哪个方向去?”萧律冷问。   褚少阳却摇头表示,“那人走时,故意惊了马,末将又被秦王妃暗算,使不上劲,没法控制场面。”   “废物!”萧律目一沉!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咔擦!”   褚少阳的胸腔被踩碎了。   “!”   死不瞑目褚少阳,怎么都没想到,萧律会下杀手,明明他什么都说了啊!他都认怂了啊!而且他是朝廷四品将官啊!不是小兵小卒啊!   不仅他没想到,随行而来的萧律属下们,也都没想到!这、这不说别的,就说人家褚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之家啊,王爷就、就这么给杀了?!   这、这……   也太干脆了吧!   为首的金刚,下意识发声:“王爷您……”   “闭嘴!”萧律眸角泛红,“你当本王不知,你渎职?”   金刚立即“噗通”跪地,“属下有罪!”   “你是有罪。”萧律声冷如霜,“待寻回王妃,你便退出暗阁。”   “王爷!”金刚失声抬头。   萧律看都不看他,“搜查方圆十里,给本王查出线索来!”   ……   此时,早已被带飞的司浅浅,刚落地。   “你谁?”司浅浅不敢乱动,就怕又被狗血浇头。   可惜,狗作者的狗血剧情,不会因为她的抗拒,而退散。   抱她的人,还是垂首凑到她跟前来了!侵犯意味十足!   “啪!”   司浅浅想都没想,直接甩出一巴掌!夹藏于指尖的长针,同时刺入对方的颈侧、动脉处!   然后……   好一会后。   司浅浅担心了,人怎么还没倒?   她使出的针,都淬过毒的啊!   而猜到了她的想法、且还紧抱着她的劫匪,就笑了,笑得十足轻狂。   “噗、哈哈哈!数年不见,浅儿不仅认不得我了,爪子还长了刺,知道挠我了。不过、你这软刺对付褚少阳那废物还成,对付小爷我,可没用。”   司浅浅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在努力回忆了一通后,楞是没想起这号轻狂人物是谁!?   “怎么安静了?”依旧抱着人的男子,这才垂眸看向怀里的姑娘儿。   以他此刻的角度,看不到小猫儿的眼神,却能看到她“扑闪扑闪”的长睫,如儿时般,软又挠人的、抓住了他心房。   而实在没想到什么的司浅浅,开始挣扎,“你先放开我。”   “不放。”断然拒绝的男子,还重捏了捏掌下的软腰,“可真软啊,边关同袍常说,姑娘家长到一定的岁数,这小腰便软得很,诚不欺我也!”   就这咸猪手的嚣张程度,惹得司浅浅再次不客气的“啪”出一巴掌!   这还不算……   “唰!”   司浅浅的膝盖,还顺势顶上某人的胯!   这下子……   “诶!”   男子终于撒开手。   司浅浅立即退开!   这才看清楚,劫她的男子,星目朗眉,鼻挺唇丰,肩宽腿长,窄腰上、自后斜插过一杆银枪,衬得他愈发狷肆、野性。   如果说,狗秦王是花间精致的妖,摄人魂;那眼前人,便是旷野白狼,路子野!   更野的是——   “如何?”   “娘子可还满意?”   反手就将背后银枪耍一圈,宛若开屏孔雀求偶的少年郎,楞是将天边最后一线夕阳,耍成漫天灿烂。   ------题外话------   这一集——   狗子:那个青梅竹马领饭盒了!再也没人觊觎本王的小王妃了。   下一集——   狗子:小王妃到底有多少个青梅竹马!? 第21章 真捉奸成双!浸猪笼的节奏! 看得司浅浅由衷弯起眉眼,“噗嗤”一声,笑了。   “……”   少年郎怔住了。   被少女清荷绽放般,且夭且丽的笑颜,夺了魂。   时光往后退去……   少年郎看到了,昔年站在河畔边,对着他笑的如画小少女。   “沈浪!?”   司浅浅也终于想起来,眼前的俊俏小哥哥,是记忆里那个瘦若竹竿的小少年,满朝第一文官——尚书令沈家的私生子。   但沈浪并不走文路,他十二岁独自去了边关,还来信跟她说,等他回来娶她。   信的内容,“司浅浅”只看了个大概,此后也并未记在心上。   “她”几乎彻底忘了他,如果他没再出现的话,必然不会再被想起。   “正是小爷我!”被认出的沈浪,笑容灿烂,“怎样,可还满意?”   司浅浅围着沈浪转了一圈,不得不说,“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倒是大不一样了。”   “那是!”沈浪笑得更野更浪了,像是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衣服,让司浅浅看个够。   但司浅浅可没这意思,“既然是小伙伴了,那赶紧送我回去吧。”   “不行。”沈浪断然拒绝。   司浅浅没好气一叹,“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嫁给秦王。”   “那又如何?”沈浪毫不在意,“改嫁就是。”   司浅浅:“……”她倒是想,奈何不能,狗秦王那么疯!将来就算她能顺利被休,只怕也是不好再嫁的了。   所以啊,眼前郎,注定是她人郎,不是她的。   所以呢,司浅浅果断表了态:“不可能的,我既然嫁了秦王,就一直是他的妻子,绝不会改嫁。”   沈浪笑容倏散,“那我呢?”   “来迟了呗。”司浅浅轻松应道,“我也没答应等你啊。”   沈浪星眸顿暗,“但你亲口说了,长大要嫁给我!”   “……”还有这回事?司浅浅完全没想起来!   “你忘了?!”忽然逼近的沈浪,眼底有戾气上涌!   司浅浅连忙要退,可惜沈浪的手臂,已圈住她的腰。   也几乎是在同时——   “!”   目光一厉的沈浪,忽抱起司浅浅,朝身后悬崖直落下去。   司浅浅心态崩了,“你……唔!”   捂住司浅浅嘴的沈浪,不许她发声,只管带着她迅速跌落!   md!   司浅浅想哭!   她错了!   狗秦王目前不疯!沈浪才是真疯!说跳崖就跳崖!她可不是小龙女啊!   “……”   欲哭无泪的司浅浅,以为自己就是来穿书一月游的,马上就要凉了。   结果——   “唰!”   “哗啦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就被带进了一处水帘后,没摔死?还进了花果山的水帘洞!?   而本是满身戾气的沈浪,在感受到怀里的人,正紧紧抱着自己时,又笑了,“怎么?以为小爷我要带你一起殉情跳崖不成?”   “是。”还没回魂的司浅浅,坦率应答。   沈浪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媳妇热炕头的日子,小爷还没过上呢!小爷可没那么傻!”   “那你好端端的跳什么?”司浅浅生气推开沈浪,“吓死我了!”   “哪里是好端端,秦王有两把刷子,居然这么快就追对了方向。”沈浪解释着,还道了歉:“没先提醒你,是小爷不好,不气了,可好?”   “滚!”司浅浅继续推人。   沈浪见她真生气了,只好撒手,“真的是事出突然,浅儿别生气。”   “……”无语凝噎的司浅浅,揉了揉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实在受不了这刺激!   沈浪显然也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在旁道歉,没脸没皮得很,“要么,浅儿打我两下?或者,你想怎样才不生气?都依你。”   “为何不送我回去?”司浅浅只问,“难道你也想像褚少阳一样,让我摒弃自有的身份,隐姓埋名改嫁给你?”   “当然不是!”沈浪断然否认,“浅儿怎能拿我跟那等废物做比!”   “否则呢?你现在做的,和他有什么不一样?你可想过,若我被劫持的消息在京城散开,于我本就不好的名声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沈浪不说话了。   司浅浅才接着劝,“现在送我回去,秦王那里还可以解释。”   “不!”沈浪拒绝,“让我把媳妇亲手送回去,没门!他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来找!”   “然后把你就地正罚?”司浅浅要心梗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边关这么多年,这次回来,是等着封将拜爵的吧。”   “哼!”沈浪忽然别过头,不看司浅浅,“我是为了娶你,才去边关,你现在都不嫁给我了,我才不在意!”   司浅浅:“……”这忽然的奶是怎么回事?   揉了揉脑壳的司浅浅,望向了一侧的水帘,说实话,若不是考虑到沈浪的以后,哄他带自己私奔,显然比褚少阳靠谱。   可她能哄褚少阳,却不能哄沈浪,因为少年人的喜欢,是如此的真挚,她无法代原主回应,就不能误了他。   所以,她转头看回沈浪,却瞧见他在偷看自己,顿时没好气道:“连劫我都敢,这般作态,给谁看?”   “浅儿。”被戳穿的沈浪也不尴尬,还打蛇上棍的要抱回司浅浅。   但已有准备的司浅浅避开了,“如果我说,你现在避开秦王,送我回去,将来我若真的被休,也许还有机会改嫁你,你送不送?”   “送!”沈浪星眸熠熠,“不骗小爷?”   “嗯。”司浅浅点头。   沈浪粲然一笑,“那……”   “唰!”   自水帘外,洒然破入的水花,溅断了沈浪后面的话,也让他本能将司浅浅拉到身后,妥妥护住了。   可也就在此时——   “嗖!”   戎装飒飒的萧律,滴水不沾的踏入了洞**。   好了……   这下好了。   司浅浅自闭了!   这都什么狗剧情?她刚劝完小白狼,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结果又给她来一个“捉奸成双”?   此时此刻——   司浅浅不用看都知道,萧律在盯着她被沈浪拽住的手腕!大概很想砍了她的手。   “放开她。”萧律开口了,一如既往的沉而磁浑,似沉金玉石相击,并不激烈,却有惊心动魄之势。   “爷不!”脱口而出的沈浪,却拽紧了试图挣脱的司浅浅,一身野息尽数震开,“浅儿是小爷先看上的!也是小爷先救的!”   ------题外话------   月底啦,有评价票没投的宝宝,记得给本宝宝投一票五星哈!别浪费啦~ 第22章 她不配! “唰!” 司浅浅浑身汗毛都炸了! 沈浪这是想和她一起浸猪笼吗?一定是! 但司浅浅可不想死! 她连忙从沈浪身后探出头来,勇敢解释:“王爷,您别听沈浪乱说!他是奉我大表哥的命,本想赶回京城给我送嫁,结果赶不及,气的很。” “你……”沈浪当然想否认。 司浅浅却一针扎进了他的后腰,痛得他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司浅浅趁机挣脱,飞扑进狗秦王怀里,“王爷,您可来了!妾身都吓坏了。” 立即张臂接住人儿的萧律,脸还沉着,“冒冒失失。”又不端庄。 “妾身这是都是被吓的!”司浅浅理直气壮表示。 萧律当然相信,已经轻拍了拍人儿的背,哄道:“无事了。” “嗯!”司浅浅卖力输出彩虹屁,“王爷来了,妾身就一点都不怕了,王爷最厉害!褚少阳那个渣渣,给您提鞋都不配。” “……”萧律默默赞赏小王妃有眼光,昳眸淡扫向沈浪。 沈浪早已绿了脸,“看什么看!敢不敢跟小爷比一遭?” “放肆!”紧随而来的金刚,想出手教训沈浪。 萧律却伸手拦住了,“退下。” 金刚只能退下,把沈浪气得够呛,“不是要打么?群狗小爷也照样能打!” “你可闭嘴吧!”司浅浅忍无可忍,“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留着揍突厥奴,不香么?在这里逞什么凶,斗什么狠?” “……”再次不说话的沈浪,心里有点委屈。 他在边关,明明杀了很多突厥奴!这次就是被支开了,否则…… 想到柳曦死讯的沈浪,忽然道歉,“对不起。” 见他服软得如此干脆,司浅浅也不好再说啥,只能眼巴巴看着狗秦王,“王爷,您别跟他计较吧?” 如此明骂暗护的态度,萧律哪里看不出来?心里自然不爽。 但他也只是冷艳一笑,“本王若要跟他计较,他还能站着?” 沈浪一听,顿如斗鸡被挑衅到了,“那便放马来试试!” “试你个鬼!”司浅浅真要被气死了,“现在不是应该先找褚少阳算账吗?我可是差点被他欺负了!” “什么?!”也如斗鸡炸开的萧律,和沈浪异口同声吼出,眼里也都涌出了戾气! 把司浅浅吓了一跳,“不是,那啥……就是差点,差点就是没有,别激动。” “那也不行。”萧律冷了眸,“便宜他了。” “小爷这就去宰了他!”沈浪说干就干,已经飞出了。 萧律没拦。 司浅浅就很担心,“王爷,您不派人去看看吗?沈浪年纪小,不稳重,会不会闹出事情来?” “担心他?”萧律反问。 司浅浅多敏锐的人啊,马上闭嘴,还怯怯的垂下头,“妾身只是、只是不想再有哥哥,有什么闪失。” 本有些不爽的萧律,顿觉心疼,当即柔声哄道:“放心吧,不会有事。” 褚少阳早死了,沈浪还能惹出什么事? 不过这小子心思不纯,让他去白忙活一场,极好。 不过…… 萧律没料到的是—— 在彼时的镇国侯府内。 小柳氏已在司浅浅所住厢房外,且在一通求见不得后,还撒起泼来了。 “来人呐!快来看呐!这白眼狼才当上了王妃,就六亲不认了啊!” “……” 没见识过这等贵妇撒泼的王府府卫,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镇国侯府的丫鬟、小厮,还都围观了过来! 翠柳就急了,“夫人……” 小柳氏却更来劲了,“天呐!我这母亲如此跪求,秦王妃还能稳坐不出,真真是冷血无情,不孝不悌!” “啧。”不少镇国侯府的下人,已经在要频频摇头了。 若非摄于王府有人在,估计都要开始谴责司浅浅了。 然而—— 下人不敢开口。 拄杖而来的老冒氏还敢,“老身就说过,这小丫头品性不行!瞧瞧,老身可有说错?” “母亲说的对啊!”小柳氏哭得昏天抢地,“儿悔啊,儿就不该让香香,把秦王府这么好的亲事,让给浅浅;您看看她,哪里配当皇室王妃? 此言一出……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不是吧,秦王府这门亲事,原是表大小姐的?” “我说秦王府怎么放着端庄、仁善的表大小姐不要,娶不懂事的表二小姐呢!” “果然!相夫人看着对表大小姐好,其实心里还是更疼爱亲生女儿!……” 此时此刻,侯府下人基本都信了,小柳氏的鬼话。 毕竟亲生的,肯定才是最受宠的,这是常理。 但是—— “莫难过,她并非你生母。” 刚带人回来,就听到这些话的萧律,第一时间安慰着怀里的人儿。 司浅浅本没在意,可现在…… 她震惊了,“王爷说什么?” “前儿,本王不是命人去查了你身世么?”怕小王妃再受心伤的萧律,这才将查到的结果仔细说来。 司浅浅就更惊了,“就、我娘其实是我大姨妈?” 是了…… 也对。 若是亲生的,小柳氏再蠢,也不能对亲生女儿,做出那么多蠢事。 “嗯。”萧律摸了摸小王妃的发顶,耐心哄道:“所以,你不必再为她难过,也不必顾念这份无胜于有的母女情。” “哦。”司浅浅缓了过来,“那王爷先去宫里吧,莫让圣上久等。这里的事,妾身自己能处理。” 萧律才不信,当下就牵着小王妃的手,出屋。 “拜见王爷!”王府府卫们惊忙跪地,“王妃。” 四周因而一寂! 大家都下意识望向房门。 老冒氏和小柳氏就再次受到了惊吓,“秦王?!”这…… 不是说秦王去兵营了,近日都不会回京么!? 怎么、怎么又杀回来了!? 明明就、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啊! 否则再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来找事啊! 完了完了。 多次“犯事”的小柳氏,自知这次恐怕不能善了,结果—— 萧律倒是和颜悦色,只问:“你是觉得,本王连自己所求何姝,都不知?” “不是不是。”小柳氏连连摇头! “那便是你已糊涂。”萧律下了定论,“来人,去告请礼部,撤了小柳氏的诰命,她不配。” 第23章 秦醋王!卷轴新馈赠! 这话……   何其狂!   需知——   本朝诰命夫人,唯有帝王才能封、免。   萧律区区秦王,按说并没有这等权利。   所以,小柳氏还敢颤声反驳,“王爷,您不能!您这是逾越。”   “你且看,本王能否。”萧律懒得废话。   司浅浅倒是想到了,昨夜听到的消息,可册封太子的圣旨,不是还没正式宣读吗?   而且,太子就能撤命妇的诰命吗?   这么想着……   司浅浅的表情,也逐一表达了出来。   惹得萧律莞尔而笑,还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   司浅浅眨了眨眼,表示还是不大相信。   萧律便觉得小王妃可爱极了,心里想什么,竟都能表现在脸上,笑意愈浓,“浅浅若不信,也且看着?”   “妾身哪有不信。”司浅浅本能输出彩虹屁,“王爷肯定能啊!”   “嗤。”笑出声的萧律,再次揉了揉小王妃发顶,神态惬意。   至于还试图哔哔的小柳氏,那自然已被“安静”拖走了。   老冒氏和其余镇国侯府的下人,也早已作鸟兽散,都十分畏惧忽然出现的萧律。   院内一时安静下来,司浅浅就清了清嗓,“王爷得进宫了吧?”别再搙我头了好吗?!   “不急于一时。”继续搙的萧律,还越搙越欢,“这两日好好休息,后天宫宴时,册封的旨意便会下来。”   “哦。”司浅浅乖巧点头,“那您方才那样,会不会惹来争议?”   “不会。”搙完脑袋的萧律,还把小王妃搂怀里,换着搙背:“今日早朝时,父皇已授本王巡百官之权。”   “哦。”司浅浅继续乖巧,其实心不在焉,甚至有点烦躁!感觉背要被搙出痱子来了。   好在萧律还算有分寸,“好了,本王这就进宫,金德会送你回府。”   “啊?”司浅浅连忙摇头,“那不行,仪儿……”   “仪儿也带回王府。”萧律一口决定,“侯夫人也好腾出手来,整顿侯府。”   司浅浅想想也是,“那妾身一会便去向大表嫂说明。”   “乖。”萧律满意点头,又搙了小王妃一把,才带着金刚离府。   司浅浅很想“tui”一口这狗子!   但金德还在,她只能在心里“tui”。   而出了侯府的萧律,已将随行心腹,都扫了一眼,“尔等记住,王妃的安危,等同本王。”   金刚脸色瞬白。   其余人则肃声齐应:“是!王爷。”   “金明,将侯府该清理的名单,交给侯夫人,让她一应格杀。”   “是,王爷!”   “金策,即日起,你去王妃院内,护她周全。”   “是,王爷!”   “再让金德去选个得力老宫娥,并一名管事太监,送去王妃院里。”   “是,王爷!”   如此一通安排完,萧律尚觉不足,寻思着还得给弱小、无助、天真、善良的小王妃找个会武、刚强、泼辣的贴身女婢。   是以,萧律在策马进宫时,仍眉头紧锁着。   宫中侍卫见此,都以为出大事了!   各府权贵,也先后收到了“路透”。   翌日,数则消息果然震惊朝堂。   ——突厥二王子夜潜上京城!   ——耀威将军被突厥二王子谋杀!   ——尚书令沈府小郎君,活捉了一名突厥细作!   沈小郎君·浪:“?”   他能说,抓到突厥细作是碰巧吗?   他想杀的是褚杂碎来着!   不过……   反应过来的沈浪,立即瞪向萧律,“是你安排的?”   萧律不否认,“边关紧急,你还不速速启程?”   沈浪顿时明白,萧律是不想他跟浅儿接触!   这才煞费苦心的,给他安排了抓细作的“功劳”。   这不,他已经被封为云麾将军,需即刻赶赴灵州。   真·缺德玩意!   “算你阴!”   沈浪凶狠说罢,转头就朝秦王府去了。   萧律倒没拦着,毕竟——   去到秦王府的沈浪,根本进不去,更见不到人!   气得沈浪哇哇大叫:“萧律!你给小爷等着!”   “沈小将军,请吧。”作为副将的金刚,将随沈浪同赴边关。   沈浪认得他,更是气得牙痒痒,“狗玩意!”   金刚便将马牵过来,示意沈浪赶紧上路。   沈浪能怎么办?   他只能骂骂咧咧的上了马。   “等着!”   小爷下次回来,必拜将封侯!和律狗平起平坐!   ……   秦王府内。   刚睡醒的司浅浅,对外界一切,丝毫不知。   她正在专注看着,明黄卷轴上,新出现的字。   “嘉奖一份解毒药方,可解九解食阳毒,药方如下,……”念完药方的司浅浅,很迷惑,“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没说是通过第几关生存考验?”   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否则这次的奖励,怎如此“普通”?   不过…   “这药方,也许可解小柳仪的毒?”   想到这点的司浅浅起了身,准备去试试!   恰好金德就亲自来禀说,老御医求见。   司浅浅颇为意外,“是研究出毒性了?”   “回娘娘,是的。”金德毕恭毕敬应道。   司浅浅奇怪挑眸,“德公公这是怎么了?很紧张的样子。”   “咳。”金德不敢说实话,只能讨好的笑,“老奴这是担心柳小公子,那老奴这就去宣御医进来?”   司浅浅倒没追问,“去吧。”   等华老御医过来时,司浅浅也已穿戴妥帖。   “拜见王妃娘娘。”   “快快请起。”司浅浅不习惯被叩拜,总觉得这像是被当成圣人在祭拜,怪得很,“赶紧先说说仪儿什么情况吧。”   “好。”老御医倒也爽直,当下取出医案,解读道:“臣在尝过毒血后,便隐约想起一味西域药材,昨夜总算寻得,就是这一味——乱紫潭姝。”   说着,一株干瘪,紫中带白的“枯草”,就被老御医从一方木盒中取出。   司浅浅盯了好一会,也没能将这株玩意,和自己认识的任何一种草药对上。   “娘娘不认得了吧?”老御医有几分得意,“这也难怪,臣也是机缘巧合,才在西域游医那里识得此物,说起来……”   神色忽肃的老御医,语气急转而下,“此物用于小儿身上,极为阴险!”   司浅浅立即蹙眉追问:“怎么说?”   “此物毒性本不算大,用于成人无妨;用于小儿却十分凶险,且还具有绝嗣之能。”   “绝嗣?”司浅浅错愕。   同一时刻——   刚踏入厅门的萧律,更是浑身一震!   前世,他就无法有子嗣。   ------题外话------   公告:潇湘app更新后,阅读时长按内容,会弹出角色打赏项目啦!   每天都有免费小心心,可以送给你心爱的角色啦~   也有免费臭鸡蛋,可以投给垃圾角色(这边没有暗示司珍香和小柳氏的意思) 第24章 身世大反转! “不错!”老御医直摇头叹气,“这等下作的毒物,前朝开始就被禁用,但在某些小倌馆里,屡禁不绝。” “可有解?”司浅浅试探一问。 老御医果然继续摇头叹气,“就是没有才阴损,老臣就不明白了,镇国侯府这等高门大户,怎有此等下作之物?” “必是有人希望镇国侯这一脉,绝嗣。”司浅浅盲猜和二房脱不了干系! 然而—— “方才侯府来报,涉事者,是仪儿乳母,已自尽。”说话间,已走向司浅浅的萧律,目含思索。 司浅浅起身相迎,“王爷,您回来了。” “嗯。”萧律将人儿轻摁回座位,才看向老御医,“任何解毒之法都无?” 老御医持续摇头,“要不说这毒阴损呢!眼下只能尽力保住小公子的性命,王爷有所不知,被用这种毒的小倌,十有七八熬不过来。” “那还敢用?小倌馆不怕赔本么!”司浅浅真无法理解这种绝育法子,妥妥的草菅人命! “贱命不值钱,这些小倌……” “好了。”萧律打断道,“不必再说来污王妃之耳,你且下去给仪儿配药。” 老御医恍然,“是老臣糊涂了,老臣告退。” “不打紧!我也是大夫。”司浅浅赶紧阻止,“还要请老御医多给我说一说此物毒性,也许我能研究出解毒法子呢?” “这……”将退未退的老御医,为难的看向秦王。 萧律蹙眉,略有迟疑。 司浅浅便眼巴巴看着他,“王爷~” 考虑到柳仪人还小,萧律松了口,“去吧。” “谢谢王爷!”司浅浅高兴拜谢。 萧律莞尔,“前朝至今都无人能研制出解药,你倒是信心满满?” “我聪明呀!”司浅浅弯眸表示,坚决不泄露自己的秘密,“那妾身先告退啦。” 萧律却问:“早膳可用了?” 金德一听,立即禀道:“回王爷,王妃尚未用膳,您可得管着点才好。” 萧律盯着司浅浅的眼神,顿时摄人了几分。 司浅浅心虚低头,“妾身……” “摆膳。”萧律直接吩咐。 司浅浅就没法多说什么了。 老御医也很机灵,已先行告退。 金德倒是善解人意,让人上的,都是方便快吃的膳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司浅浅这才松了口气,“王爷再吃点?” “你就知本王吃了?” “那不然呢?圣上肯定舍不得饿着您。” “但本王想回来陪你用膳。” “……” 语噎司浅浅,承认有被撩到! 这狗秦王,又双叒不对劲! “怎么,又傻了?”萧律给人儿夹了个鱼饺,“多吃点鱼,长机灵点。” 司浅浅:“……” “再多吃点糕,长高些。”萧律继续投喂。 司浅浅:“哼!”狗秦王太能内涵人了! 就她这气鼓鼓的样儿,成功取悦了萧律,让他胃口大开。 金德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年都吃得不多的王爷,竟干了八个羊肉大包子!两碗儿粥,好些个鱼胶、虾饺,等等。 好嘛! 王妃果然甚合王爷心意! 金德暗暗记下了,坚决不做没眼力的金刚!以后要对王妃愈发恭敬! …… 左相府。 与秦王府的和睦不同。 昨晚就被取走诰命,今早又接到正式撤诰命诏书的小柳氏,瘫了! “怎么可以……”小柳氏想破头都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趴在床上,还被包着脸的司珍香,更是心梗,“母亲,不是女儿说您,您这没能请来御医也就罢了,如何还将诰命都赔进去了?” 真无能! 真愚蠢! 不过,司珍香心思一转,决定挑拨到底,“母亲,浅浅就这么任由秦王折辱您?” “别再跟我提她!”小柳氏头疼扶额,“这孽障是靠不上了!我就当是养了一条白眼狼!我真是…… 当初相爷跟我提这婚事,我就说不能让浅浅嫁过去,得让你嫁过去,偏偏圣旨就是指明了,要她这讨债鬼!” 提起这事,无异于在司珍香心上狠扎一刀! 她至今不明白,皇室赐婚,为何不是给她和秦王赐婚? 司浅浅那放浪的小贱人,哪一点比得上她?可气! 更可恨的是,秦王还护那小贱人,护到心上去了! 如今…… “母亲,您可知,女儿为何会被叫进宫,还挨了板子?” “母亲哪里知道?这不是就等着你醒来说么!你赶紧说说,是不是跟浅浅有关?”小柳氏自觉心里有数得很。 司珍香自然点头,“正是,但也和您有关。” “和我?”小柳氏不解。 “不错。”司珍香看了眼四周,示意小柳氏将心腹嬷嬷也谴退。 才道:“皇后娘娘不知从哪儿得知,浅浅非父亲血脉,叫女儿去问话,女儿当然否认,这才被、被打成这般。” 说完便垂泪的司珍香,料定小柳氏耳目闭塞,又已无法再进宫,绝对无法打听到实情。 唯一麻烦的是黄鹂,不过黄鹂既在宫中走失,多半是落入秦王之手。 秦王…… 也不知司浅浅那小浪蹄子,到底给秦王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能得秦王如此庇护! 心中气狠交加的司珍香,完全没留意到,小柳氏安静得很不正常。 好半晌…… “怎、怎么有这等混账流言?”小柳氏白着脸,“那浅浅难道认了?所以,秦王才会撤了我的从二品诰命?!” 闻言,司珍香白眼都快翻完了,见过愚蠢的!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这真要成了事实,能只是被撤诰命而已? 不过再是腹诽,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顺着小柳氏之意,误导下去:“这、女儿就不知了,女儿不过是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晓得其他事,但女儿是绝对相信,此乃无稽之谈!” “肯定是了!”小柳氏慌得很,“这讨债鬼,我当初就不该……”生下这么个祸害! 若不是为了顺势嫁入相府,她绝不会留下这孽种! 眼下…… 皇后既然都知道了,恐怕是、是纸包不住火了。 小柳氏眼皮直跳,脸色愈发惨白。 司珍香却以为,小柳氏是气的,还强撑着虚弱,假惺惺安抚:“母亲别担心,此等无稽之谈,父亲断然不会信!也必会证您清白!您……” “哐当!” 小柳氏手中茶盏,直接掉地上去了。 司珍香:“?” 第25章 哥哥爬墙来!最愁美男债! “母亲,您这是……” “啊!哦哦!”手颤身抖的小柳氏,僵硬解释:“我、我这是、气的!” 司珍香虽有狐疑,但也没多想,“母亲气也正常,此等毁闺誉之言,哪个女子听了不气?” “可、可不是嘛!”小柳氏咽了咽口水,脸白中带青,“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相爷,相爷知道了?” “应该是吧。”司珍香并不确定,不过她倒是理解小柳氏,为何会吓成这样了。 也是…… 她这继母,兼小姨母,本就不是堂堂正正进的相府。 当年,她生母未亡,甚至还怀着身孕,小姨母就勾搭上父亲,还怀上了司浅浅那小贱人!是先被抬进相府当贵妾,后才扶正。 嗤。 上梁不正下梁歪。 都不是什么好笋。 一个蠢,一个贱! 司珍香自幼、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对母女。 也正是因此,她完全没发现小柳氏的不正常。 “那、那香香你先歇着,母亲去看看你父亲回来没。” 说着,小柳氏已起身,还差点被凳子腿绊倒,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意味。 司珍香身上痛得很,此刻已是昏昏沉沉,“好,母亲去吧。” “好,好好……”小柳氏急忙出屋,又被门槛绊了一下。 洪妈妈迅速扶住,“夫人,您这是?” “快走!”小柳氏慌乱逃离,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她也是真的怕!非常怕! 若是…… 若是相爷知道,浅浅那祸害真不是他的骨肉,那、那…… 小柳氏不敢想,半道上就被吓晕过去了。 司世弦回府时,小柳氏都还没醒。 下人报了上去,司世弦皱眉,“主母当了这么久,仍如此沉不住气,诰命撤了也好,该反思反思。” 下人不敢言语。 司世弦便摇头挥退下人,也没多想。 毕竟小柳氏蠢、沉不住气,全府有目共睹。 …… 是夜。 司浅浅刚把解毒方子,无破绽“泄露”完。 金德就巴巴跑来禀了,“启禀王妃,王爷说宫里有事,今儿恐无法回府。” “哦。”司浅浅点点头,“那我不等王爷了。” “王爷就是要您先歇着呢。”金德有意刷好感,“您也别难受,王爷非是不看重新婚,实乃近来朝中、边关事务繁多,王爷又得圣上看重,没得办法。” “我不难受。”司浅浅就盼着人不回来,毕竟狗秦王太不对劲了! 再这样被撩下去,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把人渣了。 回头好聚好散不成,还得被千刀万剐! 妈耶! 太可怕了! 美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美男甩手抛。 然而—— 心里定定的司浅浅,睡到半夜,美男债就又追上门来了。 “叩!” “叩叩!” 只听窗台被敲了三声。 司浅浅警醒时,正觉不对劲。 “唰!” 一只美男就翻窗而入。 “!” 司浅浅本能要叫! “嘘!” 露脸沈小霸王,已经捂住她的嘴。 司浅浅:“……”她的心脏,不配玩这种刺激! “嘿!”沈小霸王倒是得意上了,“萧律那缺德狗定想不到,小爷还是见到人了!” 司浅浅:“……”只想翻白眼。 “浅儿!”沈小霸王兀自告状,“你是不知道,萧律这狗东西阴毒得很!他为了不让我再见你,居然送个突厥尖细给我抓!趁机任命我当边关大将,去灵州拾掇败局。” 这话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妥,又赶紧解释,“当然了!小爷我也十分乐意去灵州,给咱们大表哥报仇!但也不能不让小爷我,再见你最后一面不是?” “呸呸呸!”司浅浅拉开沈浪的糙手,“什么最后一面?赶紧把话呸了!” 沈浪一听,笑得好比傻子,“是是是,我听浅儿的,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嗤。” “就你还童言。” 司浅浅真翻白眼了。 沈浪还挺高兴,眼灿若星辰,“那可不,小爷还是童子身呢!就给你守着呢!” 司浅浅:“……”这些男的都不对劲。 “好了,浅儿,我这就得走了。”沈浪说走就要走。 司浅浅忙拉住他,“上次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被褚少阳抓了?” 这事她后来寻思着,总觉得透着蹊跷。 “要不说萧律是狗玩意呢!”沈浪冷笑,“他看着对你挺好,其实却拿你涉险,我的消息,就是他手下透露的! 现在回想起来,萧律必是知道褚少阳勾结突厥,但无证据,就想出这一手借刀杀人,顺便还把我坑上了!浅儿,你可得长点心,别被狗萧律忽悠了。” “……好。”司浅浅心挺惊! “那小爷走啦?”沈浪其实挺急,但他舍不得被牵着的手。 司浅浅恍然撒手,“好,保重自己。” 沈浪暗暗可惜,但他本就是趁着夜营,赶回上京,不能再耽搁。 目送走沈浪后,司浅浅毫无睡意。 在她看来,沈浪带来的消息,意味着—— 萧律恐怕是在试探她! 褚少阳、沈浪。 这都是谁? 是她的竹马小哥哥啊。 若是、若是她真的跟其中一个走了。 “嘶!” 司浅浅头皮发麻的觉得,她要是真敢!疯王必在小本本里,给她记上千刀万剐的结局。 她就说,一个神经病,怎么瞧着如此美好? 假象! 都是假象! 他就是、就是变态!享受着猫戏老鼠的爽感。 “嘶!” 司浅浅自觉浑身都在冒冷汗,只觉得疯子真惹不起!嗷嗷~ 算了算了,她还是别等什么好聚好散,被休了,干脆速速跑路吧! 对对! 速速跑路为上! 心中一定的司浅浅,当下开始琢磨起怎么跑路,最为稳妥。 直思索到天大亮…… 也没思索出个万全之策。 “完蛋,疯王现在大权在握,怎么跑估计都会被秒追回来。” 司浅浅想得心烦意乱,脸上都冒出一颗痘来。 偏偏—— “王妃,您可醒了?宫里皇后娘娘来召,请您进宫。” “皇后?”司浅浅更心烦了,“她不是被关禁闭了么?!” “听德公公说是圣上开恩,允她今儿出来,一为主持册封太子、太子妃仪式;二为镇抚朝堂,让太子爷出征边关时,不出乱子。” “出征边关?!”司浅浅跳了起来,“什么时候?” 第26章 爷喜欢的傻白甜,她怼倒全场! “婢子不清楚。”翠柳给司浅浅穿戴着,“但德公公应该知晓,您一会可以问问。”   司浅浅点头,就听翠柳接着说道:“皇后娘娘那儿,您也别担心,德公公说,他今儿会带着林姑姑,和您一起进宫。   这位林姑姑,婢子听说是前皇后宫里的老人了!必是十分稳妥,也能护着您,所以您这次定不会有危险。”   “但愿吧。”司浅浅擦完脸。   翠柳却惊呼了一声,“王妃,您眼睛这是怎么了?”   “黑眼圈呗。”司浅浅无法用模糊铜镜,看清自己状态,不过翠柳这么震惊,必是难看。   翠柳一言难尽,“王妃,您这是盼着王爷,一宿没睡?”   “半宿。”司浅浅心不在焉,正盘算着,若是疯狗王离京了,那她跑路的胜算,很大!   翠柳全没看出不对劲,只管去叫人取惹鸡蛋来。   不一会……   王府的人,大多晓得,王爷才一宿没回来,王妃就思念得睡不着,眼都肿了。   金德深信不疑,正跟林姑姑说道:“唉,若是王爷出征,咱们这位小王妃可怎么办哟!”   “是不是太担不住事了?”林姑姑不太喜欢。   “哎哟!”金德双手一拍,道:“担不住事,不是有咱俩么?要不王爷怎点名要您出山。我瞅着啊,王爷就喜欢王妃这担不住事的天真劲。”   林姑姑:“……”这是什么嗜好?   金德瞪眼:“您还别不信!您想想咱们爷都经历了啥?”   这么一点,林姑姑就悟了!   是以,司浅浅见到林姑姑时,总觉得对方在用“关爱傻子”的眼神,关爱着她?   林姑姑也确实把她当傻白甜,关爱着:“王妃莫怕,独孤氏今儿不敢对您作甚。”   “哦哦哦。”司浅浅连连点头,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这位姑姑居然直呼皇后姓氏,可见是个厉害的。   林姑姑见她傻傻的,更关爱了,“来,您先吃些糕,垫垫肚子。”   司浅浅:“……”就很拒绝,感觉又被内涵矮了。   林姑姑愈发觉得,这小王妃是真傻,有种带回小公主的感觉,忽然心酸,声音愈发温柔,“吃吧,一会到了宫里,能不吃,就不吃。”   “哦!”司浅浅这就吃了,真理啊!   林姑姑当时就忍不住的,摸了摸小王妃的发顶,爱怜的很,“乖。”   司浅浅:“……”就真的很奇怪!怎么都喜欢搙她?   好在这林姑姑没疯狗王那么变态,一把就完事,其后只是温声提醒她,今儿在宫中该注意什么。   司浅浅听得认真,一路倒过得快。   只是——   这一进莲华殿。   不等司浅浅见礼。   殿内就有人阴阳怪气道:“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秦王妃么,瞧着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也能把秦王搞得五迷三道的,咯咯咯~”   林姑姑抬眸看去!   司浅浅也没拉下,因为听着耳熟啊!   果不其然,她瞧见了司纱纱的母亲——绿茶县主。   呵!   “我说是哪只阴沟老鼠在叫呢!”   司浅浅一出口,林姑姑就惊呆了。   更别提那绿茶县主,及满殿贵妇了,太粗暴了!   司浅浅内心一嗤,抽空给皇后见了个礼。   绿茶县主这才反应过来,“你、你骂我呢!?你、你还有没有规矩?!”   “没规矩的是你吧,小绿茶,本王妃现在可是你婶婶!还不滚下来给你婶婶我跪安?”   “我……”绿茶县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司浅浅的辈分摆在那儿,她还真就是绿茶县主的婶婶。   然而——   “哟,小丫头嘴挺厉害,可也没听说,你见过皇亲,给皇家祖宗磕过头了呢。”   这声音一出,绿茶县主马上激昂起来。   但是——   司浅浅已无缝回怼:“这位没见识的妇人又是谁?你是不知道,本王妃今儿进宫,就是要被册封为太子妃的?”   “我……”贵妇甲心梗了。   “嗯哼!”独孤皇后不得不亲自上场,“浅浅,快坐下吧,你这嘴也太不把门了。”   “诶?”司浅浅挑眉,“您可别叫儿媳闺名,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多熟稔,您那天要在宫门处,杖杀儿媳这事,儿媳定记恨一辈子!”   “……”   “……”   独孤皇后并全殿贵妇,彻底无语。   司浅浅满意了,这才看向林姑姑,“姑姑,咱们坐哪儿?”   “哦哦!”林姑姑神魂方归,忙引司浅浅入座,位置就在独孤皇后左下侧。   莲华殿的宫娥,立即给司浅浅上茶,缓一缓气氛。   独孤皇后也僵硬扯了扯唇,道:“秦王妃一路过来,渴了吧,喝口茶吧。”   “儿媳不敢,鬼知道你会不会下毒?”司浅浅牢记林姑姑的叮嘱。   独孤皇后登时被气得,差点人仰座翻!   殿内贵妇们的脸色也多彩得很,但都不敢开口了,都怕被怼得下不来台。   林姑姑大为惊叹,忽然更明白,王爷怎么就看上傻乎乎的小王妃了。   就这……   大愚若智啊!   看看这假模假样的独孤皇后,都被噎成什么样了!爽啊。   林姑姑心里乐开了花,还就取出了自备在怀的果子,给王妃小可爱吃。   司浅浅怼完正渴呢,当下美滋滋啃起果子,“咔擦、咔擦……”   独孤皇后:“……”她就该拒绝圣上的隆恩!闭门思过它不香吗?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一边气,一边瞪了绿茶县主一眼的她,显然还有安排。   绿茶县主收到眼神,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才勉强开口:“说起来,有句话绿茶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怕被截胡,独孤皇后抢话抢得极快。   绿茶县主受到鼓舞,忙利索说道:“就是秦王妃这身世,恐怕当不得太子妃之尊!诸位也知道,我家郎君乃左相胞弟,我听说啊,我那位继嫂嫂头胎怀的,可不是我司家血脉。”   “哗!”贵妇们立即配合的喧哗起来,“还有这种事?那孩子呢?该不会是……”   众贵妇下意识看向了司浅浅。   绿茶县主见气氛正好,马上发表高见:“正所谓空穴不来风!皇后娘娘,这事恐怕得细查吧,在查清楚前,确实不适合册封太子妃,太子有这等妻室,也不配被册封……”   “啪!”   一只茶杯,精准打在绿茶县主脸上。   砸出一片血……   出手者,司浅浅。   同一时刻——   “圣上驾到!” 第27章 小娇妃爱本王爱得深沉! “秦王到。”   代宗、萧律先后步入莲华殿。   殿内无人迎拜。   都震惊着呢!   你敢想,一言不合就砸破脸?   你就是平民百姓,泼妇骂街,也不带这样不讲武德的吧!   末了……   还是绿茶县主机灵些,也是痛的,“我、我的脸!圣上、圣上,您得给绿茶做主啊,太欺负人了,呜——”   “……”代宗严肃的脸,明显抽了抽。   本来,他是被萧律带着,在外头听墙角来着。   要不是绿茶县主的话激到他了,他也没想迈进来。   现在好了,他想训斥的人,脸都被砸烂了,他该讲啥?   代宗就、横了身后的萧律一眼。   萧律:“……”嘴角止不住上扬。   看他家小王妃多可爱!   平时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儿,听到有人编排他,护短得厉害!   代宗:“……”没眼看了。   偏偏这个时候的司浅浅,居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   把林姑姑吓得心一抽,赶紧抱住人:“王妃,您怎么了?”   “皇后娘娘的茶好烫!哇——”司浅浅说着,还伸出了被“烫”红的爪子。   “哎哟!”林姑姑那个心疼啊,“幸好王妃您方才没喝,有些人呐,定是要看您出丑,才上这么烫的茶!先皇后在时,给宾客上的茶,从来温和适口。”   独孤皇后:“……”怎么躺着也中箭?   她这回可是留心得很,自己宫里的人,个个安分守己!   “圣上——”绿茶县主要疯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你丫的的把我脸都砸烂了,还有脸说自己被茶水烫到?!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委屈到爆的绿茶县主,悲情惨嚎,“圣上啊!您快快给绿茶做主啊,绿茶不活了啊。”   “够了!”代宗被嚎得脑壳疼,“不活便去死。”   绿茶县主:“?”   “都闹的什么笑话?”代宗沉斥,“独孤,你真是越来越无用!竟让满室贵妇闹成这般?”   “妾身……”   “够了!”代宗不想听解释,“你也不必说了,朕原本还念着,你独孤一族为大盛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就此放你出来也罢,未想你如此不中用。”   “圣上?”独孤皇后震惊失声,脸上血色尽失,无法相信,代宗会在众贵妇面前斥责她,这比之前在甘露殿受辱,还让她无法接受。   既然如此——   “噗通!”   一名命妇忽然重重跪地,并磕头。   “咚!”   只听一声重磕!   那命妇竟就把头都磕破了,溅出血来。   “圣上,臣妇褚周氏,泣血状告秦王妃身为皇媳,竟写信勾引臣妇夫君,求阳郎带她私奔边关,臣妇有秦王妃手信为证!”   说着,褚周氏双手捧出一封信来,哽咽道,“若非如此,阳郎也不会离营,惨遭突厥人杀害!求圣上圣鉴!”   “……”   殿内全寂。   这消息太劲爆了!   关键还有物证!这就……   “放屁!”司浅浅毫无贵族包袱,怼起就道:“褚周氏你过分了啊!你趁着那谁在边关负伤,就干出勾搭人未婚夫的事便也罢了,这只是你个人的人品问题。   现在倒好,你居然污蔑起皇族来了!我家王爷千好万好,本妃是脑子抽了?跟人私奔?怕不是褚少阳跟突厥有勾结,你们褚家怕被查到什么,赶紧先给本妃泼脏水,搅局吧!”   “你……”褚周氏抬头瞪眼,倒是能忍,“臣妇口才一般,请圣上看铁证!”   “呸!”司浅浅气笑了,“手信就是铁证?模仿笔迹这种事,京城找不出百八十个来?”   “可谁家闺阁女子的笔迹会流露在外,被人仿?”褚周氏反驳!   “褚少阳曾是我未婚夫,你家有我笔迹,很难?”   “你承认了!”褚周氏眼眶发红,“你就是勾引我家夫君!”   “可笑。”司浅浅真笑了,“你抢我前未婚夫,圣上、王爷都知道!而我不要你口中的阳郎,断了婚书,圣上、王爷也知道。本妃还得谢谢您的大恩,才让本妃能遇上我家王爷。”   “你……”   “行了,别纠缠了。”司浅浅说完便乖巧一跪,“圣上,您可要为儿媳做主,这一天天的,谁都想往儿媳身上泼脏水,定是见不得王爷好!”   代宗:“……”无法反驳。   “咳。”清了清嗓后,代宗寻思着该怎么开腔。   外头就有太监来报,“启禀圣上,褚老将军求见。”   此言一出……   司浅浅大胆跳了预言家,“圣上您看!褚家把老家主都请出来了,肯定要跟你您说,王爷设计让儿媳假装勾引褚少阳,并嫁祸褚少阳跟突厥有勾结!让您不许立太子了,不信您一会听听。”   “……”   殿内再寂。   来禀的太监都傻了好吗!   他这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会不会死。   代宗却笑了,“好,那朕就听听,褚老将军要怎么说。”   “圣上?”褚周氏慌了,因为她知道,司浅浅说的全对!   今日这一局,本就是他们褚家效命独孤一族、效命七皇子的投名状,也是他们的自救!物证、人证都有!原该是必胜局,怎么就变味了?   褚周氏不明白……   独孤皇后却隐隐明白了,所以她原本想装晕,跳出这一局。   然而——   代宗盯向了她,“皇后,就在你莲华殿听听,如何?”   “圣、圣上随意,妾身都好。”独孤皇后灵机一动,“只是命妇们不适合见外臣,让她们先去花园走走吧。”   “既都是见证者,想来也都知礼数,便退到后殿听着,保持肃静即可。”代宗说罢,裴茗就挥手招上一批太监,将各位命妇,都请到后殿去了。   最妙的是,每位命妇身边,都伴有一名甘露殿的太监。   至于绿茶县主,已然被抬到更后头去治伤了。   这还不算……   代宗还道:“皇后不去照看绿茶?”   “妾身……”独孤皇后当然不想走,想给褚老将军通风报信。   然而,萧律开腔了,“母亲仁德,对每一位皇家孩儿视如己出,自然会去。”   “你……”   “难道儿臣所言不对,您并未将儿臣视如己出?”萧律反问。   ------题外话------   狗子:好像狠狠rua小王妃!抱在心口那种~   浅浅:大可不必!   狗子:呵,女人,口是心非。 第28章 秦作妃她气死贵妇圈!团灭! 独孤皇后还能说什么?她只能说是,所以只能去照看绿茶县主。 至于司浅浅,她乖巧得很,早早就跟其他贵妇,一起去后殿了。 于是褚怀山被请进莲华殿时,只见到代宗和秦王,以及被刻意留着的血和茶杯碎。 褚怀山自觉心里有数,信心愈满:“老臣……” “叮当!” 后殿忽然响起玉石落地之音,明显在提醒什么! 褚怀山的脸色当即变了。 代宗不悦蹙眉。 萧律也挑了挑眸。 “呜!” 细细碎碎的女子呜咽,很快从后殿传来。 萧律闻声知意,“父皇莫怪,儿臣的王妃年纪小,不更事。” 代宗没回应,似还不悦。 褚怀山就有些摸不清了,玉碎声,寓意失败,他知道;可若是失败,秦王妃哭什么? 这个问题…… 褚周氏也想知道!所以已经被大力太监制服的她,仍死死瞪着司浅浅。 司浅浅被瞪得,还哭得更大声了,“姑姑,她好凶。” 林姑姑想笑,又觉得小王妃挺可怜,只好忍着笑,底底安抚,“王妃别怕,她这是兔子急红了眼。” 可不就是嘛! 好不容易搞出的玉落声,恰好赶上小王妃受不住擦药的疼,哭出来了。 前头的王爷也是妙,竟就接上话了,多半是破坏了褚家公媳俩的“默契”。 结果也真是,褚怀山寻思着,今日的事不可能不成功!也只能成功,否则他们褚家数百年风光,将毁于一旦。 然后…… 褚怀山就按照司浅浅的“预言”,一五一十禀了一遍。 全程措辞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代宗沉默,“……” 褚怀山不觉有异,还敢继续陈情:“圣上啊!我褚氏一门忠骨,秦王却因那点儿女私情,谋害我孙儿,此等胸襟,如何能担得起一国太子的重任? 今日,我褚氏一门,哪怕跪死在大明宫前,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您,立这么个皇子为太子,耽误我大盛朝堂啊!” 此言一出…… 后殿的褚周氏,只觉得手脚冰凉,据她所知,计划中可没有满门死谏这一环啊!现在这般,褚家恐怕是满门不保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 “褚怀山。” 终于开口的代宗,吓了褚怀山一跳。 一般而言,代宗不会直呼他全名,通常会叫他褚公。 可现在…… “为了不让朕立律儿为太子,独孤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代宗这话,无异于晴空霹雳,炸得褚怀山老眼发昏。 “先是让人给律儿媳妇泼脏水,再是反咬一口,褚怀山,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大胆的认为,你能蒙蔽朕的双眼!?”代宗再问。 “咚!”褚怀山老腿一软,“圣上?” “你是把朕当傻子,还是独孤一族让你把朕当傻子?朕一个十五岁的儿媳,尚知你们玩的把戏,你们当朕不知? 还是你们都觉得,哪怕朕知道!也必须碍于独孤一族的面子,捏着鼻子认了?”代宗盛怒站起,满殿肃杀! 褚怀山冷汗涔涔,“老臣、不敢!” “不敢?”代宗冷笑,“朕看你敢得很!朕本不愿将令孙与突厥勾结一案,闹得满城风雨,也想给你褚氏先祖留点颜面!你倒好!还敢倒逼朕!” “不、不,臣……”褚怀山试图解释。 可惜天子一怒,已成血局,“来人!将褚怀山、褚氏满门收押大理寺!三日后,于三军之前,斩首!” “轰!” 褚怀山懵了! 他自然是万万想不到,在他豁出满门,前来血谏前,司浅浅已将他的计谋,儿戏般“公之于众”。 无论是他、还是褚周氏,都认为以司浅浅烂大街的名声,必是一污一个准,哦不!不对,这本也是事实!是事实啊! 念及于此,褚怀山在被拖下瞬间,忙道:“圣上、圣上!秦王妃确确实实,勾我孙儿私奔啊——” “闭嘴!”代宗气得帝冕摇曳,“死到临头,还敢污蔑律儿媳妇,当真死不悔改!” “圣上——”褚怀山老泪纵横,他就不明白了!别的还好说,这他娘的就是事实,怎么就不信了呢? 同理,褚周氏也不明白,可惜她再不明白,她再瞪司浅浅,她也被同款拖下去了,啥话都说不出口。 冤枉吗?也许有点。 司浅浅心知,褚家必然有褚少阳要带她私奔的证据,这本是个一搞一个准的点,毕竟她的名声真不太好。 可惜…… 他们试图攀咬秦王! 而秦王是谁? 那可是代宗现在的心头肉。 再加上,狗秦王本人确实在利用她,钓褚少阳。 所以褚少阳不死,褚氏满门不死,谁死? “……” 此时此刻,内心真慌的司浅浅很清楚,若非她心善,想着别耽误沈浪那小霸王,这次的死亡名单里,必有她和小霸王之名。 妈耶! 想想就恐怖! 狗秦王可怕如斯! 表面上给你蜜糖,暗地里给你挖坟坑。 “嘤……” 害怕的司浅浅,哭得情真意切。 把林姑姑心疼的哟,“王妃莫怕,人都要被斩了,再也蹦跶不起来了,不怕不怕啊。” 司浅浅:“嘤嘤……”更怕了! 满殿贵妇:“……”就很离谱!你们夫妻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褚氏满门屠了个干净,连带着还让独孤一族,也遭了圣上嫉厌,现在哭成这般,是做戏给谁看? 见过做作的! 没见过这么做作的! 真的是…… 幸好被搞的不是她们,不然真要憋气死。 所以,耳目通达的独孤皇后,已经气到原地爆炸,“圣上当真这么判决,这么说?!那小贱人,还在本宫后殿哭个不停?!” “是。” “贱人!” 独孤皇后大骂! “啪!” 一桌子杯盘,全被她砸了。 这还不够…… 满屋子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个遍。 “本宫看圣上也是得了失心疯了!他是忘了!当年安庆之乱,是谁助他平天下,让他坐稳这皇位么!?”独孤皇后气到失智! “娘娘!慎言!”瑶娥迅速跪地提醒。 满殿的人,也全都跪地发抖起来,自知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独孤皇后这才冷静下来,“都滚出去!瑶娥留下。” “是!”宫娥、小太监们如飞散去。 独孤皇后面目狰狞,“这些人回头都处理干净。” “娘娘放心。”瑶娥叹息,“可娘娘您真要慎言。” “哼。”独孤皇后冷哼一声,心中戾气难抑,“本宫今儿原不打算出手,现在看来,光靠褚氏一门废物,只会添堵,这样、你去……” 说着,她在瑶娥耳畔吩咐一番。 瑶娥露出震惊之色,“这、是否太冒险?” “怕什么?绿茶已是废子,那便废物利用,今日说什么,本宫也要小贱人死!” 第29章 狗血兜头下!狗子来救美(2更) 巳时。   司天台选定的吉时。   满朝文武,都在这个时辰前,聚回太极宫,以观皇太子册立之礼。   褚氏满门被收押、判决一事,已让百官明白,圣上册太子之决心。   然而——   秦王突然拒绝受册。   “为什么?”   没等来太子妃册封的司浅浅,她就不明白了,这不是狗秦王自己求的么?   林姑姑也愣了好一会,才道:“王爷有王爷的考量吧。”   有什么考量,不能等当了太子再说?   难道是以退为进?不可能吧。   册封之事,一应俱全,这个时候拒绝,怕不是要被代宗揍?   司浅浅反正觉得很迷,不过金德倒是说了,“王爷的意思,待他大胜归来,再受册不迟。”   “哦。”司浅浅对出征很上心,当即假装天真的问:“那王爷出征,我能不能跟啊?我就扮成小兵!”   “不可以!”林姑姑严肃捏了小王妃的脸,“舍不得殿下?”   司浅浅低头没说话,只撅了撅嘴。   林姑姑就当是了,心生怜惜,“行军艰苦,您可受不住;且殿下作为三军统帅,当以身作则,怎么可能带家眷?”   “哦。”   “不过也确实苦了我们小娘娘了,回头定叫殿下好好补偿您。”林姑姑寻思着,得让王爷抽空陪陪王妃。   “那我要去买买买!”司浅浅趁机表态,“就是宝翠阁,东林坊,还有……我都要买!”   “噗!”林姑姑直笑出声来,“好,买!您放心的买,咱们王爷有钱。”   “耶!”司浅浅想好了,到时候趁机存下盘缠!   金德听到这里,已是笑得直点头,“那老奴且去瞧瞧王爷何时归,就把这事先安排上!”   “不用……”司浅浅想说不用人到,钱到位就行。   但金德已溜达出去了,也是时候到了,他得亲自去安排些吃食来,否则不放心呐。   毕竟还在皇宫之中,莲华殿的手,长着呢!   结果……   顾上了吃食的金德,万万没想到,朝暮殿这头还是出事了。   刚高兴起来的司浅浅,先是听外头一阵异动,接着——   绿茶县主发疯般的声音,冲了进来,“司浅浅!贱人!我杀了你!”   司浅浅才惊愕抬头,就看见一片刺眼剑光,朝她正面袭来了!   林姑姑脸色大变,本能将司浅浅护在怀里!背对绿茶县主。   然而——   “老贱人!闪开!”   习过武的绿茶县主,平地一跃!便翻到了林姑姑跟前。   然后……   “唰!”   绿茶县主一剑,已朝司浅浅的后背心,精准刺落。   林姑姑根本来不及反转。   实在太快了!   不仅突变来得快!   绿茶县主的速度也快得匪夷所思!   几乎是眨眼之间——   “嗤!”   长剑刺入血肉、击碎骨骼的声音,已从司浅浅身后响起!   让她梦回刚穿书那会。   “……”   下意识闭上双眼的她,只来得及针封住心脉,但愿有用。   如果没用……   但愿死了能回去!   可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   司浅浅试探着睁开眼来。   入目的,就是恰好踏入殿中的萧律。   与此同时——   “咚!”   ------题外话------   突如其来的加更!就问在看的宝,能出来吱个声不???   你们安静得,让我感觉自己在写个扑文…… 第30章 甜式车咚!(1更) 胸口被尚方斩马剑飞穿的绿茶县主,已倒地,死不瞑目。 她手中的凶剑,随之掉落。 林姑姑后怕不已,“娘娘保佑!娘娘保佑!” 萧律则已三步做两步走近,将司浅浅夺入怀中。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若他没有拒绝受册,等待他从太庙回来的,就剩小王妃的尸体了。 这一切,冥冥中竟有注定! “……” 也后怕不已的司浅浅心跳加快,满身冷汗,脸色发白。 萧律知道小王妃是被吓到了,忙顺背安抚,“无事了,有本王在。” 司浅浅连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回到了人间,忍不住抱紧了萧律。 萧律立即将人儿抱得更紧,“好了,好了。” “呼~”司浅浅好不容易缓下来,就推开了萧律。 萧律:“……”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司浅浅已经蹲下身,去查看绿茶县主的尸体了。 林姑姑被吓到了,“娘娘别看!” “无妨。”了然过来的萧律,制止了林姑姑的阻拦。 司浅浅就用针具,刺入绿茶县主神庭、百会等穴,她料定!绿茶县主被下了迷失心智,使人癫狂的药剂! 这一点,从绿茶县主红得不正常的眼,以及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可以判断出。 萧律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劲,所以他不仅没阻止,还命人在外守好,不给任何人进来。 司浅浅也迅速给出了信息,“南疆曼陀罗,西域幻神散,还有一种秘药、暂时无法分辨,王爷,您快查一查。” “金明!”萧律召来心腹,“拿本王令牌,立即彻查太医署!” “是!”金明得令而去。 金德赶紧追加一句,“再带位御医来给娘娘看看!” “好!”金明远远应了。 金德这才拍大腿骂道,“这手段也忒狠了!” “确实。”林姑姑自责不已,“王爷,老奴年纪大了,恐无法胜任照顾太子妃,您还得再给娘娘找个身手好的婢子。” “王爷早想到了,只是这人还没找来,就……”金德继续拍大腿,“幸好王爷来得及时,否则不堪设想!” “独孤雪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狠!这么毒!”林姑姑气死了。 萧律昳眸发沉,将人儿重新揽入怀里,“本王先带你离宫。” “对,对,先离开!”林姑姑赞同点头。 她知道,独孤雪既然敢这么做,宫里必处理得干干净净了,反倒是受到惊吓的小王妃,得赶紧回去养着。 如此一定,萧律甚至没亲自向代宗告辞,就带着司浅浅出宫了。 “就这么出来,真的好吗?”司浅浅望着眼远去的宫阙,心里其实松了口气,这地方,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父皇不会计较。”萧律说着,已将人儿拢入怀里。 “那……” “送你回府后,本王再进宫。” “那不是……” “乖。”萧律亲了人儿的发顶,“林姑姑说你歇晌时,还做噩梦了?” 司浅浅点头,本想扭出这怀抱,却在念起时,改了主意,反伸手抱上狗秦王的颈。 萧律一怔。 司浅浅就顺势爬起来,朝那张绝美的脸凑近! 萧律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就靠在了车壁上。 司浅浅便果断将他车咚! 第31章 辣式撩王!(2更) 被小王妃无限欺近的萧律,昳眸微漾,“调皮。” 他还没觉察出司浅浅的意图,只当人儿在玩闹,倒也宠着,就让小家伙这么趴在他身上。 直到,司浅浅欺近他耳侧,轻舔了他耳廓。 他才有些回味过来,与此同时—— “萧律。” 似柔似媚的一声轻唤,已绕入他耳,让他再次一怔。 小王妃,在勾他么? 此念一起,萧律并不排斥,但是—— 自他耳廓,滑向他朱唇的小调皮,却顿在了那儿。 在他期待至极,又如蝶儿般扑翅而过。 婉转间,停驻在他鼻梁上。 “小家伙。” 萧律轻声唤出间,一手已握上人儿的后脑勺,想成全这小家伙。 但他的“小蝴蝶”,已起飞又落,落在他眼窝上,还大胆的吮了吮。 这还不算…… 调皮的小蝴蝶,还用柔软的触须,描绘他的眼! 几乎是瞬间! “咚。” 萧律翻身将人儿抵在车壁上,一手扣住人儿滑腻的下巴。 “唔~” 司浅浅这才撒嘴,眼里有不容忽视的得意! 她想过了,既然狗秦王不当人,那她也不当人了,必须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虽说她的专业是搞中医,但她不介意兼职搞搞美男子。 而她如此“挑衅”,自是勾得萧律昳眸荡漾,“长能耐了?” “嘻~”司浅浅笑得跟偷腥小猫咪一样撩人。 萧律却沉了沉眸,“还对谁做过?” 司浅浅:“……”狗逼!果然还记恨着! “嗯?”萧律以拇指,轻轻摩挲着人儿格外滑腻的下颚,忽然就对小王妃可曾对旁的男子,做过这种事,耿耿于怀。 小家伙是天真,恐怕不知道…… “怎么哭了?” 还没想完的萧律,就被眼前人儿忽然滚落的泪,灼疼了心。 司浅浅不说话的垂下眼,还要推开眼前的狗男人! 萧律当然不肯退开,“告诉本王。” 司浅浅才不,“你欺负人!” “呵。”萧律心想,他可还没开始呢!既如此,不妨开始。 是以,没躲成的司浅浅,就被强势捏起下颚,接着—— 萧律唇落,吻上的却是一只手背。 萧律:“……” 他本想拉开这只小手,再罚一罚! 但小家伙这眼眶红得让人无法忽视,令他一叹,“怎么了?本王哪句话惹你了。” “就没有!”司浅浅捂着嘴含糊辩解,“才不会对别的男子这样,又、不是夫君!” 尽管是吐字不清的嘟嚷,萧律还是听清了,心也为此,微微一动,便也明白,小家伙委屈什么了。 “是本王错了。”萧律知错就认,也亲了亲人儿的眼,“但本王原也没有怪你之意,你年纪小,在家中时,也没有人教你,本王是心疼。” 我信你个鬼! 司浅浅继续气鼓鼓! 萧律没脾气了,“人小,气性倒大。” “哼!”司浅浅表示,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萧律也不恼,反觉得,这样生动活泼有气性的小王妃,更鲜活了,与他记忆里,终日脸色惨白、死气沉沉的人,相去甚远,判若两人。 皇兄定是知道,这才是小王妃的真性情,才想定给他做王妃。 皇兄,希望他活得恣意、洒脱。 他是做不到了,但小王妃可以。 念及此…… 萧律复又亲了亲人儿的眉眼,一手轻拉开那覆住樱唇的手,愿予她更多宠爱。 第32章 将身心许给小甜妃!(3更) “王爷!” 金明的声音,响得十分“及时”。 萧律动作一顿,长指捏了捏人儿的脸,才道:“何事?” “太医署署正!”金明扼要回应。 萧律昳眸微挑,身已坐直。 本在外方“装死”的金德,这才开口,“王爷,王府就在眼前,奴等必会护王妃周全,您先去瞧瞧?” 萧律打帘看了一眼街道,确定是快到了,却抱起怀里的人,径直先回了王府。 等在府中的翠柳,在“接到”司浅浅后,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娘娘?” “是我!不是幻觉。”司浅浅好笑表示。 翠柳恍然,“那方才,是王爷?” “对。” “那怎么……”翠柳是不明白,王爷怎么抱着王妃飞着回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问了,就叽叽喳喳起别的来,“所以娘娘您现在可是太子妃了?” “当然不是,王爷都拒绝当太子了,我这个王妃,哪能当太子妃啊?” “啊?”翠柳感觉迷迷瞪瞪的。 虽然她早就想到,王妃可能、可能不会被册封为太子妃,毕竟有哪些污言污语在外,圣上不喜,也是正常。 可是,事实和想象出入有点大啊!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先给我更衣,再换了这些头饰,沉得很!”司浅浅现在只想放心的睡一觉,快困死了! “是,王妃。”翠柳机械式的动着手,还是没搞明白,王爷怎么不当太子了?不是说,皇子都争破头想当太子么? 待到林姑姑、金德也回府时,司浅浅已经睡下。 林姑姑便拦下了,本要来看诊的御医,“让王妃先歇着吧。” “也好。”金德寻思着,“可要让膳房备写吃食?” “直接备晚膳吧,先做两个小点心,若是醒了,也能先垫垫。” “还是姑姑想的妥帖!咱这就去。”金德瞅着熟悉的自家王府,可算放心去了。 这要是让金德知道,沈浪曾爬过这座院子的墙头,估计要糟心死,哪哪儿不安全! …… 司浅浅这一觉睡得挺爽,直到天黑,才睁眼。 “柳柳~” 本能叫小婢女的她,还打了个哈欠,娇得很。 让放下笔的萧律,柔了眉眼。 而叫不到人来的司浅浅,倒是自己爬起来了,还有些迷糊,“柳柳?” 萧律起身走近,先给小家伙递了热帕子。 司浅浅却不接,还抬起脸来,做好了被伺候的姿态。 “嗤。” 萧律浅笑一声,便任劳任怨的给小家伙擦脸。 司浅浅就惊醒了,“王爷!” “嗯?”挑声一应的萧律,顺手把帕子丢开,再把小娇包抱入怀里,“醒神了?” 司浅浅尴尬的揉了揉脸,就往萧律颈窝里蹭,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萧律给她蹭笑了,“这是不好意思呢,还是撒娇呢?” 闻言…… 司浅浅干脆一用力!把人扑倒在床上了。 而这一回,萧律可没发怔,他是顺势倒下,否则以小家伙的力度,怎能推倒他? 但司浅浅不知道啊,她还得意的笑了,“嘻~” 萧律便捏了捏人儿的后颈,一手轻抚在人儿的背上,眉目温柔,“可饿了?” 饿自然是饿的,但是狗秦王这个反应不对啊! 司浅浅撑起身来,借着灯光,果然看到狗秦王无欲无求的样子。 好一会…… 司浅浅才想起,自己是个刚及笄的少女,这么一扑,既没有波涛,自然就没有诱惑力。 “……” 司浅浅直接丧掉。 “怎么了?” 萧律不明白,方才挺得意的小家伙,怎么转眼就萎靡了? 而已失去勾搭兴趣的司浅浅,不想再丢人现任,只想爬起来,“饿了。” 但萧律不让,还将她团回怀里,“说真话。” 真话就是,对自己身材失去了兴趣? 司浅浅可不会说!只能撇撇嘴表示,“就忽然觉得自己心太大。” 萧律挑眉,“何以见得?” “居然妄想拥有王爷!”司浅浅随便搪塞,“这不是妄想吗?” 本是含笑的萧律,敛了笑意,一指轻画过人儿的秀气的眉。 司浅浅没看他,就想着起来,“王爷松手呀。” 骤然翻身的萧律没松手,还反将人儿覆在床榻上。 司浅浅猝不及防,本能抓紧这人胸前的衣襟。 待到躺平,对上的,就是一双沉幽泛暗的昳眸。 “王爷……”司浅浅有些紧张,心想着,莫不是触了什么霉头? 萧律微凉的额,却抵了下来,与她额心相贴,接着…… 司浅浅能感受到,有温热的呼吸,逐渐逼近她的唇? 就、这也撩到了!? 司浅浅不太相信的瞪大了眼! 萧律本是沉下来的眸,因而带上一缕笑意,一掌也轻覆上,小家伙瞪得溜圆的眼,声沉而磁,“闭眼。” 司浅浅就、本能听话闭眼了! 萧律感受到了,手却没撒开,唇则慢慢欺近那一笑一颦皆生动、皆坦荡的唇,道:“本王允你。” 话落,吻落。 第33章 无嗣真相!(1更) 司浅浅:“?”允啥?什么?我在哪儿?   这小傻样,看得萧律浅浅一笑,鼻尖亦已轻抵在人儿的琼鼻上。   司浅浅:“?”她就更傻了!敢不敢搞快点!   她都不耐烦的,缠上了这人的窄腰!   可惜……   “叩叩。”   林姑姑敲门了。   她不是故意的。   真的!   “王爷,把王妃唤醒吧,饿久了伤身。”   林姑姑是出于好心,她最清楚,司浅浅今儿进宫没吃什么,肯定饿扁了。   确实饿扁的某浅肚子,还十分配合的,发出了一阵“咕咕”叫。   司浅浅:“……”果然她刚才就该果断起身!   这下好了!   肯定要被嘲笑了!   萧律还真笑出声来了,“呵。”   司浅浅就很烦躁!当时就滚一边去了!太讨厌了!要不是他磨叽!能有这一出?   这直接导致萧律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   “讨厌!”司浅浅捶床!   “起吧。”一手便将小王妃捞起的萧律,唤了林姑姑进来。   说来也巧,金德那头正好来禀,“王爷,宫里裴公公来了,请您进宫。”   萧律神色不动,反捏了小王妃泛红的俏脸。   惹得司浅浅想咬人!   他才收了手,笑意不减,“等本王回来,与你共寝。”   林姑姑动作一顿!   金德瞪大了眼!   司浅浅:“……”   她听到了什么!?   这是能当着旁人说的吗?!   诚然,这并不再萧律考虑范围内,他已大笑而去。   成功逗傻小王妃的他,满意得很。   可惜……   这笑脸没持续多久,金德就亲眼见证到,这张脸如何瞬变严肃、雅正。   “行吧。”金德暗自嘀咕,“这番变脸,也是没谁了。”   而这份差别,一直持续到进宫面圣。   代宗一瞧见二子这脸色,眉毛一颤,“还没消气呢?”   “儿臣不敢。”   “不敢?”代宗冷笑,“你连朕都敢耍,还有何不敢!”   萧律撩袍跪下,“先贤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而今儿臣身为亲王,尚不能护全家眷,又何以受得一国太子之重?儿臣自觉无用,尚不配位。”   “屁话!”代宗怒得骂粗,“你是朕册立,你不受,是觉得朕扶不起你?还是你之前所言,都是屁话!哄骗朕的?!”   这些话太重……   吓得全殿皆寂!   裴茗都不敢喘气了。   萧律也磕了头,“儿臣虽想当太子,但不想百官觉得,您是以无上权利,硬推儿臣上位,儿臣要给您长脸!   儿臣要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如当年您册封兄长那般,满朝心服口服。他们如今皆反对,是忘了儿臣的战功!儿臣不介意再让他们好好想起来!”   “……”代宗无言。   萧律便一直跪拜着。   良久后,代宗一叹,“起来吧。”   “是,父皇。”萧律这才起身。   代宗再叹,“是父皇急了,父皇只想着让你上来,日后继承父皇的一切,却没想过,哪怕父皇拼力保护你,仍是暗箭难防。也罢,就等你大盛归来,司天台也能好好准备。”   “多谢父皇。”萧律再跪。   “好了,你我父子之间,无需如此多礼,上来。”代宗挥手道,“你媳妇这件事,按证据,只能处置太医署署正,你没怨气吧?”   “儿臣明白。”萧律早有所料。   代宗没再说别的,只把挑出来的重要奏折,拿给萧律看,如近日那般,让孩子说出自己的看法,并加以指点。   甘露殿伺候着的宫人都明白,圣上在教秦王帝王之术!   按说,萧律又要在宫中住下,但在完事后,他请求出宫了。   “也罢,你那小媳妇今日受了惊吓,你确该回去看看。”代宗能理解,还加派了人手,护萧律回府。   亥时末的上京城,寂静且黑暗。   初春的夜风,仍然料峭。   萧律想着,府里的小王妃,定是熬不住,睡下了。   哪料回府一问,竟说人还醒着,还在等着?   金德就笑着说道:“娘娘心里挂着王爷您呢。”   萧律浅笑不语,心里正美着。   金明却来禀道:“王爷,您出府不久后,华御医便来求见,可要现在召见?”   萧律笑意全收,“让他来。”   等华御医被召来后,金德、金明都被屏了出去。   “如何?”萧律问。   华老御医脸色难看,“回王爷,您的血里,确也带有乱紫潭姝的毒。” 第34章 王爷他不行!(2更) 萧律昳眸内,微有暗光闪烁,修长的食指,在茶杯上稳勾了一圈。   华老御医就忍不住的跪下来,“王爷……”   “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圣上、王妃。”   “可此毒已融入您骨血,老臣恐无法解,还需王妃出手。”老御医就怕秦王讳疾忌医,“解毒要趁早啊!”   “本王自有主张。”萧律主意定定的。   “您这……”老御医有自己的想法,“您这不能因为是这方面不行,就怕王妃嫌弃您,该治还得治。”   萧律:“……”   “再说了,王妃既是大夫,必会对您一视同仁,不会对您有看法的。”老御医觉得,自己有必要普及医者对患者的公正态度!不能让外行的人误解。   萧律:“滚。”   “不是,王爷,真的!您听老臣的……”   “滚!”萧律加重了语气。   可老御医有医者仁心加持,忘了害怕,“这事必须跟王妃讲!”   “滚出去!”萧律气得直接动手开门,把嘴臭的老家伙,推搡出去!   老御医跳脚,“您看您都急了!还不承认是讳疾忌医!这真的……”   “还不闭嘴!”萧律满头青筋跳脚,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好在金德已经跳出来,解救了老御医,“王爷莫急,这是怎么了这是?”   “谁急了?”萧律要被愚蠢属下气死,他急了么?他没有!   金德哪敢反驳,连忙认下,“老奴急了,是老奴急了。”   萧律一憋,“滚!”   话罢,他便转头进屋,忽又一顿,警告道:“华孝钦,记住本王的话。”   “老……”倔劲上来的老御医还敢忤逆,但被金德捂住了嘴!   待到萧律关门回屋,金德才松开老御医,规劝道:“您真是,王爷都在气头上了,您也不知道让一让。”   “我都一把年纪了!凭什么要我让!”老御医表示不服!   “就凭王爷能砍你全家。”   老御医:“……”哼!万恶的权贵!   “冷静了?”   “冷静了。”   “说吧,王爷怎么了?”   “王爷说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我全家都害怕。”   “老奴是人么?老奴不是,老奴是奴才。”   老御医:“……”竟很有道理……   如此,老御医就悄悄和金德说了。   而屋里头的萧律,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生气!因为老御医说他不行,但他分明行得很!   “混账老东西!”萧律只恨自己讲道理,没一刀杀了那老玩意。   并不知道老玩意,还在背后“编排”他,“你看你们王爷是不是死要面子?这种事,不得赶紧治好,争取早点一年抱娃,三年抱俩吗!”   “对对对,您说的有道理,王爷不应该。”金德表示,自己和老御医同一阵线,“但是您也要体谅,王爷毕竟是天潢贵胃,要面子实属根子上带出来的。”   “哼!”万恶的权贵!老御医气得很,“反正我也管不了了。”   “别啊!您得先给王爷调养一二不是?”金德苦口婆心相求,“王妃那边,老奴想法子,您得确保王爷在坦白前,不恶化,有得治不是?”   “我……”老御医很想拒绝!   但金德嘴快,“就这么定了!”   老御医其实也晓得这位天潢贵胄,算是对他很宽容了,才气呼呼道:“那老夫先帮他壮阳吧!看他虚的!”   “好好好!”   两人商定完,欢愉而散。   至于“很虚”的萧律,他…… 第35章 醋王强势上线!要贴贴要哄(3更) 他在整理完情绪后,已回后院。   金策却禀道:“王妃去看望柳小公子了。”   萧律眉头一皱,“这么晚?”   “原是小公子想侯夫人了,下人们哄不住,就来禀了王妃,王妃见您迟迟未归,这才过去瞧瞧。”   听说是等自己不到才去,萧律眉眼才舒,也就转道去了小柳仪所住院子。   但他进去时,并未听到哭闹,也没甚动静?   “王……”翠柳先见到人,忙要跪拜。   萧律抬手示意其安静,自己则已进屋,这才隐隐听到,小王妃在哄人的软音,“乖~小仪儿乖~”   自来是被他哄的人儿,竟哄起人来了。   萧律莞尔一笑间,人已进了里屋,便瞧见座靠在床榻上,抱着柳仪哄的小王妃。   司浅浅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了,却以嘴型做了个“嘘”的姿势。   萧律不动声色走近,却瞧见柳仪这小崽子,两手正抓在他小王妃胸前,把他小王妃的怀抱霸占得死死的。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哒?”司浅浅小声的问,一手还在轻抚着,小家伙的头。   萧律一把将小崽子抓起来,把司浅浅吓了一跳,“王爷?”   小柳仪也惊醒过来,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黑眼,仿佛受到惊吓的虎崽子。   萧律抿嘴就训:“堂堂男子,睡在妇人怀里,成何体统?”   小柳仪:“?”   “王爷你……”司浅浅觉得这训斥过分了。   萧律却将她挤开了,并将某小放回床榻,盖上被子,“自己睡。”   司浅浅感觉某小肯定要哭了。   结果……   某小一咕噜爬了起来,抱住萧律的腿,仰头看他,“秦王姑父?”   “嗯。”萧律勉强应了。   某小眼神却亮了起来,“我爹说,您用兵如神!勇冠三军,是个事先士卒、临危不惧、战无不胜的战神!”   萧律:“……”虽然都是事实。   但这小崽子,果然没有长大后半点稳住,油嘴滑舌。   “我本来以为您是七老八十的爷爷!没想到您成了我姑父!耶~”完全不知被嫌弃的小柳仪表示,“我要跟姑父睡!”   “不要。”萧律拒绝,他有媳妇。   “为什么?”小柳仪不屈服,“难道仪儿不可爱吗?”   “没有你姑姑可爱。”萧律说着,已将小子盖回杯子里,休想折腾。   而既无力反抗,也无力辩驳的小柳仪,他就瘪了嘴,想哭。   司浅浅可怕死他大哭的阵仗了,赶紧上前:“你乖乖的,你姑父就陪着你到睡着再走。”   小柳仪立马眼神闪亮的看向萧律,“真的吗?”   萧律理都不理,就想走。   但司浅浅将他推坐到床上去,还以眼神示意他赶紧哄。   不想营业的萧律有怨念,也有试探:“……你很喜欢小孩?”   司浅浅想摇头,可她不能,她不想再被魔音贯耳,“当然!仪儿这么可爱!王爷你不喜欢吗?”   萧·更有怨念·律:“不喜欢。”   小柳仪一听,期待的小脸立马垮下!   司浅浅头皮发麻,赶紧凑到萧律耳边求救,“王爷,仪儿哭起来太可怕了!您帮帮忙,哄他一下,可好?”   萧律眉一扬,以低声报低声,“烦他?”   “求您了~”司浅浅是真怕了,都没留意到,她的唇,都贴到人家萧律耳廓上了。   贴得萧律……   ------题外话------   求点击、求票票,求留言啊~   新书pk正当时!本宝宝已经献上加更了!能不能过,就看你们的了! 第36章 战神俏王爷落荒而逃(1更) 耳根一软,心里美起来,总算配合营业了,“柳仪。” “姑父?”眼巴巴的柳仪,只当他姑姑是在给他求福利,倒是还没哭。 司浅浅赶紧加把劲,继续“蛊惑”萧律,“王爷这么厉害,肯定能让仪儿快快睡下!” 刚被质疑过能力的萧律闻言,眼神一锐,很是要强,“本王数到十,你若睡下了,明儿本王送你一柄木剑。” “我……”小柳仪想说自己有。 然而,萧律强调了,“那是本王用过的。” 小柳仪顿时双眼亮晶晶起来,“那仪儿用了,也能像您这么厉害吗?” “不能。”萧律自傲表示,“毕竟本王像你这么大时,早已有了武师傅,你呢?只会躲在你姑姑怀里哭,如此还想成为本王这般人物?” 小柳仪:“……” “还不睡?木剑还要不要了。” “睡!”眼神坚定的小柳仪想着,先拿到战神之剑!回头再让娘亲给他请个武师傅,肯定还来得及! 于是他就乖乖睡下了,不闹了。 都不用萧律念数,秒睡! 司浅浅:“……”人和人的差距,竟是这么大。 果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爱豆的影响力,非同凡响。 至于某萧爱豆,他已用眼神示意司浅浅:这不是挺好哄? 司浅浅毫不吝啬的比出一个大拇指,点赞! 萧律:“?”看不懂。 “王爷厉害!”司浅浅小声翻译。 萧律满意起身,“回吧。” “嗯呐!”司浅浅早就想走了,她真的没有哄娃经验,可娃娃是她带回府的,人家哭闹,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萧律便牵着人儿的手,走出小院,又似是而非的问:“真不喜欢孩儿?” 司浅浅连连摆手,“玩一下还行,闹起来,脑壳疼!” “你自己还一团孩子气,自然哄不住。” “唉。”瞬蔫的司浅浅,忧伤的怀念起,自己前世凹凸有致的身材,“我要快快长大!” 若是往常听见这话,萧律不会多想,但现在…… 萧律不得不多想,并表示:“不急。” 司浅浅反应了一下,倒是赞同,“也是。” 反正再怎么急,这两天也长不全,也睡不到这个又疯又美的狗秦王,那就不急了。 “乖。”完全不知道小王妃想跑路的萧律,只觉得小人儿贴心极了。 但没了那方面念想的司浅浅,并不想放弃渣女计划,反手就抓紧了,萧律牵着她的手,天真无邪道:“那咱们回去睡啦~” 萧律:“……”忽然不想去。 司浅浅福至心灵,立马眨着精致杏眼,问:“王爷说的,今晚陪我睡,不会是想反悔吧?” 萧律垂眸,“自然不是。” “那就好!”司浅浅寻思着,就算啥也不能干,她也得努力让狗秦王体验情滋味,就是时间有点赶…… 也不怕,能搞多少事就搞多少吧。 然而—— 司浅浅这才把人拉回院子,还没进屋。 萧律便停住了,“本王忽然想起,还有几个折子要看,明儿父皇要问,你先睡吧。” 话罢,他转身就走! 根本不给司浅浅反应的时间。 就这…… 司浅浅傻眼。 金德更傻眼,他还赶紧追了出去,“王爷,您都没带折子回府!” “闭嘴!”萧律想踹奴才了! 第37章 人设坍塌!(2更) 金德就很沮丧,他本以为,王爷的情况还不算太差,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王爷必是不行,才不敢和王妃同房。 太惨了!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敢给王爷下这等缺大德的毒! “王爷,您也别太在意,老奴求了华老,让他先给您开药调养,等您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告诉王妃不迟。” 萧律俊脸一黑,“华孝钦不想活了?” “王爷别误会,是老奴跟华老说,老奴不是人,是奴才,所以他也没犯您忌讳。” “你可真聪明。” “王爷谬赞了。”金德有几分自得。 萧律冷笑,“明日便滚去军营,给金刚分析军情,当个军师,如何?” 金德秒跪了,“王爷恕罪。” “滚!”萧律一脚撩开这老奴,“管好你的嘴!” 金德立马往自己嘴上,做了缝针的动作。 萧律冷哼一声,到底是回了前院,没跟小王妃共寝。 把司浅浅气得够呛!想了小半宿的报复法子。 翌日。 起了个大早的司浅浅,直接跑前院,要去堵律狗子。 然而—— 金德遗憾表示,“王妃,您来迟了一步,王爷上朝了。” “这么早!”司浅浅无语了。 不过金德又说了,“您别担心,老奴会帮您留意王爷动向,只要他不太忙,老奴立即给您通风报信。” “这……”司浅浅狐疑瞧着金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金德拍胸脯表示,“王爷不知道多喜欢您,若是不忙时,您能忽然出现,王爷定然心花怒放!” 司浅浅仍觉得有古怪,不过她同意了,反正不管有什么古怪,她也呆不长了,还害怕他不成? 这般想完,司浅浅就开开心心的,带着林姑姑、翠柳、金策,逛街买买买去了。 …… 左相府。 司珍香一听说,司浅浅不仅前呼后拥出门,还在各大首饰馆、绸缎庄阔绰采买后,她就觉得脸上、臀上的伤,更难受了!一时又砸了不少东西。 哪曾想,下人又来报,道:“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正往咱们这边过来了!” “什么?”司珍香一惊,“快收拾一下!” 可惜根本来不及,司景睿已带着书童,进院了。 司珍香无法,只能在司景睿进屋时,脸色惨白的哭道:“大哥,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妹妹恐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怎么回事?”司景睿挺吃惊的问,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体面的大妹妹。 司珍香抹着泪,“是母亲,她、她误以为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她坏话,就、就让下人欺辱于我!呜——” 说完就哀泣起来的司珍香压根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小柳氏,刚好进了她的院子。 小柳氏:“……” 她是真没想到,被她那般看重的长女,背后竟是这样说她? 这些年来,她将长女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虽有怕人说她是继母、佛口蛇心外,何尝没有一份真心爱护? 反倒是亲生女儿,因着那层原因,她见之心虚,总下意识避开,甚至曾生出,不让生女活下来的想法。 第38章 当年的换娃乌龙(1更) “你说,这是母亲让下人所为?”显然不信的司景睿,颇为费解,“母亲待你,自来比待浅浅好。”   “大哥不信我?”司珍香露出震惊的表情,似受到重大打击。   司景睿拧眉,“你且说,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甚?”   “我自然什么都没说!可母亲她做贼心虚,加上诰命也被收回,就是怀疑我!”司珍香受不了一母同胞的兄长,向着司浅浅那对贱人母女。   小柳氏听到这里,就没再听下去,悄然离开了。   因为她自知,司珍香必会将那桩事,告诉司景睿。   “尽管眼下都还没证据,但我本就是景睿继母,他定会相信香香所言,至于相爷……”小柳氏暗自想到这里,不由回忆起,这些年来,丈夫对自己的冷淡。   尽管她自认为,当年的事做得很干净,再加上有那般因缘巧合,没人会怀疑她,更没有证据。   然而——   女子在贞洁上,一旦出现流言,根本无法洗清,她现在又没有诰命在身,若是被休弃。   “不!”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   小柳氏左思右想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   得亏司珍香院内的人,都因司景睿的忽然到来,而兵荒马乱着,楞是没人瞧见,小柳氏来了、又去了。   当然了,早走的小柳氏也没听到,司景睿在听完司珍香对她的“构陷”后,掷地有声的训斥,“此言,你休要再传他口!”   “我……”司珍香本想说,她确是亲眼所见!可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完全没想到,一个外邦男子,从小姨母房里出来,意味着什么。   等她懂得的时候,小姨母早已成了继母,她也没有证据,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这对贱人母女,在相府里作威作福!   可司景睿不想再听,还严肃警告道:“若让我知,你或者你房里的人,在外说了什么,决不轻饶!”   “大哥?!”司珍香错愕的瞪大了眼,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兄长!他从来温文尔雅,哪怕是对下人,都和善得很。   如今……   他却为了那对贱人母女!这般警告于她?!   殊不知!   自幼聪敏的司景睿是察觉到,皇后是想利用他妹妹,达到某种朝堂目的。   念及于此,司景睿根本坐不住,他在离开司珍香院子后,一方面给秦王府下了拜帖,一方面等着父亲归来,商议此事。   那头。   拿到妻兄拜帖的萧律,有些讶异,“不是才游学归来?”   “据刚安插进左相府的探子来报,司大公子回府后,就去探望了司大小姐,出来便给您写了拜帖。”金明禀道。   “呵。”萧律冷笑,“定是听了风言风语,又要来本王跟前,说浅浅的不是。”   “那……”金明想说,那就回帖说您忙,不见。   萧律却问,“王妃现在何处?”   “东林坊。”   “去东林坊。”萧律起身道。   金明:“……”   “通知左相府,本王今晚会带王妃,去一趟。”   金明:“??”   王爷到底要干啥?   虽然很好奇,但金明不敢多问,只管麻溜去做好安排。 第39章 浅浅换钱被抓到(2更) …… 彼时。 司浅浅的脸就有点僵。 她发现,林姑姑带她买的东西,都忒有牌面,跑路带出去典当、消费的话,必然是一逮一个准。 逼得她,只能用大招了,“柳柳。” “王妃?”翠柳不解。 司浅浅眼瞧着林姑姑还没回来,赶紧拿出来不少东西,塞进翠柳怀里。 把翠柳吓得够呛,“娘娘,这使不得,太……” “别瞎想!不是给你的。”司浅浅抓紧时间,“你还记得东西在哪儿买的吧?” 翠柳傻傻点头,“记得。” “去,都给退了。” “啊?” “哎呀!你家王妃我手头紧,又不好意思伸手要钱,懂?” 翠柳瞬间心酸,立马答应,“您放心,婢子一定办妥。” 身为陪嫁女婢,翠柳最清楚,王妃的嫁妆看似有一百二十抬,却都是无用之物居多,银两几乎没有! 是以,她去得又稳又坚定。 司浅浅“老怀大慰”,就盼着退货顺利。 然而—— 林姑姑的声音,马上响起,“翠柳!你去哪儿?” 司浅浅心一提,赶紧撩起车帘,道:“姑姑,是我让翠柳去买点小吃食。” “吃食?夫人您饿了?”林姑姑上了心,“那咱们这就去桂福斋,可不兴吃些来路不明之物。” 司浅浅当然不干,她干脆下马车抱住林姑姑,“就吃一次嘛!翠柳,你快去!” 本来有点慌的翠柳闻言,赶紧拜退。 林姑姑却道:“那也让护卫去!” “那护卫哪里知道我想吃什么?” “那……” “哎呀!姑姑!这太阳好晒,咱们先找个凉快的地方等柳柳。” “晒吗?”林姑姑寻思着,这三月的微风暖阳,不是挺舒服的么? 但司浅浅太会缠人,已经将她拉上马车,她就没多想的说了地儿,“那去宝淑楼吧,再留个人等翠柳。” 司浅浅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 萧律已经来了。 “爷,西门到了。” 萧律闻言,下了马,决定步行进坊。 金德一瞧,赶紧问:“爷,不用轿子?” “不必。”萧律知道,他那小王妃眼下就在西街这一块,他走一会就能遇上人,何须用轿子那等娘气之物。 金德没法,只能让轿子退下,他赶紧迈着老胳膊老腿,小跑跟上!忽然有点后悔抢了金明的差事。 好在,他这一进坊就瞧见翠柳!老心肝一喜:“爷您瞧!您跟王妃真有缘分,刚到就遇上了。” 这缘分…… 萧律也瞧见了,却皱了眉,“护卫呢?” “啊?”金德这才瞧出不对劲,“上去看看?” 萧律不语,人已朝翠柳走入的秀珍阁去了。 金德赶紧跟上,这才进门,就听见翠柳在问,“这几样物件,我们夫人不要了,可能退?” “这……”掌柜不解,“夫人看时,不是挺喜欢么?” “我们夫人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不喜欢了,怎么!不能退?” “那倒不是。”掌柜只能说,“但不能全价退。” “怎么就不能了?这可都还没用呢!”翠柳觉得掌柜在欺负人! “可这是规矩……”掌柜想解释。 “不退。”门前的萧律,一锤定音。 第40章 王爷,王妃是要跑路啊! 翠柳一听这声音,跪了,“……爷。”完了,完了!王爷怎么在这儿!?   金德就很懵,“翠柳,这是怎么回事?”   “是……”翠柳慌得舌头都打结了。   金德寻思着不能让人围观,赶紧跟掌柜的要了间雅室问话。   可翠柳哪里能说真话?她不能!可她也不敢撒谎,就僵住了。   萧律脸沉得厉害,“不说?”   “王爷恕罪!”翠柳连连磕头。   “嗳……”金德蛮急,“你这孩子瞅着也不像不惜福的,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有困难,需要用银钱?”   翠柳一听,急眼了,“婢子没有!婢子、婢子……”   真话不能说,假话不好编的翠柳,急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   当然了,此时此刻,和她一样急的,还有收到金德通风报信的司浅浅。   “王爷来了!?”司浅浅要疯了。   一旁听着的林姑姑就问,“您是让翠柳买见不得人的物事了?”   司浅浅倒是想,“咱们先去看看吧。”不能让狗秦王为难翠柳。   “您啊。”林姑姑就当是了,等到了秀珍阁,她才知道,并不是,“这……”   而斜了金德一眼的萧律,还算给面子,“浅浅,人是你的,你自己处置,但不能再留身边。”   闻言,翠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不敢求情,但又想着,若是她走了,王妃日后还能向谁求助?一时情难,“王妃……”   “没事。”司浅浅寻思着,借口反正她都找好了,就说:“王爷有所不知,是妾身让翠柳这么做的。”   “你?”萧律蹙眉。   金德却灵光一闪的拍了大腿,“王爷容禀!”   萧律冷扫了通风报信狗奴才一眼,“说。”   “林姑姑,您还记得不?”金德却转问了林姑姑。   林姑姑:“?”   金德赶紧提示,“就上次,在宫中,王妃就说了,她想跟王爷出征,您不是说了,不可以吗?”   “对!”林姑姑想起这事了,“所以……”   “哎呀!”金德两手一拍,“王爷,王妃这事要跑路啊!”   卧槽!   司浅浅惊了!   金德是什么鬼畜!?   他居然分析出了她的真是目的!   “不是,我没有!”司浅浅必须反驳,坚定反驳!怕被千刀万剐。   “行了。”金德洞穿了一切,“王妃您这小把戏,瞒不过王爷的。”   “我不是!我真的没有!”司浅浅想哭了。   萧律一头雾水,“说清楚!”   “王爷,这您还不明白么?”金德扼腕道。   司浅浅真哭了,“王爷,你听妾身说。”   “本王不听。”萧律盯着金德,“你说。”   “不是……”司浅浅积极争取,“我是嫁妆没钱!”   “王妃这是想趁您出征,瞒着人,尾随跟之,先斩后奏啊!”金德同时道出。   “我不是!”司浅浅本能否认。   林姑姑震惊又恍然,“原来如此。”   萧律:“……”   他这个不省心的小王妃!   居然还打算偷偷跟他出征?   司浅浅:“……”她听到了啥?   所以,金德并不知道她最真实的目的!?   一时间,司浅浅不得不为自己此前铺的路,点赞!   于是她马上戏精上身的垂下头,像是被抓包,又有些不服气似的揪着袖口。   萧律一瞧,自认为都看明白了,脸色更沉:“所以金德所言,属实?” 第41章 呵!本王这就往狠里调教(2更) “……”司浅浅不说话,继续揪袖子。   可翠柳急了,忙道:“不是的,王妃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娘娘只是嫁妆真没钱!婢子可以作证。”   司浅浅:“……”!   这么尴尬的借口,既然有别的借口了,就别再提了!   小柳柳你咋还说出来,这、这可真太尴尬了。   没脸的司浅浅,已经用袖子挡住脸,“王爷能当没什么听到吗?”   萧律给气笑了,“你说呢?”   “今儿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司浅浅只想哭。   金德就憋着笑,示意林姑姑拉上翠柳退下。   等司浅浅觉得四下过分安静时,屋内就剩她和萧律了。   司浅浅:“……”为什么不把她也拖走?太过分了!   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每次都留她一个人面对狗秦王的怒火!生气。   萧律看乐了,“你还有脸鼓着脸?”   “没有。”司浅浅委屈。   “嫁妆没钱,就出来乱买,又趁机让婢女退货还钱,本王的脸都让你丢完了。”   “妾身没有暴露身份!”司浅浅辩解。   “呵。”萧律真乐了,“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天真,你不说,就查不出来?”   司浅浅当然没这么天真,但她不在意啊!   当然了,这心里话她可不会说出来,就装傻好了。   萧律就当她真傻,已经没脾气了,“过来。”   “做什么?”司浅浅不敢过去,怕被打,虽然她觉得,就算要打人,狗王应该不会在外面打。   “现在知道怕了?”萧律起身欺近,“这次且饶了你,再让本王知道你瞎打算,你……”   “不敢了不敢了!”司浅浅连连保证,不敢听狠话。   可她怂成这样,萧律也没放心,又叫了林姑姑进来,让她把买的东西都拿好记好,每日检查。   司浅浅:“……”狗东西!你敢不敢再狗一点!   事实是,萧律真的敢,他还叮嘱了金德,不许给她发王妃月俸。   司浅浅要被气哭了,“那我要买私房东西怎么办?”   “等王爷凯旋归来,一切自会照旧。”林姑姑忙从旁劝起来,“此间您需要什么,吩咐老奴就是。”   司浅浅心梗了。   偏偏,萧律还问:“宝翠阁可去了?”   “不去了!”司浅浅大声回答。   萧律挑眉,“惯得你。”   “哼!”司浅浅稍作发泄,以免真的心梗!反正她现在是傻白甜人设。   萧律也纵她,“正好,你长兄游学归来,带你去见见。”   “长兄?”司浅浅一下没反应过来。   萧律就认定,兄妹感情也生疏,已是握住人儿的手,“嗯,你若不想去,本王陪你再逛逛。”   “才不!”司浅浅表示,“我要去!”   萧律没忍住,抬手戳了小王妃气鼓鼓的脸。   司浅浅:“……”幼稚!   “走吧。”愉悦起来的萧律,牵着小傻王妃,走出多宝阁。   徒留吓出一身冷汗的多宝阁上下,毕竟萧律气势可怖得很!他们本以为得当池鱼了。   而那头,得了信的小柳氏,震惊起身,“什么?”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布置!   ------题外话------   我没污。。。 第42章 歹毒算计!(1更) 司景睿虽也有些惊讶,但没小柳氏这么夸张,“母亲,有何不妥么?”   “哦,没有、没有。”小柳氏连忙坐回去,“只是没想到说来就来。”   “是急了些,但秦王近来正忙,许是刚好抽得片刻空闲。”司景睿说着,已吩咐小厮去请司世弦回府。   又说:“虽不知王爷、王妃是否留府用膳,但还请母亲先备着吧。”   “有理,我这就去安排。”小柳氏正愁时间不够。   司景睿就在安排妥帖后,先去府前候着了。   是以司浅浅一下马车,就见到人了。   司景睿也已上前来拜见:“小生拜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千岁金安。”   萧律打量了一眼,才道:“免礼。”   “谢王爷。”司景睿直起身来。   司浅浅就发现,眼前人和记忆中的人,有不小差别,“大哥长高了许多。”   萧律侧眸瞧向小王妃,眉亦一挑!   司景睿笑了,“王妃记性好,小生离家时,不过十六,五年过去了,自是长了些。”   五年了……   可在原主记忆里,这个大哥当年的面貌,仍很清晰。   只因在偌大的左相府,唯有这个哥哥,是合格的亲人。   司浅浅有些感慨,“大哥还如少年时,清秀若玉树,温朗似明珠。”   “不敢当。”司景睿抱拳,又引道:“王爷、王妃且先进府,父亲很快回来。”   司浅浅闻言,下意识看向萧律。   萧律瞧她有一会了,见她看来,才颔了首。   一行人随即进府。   路上,司景睿恭谦有礼,一直在给萧律讲些司浅浅幼时小事。   萧律算是听出来了,他家小王妃跟这位大兄,关系还不错,之前多半是太久没见,傻住了。   不过小王妃自来傻得很,但这妻兄倒不简单,还得再看看。   到了前院,司景睿才问,“王妃可要回闺阁歇会?”   因是过了晌午,司浅浅确实困,就点头了,“好。”   说完,她又看向萧律,“王爷呢,可要歇歇?”   萧律昳眸微深,暗道小王妃是时时刻刻都想同寝,但……   他拒绝了,“不了,本王与大哥有些话说。”   “好吧。”司浅浅撇嘴告退。   小柳氏那边,司浅浅也懒得见,直接睡下。   把小柳氏气得够呛,“我都到她院子来了,她竟也不见?”   “夫人,小声些。”随侍的洪妈妈连忙提醒。   小柳氏立即看向后头,确定那林姑姑没听到,才松了口气,“唉,你说女儿高嫁,有什么好?”   洪妈妈低声附和:“王妃现在翅膀是硬了,可她也不想想,她只身在王府,往后还得靠相府扶持,否则那些侧妃、小妾,定爬到她头上去!”   “可不是吗!”小柳氏深以为然,“所以我说,她当初就该嫁给少阳那孩子,到底是两小无猜,情分不一般。王爷这边,待到新鲜劲过去,有她哭的时候!”   “所以夫人您等着吧,有二小姐后悔的时候!”   “到时候,也不能怪我。”小柳氏叹了一声,自觉也算是为这不省心的孽障,找了条苟活的路。 第43章 噩梦!(2更) 前院。   司浅浅一走。   司景睿便跪地请罪,“王爷,此前家母、舍妹愚蠢,父亲又忙于朝政,对不住王妃,还请王爷见谅,日后景睿必当约束好二人。”   倒真是个明白人,萧律长指轻扣于桌面,问:“你就管得住?”   “请王爷给些时间。”司景睿心里有数。   “没有时间,本王要你保证,本王出征期间,相府绝不做出拖浅浅后腿之事。”   司景睿心明如镜,“景睿保证,尽力不让此等事情发生。”   “好。”萧律应罢,才免了司景睿的礼,又问:“大哥此番归来,可是要下场?”   “不错。”提起应考,司景睿目的明确,“小生打算试场进士科。”   萧律知道妻兄学识不错,日后在朝中确有建树,便也提点一二。   且不说这边相谈“甚欢”,司浅浅那头有林姑姑守着,睡得也舒坦。   待到夕阳西斜,司浅浅醒来得知,她大哥、父亲和狗秦王居然还聊着,有些诧异:“王爷今天很闲?”   “王爷既要领兵出征,自然不可能有闲暇,这般作为,都是为了您罢了。”   “为我?”司浅浅还没醒神。   林姑姑就当她傻,给她掰碎了解释:“您想啊,王爷这么忙,还在相府呆了这么久,自然是在向相府和外人表明,王爷十分看重您。日后王爷出征,自然都要尊着、敬着您。”   司浅浅眨了眨眼,刚要附和几句。   翠柳就匆匆进屋来禀:“王妃,婢子瞧见大小姐去前院了!”   司浅浅惊讶:“她屁股好了?”   “嗳!”翠柳放下食盒,恨铁不成钢道:“好是肯定没好全,但看样子,必是要去见王爷,您不去看看?”   “王爷又不会理她,何况她还烂这脸。”司浅浅毫不在意,已经坐下来,从食盒里拿点心吃。   翠柳被咸鱼主子急到了,“您还是去看看吧,虽说王爷绝不会搭理大小姐,可大小姐心思太多了,就怕……”   后面的话,碍于林姑姑在,翠柳没说。   但林姑姑作为宫里老人,啥都懂,“反正您也没事,去瞧瞧罢,有些苍蝇,就喜欢恶心人。”   “对对对!”翠柳连连附和。   司浅浅只好去前院盯“夫”。   可才走到一半,她就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林姑姑立即生疑,“会否是方才的茶点不干净?”   “怎么会!?”翠柳有些紧张,“不,许是大小姐搞的鬼?为了不让王妃打扰她的好事!都怪婢子不小心!这可怎么办?”   还是林姑姑稳,立马给出对策,“老奴先回去,查一下茶点,留下证据。”   “好。”司浅浅等不及的点头,赶紧先去附近茅房!心里tui了司珍香一路!这下三滥玩意,回头她得好好把新仇旧恨报回去!省得这婊玩意一直作!   哪料……   她才进茅房,人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有意识时,就感觉身体发软,还有人在吻她!   不不!   不仅如此!   她身上也有手在乱摸!   这……   司浅浅瞬间睁眼!同时一脚踹出!   “啪!”   一掌握住小王妃腿腿的萧律,满头黑线,“歇个晌,也这般不老实?”   ------题外话------   浅:死变态! 第44章 小王妃做梦都想睡本王(1更) 司浅浅一瞧,竟是这主!反手就给出一巴掌,狗玩意!邀你不来,偷着你倒来劲了!   可她这一巴掌打出去,就发现不对劲了,她身上还盖着被子,也挺有劲?   但打出去的巴掌,已经收不回来,“啪!”   又一掌握住小王妃手儿的萧律,俊脸全黑,“起床气这般大?”   司浅浅:“……”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穿得还算整齐,凌乱部分一看就是自己睡出来的。   所以,她刚才是做梦不成?   司浅浅有些愣神,“你没偷亲我?”   萧律挑眸,“梦见本王亲你了?”   “……”看来是没亲……   司浅浅想起了,自己上次做的预知梦,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分明还在熟悉的、未嫁前的闺房内。   所以,真的是梦。   且极有可能又是预知之梦!   “嗯?”凑近的萧律,已确定人儿必是做了梦,“本王亲你,还需偷?且本王亲你,你还敢打本王?”   司浅浅:“……”   见人还傻着,萧律还握着那小细腿的手,当下往大腿上挪,“不说话?”   “嗳!”司浅浅触电般的缩回腿,然而缩不回来,人还被萧律顺势抱入怀里,姿势暧昧。   “不是……”有些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司浅浅,连忙道歉,“妾身错了。”   “哪儿错了?”将小王妃的腿,往自己腰上盘的萧律,还刻意俯身欺近那抹樱唇。   司浅浅头皮发麻,不觉得这狗是在撩,只觉得他随时会亮出獠牙,十分紧张:“不该打王爷,可是妾身梦里没看清是谁,吓到了!”   萧律一顿,“没看清?”忽然生气!   “对对对。”司浅浅保证,“若是您,妾身当然不会反抗!”   “那是何人?”萧律语气转冷。   司浅浅就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招供得十分诚恳,“不知道啊!就惊醒了!好在是王爷,王爷怎么过来了?您不是和我大哥、我爹聊着吗?”   歇了逗趣心思的萧律,撒手淡应:“镇国侯府老冒氏来了,本王不想见。”   “我爹让您避开?”司浅浅觉得不能够啊,老冒氏来了,自有小柳氏先去接待。   萧律正别扭着,便不想说是他要来瞧她。   司浅浅见他不悦,只好牵强哄道:“王爷别恼,我爹定是把你当自家人,才这么不客气。”   萧律还不说话。   气氛一时尴尬。   司浅浅挠了挠头,正想着怎么缓解一下。   萧律自己倒开腔了,“让林姑姑进来给你收拾,本王逛逛这相府。”   司浅浅松了口气,“那王爷等等妾身,妾身带您逛!”   萧律本想勉强应下,金德却在门外禀道,“王爷,宫里来了消息。”   “那王爷先忙吧,等您闲了,妾身再陪你。”司浅浅忙道。   萧律慢慢点了头,又睨了懵懂小王妃一眼,终是、摸了把人儿的头,才走。   司浅浅:“……”奇奇怪怪,果然变态。   而被萧律唤进屋的林姑姑,就问:“王妃可是被王爷闹醒的?”   司浅浅看了眼天色,果然比她梦中的时间早! 第45章 奸夫是司景睿!(2更) “王爷也是,进来得轻手轻脚,老奴都不知道他来了,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吵醒您,没想到还是将您闹醒了。”林姑姑还说。   司浅浅就心如明镜的知道,按原本“剧情”走,她确实没被闹醒,萧律应该看一眼就走了,所以——   “翠柳呢?”   “怕您醒来饿了,去厨房给您做点心呢。”   果然!   司浅浅十分确定自己的梦境,很快会成为现实。   那么,她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反杀了!   ……   夕阳西斜。   司珍香院内。   “如何?”   “回大小姐,安排妥了,不过这是否对大公子不太好?”   “有何不好!”司珍香冷笑,“他那般喜欢那小贱人,我便成全他罢了!有这一出下去,我不信,秦王还能留她!”   “可万一、万一真是同父兄妹呢?”   “那更好!”司珍香狠笑了笑,“天下之大,哪里都将容不下司浅浅这小贱人!连亲兄长都勾搭,她必死无疑。”   “那、那若夫人忽然保她,承认二小姐不是老爷骨血呢?”   “哈哈哈!”司珍香欢乐了,“岂不是更好?皇后娘娘便知道,我没骗她!为了弥补我,日后皇后娘娘自然会待我好!那我嫁入皇家当王妃,指日可待。”   “如此说来,倒是都对您有利!”   “自然,快扶本小姐起来,咱们得去挡住秦王,省得他坏事。”   “是,大小姐!”新晋婢女匆忙扶司珍香出院。   不久后——   暗中推动这一切的小柳氏,如愿听到长女安排妥了,由衷一赞,“本来还担心时间不够,没想到香香是真有本事。”   全程被震惊的洪妈妈有些慌,总感觉,眼前的小柳氏,和她一直所服侍的小柳氏,并不是一个人!   须知,小柳氏在相府是出了名的糊涂,可眼下……   她却使了一手漂亮的借刀杀人!   谁能想到呢?   反正司浅浅真没想到。   而且,不知道自己被安排的对象,乃亲哥司景睿的她,此刻还将人拉住了,“大哥,你怎么来这儿?”   司景睿有些糊涂,“不是您让我来?”   司浅浅心神一动,惊呆了,“居然是你!?”司珍香够狠够毒的啊!居然安排乱伦!艹!这么奇葩又狗血的梗!亏她想得出来!   “什么?”司景睿还很懵。   司浅浅来不及解释,只能先把人拉走,“一会跟你说。”   司景睿一头雾水的跟着走了。   司浅浅又想到,“奸夫”被她带走了,司珍香不就没得玩了?   当下又转头吩咐翠柳,“柳柳!你赶紧带个护卫,把咱们府里最丑的男子,丢到那个房间里!”   “妙啊!”翠柳知道一切真相,马上去找人安排。   司景睿:“?”   一头雾水的他,直接被司浅浅拉回前院。   而这一路上,司浅浅为避免打草惊蛇,跑得还挺鬼祟,走了偏门。   结果……   偏门路不平,司浅浅被绊了一下,“哎哟!”   “小心!”司景睿本能伸手抱住人。   一缕奇异的味道,就因距离太近,从司景睿身上,弥入司浅浅的呼吸里。   不好!   司浅浅杏眼圆睁,身体已不可控制的发软了。   ------题外话------   这么狗血的梗,不是我想的,就是司珍香这个屎粑粑的主意!   不对,是这个书的“原作者”,狗作者反正不是我! 第46章 狗子不可承受之痛!(1) “大哥熏的什么香?”司浅浅急问。   司景睿隐约明悟,答道:“香香送的,她亲手所制。”   “这就对了。”司浅浅强撑着要站直,奈何药力太猛,她做不到。   司景睿又联想了一下前后经过,自觉明白了事件原貌,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大哥先带你回房。”   可司浅浅要避的就是他啊,哪里能答应:“别碰我!我还能撑,大哥快去请王爷。”   “不行!”司景睿坚持,让他这么抛下妹妹,他怎么都不放心。   可是他万万没猜到,他就是那个被设计的奸夫,这会的他,只当自己是个下药工具人。   是以,他已将司浅浅横抱而起!虽说男女八岁不同席,但情况特殊,他相信秦王会明白。   司浅浅就要跪了,“别碰我!”催情的玩意,最怕有男的在啊!不管是否有血缘。   司景睿倒也明白,所以他劈晕了人,“冒犯了。”   这本也算是可行之法,可惜……   司浅浅在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了萧律的声音,“住手!”   卧槽!   不会吧?   老天不是这么玩她吧!?   司浅浅不知,她已经晕过去了。   而事实是,萧律确实到了,也已将她夺回怀里。   “王爷!”司景睿立即跪地,“此事事出有因,还请王爷先将王妃送回房,景睿必将实情全数奉告。”   萧律脸黑如炭,他可是亲耳听到,小王妃说了“别碰我”,司景睿却还碰她,甚至将她劈晕。   就这……   哪怕是亲兄妹,萧律也无法容忍,“拿下!”   随行护卫当即扣下司景睿,后者倒没反抗。   萧律这才按捺下,拧掉司景睿狗头的想法,抱着人儿回房。   随后,被金明紧急从王府,提溜过来相府的华老御医,就很烦躁,“老夫可是太医署的人,不是你王府的人!你们到底想干啥?”   “进来。”屋里的萧律,只道。   老御医一听,有点怂,赶紧进屋去了。   结果……   “这怎么回事?”老御医诊得迷茫,“需要这玩意的,可不是王妃。”是王爷您自己呐!   “闭嘴!”萧律再次按捺下,想拧断人头的想法,“怎么解?”   “这……”老御医不得不说,“于旁人的话,挺好解,就行个房,但王爷您……”   “闭嘴!”萧律真要杀人了,“她还这么小!你确定行房就无伤损?!”什么狗御医!这点东西都不懂?   老御医就用奇异的眼神,看了萧律一眼。   萧律感觉到怀疑之光,只想拧断人头!   老御医却说,“世间男子,能有王爷这般想法者,甚少。”   身为行医之人,他当然知道,秦王妃虽已及笄,却未来葵水,且以秦王的体格(如果能行),必是成年男子之重,非秦王妃所能承受,硬受、必有极大损伤。   可女子自来被视为,生子传嗣工具,尤其在皇家。   是以,太医署都默认不提,毕竟女子的性命和皇家子嗣相比,不足为道。   没曾想,秦王倒是个奇男子!   老御医感慨间,也认真问了:“王妃是用了何种催情之物?当然了,老臣得把丑话说前头啊,这毒不一定能用别的法子解,如果不能,您还得上,不过您……”行吗? 第47章 狗子不可承受之痛!(2) 差点把心里话说话来的老御医,好悬没刹住嘴!   萧律冷睨了他一眼,杀机毕露!手上,倒也递出了司景睿口供中的香丸,“此物。”   老御医偷抹了一把冷汗,才接过香丸,小心嗅了一下,顿时皱眉:“怎么又是西域的下作玩意?没完了是吧!”   “可有解!”萧律沉问。   “老臣试试。”老御医说着,就往外跑了,“王爷先自己稳着点。”   萧律:“……”   他倒是无妨,问题是——   他瞧了床榻上,娇粉得跟春花秋月似的人儿,额上青筋微动。   可他不知,这会的司浅浅还算“好的”,又过了一刻钟,她就“不行”了。   “嗯~”   开始嘤咛的她,还开始解衣服了!   萧律一把拽住人儿的手,“别动。”   司浅浅能听他的?不能。   毕竟她根本听不到,她还顺势抱住了他的手。   萧律:“……”由她吧?   这么一由,司浅浅就打蛇上棍了,整个人都往他手臂上蹭,还拽他,拉拉扯扯,极其不端庄。   “别闹。”萧律不得已的,将人往怀里摁,不让她动。   司浅浅挣扎得厉害,奈何力量悬殊,她挣扎了个寂寞。   司浅浅就哭了,“呜——”   萧律很是无奈,只能柔声哄道:“乖,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我不!”司浅浅倒是接住了话,哭得更厉害,“我难受,呜呜——”   萧律能看得出来人儿难受,可他……   “王爷不疼我!”司浅浅气得很,“狗王爷!”   萧律昳眸一挑,“本王不跟你计较。”   “萧律~”司浅浅又缠缠绵绵的叫起来,“王爷~”   萧律喉结微动,他可真不是不行!   “律律~”忽然解锁新技能的司浅浅,竟用舌头,隔着衣服,往萧律身上舔。   萧律隐有所感的一瞧,虽说春衫还算厚,还没被舔透,可是……   他本能抱紧人儿,不再看的,往外吼令,“来人!速去催华孝钦!”   可不等外头有回应,司浅浅已经咬开他衣襟!   “要命……”萧律脑壳要炸!   小犬儿般的司浅浅,还在继续。   萧律赶紧将人儿团进棉被里,捂住!   “呜呜呜呜——”司浅浅哭死了,到嘴的肉没了。   萧律心生怜惜,稍捂松一些,“你乖。”   “抱抱~”司浅浅只想要舒服的抱抱。   这又娇又可怜的奶音……   萧律无法拒绝,“抱可以,不能动。”   “抱抱~”司浅浅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要肉体。   萧律无法,只得从了,再次将人儿从被窝里抱回怀中。   “嗯~”   司浅浅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两手当时就往萧律衣服里钻!   速度极快!   萧律顿时手忙脚乱,“司浅浅!说了不许动!你还动!”   “欸~”闻声就往他唇上凑的司浅浅,没羞没臊,一个“吧唧”就上去。   若不是萧律闪得快,就被她轻薄了!   “唔?”   吻不到的司浅浅傻眼,精致的杏眼雾蒙蒙的,继续搜索目标。   萧律受不了她,打算劈人了。   然而——   “嗷!”   司浅浅抓住了他的软肋!   ------题外话------   软肋:胸腔肋骨!   别瞎想哈~   正经脸。 第48章 哦哟!小母狼!(1更) 萧律额上青筋直跳,感觉命真要被取了!   “王爷!”金德的声音,偏在此时响起,“华御医说给您送些冰来?”   萧律忍下痛苦,沙哑道:“进来。”   金德一听这声音不对!赶紧端着冰进屋。   “王爷,给您放桌上?”   “拿过来!”萧律捂紧了人儿的嘴,却管不住人儿的手,何况是两只手。   所以金德凑近过去时,眼睛就被“辣”到了,瞧瞧他都看到了啥?   哦哟!   王妃在扒王爷衣服啊!   嗳嗳!   王妃这手摸的!看起来就销魂啊!   这不是老奴能看的!   自觉遵守职业操守的金德,赶紧将冰放在床边,麻溜跑了,“老奴什么都没看到。”   萧律:“……”混账奴才!连冰都不会递了!反了天了!   现在叫他怎么整?撒手去取冰,怀里这个,能扑上来把他啃了。   再把狗奴才叫进来?也不是不行。   萧律本已打算这么做,可被他捂嘴的人,已经在折腾他手心,给他惊撒了手。   “嗷!”   顺势就啃上他颈的司浅浅,已化身小母狼。   萧律不敢犹豫,任由糟蹋的,赶紧抱人去取了块冰!再往人儿脸上捂。   “嗷!”   司浅浅被速冻得有点清醒,动作却没停。   萧律又不能将她泡冰里去,一时气急败坏,“司浅浅!醒醒!”   拒绝清醒的司浅浅,只想啃啃啃。   等萧律废老大劲,终于制服司浅浅时。   金德又喊了:“王爷!华御医差人送来一枚药丸!”   白忙活的萧律,就很气:“滚进来!”   金德麻溜进屋,一手挡着眼,“王爷,给您放哪儿?”   “拿来!”萧律伸手。   金德偷看了一眼,感觉王爷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时心惊于阵仗之大!又想偷看更关键处。   萧律大怒:“狗眼往哪儿看!”   “不敢!”金德迅速放下小瓶子,溜之大吉!   但他算是确定了,那老御医的话不能全信!谁说王爷不行?明明猛如虎好吗!   而狼狈的萧律,他已经给最终还是被劈晕的小王妃,喂了那枚药丸。   随后,他默念起了心经,又觉得亵渎菩萨,但不念又不行,除非离开,可他又怎能放心走开?   “要命……”萧律无奈,只能向神明告罪,继续念经,别无他法。   是以,司浅浅恢复神智时,睁眼看到的,就是侧脸庄严的萧律。   司浅浅:“?”   隐隐想起自己所作所为的她,无法将眼前这张神圣的脸,和被自己啃来摸去的脸,联系到一处。   萧律还很敏锐,察觉到她醒了,转头盯来,目带圣光:“醒神了?”   司浅浅连连点头,并自觉的进行了自我谴责,“对、对不起,糟蹋了王爷。”   萧律抿唇,心累!   “不是……”司浅浅挠挠头,“用词不对,就……”   萧律不想再听,“自己瞧瞧看,毒可解完了?”   “哦!哦哦。”司浅浅连忙给自己诊脉,又诡异于自己慌什么?一定是狗秦王表现得太圣母!把她给整不会了。   萧律见她傻里傻气,更心累,不太相信她能“自救”。   但专业确实靠谱的司浅浅,倒是说了,“还没全解,只是暂时压制下去了。”   “暂时?”萧律心惊,“还要发作?”   司浅浅狐疑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藏着害怕?   是她的错觉吗? 第49章 王者的报复…(2更) 萧律怕是真的怕,但伪装得好,“你自己没办法解?”   “有。”司浅浅肯定道,“但我没办法给自己施针,需要大夫相助。”   萧律抿唇,“眼下知道此事的大夫,只有华孝钦,你想让他帮你施针?”   司浅浅倒是无所谓,医者不分男女,但她也知道时代不同,只好说:“那叫个女医来?”   “本王来。”萧律自荐。   “您?”司浅浅有点担心。   萧律冷了脸,“怎么,摸完本王,还不让本王扎你?”   司浅浅:“……”竟无法抗拒。   于是,司浅浅只能躺平承受一切。   于是,半个时辰后……   再次被叫回的老御医,他本要说,解药有眉目了!马上就能熬上。   可这屋里的气氛,不对劲啊!?   “王爷?”老御医小心问候。   “给她看看。”萧律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隐晦的愉悦。   老御医微楞,再诊脉时,发现毒基本清了?就震惊抬头,瞧见的就是宛若“残花”,蔫哒哒的秦王妃?   这……   老御医盯向秦王,眼神带着鄙夷!说好的不伤人家小女子呢?又当又立!   萧律:“?”   “华御医,毒我基本用针逼出来了,余下的喝些汤药即可,您看呢?”司浅浅问道,情绪低落,并未察觉老御医和萧律之间的眉眼官司。   老御医就楞了一下,“针逼的毒?”   “否则呢?”萧律冷冷反问。   老御医就知道错怪人家圣洁(可能是不行)的秦王了,赶紧认错,“是老臣误解了,老臣这就去开药,保证一贴清除所有余毒。”   “滚!”萧律不想再看到这老东西。   老御医麻溜滚蛋,额上出了一层冷汗,寻思着给完药就赶紧回王府,哦不!柳小公子也无大碍了,他还是利索回太医署吧!   而他一走,萧律就开训了,“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倒是玩得很开心。”   “妾身错了,不过司珍香呢?”司浅浅寻思着,自己这次付出了这么多!如果司珍香没事,那她情何以堪?   “就你这蠢蛋,还想跟人家斗?”萧律算是看透了,小王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体质。   司浅浅坦诚:“妾身是真不如人家,妾身哪能想到,她居然算计的是妾身和大哥?”   “你说什么?”萧律本来还不知道这一出,这下知道了。   司浅浅楞住,“您还不知道?”   “你觉得本王被你缠着,还能去知道什么?”萧律又来气了。   司浅浅捂住头,为自己的自爆忏悔,但是!既然自爆了,那她无论也要搞司珍香了,她就说,“妾身不管!您要为妾身做主!司珍香太坏了!”   “现在知道找本王做主了?”萧律一想起,司景睿抱着他小王妃的那一幕,再一想还有这等内幕,疯劲上来了,“司景睿这混账!本王饶不了他!”   “不是……”   “你还想求情?”萧律眸暗如渊。   “没有!”司浅浅只想问,司珍香呢?   奈何司景睿来送死了。   金明已在外头禀道:“王爷,司大公子说有事禀您。左相也过来了,求见您。”   “让他先把他那长女杀了,再来见本王!”萧律此刻,只想见血。   ------题外话------   残花浅:我以为自己是王者,没想到是菜鸡!真正的复仇之王(小心眼之王),是狗子!我如此美少女,就这么遭了毒手…   绿狗子:好说。谁若负我,斩尽杀绝!   跑路浅:瑟瑟发抖…   ——   也不知前面那张能过否,再次说下,关于文的问题,最新状态都会更新在wb,可留意一下【潇湘连玦】,么么~ 第50章 清算!(1更) 得到回应的司世弦,脸色难看:“毫无回旋余地?”   金明:“无。”   司世弦虽料定,此事不能善了,却没想到秦王这么绝。   于他本意,也不想留着那孽女,可他答应了先妻,定保一双儿女平安。   但他那时真没想到,儿子还好,女儿竟这般能作死!?   “爹?”正被带过来的司景睿听说这事,又见他爹失魂落魄的,心里不忍,“王爷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吧。”   司世弦寻思着,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不让爹见你,难道此事你还帮了香香?!”   “儿子没这般糊涂。”司景睿否定,“您先回,且等着,待儿子向王爷解释清楚,至少留香香一条性命吧。”   “也好。”司世弦无奈,只能先走,一时恨自己没管好后宅,他本以为,后宅女子打闹,无关痛痒,哪里想到……   长女这般能耐!明知秦王看重浅浅,还要作死。   司世弦脑壳疼,完全不明白,自家后院,怎么就乱成这样了?   ……   这厢,司景睿刚进屋,就被萧律踹了一脚!   “噗!”   一口鲜血吐出的司景睿,默默承受了。   萧律冷眼睨之,“你还有何话说?”   “景睿思虑后,有一点十分可疑,香香并不通医理、药理,但她此番用的药,却是对小生无效,只对王妃有效,其后必有他手!”   这番解释既及时又中肯,让为司景睿捏汗的司浅浅,暗松了一口气。   萧律恍若有所察觉,眼风便扫了过来。   司浅浅头皮发麻,深刻怀疑,狗秦王开了天眼!什么都瞒不过他。   好在,他还是听得进去话的,“那你认为,何人是他手?”   “小生听闻,香中有西域邪物,可王爷亦知,西域来贩之物,必经泊来司,而泊来司的背后,是独孤家。”司景睿分析道来。   司浅浅没倒是没想到,司珍香还能继续勾搭上皇后?还以为被当废子了呢!不过也确实只有皇后,才能找来这么邪门的毒。   “那你可知,独孤氏插这一手,目的在何?”萧律再问。   司景睿摇头,“小生本以为,他们目的在王爷,但此事我们相府必会捂死!也必和王爷立场相同,他们、并没有什么利益。”   “若奸夫是你,而你那糊涂母亲,再被人利用,跳出来说明,浅浅非左相之女,乃突厥之后呢?”萧律冷问。   司景睿震惊失声,“不可能!”   “呵。”萧律冷嗤,“可笑本王还信了你的夸口,想在出征后,将浅浅托付于你左相府,你却连相府中事,还没整明白。”   “景睿必会在您出征前,理清楚一切!”司景睿对此有信心,但仍然震惊,“可浅浅绝不是突厥之后。”   “若非如此,你以为本王为何还在这儿?”萧律一想到,若他这小王妃真是突厥之后,岂不是跟司景睿只是表亲?都能成亲了!   念及这一点……   “啪!” 第51章 恶报真TM爽!(2更) 萧律把桌子拍了个稀碎,气炸!   司浅浅就被吓了一跳!   司景睿:“……”不敢动。   说起来,秦王也没比他大几岁,怎气势如此之盛?   再说他爹,也算权臣了,在秦王面前,竟也无半点年龄优势。   “你想如何处置?”萧律忽问,目之所向——司浅浅。   司浅浅冷不防被问,傻眼中。   萧律恨铁不成钢,“方才不是让本王给你做主?”   司浅浅这才回神,“哦对!做主!就不能便宜了司珍香,能不能毒哑,废手!赶她出府自生自灭?”   司景睿诧异抬眸!   萧律稍稍满意,“还有呢?”   “把脸刮更花!毕竟长得跟妾身有点像,不能让她给王爷丢人。”   “还有呢?”   “没了吧,这挺惨的了。”司浅浅寻思着,一个千金大小姐被赶出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饿死。   萧律无语,但他也明白,就他这傻王妃,定想不出更恶毒的法子。   “也罢。”萧律看回司景睿,“此事,本王要你来操办。”   “是。”司景睿无法拒绝。   “但有一条,脸毁一半,给她另办个贱籍,送她去边疆。”   司景睿心一沉,只觉得这还真不如被处死。   各地边疆,他游学时均去过,那里的贱籍女子,只有一条路——为娼女支。   更何况秦王还要留香香一边脸……   司景睿于心不忍,然而——   “怎么?不忍心。”萧律冷笑,“她设计你和浅浅时,可曾想过,浅浅将背负何等罪名?你们可是亲兄妹!浅浅的母亲,亦是你母亲!”   “什么?”司景睿频频吃到自己的瓜,已撑爆。   萧律顺手丢出让人查来的信、证,“你母亲难产生下的小妹,就这么在你府上,被后母为难至此,被亲姐羞辱至此!你不配当兄。”   司景睿看完证据:“……”这谁能想到?   不过……   司景睿下了决心,“王爷放心,景睿必将此事办妥,若有为难之处,会请父亲相助。”   “滚!”萧律不想再见到这个“奸夫”。   司景睿也知道自己碍眼,迅速拜退,也不敢问亲妹妹毒解得如何了。   司浅浅也不敢看亲大哥,怕被戳瞎。   萧律见这俩如此避讳,忽然更气,“回王府!”   “啊?”司浅浅虽怂,却不得不抗议,“就、不能吃完饭吗?”   话落,她的肚子再次配合一叫,“咕。”   萧律:“……”这个小王妃就是生来治他的!   偏她还理直气壮起来,“妾身折腾这么久,饿是正常的!妾身要用膳。”   萧律就莫名顺了气:“长能耐了?”   “抱~”举手的司浅浅,直觉眼前人已经不生气了!正是一只纸老虎。   这么可爱……   萧律彻底顺气,却还假装冷脸,“可知你今儿错在何处?”   “事先不该没告诉王爷,自己擅自做主,妾身以后不敢了!”   基本全说对了。   萧律心里点了头。   这才上前,将还伸着手求抱抱的小王妃,抱入怀里,“你如此不省心,让本王如何放心出征?难不成,真把你带上。”   司浅浅吓得炸毛,“可别!” 第52章 暴露了!(1更) 萧律心生疑窦,“不是还想偷偷随军?”   “妾身都说了,妾身没有!妾身就是缺钱。”司浅浅辨得面不改色,心里慌得一批。   萧律就勾起小王妃的下颚,一双昳丽摄人的眸,上下审视。   眼神躲闪起来的司浅浅,赶紧悟了脸,“王爷别这样,怪难为情的。”   “呵。”萧律给逗笑了,“就你,还难为情?”   司浅浅抗议,“妾身那是着了司珍香的道!话说回来,她也太会了,居然在送大哥的香丸里动手脚,不对!也不对啊!大哥刚回府吧,她怎么确定大哥会用?”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傻天真?”萧律有心教妻,便娓娓道来:“除了送香丸,她每年都会给司景睿做衣裳,今儿这套,则是在我们过府前不久送出。   但她送的时候,可没给衣物熏香,她跟司景睿说此香略浓,怕他不喜欢这味道,让他自己先闻闻看,觉得喜欢再用。   司景睿听了,自然不会多想。可本王来得急,司景睿要表示对本王的看重,必须对新衣熏香,她送的香丸,又正是浓香型。”   “所以大哥就用了!因为熏的时间短的话,再扇一下风,既能达到染香目的,又不会太香!正好符合大哥的需求。”司浅浅服了!   “何止。”萧律冷笑,“为防万一,事发地附近的茅房,也被她做了手脚。”   司浅浅:“……”赶尽杀绝啊!   “若非本王过去及时……”忽然顿住的萧律,猜测小王妃这闺房,恐怕也有问题!   无独有偶,司浅浅也想到了这一茬,但她不敢说,怕萧律迁怒,又要搞司景睿。   可就算她不说,萧律已记下,不过……   金明又来了,“王爷。”   “何事?”   “老冒氏闹着要见司大小姐,还说若不让她见,她要去告御状。”   “呵。”萧律本就来气,当下起身朝外走。   司浅浅跟着下榻,想去看看。   萧律却回过头来,道:“老实呆着。”   “哦。”司浅浅遗憾的躺回去。   ……   那头,老冒氏确实在闹,“世弦啊!你可是答应过瑶瑶,要好好待香香的啊!”   司世弦:“……”他也想信守承诺,可——   “外祖母,您想救香香也不是不可以。”已到来的司景睿表了态。   老冒氏一听,大喜过望:“睿儿啊!外祖母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但是——”司景睿接着说:“父亲需告老还乡,这本也不是不行,只要一家平安即可。然则,香香的命是命,浅浅的便不是么?”   “关司浅浅什么事?”老冒氏不知内情,只知道司珍香被抓到和小厮通女干,“再说了,浅浅的命,自然比不上香香。”   这脱口而出的话!   理所当然的态度!   让司景睿心一痛,一时无法想象,这些年浅浅过的什么日子。   不,哪怕是幼时,他在时,她恐怕也过得极其艰难,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毕竟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继母作为浅浅生母,后者又无其他儿女,不可能待她不好。   可事实并非如此,比如此刻——   他就听见继母在说,“母亲,饶不了香香这事,只怕是浅浅的主意,她有秦王撑腰,景睿爷俩确实不好办,您别为难他们。”   “又是这个祸害!”老冒氏气炸,“早知如此,你就该在生下她时,将她掐死!而今让她得了势,咱们相府、侯府两家,都完蛋!”   “住口!”司景睿有些窒息,“姨母,就算浅浅不是您亲生,撇除继母女关系,她也叫您一声姨母,你将她换下来后,却如此糟践她,良心何在?” 第53章 休妻!(2更) 司世弦:“……”   小柳氏:“!!?”   老冒氏:“景睿,你说什么?”   司景睿不想回答,只将秦王给的相关口供,转呈给父亲司世弦:“父亲,您看。”   司世弦一页页看完,不可置信的看向小柳氏,“这都是真的?”   小柳氏:“?”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你还装傻?”司世弦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一直只当继妻糊涂,却没想到她胆子还很大,居然瞒着他,干了这么一桩大事件!   “老爷,您听妾身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司世弦将口供都丢到小柳氏脸上,“就算早产又如何?你竟为了你自己,胡乱吃药!把孩儿吃成死胎,你对得起谁?!”   小柳氏慌忙看了口供,才知道!大家将她生的孽障,当成是她姐姐所生,这……   虽说她当年是有过类似的想法,因为怕生出的孩子太像那番邦人。   可孩子生下后,很像她!而她姐姐生的孩子一看就是要咽气了,她就没换了啊!   “铁证如山,你还不认罪?”司世弦喝问。   “妾身……”   “不必说了。”司世弦心很累,过去是他小看了女流,才导致后宅乱成这般,如今,“本相非休了你不可!”   “老爷!”小柳氏失色惨呼,“妾身都是为了能与您共白首啊!”   “你……”   “父亲,休妻之事可暂缓,但浅浅再不能受委屈。”司景睿从旁插话,将事情轻重抓稳,“这些年,她在府中只怕过得极难。”   “王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司世弦心灰意冷,“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明白。”   司景睿心知,若是生母还在,她不会希望任何一个女儿出事。   可难就难在一个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个真的受了太多委屈,姐妹早已反目。   “不是!”老冒氏就还不明白,“若浅浅是老大女儿,那她和香香就是亲姐妹!浅浅怎么还非要姐姐死?这事,也与她无关吧!”   “外祖母,香香原本的设计是,让浅浅和小厮私通,毁了浅浅!结果赔上她自己。如此,您还觉得,她不该受罚?”司景睿质问。   老冒氏:“……”她没想到是这样!小女儿什么都没跟她讲啊!   小柳氏自然不会跟她讲,否则怎么撺掇她来闹事,好让事情闹大!   小柳氏是想着,借此事把女儿赶去庵堂,日后若真暴露出来,景睿还能接她回来当小妾,不比在王府里,直接被处死了好?还不会牵连家族。   不过小柳氏来之前并不知道,被抓的是司珍香,司景睿也没被牵扯到。   “岳母闹完了吗?”司世弦就问。   “我……”   “还请岳母回侯府,日后也莫要再登我左相府的门。”司世弦下了永久逐客令。   老冒氏差点没站稳,“你……”   “来人,送客!”司世弦说罢,不想再看老冒氏母女,先走一步了。   司景睿轻叹了一声,也离了厅堂,去处置司珍香。   而此时——   本要来此的萧律,得了信,“王爷,查清楚了,用于王妃身上的西域邪药,和用于您身上的,都出自泊来司,乃何泓敬经手。   三年前,何泓敬还是泊来司少卿,此事后一年,升为现今的泊来司卿。京中现今大火的小倌馆,白玉楼、青竹堂,都在他那儿获得乱紫潭姝。” 第54章 黄鼠浅给司珍香送行(1更) 萧律颔首,“查一下从这两处,被送入高门权贵中的小倌。” “您是觉得,这些小倌都是潜藏在各府的,独孤氏的眼线?” “查了便知。”萧律不做定论。 金明了然,却问:“那您身上的毒……” “本王自有主张。”萧律仍不打算解毒。 金明不是金德,更不是金刚,不敢也不好多嘴,只能默默退下。 萧律又招来人,问了司珍香那边的情况,得知司景睿已处理完,勉强满意。 当夜,除了司浅浅,饭桌上没人吃得好。 回王府时,她还因为太累,靠着马车就睡着了。 把萧律整无语了,“人小心大。” “哈?”迷迷糊糊的司浅浅,本能撑开眼,努力看向萧律。 萧律无奈将人抱入怀里,“睡吧。” “哦。”司浅浅是真的累,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萧律瞧着她天真无邪的睡颜,摇了摇头,若非此番出征,凶险难料,他还真想带上这小傻王妃。 如今,只能在京中,多给她留些保障。 司景睿到底是日后的权臣,眼下虽还未有那般城府,但有司世弦相帮,想来就算有突变,也能护住小王妃。 …… 翌日。 萧律忙得脚不沾地。 傍晚时分,左相府来信。 “这就送走司珍香了?” 司浅浅先是惊讶,转而了然,毕竟狗秦王明儿就要出征,相府是得拿出态度来。 翠柳就欢呼起来,“恶人恶报,早去早好,王妃可别同情她!” 鬼才同情她! 司浅浅暗嗤,但是—— “姐妹一场,我还是去送送她吧。” 翠柳顿时担心,“您看了,万一心软怎么办?” “我看起来傻吗?”司浅浅反问。 “傻。”翠柳连并林姑姑,同声点头。 司浅浅:“……”怪她演技太好。 “不过王妃若是想去,就去。”林姑姑觉得,不能让左相府的人认为,王妃太过铁石心肠。 司浅浅就很开心,“谢谢姑姑!” 翠柳无奈,“姑姑,您就惯着王妃吧,一会她哭起来,看您怎么哄。” “那可轮不到老奴哄,当然是让王爷回来哄。”林姑姑打趣应道。 司浅浅内心无比拒绝,她现在干坏事,最怕遇到狗秦王,后者太邪门了!仿佛她干啥,都会被他抓包。 …… 一番安排后,司浅浅如愿出了府。 本是送司珍香出城的司景睿,听闻司浅浅要来,就在城门外包了个茶寮候着。 脸上缠着厚纱布的司珍香,此时已不能说话,可她心里恨,一直怨瞪着司景睿! 司景睿叹了一声,心情复杂:“你成这般心性,说来我也有错,母亲不在,我是兄长,本当看着你一些。” “咚!”司珍香踹了地,心里恨毒了眼前人。 司景睿不求谅解,只说:“你此去蓝田,我给表兄的旧部去了信,他多少会照顾你一些,让你就算进了……,也不必……” 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把人安排去了暂未失守的蓝田,总比去别处,无从相帮、相看强。 秦王若问罪,他也认了,到底是亲妹妹。 “大公子,王府的马车来了。” 小厮的禀报声,将司景睿的浅思拉回。 他抬眸一瞧…… 第55章 一把暴富了! 就见王府的马车已停了下来。 随后,小妹浅浅便被翠柳扶出马车。 司珍香也瞧见了,她就不断跺脚抗议,“咚!咚!” 这贱人是来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么!? 事实是—— 远远不止于此! 走近的司浅浅,开口就问:“大哥,姐姐的户籍和过所都办好了?” “嗯。”司景睿点头,怕被多问,有些心虚的说:“都放在香香身上了。” 司浅浅却很满意,“那让我跟姐姐单独说两句吧。” “不行!”翠柳顾不得尊卑,“您这般心软,让您单独说两句,肯定出事!” “对,这不妥。”林姑姑也很担心。 司浅浅真想翻白眼,“她都被毒哑了,手筋也被挑断了,你们觉得,我还斗不过这么个废物?” “嗯嗯!”翠柳连连点头,“王妃,您真的,不是婢子说您,大小姐就算是瘫了,感觉也比您厉害。” 司浅浅:“……”怪她!真的怪她自己!演技怎么这么好呢! 最终,还是司景睿拍了板:“我们都在边上看着,不要走太远,想来不会出事。”说到底,他还是奢望,姐妹二人能化解一二。 林姑姑闻言,不好不给面子,“也好。” 翠柳双手紧握,只能随林姑姑退下。 司浅浅便如愿走到司珍香跟前,后者顿时站起! “王妃小心!”翠柳大叫! 司珍香却“抢先一步”坐回去了。 毕竟司浅浅已经暗戳戳扎了她一针,疼得她站不住,也气得她脸红脖子粗起来。 如此模样,看在众人眼里,都以为,司珍香是自己发脾气,根本没想过,她是被司浅浅欺负了。 司浅浅就顺势坐在司珍香身边,还给她倒了杯茶,“喝茶吧。哦不对,忘了你现在手不能动,要不我喂你?” “!”司珍香死死瞪着司浅浅,表示无需后者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司浅浅笑得更甜了,非要给她喂茶。 “啊——” 司珍香发出嘶哑嘎叫,既是抗拒喝茶,也是害怕。 结果…… 司浅浅就把茶水泼她身上了,“哎呀!不好意思,我给姐姐擦擦。” “!” 司珍香气到面目扭曲,生生把脸上的伤口扯出血了,一时痛得泪落。 司浅浅呢? 她可没有同情心,她已经借着擦擦,从司珍香身上,搜走了户籍证明和过路印信等。 要不她怎么会来送司珍香呢? 演姊妹情深? 对不起,没空。 她要的是能顺利跑路的公函“身份证”!嘿嘿嘿~ 至于被打劫的司珍香,她就开始“啊啊啊”叫了!试图引来司景睿等人。 可司浅浅朝他们打了手势,示意自己没事,又继续往司珍香身上摸。 “啊啊啊啊——” 司珍香要疯了!这个贱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洗劫她的。 司浅浅看着手里的细软,满意极了,“母亲对你果然不一样,她自己都落魄了,还能给你准备这么多盘缠呢。” “啊啊啊啊!”司珍香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司浅浅当着她的面,把她的钱,揣进她司浅浅兜里了! 第56章 狗秦王又来抓包了!!(1更) 司珍香流下了痛苦、绝望的泪。   她忽然能想象到,到了蓝田后,身无印信,又废又没钱的自己,会有多惨了。   而这,就是司浅浅想要的,她笑眯眯的拍了拍司珍香的肩膀,“谢谢姐姐啦。”   “啊——”司珍香发出绝望的嘶吼!   那凄厉程度,终于把司景睿一行,都吓围了过来。   司浅浅就假装害怕的捂住心口,“姐姐……”   “王妃!”   “王妃!”   翠柳和林姑姑,一个挡在司珍香跟前,一个抱住司浅浅。   司景睿:“……”有点夸张了吧。   司珍香:“!!!”气到原地爆炸!   小贱人!   假模假样!   贱人!贱人!   ……   能骂的,司珍香都在心里骂了个遍!   眼神极尽恶毒,以为这样能杀死司浅浅。   但这只能让司浅浅假装被吓哭,“姐姐怎么了?”   贱人!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   司珍香流下了惨烈的眼泪。   偏偏翠柳还要说:“她定在诅咒您呢!您真心待她,可有些人就是没有心,从小就可劲的欺负您!人前还装得对您多好,蛇口佛心!恐怖!”   『你说的是她司浅浅!』司珍香心态炸裂!   司浅浅就挥挥小手绢,柔柔弱弱的表示:“是我太天真,以为她知道错了,会忏悔、愧疚的。唉,咱们回吧。”   『贱人!』司珍香五内俱焚!   司景睿叹息摇头,“来人,送走吧。”   司珍香这才反应过来,忙朝他不断叫喊:“啊!啊啊啊啊——”   这沙哑又破碎的嘎叫,司景睿不忍再听,“别喊了,去吧。”再喊以后怕是连这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司珍香绝望极了。   但官差已将她无情叉走。   司浅浅还挺同情她的,“下辈子好好做个人。”   “啊啊啊啊——”司珍香恨不得咬碎了这个贱人!   可惜她也就只能想想,人都被叉远了。   “唉。”司浅浅揣着怀里的盘缠、过所等,深深同情着司珍香。   司景睿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也不必自责,都是她咎由自取。”   “嗯。”司浅浅点头,可不是嘛!   司景睿见她还在看着远去的司珍香,只当她心善,心头震动,“大哥送您回王府吧。”从今往后,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了。   “我……”司浅浅刚要说,她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哪曾想,她这才转头看向司景睿,就听到个熟悉的、宛若沉金玉石般的声音,在喊:“司景睿!”   司景睿被喊得,本能的心一颤,而后才看向声源处,果然瞧见策马而来的秦王。   至于司浅浅,她也不可避免的心颤起来,手还下意识的、把怀里的东西捂得更紧了,“王爷……”   他该不会又来抓包了吧!?   天啊!   地啊!   求求别这么绝啊!   司浅浅眼眶都红了,真情实感的红了,不像刚才,都是手动揉的。   以至于临近勒马的萧律,瞧见的就是楚楚可怜的小王妃。   而这时的司景睿,他已上前拜见道:“景睿拜见王爷。”   萧律却理都不理他,径直朝司浅浅大步走去,后者就很慌!但必须强装镇定。 第57章 天书又送我宝贝! “王爷。”司浅浅福身要拜。   萧律已握住她的肩膀,而这个地方……   正是方才被司景睿握住的地方!   这让转头瞧见的司景睿,暗咧了咧嘴。   而拜不下去的司浅浅,就笑得很勉强,“王爷怎么来了。”   “难看。”萧律皱眉摁了下小王妃的嘴角,不喜欢这假笑。   司浅浅捂住脸,“王爷就是跑来奚落妾身的?”   “要去神策营。”萧律表示,来这儿只是顺道。   司浅浅一听不是来抓包的!放心了不少,但怀里有赃物,仍不敢大意:“那王爷快去快回。”   “快回?”萧律抓字挑眉,昳眸里晕着夕阳,散出淡金色余晖。   把仰头看着他的司浅浅闪了一下,反应就慢了,没回答上来。   萧律见此,唇角微勾了勾,“好,听你的,本王快回。”   “啊?”这么好说话?   司浅浅有点不适应。   但萧律一直看着她,她不好不回应,就重重的点了点头,“那、那妾身回府里,等您回来。”   “嗯。”萧律满意了,转身就跃回了马上,随后策马而去。   司浅浅:“?”   他果然不是来抓包的!?   这、这也太好了吧!   司浅浅下意识笑开,简直不要太开心!   翠柳就不得不提醒,“娘娘,您矜持点。”大公子还在呢。   “哦对!”司浅浅捂住嘴,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是真的太开心了啊!控制不住自己啊!哈哈哈哈……   怪只怪狗秦王前几次太可怕了!害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好了,回吧。”林姑姑满眼是笑,就没见过这么天真可爱,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可人儿,别怪王爷喜欢,她都越看越爱。   司景睿呢,他也笑了,“我送送吧。”   “好!”司浅浅正开心这呢,“大哥送我,路上再给我买个糖葫芦!”   “好。”司景睿宠溺的看着小妹妹,心里的那块空,稍被回填。   一行人随即欢欢喜喜的回了城。   司景睿只把人送到王府,并未进去,省得醋王妹夫直接从神策营赶回来。   两厢拜别后,司浅浅就回屋藏东西了,翠柳、林姑姑都被她支走了。   结果……   有惊喜!   “居然是良籍!”   司浅浅没想到,司景睿背着狗秦王,给司珍香搞的是良籍,美了美了!   在这书的设定里,贱籍和良籍,待遇可是差得远呢!贱籍没有自由,到哪儿都是奴,还可以被随意买卖。   良籍就不一样了,这是正经清白人家!干啥都没太大限制。   “意外之喜啊!”司浅浅本来已经打算好,先去当一阵子贱籍,再寻机改改。   哪怕会很难,也总比在王府里,等疯王发疯,被千刀万剐强。   如今既是良籍,她这一路必然顺遂很多。   “大哥真是好大哥。”司浅浅美滋滋收好东西,又想起,“好些日子没看到天书了呢?天书天书,你在吗?”   倏然而现的明黄卷轴,正是她嘴里的“天书”,但这名字,是她自己瞎起的。   不过打开卷轴的她,本意是随便瞧瞧,万一有惊喜呢?结果……   还真的有!   天书之上,出现了一只小巧精致的,古铜色的、指南针?!   “小宝贝,你是知道我要跑路,怕我迷路,专门给我送的吧!”司浅浅觉得,今晚做梦肯定都要笑醒了! 第58章 又双叒被逮个正着!(1更) 因这指南针是以天干地支、八卦风水等作为刻度,司浅浅研究了好一会,才能看懂个大概。   也借此鉴定出,这小玩意很准。   至于磁偏角的问题,对于她而言,倒不是很重要,“万事俱备,只欠狗秦王出征。”   心里说着,司浅浅又重新“拿出”卷轴,研究上头新出现的字:通过第三关生存考验,嘉奖指针罗盘一件。   此时的司浅浅还不知,在她所在的,《全京城都盼着我被休》的书里,还没有指针罗盘。   眼下,朝廷用于辨别方向的工具,还是磁勺司南,个头很大,又复杂难搞,更无法随身携带。   所以——   她还在吐槽,“第三关这奖励,似乎不太行。”   对比第二关的梦境预知能力,太没用了点吧?   她原本还以为,这也就是个涵盖在第二关的小奖励。   没想到它竟是个通大关的奖励……   “看来通关奖励重在对我有用,属于救急款。”司浅浅琢磨着,应该就是这样了,便将卷轴、罗盘都收起来。   说来有一点好,天书奖励的东西,能跟着天书随时出现、随时消失,防火防盗防抢防丢。   “接下来,该规划个线路了。”司浅浅想去安定些的淮南道,或江南道,但手中的过所,只能去西北,得好好筹谋一下。   “娘娘?”   “欸?”   “婢子进来可好?”   司浅浅扫了桌面一眼,确定没问题,才说:“进来吧。”   翠柳端了些吃食进来,“时候不早了,您先吃点?”   “怎不……”司浅浅原想说“怎么不传膳”,转而想起,自己说过要等狗秦王,只能改口,“等王爷回来再说。”   “王爷不知何时才归,您先吃两口垫垫。”   司浅浅点头,吃了翠柳送来的小混沌,结果不吃她还不觉得饿,吃完倒是饿了!?   现在再要点,是不是会被怀疑,对狗秦王不够深情!?   若是昨天,她绝对不忍!但眼下是关键时候,她忍了,“王爷大概会什么时候回来?”   “德公公说,这不太好讲,不过王爷既然答应了您,定会快快回府。”翠柳小心解释,怕王妃伤心。   司浅浅有气无力,“好吧,你先出去,我躺会。”   “您别难过。”   司浅浅:“我没有。”我只是饿!   翠柳自然不信,但见她不想理人,只好先退下。   司浅浅就躺床上去了,想着睡着就不饿了!   结果……   她还真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做了个梦。   梦里,她跑路成功,去了扬州。   那可真是个好地方,花红柳绿,山清水秀,民风软和,她正大展拳脚,开了个医馆。   奈何好景不长,狗秦王居然追来了!砸了她的医馆不说,还一掌掐住了她的颈。   “救命!”司浅浅挣扎大喊!   可惜没人能救得了她,她就被活生生掐死了!   那种窒息的感觉,过分真实!   偏偏狗秦王实属变态,都掐死她了,还不放过她,还在喊:“醒来!”   “走开!”司浅浅踹人!   “啪!”   再次握住小王妃腿腿的萧律,一言难尽。   小王妃睡觉如此不老实,和她同寝,可真是个考验。   萧律心中叹息,“又梦见什么了?” 第59章 来呀!造作呀!(2更) 司浅浅:“?”   她揉了揉眼,又摸了摸脖颈,四下环顾。   娇憨的模样,令萧律心倍软,已是将她撩抱入怀,“又是噩梦?”   司浅浅眨了眨眼,望着灯下的美秦王,联想着梦中狰狞的他,不由伸手摸了摸。   萧律由着她摸,还轻拍了拍她的背,“梦见本王了?”   “嗯。”司浅浅点头。   萧律自以为猜到了什么,哄道:“放心,本王乃大盛战神,从无败绩,不会有事。”   司浅浅:“……”真希望您有事,不要追我追到扬州去。   “不信?”萧律挑眸。   司浅浅摇头,“信的。”不然怎么能追杀我到扬州?   所以说,她要是跑路,必须成功!不然被抓到的下场,就是被掐死。   有那么一瞬间,司浅浅承认自己怂了,打退堂鼓了,可她又很清楚,若留下来,她迟早要精神衰竭而亡。   狗秦王就是个疯子!   谁能知道,疯子下一秒想什么?   反正她不能。   只恨上辈子没学精神科。   没法治啊!   ……   如此忧愁的小模样,完美契合了萧律的想象,让他愈发心软,“信你还愁成这般?”   “控制不住。”司浅浅破罐子破摔的,抱紧狗秦王的窄腰,可劲往他怀里拱,万一哪天早逝,好歹占过便宜。   萧律用力抱紧小王妃,不让她作:“乖了,先起来用膳。”   “不。”反正已经饿过了。   萧律无奈,“吃好了,本王不走,陪你入睡,可好?”   司浅浅心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过分胆大,疯子也敢渣。   但不渣实在气不过啊!   那还是渣吧。   “好!”一口应下的司浅浅,就要自己下床。   但萧律没撒手,将她抱到了外间,“传膳。”   金德马上应下,“得嘞!”   林姑姑和翠柳也默契退下。   司浅浅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人。”   “城门口邀本王快回那会,人可比现在多。”   司浅浅捂脸,她后来当然也明白,那个时候的傻乐,多么的“不合时宜”。   好在菜上得极快,这就来了,缓解了她的尴尬。   司浅浅趁机下地,自己坐,“妾身要开吃了。”   萧律倒也由了她,私心里,挺喜欢瞧她自己用小短手、往她那张小嘴里塞东西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小松鼠,灵而娇俏。   可惜的是,他这才吃到一半,宫里又来人了,让他进宫一趟。   “啊?”司浅浅满脸失望,明儿就要走了,今晚都不让她造作一下。   如此模样,大大取悦了萧律,“这么舍不得。”   “那可不!”司浅浅气鼓鼓,“不管!您方才说了,要陪妾身的。”   “嗯。”萧律宠溺点头,“本王是说了,所以不走,待你吃完,睡下,本王再走。”   金德:“……”会不会不太好,裴公公等着呢!   但萧律已道:“去转告裴茗,本王洗漱后,再进宫见父皇。”   话落,他还转眸看向司浅浅,“如何?”   司浅浅就、闷头喝了一口甜羹!   萧律以为她不好意思,笑而不语。   然而——   “唔!”   司浅浅起身就朝他吻来。   “啊!”   金德尖叫出声。   “砰!”   声速和手速一样快的他,赶紧关上门! 第60章 狗秦王还挺会!(1更) 哦哟!   真是的!   老奴都还没走远呐!   “可真是……”妙啊!   金德乐颠颠的跑远,又颠颠跑回来,叮嘱一头雾水的林姑姑、翠柳和金策、金明,让他们千万别进屋!   完了,他才乐颠颠又跑开,去让裴茗回宫去!咱们王爷没空。   且不说林姑姑四人和裴茗的反应……   司浅浅已经尬了。   金德这声尖叫杀伤力太大!给她一种实在太伤风败俗之感,她就要退了。   然而,萧律可由不得她了。   领悟到,小王妃闷头喝羹,是要喂他的萧律,毫不客气的揽住人儿的小腰,攫住人儿的唇,撩取属于自己的甜羹。   司浅浅:“……”没想到,狗秦王还挺会。   确实很会的萧律吃完,才松开人儿的嘴,却未退开,还以微微带茧的指腹,摩挲过人儿已粉扑扑的嫩脸。   司浅浅本能颤了颤,若娇花不胜春寒。   惹得萧律再次欺近那娇艳的唇儿,似浅尝香茗般,轻啜一口。   司浅浅长睫轻颤,心也微微发颤,双手下意识缠上萧律的颈。   ……   如此辗转几番,司浅浅脸热得不行。   萧律方才罢休,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   司浅浅也乖乖的由他抱着,很努力的在呼吸。   就、就方才,她也有快窒息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她太废,还是怎地?搞得她现在严重缺氧,脑子十分混沌。   如此娇态,招得萧律又亲了亲她的额,手亦轻抚上那娇艳绽放的唇。   司浅浅就躲了躲,不想再来了啊!还没喘好。   “呵。”   萧律嗤笑间,轻捏了捏人儿的后颈,“就这点能耐,还敢来调戏本王?”   司浅浅生气,“这是回报!”   “好,回报。”萧律捏捏人儿精致的耳垂,“本王很满意。”   “哼!”司浅浅还在深呼吸,暗恨自己“上手”就废,又实在不死心,往萧律胸前摸了摸。   萧律:“嗯?”   隔着春衫,司浅浅自觉摸到的应该是胸肌,眼神微亮,又想往下摸!   可惜……   “!”   萧律已捉住她不老实的手。   司浅浅:“……”   “想做什么?”萧律还问。   司浅浅一点不扭捏,“摸摸。”   萧律:“……”小王妃总动手动脚,又不能圆房,怎么办?   偏偏,司浅浅还胆大声大起来,“摸摸!”   萧律:“……”   忍了忍,他还是说了,“可知何为端庄?”   “我娘没教。”司浅浅理直气壮。   萧律:“……”愁死。   司浅浅不依不饶,“摸摸~”   “不给。”萧律断然拒绝。   司浅浅噎了噎,不服气,“为何?王爷可是妾身的夫君!”   “你年纪太小。”   “你亲都亲了。”   萧律:“……”   见他哽住,司浅浅愈发气壮,“妾身不管,妾身就要摸摸。”   “别想了。”萧律团紧小王妃,算了一下账:“你中毒那会,已是破例让你摸了,今儿这、吻,也算破例许你回报,不可再得寸进尺。”   司浅浅:“……”什么鬼?   萧律不管,转移了话题,“饭还吃不吃?”   “不吃,吃王爷!”司浅浅继续造作。 第61章 惹狗不成被狗打!(2更) 萧律喉结微动,脑壳隐隐作痛,一时气小柳氏把小王妃教歪了,一时又喜欢这份天真无邪,终归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化作一声叹。   司浅浅就觉得,他要退让了!眼神亮起来。   然而——   下一秒,她就晕了。   萧律将她“劈”晕了。   摸是不可能让摸的了,他还要进宫。   是以,次日醒来的司浅浅,一直在捶床骂人,“作弊!混蛋!”狗东西!   翠柳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催促:“您快起吧,王爷快出征了,再不起,就来不及送了。”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司浅浅气的很!   翠柳:“真不去?”   “不去!”司浅浅继续捶床,“仗武欺人!混蛋!”   翠柳不劝了,“不去也好,省得被吓到。”   “嗯?”司浅浅这才想起,褚家满门今天要被处斩了!那得去啊!   于是她马上改口,“我去!柳柳快帮我换衣服!马上!”   翠柳无语……   金德则早有准备,马车什么都给备好了,连最佳观送的雅座都定好了。   是以,司浅浅到时,能清晰看到——在城门前跪了好几排的褚氏人。   “造孽啊,有些还那么小。”   “乱臣贼子,也敢污蔑秦王!合该被诸满门!”   “不错!秦王十二岁便隐姓埋名上战场,一年就当上斥候小将!又以赫赫战功,十七岁便被任命为骁骑尉。   同年!秦王独自率兵深入突厥,斩杀突厥可汗祖父,活捉其叔父,勇冠三军!天下谁人不知?褚氏居然在秦王出征前,污蔑秦王因儿女私情,陷害忠良?其心恶毒!果然通敌!”   ……   楼下百姓越讨论越激动,已经在朝褚氏满门丢烂残叶!泼泔水等等。   司浅浅就寻思着,这战绩,怎么跟她义务教育读到的、霍去病的成名史一样?   狗作者写文,果然架得很空!   “时辰到!斩——”   肃厉的传令声,打断了司浅浅的腹诽,令她抬起头来,恰好就看到褚氏满门,同时被斩。   翠柳没防她忽然抬头,吓了一跳,“夫人!”   司浅浅愣愣由着翠柳捂眼,还没从那血腥的一幕中回神。   刚好过来的司景睿见此,快步上前,“看到了?”   翠柳连连点头,“夫人方才一直发愣,婢子等都以为夫人不敢看,不会看过去,没想到……”   司景睿了然,忙给司浅浅喂了颗蜜饯,“没事了,浅浅,没事了,大哥来了。”   “?”司浅浅眨了眨眼,推开翠柳的手。   翠柳很担心,“夫人?”   “我没事。”司浅浅揉了揉心脏,是有些没想到,集体砍头的场面,远比想象中血腥。怎么说呢,心情挺复杂。   “要不先回府吧?”翠柳提议。   司浅浅摇头,又望神策军方向看过去,“爷还没出城呢。”   “可您……”翠柳担心看着王妃惨白的脸,暗道都被吓成这样了,还惦记着王爷,唉。   殊不知,司浅浅是不亲自看到萧律走,她不放心!   而她这一瞧下去,就对上了,早已往这边瞧来的、萧律双眸。 第62章 他的柔情,心笙动(1更) 萧律这人很奇怪,生得容颜昳丽,却从不让人觉得女气,反有种摄人心魄的盛气,惊艳中带着孤高渺绝。 常让司浅浅一眼瞧去,就怔住,“……” 而一早就留意到她的萧律,其实瞧见她被吓到了。 若非身后神策军皆在,他乃主帅,他早已上来,哪有司景睿什么事? 眼下…… 见人儿瞧来了。 萧律举剑! “唰!” 神策军,全军拔刀! 朱雀大街上,铁血峥嵘之气大盛! 紧接着—— “男儿何不带长刀,收取北庭陇右道!” 萧律若金角鸣空之音,以其浑厚的内力!震撼了聚在城门口的百姓们,亦震动了城门上的满朝文武! 整个神策营,更是被震荡得情绪激昂,“男儿何不带长刀,收取北庭陇右道!” 一句话! 吼出了所有将士内心的豪情,渴望。 既在神策军,谁不想建功立业? …… “十年前,吐蕃趁我大盛朝动荡,取我大盛浩浩关山!今,突厥又犯我河内道,占我灵州大地!杀我大盛百姓! 本王此去灵州,誓以血洗血,必驱突厥三千里!复我灵州!定我朔方!壮我河内道!扬我大盛军威!” 神策军闻言,纷纷激荡举刀:“秦王千岁千千岁!” 时隔五年! 曾见证过,少年秦王之勇的神策军!激动万分。 满朝文武,热泪盈眶,“秦王无愧是我大盛战神。” “而你等,还不让朕册他为太子。”代宗讽道。 诸臣没脸,“臣等以为,五年沉溺,秦王已不复昔日之勇。” “现在看到了?”代宗傲然反问。 诸臣更没脸,“圣上圣明。” 代宗冷哼,又听见萧律已喝道:“神策军上下听令!随本王出征,不破突厥!誓不归!” “不破突厥!誓不归!” “不破突厥!誓不归!” …… 浩浩军威,压过了满场血腥! 朱雀大街上,无人再关注褚氏满门的血! 所有人只专注于那身穿皑皑银甲,器宇轩昂!一如当年的大盛战神——秦王。 一万神策军!随他出城。 与城外自各地赶来的三万军汇合!朝灵州开拔。 场面恢弘!群情激荡。 “王爷好威风。”翠柳深受震撼。 司浅浅亦然,这样的萧律,忽然让她很难将他,与她认定的疯王,匹配成同一个人。 正气、铁血、孤傲!一往无前。 分明是英雄模样。 “王爷不仅威风,还心怀柔情。”司景睿轻叹。 “嗯?”司浅浅莫名于,司景睿语气中的感慨万千。 “他见你受惊,虽受制于身份,仍以他的方式,安抚着你,你再看看褚氏满门的血,可还害怕?”司景睿问。 “那可再不能看!”翠柳赶紧挡住。 不过,司浅浅已经理解司景睿的意思。 司景睿瞧得明白,欣慰点头,“回吧,莫让王爷担心。” 司浅浅本要点头,却听见门外有动静,“怀竹兄,可是你在里面?” 司景睿讶然,先一步开门而出,瞧见护卫正拦着个蓝衫青年,面貌清俊,双眸微浑。 青年也看到了司景睿,“怀竹兄,果然是你!” “定安?”司景睿认出,青年曾是国子监同窗。 金德这才让护卫们散开。 “怀竹兄,这是和你王妃妹妹一道呢?”蓝衫青年笑道。 司景睿眼神一顿,“抱歉,今日……” “大哥有事的话,不用送我也可以。”听得明白的司浅浅,从后打断,打算告辞。 然而,蓝衫青年闻言,即道:“小生寇建平,拜见王妃。多年未见,王妃可安好?” 第63章 天高任浅飞!(2更) 金德顿时皱眉,但因楼下看来的人已不少,他不好发作。 司景睿就干脆的把人带进雅座内,省得人多口杂,越围越乱。 一厢拜会后,那寇建平又道:“怀竹兄,四年未见,你是耽搁了,在下不然,中了明经,可惜家中无门道,仍在守选。” 司浅浅听到这里,明白了。 司景睿自然也懂了,“以定安兄之才华,何不再考个博学鸿词?” 寇建平噎住,目光却瞟向首座上的司浅浅,心思分明。 金德就及时给出台阶,“王妃,您一会还得进宫,耽搁不得。” 寇建平脸色一变,勉强起身,“今日是小生唐突了,来日再请怀竹兄一叙。” “请。”司景睿直言,没有半分客气。 寇建平脸色越发难看,当下拂袖而去。 司景睿:“……抱歉,扰了王妃。” “没事。”司浅浅并不在意,只腹诽了一句,这年头求人给门路,都这么横的吗? 见她没被影响,司景睿才松了口气,“走吧。” 一行人旋即离开茶楼。 不过他们前脚刚走,寇建平就跟着出来了。 且随在他身侧的小厮,还问:“郎君,她会否没认出您?” “有这种可能。”寇建平沉了沉脸,“你近来就在秦王府门口盯着,等她独自出府,立即通知我。” “是,郎君。”小厮领命而去。 寇建平犹自呢喃,“你最好记起来,也识趣些。” 然而—— 司浅浅真对他一点印象没有。 回到王府的她,已忙碌起来,“金德,咱们府上有舆图吗?” 金德立即警惕,“您要作何?” “我要看看王爷往哪儿走,每天都会走到哪儿。”司浅浅明明白白的说。 金德怀疑她是“贼心不死”,可又被这解释戳了心,有些犹豫,“您也看不懂吧?” “很难懂吗?”司浅浅天真的问,“那我也要看看!” 金德一听,寻思着对啊!舆图如此复杂,以王妃这……,当是看不懂的,倒是应下了。 不过,他转头给司浅浅找来的,只有河内道的地图。 司浅浅:“……”居然这么谨慎! 关键是她打听过了,舆图不好买,需凭身份印信,在指定的官署处购买。 否则她也不想问金德要,结果…… 也行吧,先在河内道晃晃,反正她的过所也有限制。 “王妃,您看得懂吗?”金德还试探一问。 司浅浅秀眉紧拧,“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看懂!” 金德放心了,“那您慢慢看。” “好!”司浅浅表现得信心满满。 金德反而越放心,寻思着,就让小王妃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结果…… 才过一天,司浅浅又作了一出,“我要去绸缎庄,给王爷选布料,做一套衣服!等王爷回来,就能穿上。” “让绸缎庄的人,拿布料来府上让您选就是。”林姑姑提议。 “不嘛!我现在就要选,不想等她们来!”司浅浅任性发挥,“让金策多带点人跟着,不行吗?” 林姑姑就想着,小王妃昨晚一宿没睡,房内的灯亮了一夜,定是想王爷得很。 唉,这才过了一天,天可怜见的,不妨让她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就答应了,“好吧,老奴让金德备马车。” “耶!”司浅浅兴奋起身,今儿她就跑! 第64章 易容跑路成功!(1更) 楚氏绸缎庄。   因其绸缎质感上乘,花样逼真高级,而风靡上京城。   司浅浅上次出来逛街的时候,原计划也是要来的,但半路被抓包回去了,遗憾错过。   所以这会的她已经看傻眼了,“也太好看了吧!”   “咳。”林姑姑表示,“夫人,这等缎子,咱们府库也有几匹。”   “有吗?”司浅浅没去过府库,而她一直穿着的,还都是新人标配的各种老气红。   没有她手里拿着的,既有百花,又有各类花蝴蝶的朝气缎料,一时惊艳于这时代的手工纺织品,完全吊打现代!   “可真是太好看了。”司浅浅喃喃自语,好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不过这些不适合给爷做衣裳吧?”   “小夫人是要给郎君做衣?”掌柜的笑容满面,“那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拿些男子缎料。”   说着,他就招人撤了这批缎子。   被林姑姑阻止了,“都包起来吧。”   掌柜的一阵激动,“好嘞!小的这就给夫人包好。”   “姑姑不是说咱们府里有吗?”司浅浅不解。   林姑姑无语戳了戳她的脸,“您既然喜欢,再买几匹有什么?您要记住,爷有的是钱。”   “哦。”司浅浅扎心得很,再有钱,也与她无关了啊!   林姑姑就心情复杂的想起,王爷临行前叮嘱过的,小王妃生母早逝,继母不慈,才把小王妃教得天真憨傻,也有些小家子气,让她务必用心服侍。   一时心疼不已,当下决定——   定要将小王妃养成人间富贵花!   既保留有天真纯粹,又大气名贵。   于是,司浅浅但凡多看一眼的缎子,都被林姑姑包下来了。   “姑姑?”司浅浅寻思着,林姑姑怎么比上回出街,还要豪横?   林姑姑就以为她舍不得,干脆兜底:“您啊,大胆的拿!这绸缎庄,是咱王爷名下的。”   司浅浅:“……”心梗了。   而此时,寇建平已经收到消息,往楚氏绸缎庄赶来了。   不过,到了绸缎庄的他,根本进不来,金策早就清了场。   “该死!”寇建平脸色难看。   随行小厮就问:“郎君,这该如何是好?”   寇建平哪里知道?不过他算是明白了一点,以他的身份,想要接近现在的司浅浅,比登天还难!   上次,他就不该放过机会!理应直接挑明。   如今……   寇建平正一筹莫展。   就有个婢女在绸缎庄外叫嚣:“我们姑娘可是独孤家的表小姐,你们这也敢拦?!”   “抱歉。”小二没办法。   “滚开!”婢女大骂!更有随行家丁,上前推开了小二。   接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被扶下马车,往绸缎庄进去了。   一时闹得很,金策不得不带人去瞧。   林姑姑就皱了眉,“夫人,可选好了?”   “好了,不过我想出恭,可以吗?”司浅浅小声问。   林姑姑扶额,“当然可以!您想做什么,只要不违王法,都可以!”   司浅浅开心起身,“那翠柳陪我去,姑姑您结一下账,呃……,要结吗?”   “您去您的,别管。”   司浅浅就等着这句话,“好哒!柳柳,走。”   一盏茶后,从恭房里出来的司浅浅,已经变成了翠柳。   不久后…… 第65章 狗作者是真的狗!(2更) 司浅浅又“变成”绸缎庄的小二。   赶巧前头闹事的还没停,她就特别顺利的混出去了。   谨慎起见,她又进了一家小客栈,打算继续换脸!再出京城。   然而——   就在她卸去粗糙妆容,打算画个精细小厮妆时,她敏锐感听到,有人靠近窗台!?   与此同时,尾随她而来的寇建平,已轻巧的推开窗户,翻身而入!   可他才进屋,就觉后腰一阵刺痛!   惊得他迅速转身,才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人,而这个人,竟、竟是秦王妃!!?   寇建平惊呆了!   毕竟他尾随司浅浅,并不是因为他认出了她的伪装,而是认出了她身上穿的、楚氏绸缎庄小二服饰。   他是打算袭击了这小二,再伪装成小二,混入绸缎庄,和司浅浅摊牌来着。   哪里想到——   小二竟是秦王妃?!   这他娘的……   “日了狗了。”   在寇建平倒下的瞬间,司浅浅骂出了声。   哪怕她再有计划,也没想到,会被寇建平尾随!何况她本来就没什么时间做计划。   “这毒还是不够带劲,被他看到了脸!”司浅浅暗道晦气,若是有时间,她一定能搞出更强效的毒。   现在的话……   司浅浅只能把这人绑好,再喂一剂迷药,然后藏床底最里面去,伪装成一团杂物。   完事后,她又画回原来的小二妆,去跟客栈的掌柜打招呼,“老板,在下楚氏绸缎庄小二,近来得罪了个地痞,不敢回家住,要在您这儿住上几日,避避风头。”   说着,她先给掌柜一串钱,“您帮帮忙,若是有人来问,只说没见过我,待这风头过后,我再给您一串,如何?”   掌柜的眼看钱还不少,自然满口应下,“没问题!”   司浅浅又说,“我那屋里,没我吩咐,啥人也别来,吃食我自有准备。”   “您只管放心!”   “那便多谢了。”司浅浅退回房里,重新易妆,把自己画成个普通小青年,随后带上围兜出门。   掌柜的看到她这装扮,心知肚明,又招来店小二吩咐,“地字九号房,不必清扫,无吩咐不可叨扰。”   是以——   小半个时辰后,当金策带人来问时,啥也没问到。   金策脸色难看,此事又不好张扬,他只能带人守到入夜,再潜入小客栈搜查。   结果……   啥都没搜到。   回府的金策,不得不说:“人恐怕出城了。”   “不可能啊!”金德满头大汗,“几个城门都有咱们的人守着、搜着。”   “可王妃会易容。”金策回想起这一天的忙碌,虽然不想承认,也十分不解,可他不得不说,“王妃恐怕是和那寇建平,走了。”   说走了,是客气了。   正确来说,是私奔了!   “不可能!”金德不信,“王妃这么喜欢王爷。”   金策沉默,以目前查到的证据,只有这个结论,毕竟、寇建平那小厮的手上,真有王妃的闺帕!除了私下定情,这种绣有闺名的贴身之物,谁会将之送给外男?   事实是,“前”司浅浅真的会!   “糟了!”   此时的司浅浅,终于想起了这一茬。   ------题外话------   520、521,糖没有,刀有。   作为单身狗的本座,日常狗!23333~   灰常好奇,狗子得到消息后,会咋样?【坏笑】 第66章 不到黄河,作浅心不死!(3更) 当年,“她”也就十一二岁吧,偶遇过那谁,那会他的手不知被什么划破了皮,然后…… “她”就特别圣母的,用自己的帕子,给人家包扎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年纪小,坏就坏在,“她”给人家包扎的帕子,绣有闺名! “日了狗了。” 司浅浅扶额,终于明白,那谁之前咋那么大胆,敢暗示她,给他走个后门,原来不是人家横,是人家有“底气”! mmd!原书作者果然狗!这么离谱的剧情,居然也写得出来?! 可气的是,现在还坑了她! 眼下,她别的不怕,就怕王府误以为,她跟这谁私奔了,告诉了狗秦王,然后…… “!” 司浅浅抽了一口凉气,久久无法入眠。 她寻思着,她之前做的噩梦,怕不是要成为现实? 之前吧,她还想着,也许那个梦并非预知之梦,只是她日有所忧夜有所梦,不会成真。 现在吧,司浅浅辗转反侧,“不会吧?那谁为了前程,不会自爆吧?否则初见那会,他就该当面说了。” 这么一想,司浅浅稍稍安心,但她也知道,萧律那些下属,并不是饭桶。 今儿她这么一跑,后脚就被那家伙跟上,这货不如她,必有蛛丝马迹留下。 “坑了,坑了。”司浅浅忽然后悔将那货藏在床底,还给踹到最里面去。 万一王府的人,没找到这坑货,反而查到送帕子那一出,她岂不是又要被私奔? 这剧情…… 如此狗血!巨坑! “苏文狗血脑残奇葩作者害我!”司浅浅想哭。 …… 王府中。 “怎么会这样呢?”林姑姑打死不信那么可爱的小王妃,会抛弃王爷,跟个书生私奔! 翠柳也不信,“王妃绝对不可能跟人跑了,说不定是被抓了,呜呜呜——” “不可能,王妃先是易容成了你,再易容成了绸缎庄小二,乃主动离开,不是被抓。”金策相信证据。 金德唉声叹气,林姑姑却问:“你们说,王妃会不会被寇建平骗了?比如,骗她说,可以带她去找王爷?” 金德一拍手,“极有可能!” 金策狐疑,“那帕子怎么解释?” “王妃从小不懂得男女之防,恶毒的大小姐还总引导说,这没啥不好,乃是率性!哇——都是她害王妃!一直都是!”翠柳哭死了。 金策:“……不管如何,我只能将查到的情况,先禀明王爷。” 翠柳就提了心! 金德和林姑姑却都点了头,“若真是被骗,此刻又出了城,就只有王爷能救人了,不能耽搁,传信吧。” 金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其实早就传信了,“城内,我也会继续查。” 可其后三日,京中风平浪静。 司浅浅却改了方向,往西北灵州去了。 别问!问就是被噩梦吓退了。 “三天连续做一个噩梦,就算不是预知,也不吉利,还是先去西北吧,万一那啥,还有个说辞,啊呸!不会那啥,一定会顺利。”司浅浅这般自我安慰着。 是以,这会的她,跟着一个往西北的镖局,上路了。 第67章 王爷,您王妃和人私奔了(活动) 而此时,在邠州。 萧律刚夺回这座对于大盛而言,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 三军振奋不已,就连在此之前,被打得找不到妈的原灵州军,都跟着欢呼起来。 “报——” 自前线而来的军报,还带来了宁州也已被夺回的好消息! “这是真的吗?” “侯爷的大仇,是要得报了吗?” “你们还不知道吧,秦王娶的王妃,就是侯爷的表妹,秦王定是来替侯爷报血仇的!” “原来如此!太好了!秦王千岁!” 别的不说,只说秦王三日就能从上京,急行军至同州,随后兵分两路,先后夺回邠州、宁州这速度,足以让他们折服! 天兵天将,也不过如此了吧! “宁州那边,还是沈浪那小子打下来的!” “沈浪!?他也回来了!不枉侯爷那般照顾他。” “……”全军正是激动不休。 萧律却震怒不已,倒不是因为他收到了金策的来信,只因他查到,在灵州失守前,兼为河内道节度使的镇国侯,已有所察,并向朝廷求救! 可这份折子,没能往上递!被原邠州刺史拦下了。 “简直混账!”萧律只问,“他在哪儿?” “邠州被攻前,他就带家眷跑去了潼关。” “好得很!”萧律起身,“叫李修来。” 随后,萧律安排好邠州巡防,又传令沈浪死守宁州,他则带亲信,前往潼关。 刚好错过了,金策刚传到邠州的消息。 且他这一去!还出事了。 三日后。 自床榻醒来的萧律,脑壳剧痛。 “王爷!” 金明迅速上前,差点热泪盈眶。 萧律捂着头要起来。 金明赶紧帮扶,却被推开。 金明:“?!” “此地何处?”萧律只问。 “潼关县衙。王爷,您可还好?是否传军医来瞧瞧?” 萧律蹙眉,不是因为头还痛着,而是因为他对眼前人,毫无印象,也对什么潼关县衙,毫无记忆。 正确来说,他想不起任何事!? 这…… 萧律抿紧薄唇。 金明却像是有所悟的,自怀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信,“王爷,这是您出征前,交给属下,让属下在您受重伤后,务必当面、私下交给您的。” 萧律抬手接过,一眼确定,信没被拆过,至于其内的内容,他正打算拆开来看。 “还有一事。”金明又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从邠州转来的,王府来的急信。” 萧律接过后,率先打开看了,结果—— 上面第一行字就是:王爷,您王妃和人私奔了,…… 萧律:“!?” 他还有王妃了! 关键是王妃还跟人私奔了?! 什么玩意!? 迅速冷脸的萧律,接着打开了厚厚的信,似有十几页。 其中第一页,画了个美娇娘!?一旁还附字写明了小娇娘的身份。 司浅浅,本王王妃?她? 脸已黑的萧律,只问:“谁画的?” 金明斗胆看了一眼,憋笑:“这不是您画的么?也只有您这技艺,才能将王妃画得跟真人一样好看。” 萧律脸更黑了!感情他还挺喜欢这个王妃,她却跟人私奔了?! 第68章 她逃,他追!(1更) 翌日。 被“诽谤”的司浅浅,恰恰抵达潼关。 这一路为了赶着交镖,她这个顺带“货”,被折腾得快散架了。 “先找个地方歇几天,再找地方开医馆。”司浅浅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主要是来西北这趟镖,花了她不少钱!待遇还差! 这也没办法,西北动荡,敢来的镖局不多,能来的都横,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只是,她刚到小客栈,就听到大堂有人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从邠州逃难过来的赵刺史,刚被秦王斩了!” “这么猛!?那不是咱潼关那谁的亲戚,背后还有更那啥的靠山?” “那算啥,秦王手里有圣赐的尚方斩马剑!谁都能斩!” 司浅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乍然听到狗秦王的消息,她还是受到了惊吓。 这家伙居然也来潼关了!? 他不该一路往西北,打到灵州去么?怎么还往回跑! 看来不管如何,最近还是先别在县城里晃,先到山里采药吧。 想定后,司浅浅只休息了两天,就进山了。 这一进山…… “好家伙!” 司浅浅没想到,潼关县旁边的小山,还挺有料! 瞧瞧她眼前的这是什么? “天麻啊!” 治疗头疾的圣药! 司浅浅二话没说,赶紧去挖! 就一桩木根边上,她就挖了六株。 “放在现代,这个品相的野生天麻,可不便宜;就不知道书里这个时代怎么算。”司浅浅呢喃间,已小心收好小天麻们。 其后,大约是开门红的缘故,她陆续采到了丹参、葛根等,同时发现了不少得过阵子,才能采集的药材。 当然了,还找到了不少毒物。 “宝山啊!”司浅浅心动了,这小山环境不错,有许多适合药材生长的独特环境,若是买下来…… “不知道要多少钱?”司浅浅决定回头打听一下。 毕竟她开医馆,肯定需要药材,能自己产的话,挺好。 看看,就这小半天,她的小药篓都装满了。 她就打算下山了,然而—— “山下怎么有士兵的样子?” 司浅浅找了好几个角度眺望,发现自己没看错,一时怔然。 搞得她都不敢轻易下山了,“先在山里凑合一晚?” 想定就动的她,立即往回走,动静很小,就怕山里也有士兵,自己一不小心被逮了。 结果,山里还真有人! 听到动静的司浅浅赶紧猫下。 “大哥,山被围了,怎么办?” “该死!秦王居然没死!绝不能让他拿到账本,否则国公爷饶不了咱们。” “问题是秦王现在就饶不了咱们!您说,您堂堂县老爷,被逼进山林,这什么道理?” “……” 哥俩还说了什么,但似乎换了方向,或压低了声音,司浅浅没听清。 但前面这些,足以在她心里掀起惊涛。 且就在此时,她最怕遇见的秦王,也已经进山。 “王爷,您这伤还没好,还是莫要涉险。”金明要急死了。 萧律不听,“闭上你的嘴。” “常大苟不值得您这样犯险!”金明还是要说。 可萧律自有主张,已经策马直骋上山。 第69章 她插翅也难飞!(2更) 金明的坐骑没这么矫健,也就没法分心再说,只能一心一意骑马追随。 不过片刻,在山里搜寻的秦王亲兵,闻风而来,“王爷。” “如何?” “北边都搜过了,没有,应在南边。” “好。”萧律直接往南,而这个方向,也正是司浅浅之前退回山里的方向。 金明看了天色,“王爷,天快黑了,山里地势不明,要么明天再找?” “少废话!”萧律厌烦,“你是凭话多,留在本王身边的?” 金明:“……”有被“中伤”到。 耳边得以清静的萧律,瞭望向远方,见到一处断崖,“那是何处?” “启禀王爷,那是狗跳崖,上头乃潼关南城郊。”亲兵禀道。 萧律皱眉,“立即调一支人马,守住上头。” “是!”亲兵立即退下办差。 金明神色严肃,“王爷是担心,这些人爬悬崖而上?” “他们有高手在侧。”萧律陈述事实,并朝悬崖所在方向跃进。 与此同时—— 司浅浅已找到个背风、隐蔽的山坳,正在起火烧水、烧炭了。 她怕晚些时候烧火,目标太大,想赶在天黑前做好准备,四周也布置了提防野兽的陷阱。 “但愿明早起来,就风平浪静了。”司浅浅累得不行,觉得自己真倒霉,都躲进山了!居然还能碰到狗秦王要抓的逃犯? 这一遭下来,她都不确定,自己改道西北,到底对不对了。 可自打她改道,倒是没再做噩梦。 然而,“咚!” 一道突兀的重物落地声! 吓得司浅浅缩了起来! 什么情况!? 难道是有野兽触发她设置的陷阱了? 司浅浅不确定,因为声音有点远,所以她没动,还迅速泼灭了眼前的火堆。 良久之后…… 就在司浅浅打算瞧瞧情况时。 “爷!您在吗?” “爷——” 由远及近,一声清晰过一声的叫唤,把司浅浅刚安下的心,又吊打上来。 这动静、这称呼,这、刚才那“咚”的一声,该不会是狗秦王掉下来了吧!? 司浅浅:“……”就tm无语! 偏偏,来自金明的清晰叫喊,转眼都到了司浅浅头顶上,“爷!您在吗?” 按照地势,只要他跳下来,就会进入这片山坳。 那…… 司浅浅已经放弃挣扎。 可金明没下来,因为天太黑了!在他的视野中,前方就是一片小灌木,并非什么山坳,更像是一片小坡。 按照人掉下来后,会往低处滚分析,金明断定人不在这边,改道了。 等人都走远了,司浅浅才大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天书保佑。” 不过这地也不能呆了,等附近搜不到人,金明肯定还会搜回来。 司浅浅决定移位,去金明搜过的方位藏,至于刚才的动静…… “还是别去看,保命重要。”司浅浅往声音相反的方向,走了。 然而,她还是遇到了萧律。 还是一脚踩上去的! 最最不巧的是—— 原本似昏迷躺着的萧律,被她踩睁眼了。 “!” 被命运绊倒的司浅浅,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可以假装不认识吗?反正她易容。 第70章 小王妃超爱我!(3更) 可事实是,不能。   萧律已认出她,“司浅浅。”   这一声,极其沙哑、冰冷。   似一只命运之手,将司浅浅的心团团捏住!   捏得她眼泪当时就“唰唰”掉下来,“王爷!妾身可算找到您了!哇——”   内心充满委屈和悲伤的司浅浅,直接往萧律身上趴,为什么?她明明往发声地反方向走了啊,为什么还踩到了!?到底为什么啊?!   萧律:“……”所以,信上说的,都对?   “王爷——”哭得极惨的司浅浅,还有越哭越惨的趋势。   萧律不得不阻止,“安静。”   司浅浅立即噤声,却因为噤得太急,哽了个嗝,她急忙捂住嘴。   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也就因为有双灵动的眼,才俏了起来,否则——   萧律嫌弃的瞧了那乱七八糟的小脸,皱眉,“你往脸上画的什么?”   “伪装啊!”司浅浅表示,“不然妾身怎么跑出来。”   “你还挺得意?”   “没。”   “咳。”被命运压住胸膛的萧律,到底是承受不住了,“你先起来。”   “哦哦!”司浅浅这才悟了般,赶紧挪位,坚决不会跟任何人讲,她恨不得压死这个孽碍。   萧律好受了些,“方才可有听到动静?”   “有!”司浅浅诚实撒谎,“就是听到了,才跑过来的。”   “你大半夜,一人在山里?”萧律总觉得蹊跷。   司浅浅就瘪了嘴,要哭不哭:“妾身听说您在潼关县衙,想进去找您,人家不让,就、就……”   “就偷偷跑来山里堵本王?”萧律挑了眉,觉得信上所言,也不可尽信。   司浅浅不说话,只掉眼泪。   萧律艳唇轻抿了抿,没诘问下去,“先扶本王起来。”   “好!”司浅浅乖乖起身上手。   萧律就发现,他这小王妃,比他想象中还要小,也矮得很。   压是不好压了,只能借着一旁的树干,自己撑起自己。   “王爷腿受伤了?”   “嗯。”萧律自知,腿骨必是断了,肋骨估计也断了一两根。   “那您还是坐回来,让妾身看看。”司浅浅说着,就抱上萧律的腰,要撑他的伤腿,好让他坐下来。   萧律被抱得身上肌肉一绷!僵了。   司浅浅就抬不动他的腿,“王爷?”   萧律不动声色,“就你,帮本王看伤?”   “王爷别小瞧人!”司浅浅最不服被质疑专业,“您都看妾身出手好多回了,还不信妾身医术可以?”   萧·什么都不记得·律,只好坐了下来,“那你瞧瞧。”   司浅浅便摸黑,摸向萧律的长腿,摸得后者又紧绷起来。   偏偏一无所知的司浅浅,还夸道:“王爷腿好结实!”   萧律:“……”行吧,信上所言不错,小王妃是真的傻。   不过,某傻已经摸到,“您小腿断了!”   “是吧。”萧律心里有数,但没想到,小王妃真有点东西。   只是,隐约听到动静的他,瞬将小王妃揽入怀里,并伏于树干,借以遮掩身形。   司浅浅就警惕的明白到!有危险靠近了,赶紧自己捂住嘴,一动不动的缩在萧律怀里。   惹得萧律垂眸瞧了她一眼,莞尔:还蠢机灵、蠢机灵的。   与此同时,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近了。   萧律的手,无声落在腰间匕首上。 第71章 王爷被打脸!(4更) “这里果然有片山坳!天亮之前,秦王的人肯定发现不了。”   “方才秦王似乎也掉落在这个方向,我们仔细查看一番,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有道理!多亏穆兄袖中机括了得,否则咱们已经完了!”   “……”   三人的声音,五六人的脚步动静,清晰在侧。   司浅浅心都提起来了,就怕被发现!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谁!”   一道利器破空声,伴着其中一人的呵斥声!当时就朝司浅浅二人所在位置击来。   司浅浅眼睛瞪到了最大!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上来了。   萧律却安静如鸡,仿佛没听到这些动静。   “!”   司浅浅急死了!又被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   “嗖!”   利器扎入木桩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   既没有扎到她,显然也没有扎到萧律?   那头也响起了人声,“穆老六,你草木皆兵了吧,没人啊!”   “也许吧。”林里响出个憨憨的声音,很难想象,这样的声音,出自方才发暗器的穆老六。   “走吧,咱们到前头看看。”   “好。”穆老六同意了。   一行人逐渐走远,但他们所去的方向,是司浅浅之前扎营的地方!   司浅浅就急了,赶紧踮脚,趴到萧律耳畔:“王爷,妾身方才在那边烧火了。”   萧律蹙眉,当即抱着怀里的人儿,跃上树冠,往坡上去了。   同一时刻——   “大哥,此地方才有人!”   “热的,没走远!”穆老六声一沉,迅速赶回方才的地方。   紧随而至的两人,很快在司浅浅二人藏身处,找到些许血迹,“果然有人!还有血迹!必是秦王所留!”   “快去追!”赶来的常大苟急忙说道,“唯有抓到他!咱们才能逃脱升天。”   这是事实,穆老六当即带了两人追出去。   常大苟和心腹主簿,并一名护卫,则留在原地等消息。   那头,萧律受限于伤势太重,根本走不远,后方的动静就追上来了。   司浅浅赶紧爆料:“王爷!前面悬崖上有个山洞,您上得去么?”   萧律抬眸,因无月,什么都看不真切,也不知小王妃怎就知道那里有个洞?   但——   “唰!”   萧律还是尽力朝小王妃所指方位,飞掠上去。   “在那边!”穆老六敏锐听到了动静,同时追来。   萧律再次蹙眉,打算把小王妃丢进洞里,他就走。   司浅浅却又在他耳畔说,“王爷别怕!里面有条大毒蛇,咱们滚进去,让毒蛇出来咬他们!”   萧律无语腹诽,那蛇不得先把他们咬了,还能让他们滚进去?   不过司浅浅又不是真傻,她说完就给萧律,和她自己身上抹雄黄。   萧律就被打了脸的,不得不承认,小王妃还有点靠谱。   但他仍不确定,是否真能避开毒蛇,又是否真有毒蛇。   可他没得选,只能听话的往前冲!   然后他就发现,还真有山洞!   萧律便带着人儿,迅速滚入。   紧接着——   “唰!”   洞内就有不小的动静传出。   然后……   “嗖!”   循着动静迅速追来的穆老六三人,也到了。   于是乎——   “嘶!”   被惊出洞窟来的毒蛇,兜头就朝他们咬了上去!   然后……   “咔擦!”   首当其冲的穆老六,头直接被咬掉了!   他都来不及反抗!他就没了。   别说他了,就连后头追上来的两个,这会也都被大毒蛇扫中,状态凄惨。   实在是谁都没想到,乌漆嘛黑中,还有这么大的凶兽等着他们啊!都以为就一个废掉的秦王,很好抓啊!结果……   把自己命都抓掉了。   不过——   这蛇洞可不止有一条毒蛇!   居然有两条!   还有一条就在洞内,没出来。   所以——   “嘶!”   洞内这蛇,这会也已朝司浅浅二人咬下去了。   ------题外话------   来呀,咱们《全京城》正在企鹅阅读pk中,过了的话,就【8更】!【8更】!【8更】!   小可爱们,快来企鹅阅读助力《全京城》啦!爱你们,笔芯芯~ 第72章 小王妃要谋杀亲夫!(1更) “啊!”   感知到凶险的司浅浅吓死了!但是——   她之前明明观察过了,这里应该只有一条毒蛇的啊!?   她还打算等这蛇冬眠时,就进来“采”了它!取它毒囊来着。   结果……   “唰!”   早有防备的萧律一刀砍出,精准砍下毒蛇的头。   那利索劲,把吓掉了火折子的司浅浅看呆了。   然而——   “啪!”   毒蛇的蛇尾,却死而不僵的,补了一扫过来。   萧律已经提不起劲躲闪,只能将小王妃护在怀里,硬受了这一击。   “咔擦!”   司浅浅就清晰听到了,从萧律身上传出的断骨声。   “噗——”   萧律当场重伤吐血。   把司浅浅惊到了,“王爷!”   “咳。”   虚弱轻咳的萧律,动是不能动了,神智倒还在,“没事。”   司浅浅不敢乱动,只摸了萧律的胸口。   萧律:“……”   “王爷,您前肋骨断了一根,后肋骨,妾身看看。”司浅浅说着,小短手努力绕向萧律的背,好半晌,才确定:“后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还插得很深,恐怕伤到了内脏。”   萧律刮目相看,“摸骨术不错。”   “妾身先帮您接骨。”司浅浅从萧律怀里小心挪出,又尽量轻的,挪萧律躺好。   一番波折下来,她已经满头大汗。   萧律的情况也不大好,他已经有些恍惚,是靠意志在强撑,他怕出去的那条毒蛇,返回。   不过……   “咔擦!”   司浅浅的“粗暴”操作,硬生生将萧律痛了个清醒。   那一瞬间,萧律有种小王妃要谋杀亲夫之感。   但剧痛过后,就是舒坦?   萧律:“……”   他正有些纳闷。   “咔擦!”   司浅浅又操作了一番。   萧律痛得闷哼,浑身已大汗淋漓。   这也正常,毕竟司浅浅正在用她独门手艺,给他“正骨”。   三下下来,萧律半条命都交代上了,想训人都没力气。   何况司浅浅还特别狠的!把他的腿骨一并接上。   “哼。”   发出最后一哼的萧律,浑身湿透,精神高度恍惚,但还没晕。   司浅浅服气得不得了,“王爷牛逼。”   就她这手艺,一般人第一下就受不住,必晕死过去。   狗秦王是真能忍,不仅没惨叫,还楞是全程清醒的撑过来了。   果然疯子的能耐,一般人拍马都赶不及。   而确实意志惊人的萧律,他在司浅浅给她固定胸腔、小腿时,已经缓了过来,“你是想要本王的命。”   猝不及防的司浅浅手一抖,心虚囔囔,“哪有!”   气力皆没恢复的萧律,无法抬手,只能借着小王妃点起的昏暗烛光,瞧着忙忙碌碌的人儿,同时侧耳倾听着外头的动静。   但不知是他伤势太重,听力也有所下降,所以听不到什么了,还是外头真的很平静?   那条出穴的毒蛇,难道和穆老六三人,正好拼得双败俱死?   萧律正疑惑,一大队人马靠近的声音,就从洞外响来,“快!把所有火把点起来!仔细搜!”   司浅浅动作停滞,警惕听起来。   这副模样,让萧律想到了竖起耳朵的小兔子,一时浅笑出声,“呵。”   司浅浅转过头来,“王爷笑什么,难道您已经听出,来的是咱们的人?”   ------题外话------   求票票呀~ 第73章 娘娘真真美又毒!(2更) “嗯。”萧律没说真话,“是金明,你可以出去喊他。”   “真的!?”司浅浅双眼一亮,马上丢下萧律,朝洞穴外跑去。   结果……   “噗通!”   一个没防,不知踢到什么的司浅浅,摔了个瓷实。   痛得她眼泪掉下来,“嘶——”   萧律想起身,但起不来,只能问:“冒冒失失,摔倒哪儿了?”   “腿。”司浅浅忍痛爬起来,磕磕绊绊的往外走。   萧律见她走得凄惨,就用尽了全力,勉强仿出个响哨声。   金明立即朝洞穴方位看来,“是王爷!”   紧接着,司浅浅都还没做好准备,金明已率先冲入,“王爷!”   司浅浅:“?”也太快了吧!   “唰!”立即拔刀的金明,却朝司浅浅劈了过来,   司浅浅吓得毛骨悚然,“是本王妃!”   “放肆!”重伤的萧律,同时喝出。   把金明吓了一跳,好在他手稳,刀没掉,不然就该掉在司浅浅身上了。   司浅浅惊恐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手掌距离的利刃,声都颤了,“有话好说,先把、把刀拿开。”   “是,王妃!”金明回过神来,已收刀跪地,“属下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没、没事,来来了就好。”司浅浅磕磕巴巴回应完,就扶着墙往洞里走,“王爷在、在这儿呢。”   萧律因为连用了两番气力,牵扯了伤势,正痛得不行。   可他见小王妃蹒跚走来,声音还带着颤,还是竭力伸出了手:“过来。”   “王爷别动!”司浅浅大夫上身的,上前训道:“骨头才接回去,是想又移位吗?”   萧律没管她,把人拉到身边,“吓到了?”   “王爷真的别动!”司浅浅紧张得很,“好不容易接好的!”   “本王看你接得挺容易,不容易的只是本王。”   司浅浅哽住,“……那也很不容易。”   萧律没再说她,抬眸看向了金明。   金明再次跪下,“王爷,属下无能。”   “是无能,还不如你们王妃。”   金明惭愧低头,“属下着实自愧不如,没想到王妃竟能设伏,令常大苟和他那主簿,全都落网。”   萧律:“?”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司浅浅就想起来了,“就、他们都被抓了?”   “自然!”金明挺直腰背表示,“您都让他们中毒了,属下等人再捉不到人,也太饭桶了!”   司浅浅就干巴巴的看向萧律,试图解释:“就、妾身都忘了,找您之前,妾身在歇晌那里,设了毒打猛兽的陷阱。”   萧律挑眉:“所以,穆老六三人,在和毒蛇大战前,恐怕也中了毒?”   “应、应该是的。”司浅浅也不确定,“没想到他们这么蠢,早知如此,咱们也不用跑了,害、害王爷还断了几根肋骨。”   萧律:“……”好像是这样。   所以,他这小王妃,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萧律无解。   金明却凝重起来:“王爷,属下在搜找您时,发现山林外,有大批人马逼近。”   “哦?”萧律沉眸,瞳若两汪黑洞,神秘渗人,“看来常大苟身上,真有点东西。” 第74章 惊!小王妃野了本王(3更) “确实。”金明将搜到的半本账簿,呈给萧律,“王爷,您看。”   司浅浅就看不下去了,“能不能等等再看,你们王爷虚着呢。”   金明立即缩回了手,“是属下思虑不周。”   可萧律手都伸出去了,楞是接了个寂寞。   司浅浅还将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你们赶紧回去之前抓到常大苟的地方,找找本王妃的药篓,先给王爷煎药喝上。”   “属下这就去。”金明马上起身。   萧律:“……”这到底是谁的属下?   “王爷有带酒吗?”司浅浅问。   “无。”萧律表示,“本王行军,从不喝酒。”   司浅浅没办法,又叫来个亲随,把自己腰上的酒囊取出,吩咐道:“我里面泡了活蜈蚣、蝎子,你们小心筛掉它们,把酒留下来。”   亲随听完就傻眼了,很不明白王妃身上,怎么有这种装备?   萧律也抽了抽嘴角,“你抓的?”   “是啊。”司浅浅表示,“这可都是宝贝!妾身还想凑够五毒,泡成五毒酒来着。”   萧律:“……”   亲随们就、就啥也没说,下去干活了。   可等酒重新被送回来时,萧律脸都黑了,因为司浅浅让他喝。   “本王不喝。”萧律坚持。   司浅浅怒:“那您还想不想好?”   “本王不喝,也可以好。”萧律坚持。   “您以为您修仙呢?”司浅浅把酒喂上去,“乖,喝两口,先行一下气血,您这伤太严重了。”   “你泡过毒蝎和蜈蚣。”萧律坚持。   司浅浅暗暗翻了个白眼后,就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便往萧律身上趴。   萧律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强喂了一口“脏兮兮”的酒。   这……   金明还恰好走了进来,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忽然就明白,那天金德那老东西,怎么尖叫成那样了!   而被迫咽下一口有味道酒的萧律,已经懵了!   他这、这小王妃,还、还真野!果然和端庄完全不搭边。   “咕噜。”   司浅浅还趁萧律一愣之间,又给他灌了两口酒。   萧律举忙捏住这粗暴的小手,“够了。”   “是够了,虽然蝎子蜈蚣都取走了,但还有残毒,不能喝太多。”司浅浅心里有数着呢。   萧律:“……”倒也不必提醒这些。   而瞧见了金明的司浅浅,已经不管萧律,“把药给我。”   “哦、哦!给、给您。”金明同手同脚上前,端正递出药篓。   司浅浅挑挑拣拣了一番,取了丹参、三七、蒲公英等,递给金明:“先用它们将就熬一碗药来吧。”   “是,王妃。”金明即刻去办。   萧律已经躺平任rua了,主要是也没力气抗衡,干脆眯一会。   等他再次醒来时,瞧见的就是个白净小王妃了?   确实洗干净了的司浅浅,就说:“王爷,把药喝了,金明说,咱们马上要挪位,那些人进山了。”   “嗯。”瞬间清醒的萧律,一口将药喝下。   金明便走上前来禀,“他们分了三路,两路已经从山下进山,还有一路就在咱们上头,应是准备等天亮,就吊绳下来。”   “那就只剩往深山这一条道了?”司浅浅对地形早有研究。   金明侧目应道,“正是,此路复杂凶险,极容易迷失方向。”   “不怕!”司浅浅表示,“我带舆图了,还有这个!”   为了逃命,并不藏私的司浅浅,交出了俩宝贝。   舆图还好,金明也有,指南针就惊人了! 第75章 疯病起源于此!?(4更) “这是……”萧律取之细看后,立即抬眸紧盯着小王妃,“哪里来的?”   司浅浅眨了眨眼,略略紧张的解释道:“就、路上镖局里,跟胡商换的。”   “胡商?”萧律怔然,转而吩咐,“出去后,找找这胡商。”   “怎、怎么了?”司浅浅不明白,难道、难道这个时候没有指南针?   不应该啊,勺形司南很早就被运用于古代风水,针类司南,据她所知,唐朝也出现了。   难道原书那狗作者架空的主背景,不是唐宋,其实真是西汉?那她这个指南针……   “好事。”见小王妃似被吓到,萧律放软了语气,“此物精巧、易带,可给每位领兵出战的将军都配备上。   如此即便遇到沙暴,或误入荒原戈壁,又无星辰日月可辨别方向时,他们也不会因辨别不出方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不错!”金明附和,“王妃真乃神人也!您一到,常大苟就落网了,您还带来了这样的宝物!有了它,收复灵州,指日可待。”   “呵……”司浅浅干笑,这些她真没料到。   但萧律点了头,“嗯,此战大捷之后,记浅浅一功。”   金明立即抗议:“王爷,您这就吝啬了,至少得记三功,王妃还救了您呢!”   “好,三功。”萧律浅笑颔首。   金明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自打来了西北,王爷就没笑过,伤后醒来,越发冷厉。   这下可好,有王妃管着,王爷果然好说话许多。   “拔营吧。”萧律说着,已要撑起身。   司浅浅就又抱住他的腰,“您慢点。”还别说,狗秦王这狗腰,手感真好。   萧·什么都不记得·律,不知被吃了豆腐,只当小王妃是心疼自己,从了。   金明呢,他本来是要搭把手的,后来克制住了,他琢磨着,王爷肯定不需要他这大老粗。   但萧律其实很需要,毕竟他的小王妃太矮了,太小了,他哪里舍得压?   于是金明又被骂了,“饭桶,还不来扶本王?”   “妾身扶您不好吗?”司浅浅表示很不高兴,到手的肉还没摸热呢!   萧律:“……就你这小身板,能扶得住谁?”   “还是属下来,属下来!”金明了然上前,“王爷可舍得不劳累娘娘。”   司浅浅瘪了瘪嘴,忍痛割爱,“那好吧。”   萧律:“你有心就好。”   “那可不,方才就是王妃亲手给您擦身换衣的。”金明觉得,王妃确实顶顶的好!   司浅浅心虚瞄了萧律一眼,“呵呵。”   “傻气。”萧律下意识揉了小王妃的脑袋,一种熟悉感便油然而生,令他蹙了蹙眉,忽然头疼起来。   金明立即察觉,“王爷,您又头疼了?”   “又头疼?”司浅浅不解,“怎么回事?”   “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在来潼关的路上,遇到了悍匪!激战时,被小人从峡谷上砸落的巨石伤了头,还没好全,就又来追拿常大苟,中途遭遇暗箭,受伤跌落。”   “这么惨?”司浅浅料想过打仗不易,可萧律这也太不容易了点。   尤其是伤了头这个……   会不会就是因此落下了疯病?   后面才会干出千刀万剐了“她”,然后自戕的疯狗行为?   ------题外话------   先是云南、青海地震,人生无常,两地的宝宝注意安全,要平安啊!   后是袁老西归,吴孟超院士陨落,感恩两位院士做出的贡献,谢谢!   ——   写在最后,一直以为袁伯伯会长命百岁,他还那么活泼,心态那么年轻,没想到就这么永远的倒下了。   听闻,还是在三亚基地倒下的,入院治疗后,最终没挺过来。   昨天下午看到确切消息时,眼泪就唰唰往下掉,袁老千古,您一路走好;神农在上,我们将铭记于心。 第76章 被用了秘药暗算!(1更) 司浅浅灵光一闪间,克制不住的往萧律头上扒拉,“妾身看看,伤哪里了?”   萧律猝不及防,衣服都被扒开了,一时耳红,忙摁住过分不端庄的小王妃,“成何体统!”   司浅浅可顾不了那么多,她就继续扒拉下人,又摸头上的问,“金明你快说说,伤的是哪儿?”   金明看得害羞又心惊,“就是王妃你摸的地方!您可轻点,伤还没好全,但王爷硬是不许包扎。”   萧律:“……”到底有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事实是,没有。   司浅浅已经让金明掌灯来看,后者也乖觉提灯上来。   萧律本来想反抗来着,但司浅浅几乎挂在他身上,还将他的头,一手抱在她胸前,一手认真的拨开他的发。   很快,司浅浅就看到一块暗红色的痂,面积不小。   司浅浅细细摸查,神情下意识凝重。   金明心生不详,“王妃,王爷这伤有问题?”   “当然!”司浅浅眉儿紧蹙,“伤成这样还跑出来!不要命了?”   “本王……”萧律想说点什么。   司浅浅可没听,她轻摁了他头部某处。   萧律只觉一阵剧痛,没忍住的轻哼了一声。   司浅浅脸色更凝重了,“颅内必有淤血。”   “娘娘可能医?”金明十分紧张。   萧律自己倒觉还好,他终于推开了小王妃,整了整衣襟的,要站直起来。   司浅浅却又一把抱住他脖子,“王爷先别动。”   一直处于半蹲状态的萧律,忍无可忍,“你就这般给本王看诊?”   金明这才惊觉不对,忙道:“娘娘,且让王爷坐下来吧,王爷毕竟还虚着呢。”   萧律:“……”你才虚!本王好得很。   不过他还是坐下来了,由着小王妃慢慢摆弄,只提醒道:“若是复杂,回去再看也不迟,眼下还不安全。”   “快好了。”司浅浅等不得,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按说,萧律脑袋上有伤,她之前在给他诊脉时,必能察觉,但她没有。   原以为是小伤,她才没察觉,眼下看来,萧律这伤分明很重!   放在她以前接触过的病例,这类伤患,九成九会失忆,少数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司浅浅用长针“试探”了一遍,神色定然,“果然有大面积淤血,这种程度的脑伤,王爷还能保持清醒,甚至没忘记前事,实属离奇。”   萧律:“……”他其实忘了,但他没说。   “这还不要紧。”司浅浅说着,缓拔出一根扎在痂内的细针。   金明忍不住插嘴,“这还不要紧?属下听闻,脑中有淤血,十之七八,不治;余下二三,还得靠运气才能治好。王妃您这……”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点?   “因为更要紧的是,王爷还中毒了。”在拔出的细针上,司浅浅看到了一缕暗蓝,“恐怕还是秘药奇毒。”   “咳。”萧律心虚一咳,他想起自己给自己写的信上,有交代他中过那个毒,这事……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就见小王妃舔了那细针!将毒血舔了!?   “胡闹!” 第77章 癫痫发作!(2更) 一把掐住小王妃下颚的萧律,命令道:“吐出来!漱口!”   司浅浅就想扒开他的手,并表示自己没事,但她力气小,掰不过,只好从了,先漱口。   这番折腾完,她才要开口,萧律已拎着她起身说道:“拔营。”   金明一愣,“王爷?”这也不急在这一时了吧。   司浅浅也觉得,“王爷等等。”   “等什么等?”萧律冷脸,“本王命令不动你们了?”   “不敢!”金明立即撤退,重新整发。   司浅浅见萧律较真凶起来了,也怂,不敢再吱声,乖乖被带上马。   好一会后,她才悄悄瞄了瞄黑脸狗秦王,恰好和后者冰冷的视线对上,一时瑟缩,继续低头,假装没偷看过。   萧律又气又好笑,“现在知道怕了?”   “……”对手指的司浅浅表示,她其实一直怕好么!   只不过刚才专业心,胜过了害怕。   再有,她大概、或许、挺希望这位的疯病,真的能治,好歹她能因此保命?(万一逃不掉的话。)   啊呸!必须逃得掉。   司浅浅暗暗唾弃了自己的悲观,坚定不移觉得,还是离开这位,才能保长命。   “抬起头来。”一直对着个脑袋的萧律,不满要求,“你还了得了,敢不看本王。”   “没有。”司浅浅努力仰头表示,“怕您觉得被妾身冒犯了!”   “还挺有理。”萧律顺手捏了跟前的小脸,手感滑腻,“下回可还敢乱舔?”   司浅浅这才知道,这位凶的是她舔了血,她还以为他只是纯粹的,说翻脸就翻脸呢!   既然如此,她就解释了:“妾身确定没事才会舔的,妾身惜命得很!才不会乱来。”   “惜命?”萧律嗤之以鼻,“你之所作所为,哪条和惜命相关?”   司浅浅张了张嘴,本想反驳!却后知后觉想起,她为了保命,努力过太多,还曾狗血的“自刎”,一时语噎。   萧律见她无话可说,又想到她这一路来西北,只怕也是险象环生,一时气恼、心疼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竟生出无力之感?   这感觉来得极快,又极度陌生。   萧律肯定,哪怕他记忆还在,也不曾有过类似之感。   这个小王妃……   让他头疼,“日后不许再以身涉嫌,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哦。”司浅浅不好解释,只要应承。   萧律有些气,“就这般敷衍本王?”   “妾身没有。”司浅浅不服,“本来妾身也不是想不惜命,那不都是被逼的吗?”   萧律:“……”倒也是。   所以他才无可奈何,又心疼。   但他得坚持住底线,“来西北,也是被逼的?”   “对啊!”司浅浅眼红,“就、京城有人欺负我!”   萧律挑眉,想起金策的来信,昳眸一沉,“寇建平?”   司浅浅一听,心惊不已,琢磨着幸好自己来了西北,不然真要背锅了,忙点头哭道,“就是他!幸好我跑得快。”   “你……”萧律本想说,那你也不必跑来西北,秦王府就回不得?   可他再一想,信里交代了,外人总是误会他这小王妃,其实她最是天真,做事常顾一不能顾二,他得多看护着点。   他就泄了气,声音也放柔下来,“不哭了。”   司浅浅偷窥了他一眼,见他不生气了,赶紧岔开话题:“再说了,妾身要是不来,都不知道您这伤里,还被人下了秘毒!有人要阴您得癫痫,您知不知道!?” 第78章 钓奸细!(3更) 金明大惊,“什么秘毒?!”   萧律也怔住,听起来,难道不是他瞒着的那个?   司浅浅这才得以发挥才干,“一种能刺激脑部神经的毒,对正常人影响不算大,但对王爷这种脑部有疾着,伤害性极强,若不及时解毒,半年后,一年内,必发癫痫。”   “癫痫为何?”金明不懂就问。   司浅浅挠了挠头,试探解释:“羊癫疯?羊角风?”   金明立即变脸,“属下有罪!王爷……”   萧律抬手阻止了金明的自责,只问怀里的小王妃,“眼下可有解?”   “哼!”司浅浅傲娇的扬起下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之感,“现在中毒还算浅,又被妾身先察觉,当然能解,也算您运气好,妾身之前采药的时候,还采到了品相不错的天麻。”   药材萧律不懂,但他觉得眼下的小王妃,十分可爱,昳眸里便也染了笑意:“看来王妃属实是本王福星。”   “那是!”司浅浅表示,“不过咱们还得快些出去,妾身需先给王爷清毒,才能用此药加配些其他药材,给您清除后患;而后再配以针灸,逐步化去您脑中的淤血。”   金明听到这里,戴罪请命:“属下立即去探路,一日内,必开辟出路来!否则提头来见。”   萧律颔首,“去吧。”   “是!”金明应声退下,神情格外凝重。   他是没想到,在他的防护下,还有人能近得王爷身边,对王爷下毒!而他竟一无所查,这可真是……   『饭桶!』   金明暗骂了自己几句,自责不已。   不过萧律对此事,倒也还算心中有数。   因而这会的他,已在叮嘱自家小王妃,“你既能看出本王中毒,该也能分辨,是何物使得本王中毒,你且瞧着,发现后莫声张,悄悄告诉本王。”   司浅浅眨了眨眼,“金明也不说?”   “他与你有何关系?”萧律反问,觉得小王妃过分看重金明。   司浅浅立即摇头,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猥猥琐琐的,趴在萧律耳边问:“您是怀疑,您身边人?”   萧律挑眉,没想到这个鬼祟傻王妃,还有点儿机灵劲,“嗯。”信中提及,此行若仍受伤致失忆,需警醒身边心腹。   不一定是金明,但必须谨慎就是。   毕竟他自己虽对此次出征多有成算,显然也仍没算到,有人会在他的伤里下这等阴毒,否则信中定有提及。   且按信中所言,自己是带了前世记忆者,那就该清楚,一年内,自己会发作癫痫才对,怎毫无提及?   萧律不解,只能暂记在心。   司浅浅倒很紧张,“那这个人,会不会还动手?”   “必会。”萧律就想对方动手,他才好揪出人来,“待你为本王解毒,他必会有所察觉,又怎能让你成功?”   司浅浅这就明白了,也更紧张了,“那、那妾身会、会不会被……”用手做出个被抹脖子动作的司浅浅,忽然真的很后悔改道西北了!   别她还没被掐死,就先被人暗杀了吧!?   偏偏—— 第79章 误落突厥共患难!(4更) 萧律还高深莫测表示,“有这种可能,所以你要跟紧本王,别乱跑乱搞。”   “好的!”司浅浅说着,已经往萧律怀里缩了缩,怕的!   她是真没想到,狗秦王身边如此险象环生!   早知如此,她、她似乎也别无选择,原著那狗作者对这一切,早有安排。   就、就很气!   这是非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怎么都不让她安生就对了!   瞧瞧,她来山里,狗秦王也来!还带了大麻烦来。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愁。   就这忧愁劲,倒把萧律勾得不忍心了,“也不必如此紧张,本王心里有数,你别乱跑,定不会有事。”   “嗯嗯。”司浅浅敷衍点头,完全不信。   萧律:“……”无力感又来了。   以致于,他不得不抚着人儿的颈,柔声哄道:“本王早有安排,你只要乖乖的,不离开本王视线,本王保你绝对无事。”   这番话,萧律说得郑重。   可司浅浅还是有些怕,“真的?”   “自然!”萧律保证。   司浅浅还是不信的,不过她有底牌,“那好吧,那王爷要保护好妾身,妾身还要给您解毒疗伤呢!”   可萧律却说,“纵然你没这本事,本王也保你。”   司浅浅表面感动点头,内心os:我信你个鬼!   ……   与此同时,两拨搜山的人,已朝司浅浅他们所在的方向逼近。   此外,原本封锁在悬崖之上的那拨人,也动了!竟不等天明了!   这还不算,来报斥候还禀道:“王爷,他们多数是吐蕃人!”   “难怪敢夜里下崖。”萧律不算意外,“常大苟这波人,还真敢勾结胡番。”   “王爷,他们十分速度,再有一刻钟,恐会发现我们踪迹。”   “烧山。”萧律当机立断。   司浅浅吓了一跳,“这风向,会烧到我们自己吧?”   “无妨,前方有大河,过去即可。”   “王爷怎么确定前方有大河?”司浅浅琢磨着,舆图都没标出这密林里有水系啊!说明至少没人勘察过,狗秦王怎么敢张口就说有大河!?   可萧律不说话了,只加快了策马速度。   司浅浅还想说点啥……   但萧律已用披风,将她兜头捂住,以免娇软的人儿被草木刮伤。   须臾——   “歘!”   山火乘着风势,逐渐迅猛蔓延。   被捂住的司浅浅,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草木燃爆声了。   前方斥候又来报:“王爷!前方确有大河,但无桥梁。”   萧律早有所料,“伐木,各自抱木入河!对岸集合。”   话落不久,萧律也抱着司浅浅下了马。   司浅浅这才借着火光,看到眼前确有一条挺宽的河流!?   与此同时,萧律已拍了坐骑,让它自己过河,   可说时迟,那时快——   “咻!”   一支暗箭,竟射到萧律跟前来了!   司浅浅吓了一跳,“小心!”   “嗤!”   “噗通!”   箭破声和落水声,同时响起!   “咕噜噜……”   司浅浅已经掉入河中,水流湍急的朝她冲卷而来,让她根本看不清岸上情况,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吼,“杀了秦王萧律!”   ------题外话------   昂!吾日三问宝宝们,追文否?投票否?留言否?   本宝宝需要大家的支持啊!么么么么~ 第80章 愉快的当个寡妇(1更) 这声音粗犷、阴沉,宛若来自阴间,听得水中的司浅浅,都哆嗦了一下。   而声音的主人特鹰,已凭借过人的目力,看到火映下的河面,有血色泛起。   “咻!”   特鹰就再射了一剑入水!   “砰!”   势大力沉的铁箭,击起澎湃水浪!   楞是将水面都打凹出一个深坑来。   血色,瞬间染满了这个深坑。   特鹰这才满意的收了箭,却恼恨于眼前的连绵山火,阻他无法拎出萧律的尸体。   他只能吼令道:“立即想办法赶到河边,务必在下游河岸,搜出萧律的尸体来!”   “是,大王子!”随行的突厥回纥部众,都受到了鼓舞!不要命的往火里冲,然而冲了个寂寞。   乘风而起的山火实在恐怖,多少突厥士卒投进去,都是白搭。   特鹰不得不放弃搜寻萧律的尸体,就连另外两支大盛人马,也都退出了山林。   不过特鹰认定,萧律必死无疑,就算不死,那也得死,他已命令心腹,“给护国公传信,让他在上京传出萧律已死的消息!等上京的消息转传入军中,就算他神策军再厉害,也得败!”   心腹迟疑,“护国公自借咱们之手,除掉镇国候之后,就和咱们断了联系,只怕不会回应。”   “他会的,除非他不想让他那皇子外孙当太子。”特鹰很清楚,独孤珪那龟孙只在乎利益,不会在乎大盛王朝边关如何。   若能借此除掉萧律这祸害!独孤珪比谁都乐意。   这样的老东西,天然是他们大突厥的盟友。   ……   与此同时。   “咳、咳咳……”   于窒息中惊醒的司浅浅,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也才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是被忽然激荡的水潮吞没。   眼下,她毫无意外的躺在河边,四周空荡荡的,天倒是亮了。   “所以狗秦王死了?”司浅浅不确定的爬了起来,强撑着痛楚的身体,找了一圈,果然没看到狗秦王!   但按照她失去意识前,喝到的血腥水浓度来分析,他极有可能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似乎、能愉快的当个寡妇了!?   幸福会不会来得太快了点?   司浅浅觉得剧情不会对她这么友好,还是压下了这个美好的想法,打算再找找看,如果真找不到,那她就趁机跑路!   “回头万一还倒霉的被抓到,我还能装失忆!就说自己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嘛!”司浅浅越想越觉得可行,已经不打算找狗秦王了,只想跑路。   然而,剧情真的对她很不友好。   “吼!”   “吼——”   疑似猛兽的嘶吼声,在她背后的山林里,响起来了。   司浅浅:“……”不是吧?   小心转头的她,没有发出一丝丝声响。   但是——   当她转头时,对上的就是一双虎虎生威的老虎眼。   对方,似乎才发现她,正从山林里“漫步”出来,死死盯着她看!一副只要她敢动,它就上来一脖子咬死她的凶势。   司浅浅:“!”   她刚才其实应该直接跑的,对不对?   不,司浅浅肯定,如果她真的跑起来,发现猎物的大老虎,只会对她穷追猛赶。 第81章 狼心狗肺浅也动容了(2更) 而她跑死,也绝对跑不过这头大老虎。   关键是,显然是空腹的大老虎,也已没耐心和司浅浅大眼瞪小眼了,它动了。   “唰!”   猛虎一动!就如闸口泄洪,声势惊人。   司浅浅就在它动的瞬间,拼老命的!尽可能矫健的躲闪了。   可惜……   来不及了。   “吼!”   巨虎之速,远不是司浅浅能躲闪得了的。   腥臭的虎口“死气”,已经笼罩住她了。   这一刻,司浅浅真觉得,自己完了。   她已经本能抱头了。   是以——   萧律到来时,看到的就是无助“软趴”在地的小王妃。   他根本没想!下一刻的他,就已将小王妃搂住。   同一刹那!   “吼!”   猛虎那双前爪,毫不留情的朝萧律撕下来。   “滚!”   横剑挡出的萧律,拼出了全部内里!   “砰!”   虎掌拍下的千钧之重!   当时就拍碎了尚方斩马剑。   “噗!”   萧律吐血。   “吼!”   虎爪也受到重创的猛虎,却依然猛!一口就朝他咬了上来。   “唰!”   迅速支棱起断剑的萧律,用半把剑,卡主了虎口。   他则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迅速往后滚了出去。   可他快!   猛虎也不慢!   猎食的本能,让它再次双爪撕出。   然而——   防着它的萧律!   一匕首狠狠划拉而出。   当时就将猛虎的一之爪子,剁了下来。   “吼!”   惨烈的巨虎!仍然玩命扑腾上来。   萧律再无法抵挡,直接被撞飞。   “砰!”   残酷的砸落,毫无疑问的重创了萧律。   但他仍紧紧的护住怀中的人儿,是以背落地!   司浅浅:“……”   她全程没懵。   但她全程被萧律护着!完全无用武之地。   而且,萧律的反应太快!也太精准、果断了。   她根本无需出手,他就已经做出了,当下最好的反击。   对方猛虎,此刻已经趴在地上了痛嗷了,人家毕竟没了一个爪子,另一个爪子也在汩汩流血。   可萧律,显然也不大行了。   “咳……”   不断咳血的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呼吸困难,意识也开始恍惚。   司浅浅看出来了,她忙叫道:“王爷!”   “嗯?”萧律应了,还强撑着睁开了眼。   司浅浅就与这双仍然昳丽生辉的眸对视上了,眼泪它就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萧律看到了,就想哄:“别哭,本王……”没事。   后面的话,萧律来不及说,因为被剁了一爪的猛虎,瘸着爬起来了!   就在司浅浅的背后!   “吼!”   “滚!”   虎啸进攻吼起的同时。   萧律也跃了起来!   以其深厚的功力,拦腰扛起猛虎,与之狠狠撞向一旁的粗大巨木。   “砰!”   “唰唰——”   撞击声和树叶摇曳的动静,伴随着凄厉的虎啸,震得满林子都是惊恐逃窜动静。   “噗。”   再次吐出一大口血的萧律,与猛虎,同时倒在了树边。   “王爷!”   司浅浅上前时,萧律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他自己其实并不确定,他是否还能再次挺过来。   但他在想,如果他走了,他这个天真又傻的小王妃,该何去何从?   上京城里,没有他,谁也不信她。   边关,更不是娇软的她,能生存下来的地方。   ------题外话------   关于万更,上架后会努力哒!   不过,如果没有互动,订阅也不大行,近乎玩单机这种的话……   本宝宝也不确定能为爱发电到几时哈~   ——   说起来,也唠唠嗑吧,虽然已经是写了快十年的老作者了,但是每次开新书,依然忐忑,依然不稳重,依然很受追读、留言、票数等影响~   所以我一直说,我是个玻璃心作者,哈哈哈~   这本书写的初衷呢,是给社畜的宝宝们一个欢笑的地方,主基调都是轻松欢脱的。   你说她是狗血玛丽苏,她算是,但浅浅这个主角又是穿书者,她是在吐槽狗血玛丽苏的,形成的就是一种批判式狗血玛丽苏。   但愿有更多的读者宝宝喜欢哈,爱你们的玦玦子呀~ 第82章 双相救美!(1更) “萧律!” 司浅浅真哭了! 哪怕她并不知道,萧律此刻的想法。 但萧律是为救她,沦得个这样的结果,她又怎能再像刚才那样,心安理得当个小寡妇?她不能。 “萧律!你醒醒!别睡!” 司浅浅一边喊,一边已解开萧律衣带,并用长针迅速封住数个穴位,希望能暂时稳住他的心跳。 可萧律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困难,脸色惨白,脉细而弱。 “萧律!” 司浅浅眼睛都红了,心底却也同时涌起了,坚定的信念。 “我一定救你!” 话落,司浅浅就转眸盯向还没昏厥,但已奄奄一息的大老虎。 半晌后…… 老虎已经被解剖、取材。 而一边料理老虎的司浅浅,同时密切关注着萧律的情况,眼见后者已在狂冒冷汗,她就知道,不能再等了! “嗬,……” 呼吸困难到极致的萧律,隐隐约约间,只觉得胸口一阵异痛。 不久后,那种极致的窒息感,逐渐缓解。 他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能有这么点意识撑着,不过是因为小王妃一直在喊他。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的小王妃,一直很大不敬的喊他名字,甚至骂他,让他不许睡过去。 他也不知,是不是幻听了? 毕竟小王妃哪来这么大的胆,敢这样对他呼呼喝喝? 如此迷糊了好一阵…… 司浅浅倒没继续喊他了,因为她的粗糙闭式胸腔引流装置,起到效果了,萧律的呼吸频率明显好转,脉象也有力了不少。 得亏她前世在研究古中医的同时,有配合学习一下现代西医,否则这种外力导致的内伤急救,单靠针灸术,确实难办。 “幸好。”司浅浅摸了摸萧律棱角分明的脸,“睡吧,好好歇会。” …… 是夜。 萧律醒来时,入眼的,就是满天繁星。 身侧,竟还有肉香阵阵? 引他侧目看去,竟瞧见他的小王妃,正在、烤肉? 所以,这肉香味,竟是从小王妃手上那块肉传出的,她竟会烤肉? “咳。” 萧律不可思议的,发出了些许动静。 司浅浅立即看过来,见他竟睁开了眼,一时愣住。 按照她的分析,连番受创的萧律,至少得昏迷三五天。 可他竟然醒了!这还不到一天,就醒了!? 司浅浅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然后再瞪大眼的盯着萧律,发现对方那双漂亮、有神的眼,确确实实睁开了! 一时间…… 司浅浅惊喜扑出,手里的肉都丢了,“王爷!你醒啦!?” 萧律就被小王妃这一系列的可爱反应,惹出满眸笑意,“嗯。”果然是傻傻的,又软乎,还特别在意他,信里写的一点没错。 司浅浅却是真的很意外,很欢喜:“太好了!”不用背负良心上的谴责了。 眼泪当场掉下来的司浅浅,对自己狂掉的眼泪,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克制就对了,“王爷,你可吓坏妾身了。” “没事了。”萧律想伸手摸摸小王妃的头。 但司浅浅紧张抓住了他的手,不许他动,“你别动,你这伤太重了。” 看出这份紧张的萧律,心头发软,“好。” 司浅浅呢? 第83章 有仇现场就报了! 她就美滋滋的给他喂了些消炎的“草”和水,又说:“妾身没有锅,草药您就干吃吧,还有就是烤肉只能撕碎喂您了,您将就一下哈。” 萧律嚼着“怪味草”,又瞥了一眼,被丢到地上去的烤肉,内心抗拒,“本王不饿。” “那也得吃两口。”司浅浅果然操起丢地上的肉,就要给萧律喂。 萧律:“……”小王妃也太不讲究了。 可当司浅浅给他喂时,他还是张了嘴。 能怎么办呢? 小王妃这样期盼的看着他,不过是希望他快点恢复,沾灰就沾灰吧。 还别说,吃好喝好的萧律,自觉又恢复了不少,挺有精神的问,“本王的伤,你治的?” “不然呢?”司浅浅反问,“荒郊野外的,除了咱俩,就剩它了。” 这话说着,她还指了指虎尸。 萧律顺势一看,好家伙! 老虎皮被扒了,虎骨虎肉也分离了,若不是记得自己打过一头虎,他都不确定,眼前这堆玩意,是那头猛虎的“尸体”。 抽了抽眼角的萧律,收回此前觉得:小王妃无法在边关存活的想法。 也不对,小王妃也只能对付对付这种死物,与人交集,她迟早被骗。 …… 接下来一两天,萧律就以司浅浅吃惊的速度,恢复起来。 “王爷体格真棒!” 除此之外,司浅浅找不到其他的,能解释萧律迅速恢复的原因。 哪怕她医术确实还可以,也找到了不少草药,给他或敷,或吃。 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恢复得这么快! 只能说,他体格惊人,身体底子完胜她过去的伤患。 不过萧律倒认为,“也是你医术不错,换了军中庸医,本王少说也得躺十天。” “嘿。”被认可了专业能力的司浅浅,笑眯眯表示,“军中大夫是不敢施为,妾身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咱们还得快点出去解毒呢!” “嗯。”萧律颔首,“金明至今未来,恐有变数,我们需先离开。” “什么变数?”司浅浅有点紧张,“我看对面山火还在烧,难道那些人还能追来?” 萧律点头,“来的是突厥战力最强的回纥部,他们的大王子特鹰阴勇有谋,不会善罢甘休。” “那、那现在走?”司浅浅担心萧律的身体受不住。 萧律倒觉无妨,“嗯,顺着河流往上游走。” 只是,他这话才说完,附近就有窸窸窣窣的,不正常动静响出。 萧律警惕抬眸! 司浅浅也紧张的,摸住自己的针。 丛林里,逐渐冒出一丛黑来。 司浅浅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来!感觉来的恐怕又是什么猛兽。 然而—— “哒!” “哒哒!” 一头欢快的大黑马,当时就从密林里窜出,朝萧律撒欢奔来了。 司浅浅本能护住萧律!这是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别被撞死。 不过她显然多心了,有灵性的大黑马一跑到萧律跟前,就停下来了,并发出欢快的“嗤噜”声,一副求撸的萌态。 可萧律却没抬手撸它,他看向了大黑马奔来的后方,而在那里—— 一从突厥兵,相继现身! 接着,背有特制铁弓的特鹰,也出现了! “不错,真是一匹好畜生,帮本王子找到了正主。” 第84章 龙之逆鳞不可触!(1更) 这阴沉粗犷的声音,让司浅浅本能缩到萧律身边,她知道,特鹰来了。 而仿佛听懂了人话的大黑马,则发出了愤怒长鸣,“赤律律——” 萧律伸手摸了摸马脖子,示意它稍安勿躁。 司浅浅就很确定的听见,大黑马发出了“哼噜”声,似自责,还往萧律手上蹭了蹭。 真成精了! 司浅浅瞪大眼的看着黑马儿,后者有所感应,竟也看向了她,一双马眼水灵灵的!可不就是成精了吗! 不过,这会的特鹰已拉弓搭箭! 让司浅浅无暇顾及成精大黑马,忙看向萧律,后者一手牵着她,双目平视着特鹰,“你又怎知,不是本王故意让乌骓带你来此?” “呵。”特鹰阴笑,“萧律,死到临头,你还想忽悠本王?” 这话说的,倒让司浅浅肯定,这位突厥王子,绝对被萧律忽悠瘸过! 事实也正是如此,所以这会的特鹰,并不想听萧律说话,只想射死他! 然而,萧律却问,“不觉得拉弓拉得有些吃力?” 这话说着,萧律还掏出一把“草”,喂给了大黑马。 大黑马一看主人喂东西了,哪管是啥,张嘴就啃! 特鹰却觉得那是解药,脸色就特别阴沉,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可能不是!不要再听下去!可身体很诚实的,确实有些使不上劲! 让他不得不怒问:“你想说什么?” 萧律不语,只管将草喂完。 特鹰大怒,又见萧律身边还有个小美人,不由叫板道:“萧律!你个狗娘养的,信不信老子这就射死你,再将你这小美人就在这儿!睡给你的尸体看!” 此言! 令萧律周身气息瞬冷。 大黑马立即打了个激灵,极怂的缩了缩脑袋。 偏特鹰连畜生都不如,还敢一箭发出! “咻!” 整根以纯铁所铸的箭,破风声远超寻常箭矢,撕破力也极其惊人! 司浅浅吓了一跳,正不知该作何反应,毕竟这已不在她的业务范围内。 却见萧律玉手出空,满袖似有清风涌灌,拂向了铁箭。 这还不算…… 他那手于空中,错铁箭而过,柔韧有力。 三两下间,竟就将势重力猛的铁箭,玩转于股掌之间。 不仅如此—— “去!” 铁箭还被他来而复返的,兜头就朝特鹰刺去! “大王子小心!”回纥众部属连忙挡到特鹰跟前。 特鹰自己也往后一退,同时拔出大刀,朝自己的铁箭劈了上去。 “锵!” “锵锵!咚!……” 盾牌、刀枪与箭矢的撞击声,楞是响了个热闹。 看得司浅浅一愣一愣的,她都不知道,狗秦王这么了得,身上还有重伤呢,就能戏耍起敌人来了!? 所以,他竟是传说中的,内家武功高手!? 这可真是…… 她早该想到了! 她也是被狗秦王抱起飞过的人,怎么就忘了,他武艺不凡着呢。 难怪一身肌肉看着不厚,却紧致、柔韧得很,恢复力还那么惊人! 不过,脸色有些泛白的萧律,还是显现出了,重伤后的力不从心,但因此刻天暗,特鹰没能发现。 他正犹疑不定的盯着萧律,“你没受伤?” 结果…… 第85章 狼狈小夫妻!(2更) “你觉得呢?”萧律高深莫测的反问。 司浅浅就很肯定,他又在忽悠特鹰。 特鹰大约多次在萧律手上吃过亏,一时不敢再冒进,只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司浅浅倒是想起来了,为了让萧律歇会,她就抢答道:“看看你们脚下。” 特鹰立即低头,他的部下就有了新发现,“大王子,这泥巴有特殊的腥臭味!和平常的烂泥,确实不大一样。” “会不会有毒!?”显然都被萧律忽悠过的,特鹰的部下们,都怯了! 气得特鹰大骂,“萧律!你休要再故作玄虚!你若真有本事,不会留我们的命,都给我围上去!活捉他!” 部众们一想,是这个理!当即恼羞成怒的拔刀上前。 然而,萧律又说了,“留你们的命,自然是要你们勾结护国公的证据,否则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喘气?” 部众就又怂了,忙回头看他们的王子,“大王子?” “废物!”特鹰感觉很没面子,差点气炸,却不得不妥协,“你把解药交出来!我给你证据。” 司浅浅一听,再次抢答:“看见你们旁边的狗尾巴草了吗?那就是解药,吃就对了。” 萧律:“……”他有理有据怀疑,小王妃也在坑特鹰。 特鹰也有同感,“你这两脚小羊!也敢戏弄本王?你看它们,跟萧律喂给他畜生的草,哪里一样了?” “原来你自比畜生,吃都要吃和畜生一样的。”司浅浅表示明白了。 特鹰愣了一秒,大怒:“你骂本王!” 司浅浅耸耸肩,巧笑倩兮的望着萧律。 萧律眼里有笑,声音却没带笑:“特鹰,本王奉劝你,趁早吃,否则……” “吃!”特鹰只能拔草吃了。 结果,他们才吃了几口草,萧律就抱起身侧的人儿,翻身上马!并扬长而去。 特鹰又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的赶紧拉弓,“萧律!你又蒙本王!本王要你死!” 可这一箭上手,他就觉得下腹隐隐作痛!浑身气息阻滞。 与此同时,司浅浅已大声喊起来:“特鹰大王子欸!您现在才是真中毒了,劳烦您赶紧找人治治吧——” 烂泥是有毒!还是她折腾的,但发作需要时间。 不过…… 此时的山林间,又响起一阵动荡!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已从林中冲出。 特鹰一看,大笑出声,“萧律!看来今日注定是你的末日!” 司浅浅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头秃,感觉完犊子了,毕竟来的人还不少! 事实上,新出现的人马,也已分了一部分和特鹰汇合,一部分朝司浅浅夫妻俩,围上来了。 特鹰愈发得意,“萧律!你还有何话说?” 司浅浅挠了挠脑壳,只恨自己方才太得意!可谁能想到,打脸竟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打脸更快的是—— “唰!” 靠近特鹰的人马纷纷拔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特鹰包括他的部下,全扣住了。 而靠近司浅浅、萧律的人马,则纷纷下马跪拜,“拜见王爷,王妃!属下等来迟,罪该万死。” 第86章 叛将策反沈浪!(1更) 司浅浅:“?”   她忙扒开萧律的手臂,仔细看了看跪下去的人。   哎呀妈呀!   还真的是熟人啊!   可不就是狗秦王的亲卫吗?!   这逆袭打脸,来得真真是快如龙卷风。   司浅浅忍不住笑了,“特鹰这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哈……”   被刀架了脖子的特鹰:“……”已经被气到快晕厥。   他真是……   “狗日的仆固阿炎果然不可信!”特鹰只恨自己没坚定想法,还是跟来了。   萧律却因他的话,昳眸沉了又沉,因为他自己的信中有记——   仆固阿炎,乃已逝镇国公柳子懿得力部将!已逝镇国候柳曦的得力倚仗,也曾随柳子懿,效命于太子长兄。   前世,他此时还浑浑噩噩,等他终于“醒神”时,仆固阿炎已死。   大盛西北,河内道这一块,也因仆固阿炎引入外贼,而被突厥、吐蕃、吐谷浑、党项等族,分占,京城也再遭洗劫。   重生这一世,他急于带兵来朔方,就是为了绝此后患,没曾想还是失忆了……   也还是迟了一步?   “王爷?”   敏感察觉到萧律情绪不对的司浅浅,她就小心的叫了一句。   萧律立即回神,本能拍了拍小王妃的背,“无事了,莫怕。”   “哦。”司浅浅隐隐觉得他不对劲,但也没多问。   而萧律,他已挥手让下属们起身,并朝特鹰返回。   亲手制住特鹰的金明,立即上前恭拜:“王爷,王妃。”   “嗯。”萧律先命人搜了特鹰,及其部众的身。   他则将金明带到一边,问:“仆固阿炎何在?”   “正要细禀王爷。”金明将他们发现山火后,就立即回援,以及偶遇吐谷浑、党项、奴刺等番军联盟的事,一一禀来。   萧律听完,皱了眉:“没发现仆固阿炎?”   “并未,属下审了这些杂军,说是仆固阿炎并未来潼关,恐怕去了宁州。”   “宁州?”萧律挑声,明白仆固阿炎是冲着沈浪而去,多半是想说服沈浪,和他一起造反。   好个仆固阿炎!   可也正是这个仆固阿炎,曾于安庆之乱中,几乎拼尽了满门,为他大盛皇族,求得安全撤离上京城的时机。   本是忠义之将,大盛宁郡王!今却为贼。   如果这次朔方之乱,是他引兵起战!也就难怪镇国候柳曦会败得那么快了。   但忠义之将,怎会忽然叛逆?   萧律沉了沉眸,“好好审特鹰!务必将仆固为何勾结他们造反的起因,都审问出来。”   “是,王爷!”金明领命,同时问候道:“王爷您和王妃,可都安好?”   萧律闻言,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乌骓玩儿的小王妃,莞尔笑道:“有你们王妃在,本王一切尚可。”   金明就懂了,“王妃真真是王爷的福星也!”   “嗯。”萧律颔首间,已朝小王妃踱步而去。   只是,他这步子才迈开,就听到亲卫在惊恐大吼:“有敌袭!快——”   “保护王爷!王爷快——”   先后两名亲卫,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射死。   与此同时,河畔一带也已响起震耳欲聋的踏马声。   而这一次,来的显然不是友军。   “是吐蕃大将,阿鲁赞!” 第87章 极品小毒妃!(2更) 金明率先辨认出,手持金叉!骑着巨牦牛出现的来袭首领,乃吐蕃王朝的勇猛大将。   由此可见,此次朔方战变,吐蕃王朝也参与了。   金明的脸色,因而一变再变,“王爷,您先走。”   金明很清楚,吐蕃不比突厥等族,如今的吐蕃!国力强盛,已非眼下的大盛能比。   而阿鲁赞此人,更是吐蕃悍将!他居然都来了,此战只怕大盛很难取胜。   唯一的胜算!只能在王爷身上。   可阿鲁赞既然来了,又怎会放过萧律?   四周不断冒出的吐蕃战士,已呈包围之实,将萧律一行,严密困住。   这还不算!   “咻!”   “咻咻!……”   吐蕃将士还立即发起了进攻!   没有任何对话!居然就进攻了!   “该死!”金明急了,“保护王爷!进入密林隐蔽!”   萧律却很平静,在知道仆固阿炎参与此战时,他就知道,阿鲁赞也来了。   不过……   萧律看向了,脸色很精彩,双目放光的特鹰,“大王子,联手如何?”   特鹰:“?”   愣了一秒的他,立即大骂:“你觉得本王子看着像是有病吗?”   然而,司浅浅提醒了他:“可是大王子,你现在中毒欸,如果不合作,我不给你解药,你很快会死。”   特鹰不屑冷笑:“有病才跟你们合作!阿鲁赞必会在本王子毒发前,将你们制服!你们……哇——咕!”   说话间,就被司浅浅投入一颗药丸!不小心还给吞下去的特鹰,大怒:“你给本王子喂了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司浅浅表示。   特鹰只觉腹中绞痛,脸已经在冒冷汗,“狗日的!你这个……哇——”   才骂几个字,就吐黑血的特鹰,感觉头都晕了!   他当时就慌了,“快给我解药!本王子合作!”   司浅浅马上让金明给他喂一颗药丸。   “咕噜。”   特鹰一咽下去,就觉得挺舒服的了,头也不晕了,但是肚子还隐隐作痛!这……   司浅浅倒是做出了解释,“先给你解一半的毒,如果咱们能一起逃出去,我就给你解全毒,如果不能,那就对不起了。”   “卑鄙!”特鹰气炸!   可他能如何呢?小命都被捏着了。   而这盘迅如龙卷风的“策反”操作,也是惊呆了金明,“王妃威武。”   “小意思。”收起防水小布兜的司浅浅,深藏功与名。   萧律就摸了摸她的头,以示赞赏,同时命令金明喊话。   金明得令,立即开腔:“阿鲁赞!你想撕毁联盟,不顾特鹰死活么?”   攻击并未因此停下,但阿鲁赞倒是给出了回应:“立即放了特鹰,本将考虑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大王子就算是英勇战死。”   特鹰差点被气晕,“阿鲁赞!你个狗犊子!你才英勇战死!你全军英勇战死!小的们!先杀了阿鲁赞,回头再收拾秦王!”   突厥回纥部众:“大王子?”   “傻着干啥?还想不想解毒了!干他狗日的!”特鹰要被这帮愚蠢的部下气死了!   而看了看,还被死死绑着的手脚的突厥部众,就很委屈,这可怎么干?   ------题外话------   今天也是求鸡血的玦玦子呀,存稿需要你们加个油!嗷嗷~ 第88章 手榴已弹诞生!(1更) 金明:“……”他赶紧命令属下,给这帮傻缺劈开绳索。   可光是这样,显然还不够!吐蕃人马数目众多,仍占据绝对优势。   更有小型的,类似炸药的火器,不断被吐蕃兵,投入山林!   炸得司浅浅心肝噗噗跳,“吐蕃这都研发出手榴弹了?”   “手、弹?你说那些不断炸开的玩意?”护着小王妃的萧律,同时观察着战局,也知道再这么持续下去,他们会输。   “是啊!”司浅浅吐槽,“声音挺大,爆破力倒是一般,若是被他们改良了,咱们估计半刻钟前,就完了。”   “改良?”萧律昳眸一锐,“你觉得,这等杀伤力,还有上升空间?”   司浅浅眨了眨眼,警醒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什么,就试探的问:“不可以吗?而且,咱们大盛没有这种东西吗?”   “没有。”萧律语气微沉,“这也是本王第一次见到这种火器。看来,在大盛忙于平定内乱,整治内庭时,吐蕃王朝的军力,已更上一层楼。”   司浅浅:“……我大表兄,多半也是栽在这种火器上。”   “嗯。”萧律颔首,“若能劫一个带回去,工部兴许能复刻、改良。”   “但眼下咱们被炸得乱跳,连出去都是问题,就甭想劫人家的了。”司浅浅说着,倒是不忘提醒一声:“不过我看这玩意,跟道士炼丹炸炉有点相似,也许是同款?”   萧律一怔,深看了看小王妃。   司浅浅被看得有些怂,自觉是不是说错了话?   萧律却道:“你倒是会联想,不过确有相似之处,本王嗅之,都有火药味;回去后,若能因此研制出手弹,本王再记你一功。”   “前提是,咱们先脱身吧?”司浅浅觉得,萧律似乎过分自信了!这些话说的,都像是一定能活着离开似的。   可司浅浅眼瞅着,特鹰都被炸得满山跑了!突厥部众,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金明也已靠近过来,“王爷,再有一刻钟,吐蕃军就会冲上来,您带王妃先走!”   萧律却没回应,他仍然在观察着战局。   金明就很急,“王爷!”   萧律却忽然跃了出去!   司浅浅被吓了一跳,忙看过去,好家伙!   萧律这狗子!居然跳出去,徒手抓手榴弹!?   这还不算……   狗子他还抓着手榴弹,“跳”回她身边了。   妈妈啊!   司浅浅当时心都炸了!   金明亦然,他声音都变尖了,仿佛金德在这儿,“王爷!”   “无妨。”萧律撑开手。   司浅浅一把就将手榴弹拍开,“无妨你大爷!会死人的!”   萧律:“?”   赶紧抓回手榴弹的他,一把抱住激动的小王妃,也不计较她骂人,只安抚道:“看清楚,引信被本王掐了,没事。”   “没事你个鬼!”司浅浅真要被气死了,手榴弹是能抓来玩儿的吗?哪怕是哑炮,万一这会就炸了呢!   这怕不是傻狗吧!   简直要被玩死!   不过……   等等!   司浅浅看着被放在自己手里的,完全不发热,引信还剩短短一截的手榴弹,懵得很。   所以—— 第89章 沈浪真造反?!(2更) 狗子跑出去抓手榴弹,是趁着人家还没爆,就把人家的引信掐灭了?   这手速,这胆子……   不愧是疯批狗子。   司浅浅装傻,“就、不会爆了吗?”   “嗯。”萧律一边安抚小王妃,一边研究被自己抓到的手弹,“个头倒是不大,杀伤力再怎么改良,只怕提升空间不大。”   “这可不一定。”司浅浅怕被追究不文明,赶紧深入这个话题,“比如,用琉璃装这玩意,这一炸出来,琉璃渣渣杀伤力可厉害多了。”   金明:“……”王妃这个想法好毒!忽然替好兄弟金刚担心。   萧律还听进去了,“很好的想法。”   司浅浅就笑得特别人畜无害,“妾身瞎说的,王爷别当真。”   “不,你的想法很好。”萧律不吝夸赞道,“旁的姑娘遇到这阵仗,必被吓得惊慌失措,你还能想到改良,还真有所联想的,想到了琉璃,很聪明、很敏锐。”   “呵。”司浅浅继续傻笑,感觉自己暴露太多了,必须解释:“那是因为有王爷在啊!有您在,妾身什么都不怕!”   “傻。”萧律拍了拍人儿的背,只觉得也就这样傻的小王妃,才能在这种时候,仍然一点不害怕的,冲着他笑得如此灿烂。   于是,被狗粮喂了个饱的金明,不得不再次提醒:“王爷,您先带王妃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真的!”   萧律收起了手弹,却说:“不急。”   “王爷!”金明觉得自己头都要急秃了!忽然觉得,自己快成金德那老东西了。   可萧律就是不急,他还望向阿鲁赞所在的方位,似盘算着什么。   司浅浅就寻思着,狗子怕不是有什么阴招?   结果就是——   真的有!   “咻!”   “咻咻!……”   一支接一支!宛若箭雨,自西北方向覆压而来的箭矢!   只一瞬间,就将不少吐蕃将士射杀!   “怎么回事?”   “不好!”   “快躲!”   猝不及防的吐蕃军都慌了,一时死伤无数。   阿鲁赞倒是当机立断,已下令撤退!   司浅浅就惊喜看向萧律:“王爷,这是援兵来了?”   “也许。”萧律并不确定。   司浅浅,“……不是您召来的?”   “不确定。”萧律是真不确定。   与此同时,破林而来的一抹白!   倒是清晰表明了,来的确实是援兵。   司浅浅有些不可思议的呼出声来:“沈浪!?”   因着地势阻碍,没见到司浅浅,也不知道她就在这儿的沈浪,此时倒是恰好给出了回响:“秦王何在?!”   司浅浅:“……”这小子迟早毁在这张破嘴上!   这是跟上司说话的口气?这是找死吧!   她真是……   “高兴?”   有留意小王妃反应的萧律,挑眉忽问。   司浅浅心一紧!立即表示:“那肯定啊!咱们有救了啊!真的是援兵啊!”   “可未必。”萧律玩味道。   司浅浅心一跳,“王爷什么意思?难道……”   沈浪这小子为了她,居然造反?   这、这剧情不会这么狗血吧!   不要啊!   ------题外话------   日常勾搭:想要加更吗?   ——   提醒一下,月底啦!   有评价票未投的,记得给浅儿来一个五星好评哈!么么么么哒~ 第90章 当着本王的面打情骂俏?(1更) 殊不知,在萧律的小本本上,是这么形容沈浪的:“是将才”,“有异心”,“需提防”。   再加上仆固阿炎这个“前科”,萧律有理有据怀疑——   沈浪这小子能这么快赶到,未必是来援。   不过,萧律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当沈浪赶到小山包上,见到司浅浅时,他、他都傻了:“浅儿,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你……”   万万没想到,司浅浅就在战场的沈浪,先是懵!后是惊!再是怕!   表情精彩到,萧律秒懂自己的小本本所记方向,不是朝堂向,而是小王妃向。   这小子……   呵。   一巴掌拍在沈浪肩膀上的萧律,用了全力,“沈小将军,来得挺快。”   沈浪却一点不觉得疼,都没注意到这重量,他就问:“不是,浅儿怎么在这儿?这不是胡闹吗?!不是,秦王殿下,你也不管管?!”   最后这句话,萧律爽了。   还行,还没忘了,小王妃归他管。   而司浅浅呢,她也踮起脚尖,给了沈浪的脑壳一巴掌,“关你什么事?还有,你见到王爷,就是这么无礼的?”   “我……”沈浪就很委屈,“我这都被你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萧律:“……”这俩公然在他面前打情骂俏?   不能继续旁观的他,不动声色“插足”在两者之间,用挺拔的身姿,将小王妃完整挡住。   沈浪就不得不看着他这张妖艳脸,更委屈了,“王爷,你信里怎么没提,浅儿在这儿?”   “大胆!”金明觉得,沈浪这小将军,怕是不要命了!   萧律倒能容他,反问:“若是本王提了,你就能快些赶到?”   “那是当然!”沈浪理直气壮表示:“末将要知道浅儿在这儿,昨晚就到了!能害她受惊?”   萧律:“……”竟无语凝噎。   司浅浅则被气到,已经在揉太阳穴了。   沈浪这死小子!这是无时不刻的,想拉她一起浸猪笼啊。   日后,她若是还被萧律亲手凌迟,沈浪一定不是无辜的!   偏偏沈浪仍然不收敛,“浅儿,你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我这就护送你回京城,我……”   “够了!”司浅浅气得炸裂,“本王妃就是要回去,那也是王爷送我回去,你瞎掺和什么劲?”   沈浪:“……”好难受。   瞬间眼红的边关小霸王,可把金明看呆了。   萧律更是没眼看,“闹够没?”   沈浪咬咬牙,憋回眼红,恨恨看向萧律,“秦王殿下若敢对浅儿不好,末将就造您的反!除非你跟浅儿和离,把浅儿还给我。”   司浅浅:“……”真想给这中二小子一巴掌!   于是她就给了,又拍了沈浪的脑壳一巴掌,“醒醒!就算王爷休了我,我也不会嫁给你。”   “你……”沈浪本来想说,你怎么又反悔!   但这一次,司浅浅是真的很生气的!在瞪着他。   让他瞬间就明白,自己确实闹得有些过了,是在给浅儿惹麻烦,他就收起长枪,敬遵军礼的拜道:“末将口出无状,请王爷责罚。” 第91章 奸细上赶着来落网!(2更) 萧律懒得理他,“清点战场,寻机堵杀阿鲁赞、特鹰。” “是。”沈浪领命退下,离开前,不忘再看司浅浅一眼。 司浅浅懒得看他,已经被气炸。 沈浪就委委屈屈的退下了。 萧律被气笑了,“这小子。” 司浅浅赶紧表明:“王爷可别听他胡说,妾身跟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他就是个二愣子,说风就是雨!简直有病。” “你当本王眼瞎?”萧律反问。 司浅浅心一跳!心道完了,狗子果然在意。 也是,在古代,哪个男子能容许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子“勾勾搭搭”? 何况是萧律这等有地位、有权势的皇族子弟。 当下就决定,以后不跟沈浪说话了!然而—— “本王能看不出,你不过将他当弟弟?”萧律心里明明白白的,“不过他这等不服管教,不拘礼节的性子,在边关还好,在京城只会惹事。” “可不是嘛!”司浅浅一万个赞同,又、有点不放心的问:“所以,您真没将沈浪的话,放在心上吧?” 瞧出小王妃忐忑的萧律,微微挑眉,有心逗之,“浅浅以为呢?” 司浅浅瞪大眼表示:“……”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还能问你? 这模样,看在萧律眼里,惹得他轻笑出声,“放了。” 司浅浅:“……” 萧律就被人儿这傻眼、无助的样儿,彻底惹笑,当下将之拢入怀里,嗤笑柔问:“怎么能这么傻,嗯?” 这性感的低沉嗤笑、柔问,就落在司浅浅耳侧,既缓又热,带着撩人心悸的苏意!让她瞬间心跳加快。 何况,萧律还要撩拨她柔软的小耳朵,“红了?” 救命! 司浅浅能清晰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如何描绘着她的耳廓。 妈耶! 司浅浅受不了的,反手抱紧狗秦王的狗腰,往他怀里蹭了蹭,真香! 萧律只当她不好意思了,一时好笑,“这般害羞?”前儿不是还当着人面,就吻他么,那时瞧着,性子挺野。 “没有。”司浅浅当然不会承认害羞,她就是快顶不住了!就怕自己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来,被四周的将士们围观。 现在可是在清扫战场呢!怎么能做出“不检点”的事,如何对得起战死者。 这么一想,司浅浅心头的旖旎,瞬间消散,只剩下复杂,“王爷,咱们死伤多少?” 萧律听出她声音中的沙哑,明白这小人儿是在为死去的将士难过,心下又是一软,“受密林影响,不算多。” 事实上,死伤挺大,毕竟吐蕃的新火器,可不是虚的。 但萧律知道,小王妃若知道死了很多人,必会更难过,不愿详说,转了话题:“眼下有些空暇,来跟本王说说,怎么想到要用琉璃改良手弹的?” “就……”司浅浅正在想措辞。 刚离开不久的金明,就带了军医过来,“王爷,您的伤,让孟大夫也瞧瞧?” 萧律没拒绝,只是…… 诊完的军医,却眉头紧皱道:“王爷近来可是喝了什么药?” “不错。”金明回应,“王妃通晓医术,给王爷紧急开了些伤药,还帮王爷治了伤,此行多得王妃在侧。” 军医顿时急了:“胡闹!这是想要王爷的命么?” 第92章 开挂的司浅浅!(1更) “何以见得?”萧律不动声色的问。 金明就也急了,想替王妃解释。 军医却说,“王爷头疾严重,不可轻易用活血散瘀之药,否则会留下后患!只能以药香燃解、舒缓。” “哦?”司浅浅认真了,“那孟大夫以为,本王妃这么做后,会使得王爷留下什么后患?” “你……”军医气得捶胸顿足,“王妃,人贵在自知!您这般乱来,必会使得王爷留下头风后患,严重者!甚至会精神失常。” “不是羊癫疯?”司浅浅反问。 军医楞了一下,手微微一颤! 但他很快表示:“王妃何意?您是在诅咒王爷么!此等不详病症,如何会出现王爷这等天生贵胄身上?!” “哦。”司浅浅明白了,“所以,孟大夫想给王爷开什么药香?本王妃又怎知,你没在药香里动手脚,却言明在先的,嫁祸于本王妃?” “可笑至极!”军医猛然跪下,阐明道:“王爷,属下世代行医!十三岁就入了军营,在您帐下多年,不曾有半点疏忽!王妃血口喷人!” 也是,若非身家清白,金明也不会被带来给萧律看诊。 但萧律已直接下令:“搜!给本王搜清楚。” “王爷?”军医震惊抬头。 金明则立即领命动手,虽然他还有些云里雾里。 很快,包括军医的行囊在内,都被金明搜出来了。 军医却不慌:“王爷,您可以不信属下,但您完全可以找旁的大夫来看,即可证实,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那是因为,你的衣物就熏了此物。”司浅浅从军医的行囊里,取出一只香包,将其内看似草料,其实是毒料的玩意倒出来。 军医眼神微变,但还撑得住,可司浅浅已接着说:“阿迦罗香,配合你之前在王爷身上下的毒,十日后,王爷必犯头风。” 军医:“!” 怎么可能!? 秦王妃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些?! 而且,所谓的阿迦罗香,根本没有味道!秦王妃又怎知他熏过?! 军医想不明白,萧律其实也没明白,不过他现在算是明白,信中为何没写下癫痫之警了,当即下令:“带下去,审!” “是!王爷。”总算明白了一切的金明,羞怒交加! 羞,是羞愧于这样的贼子,就在王爷身边,他却一直没发现;怒,是不知道这老贼,已经谋害了王爷多少次。 金明不敢想,他只能立即将人带下去,审出一切真相! 司浅浅就挺唏嘘,“王爷,您用这人多久了?” “如他所言,许多年。”萧律也挺唏嘘,“本王并未闻到此贼身上,有何异味,你如何得知,他熏了毒?” “我闻到了啊!”司浅浅本是理所当然的应道,而后才想起,阿迦罗香是无味的,需在密封情况下,加入氮气并加热炼制,才能散发出鸡蛋花般的清香。 她本以为,她能闻到,是因为此书中的阿迦罗香,和她研究过的不一样,毕竟这本书架得很空!狗作者总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结果…… 并不是? 第93章 王爷的小福妻!天书赋能! 司浅浅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萧律,希望能糊弄过关。 萧律就忍不住的动了手! 他先捏了小王妃的脸,又掌住那细软的颈,将之揽到怀里来揉巴揉巴,低笑道:“看来本王的小浅浅,乃天赋异禀?” 被搙的司浅浅很想挣扎!又怕糊弄不过去,只能任由其摆布,还得打哈哈表示:“那是!妾身就是王爷的小福妻!” 反正封建古代人迷信得很!解释不清,咱就神化。 不过这事确实挺神话。 司浅浅寻思着,莫不是跟自己的天书有关? 奈何现在有人,她也拿不出天书来看,只能憋着满腹狐疑,被狗秦王团巴了好一阵。 还是有斥候来了,他才撒手。 “启禀王爷,沈小将军发现阿鲁赞行迹,已追踪上去,命属下前来回报。” “哪个方位?” “东南,似往潼关城去了。” “呵。”萧律冷笑,“胆子够大!还不滚回吐蕃,竟敢回城去。” “小将军怀疑,潼关尚有接头者,否则阿鲁赞再是武艺高强,也不敢如此,隧立即追去。” “嗯。”萧律点头,随后宣布拔营,返回潼关。 因为连中两毒,加上重伤未愈,回程路上的萧律,基本是躺在马车里度过。 倒不是他真的虚,而是金明不允许! 过分自责的金明,简直化身金德加强版,敢和萧律叫板了。 萧律:“……”他怀疑,是小王妃让他在下属面前,威严不保。 金明这小子之前只要被他扫一个眼风,就能老老实实,现在居然不管用?还敢叫小王妃来管他。 反了天了! 偏偏小王妃总是哄他,“王爷别气,金明也是为您好。” “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萧律不爽。 “那是谁中毒而不自知?” 萧律:“……” “两毒是慢性毒没错,一时要不了命,拔毒却很麻烦,中毒越深越麻烦。”虽然很想有独处空间,可司浅浅也不得不摸着良心劝诫。 萧律无法,只能陪着小王妃躺在马车里,倒也躺出些趣味来。 司浅浅呢,她就毫无意外的沦为小猫咪,时刻被狗秦王抱着撸。 若非这狗子没摸敏感部位!真怀疑他发春了。 待到临近潼关城时,萧律终于下了马车,去面见将士、处理军务。 司浅浅躺平感慨:“这么摸,也没摸出点火花来。”有点欲哭无泪…… 到底是她太平!还是狗秦王不行? 可她验证过了,他是行的!那就只能是她太平了。 再次领悟到这点的,曾经的凹凸美少女·浅,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过转眼“翻出”天书的她,又马上笑了,因为天书出现了新的字—— “及时扭转了错误生存选择,并稳定了生存根基,赋予嗅觉敏于常人,针具同时优化,具灵性。” 嗅觉敏于常人这个,司浅浅已经体验到了。 但针具优化这个…… 司浅浅立即取出那包神奇的、不管用“丢”多少,都会“补全”的针具! 然后她就发现,这些针,果然根根散发着异光?! 第94章 凶残秦王妃!辣手摧毒(3更) “真神化了?”司浅浅不太确定的,跟针唠起嗑来,“听得见我说话嘛?” “……”银针毫无反应。 司浅浅就寻思着,可能吱声有点难度? 旋即改口商量:“要不闪个光?” “……”银针毫无反应。 司浅浅就不大理解,“所以你增加了啥灵性?你看看人家大黑那眼神水灵灵的,就跟会说话一样,那才叫有灵性吧!?” “……”银针仍毫无反应。 司浅浅:“……” 罢了,她不强求了。 大概这些光就是灵性体现了,不能要求更多。 不过应该能期待一下实用效果。 这么想着,司浅浅就开始筹备给狗秦王解毒了! 于是,接下来的萧律,就听说他的小王妃,正在命人给她找五毒之物。 “她要作何?”萧律莫名有些害怕,总觉得这些玩意,可能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金明不知内幕,只管猜测:“大概是还惦记着泡五毒酒?” “若是,倒还好。”萧律一想到自己喝过不干不净的东西,浑身都不得劲,决定近期都不要去找小王妃,省得又被喂那什么玩意。 结果…… “嘶!王妃那手段,好凶残!” “可不是嘛!以前我觉得那些玩意十足恶心,不配存活于世!现在竟觉得它们十足可怜。” “就是没想到王妃这样娇滴滴的人,下手竟这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士卒,只觉得脑壳发麻。 耳力好的萧律:“……” 金明也听到了,马上表示:“王爷,属下这就去让他们闭嘴!” “嗯。”萧律颔首间,已朝小王妃所在的营帐而去,全然忘了此前所想。 金明随后跟上,然后—— 他就无法置信的看到,娇滴滴的小王妃,一手掐掉了一只毒蝎的尾巴,又用银针,从中挑出不知啥玩意。 完了她又拧断了,一条大蜈蚣的头!又拿刀子“扣扣索索”了一阵,把人家大蜈蚣的脑袋搞得稀碎。 那利索劲,一看就是熟手!惯犯! “王妃……” 金明有种幻灭感。 眼看司浅浅又抓起一只大蟾蜍,开始开膛破肚,他连忙提醒,“王妃,王爷来了!” 司浅浅这才知道来人了,“王爷来啦!您先坐,妾身马上就好。” 说话间,她楞是将大蟾蜍的毒腺取好,才起来相迎。 金明:“……”就很辣眼睛。 王妃啊王妃,都提醒您王爷来了,您咋还不克制点! 哪知,萧律毫不在意司浅浅的辣手,他只问:“你搞这些作何?”已经有种不祥之感。 结果,他的小王妃果然应道:“给您准备的啊!” 萧律:“……”他就知道! 既然如此,他掉头就走,“本王还有公务,你且忙。” “等等。”司浅浅喊住了人,“妾身都准备好了,您别忙了,先坐下吧。” 萧律:“挺急的。” “坐下。”司浅浅最烦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工作狂,“拔毒完了,您有的是时间处理公务。” 萧律还想说点什么,金明却“背叛”了他,“王妃说的没错,何况王爷您的公务都处理完了啊。” 萧律:“……”狗下属已经叛变! 第95章 治秦王!神针显神通(有奖) 司浅浅就朝萧律,伸出了“恶毒”之手,“坐下吧,妾身先给您看看。” “本王挺好。”萧律嘴上、心里都不愿意,但身体已经被小王妃拉坐下来。 司浅浅就认真的检查了这家伙的头,确定伤势没有恶化,不影响拔毒,这才吩咐:“金明,药罐子里是我配好的药,你取去亲自煎熬,一刻钟后送来。” 萧律脸色微变,“本王不想喝那个。” “那你想喝啥?”司浅浅醉了,“你自己中毒,你还挑三拣四?” “本王没有。”萧律解释:“不能用别的代替?本王不喜欢黏黏腻腻的口感。” 司浅浅可不惯着这个病患,“没有!” 萧律:“……”委屈。 但金明早已离去,显然熬药去了。 所以,一刻钟后的萧律,不得不喝下那碗黏糊糊的恶心玩意。 当时他就想yue!但被他憋住了。 毕竟小王妃已经在夸他:“王爷真厉害!这么恶心的药,您还能喝得这么快,真男人也!” 虽然觉得这话怪怪的,但萧律还是为了一句“真男人”,忍了。 不过,他很快就被小王妃确实了得的医术,再次惊到。 掐算着“秘药”起效的司浅浅,开始给萧律施针。 然后她就发现!升级后的银针,确实非常有灵性! 它能吸附毒素! 她一下针!该穴位所“统治”、“影响”的脉络内,所有的毒素,就被吸附进针。 卧槽! 司浅浅惊呆了好吗! 而清晰感受到这微妙变化的萧律,更惊! 近来一直让他略感不适的头重感,正在迅速消失! 此外,他还能感知到,随着小王妃针落满头,他体内的真气,竟有提升感? 这…… 萧律不可置信! 可这种事实,切实发生了。 早已被他修炼到至臻境的太祖元功,居然又有长进的趋势? 萧律不知,但他已果断抓住时机,潜心感应体内真气,顺应其势,开始吐纳。 一炷香后。 “好了?” 金明颇为惊讶,他以为,按照王爷所中之毒的复杂、阴损程度,拔毒过程会很艰难,也会很久。 司浅浅也没想到如此顺利,只能说:“王爷体格非凡,在他体内,有一股力量很配合我。” “定是王爷所修炼的内功真气!”金明肯定。 司浅浅点头,“多半是,眼下王爷似乎正在自行消耗颅内淤血,莫要打扰他。” 金明听得一阵激动,“如此一来,王爷的头疾问题,也能彻底解决了!?” “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司浅浅说着,已在研究自己的针。 她发现被用过的针,都不再光亮,十分暗淡。 看起来,像是灵性耗尽了,就是不知,还能不能恢复? “王妃,您也累了,王爷这儿有属下守着即可,您先回去歇着吧。”金明从旁提道。 司浅浅确实累了,就点了头:“好,你要盯好,不能让人打扰了王爷,否则我怕出意外。” “您放心!属下必定寸步不离。”金明发誓,这次绝不掉链子! 司浅浅这才离开,回寝账睡下。 岂料,她才入睡! 一道魁梧的黑影,就潜入了她的寝账。 第96章 敢偷本王的小娇包!杀无赦!1更答案 翌日。   自盘坐中清醒过来的萧律,只觉得神清气爽。   守了一宿的金明忙问:“王爷感觉如何?”   “极好。”萧律切切实实感受到,内力胜过从前许多。   “太好了!”金明眼眶发红,“王妃真乃神人也!”   萧律颔首,“确实多亏了浅浅,她还歇着?”   “应当是,昨儿毕竟累了,这会也还早,您过去瞧瞧?”金明现在只盼着,王爷夫妻俩感情越来越好,王爷能更顺当!   萧律此刻也很想见见小王妃,就算金明不说,他也必会去。   寝帐距此,不算太远。   萧律过去时,王府亲卫还守在帐外,见他过来,立即拜见道:“王爷。”   “王妃还睡着?”萧律问。   “禀王爷,是的。王妃昨儿回来吃了些点心便歇下,至今未醒。”   萧律拧眉:“晚膳未用?”   “是的,王妃有吩咐,她歇好了自会起身,让属下等勿要打扰。”   萧律这才稍稍舒展眉宇的进了帐,只是……   他才要走到床前,他就察觉不对劲了!   虽然床上确实躺着个人,但不对!小王妃就寝,喜欢团成一团。   这个、不对!   气息、体型也不对!   “受死!”   一掌击出的萧律!打出了破风声。   床上的人大惊跃起,果然不是司浅浅。   “砰!”   被打了个正着的刺客,狠狠砸回床上。   金明和守着的亲卫迅速闪入,“王爷!”   “传令下去!有刺客闯入,劫走了本王要物,立即全营搜查任何可疑人等,宁可错抓!绝不放过!”萧律厉声下令。   金明一听,就知道是王妃丢了,脸都青了!哪里还敢怠慢,马上就去搜查了。   另外四名亲卫也不傻,直接跪了:“属下竟毫无察觉,罪该万死!”   “你们是罪该万死!”萧律气炸了,“但先滚出去找!且不许泄露半点风声,若让本王听到半点不好的风声,诛你们九族!”   一想到,小王妃可能昨日晚膳前就被劫走了!这四个蠢货却半点不知,他就想了断这四人的狗命!   可他忍了,现在多一个人,都是多一份找到小王妃的力量!他一个都不想缺。   浅浅……   火急火燎的萧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亲自审问了,被他一掌打得奄奄一息的刺客。   金明回禀消息时,在帐外听到了非人般的惨嚎声,就知道王爷下了狠手!   果不其然,他进去时,那刺客惨胜凌迟。   “启禀王爷,查到从宁州增援来的三名士兵,行迹可疑,已经拿下在审!”   “带过来。”萧律声沉气戾。   其后三人一被带来,就看到了现场这惨状,都不用萧律动刑,赶紧全招了!   实在是现场这人的尸体……   惨过被屠于战场后,再被秃鹫叼食过的尸体。   萧律因而得知,动手的是阿鲁赞!   “本王营地巡守周密,你三人不过小卒,如何能让他通行自如?”   “小、小的们也不知,那位大人只让小的们告知主帐大概方位,小小的们都没说出,您具体在哪儿,毕竟小的们也不知道啊!求王爷饶命!”   “对对对!小的们真的没说什么!”   “求王爷饶……”   “唰!”   萧律一剑锁喉而出!   三个叛贼全死!   一个活口没留。   这还不算……   “和他们有交情者,都查一遍!可疑者,均杀无赦!”萧律还说。   金明不敢多言,“是!属下即刻就去。但王爷,王妃会被劫去哪儿呢?”   “不知。”萧律朱唇逐启,声若金玉相击,震出残冷肃杀:“传消息出去,告诉他们!只要‘物’完好,本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金明震惊:“王爷!”   “去!”萧律只怕来不及。   早年,他就知道,阿鲁赞有个丑恶的嗜好,恋童!男女不忌!   而他的小王妃虽说已及笄,可那娇娇样,若是……   萧律不敢再想下去!他只盼来得及。   ------题外话------   答案到啦!【会,阿鲁赞】   阿鲁赞登场时,写了他坐骑是巨牦牛,侧面描写了他很壮,也说了他很勇猛。   你答对了吗? 第97章 猪狗不如阿鲁赞!遇辱(2更) 彼时。   在睡梦中被掳走的司浅浅,其实也是到了今早,才发现身处险境。   “唔?”   醒来发现动不了,手脚被捆!嘴也被捂的她,了然了。   得!   她又被掳了。   而这一次还不像上次,掳她的人,把她捆得十分严实。   且从自己有些昏沉的脑壳来判断,她还被用了不少迷药,难怪她“睡”得这么死,对换了环境和被绑什么的,一无所感。   可到底是谁,能从狗秦王的营地内,将她绑走?   难不成还有内贼?   司浅浅皱眉想了一下,就听见外头有声响靠近。   “砰!”   门先是被粗暴踹开。   接着有很重的脚步声踏入。   司浅浅一动不动,假装还没醒过来。   进来的却正是阿鲁赞本人及其随从,前者正在骂骂咧咧:“人还没醒?”   “禀大将军,还没有,巫医说是迷药用太多了,短时间内很难醒来,就算醒了,脑子也未必好使了。”   阿鲁赞气得踹桌,“那本将忙活半宿!累了个半死!抓回来的竟是一个傻子?”   “……可能。”   阿鲁赞大怒,“滚!把这个傻子也拎出去宰了!”   “大将军息怒!军师的意思,秦王并不知情,也许还可用。”   阿鲁赞并不觉得,“一个小娘皮!若非不耐烦毫无收获,本将原就不打算出手,好在军师说有用。   本将还以为真没白忙活,现在好了,人都成傻子了!军师是觉得萧律也是个傻子吗?他还会要!?”   越想越气的阿鲁赞转头一看,床上那个小娘皮,果然还瘫死着!就觉得萧律不可能上勾了!谁要回人质前,不得先确认一下人质是否安好?   萧律那玩意虽然可恨!但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对手。   若萧律能被傻子人质蒙骗,他阿鲁赞把自己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艹!白忙活了!”阿鲁赞越想越怒,“损了老子五年阳寿!搞来这么个玩意,现在就杀了喂狗!”   这话说着,都不用下属动手,阿鲁赞自己就提刀上前了!   司浅浅只觉得后背发凉,赶紧大叫:“我没傻!我可以!我好得很!”这什么鬼绑匪,都不确认一下就杀人的吗!?   “唰!”   阿鲁赞一刀,当时都快剁开司浅浅的脖子了,悬悬停住。   司浅浅那个哆嗦啊!   就被阿鲁赞宛若拎鸡一般,拎了起来。   然后就是四目相对,阿鲁赞铜铃般的牛眼,犀利盯着手里的“肉”。   司浅浅努力让自己的机灵点!不像个傻子。   结果……   阿鲁赞一咧嘴,嗤出恶心的口气,笑道:“好嘛!真不是个傻子,还水灵灵的!不愧是萧律看上的小娘皮,不过这年纪看着挺小,十二岁?”   司浅浅暗松了一口气,自觉应该不用被剁去喂狗了。   哪知阿鲁赞的手,忽然就往她胸前摸来!   “没想到萧律那狗东西和老子还有共同喜好,都喜欢嫩玩意!那老子可得品品,他喜欢的是个什么味!” 第98章 拼手速?老娘可是春运抢票高手!3更 这……   “啊!”   司浅浅本能尖叫瑟缩,想护住自己的胸,奈何手被捆在身后,根本办不到啊。   眼看咸猪手就要得逞!   “咻!”   一道暗器却从门外,打向了阿鲁赞的手。   接着,一名面如紫玉,身穿宝蓝番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阿鲁赞的随从立即拜见:“军师。”   “格尔!你这是作甚?”认出来者的阿鲁赞虽没再动手,但很不爽,还拎着司浅浅。   吐蕃军师格尔就训斥道:“作甚?此女是在萧律寝帐被你掳来,你觉得她是什么身份?”   “那又如何?”阿鲁赞不为所动,“我不弄死便是!”   “不行!”格尔不赞同表示,“你自己也知道,萧律此子不好对付,还敢动他的人,是真不想离开大盛了?”   阿鲁赞吭哧两声,显然还是不爽!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萧律确实不好对付。   格尔见他听进去了,才放缓语气:“你也不必着急于这一时,若有其他转机,你再动不迟。”   阿鲁赞一听还有机会,稍稍舒坦,“好!就等仆固那边的好消息了!若是能再拿回宁州、邠州,我吐蕃大军挥师直下!老子就睡了萧律这小娘皮!”   “可。”格尔赞同。   司浅浅:“……”   这两个畜生当着她的面,讨论怎么糟蹋她,是以为她真的毫无反击之力吗?   虽说,还真是。   她被绑得太瓷实了,一时毫无脱困之法。   与此同时,看回司浅浅的阿鲁赞,目露贪婪。   格尔怕他忍不住,已经往外拉人,“走吧,还有要事需议。”   阿鲁赞咽了咽口水,到底是放下了司浅浅,跟着格尔出去了。   然而,他们前脚才出门,就有人来禀:“启禀大将军、军师,王宫来信,大盛求和!”   “求和?”阿鲁赞怔了一下,“怎么回事?现在这局势,不是对他大盛还挺好么?”   格尔倒是想起了,数日前特鹰的来信,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是那独孤珪办的好差。”   “这么说,特鹰那蠢货还办成那事了?哈哈哈哈……”阿鲁赞大笑间,转头就往房间走回去。   格尔看了一眼,也没拦着。   阿鲁赞见他不阻,当时就将门关上,“小美人,老子回来了!”   司浅浅:“……”艹!   原著狗作者这剧情是想玩死她吗?   前一秒才刚脱险,现在又来?   消息就不能迟一些?   说好的玛丽苏女主光环呢?在哪!?   司浅浅不知,她只知道,阿鲁赞正在解衣袍,那肥硕庞大的躯体,呼之欲出。   该死!   司浅浅拼命用针具中,算是最大最锋利的铍针,磨割着巨大的绳索。   眼看禄东赞越走越近!   司浅浅急了!   “嘿嘿。”   阿鲁赞粗糙的肥手,已掐上司浅浅小脸,入手的滑腻柔软感,加剧了他目中的贪婪!欲意和凶性。   “嘶!”阿鲁赞深吸了一口气,“不愧是中原的小娘子,这手感!四岁幼女,不过如此。”   艹!司浅浅心里大骂变态!畜生!额头上已急出了汗。   阿鲁赞只当她是被吓出了冷汗,已经咧嘴撕开她前襟,“来!让老子尝尝!”   几乎是同时!   “!”   司浅浅终于隔断了粗绳索。 第99章 给你个割以永治!(明天上架) 同一时刻!   阿鲁赞埋头就要开始!   可他这一埋头下来……   “嗤!”   巨针入肉的声音,马上从他肥硕的后颈响出。   “嗷!”   阿鲁赞大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   屋外尚未走远的格尔停了下来。   但此时的屋内,还传出了司浅浅凄厉、惨痛的尖叫:“啊!不要——”   格尔:“?”   “咳。”阿鲁赞的亲随在格尔身侧低禀,“大将军他、他动作向来不温和。”   格尔皱了下眉,“让他还是留个活口,以防万一。”   “小的……”亲随十分为难,他很清楚,现在去打断阿鲁赞,他多半是见不到下一刻的日头了。   格尔见他如此作态,干脆亲自返回,拍了门:“阿鲁赞!”   屋内的司浅浅和刚倒下的阿鲁赞,全都瞳孔一震!后者试图求救。   司浅浅却已一凳子朝他捶下!又快又狠!   “砰!”   超大的动静,让格尔再次皱眉,就要强行推开门了。   “啪!”   司浅浅就一巴掌拍在阿鲁赞身上!用这拍肉声,接上她凄厉中,带点那啥的“不要不要”求饶声。   让格尔一听,就知道里头正激烈,他也没围观的嗜好,只喊道:“阿鲁赞!别把人搞死!记住了!”   司浅浅压住嗓子,勉强模拟出阿鲁赞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   格尔闻言,这才离去。   司浅浅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人走了,才暗松了一口气。   而可怜的阿鲁赞,早已变成一条紫黑死猪,狰狞的躺在地上。   司浅浅犹不解气,一边捂着眼!还给这死变态的胯下一脚,超狠那种!   “若非没时间,胡乱割又怕你人没了,耽误我跑路,定给你个割以永治!”   司浅浅虽然很想根除后患,但她也很清楚,自己对此地全然不熟,还没把握彻底脱逃,就必须给自己留条活路。   万一再被逮住,她还能以解毒条件保命,这一脚!也能让阿鲁赞短期内,都不能人道。   只是……   伪装忙活完的司浅浅刚走到外院,迎面就撞见了,再次去而复返的格尔!?   这……   司浅浅不动声色的在屋檐下低头行礼。   此时的她,脚下踩着“高跷”,看起来和吐蕃士卒一样魁梧,但行走很不方便,所以很怕格尔发现什么!   好在,格尔似乎无暇顾及她,已行色匆匆的走进了,阿鲁赞所在的院子。   “不好!”   司浅浅心知有变,赶紧加快逃离的速度,同时趁着无人,迅速将身上的变装,全部都解丢了一路。   也几乎是在同时——   “啪啪!”   “阿鲁赞!萧律传信说,愿意为此女付出任何代价!快停下!”   格尔没想到,抓来的女人价值这么高!让萧律居然放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后悔之前没阻止阿鲁赞。   奈何阿鲁赞哪里还能回答他?   格尔敲了半天门,听出了不对劲,当即踹开房门,只瞧见狼狈在地的阿鲁赞极其亲随?   这……   格尔迅速反应过来,“来人!抓住方才从这儿出去的吐格森!那中原女子恐怕假扮成了他!”   难怪萧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回此女!看来此女竟还是个易容能人,好得很!   格尔目露精光!   与此同时——   “啪!”   司浅浅已被人一把扣住!   ------题外话------   六一儿童节快乐鸭~   然后,新书明天就上架啦。   没意外的话,是早上九、十点更新,保底会更一万字。首订很重要,希望各位读者宝宝多多支持。   另外,【月票200+1更,打赏斗篷+1更】,请宝宝们将保底月票留着,明天投给本宝宝哈!感谢~   还有,当天还有答题活动,记得关注。   ——   这本书是我写了那么久玄幻后,转道过来写的古言,老实说,心里没底。   但在写的过程中,我自己是很开心的,不过留言的冷清,让我总觉得会扑,所以——   上架后初期,在存稿帮助下,我会努力万更或八千更,但后续能否坚持下去,我自己也不确定。   毕竟写了这么多年,职业病挺多,如果没有鸡血持续补给,让我单纯为爱发电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千万万语,化作一句“求订阅,求票票,求留言”   我从始至今觉得,我每一本书的成绩,都和每一位读者息息相关,我讲故事给你们听,你们成就了我,让我成为白金作者。   白金这个称谓,于我个人而言,我自己一直觉得,我不配。   但我知道,我的读者,你们配。   我能有过去的许多成绩,都是靠你们的支持得来。   日后,只要你们喜欢,我就会一直努力写。   ——爱你们的玦玦子 第100章 战神秦王!你们惹不起!1更 完蛋!   司浅浅一颗心都炸了,手中的银针也已亮出,顺势就要回插向自后扣住她的人。   “是我!”   知道猫爪有刺的沈浪赶紧吱声,同时带着人,迅速闪退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司浅浅一颗心大起大落了一回,很是没好气,“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对不起。”沈浪连连道歉,“可你怎么会在这儿?”   天知道,在瞧见心上人的瞬间,他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这是哪儿?   这可是吐蕃潜藏在潼关的秘密据点!聚集有不少吐蕃强者。   “我也不知道。”司浅浅其实也真不明白,“我昨儿明明在寝帐里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就落入那谁,阿鲁赞手里。”   “阿鲁赞!?”沈浪声一沉,“他可有欺负你?”   司浅浅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差一点。”   “畜生!”沈浪对阿鲁赞的变态也有耳闻,当即就想提枪去杀人。   但被司浅浅拉住了,“我已经把他欺负回去了。”   “?”沈浪表示没听明白。   “短期内他连人道都不行,挺惨的。”司浅浅实话实说,又问:“你呢,在这儿干嘛?”   “拿吐蕃和河东节度使勾搭的证据。”沈浪老实交代,并继续追问,“阿鲁赞真受到教训了?”   “那可不!我像是好欺负的人吗?”   “像。”沈浪觉得,心上人虽然有爪子,但还是娇软好欺。   司浅浅翻了个白眼,“行了,你现在办完事了没?咱们一起回去呗,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那个格尔可能已经知道我逃跑了。”   她这话才说完,外头就“应景”的,响起了格尔的声音!   “搜!掘地三尺的搜!”   “她对此地不熟,肯定还没逃出去!”   “绝不能让她跑了!秦王愿意为她付出任何代价!必须搜到!”   ……   司浅浅听着格尔木这一声狠过一声的命令,不知该喜该忧。   她倒是能理解狗秦王的苦心,是怕这帮人伤害她。   她若是还在阿鲁赞手上,就这命令,多半能让她免于强暴?   是了。   如果她没穿书,以原穿越女主的本事,磨磨嘴皮子,还是能撑那么一会的。   狗秦王就又能英雄救美了。   这狗血的傻逼剧情!   幸好老娘自救了,但现在又该怎么整?   司浅浅正在脑壳疼,沈浪就在冷笑,“秦王到底是真想你好,还是想要你死?”   “肯定是想要我好。”经过猛虎事件,司浅浅并不怀疑这一点,“只是好心办坏事罢了。”   “哼!”沈浪其实也懂,但就是很气,“现在外头肯定警戒数倍!小爷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那就等王爷来救咱们?”司浅浅相信,萧律既然放话了,肯定很快会有动作。   事实还真是——   “启禀军师!秦王带人围了咱们府邸!”   “这么快?!”   “对!”   来禀的吐蕃强者满头大汗,“他还点名,必须马上将他的人送出去,否则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该死!”格尔急炸了,“赶紧搜人!否则谁也别想活。”   那头,阿鲁赞的亲随,吐格森却还来禀,“军师!巫医说,大将军中的毒不好解,而且他那雄风得赶紧治,否则会有不举后患!”   “那也是他活该!”格尔气死了,“若不是他精虫上脑!能给那中原女子逃跑的机会?能有现在这些事?!”   “……”吐格森不敢吱声。   格尔气归气,还是得吩咐:“让巫医先想办法!阿鲁赞不能折在这儿。”   说罢,他就赶紧去见萧律!生怕后者一个发疯,就杀进来了。   结果……   萧律已经杀进来了!   “砰!”   直接被乌骓铁蹄踏碎的府门,震出惊天巨响。   紧接着,手持长刀的萧律,一刀扫过!就将数名吐蕃强者,封喉斩杀。   吓得不少吐蕃小卒腿都哆嗦了,就被他拎起来问:“阿鲁赞何在?”   “小的不……”   “咔擦!”   想说不知道的小卒!当时就被断头了。   其他小卒见此,尿都被吓出来了,“可、可能在南边。”   萧律这才丢开小卒的无头尸,策马朝府邸南边冲去!   所过之处,血染樯橹!无人可挡。   等格尔千赶万赶!终于追上萧律时。   人家萧律已经单枪匹马的,闯入阿鲁赞所在院落。   就是这么生猛!   把格尔吓坏了,“秦王留步!你还想不要你的人了!?”   萧律不听,不见到他的小王妃,他绝不停下!   但凡等那么一小会!小王妃的危险就大一分!   阿鲁赞那孽畜根本不是人!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放话,能否扼杀那孽畜的畜性。   所以……   阿鲁赞所在的房门,就被同款踏碎了。   倒是已经醒来的阿鲁赞,被吓了出来,一身肥肉袒露,浑身乌青,一看就是毒还没消解,又惊又怒,“萧律!你竟敢单枪匹马杀进来!?”   萧律看都没看他,径自下马找人!却没在房内找到他的小王妃。   被无视的阿鲁赞气得一张脸宛若鬼画符,又黑又紫又红,“萧律!哇——”   一口黑血喷出的阿鲁赞,差点毒发晕倒!   萧律却扣住了他,“本王的人呢?!”   “想知道?”阿鲁赞血口犯贱,很是嚣张的说:“老子偏不告诉你!不过你这小美人确实不错,细皮嫩肉的,可比吐蕃四岁小娃还香!”   “咔擦!”阿鲁赞腿废了。   这还不算……   “咔擦!”   一脚过裆!   直接碎蛋的萧律!帮司浅浅完成了类似割以永治的设想。   阿鲁赞就痛得嗷嗷大叫,真“欲仙欲死”。   格尔:“……”   这波操作快得他都来不及插话。   阿鲁赞这次算是完了。   不过他还是赶紧找补发话,“秦王最好手下留情,否则就休怪本军师不留人,也将你那心头肉也弄死!”   “十息内,将人带来!否则。”一刀横在阿鲁赞颈上的萧律,冷魅如魔,“这颗头无需存在。”   格尔根本无法带人出来,只能趁机放话:“秦王可知!你父已下旨求和,你在此时伤了阿鲁赞,已是死罪!再敢杀他,就是万死难辞!”   “已去五息。”萧律抓起阿鲁赞的头,作势要割。   格尔急了,“人,本军师送到别处去了!你以为还能在这儿?你现在就将阿鲁赞放了,否则本军师即刻命人杀之!绝对不留!”   萧律昳眸一沉,要割阿鲁赞肥头的动作,停了。   可也就在此时!   一道清脆的娇音响起:“王爷,妾身在这儿呢!”   ------题外话------   昨晚写太晚,没来得及改稿,现在才改上来,更新会慢一点,着急的话,可以中午再一起看哈~   但是!千万记住先把月票投了,200张召唤加更哦! 第101章 走心配走肾!掀起你的头盖骨!2更 萧律昳眸一动!视线循声攫去。 入目的,就是他娇小的王妃,正在朝他活泼招手。 一颗心,便在那双手一招一摇间,从山巅徐徐落下,归于胸腔。 没有人看到,他的眼底,有丝缕湿润。 没有人知道,这样鲜活的小王妃,于此刻的他而言,宛若救赎。 没有人明白,他多怕赶来的他,会如他当年赶到战场时,只能替皇兄收尸;会如他赶回皇宫时,只能见到母后、妹妹的尸身。 记起来了。 记忆全数复苏的萧律,眼底有热意。 他那颗本该沉如死灰的心,他那双本该枯若荒漠的眸,竟也像是被复苏了一般,有了鲜活的热意。 皆因,眼前这个娇小的人儿。 皆因,她是那么需要他。 皆因,他终于能及时了一回! …… 没有人知道,萧律此刻的心绪,复杂到了何种程度!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看重眼前的小女子。 哪怕是沈浪,都看出来了。 但若要让他护送心上人,去到秦王跟前!他做不到。 可司浅浅自己要过去,“王爷,妾身……” “别动。”声带沙哑的萧律,不许小王妃涉险半分,“站在那儿,等本王。” “哦。”司浅浅乖乖停住,她是想着,去到他身边安全点,不是吗? 沈浪看出了她的意思,一时发恼:“小爷也能护你!” “王爷更厉害。”司浅浅实话实说。 天知道,她刚才看萧律一路杀过来,有多震惊! 那战力,那气势,那姿态…… 不愧是大盛第一战神! 不愧是苏文第一男主! 不愧是虽变态,依然惹人爱的官配! 难怪剧情这么狗血,还是个火文!爆款。 司浅浅之前有多吐槽,眼下就有多香。 不行! 说什么她也得把这极品睡了,才能走。 不然多不甘心!? 多对不起她穿书过来时,挨的那捅心一刀? 有这番心理历程后的司浅浅,她看着萧律的目光,简直会发光! 沈浪:…… 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 早知道浅儿喜欢这样的,他就该直接开干! 大意了,又被秦王这狗逼抢先了! 关键是—— 这会的萧律,还在持续“耍帅”,他冷睨向格尔,“你说大盛求和?” “对对!”格尔现在很慌,第一他没有了筹码,第二他真怂了萧律。 格尔满头冷汗的觉得,眼下的萧律,等同于无敌!也不知道是磕了什么秘药! 好在大盛真的求和了,“所以,阿鲁赞你该放了吧?你的人,你也看到了,她没事。” 萧律顿时冷笑,“放了?” 格尔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了,可他不得不说:“阿鲁赞也受到了教训,够了吧?难道您还想违抗您父皇的意愿?” 话说到这里,格尔平添了几分信心,琢磨着萧律身为皇子,为了日后能登上那个位置,肯定不会违逆大盛皇帝的意思。 当即正声表示:“还请秦王冷静思量,莫要做出追悔莫及的事。” 这话说完,格尔已自信抬眸,相信萧律会放人了。 “咚。” 萧律也确实撒手放人了。 早已痛得昏死过去的阿鲁赞,被他甩手丢地上了。 格尔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 “咔嚓!” 萧律的长刀,反手就切过了,阿鲁赞的头颅。 “嗤!” 鲜血并着头盖骨溅开,露出阿鲁赞的脑花。 “!” 司浅浅当时就捂住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 沈浪就大骂晦气的,想伸手捂住心上人的眼,以免小猫儿受到惊吓。 然而,萧律怎么可能还给他机会? 掀了阿鲁赞头盖骨的萧律,已经跃落在司浅浅跟前,将她圈禁入怀。 沈浪:“……”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今儿受到的打击。 不过这会的格尔已经果断大喊:“放箭!杀了他们!为大将军报仇!” 可惜,萧律也没给他们机会,他抱着他的人儿,跃上乌骓,再次策马而去。 徒留沈浪在原地…… “萧律!你这狗逼!” 气炸的沈浪,赶紧自己脱身! 可一没有乌骓,二武力尚不及萧律的他,跑得多少有些狼狈。 但少年将军的长枪,在战神萧律之后,也将吐蕃的聚点,挑了个七零八落。 “他娘的!” 格尔气到爆粗口,半点军师的斯文都没有了。 可哪怕被欺辱了,他也没胆量追杀出去,何况阿鲁赞的情况太惨烈,他还得安排紧急救治,虽说不一定能救回来。 然而,他才刚顺下气,就有惊慌的下属来报,“军师军师!不好了!秦王的兵马围了咱们!” “艹!”格尔暴怒,“他是想赶尽杀绝么?!” 结果就是—— 萧律真的就是要赶尽杀绝! “咻!” “咻!咻!……” 一串串的燃火箭矢,已经坠入府内。 “撤!” “快撤!” 格尔失声大喊! 他发誓,他自称为吐蕃军师后,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可一边逃窜,一边骂人的他,还是难以置信,“疯了!萧律疯了!他居然敢公然违抗大盛皇帝的旨意!” 别说他,沈浪也很震惊,“王爷,你这样是否不妥?议和一事,可是确有其事。” “那又如何?”萧律反问。 仍被他紧抱在怀的司浅浅,不得提醒:“您不担心圣上问罪?” 前一刻铁血,垂眸便只剩柔情的萧律表示:“小浅儿不必担心,本王有分寸。” 司浅浅:“?” 总感觉,狗秦王的眼神变了,变得黏黏糊糊的? 是错觉吗? 一旁的沈浪见此,忍无可忍:“王爷别忘了,仆固还带人围着宁州呢!” 萧律扫了他一眼,“你以为,本王为何敢调你回援潼关?” 沈浪一点就明,“宁州你另有安排?” “报——” 恰好得了军报的金明,卡点来报,“王爷!宁州、灵州大捷!” 沈浪瞳孔一震,“宁州就算了,你哪来的兵马去攻灵州?” “是河西军!”沈浪自问自答间,明悟了萧律的所有安排,“好一招围魏救赵!灵州已算仆固的老巢,你让河西军进军灵州,他必然慌乱回援。 可宁州军只够守城,不足以出击!无法协助河西军,完成夹攻之势吧?你还有兵马!?又是哪来的?” “神机营最强的五千重骑一直没出现,其实就埋伏在庆州郊外的荒原里。”作为看完完整军报的人,金明只想说,“王爷真用兵如神!” “还不够。”萧律睨向西北,“敢拿本王的王妃做筏子,呵。” 沈浪闻言,眸一锐! 萧律也没辜负他的期待,“本王要十万吐蕃大军,有来无回!” 第102章 收取首级十万颗!秦王妃扬名!3更 金明震惊,“王爷怎知,吐蕃集结了十万大军来犯?”   这可是刚来的军报,他都还没来得及递给王爷呢!   萧律当然不会说原因,他只知,前世,就是这十万吐蕃军,坑杀了来援灵州的三万河西军。   如今……   这帮吐蕃军,肯定仍有这计划!   哪怕父皇已表态议和,但吐蕃的大军既已抵达阴山,就绝不会空手而回。   议和?   呵。   他若真的退兵回京,等待他的,只会是河西军三万将士的血和泪。   再者——   “必须抓住仆固!”   前世,就是这个仆固阿炎,在第二次结集吐蕃等番军入侵中原时,仗着熟悉中原,带兵打到了上京城外,占领了大盛整个西北。   那时,上京城也差点失守!   而后,他才被父皇骂醒,再次披甲上阵。   如今想来,确是昨世。   “确实。”沈浪虽无前世记忆,但他很清楚,“以仆固对中原的了解,若不将他拿住,后患无穷。”   “二位怎知,叛贼仆固确实逃了?”金明觉得,他这战报好像没甚作用?   沈浪嗤笑,“仆固那老贼精明着呢!怎么可能轻易被抓?”   “据本王所知,他曾是你上峰,教过你不少本事。”   “你何意?”沈浪冷眼盯着萧律,“说清楚!”   “提醒你,别让本王有杀你的由头。”   沈浪剑眉一挑,“哟!看来秦王很想杀小爷?”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司浅浅无语了,“多杀人!”   沈浪:“……”委屈。   可惜,萧律连给他博司浅浅同情的间隙,都不给。   “金明,你留守此地,活捉格尔,务必确保潼关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是,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做到。”   “沈浪,带上你的兵,即刻随本王北上阴山。”   “是!”虽然心里苦,但还是果断领命的沈浪,当即去整兵。   半个时辰后,大军已出潼关。   只是……   沈浪对萧律下令的行军路线,有异议:“你疯了吧,走这条路?”   萧律懒得理他,只将小王妃献出的司南,递给他看。   沈浪一看,怒了:“你当小爷三岁?一个小玩具,就能哄好?”   司浅浅:“……拜托你用点脑子,瞧瞧清楚好吗?”   沈浪这才研究起手中玩意,终于震惊:“这么小的司南?看起来,还很容易用?准头如何,确定了吗?”   萧律懒得应他,不过他也不用回应,沈浪已经自行检验起来!   待到确定小司南的能耐,沈浪已经震撼了:“王爷,这个就给小爷了吧,您再给边关重要守将全都配一个,有这玩意!咱大盛军完全可以在大漠、草原横着走!”   这些年来,他们会被番军羞辱至此,不就是因为大多数将军,在失去柳子懿等名将带领后,很难从草原、荒漠中走出来么?   再加上番军骑兵确实了得,被困草原、荒漠的大盛将士,根本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来!   可有了这小司南,这些地形就不足以患了,边关守将们的判断力、反抗力,都将提升一个档次。   然而——   萧律泼出了一盆冰水,“此为浅浅从胡商处得来的孤品,本王问过随行工兵了,不好仿造,那胡商也还没找到。”   完了,他还强行塞给沈浪一把狗粮的,亲了亲怀里的小王妃,“有这一枚,已是幸运。”   沈浪:“……”浅儿是小爷先看上的!   混账不要脸的狗秦王!   已经骂累了。   沈浪不想再被扎心,自顾到前头领兵去。   司浅浅就戳了戳萧律的胸口,“王爷是故意的。”   萧律莞尔握住人儿的小手,“你知便好。”   司浅浅就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试探的问:“那您是吃醋吗?”   随声朝人儿额心,落下一吻的萧律,根本不否认,“自然,下回站在你身边的,必须是本王。”   司浅浅就笑了,“那妾身也还是王爷救的啊!”   萧律不语,只将人儿的小脑袋,拢在颈窝里,又揉了揉,“告诉本王,他如何掳走的你?”   这样的险情,必须杜绝!   可他至今查不到,阿鲁赞是如何在不惊动布防的前提下,悄然掳走他的小王妃。   而被问的司浅浅,倒是想起一点:“妾身刚醒的时候,有听到阿鲁赞好像说,废了他五年阳寿?”   萧律心一跳,把人儿抱得更紧,“他真这么说?”   “嗯。”司浅浅稍稍挣扎了一下,想看着萧律,但没成功,她只好趴在他颈窝里问:“王爷知道怎么回事吗?”   “军中,至少负责布防本王与你安危的兵,都没有问题。”萧律很确定这一点,所以他已经隐约猜到,阿鲁赞恐怕是用了什么邪术!   邪术难防……   “浅浅日后不得离本王视线。”   “那怎么可能?”司浅浅觉得这根本不实际。   可萧律铁了心,“除非能找出破解之法,否则不许离开本王视线。”   司浅浅:……   那她还怎么看天书?   偏萧律还一再强调,“听见没?”   “听见。”嘟囔完的司浅浅,不满的往萧律怀里钻,“那您不如将妾身揣兜里得了。”   “若你能变小。”萧律保证,日日揣着。   司浅浅麻了……   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律将“规矩”贯彻得死死的!   不仅一路同骑!上哪儿也带着她。   刚开始还好,大家都刚洗完澡。   两天后,司浅浅要疯。   要知道,她的嗅觉提升了啊!   她时刻能闻到,自己快馊了的味道。   萧律呢,不知他怎么保持呢,居然还挺清爽?!   “王爷……”司浅浅有怨念。   萧律只当她行军太累了,“浅浅乖,今晚就能截杀吐蕃大军,再过几日,就能回京。”   “那王爷上战场,总不能带妾身吧?”司浅浅期待看着萧律。   萧律:“……”这倒是,战场那般危险。   于是,前线的金刚,被换下来盯着司浅浅。   当夜,大战就在司浅浅无限纳闷中,上演!   震耳欲聋的鼓声!杀伐声,响彻云霄。   司浅浅望着天边的战火,却听见金刚说话了,“王妃在京中拖累王爷还不够,为何还要来边境纠缠王爷?” 第103章 凭本事祸国殃民!震惊朝野!4更 司浅浅起初怀疑自己幻听了。   但金刚已接着问:“您可知,军中怎么形容的王爷?”   司浅浅张嘴,但金刚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们说,王爷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势要收取吐蕃首级十万颗。   剿灭吐蕃十万大军!这本将成为王爷战绩中,更为铁血的一道功勋,却因为您,成了儿戏,笑谈。”   “啪!啪啪啪,……”司浅浅现场鼓掌。   金刚沉默,目光晦涩的看着,眼前这位笑颜如明月,年岁尚小,却已有倾城之姿的王妃。   这才刚入王府,就叫王爷为她做尽荒唐事。   假以时日,金刚不敢想。   所以他从不后悔,当初放水让褚少阳带走此女。   奈何褚少阳太废物,奈何王爷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她,还千方百计护她周全。   如今……   王爷一世英名,果真毁于她手!   她还在笑,没心没肺,妖女!   然而——   鼓掌完、笑完的司浅浅却问:“那你可知,何为功高震主?”   金刚目色一肃,“您何意?”   “若没有这笑谈,王爷回京后,将怎么面对朝廷质问?圣上已下旨议和,王爷却不顾圣命,仍将吐蕃大军赶尽杀绝!   你来说说,王爷该怎么回?你也来说说,朝野上下,要如何才不忌惮王爷之能!王爷之心!王爷之才?”   金刚瞳孔大震!   这些显然是他没想到的!   不,他也不是没想到,他只是觉得,以圣上对王爷的宠爱,旁人无法构陷。   可就算圣上不忌惮,朝野大臣呢?尤其是独孤一脉的大臣呢?   “你……”金刚不相信,这些是妖女自己所想,“王爷说的?”   “你觉得是就是吧。”司浅浅没解释,但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跟这个金刚有交集,她宁愿馊着让狗秦王闻!   金刚就再次归于沉默,当回合格的守卫。   不过他自知,他会被告状,但他无所畏惧。   无论如何,他一心只为王爷好!无愧无悔。   可惜司浅浅转头就忘了这回事,她在打完仗的萧律,终于能带她洗澡后,兴奋得什么都忘了,“王爷怎么知道妾身想洗澡?”   萧律:“……”毕竟他也想。   行军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点,就是这一条。   别说小王妃别扭,不想跟他在一起,他也别扭,总觉得自己有那味了。   但萧律没说,他正想着借口。   隔着帐布的司浅浅,却发出了尖叫,“啊!”   萧律心一提!已掀开布帘。   “唰!”   原本已缩进水里的司浅浅,却蹦跶起来,尖叫着扑向他。   萧律:“……”   他都没反应过来,就接到一只滑腻腻的小王妃。   小王妃还在他怀里活蹦乱跳,“啊!有蟑螂!好大一只!”   萧律:“……”   蟑螂是何物?   他是不知道。   但是小王妃这样……   无处下手的萧律,赶紧给小王妃裹上布巾。   头皮发麻得不要不要的司浅浅,却还没反应过来,“王爷快抓住它!好大一只!会飞!爬我身上了!yue——”   司浅浅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蟑螂!   南方最大的蟑螂都没这么大!   还会飞!   天!   作为中医,蟑螂是她唯二从小到大,都无法接受的“药”。   要疯了!   这是什么鬼畜玩意!   关键是大西北怎么有这种玩意?!   “啊啊啊啊啊啊——”司浅浅要疯了!   萧律还没发现所谓的蟑螂,但看得出小王妃要崩溃了,已经将之抱在怀里哄,“抓到了,抓到了!浅浅别怕,本王在呢。”   “抓到了?”司浅浅慌忙说,“快打死!”   “打了。”萧律一边哄,一边查看四周,终于瞧见有只大虫,就趴在小王妃方才所用浴桶边沿。   这大虫吧,丑了丑了点,但比起蜈蚣什么的,也还好吧。   萧律正是不解,却见那虫振翅要飞!翼下,竟有古怪?   “咻!”   萧律短刀飞出,直接打中要飞的大虫。   “砰!”   大虫遇袭,竟散作一团黑烟?   果然有古怪!   萧律抱紧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王妃,“别怕,本王已将它杀了,没有了。”   “尸体呢?”司浅浅泪眼汪汪的问。   “碎成渣了,没有尸体。”萧律不想吓到小王妃,没说实话,但他确定,这必是吐蕃的邪术,而这邪术……   竟用来偷窥他家小王妃洗浴?!   “下流!”萧律不知道虫子能否转移所见所闻,但已经震怒,“来人!传令下去,吐蕃俘虏,一个不留。”   司浅浅:“?”   这迁怒得有点太广了吧?   可萧律执意!   金刚得令后,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妖妃!”   于是就有了日后震惊朝野的,秦王一怒坑俘!只因秦王妃害怕吐蕃人的碧眼一说。   司浅浅后来听到这传言,白眼都翻完了!   不过眼下的她,还惊魂未定,“王爷,西北怎么有蟑螂?这东西,不是南边才有吗?”   “你还见过?”萧律凝重问道。   司浅浅果断点头,“就是没这么大。”   萧律就很担心,“日后见之,皆杀之!不能留。”   “对对对!”司浅浅简直不能太赞同,“它们就不配存活于世!”   “嗯。”萧律拍着小王妃的背,仍不放心:“它方才还爬你身上了?”   “对!”司浅浅头皮发麻,“我在洗澡,它就……”   等等!   我在洗澡!   司浅浅“唰”的一下,整个人都红了!   萧律本在等她回答,见她迟迟不吱声,还一动不动的趴在自己怀里,以为出什么事了,忙将人儿从怀中“掏出”。   “嗷~”司浅浅羞窘欲死,不愿从他怀里脱身,急忙黏回去。   萧律被这奶音嗷得昳眸微沉,“不舒服?”   司浅浅不说话,请原地埋了她吧!   她刚才,到底是以多么丑的姿态,扑进萧律怀里?然后还一顿发疯……   社死现场,不过如此。   而总算看出端倪的萧律,漾眸一笑,“羞了?”   司浅浅缩着身体,继续装死。   萧律就被她这可可爱爱的样,招得捏抬起那柔腻的下颚。   司浅浅想挣脱来着!可她哪里逃得过萧律的掌控。   一时,四目相对。   司浅浅羞愤欲死!刻骨铭心。   “呵。”   萧律爱极了,小王妃这又娇又羞又急,却无法挣脱他,只能水汪汪瞧着自己的模样儿,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第104章 吐蕃大巫!娇浅的社死现场…5更活动 吐蕃王宫。 “噗!” 刚准备就寝的吐蕃大巫,忽然吐了好大一口血! 吓得伺候他的女奴,直接跪地上狂磕头,“大巫饶命,大巫饶命,大巫……” “大巫!” 闻声而入的守卫,一刀就先砍了女奴。 大巫也没阻止,正在用帕子拭去唇边的血,一脸凝重。 “大巫您这是……” “无妨。”大巫摆手问道,“神王今日歇在哪儿?” “在赤妃那儿。” “去递信,本巫求见。” “是,大巫!”守卫即刻就去。 吐蕃大巫这才在又一名女奴的服侍下,换好衣饰。 至于被砍的女奴,已经被利索“抹干净”了。 不过大巫还没出门,外头就响来传报声,“神王驾到——” 大巫立即出门相迎,“王怎么亲自来了?” “这么晚了,若非有急事,你会求见本王?”吐蕃王心里门儿清的挥退闲杂人等,“说吧,出什么事了?” “王英明。”大巫拱手拜毕,才道:“我军在阴山的部署,恐已遭遇不测。” 目锐面肃的吐蕃王意识到了严重性,“你的眼线,死了?” “不止。”大巫自怀中取出一只“大蟑螂”,表示:“以本巫血肉炼制出来的虫目,已被击杀。” 吐蕃王神色大变,“它不是会隐匿么?” “是。”大巫收起耳目,“一般人根本无法将它击杀,王!我吐蕃,恐将遇劲敌。” “立即传信,退军!再查清楚,是谁杀了你的虫目。”吐蕃王急急做出决断,“再向大盛朝廷施压!不是说议和了么,阴山的部署怎还会出事?” “谨遵王命。”大巫拜完便去办事。 吐蕃王却有些心神不定,自然没心思宠幸爱妃了。 更何况他随后还接到了,格尔、阿里赞被俘,宁州、灵州皆战败的军报。 “饭桶!” “混账!” “都是干什么吃的!” 吐蕃王又气又痛!只能再次向大盛朝廷施压。 而气得他也快吐血的萧某人,这会正在风花雪月。 顺应本能,扣住人儿后颈,攫住那柔软、那滋润、那甜美的他,沉迷其中。 “唔~”起初很羞窘的司浅浅,还挣扎来着。 但渐渐的,她已搂上那修长的颈,还下意识踮起脚点,回应之。 萧律呢,他本来没想干什么,毕竟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小王妃还小,不能太畜生。 可只是被布巾裹着的司浅浅,她这么“伸出”手来,那布巾还能包啥? 那肯定没包住多少了…… 是以,当萧律的手,本能抱住人儿的小腰时,他就触及一片滑腻。 这…… 萧律一抽气! 瞬间清醒! 入目的,就是粉粉的、依在他怀里的小王妃。 “要命。” 迅速裹住小王妃的萧律,深吸了一口气! 好悬就变成阿鲁赞那畜生了…… 他深刻怀疑!方才那毒虫,也被下了那种药。 否则他自制力这般好,怎会、如此? 而被松开了唇的司浅浅,她就软软的埋在萧律怀里,有几分得意! 但是—— “王爷~” “嗯?” 应声间,下意识抚上人儿软背的萧律,只觉得这声软软腻腻的叫唤,也是十足要命。 不过…… 嗅到些许异常的萧律微皱了眉。 司浅浅就同时嗅到,自己身上有血腥味?! 不太确定的司浅浅辨别了一下,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但这个时候的萧律已摸到了,透出布巾的血…… “传军医!” “快!” 瞬间反应过来的萧律,以为是自己的小王妃受伤了!吓得他已经横抱起人儿,大跨步走向床榻。 司浅浅想解释…… 金明已经闯进来,“王爷!怎么了?” “军医呢?”萧律声音都变了,“快带来!” “来了来了!”被金刚第一时间拎来军医,上手就要给萧律诊脉。 “瞎么!”萧律冷斥,“看王妃!” “哦哦哦!”惊乱的年轻军医表示,咱真的没注意到,王妃躺床上了啊!都怪金刚护卫拎得太狠,有点窒息,影响脑子运转。 而早已憋红了的脸的司浅浅,她干脆装死了,这社死现场,简直一场比一场尴尬! 但更叫她尴尬的是,年轻军医诊完脉就表示:“没事,王妃只是初潮来了,又有点激动,量大了点,不要紧。” 帐内三个直男,还齐声发问:“初潮是何物?” 司浅浅:“……” 这可真是躺尸都不能缓解的尴尬,谁能来彻底拍晕她! 关键是,年轻军医还解释了,“就是女子第一次来葵水,即——可同房,生儿育女的标志。王妃身体不错,有些小妇人来初潮都极难受,王妃瞧着倒是没事。” “都晕了,还没事?”萧律觉得,这怕不是个庸医! 但人家军医很坚强,“确实没事,大约是没经历过,被吓晕了?” 司浅浅:“……” 那她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自己大姨妈吓晕的女子。 偏偏萧律还信了这说话,“必是如此,王妃胆小。” 年轻军医就不再多话,已经告退。 萧律怒了,“你不开药?” 年轻军医:“?” 萧律就要被这傻军医气死了! 可人家军医却说:“王妃没事喝什么药?是药三分毒,王爷陪着哄哄王妃即可,何须喝药?不过,王爷若是坚持,属下也能开。” 萧律:“……滚下去!”原来本王就可以治,不早说! 年轻军医:“……”王爷都是这么喜怒无常的吗?之前的老军医是否乃受不住惊吓,才暴毙而亡? 果然年纪大了,就不适合伺候贵人,等他四十岁,果断请辞! 做好职业规划的年轻军医,忧愁的走出了营帐,还跟前来禀急报的斥候撞上了。 “哎哟!”年轻军医觉得现在就想请辞! 不管他的斥候却已入账,“启禀王爷!仆固自尽!” 萧律脸色一变,“死了?” “尚未!快了!” “把方才走出去的军医带过去救人!”萧律说着,又看向床榻上的人儿,竟生出一丝犹豫。 但司浅浅已经麻溜坐起来,“我去!” 萧律愣住:“你……”不会是晕着么? “王爷先去,妾身换完衣服就来!”司浅浅只想让所有人迅速忘了,她刚才的社死现场,所以她已经从床上跳下地来了。 第70章 金蝉脱壳!浅浅死遁?6更为露露打赏加(看题外) 萧律自然不可能出去等,最后还是他给换的衣裳。   司浅浅拒绝不了,已经自暴自弃。   但等他们赶到时,先过去的年轻军医已表示,“没气了。”   “我看看!”司浅浅立即上前,却发现这仆固阿炎真的救不了了,他竟是咬舌自尽!   科学来讲,咬舌自尽一说,根本不成立。   但仆固阿炎是个狠人!   他硬生生咬断了,他自己的舌根,而舌根的大动脉,连接着颈部大动脉!   这个位置要止血可不容易,何况没有输血装置,也没有血源,所以……   “没办法了。”司浅浅遗憾摇头,她知道仆固阿炎是要犯,他的口供非常重要。   不过,刚要放下仆固阿炎尸首的她,却黛眉一蹙,“不对!”   “怎么了?”萧律立即贴近,生怕小王妃有什么闪失。   结果还真有突变——   “嗤!”   从仆固阿炎的尸首里,竟飞出一只小虫!   “小心!”   萧律一掌拍出,掌风直接击爆飞虫。   “嗤”然碎散的飞虫,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可怖的是,仆固阿炎的尸身,同时出现湮灭的迹象?   司浅浅立即上手!从仆固阿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来。   但被萧律一巴掌“啪”掉了。   “啊!”   司浅浅吃痛缩手。   萧律却不哄她了,因为他看到人皮在掉下的同时,已自燃而起。   与此同时,“仆固阿炎”的尸身,也已自燃成灰烬。   吓得年轻军医连连后退,“这他娘的是啥?”   “邪术!”金刚眉头紧皱,担心的看向萧律。   萧律还沉着脸,在打小王妃的手,“还敢不敢?”   司浅浅脸都红了,底底哭诉:“回去打不行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呵。”萧律冷笑,“第二次了。”   “妾身帮了您啊!”司浅浅欲哭无泪。   萧律却不想要这样的帮,“若帮本王的结果,是你跟他一样,本王宁可不要!”   “可是……”   “啪!”   又打了小王妃手手的萧律,周身都散发着,极其可怕的怒压。   司浅浅瞧着自己被打红的手,只觉得火辣辣的痛,莫名悲从中来,“你欺负我,哇——”   萧律:“……”   妙崩气势的他,根本没法继续冷脸,已经将小王妃抱住。   “哇——”   司浅浅就干嚎起来!   萧律:“……”   到底该怎么让小王妃听话?   他简直、根本拿这个小人儿没办法!   于是乎,现场围观着的年轻军医、金明、金刚,皆瞪大眼的看到,刚才挺能耐的王爷,已经在费劲的哄王妃了。   年轻军医:“……属下今晚吃挺饱的了,并不需要加餐。”   “属下也是。”金明感觉有点撑,还有点齁。   金刚:“……”妖女!   但凭本事作妖的司浅浅,已经在说:“这个是假的,那真的肯定跑了,会不会又搞事情去了?”   “嗯。”萧律不用猜也知道,“灵州恐有变数。”   话落,他就转头漠然传令,“金刚,传令神机营,拔军灵州。”   在阴山大捷后,萧律便分了沈浪去灵州,是担心吐蕃还有后手。   毕竟前世的此时,就是因为灵州失守,才导致河西道、陇右道均被吐蕃围占!   等战况传回上京时,上京又抽不出兵马援救,两地军民因此无辜惨死者,数以万计。   萧律后来听闻,陇右、河西十室九空,妇孺沦为奴,青壮尽皆被屠杀!   眼下,他本以为缉拿了仆固阿炎,这悲剧会改写,但后者竟来了个金蝉脱壳!   那么——   灵州恐还有失!   而这一点,司浅浅也想到了,“王爷是担心逆贼阿炎再次折去了灵州,沈浪会猝不及防?”   “嗯。”萧律点头,“灵州的位置很重要,河西军经过之前一战后,也有伤亡,如若沈浪防不住,仆固夺回灵州,河西军惨败,河西道也将失守,连带着隔壁的陇右道,也会不保。”   “仆固阿炎剩下的兵马不多了吧!还能夺回灵州?”金明觉得不太可能。   然而,萧律却表示:“仆固阿炎是难得的将才,领兵才能非凡,未必不能。”   “这样的人,居然背叛大盛。”司浅浅不知道说啥好了。   萧律抿唇,只能摸了摸小王妃的脸,“仆固若真敢再杀回灵州,必还有别的,本王不知道的倚仗,此仗便不能再带你,你乖乖和金明回潼关,等本王回来。”   “好。”司浅浅是真的很惜命,“我乖。”   萧律莫名有种老怀大慰之感,暗暗松了好一大口气。   而后,萧律再次出征!   司浅浅送完人,倒是没即刻出发潼关。   金明也让原地休息至天明,再上路不迟。   只是,刚睡下不久的司浅浅,就开始不断做梦。   梦境起初很乱,到了后来,就格外清晰!   “王爷!”   司浅浅是吓醒的!   把守在帐外的金明也吓得够呛,“王妃?!”   迅速冲进来的他,啥刺客也没看到?   司浅浅抹去满头大汗,脸色格外惨白,“几时了?”   “子时末,王爷刚出发不到两个时辰。”金明瞧着,以为小王妃是因之前收到惊吓,梦魇了。   司浅浅好不容易缓下“噗通”乱跳的心脏,严肃吩咐:“即刻拔营!”   金明一愣,“这……”   “现在就去传令!回潼关!”司浅浅一点都不想惨死。   金明见她坚持,倒也从善如流的去办了。   司浅浅就格外庆幸,这次萧律给他安排的人是金明,若是金刚,她大概会死得很惨。   殊不知——   翌日。   劫杀到仆固阿炎伏兵的萧律,却审出了不得了的消息。   “将军已引沈浪那蠢货过狼山,去了草原!进了草原,沈浪那小子还拿什么跟将军抗衡?必全军覆没!”   得意的战俘顿了顿,还道:“将军料事如神!知道您恐会察觉他的金蝉脱壳之计,命吾等在此伏击,同时也不怕告诉您,您留在阴山脚下的女眷,已被俘!”   “放屁!”金刚一巴掌拍死战俘,“王爷休要听他胡言乱语!金明定会将王妃保护好。”   萧律站起身来,目望阴山。   “王爷!”金刚急了,“沈小将军已中计!灵州城的军民,都在等着您啊!”   萧律抿唇,却见天际飞来苍鹰!   金刚脸色微变!   萧律却已接来苍鹰,取下鹰爪之上的信。   金刚着急瞟去,就瞧见上面写着『回潼关遇伏王妃故』   ------题外话------   截止发稿时【月票86,差114张】可召唤加更!   快来给本宝宝撒鸡血啦!爱你们~   ——   第一题答案:不会,因为真的仆固阿炎跑了。   我猜你们答对了不对,但没答对原因,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答不会的都算对哈!   第二题来了——   你们猜,浅浅借机跑了吗?如果跑了,跑得了吗?【本体答对奖18币币】   ——   说明:每题答题时间,截止到下一章更新时【为及时追更福利】   除潇湘读者宝宝外,其他宝宝进裙【722三429九2】找露露验证后领奖 第106章 睡完萧狗子再走!天书送挂!1更 妖妃死了? 金刚有些诧异,只是…… 他担心的看向王爷,见后者朱唇紧抿,蓄有恐怖的怒意和杀意!暗道不好! “乌骓!”喝马而上的萧律,果然毫不掩饰澎湃杀意,“走!” 金刚脸色一变,“王爷,灵州……” 他这话才开了个头,萧律就已经策马而去。 金刚不得不赶紧上马跟去,全军随即加速开拔! 但金刚很快发现,王爷并非返回,而是继续前往灵州。 看来,妖妃这么一死,倒是让王爷生出了,必杀仆固阿炎的决心! 幸好妖妃不是受伤、或被俘,否则王爷未必不会舍下灵州军民,去救妖妃。 “也算死得其所了。”金刚暗想着。 神机营上下便随萧律,没日没夜的行军至灵州! 好在灵州距离阴山不算太远,一天一夜就到,否则马匹必然都累死了。 饶是如此,不少战马也已蔫蔫傻傻,身上也都是鞭伤。 唯独成精的乌骓,仍然精神奕奕,还不断朝身后的战马,发出不屑的“嗤”声。 把蔫蔫的其他战马气得,干脆躺倒在地,顺便吐白沫为敬。 “王爷,战马不行了,必须原地休整至少半日,才能恢复些许。”金刚琢磨着,眼下这群战马若是上战场,将不战而败。 但萧律并未给出回应,直到斥候返回来报:“启禀王爷,灵州尚好,并无被攻城的痕迹。” “传信河西节度使范博远,让他秘密来见本王。” “是,王爷!”斥候立即去办。 萧律这才吩咐全军原地休整,迅速恢复。 他则再次拿出纸条,看了又看。 金刚不敢上前,只希望王爷早些忘了妖妃。 不过,那妖妃虽妖,也不是一无是处,但弊大于利。 奈何—— 司浅浅当然没死! 人家金明写的小纸条,也不止八个字。 而是『回潼关遇伏王妃故意引敌入毒林』,最后还有一个报平安的小符号。 所以这会的司浅浅,已经歇在洛水河畔。 “王妃,您怎知咱们的人里,还有鬼?”金明根本没想到还有蛰伏的奸细! 司浅浅当然不会说,她是梦到的!只能说,“直觉。” 金明:“……” 无声竖起大拇指的他,只能说,奸细撞上王妃,真倒了八辈子霉。 不过,他还有不明白,“那咱们为何不回潼关?” “潼关太复杂。”司浅浅想起梦里的自己,就是死于潼关。 因为她在梦里,是被俘去了潼关,萧律一人来救她,中埋伏!然后他俩一起死了。 瓜批! 司浅浅想起梦里那个浑身血的萧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梦,她这次居然完全没想到,要用死遁这一招,离开他。 现在才想起来,她其实是可以安排自己死遁的! “唉。” 司浅浅怅然一叹,只觉得男色误人,她要是不睡完萧律再走,她是真的不太甘心。 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今天这决定? 但眼下,她是真舍不下这一口肉。 罢了,走肾就要走到底! 半途而废不是她司浅浅的作风。 而不知她所想的金明,就问:“王妃担心王爷?” “嗯。”司浅浅胡乱点头。 金明就安慰起来,“您放心,王爷战无不胜!这次必会拿下仆固老贼!” “但愿吧,这个老贼心思还挺多。”司浅浅寻思着,自己要不是有天书赐予的金手指加持,真就要凉。 说起来…… 好久没看到天书了。 “你且退下,本妃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金明担心有变。 “下去吧,不会有事的,本妃直觉很灵的。” 金明深以为然,这才退出帐去。 司浅浅就“拿”出了天书。 后者果然又有东西“送”了! “望远镜?” 司浅浅讶异间,看到天书新出现的字是:嘉远镜一副。 “?” 司浅浅再看了一遍,确定也是没说通过第几关生存考验,隐约有了点猜测。 而这不算太大,但造型很古朴的望远镜,让司浅浅立即生出,这多半也有助于大盛军队的想法。 “金明。” “在!”立即应声而入的金明,第一眼先确定王妃是否安好,才问,“王妃有何吩咐?” “你可能快速的,给王爷送东西过去?” “王妃要送什么?” “这个。”拿出望远镜的司浅浅,解释道:“翻行李时,发现这个东西,也是跟那个胡商换的,可能也会对王爷有用?” 金明立即看向望远镜,“这是何物?” “好像叫远镜,可以清楚看到很远地方的东西。” “当真?”金明敏锐意识到,若这玩意真有此功能,那必然对王爷有用! “你拿去试试看?”司浅浅一副天真不懂的样子。 金明双手慎重接下,却不会用,“这怎么使?” “对着那里。”司浅浅指导了一番。 金明出去试了一下,就兴奋返回:“虽然是倒影!但绝对有用!有大用!太好了!属下这就安排送去给王爷!王妃您真乃王爷福星也!” 司浅浅呵呵傻笑,“那怪我没早些拿出来,若非刚才翻看自己的毒粉还剩多少,都忘了还有它。” “这怎能怪?”金明兴奋得不行,“您又不没打过仗,哪里懂这玩意的价值,您看!那胡商不也不知?否则他怎能轻易跟您换钱。” 司浅浅傻笑以对,不再多说,免得出错。 金明根本没多想,自去安排不在话下。 …… 翌日。 上京城。 吐蕃王的施压,已传入护国公府。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秦王已死么?” 护国公次子独孤雾,对于边关这局势,表示看不懂了。 独孤珪却早有心理准备,“萧律此子命硬,不可能轻易死去,但无妨,如今圣上病重,朝堂已尽在我手,他不死!也得死!” “父亲的意思是……” “传谣言出去,秦王不听圣名,导致边关大变!意欲自称为帝,号令天下勤王!”独孤珪恶毒的给萧律扣上叛逆的大罪! 独孤雾闻言,振奋不已:“萧律一死!当今不足为惧也!” “正是!”独孤珪冷笑,“他既不念旧情,那老夫就继续杀他爱子!” 第107章 真神王爷&福星小王妃!2更 河东,郭府。 身兼河东兵马大都督,河东屯田使,后又被加封为河东节度使的郭江,正在召集幕僚商议大事。 “勤王,少不得咱们河东军!” “万万不可!秦王战力非凡,我河东军若积极响应勤王,势必损伤惨重。” “刘先生何必长他人志气?再者!都督,咱们的人,在潼关可是被抓了。” “可……” 郭江抬手示意幕僚们安静下来,“郭某的意思是,既然是圣上下达的勤王旨意,那么无论如何,必得响应。” “这是自然。”众幕僚都点头。 “至于是否积极的问题。”郭江有自己的打算,“给秦王去信,他若能把咱们的人交回,东西也交回,我郭某人可以适当放水。” “若秦王不肯呢?” “那就传信给突厥的回纥大王子,郭某答应他的提议。”郭江不信!在前有吐蕃,后有朝廷,再有突厥夹击的秦王,还能百胜不怠,秦王又不是真神! “都督英明!”众幕僚纷纷赞和。 “属下愿往河内道,向秦王提议。” “好,你去。”郭江点完人,就回后院找美人去了。 殊不知,他的夫人独孤怜儿,已给京城去信。 不久后,郭江就得到回报,说秦王杀了他的幕僚! 郭江大怒,当即命人前往突厥,与特鹰勾结不在话下。 …… 而在京城、各地勾心斗角,各自为谋时。 守在灵州城外的神策军,已等了两日,竟也没等来仆固阿炎的大军。 “王爷,不如让属下进草原一探?”金刚请命提议。 “不必。”萧律心里有数,“定是沈浪那小子利用小司南,把仆固的大军扰得无法及时赶来灵州。” “小司南?”金刚先前是从灵州,直接赶去阴山与萧律汇合,所以对小司南并不了解,但时常听说。 这会就忍不住问了,“这究竟是何物,竟有那般大的作用么?” “自然。”萧律很肯定,“它是王妃不远千里,带到本王身边的神物,可让大军不管身处荒原、草场、还是大漠,都能迅速分清方向。” “这般神奇?”金刚不信,觉得王爷是受了妖女蛊惑,还没回魂。 萧律呢,他懒得解释,只吩咐:“你带人守住灵山隘口即可。” “是。”金刚怀着狐疑,领命退下。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王府亲卫,带包前来。 “启禀王爷,属下受金明大人所嘱,特地送来王妃带给您的宝物。” 萧律闻言,浓长艳眉一挑,昳眸里,有了笑,“呈来。” 亲卫立即将包裹呈上,还道:“金明大人说,王妃甚是担心您,请您务必速战速决,保重身体。” “嗯。”萧律眸中笑意愈浓,当场解开包袱,不无炫耀之意。 随侍亲兵见怪不怪,不过他们还以为,王爷之前那么愤怒!是王妃已遭遇不测,看来、是他们想太多。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呢!不过…… 王妃送给王爷的,又是啥玩意啊?没见过啊! “王爷,这是啥?”有年纪小的亲兵,斗胆凑上来问。 萧律本也不知,但他看了金明写的字条,已镇定自若的举镜试用。 结果…… 他本已看不到金刚一行,在远镜的视野里,他竟连兵刃、着装都看得一清二楚! “?” 远远的金刚,就觉得背后有点凉,下意识回望。 萧律看到他回望了,但金刚可就啥也没能看到。 “好!” 萧律喜不胜收,“王妃真乃本王神助也!” 众亲兵面面相觑,既好奇又震惊! 须知,王爷可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王妃竟能让王爷怒得鲜明,喜得也如此鲜明? 不仅如此—— “嗯?” 隐约看到天际,似有暗尘的萧律,还立即招来乌骓。 不等亲兵们反映过来,他已策马出营。 “这……” 亲兵们先是傻眼,而后才反应过来的,纷纷拉马跟上。 “王爷等等我等!!” “王爷小心!” “王爷——” 亲兵们追得马忙手乱。 而策马越过了金刚一行的萧律,目标是灵山。 金刚被越过后,也是一愣,“方才过去的是王爷?” “回将军,是的!” 那么大一只秦王和乌骓,将士们自然都看到了,但是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金刚就急了,“快追上!不能让王爷只身犯险!” “是!” “驾——” 神策军当下也是追得马忙手乱起来。 等大家伙终于追上,早已上了山的萧律时,他正在看东边。 “王爷,您这是?”金刚完全搞不明白情况。 萧律倒是收起了远境,昳眸锐利极了,“传令下去!立即出兵往前,配合沈浪,伏击仆固大军!” “出兵?” “往前?” 金刚一个头两个大,“王爷,前方乃戈壁,一望无际,根本没有像灵山这样的遮挡地势,很难埋伏,这般过去,不妥吧?” “不!”萧律握紧远镜,“很妥!往前有沙丘,就埋伏在那!要快!” “王爷怎知?”金刚觉得很诡异,虽说灵州一带的舆图他们有,但精细到沙丘这类随时变动的舆图,可没有! 毕竟这一带的戈壁,环境十分恶劣!戈壁内的沙丘,都是一阵龙卷风或一把大风,随时就可“堆砌”的,变化太快、太频繁了。 “金刚,你何时这般婆妈啰嗦?”萧律嫌弃皱眉,干脆转身自己去传令。 金刚:“……”谨慎点,有错吗? 结果就是—— 可供临时隐蔽的沙丘,有! 刚好过马高! 再者就是,他们刚到不久。 贴耳在地的金刚就听到了动静,“王爷!真有大军来了?” “自然。”萧律把玩着手中的远镜,目光温柔如水,宛若在爱抚心上人的肌肤。 金刚看得直皱眉,但他分辨得出,“大军至少有三万!马都是好马!但似乎有些乱?且后头,还有动静?” “前头是仆固,后头是沈浪,他所率的宁州军骑兵不多,能撵得仆固的人行军错乱,很不错了。”萧律站起身来,用远镜已可瞧见仆固的兵马! “突厥、吐蕃、吐谷浑、衣物这般杂。”萧律冷笑,“看来阴山的吐蕃大军,掺杂了不少其他数部的杂鱼,难怪战力底下,手弹也没几个。” “王爷,您看见了?”金刚吃惊得不得了。 萧律却已根据吐蕃大军的行军,调整了埋伏。 两刻钟后—— 战马肥壮!将士魁梧的吐蕃军,进入埋伏圈。 然后…… 第108章 河内道大捷!上京城宫变!3更 “杀!” 神机营将士长刀砍出! 无数战马的马腿当场被砍断! 吐蕃将士猝不及防!当场摔死者不计其数。 这还不算…… “投!” 带着钝刀的草料,纷纷被投入慌乱的吐蕃军中。 马儿们不知道啊,加上被沈浪撵了一路,正是又饿又惊,看见胡萝卜和草料,就想赶紧来一口压压惊,结果嘴、食道都被割破了! “嗷嗷——” “律律——” 马乱声此起彼伏。 吐蕃将士大骂大哭的声音,也伴奏而起。 这还没完! “杀!” 由萧律亲自带领的神策军精锐!已率先砍杀了,吐蕃军的投手弹士卒。 经历过阿鲁赞埋伏的萧律,早就研究过吐蕃军的投弹士卒有什么特征,那是一砍一个准,顺便还抢了人家的手弹,往慌乱的吐蕃军反投过去。 哎呀妈呀! 任仆固阿炎再是个了不得的枭雄,这会也被打蒙了。 “退!” “快退!” 仆固阿炎大喝! 然而—— “大将军!不能退啊!后面有追兵啊!” “你猪啊!后面的追兵有这里的伏兵厉害?” “哦!也是,那快!快撤啊!” 惊慌失措的吐蕃大军,纷纷往回跑。 可惜,战斗一开始,金刚就点燃了准备好的狼烟堆。 沈浪在那头一看,好家伙!有援兵啊。 “将士们!想不想给侯爷报仇!” “想!” “想不想手刃仆固阿炎这叛徒老狗!” “想!” “操家伙!这就去痛打落水狗!”沈浪挥舞着长刀,率先朝前冲。 其后的宁州军,个个被鼓舞得,宛若打了血的猛虎!倾巢而出。 “杀!” “为侯爷报仇!” “朔方军必胜!” 之前被打得有多憋屈的、由原朔方军重组而来的宁州军,迎头给予了吐蕃军暴击!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 最终以仆固阿炎真正被俘! 吐蕃大军死伤过半,其余均投降被俘,大盛大胜为终结。 战报振奋了灵州城上下! 也振奋了邠州!宁州守军。 更振奋了还被吐蕃占领的秦州上下,令秦州军民奋起反击,诛杀了留守秦州的吐蕃小将。 吓得特鹰赶跑了河东的使者。 吐谷浑、党项族散军,纷纷撤回部落。 河内道十三州,悉数归回大盛麾下! 史称河内道大捷! 这一战,奠定了大盛对河内道、河西道的稳定统治,为大盛后来发兵收回陇右道,奠定了基础。 这一战,成为秦王萧律战绩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亦是收复河内道的终结一战。 这一战,让由独孤珪暗中策划的勤王,成为笑话! …… 远在洛水的司浅浅在收到消息时,好有些不敢置信。 “王妃!王爷说,您的远境,在这一战中居功至伟!” “也没有吧。”司浅浅心虚。 “真的!王爷就是利用远境,一举击败了仆固的吐蕃大军!属下听说,那可是吐蕃往的直系精锐大军!” “王爷厉害!”司浅浅真心这么觉得,远境只是死物,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萧律的军事才能。 “那是自然!咱们王爷自十岁上战场,一直百战百胜!从未有败绩。” “不是十二岁?”司浅浅记得街上的人,说的是十二啊。 “何止啊!王爷八岁就到军营,十岁便上战场!若非太子拦着,王爷八岁都想上了。”金明为自己有这样英明神武的主子,而自豪! 司浅浅就沉默了,八岁就进军营,十岁开始上战场,难怪鄙视小柳仪。 非他自傲,是真有本事。 但这也说明,大盛并不安宁。 也是,这个时候的大盛,和安史之乱后的中晚唐,极为相似。 外有强敌,内有各节度使自主专治,不怎么将朝廷放在眼里。 不过…… “王爷若想,定能改变眼下的朝堂局势吧。”司浅浅唏嘘。 兴奋的金明没听清,“王妃说什么?” “没。”司浅浅抬眸,“王爷快回潼关了吧,咱们也回吧,好和王爷汇合。” “是,王妃!属下这就去安排。”金明说罢退下,不久后却再次返回。 与此同时—— 山南东道节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乃至剑南道节度使独孤云,都接到了勤王之令。 独孤云皱眉,“父亲是不知,萧律已大捷么?” “国公爷定是知晓,才想借此摁下他的气焰!否则七皇子恐怕无缘帝位。”幕僚陈俊阔表示。 独孤云摇头,“话虽如此,但除郭江外,山南两道节度使,均有慕强之心,且不怎么服朝廷管束,只怕不会发出勤王之师。” “可若郭江引突厥来助!秦王有败势,这二位必不介意痛打落水狗。”陈俊阔还是比较乐观。 独孤云却仍然摇头,“突厥早年就被萧律打怕了,他们不会出兵。” “那……”陈俊阔愣住了。 “传信国公府,让父亲做好失败的准备。”独孤云当机立断,“剑南道暂不参与,同时可给范阳去信,河北道节度使虽是圣上亲信,但范阳王是个蠢货,也许有转机。” “是,世子!”陈俊阔领命而去。 …… 上京城,国公府。 果然收到山南两道节度使推迟信的独孤珪大怒,“这帮老东西!待朝堂稳定,老夫定先拿这俩老货开刀。” “父亲,好消息!”独孤雾念道,“范阳王带了三万兵马,不日将抵达京城。” “好!”独孤珪大喜,“其他的呢?” “淮南道一万,江南东道两万,江南西道、黔中道、岭南道还没消息。” “再加上河东五万!左右羽林三万,将近十五万大军,够了!”独孤珪自觉胜券在握,当即起草勤王新诏。 同时—— 左相府。 司世弦正在问司景睿,“你怎么看?” 司景睿逐一分析后,也确定了一点,“独孤珪能号令的军队,预计有十五万左右,其中左右羽林军和河东军,已就位。” “不错,你觉得王爷可有胜算?” “必有!”司景睿很有信心,“此战,所谓的勤王之师,若是在河西大捷前纠集,王爷胜算很小,但在河内道大捷之后,王爷已再度恢复昔日战神英名,潦草散军,不足为惧。” “好!”司世弦赞赏道,“那为父就送王爷一个顺水人情,你拿我手信,去山南西道!请节度使兰庭若,还本相一个人情,助本相佳婿一臂之力!” “父亲?!”司景睿惊讶抬眸。 司世弦抚须笑道:“不过为父虽确有恩于兰庭若,但能否让他出兵,得看你之能了。” “孩儿定不辱使命!”司景睿拿手信而去! 但他才要出府,就听老管家匆忙跑来,“相爷不好了!羽林军封府了!” 这还不算…… 因独孤皇后亲自带人去了秦王府,司浅浅不在的事实,已暴露! 是以,羽林军很是嚣张,“左相府嫡次女司氏浅浅,与野汉寇建平私奔!有辱皇家,圣上有命,拿下司氏满门,如有违抗,就地处斩!” 第109章 强强对决!大巫进中原!4更 “父亲!”司景睿大惊,却见父亲依然平静,只又嘱了他几句,就将他推入书房密道。 司景睿心知留下无用,只能叮嘱:“父亲千万小心!” “去吧。”司世弦关上密室。 而在书房之外,拼死守护书房的府卫,已被斩杀! 老管家面色惨白,却仍然堵在书房门口,想要给主家争取时间。 “滚开!”羽林军带血的大刀,眼看就要劈中老管家。 司世弦出来了,“住手!” “哟,左相大人,您在呢。” “曹大将军,独孤家的狗,当得可真威风。” “你找死!”身为羽林军大将的曹崖卫目光一狠,竟显杀意! 然而,司世弦根本不惧:“来啊,往本相脖子上砍!本相门生成百上千,你且看,事后清算,他独孤珪保不保得你!” 曹崖卫面色一沉,到底是有忌惮,“来人!扣下罪臣司左相!” 两名羽林军得令上前,却被司世弦挥开,“本相自己会走。” 俩小卒立即看向曹崖卫,后者瞪了眼这俩没眼力劲的,却得到禀道:“大将军,没找到司景睿!” 曹崖卫眼色一狞,“搜书房!” 司世弦冷笑一声,看都不看他们,已朝府外走去,就刚才那会功夫,他大儿早就出府了,还能留给曹蠢货去搜? 于是啥都没搜到的曹崖卫,只能黑着脸的,先将司世弦一行扣去天牢。 …… 潼关。 司浅浅一行,已能看到近在眼前的小城。 但司浅浅同时瞧见了,正在天上盘桓的两只大鹰,“金明,你看。” 金明其实已经在看,“王妃,您先在此等候,待属下进城打探完,再来接您。” “好。”司浅浅对潼关有阴影。 随后,金明带人进了潼关。 可无论是她,还是金明,他们都猜不到,这两只苍鹰的玄机,在其鹰目! 是以,就在潼关城外,在那片被烧秃的山中,吐蕃的大巫!看到了他们。 翻着白眼的大巫,能透过鹰目,俯瞰大地,刺探军情! 但他不认得司浅浅,“中原女子,又有如此规模的护卫伴身。” “大巫,听闻秦王此次出征,带了女眷,还很是宝贝,会否是此女?”小巫从旁提问。 大巫闭上双眸,收回双目,“有这种可能,但当务之急是救出阿鲁赞。” “您可看到阿鲁赞被囚在何处?” “未曾。”大巫抬手掐指,确定阿鲁赞就被安置在潼关,可惜格尔并不在。 毕竟阿鲁赞脑壳都被削了,金明不好带给萧律,会影响行军速度,只将格尔带走,以防万一。 不过金明将阿鲁赞藏匿得挺好,吐蕃大巫来此有一天了,楞是啥都没找到。 “实在不行,只能先抓了这小娘子,看能否交易出阿鲁赞。”大巫对此并不抱希望,在他看来,秦王此子不凡,绝不会为个小女子,交出阿鲁赞。 只是—— 当大巫重新翻白眼,目附鹰目时,他发现,中原小娘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大巫怔然。 殊不知,就在他收回视线,稍事休息时。 司浅浅就让随行,包括她自己,都换了番邦衣物,迅速分散了。 “王、夫人,明大人还未归,咱们这样散了,会不会不妥?” “我觉得傻愣着站那里才不妥,你没发现那两只鹰,之前一直在看着咱们?”司浅浅直觉很不舒服。 “可是这样散开,只有属下两人跟着您,属下担心……” “你自己不是说了,你是他们中最强的?”司浅浅反问。 被噎的小亲卫挠了挠头,不说话了,“那属下一定誓死保护王、夫人!” “嗯!你叫什么?” “金币。” “啥?”司浅浅诧异转头。 小亲卫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属下名叫金币!” “好名字!”司浅浅笑着问,“你们怎么都姓金啊?” “不是姓金,属下等都是孤儿,没有姓氏,进了不良司后,由先太子赐名。”小亲卫一五一十说道。 司浅浅却很讶异,“我听说,不良司不是早就没了?” “有的,但我等已不再为朝廷所用,只为手拿不良司鱼符者效命。” “就是王爷?”司浅浅还真没想到,原来自己身边的亲卫,不是寻常府卫,居然出自不良司! 据她查到的大盛史料记载,不良司原是为暗查朝廷大案而设!发展到后来,司内强者极多,能人也不少。 然而,小亲卫却说:“王爷也不是不良司的首领,属下等都是奉先太子战死前之命,回京城保护王爷,听候王爷调遣。” “啥?”司浅浅有点不懂了。 “不良司有规矩,上代帅主死前遗命,不良司在前听命者,需世代谨遵。但司内其他成员,将侍奉新主,等待新主。” 司浅浅:“……你怎么啥都跟我说?”会不会知道太多了。 “因为王爷命我等,效忠夫人啊!对了,我等跟那个叛徒可不一样,您不能将我们与之相提并论。”金币表示。 司浅浅:“……”行吧。 这样看来,先太子是给他这亲弟,留下了一支力量,但却不是不良司的全部力量。 司浅浅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接着问:“那司内其他成员,是不是更厉害?” “当然不是!能被帅主带着身边的我等,就是不良司精锐!”金币抬头挺胸,十分骄傲,“属下是当时最小的成员!” “好的吧。” “不过司内长老也很厉害,还会源源不断的培养新人!”金币补充表示。 司浅浅:“……”狗子一定很馋。 “哦,夫人,你现在知道了不良司的秘密,日后若是有人问你,你可不能说,否则不良司上下,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司浅浅:“……”摔!她就说,不能知道太多吧! 这个死小子!嘴也不把门!什么都告诉她!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训斥他,关键是—— “唳!”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苍鹰!居然到了他们跟前。 这还不算…… “唰!” 苍鹰在扑近瞬间,两爪子就将司浅浅抓了起来! 卧槽! 苍鹰抓小鸡这游戏,司浅浅小时候倒是玩过! 但是,她不是小鸡啊! 这鹰怎么回事?怎么能将她抓起来!!! 妈耶! 妖怪! “救命!救——” 第110章 尚方斩马剑在手!进京杀贼!1更 司浅浅的求救声,在看见一道寒光,从自己耳边擦过后,直接被吓噎住。 “唰!” 短刀命中率极其精准,直接插进了苍鹰的腹部。 “唰!” 苍鹰满肚子的鲜血,就这么泼在了司浅浅身上。 这还没啥,要紧的是—— 苍鹰这都将她抓到半空了,这个时候被砍,结果毋庸猜测。 “啊!” 司浅浅已经感受到,自己在飞速下坠,怕是要摔死了。 “王妃!” 一刀搞死苍鹰的金币,果然有两把刷子,已经掠空而起,要接住司浅浅。 然而—— 还有一只苍鹰啊! “唰!” 这闷声不叫的苍鹰,是个狠主!上来就朝司浅浅脸头上抓。 猝不及防的司浅浅,眼看只有挨抓,毁容的份了。 但是—— “唰!” 自远方飞来的刀光,直取苍鹰的鹰爪! “唳!” 苍鹰敏锐察觉,竟迅速往上飞,躲开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 “砰!” 司浅浅已经掉落。 正好落在了,萧律怀里。 而这个时候的金币,他已经跃上了苍鹰的背部,一刀砍下了苍鹰的鹰首。 好家伙! 愣愣望天的司浅浅,那是真没想到,这个面貌清秀的小亲卫,居然有如此身手,是她眼拙。 难怪能成为最小的,跟在不良帅身边的不良人。 厉害! “吓到了?” 萧律瞧着一动不动的小王妃,只当她被吓到了。 司浅浅也确实被吓到了,都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谁抱着呢,只管僵硬点头。 萧律就取出帕子,先给小王妃拭去脸上的血,见她脸色十分苍白,愈发心疼,“没事了,本王来了。” “……”司浅浅继续麻木点头。 萧律便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浅浅。” 司浅浅起先还是愣着的,在额心被一抹凉软触及后,她这才眨了眨眼,看清楚眼前的人,竟是狗子! “王爷?”司浅浅不太确定,想着自己该不会是真摔死了,幻见了生前放不下的人了吧?毕竟还没(睡)拥(到)有。 “是我。”萧律肯定回应,一手已在轻抚着人儿的背。 司浅浅果然就“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了! mmd! 吓死了! 真的吓死了! 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古中医,不是古武高手啊! 差点就被摔成肉饼了。 她可太难了…… “哇!” 司浅浅有意哭得特别大声!好显示自己受到了极大极大的惊吓,需要很多补偿。 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就哭! 于是本来就心疼的萧律,愈发心疼了。 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不断亲亲小王妃,摸摸小王妃的背。 然后神策军的先锋们,就都不可思议的看到,他们铁血冷酷的玉面王爷,正在柔情万分的,哄着个小女子? 这都没啥。 关键是—— “那小娘子浑身是血吧?” “王爷居然抱得下手,王爷不是一碰到血,就会立即舆洗得一干二净吗?”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神策军先锋们表示,他们一定看到了一个假王爷。 金刚因而脸色十分难看,这妖妃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诈尸了! 偏偏,还有萧律的亲卫表示:“诸位大人没看错,那确实是王爷,但王爷怀里的小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那是……” “是王妃啊!就是命属下送远境给王爷,还给王爷送了小司南的,我们秦王府的王妃啊!”亲卫说着,还不自觉的昂扬起胸脯!有排面! 金刚:“……” “哗!” 神策先锋军哗然叫起。 倒是把大哭的司浅浅,叫得不好意思了。 她往萧律身后一看,果然看到不少将士,老脸一红,缩进萧律怀里。 本是心疼得很的萧律见此,不禁莞尔,“被吓哭成这样,还顾得上不好意思?” “嘤~”司浅浅要脸的拍了拍萧律的手臂,气他没提醒。 萧律心疼稍缓,金币便上前来报:“王爷,没发现操作鹰击之人,应不在附近。” “起。”萧律赞赏道,“你不错,日后就到王妃跟前当差。” “多谢王爷!”金币握刀拜谢,刚要退下。 那头策马归来的金明,已上前来跪,“王爷恕罪!” “不怪金明。”司浅浅赶紧表示,“我让他先进城查探的。” 萧律这才没训,“城中如何?” “谢王妃!”金明先拜谢,才道:“果然有吐蕃余孽,应是在找阿鲁赞,但没找到。” “人还活着?”萧律对此颇觉惊讶。 金明也很诧异,“还活着,状况虽差,命保住了。” “不错,会是个好筹码,带回京,卖完后再杀。” 司浅浅:“……”卖完杀,不愧是狗子,一点节操都没有,但是!真棒。 “是!”金明领命,暂未离去。 萧律接着吩咐,“整肃一下,只留暗桩,其他人待神策军全军抵达后,随本王回京。” 已上前来的金明闻言,立即提醒,“王爷不妥!朝廷已将您定位叛王,护国公更是纠集了十五万大军,在河东等着截杀您呢!您只带一万神策军回朝,如何使得?” “你的意思,本王该纠集多少大军回朝?”萧律反问。 金刚语噎,他的意思,自然有多少带多少! 但河东才刚被平定,此刻若被调走大军,吐蕃等边境各族,势必反扑。 可是…… “总之,王爷乃万金之躯,绝不能带带这么点人回朝,否则岂不是如了护国公之意?”金刚说什么也不赞同就这么回。 司浅浅旁听得有点不明白了,不由问道:“圣上呢?” “据说病重,但也有可能是被独孤一族控制。”萧律语气发沉,“独孤老贼!本王势必杀他祭天!” “然而他有十五万大军,您才一万。”司浅浅不得不泼凉水,她也不想白白回去送死。 但是—— 萧律睨向四方,自有不可一世之势,应声而绽,“可不是只有他独孤珪能发勤王诏书!金刚,给诸道节度使发信,本王以陛下亲赐尚方斩马剑!号令天下诸公,进京勤王!” 第111章 秦王妃是我吐蕃王之女!?2更 金刚激动仰头,“王爷英明!” 他怎么就没想到,王爷手上,可是有陛下当朝面赐的,尚方斩马剑在手呢! 此剑在手,本就意味着,王爷可以根据战局,随机应变。 独孤珪怕是忘了这一点! 金刚已经能想象到,独孤老贼如何气急败坏了! 这令他按捺不住的,就要告退去办差! 然而—— 萧律将一枚碧玉色的令牌,递给了他,“以此联系六扇门,六扇门有专门的江湖传讯方式,能迅速广告天下。” “!”金刚呼吸一紧! 难以想象,王爷竟还憋着这么大一招! 一时间,金刚声音都变了,“属下马上去!” 说罢,颤抖接下六扇门令牌的他,立即告退!干大事去了! 不久后…… “咻!” “砰!” 一支穿云箭射入了潼关顶空,绽放出皇家独有的九爪真龙纹。 各地六扇门负责人见此,纷纷朝空发起穿云箭! 各地方势力,旋即陷入震荡! “六扇门穿云箭!朝廷有命!圣上有召!” “居然是穿云箭!……” “这是谁发的?!” 许多人还在猜测,但在不久后,他们就不用猜了。 以六扇门的办事效率,足以将他的勤王诏令,迅速传达向各地。 “尚方斩马剑!六扇门!” “差点忘了!陛下确实当朝赐了尚方斩马剑给秦王!” “六扇门居然也听从秦王号令,这下有乐子了,独孤珪要栽大跟头了。” …… 以上,是暗地里的议论。 以下是,原本已带兵北上的山南东道节度使,淮南道节度使,纷纷喊停,“全军有令!原地休整,扎营!” “主公!这可怎么办?”两方节度使的幕僚,都受到了惊吓。 “先等着。”两方节度使给出了一样的答复。 哪怕他们并不在一起,都在各自行军呢。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默契”,到底是跟谁勤王,这是一个必须好好思量的问题了! 就连被评定为铁憨憨的范阳王,他也停军休整了。 而这,就是萧律要的效果! “宫里的禁卫军,绝不会听从独孤珪的号令,只会任由他行事。”萧律料事如神,“左右羽林军,如今都是废物,不值一提。” “可还有河东军!”金刚表示,“郭江野心这么大,全赖属军强横,五万河东军,可都是精锐之师。” “这样的精锐,却将为他范江的私欲而战,是我大盛的悲哀。”萧律冷着脸,“看来还得恢复行军大总管之制,分节度使之权。” 这是后话,眼下…… 萧律表示,“五万,未必不能战胜。” “王爷有计策了?”金刚诧异极了,觉得王爷如今是比从前更稳健!更强大了。 萧律却道,“让所有斥候即刻出发,务必打探清楚,河东军的排布。” “是!”金刚领命而下。 金明又被召进来吩咐,“传信各地,协助斥候侦查。” “是!”金明正要退下。 萧律又吩咐道,“对了,放一个吐蕃小卒出去,让他带话给想要救阿鲁赞的人,若助本王侦查到河东军守,本王赏他个人情,把格尔和阿鲁赞都放了。” “是!王爷。”金明立即退下去办。 没有被“赶走”的司浅浅,就问:“会不会不好?河东毕竟也是大盛疆域,他们会不会说王爷勾结外敌?” “本王若不杀了郭江,也阻不了他和吐蕃勾结,何不用吐蕃之能,杀他?”萧律不觉得有何不妥,而且—— “再者,本王想知道,他是怎么操控的苍鹰!”萧律艳唇冷抿,“最好能顺带杀之!一劳永逸,此人,必是我朝大患。” “也是哈,您就算不用他,他若暗地里查探我军边关守备,咱也很难知道。”司浅浅抓了抓手,觉得这还是个棘手问题! 不过…… “启禀王爷,衙外有自称吐蕃大巫者,求见您!” 去而复返的金明,面色有些古怪,毕竟他还没放小卒出去钓鱼呢!大鱼就自己上钩了? 萧律也挑了眉,却转眸看向小王妃,“你先到后头等本王。” “哦。”司浅浅就乖乖退下了,虽然她其实挺好奇的。 但萧律的用意,她也明白,应是忌惮大巫对她不利? 殊不知—— 萧律是想起了,阴山下,被他杀了的大虫。 如果他没猜错,那玩意就是这个龌蹉大巫的! 是以,他口气极其不善,“带他进来。” 金明这才下去带人。 不久后,身穿金色番服,手持赤金明杖,头戴羽帽,面色惨白但俊朗的吐蕃大巫,就被金明带进帐来。 “秦王。”大巫以吐蕃礼仪,面见了萧律。 司浅浅一听这年轻的声音,就诧异挑眉,竟不是老头子? 萧律也有同款疑惑,“阁下便是吐蕃现任大巫?” “正是。”大巫不卑不亢,十分从容,“本巫欲与秦王做一笔交易。” 萧律睨了他一眼,见他目色澄明,装得倒好!不由冷嗤:“如阁下此等龌蹉之人,竟是吐蕃大巫。” “秦王何出此言?”大巫不解,“就因此前苍鹰之事?” “阴山!”萧律目不转睛,果见大巫眸色一闪,“难道是本巫当时的小虫,去了不该去之地?” “呵!”萧律冷笑,“果然见是你!” 大巫躬身一拜,“若真有冒犯之处,本巫道歉,但阁下一击,亦害本巫吐了一口心头血,神性大减,否则王爷的手下,今日可杀不得本巫的鹰。” “吐十口血,也不足以。”萧律沉下气,就转了话题,“你想要阿鲁赞?” “是。”大巫也不纠结,“请秦王放了阿鲁赞,本巫愿助你侦查河东军守。” “本王还有一个条件。”萧律表示。 “您说说看。” “今日起,以你之名,传令陇右道诸地,不可再虐杀我大盛子民,否则将受到罗刹诅咒!来世沦为牲畜。” 大巫:“……您很了解吐蕃。” “如何?” “那本巫还要格尔。” “可以。”萧律很爽快,“但需在本王进京后,方放人,你也要随本王进京,作为俘虏进京。” “王爷过分了。”大巫表示,“本巫乃吐蕃之神,不可能沦为任何势力的俘虏。” “哦?”萧律站起身来,“不妨一试?” “本巫奉劝王爷,莫试。毕竟您的人,虽被你救去,但本巫已辨出她的气息,本巫若要对她不利,轻而易举。” 萧律冷笑,刀已出鞘!他可从来不受人威胁,何况此人还以他的小王妃做要挟。 然而—— 自后走出的司浅浅,笑问:“那大巫可知,您已中毒?” 大巫循声看去,第一次近距离瞧见司浅浅,却皱了眉! 他记忆力极好! 而此女,很像王当年暗潜入上京城时,不得已宠幸的女子! 又是这个年纪…… 第112章 大巫暗谋!撩浅有术!3更 大巫不动声色应道,“奈何本巫百毒不侵。” “哦?”司浅浅还来了兴致,“不如让本妃瞧瞧,你是否真的百毒不侵?” 说着,她就要上前。 然而萧律不许,已经将她拦下,“让军医来验。” “也好。”司浅浅点头赞同。 但被带入的年轻军医,他在给大巫诊脉完之后,他就惊呆了,“就、您这,怎么还活着呢?阁下怕不是死人吧!” 萧律皱眉,“说清楚!” “哦哦,启禀王爷,是这样的,此人的脉象极弱,就算不是死人,也不可能这般泰若无事才对。”年轻军医陈述道来。 司浅浅眼神一闪,“我瞧瞧。” 萧律还是不许! 但司浅浅执意,还望他身上靠,“王爷~” “此人蹊跷,会邪术。”萧律低声告诫,不许就是不许! 可司浅浅有招儿对付他,“那王爷陪妾身过去不久行啦,有王爷在,妾身不怕。” 萧律:“……” “要不您先将人绑了?”司浅浅眼巴巴继续游说,“妾身从来没见过百毒不侵的人,就想见识一下。” 结果,萧律还没答应,大巫已伸手:“忘了知会二位,本巫耳力极佳。” 言外之意就是,虽然你们在咬耳朵,但是本大巫听得一清二楚。 司浅浅就很横,“那又如何?你是自己绑,还是我让我们王爷命人绑。” 大巫:“……” 他不得不提醒一旁的萧律,“秦王,本巫是来与你谈合作,您这般待客之道,不妥吧。” “有何不妥?”萧律淡漠反问,还就命金明绑人了。 大巫:“……” 他原本还想说点啥,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忍了。 结果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没有达成! 因为司浅浅根本没用手给他诊脉! 大巫:“……” 默默看着手腕上红线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被耍。 悬线诊脉! 既然不用碰到他,绑他作甚?! 大巫微垂下眸,知道自己想要通过被诊脉,而感知此女气息的计划,破灭了。 且以秦王对此女的看重,他短时间内,定然也找不到亲自出手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难道真得当一回俘虏? 大巫正在思考这个艰难的问题。 司浅浅就收了线,“还真是古古怪怪的脉象。” “本巫说了……” “嘶!” 话说一半,就被司浅浅亮“刀”刺破手指,取了血的大巫,他已经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沦为“鱼肉”,被人“刀俎”的经历。 感觉正复杂…… 司浅浅就挥挥手表示,“好了,带下去吧。” 大巫:“……” 所以,不用思考了。 他这下真成了俘虏了,还是作茧自缚。 罢了,就这般吧。 沉默被带下的大巫,一点都没反抗,让萧律愈觉蹊跷,“浅浅,你取他血作甚?” “王爷您看,这血不对劲。”司浅浅拎着帕子,发现大巫的血就算干了,也是鲜红色。 萧律因而皱眉,“果然邪门,你日后不许跟他再有接触!” “王爷放心,妾身谨慎着呢!您看妾身方才就没碰到他。” “乖了。”萧律对此很满意,顺手就揉了揉人儿的小脑袋。 司浅浅顿时不满!张嘴就去咬这只瞎搞的手。 但也就在此时,一道女音突兀传入,“秦王哥哥!” “嗷呜!”司浅浅一口,正好咬在萧律手背上。 那自外闯入的女子,恰好看到这一幕。 与此同时,急忙赶入的守卫立即跪地,“范大小姐来得突兀,属下阻拦不及!请王爷责罚!” “滚出去!”萧律一声斥出。 把人家范大小姐吓了一跳,“秦王哥哥?” 守卫就慌了,忙将人往外拦,“范大小姐请吧。” “本小姐……”范媋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守卫已经将她拦出去了!都顾不上会冒犯人家女眷了。 毕竟王爷瞧着,还真没将范大小姐“放在眼里”,可不能因为她,得罪了王爷,以及王妃。 守卫门儿清,范媋就被气死了!但她没胆子再闯进去。 萧律的气势,一般人真低挡不住。 这不,司浅浅都有点怂,虽然她还没撒嘴,但她已下意识抬眸,察言观色中! 萧律倒也在看她,不过…… 他这小王妃眼神不对啊,既如此爱慕他,怎么听到旁人喊他“哥哥”,竟不恼? 这可不像是这小傻子的反应,难道是还没反应过来? 定是了! 无奈的萧律,只得伸手捏了捏小王妃的脸,“还不松口?” 司浅浅:“……” 松口? 怎么可能! “嗷呜!” 用力咬下去的司浅浅,心里气!果然是个渣狗子!这才一会没拴绳,就野了! “嗤。” 被咬的萧律,眼里却有了笑。 他就说,小王妃怎么可能不气? 果然是个傻子,反应也慢半拍,可爱。 如此想着…… 萧律已将人儿圈抱入怀。 “唔!” 被抱得撞上软甲的司浅浅吃痛。 萧律却将她往上一提,托住她的臀。 就这动作…… 让司浅浅本能瑟缩了一下。 萧律却还垂首俯身的,欺近她耳垂,还以掌控住她精致的小脸,拇指还摩挲过她的下颚线,流连在她耳垂。 卧槽! 心跳不争气加快的司浅浅,老脸下意识发热。 “呵。” 萧律轻笑出声来,有意再逗逗小王妃,声音便不自觉的低沉些许,“醋了?” 司浅浅:“……” 狗子太撩,关键是攻气太盛!有点撑不住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偏偏声线优越的萧律,还要逼她,瞧着他的眼,让她在耳朵沉沦的同时,持续被摄魂,堕入他的迷魂美眸里。 于是,瞧见小王妃脸儿愈发粉嫩,水眸中,唯剩痴迷的萧律,愉悦极了,“小浅儿?” “啊?”司浅浅都傻了好吗!正在努力回神。 萧律却在她额心,浅浅亲下,“可是醋了,嗯?” “嗯嗯嗯!”司浅浅直点头,你美!你说什么都对! “呵。”萧律笑不可遏,“小傻子。” 司浅浅深吸一口气,总算回神的,准备来反攻! 奈何狗子竟将她放下来了!? 司浅浅:“……”什么鬼?! 可撩完就撒手的萧律,确实放手得挺利索,“不必介意她。” 司浅浅:“……那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自灵州随军而来。”萧律有问必答。 司浅浅顿觉不对!随神策军来的?还姓范! 第113章 鉴婊能力一流!写个和离书!4更 “河西节度使的嫡长女?” “嗯。”萧律点头,“原是去岁就要回京议亲,边关太乱耽搁了,范博远请求本王一并带回京,也好与你有个伴,但本王原本不知,她会叫‘哥哥’,也配?” 话说到这里的萧律,神色骤冷,“本王的妹妹,只宝华一人。” 司浅浅就想到了已故的宝华公主,默默为范大小姐点了一根蜡,还好她就从来没叫过什么“哥哥”。 说起来,莫非原书里,原主就是犯了这忌讳? 那这也罪不至死吧,还是凌迟处死。 不过像原主那么能作,还真傻的穿越女主,应该作得一手好死。 像她这么乖的!应该没事,至少目前看来,还没事。 而瞧见她低头抠手指的萧律,知道她是被吓到了,不由好笑的将人儿揽紧,“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你慌什么?” “妾身没慌啊!”司浅浅真没慌。 但萧律坚持她有,“嗯,没慌,以后离这个范家女远点。” 司浅浅就疑惑的眨了眨眼,“因为您不喜欢她?” “是。”萧律轻嗤道,“原本还不知道她什么打算,方才那般闯进来,还那般做作,明显就是冲着本王来的。” 司浅浅一听,倒是没想到!狗子鉴女表能力这么棒,不愧是顶流狗子。 不过…… 她还是茶里茶气的问,“就、真对您有意思啊?那,那她不是范节度使的嫡长女吗,就不想做正室吗?还、还要来抢王爷?” “那你方才是觉得,她是要来抢你的王妃之位,才生气?”萧律反问。 司浅浅求生欲极强,“当然不是!妾身不许她觊觎王爷!” “这般硬气?”萧律挑眉再问。 “就、除非王爷想要,那妾身也没办法,但妾身还请王爷届时一定要给妾身休书一封,妾身不要看着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司浅浅越说头越低,怕被看来眼里的期待的光! 萧律瞧在眼里,自然当她是难过得不行了,不由嗤笑,“就这点志气?” 司浅浅顿时有了期待!赶紧掩饰好眼神,勇敢抬起头来,“那您现在先给妾身写个和离书?将来真要有这一天,妾身就拿着自己走了!这有志气吧!” 萧律顿时被气笑了,“休想!” 司浅浅:“……”果然是痴心妄想。 萧律见她还蔫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已经要被他厌弃了,不知为何,愈发生气!又免不了生出许多心疼。 堂堂左相府嫡女!京师名门之后,娘家又不是没人,可一想到府里会有别人,第一个反应竟是求休书避开,让她有点志气,她也只敢要和离书。 这必是从小就什么都得不到,才如此不敢争! 偏偏,敏锐感觉到他发怒的司浅浅,还下意识捏住耳垂,“妾身不敢了。” “不敢什么?”萧律沉问,一颗心是又酸又涨,不知该拿这可怜人儿,如何是好。 以为胆子被他养得稍大了,没曾想到了根子问题,还是这般胆小。 明明,都允她可以大胆的,拥有他的心了,还这般小心翼翼。 而确实“小心翼翼”的司浅浅,还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竟无怒意了,一时怔住,不气了?疯批果然喜怒无常! 萧律叹了一声,“本王有你一个小女子,都头疼,岂会自找麻烦,再给自己后院添人。” 司浅浅顿时瞪大双眼,“!” “傻子。”萧律抬手揉了人儿的脑袋,“脑子里,长的都是草么?” “你才脑子长草!”司浅浅坚决不允许被人生攻击。 “这会倒是胆大了。”萧律自觉,要养成这只小王妃,道阻且长。 司浅浅呢,她倒是能明白过来,但是不太相信,“王爷,您这是许妾身,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要看你是否争气,敢不敢要了。”萧律觉得,小傻妃需要刺激。 司浅浅就撇了撇嘴,暗道果然狗子哄人很有一手!看这话术说的,多好听! 不过他现在没这心就好,将来的事!等她把人睡到手,谁还管以后啊! 于是她就特别感动的表示,“王爷待妾身真好。” 艳唇轻抿的萧律,就将傻傻的小王妃抱入怀里,“你……”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自外传入的金明求见声,打断了萧律的话。 司浅浅一听就知道,“定是和那个大巫有关!不会跑了吧?” “不会。”萧律笃定,但也让金明进来了。 金明小心进来,头也不敢抬,怕看见不该看的,只管闷头禀报:“吐蕃大巫请求给吐蕃王修书一封。” 萧律自然不许:“告诉他,本王会知会吐蕃王,关于他的下落,其余的,让他不必操心。” “是。”金明低着头退出去,还打算再次关上门。 但司浅浅说了,“看天色不早了,该用膳了吧?” “饿了?”萧律问是问,行动上已牵着小王妃,往衙外走了。 司浅浅立即点头,“对呀!” 于是还没走远的金明,就先去安排午膳了。 不过他俩刚出来,范媋就上前来见礼请罪道:“见过秦王哥哥、秦王妃,方才是媋儿无礼,还请秦王妃莫怪。” 司浅浅:“……?”还没走呢? 而且,这是要跟她切磋茶艺么? 那她就不客气了! 然而,萧律没给她不客气的机会,“退下吧,无事莫要到王妃跟前晃荡。” 司浅浅:“?” “可这一路,唯有媋儿和王妃两位女眷,不能不接触吧?要不这样,媋儿这就跟王妃姐姐说两句,一定会让王妃姐姐消除误会。”范媋真挚表示,还期待的看着萧律。 萧律:“大可不必。” 这话说得并不客气! 令范媋明显一愣,但她既是冲着萧律来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她这会还有强求,而是以退为进的,先告罪退下了。 只不过,等司浅浅吃完饭,准备歇晌的空档,范媋就来求见她了! 而这个时候的萧律,并不在她身边,因为大巫那边挺“闹腾”,非要自己修书一封给吐蕃王。 这当然是因为大巫想要向他们的王确定一件事,那就是—— 当年那女子,是否真的为王诞下过骨血? 第114章 本小姐与秦王有婚约!1更 是以,见到萧律的大巫表示:“秦王不是让本巫以吾之名,传令陇右道,以庇护你大盛从前的子民么?” “不是从前,现在亦是,本王迟早会讨回来。”萧律重生后,最主要的目标,就是收回大盛在安庆之乱后,失去的国土。 当然了,现在他还有一个目标,好好养成傻傻的小王妃。 而听完他所言的大巫,笑了,“秦王壮志不小。” 萧律抿唇不语,不过…… 大巫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来中原,不仅仅是因为阿鲁赞和格尔,他是为中原的气数之变而来! 所以这变数,莫非是来自秦王? 据他占卜显示,陇右道未来很长时间,都将属于吐蕃,是吐蕃运势鼎盛的标志之一。 若秦王真是,那么…… 大巫内心若有所思,面上并不显露,只说:“那秦王就更该让本王手书一封了,本巫虽答应你传信,也确实做到了,但若无王的相助,效果一般。” 这是事实,在吐蕃,大巫虽名声在外,神性极高,备受尊崇。 但吐蕃王的地位,还在大巫之上! 不仅因为吐蕃王掌权,也因为他是被两代大巫承认的,转世天神。 而大巫,相比之下,仅仅只是能沟通神明。 所以—— 大巫很想确定秦王妃身份的主要原因,其实也是因为这一代的吐蕃王非同凡响!他的骨血,自然也不容忽视。 所以—— 大巫在萧律不言不语,似在思量的此时,又放出重磅,“只要秦王能让本王修书与我王,本巫愿意作为俘虏,随你进京。” 萧律艳眉一挑!仍要拒绝。 大巫却说,“秦王想必知道,本巫术法颇多,是以本巫若真不愿,你们强迫不了本巫。” “本王愿意一试。”萧律可不是自甘弱小之人。 大巫感受到他的油盐不进,一时脑壳疼,只能说:“那如果,本巫愿意起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对秦王妃再施展任何术法呢?” 这一点…… 无疑打动了萧律! 他至今还对那日小王妃的离奇失踪,耿耿于怀,隐怀不安。 大巫显然有所感知,当即表明:“阿鲁赞能施法,皆因本巫,只要本巫起誓,日后秦王妃必不会被术法所困。” “好。”萧律答应了,但他有条件,“你写完后,本王要亲自检查,确定无妨,才可送出。” 大巫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可。” 两人这厢谈妥,大巫当即爽快起誓。 金明却有些担心,所以在萧律拿了大巫的信,走出营帐后,他就问:“王爷,若他无信呢?” 对此,萧律自有安排,“找人模仿他的笔迹,重新组织语言写一封。” 金明:“妙啊!如此一来,无需担心他是否还传递了别的消息!” 萧律颔首,“明日,我军便要拔营,你将潼关六扇门的捕头叫来,本王有事吩咐。” “是。”金明即刻去办。 萧律这才稍稍得闲,便想去瞧瞧小王妃可还歇着。 还不知,他前脚刚走,范媋就找过来了。 在他和大巫相磨之时,司浅浅就在听范媋大放厥词。 “秦王妃,据我所知,你在皇家,虽有王爷宠爱,但日子并不好过。因你失德,皇家并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圣上至今都未将你列入皇家族谱,我说的可对?” “然后呢?”司浅浅一边吃着西北葡萄,一边听,想听听这范媋,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范媋就以为她听进去了,心中得意的表示:“我不一样,我父乃河西节度使,地方大员!手握实权,且自由饱读诗书,闺誉极佳,我若能嫁给王爷,势必能得到皇家的认可。” “然后呢?”司浅浅机械式问道,心里不断在夸,狗秦王有权有势就是好!这才初夏,就能给她搞来这么甜,这么新鲜的葡萄,美滋滋。 范媋就当她其实心慌得很,要不然怎么吃葡萄吃得这么急!于是—— 她就大胆提议,“只要王妃愿意相助于我,让我顺利嫁给秦王哥哥,我必纪你之情!来日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在王府中,有立足之地,如何?” 话毕,她就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小王妃! 司浅浅呢,她刚好因为吃太急,被呛到了,“咳!咳咳咳……” 范媋立即上前,想要帮司浅浅顺气,“王妃姐姐小心。” 司浅浅赶紧躲开,一边咳嗽不断! 把屋外守着的金币,惊进来了。 他一进来,瞧见范媋居然欲对王妃不利!二话不说,一刀砍出。 范媋吓得尖叫,“放肆!” “别、咳咳咳……”司浅浅忙摆手,虽然她不喜欢范媋这种上赶着当三的,但还不至于要劈了她。 金币见她打了手势,好悬才收住刀! 奈何他的刀实在是太快了!范媋的发髻,楞是被他削掉了一半。 司浅浅:“……”想笑。哈哈哈哈哈! 惊魂未定的范媋,却还没发现自己头“秃”了一遍,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王妃,如此莽奴!你还留着作甚?当立即拖下去砍了!” “那本妃可不敢,这可是王爷的人。”司浅浅好整以暇,一遍欣赏半秃,一边引导,“你方才说到哪儿了?” 范媋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脸都青了。 奈何目的还没达成,范媋不得不强忍下怒意,尽量心平气和表示,“只要王妃答应让我进府,并现在就将这事办了!今日这事,我范媋不计较,日后依旧会纪念你这份情。” “你当本王妃傻吗?” “王妃别不识好歹!以王妃的根子,这王妃之位,绝对坐不长,你现在不与我联手,日后王府里绝不会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可要想清楚了!”范媋忍不下去了,气势很盛! 司浅浅就想回个“呵呵”,但是—— 范媋已接着说道,“你别以为,今日王爷似为你,呵斥了本小姐!那不过是因为你父亲还有点价值,可来日王爷若要登上宝座!必须我父亲的兵马支持,他必会娶我! 再有,你可能不知道,我范媋年幼时,可是养在先皇后身边的!先皇后曾说过,要我给秦王哥哥当王妃,你算什么东西?!” 第115章 补刀第一名!上京城交锋!2更肥 司浅浅:“……” 居然还有这一茬!? 不过她还没说啥呢,萧律就踹门而入了,“本王怎不知,母后还说过这样的话?” 范媋立即回头,还不知自己秃了头,眼泪当时就往下掉,自以为楚楚可怜,“秦王哥哥,您那时已进军营,您当然不知道,可先太子哥哥是知道的。” 萧律一听,笃定了,“不可能,兄长属意的秦王妃,乃浅浅,与你没半分关系。” “不是这样的……”范媋急言相对。 萧律可不会听,“念在你父此次有功,本王可以不计较你屡次冒犯王妃之罪,但你也不必回京了。” 范媋错愕,“秦王哥哥?” “来人,送范大小姐回河西,告知范博远,他这女儿本王带不了。”萧律果断得很。 范媋就彻底愣住了,直到金币要拉她出去,她才反应过来,却见秦王已越过她,走到那秦王妃身侧。 这还不算,他还抬了手,温柔轻抚过秦王妃的唇,“人家都到你跟前来放肆了,你还有心情吃得满嘴都是。” “唔。”司浅浅想说,看大戏,不得吃点果子、嗑嗑瓜子助兴? 范媋却像受到了刺激一般,尖叫起来,“秦王哥哥!您怎么就不信媋儿呢?媋儿所言句句属实!不信您可以问林姑姑。” 萧律眉一皱!明显不悦。 金币更不悦,他就拉了范媋的衣袖,“还说自己是大家闺秀,闺誉极好呢,有你这样到正室面前撒泼,逼正室帮主家纳你为妾的?还饱读诗书,读到狗肚子去了吧。 我们王妃年纪比你小,可比你正常多了,而且脾气也比你好,你这么撒泼,她都不生气,长得也比你美,我们王爷除非是疯了,才会要你不要王妃。” “……” “……” “……” 金币这小嘴叭叭的,把屋内三人都听沉默了。 范媋是被这一刀,扎得心痛失语。 司浅浅是没想到,金币的补刀技术这么好! 萧律则寻思着,他这帮属下,何时出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的? 金币呢,他不知道自己多厉害,还在拉范媋,“还不走,难道真要我扛你出去?” “你放肆!”范媋脸色青白,有气的,有羞的。 “我才不要放肆,你这样的,一会讹上我怎么办?”金币认真表示,“你这样的母夜叉,就算是大家闺秀,我可不要。” “你……”范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金币急了,怕被萧律责骂,“你走不走?不走我……” “我走!”范媋转头出屋,被气到忘了自己还得向秦王哥哥告退。 等她想起来时,她已经走出屋了。 金币正抱着刀,横在门前,一副随时会出刀的气势! 范媋:“……”想到今日已是连连失利,最终放弃挣扎,走了。 然而,她刚走几步,就听到那可恶侍卫,在说:“可算走了!真怕被讹上,怪我长得太好。” 范媋一听,脚下趔趄,就摔了个狗吃屎。 迎面而来的金明:“范、大小姐?” “哇!”范媋当场哭着跑开了。 金明:“……” 他还寻思着,要不要扶一下呢。 不过,范大小姐怎么头发成那样了? 哦,定是因为这丑样被他撞见了,才哭成那般。 若有所思的金明,寻思来去,还是去请了嘴碎的年轻军医,让后者给人家看看,头秃了,该怎么整。 军医张珍就囔囔表示:“金护卫!麻烦你讲讲理好吗!在下可是外伤大夫,不是什么都治的!范大小姐秃头,你让她回河西治去啊!” “范大小姐秃头?”在场伤员都愣了,“看着挺茂密的啊?” “唉。”金明摇头叹息,“都是假象,她方才摔下去,我瞧着,一边头发都没了。” “一边头发都没了!?”伤兵们惊呆了,这秃得够呛啊! 张珍就更恼火了,“这么严重!那在下更没法子,您告诉王爷,我不去!而且,我建议王爷千万别纳她为妾,秃成这样!多半会传给下一代。” “这么严重!”伤兵们诧异又同情,“那范大小姐还挺可怜,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成婚,大概是河西的官家,都知道她有这毛病。” “一定是这样!所以才要回京议亲,唉!差点还赖上咱们王爷,幸好被金护卫撞见她秃头。” “可不是嘛!王爷可是战神!得天庇佑!” 一行伤兵叽叽喳喳议论着,就被金明叫停了,“行了,别嘴碎了!都收拾一下,明日就要拔营回京!” “不是还要去河东打?”伤兵不解。 “你们还能打?”金明没说实情,含糊过去了。 …… 三日后。 上京城。 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军报的独孤珪,隐隐不安。 独孤雾更是焦躁难安,“父亲,会否拦杀失败了?” 独孤珪沉默不语,又拿起了长子的信,暗想着,难道真要另谋退路,萧律那小子,还真成神了不成? “父亲?”独孤雾急于获得安抚。 外头却有府卫匆忙来报,“国公爷,不好了!” “进来说!”独孤珪立即回应。 府卫立即进屋呈报:“羽林军发现秦王大军踪迹!” “什么?”独孤珪不信! 他虽有了拦杀失败的心理准备,可要跟他说,秦王已经杀到上京城来了,他绝对不信! 这才几天? “就算郭江拦不住人!范阳王的大军也已经接济过去,他们一共就有近十万大军!萧律仅有一万不到的神策军,你跟本公说,他杀来上京城了?!” 独孤珪坚决不信! 然而—— 又有府卫来报,“国公爷,曹大将军求见!” “快请!”独孤珪说罢,人也朝外走出去了。 曹崖卫才进院子,就见到了独孤珪,当即拜道:“国公爷,形势不妙!末将的斥候发现了神策军踪迹,他们即将抵达上京城。” “怎么可能!?”独孤珪就不明白了,“郭江和范阳王都是饭桶吗!” “他们是不是末将不知,末将只知,若是没有援军,以秦王之能,末将和三万左右羽林军,绝非对手。”曹崖卫很有自知之明的表示。 独孤珪又气又惊,“这竖子!还以为他已经废了,没想到一打起战来,就跟疯狗一样!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一并杀之!” “国公爷,当下该如何?”曹崖卫只想知道现在怎么办? “守住!”独孤珪不愿放弃,“他若敢攻,就扣他谋反之罪!这可是上京城,只要圣上不出现,有圣旨在手,本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曹崖卫领命要去。 独孤珪却问,“左相府和镇国侯府的人,都关在一处?” “不错,都在天牢。” “好!”独孤珪老眸闪闪,“再秘密传信给萧律,约他单独相见!若他不来,本公便将镇国候上下杀之!届时他在西北,可就没这么高的声望了!” “国公爷好计策!”曹崖卫心知,秦王此去西北能这么顺利,和他是镇国候姻亲,有很大关系!否则怎能那么快聚集起,被打散的朔方军? 朔方军,又称灵州军,乃河内道边防大军的统称,归河内道节度使、镇国候柳曦麾下,战力极强! 此次灵州失守得太快,河内道各州镇守的朔方军,根本来不及救援! 所以灵州虽失守,柳曦虽战死,但朔方军有半数战力,得以保存。 若非如此,单靠一万神策军,和三万杂牌军,秦王怎能每战皆胜? 眼下,若秦王不顾镇国侯府孤儿寡母,来日他还如何在西北立足? 失去了西北助力,秦王再强!也不过是猛虎一只,不足为惧。 然而—— 曹崖卫和独孤珪明白的道理,接到信的金刚也明白。 除此之外,他还很清楚,“以王爷对镇国公的尊敬,他必会单刀赴会!” 金刚一时犹豫于,是否该将密信呈上。 恰好就在这时,司浅浅来了。 但因为和金刚互相看不顺眼,她只当没瞧见人,直接越过。 “王妃请留步。”金刚却叫住了人。 司浅浅奇怪转身,“叫我?” “是。”金刚握拳见礼,同时提出:“属下有要事,还请王妃借一步说话。” 司浅浅就更奇怪了,“你不是不待见我吗?” “是。”金刚不否认,“若非真有要事,属下绝不会拦下王妃。” 司浅浅就有点好奇了,便让金币退下,“说吧,什么事。” 金刚拿出密信。 司浅浅看完后,已经很想杀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明知金刚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好奇了? 这下好了,这家伙肯定是要她代狗秦王去! 不过…… “王爷让你给我的?” 第116章 鬼手浅!也是干大事的人!3更 “不是。”金刚倒还实诚,“这信属下刚接到,属下心知,以王爷对镇国侯府的看重,以及对王妃的看重,势必会为了两府之人,单刀赴会。 可眼下大战在前!王爷一旦去了,必回不来,且极有可能被构陷成叛王,直接被斩杀,也未可知!是以,属下自作主张,将信先给您。” “呵。”司浅浅讽刺一笑,“要死的活,就想到本王妃了?” 金刚低头,也知道不厚道,但他不得不说,“王爷为了您,屡次涉险!眼下,不过是您回报王爷的时机,您放心,属下会跟您去,必会誓死保护!” “我可谢谢您嘞!”司浅浅冷笑,“我就是要带,也要带金币,带你?我怕是真的嫌命长。” “属下……” “不必说了。”司浅浅心里有数,“我去也不是不行,但人家要的是王爷,你凭什么确定,我去,他们就不会对镇国侯府下杀手?” 金刚对此倒有筹谋,“以王爷此前在京中对您所作所为,护国公的人见到您,定会觉得您更有做人质的价值,不会立即杀你,会先禀报上头。 而这个时候,王爷势必已完成夺回上京城的计划,他们来不及了!当然,您若是能拖延些许时间,更好。” “然后,气急败坏的他们,就会把我杀了。”司浅浅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无时不刻的,想要送我去死。” 金刚闻言,单膝跪地,“此事之后,无论王妃是否能存活,属下必自裁谢罪!只请王妃,念在王爷待您宠护有加的份上,助他!” “好,我可以去……” “万万不可!”金币忽然返回,不仅打断了司浅浅的话,还不忿的盯着金刚,“刚统领,从前我将你视为榜样,可你竟逼迫王妃这样一个弱女子去送死?是我瞎了!” 金刚无动于衷,“你若想王爷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死于龌蹉算计!你只管去向王爷禀报此事。” “你……” “再者,我并未逼迫王妃,王妃若不愿,我亦不强求。” “这还叫不强求?”金币醉了,“你不断提醒王妃,要她回报王爷对她的好!这还不是胁迫?你就差直接说,若王妃不去,她就没有心了!” 金刚垂眸,这确实是他的话术。 但是—— “我说的本就是事实,王爷为了她,名声扫地!至今被全天下笑话他带了绿帽,也因为她,无法被顺利册封为太子! 朝臣为何有反对之声?只因王爷沉浸于悲伤,买醉了五年吗?当然不是!是因为她司二小姐名声狼藉,王爷又非她不可!才会如此。 为了她,王爷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只是让她帮王爷拖延一二,有何不可?她若拒绝,难道不是没心?” 金币听完,也不回应了,只转头对司浅浅说:“王妃,您别听他的!王爷对您看重,您若出事,他见不到您,才会乱了大事!” 说着,金币就要带司浅浅离开! 金刚立即起身,想要阻拦。 然而—— 司浅浅表示:“你们吵完了,到我了吧?我虽要去,但可没打算送死。你们有死士吧,那种和王爷身形相似的。” 金刚皱眉,“您要作何?” “你匠人带到你帐内就是,问那么废话。”司浅浅懒得解释。 不过她接下来的手艺,足以让旁观的金刚、金币震惊! 这…… “王爷?”金币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司浅浅这才开始说自己的安排,“届时,我就易容成王爷的小厮,和金币一起,赴会。总不可能他们要求王爷单独去,我们就全听他们的吧?” “可以。”金刚点头。 “另外,地点也不按他们说的,换一个人多之地,既不会让他们太戒备,咱们也有操作的空间。”司浅浅还说。 “可以,我即刻去安排!”金刚说罢,就要出去。 司浅浅却表示:“你还是别了,让金币去,你赶紧回王爷身边去,省得他生疑。” “王爷眼下正忙,不会留意属下何在。”金刚还是想亲自安排。 “你怕我半路跑了不成?”司浅浅刺道,“赶紧回去!若是王爷找我,你也好找借口,帮我搪塞。哦,我一般不是在吃,就是在睡,你别穿帮。” 金刚沉默,心情忽然有点复杂,平心而论,这妖妃待王爷,倒也有一份真心。 司浅浅没理他,忙着和死士交代。 金币则去办了,本该由金刚办的差。 …… 晌午。 司浅浅按约定,陪同假秦王,带着金币,抵达距离上京城最近的刘县。 县城内,只有一家酒楼。 见面的点,就在酒楼内。 亲自来办差的曹崖卫,率先看到人,已下来相迎,“二爷倒是准时。” “呵。”假秦王冷笑。 曹崖卫也不敢说甚,只道:“二爷楼上请。” “不必了。”假秦王表示,“我来此,不想废话,你们要的是我,我随你进城便是。” 曹崖卫一愣,“当真?”这也太轻易了吧! 假秦王却不屑一笑,“就算我只带了两人,但进京后,未必没人响应我,你若不案约定,立即将人放了,本王振臂一呼时,你且看!你们能赢否?” “二爷好自信。”曹崖卫心下不以为然,毕竟他在京中早有部署! 但凡是亲秦王一脉者,一律被控制! 不过…… 六扇门确实是个变数,秦王手中有六扇令。 曹崖卫因而压下了那份轻敌之心,恭敬道:“那便有请了。” 假秦王就端足了派头,随曹崖卫回上京城。 曹崖卫一路都没怀疑过,眼前的秦王,是个假货! 他只当秦王艺高人胆大,又仗着手里还有牌,就敢与他谋皮。 但他也没掉以轻心,已是先给独孤珪传信,让后者准备好最强的死士!准备好一击必杀,不要给秦王主仆三人,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如此,方能不惊动暗中的六扇门。 然而—— 此时的萧律,方得一会闲暇,就要去见自家小王妃。 金刚自然拦着,“王妃刚睡下。” “本王知道,她这个时候,总要睡一会。”萧律晓得小王妃的作息,“但也快醒了,本王去瞧瞧,否则又该想本王了。” 第117章 暴露!秦王真造反了!4更 金刚眼看拦不住,有些急了,“王妃猜到您会记挂,方才已嘱人来告,让您不必担心,只管操劳军务,不必去看她。” “倒是懂事了。”萧律欣慰,脚步却没停。 金刚无奈,只能跟上。 结果就是,没见到人。 萧律因而蹙了眉,“跑哪儿去了?还当她懂事了,想来是要背着本王干别的,才特意差人来报。” 金刚闻言,灵机一动,“正是!您说,王妃会否是知道了,您今儿生辰,打算给您个惊喜?” 萧律挑眸,“你告诉她的?” “自然不是,属下知道您这五年来,都不过生辰,如何敢擅自做主。” “那定是金德。”萧律给在京藏匿的金德,扣了一口黑锅。 但他信了,“也罢,让她去折腾。” “可要属下去瞧瞧?”金刚随机应变的提道。 萧律果然点头,“去吧,若她做什么危险之事,莫由着她。” “是!”金刚得令而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萧律转头间,心念一动,想到金刚对小王妃,有不尽心的前科,就叫了金明来,“去瞧瞧王妃在哪儿。” “是!”金明得令而去。 结果,自然是找了整个军营,都没找到人!反而和金刚撞上了。 金刚还是个心细的,“金明?你不在王爷跟前伺候,出来作甚?” “嗐,王爷记挂王妃,让我出来瞧瞧王妃在哪儿呢!可王妃竟不在营里?”金明皱眉,“眼下形势紧张,乱跑可是会出事的。不行,我得禀报王爷。” “不许去!”金刚拦住了人,想了想,还是将事情透露了。 金明听完,不可置信的盯着金刚,“你怎能如此?!” “不然呢?”金刚反问,“让王爷单刀赴会?” “你、你糊涂啊!”金明气急,“且不说王爷多看重王妃,若让天下人知道,王爷为了胜局,竟牺牲王妃,你让王爷如何自处?” 金刚沉默,这一点他确实没想过。 金明就很气,“再者!王妃可是有福之人,她每次在王爷身边,总能帮王爷化险为夷!你如今将她送走,若、若今晚大战出现变故,你……” “不会!”金刚表示,“王爷自来福运深厚,无需王妃,亦能百战百胜!” “那是以前!”金明气急,“此次去河内道,你可知王爷多少次遇险,都是得了王妃相助,才得以化险为夷?王妃她甚至……” 想到不可公开,金明把声音压得更低,“她甚至查出,王爷此前遇伏受伤后,头上的伤被动了手脚!那可是能致人癫痫的,月余后,才会发作的毒!” 金刚侧目,“她真有这么大能耐?” “你还怀疑什么?”金明无语,“在京城时,她也解过小镇国世子的毒,甚至两次起死回生的,救回了镇国候夫人和小世子。 王妃的本事,可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弱!她本事大着呢,关键是还对王爷有一份赤子真心!又能让王爷开怀!若非是她,你我还能再见到王爷笑?” 金刚再度沉默,他是忘了,在妖妃过府之前,醉生梦死五年有余的王爷,确实不再笑,不!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不过,都是瘆得慌的癫狂之笑。 金明呢,他又说了,“你只当王妃名声不好,就对她有偏见!可你也该知道,王妃身世凄凉!是被人刻意带歪,但她本性不坏。” “我……” “眼下,她为了王爷,明知你是让她去送死,她依然去!这还不够么?你我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不知道在这皇家、在这京城富贵圈里,真心最难得么? 没了这位王妃,你让王爷再去怎么找一位、如王妃这般能为他着想,又让他开怀的正妻?甚至,你说王爷会否因为王妃之死,又如从前,一蹶不振?”金明句句诛心的问。 “可她年少无知,也并不能担负王妃之重,王权贵妇圈,她根本融不进去,无法做王爷的贤内助。”金刚仍然坚持己见。 “你糊涂啊!”金明恨铁不成钢,“王爷现下要的!就是这样的王妃!圣上还没死,凭借圣上的宠爱,王爷来日完全可以顺利登基! 这种时候,王爷何须交好朝臣!?更无须王妃交好命妇,王爷要做的,就是孤臣!只有圣上做依靠的孤臣!你竟看不懂?” 金刚还真没看懂! 不,也不是完全没懂,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哪怕司浅浅之前算是跟他提过,他也没仔细去想,心有偏见,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可金明不同…… 他的话,金刚听进去了,可他仍有些怀疑,“这么说,王妃竟是看透了这些,配合了王爷? “王妃看没看透我不知,但你没看透,我算是看出来了。”金明直摇头,“难怪王爷降你的职,让我来顶替你,就你?还真比不上我!” “你想与我比试?”金刚说着,已握住刀柄! 金明却不屑应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何用?” 金刚脸一沉,倒是没冲动,“与其挤兑我,不妨一起想想,该如何保全王妃。” “哟!听进去了?” “眼下,还不能让王爷知道此事,你必须周旋一二,我立即进京,争取策应王妃,无论如何!我必保全王妃。”金刚说罢,转身就走。 金明没拦着,他知道,六扇令还在金刚手上。 而此时的司浅浅,已进入京城。 街道繁华依旧,但也有些许不同。 往来之人,多少有些紧张之色。 司浅浅侧耳倾听,能听见有人在说,“听说秦王真造反了?” “皇榜上已贴出布告,恐怕假不了,可恨我等之前才以英雄之名,送他出征!转头间,他竟成了反贼!” “他如何对得起我等对他的爱戴?太让人失望了……” 司浅浅听得心微微一沉,百姓无知,总会听风就是雨。 可百姓也无辜,确实不该频受战乱之苦。 “王爷,天牢快到了!”金币忽然提醒,其实是提醒司浅浅,晓得她认不得路。 司浅浅立即打起精神来,可也就在此时—— “咻!” 一支箭矢!忽然朝马车射来,直取假秦王。 竟是能透过车厢,看清楚目标!? 这…… 司浅浅想都没想,赶紧护了上去! 因为这个时候的假秦王还不能死,也不能暴露,否则计划全乱了! 只是,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第118章 天书再赋能!劫天牢!1更 “!” 司浅浅已经将假秦王摁下。 “咻!” 箭矢才破入车厢。 假秦王因为她提醒“在先”,已将箭矢精准劈开。 这还不算…… “唰!” 身手矫健的金币,还借机迅速反被动为主动,掠出马车,劫持了马背上的曹崖卫。 曹崖卫:“……” 他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 他才看到箭矢破入了车厢呢! 里头就飞出来个人,控制了他的脖子!? 莫说他懵了,周遭强者,乃至在远处发出这暗杀一箭的高手,也懵了! “王、小王。”假秦王也有疑惑,“你怎知会有这一箭?” “?”司浅浅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么大一声‘咻’,您都没听到?” 假秦王:“……”他确实没听到。 金币也没有,至少他听到的时候,箭已经破入车厢,若是王爷真的在,以他的身手,也很难在那一瞬间的功夫里,将人毫发无损的救下来。 可问题就在于,箭矢还没破入车厢!甚至…… 金币怀疑,弓箭手才射出这一箭,王妃就知道了! 好快! 这耳力,奇了! 金币越想越震惊,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惊叹王妃竟是奇才的时候。 所以他已迅速号令,“都散开!谁敢靠近,我就杀了他!” 说话间,金币手下的刀,已经割破了曹崖卫的脖子皮。 曹崖卫被刺痛惊回神,赶忙对手下们喊道:“散开!都散开!” 与此同时,早已撩开车帘,将赶车的车夫踹下的假秦王,已吩咐道:“小王,听清楚各路箭声!” “是!王爷。”得令“小王”司浅浅,也走出了车厢。 曹崖卫这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黑不溜秋的小个子,竟是个能人!耳力极佳,难怪能迅速识破方才那一箭。 该死! 这一失手,恐怕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至少在进天牢前,确实没机会了。 看见头领被劫持的左右羽林军,都不敢轻举妄动,狱卒们更不敢乱来。 不过…… 国公府内,得到消息的独孤珪已在拍桌:“饭桶!都是饭桶!” “父亲,眼下该如何?若是让他救走了两府之人,只怕咱们就威胁不了他了!”独孤雾焦急踱步间,神色忽然一狠! “不如这样,您立即安排大量弓箭手,来一个守株待兔!等他们出来时,不管是谁,全都射死!” “好!”独孤珪对次子露出赞赏的目光,“有决断,不愧是我独孤珪的儿子,就这么办!来人,调集一千死士。” “是,国公爷!”管家得令而去。 至于被劫持的曹崖卫,显然已不被独孤珪父子放在眼里,要将他一并舍弃了。 独孤珪已立即下达新令,命原左右羽林副将徐操守,暂代大将军职,调度左右羽林军。 这消息,很快传入天牢。 “秦王!天牢外已有五千羽林军围守,国丈爷说了,你若立即自首!就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执迷不悟…… 那就叫你万箭穿心而死!至于曹大将军,也算是为伏乱捐躯,朝廷必予以厚葬,并厚待其家眷。” 喊话的中郎将侯小川嗓门极大!听在曹崖卫耳中,十分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这是护国公在提醒他,若想老小均安,就得好好配合。 是以,他也开口了,“秦王,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自你进上京城,就没可能出去,何必再做挣扎?” 假秦王没搭理他,只管朝天牢深处走! 据狱卒称,镇国候和左相府的人,都被收押在天牢深处。 金币一路观察路行,神色凝重,“小王,以这里的地势,一会出去,恐怕不好走。” 假秦王也发现了,“天牢的设计,本就是易围难逃。” “不错!”曹崖卫见缝插针,“秦王若现在自首,放了末将,末将至少可以担保侯府之人无事,只要您落网了,国公爷不会为难人家孤儿寡母。” “到了!”司浅浅隐约听见了声音,也更确定自己确实耳力极佳! 看来,天书应该又给她赋能了!真是好宝贝!每次都赋能得这么及时。 司浅浅迅速发挥新技能,不断探听牢中情况,迅速在脑海中,做出一条撤退时,最好走的路线。 不多时—— “有人来了!” 最为平心静气的司世弦,率先听到动静。 小柳氏就如惊弓之鸟,乍然起身,“完了完了,这是要砍头了吧!浅浅这个祸害,我早知她是个祸害,我就不该心软,当初就该捏死她!若……” “闭嘴!”司世弦受够了疯疯癫癫的小柳氏。 小柳氏还是怕他的,立即安静下来。 但隔壁牢房的老冒氏还在叫,“祸害啊!就是个祸害!没想到我们镇国侯府满门忠烈,到头来竟为了这么个有辱门楣的贱婢!被满门下狱,天啊——” “不是!”已经忍了很久的小柳仪,不愿再忍的囔道:“小姑姑不是祸害!她……” “怎么不是?你们一个祸害!一个煞星!把好好的侯府都霍霍没了!”老冒氏只恨当初没做主,把俩祸害都掐死在襁褓之中。 然而—— “哐当。” 劈开锁链的金币,进来就劈晕了老冒氏。 吓得原本想附和的小冒氏,忙躲到柳术身后。 小柳仪一愣一愣的,还没整明白。 假秦王已砍了他和李氏手足上的镣铐。 “这三个也砍了吧。”司浅浅指了老冒氏三人,“一会让他们自己跑就是。” “好。”假秦王照做了。 小柳仪这才反应过来,“小姑父?” “不是。”因为没必要再伪装,假秦王抹去了脸上的易容。 小柳仪顿时失望,“那我小姑父呢?” 司浅浅蹲下神回答,“他在城外接应我们,你们还能走么?” “娘不行。”小柳仪蹲下身,抱住他娘亲的脚说,“我娘被坏蛋推搡伤了脚,他们还不给我娘上药,都肿了。” 这话说着,小家伙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李氏忙说,“不碍事的,还能勉强走。” 司浅浅摆手,吩咐了死士:“你背侯夫人。” “是!”死士二话不说,已背起李氏。 那头,金币已将左相府的人都救了。 至于曹崖卫,早被他劈晕丢牢里了,没用的东西,碍事。 “你们……”司世弦打量了三人,有些震惊,“劫天牢?” “对。”司浅浅还没变回本声,仍然伪装着,“往东区走,那里关的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放了他们,有助我们出逃。” “好。”金币走在前头开路。 与此同时,喊话得不到回应的侯中郎将,已经命令羽林军进牢,“截杀他们!尤其是秦王,无需留活口!” “是!将军!”五千羽林军,分数路包抄进天牢。 司浅浅听到了,“他们的头目走的是东区!我们要快!抢在他们前头。” “属下先行一步!”金币说罢,人就闪没了。 但金币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数道黑影闪落。 第119章 六扇门策应!狗子来了!2更 死士一看,立即护到司浅浅跟前。 司世弦却道:“不要慌!是自己人。” 司浅浅侧目,“自己人?” “是。”司世弦表示,“自安庆之乱后,京中权贵之家,谁没豢养些死士,阁下是秦王的人?” “是。”司浅浅点头,见黑衣人确实护在了左相府众人前头,心生一计,“相爷,在必要的时候,不若让你的人,护着你夫人等人,与我们分开逃。” “也好。”司世弦正有此意。 小柳氏却抗议道,“不!老爷,妾身要跟着你!” “你……”司世弦一阵烦躁。 司浅浅睨了小柳氏一眼,“是我们劈晕你,还是听从安排?你自己选。” 小柳氏眼神闪烁,到底是不敢多言。 司浅浅这才安排道:“进东区后,看情况再分。” 左相府的死士闻言,见司世弦点了头,纷纷应是。 那头,被金币解放的犯人,也已纷纷冲出:“兄弟们!快跑——” “不好,有羽林军!” “跟他们干!否则这牢饭何时能吃到头?” 作为“先锋”的犯人很快和羽林军冲突在一起,给司浅浅等人,争取了逃脱时间。 司浅浅仗着耳力奇佳,一听到有羽林军“漏空”的区域,就立即带人冲。 司世弦因而看出了端倪,“小兄弟能人也!” “别吵吵!”金币唯恐他扰乱了王妃的视听。 司世弦明白他的意思,识相闭嘴了。 如此逃了一刻钟!四千羽林军,楞是脸他们的面,都没照上。 把那侯小川气得半死,“人呢?” “只找到了曹大将军,没找到别人。” “饭桶!继续找!”侯小川寻思着这也不是个事,又带人迅速出牢,打算在外头堵人算了。 然而—— “嗤!” “嗤!……” 丢出毒烟弹的司浅浅,已带着人,捂住口鼻,迅速往外冲了! 守在外头的羽林军一看,紧张了,“怎么回事?起火了不成!?” “弓箭手就位!随时戒备!” “不好!烟越来越大了!” “yue!”忽然呕吐的,嗅到烟雾的前锋们,纷纷呐喊,“烟雾有毒!” “什么?”羽林军一慌! 偏就在此时—— “砰!” 上京城内,东部东林坊内! 一枚龙形信号弹,绽空炸开了! 哪怕是在白日,金灿灿的龙光,仍叫人难以忽视。 震动了整个上京城! “是六扇门出动信号!” 各府权贵都站了起来,“秦王来了!” 而同样听到了这一声响的司浅浅,她就当机立断道:“冲出去!” “王妃,冒犯了!”金币说罢,已将司浅浅揽起,迅速朝外冲! 司世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小黑猴儿,是自己的女儿?! “相爷,快冲!”相府死士这时也拉上司世弦,冲出了天牢。 与此同时—— “杀!” 六扇门的强者,已从附近楼阁跃出!杀入舆论军内。 但也就在同时! 一排排身穿黑衣的弓箭手!也从暗中出现了。 他们先后拉弓搭箭,瞄准天牢门口。 只是…… “唰!” 由金策带领的,蛰伏在上京城里的王府精卫,迅速上来截杀这批弓箭手了。 同时出现的金刚,目光紧锁在天牢门口,搜寻着司浅浅的身影,但他一直没看见人! 人呢? 难道,死在了牢中? 金刚握紧了手中的刀! 也就在这时—— “嗖!” 宛若黑芒闪出的金币,是直接将司浅浅,带飞上了天牢外的一处房顶。 紧随而出的是背着李氏,拎着小柳仪的死士。 而后才是司世弦那批带人死士。 金刚因而立即跃出,落到司浅浅跟前,“王妃!” “你怎么来了?”司浅浅错愕,“王爷知道了!?” “尚未,属下是来策应的,快走!”金刚表示,“六扇门有专门的通道,可以不通过城门,直接出城。” “不,我先不出城。”司浅浅却说。 “不出城!?”金币错愕,“什么意思?” 金刚同样不解,但司浅浅没时间解释,“金币跟着我,我们进宫,你们出城!” “您要进宫!?您疯了?!”除此之外,金币想不到别的可能。 但司浅浅有自己的计划,她盯着下方的乱局,眼神坚定,“我们得让圣上露脸,让他中止一切乱象。” “可是……”金币还要说什么。 司浅浅主意已定,“少废话,我们现在就走!金刚你立即带人出城。” 金刚本想拒绝。 然而,司浅浅又说:“万一皇后发疯,直接弄死圣上,让七皇子登基,届时哪怕王爷有尚方斩马剑,也将成为逆贼!” 金刚肃然,“好!属下这就带人撤离,但您身边,不能只带金币一人。” “够了,人多碍手,我还得费时间多易容一个。”司浅浅说着,已拍了金币,让他带她飞,她可不会飞。 司世弦却开了口,“浅浅,爹等你回来。” 司浅浅转头看向他,稍稍点头。 金币被她催着,没法子,只能带她离开,朝皇后而去。 而此时—— 城外的萧律,已经朝京城赶来! 第120章 救小王妃!立新帝!3更 六扇门的讯号,让萧律立即联想到了,找不到的小王妃,金明马上被叫来质问!   以萧律的气势,金明哪里顶得住,自然什么都说了。   听完的萧律,二话不说,直接命令全军拔营,准备攻城!   “王爷使不得啊!”金明慌了,“眼下正是白日,攻城于我们太过不利。您不是计划好了,夜里摸黑上城墙,先把斥候、瞭望兵杀了,再打开城门,发兵进城么?”   萧律理都不理,只管披甲上阵。   金明快哭了,“您就算恼怒!也莫要辜负王妃对您的一片心意啊!她此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您能一切顺利?您若出事,王妃的牺牲还有何意义?”   “你也知!她这一去会牺牲,你们还敢瞒着本王,让她去!好,好得很!此战后,你们滚回不良司!”萧律受够这帮自以为是的下属了。   “王爷!”金明脸色惨白,却没机会跪地请罪。   萧律已经上马,他必须跟上。   全军已紧急汇合,朝京城驰骋而去。   把得到消息的独孤珪吓得够呛,“怎么回事!萧律不是在城中?神策军怎么敢动!?他们就不怕本公杀了萧律?!”   独孤雾:“……”咱们反正都是要杀萧律的,神策军可能也有人想到了。   而想到的人,自然是萧律自己!   他太清楚独孤珪的目的了,后者就是要他死!其余一切,都无关紧要。   可气小王妃傻,想不到这一点,他这帮下属居然也想不到?   不,他们想到了,但是他们就在他眼皮底子下,将他的小王妃送走,替他去死。   “混账!”   萧律从未如此震怒!   以至于三军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乌骓更是一声不吭的,拼命往前跑!不敢有半点懈怠。   于是——   城门上的斥候,远远就能看到。   在万马奔腾的神策军骑兵阵前,有一道扬尘,宛若尖刀!   已朝北城门这边、箭矢般刺来!气势如虹。   “快!备战!”   “备战——”   城楼上的斥候纷纷击鼓示警。   奈何城池内的各路羽林军,他们在出动后不久,就被各种状况阻拦住了。   原来,金刚并未带人离城。   他和司世弦听见城楼上的击鼓声后,料定是萧律发起攻城了,干脆留在城内做策应。   “六扇门在京城各区,都有江湖眼线,让他们但凡看见羽林军,就想尽办法,阻拦他们朝北门汇合。”司世弦安排道。   “好!”金刚立即给六扇门下达命令。   金策从旁表示:“但羽林军主力二万,早已在北门集结好了。”   “无妨。”司世弦摆手道:“本相知道,他们的箭矢等守城军备放在何处,你们派一支人手过去,烧了他们的军备即可。”   “好!”金策立即表明,“我手上有数百人,可执行此任务。”   “好。”司世弦叫来一名死士,由其带路。   跟在一旁听着的小柳仪就问,“我小姑父要来了吗?”   “是。”司世弦摸了摸小家伙,虽对亲家母十分厌憎,却一直很喜欢这虎头虎脑的小子。   可小柳仪却不是很喜欢他,已经往一旁躲闪,“是要去救小姑姑吗?”   司世弦眸色微闪,微微一叹,“你小姑姑可不用人救,她还要助你小姑父一臂之力。”   眼下的局势,司世弦看得很清楚,他明白,独孤珪和皇后狗急跳墙时,必会做出残害圣上,直接扶七皇子上位的举措。   这个时候,圣上的安危,变数最大。   “你小姑姑年纪虽不大,却才思敏捷,也十分有大局观。”司世弦说话间,已望向皇宫方向,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   却是在牢狱中,次女作为领军人,不断帮他们规避了风险的一幕幕。   他从来不知,次女不仅有急智,还有那般奇能,千里耳!不过如此。   更可观的是,她一出来就知道,这波变动势必对皇宫造成影响,圣上有危险。   而这么优秀的小女子!是他的次女。   是他这么多年来,并不看好,任其散漫生长的次女。   虽说,他不是没管过,只是说了几次后,她不听,他又忙于朝务,便不再理会。   可次女在京中烂掉的名声,确有他的过错。   这也导致哪怕她已嫁入皇家,嫁给了最优秀的秦王,仍受诟病的缘故。   若是……   若是这次她真能救出圣上,想必就能掩盖一切污点,成为宗室中最为优秀的女子。   所以,他没阻止。   但作为父亲,他应该阻止的。   “浅浅。”司世弦只盼着,次女命中带贵,能逢凶化吉了。   而小脑瓜想不了这么多的柳仪,他就很高兴的抱住司世弦的腿,“那当然!小姑姑也很厉害的,还美!”   司世弦点头,想说点什么自我安慰。   金刚却道:“我把剩下的人,带走一半,到宫外等王妃。”   “去吧,此地有本相。”司世弦表示。   金刚立即带人离开。   而一走出六扇门的地下基地,金刚就能充分感受到,城内的局势多么紧张,街道上的百姓已经散光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生怕被殃及。   与此同时——   确实狗急跳墙的独孤珪,已经带着独孤雾进宫了。   他俩刚见到独孤雪,跟她讲了篡位安排。   独孤雪到底是女子,也与代宗有点夫妻情,一时无法接受,“父亲,非得如此么?不是女儿心软,是乾儿毕竟还小,圣上都还没教过他帝王之术。”   “那就让太傅教!”独孤珪狠绝道,“眼下唯有乾儿登基,才能让尚方斩马剑失效!将攻城的秦王彻底钉死成叛贼,让各路节度使必须进京勤王!”   “可也来不及了吧?”   “不会!以京城的粮水,以及储备的守城物资,哪怕他萧律再强,守个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届时,临近的各道节度使,必已来朝,助我等夹击萧律这小儿!”   “不错!”独孤雾连连点头,“长姐!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家没有退路了!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萧律坐上乾儿的帝位?!”   这话,戳中了独孤雪的心,她立即站起来,“不可能!好,我来安排。”   独孤珪放心下来,宫闱之中,到底是女儿的主场,他来安排,不如女儿有效率。   事实是,独孤雪确实很利索!她一下完决心,就亲自带人朝甘露殿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司浅浅,刚进甘露殿。   “皇后驾到——”   裴茗尖细的声音,就从殿外响起!   司浅浅脸色一变!这么快?!   金币也急了,“王妃,先走吧!”   “不行!”司浅浅摇头,她好不容易摸进来,若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可这会的独孤雪,已经走入后殿,还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这……”裴茗担心的望向龙榻。   独孤雪却是个狠人,“不走?将他们轰出去!”   这其中的他们,就包括伪装成太监的司浅浅和金币。   两人眼看就要被轰出殿了,金币反而放心了,哪曾想——   独孤雪忽然指向司浅浅,“你,站住!” 第121章 螳螂皇后,黄雀浅!4更 金币心一提!以为王妃被认出来了,正准备出手。 司浅浅却暗中朝他做了个手势,并上前战战兢兢拜见道:“皇后娘娘有、有何吩咐?” “本宫问你,近来可有可疑之人,进出甘露殿?”独孤雪只是随意一问,以防万一。 虽说,甘露殿已被她的人监视,但宫中的禁军统领何牧十分油滑,至今没有明确答应投靠她,她有两分担心。 不过,独孤雪知道,何牧是个聪明人,不会自寻死路,所以在发现她已控制宫廷后,何牧一直保持沉默,也没和她的人起过冲突。 所以,眼下的她只是随口一问,确保何牧不会坏事。 然而—— 司浅浅却说,“好、好像有。” 独孤雪色变,“谁?” 裴茗立即跪地,“没有的事!小子你别瞎说!皇后娘娘您……” “闭嘴!滚出去!”独孤雪压根不信裴茗,只盯着司浅浅问,“你告诉本宫是谁?本宫调你去七皇子身边,日后当大太监。” “真、真的吗?”司浅浅期待又贪婪,满眼的势力小人范。 金币:“……”没想到,王妃不仅易容本事了得,变脸本事也挺非凡。 若非知道这就是王妃,给他一百双眼,他也不敢认啊! 独孤雪果然被忽悠得团团转,“自然。” 司浅浅连忙磕头表示,“好!小的这就说,但是小的隔得远,没有太看清。” “你耍本宫?”独孤雪大怒! 司浅浅赶紧摇头,“不不不!不是的,小的虽然没看清楚人的面目,但认得出,是禁卫军的人,您把禁卫军的那些个军爷头头找来,小的一看!定能辨别出来。” 独孤雪不疑有他,立即叫人去将何牧,以及他的副手,乃至其他禁卫军小统领,全部找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浅浅已经凭借狗腿的本事,获得了独孤雪的信任,能靠近代宗了。 从脸色上,脸色苍白的代宗,倒不像是中毒,更像是累倒了。 殿内呢,也没嗅到什么毒物的气息,司浅浅无法从观望中,获得信息,只能忽然惊叫道:“哎!娘娘您快看,圣上睁眼了!” “什么!?”独孤雪一慌,急忙回头,差点从软塌上摔下来。 但她定睛一看,代宗明明还闭着眼! 独孤雪立即瞪向小太监,“你耍本宫!?” “没有啊!”司浅浅对天发誓,“小奴方才确实看见,代宗睁眼了!不信您问奴的同乡!” “哦哦哦、对!”金币做出恍惚后,又惊又怕的表情,脸都白了。 独孤雪心悸不停,忙问身边的大宫女,“瑶娥,你看见否?” 瑶娥迟疑,“婢子与您一样,背对着圣上,没瞧见。” 但是—— 一旁守着的,随独孤雪而来的一名侍卫却说,“属、属下好像瞧见了。” 这下子,独孤雪信了,她立即给瑶娥一个眼神! 司浅浅赶忙道,“要不、奴再过去确认一下?” “好,你去。”独孤雪同意了。 瑶娥则趁机出殿,回莲华殿取毒,顺便给独孤珪父子报信。 为谨慎起见,独孤雪来时,并未将毒带在身上,以防有变数还能退。 不过,瑶娥前脚刚走! 那名侍卫忽然对身边同伙发难,几个“唰唰”,就给解决了三个! 金币也配合得很,全给接住放地上了,没发出半点声响。 把司浅浅唬得一愣一愣的,“你们认识?” 已经堵住独孤雪的口,并将人劈晕的金币,摇头,“不认识。” 司浅浅:“……” 那侍卫就表示,“属下是潜伏在莲华殿的暗子,方才得到紧急任务,让属下来甘露殿随机应变,助人解救圣上。” “哪个府的?”司浅浅就问。 “无可奉告,你们救不救人?”侍卫反问。 “当然!”司浅浅早就在给代宗诊脉了,发现他的脉象,确实不像是中毒,竟是真病了?还挺重! 金币见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心的问,“如何?” “真病了。”司浅浅抓了抓脸,只能先给代宗喂下一枚护心药丸,就安排道:“不管了,先把人背出去。” “背出去?”金币错愕,“你当我是谁?我可背不动你们两个。” “不是还有我吗?”侍卫表示,“我还能给你们带路。” “你来路不明。”司浅浅表示信不过,“这样,你去……” 无奈摸出一块不良司令牌的侍卫表示,“这下可否?” “这是啥?”司浅浅根本不认识。 好在金币认得,“真的是同伙,王妃放心,自己人。” “王、王妃?”侍卫傻眼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实在无法将“他”,跟主母联系在一起,太幻灭了! “行了!别看了,快把人背上,我们出去再说。”司浅浅一把扶起代宗,动作粗鲁。 把金币和侍卫都吓了一跳,后者赶忙接手,“属下来。” 司浅浅这才撒手,就听到外头有动静,是瑶娥去而复返了。 “快走!”金币率先翻窗而出,迅速解决附近几名侍卫。 司浅浅人小矫健,赶紧跟着爬出去。 侍卫:“……” 他就沉默的,背着代宗随之而出。 但因他们动作匆忙,还是闹出了些许动静。 附近侍卫已是纷纷围来,“有贼人!快抓住!” 与此同时。殿内的瑶娥也发现独孤雪遇袭了,赶忙大叫:“来人!快来人啊!有人刺杀了娘娘,带走了圣上!” 刚带人走到外头的独孤珪闻言,脸色全变了,“该死!有变数!” “父亲!怎么办?”独孤雾直接慌了。 “你拿着这份传位诏书,立即去北城门宣读!”独孤珪当机立断的遣走次子,他则带兵去围住出宫的各条通道。 以至于,自称能带路的侍卫也找不到路了,“不好!他们把所有路子都封了,咱们出不去了。” 司浅浅一听,糟心了,“你这个坑货!非说往这边走一定能出去,现在好了,咱们四方都有人,你告诉我,该怎么飞出去?” 侍卫:“我也……” “等等!”司浅浅让他闭嘴,同时侧耳往左边听去。 但也就在此时,独孤珪亲自带的人,瞧见了他们,“国公爷!人在那边!” “杀过去!”独孤珪带人迅速从左边杀过来! 司浅浅却迎头就往独孤珪的人马冲上去,“跟我走!” 侍卫顿时急眼了,“去送死啊!” “噗通~” 小声往水里跳的司浅浅,朝假山游了进去。 侍卫正是傻眼!金币已经接过他背上的代宗,赶紧跟下去了。 “等等我!”不敢太大声的侍卫迅速跟上。 然后他就发现,这湖内假山里,竟有个中空的小山洞。 与此同时,独孤珪已经带人从湖边杀过去了! 因为司浅浅一行的动静很小,再加上司浅浅还放了些“饵”,引得游鱼正好跟着他们的游泳轨迹,游来游去,完美隐蔽。 侍卫瞧瞧朝司浅浅竖起大拇指…… 等独孤珪的人走了,司浅浅赶紧带人出来,“趁着这边还没补上,我们赶紧走,这边有路出去么?” “恐怕没有。”金币回应间,目光直直盯向,附近一丛开得正艳芍药。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从中走出。 司浅浅望去时,正好和他对视上了。 “你们是何人?”身穿便衣的何牧,目光锐利的盯着,被侍卫背着的代宗。 司浅浅想了一下,恢复了原声,“是我,秦王妃。” 何牧神色一动,忽然抬手一握,“拿下!” 四周早已埋伏多时的!一批禁卫军精锐,立即出手。 司浅浅脸色一变,金币更是将她死死护住! 第122章 谁说朕薨了!1更 …… 而此时。 在司浅浅陷入死局的此刻。 萧律! 他已率先冲到了北城门外。 城楼上的斥候,已经能辨认出:“是秦王!他一马当先!无人扈从!好机会,快!弓弩手准备!快快射死他!” “秦王来了?”刚好拿着诏书抵达的独孤雾,暗道正是时候! 他当下走上城楼最高处,果然俯视到—— 有一人!身穿银甲,坐骑乌骓,如一道黑白之光,朝城门破风而来。 那时恰好斜阳在后,秦王在前!炙光洒在他那身银甲上,散出刺目的绚光。 差点闪瞎了独孤雾的眼! 独孤雾因而抬手一挡,就没看到,也看见了他的萧律,已经取箭搭弓! 一旁的斥候倒是看见了,但是他不怎么紧张,因为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在射程内,所以他只是轻飘飘提醒,“二公子当心些,此地突兀,比较醒目,容易……”遇袭。 斥候这话还没说完。 “咻!” 萧律一箭! 已射穿独孤雾的眉心。 独孤雾挡眼的手还没拿下来,人就倒下了。 死了。 这还不算…… 被溅了满脸血的斥候!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咻!” 萧律紧随射出的又一箭! 就射穿了这名斥候的头颅。 紧接着—— “咻!” “咻咻!……” 萧律数箭射出,每箭都能射穿一个斥候。 以至于登高在望的斥候们,甚至来不及播喊出,护国公二公子遇难的消息。 不过就算他们来不及喊,守城的将士,都能看到一个挨一个的斥候,就这么被射落了! 这…… “秦王他、他把斥候都射死了?” “这是什么鬼畜速度和能力!?” 守城将士们开始慌了,毕竟他们都听不到斥候的高呼声了。 这似乎已经证明了一切! 可这些斥候,都是从各地选拔上来的,眼力极佳,擅长辨别军队排兵布阵的“眼”,是上京城守备的中坚力量啊! 这、这…… 守城将士们越想越乱,“他、他、秦王,他难道真的是战神?!” “是、是吧!想当年吕奉先再神,也不过是百步穿杨!可秦王这是百丈穿杨啊!” “我的阿娘啊!”小兵小将们都不敢冒头了,全龟缩缩到城墙下。 把听闻消息,迅速赶上来的曹崖卫听得频频色变,“闭嘴!都闭嘴!” 然而—— 城外勒马停下的萧律,已发出铿锵之音:“城上所有大盛将士听令!本王奉父皇之命,已平定河内道、河东道! 护国公却趁我父病重,把持朝政!陷害本王谋逆,尔等当速速打开城门,迎本王进城勤王!捉拿贼子,光复朝纲。” 这番话宛若玉碎金裂,有力而霸道的刺入所有守城者的耳中。 再次吓到了曹崖卫,“他的中气怎这么足?他还真成神了不成!?” 事实就是—— 是的。 “咻!” 再射出一箭的萧律,直接将城楼顶上的大鼓,一箭射破! “砰!” 破鼓声,震荡不休! 这还不算…… 萧律杀机毕露的喝声,紧随而出:“如有执迷不悟!违抗本王命令者,皆如此鼓,粉身碎骨。” 其后远远跟来的神策军闻言,还纷纷振臂嘶吼,“违令者粉身碎骨!秦王千岁千千岁!” 如此阵仗!把曹崖卫都震得头皮发麻。 关键是—— 堵在城门前的巨车,还被推开了。 等羽林将发现时,城门已经被打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萧律已号令麾下:“神策军上下听令!随本王进城勤王,勿伤百姓!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格杀!” “是!”神策军一呼百应,十分振奋,宛若被打了鸡血! 卧槽! 方才他们都看见了,王爷距城门分明有百余丈远呢! 城楼上那些碍眼的斥候啊什么的,就都被射下来了。 这是什么能耐? 这就是真战神能耐啊! “杀!” 奋勇的神策军上下此刻觉得,自己反正就是战神的部下了,绝不能丢了战神的脸!个个都不甘落后的往前冲! 把守城的将士们惊得一退再退!都快弃械投降了。 曹崖卫一看不对劲,赶紧大喝,“弓箭手呢!还不赶紧射!?” 慌乱的弓箭手这才想起,自己手上有弓弩呢! 可等他们再次准备好时,人家萧律已经快进城了。 “射!”曹崖卫指挥吼道。 一片箭矢,迅速射出! 但萧律是谁? 他如今武功更胜从前,数百支箭矢射来,全被他震碎、震飞,仍一马当先的冲锋着,速度不减。 神策军更受鼓舞,纷纷神勇斩断箭矢,“秦王千岁!” “秦王千岁!”高喊口号的神策军,速度完全没减弱。 吓死了上头的弓箭手们! 曹崖卫拼命嘶吼,才勉强稳住他们。 然而—— 小将又来报,“曹大将军!不好了!军备库着火了!” 这还不算…… 放火的金策,还在高声大呼,“秦王千岁!缉拿国贼护国公!” “这……”曹崖卫一个头两个大! 却还有小卒来报说,城门口乱成一锅了,根本关不上门! 与此同时,打了鸡血的神策军,已在萧律带领下,浩浩荡荡冲进城了! “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格杀!”神策军个个神勇,迅速围住了两万呆鸡般的羽林军。 羽林军:“……投降!我们投降!” 曹崖卫:“……”他已放弃挣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秦王带着人,飞策过朱雀大街,朝皇宫而去。 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今日这一败。 败得…… 那叫一个迅速! 那叫一个憋屈! 那叫一个糊涂! 他都没整明白具体怎么回事,战斗就结束了。 好比烂醉后上红袖招,姑娘刚摸着,就完事了。 云里雾里间,精气就散了个干净,无法再战。 “就他娘的!艹了狗了!”曹崖卫捶了一把城墙,郁闷至极。 左右羽林军呢,他们也表示,从来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战斗。 这才刚开始呢!就完事了。 问题是,还是他们自己喊停的! 毕竟不喊停的话,就要被杀啊! “这叫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 “反正投降就对了,肯定打不赢。” “……” 抱着头、互相嘀咕着的羽林军,只能说心好累。 而这个时候的萧律,他早已带着亲兵冲向神龙门。 朱雀大街边上的住户,全都听到了铁蹄几欲踏碎地砖的声音。 “秦王千岁!缉拿国贼!不伤百姓!不杀俘虏!只奉命勤王!” “秦王千岁!缉拿国贼!不伤百姓!不杀俘虏!只奉命勤王!” …… 不断震喝的神策军,以及在外围策应的六扇门,将惶惶不安的人心,都基本抚定了。 至少朝中其他权贵,没有出来添乱! 不少被冲散的羽林军,也全无反抗之心,一旦被神策军撞见,就纷纷弃兵投降。 可当神龙门就在眼前时,却有一队人马,从门内走出来了。 萧律眼神好,可以看清,是独孤珪带着文武百官,出来了。 “逆贼萧律!还不速速下马!”独孤珪振臂高呼,“圣上已薨,传位诏书已定!竖子萧律,还敢猖狂?” “逆贼萧律,速速下马领罪!”朝臣纷纷呼应。 他们是早早就被独孤珪禁在宫中的大小官员,家中妻儿老小,早就被控制了。 眼下,不管圣旨是否为真,他们都得接旨。 如此一来,萧律就很被动了。 而护着独孤珪等朝臣出来的羽林军,就定下神来了,“逆贼萧律!下马接旨!” 与此同时—— 由独孤雪安排的丧钟,已敲响! “铛!” 绵长震荡的丧钟才响起第一声,萧律脸色就变了! 但也就在此时—— “谁说朕薨了?!” 由司浅浅、何牧簇拥着的代宗,也从神龙门后,走出来了。 第123章 钉死独孤珪!翁婿联手!2更 紫微宫的禁军,虽隶属北衙禁军,与左右羽林军同属一个衙门。   但因宫廷禁军的特殊性,紫微宫禁军,历来直接听从帝王调遣。   此前,代宗不曾露面,何牧才与独孤珪虚以逶迤,如今——   整齐而出的紫微宫禁军,已将独孤珪,连并群臣,统统围住!   彼时,差点被拿下的司浅浅三人,就是靠着代宗及时醒来,才得以解围。   眼下——   “这……”   独孤珪脸色惨白,已然门儿清的明白,自己这次的筹谋,算是白忙活了。   “圣上!”   “圣上万岁万万岁!”   怔了一下的朝臣们,倒是有喜有忧,已纷纷朝代宗跪拜而下。   代宗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在金币的搀扶下,一步步朝乱臣贼子——独孤珪走近。   而他每走近一步,独孤珪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至他走到跟前,独孤珪已瘫跪在地,“圣上!”   “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圣上?”代宗是万万没想到,他不过是病重倒下,朝堂就乱成这般!独孤珪这老贼,竟敢私写诏书,独孤雪那贱人!甚至敢给他敲丧钟。   好啊!   真是极好的一家子!   代宗气得胸腔起伏!   把司浅浅吓了一跳,“圣上,您悠着点,别被这起子小人气坏了身体,如了他们的愿。”   “闭嘴!”代宗没好气的瞪了二儿媳一眼,“你这话就说得大不敬!”   司浅浅暗暗撇嘴,反正她这人傻莽撞的人设,必须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代宗记着她的好,倒也没苛责,继续瞪向跪倒在地的独孤珪,“你还有何话说?”   “罪臣无话可说。”独孤珪声音苍凉,倒是认罪得干脆,然而——   他却呈上了圣旨,老泪纵横的表示,“但臣与皇后娘娘,皆是受了德妃的蒙蔽啊!”   代宗脸一沉,“事到如今,你还想胡乱攀咬?”   “罪臣不敢!罪臣无论如何,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圣上如何处置,臣都无话可说,臣只是实言禀告。”独孤珪痛哭表示。   代宗自然不信他说的半个字!   可独孤珪却慷慨陈词道:“臣近日所为,绝无半点私心!圣上不信且看这份圣旨,其上拟定的太子人选,可并非七皇子,乃是德妃之子,四皇子啊!”   代宗神色一变!   何牧更是立即上前取下诏书,果然发现,上头拟定的继位之人,竟非七皇子!而是四皇子!?这……   何牧赶紧将圣旨呈给代宗,“圣上您看,确是四皇子。”   代宗一眼扫过,神情宛若吞了一只苍蝇。   何牧可能想不通为什么?   但代宗作为帝王!他当然看懂了独孤珪的小伎俩。   这老贼定是在知道他失踪后,恐事情有变,把原定的计划,临时调整了!将他的另一个儿子拉下来,当了替死鬼。   “混账!”代宗将圣旨砸到独孤珪脸上!杀了这老贼的心都有了。   可独孤珪在被打了之后,还言之凿凿,“陛下圣明!老臣确实混账!只以为德妃既然说您已薨了,定不可能有假!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才赶紧请来同僚,拟出除秦王外,最年长、有德的皇子,定为储君啊!虽说事急之下,做得并不周到,但老臣真的!绝无半点私心呐!”   “滚!”代宗一脚踹向独孤珪。   却有朝臣阻拦道,“圣上息怒!护国公虽糊涂,但罪不至死,您也莫要气坏了身体。”   “是啊,是啊!”从属独孤珪一脉的朝臣,纷纷附和。   这些朝臣倒不是不怕死,实在是独孤珪玩了一手极好的“金蝉脱壳”,他们相信,独孤珪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做了周全的安排。   他们只要照着独孤珪的意思附和,准不会错!否则他们这些附庸独孤家族而生的朝臣,日后哪里讨得着好?   再说了,独孤一族也未必会倒!   要知道,独孤世子眼下可还是剑南道节度使,统帅着二十万大军,驻守在西南边。   作为与吐蕃王朝三分之二边陲线接壤的剑南道,是大盛驻防的重中之重!   独孤云麾下的二十万大军,自然就是大盛军队中,装备最好!战力最强的一支大军。   所以——   代宗就算再恨!   他也必须忍下杀了独孤珪的心,喝骂道:“将这老贼给朕关入天牢!其余一干涉事朝臣,一并收押!”   “是,圣上!”何牧得令拿人。   独孤珪也不反抗,他自知若不让代宗发泄掉邪火,帝王冲动之下,未尝不会直接杀了他!   届时,云儿就算想要救他!也鞭长莫及。   至于雪儿,独孤珪暗叹了一声,心知这次是保不住女儿了,外孙可能也会被殃及。   但只要独孤一族不倒!就还有机会。   ……   萧律旁观完这一幕幕,才上前跪在代宗跟前,声音哽咽,“阿耶。”   代宗眼眶一热,颤抖手,立即扶起孩子,“苦了你了,你放心,阿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您无事便好。”萧律磕头拜下,“儿臣来迟。”   “不迟。”代宗深吸了一口气,“你若早来了,朕还看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如何知道,独孤一族的狼子野心,已经大到这一步!”   “父皇莫恼,您的身体……”   代宗摆摆手,“你媳妇本事不小,朕暂无大碍。”   萧律这才看向小王妃,神情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情绪。   但司浅浅不知为何,总觉得瘆得慌?   不过这会的朝臣还未散去,代宗已带着萧律,体面遣散群臣。   朝臣们颇为迟疑:“那、臣等告退?”   “散吧。”代宗虽知,眼前这些臣子,并非都是独孤一脉的大臣,也有不少是被控制了家室,才被迫进宫,拥立新君,可心里仍然堵得慌。   倒是萧律已表示,“今日之事,父皇心中有数,诸位大人不必惶恐,但眼下京中尚乱,还请诸位回府后,莫要让人传闲言。”   “这是自然!”朝臣纷纷拜身表示,“臣等必将今日实情,传达上下,护国公无论如何!都罪不可赦!”   “不错!王爷稳定超纲有功,圣上英明。”   “是是是……”   惊魂未定的朝臣,纷纷讨好着代宗和萧律。   不过——   这都没赶到的司世弦精明!他在策马抵达的此时,就上前哭拜道:“圣上!今日多得秦王殿下英勇无畏,才得以如此快速的平定宫乱!   且百姓无一伤亡,将士也无一枉死!实乃我大盛之幸,圣上之幸,百姓之幸也!否则,昔日安庆之乱象,必将再现!他独孤珪,昔日再是平叛有功!也难抵消今日之罪过。”   朝臣闻言,纷纷沉寂!   原本还只是怒的代宗,脸色当即沉到极致。   作为深受安庆之乱荼毒的君王,代宗最清楚!当年那场大乱,对整个大盛的损伤有多大。   若非那场大乱,大盛繁华且强盛!吐蕃、突厥等异族,哪敢来犯?   今日……   若是律儿没能来得这么及时!又或者,他没能醒过来。   朝政被独孤珪把持后,天下诸道再次生乱!   那在他励精图治下,方才回缓过来的大盛,只怕马上要再次四分五裂,战乱频生。   “独孤珪!万死难辞其咎!”代宗心生出,必须快速拔出独孤一族的决心。   其余朝臣不敢忤逆,只得相继附和。   司世弦这才再次磕头,痛哭道:“臣身为臣子,不能为圣上分忧,救驾无能,亦是万死难辞其咎!请圣上责罚!”   朝臣们一听,纷纷噗通跪地,“臣等罪该万死!”   “好了,朕把你们都杀了,谁给朕办事?你们是真想累死朕不成?都滚起来,回去戴罪立功。”代宗喝骂完,留了司世弦,其余臣子,一个没留。   众臣就十分明白的知道,接下来的天子近臣、权臣、重臣,必是他司世弦了。   不过,诸臣都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走。   上前扶起岳父的萧律,就得到一封诏书!?   萧律眉一挑!司世弦就暗比出一个“七”的手势。   萧律顿时明白,这是独孤珪下的另一份诏书!传位给他七弟的圣旨。   而这,就是钉死独孤珪的铁证! 第124章 一笔笔算账!调教小王妃!3更 果然是老狐狸!萧律收下了这份厚礼,不动声色的道谢:“此番多得岳父让舅兄请来兰公助我,否则本王也不能这么快进京。”   “非是臣之功,兰公忠于陛下,是以在得悉了京中内情,晓得了独孤珪的野心后,自然会出兵相助王爷。”   代宗听到这里,笑骂道:“你们翁婿二人不必拉朕来说道,朕会不知,兰公欠你司相一份性命相关的人情?”   “不敢不敢!”司世弦立即跪地表示,“兰公忠勇,若非知道您已被软禁宫中,无法发出诏令,恐怕就信了独孤珪的鬼话,带兵去攻打秦王殿下了。”   “朕可是当朝赐了律儿尚方斩马剑,这些人还如此……”代宗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他很清楚,朝臣、各地方节度使和王侯并非不知,尚方斩马剑代表着什么,只是他们都忌惮着独孤云的二十万大军!   莫说他们了,就是他!身为大盛的帝王,不也一样忌惮着那二十万大军么?   若非如此,他能忍了今日这一声丧钟!?   “律儿。”代宗抬手握住了,萧律扶着他手臂的手,扼腕叹息:“朕这个帝王,当得窝囊啊。”   “父皇!”萧律侧目抬眸,“儿臣定助您,收复分散在个地方的军权!恢复我大盛昔日之盛。”   “好,好!”代宗眼眶湿润,“只不知,朕是否还能看到这一日。”   “父皇!”萧律色变。   司世弦也变了脸,“圣上您……”   “唉。”代宗招来司浅浅,“你跟他们说。”   司浅浅如实陈述:“圣上心脉虚弱,若不及时保养,少忧心、少思虑、少盛怒、少……”   “好了,说重点。”代宗不想听没用的医嘱。   司浅浅顿了顿,不是很高兴:“恐仅剩一年寿命。”   “胡说!”司世弦立即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这种话也是你说得的?是没御医了,还是怎地?轮得到你来胡吣!?”   “我没有!”司浅浅不服气表示。   “你……”司世弦要被这时而精明果断,时而傻得捉急的女儿气死!   代宗倒是习惯了,“罢了,她什么性子,朕还能不知?一言不合就能砸人茶杯的主,嘴直心快罢了。”   “是老臣教女无方。”司世弦立即请罪。   “您确实没教。”司浅浅插嘴表示。   司世弦:“……”有朝一日,他若心梗而亡,必是源于被这女儿讨债了!   代宗见他哽得脸都青了,一时好笑,“司相也有被儿女气成这般的时候。”   “让圣上见笑了。”司世弦无奈得很。   代宗摇头,“要说见笑,该是朕让你们看足了笑话。”   司世弦这就没法接话了,他知道代宗说的是今儿的事,尤其是四皇子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事!   四皇子萧雍,确实是除秦王之外,最为年长的皇子,也算是最“有德”吧,毕竟他很谦让,从未与任何皇子、甚至任何人起过争执。   但问题在于,萧雍人如其名,除了和善,一无是处,糊涂得很,好糊弄得很。   德妃呢?也和她儿子差不多。   独孤珪为何敢拉这两位下水?可不就是因为这俩位最好糊弄么!   事实是——   已去平定宫中乱局的各路禁军,还真就捉拿到了,正在准备试穿龙袍的萧雍,以及在旁观之的德妃。   代宗听到这些禀报,再次气得差点晕厥,“混账!简直混账!”   “圣上……”司浅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代宗这个身体,再这么气下去,只怕连一年都活不到。   好在代宗还算克制,已经缓和下来,“罢了,他既然有这心!就将他圈禁起来,还有德妃!母子二人,一并圈禁在雍王府。何牧,你这就去办!”   “是,圣上。”何牧领命而去。   萧律随后也被遣去城中扫尾。   司世弦以及随后被诏来的礼部董尚书,以及另外数名并未掺和到今日之乱的重臣,都被留在甘露殿。   司浅浅倒是闲下来了,原本她是打算回府的,但是代宗没允,让她留在宫中。   好在林姑姑、翠柳和金德都已闻讯进宫,否则她真要无聊死了。   “娘娘啊!”林姑姑一进朝暮殿,就将司浅浅紧抱入怀,“您、您……”   想劝诫,又实在说不出口的林姑姑,只能心疼的抱紧越发瘦弱的小王妃。   金德和翠柳就在一旁抹泪,那阵仗……   把司浅浅看得头疼得很,“好啦,我不是没事吗?”   “您是没事,老奴等在京中可都吓死了!”林姑姑泪流满面,“您说您这么小的一人,怎么就能追着王爷,跑到军营去呢?”   “可不是吗?”金德抹着泪,也没法想象,“老奴等都以为,您遭了什么不测。”   “难道不是觉得我跟人私奔了?”司浅浅好奇。   “呸!”金德啐了一口,“老奴可从未这么想过!就怪金策那混小子!老奴都说了,王妃心中只有王爷,怎么可能跟那起子人有牵扯?”   “就是!”翠柳哑声抹泪,“娘娘,你还不带婢子。”   司浅浅瞧着这泪汪汪的三人,既脑壳疼,也心头热,知道他们都是真心待她,不由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   “您日后再不能这般任性了!这次是运气好,刚好遇上了王爷,若是……”林姑姑摸着如花似玉的小王妃,都不敢想小王妃落入贼人手里后,该如何是好。   司浅浅就想说点什么,让这几位真别哭了,然而——   “王爷!”金策已在外拜见。   迅速处置完京中逆乱的萧律回来了。   司浅浅抬眸看去,对上一双仍旧平静的昳眸,一颗心没由来的,又慌了!   萧律呢,他还挥退了左右。   司浅浅就头皮一麻的觉得!狗秦王是要来跟她算账了。   她就、就特别老实的上前、还千娇百媚的行了礼,“王爷。”   萧律睨着眼前乖巧的人儿,冷艳的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线。   司浅浅敏锐感受到他在生气,就抓了抓耳朵,绞尽脑汁在想,该怎么哄?   结果……   “啪!”   萧律一巴掌,就拍在了她臀上。   ------题外话------   高考的宝宝们,金榜题名!加油! 第125章 家暴没天理!认出大巫!两更合一 司浅浅:……   她、她都懵了好吗!   关键是萧律这一下,还打得不轻。   反正在门外偷听的金德都听到了,吓得他率先捂着嘴,“哎哟”了一声。   萧律多敏锐的人啊,当即呵斥,“滚!”   “是是是。”金德不敢挣扎,迅速滚远了。王爷连王妃都舍得打,肯定是气狠了啊!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敢造次?不过……   “王爷怎如此震怒?”金德不明白啊。   金策倒是门儿清,可金币挺替主母委屈的,“这事王妃也没做错,还帮了大忙。”   “若是寻常王府的王妃,确算有功。”金策如今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可咱们王爷不一样,他将王妃视若心头宝,娘娘却以身犯险,王爷当然震怒。”   “王妃又干啥了?”金德不解。   于是他们这一伙人,就开始听金币细细讲述起,他们王妃为了王爷,是如何如何神勇!   而作为主角的司浅浅,她已经气哭,“你打我!”   “啪!”   还打一下的萧律,把小小的王妃,直接抱在怀里打。   司浅浅挣扎无果,更生气了,一口就往萧律脖子上咬!   她这一口下去的力道,也不轻!   却惹得萧律将她抱得更紧,很紧!十分、万分的紧。   司浅浅起初还继续咬着人,后来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了,不得不撒嘴,试图挣扎。   奈何萧律实在是太用力,她真是动都动不了了,身上还疼,气也真的快喘不上了!感觉人都要被捏碎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悲从中来……   “哇!”   仅剩的那么一口气,就被她用来大哭了。   萧律这才撒手,就见怀里的人儿脸青唇白的,可惨了。   确实惨的司浅浅,一口气哭上来,一口气还真没接上去,当时差点就晕了!   所幸萧律还知道不对劲,已经在给她顺气,“真就是小傻子!喘不过气也不会说?”   司浅浅恼怒的捶了他一把,“你才傻!你还没有心!妾身帮你这么多,你上来就打妾身,还要要捏死妾身!”   话说到最后,真心委屈的司浅浅,眼泪直掉!这可是真情实感,委屈极了。   萧律又气又心疼,且这种情绪,是从知道她离开那一刻,就持续到现在,醇而激烈。   司浅浅呢,她就越哭越凶,“王爷大坏蛋!妾身不要跟着王爷了!妾身要和……”后面一个“离”字!   萧律没给她说出来的机会,已经被他吻入嘴中。   “唔!”   司浅浅就很气啊!一直在推这个狗男人。   萧律却没给她推开的机会,硬是加深了这一吻!   司浅浅火一冒,就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   瞬间弥漫在两人嘴中。   萧律便松了唇,能感觉到唇上火辣辣的,他抬手一拭,果然拭出一抹血来。   可见司浅浅这一口咬得多狠,直接给他的唇开瓢了。   她自己也瞧见了,但一想到是他先打的人,一时气壮!就梗起脖子来。   萧律呢,他已经被气笑了,“行啊,越来越能耐了,不仅能自己擅自做主,还敢到本王脸上来造次了。”   说起擅自做主这事呢,司浅浅本来是有点心虚的,但眼下她有理,她就很横的!真踮起脚尖,往狗子脸上咬!   萧律不妨她还有这一招,俊脸上直接被啃下一口整齐的牙印儿。   那滑稽的模样……   倒是把撒嘴的司浅浅整乐了,“嗤~”   萧律:“……”这小东西。   打是不不可能再打了。   罚呢,更不可能罚得下手。   于是——   终究被心疼压过怒火的萧律,就将这人小心大的王妃,再次圈抱在怀,禁在胸间,轻轻抚来,“下次再不可这般了,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你!”   司浅浅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就乖下来的应道:“好。”   萧律听在耳中,却总有种下次她还敢的直觉,一时脑壳疼得厉害,忍不住又把人抱紧了几分,“你就是生来磨本王的。”   司浅浅有几分得意,但不敢表露,只乖乖抱着这狗男人的颈,小声问道:“那妾身这次是不是很厉害?”   萧律听着就来气,“你还得意上了?”   “没有的事!”司浅浅是想说,“那妾身是不是得有赏?”   “想要什么?”萧律抱着讨赏的小东西,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又念起金币提及的危险,一时心紧,“何牧这狗东西!半点眼力劲都无,本王让父皇将他调去西边。”   “那倒不用。”司浅浅摇头,还往萧律耳边嘀咕,“他那样也好,否则其实是有意识的圣上,岂不是会觉得,你和他有一腿?”   萧律蹙眉,“你是说,父皇一直有意识?”   “嗯。”司浅浅解释道:“圣上的情况属于气迷心窍,御医其实治得差不多了,只是一口气仍堵于心,所以他一直没能醒来,但对周遭发生的事,应该有所感知。”   “不是中毒?”   “不是。”   萧律颔首,“那独孤珪还算没作到死。”   司浅浅眨了眨眼,“王爷这口气,怎么好像并不想独孤珪倒下?”   “倒也不是。”萧律揉了揉小王妃的发髻,解释道:“经了此事,你也该明白,除非独孤云没了兵权,否则独孤一族不会倒。”   司浅浅点点头。   “既然如此,与其让独孤一族洗牌重振,不如让他们原来那批人,继续把持权利,至少这些人的路数,本王很清楚。”   “那就任由他们这样反复横跳?”司浅浅觉得挺烦。   萧律摇头,“自然不是,吃了这一巨亏,他们势必急着翻盘,他们急,我们才有机会。何况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独孤云总该回来吧。”   司浅浅眼神一亮,“命令他回来,除掉他?”   “至少有这个机会。”萧律又揉了揉小王妃的软发,一时感慨,“原想着教你这些,是想让你机灵些,可你如今又过分机灵,开始拿大主意了。”   闻言,司浅浅正想回应点什么。   萧律却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颚,让她与他对视。   司浅浅猝不及防的怔了怔……   萧律便已凝着她,唤道:“司浅浅。”   “嗯?”   “日后无论何时,决不可再像这次这般!拿你自己的性命犯险,可知?”   “嗯。”司浅浅其实心里有数,她最不会拿自己性命犯险,不过她不介意萧律记着这份情,那样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他总该念着这一点,对她手下留情吧。   却不知,萧律的一颗心,早已因为她的一次次“豁命相救”,而沉沦,以至于——   他这次在得知,她居然为了他!答应金刚,替他赴险时,他就不可自制的,心生出一种极其可怕的!虐杀欲望。   那种欲望……   让他在攻城时,几乎不想放过任何出现在他眼前的生灵。   是的,只是生灵。   他甚至不将那些人看成是人。   无论是被他第一箭射死的独孤雾,还是其后的斥候等等,不过是挡在他面前,让他无法见到她安好的障碍,皆可杀。   幸得,当时在城楼上的,不是被逼上去的自己人。   否则——   萧律知道,他仍会杀之。   那个时候,他根本克制不住。   若非城门及时打开,让他知道,城内的小王妃,并非孤立无援,他可能不会下令不许伤百姓,不杀投降者。   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毫无疑问,他的小王妃可以影响他的决策。   萧律轻抚着,眼前这个还傻傻的,还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大本事的人儿,一时叹息:“要切记!可知?”   “知道啦!知道啦!”司浅浅表示,“妾身还舍不得王爷呢,当然不会在犯险。”   萧律闻言,心中再叹,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若他有危险,她还敢。   罢了,他不让自己有危险便是。   这个小傻子……   而不知他所想的司浅浅,还在感知到他已不气的此时,扣索着他身上的软甲,问:“那王爷忙完了吗?”   萧律以为她有事,“怎么?”   司浅浅就娇气的,戳了戳他胸口,“忙完了,把软甲卸了可好?怪硌人的。”   萧律:“……”这小东西。   司浅浅呢,她还说完就动,要帮他扒软甲了。   萧律赶紧摁住,“别闹。”   “哎~”司浅浅就想继续来着。   然而,萧律忽然问道,“寇建平是谁?”   “啊?”司浅浅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号人物,就抓了抓脸,“是大哥的同窗,我、我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他当时受伤了,我就……”   “拿这帕子给他包扎?”萧律说着,还从怀中取出一条帕子来。   司浅浅:“……”   她能不能问,这位爷您不是很忙吗?   怎么才回来!还就有空把这都翻出来了!?   奈何她不敢问,只能老实点头,“是。”   萧律当时就往人儿的臀上,又拍了一下!   “啪!”   这一打,再次惹急了司浅浅,“王爷怎么又打人!?”   “让你长记性。”萧律算是明白了,小王妃真真是被小柳氏彻底教歪,否则哪怕是小门小户的姑娘,都会知道,闺帕对女子而言,多么重要!   她还就给人包扎上了……   越想越气的萧律,真想再打一下!   然而,司浅浅已经护住自己的屁屁了,“小孩子才打这里!王爷你以后再这样,妾身就真的生气了!”   萧律见她脸红脖子粗的,有趣又可爱,再加上手感不错,还就不想改了,但还是逗了人儿的问,“那本王打哪里?”   “哪里也不许!”司浅浅认真表示,“您这样是家暴!欺负妾身没办法还手。”   “你连本王的嘴都咬破了,还叫没法还手?”萧律好笑,“你再看看本王的脖子和脸,牙印儿消了没?”   司浅浅:“……”她瞅了一眼,还真没消!   这么算,好像是她家暴得更严重。   萧律呢,他打是打了,力也是用了,但绝对是用力来克制的,否则她现在哪里坐得住?肯定疼死了。   于是瞧出她心虚的萧律,便将她揉了一顿,“小东西。”   “欸。”司浅浅抗议无效,只好又被狗子的软甲硌了一通,觉得身上好疼。   好在金德有及时来禀,“启禀王爷,圣上有谕。”   “说。”   金德就在门外道来:“圣上让您和王妃去紫宸殿。”   “好。”萧律应罢,立即叫林姑姑二人进来给司浅浅梳妆。   林姑姑就对着一头鸡窝状的小王妃,以及嘴肿的小俩口,露出微妙的表情,“金德,你再去取些冰来。”   金德多精明的人啊,秒懂:“好嘞!姑姑等着。”   “要冰做什么?”司浅浅还没搞懂。   直到金德将取来的冰,敷上萧律的嘴,她才懂了,脸也红了,眼神也躲闪了。   萧律就冷嗤了一声,“依本王看,就不敷,得让父皇瞧瞧,本王的王妃多虎。”   “王爷!”林姑姑瞪了萧律一眼,不许他欺负已经羞得、快埋进她怀里的小王妃。   萧律笑而不语,待到他牵着小王妃,进了紫宸殿,这笑才隐去。   而此时的紫宸殿内,已聚有不少人。   就连被扣去天牢的独孤珪,也被提溜上殿来了。   独孤雪、曹崖卫等一干人等,都在。   司浅浅就知道,这是要来算总账了,本能抓紧狗子的手。   萧律也护着她,已将她往身侧带去。   如此小动作,看在代宗眼里,令他微微眯眸,“律儿、律儿媳妇来了。”   “父皇。”   “圣上。”   司浅浅随萧律拜下。   代宗却道,“律儿媳妇也嫁入我皇家有阵子了,这口还没改过来?”   司浅浅疑惑看向身侧的萧律,就得了个肯定的回复,“叫父皇。”   司浅浅这才改口,“儿媳拜见父皇。”   “嗯。”代宗满意点头,“都起来吧。”   “谢父皇。”夫妻二人拜谢起身后,就被裴茗请到一旁。   代宗还让人上了坐,位置就在他下首。   而这个位置,历来是大盛太子所居之位。   独孤雪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却是一个字不敢说,只敢陈情狡辩:“圣上,妾身真的不知情,您也知道,妾身一直谨遵您令,在莲华殿闭门思过啊。”   代宗笑了,“朕知,朕当然什么都知。”   独孤雪闻言,顿时心虚,不敢再说话。   至于独孤珪,比之早前,竟显出许多老态来,只因他已得知,爱子独孤雾已被萧律射杀!且那封圣旨,已消失无踪。   而代宗的目光,此刻就落在他身上,“朕的好岳丈,您呢?可还有何要辨。”   “臣自知有罪,无话可说,悉听圣上裁决。”独孤珪面容悲怆,倒是有几分真诚的模样。   代宗便道:“好!那朕就掳了你护国公之封,去正一品太保职,但念你于安庆之乱中,曾护先帝与朕有功,国公府暂不收回,改为国丈府,仍由你居之,你可有异议?”   独孤珪一愣,显然没想到会判得这么轻,好一会后,才磕头道:“臣无异议。”   “好。”代宗雷厉风行,“独孤雪,你身为皇后,于乱无功不说,竟还替朕敲了丧钟!其罪当诛九族!”   “圣上……”独孤雪神色瞬垮,独孤珪也抬起头来了!   代宗却转了口风,道:“但还是那句话,你独孤一族于安庆之乱中,平定内乱有功,护我皇族有功,朕!不杀,亦不废后!   然,你并无皇后之德,即日起,收回宫权。宫中之事,朕会请母后回宫,交由她来主持,你可服?”   “服!”一听说不会被废,独孤雪连连磕头谢恩。   可独孤珪却知,代宗玩了一把好手段!   今日之后,朝野必然都将称颂代宗仁德,大骂他独孤一族恃功而傲。   一夕之间,他独孤一族就从满门忠义!变成满门奸佞。   好!   好手段!   可这又如何?   只要他独孤一族兵权还在!皇帝也得忍!   独孤珪心一横,也不打算再伪装了,干脆的冷笑道:“臣多谢圣上恩泽,然则秦王勾结吐蕃贼子,欺辱河内道一事,不知圣上要作何判决?”   代宗脸一沉!正要痛斥独孤珪。   萧律却道:“父皇,独孤国丈既提到了吐蕃大巫,不妨请他上殿来。”   代宗微微凝眉,见萧律似有把握,才点了头,“那就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吐蕃大巫就被金策带来。   只是他一来,独孤雪才瞧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因为此人,和她见过的,司家长女所绘奸夫,一模一样! 第126章 真相大白!大巫被坑!3更 有那么一瞬间,独孤雪嘴中的话,都到嗓子眼上来了。   但独孤珪怕她坏事,一直有留意她的反应,见她如此神色,已一眼瞪去!   独孤雪这才咽下了话,却忍不住又打量了大巫一番。   而此刻的大巫,已朝代宗行吐蕃礼仪,道:“吐蕃巫昇,见过盛帝。”   “你就是吐蕃大巫?”代宗问道。   大巫点头称是,同时表示:“巫昇此行,亦是奉我吐蕃神王之命,与盛朝议和。”   “哼!”独孤珪顿时冷哼,“可据老臣所知,此人会驭鹰,其鹰所能视之范围,他皆可视!乃妖人也!秦王正是用此妖人,残忍诛杀了河内道节度使郭江。   郭江此人,虽是老臣女婿,却向来是效忠圣上的!本领也不小,乃我大盛难得的将才,却被秦王联合外族之人坑杀,惨矣!”   “臣附议!”   “臣附议!”   “……”   数名附庸独孤族的朝臣,终于找到机会附议。   还有部分墙头草,则保持不动,继续观察朝局。   独孤珪就看了兵部尚书赵舒城一眼,后者依然沉默。   代宗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既有这等本事,心生忌惮,但仍看向萧律,问道:“律儿,可有此事?”   “回禀父皇,确有此事。”萧律承认。   独孤珪立即冷笑,“秦王这是承认通敌了?”   “阁下是谁?”大巫插了话,“您难道耳力有恙?本巫已言明,乃奉神王之命,来议和。即我吐蕃愿与盛朝交好,那么本巫相助秦王,自是表达善意而已,何来通敌之说?   当然,若是盛朝无意与我朝议和,盛帝此前的同意议和书,非出自盛帝本意,那就当本巫没说过这番话,继续开战便是。”   “阁下误会了。”礼部董尚书立即出列表示:“议和同意书,确为我朝圣上所书,我朝与贵邦,并无开战意愿。”   这封诏书出自他之手,他最能作此声明。   但是——   兵部赵舒城也站了出来,“然则,吐蕃此番出兵在先,确有不友好之举。”   “正是!”独孤珪接话道,“眼下,我朝陇右道各州,还被吐蕃所占!两朝何来友好?”   “这么说,独孤国丈是要率领三军,这就打到陇右道去,夺回我朝陇右道?”萧律冷冷发问。   直接把独孤珪噎了一下,“秦王莫要胡搅蛮缠!”   “是谁胡搅蛮缠?”萧律冷嗤间,看也不看独孤珪,又呈出一沓书函,禀道:“父皇,这是儿臣在潼关时,查获到的郭江私通吐蕃大将阿鲁赞手信。   此外,郭江帐下一名幕僚,亦被收押在军中,他已对郭江先后在战时,勾结吐蕃阿鲁赞、突厥回纥部大王子之事,供认不讳。”   “什么!?”朝堂一时哗然。   独孤珪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萧律在忙着打仗的同时,还搞到了不少实证,而且连人证都有了。   这还不算……   萧律还拿出一封信来,说道:“儿臣手上,还有一封特鹰大王子,亲自传给朝中重臣的密信。”   此言一出!独孤珪心一跳。   毕竟他就和特鹰联系过!   也正是因为有特鹰的信!他才敢传出萧律已战死,令代宗当朝吐血昏迷,他好把持朝政的后续种种。   可这些信函,他早毁得一干二净了啊!难道……   想到已逝次子,以及那封消失圣旨的独孤珪,开始担心了。   然而——   “可惜信上没有注明写给谁。”萧律惋惜说罢,才将信函呈给代宗。   独孤珪额上已冒出细密冷汗,忍不住暗瞪了萧律一眼!知道后者是在耍他。   不过就算没有署名,看完信的代宗仍然震怒拍桌,“好啊!朕的律儿当时在潼关,与敌搏杀,生死未必,并非战死!你等却与外敌勾结,叫朕以为痛失律儿,你们……”   “圣上息怒!”朝臣全部跪下。   萧律也上前给代宗递了茶。“父皇万万保重身体。”   喝了一口茶,勉强顺过气来的代宗,脸色疲倦,“独孤珪!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老臣,不知。”独孤珪当然不会承认,不过他也知道,代宗认定是他了。   代宗也确实没给好脸的“哼”了一声,“如此,你还觉得,我儿萧律通敌,残杀了忠良?”   “……老臣不敢。”独孤珪拜下,仍有几分不甘,“但大巫确乃吐蕃人!秦王却用他勘破我朝布防,危害社稷啊!”   “说得好像我们王爷不用大巫,下次吐蕃再打我们,人家吐蕃军就不会用大巫似的。”司浅浅忍不住怼了一把。   独孤珪一噎:“……”   独孤雪却道:“可笑!朝堂大事,有你说话的份?”   “闭嘴!”代宗睨向独孤雪,“朕的儿媳,维护朕的儿子,有何不妥?如你,只会胳膊肘往外拐!倒是个好女儿。”   独孤雪脸色惨白,想辨又不能辩,也不知该从何辨起。   大巫就默默看着这一切,不太明白,秦王让他来看这出大戏,有何深意?   难道秦王只是单纯的,让他来看独孤一族倒霉?   回想起此人之狡诈的大巫,默默否决掉这种可能,直接问道:“盛帝召鄙人来,不知所为何事?”   代宗看回他,却没回答,而是点了萧律道:“律儿,你来说。”   萧律颔首走回原位,才娓娓道来:“请大巫来,一是向诸位大人说明,两朝议和、互帮互助期间,不存在通敌之说;   二则,也是想让大巫看明白,本王之所以在我父皇下达议和书后,仍擒杀了阿鲁赞和格尔的缘由,盖因当时我父病重,朝中被此獠祸害,本王未能及时接到朝中通知所致,非本王不配合。”   哦。   大巫懂了。   原来坑在这儿呢!   这狡诈的家伙是担心来日议和提上日程后,此事会被提出来索要赔偿等。   偏偏他确实见证了一切……   大巫沉默了又沉默,最终只吐出一个字,“嗯。”又被不动声色的坑了。   不过……   大巫忽看向独孤雪,问道:“您一直在看本王,是认得本巫?”   “是。”独孤雪脱口而出。 第127章 大盛国祚!秦王妃是谁?(两更) 大巫讶异,“哦?本巫乃第一次来上京城,皇后却认得本巫?” 独孤雪当时就想将“你就是左相夫人那奸夫”之言说出来,但她忍住了! 忽然想明白自身处境的她,改变了主意,“那兴许是本宫记错了。” 代宗本也觉得有异,又见独孤雪竟没攀咬下去,暗嗤了一声,就命道:“裴茗,先送皇后回莲华殿。” “是。”裴茗领命去请独孤雪离殿。 独孤雪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自己无论如何,还是皇后,也就顺从退下了。 独孤珪虽还在殿内,但接下来的事,已与他无关。 大巫则也被代宗请退,只是他在离殿后,又朝独孤雪离去的方向,深看了一眼。 当年,王与那女子承欢时,是他守在窗外,事后也是他在收拾。 当时,他确定四下无人,唯独…… “那个孩子?”大巫低低呢喃,倒是清晰想起,当年有且仅有一人,可能见过他。 不过那女童年纪小,王的情况又危急,他便没出手料理。 难道那女童竟是如今的大盛皇后? “不对,年纪不对。”大巫算了一下,估摸着这位皇后,当年至少已经是豆蔻少女。 …… 而在大巫细想当年细节时。 紫宸殿内—— 司世弦已被加封为尚书令,为百官之首。 至于原尚书令,反正代宗说了,他已告老还乡。 “臣,谢圣上隆恩。”司世弦大礼拜谢。 代宗还道,“即日起,你即主持百官议朝,辅佐秦王监国。” “圣上?”司世弦愕然。 朝臣也纷纷看向代宗,后者就“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随即晕厥。 “父皇!” “圣上!” “御医!快请御医来!” 朝堂一时乱成一锅粥,都被代宗吓到了。 毕竟代宗这脸色虽然很差,但一直中气十足,还将独孤一族全都处置得妥妥的,朝臣们都以为,他就算没大好,至少也还撑得住了。 哪曾想…… 说倒就倒!? 朝臣们在退出朝堂后,都是摇头叹息不已。 不过大家都门儿清的明白,今日之后,太子之位,必是秦王之物,不存在任何变数了。 “只不知独孤之患,秦王能解否?”有关系极好的同袍,私底下都悄悄在议。 “难说。”不少人都持不看好的态度。 主要是独孤珪的长子——独孤云,十分出众,又是被老护国公一手带大,在军中极有声望!与秦王相比,甚至更有底蕴。 “安庆之乱时,大盛就出了两位能人,一个是镇国公柳子懿,一个是护国公独孤朝阳,本以为大盛乱不了多久……” 独自下着棋的大巫,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所见所闻,那会还以为大盛国祚仍昌,吐蕃仍无法超越,没想到—— 镇国公忽然死了,独孤朝阳也早早退隐山林,这俩的后辈呢,一家几乎死绝,一家几乎只剩些泛泛之辈。 “那时算着,我吐蕃至少有三十年大昌之势,如今算来……”以棋局为卜的大巫,忽然看不清两国运势。 不过他肯定,眼下能搅动这天下棋局者,盛帝算一个,他效命的神王算一个,再就是秦王、独孤云,还有…… “秦王妃么?”大巫摩挲着洁白的棋子,想着见过的秦王妃,忽然愈发渴望能触及她!如此,他才能确定,她算不算一个。 此外—— 大巫看着面前的棋局,不动声色的又落了几颗棋子。 若是萧律在此,必能看出,大巫这盘棋,隐喻着如今的天下大势,甚至能从中推算出一些重要信息。 可惜这会的萧律没空盯着大巫,后者这盘棋下得也隐晦,让盯着他的眼线,只当他在下棋解闷而已,没记下来。 …… 甘露殿偏殿。 包括新任太医署署正在内的三名御医,都已轮流为代宗诊脉完毕,正在议论着,接下来该如何治疗。 其中华孝钦还提议道:“署正,老夫建议,不妨请秦王妃也说说意见?” “胡闹!”最为年长的刘宏丞直接反对,“你在别处阿谀奉承便罢了,如今圣上垂危,你还不忘拍马屁,你真是……” “你说谁阿谀奉承、拍马屁!?”华孝钦当场吹胡子瞪眼的站起来,袖子都往上撩了! 署正任毅见此,赶紧摁下老华,“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老就不能齐心一次?” 华孝钦不服:“是我的问题吗?是他在挑事!” “难道……”刘宏丞还想怼! 就被任毅骂了一句:“行了!不管老刘你是否瞧得上秦王妃,圣上都是吃了秦王妃的药,才转醒过来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吃了那有毛病的药,圣上的情况才会恶化至此!”刘宏丞觉得必是如此!然而—— “你是废物吗?”华孝钦要被气死了,“圣上原先的脉象如何,你不知道?你这是收了谁的好处,在这里胡诌?”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老刘!”任毅怒了,“华老所言医断句句为实,不是么?” 刘宏丞忍了忍,还是不想忍,“从脉象上看,也许没错!但若按吾等药方正常醒来,又如何会再次吐血?” “行了!”任毅浓眉一蹙,决断道:“老刘先回医署吧。” “?”刘宏丞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的拂袖而去! 任毅脸色变了变,到底是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和华孝钦探讨诊治之法。 与此同时—— 这头的争吵,已被金明报禀了萧律。 萧律当即吩咐:“找个人盯着他。” “是!”金明得令而去。 萧律转头看向外间的小王妃,后者若有所感,也朝他看了过来。 萧律就招了手,道:“过来。” 司浅浅立即走上前来,“王爷,怎么了?” “你此前给父皇所服之药,可还有?”萧律低声询问。 司浅浅眨了眨眼,已经明白过来,却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那药丸不好做,需要的药材也比较名贵,妾身没有多的,不过妾身可以将方子写下来。” “好,你且写下来。”萧律说着,已吩咐金德去取纸笔。 司浅浅就悄悄的问:“我的药出问题了?” “没有。”萧律握住人儿娇软的手,低声解释:“华老和太医署署正都肯定了你的药极好,本王是想着,让人多备一些。” “哦哦。”司浅浅点头表示明白,就开始写方子了。 等她写完,任毅二人也已商量出后续治疗之法。 半日后,代宗终于转醒。 满朝文武这才松了口气。 司世弦就喊了话:“诸位先散了吧,各自忙好各自的,勿要让圣上忧心。” “尚书令所言极是,我等聚在此,不如先回衙署办差。”礼部董尚书率先附和。 其余五部尚书相继附议,众臣这才相继离宫。 上京城内,因神策军神勇,再有六扇门协助,加上此前萧律亲自走了一圈,如今已乱不出任何浪花来了。 没被收押的独孤珪一路走来,十分不是滋味。 “国、国丈爷,到了。”赶车的老奴在停下马车时,差点叫错称谓。 独孤珪从车内走下来,抬头看向尚未被换下来的“护国公府”匾额,一时更为心堵! 尤其是,匾额眼下还圈上了白绫,清晰提醒着他,他最为疼爱的次子,死了。 而杀他孩子的凶手!不仅没有一命抵一命,自今日之后,还将成为大盛朝堂的掌舵者! 念及于此…… “噗!” 独孤珪不受控制的吐了一大口血!当场倒在了“国公府”门前。 “国丈爷!” “老爷!” “快!快请御医!……” 昔日的国公府,如今的国丈府,一时乱得比朝堂还乱。 …… 不久后,听闻这事的各府,都十分唏嘘。 谁能想到,今晨还在呼风唤雨的护国公,午时刚过,就如此落寞。 护国公府不复存在,徒留宛若讽刺的国丈府。 “独孤珪最疼爱这个次子,如今却不仅不能报仇,还得感恩戴德,确实够难为他了,怕是比杀了他,还煎熬。”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这位圣人,不愧是力挽狂澜之君,挺有一手。” “若没一手,又如何能在利用完奸佞李安国后,反手就将之斩杀!雷厉风行的夺回了北司掌控权?” “倒也没有夺回吧,不过是设立了神策军,分离了原北司左右羽林军的权力,逐渐淡化羽林军,加强神策军。” “就是这一手温水煮青蛙,才更神!” “……” 于夕阳下,高坐于红袖招亭台内下棋的两位老者,一棋一落之间,说的都是朝堂大事,把陪着的红袖招姑娘听得心肝都在发颤。 两老却谈笑风生,越下越说越有瘾。 直到金明前来,这俩还在下棋聊说呢! 金明谨记萧律的叮嘱,不敢打扰,一直等到两老下完棋,他才上前拜见,“裴老,小的金明,奉秦王之命,请您进宫。” “哦?”较为年迈的老者,明显差异,“秦王萧律?” “正是。”金明表示:“王爷说,他本该亲自前来,但身为人子,眼下不便,又不愿错过先生,是以命小的前来,请您务必看在大盛百姓的份上,进宫一趟。” 裴老微微一怔,一旁的老者就抚须笑道:“裴公,看来您是走不掉了,那在下可就先行离京咯,日后有缘再见。” 这话说罢,不等裴老回应,老者就已消失而去! 快得金明都愣住了,他确定!他绝对没看清这老家伙怎么走的。 裴老呢,他就笑拍了把棋盘,“这老东西!跑得脚底抹油。也罢,你回去告诉秦王,老朽已年迈,不适合再入朝为官,他若有心,老朽倒是愿意为他推荐一人。” “这……”金明犹豫了一下,才应了是,并恭敬拜退。 等金明回去向萧律禀明时,后者却只点了点头,“好,本王知道了。” “王爷,您不失望?”金明有一丢丢好奇。 “本该如此。”萧律很清楚,裴老要推荐的人,多半是他的孙辈裴衡。 不过,上一世这个时候,裴公是自己进朝为官,并未引荐他这孙辈。 上一世直到他登基为帝五年后,裴衡才通过科举,进入他的视野。 算算时间,眼下的裴衡,估计比妻兄司景睿年纪还小。 “也好。”萧律轻轻一叹,也不希望再看到裴公猝死政事堂。 他重生了,许多事都变了,许多灾祸也已得以避免,一切基本都在朝他预设的路上走。 只是…… 父皇的身体情况,他仍然无法改变,甚至提前加重了。 这让萧律忍不住问道:“浅浅,若是父皇时常吞服那药丸,可能延年益寿?” “不能。”司浅浅果断摇头,“这药不能常吃,只在急救时最为见效,而且每次吞服后,下一次都将不如上一次有效。” 萧律沉默片刻,再次轻轻一叹。 司浅浅瞧着他,下意识想到自己已逝的父亲,能感同身受的安慰道:“王爷多帮父皇分担些,让父皇多多休息,他定能逐渐恢复。” “嗯。”萧律点头。 无论如何,眼下的局势,已比前世好很多。 他不是在仆固等乱军快攻入京城时,才被骂醒。 父皇虽提前病重,却不是被捂着的,他也能在跟前尽孝,无需在各地征战。 而在前世,等他平定各地乱象,回到京城时,等待他的,已是丧逝却秘而未宣的,父皇已腐烂的尸体! 登基后,来不及悲痛的他,马上卷入和独孤珪的争权之斗!历经三年,他勉强巩固主要权利,剑南道又叛。 再然后…… 回想起前世种种,只觉得累的萧律,不知何时,已靠着怀里的、小王妃的瘦弱肩膀,沉沉睡去。 司浅浅则在感受到,肩窝上越来越沉的重力后,就知道这男人睡了,一直没动。 直到这男人的呼吸平缓绵长下来,她才稍动了动的,摸了摸怀中人的脸,“王爷?” 萧律没应,显然已睡熟。 司浅浅本想起身叫人进来帮忙,把人扶到床上去睡。 但萧律环抱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怎么都不肯撒开。 “王爷?”司浅浅试图商量,“您松松手先?” 似听到了的萧律,却把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司浅浅:“……”这是把她当人形抱枕了? 问题是,这家伙软甲仍未卸,好硌人啊! 可要是让她粗暴的把人摇醒吧,她也下不了手。 唉。 “睡吧。” 司浅浅放弃挣扎,认命被硌了,还拍了拍这男人的背,轻声唱起了小曲。 尽管没细问,但她很清楚,这一路打下来,他挺累的。 还要面对父亲病重垂危的事实,明儿呢,还得对着那帮各怀心思的朝臣。 “唉。” 司浅浅想想都替这狗子脑壳疼。 所以说,跑还是得跑的,这生存环境太恶劣了。 她今儿不过是给那谁喂了颗救命的药,估计已经被人说她乱来了,说不定还要说是她害那谁再次病倒的祸根。 “狗子啊,为了你,我算是色迷心窍了,居然没在西北就死遁!?” 低低呢喃着、又懊悔寻思着的司浅浅,不知何时,也就势趴在萧律肩膀上,睡着了。 林姑姑进来时,瞧见的就是互相偎依着的两人,一时泪目,“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你们该安心些了。” 随在其后的金德就抹了泪,挥退了准备上膳的宫人们,又和林姑姑悄悄退了出去。 林姑姑出来后,也抹了泪,“但愿王爷和王妃,能一直这么好好的。” “肯定行的。”金德已经哭得不行了,“咱们爷,可太难了。” “谁说不是呢。”林姑姑永远无法忘记,当年风尘仆仆归来的少年秦王,是如何在先皇后、先太子灵前,哭得宛若迷途弃童。 那是王爷在世上最重要的两位亲人,同时离他而去。 那份打击,让刚功成名、意气奋发的他,直接崩溃。 人们都说,少年秦王终究不堪大任,可谁又能体会他的痛楚? 从前那个总是笑哈哈的少年郎,明媚如阳、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此没了笑,灭了光。 五年了。 终于好多了。 殊不知—— 沉睡的萧律,却再次梦到了前世。 先是兄丧,再是母丧,妹夭,而后是父丧。 一连串的致痛打击,都串起来了。 这还不算…… 梦中。 他还亲手杀了,他的小王妃。 “浅浅!” 第128章 梦警!和大巫一拍即合!3更肥 “欸!?”被叫得惊醒的司浅浅,本能应声。   可她揉揉眼后发现,狗子还没醒呢,倒是把她抱得更紧了,可把她硌得疼死了。   不过狗子自己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满头大汗的?这是做噩梦了!?   “王爷?”司浅浅试着叫了一声。   得到的回应就是,全身被抱得更紧!   “嘶!”司浅浅痛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王爷!快松手!你的浅浅要被你捏死了。”   这话“传入”萧律梦中,让他瞬间惊醒!梦中,手中的匕首也随即掉落。   司浅浅呢,她就被硌哭了,“求求了,快……咳——”   身上痛、气也不好喘的她,可谓是真惨!   所幸及时清醒的萧律,已经松开了人,还急中带颤的喊道:“来人!传御医!”   守在门外的金德一听,赶紧应好,就让金策去请御医来了。   缓过气来的司浅浅连忙阻止,“不用,我没事。”   艳唇紧抿的萧律没应声,一手却扣在人儿纤细的颈上。   司浅浅能清晰感受到,他修长的食指在摸她的动脉,把她给吓得缩了缩脖子。   殊不知,人家萧律其实是在确定,她是“鲜活”的,见她这么惊惧的一缩……   一颗心就无可避免的,似被针刺了进去,贯穿心室,令他有瞬间的窒息感,发出的声音愈发低哑:“浅浅。”   “嗯?”不明所以的司浅浅这才摸了摸自己的颈,“王爷这是怎么了?”   萧律没说话,他只是细细的摸着人儿的颈、肌肤,无法想象,这样的细皮嫩肉,被一片片割下来,是怎样的场面。   纵使他方才梦到了这一幕,仍无法想象,眼前人就是梦中人,而他,就是行刑人。   而有所猜测的司浅浅呢,她就摸了摸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脸,轻声问:“做噩梦了?”   “嗯。”萧律终于应了。   司浅浅见他脸色发白,显然是梦到很可怕的事,心想多半是被近来的突变刺激的,觉得怪可怜的,就凑近过去,亲了亲他,“没事了。”   萧律心弦骤悸!昳眸随之动荡,气息也有些不稳,“浅浅。”   “嗯。”司浅浅摸摸这可怜的狗子,“没事了,都只是梦而已。”   萧律一动不动的任由小王妃抚摸着,一颗心却越来越紧绷!   但这种紧绷,又与刚醒那会的窒息之紧不一样,令他沉溺其中,觉得鲜活。   也令他,下意识贴近眼前的人儿,循着那温柔的轻语,想要占有这份柔软。   司浅浅呢,她起初只是单纯的安慰人,但在这男人愈发热的呼吸下贴近下,她也、从心贴上去了。   可惜……   金德拍门了,“王爷!华御医请来了!”   萧律瞬间清晰,侧了头的应道:“进来。”   司浅浅:“?”   不等她愣神完,金德已经带着华老进了屋。   华老御医也是急急忙忙的,“这是谁出事了?快让老臣瞧瞧!”   “王妃。”萧律关心着小王妃的安康,已经将自家小王妃的手捉出去了,让华孝钦把脉。   华老本来以为问题挺严重,毕竟金策、金德都太过慌张。   哪曾想……   “没事啊!”华老故意的瞧了瞧小秦王妃,确定脸色也无恙,又道:“王妃且把舌头伸出来,让老臣瞧瞧?”   司浅浅有点尴尬,但还是伸出了舌头。   华老看了又看,脸色不太好了。   萧律就提了心的问,“如何?”   “没如何!”华老御医很不爽,“王爷这是觉得老臣太闲,还是咋地?”   萧律:“?”   “什么事都没有,您让人急急忙忙的把老臣提溜来?”华老御医非常不爽,“您这毛病能不能改改!您这王妃又不是纸糊的!她自己也懂医术!你们有啥事,能不能先别急!?   你们这每次都这样慌慌张张,搞得老臣次次提心吊胆的!真有事也就罢了!可今儿这样一点事都没有,你们这是……”   很气的华老御医,当时就拎着医箱,骂骂咧咧的走了,谁都拦不住!   当然了,萧律也没拦着,主要是司浅浅拦住了他,“王爷,妾身真没事,您别折腾华老了。”   “你方才不是难受哭了?”萧律自知力大,又是在梦里,更拿捏不准力道,势必是把小王妃伤到了。   “是挺难受。”司浅浅从萧律身上爬下来,感觉浑身都还疼,多半有多处淤青,但这算是小事吧,至少没骨折。   不过她还是有点后怕的,“王爷你下次做噩梦悠着点,您方才要是再用力,妾身多半就要被你捏碎了。”   “好。”萧律谨记在心,眼下却仍不放心,“真没事?”   “当然!”司浅浅肯定点头,“不然妾身还能走?”   萧律见她神色自然,稍稍放心,却表示:“你脱下衣服来,本王看看。”   司浅浅:“?”   狐疑的她,就狐疑的看向萧律,却见这男人竟是一脸严肃,看来是真要她脱,他检查?   这个吧、也不是不行,但是——   “那妾身脱一件,王爷也脱一件?”司浅浅斗胆提议。   萧律:“……”这小东西。   “噗。”   惹笑了刚闻声而来的林姑姑。   司浅浅这才醒悟到,金德也还没出去呢,顿时看向窗外,假装啥话没说过。   萧律揉了揉眉心,让林姑姑来服侍,“给王妃瞧瞧她身上可好。”   “是,王爷。”林姑姑抿笑上前,和翠柳一起扶了司浅浅去屏风之后。   萧律自己也起了身,让金德帮他卸甲。   金德眼瞅着气氛不错,笑嘻嘻道:“王爷真是,要老奴来作何?您方才应了王妃,岂不是两全其美?”   萧律当时就给了金德一个冷眼,“闭上你的狗嘴。”   然而,耳力好的他却听到,那头的小王妃,竟在嘀嘀咕咕,“可不是嘛。”   林姑姑顿时笑出声来,“您呀。”   “王爷定是嫌弃我手笨,伺候不好。”司浅浅有怨言,她都为了这狗子,暂时留在这惊险的富贵圈了,这狗子居然还防她跟防采花贼似得!过分!   林姑姑就笑眯眯表示:“那王妃可要好好学着,怎么伺候好王爷了,咱们爷啊,是挺挑剔的,您看这奴仆里,除了金德公公,可还有谁能近得他身?”   “还真是……”司浅浅恍然大悟,“那我得向公公学习。”   林姑姑快笑出眼泪来了,只觉得小王妃真的太可爱了!   那头的金德呢,他就快哭出眼泪来了,主要是萧律的气息越来越冷,他压力好大。   好在,金明已来禀,“王爷。”   “何事?”别扭的萧律应了声。   金明立即从外进来,直接附到萧律跟前,低声禀道:“那个吐蕃大巫,不对劲。”   “怎么说?”萧律拢好便服,声音归肃。   金明就细细禀道:“属下办完事后,亲自去那大巫所在的四方馆瞧了,您猜怎地?他竟外出刚回!”   “外出?”萧律沉了脸,“去哪儿了。”   “不知。”金明脸色不太好,“这才是最悬的,属下查问了盯着他的人,都没人发现他出去过。”   “回来就有人发现?”   “正是!所以属下说不对劲。”金明觉得悬乎得很,“您说,他这是故意的,还是他只是能掩人耳目的出去,并不能掩人耳目的回来?”   萧律拧眉,“本王去问问。”   “我也去!”司浅浅跟着出来。   萧律原本不许,但他这小王妃粘人,已经抱住了他的手臂,甩都不好甩,只能带上了。   与此同时——   莲华殿内。   独孤雪状若癫狂,“真的是他!居然是真的!秦王妃真的是异邦之后!”   “娘娘!”瑶娥忙给独孤雪喂了口茶,怕她激动疯了。   独孤雪缓了好久,才稳下心绪,“娥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此事,还是跟国、国丈爷商量一下吧。”瑶娥总觉得怪得很,那吐蕃大巫竟敢夜闯莲华殿,且也没被人察觉!?   这还不算……   此巫竟提议,可助七皇子登基!但前提是,七皇子必须立秦王妃为皇后,否则盟约无效,一切后果独孤一族承担。 第129章 神棍浅给大巫算命 1更 鉴于这名吐蕃大巫乃是随秦王进的京,且在河内道时,还助其大胜郭节度使,瑶娥持保留意见。 但独孤雪却深信不疑,“自然是要和父亲商量的,不过这事他必有诚心。你想啊,以萧律那性子,若是知道他那王妃是奸生子,能容得下? 这大巫定是在与其合作过程中,了解到萧律的秉性,再加上又被本宫瞧出了端倪,才会冒险来和本宫密谋此事。” “娘娘所言极是。”瑶娥并不反驳,“婢子这就想办法给国丈府传信,您先别急。” “好,好。”独孤雪连连点头,“本宫知道急不得,不能急。” 瑶娥放心不少,又顺着独孤雪的性子,哄了几句,才退去殿外,命人传信给国丈府。 不过她这头才吩咐好,那头的萧律就收到了消息。 尽管瑶娥很谨慎,并未传出什么消息,只是让独孤珪有空时,看能否求得圣上,许见独孤雪一面。 但萧律已能肯定,“看来他是去见独孤雪了。” 司浅浅就问:“所以独孤雪急着见他爹?” “嗯。”萧律颔首,在心中推测着,这俩见面,应为何事。 司浅浅也在寻思着,“他想干吗呢?” “不外乎是搅乱朝局罢了。”萧律肯定大巫没安好心,毕竟这些年以来,大盛的乱局,始作俑者一直是吐蕃。 他前世登基后查过,哪怕是安庆之乱,也有吐蕃人的影子。 只是两国博弈,自来是东风压西风,胜者为王,他没什么好说的,唯有今生努力扳回局势。 而想要克制、甚至力压吐蕃,这个大巫是重中之重! “巫昇此人,手段诡异多变,绝不能放回吐蕃。”萧律自从把人带回来上京城,就没打算让人回去。 司浅浅早就猜到他会如此,换做是她的话,她也不放,那大巫实在太诡异了,“不过他在吐蕃的地位很高吧,无缘无故扣着,只怕会引起战乱。” “所以要让他自愿留下。”萧律其实一直在思考,如何留下此人。 司浅浅呢,她就提议道:“让妾身试试?” “不行。”萧律否决道,“你离他远点,尤其是在本王不在时,不许和他有接触。” “妾身肯定不跟他接触啊!”司浅浅心里有数着呢,“他那么诡异,谁知道跟他接触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但是妾身觉得,他对妾身挺感兴趣的,妾身可以利用这一点,再忽悠忽悠他,把他给留下来嘛!” 萧律一听这话,更不同意了,“不……” “王爷先别急着否决呀,您等会先看看,妾身能不能治住他!再做决定呗。”司浅浅眼神闪闪的望着萧律,其实内心也对某大巫,充满了好奇。 尤其是这一手神出鬼没的本事!若是她也学会了,何愁跑路不成功? 这么一想,司浅浅的眼神更亮了!快变成两只小灯泡了。 萧律被她这样渴盼的望着,很难拒绝,勉强同意道:“好,但无论何时,你必须只能在本王在时,才能与他相见。” “好!”司浅浅满口应承,“王爷放心。” 萧律一点不放心,转头就叮嘱林金德,好生看着。 司浅浅:“……”狗子就是狗子!看什么能看得死死的。 如此腹诽间,马车也停了。 赶车的金明已禀道:“王爷,到了。” 金德、翠柳先下了车后,翠柳就候在一旁,打算扶自家娘娘来着。 但萧律在走出车厢时,直接就将小王妃一并抱走,这会自然是抱着人下的车。 翠柳扶了个寂寞,默默退在金德身边。 金德早有所料,根本没往跟前凑,还提点了翠柳,“日后啊,有王爷在,根本不需要咱几个。” “德公公说的是。”翠柳抿笑应道,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而有听到金德、翠柳底议的司浅浅,她就抓了抓狗子的手。 萧律,“嗯?” “没事。”司浅浅说着,还接着挠了一下。 萧律就明白了,知道这小东西又在变着法儿调皮。 他呢,自然由着她了。 直到瞧见大巫走了出来,他才捏紧人儿调皮的小手,不让她作怪。 而毫不觉得意外的大巫,已上前来说:“王爷倒是来得快。” 萧律微微挑眉:“听你这话意,是专程等本王来?” “自然。”大巫承认,“不过本巫倒没想到,秦王妃也会来。” 司浅浅就接了话,“那是自然,因为本王妃随心所欲,你再神,也摸不透真正的人心。” 大巫闻言,怔了一怔,似受到触动,而后…… 他稍稍倾身拜道:“秦王妃所言极是,世间最为莫测者,莫过于人心,他因时、因地、因人、因势,时常变换,又能反制天时、地利、大势。” 司浅浅倒没想这么复杂,不过她点了头,“你说的不错,受教了。” “惭愧,是本巫受教才是。”大巫翳眸微动,有深看司浅浅之意。 可惜,萧律挡住了他的视线,“阁下既是专程在等本王,不妨进殿细说。” “请。”大巫侧身迎请。 萧律这才牵着人儿,进了大巫所住院落。 不过,落座后的大巫表示,“本巫方才确实去了皇宫,见了贵朝的皇后,不过这都是私事,本巫不想引人耳目,是以并未大张旗鼓。” “私事?”萧律挑了挑声,“私事,你就可以擅闯我朝宫廷?” 大巫轻叹,“本巫也知道错了,但她在贵朝紫宸殿时,总用恍然、看破的眼神看本巫,本巫不过是去确认一下,她是将本巫当成何人了。” “然后呢?” “然后她果然是将本巫,认成了本巫的大哥。”大巫睁眼说瞎话的表示,“本巫大哥早年间来过贵朝,兴趣是和贵朝这位皇后,有什么交集吧。” “你觉得本王会信你这说法?”萧律能辨别得出,大巫说的,一个字都不真! 大巫也知道糊弄不过去,但他还是继续糊弄,“可这便是事实,秦王若是不信,可以查,本巫句句属实。” 司浅浅听到这里,终于插了话:“既然大巫不愿意说实话,那就换个话题吧。” “秦王妃请说。”大巫转眸看向司浅浅,神色中透有有几分兴味。 萧律便也瞧向小王妃,后者却取出一只小瓷瓶来,“大巫猜猜,这是何物?” “愿闻其详。”大巫表示。 “你的血。”司浅浅摇了摇瓷瓶,“你肯定想不到,你的血被我从帕子上提取只来了吧?而且,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一种东西。” 大巫神色微凝,“何物?” 司浅浅并不说,她将瓷瓶打开,并取来一张纸,再将其内之物倒出来。 萧律这就清楚的瞧见!被他家小王妃倒出来的,竟是一缕金色物? 这…… 萧律没错过大巫的神色,见他竟露出讶色,就明白小王妃这东西,触动了他! 而司浅浅呢,她这才说道:“这是一种矿物质吧,阁下长期服用,是以能克制百毒,甚至能因此拥有些特殊的能力。” 大巫眸一凝!专注的看着司浅浅,不言不语。 如此反应,却让萧律肯定!小王妃所言,句句都戳中了事实。 这就有意思了!不过…… 小王妃是何时发现这些的? 萧律正暗自寻思着,就见小王妃已将帕子收好,正好整以暇的、挑着小下巴,似一只高傲小母鸡般,盯着那大巫。 这小模样…… 还怪可爱的。 这是萧律的视觉。 落在大巫眼里,却觉得,眼前少女,多了几分神秘。 身为吐蕃大巫,他确实一直吞服秘药,但这是只有他和师尊,才会知道的事,哪怕是神王,也不知。 但这秦王妃,仅仅透过他的血,就知道了。 这还不算…… 司浅浅还说道:“本王妃知道怎么破解你的能力。” 大巫神色一凝!第一反应是不信。 然而,司浅浅又说:“你的血,就是你所有巫术的根本,本王妃既然能提取你血中的要素,自然能破解你的能力。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一试!” 第130章 萧律,又艳又欲!2更 “不行!”萧律想都不想,直接反对。 大巫却认真了,“秦王妃确定?” 司浅浅一边握住狗子的手,一边点头:“确定。” 萧律就生气了!已经要拎人离开了。 但司浅浅已附在他耳边,软软嘀咕:“王爷别急呀,您就在这儿坐着呢,难道能让他欺负了妾身? 再说了,您见过他施法吗?没见过吧。您就不好奇,他是怎么施法的?说不定,您就能破解呢?” 萧律冷抿着艳色的唇,一双眸在夜火下,愈显浓艳、昳丽。 落在司浅浅眼里,就像敦煌佛窟壁画里的尊者,高渺庄艳! 令她发怂,“那、那王爷要是不同意,就、就算了。” “本王可以同意。”萧律却说。 司浅浅就很高兴,眉飞色舞起来,“真哒?” 萧律矜傲颔首,直视大巫:“但要看大巫是否答应条件了。” “秦王请说。”大巫跃跃欲试,毕竟他的能力,还从未被破解过。 哪怕是那只虫目,也不过是被击杀了而已,不算是被破解。 “你必须当着本王的面施法。”萧律要求。 “可以。”大巫并不忌惮这一点。 萧律便让金明等人,退出殿外。 大巫旋即取出一方古老的龟甲,其龟背上,似还刻有模糊的古字,散发着诡秘之气。 萧律不言不语,神色平静。 司浅浅呢,她已经被大巫的龟甲吸引,若不是一手被萧律捉着呢,她可能还想凑过去看。 萧律察觉到了,一时无语,“……” 他这个小王妃,又傻又天真不说,还特别有好奇心。 带起来,真的脑壳好疼…… 可脑壳再疼,也得受着的萧律,他就更全神贯注的盯着大巫了。 毕竟他之所以同意了这提议,是因为—— 他虽让巫昇发过誓,不许再对小王妃施用巫术,可他能全然相信大巫的誓言么?不能。 所以,他必须亲自了解巫昇的巫术,并能破除之! 所以—— 此时的萧律,其实是认定,他的小王妃根本没有什么破解巫术的能力。 结果…… 当大巫掐诀吟出巫咒,并往司浅浅身上,拨动龟甲时! “嗡!” 一圈淡淡的金光,竟从司浅浅身上散出!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大巫已经睁开双眼,“本巫失败了。” 萧律:“?” 作为旁观者,他能清晰感知到,在巫昇倒腾那龟甲时,确实有一缕比较莫测的气息,伴随着巫昇不俗的内力,朝他和小王妃这方散来了。 可他还没作何反应呢,他的小王妃,就摆平这事了!? 这…… 萧律不动声色的握紧小王妃的手,忽然想到了,金明之前说过的那句话,“王妃真乃神人也”。 在此之前,他没当回事。 但在这一刻,他忽然有所触动,这让他下意识就把人儿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不这么抓紧着,她会跑。 司浅浅呢? 她倒是没搞太多小动作,她只是在大巫催动巫术时,暗暗“召唤”了天书! 没想到还真有用!?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虽说,她在做出提议时,就心生出也许能用天书,抵挡一二的想法。 但当这个忽如其来的想法,被验证为可行、有用时!感觉真就跟中了头彩一样。 司浅浅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如何?” “……本巫甘拜下风。”大巫眸色莫测,言语倒平实。 司浅浅压抑着极度兴奋,勉强装出高人风范,“你知道就好,不过你猜,本王妃是如何克制你的?” “愿闻其详。”大巫其实好奇死了!但是一贯的作风,让他确实很有高人风范,语气仍不疾不徐的,很稳得住。 然而,司浅浅表示:“本王妃自然不会告诉你,否则如何能治住你?” 大巫:“……”这是事实,可是他更好奇了! 原本,他就因为好奇此女身上的血脉,而想要触及她,如今…… 不整清楚怎么回事,他怕是回不去了。 念及于此,大巫就想说:“秦王妃……” “欸~”司浅浅作势打断了大巫的话,“诚如阁下不想再谈你去了莲华殿,所为何事?本王妃现在也不想继续话题了,并且想回去休息了,王爷!咱们回吧?” 萧律:“可。” 大巫:“……” 偏偏这会的司浅浅也不管人家大巫怎么想,她反正是愉快的拉着她的狗子,蹦蹦跳跳的走出四方馆了。 大巫:“……” 本来以为成功耍了秦王一把,没想到转头就被秦王妃耍了一把。 也罢,算是长点见识吧。 沉默的大巫,以苍白而修长的指,轻轻摩挲过龟甲,忽笑了一笑,若白梨花开,“也不算一无所获。” 第131章 愉快恋个爱!迎太后回朝(两更) 与此同时—— 上了马车的司浅浅,已经闷在萧律怀里笑个不停了。 萧律能猜到她在乐啥,一时也觉好笑,但也有好奇,不过他没追问,由着这小东西在他怀里得意够了,他才将之团抱好的问道:“说说看,怎么克住他的?” 司浅浅笑得眼角还有泪,晶莹剔透的,在马车内的灯罩下,愈衬得她五官精致,容颜美好,如画似珠,静美柔润。 让人看着,就觉岁月静好,时光温软。 这就是萧律此时的感受,他因而十分放松。 所以,当司浅浅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似真似假的说:“那妾身若是说,妾身其实也没怎么,没想到他就被吓住了!自己怂了,您信吗?” “信。”萧律摸着人儿滑腻如软缎的脸儿,微微蹙眉,“脸怎么这般凉?” “凉吗?”司浅浅自己摸了摸脸,觉得还好啊,“是你手太烫了!” 萧律浅笑,复将人儿揽入怀里,一手摩挲在她纤细的后颈上,“那你日后若万一遇上了怪事,记得拿出今日对巫昇的感觉。” 司浅浅趴在萧律怀里,听他这么说来,就知道他其实是有所感知的,但他并没有追问下去,只叮嘱她,要记住今天的感受。 这一刻,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是在意、维护、宠爱她的。 但是—— 她也知道,她是在一本书的世界里,先不说她是否会回去,只说这书的结局,就不是她能承受的。 他会杀了她,千刀万剐那种。 也许,这是因为在原书中,他在西北受的脑疾没有被她治愈,等到那毒素被发现时,他虽及时找人清除了,但仍留有后遗症所致。 也许,有可能是他真正的性格,直到到现在,她都没看清。 又也许,原著还发生了许多别的事,导致他特别特别仇视她! …… 无论是哪一种,她现在心里都还没底。 所以—— “王爷。” 忽然抱紧狗子的司浅浅,她既贪恋这人间绝色,又害怕生命有忧。 萧律多敏锐的人啊,她这才泄露了一丝真情实意,就被他捕捉到了,“怎么了,担心什么?” 司浅浅就把头埋进他颈窝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似木似檀的味道,很轻很淡,必须这样凑近他,才能闻得到。 这个男人的品相啊,真真就是极品。 如果她不知道原书结局,也许真就有勇气,陪他在这宫廷里走一遭。 但是—— 她知道结局啊。 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改变结局。 至少目前为止,很多狗血玛丽苏事件,仍然在发生!没有停下来的节奏。 所以—— 司浅浅没说真话,依旧似是而非的说:“担心快要回来的太后娘娘啊,不知道她会不会像皇后那样。” 萧律听在耳中,倒没觉得小王妃在杞人忧天,她这性子,确实不招太后喜欢,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也无需跟她有什么接触,至多就是宫宴时,给她见个礼就是了。”萧律安抚间,也寻思着,该如何减少小王妃和太后见面。 “这样……”萧律很快有了想法的说,“本王让嫂嫂多照顾你一些,太后怜她孤寡,定会给她几分薄面。” “嫂嫂?”司浅浅懵了一下,才想起来,“太子妃嫂嫂?” “嗯。”萧律颔首,“她自兄长逝后,就去大国寺陪太后清修了,既不愿再嫁,也不愿回朝,如今太后回来,她必会跟着回来。你且放心,嫂嫂人尚可,会待你好的。” “真的吗?”司浅浅有那么点期待,印象中,这个太子妃,确实好像是个不错的人? 至少在原主的记忆里,太子妃曾帮过“她”?那是在一次宫宴上,“她”和司珍香都去了,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出了点事,“她”差点当众出丑,是太子妃帮了“她”。 因为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她”那时候也不大,所以记忆比较模糊,只记得太子妃人很好,其他的、甚至连太子妃长什么样,“她”都忘了。 “嗯。”萧律则肯定了人儿的期待,还安抚道:“你若不放心,让金币换成女装,日后都陪在你左右即可。” 司浅浅眼神一亮,“这样可以!?” “嗯。”萧律点头,“原本给你找了个女武者,但身手不如金币,这小子看着也活络,就留在你身边吧。” “那他乐意吗?” “这是命令。” “可是女装欸,不太好吧?得问问人家的意愿吧。” “没什么。”萧律捏了捏小王妃的脸,“你就是性子软,从前才能被什么人都欺负到头上来。” “我不是。”司浅浅辩驳,她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比原来的穿越女主强点。 但萧律不这么认为,他坚定不移的觉得,小王妃就是软包子。 不过他也没再驳回就是了,只是调侃道:“嗯,你不是,现在都敢做本王的主了,胆子大得很。” “我没有!”司浅浅也不背这锅,“我没有!” 萧律瞧着气鼓鼓的小王妃,只觉得好笑,“瞧瞧,已经敢驳本王的话了,还没有?” “哼!”司浅浅不说话的,往狗子怀里钻,又不服气的抓了抓他。 萧律摁住这不老实的小东西,“好,没有,没有,本王的小王妃最乖。” 司浅浅这才罢休,又觉得自己也挺好笑,就笑嘻嘻的抱着她狗子,“王爷,你要是一直这么好就好了。” 萧律挑眉,正要回应,金明却来敲了马车的门,“启禀王爷。” “说。” “圣上刚又醒来了一次,想见王妃。” “王妃?”萧律不解,“什么时候?” “半盏茶前。” “好。”萧律转头就吩咐赶车快些。 等回到宫内,裴茗却说,代宗又睡了。 萧律只得问道:“裴公公,父皇可有说,要见浅浅作何?” “倒是没有,不过圣上有提了一句说,今儿多得秦王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裴茗认真回应道。 萧律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裴公公照看好父皇,有何事立即到朝暮殿禀本王。” “应该的,应该的。”裴茗不敢倨傲。 萧律这才带着人儿走进甘露殿,在瞧完代宗后,便回了朝暮殿。 …… 然而,回去就张罗着沐浴好的司浅浅呢,坐等右等,都没等来狗子。 她就不耐烦的问了金策,“王爷还没忙完?” “回禀王妃,王爷还在偏殿和尚书令大人商议明日早朝之事,王爷说了,若是您问起,就让您先歇着。”金策一五一十禀道。 司浅浅:“哼!”这狗子,他是铁了心不跟她同床共枕,怕她对他不轨。 金策听见了她的恼哼,但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假装没听到。 林姑姑是早就歇下了,毕竟年纪大了,翠柳只好上前来劝,“娘娘,您先歇着吧,王爷定是要忙到天明了。” “他不陪我!”司浅浅寻思着,今儿她可是帮了大忙了,这狗子居然还不牺牲一下色相,想想就有点生气。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时候的狗子,确实很忙,她也只能哼唧两声,就自己先睡了,反正她是熬不了夜的。 毕竟她已经很矮了,再不好好睡觉吃饭,估计这辈子都长高无望了,可能还会秃头。 这俩结果,对于爱美的她而言,都承受不住。 是以,确实忙到接近天明才回来的萧律,见到的就是睡得香喷喷的小王妃。 许是梦里还恼他,小脸还“气鼓鼓”的,惹得萧律伸手戳了戳。 “唔~” 司浅浅不高兴的翻个身,继续抱着软被睡觉觉。 萧律见她不好好盖被子,又叫人取来一床被褥,另外盖上。 而后他才洗漱、换朝服,上朝去。 等睡到自然醒的司浅浅起床时,林姑姑已告诉她,“王爷去政事堂议事了,今儿估计都不得空,嘱您要好好用膳,不必等他。” “那王爷昨晚回来睡了吗?”司浅浅打着哈欠的问,小脸蛋粉扑扑的,一看就是睡得极好,肌肤底子也很好。 林姑姑看着欢喜,柔声应道:“听金策说,回是回了,但没能卸下,换了朝服就上朝去了。” “这么忙啊。”司浅浅一边由着翠柳给她擦脸,一边说:“那殿下有没有用膳啊?” “没有。”林姑姑说起这个就愁,“王爷跟先太子一个样,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您可得好好管管。” “那我一会就给他送饭去!”司浅浅说着,已经精神起来。 林姑姑眼里就有了笑,“那倒不必,政事堂有备膳,也都是御膳房做过去的,您若是要去,就去盯着王爷好好用膳即可。” “好啊!”司浅浅看天色,大概是现代的八九点吧,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就要出门的说:“快给我换个衣服,我这就去。” 林姑姑脸上的笑更浓了,“好好好,您做好,老奴给你梳妆,马上就好。” “嗯!”司浅浅点完头,就乖乖等林姑姑给她妆发了。 说真的,这种中晚唐女子妆发,她是不行的,所以她跑路那会都是扎的丸子头!方便简单,又好看。 一刻钟后…… 政事堂。 金明就在殿外回禀,“启禀王爷。” “何事?”萧律还在和大臣们议事。 金明看了一眼,不好明禀,就到萧律身侧,低声禀道:“王妃来了。” 萧律艳眉一挑,只好让大臣们先自行商议,他则出了政事堂,到后殿的花苑去了。 司浅浅呢,她早就等着了,不过她这会没看到萧律过来,正在取鱼饵,喂那些肥嘟嘟的锦鲤呢。 萧律轻步走到时,就见他那小王妃,正在廊下玩鱼儿,玩得挺欢,自个儿就如同水里的锦鲤,活泼可爱。 翠柳先瞧见了人,忙拜道:“王爷。” 司浅浅这才回头,“王爷来啦!” “嗯。”萧律上前揉了揉小王妃的发髻,“怎么过来了?” 司浅浅就不干了,“别揉乱了,林姑姑给妾身梳的,可好看了!” “是好看。”萧律方才就瞧见了,小王妃今儿不仅穿得跟只小蝴蝶一样,五彩斑斓,妆发也很俏丽。 若非如此,他揉的力度也不会放轻,不过…… 头发还是有些乱了,令他略略心虚,“一会让翠柳给你梳就是。” “婢子可没有姑姑的巧手。”翠柳诚实回应。 萧律就马上转移话题,“过来作甚?” 司浅浅虽然恼,但还是让翠柳将食盒里的早膳都取出来,“林姑姑让妾身过来,盯着您用膳啊!” “不是你自己想来?”萧律挑眉反问,可不信“林姑姑说”这套。 司浅浅也没否认,“王爷既然晓得,那还不快过来用膳!金明说了,您没吃早膳呢。” “就他多嘴。”萧律嘴上嫌弃,心里满意,已经坐下来用膳。 不吃不觉得,一吃他就真饿了。 是以司浅浅带来的早膳,几乎都被他扫光。 司浅浅瞧着还怪心疼的,“饿了你也不叫吃的,妾身不来,您要干熬到什么时候?” “不是来了么?”漱口完毕的萧律,寻思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不好多呆,已经站起身来,“本王还得回去,你乖乖回朝暮殿,一会让金德送你回王府。” “妾身不回去!”司浅浅有理有据表示,“妾身回去了,谁过来看你吃饭啊!” 萧律倒也想让小王妃留在宫中,他好得闲瞧一瞧,然而—— “乖。”萧律不得不哄道:“宫里以父皇的妃嫔居多,你长住不合适,本王今晚也会回府,午膳、晚膳定会吃,你且放心回去。” 司浅浅想想也是,“……那好吧。” “乖。”萧律轻捏了捏小王妃的脸,正要说离开。 司浅浅就踮起脚尖,闭上一双灵动的眼,说:“那王爷亲我一下。” 萧律:“……”这可是政事堂后殿…… 可小王妃眼巴巴过来,这会又这么乖的同意回去了,也不好拒绝。 如此想完,萧律还就俯身,往小王妃额上落下一吻。 司浅浅一感受到他俯身下来,就马上抱住他的颈! 萧律猝不及防,吻瓷实了,一手还本能揽抱住人儿纤细的腰。 司浅浅呢,她就趁机往他浓艳柔软的唇,啃了一口,然后撒手,转身就拉着翠柳跑了。 萧律:“……”这小东西。 呵。 眉眼晕笑的他,是目送完小王妃离开,才回的政事堂。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跑了的司浅浅,她在欢快回朝暮殿的路上,被堵了。 “你是哪宫的?” 一身素衣的任珺霜,凝眸打量着眼前的艳俗小姑娘,神色逐渐发冷! 司浅浅就很懵,都不知道这是哪号人物,不过她想起了,萧律方才说的代宗妃嫔,不过…… 不等司浅浅开口,任珺霜身边的老嬷嬷,就严厉训斥道:“太子妃也太和善了,如此等不安分的小蹄子,何须问她出处,拿下送尚官局处置便是。” 司浅浅:“?”太子妃? 这宫里宫外的,如今唯一能被尊称为太子妃的,只有先太子的正妻。 然而,太子妃不是在大国寺吗? 她正懵着…… 任珺霜已垂下眼眸,“就听浣姑姑的吧。” 那位浣姑姑闻言,立即叫人:“来人!” “等等!”翠柳反应过来了,立即护住自家主子,“我们娘娘,可是秦王妃!可不是哪个宫的什么小蹄子。” “秦王妃?”任珺霜眸光一闪,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神色肃然,“本宫从未听说秦王已娶妻,你们倒是敢瞎编排,好大的胆子!” “确实撒野得很!”浣姑姑也是闻所未闻,“难怪圣上请太后娘娘回朝,这宫里真是乱得不行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骚蹄子,张口就敢自诩秦王妃,哈!真是好大的口气,得让尚官局的人好好治治!” 第132章 王爷,您的小娇妃被人欺负哭!两更 “不是,你们怕不是脑子有大病吧!”司浅浅看着己方的人,并不劣势,也不带怕的,当即叉腰道:“你们不知道本王妃是秦王妃,那是你们孤陋寡闻,本王妃倒要看看!今儿谁敢拿本王妃?!”   “你……”任珺霜被气得脸色微白,“你真当你自己是秦王妃不成?”   “本王妃就是秦王妃!萧律明媒正娶的秦王妃!你爱信不信!”司浅浅说完就叉腰走人了,不想跟傻狗互咬。   说来好笑,萧律居然还指望这个太子妃日后护她?   得嘞!   她还是自己护自己实在点。   果然狗子的话,半个字不能信。   这叫好的?   看来狗子和原女主差不多,识人眼盲。   司浅浅反正是一个照面下就看得出,这个什么太子妃,不是什么好人。   “站住!”任珺霜提了声,“纵然你真是秦王妃,你就是这么学的宫中礼仪?”   司浅浅斜了她一眼,“你想让我给你见礼?”   任珺霜轻吸了一口气,正想训斥此女态度。   然而,司浅浅已吐字清晰的嗤道:“你配吗?”   “你!”任珺霜脸上的端庄挂不住了,神态要崩了。   那浣姑姑更是呵斥道:“放肆!如你……”   “你闭嘴!主子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司浅浅好笑打断,“训斥本王妃前,自己先照照镜子,是谁无礼在前!   还有你,太子妃,纵然你是长,是王爷尊重的先太子之妻,你也不能纵容刁奴这般侮辱本王妃!一口一个小蹄子的,这话就是告到圣上那里!有理的也是本王妃!”   “你……”任珺霜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已经语噎。   司浅浅就盛气凌人的“哼”了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翠柳,以及身后一票宫娥,扬长而去。   不远处的侍卫、内监们倒是都瞧见了这里的冲撞,可是谁敢出来说什么呢?   一位是先太子妃,名门贞烈之女;   一位是秦王妃,可能即将成为现太子妃,还护驾有功呢!   不管哪位,都不太好得罪,还是装聋作哑吧。   “……”   任珺霜就被气到自闭!   她今儿会提前回宫,是她自请先回清宁宫拾掇,以迎太后回宫。   因是临时决议,她回得又仓促,也就没人知晓。   可是——   秦王什么时候成亲了!?   这么大的事,为何她在大国寺一无所知?!   任珺霜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的吩咐道,“浣姑姑,你命人去查一查,秦王可是真的大婚了?”   “看这小蹄子如此跋扈,恐怕是真的,否则四周的宫人怎不上来提醒您?”浣姑姑也是气得很,“这些个狗奴才定是觉得,您已是前太子妃,无需敬重,就任由那小蹄子糟践您!”   任珺霜咬了咬苍白的唇,“这也没错,夫君已逝五年有余,谁又还记得我这位先太子妃呢?”   “太子妃,您可别妄自菲薄!”浣姑姑提醒,“您为先太子守了五年,吃斋念佛,如此清苦,秦王又那般敬爱先太子,他定会记在心里。”   任珺霜想起昔日兄弟二人相处的模样,以及秦王对自己敬重有加的态度,心下稍安,“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方才……”   “嗐!”浣姑姑压根不在意,“若是没方才那一幕,老奴还担心呢,有那样的施为!岂不是说明,秦王并不敬重秦王妃,不过是将她当成妾室一样对待,完全不看重么?”   任珺霜闻言,觉得有理,“你说的是,若真当她是正妻,就该持重以待,不能让她在下人们面前失了礼。”   “可不就是么!”浣姑姑深信不疑的说,“如先太子爷待您,那才是敬重爱护。”   任珺霜被说服了,不那么气了,“回清宁宫吧。”   “不等秦王了?”   “不等了,他若有心,自会到清宁宫见我。”任珺霜相信,这里的事传到秦王耳中,他必会来向她请罪。   他向来如此,有礼、端方,唯独在他兄长面前,会有少年郎的意气风发;当然了,他偶尔也会在她这里表露一二。   但在旁人面前,正如他在军中的名号那般,就是个玉面阎王。   任珺霜一面想着,一面就吩咐道:“记得把我秀给秦王的靴找出来,一会他来了,让他带回去。”   “您放心。”浣姑姑应道。   ……   这头说着,那头的司浅浅已经回到朝暮殿。   翠柳原本还挺忐忑,觉得方才可能惹事了。   然而,司浅浅一见到林姑姑,她就上去抱着人家林姑姑哭道:“姑姑!有人欺负我!”   翠柳:“……”好像也是事实。   林姑姑本来还没当回事,以为小王妃在撒娇假哭,结果却发现,小王妃真哭了,顿时怒了:“谁那般不长眼,竟敢欺负您?”难道是王爷?!   “她说她是太子妃。”司浅浅本着告状要抢先的标准,一五一十的说了方才的经过,也没添油加醋,也没短字少句。   翠柳就有点担心,怕林姑姑会说主子,结果……   “您骂得对!这位太子妃怕是在大国寺呆久了,脑子有疾!”林姑姑气得都撸袖子了,“她怎么敢那般羞辱您?小骚蹄子,她说谁呢!”   “就是!”司浅浅委委屈屈表示,“这不是骂勾栏女子的吗?”   “这话娘娘不能说。”林姑姑表示,“仙女怎么能提这等皮肉女子?不过她敢这么说您,定是吃斋念佛念傻了!   您放心,回头要是王爷要说您,老奴一定好好跟王爷说道说道!要老奴说,她就该改嫁,先太子也没让她守着,她改嫁了多生几个胖小子,还能为大盛添丁加口呢。”   司浅浅:“……”?   虽然她先来告状,就是想让林姑姑帮她。   不过林姑姑这思想也太前卫了些呗?   而且,好护着她啊!   “姑姑真好!”司浅浅真心实意感叹不说,还亲了人家林姑姑一口。   林姑姑被亲得怪难为情的,“娘娘怎么这样?”   “怎么不能?”司浅浅就特别喜欢林姑姑,“您可真好!比我娘还好!像现在,要是我娘,肯定要把我关起来打,打完了还要让我去跪祠堂!呜呜呜——”   这话戳心!   反正林姑姑是被戳到心了,已经拍了拍小王妃的背,“您别难过,王爷呢,定然也不会怪您的,他啊,心疼您还来不及呢。”   “但是王爷说过,太子妃很好的,我看就不是很好。”司浅浅继续告状。   林姑姑护短,自然点头,“是不好,要是个好的,怎么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骂人呢?”   “就是!”司浅浅满意了,“哦对了,王爷让我们先回王府,说是宫里这么呆着不好,他还保证午膳、晚膳都会好好吃,晚上也会回府!”   “娘娘真棒!”林姑姑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小王妃对王爷特别上心,也能让王爷“听话”,爱惜自身。   可不像那个太子妃,太子忙得昏天暗地,她也不去问候一二,还说太子爷忙于政事,乃是为国为民,不好叨扰。   瞧瞧!那太子爷不是她夫君啊?   夫君的话,你一个做妻子的,不该心疼爱护着啊?   反正林姑姑很早之前,就不怎么喜欢太子妃,不过她是奴婢,不好说什么就是了。   现在——   小王妃这么好,她可不能让那个太子妃欺负了去。   这般寻思着,林姑姑还借着拾掇的功夫,出去找了金德。   “啥?”听完前因后果的金德,咋咋呼呼的,“太子妃这才回宫,就把咱们乖巧可爱的王妃欺负哭了?”   “对!”林姑姑还气着呢,“我一会要陪王妃回府,你在宫里找你那些狐朋狗友,让他们为难一下这位太子妃!不能让王妃白白受气。”   “应该的!”金德这就去办,“那你们回去带上金策和金币,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敢欺负咱王妃?”   “还不是看王妃人小又柔弱,好欺负呗。”林姑姑肯定说道。   金德深以为然,赶忙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安排后头的事。   这还不算……   金德觉得这还不够!他就去了政事堂。   萧律忙到中午,本是想听话用膳,就见他这老奴才,一副欲言又止,还生怕他看不到,非凑到他跟前来做作,一时没好气的丢下筷子,“说,何事?”   金德一被解禁,马上帮司浅浅告状:“出大事了!您忙着,王妃乖巧,不来跟您诉苦,可是王妃方才可是受了大委屈了!您是不知道……”   添油加醋告完状的金德,已经把司浅浅宛若小白花,任由先太子妃欺辱的“一幕”,描述给萧律听了,气得他饭也不吃了!出政事堂了!   “王爷,您这是要上哪儿?”金德装模作样的问。   “清宁宫。”萧律冷艳吐字。   “这不太好吧。”金德表示,“您又不能说太子妃什么,那可是您长嫂。”   “滚一边去。”萧律踹开作里作气的老奴才,快步往清宁宫走。   清宁宫那头得了消息,已经忙碌起来。   任珺霜还在选弄发饰,“这样会不会太艳丽?”   “怎么会?”浣姑姑表示,“这都过了五年了!就算是守孝,也该过了,您啊!就是穿戴得太素,今儿那小蹄子才敢对您不敬!”   任珺霜寻思着也是,就任由浣姑姑给她妆发,还换上了一身烟紫色襦裙,头上的素白珠花、也都换上了金簪玉翠。   平心而论,二十三岁的任珺霜,有着书香门第独有的书卷气,这些年也算保养得宜,如此装扮下来,瞧着就跟二八女子差不多。   浣姑姑很满意,“老奴仿佛看到您刚出阁那会了,这些年在大国寺,真是苦了您了。”   “为了夫君,霜儿甘之如饴。”任珺霜透过铜镜,仿佛也看到自己年方二八时,刚出阁为太子妃那会。   那时候,她是上京城最得意的女子。   太子贤良明德,在朝中名望极高,圣上也厚爱有加,常带着身边,教以治国之策。   她嫁入皇家,进了东宫后,也没遇到什么刁难,身为皇后的婆母沈氏,待她极好。   那些年……   是她最风光、最荣华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两年,她都没来得及怀上太子骨肉,太子就战死在山南西道上,她成了膝下无儿的寡妇。   ……五年了。   每每想到五年前的时光,任珺霜就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秦王到——”   “拜见秦王殿下!”   由内监报起的尖细之声,也恍如隔世般,撞入任珺霜耳中。   让她有些恍然,仿佛在梦中。   浣姑姑就扶起她来,“太子妃,是秦王来了。”   “哦?”任珺霜带着如做梦般的不踏实感,在浣姑姑的搀扶下,走出内殿,去到偏厅。   萧律这时已坐下来了,正在撩拨手里的茶碗,见有人来了,一眼挑去,就瞧见个艳衣女子迎面走入殿中。   萧律当时就皱了眉,虽说他没觉得,长嫂得为长兄守着,可这人不是刚从寺中回来?寺里就涂脂带绿成这样……   果然不是他记忆中的长嫂了。   人是会变的。   垂下眼帘的萧律起身道:“见过皇嫂。”   “秦王不必多礼。”任珺霜不自在的抹了下发髻,又说:“对了,这些年嫂嫂在寺中无事,记得你最喜欢穿嫂嫂给你缝的靴,就给你做了几双,浣姑姑,快拿过来给秦王殿下。”   “是,是。”浣姑姑当即将包好的两双男靴,呈向萧律。   任珺霜顺势看向萧律,就发现——近看之下,记忆中还有些少年稚气的小叔子,如今已挺拔了许多,就连容貌气质,也变了。   变得……   更胜过她的夫君,先太子。   任珺霜一时怔住。 第133章 什么?拿的白月光剧本?!3更肥 过了这么些年,任珺霜其实已记不太清,先太子是何等模样。   但在见到秦王后,她记起来了。   不如秦王容颜出色,不如秦王气势惊人,不如秦王有男子气概。   然而,就是这么出色的小叔子,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不必了。”   拒绝了男靴的萧律,冷淡表示:“本王只是来看看皇嫂,同时也请皇嫂看在本王王妃年岁小的份上,莫要跟她计较,莫要苛责她,尤其莫要如旁人那般,作践她。”   任珺霜:“……”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萧律就告辞了,“本王还有政务要忙,皇嫂请便。”   这话说罢,他人就走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就这……   任珺霜哪里还不明白,他根本不是来替他那王妃道歉的,而是来护他那王妃的!   这摆明了就是来指责她作践了他的王妃,苛责了他的王妃,这……   “浣姑姑……”任珺霜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到底是谁作践了谁?谁苛责了谁?   她方才可是被那小娘子骂到连回应的话,都说不上来好么!   她堂堂太子妃!却被作践得连附近的内侍、宫娥,都不帮她一句。   越想越是悲从中来的任珺霜,转身就回了房,直接将头饰都拔了,襦裙也脱了,趴到床上去哭了。   浣姑姑也是猝不及防,只好放下手中的男靴,把其他下人都赶出去,她才去哄,“太子妃,您别难过。”   “我怎么能不难过?”任珺霜难以置信,“你看他都说的什么话?他是怪我欺负了他的心头肉啊!这是……”   任珺霜泣不成声,从未这么难过。   浣姑姑就说:“定是那小浪蹄子,到秦王面前进谗言了!否则秦王如何会这般?您忘了,当年在东宫,那些个小蹄子都是这么作践您的,可回头呢?   太子爷还不是只敬重您,出入宫廷也只有您能跟随在侧,那些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您又何苦为这生气?”   “可如今不一样,我并非秦王正妻,我是他皇嫂!他竟为了那等无礼的小娘子,没了端方持重,上来就苛责我这个寡嫂!你说,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寡嫂么?”任珺霜心痛得无法呼吸。   浣姑姑却说,“这样不好么?秦王没将您当成嫂嫂敬重,不是挺好么?”   “什么意思?”任珺霜止住了泪,怔怔的看着浣姑姑。   浣姑姑帮她擦了泪,“五年了,您难道真要这么守寡一辈子?”   任珺霜心跳如雷!   浣姑姑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秦王年纪正好,又如先太子那般,深受圣上厚爱,如今已行监国之权,您若是要改嫁,这不是顶顶好的人选么?”   “可是……”任珺霜表示,“他已有正妻,再者,我可是他嫂嫂。”   “那又如何?”浣姑姑毫不在意,“咱们大盛的太宗皇帝,不也纳了其兄……”   任珺霜摇摇头,“不一样,这也不过是野史在说,且太宗皇后可并非是那位。”   “那您也得看看,眼下这位秦王妃,哪里有半点太宗皇后的德行?反倒是您,清贵名门之后,舅家更乃望门卢氏,这可都不是司氏那等新起的小门小户,能比拟的。   再说了,先太子和那位也不一样,先太子贤名在外,秦王若能善待先太子先妻,于那些从前拜在先太子门下的大小官员而言,也是一种示意,不是么?”浣姑姑说得有理有据。   当然了,这也和大盛国情相关。   在大盛,不仅不鼓励寡妇守寡,甚至一般人家的寡妇,都是守完一年的寡后,就被娘家或夫家迅速送嫁了。   安庆之乱后,尤其如此,因为缺丁少口的大盛,连兵源都少。所以,就算夫妻情深,丈夫死了,妻子仍然会被强迫改嫁。   也就皇室贵族的女子,才稍微有选择权。   任珺霜心高气傲,本是不打算再下嫁他人,不愿从高位自降,但如今……   “娘娘,您不会还没想好吧?”浣姑姑看着发怔的任珺霜,苦口婆心起来:“您可别真的是,想替先太子守一辈子寡吧?”   “你让我想想。”任珺霜趴在床上,不愿多说。   浣姑姑瞧着,也不好劝,只能退出来,寻思着这事也许得让太后推一把?   太后自来看重太子妃,若是瞧见秦王妃那样的,定会觉得,太子妃合该继续当太子妃!   ……   秦王府。   一天吃吃喝喝下来,还忙着倒腾了不少药材的司浅浅,入夜没多久就睡了,也没想着要等狗秦王。   岂料,她才睡下没多久,萧律就回来了。   “王爷?”林姑姑有些惊讶,“您忙完了?”   “王妃呢,人如何?”萧律到底是不放心,所以在把朝中的事加急办完之后,就赶紧出宫了。   小东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又没回来看她,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   林姑姑就懂了,不过她倒是没添油加醋,只一五一十的禀道:“娘娘好哄,老奴哄完后,她就开开心心回王府了。   这一天下来,王妃也都没多想,午膳用完就开始侍弄草药,说是要给圣上做些别的滋养药丸,许是倒腾累了,方才就歇下了。”   萧律听完,沉默了好一会,才进了内室。   林姑姑就带着翠柳退下了。   金德就悄悄的问:“娘娘没再哭?”   “没有,可乖着呢,一心一意帮着王爷,怕王爷因为圣上身体不好难过,想要给圣上好好调养身体。”林姑姑一边说一边叹,“你说这么好的王妃,咱们这些老奴不多护着点,王爷可怎么办。”   “那可不,回头王妃心不热了,王爷可就惨了。”金德也是从前伺候过先皇后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林姑姑深有同感,“对啊。”先皇后娘娘,后来心就凉了,圣上瞧着,唉……   不言主子们是非的两老,又往殿内瞧了瞧。   内室只点了一盏灯,以防司浅浅起夜摸黑摔了。   这种事,她真干过……   摔得腿都青了。   这事萧律还不知道,他只当小王妃怕黑,倒也正常。   不过他这小王妃也挺有意思,毒物倒不怕,给他治伤时,也利索得很,还能震住大巫那等奇异之士。   不过……   “原来太子妃,是狗子的白月光!?”做梦嘀咕着的司浅浅,气得上头:“难怪这太子妃敢欺负我!嗷——”   气得想咬人的司浅浅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太子妃!居然是狗子的白月光,后来好像两人真在一起了?   更可气的是,她这个梦只让她看到那本原著的、某段评论区!敢不敢让她看正文?她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怎么在一起的!   可气死她了!   白月光了不起啊!   可一想到白月光可能睡了她的狗子!   司浅浅当时就气得醒过来了!   她还没睡到呢!   于是——   回来看小王妃的萧律,再次领略了,小王妃睡觉多么不老实!这又踢又打的就算了,她还咬人……   “嘶。”被咬的萧律还疼呢!   睁眼看到他的司浅浅,她就“哇”一声哭了!   萧律:“?”你咬人你还哭?   确实哭了的司浅浅呢,她还上手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抱得紧紧的!哭得还惨得很,“我的!谁也不许抢!”   萧律:“?”这是又做噩梦了?   顺手就抱起小王妃的他,只好哄道,“你的,你的,本王在这儿呢,谁都抢不了。”   “骗人!”司浅浅这会还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那个太子妃就抢了!她还欺负我!哇——”   萧律:“……”果然是做噩梦了,还是梦到被皇嫂欺负了,看来今儿是真被吓到了,不然能被吓成这样?也是个傻的!   “她抢,你不会抢回来?”萧律好笑的问,“你人都咬了,还抢不过?”   “抢不过。”司浅浅可伤心了,“狗子帮她。”   “她还有狗?”   “嗯。”   “那本王也给你养一条。”   “不要。”司浅浅明白着呢,“只要王爷。”   “你的意思,让本王给你当狗子,咬她?”萧律脸都黑了。   偏偏司浅浅直点头,“对!”   ------题外话------   全国的高考宝宝应该都考完了吧?考完别对答案,赶紧浪起来啦! 第134章 狗子来陪睡!路撞张太后!1更肥 萧律彻底脸黑了,直接将小王妃拎起来,“司浅浅,你可以啊!” 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司浅浅眨了眨眼,又摸了摸自己,又看了看四周,梦醒了? “王爷?”司浅浅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萧律见她傻傻的,哪里还不明白,她这才“睡醒”呢,倒也没计较的“嗯”了一声。 可司浅浅是个人精啊!她马上就往他身上扑,“哇——” “怎么又哭了?”萧律拍拍小王妃的背,一时头疼。 “王爷烦我?”司浅浅委委屈屈,好像还不敢哭了。 萧律顿时团住人,声音低柔下来,“没有的事,告诉本王,又做什么噩梦了?” 司浅浅就不说话,还不敢动的趴在他怀里。 萧律不由恼恨自己方才没好好说话,只好抱着人儿哄了又哄,又亲了亲人儿的额,“乖,本王错了,不该说你。” 司浅浅这才嘤嘤起来,又往萧律身上钻,“那你喜不喜欢先太子妃?” “啪!”萧律直接给了她屁屁一巴掌!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司浅浅就气,“你打我!” “你说的什么话?”萧律严肃捏了捏人儿的脸,“那是兄长的妻室,你再敢胡说,本王还打你。” “我……”司浅浅委委屈屈,“你和她一起欺负我!” “你个小没良心的!”萧律无语了,“本王今儿还去训斥了她,对皇嫂如此,算逾越了,你倒好,还指责起本王来了。” 司浅浅不信,“真哒?王爷别骗妾身,你还让妾身求助她,让她好好庇护我呢!在王爷心里,人家可是个好的。” “那是从前。”萧律叹息,“人亦会变。” “王爷觉得她变了?”司浅浅狐疑盯着眼前的狗子,想着刚才梦里的留言。 萧律颔首,“从前,皇嫂虽重礼仪,却是个温和的人;今儿呢,她在寺庙那等清修之地回来,穿戴竟那般奢华鲜艳,待你也不问缘由,就申斥于你,可见五年时间,皇嫂已变了样。” 司浅浅眨了眨眼,不对呀!她见到太子妃时,后者穿得挺素的啊。 但是这种事…… 她可不会提醒狗子。 不过—— “您怎么知道她申斥我了?” 司浅浅寻思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在他这儿告状呢。 萧律睨了她一眼,“受这么大委屈,怎不回来跟本王说?” 司浅浅就表示,“妾身倒是想,但是您不是忙吗?用膳都没时间,这种小事,我就跟姑姑说就好了,你不是说林姑姑很厉害的吗?” 萧律:“……”这个小东西…… 总是这么乖,还将他的话,都当得真真的。 但他必须强调,“本王是忙,但你若真受了大委屈,于本王这儿,亦是天大的事,懂么?” 司浅浅不太懂,试探问了问,“就是,您再忙,也会帮妾身做主?” “自然。”萧律予以肯定,最见不得小王妃这畏畏缩缩的样儿。 她是他的王妃,他为她做主,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她还这般怯缩。 果然,今儿这事,把小王妃吓得不轻,又给缩回去了。 定是太子妃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让小王妃联想到自身名声,金德那老东西,恐怕没说全。 殊不知—— 金德冤枉啊! 他明明是添油加醋的说了! 真的! …… 而得到了肯定的司浅浅呢,她倒是没太当回事,只问:“那王爷是回来陪妾身睡的吗?” 萧律:“……”怎么扯到这上头来了? 司浅浅还想着刚才的梦呢!越发把人抱紧了,“王爷既然知道妾身受委屈了,是不是今晚不走了?” 萧律差点就点头了,但是—— 金德来了,“启禀王爷。” “何事?”萧律赶紧问。 金德其实挺为难的,他知道小王妃今儿受委屈了,可确实有事啊,他只能进了外间禀道,“金明来禀,说是金刚自请打了一百军棍,还不许放水,这才打了八十,已经快没气了,他还坚持……” 萧律顿时冷了脸,“就这也来烦本王?一百军棍是轻了!” 按萧律的想法,金刚这欺上瞒下,哄骗小王妃的罪,该当处死!他是还没来得及料理,一直连轴转的忙着。 不过,司浅浅倒是觉得,“王爷,人还是留着吧。” “你倒是好心。”萧律并不打算留了,因为金刚已经是第二次犯他忌讳了! 可是司浅浅表示:“您让他给我当看门的啊!”这个金刚这么讨厌她,下回她要是想跑,金刚肯定还会睁只眼闭只眼!多好! “你想要?”萧律怀疑,小王妃是在给金刚求情,并且有理有据。 但是司浅浅铁了心,“对!金策你就带回去吧,把金币和金刚给妾身留着就是了。” 这话说完,她还趴到萧律耳边嘀咕,“妾身听说了,这可都是不良司训练出来的人才,少一个就是少一个,可没得补了!您得珍惜啊。” “本王不缺。”萧律宁愿不要这样自以为是的下属。 “妾身缺!”司浅浅干脆耍赖,“妾身就要!您快把人留下来!不管!” 萧律本来还是不乐意的,但这小东西一直在他怀里耍赖,没了方才那畏缩的样了,他不得纵着,只好应了,“那本王去瞧瞧。” “不许!”司浅浅抱住人,“您让德公公去就是了,妾身要您陪睡。” 这话说的…… 金德都不好意思听了! 他是很想退出去来着,但是他不得不提醒,“金刚那脾气,除非王爷亲自、当面赦免,否则他怕是要把自己打死,才会罢休。” 这会是被金明打晕了,才没作死。 但金明得跟着王爷啊,可不能时常盯着,谁知道金刚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就把自个儿给打死了呢? 当然了,这也是给小王妃做个人情嘛!金刚这小子在不良司还是挺有牌面的,若是死了,少不得有些混小子,要把这账算到小王妃头上。 只不过,听到他这么说的某小王妃,她就有点后悔了,“王……” “行了,本王去瞧瞧就是。”萧律起了身。 其实是想叫他不要去的司浅浅,就又想哭了!还抱着他不撒手。 萧律瞧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王妃,乐了,“舍不得本王?” “嗯。” “那人还救不救?” 司浅浅权衡了利弊,终于用理智打败了色欲,认了,“王爷去吧。” 勉强撒手的她,无奈的把自己盖回被子里。 萧律真被她逗笑了,“好好睡,本王忙完了回来。” 打了滚的司浅浅才不信,这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夜的萧律根本没能回来。 因为司景睿带了军情,连夜回上京城了。 …… 司浅浅继续孤枕醒来,听说了消息,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哥回来啦》” “嗯。”翠柳颔首,“尚书令府来了消息。” “受伤了?!”司浅浅有些担心。 “没有吧,只是递了个平安信。”翠柳寻思着,若是有伤,定会说的。 司浅浅却有点担心,“还是去看看。”这个大哥还挺好的。 “那您稍等,婢子去让人给您备马车。”翠柳说完,就去请金德安排马车了。 金德寻思着现在上京城还不安生,就让金策、金币一同随行。 熟料,还真赶上事了! 刚出了北城区,往东城区而去的司浅浅一行,在过宣仁门时,就被堵住了。 “怎么了?”林姑姑打开帘子来问。 金策已命人去看,具体情况还不明白,只说:“似是一个妇人被宣德侯府的马车撞了,侯府的人不想理会,却被另一架马车的妇人拦住,在理论。” “宣德侯府?”林姑姑晓得这家人,“那不是独孤家的姻亲?怎么,独孤珪都落魄了,他们还豪横呢?” “妇人似乎还要生产了。”金策眼力好,瞧得见那头出了血,就想转道,别让血光冲撞了小王妃。 可司浅浅一听有人要生产了,已经自己下马车了,林姑姑都拦不住! 金策只好上前开路,“让让,让让!” 司浅浅挤进去后,就瞧见有个身穿素衣的中年妇人,在给个年轻妇人接生? 第135章 接生圣手!张太后沦陷 2更肥 那素衣妇人还在喊:“快!用力!能见到头了,你不想让你儿见一见这人间么?你若不努力,他就要随你去了。” “啊——”妇人闻言,显然拼了命!这是想要给腹中胎儿,争取到这世上来一着的机会。 而她自己…… 司浅浅看了!出血太多了! 这样下去,肯定要没命的!孩子都不一定能生的下来。 职业本能促使她立即上前,“我来!” “你……”帮助生产的妇人看她这年纪,本是要训斥。 司浅浅却已经取出针包,迅速打开,并立即以独门针灸术,给产妇止血。 与此同时,她还吩咐翠柳,去马车上拿她的药箱来。 不过金币已经帮她拎来了,“夫人,这儿呢。” “打开,第二层,左数第三,一只浅绿瓷瓶里,取一枚药丸,给她服下。”司浅浅一边说,一边下针,动作利索极了。 但她没留意到的是,人家林姑姑已经认出了,素衣妇人乃是当朝太后!正要跪下,却被素衣妇人拦住了。 “太……”林姑姑还是想提醒小王妃来着,因为她瞧见小王妃把人家太后赶一边去了!这可不行啊。 然而,身穿素衣的太后,严厉示意她不许发声了。 林姑姑:“……” 她就很愁的看着小王妃。 而这会的司浅浅,她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她正在教产妇,“如果你不仅想生下你的孩儿,还想看他一眼!就听我号令!我让你吸气,你就吸,我让你吐气,你再吐!听到么?” 产妇疼得几乎听不清了! 但是司浅浅声音很大,而且具有特殊的冷静号召力,“来!吸气!” 产妇本能跟着吸气。 “吐!”司浅浅又喊。 如此几番,她先稳住了产妇的呼吸,同时药丸也起了作用,产妇的出血量已大大减少。 张太后却有些担心,觉得眼前小妇人还是没经验,“孩子得快点出来,否则会憋死的。” “我知道!”司浅浅不许外人干扰,“但母亲和孩子一样重要!来,金币,再给她喂一颗药。” 金币就继续让翠柳喂,他又不会! 那产妇这时候已稍冷静下来了,但剧痛还是让她害怕,“大夫,我……” “别说话!”司浅浅喝令,“听我指令,你就不会死!你不死,才能照看好孩子,否则你的孩子,你觉得后娘能待他好?别天真了,人家只会睡你男人,打你孩儿!” 这话说的,已经引起附近围观者的议论,“这话糙理不糙啊,哪个后娘会真心待前妻室之子。” “可不是嘛,有些腌臜人家,孩子都能给糟蹋死。” “对!毕竟不是亲生的,还可能跟自己亲生的抢家产……” 那产妇大约也觉得是这个理,已经咬紧牙关,眼神也亮了些。 司浅浅见此,才说:“来!现在,用力!” 产妇立即用力! “吸气!二、三、四、呼气!二、三、四,再吸……” “对!……” “好,接下来变了,吸气一口吸到顶,呼气要快、短!分四五次呼完……” “来!吸——呼,一二三四五,吸——” 司浅浅仔细引导了一通!同时配合针灸、手势,帮产妇生产。 许久之后…… 围观路人都觉得,这小妇人不行!要整死人家产妇了。 太后也急了!然而—— “好!很好!快出来了!现在,我们再变一下!深吸一口气、憋气,并手,对!提脚蹬,稍收下巴,看你肚子!对,就这样……” “用出大恭的力!使劲!拼命使劲!”司浅浅说着,时刻关注着产妇的出血量,就怕她继续大出血! 幸好,并没有。 与此次同时—— 太后已经看到,“好像见到头了!” “什么?还真能行?” “不是吧?这小妇人好年轻啊!” “……” 路人不可置信,都想看,然而看不到,毕竟产妇的下身一直被太后的女仆护得很好。 但产妇自己能感受到,她惊喜了!觉得自己能行了。 然而—— 司浅浅骂她了,“别分心!别再强用力!张嘴!慢慢哈气,顺着哈气的力度,逐渐放松减缓用力,好!” “出来了!”太后已经瞧见,孩子出来了!不过没声音? 林姑姑呢,她正要出手呢! 奈何司浅浅手更快,她一边指导产妇继续保持新的呼吸频率,还一把“抓起”了小婴儿,将之倒拎起来,并打了人家的小屁屁。 “哇——” 小婴儿被打哭了。 现场发出一片喧哗声,“真生下来了!声音还挺响亮!” “要紧的是,出那么多血!人家娘也没事?” “可能快没了吧,不是说了,只给她看孩子一眼吗?” 吃瓜群众正是议论纷纷,司浅浅就把孩子裹好,放孩子娘身边了,“看,这不好好的吗?” 产妇瞧着跟前的小儿,眼泪又流下来了,“谢谢大夫,谢谢,谢谢……” “行了,省点力吧,歇会,你孩子还要靠你养呢。”司浅浅拍了拍产妇的脸,“我看了,是个小男孩,挺健康,你好好养着吧。” 产妇没想到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要紧的是孩子也没事!就强撑着疲倦、痛楚,相看清楚恩人的模样,这一看,要紧了…… 是个稚嫩小少女!? 产妇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是在这样的小女娃指导下,生了个儿,她是有多大的胆,居然全听这女娃娃指挥? 这一吓之下!疼得她又抽了口气。 司浅浅就骂人了,“孩子都生下来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你方才出了很多血,可经不起你这样咋咋呼呼,难道真想让别人给你养娃?” “不是,不是。”产妇气若游丝,“就是没想到,您这么小、年轻……” “怎么?你不是在我指导下生娃的啊?嫌我了!?”司浅浅一边擦手,一边问。 产妇忙解释,“没有。” “好了。”太后出来说话了,“你的仆从呢,还不快来带你们夫人回家静养,是要作何?” “哦!哦哦……”产妇家的仆从这才赶紧上前。 然后司浅浅才知道,这产妇也有马车的,不是在路上走着被撞的,马车看着还挺奢华? 与此同时,产妇的侍女已来问,“小、大夫,您可有方子,给我们夫人抓了煎服?” “不用!”司浅浅挥挥手,“你们找个大夫看着调养就成。”她现在可不在外面写字了! 不过,产妇一行这才离开,林姑姑就跪了,“老奴拜见太后娘娘。” 司浅浅:“!”什么东西?太后!? 记忆复苏的她,想到自己刚才可是把太后给挥开了,这…… 司浅浅就呵呵笑的,看向素衣妇人,“太后娘娘?”能不能看在我傻的份上,不计较? 太后呢,倒是不动声色的问:“你就是望舒媳妇?” 望舒? 谁? 司浅浅眨了眨眼。 而后才反应过来的点了点头,“回太后娘娘,妾身是的。” 林姑姑松了一口气!想着王爷定是没跟小王妃说过他的字,好在小王妃还算机灵,自己想明白了。 太后则当司浅浅是拘谨,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伸出了手,用自己的帕子,给司浅浅擦手上的血。 司浅浅:“……” 林姑姑见此,又松了一口气!心想太后这是没怪罪呢。 然而—— 她这口气才送下来。 “哇!” 司浅浅就哭了。 这可把林姑姑吓了一跳! 也把太后给吓了一跳!她没怎么这小姑娘啊。 司浅浅却抱住了太后,真心实意的说,“妾身吓坏了,以为太后您不喜欢我。” 林姑姑:“……” 太后:“……”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娘子,感情真直白。 太后的仆从们就很为难,他们是不是该出手,让秦王妃别继续冲撞太后娘娘?可是、太后娘娘也没申斥秦王妃的意思啊。 就这么为难之间,人家太后果然不仅没申斥,还拍了拍秦王妃的背,“哀家为何要不喜欢你啊?你做得这么好,比哀家还好。” 若是当年她意外生产时,也有这样的小妇人出现,她的孩子,何至于胎死腹中? 她宁可自己去,也不想苦苦怀下的孩儿,连这世间的一缕阳光,都不曾见过。 哪怕那只是个小公主,于她在宫中而言,并无母凭子贵的价值。 所以—— 第136章 吐蕃神王!确认王女!3更 她方才是想帮那妇人生下孩子的,哪怕拼了命!毕竟抬回去再生的话,那情形、按说母子都保不住的。   结果……   太后拍了拍眼前小丫头的头,感慨道:“哀家倒是不知,原来望舒娶的小媳妇,还有这么好的接生手艺。”   “没有没有。”司浅浅谦虚表示,“运气好。”   “哀家眼可不瞎,太医署擅治妇人的温御医,可都没你这本事。”   “您这么说,这位温御医明儿可能要来找妾身说道说道了。”   “那让他先来找哀家!”太后说着,还给司浅浅擦了脸上的泪,“哀家看你方才本事大得很,怎么一听哀家的名号就吓哭了,可是听信了什么哀家不好的传言?”   “对!”司浅浅直点头,把林姑姑看得头疼,小王妃太实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偏偏司浅浅还一五一十漏勺了,“都说您严苛,重规矩!像妾身这样的,最不得您喜欢。”   太后:“……”正想骂人!   “可是妾身觉得您真好啊!人美心善,是妾身见过的最好的长辈之一。”司浅浅笑得甜,彩虹屁输出得也卖力。   太后:“……”望舒家的小媳妇还怪可爱的。   若是、若是她的小公主能活着生下来,有她这个母后宠着,定也是如今这模样了吧?   什么规矩,管他呢!   只要孩子活着,她做什么都愿意,定要让她的小公主活得恣意、美满。   这些想法在太后内心转了个圈,让她再看司浅浅时,就觉得小姑娘越发可爱,眉眼因而染上了些许笑意,“你啊,嘴倒是甜。”   林姑姑从旁瞧着,彻底放心了,已经附和道:“太后娘娘夸得是,王妃除了嘴甜,几乎一无是处。”   司浅浅:“?”林姑姑怎么编排她呢?   太后就笑了,“看出来了,也想到了,否则怎会有那般狼藉的名声?说来,哀家也是个瞎听信传言的,哀家也信错了。”   司浅浅这就明白林姑姑的用意了,一时心暖不已。   而那头宣德侯府的人,则已上前来请罪。   可太后是谁啊,她才不搭理他们,只问司浅浅:“你是要去哪儿?”   “妾身想回娘家,听说哥哥回府了,不知是否有受伤。”司浅浅实话实说。   太后虽去了大国寺清修,但大国寺就在京郊五圣山上,只要她想,还是能知道朝中消息的。   是以,京中最近发生的大事,她都了解过了,甚至知道司景睿从哪里回来,也就点了头:“该回去看看。”   “那太后娘娘……”司浅浅寻思着,是不是得陪太后先回宫,她再出来。   太后就戳了戳她的额心,“叫什么太后娘娘?该叫皇祖母。”   司浅浅一听,打蛇上棍般的黏道:“那孙媳先陪皇祖母回宫,再出来呗!”   “不用!”太后挥挥手,让林姑姑把秦王府的马车叫过来,“你大哥是为朝廷办大事,你回去看看,也是皇家儿媳该做的事,快去吧。哀家回自己家,无需人陪。”   司浅浅听着,觉得也对,这才告别了太后,继续回娘家。   ……   那头,司景睿刚回到尚书令府中,也是原来的左相府。   毕竟原尚书令虽引咎告老还乡了,但时间紧迫,还没走呢。   司世弦也没有要搬的意思,干脆直接换个匾额完事,至于后续的规制改建问题,再让工部慢慢安排即可。   爷俩这会也在议事,“吐蕃屯兵二十万在灵州城外?”   “是!”司景睿之所以累成狗,就是为了将这消息,亲自送回上京城。   京中动荡刚过,他怕由八百里加急的士卒送来,会再次动荡了朝野!   司世弦也赞同这做法,“你做的没错,不过这消息还是会很快散开。”   “是,所以儿子昨夜就先禀了王爷,这才回来与您说。”司景睿解释道。   “该如此。”司世弦颔首,“王爷有何安排?”   “王爷说不必担心,他们是为了那位吐蕃大巫,他会安排好。”   司世弦在紫宸殿见过吐蕃大巫,只是没想到,此巫在吐蕃王朝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难怪敢孤身来大盛朝。   事实上——   此刻的大巫,也跟萧律明说了,“退兵是不可能退兵的,除非本巫回朝,否则神王会一直如此。不过只要本巫不死,神王也不会真攻过来。”   萧律懂了,“这么说来,你倒是比本王估算的,还要有分量。”   “自然。”大巫并非自视过高,“本巫既是巫首,亦是吐蕃摄政王,是神王的左膀右臂。”   “摄政王?”萧律挑眉,据他所知,历届巫首,可没这身份,前世也没听说过。   但大巫并不多做解释,只说:“秦王让我王遣一支来使,与贵朝议和即可,我朝的人来了,亲眼确定本巫没事,也不受软禁,兴许就会退兵。”   “威胁本王?”萧律挑眉。   “那就要看秦王如何理解了。”大巫喝着茶,好整以暇。   萧律思量片刻,旋即吩咐金明将大巫的话,带去边关。   至于怎么收拾大巫……   萧律在出了四方馆后,就朝司天台去了。   大巫呢,他倒没在意是否会被秦王拾掇,他正在想,神王的反应,怎如此之大?   “难道这位可能是王女的秦王妃,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大巫沉思想着。   殊不知,还真有!   此刻本尊也在灵州城外的吐蕃王,正在给密探们下达新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接近已在上京城的大巫,为的是——   让大巫尽快确定,那孩子,是不是他的血脉。   若是。   她极有可能!拥有神脉。   ------题外话------   端午开始会有答题活动,这一轮活动将会有“休书夫妇”的实体周边送出,喜欢的密切关注一下嘞~   么么哒~ 第137章 神女在上!亲蚕礼(两更) 上京城。 隐约猜测到神王心中所想的大巫,他顿住了喝茶的动作。 因为…… 他想到了一个事实。 神王自继任为吐蕃之王以来,并未诞下过任何子嗣。 那么—— “秦王妃极有可能是王唯一的血脉。” 大巫在心中呢喃出这个可能后,心震了一震! 此外,他还想到了,在吐蕃雪域,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传说中,神王若诞下唯一的神女,她将拥有独一无二的神秘能力。 念及于此,大巫心头大震!这似乎就能解释,秦王妃为何能克制他的巫术。 这个想法让大巫不受控制的!取出古老龟甲,开始做法占卜。 …… 而作为当事人的司浅浅,她还对此一无所知。 这会的她,刚从马车上下来。 司景睿听说小妹妹来了,早已出来迎接。 所以司浅浅一下来,就见到他了,“大哥。” “娘娘怎么过来了?”司景睿有些担心,“京中眼下还有些乱,殿下也不管管你?” “有啊,殿下给我很多人呢!”司浅浅指着身后的金策等人,快步走到司景睿跟前,“大哥没有受伤?” “没有,大哥好着呢。”司景睿心里发暖的应着,一面将小妹妹迎入府中,“父亲也在,听说你回来了,已经吩咐管家做你爱吃点心了。” 司浅浅对这个爹没什么好感,所以只是“哦”了一声。 司景睿心里是明白,且理解的,也不强求,“娘娘若是不想见父亲这个老古板,就到大哥那儿去?” “见吧。”司浅浅寻思着,这个爹虽然也是个狗的,但实力确实不错。 前儿在天牢里,这老东西可是出了不少力,这次狗子能那么迅速平定京中动荡,老东西功不可没。 “兰节度使还在河东道?”司浅浅随意的问。 “是。”司景睿点头,“郭江虽已伏诛,他底下还有很多幕僚尚未抓住,兰大人担心这帮人再次作乱,仍镇守在河东一带。” “这次多得大哥及时带人赶到,王爷才能从河东道快速抽身,抢占先机,夺回京城。”司浅浅认真表示。 司景睿闻言,却沉默了许久。 以至于司浅浅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大哥怎么了?” “无事。”司景睿只是很感慨,“从前,大哥和父亲都只当你是个闺阁小女子,这次却是你救了父亲和整一大家子,还有侯府那边。” “父亲的力量也功不可没。”司浅浅没居功。 司景睿摇摇头,“父亲都说了,若非是你,他们无法判断出,该如何出逃,你的耳力极佳!临危时,反应也极快!甚至在脱险后,还敢铤而走险的进宫救驾。” 这些都是司浅浅这次的功劳…… 而这些事迹,司景睿听到后,并不觉得欣慰,只觉得五味杂陈。 在他出门游学前,他敢肯定!这个妹妹真的、只是个寻常闺阁小女子。 那是什么,让一个小女子能在五年间,蜕变成现在这样? 只能是悲惨的经历。 没有其他。 司景睿因而提道:“父亲已经将母亲送去慈宁庵。” 司浅浅怔了一下,“……送去了啊。” “嗯。”司景睿颔首,“府中的事,你别担心,不会再给你出什么幺蛾子。” 司浅浅点了点头,“好。” “你在王府若是过得不顺心,随时可以回家。”司景睿又说,虽然他看得出,秦王待妹妹不错,但此事之后,秦王府肯定要进新人。 他这个妹妹呢,恐怕是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但她嫁的夫君,又不是寻常人家。 所以,司景睿希望妹妹若是不顺心,至少可以回娘家歇一歇。 至少尚书令府,不会像从前那样,只会让她受委屈。 司浅浅听出了这份真心,再次点头,“好。” 不过她若是过得不好,肯定就跑了。 娘家么? 她的娘家也不在这里,在书之外啊。 略略失神的司浅浅,很快回神:“那大哥连夜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司景睿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能听到,才低声告知:“吐蕃屯兵二十万,压在灵州境。” 司浅浅心一提,“河西道的范节度使还在灵州么?” “不在了,河西道也需驻防,范节度使已回凉州,眼下灵州是沈浪在守。” 司浅浅猜就是他,挺担心的,“灵州现在有多少兵?” “除了殿下带去的三万征讨军,只剩手边归位的五万灵州军。”司景睿也担心,“一旦吐蕃军发动进宫,灵州必溃。” “能不能联合突厥?”司浅浅想到了特鹰,这是个相对好忽悠的主,“突厥原就与我大盛有联盟旧约吧?” “你连这都知道?”司景睿真觉得士别五年,小妹完全脱胎换股之感。 司浅浅只能说,“我都要跑去西北找王爷了,总不能真一无所知的去吧。” 说起这事,司景睿也是又气又惊:“你啊!不说这事大哥还忘了,你说你怎么就有这胆呢!?” 司浅浅其实没有,都是被逼的,她本来是要跑路来着。 不过这些都不能说,她只能表示:“还我好在去了,不然在京城不知道要被怎么编排呢!” “怎么说?”司景睿并不知道寇建平之事,王府捂得很紧。 司浅浅就悄悄跟他说了。 司景睿:“……”这事怪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同窗?居然敢觊觎他妹妹!他还一无所知? 难怪他当时隐约听到,羽林军提什么野汉寇建平了。 “这事王爷处理了?”司景睿担心的问,就怕又影响妹妹的声誉。 司浅浅却摇头表示,“不知道啊,我也不敢问,王爷可凶了!” 司景睿想想也是,秦王连他这个大舅子的醋都能吃,寇建平这事,怕是够秦王酸个把月了。 “这样,这事你以后都别提了,大哥来问。”司景睿揽责道。 “那可太好了!”司浅浅表示:“不能让这个差点害死我的狗东西好过!” “大哥明白。”司景睿对待此人,可不会有对待亲妹妹那般仁慈了。 …… 皇宫。 甘露殿。 “母后。” 刚醒的代宗,本想起身。 奈何力不从心,他起不来。 张太后立即扶住他,“好了,你我虽非亲母子,却有母子情分,无需做这些虚礼,好好歇着吧。” “多谢母后。”代宗靠着软枕,接着喝裴茗喂上来的药。 那汤药,张太后闻着就觉得苦,再看看代宗花白的鬓角,又生感慨,“你啊,太过操劳了。” “总不能辜负母后的期望。”代宗温和一笑,眼角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老态毕露。 两人这么坐着,代宗瞧起来,可比张太后老多了。 可事实上,张太后已经年过五旬,代宗还不到四十。 两人差了一个辈分!看起来也确实差了一个辈分。 “如今既然望舒能担当了,你就好生歇着,可莫要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平心而论,张太后还是怜惜这个便宜儿子的。 虽然,他是她精挑细选后,才养在膝下的太子人选,但母子合作二十余年了,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如今,看着从前也算承欢膝下的儿子,竟老态成这般,张太后并不好受。 代宗也是敬重她的,“母后能回来帮朕,朕才能真正放心。” “你啊。”张太后多的话也不说,只表示:“后宫的事,哀家会帮你看着,但这前朝之事,哀家是不会再插手了。” “朕明白,只这后宫有您坐镇,律儿就舒坦多了。”代宗深信张太后的能力。 张太后却说,“我看望舒媳妇也不错,是个好的。” “您见到她人了?”代宗十分诧异,“您觉得她不错?” 张太后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望舒媳妇那样的,还不算好?” “……那倒不是。”代宗有些复杂,“只是没想到母后竟能喜欢。” 张太后就更不满意了,“难怪望舒媳妇听说哀家之命后,就被吓哭了!都怪你们乱说哀家不好,哀家是什么严苛到能吓哭人的老虔婆么?” “不敢!”代宗表示:“您绝不是严苛,只是望朕等成才。” 作为被张太后亲手太大的代宗,他一想到张太后的严苛,现在都还头皮发麻。 张太后见他这表情,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你从前是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哀家自然对你严厉些。” “是。”代宗寻思着,您待后来的太子妃沈氏,也挺严厉,再有其余宗室女子,哪个不觉得您重规矩? 代宗越寻思,还真就越匪夷所思,不过他没表露出来,他可是言笑不苟于色的帝王。 而且他还转移了话题,“您既然回来了,亲蚕礼便由您主持吧。” 说起此事,张太后就有些不满,“你也是,亲蚕礼关乎国本,于仲春时节就该举行,你竟拖延至今?” “母后容禀。”代宗解释道:“独孤雪越来越不像话,朕总不能让她来主持?那时也正逢边关告急。” “胡闹!”张太后是不敢苟同的,但她能理解代宗的为难,只是摇头,“但愿嫘祖娘娘不怪罪。” “就有劳母后了。”代宗说完,已露出疲色。 张太后看在眼里,还是要说:“哀家可以帮你准备,但哀家不适合主持亲蚕礼,让望舒媳妇来吧。” “什么?”代宗瞬间精神了,以为自己幻听。 张太后却是认真的,“哀家一个老寡妇,不适合主持亲蚕礼,原本独孤雪最合适,但她既然那样了,你又已定了要立望舒为太子,就让望舒媳妇来吧。” “这……”代宗倒不是觉得不合适,而是觉得不可以啊! 但张太后主意已定,“就这么办。” “母后,她行么?”代宗就怕亲蚕礼上出幺蛾子。 “你是不信哀家的眼光?”张太后反问。 代宗自然信!毕竟他就是因为被张太后选中,才当了中宫嫡子,顺利继承大统。 否则,独孤家凭什么推他一位宫女之子上位? 可是…… “好了,就这么定了。”张太后随后问了眼下宫中事务的负责人。 代宗却表示,“钥匙等,都还在独孤雪手上,朕这就让裴茗去走一趟。” “不必了,哀家自己去。”张太后站起身来,给代宗盖好被褥,“你啊,好生歇着吧。” “多谢母后。”代宗是真的累了,这场大病,令他精神大不如前。 张太后还没走出甘露殿,他就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张太后看见了,更为感慨,“裴茗,好好照顾圣人。” “这是老奴的本职。”裴茗连连表示。 张太后这才走出甘露殿,往莲华殿去了。 途中碰上了匆匆来迎她的任珺霜,“儿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您怎么回来?不是,儿媳的意思是,怎不让人捎个信,让儿媳好去迎您呢!” “有什么好迎的?”张太后反问,又吩咐道:“你也别跟着转了,你先去把六尚二十四司的掌事人,都给哀家叫到清宁宫去,哀家一会回去训话。” “这么急?”任珺霜没想到太后如此雷厉风行。 张太后却说,“亲蚕礼就在十余日后,小半月的时间,要准备的事情多着呢,不抓紧,如何办得成?” “亲蚕礼?”任珺霜心一跳,“您主持么?” 张太后摇头,“要让年轻的撑起来,趁着哀家还有心力,帮衬些。你去吧,把人先叫来。” “是,皇祖母。”任珺霜此刻内心激动得很!因为她觉得,她就是张太后嘴中要帮衬的年轻人。 甚至、是不是可以说…… 太后也属意她再嫁给秦王!? 第138章 丑人戏多!舍身救狗子!两更 不仅任珺霜这么觉得,浣姑姑也这么认定! 是以,在与张太后分开而行后,浣姑姑立即上前道喜,“太子妃,恭喜您了,您这要苦尽甘来了。” 任珺霜沉住气道:“姑姑莫要乱说,皇祖母尚未言明。” “这还需要怎么言明?”浣姑姑反问,并表示:“在这年轻一辈,能让太后娘娘满意的女子,非您莫属了! 再说了,您原就是太子妃,就算先太子已逝,您的太子妃位,可从未被抹除,如今皇后又因犯事被剥夺宫权,甚至幽禁,太后又说她不主持,那这人选,自然是非您莫属了!” “也未必,还有许多不错的宗室媳呢。”任珺霜口是心非的解释道。 浣姑姑就嗤之以鼻,“还有什么宗室媳,能有您这资格?您难道想说那位秦王妃?可得了吧,太后一眼都看不上她!” 这一点,任珺霜也是肯定的。 所以,她其实也觉得自己必是这次亲蚕礼的主持者。 只是…… “我听闻,圣上已定了册封秦王为太子,只是司天台选的日子,圣上不满意,还在选。所以,也许真的是秦王妃呢?” “可得了吧!”浣姑姑不以为然,“绝不可能是她!就她那烂大街的名声,哪怕护驾有功,也上不得台面啊。 要老奴说,太后这么做,兴许是要将您,顺势推给秦王殿下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咱们这位太后,定是看上您身后的卢氏背景。” 任珺霜心里爽,面前却说:“可我毕竟是秦王寡居的长嫂。” “唉!太子妃,您要老奴说多少次?”浣姑姑恨铁不成钢,“咱们大盛朝可不在意这些!要紧的是,卢氏名满河东。” “可舅舅许久未曾写信于我。”任珺霜有些忐忑,怕已成为卢氏的弃子。 毕竟卢氏族内,也已有适龄的、嫡支待嫁女子。 也许,卢氏族中已觉得,与其把重心放在她这个姻亲女身上,不如把自家女儿送入秦王府。 “所以啊,您要给舅老爷写信!说明太后娘娘如何看重您,秦王如何敬重您,圣上也满意您。”浣姑姑觉得得主动! 任珺霜被她这么一提醒,也点了头,“你说的是,我既出了大国寺,就不能自怨自艾,当为自己安身立命。” “哎哟喂!”浣姑姑感动啊,“您可算想通了!” 任珺霜抿了抿唇,“总不能让司浅浅那样的女子配了秦王,若是夫君知晓,泉下定也不安。” “您这么想就对了!”浣姑姑继续引导,“先太子去时,最放心不下秦王殿下,您若能代为照看,先太子也能瞑目了。” 任珺霜握紧了手,眼看就要走到尚官局了,再次想起,作为太子妃时,她也曾打理过宫务。 那时候,六宫二十四司的人,都得听她差遣,是何等的荣华、风光。 如今,她又能接触到这些,不再是日复一日的木鱼、木鱼、木鱼…… 她一定要稳稳的抓住!绝不能让这些本属于她的东西,再次失去。 …… 司天台。 和国师讨教完的萧律,才听到金明禀说,他的小王妃又搞事情了。 “冲撞了太后?”萧律拧眉,“王妃可受了委屈?” 金明:“……”您是没听清还是咋地? 属下不是说了,太后娘娘很喜欢王妃么。 奈何萧律并不相信,太后会喜欢他的小王妃,仍然担心,“王妃还在尚书令府?” “在。”金明寻思着,“要不您还是亲自问问?” 萧律点头,旋即上了马车,往岳父家赶去。 而这会的司浅浅,则刚从司世弦的书房出来,正打算回王府。 “让你大哥送送你吧,京城还不安生。”司世弦说道。 “不必了。”司浅浅摇头拒绝,“大哥还没好生歇息呢,就让他歇着吧,王爷给我安了很多人,都是高手。” “那就好。”司世弦点点头,“那你在王府好好的,莫要任性。” “知道了。”司浅浅敷衍应完,已经有些不耐烦。 司世弦从前没尽到父亲之责,眼下也不好过分当爹,只能随她,“去吧。” “嗯。”司浅浅这才行了礼,“那女儿回去啦。” 司世弦正要摆手,就听老管家来报,“老爷、秦王妃、大公子,侯夫人和小世子来了。” 正说着…… 司浅浅已经听到了个小孩的声音,“姑姑!姑姑你在吗?” “你猜?”司浅浅大声回应。 小柳仪就兴奋了,炮弹般冲过来,“姑姑!” 司浅浅差点被撞得站不稳,不过她很喜欢不哭的小家伙,已经蹲下身来,抱住这个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外甥,“想姑姑吗?” “想!”小柳仪可高兴了,还有些期待,“那姑姑想仪儿吗?” “当然了。”司浅浅捏了捏小家伙手感极好的脸,感慨着健康的人类幼崽,可太好捏了。 小柳仪就有点害羞,已经抱着他心爱的表姑姑,不说话了。 把刚走进来的李氏看稀罕了,“哟,这还是仪儿那混世小魔王吗?” 小柳仪一听这打趣,更不好意思了,还要认认真真的解释:“姑姑别听我娘说的,仪儿可乖了,不是混世小魔王。” “你可得了吧。”李氏一点不给儿子面子,同时向司世弦行了礼,“尚书令大人。” “侯夫人快起。”司世弦抬手示意。 司景睿也上前见了礼,“景睿见过大表嫂。” “大公子都这么高了。”李氏有些认不出来了,“记忆里,你还是个跟在侯爷身边的小少年郎呢,现在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不敢当。”司景睿表示,“比起表兄,景睿远不足矣。” 李氏不语,但情绪明显低落。 司景睿忙岔开话题,“大表嫂今儿来是……” “哦。”李氏强打起精神来,“还不是仪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王妃回娘家了,就从学堂跑回来,一个劲要我带他过来,不带他就在地上打滚。” “我没有!”小柳仪不承认,“我是据理力争!” 李氏嗤了一声,“别把你忽悠先生那套,拿来忽悠娘,娘可不傻。” “哼!”小柳仪不跟母亲说话,继续抱着司浅浅,“姑姑,我娘嫌弃我了,你带我回王府,可不可以呀?” 司浅浅:“……”这是什么神仙萌崽? 瞧瞧这清凌凌的大圆眼,就这么写满期待的看着你,这谁拒绝得了? 但是,这双大圆眼的主人不仅会卖萌,也会哭的! 司浅浅有点为难…… 小柳仪就瘪了嘴,“姑姑不想我!” “哪有!”司浅浅赶紧答应,“我带你回府就是。” “不行。”李氏不同意,已经从司浅浅怀里,把儿子扒拉出来,“来的时候怎么跟娘说的?” 小柳仪就低着头,不说话。 李氏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小手,“你可是答应娘了,不许瞎缠王妃,不许提无礼的要求,不许为难王妃。” “仪儿没有!”小柳仪辩解:“仪儿没有为难姑姑,姑姑自己答应的。” “那你刚才是不是想假哭?”李氏看得清清楚楚。 小柳仪:“……” “小坏蛋!”李氏握住儿子的手,“一会就跟娘回去。” 小柳仪马上眼巴巴看着司浅浅,“姑姑,我就住一天,可不可以?” 司浅浅正要答应,李氏就训了,“你还讨价还价?” “那半天。”小柳仪还真开始讨价还价了,“不能再少了,我上次都没住好,就被忽然抱回来了,都没逛过我战神姑父的王府呢!” “好,带你去逛半天,但是你学堂的课怎么办?”司浅浅笑问,这小孩脑子太活泛了,说话也利索得很。 “夫子知道仪儿要去秦王府,羡慕得不得了,还让仪儿赶紧去!”小柳仪美滋滋表示。 司浅浅:“……”得,学堂的夫子,也是狗子的铁粉。 小柳仪就往抓开他娘亲的手,又往司浅浅跟前蹭,“那姑姑领我回去吧?” 司浅浅瞧着腿边这人类幼崽,有种瞧见卖萌犬的既视感,已经伸手牵住小家伙高高举起的手,“好,领你回去,不过姑姑可不保证,能见到你姑父。” “啊?”小柳仪瞬间垮下小肥脸,“为什么?” 司浅浅就皱起眉毛,沮丧的问:“所以仪儿是想见你姑父,并不是想姑姑,对吗?” 小柳仪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司浅浅就开始假哭,“姑姑太难过了!姑姑还以为,在仪儿心里,姑姑是第一想的人。” 小柳仪一看,急了:“姑姑别哭!姑姑别哭啊!仪儿就是最想姑姑!” “不信。” “真的!”小柳仪急得团团转,真转!就在司浅浅腿边转圈圈,“不信你摸摸仪儿的心,它不会说谎。” “噗!”司浅浅被逗笑了,正要再次蹲下身来,摸摸所谓的不会说谎的心。 结果…… 腿边的小团子就被人拎起来了。 大家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 径直而来的萧律,就把缠他小王妃的小崽子,给拎到了半空中,“小小年纪,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小柳仪先是一愣,接着就乐了,“姑父!” 萧律可没什么好脸色,觉得就该将这小崽子丢去观里,不然不能成才,看看这都变成什么样了?都会趁他不在,油嘴滑舌的忽悠他小王妃了。 小王妃还被忽悠得乐呵呵的,信以为真,真是…… 脑力三岁。 而司三岁这会也靠上前来了,“王爷怎么来了?” 萧律垂眸看向眼神亮晶晶的小王妃,再看看同样眼神亮晶晶的柳仪,脑壳忽然疼了一疼。 果然一样大…… “姑姑你看!姑姑你骗我!我就说,有姑姑在,肯定能见到姑父!”兴奋得语无伦次的柳仪还蹬了蹬腿,试图借着萧律的手臂,往他身上爬。 他还即将成功了!正在往萧律怀里“入侵”。 可惜…… 萧律将他丢给了金明抱着。 金明本能接住:“……” 小柳仪就懵了!还差点哭了。 不过他很快看到了金明腰间的刀,一把抓住刀柄,就往上扒! 金明一个没留神,就被他拔出刀来。 但这刀很重!小家伙拔出来后,没拿稳,往后倒了。 那刀口一下就对准了萧律的头、背!把看到的李氏吓住了,“王爷小心!” “王爷!”司世弦父子也受了惊! 司浅浅才抬头发现,一把军中制式的长刀,已朝狗子劈下来了! 几乎是本能—— “小心!” 司浅浅轻盈的往上一扑!直接就扑到萧律身上,并以双手将他的头,紧紧护到胸前。 而她的双臂,就这么对上了锋利的刀口。 与此同时! “咔!” 长刀砍落。 司景睿惊了,“浅浅!” 第139章 爱得浓烈!天书大推进(两更超肥) 这一幕描述起来复杂,实际也就是一呼吸的功夫。 各自的惊呼声都还挂在嘴边!大刀就砍落了。 但双眸紧闭的司浅浅,并没有被砍伤。 萧律是什么人? 他就算没回头,也已有所感知,一手早就往后接住了刀,只是…… 他这会也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他的小王妃会扑上来,会这样护住他。 “……” 萧律微咽了咽,心又软又烫,也疼。 他就知道,若他有危险,她还敢擅自做主。 这动作还利索极了…… 显然是想都没想,又哪里能记住他的叮嘱? “傻子。” 萧律声音烟哑,蕴着浓烈的情感,一手也将接住的刀丢了,只把跟前的人儿抱紧,他多大的人了,还能被个小崽子暗算?真小傻子! 司浅浅呢,她也觉得自己挺傻!可是刚才没多想啊,大约是因为、舍不得这么好的脸,被刀破了?一定是。 就不太服气,“妾身才不傻。” “不傻能扑上来?”萧律将人儿往下托了托,“本王玩刀的时候,比这崽子还小,凭他就想暗算我?” “就、……”司浅浅想想也是啊,而且刀被仪儿拔出来,也有声音的,他这么警惕,怎会没察觉到? 可是—— “万一呢!”司浅浅还是觉得自己有理,“万一王爷没留意呢?” 萧律没应这话,也不愿再责怀里的小人儿,她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他没让她能确定,他是安全的,不会有事。 分明知道她心里在乎他,在乎得紧,还没让她安心,本也是他的错。 司浅浅见他不说话,就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又想到四周还有人呢,怕被当众打屁屁,已经在说,“王爷先放妾身下来。” 萧律并没有放人,也不想放。 一旁的李氏呢,她已经上前打娃了,一巴掌拍在懵逼小柳仪屁屁的她,还严词训斥道:“看看你做了什么?若非王爷手快,现在你表姑姑的手就被你砍了!” 起初还在发楞的小柳仪,一想到自己差点砍了姑姑的手,“哇”的一声哭出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李氏要被气死了,“若真砍下来了,你能给你姑姑长回去么?” “哇——”小柳仪就哭,因为他不能。 李氏却不许他哭,“不许哭!下来!向你表姑姑和表姑父认错。” 小柳仪就自己从金明身上下来了,后者随即跪地,毕竟他也有错!居然被个孩子拔了刀。 “对不起,姑姑;对不起,姑父;仪儿错了。”个头只到萧律大腿上的柳仪,道歉得诚心实意,还跪下来磕头了。 司浅浅觉得差不多了,要让他起来。 李氏却蹲下身问,“错哪儿了?” “错在力气不够大。”小柳仪自己心里也气,“没有把刀拿稳!” 李氏:“……”要心梗了。 然而,萧律却将这小的也捞了起来,予以肯定:“不错,你就是错在这里,没有力气却敢拿刀,只会误伤己方。” 小柳仪深刻体会到了,眼泪还在眼里打转,眼看又要掉下来了。 “你还有脸哭?”萧律冷眼瞧着,“知道错哪儿了,日后该如何改?” 憋住泪的小柳仪,就可怜巴巴的试探说道:“吃多多?” “噗!”司浅浅忍不住笑场了。 小柳仪就更可怜的看着她,“不、不对吗?” “对。”萧律再次予以肯定,“吃少了,就跟你姑姑一样,又瘦又小。” 小柳仪这就明白了,“吃多多长大大!力气大!” 萧律颔首,又吩咐道,“金明,把刀捡起来。” “是,王爷。”金明呈上刀来,准备好受罚了。 结果…… 萧律放下了某小,“柳仪,把刀再次拿起来。” 李氏连忙阻止,“王爷,不可。” 司世弦却说,“无妨,仪儿乃仲勇兄之后,虎门无犬子,是该拿刀了。” 李氏作为母亲,私心上并不愿再看到儿子拿刀,她甚至希望儿子能走文路。 然而,小柳仪自己是非常喜欢刀的,他已经上前抓住了刀柄。 “不错,用双手将它拿起来。”萧律鼓励道。 司浅浅就寻思着,自己继续这么被抱着,好尴尬,再次试图下地,然而没成功。 萧律就是不肯放,还睨了她一眼。 司浅浅:“……”不敢动。 小柳仪呢,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将刀举起来了,姿势不错,还挺稳。 众人颇觉诧异,“还真拿稳了!” 要知道,军中制式的长刀重量不轻。 尤其是金明他们这批人的刀,还都是加重加厚了的! 寻常三四岁小童,哪里举得起来? “不错。”萧律伸手揉了揉小柳仪的头,“这刀送你了,过几日,本王再给你找个武师傅。” “王爷……”李氏想拒绝。 司浅浅却说,“大表嫂,以后的路,让仪儿自己选吧。” 李氏有些勉强,但她也知道好歹,点了点头:“好。”军中也不是只有武职,文职总要安稳些吧。 “好了好了,都没事挺好的。”司世弦打了圆场,“我让老管家去安排午膳,王爷与侯夫人,便留下用膳吧。” “好!”小柳仪刚放下刀,又喘又兴奋,“吃多多!长大大!谢谢姑父!” 李氏这便让下人将刀包好,暂收起来。 萧律还说了一句,“等日后你武学有成,就自己到突厥大帐,取回你爹、也是你祖爷爷的血宴刀。” “我知道我知道!”小柳仪更兴奋了,“说书先生说,我祖爷爷手持一把血宴,长三尺!宽三寸,斩得吐蕃军血流成河,突厥群将策马西逃,再不敢来为祸京城!” “可惜现在刀没了。”萧律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家伙牵住,又让岳父领了路,往花厅走去。 司浅浅就真稳不住了,就在萧律耳边求道:“王爷放妾身下来吧,多难为情啊。” 萧律抿唇睨了她一眼,见她羞答答的,岳父和妻兄也在一旁看着,到底是遂了她的意。 司浅浅一下地!就大大松了一口气,发誓再也不敢当众扑到狗子身上了,这叫啥?这叫骑狗难下啊! …… 膳毕。 吃太撑的司浅浅,在花园里绕了许多圈,都没消食成功。 直到上马车,萧律还瞧见小王妃在揉肚子。 萧律就招了手:“过来。” “怎么?”司浅浅不明所以的靠近过去。 萧律就将她抱入怀中,一手落在她柔软的肚子上,问:“还撑着?” 司浅浅原是本能一缩,然后发现大狗子揉得挺舒服,就舒展开来了,还哼哼唧唧表示:“都怪王爷,投喂那么多。” 萧律不承认,“若真撑了,你也不知道不吃?” “哼!”司浅浅心里委屈,她这不是怂吗? 当然了,她绝不承认,今儿这厨子做的饭菜,还挺合她口味,狗子投喂的也都是她爱吃的。 萧律见她小脸蛋又鼓起来了,只觉得养这小王妃,真跟养小松鼠似的,投喂多少吃多少,吃撑了也不知道停。 “一会让林姑姑给你熬些消食汤。” “不了。”撑到一听说还要喝就头疼的司浅浅,啥都不想入口。 “小傻子。”萧律无奈的继续给人儿揉揉。 司浅浅舒坦多了,便就势窝进狗子怀里,不一会,竟给她睡着了。 萧律:“……”错了,养的是小猪仔,不是小松鼠。 而一下子迷糊过去的司浅浅,隐约觉得脑子里像是有光。 过了一会,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天书? “天书?” 司浅浅有些懵,却见天书已舒展开来。 她就得以看见,天书果然出新字了! 『生存根基已稳,赋予听觉敏于常人』 『表现优异,在原第三关考验奖励中,额外赋予触觉、视觉、知觉敏于常人,五觉加强会逐一、逐步进行,并非同时、同步瞬增』 这…… 司浅浅有点清醒,寻思着这个意思是说,她现在只感受到嗅觉、听觉加强了,是因为其他三觉,还没开始被“赋能”的意思? 照这么说的话,她以后五觉都会很敏锐啊! 那她…… “启禀王爷。” “说。” “独孤珪进宫了。” “谁准的?” “圣上。” 司浅浅听得瞬间醒来! 萧律就皱了眉,“吵到你了?” 司浅浅揉了揉眼,明白是她耳力太好的缘故,金明的声音并不大。 而且她怀疑,刚才会一下子迷糊过去,是天书想给她看那几行字。 所以她摇了摇头,“没,妾身回去睡。” 金明立即认错:“是属下莽撞。” “不是,怪我听力太好。”司浅浅掏了掏耳朵,有种学霸的烦恼。 萧律便挥退了金明,而后他才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司浅浅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耳力,就问:“王爷怎么知道,妾身是忽然耳力比较好了呀?就不能是一直如此嘛!” 萧律就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从前若是睡了,就跟头小猪猪似的,怎会这般轻易被吵醒?再说了,狱中之事,你瞒得了本王?” 司浅浅也没打算隐瞒,但是真实原因肯定不能说,就表示:“我也不知道,那天那一箭射过来,就忽然听得很清楚。” 这事萧律是知道的,但又听她说来,仍然想打人,所以他就打了。 “啪!” 又被拍了一下屁屁的司浅浅懵了! 好端端的,怎么说打人就打人?! 一点征兆都没有! 就…… “啪!” 司浅浅就打回去,“王爷怎么这样?” “怎样?”萧律捏着人儿的手,“本王想一次气一次,就打一次,如何?” 司浅浅:“……”狗子就是狗子!这记仇的病不仅不改,还发作得坦坦荡荡。 “先说说,此前可有何征兆?”萧律又问。 司浅浅还气着呢,“不说!” “讨打是不是?” “你打你打!”司浅浅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得了!” 萧律:“……”小王妃一言不合就撒泼,怎么办? “哼!”司浅浅见他不打了,还哼他,还反怼:“王爷没良心!” 萧律:“……” “王爷必须给妾身一百金!妾身才不生气。” “噗。”萧律给气笑了,“那这就给你?” “真的?”司浅浅真不气了,眼里有光。 萧律顿时没好气的,给车厢外的林姑姑传了话,“回府就给王妃送一百金上来。” 司浅浅乐呵了,马上亲了亲狗子的脸,“王爷真好。” 让萧律有种进了风月场所之感,简直无语。 不过外头的金德凑了句趣,“那王妃的俸禄,可发还给王妃?” 司浅浅马上抱紧狗子,眼神高度发亮! 萧律:“发。” “啊!”司浅浅再亲了狗子一口,“王爷超好。” 林姑姑听不下去了,已经捂嘴在外头笑了。 翠柳就笑不出来,她知道王妃是真缺钱,心疼。 待到了王府门口,萧律并不进去,“你先回府,本王还要进宫。” “不歇会?”司浅浅寻思着狗子今天这么大方,她也要做个温柔体贴的小娘子。 萧律自然是没空歇的,能抽空陪小王妃在岳父家用膳,已经是难得。 眼下,他也只能拍拍小王妃的背,“不了,你在府中要乖,出门的话,别事事都管,照顾好自己最要紧。” “王爷知道啦?”司浅浅还以为他不知道产妇那事呢。 “你什么事,本王不知道?”萧律反问。 司浅浅:“……”好没安全感。 “太后那边,你不必担心,本王会跟她说明,让她莫要对你太严苛。”萧律谨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安抚小王妃别怕太后的。 司浅浅就不太明白的眨了眨眼,太后不是对她挺好的吗?没严苛啊。 但萧律没给她说明的机会,已起身下了马车,“记得,要乖,别乱跑,等过了这阵,想去哪儿,本王再陪你去。” “好。”司浅浅点头,她本来也没空瞎跑。 “姑父姑父!”在后头那辆马车上的小柳仪,他一看到萧律下了马车,已经跳出来了,“姑父不回府吗?” “不回。”萧律骑上府中下人已牵出来的乌骓,看在小柳仪眼里,越发神气! “哇哇”个不停的小家伙,还想去摸摸乌骓,把李氏吓到了,“仪儿!” 也下了马车的司浅浅就安慰道:“大表嫂别担心,大黑可聪明了,不会伤到仪儿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想到就摸的小柳仪,真有混世魔王潜质,动作贼快!反正他的小厮和奶娘,都是赶不上的。 好在乌骓真的有灵性,它不仅没踹开小柳仪,还用尾巴扫了扫他。 “哈!”小柳仪乐了,“娘!娘!娘你看!大马和我玩!” “赤~”哼了气的乌骓闻言,还往小柳仪头上舔了一下。 小柳仪顿时乐疯了,“娘!娘!娘你看——” 李氏:“……娘看到了。” “娘!娘!娘!”疯狂叫娘的小柳仪还表示:“仪儿也要大马!” “你可得了吧,你够得着马镫吗?”司浅浅无情嘲讽道。 小柳仪瞬间被这盆冷水泼了个沁心凉,“那、那小马驹?” “你陪你姑姑好好玩,等你生辰,本王找一只送你。”萧律说着,已经拍了拍乌骓。 乌骓立即“正色”起来,已经踏了踏马蹄,挪开步子往前走了。 小柳仪还没玩够呢!但是金币已上前将他抱住。 萧律又看了小王妃一眼,便策马往皇宫去了。 那神气凛凛的模样,可把小柳仪又看得连连“哇哇”。 司浅浅这才拉着李氏回府,“大表嫂还没逛过王府吧?” “没呢。”李氏上回过来,司浅浅已不在府中,她是来接走刚被清好毒的柳仪。 这会司浅浅还有点儿撑,就带着李氏转了一下王府。 …… 宫中。 也刚用过午膳的张太后,想起方才训话时,忘了一事,就命人取来笔墨。 “皇祖母这是?”任珺霜瞧着张太后写完后,交给她的纸,不太理解。 张太后就说,“方才忘了将这交给崔尚服,你命人送去吧,哀家累了。” “这是要做亲蚕礼上的祭服么?”任珺霜瞧出些眉目的问道。 张太后点了点头,人确实乏了,已招来贴身宫女服侍。 任珺霜识趣的闭了嘴,“儿这就去。” “嗯。”张太后打了个哈欠,跟身边宫女吐槽:“真是年纪大了,这才训了一场话,人就乏了。” “您这何止只是训了场话?”老宫女十分温和,“您这是一大早起来至今,就一直连轴转着,……” 后面的任珺霜没有再听,但她看纸上所写的尺寸,可不是她的尺寸,更不是张太后的尺寸,那这是…… 第140章 自作多情!偶遇七皇子(两更,活动 察觉她不对劲的浣姑姑,就问:“太子妃,怎么了?”   任珺霜回了神,将纸拿给浣姑姑看,“你看这些尺寸。”   浣姑姑一看就懂了,“这是要给谁做新衣呢?”   “你也看得出,这不是我的尺寸了吧。”任珺霜有些心神不定,“皇祖母说,这是要做亲蚕礼上的礼物,可这尺寸,非是我的。”   “哎哟!”浣姑姑再细细一看,就说了:“定是太后娘娘眼神没把准,不过也就长度不太对,其他的都是您可以穿的尺寸。”   “我这腰,没这么细。”任珺霜表示。   浣姑姑就笑了,“这有什么,太后娘娘都把纸给您了,这意思还不明显?”   “什么明显?”任珺霜不懂。   “这是让您自己改啊!”浣姑姑指着上头的腰围,“也就改一下腰围、长度足矣,其他的都跟您差不多。”   “这……”任珺霜有些犹豫,“若是皇祖母真没打算给我穿呢?”   “怎么可能?”浣姑姑一点不觉得,“您就是心思太多!太后娘娘连这都吩咐您去办了,就是让您自己瞧着不合适,就给该了就是。”   “是吗?”   “自然是!您总不能要求太后娘娘这样的人物,事无巨细的问您感受,照顾您心思吧?”浣姑姑仔细分析道——   “像张太后这样的人物,就是让圣人办事,也都是直接吩咐,还能想得到问尺寸这些细节?她能大致写对尺寸,已经算是将您放在心上了。   但您不能不懂事,得自己改好,不能让太后娘娘觉得,她写的尺寸是错的,否则就是驳了她的面子。”   任珺霜寻思着,浣姑姑这些话说的也对。   张太后作为先帝无子的皇后,先是慧眼独具的选中了当今圣上;   后是助圣上顺利登基,其后——   她还助圣上杀了当时掌控了北司,掣肘了圣上之权的大太监李安国。   如此人物,确实不会屈尊降贵的问询她,这些尺寸是否对得上。   任珺霜因而豁然开朗道:“多得姑姑提醒。”   “您啊,就是多思。”浣姑姑接过纸张,“这事交给老奴,老奴定给您改得绝对合身!”   “嗯。”任珺霜同意了。   殊不知——   躺下的张太后,还在跟贴身宫娥提道:“冬春,你说望舒家的小娘子,若是知道本宫要她主持亲蚕礼,会不会也吓哭?”   “老奴瞧着,有可能。”老宫娥冬春一面帮张太后捏腿,一面说:“秦王妃也是个奇的,给那妇人接生时,胆大、心细、稳健,一完事却……”   “跟只小鹌鹑似的?”张太后想着就好笑,“她啊,定是太被拘着了,才会养成判若两人的性子。”   “娘娘慧眼如炬。”   “哀家对她的身世有所耳闻,听说她那个娘,不是个好的;这姑娘家呢,在闺阁里时,若是亲生娘都待她不好,性子定是养不好的。   难为她虽有些畏缩,却仍保留有本性中的美好,是个不容易的,哀家日后得好生看顾些,让她坐稳这后宫之主。”   “那秦王妃也是个有造化的,能得娘娘爱护的人,岂有不好之理?”   “你就会哄哀家。”张太后含笑说着,声音已经小了,转眼就睡着了。   冬春帮她细细盖好被褥,一直在旁守着。   ……   秦王府。   小柳仪直玩到快宵禁,都不肯回去,磨着李氏留宿。   李氏府中还有事,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但小的死活不肯走。   是以,翌日的司浅浅就亲自送这小的,去学堂了。   “姑姑,仪儿不想上学。”小柳仪还想赖着他姑姑。   但司浅浅可不惯着他这臭毛病,“学堂不上,你日后是想当个不识字的兵丁?将军喊你怎么打,你怎么打,你自己都不会排兵布阵,傻憨憨一个。”   柳仪:“……”不想做傻憨憨的他,只好下了马车。   司浅浅也下了马车,直到见他进了学堂,才收回目光,“金策,你给侯府去信,就说仪儿来学堂了。”   “是,王妃。”金策转头就命人去送信。   司浅浅瞧着天气好,加上有钱了,就想去药市看看,“你们知道长安哪里药铺、或者医所多么?”   “您要买?”金币寻思着,“您写个单子,让德公公给您采买不就好了?”   “我想自己看看。”司浅浅想仔细了解一下,书中这个时代的医疗,尤其是民间医疗。   “王妃若是想看,就去嘉和坊吧,京城最大的药房,就是嘉和药房。”金策想着这药房就在南市,安全。   “那就去瞧瞧。”司浅浅定好地方,就想上马车。   “驾!”   “驾——”   “让一让!让一让!”   一队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这时却从街道尽头策来,速度极快!   惊了司浅浅马车的马!差点冲撞了她。   好在金币眼疾手快,已经将她护在安全地带。   “唰!”   “唰唰!”   包括金策在内的王府护卫,当时就拔刀砍出!直接将跑在最前头的骏马马腿劈了,就是这么横。   “砰!”   “嘶——”   骏马跌倒的声音和惨叫声,包括砸乱声,马上充斥满街道。   把在附近走动的百姓都吓得不轻。   “嗷!”   那直接摔地上的少年郎,也发出了凄厉惨叫声。   后头几个少年郎全都被吓得赶紧勒马!好悬才没被砍了马腿。   其中一少年还敢叫嚣:“什么人!竟敢在大街上行凶?”   “朝廷律令!如非军报,当街纵马,罪该处斩!”金策冷言相怼,手中的刀上,还带着血。   “好你个狗奴才!”那少年郎却骂道,“你知道我等是谁吗?”   “行了!”又一名少年郎训了同伴:“少说两句,快去看看宁国世子可还好?”   “哼!”下了马的少年郎这才去瞧了人,那摔下马来的少年,却已经痛晕过去了。   下人们瞧那阵仗,都慌了,“怕是腿要废了。”   司浅浅寻思着确实得废,不过她没打算出手,“金策,走了。”   “是。”收了刀的金策,立即扶司浅浅上马车。   那明显是众少年领头人的紫衣少年,却打马过来道:“你们是镇国候府上的?”   因着昨夜李氏回府时太晚了,怕不安全,司浅浅就让她用了王府的马车。   她今儿出府,又懒得让金德再备,用的就是镇国侯府的马车了。   所以紫衣少年有此一说,不过……   金策已护主司浅浅,“七皇子有何指教?”   原本想直接上马车,不想搭理人的司浅浅,因而顿了一顿!   七皇子?   独孤雪的儿?   司浅浅往上一看,就发现独孤雪这儿子长的还挺好,不怎么像独孤雪,比较像代宗,和她家狗子一点不像。   这也正常,虽然是亲兄弟,但她狗子据说很像先皇后。   “你认得我?”萧乾问的是司浅浅,不是金策。   司浅浅倒是点了头,“现在认识了。”   萧乾惊艳又意外,他本以为这小娘子要故意说不认识他,给他留个钩子。   毕竟她方才已经那么直勾勾看着他了,定是有什么想法。   作为独孤家的外孙,又是正宫之后,萧乾一直是众多适龄闺秀想嫁的人选。   哪怕是现在,护国公倒了,萧乾仍然是快香饽饽,毕竟他的母亲,还是皇后;他的舅舅,仍是手握重兵的剑南道节度使。   所以他这么认为,也还算正常,但——   司浅浅可对他没想法,看他只是好奇独孤雪的儿子长什么样。   如今看完了,她就在翠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都没理会萧乾,还说:“走吧。”   金策便也上了马,一行人随即离开。   萧乾:“……”   “七皇子,宁国世子不太好了。”   萧乾闻言,这才将目光从马车上挪开,转向对街:“先送回宁国侯府,我再命人去宫里请御医过去。”   这么吩咐完,萧乾也不去国子监了,打马回了宫。   ……   宫中。   刚忙完的萧律,就听金明禀了这事。   萧律:“本王这王妃每次出门,都能赶上事。”   谁说不是呢?   金明也纳了闷了。   王妃前儿来政事堂,回去赶上太子妃回宫;   王妃昨儿回尚书令府,赶上太后回城;   王妃今儿送镇国候小世子上学堂,赶上刚从剑南道归来的七皇子。   “王爷,七皇子将王妃认作镇国候女眷这事,是否命人知会一下侯夫人?”金明寻思着问。   “不必。”萧律对自己这个七弟,也是有了解的,“他比他母后有脑子,不会对镇国侯府如何。”   “哦。”金明纳闷的想,王爷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不等他想完,外头就有人来禀说,七皇子到了。   金明讶异:“王爷?”   “让他进来。”萧律放下笔,合上了周折。   萧乾就从外头笑嘻嘻进来了,“二哥!”   金明侧目,暗道王爷说的没错!七皇子确实是个聪明的,都这样了,还能亲亲热热的喊王爷“二哥”。   萧律也应了,“嗯,从剑南道回来了?”   “是的,二哥,刚先去了甘露殿,裴公公说父皇歇着呢,我便来二哥这儿了。”萧乾说着,还踟蹰了一下的,抱歉道:“二哥,我外祖的事,我在外听说了,对不住。”   “你外祖是你外祖,与你何干?”萧律反问。   萧乾怔了一下,转而笑了:“二哥若能这么想,七弟就算放心了!”   这话说着,他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这是我大舅让我到京后,给二哥带的信。”   萧律见信封上写着“秦王亲启”二字,认得出确是独孤云的字,但他没接,“等父皇醒了,交给父皇吧。”   “二哥?”萧乾有些傻眼,不明白他这二哥是几个意思。   “你大舅是剑南道节度使,朝廷要员,手握二十万大军,关乎我大盛社稷,我与他又素无私交,私下传信,不合适。”萧律明言。   萧乾再次一怔,而后将信收回,“是我和大舅思虑不周,让二哥为难了。”   “无妨,你记得等父皇醒了,拿给他就是,想来你大舅在信中,也没说什么不可被父皇看的消息。”萧律一语双关。   萧乾只能点头,“那是自然。”   “你风尘仆仆归来,还没见你母后吧?”   “尚未,打算见过二哥就去。”   “去吧,听说她近来不肯用膳,你也好好劝劝。”萧律其实知道,这些不过是独孤雪为了见独孤珪的说辞。   而他眼下这么说,只是不耐烦和萧乾说话,打发人而已。   萧乾却不知,已迅速告辞。   萧律这才起了身,“去南市。”有这功夫,他去瞧瞧小王妃不香吗?   事实是——   真不香!   因为司浅浅在南市,又遇到一个“青梅竹马”了。   ------题外话------   端午安康啦!   来吧,盲猜一下,这个新出的青梅竹马是干什么的?(本题答对奖20bb)   ——   今天开始,截止下月14号,题外话中会随机出现活动题。   答对者三天内发书币奖,全程参与者【不管答对还是答错】,都可以参加14号之后的【实体周边】抽奖活动。   ——   本轮答题活动对粉丝值都有要求,请从第100章开始,都用【书币或元宝订阅】,才可确保能领奖,否则将失去获奖资格和抽奖资格哈~   注:书券、体验币等不计粉丝值,订阅无效。   ——   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连玦及连玦管家团所有。 第141章 舞乐师父!京城第一美男子(两更)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人家也不算是青梅竹马,反而是她的师父。   可是谁叫人家年纪不大,长得也秀致翩翩,再加上“她”还真挺喜欢过,就……   年少无知嘛!   但现在是绝对不能继续了!   狗子她可摆不平!   是以,她已经委婉表示:“来日有空,浅儿再向您请教吧。”   这话说完,司浅浅就带着翠柳要走。   然而——   边伯敬却假装听不懂拒绝的应道:“择日不如撞日。”   出身舞乐坊的他,从前其实并不将这位左相府二小姐看在眼里。   可今时不同往日,昔日他认定不会有“长进”的二小姐,如今竟不仅嫁入了王府,听闻还在王府站稳了脚跟。   反而是那位让他觉得,将来必成大器的大小姐,如今已鲜有听闻。   所幸他的出身教会了他,不管面对谁,都很温和有友善。   所以二小姐从不知,他从前并不喜欢她,甚至还对他芳心暗许。   这一点,边伯敬一直是知道的!   可惜……   现在的司浅浅已经换了个芯,“大可不必,本王妃今日真有事。”   这话拒绝的意识已经很明显了!   边伯敬呢,他明显僵硬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司浅浅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可他不愿意放弃,“秦王妃……”   司浅浅已经不耐烦了,她直接跨过此人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金币,也已经跟上。   金策是带人守在药房门外的,以免影响药房做生意。   边伯敬因而以为,司浅浅只带了一仆一厮,竟转身就朝她手腕处拉!   结果……   “啪!”   这厮的手毫无意外的被金币一脚踹中!   “咔擦!”   边伯敬来不及躲闪,手骨直接被踹断,痛得他脸色瞬白。   翠柳就赶紧将司浅浅护在身侧,“边师父想作何?”   边伯敬痛得瘫跪在地!身为舞师,手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所以他在痛的同时,还十分慌张,“我、我的手!”   “胆敢冒犯秦王妃,你还想要这手?”金币嗤之以鼻,“娘娘,请。”   司浅浅倒也知道,舞师的手很重要,再加上她很清楚,边伯敬为何敢这么做,倒也不想结仇,就吩咐道,“翠柳,你去马车取药箱来。”   “娘娘?”翠柳不解!   司浅浅见已有人围观,药房掌柜和小厮也都过来了,便说道:“省得有人说本王妃仗势欺人,给王爷惹麻烦。”   翠柳闻言,这才要出去取药箱。   金策却已闻声将药箱带进来了,“娘娘。”   司浅浅从中取了一瓶药,让翠柳递给边伯敬:“一日为师,终是师,承蒙您昔日指点,这药你在接骨后,每日早晚涂抹两次,一月内莫要用力,一月后再逐渐恢复训练,不会留病根。”   边伯敬本也无意与她交恶,就强忍着痛楚,点头道:“多谢秦王妃。”   “再有,本王妃既嫁入皇家,不便再向边师父求学;长姐亦已生病,不便学舞,我姊妹二人,皆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受教于您,边师父好意,本王妃及长姐多谢了。”   这番话司浅浅一说完,围观的人就明白了!也不再用“那样”的眼神,暗暗打量她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闺誉不行的秦王妃,和平康乐坊的边师父,也有过点什么呢。   眼下听来,似乎没什么?   “金策,把人送去接骨。”司浅浅还吩咐道。   “是,王妃。”金策这才上前,要带走已接过药的边伯敬。   边伯敬见人多,倒没再纠缠,“多谢王妃,是在下失礼了,方才也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一时心急,想将一份舞本送与你,望您莫要辜负了舞学天赋。”   这话说着,他还真就从怀中取出一份舞本来!   如此一来,众围观者就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司浅浅也觉得他总算识趣了,就让翠柳接下来,“多谢边师父。”   边伯敬点完头,就随金策离开了。   金币却不太高兴,等人潮散了,他就忍不住嘀咕:“王妃待他那么好作甚?”   “你没听到王妃说的么,边师父毕竟是王妃未出阁前的舞乐师父,而且边师父的学生有许多都是名门贵女,真废了他的手,对王妃不好,对王爷也不好。”翠柳叨叨解释着。   金币“嗤”了一声,不耐烦听这些,只管继续跟在司浅浅二人身后。   只是……   司浅浅走着走着,走不了了,被人挡住道了!?   司浅浅莫名的抬起头来,想瞧瞧是谁故意挡着她的道!   毕竟她往左,对方就往左;她往右,对方就往右,可不就是故意的么!   然而——   “王、爷!?”司浅浅磕巴了。   她哪里能想到,往左往右堵着她的人,居然是萧律!?   这可真是……   他方才是不是就在了?一直在这上头围观呢!   这……   司浅浅试探的问:“您都看到了?”   “嗯。”萧律颔首,同时侧过身,终于给过的走在前头。   司浅浅就老实跟上,有那么一丁点忐忑,毕竟“心里有鬼”。   不过她这忐忑没持续多久,因为萧律已牵住她的手,“慢些,跑什么?”   “王爷腿太长,妾身腿短,不跑跟不上啊!”   “傻。”萧律无奈的放缓脚步,“本王见你跟不上,自会放慢;刚觉得你长大些了,知道体面应对麻烦了,这就又不端庄。”   司浅浅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了,“您觉得妾身方才处置得不错?”   “否则本王为何没下去?”萧律反问。   司浅浅就“嘻嘻”的笑,透着一股子小得意劲。   萧律心头暗叹,方才的欣慰一扫而空,只剩下无奈的宠溺。   不过……   想起方才一幕的他,转头嘉奖了金币:“方才做得不错,回去领赏。”   金币就也笑嘻嘻起来:“多谢王爷!”   “日后任何意图冒犯王妃者,都当如此应对。”萧律还吩咐道,他自己很清楚,方才若不是金币及时出手,他的小王妃就被那舞师捉了小手去了。   看那动作,还是熟手!从前……   微凝了昳眸的萧律,忽捏了捏掌中的柔软,问道:“他从前牵过你的手?”   感受到这力度的司浅浅心一跳!直觉这是个送命题。   可是吧,这事撒谎是不行的,狗子要查的话,能查得到,而且——   那是黑前科,按照狗子的表现来看,他应该能包容?   这么一想完,司浅浅就尽量坦荡的表示:“有些动作,若是有需要的话,还是有这么些肢体接触的,不过我那时候还小,我……”   后面的话,司浅浅哽在了喉间。   因为听完前面话的萧律,不仅停下了脚步,还朝她欺近。   司浅浅就本能往后一退,靠在了墙壁上。   “多小?”萧律问。   仰头看着他的司浅浅就、就有点紧张,“王爷生气了?”   “没。”萧律语速平稳。   司浅浅从他表情里,也看不出生气的迹象,但直觉告诉他,他生气了。   既然如此,她就直说了:“十四岁。”   萧律一听,脚步再次逼近,脚尖已经抵到,司浅浅的绣花鞋前了,“去年的事?”   “嗯。”司浅浅双手往后背,试图往墙再靠一靠。   萧律逐渐抿紧冷艳的薄唇,昳眸里有微光跳动,“也这么教你那个长姐?”   “没。”司浅浅解释:“长姐已经及笄,就说不合适。”   萧律轻吸了一口气,虽然早知道!小王妃生存环境恶劣,可他这心里,仍被撩起了灼意。   “王爷?”司浅浅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妾身知道错了。”   “你何错之有?”萧律反问。   司浅浅就抓了抓墙的表示:“妾身以前不知道,没及笄也不可以这样子。”   “猜到了。”萧律心一叹,灼意又换成细密的疼,“日后少和此人来往,学舞也不必找他。”   司浅浅一听,知道这事算是揭过了,就随口一问:“王爷给妾身另请师父吗?”   “本王教你。”萧律表示。   司浅浅一愣,“?”   随后的金德,这才不远不近的接了一句,“王妃您是不知道,咱们爷不仅是文武全才,音律舞技,那可也是上京城独一份的!”   “真哒?”司浅浅兴奋起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嗐!”金德马上细细道来,“咱们爷为先皇后献舞时,您呐!还小着呢,但和王爷这一辈的年轻男女,至今可都对王爷当年那一场《大曲》叫绝!王爷上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由此而来……”   “行了。”萧律一手揽过小王妃,不让她继续听老奴才吹嘘。   司浅浅却真被挑起了好奇心,“王爷王爷!公公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自然!”金德赶紧补话,“咱们王爷可是个七窍玲珑人!只不过战功更显赫,盖过了其他罢了。”   司浅浅顿时心疼!这么好的宝藏男人,为什么要是个疯子呢?   他要是没疯病,她可真么舍得下啊!唉!唉、唉……   不由自主抱紧狗子手臂的司浅浅,满怀不舍:“王爷,那您什么时候教教妾身啊。”   “什么时候你肯老老实实在家呆几日再说。”萧律由着小王妃像稀罕什么似的,紧紧抱着自己的手,唇角不自觉上挑。   金德老眼闪闪,顿时明白今儿自己这差事,办得好!当下也跟着笑了,但也不再多话。   与此同时,听闻消息的药房老板,已经从住处赶来,亲自上来接待秦王夫妇了。   司浅浅其实只是来看寻常百姓会用到的药材,顺便采买一些不是那么精细,但好用的日常用药。   萧律在一旁陪着,也算顺带歇息了一会。   ……   宫中。   甘露殿。   听完禀报的代宗,就问:“老七此刻还在莲华殿?”   “回圣上的话,是的。”裴茗毕恭毕敬应罢,又问:“可是要传话给七皇子,让他过来?”   作为伺候在代宗身边的大太监,裴茗知道,代宗对七皇子还是厚爱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比较出众。   但代宗拒绝了,“不必了。”   “是。”裴茗并不多说,只上前侍奉代宗喝汤药。   代宗喝完药,才接着问:“律儿呢?”   “七皇子一离开政事堂,他便出宫了,至今未归。”   “这小子。”代宗轻笑了一声,“他是气朕许独孤珪进宫,见了独孤雪吧。”   这话裴茗不好接,他就保持沉默。   “是回秦王府了?”代宗又问。   裴茗摇头:“禀圣上,听闻秦王是去了南市,并未回府。”   “南市?”代宗好奇,“那地方他可很少去。”   “听说是秦王妃去了南市,秦王许是去接王妃的。”   代宗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说道:“裴茗。”   “老奴在!”裴茗立即跪地。   代宗便说:“不必如此,起来回话。”   裴茗这才起身,就听代宗问了他:“你觉不觉得,律儿待他这王妃,过分好了一些?”   “这……”裴茗低着头,不清楚代宗的用意,只能保守回答道:“刚成婚的小夫妻,大多如此吧?老奴也不懂,但老奴观其他宗室男女,似是如此。”   代宗点了点头,“适儿媳妇也随母后回宫了?”   “禀圣上,是的。”   “她是个好的,这五年难为她了,卢氏那边如何?可有人来见她。”   “并未。”裴茗禀道:“不过太子妃倒是写信给她舅父了。”   “不错,是个有脑子的。”代宗赞了一句,“朕当年给适儿选这媳妇,就是看重她祖父在仕林的地位,以及她身后的卢氏。   到了律儿这里,本对他已无太大期许,只盼他平安终老,才给他选了司相嫡次女,有这老狐狸亲家在,律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差。   不曾想,律儿是个有担当的,自己又站了起来,如此一来,他这王妃,多少有些不适合,终是少了份稳压各府宗妇的底蕴。”   ------题外话------   答案是:舞乐师!   盲猜的意思就是没有伏笔啊!哈哈哈哈~   答错不要紧,记得全程参与,可以一起抽实体奖。   奖品目前暂定是:休书夫妇品质帆布袋、天医逸宝立牌。   么么哒~ 第142章 赐孺人!皇家春宴(3更) 裴茗听到这里,心里已隐有猜测!只是……   “秦王妃有急智,也有胆色,于秦王殿下而言,也是合乎殿下心意的。”裴茗委婉提醒道。   代宗点点头,“是啊,这孩子也不错,律儿自己也喜欢。”   “再有,秦王妃年纪尚小,还可长进不是?”裴茗又说。   “你是拿了她的钱了?”代宗反问。   裴茗立即跪地,“老奴不敢!”   “行了,起来吧。”代宗摆手,“朕谅你也没这个胆。”   裴茗直点头,“老奴命都是圣上给的,老奴只会向着圣上您!若说有私心,也真有一点,此番是秦王妃救了您,老奴多少是感激秦王妃的,若是……”   话说到这里,裴茗都哽咽了。   代宗就再次摆手道:“好了,朕明白,她确实是个好孩子。”   裴茗暗自擦泪,“老奴日后不说了。”   “你啊。”代宗摇了摇头,“朕就算想给律儿找助力,也不会动她正妃之位。”   “多谢圣上!”裴茗马上又跪了。   代宗好笑:“像是被救的是你。”   “圣上若……若、老奴绝对是要随您去的,否则老奴如何能放心?”裴茗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代宗有些许触动,“起吧。”   “是。”裴茗说着,又告了罪,“老奴言辞无状,说了不吉利的话,老奴一会就去尚官局领罚。”   “罚了你,谁来伺候朕?”代宗反问。   裴茗就说:“那老奴等圣上好了再去。”   “你这老东西。”代宗伸手道:“扶朕起来走走。”   裴茗赶紧上前,又悄悄的问:“那这事,可要给秦王妃先递个口信?”   “呵!”代宗笑了,“你倒是真上心了。”   裴茗垂头,“老奴是怕秦王妃年纪小,万一事发突然,她受不住。”   “这么点事就受不住?”代宗嗤了一声,“那也该受着,朕的龙儿,日后大盛的帝王,三妻四妾是常态。”   裴茗不再言语,只扶着代宗在殿内走了几步,让代宗舒展一下筋骨。   ……   此后数日。   代宗都没再提这事。   不过裴茗还是找了机会,给司浅浅身边的翠柳递了口信。   然而,翠柳得了信,却没跟司浅浅先说,她先跟林姑姑说了,“姑姑,怎么办啊,娘娘若是知道这事,一定会哭死的!婢子劝不住的。”   林姑姑:“……”圣上这怎么乱点鸳鸯谱呢!?   说句不好听的!换谁不行,任氏她也配?   可这事吧,若是圣上执意,还真没人能劝。   “姑姑,怎么办啊?”翠柳深信,林姑姑定会比她有主意。   林姑姑左思右想,“这样吧,此事先不告诉王妃,免得她先着急上火。”   “可不是么,这几日王妃和王爷好着呢,若是……”翠柳太知道自家主子性子了,当年!听说褚小将军边关有人了,主子再喜欢,也二话不说就上门退亲了!还是自己去的。   为了这事,相爷把主子关祠堂关了许久!   主子这人呢,最容不得这些。   主子说过,她若不爱便罢,各玩各的,可她若爱,定不许挚爱男子有旁的女子。   这话……   翠柳是不敢跟林姑姑说的,毕竟秦王是什么身份,翠柳拎得清,那是不可能不纳侧室的。   可翠柳盼着,能等主子生下个小郡王之类的,再说吧?   先头翠柳瞅着,以王爷对主子的好,这一点应是不难达成,可如今——   “唉。”林姑姑也犯难了,“王妃的性子,你不说,我也明白。”   “姑姑可要帮帮娘娘,我们娘娘……”翠柳眼泪都掉下来了,“我们娘娘的陪嫁里,也没有得力的妈妈,您可得向着她。”   别人家姑娘出阁,都会有得力的陪房、老妈子,为的就是在夫家能应对各种突变,尤其是像这种妾室问题。   可这些,小柳氏都没给司浅浅安排。   如今的尚书令府虽看重司浅浅,但司景睿和司世弦毕竟是男子,还没细心的想到这方面。   林姑姑听着,哪里能不明白,自然一口应下,“放心吧,有我这老奴在,不管是谁,都越不过王妃。”   “多谢姑姑。”翠柳说着,已经给林姑姑跪下来了。   林姑姑赶紧扶起她,“这像什么话?”   “怎么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司浅浅诧异,“出什么事了?”   翠柳赶紧擦干净眼泪,“没事。”   “你骗得了谁?”司浅浅才不信,“遇上什么难事了?”   “王妃别担心,是她家里来信,说要给她选夫家,可您也知道的,翠柳心里挂着您,哪里肯走,就来求老奴帮忙想办法。”林姑姑解释道。   司浅浅杏眼圆睁:“就、柳柳要嫁人啦?”   “没有的事!”翠柳连忙表示:“婢子不走!将来也要自梳伺候王妃的。”   “傻话!”司浅浅笑道:“你若是遇到喜欢的小郎君,还不跟人家跑啊?既然是你家里选的,若是条件不错,不妨回去瞧瞧。”   “不要!”翠柳哭了,“王妃不要赶婢子走。”   司浅浅见她十分抗拒,赶紧安慰:“好好好,不要就不要,我们柳柳长得这么好看,将来本王妃给你找个更好的!”   “婢子……”   “先起来。”司浅浅拉起小婢女,“就这么点事,哭哭啼啼做什么?”   “可不是么。”林姑姑也说了,“老奴也是这么劝的,再者翠柳也不算大,再过两年,可叫王爷从军中找个有前途的、安稳的,咱们翠柳就能过去当将军家的小娘子了。”   “这个好!”司浅浅赞成,还拿出了一份请帖,“方才德公公过来,没找见姑姑您,就直接将这个什么春宴请帖给了我。”   “春宴?”林姑姑看了一眼帖子,是宫中规制,“看来太后娘娘是想见一见各府女眷了。”   司浅浅点头,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殊不知——   她的狗子,这会正在宫中,面临代宗的恩赐。   “任氏虽是你长嫂,但你并非迎她为正室,倒也无妨;要紧的是她背后有卢氏,她本人也是被按着宗妇标准培养而成,让她去你后院,能帮你处理大小事务。”   ------题外话------   对了,参加抽实体活动的话,记得进专门的活动裙登记:211五012五三   ——   进去后,如有意进公众裙或v裙,也可在找裙管理登记的同时,说明意愿   ——   休书这本,目前没开放v裙验证,想加玦根粉v裙的得是之前老读者 第143章 狗子生闷气!1更肥 代宗有他的思量,“这样吧,朕赐她为你的孺人,等日后你正式成为太子,再提她为良娣即可。”   萧律忍了又忍,无法再忍!但他还是考虑到了代宗的身体情况,没有发脾气,而是冷静拒绝:“儿臣不要。”   “想清楚朕方才说的话。”代宗料到会被拒绝,“卢氏在河北道经营已久,虽历代忠诚,但你也不能不给人家点甜头,就想让人家继续为你卖命。”   “儿臣……”   “听朕说完。”   萧律闻言,抿紧了冷艳的薄唇。   代宗就接着说道:“再有,你那个王妃好是好,但你不能指望她贤良,你宠着她,给她名分和她正妃该有的尊荣就是,莫要太过,反而对她不好。”   萧律心里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考虑到代宗的身体,他没有说放肆的话,只是执意表态:“儿臣就是不要!”   “你……”代宗差点要被气倒,但他也考虑到,任氏是长子的妻室,让这孩子马上接受,不太可能。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私底下,先找这孩子说,直接赐婚就是,这小子还能反了天不成?如今——   “你先回去想几天,想清楚了再来回朕。”代宗说罢,也累了,招来裴茗伺候。   裴茗一直担心父子俩吵起来,见秦王一直忍着,放心不少,赶紧上前来服侍代宗。   萧律心里气的很,一时憋屈,就起身告退了。   代宗见他那样,还是有些气,“这小子还闹上了!也不想想朕是为了谁?”   “圣上千万别动怒!”裴茗劝道,“王爷素来敬重先太子,您这样确实难为他了。”   “哼!”代宗冷哼一声,“若非考虑到此,怕他闹出大事来,被御史台弹劾,朕何须这么好好跟他解释?牛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   “不就是像了先皇后么?”裴茗底底的说,“先皇后看着软和,其实倔强着呢。”   代宗闻言,神色暗淡下来。   裴茗立即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老奴有罪!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说的没错,是像珍珠。”代宗闭眼躺下,不再说话。   裴茗不敢再提,等伺候完代宗,他才小心退出内室。   一名小公公很快上前来回话:“裴公公,您交代的事,小的已经跟秦王殿下说了。”   “好。”裴茗点了头,也是叹了一声,能帮的,他都帮了,就看秦王妃自己能不能想开了。   而得了裴茗“指点”的萧律,这会已经急着回王府了。   他本以为这事只要他这头不应!也不告诉小王妃,她就不会知道,本也没必要让她知道,给她添堵。   哪里想到,殿前的裴茗是个嘴碎的!居然先跟小王妃说了?   这下子,不知道这小人儿在府里闹成什么样了!   可迅速回府的萧律很快发现,王府里还挺安静祥和?   “王妃呢?”萧律先问了金策。   金策禀道:“回王爷,王妃在药房倒腾药材呢。”   “没闹?”萧律又问。   金策纳闷了一下,才回:“没有。”   萧律就觉得他这个停顿有点别的意思,指不定就是没闹,但哭了。   该死的裴茗!这些老内侍都一个样,嘴碎!   憋着担心的萧律,很快去了药房,却见小王妃正在认真捶药?   萧律:“浅浅?”   “嗯?”司浅浅疑惑抬头,见真是萧律来了,更疑惑了,“王爷怎么现在回府了?”   萧律:“……”果然有问题,平时小王妃见到自己,已经扑上来了,这会她都不过来了。   但真就只是疑惑的司浅浅,她在放下手中的事后,才走到萧律跟前,也没凑近过去,“王爷忙完了?”   萧律越发觉得有问题,“尚未,回来瞧瞧你。”   司浅浅就有些莫名其妙,“妾身很乖啊,没有闹。”   “瞧见了。”萧律缓过担心后,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接受了?”   司浅浅:“?”   萧律抬手揉了揉小王妃的头,“没什么想问本王的?”   “没有啊。”司浅浅感觉这会的狗子好奇怪。   萧律见她眼神澄明,竟真没半点难过,只是不再亲近他,愈发不是滋味。   小时候,他是见过母后这样的,这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她问也不问,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接受长嫂,会给她找那些什么姐妹么?   “王爷?”司浅浅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怎么了,又因身上处理过大量药材,有尘土和不太好的味道,没靠近过去,只是问:“您怎么了?”   “无妨。”萧律垂下眼帘,本是要解释上一句。   但清宁宫的冬春姑姑来了,林姑姑已经来报。   萧律就没继续说,只道:“你去见,本王取了东西就走。”   “那王爷注意安全。”司浅浅叮嘱了一句,真当萧律赶着回来,是要拿什么要紧的东西,来瞧瞧她,只是顺带。   萧律听了,脚步顿了一下,没吱声,就走了。   司浅浅愈发觉得奇怪,“姑姑,你有没有觉得,王爷好像不太对劲?”   “许是朝廷里有烦心事了吧。”林姑姑也没多想。   司浅浅寻思着应该是这样,就抛在了脑后,去见冬春姑姑了。   冬春是奉了太后之命,亲自来给司浅浅传口谕的,“娘娘近来忙,一直想见王妃却不得空,好在春宴在即,娘娘让您进宫后,先到她那儿去。”   “好的,多谢冬春姑姑亲自跑一趟。”司浅浅说着,让林姑姑给冬春拿些赏赐。   冬春没接,但叮嘱了一句:“您记得要早些来,娘娘啊、一直惦记着您呢。”   “妾身记住了,多谢冬春姑姑。”司浅浅再次道谢。   冬春这才离开,还是没拿林姑姑给的赏银。   林姑姑也解释了,“王妃别多想,冬春姑姑素来如此,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一心只为太后考量,从不拿人之物,也从不多一句嘴。”   “那就是太后娘娘真的很惦记我啦?”司浅浅有那么点惊讶。   林姑姑却点了头,“那是自然,说来也怪老奴,老奴该提醒您主动拜见太后娘娘的。”   “也不合适。”司浅浅寻思着,“太后刚回宫,肯定很忙,我们以后再找机会去就是了。”   “王妃说的是,还是王妃想的周到。”林姑姑笑吟吟夸道。   司浅浅就撅了嘴,“您少打趣我。”   “真的!”林姑姑表示:“您这么想很对,一点没错。”   司浅浅就当是真夸她了,又转头问了金策:“王爷出府了么?”   “属下不知,属下去瞧瞧?”金策应道。   金币就从房顶上下来,道:“不必,属下瞧见了,王爷进了前院书房,还没出来呢。”   “那姑姑帮我换身衣服,我过去见见王爷,他好像不太对。”司浅浅还是想去看看。   可等她洗漱完,金币就说,萧律出府了。   “这样啊……”司浅浅感觉自己白忙活了,“那王爷去哪儿了?”   “属下这就不清楚了,得问问。”金币毕竟没有千里眼。   司浅浅便叫他去问问看,她则再次回了药房,倒腾之前那批药材。   与此同时——   去了尚书令府的萧律,正在和司景睿谈话。   “什么?”司景睿听说完圣上的旨意,有点怀疑人生,但一想到大盛太宗皇帝的风流韵事,就稳住了。   可他依然不能接受:“浅浅知道了?”   “嗯。”萧律点头,神色不明,“父皇的意思,是任氏背后有卢氏,这是你司氏没有的。”   司景睿沉寂,这是事实,不过……   “若在下求娶了兰节度使独女呢?”司景睿反问。   萧律挑眉:“听闻兰大小姐可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她还曾领兵上过战场。”   “若非如此,又如何能深得兰节度使厚爱?”萧律心里明白着呢,“若我司氏与兰氏结亲,任氏的优势将不存在,毕竟任氏只是卢氏外甥女,而我乃浅浅同父同母的兄长。”   “你就这么自信,兰庭若愿将爱女嫁你?”萧律反问。   “自然。”司景睿眼神坚定,“因为兰节度使的条件,氏族子弟中,唯有我能做保证。何况,兰大小姐进了尚书令府,就是上无婆母的宗妇了。” 第144章 张太后薨了!2更肥(活动) “好。”萧律点头,“那你就开始着手此事。” “王爷放心,只是圣上这边……”司景睿担心不等他有结果,圣上就将人赐进秦王府了。 萧律却能保证:“本王会有安排。” “好。”司景睿应完就起了身,朝萧律大礼拜下:“多谢王爷!” 萧律抬手扶住:“大哥不必如此。” 司景睿却很清楚,有必要如此! 要知道,他秦王萧律身为正一品亲王,战功赫赫不说,还已被钦定为下任太子,只等钦天监再次选出最适合的吉日,就会立即举行册封大典。 这样的秦王,别说再纳一门孺人了,就是纳多几房滕妾,也是常态。 何况这位孺人,还是圣上亲选,且十分有利于稳固秦王政权的存在! 是以—— 在萧律走后,等到父亲回来的司景睿,已坚定表明:“父亲,您就帮儿子求下这门亲事吧。” 司世弦却有不同意见,“就让秦王纳了那任氏,有何不可?如此,卢氏也能成为秦王助力,岂非好事?” 司景睿没有反驳,但他却问:“以任氏的手段,您觉得浅浅能斗得过?来日,秦王登基,任氏恐怕就是最强的中宫劲敌。” 司世弦微微凝眉:“你这个妹妹,可没那么柔弱。” “但任氏是按照皇家宗妇培养而成,浅浅却不是,后院深宫,您觉得浅浅也能玩的过人家?”司景睿接着反问。 司世弦就沉默了,他从前对这个嫡次女没什么要求,确实没专门找人培养这等生存技能,所以…… “为今之计,当趁着秦王还对浅浅十分爱怜,帮她保稳正妃之位!至少得让浅浅诞下秦王嫡长子,才能让任氏这等厉害的宗妇过门。” “可你乃嫡长子,取兰氏女,委屈了。”司世弦是知道老朋友那些女婿条件的,“如今为父也已为尚书令,何须为求娶一方节度使之女,放低身段至此?” 司景睿知道,这才是父亲最在意的,自然周旋道:“若是儿子对兰氏女一见钟情呢?” 司世弦眸光一锐:“莫非真有此事?” “父亲就当有吧。”司景睿恭敬拜道:“兰家小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儿敬之赏之。” “还真看上了?”司世弦有些怀疑,不过他倒是知道,兰庭若本身生得不错,虽是武将,倒也不五大三粗之人,节度使夫人也是当年上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司景睿又点了头,“求父亲成全。” “也罢。”司世弦表示:“既是你有心,爹就帮你问问,不过若是兰家没这意思,你就……” “父亲只管问就是。” “喲!”司世弦难得开了句玩笑,“难不成人家小娘子也看上你了?” 司景睿对此并不知,不过他确定,小娘子的爹反正是相中他了,不然他也不敢在秦王面前,夸下海口。 …… 而不知道自家狗子为了拒绝小三,正在奔波的司浅浅,自然也不知道,她大哥为了她还打算“出卖色相”。 她依旧好吃好喝,当晚也睡得挺早,将“没心没肺”表现得淋漓尽致。 萧律听着金策的禀报,一时沉默。 “王爷?”金策寻思着,还是提了一句:“王妃虽然一切如常,但一直在找您。” “找本王?”萧律不信,他回来时,她可是冷冷淡淡的。 “是的。”金策肯定回禀道:“就是一直没打听到您去了哪儿,要么就是打听到之后,又说您已离开,去往别处了。” “嗯。”萧律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还是回了前院。 金策就也有些纳闷了,总觉得似有哪儿不对劲呢? 至于内室里的司浅浅,她正在做梦呢! …… 翌日。 天还没亮,司浅浅就起床喊人了,“柳柳!” 翠柳都还没醒,听到动静才赶紧进去,“王妃?” “是我。”司浅浅揉了揉沉重的头,“快帮我梳洗!等宫禁一开,咱们马上进宫!” “这么急?”翠柳有点愣神。 司浅浅却已经自己穿上衣服了,“对!很急!” 翠柳见她表情凝重,也紧张起来,“是婢子疏忽了,您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进宫面见太后娘娘,确实得上心些。” “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司浅浅没解释太多,就是让翠柳手脚搞快点。 等林姑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收拾妥帖的小王妃,一时傻眼,“这么快?还以为您会懒床呢。” “姑姑!咱们赶紧进宫吧。”司浅浅说完就让金策去备车了。 “您这是?”林姑姑看了天色,纳闷极了,哪怕太后娘娘叮嘱了,让小王妃早到些,这也没必要如此之早吧? 这早朝都还没开始呢!更鼓也还没响! 虽说王府不必走坊门,可这么早出去,怕是也要被宵禁的士兵拦下来吧…… 林姑姑就想劝不必急,但司浅浅已经急匆匆的往外跑了,还问:“哦对了!金币,王爷昨晚有回来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有回府,在前院忙着,待会应该也快要出府上朝了。” “哦!那让金策不用备车了,我和王爷一起去。”司浅浅说着,人已走出房门,往院子去了。 林姑姑这才明白过来的笑了,“王妃这是昨儿总见不到王爷,今儿赶早堵着呢。” 翠柳傻眼:“不是因为第一次进宫见太后娘娘?” “不能。”林姑姑认定,必是为了王爷。 然而,小王妃还是没堵到王爷,王爷居然早一步进宫了? 林姑姑正纳闷呢,报晓鼓就响了,司浅浅自然就在催促金策更快点了。 与此同时—— 宫中。 清宁宫。 刚起身的张太后,却觉有些头疼,声音也有些哑:“冬春。” “娘娘!?”冬春立即瞧出了张太后的不对劲,“娘娘您病了,别起身了,老奴这就去给您传御医来。” “这怎么行。”张太后强撑起身,“今儿是哀家回宫后首次办宴,事情还多着呢。” “您就是累病的!”冬春知道劝不住,就换了个说辞,“您看这样行吗?先让太子妃过去安排,等到宴席正式开始,您直接去清思殿即可。” “可……” “前头的事您都安排妥帖了,今儿不过是盯着点,确保宴席无虞即可,这些事太子妃也是做过的,您就放心吧。”冬春再劝。 张太后也确实头疼,就叫来任珺霜,吩咐道:“哀家稍有不适,你先过去清思殿主持春宴,哀家等宴开了,再去瞧瞧那些命妇。” “皇祖母哪里不舒服?”任珺霜担心上前,“孙媳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 “胡闹。”张太后摆手:“今儿这宫宴很要紧,哀家还让尚服局将亲蚕祭服送过去,要让各府夫人娘子们瞧瞧,皇家对这次亲蚕礼的重视。” 任珺霜心一紧的问:“这是要试服?” “不错。”张太后心里明白,宗亲贵族对秦王妃有意见,不想在亲蚕礼上出问题,才办了这场所谓的春宴,就是为了先敲打敲打这些人。 结果…… 她自己倒有些力不从心了。 “确实是老了,这才忙几天,就受不住了。”张太后暗自感慨完,就催任珺霜赶紧过去,“你先去,哀家再歇会。” “是,皇祖母,孙媳定不辱使命。”任珺霜郑重拜完,才退出去。 而任珺霜前脚才离开清宁宫,从宫外赶来的司浅浅,就进宫墙。 但一到了内庭,司浅浅就不能坐马车了,只能下来走,可把她跑得满头大汗! 林姑姑这就看出问题来了,“娘娘这是怎么了?” “等会再说。”司浅浅着急赶路!希望能赶得上。 结果就是—— 她才要进清宁宫。 “不好了!太后娘娘薨了!” 刚把御医迎进内室的冬春闻言,立即往床榻上扑过去。 而被吓得打碎膳碗的宫女,已经在一旁哆嗦了。 被叫来的刘御医急忙上前探息,果然…… 没气了! 第145章 跳得越高,摔得越重!两更 刘宏丞不愿惹祸上身,当即表示:“冬春姑姑,快报圣上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冬春直摇头,“老奴出去时,娘娘还好好的,刘御医,您快给娘娘瞧瞧!” “这……”刘宏丞为难道:“姑姑别为难在下了。” 冬春急得眼泪都往下掉了,坚持要让刘宏丞仔细看看,她不信刚和她说过话的张太后,会忽然没了! 刘宏丞却依然拒绝,并要退出内室,可也就在此时—— 司浅浅冲进来了,“皇祖母呢?” 冬春想起了她的医术,眼神一亮:“秦王妃!您快来给娘娘瞧瞧,娘娘她……” “好!”司浅浅就是奔着这个来的!昨晚她都梦到了。 梦里,张太后一早起来就觉得头疼,还没等到御医来,就过世了。 司浅浅在梦中看过张太后逝去病容,见她耳朵边是紫色的!再加上去得又快,她猜测是突发性脑出血之类的急症。 具体她不好确定,需要亲自看看! 可她没想到,她都这么赶过来了,居然也没赶上? 迅速摸上张太后颈动脉的司浅浅,已经无法感受到脉搏,连最微弱的都没有。 “秦王妃,您……”刘宏丞看到这里,正要说点什么。 司浅浅却已经摆开针具,给张太后施针了。 刘宏丞一看,再没忍住:“胡闹!秦王妃你这是……” “请您出去!”冬春上前将刘宏丞强硬推出内室。 刘宏丞一个没防,已经被推出去,冬春还关上了门。 刘宏丞:“……”这!这简直岂有此理! 他气得拂袖而去!往甘露殿去了。 与此同时—— 司浅浅已经让翠柳帮忙将张太后扶起来。 冬春赶紧上前帮忙,“秦王妃,娘娘她……” “嘘。”翠柳有经验了,让冬春姑姑先别打扰,“我们王妃正在努力,别打扰她。” “好,好,好。”冬春连连点头,她不管其他,只盼着太后娘娘能回来! 为此,哪怕刘御医觉得秦王妃荒唐,她也想要让秦王妃来施为。 事实是—— 冬春的选择是对的。 因为动针的司浅浅发现:银针在被她扎入张太后的头部穴位后,已在散发出微妙的异光! 接着…… 有一缕缕血气,竟从各银针上散出! “这……”冬春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有些震惊。 司浅浅却明白,自己赌对了! 按说,张太后这样的猝死,她也是没办法的了。 她虽然医术不错,可前提是人得没死!她或能施为。 可张太后的情况,属于死了的。 她只能赌天书所赠银针的灵性了!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还有机会! 司浅浅因而吩咐道:“冬春姑姑,请您解开太后娘娘的全部衣物。” 冬春没有任何疑问,马上脱下张太后的亵衣等。 司浅浅立即在张太后的心脉处施针,她基本能确定,张太后会去得这么快,突发性脑溢血是一方面,心脏恐怕也有问题。 因为人死了,无脉可摸,又没有现代医疗条件,司浅浅只能凭借经验“盲”医。 所幸…… 医对了! 冬春已经能感觉到,太后胸前有微弱起伏了!? 这…… 冬春不敢置信的,伸手探向张太后的鼻翼。 结果…… “有气了!” 冬春的眼泪当时就“哗啦啦”往下掉。 翠柳却习以为常了,“冬春姑姑别担心,太后娘娘应该快没事了,但王妃还没停手,说明还有危险,您可别太大声,莫要打扰到王妃。” “嗯嗯。”冬春憋着放声大哭的欲望,死死盯着张太后,以及正在施救的司浅浅。 司浅浅这会也已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张太后一恢复呼吸,她摸了脉就知道,太后的情况还很严重,脑出血范围很大!脑细胞损伤很严重。 她现在都不确定,救回来后的张太后,会不会成为植物人?或者最终还是会脑死亡。 所以她必须尽全力保障,银针能迅速修复张太后的脑细胞、脑血管等。 越快!彻底救回的可能越高。 然而—— 两刻钟过去后。 司浅浅还在施针中。 内侍的传报声已经响了起来,“圣上驾到!” 翠柳一听,有些紧张,“糟了,一定是方才的御医去禀报圣上了。” 司浅浅也因这太过尖细的传报声,而惊了一下,“圣……” “秦王妃别动,老奴这就出去拦人,求您务必救回太后娘娘。”冬春说着,已经匆匆出去。 司浅浅都来不及回应,她也无暇顾及太多,张太后的情况确实过分棘手。 银针虽能迅速恢复受损脑组织,可张太后的出血情况还在持续! 若是不及时阻止,银针的恢复速度,也只能缓慢盖过张太后的脑损速度。 虽然最终也能救下来,但是—— 银针的灵性不是无止境的,一旦针用完了,就需要等个十天半月,银针才会逐渐恢复灵性。 所以…… 明白自己需要帮手的司浅浅,果断吩咐道:“翠柳,去找华御医来,要快!” “好。”翠柳赶紧出去,就瞧见外头的冬春,正拦着圣人。 翠柳忙上前跪下,“圣上,求您召太医署华老御医来,我们王妃需要助手。” “老臣来。”刘宏丞已经听冬春说,秦王妃真的将人救回来了,但还没脱离危险。 他虽然不信,但他必须有些作为,否则圣上定会降责于他! 再说了,这会有秦王妃担着,就算张太后最后还是去了,主责也在秦王妃。 然而—— 冬春果断出声:“圣上,刘御医方才来时,一口断定太后娘娘薨了,老奴怎么求,他都不肯诊脉,老奴以为,眼下不适宜让刘御医再进去,当如秦王妃所言,请华御医来。” 冬春姑姑的品行,代宗是知道的,素来不会多话。 可刘宏丞又磕头表示,“老臣定会将功……” “好了。”代宗没再听刘宏丞废话,“裴茗,速速去太医署,请华御医来。” 听到这里的署正任毅,这才开口:“回禀圣上,老华今儿不当差,得出宫去他府上请人。” “恐怕来不及了。”翠柳是见识过自家主子救人的,当即表示:“可否请王爷来?” “这……”刘宏丞无语,“难道秦王殿下必老臣医术还高?” 翠柳倒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知道,主子每次遇大事,都是因为有王爷保着,才能安稳度过,眼下华御医请不来,她就希望王爷能在。 可这话却让刘宏丞得以借题发挥:“圣上,就算冬春姑姑不信任老臣,可请任署正进去啊?为何非得是华孝钦,难道有什么秘辛不成?难道……” “秘辛没有,但本王的王妃多次与华御医联手,对他比对其他御医信任;再者,除了华御医,其余没亲眼见过本王王妃医术者,哪个不是对她心存怀疑? 眼下皇祖母正在生死攸关时刻,若是进去的助手对本王的王妃不够信任,只会误事!届时若耽误皇祖母性命,谁来承担!?” 自殿外走入的萧律,就如翠柳所希望的那样,再次在司浅浅摊上大事时,出来为她保驾护航了。 他的话沉稳有力,条理清明!驳得刘宏丞直接闭嘴了。 “父皇。”萧律这才拜见了代宗。 代宗点点头,“你既来了,就进去瞧瞧什么情况。” “是,父皇。”萧律应完就进了内室。 司浅浅忙得没留意其他,只在感知到有人走近时,以为是华御医到了,已经吩咐道:“劳烦老御医帮我在……,各处施针。” 说了一堆穴位的司浅浅,还让出位置来了。 萧律起初因张太后没穿戴好,侧了目,这会不得不看回来,“是本王。” “王爷?”司浅浅错愕抬眸。 萧律就说:“华孝钦今天不当差,本王让金明去带人了,暂时还来不了,可需要本王相助?” “好。”司浅浅是真的忙不过来,“王爷拿妾身用过的针,千万别拿那些没用过的。” 萧律瞧了一眼,就发现确实有部分摆放凌乱的针,是散在小王妃的针包之外的。 而且他还发现,用过的针和没用过的,色泽有差别。 但因情况不允许他细看,他也就没多加研究,已经上手帮忙。 还别说,萧律虽非大夫,但他习武,对人体穴位有了解,下手也稳,加上“有经验”,还真帮上忙了。 …… 与此同时,清思殿内。 那些赶早而来的贵妇,已陆续进宫。 任珺霜一一接待着,心情极好,还不知道清宁宫出事了。 各府女眷乍然见到她,都还有些惊讶,转而才想到,这些年都是她陪在张太后身边,也就了然了。 “太后娘娘看来挺抬举这位前太子妃。” “也不能说是前太子妃吧,毕竟她这名头还没撤,该叫太子妃。” “这、不太好吧?回头秦王正式受册后,秦王妃就是太子妃了。” 小娘子们、贵夫人人们都对这称呼问题,感到为难,叫起任珺霜来,也就有些乱。 不过大部分人都很有眼力的,依旧称她为太子妃,至于日后?再说呗。 任珺霜因而心情越发的好,自觉仿佛回到了从前。 是以—— 河北节度使夫人薛氏到来时,见到的就是满面春风的任珺霜。 “舅母!”任珺霜热情相迎,没想到亲舅母会来得这么早。 毕竟以薛氏从一品的身份,一般而言是不需要赶这么早来的。 可她今儿能这么早来,任珺霜觉得是要给自己做门面来的,结果…… 寒暄完的薛氏,却将身边的小娘子拉出来,打趣般的问道:“霜儿,你来猜猜这是谁?” 任珺霜起初没特别在意这位小娘子,可当她瞧见小娘子抬起来的脸时,脸色下意识变了变,“这、是小小?” “霜儿好眼力!”薛氏笑吟吟道:“这就是你大表妹——小小,舅母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毕竟你出阁时,她才那么小。” 薛氏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九岁时,薛含珠(小小)的个子,又接着说笑道:“那时候小小可羡慕霜儿你了,先太子那样的人物,可惜了……” 任珺霜的心情直接因为这些话,跌到了谷底,她知道舅父卢氏一族,是不打算继续帮她了,他们想要将薛含珠送入秦王府!而不是她。 也是,她保养得再好,如今也二十有三了,不再是豆蔻年华,如何比得上花苞儿般的薛含珠鲜嫩? 只不过…… 这个时候的浣姑姑恰好带来了个好消息,“太子妃,您的亲蚕祭服到了。” 任珺霜心口一松,“怎么说话呢?皇祖母还没说什么,就你嘴碎。” “哎哟!太子妃您也太谨慎了,祭服都是照着您的尺寸裁制而成,还能让她人穿了不成?”浣姑姑夸张表示。 以至于不仅薛氏听得清清楚楚,附近的女眷也都听到了,纷纷朝任珺霜侧目看来!都是万万没想到啊!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次的亲蚕礼必是太后主持,没想到竟是由任珺霜来主持!?这、她可是个寡妇…… 这背后的寓意,似乎有点深了。 薛氏因而试探道:“太后娘娘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将咱们霜儿当成太子妃看待呢。” 众人闻言,心头震动!都忍不住猜测,难不成这位前太子妃,即将改嫁秦王,并继续稳坐太子妃之位!? 第146章 护短柳仪&双标张太后(两更) “让舅母见笑了。”任珺霜矜持应道。 薛氏顿时明白,不能将嫡长女送进秦王府了,至少暂时不能。 不过…… “那秦王妃呢?”薛氏凑近低问。 任珺霜温婉一笑,“舅母问这话,霜儿就不懂了。” “呵。”薛氏心里不信任珺霜不懂,但她也知道,任珺霜方才是领会到她的意思了,眼下应是心里有些许芥蒂。 这也无妨,薛氏拍了拍女儿的手,“太后娘娘既然这般看重霜儿,看来舅母今儿是没来错了,霜儿可得帮帮舅母,请太后给咱们小小定门好亲事。” 任珺霜是聪明人,自然领悟了薛氏的意思,已经笑吟吟承诺道:“这是自然,小小如此绝色,断不能便宜了平常小郎君。” “哈哈哈!好,好。”薛氏爽朗笑完,就提议到一旁去喝茶,说说体己话。 薛含珠全程并未多言,一直默默陪伴在薛氏左右,非常乖巧,任珺霜这才舒服些。 但薛含珠的美貌,仍让任珺霜十分在意,就目前而言,这是她见过第二美的小娘子。 哪怕再不愿意,任珺霜也不得不承认,那司浅浅是个十足精致的美人儿,待到日后长开,必能艳动上京城。 可那就是个不检点的妖艳贱货,净做些妾室才会做的魅主事,不足为患。 薛含珠就不一样了! 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且必定也是被当做宗妇培养而成。 再加上母族卢氏的势力,这才是劲敌! 任珺霜因而下定决心,绝不让薛含珠进秦王府!无论如何都不能。 薛含珠显然也感受到了任珺霜的敌意,已经尽全力降低存在了。 一个时辰后…… 参与宴会的女眷,已来了八九成。 有人就在问了,“不知太后娘娘何时会来?” “急什么?太后娘娘定是等到快开宴时,才会来的呀。” “……也是。” 大部分女眷原本都以为,今儿既是张太后回宫后,第一次主办的宴会,张太后定会提前现身,是以才早早赶来。 没想到张太后一直没出现,只有前太子妃任氏在场。 不过这任氏倒是依然长袖善舞,看来方才听到的传言,也许不假。 “什么啊!”奶声奶气的柳仪很不高兴,“她们胡说八道!” 李氏摸了摸宝贝儿子,低声训诫:“不许囔囔。” “哼!”柳仪插着小肥手,“姑父才不会要这个丑女人。” 李氏被他气笑了,“你还知道什么是丑女人?” “当然!”柳仪果断表示,“像娘亲和姑姑就最美。” “把你能的。”李氏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多叮嘱了一句,“这些传言不许说给你姑姑听,可知?” “为什么?”柳仪不明白,“有丑女人盯上姑父了,仪儿为什么不能说给姑姑听?难道要让姑姑被蒙在鼓里,让人笑话吗?” “……”李氏语噎,她当然不是想让秦王妃被人笑话,她只是担心,秦王妃那般喜欢秦王,会受不住。 可儿子说的也没错,秦王妃应该知道,否则等到正式宣旨时,猝不及防的秦王妃可能真的会成为笑话。 念及于此,李氏认可了儿子的说法,“仪儿说的没错,是娘想岔了,我们作为王妃的娘家人,得先告知她、安慰她,不能让她被人看笑话。” “就是!”得到肯定的柳仪高兴极了,“还要帮姑姑打丑女人!” 李氏这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娘可没这本事。” “仪儿有!”柳仪握着小拳头表示,还朝任珺霜所在的方向看去。 李氏怕他乱来,严肃说道:“仪儿不许乱来!否则你姑姑也会被人看笑话的。” “啊?”柳仪傻眼,“那、那不能打吗?” “嗯。”李氏郑重点头,“被人看见了不好。” 柳仪一听,明白了,只要不被人看见就好! 可李氏真不是这个意思!可惜她不知道她儿的小脑瓜正在想啥,还以为小家伙听明白了,毕竟在点头了。 而心里有数的柳仪,他就指了桌上的糕点,“娘!吃这个!”吃饱饱,打丑女人! “好。”李氏见这些糕点是众人随意取食的,并非针对谁,不必担心有毒,就让婢女取了些过来。 柳仪就开始埋头苦吃了! 那认真程度,快赶上正在协助小王妃的萧律了。 就连华御医已被带进来,他都没察觉到。 “王爷,让老臣来吧?”华御医不得不开口提醒。 萧律这才“退位让贤”了,也没在内室继续呆着,退到外殿去了。 代宗见他出来了,立即问道:“如何?” “应无大碍了。”萧律一边擦手,一边回应。 代宗就奇了,“你还真上手帮了忙?” “自然。”萧律挑眉,“儿臣虽不是大夫,但胜在信任王妃,她说往哪儿扎,儿臣就往哪儿下手,没出问题。” 代宗:“……”还能这样?忽然挺替母后担心的。 冬春也挺担心,但她不敢说。 如此又熬了半个时辰。 华御医也出来了。 冬春才上前询问,“华御医,敢问太后娘娘如何?” “秦王妃圣手!太后娘娘已经醒过来了。”华孝钦惊叹应道,哪怕他来得很迟,可他仍然能通过脉象评断出,太后之前的情况非常严重! 是以,刘宏丞十分震惊,“不可能?”他很清楚,那种情况,人就算真能被救回来,也绝不可能现在就醒过来! 可事实就是—— 进屋的冬春已经声泪俱下的喊道:“太后娘娘!您方才吓死老奴了。” 这话无疑表明:张太后确实醒了! 代宗因而也迈进了内室,果然瞧见没什么力气的张太后,正在冲冬春微微一笑。 代宗:“……”忽然很怀疑,之前刘宏丞报的消息,是假消息!什么叫太后薨了!?这不是挺好的么!? “圣上,你也来了。”瞧见代宗的张太后还打了招呼。 把紧随而进的刘宏丞彻底震惊到了!这、这…… “出去吧。”也见证完的任署正,拉着刘宏丞退下了。 而这会的张太后,她还紧握着司浅浅的手,“这次多亏了你。” 司浅浅正想说点什么,代宗已走上前来,“该赏。” “是该赏,重赏。”张太后自己明白自己事,晓得这次能化险为夷,都是身边这孙媳妇的功劳,毕竟…… 她那会忽然头痛加剧!心也绞痛起来,都没等到冬春将御医请来,她就不省人事了,那种情况,哪怕她不懂医术,也知道多半是救不回来了。 她当时还很遗憾,遗憾着没再见到望舒家的媳妇,没帮她、教她掌好宫权。 没想到,醒来第一眼就见到了这个孩子,也是这孩子救了自己。 “好孩子。”张太后摩挲着小姑娘嫩滑的脸,无限感慨,“若是没有你,皇祖母这会已经去见先帝了。” “皇祖母快别说这些,快给孙媳上吃的,否则您孙媳就要先去见先帝了。”司浅浅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飘,饿过头!犯低血糖了。 陪代宗进来的萧律闻言,听出了小王妃的虚弱,这才明白人儿为何一直软趴趴的,趴在太后腿边,都没向太宗见礼,控制不住的心疼起来。 他因而已上前抱起小王妃,“怎么了?” 张太后就笑了,“没听到你媳妇说的话么?饿的。冬春,还不快快去给秦王妃拿些吃的来,再叫御膳房给她做许多好吃的。” “是,是!老奴糊涂了,这就去。”冬春十分感激秦王妃,马上就将殿内的点心拿来,又去吩咐小太监安排膳食。 司浅浅这会已经饿得有气无力,还累得很,被萧律这么一抱过去,就想眯一会。 萧律见她脸色苍白,人也蔫蔫的,愈发心疼,“出来时没用早膳?” “哪里来得及。”林姑姑得以插上话的表示,“说来也是有缘,王妃像是有感知,早早就自己醒了,喊着翠柳帮她梳洗,报晓鼓还没响就往皇宫赶来。 到了内庭不能用车,王妃也是一路跑过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多没教养,跟个孩儿似得,莽莽撞撞。 没曾想一到清宁宫,就听说太后娘娘出事了,老奴正吓了一跳!王妃就已经冲进来救人了,平时王妃可是要睡到辰时之后,才会醒的。” “哦?”代宗凤眸一闪,“这么说来,律儿媳妇真像是能感知到,母后身体不适?” 司浅浅这会已经饿得昏昏沉沉,根本没听清楚大家在说什么。 但萧律听得很清楚,他还联想到发生在小王妃身上的一些事,当即表示:“哪有这么神奇?儿臣猜测,浅浅应是在第一次见到皇祖母时,就察觉到了什么,但没确定。 近来她常在府中捣鼓药材,兴许是昨晚终于想明白了,知道皇祖母有危险,所以起了个大早,急急忙忙往宫中来,想提醒皇祖母,没想到皇祖母正好发病。” “是了是了!”林姑姑立即配合道:“定是如此,难怪王妃近来一直似有所思。” “如此也十分难得了。”代宗赞赏道。 张太后一万个赞同,“可不是么,咱们望舒媳妇啊,真真有一双回春妙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哀家是托了她的福,圣上你可要好好爱惜,不能让望舒媳妇受了委屈。” 代宗:“……”他正准备做一件让这孩子受委屈的事。 “怎么不应?”张太后敏感,立即追问:“难不成圣上还打算给望舒媳妇添堵?” “没有的事。”代宗果断否定,反正他除了跟儿子说这事,也没跟旁人说过,不要紧! 这么一想,代宗十分坦然:“律儿媳妇也救过朕,朕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 “那就好。”张太后满意点头,一手还一直拉着司浅浅的小手,不肯放。 在场众人就非常明白的知道,张太后是要将之当成眼珠子般呵护了。 萧律因而心松不少,只是…… 一想到小王妃在得知消息后,问都不问他,就将他想定成父皇那样的人,他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司浅浅对此一无所知,不过她也没睡着,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被塞了口甜糕,她就瞬间醒来,小嘴也叭叭的动起来了。 那模样…… 十足可爱。 萧律一口气又给冲散了,无怨无悔的给这人儿喂起糕来。 “唔!”司浅浅满意极了,“好吃~” “慢点!”张太后看得好笑,又十分欢喜,“望舒,快给你媳妇喂点水。” 林姑姑闻言,马上将备好的水递过去。 萧律顺手接过,就给小王妃喂了。 代宗没眼看,“让下人们来就是。” “怎么?”张太后横了代宗一眼,“你年轻的时候,不是这么巴巴着喂沈氏?” “母后……”代宗表示要脸。 张太后才没接着说他,但明确表示了,“望舒这样挺好,望舒媳妇也是个好的,小夫妻就该这样恩爱。” 代宗:“……”您当年可不是这么说朕的。 张太后似乎知道代宗在腹诽,解释了一句:“你们当年不一样,内忧外患的,自然不能儿女情长。” 代宗:“……”难道现在就不是内忧外患了? 张太后不管,已在持续提醒心爱的孙媳妇,“慢点,慢点,别呛到。” 这还不算…… 第147章 给哀家把亲蚕祭服拿回来!两更 张太后看着看着,还训起人来了,“嗳!望舒你也太不会体贴媳妇了,你喂这么大口,你媳妇嘴这么小,这怎么行?”   司浅浅听着,都不好意思吃了,想自己拿来吃。   但萧律没准,“没听到皇祖母的训话?得让本王学学怎么喂好媳妇。”   “是这个理。”张太后认同点头。   司浅浅:“……”可不敢啊。   好在外头已传来清宁宫大太监的话,“启禀太后娘娘,早膳来了。”   张太后这才赶人道:“去吧,去外头喂你媳妇去,让她多吃点,瘦瘦巴巴的,你看着也不心疼?”   “心疼。”萧律没少投喂小王妃,奈何小王妃就是不长,也不知道为什么。   代宗真没眼看了,“行了,快带你媳妇出去吧,朕和你皇祖母有话说。”   “是。”萧律从善如流的将小王妃抱走。   司浅浅怪尴尬的,但还是要叮嘱张太后,“皇祖母,你可悠着点,别太累,别动怒,别说话太大声。”   “晓得了,晓得了。”张太后笑眯眯应下。   代宗瞧着,叹了口气,“您倒是真喜欢上这孩子了。”   “哀家前儿就跟你说过,望舒家的,是个好孩子。”   “不瞒您说,您说的时候,朕还真不信。”代宗实话表示,“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没什么规矩,但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左相夫人的问题。”   “怎么说?”张太后想知道关于可爱孙媳妇的一切。   代宗就将小柳氏的事,以及司浅浅的身世,都仔细说来。   张太后听得抹了泪,把代宗惊到了,“母后这是怎么了?”   “哀家可怜的浅浅。”张太后心疼得很,气息有些短促。   冬春忙给她喂水,“您快冷静些,别忘了秦王妃方才的叮嘱。”   “知道了。”张太后努力平静下来,还是觉得很心疼,“那哀家得多疼她一些。”   代宗:“……”其实,朕说这些,是想您考虑一下,这样的孩子,不太适合掌宫权,还是任氏比较合适。   然而张太后完全没这么想,她还说了,“哀家本来想着,日后好好教浅浅熟悉宫务,让她尽快上手,现在想来,哀家得努力活久一些,帮她看着后宫。”   代宗:“……”   “好了,你也是重病在身的人了,出来这么久了,回去喝药吧,别哀家这里好了,你这头又病倒了,累了浅浅。”张太后赶人了。   代宗起初听她说前面的话,还觉得有理,结果……   后面的话就让他哭笑不得了,“您这是担心朕病倒,还是担心律儿媳妇累到?”   “你都一把年纪了,头发都白了,还争这个?要脸不。”张太后没好气怼道。   代宗没脾气了,“母后说的都对,那朕先回去了,您也记着律儿媳妇的话,别……”   “行了,别啰嗦了,去吧。”张太后不耐烦听。   代宗直摆手,“朕是明白了,有了律儿媳妇,朕这个儿子,您都不想要了。”   张太后笑而不语,目送走了代宗。   外头的萧律和司浅浅听说代宗要走,都起身相送。   张太后听着,就问了冬春,“清思殿那边如何?”   “娘娘还操心这些作甚?”冬春不肯相告,“您啊,就踏踏实实歇着!那头有前太子妃在,出不了岔子。”   “可惜了。”张太后叹道:“原是想让浅浅露个脸,镇镇那些就会道听途说的长舌妇,奈何哀家身体不争气,竟病倒了。”   “您啊,若是想帮秦王妃,就快快好起来,近来少操心。”冬春表示。   张太后点了头,“那可不,再过十天,就是司天台看定的祭蚕吉日了,哀家定要在这十天内好起来。”   “那您先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冬春服侍道。   张太后却不愿意,“那不行,你先去,去把哀家亲自为浅浅画定的亲蚕祭服取来,哀家要先瞧瞧浅浅穿了如何,才睡。”   “好好好,那您先躺会,老奴这就去安排人取来。”冬春说罢,就出去做了安排。   殊不知——   清思殿内。   薛氏已在起哄,“这祭服瞧着款式竟是上京城不曾有的!十分别致、清雅,霜儿你快试给舅母瞧瞧。”   “这、恐怕不合适。”任珺霜想着张太后还没来,不能如此。   浣姑姑却说,“太后娘娘定是身体不适,不会过来了,她老人家既做了安排,您可不能辜负,就试试吧。”   “可冬春姑姑并未让人捎话来,说明皇祖母定是要来的,再等等就是。”任珺霜还算坚持。   奈何其他命妇也在起哄了,“那也无妨,太后娘娘请帖上不是说了么,今儿就是寻常春宴,不拘什么,太子妃现在穿完,一会太后娘娘来了,您再穿一次便是。”   “对啊。”有小娘子也跟着附和起来,因为都很好奇,能让薛氏如此盛赞的亲蚕祭服,到底是什么样的祭服。   要知道,薛氏看着爽朗,却是上京城中最会装扮的贵妇,平常穿衣佩带,都十分讲究、有品位。   许多高品命妇和宗室贵人,都仿着薛氏的穿戴来装扮自己呢!薛氏女儿的着装,也是小娘子们争相效仿的对象。   任珺霜盛情难却,只好勉强应下,“也罢,本宫这便试试。”   “快去吧!”   “太好了!”   众人纷纷叫好。   有的则在问薛氏,“节度使夫人,您怎么知道亲蚕祭服款式别致?”   “也是凑巧。”薛氏表示,“我来得早,正好尚服局的崔尚服,亲自给霜儿送来这祭服,就瞧了一眼。”   “来得早?是多早啊!”   “自然是宫门刚开不久那么早!”薛氏笑道,“霜儿在大国寺清修了五年,避不见客,如今她能回宫来宴客,我这个做舅母的,不得早早来瞧瞧啊!这也是自家闺女一样的孩子啊。”   “是了是了。”命妇们附和道,“太子妃和你们卢氏亲厚,谁不知道?”   “说起来,怎不见太傅夫人?”想起任珺霜母亲的命妇们,都问了一嘴。   薛氏就说了,“要来的,但任老妇人近来身体不适,太傅夫人不好早来,还特意叮嘱了我,让我好好帮着霜儿。”   “原来如此。”众女眷表示明白了。   闲聊间,任珺霜也已穿戴好。   因着尺寸都按着她的尺寸改了,所以她这一试穿出来,众女眷就哗然一片了!   “节度使夫人诚不欺我等也!真真是好看!”   “花样太别致了吧!还素雅应景得很,是不曾见过的啊!”   “主要是款式!你们看……”叽叽喳喳的女眷围着任珺霜赞不绝口,且都是出自真心,并非阿谀奉承。   毕竟张太后年轻时,可真没薛氏什么事,她才是独领上京城时尚圈的杠把子人物。   这些年虽是在大国寺清修,但张太后的品味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高端了!   这一水的亲蚕祭服,由她设计而来,既符合亲蚕主体,又有股子仙逸之气,光看祭服,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任珺霜这个人呢,几乎都被无视了……   不过任珺霜被这么围着称赞,一点不觉得自己被忽略了,还一直谦虚表示:“诸位过誉了。”   “不不不!”女眷们表示真没有!这神仙般的时尚祭服,好想拥有!   “尚服局这本事越来越好了。”薛氏也是爱不释手,“如此款式,不知可否仿来,我等可将花样换去,不用这亲蚕主题。”   “对啊对啊!薛氏你认真瞧瞧,回头做出来,快跟我们讲啊,我们也去做一身。”   “是啊!就算款式也不能一样,大致改改,定也是极好看的!想来无大碍。”激动的女眷们,已经在幻想自己能拥有同款了。   任珺霜觉得差不多了,不好太张扬,便说道:“诸位既已看完,本宫就换下了。”   “别啊!再看看呗。”薛氏寻思着,还没记住这款式的细节。   任珺霜就笑着说,“来日霜儿将祭服拿给您仔细看便是。”   “这感情好!”薛氏鼓起掌来,“舅母沾了霜儿的福。”   “您说的哪里话。”任珺霜谦虚应对完,这才到后殿去换衣服。   恰好由冬春谴来的大太监明善,来取这亲蚕祭服。   任珺霜听在耳里,一时僵了,“什么意思?”   浣姑姑就说了,“定是想看看这祭服做得是否合心意。”   “可还说什么了?”任珺霜一边脱下祭服,一边问道。   “哦,说了。”浣姑姑表示:“让您好好主持这次春宴,太后娘娘就不过来了,得将养几日。”   “无大碍吧?”任珺霜关心的问。   “没大碍!”浣姑姑寻思着,“若有事,定叫您回去伺候着了。”   任珺霜寻思着也是,“那本宫还是亲自送过去吧,一来看看皇祖母的情况,二来若皇祖母要看本宫试衣后的效果,本宫也能试给皇祖母看。”   “嗳嗳,太子妃您这就想岔了!”浣姑姑摇头道:“太后娘娘既然专门让明善公公来提点您,就是要您务必主持好这春宴。   太后娘娘多看重这场双春宴,您也是知道的,您若是走了,谁来主持下去?薛氏么,嗤!不是老奴瞧不起她,到底是缺了书香门第的雅气,俗!”   任珺霜被说服了,“好吧,那你代本宫送回去,也好将这边的情况,禀明皇祖母。”   “这您放心!老奴必定办妥。”浣姑姑说话间,已叠好祭服。   明善在外头等了许久,还有些纳闷,正想进去催,却听见外头似有人在说,“太子妃这身亲蚕祭服是真的美!”   “我看像是出自太后娘娘之手,你们说!太后是不是真的想让秦王纳了长嫂,让任氏继续当太子妃啊?”   “瞧着像,这倒也能理解,你们可还记得秦王妃?那等粗鄙野丫头,怎么能和任氏比?”几个从前被司浅浅噎过的贵妇,暗搓搓的闲说着。   明善:“……”祭服不是给秦王妃准备的么?   起了疑问的明善,旋即叫小太监去打听一下。   浣姑姑这时正好将祭服送出来,“明善公公,好了。”   明善想着太后娘娘正等着呢,也没耽搁,立即接了祭服就走。   浣姑姑本想跟上,却想起方才看到的,明善派出个小太监的一幕,担心那小太监有问题,就改去跟那小太监了。   明善则已匆匆将亲蚕祭服带回清宁宫,张太后果然等着呢。   “浅浅吃好了么?”张太后一边散开祭服,一边问。   司浅浅早就吃饱了,但是萧律还想喂她再多吃点!她有真的吃不下了,赶紧跳起来应道,“饱了饱了。”   萧律放下碗,“调皮。”   司浅浅笑嘻嘻的跑回内室,再不敢呆在萧律面前,会被喂吐的。   张太后就笑眯眯说道:“来看看哀家给你做的衣服喜不喜欢。”   司浅浅看都没看,就讨巧卖乖道,“喜欢!皇祖母送的浅浅都喜欢!”   “就你嘴甜,快试试。”张太后让林姑姑接手。   林姑姑一看,不太对啊,这裙子太长了点吧?   而且——   冬春姑姑更是眼尖的发现,这祭服似被人穿过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动太后娘娘钦定之物!? 第148章 小娇妃长大了!太子妃要翻车(两更 考虑到太后刚脱离险情,冬春没说出来,只是皱眉说道:“这崔尚服的手艺是越来越差了。” “确实差了。”张太后也十分不满,“尺寸都给她了,还能做长了,看来是老眼昏花,该换人上位了。” 司浅浅担心太后一生气,刺激了病情,赶紧表示:“兴许是崔尚服觉得孙媳年纪小,个子窜得快,所以专门做长一点,这长了好裁,短了可不好接。” “这倒是。”张太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先穿穿看。” 司浅浅摸了摸裙子,再看看这颜色和花样,感觉就很仙,心里美滋滋的:“皇祖母怎么知道孙媳的尺寸呀?” 张太后一脸得意:“哀家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可不花,你那天还抱了哀家,哀家能不知道你尺寸?” “抱一下就知道,皇祖母厉害!”司浅浅夸完就说,“那翠柳快来帮我更衣。” “去吧去吧。”张太后催促道,“林芳也去帮你家小王妃搭好配饰。” “是,太后娘娘。”林姑姑遵令跟进了更衣室。 萧律在一旁瞧着,俨然成了个空气,都没人搭理他。 但他也不走,他也想瞧瞧小王妃穿上那衣裙后,是何模样。 此外,他也还有个问题要问,“皇祖母,你想让浅浅主持亲蚕礼?” “自然。”张太后表示,“你不日就要被册封为太子,浅浅作为你的正妃,主持这场亲蚕礼,正合适。” “可浅浅尚未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妃,于理不合。”萧律其实不大想让小王妃搅合这些事,她自己都还没长大,如何能稳得住这等场合? 但张太后闻言,就不干了:“你什么意思!嫌弃你媳妇?” “皇祖母误会了。”萧律赶紧解释,“孙儿是觉得浅浅还小,就算要主持亲蚕礼,也需晚几年,等她熟悉了宫务再说,不至于手忙脚乱。” “心疼媳妇啊?”张太后就问。 萧律抿唇不语,但张太后是个老人精了,哪里看不出来他什么意思? 不过张太后很坚持,“这次必须让浅浅主持,哀家多担待些就是。” “可您这身子尚未大好,不能累着。” “那你觉得谁帮你媳妇?”张太后反问。 若是没有代宗所提之事,萧律必定提议,让任珺霜来帮忙,她有经验,也办得好。 可如今,他是万万不会提了,而是荐了旁人:“孙儿觉得,皇伯母就不错。” “端王妃啊?”张太后有些意外,她以为这孩子会提议让霜儿来,她心里其实也属意霜儿这孩子。 萧律却说:“不错,端王乃是我萧氏一族宗长,由端王妃来帮忙最合适不过。” “就算她不行,她还有个厉害的长媳,你这提议不错,那哀家明日就召她进宫,把这事说了。” “多谢皇祖母。”萧律起身拜谢。 张太后正要让他别客气,眼神却被从更衣室出来的小仙女吸引了,顾不上旁的了,“哎哟!这是哪来的小仙子呀,怎么下凡到我清宁宫来了呀!” 萧律闻声回眸,就瞧见穿上一袭浅绿亲蚕祭服的小王妃,正如皇祖母所言,宛若从天庭下凡的小仙子,朝他走来。 小王妃长得好,他一直是知道的,可是…… 他一直觉得小王妃还没长开,哪怕眉眼精致,仍是一团孩子气。 但眼下,他不这么觉得了。 浅草绿配烟粉色的华胜,入于那堆云般的墨色发髻中,衬得她娇俏仙灵,仿佛从花草间化出的仙子,艳而清丽,不俗不媚。 一袭束胸襦裙式祭服,颜色与华胜相配,是仲春最美的颜色,嫩绿、烟粉,用的料子也极其飘逸,宛若云雾,穿在小王妃身上,百草皆舒展、百花皆盛开,将她花仙子的身份,标榜无疑。 尤其是这时候的司浅浅还巧笑倩兮的问,“好看吗?” 这一笑,仿佛飞花团来,皆簇于她周身,次第怒放。 看得张太后都眼花缭乱了,“哎哟!疏忽了,浅浅穿这样出去,周遭的花草不得羞而自闭凋零啊!人也都光看她了。” 萧律下意识喉结微动,“是。” 司浅浅还笑眼如月看着他问:“王爷也觉得好看吗?” “好看。”萧律直直回答。 张太后就不满意了,“真是个愣子!就会打仗,也不知道夸夸你媳妇?” 萧律:“……言语不足以夸之。” 张太后听乐了,“这倒是哀家冤枉你了,还是很会哄媳妇的嘛。” 司浅浅也高兴得很,已经揪起小裙裙,往萧律跟前跑,“王爷觉得哪里好看!” 萧律正要让她慢点,这人儿果然就踩到了过长的裙角! “哎!”司浅浅大呼失算,本能想扶住什么,可她身边什么都没有,能扶住什么呀?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了…… 司浅浅想死的心头有了,她还觉得今天自己穿成仙女的小模样,可以让狗子动个心,再动个欲什么的。 结果又玩脱了。 但萧律又怎会让她摔下去呢? 他已经上前接住了快扑到的小王妃。 司浅浅就如小鸟儿般,扑腾进他怀里。 “哎哟!”张太后满意拍手。 冬春和林姑姑、翠柳也都露出了姨母笑。 司浅浅就有些不好意思,“多谢王爷。” 萧律皱眉:“裙子确实太长了,让崔尚服改改。” “是是是。”张太后接了话,“可不能让咱们这么漂亮的小仙子摔坏了。” “老奴一会就亲自去交代崔尚服。”冬春说着,心里还想着,可以顺带查问一下,是谁先穿过这祭服?简直胡闹! 张太后满意点头,“再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该否?” 林姑姑就接话了,“胸前处得改改。” 张太后诧异,“也不合适了么?” “可不是么。”林姑姑表示,“王妃来过初潮后,身子骨一天一个样,个子是没长,别的地方都长了。” “好啊!”张太后笑眯眯表示,“望舒有福气了。” 司浅浅:“……”虽然她脸皮不算薄,但是这谈话,难道不用避着狗子吗? 而某狗子·律,他也没辜负司浅浅给他起在心底的绰号,果然敏锐瞧上她的胸。 这一瞧…… 他也觉察出不一样了,确实大了。 于是在视觉冲击下,知觉和感觉也分外不一样了。 从前只是觉得小王妃很软,很好摸的他,忽然觉得小王妃还很…… 烫! 令他有些抱不住的想推开,又舍不得。 一时竟生出几分煎熬感来!? “王爷怎么了?”察觉狗子的身体似乎硬了些的司浅浅,一时还有些纳闷来着,她因而还摸了摸狗子的胸膛。 萧律赶紧捏住这只作乱的手,“没伤着就自己站好。” “妾身不!”司浅浅干脆的抱住萧律的窄腰。 萧律:“……” 张太后就笑出声来了,“不愧是哀家的好孙媳,胆子大,下手准,不错不错。”瞧把望舒拿捏得死死的,这日后啊,望舒是想不宠这个小娇娃,都是不可能的了。 “皇祖母……”萧律捏了捏眉心,“您就纵着她吧。” “那是自然,哀家的命都是浅浅救回来的,哀家不纵着她,难道还纵着你啊?”张太后打趣说罢,到底是有些累了,“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哀家要歇着了。” 司浅浅这才撒开了狗子的窄腰,上前道谢:“谢谢皇祖母的礼物!浅浅很喜欢。” “客气什么,哀家就喜欢看漂亮的小仙子,你日后可要常来清宁宫,让哀家多看看。” “那是自然,只要皇祖母不烦我,我天天来。”司浅浅笑说间,还给张太后把了脉,确定她脉象无碍,又转头叮嘱冬春,要按时给张太后喂药。 “老奴记下来,秦王妃放心。”冬春记得很牢。 司浅浅还提醒道:“皇祖母这次会病发得这么快,还那般危急,和她平日饮食有关,我写个单子,冬春姑姑记得不能让皇祖母吃单子上的东西。” “好好。”冬春紧张起来,“您写,老奴这就记下来。” 司浅浅便开始写了,其中第一项就是胡椒。 冬春就问:“这不能吃?” “不能,这是辛辣之物,在皇祖母病好前,绝对不能碰,以后也要少吃。” “那哀家怎么吃羊啊!去腥不得加胡椒粉吗?”张太后不干了。 “你啊,羊也别吃了,最近要以清淡为主。”司浅浅从不惯着患者,“冬春姑姑,您得跟御膳房说,皇祖母的吃食不能用动物熬的油,需用豆子出的油来做。” “这也有讲究?”冬春觉得学问太多了。 “嗯。”司浅浅表示:“因为皇祖母这次病得太厉害,日后都要好好保养,不能再犯病了。” “好好好。”冬春忙记住,“还有什么不能吃?” “哀家觉得你们想饿死哀家。”张太后听得都睡不着了。 萧律在一旁听着,也替她觉得索然无味,“如此,皇祖母还能吃什么?” “很多啊,小米粥,鱼,蔬果,鸡,山药什么的,少油少盐就好啦。”司浅浅列完长长清单的表示。 张太后翻了个身,“哀家不喜欢吃鸡。” “那就吃鱼呀!”司浅浅哄道:“等你好了,其他东西也是可以适量吃一些的。” “真的?”张太后翻回来,“不是永远不能吃?” “当然。”司浅浅摸摸张太后的脸,“主要是让您先缓过这阵子。” “那好吧。”张太后这才放心下来,继续赶人,“你走吧,哀家现在不想见到你。” 司浅浅心里明白,笑嘻嘻的起身了,“冬春姑姑,皇祖母就拜托您啦。” “这是老奴的本分。”冬春说着,又问:“您去不去清思殿?” “不去了,我要回府睡觉觉,昨儿都没睡好。”司浅浅说着,就要走了。 张太后却说,“要不陪哀家睡会?” 萧律立即否定,“还是别了,浅浅睡觉不踏实,总乱来,别伤着您。” “我没有。”司浅浅表示不服。 萧律挑眉就问:“你踹本王多少次了?” 司浅浅:“……”记仇的小气鬼! 萧律见她不答,总算拉着人离开了清宁宫。 张太后闭着眼笑道:“小两口感情倒是挺好。” “确实。”冬春眉眼也含着笑,“瞧着比圣上和沈皇后那会,还要要好。” 张太后却叹了一声,“却不知是福是祸。” 冬春明白此意,不再多言。 等张太后睡熟了,冬春才退出内室,叮嘱明善好生看着,她准备去尚服局一趟。 明善听完叮嘱,却问:“姑姑可是要去尚服局?” “是,有事?”冬春知道明善不会平白无故问这话。 明善也确实禀道:“是有这么一桩事。” “说来听听。” “去清思殿时,老奴听闻有命妇在议论说,太子妃那身亲蚕祭服,极美。”明善表示。 冬春皱了眉:“竟是太子妃不知礼数,穿了备给秦王妃的亲蚕祭服?!” “老奴并未亲眼所见,当时想着太后娘娘正等着看祭服,不好耽误,也就没细问,只命了个小的去打听,人还没回来。”明善还说。 “那人回来后,让他来回我。”冬春心里有数,多半就是太子妃了。 只是,冬春想不明白,太子妃那等守礼之人,怎会做出此等糊涂事!? 第149章 浅浅心碎,狗子遭殃!两更合一 冬春想不明白,但她希望太子妃并没有这么做,否则太后娘娘会伤心。   不管如何,太子妃也是陪了太后娘娘五年的人,虽不如秦王妃有眼缘,但也算懂事。   “看来宫里的富贵,还是迷人眼。”冬春轻轻一叹,“你且盯好娘娘,我去去就回。”   “姑姑放心,姑姑请吧。”明善心里也挺感慨,他原瞧着,太子妃也是个聪明人呐。   也许正如冬春姑姑所言,宫里的富贵迷了人眼吧。   就不知太后娘娘知道后,会如何处置?   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吧,约莫就是感到失望而已。   如此一来,太子妃在宫中只怕是待不住了,毕竟是个寡妇,没了太后怜惜,唉……   “何必呢?”明善是不懂的。   冬春也是不懂的。   因为他们这会都没想到,任珺霜动了改嫁秦王的心思!   毕竟任珺霜去大国寺,打着的就是为太子祈福,端的是深情人设。   所以——   宴席上虽没人在明面上说什么,内心却都在嘀咕。   李氏更是在确定张太后不会出现后,很快先请离席了。   她是侯夫人,府里情况又特殊,还带着个坐不住的小孩儿,大家都理解。   可柳仪不乐意走,“仪儿不走,仪儿还没玩够。”   “不许胡闹。”李氏对儿子中毒一事,一直耿耿于怀,都不敢在外头给孩子乱吃。   偏偏柳仪熊起来,也是真的熊,“不嘛!不嘛!”   那头的任珺霜不耐烦哄孩子,又被吵得头疼,起身就说:“侯夫人见谅,本宫……”   “哦。”李氏明白了任珺霜的暗示,“您请自便。”   柳仪见任珺霜走开了,立即不闹了,还追问:“娘,她去哪儿啊?”   “问这么多作甚?”李氏才不说。   “娘不告诉我,我就不走!”柳仪很坚持。   李氏:“……”叹了一口气的她,只能说:“她应该是去出恭了。”   柳仪一听,连忙表示:“仪儿也要出恭!”   “你……”李氏真想打崽了,“你平日还算听话,今儿怎么这般不听话了?”   柳仪瘪了瘪嘴,也知道自己今天比较闹,惹娘亲烦了,只好说:“可是仪儿憋不住,尿完就走!好不好?”   “你自己说的,若是再反悔,娘回去就动家法。”   “拉钩钩!”柳仪说着,已经伸出小胖手,跟李氏拉钩了。   李氏这才无奈的带他去出恭,而此时——   浣姑姑正在任珺霜跟前低低说道:“太子妃,您的谨慎果然有理。”   任珺霜眼皮一跳,“怎么说这话?”   “之前太后跟前的明善公公派了个小太监,去打听您是否试穿了那亲蚕祭服。”浣姑姑严肃禀报。   任珺霜心也跳了一跳,“本宫就说皇祖母最重礼数,肯定是介意的,这可如何是好?”   “您放心,老奴收买了那小太监,他回去只会说,您只是将祭服展示出来,供众女眷看了而已,并未在太后没来的情况下,试穿了祭服。”浣姑姑表示。   任珺霜摇了摇头,“这事捂不住的,女眷总要见皇祖母的,到时候一问,自然都知道了。”   “也未必。”浣姑姑提议道:“太后娘娘自来不是个揪着小事不放的人物,今日听过就罢了,不会多嘴一问,除非有人刻意提起,但那起子不长眼的人少,您且安心。”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穿的。”任珺霜后悔了,既然迟早都是她的,她又何必急于一时,闹得现在不得安心。   浣姑姑也有些懊恼,“这也怪老奴撺掇了您,不过您如今也别多想,大不了就是被太后申斥一两句。”   “也只能如此了。”任珺霜叹息一声,在浣姑姑的帮助下穿戴好,走出恭房。   因心理悬着事,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宁,结果——   “砰!”   任珺霜脚下一滑,就摔倒了!   这还不算……   扑中一滩湿物的她,还闻到了恶臭味!   这……   任珺霜看着眼前的秽物,当时就呕了出来。   暗中看到的柳仪得意极了,已经捂着嘴在笑,“哈哈哈哈!丑女人!叫你觊觎姑父!吃屎吧!略略略~”   可惜他还没看够,李氏就在喊了,“仪儿!好了没!?”   “好啦!”柳仪转头溜下墙头,朝他娘亲蹦跶回去。   那头扑中一大片屎尿的任珺霜,已经吐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要紧的是——   有几个也来出恭的女眷,都瞧见了她这丑态,窘气得她都在原地哭了。   浣姑姑大怒,“这是怎么回事?谁将秽物泼在此处!”   “不知道啊!”慌忙过来的小太监们都急出了冷汗来,“小奴们明明打扫得干干净净,也不知怎会如此!”   “来人!拖下去,全部杖则一百大板!”浣姑姑恶毒下令。   那几个小太监脸色煞白,就他们这小身子板,一百板子没打完,人就该没气了!   可惜任珺霜理都没理,自去换下满身粪衣。   等到她们出来时,犯事的小太监已经被打得鲜血四溅,屁股都快烂了。   其中一名小太监还在干嚎,“太子妃!太子妃!小奴想到一事,可能与这些秽物有关,求太子妃饶命啊——啊!”   任珺霜闻言,倒是命人停手,将那小太监提溜回来问道,“何事?”   小太监脸色惨白,慌得不行,“是、是镇国公府的小世子,他、他来过这里。”   “镇国公府小世子?”任珺霜一时没反应过来。   浣姑姑却在她耳边说,“定是受了秦王妃示意!您忘了,已故镇国公可是秦王妃的亲表兄。”   任珺霜:“好啊!本宫没找她麻烦,她竟敢让本宫丢这么大的丑!本宫绝饶不了她!来人,去拦下镇国公夫人,就说本宫有话问她!”   “太子妃英明!”浣姑姑赞同附和,“您不发威,她还当您是病猫。”   任珺霜深以为然,她今儿就要拿这事立立威!否则真当她一届寡妇好欺辱。   ……   彼时,那头的司浅浅也听说李氏带着柳仪进宫了。   “还在清思殿?”司浅浅问。   “说是已经离席,您这会出宫,应能碰上。”翠柳应道。   “正好。”司浅浅转头就跟萧律告辞,“王爷去忙你的吧,妾身这就去和大表嫂碰头,一起回去。”   “也好。”萧律朝中的事都还没处理,还有得忙,至于小王妃为何像是事先知道太后会发病,日后再问也不迟。   如此一来,小夫妻俩就在出了清宁宫后,分路走了。   不久后,确实碰上李氏母子的司浅浅,就被柳仪扑了个满怀,“小姑姑!”   “欸!”司浅浅捏了捏小脸红扑扑的家伙,一面和李氏打招呼,“时候还早,大表嫂和我去王府聊聊天呗?”   李氏却说:“呆府上有什么好聊的,听说宝翠阁出新品了,一起去瞧瞧?”   “好啊!”司浅浅兴奋赞同。   林姑姑就笑了,“不知是谁方才说困得很。”   “王妃要歇息?”李氏有些抱歉。   司浅浅赶紧摇头:“没有的事!你看我像是困的人吗?”   李氏瞧着确实不像,再加上司浅浅已经拉她去王府的马车,也就没推辞。   然而——   她们才要上车,前东宫的人就到了,还拦住了李氏,“请侯夫人与小世子随我们走一趟。”   “什么意思?”司浅浅挑眉护住母子俩。   “小世子涉嫌谋伤太子妃,有人证,还请秦王妃莫要为难我等。”侍卫表示。   此言一出,司浅浅能感受到,抱着她腿腿的小柳仪僵了一下,心里明白多半确有其事,就多问了一句,“太子妃可有受伤?”   “……倒是没有。”侍卫应道。   司浅浅稍稍放心,“那好,本王妃也一道去。”   侍卫其实挺担心她硬是不放人,见她只是要求同行,自然没意见,还道:“多谢秦王妃。”   “走吧。”司浅浅让他们带路先行,她则蹲下身,小声问柳仪,“你做了什么?”   柳仪眼神躲闪,李氏就急了,“你还真伤了太子妃?!”   “谁叫她那么丑!还觊觎小姑父!?”柳仪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再说了,我也只是让她感受一下我听到后的感觉!”   司浅浅听得好笑,“你怎么知道她觊觎你小姑父?”   “大家都说了!她要嫁给小姑父!”   李氏听着,到底是没阻止儿子说实话。   司浅浅却不意外,“果然。”   “你知道?”李氏愕然,又想着也是,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都难。   司浅浅原来是不知道的,但她猜得出,毕竟她家狗子那么好看,再说了,她还梦到太子妃和狗子在一起了!可气死她了。   偏偏柳仪还说了,“就是!她不仅想嫁给小姑父,还要主持什么、什么亲蚕礼!对,就一般皇后才能主持的大礼,她还想接着当太子妃呢!长得丑,想得倒美!”   翠柳听到这里,忍不住附和:“小世子做得对!简直大快人心!”   林姑姑虽没说什么,但也觉得解恨,只是、小王妃现在就知道了,怕是要难过了。   而司浅浅,她确实被扎到心了,“这么说,亲蚕礼定了是她主持了?”   李氏想起儿子之前说的话,到底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太子妃性子挺稳,她能在席上那般作态,恐怕是了。”   “也未必吧。”林姑姑觉得,太后让小王妃试了新衣,那应该才是祭服,所以太后必是属意让小王妃主持的,可她没亲耳听到太后说过这话,也不好说得太绝对。   司浅浅就再次想起了之前的梦,“恐怕是了,若没把握,她也不能在宴席上张扬出来,否则若不是她,岂不是很打脸?”   林姑姑闻言,更不好安慰了,只能说:“就算真是她主持,太后娘娘定也是看在先太子的份上,绝对没有让她继续当太子妃的意思,您且宽心!”   “未尝没有。”司浅浅明白,这个时代不可能一夫一妻,尤其是像狗子这样的身份,何况太子妃家世很好,大盛朝又没有太强的纲常伦理观。   只是……   明白归明白,心里是真的堵。   “王妃……”李氏就想劝劝。   但司浅浅已站起身来,“走吧,不管如何,先把眼下这个事过了,去看看她要干什么。”   林姑姑见她笑容都牵强了,心里也难过,只能握住小王妃的手表示:“不管如何,您放心,姑姑一直都站在您这边。”   “婢子也是!”翠柳赶忙表忠心!   就连金币也插了一嘴,“在属下等眼中,也只有王妃您配得上王爷!”   “是。”金策坚决同意,这两三月来,他们这些下属早就对王妃改观了,都从最初的不忿,演变成心服口服,甚至拥护!   在他们看来,再不会有哪个王妃,能这么契合他们的王爷了。   “好啦,我知道了。”司浅浅没太放在心上,毕竟真要有那个时候,她肯定走了,绝不会留下来与人共夫。   看来得抓紧睡狗子了,不然太子妃一进门,她肯定是要走的,谁稀罕个公共货啊!再极品也不行,膈应、恶心。 第150章 脸要打肿!款包袱走人!两更合一 等到了清思殿,任珺霜一看到司浅浅,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果然是你指使!” 司浅浅挑声怼道,“太子妃慎言。”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浣姑姑厉声呵道:“镇国候小世子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想到用这种法子羞辱太子妃!定是你心存嫉妒,才行这等小人之事。” 旁听的薛氏也附和道,“秦王妃,不是臣妇说你,就你那闺誉,还有你这规矩和心眼,哪里配得上秦王殿下?” “就是。”有些命妇也附和了,“秦王殿下可是要当太子的人,秦王妃您啊,着实太小家子气了,难怪太后娘娘不喜。” 林姑姑闻言,不忿出声,“太后娘娘何时说过不喜欢秦王妃?是你们亲耳听见了,还是太后娘娘传口谕给你们了!?” “……”命妇们顿时不敢说了。 毕竟张太后不可能跟她们说这些。 然而,薛氏却笑道:“这不是明摆着么?太后娘娘已让霜儿主持亲蚕礼,而这亲蚕礼,历来都是现任皇后、或未来皇后才能主持的盛典。 若太后娘娘有一丁点喜欢秦王妃,都不可能让霜儿来主持,至少也是她老人家代为主持,所以这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呵。”林姑姑冷笑,“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太满,来日打脸可就肿了。” “嗤。”薛氏不以为意,并且表示:“姑姑也别扯远,眼下说的是秦王妃指使镇国小世子谋害太子妃一事。” “小姑姑没指使我!”柳仪敢作敢当,“她长得这么丑!还肖想我小姑父!让我觉得像吃了口屎,我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有什么不对!?” “噗!”司浅浅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好了,仪儿,不管怎么说,先道歉。” “我又没错,为什么道歉?”柳仪不服。 “呵!”薛氏也说了,“这事可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节度使夫人想如何?”司浅浅反问。 “他可是受你指使!这就是妇德问题了,这事告到圣上那儿,你且看你秦王妃的位置还保得住否!”薛氏冷笑表示,只觉得这个秦王妃真是蠢,本来位子就坐不稳,居然还自己搞事。 然而—— 司浅浅表示:“你有证据说明,是本王妃指使了柳仪么?” 薛氏嗤笑:“这不明摆着的么!否则他一个小孩,有什么动机这么做?” “这都是你的臆想,我朝律例,可从未有没证据就判刑的案子,所以说白了,就算今儿真是本王妃主使,你们没有证据,就只能憋着!”司浅浅笑吟吟表示。 “这么说,你承认了!”薛氏立即追击。 “本王妃可什么都没说。”司浅浅才不会乱认罪,“再者,你们所谓的证人,也只看到小世子出现在那附近,并无人亲眼见到,是小世子将屎尿搞出来吧?” 之前说过见到柳仪的小太监顿时慌了,“可是、可是除了小世子,谁会这么做,命妇贵女们可干不了这事。” “就是!”赶紧撇清的命妇们直呼脏手。 司浅浅却问那小太监:“那我问你,你见到小世子出现,距离太子妃吃屎出事,相隔多长时间?” “半、半盏茶的时间?”小太监回忆表示。 薛氏一听,就觉得不太好了。 司浅浅也笑了,“那你,或者大家觉得,那么点时间里,小世子区区四五岁孩童,就能搞出那么大一摊屎尿,来羞辱太子妃? 本王妃问过了,当时侯夫人的婢女,以及小世子的乳母,都在侯夫人身边,这一点户部侍郎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可作证。” 被点名的两位命妇都点了点头,侍郎夫人还起身表示,“当时臣妇与尚书夫人,还和侯夫人说了会话。” “确有此事。”尚书夫人予以表示。 薛氏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说不定有其他小太监帮他!” “那你查出来了么?”司浅浅反问。 薛氏闭嘴了。 浣姑姑却说:“这不没来得及问么?你们说!是不是帮了小世子!” 浣姑姑语气严厉!眼神又很有示意感的、盯着那几个本要被打板子的小太监。 然而—— 司浅浅又说了,“本王妃就把话撩这了,我们王爷现在监朝,此事真要闹大了,本王妃必请王爷让大理寺的大人来查一查,若是有人敢撒谎作伪状,定没好果子吃。 当然了,今儿这事若正常过了,该罚的罚,不该重罚的,本王妃相信以皇嫂仁善的性子,定不会太过追究,皇嫂您说是吧?” 任珺霜倒是神色不变,“秦王妃恐怕是忘了,小世子方才已经认了这事。” “对啊。”柳仪也不太明白的看向司浅浅。 司浅浅当然没忘,“看来皇嫂没明白我的意思,按照现在的分析,小世子是不可能搞出那么大一滩屎尿来羞辱你的,所以凶手定是还另有其人,并利用了小世子。” 柳仪这就懂了,然后他就乖乖闭嘴,美滋滋依附在司浅浅腿边。 但被司浅浅推了出去,“可不管如何,小世子做这等事就是不对的,快道歉。” “哦。”柳仪这回肯了,“对不起。” “你强词夺理!”浣姑姑很是不忿。 司浅浅却已施施然站起身来,“事实如此,仪儿,咱们走。” “好!”柳仪高高兴兴的牵上他姑姑的手。 李氏呢,她心里其实清楚,以她儿那手劲,搞来那么多屎尿,还是可以的。 但她肯定不会拆王妃的台,也舍不得儿子被太子妃等人罚,也就心怀罪恶感的告辞了。 那几个小太监也还算机灵,已经趁着人多,赶紧告罪,“太子妃仁善,求您饶命。” “你们……” “罢了。”任珺霜虽然心堵,却不得不说,“各自领十板子,散了吧。” “多谢太子妃!” “太子妃仁善!……” 小太监们感恩戴德,毕竟十板子和一百板子,天差地别啊! 司浅浅听在耳里,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但也捏了手边的小家伙一把,不管如何,熊孩子是真的熊! 至于其命妇是如何安慰任珺霜,如何表示她司浅浅定做不了太子妃云云,她根本不在意。 等到命妇都散完了,浣姑姑也安慰道:“瞧把这小蹄子得意的!等您进了王府,再好好拾掇她!” “就是!”薛氏也表示,“她就算再得秦王心意,今儿这事传出去,以她历来的风评,定都是说她不好,正好给太后一个撤了她正妃的由头!” “但愿如此吧。”任珺霜轻叹了一声,“今儿多谢舅母,她那般牙尖嘴利,霜儿是说不过的。” “你啊。”薛氏拍了拍任珺霜的手背,“以后若是受了委屈,记得告诉舅母,舅母一定帮你!” “这是自然,除了说给您听,霜儿也不知道还能说给谁听了。”任珺霜亲昵表示。 …… 那头,上了马车后的李氏,先是训了儿子!而后又安慰起司浅浅来,“王妃别多心,王爷那般看重你,正妃之位谁也抢不走。” “我知道。”司浅浅不想说这些,“大表嫂接手侯府后,侯府的营生都是你在搞吧?” “王妃是说铺子、田地那些?” “是的呀。”司浅浅借着这个机会表示,“你也听到了,太子妃进我王府的门是迟早的事,我想着得多攒点钱傍身,将来不管如何,有钱总能在王府活下去。” “怎如此悲观?”李氏听得心疼,“王爷定不会让您沦落到得靠钱财,才能在王府活下去的地步。” “哎呀,万一嘛!”司浅浅低声在李氏耳边说,“王爷跟我提过太子妃,说她不错,你也知道,我从前干了许多糊涂事,现在王爷不在意,那是图我新鲜有趣,将来呢?可能就成了废我的前科。” 李氏越发心酸,“不会的。” “大表嫂,你得帮我。”司浅浅握紧李氏的手,“好吗?” “这是自然!”李氏眼眶湿润,“不管将来如何,表嫂肯定帮你!绝对帮你。” 就连偷听到的柳仪,也挤了进来,“还有我!” 司浅浅笑了,“你啊,你肯定帮你姑父,你那么崇拜他。” “才不!”柳仪认真表示,“如果姑父对姑姑不好!仪儿将来当了将军,就揍他!那个时候仪儿长大了,他老了!肯定打不过我!” “噗哈哈哈……”司浅浅笑开了怀,“这倒是,那你可得学好武艺,否则就算他老了,你也打不过!” “好!”柳仪坚定点头,并且日后也认真贯彻了这个承诺。 李氏心里难过,可她也明白,未雨绸缪是对的,“说起来,我那陪房近来想去西北瞧瞧,说是等议和一定好,香料等生意定然好做,王妃若是有兴趣,可以掺一些银两进来?” 边境贸易啊! 好啊! 司浅浅立即点头,“有兴趣!但是我没人,钱也不多。” “王妃放心,王爷其实给了您许多银两,就是怕您乱跑,没敢给您,一直放在老奴这儿,老奴回府后取来,送去侯府即可。”林姑姑忽然从旁表示。 司浅浅有些惊讶! 林姑姑却说:“老奴说了,会一直站在您这边的。” “婢子也是!”翠柳赶忙表明。 司浅浅心暖不已,“谢谢你们。” “哪里的话。”林姑姑还说,“但您也要相信王爷,王爷是个重情的人,他不会错待您的,也绝对不会让太子妃抢了您的正妃之位。 至于其他的,王爷也有王爷的苦衷,您也要谅解一二,可好?” “嗯嗯嗯。”司浅浅胡乱点头。 林姑姑就满意了,也不再多说了。 司浅浅就挺美的,觉得现在也挺好!大家都“叛变”了,全都帮她攒钱了!多好。 只是,这种高兴并不能持续太久。 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司浅浅都烦躁了! “天天不回来,陪睡也不陪,烦死了!” 嘀嘀咕咕的司浅浅又想到,她和狗秦王没少纠缠,也没少暧昧,奈何这狗子一直就是没反应、没反应、没反应! 再想到那个白月光的梦…… “这狗东西怕不是一直惦记着嫂子!不是嫂子,其他的都不香?!” 司浅浅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可把她给气得,差点半夜进宫,找狗秦王对峙了。 但是她惜命,忍住了这种冲动,并且劝了自己,“气什么呢?这不挺好,有嫂子在,狗东西就不盯着我了,好跑啊!” 这么一想,司浅浅心平气和的躺回去了,并且决定要将跑路重新提上议程,在太子妃进府前,她就得走! 大约是为了如她的愿,第二天在她屋外当差的,已经从金策变成了金刚。 “伤养好了?”司浅浅温和问道。 金刚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司浅浅越发满意了,“好,好。”人也到位了。 于是接下来的她,真就半点不打听萧律的事,一门心思将自己关在药房。 这一晃,就到了亲蚕礼日。 司浅浅睡得正香,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她本来想躲开,不想理会! 结果…… “起来了。” 沉金玉石般的熟悉低音,却响在她耳畔? 狗秦王!? 司浅浅瞬间睁眼,还真看见了得有十来天没见的狗男人。 那一股无名的火啊!当时就往头上窜。 悬悬被忍住,“王爷?” “嗯。”萧律心绪复杂,“起吧,今日大典,早些进宫。” 司浅浅再忍,“哦。”狗东西搞嫂子!还要正妻去旁观? 呵,呵呵…… 司浅浅内心冷笑连连,人已经清醒无比的起身,由林姑姑装扮好后,随萧律进宫了。 第151章 刁奴恶报!小丑太子妃!1更 这一路上,小夫妻竟是相对无言。   司浅浅是真的气!   萧律呢,他一口气也已闷了十来日,今儿去叫人,已是攒足了怜惜,不想小王妃单独进宫,被人说道、瞧不起。   可是这小东西呢?   她就是这么摆着个冷脸报答他!?   本就心里堵的萧律,越发心里堵了。   看来这小东西是铁了心,不要和他说,就这么定了他的心。   “呵。”   忽笑了一声的萧律,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可笑他堂堂秦王,未来帝王,竟为了小女子,愁肠百结。   这本不是他重生后的目的,如今他却被绊在此,想来真真可笑。   ……   而听到他这一声笑的司浅浅,差点炸毛!   但她向来是识好歹的性子,在自知不能作死的前提下,绝不会作死!只能接着忍。   结果就是一到宫门,萧律就率先下了马车,也不抱她,更不会扶她。   于是司浅浅出来时,竟没人扶她下来?   等翠柳、金德等人反应过来时,司浅浅已经自己跳下来了。   林姑姑忙扶住人,“王妃……”   “王爷?”金德是真傻眼啊,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司浅浅这会也来了气性了,她看都不看萧律,转头就走。   “娘娘!”翠柳赶紧跟上。   金刚已经皱眉,妖妃真是作得不分场合!   金币呢,已经是女装大佬的他,也跟上了。   萧律脸都黑了,但自己惯出来的小王妃,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受着,他还是跟上了。   金德:“……”   所以王爷您这是何必呢?方才好好的扶王妃下来,不好么?   哎。   罢了,主子的事,老奴少管。   与此同时——   走在最前头的司浅浅,见狗秦王居然还跟来了,正是不解。   可等到了清宁宫,她就明白了,毕竟嫂子千娇百媚的等着呢!   难怪被她甩了脸,还死皮赖脸的来!真够可以的。   而确实千娇百媚的任珺霜,已向萧律见礼,“秦王。”   萧律不着痕迹的蹙了眉,就往身侧的小王妃靠了靠,“皇嫂不必多礼。”   司浅浅被他靠得恶心,赶紧躲开。   萧律感受到了,当时就有种揍小王妃的冲动。   但这冲动,马上因为司浅浅的话,而散尽。   “哟,皇嫂今儿可真漂亮,就是脸上的脂粉傅得厚了点,您走路可得小心了,别掉下来,怪渗人的。”言笑晏晏的司浅浅把话撂完,就很横的朝内室走去。   任珺霜被怼了个哑口无言,浣姑姑更是大怒喝道:“秦王妃!你也太放弃了!”   司浅浅理都不理这对主仆,眼看就要进屋去了。   浣姑姑见太后的人居然不拦,一时情急,已经上前去拉人,“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此处是哪儿?竟敢硬闯,你……”   萧律没想到,当着他的面,皇嫂的人就敢对小王妃无礼至此,已经上前踹开恶奴,“滚!”   浣姑姑一个不防,加上萧律脚劲大,当时就被踹吐血了,“噗——”   任珺霜被吓傻了,都没上前去扶起老乳母。   萧律脸色铁青,一手还护着身侧的小王妃,又扫了清宁宫的宫奴两眼,显然对这些宫奴十分不满,把人家两个守门的宫奴盯得瑟瑟发抖。   好在冬春姑姑已经闻声而出,“这是怎么了?”   也愣了一下的司浅浅,这才回神:“冬春姑姑。”   “秦王妃来啦!快进来吧,太后娘娘惦记您好些日子了。”说话间,就把人引进去的冬春姑姑,都没搭理浣姑姑或任珺霜。   主仆俩面面相觑了好一会,任珺霜才想起去扶老乳母,“浣姑姑,你怎么样?”   心口疼得半死的浣姑姑当然很不好,但她还很心慌,“太子妃,这是怎么回事?冬春怎对秦王妃那么好?”   “……本宫也不知。”任珺霜也很慌。   浣姑姑就在咳了一口血后,坚持道:“您快进去看看怎么回事,老奴这会帮不上忙了,您自己要争气!”   “浣姑姑……”任珺霜眼眶湿润,“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是不是我们真的会错意了?我、我这就去找舅母?”   “不可!”浣姑姑强撑着心口痛,告诫道:“无论结果是什么,您绝对不能让节度使夫人觉得您进不了秦王府,也不能让她觉得,您不受太后看重了。”   “可是……”   “没有可是!太子妃,您没有退路了。”浣姑姑抓紧任珺霜的手臂,坚定的看着她,继续低声告诫:“您一定得进秦王府,否则就将成为京城笑柄。”   任珺霜心头剧跳,明白了浣姑姑的意思,眼神逐渐清明,“浣姑姑放心,本宫懂了。”   浣姑姑见她不再慌乱,终于放心下来,“那您快进去。”   “可您……”   “老奴不要紧,只要您好,老奴就好。”浣姑姑说完,又咳了血。   任珺霜不敢耽搁,忙请人将浣姑姑送去太医署救治,她则鼓起勇气!也想进了太后内室。   可惜……   ------题外话------   昨天的答题,答案在下一更,现在还可以继续答题哈,么么哒! 第152章 懵浅大典!爷的小飒妃!2更 守门的宫女拦住了她,“太子妃稍等。”   任珺霜心里气得很,但她惯来和善有礼,只好说道:“那劳烦二位通禀一声。”   “好,您稍等。”宫女也没拒绝,其中一人随后就进内室去了。   然而任珺霜左等右等,人家宫女都没再出来,等得她万分烦躁。   ……   而此时的司浅浅,她都懵了,“就、就我主持?”   “是啊。”张太后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心,“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哀家都让你试穿祭服了,你心里还没个准备?”   “没有啊!”司浅浅是真傻,“那您也没跟孙媳说啊,我、我怎么知道。”   “望舒也没跟你说?”张太后确定了,这个孙媳妇是真傻。   “没有啊!”司浅浅又来气了,“王爷忙得天天见不到人就算了,也没给孙媳传个口信。”   萧律:“……”这还怪起他来了,是谁日日早睡晚起,对他不闻不问?   “那怪望舒!”张太后偏心表示,“他什么都知道,就不跟你讲。”   司浅浅更生气了!觉得狗子肯定属意让嫂子来操持,结果太后让她来,他不乐意着呢!就想看她出丑。   张太后就哄她道:“好了,我们乖浅儿先不置气,先去换上朝服,把正事办完再说,可好?”   “好,我听皇祖母的。”司浅浅笑眯眯起身,看也不看萧律,只往更衣室换朝服去了。   林姑姑陪伴在侧的笑道:“王妃您看,老奴就说让您别多想吧。”   翠柳从旁听着,忍不住了,“命妇都在传是太子妃主持亲蚕礼,如今却是王妃主持,那太子妃得多丢人?”   “你个促狭鬼。”林姑姑也觉得好笑,“今儿啊,有她好受的!”   司浅浅不以为然,“她能会错意,肯定是有人给了她暗示。”   “这倒是。”林姑姑猜测,定是殿前也给太子妃透露了消息。   但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王妃您再不必担心,太子妃绝对抢不了您的正妃之位。”   可司浅浅在乎这个吗?她不在乎。   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但有一点她记在了心上,“皇祖母不仅帮我做了大典祭服,连先祀朝服也帮我做了,她是知道我还没有朝服吧。”   “这您可说岔了一点,尚服局月前就问过您的尺寸,给您制朝服了,否则她们可忙不过来。”林姑姑表示。   司浅浅微楞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   “那您得说说看,您月前在哪儿了?”   当时在西北的司浅浅:“……”   这时候的翠柳为帮主子解围,忙惊叹了一声,“哎,姑姑您看!王妃穿朝服也好看极了。”   林姑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发现小王妃居然还真将朝服撑起来了!   大盛亲王妃的朝服,以绯为底色,裙袍秀有古朴凤纹,袖口、襟领处则秀上与亲王同制的蟒纹,大气端庄。   和司浅浅平日里的衣品风格,相去甚远。   林姑姑本来已经做好不搭的准备,打算给小王妃上点浓妆,镇镇场。   结果……   “真正的美人胚子,果然都是天生的衣架子。”林姑姑十分感慨,“妆容倒不必太过加深了,口脂和胭脂多上点即可。”   “娘娘真好看!”翠柳一面帮理着朝服,一面惊叹于主子的变化之大!   这才过了两三个月,出左相府时,还是自怨自艾的小姐,转眼就成了眼前大气、端雅的秦王妃。   无论是气色、神态,还是容貌、举止,都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一会王爷瞧见了,肯定傻眼。”林姑姑在给小王妃整好发髻,妆容后,愈发满意。   司浅浅一听,暗翻了个白眼,人家眼里只有嫂子,可没别的。   不过被冤枉的萧律,此刻已告辞。   “去吧。”张太后也知道他今儿忙,要主持耕礼。   历来亲蚕礼与耕礼,都是同期举行,由皇家做表率,鼓励天下百姓亲农耕,以繁田粮。   所以——   在先祀礼上,乍然见到端庄小王妃的萧律,差点不敢认!这还是他那不端庄的小王妃么?   “请秦王、秦王妃进殿。”主持先祀祭拜者,是萧氏族长端王,由他提了醒,萧律才回过神来。   而端王从未见过司浅浅,他本以为会见到个浮夸王妃,结果……   瞧完司浅浅的端王,只觉得传言好虚!   至于一众见过司浅浅的女眷,倒是神态如一的吃惊。   关键是——   在随后的祭拜全程中,司浅浅也表现得很完美,将端庄大气!沉稳干练,演绎到极致。   萧律:“……”真的要不敢认了。   而本来一直提着心,准备好在必要时,提醒司浅浅一二的端王妃,她都怀疑,传言传的是旁人!绝对不是眼前这位秦王妃。   这哪里还需要她出手相助?根本不需要啊!   “好,好。”张太后满意极了,已经在频频点头点赞。   宗女眷们见了,再次怀疑自己听信的传言,说好的太后不喜秦王妃,决议让太子妃主持亲蚕礼呢?   这会只要不是个瞎的!   谁看不出,太后非常满意秦王妃啊?!   所以——   一会主持亲蚕礼的到底是谁?真的还是太子妃么!?   宗室女眷们并非个个都有脑子,所以有人就在先祀礼毕后,在拜见张太后时,问了一嘴:“太后娘娘,所以这亲蚕礼也是秦王妃主持?”   “不然呢?”张太后不解反问,“除了秦王妃,还有谁有此资格?”   所有命妇马上看向了,早已脸色惨白的太子妃!   张太后也看了过去,见任珺霜着一身太子妃朝服,明丽鲜艳,就说了一句:“若是子怡还在,霜儿自然当之无愧,可惜天妒英才,子怡已去,霜儿日后也别再穿这身朝服罢。”   ------题外话------   答案是:太后,你答对了吗?嘿嘿嘿~ 第153章 太后撑腰!最强手撕开场 3更 任珺霜一听这话,脸色更白了几分,眼泪都掉下来了,“皇祖母……”   “哀家知道你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穿这身,为难你自己罢了。”张太后此刻倒是没恶意,主要她还啥都不知道。   可任珺霜觉得,张太后是在训诫她,是在大庭广众下警告她,别肖想秦王!是当众打她的脸。   但张太后此时真没这意思,她还很善解人意的表示:“看把你难过的,去吧,现在就去换下来罢。”   顿觉屈辱难堪的任珺霜咬紧了牙关,才没哭出声来,还算体面的拜了下去,“孙媳遵命。”   张太后就让冬春去帮忙,而冬春呢?她是什么都知道的。   是以,到了更衣室后。   冬春就真的是在警醒任珺霜了,“太子妃,老奴斗胆卖个老,望您莫要心气太高。”   “……”任珺霜强忍着难过,“多谢冬春姑姑提点。”   冬春见她脊背挺直,倔强得很,只能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而这会的命妇们,也都各自去换回常服,以随张太后前往西郊祭拜嫘祖娘娘。   京兆府早已将蚕母送往西郊祭坛,并在呈完蚕种后,将其送入蚕室,只等张太后一行。   为示皇家对蚕礼的重视,张太后早在五日前,就命所有参礼者,皆斋戒五日,至今日礼毕方休。   这也是林姑姑没能先给司浅浅透风的缘故,往年都只是主持典礼的皇后,需斋戒五日,其余命妇妃嫔一日足矣。   她也因此有理有据的怀疑,“老奴猜测,太后娘娘是故意不透风声,好当众下太子妃的脸,就像方才。”   翠柳直点头,“太后娘娘肯定知道太子妃心思不正!故意敲打她呢!”   “可不是嘛!”女扮男装的金币在更衣室外望风表示,“你们方才瞧见那太子妃的脸色没?啧!跟开染坊似的,一会青一会红一会黑一会白的,绝了!”   “噗嗤!”翠柳表示,“婢子偷偷看了!确实精彩!”   “那我岂不是亏了?”司浅浅懊恼道:“我光顾着记步骤了,都没空看别的。”   “您也真是记性好!居然全记住了,害人家端王妃白白站了那么久,都没出手相助的机会。”林姑姑打趣夸来,满面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那是!本王妃记性可好了。”司浅浅一点不虚,“再难记的药材,我看一遍就能记住,功效什么的也不会出错。”   “王妃最棒!”林姑姑夸完,接着夸:“一会宗室女眷们看到您这身打扮,肯定眼都红了。”   “其实,会不会太招摇?”司浅浅觉得祭祀是重大仪式,可她现在穿得跟仙女一样,仿佛不太好?   之前没这感觉,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是祭服,现在知道了,她就觉得这身祭服过于仙飘飘了点。   “怎么会!?”林姑姑直摇头表示,“您这身祭服的丝线皆出自蚕丝,为了就是鼓励天下女子擅织、巧织。   您看着吧,等您从西郊桑林归来,今年的织造坊肯定都要疯了!养蚕热情必然高涨,蚕丝价格也能翻上来。”   “还有这效果?”司浅浅是真没想到,她穿这样的目的,是带货?   “那当然!”林姑姑笃定得很,“丝绸精贵,寻常人家是买不起,但世家贵族有的是钱,可若是丝绸做出的衣物,与布匹相差不大,世家贵族也不会太过于追捧。   如此一来,养蚕的农家收入也不会太高:但您这么一穿出来,可就不一样了,布匹纱麻可做不出您这样的祭服!必须是纯蚕丝织就的顶级丝绸,方可。”   “纱也不可以吗?”司浅浅本来以为她这身祭服里,加有纱的,才好凹造型啊,绸缎毕竟吸身,不会这么有造型感。   殊不知,这就是大盛朝特殊的丝造工艺了。   林姑姑笑而不道破,“您只管走出去就明白了,听闻吐蕃的议和团今日也会抵达驿馆,等他们见识了咱们大盛朝的绸缎,大盛的织造坊就要大赚了。”   “那感情好,回头得让大表嫂也整点丝绸买卖。”   “您放心吧,侯夫人肯定有准备。”   “那我要赚钱啦!”司浅浅一扫郁闷,开心极了。   林姑姑就喜欢看到这样神采飞扬的小王妃,心里跟着松快了不少。   主仆几个随后都是喜气洋洋的回到张太后身边,把张太后看得欢喜得不得了,“好,好。”   “皇祖母今儿只会说这个字吗?”司浅浅笑问。   “那不是被你这个小仙女迷了眼,所以只会说这个字吗?”张太后养了这些日子,精神头很足,“望舒说的对,言语不足以形容嘛。”   “皇祖母揶揄我!”   “哀家可舍不得。”张太后爱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嫩脸,再次感叹,“好,哀家还是喜欢你穿活泼点,朝服不好,老气!”   “皇祖母嫌弃我!”司浅浅表示不依了。   张太后乐了,“哪敢!是哀家错了,小仙女穿什么都好看。”   “这还差不多。”   “哈哈哈……”   张太后和司浅浅走在一起,这般欢声笑语的,靠近她们的女眷想听不到都难,比如端王妃和太子妃。   待到了西郊,远远就看到张太后牵着司浅浅的薛氏,人都傻眼了,“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啊!?”朝廷命妇们早先都在皇祠外祭拜,见不到皇祠内的宗室之人,眼下只能追问薛氏,“不是说,是太子妃主持亲蚕礼么?那祭服,不应该是太子妃穿的么?”   薛氏:“……”她也不知道啊!   “这是临时换了人么?”   “不能够啊!定好了怎么会换?”   “难道是一早就定的秦王妃?那太子妃还试穿亲蚕祭服……”女眷都议论开了锅!薛氏再泼辣伶俐,也招不住的躲了。   等到了祭坛现场,因为宗室女眷,与命官女眷并不在一个区,薛氏也问不上话。   直到第一部分的祭礼结束,薛氏才找到机会拉住任珺霜,“霜儿,这是怎么回事?”   任珺霜强撑了大半天了,此时被问及,眼泪就掉下来了,“舅母……”   “你哭什么?”薛氏冷了脸,“哭有什么用!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换人了,可是你惹怒了太后?”   “是。”任珺霜点头,“那日,霜儿不该在太后卧病,并未亲至宴席的前提下,试穿祭服的。”   薛氏不解:“就为了这个?”   “自然。”任珺霜谨记浣姑姑的提醒,泪水涟涟的表示:“皇祖母最重规矩,本来让我主持亲蚕礼就不应该,我还犯了忌讳,皇祖母就……”   “那也不该让秦王妃来!她凭什么?”薛氏不忿极了,“凭她闺誉差!凭她作风不检点!凭她无礼粗鄙!?”   薛氏真是醉了!然而——   一道极具威严的女音,却从她身后道出:“凭她是哀家一眼确定性格善良,本性温淳,为人正派的皇家嫡媳妇!” 第154章 众叛亲离!无心浅做局(两更) 张太后怎么都没想到!会亲耳听到这样阴损她宝贝孙媳的话。 而且,在背后说道的人,还是她一直以为还算不错的太子妃,及其舅族。 难怪了…… 难怪乖浅儿在知道主持亲蚕礼者,是她自己后,会那么诧异! 原来小浅浅一直以为会是太子妃,不会是她秦王妃。 “天可怜见的。”张太后心都酸了,“这些日子,定是苦了浅浅了。” 听这薛氏的意思,京城女眷们只怕都觉得!主持亲蚕礼的人会是任氏。 小浅浅肯定也这么认为…… 再联想方才临清郡主的问话! 张太后更心酸,也更生气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这般欺辱浅浅。” 这些日子,小浅浅身为望舒媳妇,却日日被告知—— 和望舒一起主持耕蚕礼者,不是她这个秦王正妃,而是身为皇嫂的任氏,小浅浅该怎么想?又该如何自处? 张太后光想想,就觉得好生心疼!差点心脏病又犯了。 还是冬春手快,赶紧让她先服下一枚药丸,才没犯病。 张太后含咽下嘴里的药丸,更难过了,“浅浅孝顺,不仅没来哀家这儿告状,还记挂着哀家的病,见天的往宫里给哀家送药、送膳谱。 哀家却没保护好她,是哀家的错!望舒也是,哀家在深宫里什么都不知道,他居然明知外头这么传,也不先安浅浅的心!气死哀家了。” 殊不知,生闷气的萧律,其实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毕竟他和女眷没什么交集。 “太后娘娘……”冬春生怕张太后犯病,不得不劝:“您可悠着点,别枉费了秦王妃一片心意。” “哀家不配!”张太后难过得很,觉得小浅浅待她是一片赤诚,全心依赖。 可她却没有给孩子庇护,让孩子无枝可依,不知道在人后,暗自咽了多少眼泪。 难怪今晨进宫时,她瞧着小姑娘就不如之前活泼,还以为只是小两口有点儿口角,没想到竟是遭大事了。 “你们……”张太后可太恨了! 而早早就慌乱跪地的薛氏和任珺霜,她们都慌完了好吗! 尤其是任珺霜,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祖母……” “别叫哀家皇祖母!你不配!”张太后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真犯病,“哀家给你看了那么多京畿小郎君,你都不满意!原来是盯着望舒呢!还想接着当太子妃呢!” “不是这样的!”任珺霜连连否认,“孙媳没有!都是旁人误以为是,孙媳心中只有夫君啊,否则也不会去大国寺为夫君守节五年。 这些年,孙媳是如何恪守本分!思念夫君的,皇祖母您是看在眼里的啊!旁人可以误解孙媳,您不能啊——” 不得不说,任珺霜这一手感情牌打得不错。 张太后确实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现在的心眼是偏的,“我朝还有篡位女帝进了尼姑庵后,勾搭明宗呢! 哀家怎知,你是不是也藏了不为人知的谋算?可叹哀家也算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了,竟被你糊弄!” “不是的!孙媳没有……” “滚!”张太后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哀家不想再见到你们!” “是,是。”薛氏机灵,知道张太后正在气头上,不能上赶着被呛,想退来着。 然而—— 张太后改了口,“不对!不许退!哀家要你们当众给浅浅道歉!” 薛氏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太后娘娘,臣妇……” “怎么,你敢当着哀家的面,辱骂哀家的孙媳妇,哀家让你当众道歉,还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薛氏哪里敢说委屈,虽然她真挺委屈的,她可没想在张太后面前说秦王妃不是,这是张太后自己撞上来的好吗。 “没有就对了!等大礼结束,你们就道歉!”张太后下了懿旨,“若敢不从,哀家决不轻饶!” “是,太后娘娘。”薛氏只能领命。 任珺霜都哭傻了,“皇祖母……” “让你别叫!”张太后气到又心痛了,“我皇家养不起你这么大的心眼,你还是早早回你任氏府中罢!” 任珺霜愣住了,“您赶孙媳回娘家?您……” 张太后却不再看她,已经扶着冬春揉着胸口走了,再呆下去,她怕是真的要犯病了。 而张太后前脚刚走,薛氏后脚就给了任珺霜一巴掌。 “啪!” 这清脆的一巴掌打下来。 把任珺霜彻底打傻,“舅母?” “别叫我舅母!”薛氏只恨自己被蒙蔽了,“如你此等蠢货!不配叫我舅母!你进不了秦王府就罢了,还要来恶心我卢氏,挡我卢氏女郎的道,你可真会算计!” “我没有!我……” “你可闭嘴吧你!”薛氏也一个字不想再听,“今儿我卢氏数百年脸面,都将因为你,被踩在脚下!你等着,这事没完!” 把话撂下的薛氏,转头也走了! 徒留任珺霜一人哭倒在地…… * 嫘祖祭坛。 司天台选定的吉时一到。 司浅浅就在四品以上的命妇陪同下,开始正式祭蚕祖。 张太后在冬春陪同下,于一旁观礼,亲眼见证了—— 她看重的小姑娘,如何稳重的行六拜三跪三叩礼,又是如何大气迎神、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 “是哀家看错了。”张太后颇为感慨,也十分欣慰。 冬春也有几分诧异,“没想到秦王妃瞧着年纪小,竟是个十分能稳得住事的。” “可不是么。”张太后十分唏嘘,“早晨的祭祖,以为她是拿出看家本领了,现在看来,她的本领大着呢。” 冬春笑而不语,又将司浅浅配的药茶,递到张太后手中。 张太后满意抿了几口,“就是不知道小浅浅什么时候能给哀家生个曾孙。” “晚不了。”冬春凑趣表示:“老奴瞧着,秦王殿下一颗心都在秦王妃身上呢,您就是不想太早抱大曾孙,也是不能的。” “提起这个,哀家就生气!”张太后恼道:“你说望舒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由着小浅浅难受这么久,他是不是故意让小浅浅吃醋?” “这老奴不知,不过您不是让人给殿下带话了么?他一会来了,您亲自问就是。” 张太后点点头,“他要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揍他。” “那您可得背着点人,殿下可是勇冠三军的战神秦王。” 然而,张太后表示:“若他真心欺负小浅浅,哀家可不给他留脸!” 冬春闻言,没再接话。 恰好那头大礼已成,司浅浅在女官和命妇的陪同下,要去采桑喂蚕了。 司浅浅因而在林姑姑耳边说:“姑姑,您一会得扶着我点。” “怎么?”林姑姑不明所以。 司浅浅就表示:“那个蚕,我害怕。”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是真怕这种软叽叽的虫子,比蟑螂还怕! 林姑姑:“……”有点没想到。 “姑姑?” “您放心,您只需将桑叶递给蚕妇,她们养,无需您动手的。” “那不得看到?” “看到也怕?”林姑姑真诧异了。 司浅浅连连点头! 林姑姑就明白了,已经稳稳扶着小王妃,“您放心,老奴手劲大,不会让您被发现的。” 司浅浅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姑姑!” “哪儿的话?”林姑姑说罢,已经将人扶出桑林。 这种规制的现场,翠柳和金币没资格陪同在司浅浅身边,只能是林姑姑陪着。 好在林姑姑确实手劲大,一个人就将司浅浅扶得稳稳的。 起初一切还好…… 司浅浅虽然怕蚕宝宝,但有林姑姑在侧,真没被人察觉到什么。 然而—— 『肢体僵硬,额上冒汗?』 本是嫉恨司浅浅!所以下意识关注她的任珺霜,看出了不对劲。 脑中忽闪过什么的她,顿时联想到,“难不成是来了葵水?” 这个念头,让任珺霜心头一喜!她可没忘记,张太后要她在完礼后,向司浅浅道歉,可是—— 若是、若是…… 『若是司浅浅犯了忌讳,出了大错!那皇祖母定是无心计较这事,甚至还会对司浅浅生出不满!』 任珺霜虽不知道,张太后为何会护着司浅浅!但她猜测,定是司浅浅趁她不在的时候,在张太后面前卖乖了! 所以—— 只要她揭穿司浅浅! 让司浅浅出丑! 让张太后失望! 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必是如此!”任珺霜暗暗想着,下意识握紧了双手,她明白,她现在已经是京城女眷们眼中的笑话。 不过大家眼下都只敢在背地里笑话她,可一旦她真的当众向司浅浅赔不是,那么—— 她就真的!被断绝了进秦王府的机会。 不行! 绝不可以! 任珺霜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面对的讥讽、嘲笑,她就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正在往后退的司浅浅。 眼看就要退出蚕区了,有些头皮发麻的司浅浅正要暗松一口气。 任珺霜却开了口,“因为战事,今年的亲蚕礼耽搁了,嫘祖娘娘虽不怪罪,但秦王妃作为主祭,不可如往年那般,只是采桑即可,当近前亲自喂蚕,方可更大诚意的表以尊重吧。” “这……”不少命妇、女官正在面面相觑。 端王妃倒是很赞成,“太子妃所言不错,秦王妃若能亲自养蚕,嫘祖娘娘定能看见这份用心,保佑我大盛风调雨顺。” 司浅浅:“……”她要哭了! 林姑姑察觉到了,可事到如今,她很清楚,退是不能退的,只能稳稳扶住小王妃:“王妃,您今晨不也这么提议过么?老奴还觉得于理不合,让您别提呢,既然端王妃这般说了,您就去吧。” 司浅浅脚软啊,但她也明白,必须上了,只好点头:“好。” “秦王妃请。”端王妃在侧引路,并不知道自己的附和,成全了任珺霜。 任珺霜呢,她倒是不知道司浅浅怕蚕,毕竟这东西白白嫩嫩的,并不凶残。 她这么提议,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想让司浅浅的葵水渗出外衣来! 结果…… 她见司浅浅“笨手笨脚”的喂完了蚕,葵水也没渗出来。 任珺霜暗暗心急,忽然又心生一计的靠近司浅浅。 司浅浅本来就紧张得要死!任珺霜这一靠近,她就有点过激的赶紧往旁边躲,“做什么?” 任珺霜一愣,显然没想到司浅浅防她,跟防贼似得! 不过…… 躲开的司浅浅!却好死不死靠近了另一个蚕箩。 一条最大的蚕宝,当时就爬上她蓬开的裙绸。 林姑姑一看,还不敢出手!因为这条大白蚕,是今年选定的蚕母,不是她一届奴仆能碰的。 好在—— “哧溜~” 那蚕宝在发现爬上的不是桑叶后,就扭头往下掉了。 然而—— 它就是那么巧的!掉在了司浅浅手背上。 第155章 草鸡太子妃!秦王驾到!两更合一 司浅浅感受到了:“!” 林姑姑也看到了,好怕小王妃一巴掌就把蚕母拍死! 那样的话…… “王妃!”不敢想象结果的林姑姑连忙提醒,“这是蚕母,它喜欢您呢!可见嫘祖娘娘十分满意,定不会怪罪今年的亲蚕礼拖到了夏日才办。” “对!”端王妃笑吟吟附和,没想到蚕母会自行爬上秦王妃的手,确是吉兆。 往年独孤皇后想让蚕母上手,人家蚕母还不愿意呢,一门心思都钻在桑叶堆里。 秦王妃没这心思,蚕母反而亲近她,可见嫘祖娘娘之意! 端王妃因而已看向不远处的张太后,感叹道:“太后娘娘,您果然慧眼独具,每每选中之人,都是天定人选。” “是啊!”不少命妇都在凑趣附和。 任珺霜听着,反而不嫉妒了,她寻思着端王妃夸得越好,一会司浅浅这骚蹄子暴露出葵水后,就越打脸! 所以任珺霜也跟着笑吟吟夸道:“确实是难得的吉兆,只是……” 顿了一下的她,表现出逼真的疑惑:“弟妹的脸色怎如此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姑姑一听就知道坏了! 这任氏是要小王妃难堪呢,当即维护道:“太子妃说岔了,王妃这不是不舒服,是被惊到了。主要是没想到嫘祖娘娘这么器重,一时惊呆。” 张太后这时已在冬春的搀扶下,走近前来了,也看得出小姑娘确实像被惊到了,一时好笑:“到底是年纪小,还是不够稳重,还请诸位宗亲,以及各位夫人多多担待。” “哪里哪里。”命妇们连忙拜下身来,都听得出来,张太后对秦王妃很满意,这是在敲打她们呢! “太后娘娘这是显摆呢!就您这孙媳妇还叫不稳重?”端王妃从前是对司浅浅这个秦王妃无感,但今儿她一路看下来,是真心觉得,张太后看人眼光独到。 “若是稳重,小脸能白成这样?”张太后一面笑,一面帮小姑娘解围,“林芳,还不帮你们王妃请蚕母回箩,瞧瞧你们王妃多害怕伤了蚕母。” 林芳得了允许,这才上手!但仍不敢触碰到蚕母,而是小心的将小王妃僵硬的手,稍掰一掰,好让蚕母自动落回去。 然而—— 蚕母一动不动! 就这么死死趴在司浅浅手背上。 司浅浅已经快晕了!可怕的是—— “……” 感受到地心引力的蚕母,马上往司浅浅手心挪,显然不想落回老巢。 司浅浅泪意上涌,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 啊! 这是什么软叽叽的怪物! 感觉仿佛有千万条爬虫,就这么挪啊挪的,在她全身上下来回摇摆! 天啊! 司浅浅真的!受不了了! 所幸张太后已亲自上手,利索的取下了蚕母,“蚕母娘娘欸,哀家的孙媳妇可不是桑叶,不能吃,您呆久了,可误了您。” “可不是么。”端王妃听笑了,“真没见过这么得蚕母娘娘喜欢的人。” 张太后紧握着小姑娘满是湿汗的手,笑吟吟表示:“那是因为蚕母娘娘相人相心,哀家这个孙媳妇人美心善,哀家就知道,蚕母娘娘会喜欢。” “要不说您独具慧眼呢?”端王妃说着,正要提议回宫。 任珺霜却挤上前来,握住了司浅浅另一只手!发现这手冰凉至极,绝对就是宫寒之人,来了葵水时的症状!她就是。 所以—— “哎呀!” 任珺霜惊诧的表示,“弟妹你来葵水了!” 此言一出…… 现场瞬寂。 毕竟不止任珺霜一个人懂得祭奠先祖、神秘时,来葵水意味着玷污神明、先祖。 但张太后既然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又怎么如她所愿? “胡说八道!”张太后干脆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任氏,你为了改嫁给望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卧槽! “!” 全场女眷都震惊了! 哪怕任珺霜想进秦王府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张太后这样骂出来…… 有些绷不住的女眷,已在人群中小声议论了,“不是说这太子妃是要继续当太子妃的么?太后娘娘怎如此不给面子啊。” “呸!痴心妄想罢了!太后显然没这意思,她倒好意思做得人尽皆知!怕是想倒逼太后娘娘,将她许进秦王妃呢!” “还能这么干啊?”有命妇叹为观止道,“太子妃胆子真大,竟敢算计太后娘娘。” “大约是以为身后有卢氏吧!啧,恐怕差点还被她成事了。” 李氏听着,也快人快语了一番,“太后娘娘,原来您没想让太子妃改嫁给秦王呢?可那日春宴,我们听太子妃的意思,您可就是这意思啊!” “对啊!”早看任珺霜不爽的部分耿直女眷,纷纷附和:“她那天还试穿了,今儿穿在秦王妃身上的亲蚕祭服呢!” “不得不说,两位贵人穿出了草鸡和仙凤的区别。” “噗!”李氏要笑死了,“大都督夫人,您这嘴啊!” “怎么?老身说得不对?”一品统兵都督,陈老夫人表示,“老身早就看这位太子妃不顺眼了,之前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老身才没说。 现在太后娘娘既然没这意思,哀家就不得不说句心里话了!你们说,想汉子这也没啥,又不是不允许,可你这伺候完大哥,还想接着伺候小叔子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李氏怕陈老夫人越说越犯忌讳,毕竟大盛朝的先祖皇帝们,都不是很干净。 陈老夫人也不是无脑之辈,就顺势住了嘴。 饶是如此,她说的话,足以让任珺霜脸面扫地!再无昔日尊荣。 从今往后,谁都不会记得她为亡太子吃斋念佛五年,只记得她一回宫,就想勾搭小叔子,还想挤掉小叔子正妻! 这可真是…… 薛氏都觉得自己的脸面,跟着被来踩在地上,来回蹂躏了好几圈。 任珺霜呢,她在缓过最初的震骇后!忽然抬起头来,望向嫌恶看向她的张太后,眼泪直掉,“皇祖母,您这是要逼死孙媳啊!” 张太后正要训斥,是你自找! 然而,任珺霜她已破釜沉舟的,接着说道:“可就算您误解孙媳,孙媳还是要说!弟妹她确实来葵水了!您不能为了护她,令神明不满!来年降罪我大盛朝啊! 蚕母为何迟迟不回箩,不是因为祂喜欢弟妹!是因为祂察觉到弟妹身上的污浊之气,在向我等示警啊!您……” “住嘴!”张太后要被气死了!一口子差点喘不上来,脸色都青了。 司浅浅一看,顾不得还蒙在心头的恐蚕阴影,赶紧喊道:“冬春姑姑,快给皇祖母喂救心丸!” “好好!”冬春立即给张太后喂药。 任珺霜见此,还再接再励的说道:“端王妃!皇祖母偏心,您作为主陪祭,需明断!该验秦王妃之身!否则惹嫘祖娘娘一旦震怒降下天灾,悔之晚矣!” “这……”端王妃踟蹰了,毕竟亲蚕礼关系重大! 任珺霜怕张太后缓过来后,力保司浅浅!那她这番豁出去的努力,将功亏一篑,当即用力朝司浅浅一推! 她相信!这么一个大动作的摔下后,司浅浅的葵水必渗出来。 然而—— “砰!” 猝不及防间,被推到在地的司浅浅,还是没渗出葵水,毕竟她压根没来这玩意啊! 可任珺霜太过笃定了,她一把推开司浅浅后,正想指着地面喊大家看过来,却发现地面干净如初。 她再往司浅浅身后一看,也没血迹! 这…… 任珺霜愣住了。 张太后也稍稍缓过来了,正要喊人拿下任珺霜。 然而—— 一计又不成的任珺霜,马上再生一计! 她一手抓向司浅浅的大腿,“你们看!血迹在这儿!” “放肆!”张太后怒斥,“禁军还不来人拿下这疯子!” “不是……”端王妃却阻止了,“太后娘娘您看,真有血迹。” 而此时此刻,众女眷也都清晰看到了,司浅浅腿间的血。 那血在白绸映衬下,鲜明无比。 “这……” 女眷们都没想到,反转来的这么快。 李氏更是担心极了,有心上前相助。 然而,任珺霜已哭诉道,“皇祖母您看,孙媳真的没有骗您,您别再误解孙媳了,孙媳也没想过要改嫁给谁,您莫要听信谗言啊——” 这话说完,任珺霜的眼泪掉得跟不要钱似的,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小百花。 看得司浅浅大为叹服,但她已伸手抓住了任珺霜的手,这等小儿科的狗血栽赃,就想搞垮她?真当她是傻白甜呢。 只是—— 她才抓住任珺霜的手。 “秦王驾到!” 萧律来了,大步而来的他,穿过了一众女眷,定定看向地上狼狈的小王妃。 把本来想要揭穿任珺霜的司浅浅看得心一凉,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揭穿了又如何?在这狗东西眼里,长嫂好!长嫂妙啊! 她这样在众人面前,给他的白月光难堪,他恐怕要当场将她千刀万剐了。 这想法来得极快…… 令司浅浅松开了任珺霜的手,怔住了。 任珺霜呢? 她就趁机扑到萧律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皇弟!你快快为嫂嫂做主啊!你既交代过了,若非迫不得已,嫂嫂也不会揭穿这事,可这毕竟事关我大盛国运!大盛兴衰啊!” “确实。”端王妃直摇头,没想到今儿这事会闹成这样。 这秦王妃,她刚才还觉得不错,没想到竟如此不分轻重! 葵水污神,可是大不敬!是祭祀大忌啊! “秦王妃,你若觉得不适,就该及时喊停,由我代为行完大礼也无不可,可您如此,只会惹怒嫘祖娘娘!好在太子妃发现得早,眼下重新再祭,但愿嫘祖娘娘不怪罪吧。” 端王妃说罢,就看向了张太后,“太后娘娘,您也是受了蒙蔽,不必自责,老身这就……” “闭嘴!”张太后已经彻底缓过来,并上前扶起了可怜的小姑娘,“哀家相信秦王妃,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 “没有可是!”张太后厉声道,“你若有异议,哀家亲自给秦王妃验明。” 端王妃没想到张太后这么肯定,已经软了,但还是有所坚持,“还是让老身来吧,哪能劳烦您呢。” 司浅浅闻言,正要同意,这是不得罪狗子白月光,也不让自己陷入危局的唯一办法,然而—— “不必。”萧律拒绝了。 司浅浅一颗心,因而堕入了深渊,她知道,狗子要为他的白月光,将她彻底踩死了。 没事,不怕,还有太后娘娘护着她,只要这次不死!她就马上离开,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 第156章 小王妃换芯了!意外收获… 与此同时,萧律已一字一顿道:“本王的王妃是否来葵水,本王一清二楚。” 司浅浅:“……”心死了心死了,色字头上果然有一把刀。 “她没来。”萧律接着说道,“她裙上的血,不是她的血。” 司浅浅:“?” “是任氏的。”萧律说罢,已命道:“金明,举起太子妃的手掌,给诸位夫人瞧清楚!” 任珺霜刚挂上心头的笑,直接凝固在心间,“皇弟?” 萧律看都没看她,金明更是果断出手!直接将她的手抓住。 任珺霜瞬间反应过来,还试图挣扎的训斥道:“放肆!你……” 奈何金明丝毫不惧她,坚决没给她挣扎的机会,已经将她被抠烂的手掌心,宣展于众。 “嘶!” 女眷们都惊呆了。 不仅因为任珺霜的手心还渗着血,显然真是她在栽赃秦王妃。 更要紧的是,任珺霜对自己下手忒狠,这得废多大的手劲,才能自己将手心抠得如此血肉模糊? 是个狠人! 司浅浅这个当事人呢,她挺呆滞的,她主要是没想到,狗男人帮的是她,不是他的白月光!? 这是什么骚操作?! 司浅浅表示很懵。 萧律、张太后见此,就一直觉得,她是被任氏的手段惊吓到了。 张太后正想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拍拍。 萧律已先她一步,将小王妃揽入怀里,拍背哄道:“没事了。” 他刚下马时,就在山坡上看到,任氏狠狠推倒了小王妃,还往她身上扑。 小王妃呢?就是个傻的! 不仅不躲,愣愣的被人扑,还被人嫁祸。 这小傻子…… 若是皇祖母没给他送信,他若是没来,她该怎么办? “没事了。”萧律除了无奈,只剩心疼,小王妃真是一步都不能离开他,可她还敢耍狠,把他推出去。 是不是前世的小王妃就是这样,不愿解释,不愿多说,所以…… 不,不是的。 萧律心里明白,前世的王妃,和如今的小王妃,有很大不同。 这种不同,他起初没怎么察觉,只当是他把人教好了。 近来见得少的,想得多了,才发现——两者截然不同! 可为何会这么不同? 萧律不知。 也许她和他一样? 又或许不一样,他是重生,她是借尸还魂? 自己经历了离奇事件的萧律,对别的离奇事也就更具“包容心”。 而且,除了借尸还魂,萧律自觉已无法解释两者的截然不同。 所以—— 眼下他抱着的小王妃,和前世那个王妃,恐怕已经不是一个人。 虽不知她具体是什么时候还魂而来,毕竟“小王妃”经历坎坷,数次处于死生之地。 可在他重生后,第一眼见到她时,她肯定就不是前世那个人了。 “小傻子。”萧律抱紧这个软人儿,这是他独一无二的小傻子。 而本来真的很傻眼的司浅浅,这会就、就算明白过来了,她、她可能误解狗子了? 可是、可是狗子在知道要纳嫂子为妃后,咋就和她生分了? 司浅浅持续傻眼…… 张太后看她傻成这样,眼泪就掉了,“可怜的,还没回神呢,望舒快把你媳妇抱回去吧。” 端王妃就很尴尬,只能找补表示:“秦王妃定是和老身一样,万万没想到太子妃会如此恶毒!” “自然。”张太后予以肯定,“浅浅心地善良,哪里能想到,有些人会为了另攀高枝,要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没有!孙媳没有,孙媳……”任珺霜还想狡辩。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太后一个字不想再听,“望舒,把人送去大理寺吧。” “不!不可以!”任珺霜哭了,也慌了,她很清楚,一旦她被送去大理寺,她这辈子就完了! 不说改嫁秦王了,别的望门贵族,也绝不会再取她这样的人。 奈何这次可由不得她了,金明已经招来女装大佬金币,让“她”绑人。 与此同时—— “王爷!” 仿佛才回魂的司浅浅,已紧紧抱住她家狗子。 萧律心口一窒,“本王在,不怕了,没事了。” 司浅浅不怕丢人,当时就“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得才回神,这会才知道哭,而且确实有些着不住事,胆子还是比较小。 萧律可不在乎这些,他就觉得很心疼,已经要把人抱起来带回府,好好哄了。 可司浅浅才不走,她紧紧巴在萧律身上,不给他抱起来。 萧律正心疼着,也是不忍心用力的。 司浅浅呢,她起初只是想要扮“猪”,并且让狗子多心疼心疼,后来—— 从紧绷状态放松下来的她,不其然想起方才所受的蚕附委屈,就哭得真心实意了! “呜呜……” 要不是这该死的太子妃忽然靠过来! 她怎么会躲? 她要是不躲,怎么会被蚕爬上身? “呜——” 司浅浅觉得浑身都毛了,仿佛还有有种好多蚕还在她身上爬。 把她自己搞崩溃了…… 萧律本来以为哄一下,人儿就该好一些了,没想到越哄越不好!人也越来越不对劲。 这哭得气都喘不上来,脸也青了,是怎么回事? “浅浅?”萧律紧张叫人了。 司浅浅理都不理! 蟑螂作为她第二怕的玩意,一只都能令她那么失态。 更不要说蚕了! 她今天还一直处在全部都是蚕的环境了,还被最大的蚕宝爬了、黏住。 受不了这委屈的司浅浅报复性大哭!这下子…… 萧律立即盯上刚被绑好的任珺霜,“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任珺霜当然直摇头! “皇祖母,快请医女来。”萧律急道。 亲蚕礼素来会有医女随行,毕竟来的都是女眷,需备着。 张太后本以为小姑娘只是被吓到,现在看着也不像了,赶紧传医女来。 医女来后,还真看出了毛病,“秦王妃这是受惊过度,导致有些神志不清,恐会留下心疾,晚些还会出现呕吐症状……” “yue!”说呕就呕的司浅浅,还真吐了! 不过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蚕了,因为她自知这是应激性过敏了! 也是她大意了…… 第一次面对密集蚕群时,她就犯过病。 但后来经过冲击治疗,她基本能应对让自己特别恐惧的软叽叽东西等。 否则她刚才也不能坚挺那么久。 哪曾想—— 她自己“绿茶”过度,想象过度,又把自己整病了! 司浅浅因而不断深呼吸,并试图将所有被自己想象的画面赶走。 如此模样…… 早把萧律和张太后吓坏了! 萧律已经厉声吩咐,“金明!先审人,看她还对王妃做了什么?” “是!”金明也坚定的相信,太子妃必然还对王妃做了什么恐怖之事,否则王妃这种“狠人”,最多只会被吓哭,绝对不会被吓到神志不清。 开玩笑,他们王妃可是连五毒都会玩的人物!也是个经得起大风大浪的传奇。 这样的王妃看着软和,内心强大着呢!和王爷就是绝配。 怎么会轻易被吓到这个样子? 这么一想,金明神色严肃至极,“属下定不辱使命!审出太子妃犯下的罪孽。” 任珺霜又惊又怒有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冤枉!我——” “闭嘴!”萧律眼眶都红了,“本王就说,浅浅随本王自西北归来后,分明已十分有胆色,都能自己在宫中和逆党周旋,今儿也一直很沉稳大方,缘何还会吓成这般? 看来,她并非被你的阴谋诡计吓到!你若识趣,立即交代清楚,你到底还对她做了什么?否则,待到被审查出来,本王绝不饶你性命!” 任珺霜:“……”她都傻了。 司浅浅也有点傻,已经稍稍自我恢复的她,没想到自己一个过度想象,竟有此效果? 她本来还以为,这是对自己“绿茶”过度的惩罚,没想到—— 偏偏张太后还恍然大悟道,“哀家知道了!定是她私下找过浅浅,并用浅浅的短处恐吓、威胁了浅浅!否则浅浅方才明明自知是被污蔑,怎没自辩?” 第157章 有嘴说不清!夜宴议和团 张太后只恨自己之前没当机立断揭穿,还等什么大礼之后,“是了,你定是逼迫她自请下堂,好达到你改嫁给望舒当正妻的目的! 对了!你还有个帮手,那个薛氏!来人,把人给哀家带上来!” 早早就将自己隐没在女眷里的薛氏闻言,连忙出来澄清,“太后娘娘明鉴!臣妇绝对没有!” “不不不!”林姑姑忽然开口,“老奴想起,在大礼正式开始前,小王妃单独离开过。” 司浅浅:“?”她是去做心理建设!为了那些蚕,她不得有点心理准备? 这事也不太好被太多人知道,她自然要悄悄的去。 没想到蚕过分多!她才又请了林姑姑帮帮忙。 现在—— 她是该保持沉默呢?还是保持沉默呢? 于是,就在司浅浅沉默的此时,一名命妇站出来了,“臣妇好像有看到,太子妃悄悄尾随了秦王妃。” 好嘛! 动机有了。 人证也有了。 任珺霜有嘴也说不清了,只能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我那时是担心弟妹,才跟过去看看。” “所以,你就是跟了。”萧律冷厉扫向任珺霜,当场捏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张太后更是失望的直摇头,“传哀家懿旨,撸了任氏女珺霜的太子妃封号,关进大理寺!以谋害储妃之罪论处。” “不——”任珺霜嘶声哭道:“皇祖母饶命!皇祖母——” “带走!”张太后不想再听见这个心机女人的声音。 任珺霜就被“孔武有力”的金币捂嘴叉下去了! 薛氏见此,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要暗自庆幸。 然而,张太后可不饶她,“还有薛氏!也送去大理寺审查!” “太后娘娘?!”薛氏不明白,她身后可是范阳望族卢氏家的宗妇啊! 奈何张太后丝毫没犹豫,已让清宁宫的大力太监将她也叉走了。 薛氏惊得连连尖叫,“太后娘娘明察啊!臣妇绝对没有与废太子妃同流合污!” 卢含珠更是被吓白了脸,已经跪到张太后跟前,“太后娘娘,母亲必是被废太子妃蒙蔽,求您宽恕,含珠给您磕头了。” 说完就拼命磕头的卢含珠,把额头都磕破了! 卢氏在京中也确实有影响力,不少命妇已纷纷附和跪下,替薛氏求情。 张太后缓过那口盛怒,正想松口。 萧律却说:“半月多前,父皇曾有意将任氏许给本王做侧妃,本王拒绝了。薛氏,你可是因此心生不满,并心生出谋害本王王妃,好给你卢氏外甥女让道?” 薛氏:“!” 这事她根本不知道! “绝对没有!”薛氏果断摇头,“臣妇绝无此心!” “呵。”张太后冷笑,“有没有,还是请夫人去大理寺交代吧,我皇家的儿媳,可不是你们想糟践就能糟践的,带走!” 自知被当抢使了的端王妃,这时也很气,“真是反了天了!” “谁说不是呢?”临清郡主还吐槽道,“安庆之乱后,这些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夫人们,恐怕没将我皇室贵女放在眼里。” 其他宗室女眷下意识点头,但都没敢多说,毕竟连当今都忌惮剑南道节度使独孤云,她们如何敢枉言? 也就没什么脑子的临清郡主敢放肆乱说,但临清郡主马上得了张太后的赏。 宗室女眷们:“……”刚才或许应该附和的。 与此同时—— 为司浅浅诊脉的医女,已实诚表示:“秦王妃好多了,看来废太子妃就是令秦王妃惊惧之源。” 司浅浅:“?” 她只是自我恢复力还算好吧! 然而,张太后、萧律深以为然。 张太后还说了,“浅浅莫怕,不管她告诉你,她拿捏住了你什么短处,哀家都是不信的,望舒也不会信,想来在场的诸位夫人和小娘子,也都不会信。” “这是自然!”端王妃肯定点头。 其余女眷也纷纷点头附和,也不敢不附和啊。 “好了。”张太后这才摆手说道,“都和嫘祖娘娘告个罪,而后就回吧。” “也好。”端王妃有些惭愧,“说来也怪我,竟叫废太子妃牵着鼻子走。” “她心机深重,你如何能辨?”张太后拍拍端王妃的手,“知人知面不知心,哀家从前也当她是个好的。” “谁说不是呢。”临清郡主再次吐槽,“我还当她真对先太子用情至深呢,结果……呸!这是拿捏身价,要另攀高至呢!” “你们文人教出来的小娘子就是心眼多,我们武将家的小娘子,可想不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欸!大都督夫人,你怎么如此说话?” 李氏忙打圆场道:“诸位莫恼,老都督夫人啊,您也少说两句吧。” “哼!”年迈的陈老夫人,这才住了嘴。 她丈夫陈老都督也是战功赫赫之人,众夫人也就没再追究。 一场亲蚕礼至此,才算圆满结束。 因着今晚还有宫宴,且还会有吐蕃议和团的人入席,是以诸女眷都随张太后回宫了。 …… 马车内。 司浅浅还被萧律抱在怀里,“王、爷?” “嗯。”萧律轻拍了小王妃的背,“好些了?” 司浅浅早好了,“您就、直接拒绝了父皇?” 提起这个,萧律稍稍来气,“否则呢?就你这比针尖还小的心眼,能容得下本王有别的女人?” 司浅浅很惊讶!因为听这语气,狗子的意思有点、深啊! “您、您的意思是,不仅不会有皇嫂,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司浅浅不太信。 萧律听出了她的怀疑,再想想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冷待,一时控制不住,又打了小王妃的臀。 “啪!” 这声一出…… 司浅浅依然僵住! 萧律也僵了一下,恼自己没忍住,小王妃刚受完惊吓,这怕是又被惊到了。 但是,他必须得说:“你知道此事后,也不问问本王什么意思,你就急着将本王推出去?” 本来还想发脾气的司浅浅顿时噎住,一动不动,毕竟被说中事实了。 萧律见她这样,更来气了,“你果真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 “那不然呢?”司浅浅嘟囔表示,“妾身这么弱,难道还敢螳臂当车,阻止您不成!?妾身凭什么?是凭这平板身材,还是家里有数州兵权?还是有嫡长子,还是咋地? 没有,妾身什么都没有!那妾身不得默默承受吗?都怪王爷,您拒绝了,您也不说,还让妾身气了这么久!” 萧律:“……” 这还都成他的错了。 偏偏也确实是他的错? “哼!” 而说完一堆心里话的司浅浅就觉得,自己真的很有理!已经捶了狗子一把。 萧律无奈一叹,“是,都怪本王没跟你说清楚。” “就是!”司浅浅越发理直气壮。 “可你就不能问本王一声?” “妾身有时间吗?妾身知道这事后,您就开始避着妾身了,早出晚归的,堵都堵不到!” “胡说八道,本王知道后马上回府了,要跟你解释来着,你呢?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你让本王怎么说?” “你才胡说八道!”司浅浅来气了,“你把德公公和林姑姑叫进来问问,看看你是不是从那天春宴后,就一个脸都不给我露?” 萧律本来是想回嘴,但他马上想到,“不对,你是那日才知?” 司浅浅莫名其妙,“不然呢?” “不是早几日?”萧律皱眉。 司浅浅也悟了,“你以为,我在那天、你忽然回府说急着拿东西那天,就知道了?” “不是?”萧律隐约明白,中间应该出了什么岔子。 司浅浅果然气得咬他,“当然不是!我那天还什么都不知道,是后来太子妃找仪儿麻烦,我去帮忙了才知道,春宴上的很多女眷还说,你要娶你皇嫂当正妃!” “胡说八道!”萧律额上青筋直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哼!”司浅浅更气,“然后你回来也不理我,还不解释!那不就是让我知难而退,别烦你娶嫂子吗?” “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这样的人?”萧律又想“揍”这人儿了。 司浅浅却很凶:“要不咋地?都说了,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谁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变态!” 第158章 表明心迹!大巫出手! “啪!”萧律忍无可忍,再揍了小王妃的软臀。 司浅浅:“!你还打我!” “不打你这是要翻天了!”萧律掐着小王妃的腰,厉声问道:“谁教你说这乱七八糟的话?” “你还凶我!”司浅浅觉得,自己得哭一把。 萧律果然怕她哭,见她眼里一有水光,马上怂:“好了,本王错了。” “哼!”司浅浅暗松了一口气。 萧律更无奈了,“日后不许再说这等乱七八糟的话,本王虽不是什么善类,但皇兄之妻,绝不会碰!” “那别的女人呢?”司浅浅趁机追问。 萧律嗤然一笑,“本王敢么?” “你有什么不敢?”司浅浅傲娇的仰起头来,“你现在可是准太子,又战功赫赫,满朝赞誉。” “过眼云烟罢了。”萧律揉了揉酸叽叽的小王妃,近来一直堵在心口的闷气,烟消云散,“大盛内则兵权分散,外则群狼环伺,纵是太子,纵是帝王,也不过是受制于人的傀儡。” 司浅浅:“……”没想到狗子这么透彻。 “本王精力有限,你一个都够闹人了,可不想再给自己添堵。”萧律是真不想后院不宁,且小王妃还这么好,他何须再要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添乱? 制衡兵权? 他不需要。 繁衍子嗣? 他又不是工具。 萧氏多的是嫡支男丁,根本不用愁。 撇除这些外因,他好好的和小王妃相守相闹,岂不清心? 母后那般深爱着父皇,父皇伤了她的心之后,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满后宫各怀心机的女人罢了。 他敢肯定,父皇现在的女人里,再没有一个是像母后那般以真心、纯粹待之。 不过是虚情假意、互相猜忌。 何必呢。 不累么? 无乱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愿活成这样。 前世,他无缘获得有心人,那便摆着不理,留个蠢而天真的女人在后院,他也不必担心会被算计。 今生,既然小王妃来到他身边,又如此合乎他心意,他又何须再给自己找麻烦。 “够了。”萧律对自己所需一贯清楚明白,“你一个够了。” 司浅浅不知道他早已想得十分通透,真的很不可思议,不过…… 她转念一想,也对! 狗子是个变态、疯子,对权利、战争、血腥比较有追求,对女人可能真没啥兴趣。 然而—— 忽然往她额心轻落下一吻的萧律,柔情无限:“你喜欢本王,本王也心悦你,你我足以,多的,终究是多的,不会亲近。” 如父皇那些女人; 如后来那些弟妹; …… 在他看来,都是多余的。 不仅多余,还撕裂了母后和父皇之间的温情。 让他们原本温宁的小家,不复温暖。 “浅浅。”萧律轻抚这人儿柔腻的脸,“不必再怀疑本王的心意,本王和旁人不一样,本王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司浅浅:“……” 说实话,她大受震动! 因为她听得出,狗子眼下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 而她也相信自己的这份直觉,毕竟她是被天书赋予了五觉皆敏的人。 可是、可是这样一个清楚自己内心所求,目标明确,待她也很好的男人,怎么就会干出亲手凌迟“她”的变态事? 到底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之前中过的毒,导致他出现精神问题!? 这一刻,司浅浅动摇了。 她忽然很相信,也许真就是如此。 而她,已经亲手将这个隐患除去。 可是—— 真的吗? 司浅浅扪心自问,还是有一丝丝不确定。 她学医的,很清楚外因多半可医治,可如果是遗传,现在还没发病呢? 想起古代有个王朝的皇族,就是一直被精神病困扰的司浅浅,决定查一查萧氏一族的精神病史。 若是真是遗传,那—— “浅浅?” 得不到回应的萧律,垂眸瞧向怀里的小人儿,感觉不太对劲。 司浅浅连忙回神,“就、妾身就、就很意外。” “噗。”萧律轻笑出声,“不是早早就应了你么,身心都是你的。” “以为你就是哄哄人家嘛。”司浅浅撒娇轻蹭,缓过心里的推测,还是抱紧了她的狗子。 不管如何,当下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只狗子了。 貌美、强大、坚定、专注。 她从来没遇见过如此符合她心意的男子。 狗子是唯一。 司浅浅喜欢的亲了亲这人修长的颈,“王爷,谢谢你。” 无论将来如何,感谢你现在真心实意的呵护和表白。 萧律呢,他也感受到了人儿真情实意的欢喜,刚蹙起的浓艳长眉,渐渐随心舒展,“傻子。” “王爷的小傻子。”司浅浅笑吟吟回应,“有王爷,妾身可以躺平当废物了。” “傻得还挺得意?”萧律没好气的捏了捏人儿的脸,“长点心吧,方才若非本王来得及时,你当如何。” “那王爷不是来了吗!”司浅浅说着,还抬头亲了亲这越发好看的狗男人的脸,“王爷,我可太稀罕你了。” 萧律一脸了然,毫不意外。 司浅浅就更得意的亲上他微微勾起,显得十分傲娇的艳唇。 萧律不许她胡来,“快到宫里了,不许瞎闹。” “要!”司浅浅抱着狗子的俊脸不撒手。 萧律有些招架不住小王妃的热情,当下就将小坏蛋揉进怀里,禁锢着:“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一会本王还得接见吐蕃议和团。” “嘻~”司浅浅还笑,还试图挣扎。 几番闹腾未果之后,她也不恼,还笑着问:“他们怎么才到呀?” “听闻领头那个路上病了,将养了些日子,才继续进京。”萧律一个字不信。 司浅浅也觉得奇怪,“那二十万吐蕃军呢?” “倒是撤了十万,还留着十万驻扎在灵州城外。” “也是闲的。”司浅浅无语,“大巫最近老实么?” “过分老实。”萧律一直让人盯着四方馆呢,然而对方安静如鸡。 “肯定憋着大招呢!”司浅浅肯定以及确定。 萧律也赞同这一点,并且有所推测,“独孤氏也不死心,还在上蹿下跳,这俩方未必不会勾结。” “就不能找个借口把独孤云叫回京来解决?”司浅浅觉得这才是一劳永逸之法。 萧律自然也知道,而且他已经做过安排了,“不出意外的话,一月后的万寿节,他会回京。” “正好。”司浅浅算了下时间,“那个时候吐蕃的人也该走了,王爷可以腾出手来,专注收拾他。” 萧律有几分讶然:“这么肯定本王能收拾掉他?” “那是自然。”司浅浅虽然不知道,萧律最后会登基为帝,但不妨碍她吹彩虹屁啊! 萧律就笑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本王的目标是收回陇右道,为免有后患,在征外之前,必须安内。” “王爷英明!”司浅浅这就是真心实意的夸了。 萧律拍了拍贴心的小王妃,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好了,快进宫了,让林姑姑进来给你换个衣裳。” 司浅浅闻言,十分懊恼:“都怪那个太子妃!把我美美的裙子都弄脏了!” “叫任氏,她日后跟我皇兄没半点关系。”萧律严肃纠正。 司浅浅自然点头,“知道啦!知道啦!” 萧律这才叫来林姑姑,他则出马车,上了大黑的背。 “赤律律~”乌骓吭哧了一声,仿佛不明白,男主人和女主人待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又来要废它的劲? 不过…… 它忽然感受到危机的!朝不远处抬起头来,“赤律律!” 萧律勒住缰绳,也瞧见了挡在前头,骑着一匹高大白马的大巫。 “秦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大巫打马上前,说是跟萧律打招呼,目光却停驻在萧律马后的王府马车上。 马车此时也已停了下来,司浅浅刚换好衣裙,下意识掀起帘子来问:“王爷?” 萧律回眸,刚要叫小王妃乖乖呆着。 大巫就出手了!他忽然朝司浅浅伸手捞去。 第159章 大巫得手!联姻被拒! 司浅浅在惊觉瞬间,就已朝车厢内退去。   可还是迟了,大巫似乎知道,她会很快,竟比她更快!   那时间,在宫门前侍卫看来,大巫仿若一道白光,瞬闪向了秦王府的马车。   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唯独萧律来得及!   “!”   几乎是同时出手的萧律,丝毫不比大巫慢。   “砰!”   大巫的手腕,因而已被萧律一掌扣住!   这令大巫根本无法再动一分,自然也就对司浅浅无法造成任何接触。   可大巫似乎并不意外,还在感慨:“秦王果然武艺不凡。”   “你想作何?”萧律冷眼相对,最不能接受对自家小王妃有伤害的任何行为!   大巫温和一叹,“不过是试一试,秦王的武艺罢了。”   “你觉得本王会信?”   “不然呢?”大巫想收回手,但萧律没撒手,显然还提防着他。   司浅浅也有些心惊,她没想到,大巫不仅巫术了得,武艺也很不凡,仿佛和狗子不相上下。   而此时的宫廷禁军,已迅速围了上来,个个枪指大巫。   大巫却依然真诚的表示:“本巫真无他意,难不成,本巫还不能向你秦王讨教一二?”   “呵。”萧律轻嗤间,倒也表示:“自然可以,但你既有此心,一招想来不够,随本王到禁军校场上切磋。”   “本巫似乎不能拒绝?”   “请。”萧律直接将人拽走。   大巫被拽得一个趔趄,也不发怒,乖乖跟着走了。   司浅浅怕这个怪里怪气的巫师对狗子不利,让金币赶车跟上。   金刚却表示不满:“王爷要忙,王妃还是莫要干扰,先回宫才是正道。”   金币不理他,已经赶车转跟上去。   金刚:“……”   司浅浅呢,她也没理会他,正在跟林姑姑说话:“您说,他是想干嘛啊?”   “老奴可不知,看着像是冲着您来的,又像是冲着王爷去的。”林姑姑感叹,“老奴也算痴长了许多岁,真看不出这个吐蕃大巫是何意图。”   “巧了,咱也看不出来。”金德寻思着,“不盯着确实不放心。”   金刚:“……”这是都把他当成空气呢?   事实也真是,压根就没人搭理他!   毕竟愿意搭理他的金明,此刻已策马奔在前头,最近距离的追随在萧律马后。   这会的大巫也骑回他的白马了,骑术竟也不错。   引得萧律侧目:“还以为你也是骑牛出身。”   “先师确实喜骑牦牛。”大巫也没否认,“本巫在吐蕃境内,也常以牦牛代步。”   “看来你不在吐蕃境内的时间,不少。”   “殿下敏锐。”大巫不得不说:“本巫若是多跟你多说话,老底都要被你揭了。”   萧律不接这茬,“本王观你,有中原血统。”   大巫眸色微顿,仍没否认,“是,祖母是中原人。”   “不止吧。”   “祖父也有中原血统。”大巫侧看向萧律,“秦王这眼神过分犀利了些。”   “不过是见多了各色的人。”   “纵是镇国公这等与我吐蕃打交代很多的老将,只怕也没你这份眼力。”   “那是自然。”萧律深以为然的表示:“本王年轻,眼力自然比柳老国公强。”   “你知道本巫不是这个意思。”历经半个多月的潜心占卜,大巫已能确定,秦王绝对是两朝人物中,最能影响两国运势者。   所以,他必须先处理掉此人!绝不能让秦王做大做强。   否则,应之而衰的,就是吐蕃。   两朝命运,近两三百年间,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若要吐蕃繁盛,大盛就必须衰微!天意如此。   不过,大巫并没打算今儿就凭自己之力,将萧律解决了,他今儿出手的目标,还真就是司浅浅,并不打算过多纠缠。   但萧律可由不得他,尤其是上了校场后!   ……   “砰!”   被连番暴攻后!终究还是被找到破绽的大巫!   已被萧律狠狠摔砸到了地上,扬起小半场烟尘。   “咳!”   大巫轻咳出一口浊气,诚心服输,“是本巫技逊一筹。”   萧律倒没接着打,而是冷盯着这个心思诡秘的异族,“日后少关注本王的王妃,若再有今日这等事情,本王可不管你在吐蕃境内,有何等地位,必杀!”   此言,是实言,不是放放狠话而已。   大巫听得出来,神色总算凝了一凝,“不会再有。”   “最好如此。”萧律将人从地上拉起,而后便转身离开,往担心他的小王妃走去了。   大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胸口还有些痛,“这把老骨头差点被折腾散架。”   别看他容颜不老,实际上岁数已不少,满头白发才是他真实的年龄写照。   饶是如此,他今儿也不得不拼上这把老骨头,冒险一试!   毕竟时机太好了,秦王妃的衣襟上,恰好落有一根发。   他方才若不出手,只怕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触及或取得她那丝头发的机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足以。』大巫对已被自己收入囊中的头发丝,很满意。   秦王妃的身世真相,他很快会知道。   在此之前,就让他先进宫赴宴,稳一稳秦王的心。   然而,萧律可没那么好稳,“金明,将所有暗探都调出来,日夜、片刻不停的盯着巫昇。”   金明肃然应道:“是,王爷!”   “怎么了?”司浅浅有些紧张,“王爷发现他要做什么了?”   “没有。”萧律摇头,“但他似乎得到了什么,他想要得到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司浅浅觉得狗子在绕口令。   萧律没解释,只是揉了揉小王妃的手,“走吧,进宫。”   司浅浅:“……”   “放心,本王会盯着的。”   “就是不放心啊。”司浅浅直觉,“他就是针对我,可我想不通,他都不能对我施展巫术了,还想对我做什么?”   “你也觉得,他的目标在你?”萧律知道,小王妃的直觉通常很准。   “嗯。”司浅浅也没隐瞒,“特别是刚才在马车上,他绝对是冲我来的。”   林姑姑从旁听着,就几分迷糊,小王妃刚才不是也不知道吗?   金刚:“……”妖妃就是故意不搭理他!所以顾左右而言他。   司浅浅也确实就是这个意思,她怎么能察觉不到大巫的目的呢?不可能的。   只是……   “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司浅浅对此比较不理解,“没有恶意,又针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只要盯得紧,我们很快会知道。”萧律相信,不管大巫有什么目的,在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后,必会显露。   司浅浅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盼着萧律能盯出个结果来。   与此同时——   代宗已经知道了,发声在西郊的事。   裴茗见他失神许久,不由唤道:“圣上?”   代宗叹了一口气,“罢了,任氏不中用便罢了。”   裴茗没多说什么。   代宗却转了个方向:“卢俊义的夫人,将他们家的嫡长女带来了?”   “禀圣上,正是。”裴茗心有猜测的禀道。   代宗果然就说:“倒比任氏合适,就是不知人如何。”   “老奴这就不知了。”   “查一查她的风评。”代宗说着,又摇了摇头,“罢了,宫宴朕晚些也会出席,朕亲自看看。”   “圣上,您该少思虑,方有助于调养。”裴茗真心希望代宗能好好养养。   奈何代宗是个操心的,“就律儿那牛脾气,朕不为他谋划这些,你还指望他自动自觉去做?”   这话裴茗不好接,只能给代宗奉药。   不过,宫宴一开,有些事就出乎代宗意料之外了。   因为吐蕃来使中,竟藏着个美艳的公主。   且这位公主一出场,就表明要嫁给秦王。   这还不算……   此刻的塞宁公主,还盯着司浅浅,当众道:“你叫司浅浅吧,本公主奉劝你,自己退出正妃之位,你配不上秦王。”   闻言,不等萧律下场,司浅浅就笑了,“哟呵!今儿这是什么日子?这一个个的,都要跟本王妃抢男人。”   ------题外话------   答案是:只要猜到是议和团的人,就算对!   嗷呜~你有答对咩? 第160章 嘴毒浅+直男狗=无敌! 塞宁公主一听,满眸不屑的要回怼。 然而,司浅浅怼人,就跟开机关枪似得,啪啪直呛上来,“这是犯贱呢!还是犯贱呢?还是犯贱呢?” 塞宁公主愕住:“你……” “塞宁公主是吧,请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们吐蕃现在是战败方,你们的大巫、你们的大将军、你们的军师,现在都是我大盛的阶下囚。”司浅浅接着怼道。 “你……”塞宁公主当然想反驳。 可司浅浅还是没给她机会,“别看你们大巫人模狗样的,就坐在客席上,你自己问问他,他是不是阶下囚?” 这话说完,司浅浅依然没给塞宁公主开腔的机会,她自己问了,“巫昇,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我朝俘虏?” 大巫:“……”为什么神王要派个脑残公主来? 司浅浅朝塞宁公主摊出一手,“你看,你们大巫都没你这么狂,就你这样的,还想嫁给本王妃的男人?麻烦你出宫左拐,去一下种马市场,那里的无脑畜生,与你挺般配。” “你、你放肆!”塞宁公主本来挺美艳的脸,被气得更美艳了,红彤彤的,“你、你简直粗俗!你……” “诶?”司浅浅站起身来,“我朝讲究的是礼尚往来,客待我以礼,我还之以大礼;客待我以恶,我何须给脸?” “呵!”塞宁公主冷笑了一声,就想拿吐蕃军力来说事。 然而,萧律已附和了自家小王妃:“正是。” 塞宁公主顿时不解的看向萧律,“秦王殿下,你……” “且不说,本王的王妃所言皆对,只以你这面目,于本王而言,丑陋可憎。” 这话…… 杀伤力很强! 侮辱性更强! 塞宁公主自诩是吐蕃第一美人,却被萧律形容为“丑陋可憎”,足以令她花容失色。 可这还没完…… “王爷好眼力!”司浅浅瞟过塞宁公主的脸,不遗余力的发挥键盘侠道行,“她的脸整整涂了一铜板厚的脂粉,必是为了遮挡丑陋本貌。” “我……” “王爷你再看她的眼,啧!为了凸显眼大,涂了那么浓的碳粉,也不怕掉渣?” “你……” “还有,王爷别看她那胸好像很大,其实是挤出来的,看她腰上的绑带没有,就硬勒出来的。” “你胡说!”塞宁公主要被气死了! 司浅浅还没完呢,她还上前拍了塞宁公主的臀,“还有这里,垫上布了吧?” “你、你……”塞宁公主要心梗了!主要是—— 司浅浅虽然形容得很夸张,可基本都说中了。 萧律呢? 他可没看,他正在揉眉心,心想着,该怎么跟小王妃说,不应该让他这个夫君,去瞧别的女人的胸脯、臀。 可司浅浅呢? 她还来劲了,“哟!头发也是假的吧?” “你闭嘴!”塞宁公主忍无可忍,抓回自己的头发,甚至想掌掴司浅浅。 可惜…… 金币这个女装大佬,已经掐住她的手。 司浅浅也笑吟吟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并假模假样的表示:“哎呀!这下塞宁公主别说不可能嫁入秦王府了,我们上京城的儿郎,只怕都不会想要娶你这个哪里都假的公主。” “闭嘴!”塞宁公主似被戳中了痛处,“本公主乃神王亲封的公主,你……” “好了。”吐蕃使团的领头人,吐蕃贵族雷姆达亲王终于开了口,“塞宁,你先退下。” “叔父……” “退下。”雷亲王语气稍重。 塞宁公主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下。 雷亲王内心冷哼了一声“蠢货”,目光则转向了大巫:“大巫,秦王妃方才所言,属实?” 大巫闻言,知道他问的是哪一部分,却没否认,“不错,本巫是俘虏。” 雷亲王脸色一变,“您……” “不必担心,本巫虽是俘虏,但住的并不是囚牢,你进四方馆时,不也已看到?”大巫表示。 雷亲王神色稍缓,才看向萧律,“秦王,你可知,俘虏我吐蕃大巫,是何下场?” “本王无意知晓。”萧律以修长的指,轻敲了敲桌案,道:“但本王既能俘虏你吐蕃大巫,就能控之。” “好大的口气!”雷亲王根本不信,虽然有些许担心,但他更相信,大巫会成为所谓的俘虏,是大巫另有谋算,绝非真的被俘。 “阁下若不信,大可现在,立刻、马上带上你们的大巫,或者顺便劫走阿鲁赞二人,试试?”萧律声沉色冷,耐心已将用尽。 从宴席开始,吐蕃使团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大盛。 萧律虽不想现在就和吐蕃决战,但也决不允许使团的人,继续趾高气扬。 所以—— 说完这话的他,已经拉着小王妃一起起身,“本王还有要务,就不奉陪了。” “哀家也累了。”张太后也开了口,并扶着冬春起身离席。 众命妇、朝臣正面面相觑,都还没从高能的开场中回过神来呢! 萧律却是说走就走,不带停的。 哪怕大巫已起身开腔,“秦王且慢。” 萧律也没停,不过他也没走得太快,毕竟还牵着人儿呢。 司浅浅就悄悄的问:“这就真的走啊?” “嗯。”萧律懒得跟这些没拎清楚状况的人扯皮,他是真的忙。 张太后呢,她在塞宁公主挑衅她家小姑娘时,就很气了!现在走得比萧律夫妻俩还快,转眼就没影了。 现场:“……” 大家都很尴尬。 不仅吐蕃的人尴尬,大盛这边的也有点尴尬,当然了,爽居多。 鸿胪寺卿斟酌了一下,不得不起身表示:“诸位吐蕃来使莫要见怪,秦王殿下向来吃软不吃硬,这、诸位想来是知道的,所以……”你们自己给自己找没脸!可不能怪秦王不给你们脸。 雷亲王闻言,本就要炸的脸色!当时就炸了,“本……” “雷姆达。”大巫出言阻断道,“神王遣你等来,是和谈吧?” “是。” “本巫瞧着,怎像是宣战?”大巫声调平和,一如往常。 可雷亲王却听出了他的不满,一时心紧,“大巫,本王……” “你不必跟本巫解释,本巫向来不管军政,你更不归本巫管,好自为之。”这话说完,大巫也起身离席了。 那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这位吐蕃大巫,是和萧律一个阵营的…… 至少许多大盛的朝廷命官,都心生出了这种错觉。 有些个没忍住的,当时就问了身边的同僚:“吐蕃这位大巫,难不成归顺秦王殿下了?” “也不是不可能。”同僚深以为然的表示,“秦王殿下天纵奇才,这大巫也许被俘虏得心服口服了。” 不少朝官听了,纷纷点头。 吧雷亲王气得当场拍桌,差点破口大骂!但他好歹是想起了,大巫对他的警告,还是憋住了,带着塞宁公主憋气离场。 鸿胪寺卿也没上赶着送人,只做了个样子的唱道:“恭送雷亲王、塞宁公主。” “哼!”雷亲王一路冷哼。 等到了四方馆内,塞宁公主忍不住道:“叔父,大巫这是什么意思?” “放肆!”雷亲王怒斥道:“大巫的用意,岂是你区区贱婢能揣测?” 塞宁公主顿时住嘴,毕竟她真的只是个贱婢,是被吐蕃神王临时册封为公主,随雷亲王出使大盛的。 她原来的身份,只是雷氏一族的旁支,胜在容貌还行,才被雷姆达挑出来。 如今,雷姆达对这个假公主很不满,“神王的意思,是让你进秦王府查秦王妃的底,不是让你挑衅秦王妃。” “奴是想着,若奴是正妻,她是侧室,想要怎么查她都方便,没想到她如此不识趣!我吐蕃的国力,比她大盛强千百倍,她竟敢拒绝不说,还那般羞辱于我,这是不将我神朝放在眼里!” “她确实无礼。”雷姆达虽不在意这个假公主,但也不满司浅浅对吐蕃的不尊重,所以他当即召来心腹,“去,盯着那个秦王妃,找机会将她活捉。” 心腹得令,正要领命,雷姆达却忽然起身拜下,“大巫!” 塞宁公主心悸抬眸,果然瞧见—— 那神出鬼没的大巫,已站在门前,其后的门,依然紧闭着。 第161章 巫劫!爷的小娇妃太黏人! 塞宁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何时进来的?   她本能心慌的匍匐在地,“拜见大巫!”   大巫的目光,随之落在塞宁身上,就让后者瞬间有种被看透所有心思之感。   这种感觉,让本性自卑、心思太多的塞宁,心更慌了。   不过大巫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看向雷姆达:“雷亲王。”   “不敢!”雷姆达哪里敢被大巫尊称为亲王,赶紧表示:“您直呼我名即可。”   “雷姆达。”   “在!”雷姆达万分恭敬道:“不知大巫亲现,有何吩咐?”   “想查秦王妃?”   “……是。”雷姆达应得有些迟疑,主要是他不清楚,大巫是什么意思?怕犯了忌讳。   毕竟在方才的宴席上,大巫似乎、似乎很“顺着”秦王妃。   可神王确实命他查秦王妃的底,他不可能不查,只好实话实说。   “那你可去慈宁庵找秦王妃之母——小柳氏查起。”   此言一出……   雷姆达错愕抬眸,“大巫,您?”   “神王之命,本巫自然配合。”   “是!是。”雷姆达瞬间有种方才的纠结,都被看透之感,不由惭愧!也是,神王乃是由大巫亲手送上王位的尊主!是神的化身。   大巫自然也尊之!敬之。   他竟以小人之心,揣度大巫神圣之心。   只是……   雷姆达忍不住内心的疑惑,小心问道:“那您在宴席上是、可是要降低秦王对您的防备?”   “神王要求本巫向你解释所行之事?”   “没!没有!绝对没有!”雷姆达惊得连连磕头,“神王绝无此意!神王还命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妨碍您,且您若有吩咐,我等必须全力遵办!”   大巫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明白,神王之意,议和其次,查神女为首要。   而神女若定,自是要迎她回吐蕃。   所以——   “查清楚她的身世后,你们可以此为要挟,让她同意秦王纳妾。”   “妾?”似被刺到的塞宁马上出声。   雷姆达立即训斥道:“闭嘴!大巫面前,你没资格说话!”   塞宁立即噤声,可她明显不想做妾。   这也正常,好不容易爬上公主之位的她,怎么甘心给大盛的王爷当妾?   然而——   大巫还说:“在此之前,你要亲自备礼,带着她,去秦王府向秦王妃、秦王致歉。”   “这……”雷姆达很意外,“必须如此?”   “是。”   “雷姆达遵命。”   “此外,你们活捉她的计划,可如常实施,但不可伤之。”   “……是。”雷姆达反正是满头雾水,不过他没敢再问。   大巫也没解释的意思,他已经消失了。   完全不知道的雷姆达及其心腹,以及塞宁公主三人,都还原地跪着。   好半晌之后,雷姆达率先抬头,才发现大巫已离开,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都起来吧。”   “大巫呢?”塞宁再次被惊到,她可以确定,方才没有听到任何推门声,或者其他的动静。   所以,大巫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雷姆达自然也不知道,“大巫之事,不必多问。”   “是。”塞宁不敢在多嘴,“那我们就按大巫所言,先去慈宁庵?”   “不。”雷姆达摇头,“明早先去秦王府致歉。”   塞宁虽然不愿意,但她也知道,大巫之命,她必须照办。   只是……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点,“那秦王妃到底什么来头?大巫似乎、似乎格外关照?”   而这一点,也是雷姆达疑惑的点,“等查清楚她的底细,自然会知晓。”   “也是。”塞宁点完头,就被雷姆达挥退。   塞宁只得回到自己的寝室内,但她在路过大巫的房门前时,忍不住侧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   就在屋内的大巫,正盘坐于塌上,似在冥想。   也不知是因为塞宁的这一眼,还是其他原因,他忽然睁眸。   “!”   一直暗中盯着他的不良司密探,心头微微一惊!   因为此刻的大巫,瞳色泛紫。   虽说,番邦人士的眼珠子颜色,和中原人的黑、深褐大不一样,但蓝色、绿色较为常见,这种紫色就很特殊。   更何况,大巫的眼瞳,平时都是黑色的!   如此异样……   自然很快被上报给了萧律。   “他果然要整幺蛾子。”   萧律寻思着,今晚的四方馆,多半得他去亲自盯着。   然而,紧抱着他窄腰的司浅浅,坚决不撒手,“那王爷也不许去。”   “浅浅乖。”萧律想哄小王妃撒手。   可惜,司浅浅马上摇头:“不乖!”   萧律:“……”   “王爷今晚必须陪妾身睡。”   萧律寻思着,小王妃今儿多半是太受刺激了,倒也理解她此刻的粘人,“那你也该撒手,让本王去换洗。”   “那妾身要是撒手了,王爷就跑了怎么办?”司浅浅仰头问道,一双精致的杏眼扑闪在灯火下,格外灵动。   萧律见之心怜,“本王保证,不跑。”   见他不像是哄人的司浅浅,还是舍不得撒手,就觉得好稀罕今天的狗子,所以她就不说话了,还假装看向别的地方。   萧律瞧了这小娇人好一会,自然就看得明白的知晓,她这是舍不得呢。   这份明白,让本该硬起心肠,将这小娇娃扒拉下来的萧律,如食饴糖,齿内、心内皆甜。   不过……   倒也不想耽误事的司浅浅,就提议:“或者王爷带妾身一起去。”   “那是不是本王明儿早朝,也得带着你?”萧律轻声反问,修长的手,已掌住人儿精致的侧脸,“嗯?”   司浅浅被他握住了脸,不好看别处,只能看着他,与他对视。   可是吧……   从前与这狗男人对视,司浅浅也没觉得有什么太过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心跳得有点快,对方的颜还挺醉人。   今儿呢?   她竟不敢看!?   就、她就垂了眸。   萧律马上瞧出了她的害羞,心头微动,已下意识俯了身,欺到人儿脸前,与之呼吸相融,“浅浅。”   “嗯?”司浅浅飞快的抬了一下眼眸,就对上萧律暗暗如夜的瞳,心微微一窒!   萧律还就抓住了时机,扣紧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垂头,并愈发逼近,“想要本王时时刻刻陪着你?”   司浅浅在他过分逼近时,已本能憋住呼吸,此刻闻言,心一散,几乎是本能脱口而出,“是。”   萧律莞尔,昳丽逼人的眸中,似绽出绚烂烟火,耀得司浅浅心都一颤一颤的,本能想往后退一退。   萧律却霸道的不许,“更喜欢本王了?”   “没、没有。”司浅浅本能反驳。   但萧律已洞察得出,就是如此。   而这份更浓郁的依赖、爱恋,可能还是来自任氏的刺激。   惹得这小东西越发、嗯,护食?   虽然不想自比食物,可萧律确确实实有这种自我感觉。   事实上——   司浅浅的表现,也确实就是护食!   但她忽然不想承认,“就、就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哪有?”司浅浅摸摸自己的脸,还挺烫!打脸了。   萧律被她可可爱爱的行为惹笑,已爱怜的亲了亲人儿的琼鼻,“就你,骗得了谁?”   “啊!”司浅浅嘟囔一声,忽然自己起身下地,“王爷讨厌!”   萧律笑而起身,一揽之下!轻而易举的将小王妃捞回臂弯里,“怎么,不粘着本王,不和本王一起走了?”   司浅浅脸还热着呢!一颗心也很奇怪,像是跳得过快,又像是窒了息,本是想独自冷静一下,可、可这么被抱回来,就、就也舍不得推开。   萧律见她乖得很,就这么趴在自己怀里,也不再逗她,就这么揽起这娇软的小东西,出了王府,往四方馆而去。   彼时——   在密探传递出消息那会。   大巫已掌出那缕来自司浅浅的头发丝。   因为头发丝太过细小,暗中的密探没留意到,只当大巫是在练功。   他那姿势,也确实像在调息而已。   但他真正在做的,其实是在融化那缕发丝。   “!”   有微弱的紫光,自大巫掌心中溢出,缠绕上那缕发丝。   紧接着—— 第162章 施术验亲!沈浪来砸场!1更 “……”   发丝无声幻化。   密探没发现这一点,但他发现!此刻的大巫,眉心闪过一缕金泽。   如此异样,让密探再次提了心,但他这一次没退出去传信,而是继续蛰伏,因为他直觉,很快要见证到什么了。   但这个时候的大巫,却已再次闭上双眸。   与此同时——   一缕微弱的气息,已化入大巫掌心,逐渐融入他体内。   起初,大巫没察觉到什么异样,直到这些气息逐渐化入他心扉。   他才渐渐感知到,这缕气息之内,潜藏着特殊的气机。   『是了。』   大巫能辨别出,那日自秦王妃身上溢出的金芒,和这缕气机,同出一脉。   也就是说,他的推断没错,秦王妃之所以能抵抗他的巫术,非是借助了什么外力,而是她本身就具备此能。   但这缕气机藏得很深,他竟无法破解。   『难道,需神王的血相助?』   大巫推测出这种可能后,正准备取出怀中的一只瓷瓶。   可也就在此时,萧律已带着司浅浅暗中潜入四方馆。   大巫虽还没发现他们,但他忽然就“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与此同时——   “咚!”   司浅浅自觉心跳忽重了一重!令她本能捂住心口。   萧律立即察觉,“怎么了?”   “没事。”司浅浅摸着心脏,已经没有方才那一刹那的异样感,“可能是大巫在暗算我?”   “去看看。”萧律干脆不遮掩了,直接带着人儿前往大巫房前,推门而入。   不远处的吐蕃士卒见此,自然纷纷出动。   “唰!”   四方馆的大盛神策军,也就跟着出动了。   “干什么?”   “不许动!”   双方将卒针锋相对间,也就惊动了雷亲王和塞宁,两人立即从房内走出来。   “出什么事了?”雷姆达一面朝大巫房前走来,一面问道。   吐蕃小将立即回禀道:“那个秦王忽然带着他的王妃,闯进大巫屋内。”   “竟有此事!”雷姆达大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金明领着身后的神策军,挡在大巫的房门前,不许吐蕃的人靠近,“我们王爷办差,闲杂人等才该让开。”   “滚!”雷姆达被气得脸色微红,“你们真当我朝大巫,是你们想囚禁就能囚禁,想冒犯就能冒犯的?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朝神军,马上踏平你大盛!”   “呵!”一声傲然嗤笑,就这么突兀的从雷姆达身后,四方馆正门处,响了过来,“小爷再给你吐蕃三十万大军!你吐蕃也踏不平我大盛。”   话落间——   一身戎装!手握银枪的沈浪,就这么踏进了四方馆,其后无人。   只他一人,风尘仆仆而来。   可哪怕满身尘土,也掩不住他那经由战场洗礼过的!铁血峥嵘。   他来,就像带来了千军万马,踏碎了宁静的月光,踏破了沉闷的寂夜。   如此盛气,令雷姆达侧目:“你又是何人!?”   “沈浪。”傲然报上名号的沈浪,目光已越过雷姆达等人,看向大巫屋内。   雷姆达眼神微滞,“现任灵州军统帅,沈浪?”   “正是小爷。”沈浪走向雷姆达。   雷姆达身侧的强者立即戒备的,将刀口转向他。   沈浪却根本没看这些吐蕃人,而是问金明:“你们王妃在里面?”   “在。”金明点头,“王爷也在。”   “正好。”沈浪将银枪丢向金明,就要往大巫房内走,“小爷有事相禀。”   “站住!”雷姆达拦住了沈浪,“本亲王在跟你说话,你耳聋了么?”   “聋是没聋,但不想搭理你。”沈浪双臂环胸,那副不可一世的狷狂劲,瞧着比雷姆达还横,“你想挡小爷?”   “怎么,想打架?”雷姆达虽然不年轻了,可四十多岁的他,仍然是吐蕃悍将!此刻被如此挑衅,眼中已露出杀意。   沈浪根本不惧,“金明,枪丢回来。”   “是!”金明立即将银枪抛回给沈浪。   雷姆达也拿了心腹手上的流星锤,“小子,你是在找死!”   此言一出……   “唰!”   沈浪一枪已挑向他面门而来。   雷姆达立即挥锤,却来不及挡了!   沈浪的枪太快了!而且是杀人的枪法,带有破釜沉舟的狠劲。   雷姆达大惊,赶紧往后狂退,一锤反守为攻的,击向沈浪的心口。   “chua”的锁链声,随着流星锤的轰出,瞬响而起!可见雷姆达反击之快,力量之强。   然而——   沈浪根本没躲开!那泛着寒芒的银枪枪头,就这么蛮横的擦过另一锤,仍稳稳的朝着雷姆达的眉心刺去!   把雷姆达吓得拼命往后卧倒!根本不敢赌的,收回了刚甩出去的流星锤,两锤皆守的护在自己跟前。   “锵!”   沈浪的银枪当即被流星锤链锁住。   但他马上挑开锁链,人如箭矢,飞跃转向,正看得人眼花缭乱,他那枪头,就已“嗡”的一声,停在了雷姆达喉间。   这还不算……   “砰!”   “砰!”   由雷姆达耍出的流星锤,全砸在了他身上,但他没躲。   饶是如此,他亦巍然不动,根本没因为被锤中,而有半点摇晃!   他的枪,反而因为雷姆达的不识趣!直接刺进后者颈中。   “雷亲王!”吐蕃将卒都被吓到了。   雷姆达自己也被吓死了,只觉得阎王就在跟前了。   塞宁更是捂住了嘴,惊恐的看着颈项喷血的雷姆达,“叔、父……”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这才刚到大盛的京城,身为亲王的雷姆达,就死在了四方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