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剑主》 第一章 冬至 尘烟四起,隐隐印出一张清瘦脸,呲着嘴怀中却小心的捂着些什么,不忍弄脏。 嘴上喃喃念着:“许老躲着点,这活做的可不地道,该罚你一个月的酒,就该给本公子去去晦气。” 背后紧跟着摸出一双沟壑分明的大手,苦笑道:“少爷,这可罚不得,老奴若不是看您三天没吃,刚才盯着那小娘锅中的饺子直发呆,怎会将那一锅热水碰翻,惹得一身骚。” 许老笑骂道:“这小娘皮别看身子骨羸弱,扫把打起人来膀子上的力气可一点不含糊,若不是三天前老奴只吃了半个鸡腿,定叫这小娘皮尝尝咱秦武男儿的风骨。” 秦谷不耐烦道:“就你这老胳膊腿,牵头驴都费劲,一路上就听你吹牛了,男儿风骨早就丢到四十年前去了。”烟尘在两人笑骂声中渐渐归于平静。 这一路上从锦衣华服出了秦武洲,一路上先是被一群纨绔子弟在自家秦武洲管辖的慕州城中戏谑了一番。 秦谷拍着胸口说自己是那秦武洲的世子殿下,却带着一个乞丐老头,被人在屁股上踹了两脚才被老许把少爷从人堆中拉出来,谁知在城中太过张扬,刚出城就被那蒙面人抢走了身上大把大把的盘缠。 从那之后少爷算是懂了财不外漏的道理,屋漏逢偏雨,谁知在那庙中又被道爷骗去了身上的玉佩,自此之后便与老许过上了那缝缝补补的日子,路上不花钱能吃到东西那就是赚。 每次被人追着打就如那过街老鼠,谁知还有个跑路也不快手脚也不麻利的老许吊车尾,挨过揍之后不解气,就只能踹老许两脚。 谁知道越看老许那张脸越气,还有空闲看那田间小娘的身材,在踹两脚,看到老许舔着脸上来给少爷要酒喝,原本有些恼的少爷也被气笑了。 路途中走过山路,村上的老人说山里有精怪。 可少爷不信邪还是路过那狐狸精的门前,进屋硬是喝了两杯那狐狸精用野外花蜜酿的百花酒也没留下过夜,老许就怕拦不住看到第二天早起的少爷无精打采,被那狐狸精拿走那一魂一魄,从此魂不守舍。 老许也是看在那狐狸没有越界,只是把那好色之人的一魂一魄留下,让其常来山上看望自己,好解自己闺中苦闷,便也没多加阻拦,少爷走的时候,那狐狸精还送了一把折伞,让少爷小心路滑,过那乱葬岗的时候撑着点,别掉进焚坑,还算有点良心,少爷的自控力好,以后在路过时,倒是可以多打些交到。 一路南下在那要入宋国都城时老许从怀中摸出来本秘籍卖掉,给两人添了身干净衣裳,听说那宋国宋氏打骨子就暗恋秦雄,在两军阵前说过若投靠宋国就是那国主。 老许就窜股着世子殿下去自报家门认个娘,好歹两人吃穿不愁,谁知那世子殿下的风骨还算有点,老许的屁股上又多了个脚印,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说了人家也未必信,老许听了就嘿嘿的笑,也许是开心世子殿下不在秦武洲也还有这样的风骨。 两人在穷困潦倒的返程路上遇见那乡野一户人家被那歹人将家中财物抢的一干二净还把家中男人都杀了,就剩下一对孤儿寡母。 少爷见那寡妇哭的悲切,将老许怀中藏的那些碎银子都给了那寡妇,还把自己在宋都写的扇面留给了那女子,让其拿着这扇面来秦武州秦府换一个衣食无忧。 老许呲着牙笑了一路,少爷在那贫困潦倒之时还不是那么自私,这次真的太善了。 出了那刚丧了夫的寡妇门,少爷就拿刀说去要砍那欺负老实人的歹人,让老许躲开点,最好能去附近官府叫人。 老许应了声就向官府跑去,谁知少爷在山中找了半晌也只找到个带血的袖子,多半是被那山中猛兽果腹了。 刚好老许也是一身破破烂烂被拦在衙门口,一路念叨着少爷别败兴而归就好。 在快到秦武洲边境时,不知道那老许从哪里又掏出一本秘籍,看笔记就是近期用那草杆沾的草木灰写的,秦谷在老许身上翻来复去找了许久也没找出下一本,就作罢了。两人卖掉那本秘籍,随后在山野酒家好好喝了一顿清酒,吃了两只山鸡,就两手空空的回到了秦武洲内,途径那肃城,又刚好是那冬至夜便有了今日一幕。 两人坐在穆家园子旁的石阶上,此处白天为人来人往热闹戏园子,晚上就成了这一对主仆的栖身之所。偶尔身边还有不知哪家府邸的老爷搂着戏子身边摒弃而过的身影。 少爷打开衣襟,拿出身子里捂着的热腾腾的饺子,虽说有些破相,但并不影响一老一少的胃口,两人狼吞虎咽的,一口一个大饺子,不一会还热腾腾的饺子就食落腹中。 饺子刚吃完,许老手在已经搓的油光发亮的衣襟上一蹭,笑道:“少爷明个咱们可以去馆子好好的吃上一顿烧鸡,嘬一口咱秦武的军供露雪酒了吧。” “才吃完这顿,就惦记下顿了,忘了这两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秦谷没好气的说道。 许禁牵着那头比马犊子还瘦小的驴子,公子坐在驴上,许老呀许老,偏偏喝酒爱误事,让我爹笑骂着将你那仙人气十足的许思圻的名字改为阶下囚许禁。 许老叹道:“若不是当年因为喝点酒致使咱秦武少了大殿下,今日怎会陪小少爷您走这一趟水。”秦谷听到这一句后收起了平时的嬉笑,皱眉道:“也不知大哥在那道老大的龙虎山道场究竟过的怎样。 十岁后的冬至再也没有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饺子。”然后渐渐舒缓眉头,笑着问道:“怎么,服侍我这二世子殿下让您老受委屈了?”许禁悄声说道:“老奴岂敢,就是平日里酒水被克扣严重,也偶能偷得不曾想过的半日闲。” 秦谷道:“喝酒误事,但少爷明天就无事了呀。许你明日二两酒钱。就喝他个裤袋空空底朝天。”两人今日并未留宿在戏子门前,毕竟戏子还是戏子,可是明日的少爷就不是小乞丐了呀。 冬至的夜格外的长,也一如往年下起了那鹅毛大小的雪,一老一少加一只骨瘦如柴的驴子成了月光下的写照。身影拉的及长,好似要压胜天上那不知尽头在哪的飞羽。 ------------------------------------- 新书需要各位读者大大 灌溉 求订阅 求推荐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章 归来 秦武洲城内信鸽在各个深宅大院中频繁进出,停云楼中身穿各色锦衣公子哥在其中如鱼得水,放肆豪言,戏称当今皇族也要让我秦武三分,在民风彪悍的秦武州内,身旁其他而诸如此类的言辞屡见不鲜。 此时各家下了指令,所有子弟在今日禁足,而此时停云楼中的少爷们也纷纷收到了传书匆忙赶回各自族中,此时在秦武州城内多了几分肃静。 此时,南门口一个蹒跚老乞丐,手中拿着缰绳套着头在驴子中都只能算矮小的毛驴,驴子上扛着一个小乞丐,四肢无力的挂在驴子身上,气息微弱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趴在跟前就能听来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两人一路顺着城门楼子进停云楼,小二虽说眼神上下鄙夷,但是行为上并未出格也还算过得去,招呼驴子牵去后院喂上好的饲料,将两人迎入堂中,停云楼之所以是秦武最上乘酒楼,掌柜的有眼界会办事有一定关系,也定下了规矩,进门便是客,有钱人有些特殊癖好以此发难说你个小二狗眼看人低也不是没有,最多位置安放的离大堂偏远些,这么一来给这对老少乞丐安排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位置。 秦谷蹲坐在板凳上叫到:“小二给爷来二斤露血,别忘了还有两只脆皮烧鸡。”小二眼瞅着来人身上破破烂烂还要喝那最具风骨的露雪,随即说到,酒一两十钱,鸡一只五钱。过习惯了身无分文的日子,架子也收敛了太多,秦谷喘气到:“好个尽职尽责的小二,少爷岂会少你酒钱,快去打酒,自会有人付你酒钱。”许老在旁眯缝起眼睛,生怕小二手抖,短了少爷那二斤露雪。 小二还算厚道,并未短少爷的酒,老许则在小二打酒之时,就早已分好了酒,少爷一路上风餐露宿,多喝个几两也不为过,老头子我喝酒误事,就喝个半斤解解馋就好。 风餐露宿血染街头,秦武州的将士们不就是一步一步打下来的天下么,无粮无饷的时候苟延残喘,战场上饿了从敌人身上咬下来块肉吞了,也算是以战养战了。大战过后,几个月内草叶上的露珠都是血红的,军中还就有那么个人,以此露水酿酒,深得秦雄喜爱,最后还就真成了秦武男儿的风骨。当然如今天下已定多年,当年存下的酒水也早已挥霍一空,却只有这停云楼总有余量,背后总有好事的人,传这是那楼主心黑有专门的屠人场。 此时整个秦武城内由北至南传来一股肃杀之气,一老一少却在店中喝的日上三竿,渐渐尘烟四起,杯中那没喝干净的酒泛起一圈涟漪,大地轰鸣了起来。老人从那窗口望出悄声道:“冬日已至,料峭春寒最是那冻杀少年时啊。”便和少爷一头昏睡在那摆残羹剩饭的桌子上,嘴角还微微上扬,胡子和衣襟上还沾着未饮尽露雪,像是晨间草地中的春露。 清一色的铁甲军从那王府方向一路驶来,延绵不断仿佛没个尽头,领头人虎目微睁,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气清空整条街道,左右肩头各卧一虎,身披重甲马蹄所过之处留下四个深深的印痕,似那大地如泥捏隐约间可见扛旗上写着秦,这是那秦家嫡系铁甲军,辗转那十国杀场,最终被那玩弄十国春秋的贾钓坑杀大批主力军于那荆国残垣破壁的都城中,最终才定下了魏国如今的版图。 小二在跪在店门瑟瑟发抖说道廉将军还是往日的厢房么。廉图摆摆手示意小二不用招待,一眼向窗边那一老一少望去,沉着脸走在桌前,轻声念道:“若知那成人礼如此这般之苦,做哥哥的拼了这身官服不要,也定要傍在世子前后。”随即进店倾身将秦谷抗在肩头,左手拎起老者,向门口的铁甲军走去,秦谷醉酒喃喃道:“这小二有点意思,赏。”廉图向身旁副手说到:“小二赏,其余人与我送世子回王府。” 秦雄麾下三位义子各个骁勇善战。 廉图,从小为了糊口,十四岁便拿起了刀,跟着秦雄上阵杀敌,秦雄有次在战场上看到廉图在饿食人肉越战越勇,好一员凶将,站后被秦雄收为义子,顺带学那武夫练拳,力大无穷单臂可举那千斤鼎,平日理最是不争,为人忠厚,战场上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凶将。 董骁,乃秦雄座下兵神,用兵入神,曾以两百铁甲军破那西楚号称未尝一败千名铁狼骑,据说也入六境多年,甚至早已摸到七境壁垒,常年闭关。平日战场上次次以少胜多,喜读兵书,为人桀骜不驯,却唯独尊崇秦雄用兵之道,死战不退,被秦雄收为第二子。 而第三位义子确是秦王妃最讨喜的一个义子,其名沈重,擅计谋,做事却最为狠辣常常做出屠人满门之事,曾在战场上带领五百人替秦雄挡住了背后偷袭上千人马,一挽败势,战事结束后秦雄调转马头才发现,就剩下那才是武夫初境的沈重倚着随身佩带的长刀,刀口早已经全是豁口,战争结束后接管谋士姜贤掌管那存于世最大的谍报部门“风吹雨”,美其名曰夜阑卧听风吹雨。 秦谷此时早已被那名唤秦鸢儿的婢女换好了那蚕丝绕金线的华贵衣裳,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父亲在枕边絮叨着我儿成人礼辛苦了,若不是我这没用的爹,怎会让你替我走这一遭。秦谷低语说道:“是啊,若是爹有用些,又怎会让哥哥被那牛鼻子拐跑,至今未归家”。 秦谷床边坐着一位身着蟒袍,脚踩帝王翡翠官靴,此人便是那世子的父亲秦雄,被人唤做牧血人屠的秦武侯 。 谁知在外人传言茹毛饮血的牧血人屠秦武王爷却在秦谷床边陪笑道:“对都是爹没用,老大没看好丢了,老二还要替爹受罪。”“笑你大爷,老子差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年轻人翻着白眼,此时真的是身心疲惫,没有了哪个精气神。 万里归途,一路沿街乞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带点荤的那就是珍馐美味,时不时路过人家村庄,顺手在进点货,偷偷鸡摸摸狗,好几次都让那乡野村夫扛着棍子追好几里地,那头驴子都累的榨不出一滴油水,哪个官宦之后不是鲜衣怒马的,再回头悄悄自个儿,一双老许给我编的烂草鞋,连那少爷都扛起来费劲的驴子,连老许都不舍得让他骑,吃肉吧还不够一老一少一顿造的呢。连个像样的仆人都没有,只有那天天吹嘘自己是跌落人间谪仙人的许老头,生怕哪天自己醒来看到的是那老许有进气没出气。 世子归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州城内传开了,此时马家那公子翻墙头跑进王府的马厩中,看见那驮着世子殿下的驴子还有在马厩中熟睡的许老比了个大拇指,说了声道:“许爷爷这一趟可是技术活呀,我马未东可不如你,今个还是老规矩,我过我的阳关道,你睡你的破马槽,酒都给你记着呢少不了你的,晚上自己去停云楼,报我名字就是了。” 马槽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喃喃声,一阵子稻草碾压的声之后又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胖子知道,这是许爷爷默许了,别看这老头子一天吊儿郎当,胖子可是知道,儿时与秦谷在院中征战沙场,许老爷子不知道在背后杀了多少想要刺杀的丫鬟,就算是老爷子睡在马槽中一动不动,至今也未有人成功过。 单进的院落自然就是小门小户,三进三出至少也是中产,五进、七进的得是王后将相了,至于九进的院落,基本可以杀头了,而秦宅边有九进,出奇的皇室并未追究“逾制”的罪名。 这世子的院子可比那王爷的院子气派的多,作为西厢房,清晨阳光洒满院子,说不出的生意盎然,院中凉亭是用百年红木雕刻螭龙的柱子,亭顶有六角,角冲天,各有一凤,似破云而去说不出的华贵气派。院中央放着那四方鼎,鼎重三千七百斤。据说此鼎是那皇帝老儿因为秦雄为魏国平定南疆从而赐下此鼎,隐喻让秦家世代镇守魏国南疆,同时封为魏国唯一世袭异性王。 吱呀~屋门打开了,秦雄佝偻着身子,撇了一眼马未东躲藏的柱子,低语道:“这许老头子真的是老的不中用了,连门都看不住,现在的年轻人真沉不住气,哪像我那马老哥,最懂得磨人性子,随后给秦谷撂下一句,等会要先去那陶苑亭问候你师傅,他也念叨了很久了。”即关门踱步出了院子,迈过几间跨院,并未回自己的院落,而是一人走向了竹林,阳光清扫而下,冬日的日光带着些许寒意,显得十分萧瑟,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身影连同竹子一般,拉的十分的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章 由来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浑圆的脑袋,瞅了瞅屋内。 此处胖子在熟悉不过,桌上放着那皇帝专供瓷窑中烧出来的麒麟纹胆瓶,还有那最吃钱的云贵砚台,此砚台只吃那湘江墨与黄金等价,小篆狼毫笔上是有那力压十朝大文豪檀语山亲笔提文为此笔开封,笔上书文“谁可俸饶天下先”,胖子早已见怪不怪,毕竟这地方从小玩到大,谷哥家里多豪华别人不知道,胖子还能不清楚么。 胖子蹑手蹑脚的摸到床前,呲牙笑着:“秦谷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你不在的这些年,老马家的那些个老东西将我困在屋中,整日让我画符凝神,如今我也到练气初境中期的开光境了。” 秦谷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凑到近前的大脑袋,秦谷一个翻身下地,一把将胖子搂住笑了声:“这两年有没有被人欺负啊,有的话给哥讲,咱们兄弟去找场子去”。 十多岁那年,秦谷与胖子在军中玩耍,胖子创下大祸,一向家教森严的吏部侍郎马斌,眼看着就要抄起军棍轮下,秦谷硬是拼死挡在胖子面前,寸步不让,也无人敢动。 面露笑意开始上下打量起胖子来,膀子上的肉也凝练了些许,精气神也不似前些年那样被掏空的虚弱,加上华贵墨绿色的衣裳,腰间挂着马氏子弟专有的骏马佩,还有一把寒铁打造的宝剑,也算有了丝丝缕缕的仙气。 秦谷双脚从床上下地,扫视了下站在屋中局促的马胖子,随后被身边的鸢儿穿上官履,一把搂住胖子的肩:“走吧,今个心情好,晚上要喝两杯”。 胖子泪在眼眶中打转,生怕秦谷这一趟“成年礼”回来之后就不是那个敢拦在军棍前的秦谷了。 “这一走就是几年时间,迟早有一天要在皇帝老儿那些个儿子身上找补回来。”胖子气愤的说着。 秦谷在东子身上拍了一把:“走吧陪我去见师傅,天谕哥应该也在那边等着了”。 两人踱步在热闹的街市,秦谷一直很羡慕马未东,不是羡慕他天赋高,而是羡慕他运气好,走到哪里都没心没肺的,修炼的气运像是长脚了似的往胖子身上凑,胖子也从来不觉得活着辛苦。 两人勾肩搭背向着陶苑湖方向走去,陶苑湖有百丈之大,据说湖底曾有一位陶苑老人在此隐居,最终合道整座剑王朝气运飞升,老人飞升之时将一缕剑气留下,炼化剑气即可获得陶苑仙人的传承 。而后剑王朝分崩离析,天下一分为十开启了无休止征战,而在后来几十年战火纷飞,之后秦雄率领一百二十万铁甲军灭掉西周王都,在此地落营扎根。 谁知王妃就在西周破后不就,就要诞下二世子秦谷。贾钓设计利用被灭掉的西周残存气运去压胜刚出生的秦谷,王妃修为通天也无法挽回,只能引动体内仅存真气去对抗整座王都,最终引动陶苑湖那剑气,从而贾钓受重伤退去。 王妃则在秦谷满月之时撒手而去,秦谷也因为身体被剑气所伤,断了修道的长生桥。 而秦谷好像并不在意,只埋怨哪个被人称为牧血人屠的父亲,也从没给过秦雄什么好脸色看,而外人却对这个二世子并不在意,只是当做一个爱惹事的官二代罢了。 从小便拿着那院中扫把追着只知道打仗的武夫打,以秦雄体魄不痛不痒,也都惯着秦谷。 秦谷还有个哥哥叫秦天宇,平日就是那最懂事的孩子,也是这家中最疼秦谷的人,在秦谷十多岁时,家中来了个牛鼻子老道,非说自己是道家天师,说秦天宇天赋有可能成为那未来天师,去做那道祖的徒弟,秦谷也不太懂,因为此事,放狗咬了那自称天师的老道士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还是拗不过那个天天在秦府混吃混喝的老道士。 秦雄反而对已经懂事的老大管教颇严,军中一些老人和那执掌部分军权的将军统帅相对于秦谷来说对于秦天宇也都颇为认可。 在外人看来秦谷打小就不是安分的主,经常耍些小聪明戏耍家中后辈,因此名声早已名扬在外。 陶苑湖中有万尾锦鲤,据说秦府那位王妃生前最喜养锦鲤,王妃逝后,秦雄为了祭奠自己的妻子就在此地种下了锦鲤的根,也被秦府的铁甲亲兵重重把守,平时派人好生照料这陶苑湖就有了今天的万尾锦鲤的壮观景象,据说当年天子来此地御避寒之时,丢下一把鱼饵,引万鲤跃龙门的奇景,也有人说是天子龙气被湖中剑气压胜,引鱼群躁动。 事后此地便成了那江湖人士频频光顾的圣地,重兵把守下,这湖也是只进不出都成了饵料,湖中锦鲤也比普通的个头足了许多,江湖人士也算是真正的进了江湖。 此时亭中有两个修长身影,一位二十而立,身高九尺,相貌雄毅,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行事规规矩矩,他便是马未东与秦谷的结拜大哥姜谕。 此时姜谕矮身恭敬的站在一个手拿书卷,身板笔直的夫子身后,偷偷用眼瞄着这个刚回来的二弟,头戴玉簪,身穿锦衣玉服,脸略显清瘦面容姣好就是还有些江湖奔波的风尘气,三年时间也长成了一个大小伙,长久奔波皮肤也有了些阳刚之气,暗自点了点头,已经很好了。秦谷腰间还挂着印有秦字虎符的琉璃金牌,据说这是当年三个人从王爷书房偷出来的,至今也未归还。 姜谕身旁手持书卷的就是其父姜贤,也是曾经魏国位高权重的权臣,最后辞官后跟着秦雄为秦家第一谋臣,同时又是教两位世子处事和入世的道理的夫子。 秦谷收起脸上的笑意,深鞠一恭:“师父,秦谷回来了。” 不苟言笑的严师,也面露喜色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就连一旁的姜谕也是开心,止不住的点头,好久没见父亲如此开心了。 秦谷扯了扯平时合规合矩的姜谕衣角,自家兄弟打招呼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而跟在身后的马未东也紧跟着叫了声姜贤叔,姜谕哥。至此曾经秦武州三兄弟又算是聚齐了,而这一幕是很多蒙在鼓里富家子弟们的噩梦。 秦谷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可是心思却非常缜密,偶尔还会耍点小聪明,致使这三个人形成一个扮猪吃老虎流水线作业,马胖子口无遮拦一掷千金,总被人嘲笑,而胖子又从来不在乎那些嘲笑他有钱的人,若你能将爷兜里的钱大把大把的抓去你的怀里,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事后就要问问我两位哥哥答不答应了。 若是有我两个哥哥也摆不平的江湖人士,那就别怪我们哥三恬不知耻的在自家地头上与人摊牌了,城中那些个曾今马踏仙山的老将军不也要听我二哥手中虎符调遣。若是敢先动手,那暗中保护的探子定叫你脑袋搬家,师门不仅不会帮你报仇,还要赔上一大笔银钱消灾免难。事后若有那好事之人,家里亲人也都不一定保的全。而赔出的这笔银钱多半也都进了我们三人的日常花销中。 凡此中招的人不在少数,而附近仙山上那些修道之人早已闻风丧胆,平日里在秦武州城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但凡有这三人出现,都远离是非之地。让秦谷和胖子一段时间还郁闷了许久,那停云楼后院的姑娘岂不是又少了些外快。而那些姑娘最心心念念的还是胖子和秦谷,毕竟打赏的钱都够买下好几座如此这般的酒楼了。 世子殿下还是那最痴心之人,从来不行那花房之事,平常来了也是喝个酒,听听那桃稚姑娘的小曲,也无半分规矩逾越,怎让姑娘们不倾心。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章 起因 “谕儿你带着未东先下去把,我有些话要对谷儿交代”姜贤道 “是父亲“,姜谕随即转身拎起马胖子缓缓走向湖边。 “谷儿你可知为何这次成人礼让你独自走一趟南疆么”姜贤问道 秦谷自幼心思缜密,自然能摸出其中几条脉络,但却看不清源头。随即摇摇头道:“看不真切。” 姜贤双手拂袖覆后,长声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这当爹的不肯说,就由为师帮你摸清中间的脉络。” 姜贤单手在湖面一挥,一副镜花水月映射在了湖中,同时出现了儿时秦谷被刺杀的画面,姜贤说道,“很多事发生在你年幼之时,老许背地里帮你解决了很多麻烦事,很多事现在你也长大了,自然也该懂了。” 此中脉络有三 “其一因陶苑亭中剑灵而起,这么多年江湖刺杀不断,江湖中人无人不想得到湖中那传承,将剑灵做自己的剑侍也可破空而去做那飞升的谪仙人,也多亏有那秦府老奴许禁守着你才能安然无恙。” “其二 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秦武洲一举一动,天宇虽然是明面上的那张牌,反而因为跟着牛鼻子去了道场成了威胁最小的那个,你无心权势纷争,而那秦武军中将领多有扶龙之心,所以你也就成了皇室眼中钉肉中刺。而其他对龙位有想法的皇子都盯着你与太子决裂好拉拢你。” “你父亲虽与现在的皇帝一同打下这江山的情分还是有的,可是太子一脉视我们南边为南蛮子恐会生削藩之心。秦武州的铁甲步兵天下第一,当年踏遍了整个魏国版图,虽说没有当年雄风,可是经过多年休养生息,依旧恢复了八九成的实力,太子恐秦武洲拥兵自重。虽知晓秦雄绝无称帝之心,可是太子一脉忌惮的是你。大世子如今遁入道门,不会理会人世间的王权变更,所以不光太子视你为眼中钉,其他皇子也有拉拢你的意图,或许不经意间就会卷入皇权变更中。” 姜贤继续解释道:“其实并不用太忌惮太子等人,你父亲在世一天,他们便不敢动手,不仅如此,还要保护你,不然你从小到大怎会如此安逸。若有一天你出事,魏国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王妃生命的延续,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其三 就是你出生时引动了此地的剑灵,被剑气所伤斩断了你的长生桥,你无法练气,有一缕剑气盘踞在你丹田中,无法凝气,会被那缕剑气震散。 你丹田中的剑气会牵引湖中所剩的剑气,从小不让你靠近陶苑湖的原因就是在此,每次来湖中的鱼儿像是一把把利剑被牵引而来,我也只能在此用阵法引动整座秦武州城的气运加上你父亲背后背负的百万冤魂压胜此地的剑气,否则那些剑气就如开弓箭一般。 你成人的那一刻起你的气运将会从孩童过渡为最鼎盛时期,同时这整座城的阵法无法压制剑气,因此不得不让你远离此地,同时为了历练你的心性,和锻炼你为了活下去的毅力,我从文都请来此阵法,与你父亲在此将一部分剑气压胜由你父亲背负。” “否则武夫第七境界 入境,怎会如此不堪竟然佝偻起来腰,”姜贤眼中多了几分萧瑟 姜贤叹息道:“你还有三年时间,王妃生你之时将一枚剑种深种你的长生桥,一丝剑引在体内深种,此间就是王妃为你留的最后一个礼物,否则你父亲寿命会大减,从今日起你便跟随廉图练体,秦雄则被剑气压胜,三年之内不能出秦武州半步。” 秦谷听到这些,内心从刚回来的无事一身轻,又带上了厚厚的枷锁。 秦谷双手紧握,露出一抹凝重,“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程度,我到何时才能真正的与体中剑气相和,让秦雄和先生从阵法中解脱出来”。 “现如今长生桥断裂,只能先炼体扩充经脉,为了让你身体承受那多出的一缕剑气,也只能从武夫炼体境开始,当你体魄以及血肉重铸之力足够承受那一缕剑气之时,就可以与你父亲身上那缕剑气合道,从而从湖中蚕食掉更多剑气,最终获得此剑气传承。” 秦雄常年派兵镇守此地,江湖众多仙门本就被秦雄当年马扫门前雪似的挨个拜访过,江湖上谁不惧怕那个整日在王府中被秦谷追着打的牧血者秦雄。 姜贤此时眯缝这眼,这何尝不是他与秦雄在其中算计。如此做法就是将此地传承强行霸占,不给其他修士一丝机会慢慢炼化,对秦谷来说挑战亦是机缘,“顺便倒要看看山上谁家觉得秦武洲的马不肥了,刀生锈了。” 姜贤双目如炬,将秦谷心中的想法全都看透了,微笑的止不住的点头,这特么谁教的徒弟,真的是越看越顺眼,道:“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那练皮境一步步攀登,使你体魄足以承受住那缕仙人所化剑气。” 武夫境分为上中下三等,下三境为练皮、练骨、练髓;中三境为武胆、雄魄、金身;上三境为入境、羽化以及山巅。 练气境则是下三境为玄照、开光、融合;中三境为筑基、结丹、元婴;上三境为化神、洞虚还有飞升。 “而天下谋士皆是走哪儒家学术之道,那太子陪读就是当今世界在儒术中站的最高的君子。” “去吧,去准备下吧,今后怕是没有几天消停日子了”姜贤叹气道。 湖中滚滚波浪,秦谷知道,那是师父分心在压制着湖中的剑气,父亲还可在秦武州内行走,可是那个从小教自己读书识字的人却成为了那大阵的阵眼注定无法轻易脱身。 身边少了那个平时慈眉善目教书的先生,也少了平时犯错用半尺戒尺打手的严父。亦师亦父也就如此了吧。 “先生也只能为你拼出这一道生机了,独自去摸哪深不见底的人心。”姜贤在凌冽寒风中独自盘坐喃喃自语道。 寒风中,那把被秦谷揪掉不知道多少的白须与衣襟皆随风逐流。 亭中人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星光灯火交相辉映,看了看自己的独子,还是把关注点又放回了那个黑瘦的身影,低语道:“寒风最伤少年人,即已及冠,行冠礼,那便赐你一个‘表’字吧”。 姜谕想了想:“秦谷,字仰止”。 绛紫的天,栈桥上拖着三人长长的影子,说不出的苍松劲拔,每个人心中还带着几分萧瑟。 姜谕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对秦谷比对自己还上心的父亲的担忧,然而姜谕却不怪父亲,更不怪秦谷,一边是严苛严教的亲人,一边又是自己插鸡头上过香的兄弟,姜家为人做事理当如此。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章 遇袭 “大哥,你看二哥都回来了,今日是不是可以去那皇帝老儿都称赞过的停云楼办一场接风酒。”胖子一脸讨好的样子。 姜谕眉头微缓解好似察觉到什么,随机笑道:“是该为老二接风洗尘”。 秦谷道:”军中煞扉苦中含,露雪怀中血自燃。”这便是露血的由来,好似将心中的不快全都放了出去。 秦谷感知了下附近隐隐也发现了些什么,差点就瞒过了自己。 秦谷与姜谕看了看对方的眼神,从小一同长大的默契早已让二人熟悉对方的想法。 从小长生桥沾染剑气,使得秦谷从小便神经处于长起紧绷状态,因此自己的感知神识也异于常人的敏感,早已磨练出三境练气士都略有不及的神识。 随后秦谷与姜谕收起心中疑惑,既然发现了,也就多了一丝坦然,自打秦谷记事以来,这种事就没断过。 三位公子骑着三匹马,姜谕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笔管条直,屏气凝神,胯下雪白俊骑,步态均匀,无丝毫规矩逾越;秦谷头发乌润,面容轮廓分明,皓齿,三年的奔波略显孱弱,座下骑着那毛色黑润如深渊的乌子马;老三马未东方面大耳,乌溜溜的单眉细眼,身宽体胖,座下反而是一匹最瘦的马,脸长精瘦,据说此马有次将胖子扔下马来,从此胖子就记恨上了,次次出门就挑这只马,也算是把马累的够呛,还将那马儿名字改为稷弱。 ”这三年时间没了秦谷哥,这日子算不上快活。”胖子大笑。 停云楼很有名气,名气之大那皇族之人但凡来审查边疆都要来此楼只求能目睹那榜单上的花魁。 马胖子偷偷在秦谷耳边道:“花魁依旧是那家世败落后沦落风尘的桃稚薇” 再怎样不懂怜惜自己的女子估计也不会用上真名,所以这桃稚薇多半也是假姓。 停云楼最大的两位主顾便是那马胖子和二世子殿下了,两人旁敲侧击之下,那小桃子姑娘也只是笑而不语,唱了一首从未传唱过的《琵琶叹》看的马胖子目瞪口呆,先是惊艳,然后听到“桃女犹记亡国恨”便是有些胆寒,若不是身边坐着开光境的大哥姜谕,估计早就拉起世子殿下跑路了。 此时老鸨接过马胖子塞过去的二百两银票,马胖子怪笑一声:“于大娘,本公子还未试过你这岁数的婆姨,要不然今天让本公子试试你有没有那个把万两银票从本公子身上拿去的本事。” 老鸨随即附身贴上,妩媚笑道:“呦~您只要不嫌弃,于姨今天就把你那点零用钱都让你心甘情愿的掏出来。”虽说在和马胖子调笑,眼神却始终在秦谷身上不曾离去, 随即秦谷也发现了老鸨眼神笑道:“我呀!还是那老规矩,去那稚儿的房间听听雅曲,刚才还没尽兴。” 而姜谕便在楼上听那说书人讲那好似亲眼看见的荒古时期神魔志异。 秦谷对此见怪不怪,走入那后院,找到那独占一院停云楼最大的闺房,据说只有那每月的花魁才有资格在此待客。 进入院中,与那老鸨浓妆艳抹不同的是,桃稚素颜坐在园中石桌旁,一席紫衣,桌上两个杯子,再向杯中斟那露雪酒,地上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最妙的是取名叫凤九。 秦谷与稚儿姑娘面对而坐,叹了口气说道:“终于回来了,睡了一宿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小女子何德何能,能让世子殿下如此赏识,便是明日投了那陶苑湖也值得了。不就是问公子讨了个侍妾的名分么,看吧公子吓得三年都不曾踏入这秦武州半步。” 最难消受美人嗯啊 秦谷笑道:“别说那侍妾了,过几天就让那八抬大轿将稚儿姑娘抬回家去,这样也不算失了名分。” 桃稚道:“早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与我说这些个没头没脑的话,明日我就要去楚州的姑妈家,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谷皱眉 桃稚收回望着秦谷的视线,转去看着皎月道:“现在才来后悔,这方世界哪有卖那后悔药的,给公子来上二两半斤的都不嫌多。” “公子,让稚儿在为您奏上一曲,敢不敢听呢?” 莫名其妙涌起一股冲动道:“有何不敢。” 沏完了茶,桃稚从桌前走出,手系那红丝带,坐在琴前,指若凝水,拂过琴弦,琴音激昂,如那金戈铁马在沙场驰骋,偏偏秦武男儿最吃这奋勇之曲,随后曲音悲悲切切,如若那商女亡国琴声低徊悠长,渐渐琴音转入那战场肃杀之风。 突然秦谷感觉颈后一凉,侧身划出,若不是异于常人的感知,这一剑非要那世子人头分家呀!技术活技术活。自小便跟随几位大兄习武,世俗那些个通幽的身法还是信手拈来,躲过了那直至要害的一剑,知道那刺客有被而来,起身便上那墙头,谁知墙后站着一位练气士,踏地便起,飞剑贴着身子直指下巴而来要做那穿颈而过的招式,在这时一张宽厚的大手拎起秦谷向那屋中扔去,举剑便挡住了那贼人去路,顺手齐根斩下了血粼粼的头。秦谷向着“救命恩人”姜谕吐舌一笑,而此时一席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与那出剑向秦谷身后捅去的桃稚气息牵引,以那中三境武夫对下三境练气士。以指狭剑,一步近身便打晕了那面如桃花的桃稚 跪在世子面前,“小人救驾来迟,请世子恕罪。” 秦谷问道:“你隶属哪位将军座下?” 黑衣人身躯一震答道:“小人隶属于沈重将军座下“风吹雨”排位三十七。” 秦谷眯着眼说道:“ ’夜阑卧听风吹雨’,原来是沈重的谍报部门,那可是比皇室“听针阁”还要严密的部门,今天的事就算了,自己去找沈三哥认罚,这尸体带回‘风吹雨’派人调查其中脉络,关于桃稚今晚我带回去亲自审问。” 黑衣人浑身一哆嗦低头称是领命退下。 “今日收货颇丰,算是那无妄之灾。”秦谷深吸一口气,平息刚才的心跳,心中暗暗道,若不是今日和大哥一起来,两人暗中早已交流过其中的凶险脉络,可能真的就难逃此劫。回去定要和沈三哥好好说道说道,把这些年受的委屈,也该找补回来了。 ------------------------------------- 新书求灌溉 求订阅 求票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六章 找补 马上驮着捆好打晕的桃稚儿姑娘,身后跟着姜谕和马未东这两个关心的兄弟,一路将这个蹩脚的刺客抗回王府,姜谕和马胖子见秦谷没什么大碍就各自回家,毕竟刺杀世子一事非同小可,秦雄震怒起来可不是秦武州晃一晃那么简单。 没多久街上就穿着世子殿下着实有些跋扈,就这样把稚儿花魁这样子霸王硬上弓了。 回到屋中,不放心,又将桃稚捆了几层,这才道:“你放心,不出一夜你身后的人,包括哪些杀手,活着的都要死,死了的刨了坟也要让其再死一次,不然真以为我这世子殿下是软泥捏的。至于你倒是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老老实实服侍我,到你人老珠黄了,你就还是你,我也不去管你是不是西周遗孀,或者是被秦武军铁蹄踏烂的乱民。 第二条路呢就是现在说出你身后的人,然后我放你离去,至于你能不能活过明早,全看你自己造化。” 桃稚扭过头去,轻声一哼,秦谷褪去自己的衣服,侧躺在桃稚身旁,手慢慢沿着大腿往下摸去,脱掉鞋子,然后开始慢慢抚摸其玉足,别说那冰肌玉骨刚上手的触感还真是流连忘返。秦谷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大了起来,桃稚哼唧一声,也许是吃痛但还是闭口不言。 秦谷慢慢含住了桃稚的耳垂,细声在耳边说道:“若你还是不说,凤九那可爱的小东西,不知包成的包子是不是好吃,说不定哪天就在你的佐食中发现几根狐狸毛”,桃稚啊的一声吓晕过去。” 秦谷随即大手在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还真是昏了过去:“就是一个傻姑娘,还学人家那荆轲刺秦王,把自己那两个贴身丫鬟还折了进去。在那皇宫中早已失去了身份,还要替那死去的亡魂找补,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秦谷独自站在窗边想气常蹲在巷口的那个沐先生说过,与人相处或如那孩童涉水而行,一处浅滩清澈见底;或如那水性犹胜摸鱼郎,摸到那沙石滚滚暗流涌动;或如那深不见底的井水。倘若浅尝而止尚无太多计较,若要深交,那就要考虑那清水转浑水,最后变成一个吞人不吐骨头的黑洞。有时那浅尝而至的脉络或许也会从一条看似毫无关联的线,变为一条主脉,引导走向。 儿时没觉得这些话如此有道理,甚至感觉那人就是在街头巷弄偏偏小姑娘大媳妇,骗骗小孩压岁钱。 “少爷,那小要饭的可是真的找来了。”老许晃悠到秦谷房门口眼看就要冲进来,要不是鸢儿在趴墙角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扯着老许,叫他别嚷嚷,鸢儿在外一个劲的扯着老许道:“别进去,少爷办正事呢,耽搁了少爷传宗接代,小心老爷让你马厩都没得睡。” “不碍事,不碍事。少爷那几下子我还能不知道”老许醉醺醺的坐在地上倚靠在门上继续敲打着。 吱呀,房门打开了,秦谷明显带有几分期待的问道:“真的来了?快带我去瞧瞧。” 秦谷一路小跑到府门口,只看一个要饭的与那老许穿衣风格还有几分相像,在哪里叫喊着说:“我来问世子殿下要那欠我的馒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许年轻时惹下的债如今找上门来了。 秦府看大门的老人将其拦在门外说着:“秦府世子殿下何时会欠你的馒头。”那小要饭的好似要争辩什么,突然眼睛便挪不开了盯着那自己救下来的一老一少如此大将风采,止不住的乐呵。 “就是那个,还有那个老叫花子,我们可是插鸡头拜过把子的”小叫花子连蹦带跳的挥着手。 “小要饭的,你可算来了。今个开心带你吃大餐。”秦谷开心迎上去,丝毫不嫌弃小要饭的衣衫褴褛,秦府的下人都目瞪口呆了,就连国中一品大臣来了也没有受过秦谷如此优待。 两人在那宋国山中,饿的头昏眼花之时,小叫花子路过,刚好怀中捧了两个馒头斟酌半响才犹豫不决的把馒头塞给两人,坐在一旁就哭,越想越气。 秦谷和老许在小要饭的骂骂咧咧声中狼吞虎咽完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鼻涕鬼。 秦谷许诺两人欠了小要饭的两条命,要带着小要饭的回王府。一行人走到秦武洲边陲小城时,小要饭的好奇赶集市几个人走丢了,谁知道救命恩人自己找来了。 秦谷带着小乞丐在府中大吃了一顿,烤鸡烧鸭一样都没落下,直至小乞丐捂着肚子瘫在椅子上才宣布这场战役结束。秦谷说道:“我刚回来之时也是你这般模样。” 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抓着鸭脖,场景十分滑稽,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因为小乞丐半途出现,且跟着这对主仆一月光景,虽说小要饭的心灵澄静,偏偏是那天生的修行的胚子,越是如此,老许对此子越不放心,神识扫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未见任何马脚,因此才是最大的纰漏。 而秦谷却对此人毫无戒心,当然重恩的少爷那是极好的。 待小乞丐酒足饭饱后,双手捂着隆起有六个月大的肚子,嘴中唤着:“哎呦喂可撑死我了,有这一顿这辈子就足够了,以后在闹市街边和那同行说说今日风光,也算能在同行中立足的资本。” 秦谷笑着拍了一把小乞丐:“怎么滴,是哥哥我照顾你不周到么?还让你去街边乞讨岂不是让我在背后落人闲话。我和老许一人欠你一条命,说吧你有什么愿望,要大富大贵还是要子孙满堂都给你办妥了。” 小乞丐摸了摸眼上的泪:“是我那小竹棍把老天捅开眼了么。”三人在一起时小乞丐最爱向那老天出招,招招致命,一套疯魔棍法最后只要不打到自己,那就是老天接招了。 小乞丐突然神情正色,少了平时的嬉笑:“我的梦想是那行侠仗义的侠客,劫富济贫,把那欺负小乞丐的坏人都赶跑,身上的钱都给那些街边的同行兄弟,总归是那有过一地之情的情谊,这要忘了还当个屁的侠客。” “那府中意中阁里面的典籍你随便挑,挑好了平时就去学习练气,若还有那闲工夫顺便去军营和那些擅长蛮力的军中蛮士去锻炼下体魄。我从小就在那边摸爬滚打”秦谷信誓旦旦的和小乞丐说起。 “少爷练气还是老许来交小乞丐来吧,毕竟相处那么久,老朽还是看出些体魄和门道,倒是适合气武双修的奇才,老朽也见猎心喜。”老许上下打量着小乞丐。 “嗯,倒也有些道理,那就交给许老了,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就去找鸢儿给你置办。”秦谷话罢,随即老许便领着小要饭的往那意中阁走去喃喃道:“你若是那别人布置少爷的炼心局,就只能相信少爷没有看错人了。” 深夜被秦雄传唤过去的沈重,向王爷将刺杀的细枝末节一一禀告清楚。 风吹雨其实早在几年前便盯上了此女子,少爷每次去也都是在试探其身份。 直到今夜出了陶苑亭这两个黑衣刺客便一路跟了上去,直到那西周亡国公主《琵琶叹》才等于说将自己身份摆明给了世子殿下,毕竟心有不舍,宁愿和世子殿下坐那阴曹地府的结伴人。 世子殿下也有留记号通知过风吹雨的探子,让其不要动手,终究要看看这西周公主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过多久秦谷便推门进了父亲的书房,装束富贵的沈重看到秦谷进去,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我的好世子呀,可担心死我了,若是抓到那背后黑手,定将其皮扒下来挂在府中晾晒。” 秦谷从怀中拿出一张记满了名字的纸条,斜眼丢给沈重,说道:“这一路我可没少被人欺负,若不是我和那许老头子腿脚抹油非叫那些贼人打个半死,先替我将这名单上的人找补回来。” 秦雄侧眼瞅着名单上的字,心中偷笑着,不亏是我的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读书人,这字啧啧啧,秦家可算是要出人头地了。随即道:“儿呀,你这上面仇家也太多了点吧,这是要把那宋国的根基坏了多半呀,还点名要将那慕雪儿抢来做婆姨,那可是未来必定成为那大剑仙境界的,据说瓶颈在其身上毫无痕迹,就如那谪仙人陨落后重修一般,可是那宋国掌中明珠。” 秦谷唉声叹气望着沈重道:“哎,这从娘胎就没人疼的人,行啦行啦就将名单上那红字勾这的抄家灭门就好了,毕竟官也是那贪官,民也是那乱民。” 沈重一听这事有缓,眉毛一挑立马说道:“大不了在将那江湖翻过来一次,鸡毛大小的事情,三日之内定将这些人都办了”。 秦谷噗嗤一笑:“看来还是有人管事的。” 沈重抱拳拱手言退,拖着三百多斤的身体,一路小跑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宋国可不远,养在那边的探子不能白养是不,今个世子有难,你们还能干靠着这大树乘凉不办事可还行。 秦雄叫来了廉图,今日起就是世子的半个师父。 廉图心中知晓世子练武一事却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毕竟一个废物世子还是能给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安全感,此时可不算小事。 ------------------------------------- 新书求灌溉 求订阅 求推荐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七章 撼山拳谱 天微微傍明,秦府后山那高耸的悬崖边上武场中一巍峨身影如那莽象军旗伫立其中。 此时树丛中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身形轮廓渐渐清晰,几度身形明灭便有了一张轮廓鲜明脸到了近前,发髻汆卷一丝不苟,一身飒爽的干练的练功服,秦谷鞠过一恭叫到:“大兄,秦谷来迟了。“ 廉图眉头微解,随即从怀中拿出一本拳谱,纸质风化,依稀能认出三个字撼山拳,翻开书页上面的字如那蝌蚪断断续续,好在都能辨别清楚是那虎贲铁甲军踏过那北莽国的文字还能识得。随即廉图便摆开拳桩,一步一步将那书上的拳桩放慢打给秦谷学习,而秦谷在旁也没闲着照着廉图出拳而一拳一拳打了起来。 晌午过后,廉图看着那浑身早已被浸湿的秦谷,说道:“型倒是相似了几分,可是拳意却是需要我为你打磨。” 秦谷摆正身形用那撼山拳上书第一张校大龙,练体者先练大龙。秦谷随即拱起腰来,由腰发力拳拳叠加,气势层层相叠,在那气势达到顶峰时,廉图转守为攻,秦谷身后感到一丝威胁,还未来得及避开,便被那重拳压在了脊柱上,随即借力翻滚开来。对攻刚开始秦谷凭借身法十拳中还能躲开二三下重击。渐渐廉图便开始加重力道与身法。秦谷便感到体力不支,没过多久就因为脱力被打的浑身淤青昏睡过去。 醒来之时,已是夜幕涔涔,放眼望去,自己独坐在桶中,以秦家财力身边水中皆是那名贵药草,而此后不知有多少亡国国库中取来的珍惜药草,此时秦谷一抹凝重感受到穴窍的淀积和那初境武夫的流转。从小便在这群武夫中摸爬滚打也有了些武夫的根底。今日被那廉图一顿蹂躏,彻底打通了堵塞经脉,从而算是真正走向了那以武罚天之路。 原本秦雄寄希望于大世子练气奇才,出生便伴有那天阳之异象。只想让先天有缺的秦谷安安稳稳过那凡人奋斗万年都不可及的向往生活。 那夜色聊聊深邃,秦谷从那价值可抵两座停云楼的药浴中走出,裹好鸢儿递给的毛巾,调笑道:“鸢儿,几年不见,好似又丰满了些许!什么时候做你少爷那同房丫鬟。“ “少爷若想,岂不是鸢儿夜夜都是那枕边人呢。“鸢儿捂嘴笑到:“少爷还不是想把那枕边人的机会留给那还未过门的桃稚,从小服侍少爷,从未见过少爷有那不杀的女刺客。“ 秦谷脸瞬间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声冷哼便在鸢儿的轻笑声中若无其事的离去,跨过长廊,向那后院而去。 刚跨过门拱,便有一席红衣入眼,如那门前垂柳楚楚可人,肩上上披着披肩,由脖子至锁骨如润玉般吹弹可破,脸上还有些许泪痕,或是为自己身处之境叹息,也或是为那报仇而死的贴身丫鬟而感伤,不时的抚摸怀中趴着那通人性的凤九,说着:“不曾想,只有你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秦谷咳~轻咳一声,并不愿意自己的到来打破那美如画的画卷。 桃稚一激灵,看到来人并不是那对自己如亲人的鸢儿姑娘,随即便向后两部,让开了院中最显眼的位置,想向那月光窥探不到地方隐去。 秦谷没好笑道,“又不是那西周‘捉蛛郎’死侍,何必要与我做那以命换命的买卖。怎么算我这五大三粗的命都是赚钱货。“ “如今做了那阶下囚,还不如那臭狐狸凤九来的自由,不如就谈谈那两家都有收获的稳赚买卖。“秦谷戏谑到。 桃稚叹了口气,像是失了魂似的瘫坐在了白玉雕刻麒麟的石椅上。 秦谷盯着天上那一轮弯月,眼神流光四溢,仿佛要将那天地都装进去,还在体会那进入武夫初境练皮境的神妙。随即仿佛想起了身边人,瞳如那星辰向那名唤桃稚实名为那周姓的女子,眼神微眯淡淡道:“实为那秦雄踏破你那温柔乡,既此我也会给你多少留条路走,我还会放纵你两次出手,不管是从那枕边下拿出刀子,还是从那食物中下毒,仅此两次,就是那秦雄也不会动你一根头发,但是在此之时,我将你带在身边做我那同房丫鬟,或任你离去。至于今后能否帮你坐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王,此事我先应下,最多我就效仿那秦雄在马踏一次江湖,至于身后有人说我收留西周遗孀,那秦武风吹雨的暗探自会用命来堵上这些风言风语,同时你也大可尝试与那皇室听针楼合作试试能否扳倒我这王爷府的世子,此些算计皆归论于两次出手之内。” 那周稚仿佛被复国二字刺激到了,然后便神情低落了。 随即周稚起身便头也不回的向院外走去,而门口阴影中渐渐浮现出两人,秦谷道:“让她离去,记住你还有那两次机会。” 怀中抱狐,头也不回的离去,而她却不知,那炼心局,已经被那秦谷深深地埋下了伏笔,今后练气怕也是要卡在那中三境炼心路上的心魔了,除非亲自来找秦谷破开那道心结 秦谷身边就只剩下了那鸢儿了,秦谷望着那离去的地方久久不能释怀,说道:“秦雄你这老匹夫,父债子还,你可知你那未来儿媳妇要多伤心嘛?” 终归是那劳碌命没办法,此时秦雄却将秦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在了心里,随即说道:“拿我的信给奉水仙子,安排她去那浮轩山,,若是那当姨的还惦记着自己的外甥,就让那周稚的修为永远被谷儿压一头,同时派人告诉那些仙家宗门,把那压箱底的修炼书籍,都拿出来,沈重这边自剑王朝分崩离析就有那记载,谁家得到了什么大道机缘,也不用全出,就按照他们心意来我倒要看看有几个出头鸟。”此时秦雄眯缝起眼来。身边柱子阴影中走出一人:“是,谨遵王爷口谕。” 渐渐又隐于黑暗中。 秦雄眼神深邃,望向那星辰银河:“魏大哥,可要管好你那几个皇子呀,自己家的丑事可千万别来我这里撒野,不然弟弟可要替你教管教这几个不成器的子侄了。” ------------------------------------- 新书求浇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八章 消息 原本以为要等很久,不一会就看到马未东屁颠屁颠跑来,拉着秦谷向河畔走去,秦谷说道:“你怎么才来,把我叫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干嘛。” 只见马胖子从怀中拿出一把纭纭绿光的短剑就塞进秦谷怀中,让其收好:“秦谷哥昨天你遇袭,你又天生长生桥断裂,只能从家里偷出来个灵宝给你防身。” 秦谷差异道:“灵宝?” 马未东差异道:“秦叔和姜叔没告诉你么?灵宝是那练气下三境融合境界练气士临死之前炼制的,据说可以用三次,三次后就耗尽了其中灵力便会变成那废铜烂铁。而下三境练气士生前所用的叫灵器,据说只有真正凝练浑身气于一点才能真正掌控,而我刚入练气士一阶还未使气自如,没办法控制那灵器,等到我进入那三阶开光境便可使那家中为我准备的灵器玄光镜,若是进入那中三境,便可使那家中秘藏的法器,而马家这一辈就出了我这么个有灵根的。” 秦谷道:“你还是收好你的灵宝,秦雄马踏江湖那意中阁自然不能少了这些东西,我去9 家中宝库翻腾翻腾便是。” 马胖子面露思考状,认真想了想确实如此,何况身边还有那风吹雨的探子随身保护,秦哥也不会少了那灵宝用。 随即两人上马去了那停云楼,而一路上皆是听到那世子将那花魁抢回府中的戏码。口口相传。也有那花魁爱慕者激愤的说着那世子的跋扈。 秦谷对此不去阻止,反而喜闻乐见。胖子想替秦谷抱不平,却被秦谷拦住道:“我那跋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若不是足够跋扈能活到今天?”。 此时两人到了那停云楼中,进了包间,只是少了那笼中雀与那份引人入胜的琴意,也少了几分明明知道其身份却常常调笑于她的乐趣。 两人对饮各有其中心事,马胖子想的或许是那家里对其境界修为的期盼。而秦谷却是担心那个父亲身上那个随时会爆发的隐患。 同时几个服装各异不像那秦武洲人士来到隔壁包间,气氛沉闷,而且等级分明。 带头之人明显是那不知几境的练气士,也不知是那贵族公子还是宗门传人,衣着光鲜气度非凡,身后跟着一女留着那披肩长发 头顶留出一缕用丝巾栓绑,宽大的衣服之下透出曼妙的酮体 搔首弄姿,整个身体都服帖在男子的身上,那仆人与侍从在门口旁若无人。 秦谷与马胖子略有几分迟疑,秦武洲内还有这等势力。 马胖子便放出神识探索其人身份,被一股若有若无神识挡住了。 马未东眉头一紧,秦谷也乐意见胖子吃点小亏,伸手示意胖子谨慎点,便放出了自己的神识去打探这群人身份的虚实。 秦谷也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神识扫荡,下三境练气士的神识大多聚拢成线,而此中也不乏一些佼佼者拥有那多股神识,而秦谷却利用多股神识见缝插针躲避探索,因为神识波动较严重也只能感知到几个关键词,广陵洲山上白叶宗、寻荆国亡国之宝、一个月后封印松动。 听到这里便收回了神识,大感兴趣,与马胖子以那神识传音说道了起来。两人开始打起了主意,说不定有那天财地宝把秦谷断掉的长生桥接上。 当年荆国皇室老祖荆寄凡与贾钓相谋。 在荆国将倾之时携众宝以那练气七境化神境参与人间争斗,大肆屠戮秦雄派出去那用来填坑的普通将领。 用人命将其叠成重伤,最终携那亡国宝走向逃亡之路,而那儒家至圣站在山巅处早已规定,六境之上仙凡有别。大肆屠戮凡人必受天谴,若那天不谴,我儒家也会替天行道。 儒家至圣荒古之后,写圣人之文章,施学于天下,启人族于蒙昧,又被人们称为大夫子和圣师。 谁知荆寄凡竟是没跑出多远,就被那儒家以大手断降下天谴重伤在那广陵洲与现在秦武洲边界。荆寄凡自知命不久矣,就将自身所学还有那亡国之宝乾坤玉一同埋在了此处,而最近封印松动引来各路人来探,就有了今日这一幕。 两人商量好后约定各自准备,一个月后一同去那秦武洲边境穆川山脉中看是否能得到机缘。 天色暮霭沉沉,秦谷独自在院中练习拳桩,感受着自己的越来越稳的站桩和拳桩。渐渐越来越熟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次发力,多年的厚积薄发也在慢慢体现出来! 拳拳带风,势如破竹,身法在飘落枯叶中游荡。 每一拳都裹大势落在那落叶上,落叶如那剑光在墙头留下一道道印记,随着身体如枯木断裂一片连锁碎响,秦谷终将那一境武夫的那口气泄了出去。随即深吸一口便是那二境武夫练骨的换气。 那一境武夫与人对敌之时只有那一口气,气罢便如那砧板上的鱼肉,而一旦到了武夫二境便有了那换气之说,一鼓作气罢之后,便可在刹那之间换出那第二口气,含而不放,而换气那刹那就成了武夫催命之时,所以一口气要如何去用便成了那天大学问。 鸢儿推开院落门,看着躺在地上筋疲力尽沉沉睡去的世子,终究还是要去做那真正的通房丫鬟,脸红心跳将秦谷衣物褪去放入刚熬制好的药池之中,随着秦谷一声轻呼,鸢儿轻叫了一声“啊”,便丢下那秦谷一人,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秦谷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终究是少爷我的人,害羞个锤子。然后秦谷好似想起了什么,面色尴尬。 大声叫着“鸢儿,快回来,少爷我不能动呀,你是要把我泡掉层皮么。” 鸢儿在门口脸红心跳举棋不定的!最后哼的一声:“少爷你又想骗我,你已过了练皮境了,就是用那刀砍都不会烂,哼,风吹雨的探子肯定在附近看着呢。我才不进去,等明早我去那马房叫那老许来捞你。” 此时马棚里许禁还是那身破旧打扮,衣衫褴褛,头上还插着几根稻草。 少爷房中之事老许早已翘起耳朵听个明明白白,喃喃道:“帮少爷沐浴更衣是你那不知多少辈子福源,你倒好天大的福源丢了不要,要是与少爷一同在那百年难得一见的药材中泡上一泡你那下三境可就要成中三境剑仙了,反正多泡泡没坏处,少爷明个我老许再去捞你。” 秦谷独自在房中,只能自己缓缓将断骨续上,至于碎掉的,只能等着时间慢慢弥补伤痕。 浑浑噩噩睡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不知是那老许把自己弄出来的,还是鸢儿那丫头,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已经痊愈了八九分。 秦谷更换好衣服,穿过一个个幽深的长廊,到了议事厅一屁股坐在那主位上说道:“父王莫不是想让我早死。” 秦雄一脸惊恐道:“我怎会舍得谷儿出事,说谁惹你了。” 秦谷哼道:“若不想我早死,为什么不把那灵宝法宝护身宝给我挂满。” 秦雄道:“好儿子呦,以前你未习武也要知道那怀璧其罪,如今你把那意中阁搬空都可以。去找那老许陪你去挑吧。” ------------------------------------- 新书求浇灌 求订阅 求票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九章 喂拳 秦谷来到那马厩中,空气中飘散着马粪和鲜草的气息,手提着一壶露雪,叫了两声不见应答,只有那匹乌子马打了个响鼻,脚下空踩了两脚。 秦谷便说道:“老许呀,你也别气,怪我那出门没带你,你说那胭脂柳巷的地方,别腌臜您老的眼!您看这不是提着酒来赔不是了么。” 许老听到酒眼睛一亮遂暗了下去,一脸愁容,好似得不到少爷的理解沮丧的道:“少爷呀,老许哪能是为了那灯红酒绿,可是为了少爷您的安全呀!老许不中用了,少爷都差点没护住”说着老许就要抹眼泪。 秦谷看出了老许对那瓶露雪的要而不得的样子,索性也不逗他,随手就将酒壶扔在了马厩的麸草之上。 老许连滚带爬了起来,嘴里嚷嚷着:“拿酒来,拿酒来,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是想去那污秽之所么,还不是担心少爷安危,明知姑娘不安分,还要往刀口撞,这种事就该让我老许以身犯险,顺便挨个渡化了停云楼的姑娘。” 噗,秦谷喝到一半喷了出来,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下老许下半身,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的喝起来。边喝嘴里边嘟囔:“老许你可喝慢点,等会还要陪小爷如那意中阁挑点像样的家伙事。” 老许听到此处满脸笑到一处的褶子也都舒缓了开,眼睛眯缝起来:“少爷呀,老许眼都花了,哪能挑出好宝贝。” 也不和老许卖关子,秦谷悠悠然说道:“好啦知道你老许有点本事,这一路不出手也不怪你,是那秦雄让我来找你的。少爷我宽宏大量最多克扣你两个月的酒俸。” 老许听到这里急忙慌了神哭丧着脸:“少爷那我这酒一没就心慌,心慌眼睛也花,找不出好宝贝呀!” 秦谷佯装生气的样子,瞬间眼神锐利:“好你个老许,学会要挟少爷我了?还是让我和你好好算算那一路上让我忍饥挨饿的账?” 许禁双手在衣角上搓来搓去。生怕被少爷责罚,从小看着少爷长大,那折磨人的手段没少见,悻悻然道:“少爷,我陪你去还不行嘛,那酒就给我攒着。” 秦谷双手背后一脸得意的向马厩外走去“若是你帮少爷从那垃圾堆中捡出一两件宝贝来,以后的酒每月给你算双倍的”。 老许两眼放光信誓旦旦的说着:“拍着胸口说要将那仙器都要找出来”。 两人一路上痛饮着手中的酒,向着后院意中阁而去,据说守阁的老人都是那练气中三境的仙人,而且人人手中练就的本命飞剑都是秦雄马踏亡国后搜刮而来的绝世罕见的练气材料。 意中阁塔高七层,据说都是根据那练气功法等级所建,从一阶到七阶功法,而阁中那些留守的老人也是为此庇护比秦府。 二人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意中阁塔下,秦谷拿出身上秦府为数不多的腰牌印在塔身,随即正门缓缓而开,一股湿腐的气息迎面而来。 意中阁是一个很小的秘境,外面已经寒冬腊月,进来之后,如沐春风般温暖。 一层一位老者睁眼看了一眼,秦谷还算恭敬的叫了声:“谢爷爷”。 从小喜欢在意中阁里陪着冷冰冰的哥哥,秦天宇在此处阁楼上读书,秦谷就在一旁玩老许怀中的小木剑。每次老许总吹牛说这把剑随便一丢都能杀一个七境剑修。 意中阁中的谢姓老者对着老许哼了一声便闭目修炼起来。 老许和秦谷一路上了三层,阁中是每两层由一人把手。到了三层由那袁老看守。 此人周边早已铺满了灰尘,可见修炼早已到了禅定悟道的关键。 秦谷一样双手作揖:“叫到袁爷爷,我来选几样灵宝护身”。 那名唤作袁田的老人眯着眼看了眼许老头,说道:“练体好呀,先练体楼上那老东西开心死,定有那逆天之法帮你重续大道,还拉着这老要饭的是信不过袁爷爷我么?还是怕我监守自盗。” “尔等未忘记答应过老爷的事情就好,少爷当然还是要我亲自服侍才好,多吃一份酒可以,可不能把我的那份也迟了吧。”老许说道。 袁老冷哼了一声,说道:“去吧。” 秦谷应了一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还是懂得。 走过一个阴暗转角,引入眼帘几根蜡烛犹如那风中残叶,随时会落地,大量堆积油蜡在那檀木桌子上,四周是那书架,诺大的空间甚至有百丈,是那仙人法术阵法造就的内在空间。 秘境本就是须弥芥子,内有大乾坤。 书架上也堆积满了灰尘,而秦谷伸手便要去拿书架上的仙家秘籍来看,老许悠悠然说道:“有那廉图从顶层给你拿的撼山拳谱还要这些垃圾干嘛。” 秦谷听了老许的话有几分道理,便继续向里走去。 据说那陶苑老人得到了不知多么久远的传承,最终创立了剑王朝,自此之后剑修就成了世间杀力最大,脾气最直,眼睛最揉不得沙子的那群人。 跟随老许再次进入封印的结界之中,金碧辉煌,每样灵宝皆在那封禁之中,各自散发不同属性光芒。当秦谷一入此室,引起众多灵剑共鸣。 分分颤动不已,更像是惧怕,而门口的袁姓老者,瞬间出现在秦谷身边,按住秦谷左肩轻哼了一声,剑意又被重新压制,秦谷浑身冷汗,刚一瞬间犹如经历了那万剑穿体得感觉。 袁田老人狠狠瞪了一眼老许,传音撂下一句:“就不能长点心?”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老许都未理那守阁老人,低语喃喃道:“还真是那剑……。”好似回过了神。随即对秦谷道:“若想与那湖中一缕剑气合道重铸长生桥,最起码也先要武夫六境并且与那一方天时合道,最后才有可能以那剑气为骨,以一方天地为梁架起长生桥,且此后还要战战兢兢,像是那家徒四壁的穷小子,每走一步都要捡起来点东西,好准备着回去为那陋室添砖加瓦。” 秦谷一抹凝重,随着听到那老许说的穷小子像是想起什么开心事眉头一开乌云散,笑着与那老许说道:“这三年来,我何时不是那穷小子了?就连烧的柴火也是我一路捡来的。师傅让我走这一趟不就是习惯那由奢入俭么?大道如此行路亦如此。” “还是少爷当那小叫花子时候喜人。”老许大笑道 老许随手召来几个明暗不定的光团,秦谷将手深入其中一个,一堆信息出现在脑海中“两仪环可演化太极图,乃防守灵宝,可用三次后自毁”。大多修士人死之时灵器皆毁。 而灵宝一般都有次数限制。可抵挡那初入中三境修士一击,而若是剑修确是要低一个境界。 随即秦谷移步到第二个灵光团伸手摸去这次竟然是灵器,印入脑海的信息是避水珠,天生亲水,可在水中将施法者包裹,入水不侵。 第三个则是一个玉符,名唤作万里传音符,据说可破开禁制阵法万里传信。 还有一个则是一把剑鞘看起来像是竹子做的破旧不堪,竟然还是那空间法器,内部有一丈空间。可随着主人祭练进阶。 “为何没有那进攻的武器,你老许要我做那只能挨打喊叫的活王八,那秦雄就是老王八。”秦谷坏笑说道。 “老奴可不敢,这是欲加之罪,少爷这又是想坑我酒俸。少爷你是那练体之修,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要什么飞剑。今后会有那飞剑来找你的。”老许悻悻道。 少爷下午还要去大哥那吃拳头,溜了溜了。 “若是想吃拳更重早点登临那武夫六境,一开始就亮出你今天到手的灵宝。”老许一溜烟便消逝在了塔里。 还是那个练武场,秦谷盘坐在廉图对面,将今日所得与廉图一一道来,随即又说到:“今日所得护身之器并不是说那武夫之躯不如那炼金之宝,只是为防止那个万一,平时对敌恨不得多吃几拳,全当那修士之间相互喂拳,当然依旧会当其为随时会出那死手的敌手来看不会轻敌。所以也只求今后大兄喂拳可以让我在那生死一线徘徊,若是知道大兄永远不会下死手,我那一亩三分拳桩增长的拳意杯水车薪。” 廉图听闻秦谷拿了一身灵宝,一抹凝重。 听到接下来的话眉头慢慢渐渐舒缓开来,仿佛认同了秦谷说法,随即便突然出拳,嘴中说道:“若要将我当那生死之敌,就要防备时刻偷袭。” 秦谷反应还算快双臂交叉挡住这一拳,随即借拳力向后躺着,翻了好几个跟头,虽说进入了那练骨境,可背后摩擦火辣辣的钻心痛。 还未深刻感受,便有一脚迎面踩来,秦谷只能做到勉强歪头躲去,一脚踩在肩膀上,只听见那锁骨碎裂之声,好似肩上扛着天下大道。力道透过身体将大地震裂。 廉图以拳击地,将秦谷从地上弹起,然后摆出拳架,力透骨髓,而秦谷只能用双臂护脸。 隐隐认出那本憾山拳的出拳路数,却无法避开,直至双臂断裂,最终被一拳击于额头便再无反抗之力的昏睡过去了。 此时练武场场边站了一人,周身气息内敛,一语不发。 “孩儿参见义父”廉图纵身一跃,单膝跪在此人身前。 秦雄在廉图的虎贲盔上边敲边说道“对弟弟下手这么狠,哪家有这么个道理?”。 “孩儿不敢,是世子要求。”廉图也算是老实。 “罢了罢了,以后秦谷还要你来教,我不来多嘴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替为父照顾秦谷,就当为父欠你的吧,无论因果还是账都算我头上吧。”秦雄双手伏后转身走上了竹道,萧瑟凄凉。 等身影彻底在那山边消失了,廉图随即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孩儿领命。”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章 挽天倾者 秦谷身子瘫挂在廉图左肩,将秦谷带回房中,由侍女鸢儿伺候将其放入早已熬制好的药桶之中,只听昏迷中的秦谷轻唤了一声便又安静了下来。 鸢儿在桶边替秦谷擦着汗还有凝结的血迹,“天下人尽知秦府二少爷是哪纨绔子弟,可那知我们秦府少爷各个都是那虎父无犬子。 论那文韬先有那大少爷去那座道场府邸留字“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二少爷在那青楼为伊人写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论武略有那大少爷去别座天下龙虎山修行,二少爷如今不走那武夫寻常走桩练拳,另辟蹊径锻骨练拳,只留那风流诗句在外。”鸢儿三生有幸才能在秦府留得这一丫鬟身份。 手中绢布早已鲜红,鸢儿将其包好,眼泪顺着鬓角滑下,毕竟是与两位少爷从小一起长起的贴身丫鬟,怎看得了少爷受了此等之苦,鸢儿平日里细心,将少爷从小到大的东西都保存很好。 小到少爷小时玩过的木剑,大到少爷贴身玉佩,但凡找不到的东西总能在鸢儿包裹的手绢中找到。 平时少爷嬉闹,但鸢儿深知,这秦府之内除了那少爷的师父姜先生以外,就数这秦府二世子殿下最擅长谋划人心。 平日里却不像任何人显现,哪怕吃亏也都是故意而为之,在别人眼中如那风流痴儿,受人挑拨。殊不知只吃小亏,从不吃大亏的少爷只需将脉络捋一遍,便可知其前因后果,然后规避那其中暗门。 而少爷的贴身丫鬟就需要做那明处,最是那明明白白的聪慧,不做丝毫掩饰,平时就是那少爷的眼目,府中上下,府外言行,皆由鸢儿寻其脉络,终帮秦谷捋顺。越看越喜欢少爷出门游历一趟都能捡回来一个练武奇才。 “噗嗤”一声响起,原来秦谷刚从疼痛中清醒便忍着痛调笑鸢儿。 鸢儿在桶边发呆,樱红小脸带着那未干的泪痕,楚楚可人犹如那娇嫩可人的水蜜桃,惹人亲近。 秦谷如何不知鸢儿心意,最后就只能调笑那鸢儿偷偷抹眼泪,莫不是被人欺负了,还是老许又来惹那鸢儿厌烦了。 鸢儿轻哼了一声但目光依旧温柔对秦谷道:“又不是那天要塌下来,如此急着也不知是那阴间有了相好赶着要投胎。” 秦谷调笑道:“少爷我不是为了早点让父亲隐居幕后,少爷好给你找个少奶奶。” 鸢儿知道少爷又拿她说笑了,扭身便出去了道:“我去找那老要饭的和小要到的来打捞少爷,顺便提醒老许要先洗手。” 秦谷一人在桶中感受自己每一根断骨重续,血肉重生带来的酥麻感,同时筋骨重新接上获得力量的提升,每一寸肌肉带来的泵感。让秦谷在屋中呻吟出了声。 血肉重铸一直延续到窗口几束残照印在秦谷脸上。 老许如那鬼魅般出现在屋内,站在帘后。 依旧是那副乞丐装束,身板却如那峭壁中顽强的老松,别有一番出尘之意,或许是那心中有了期盼,又或者是那丢掉的精气神又提了起来。 小要饭的可能习惯了简衣素食便没有过多要求,只有那伙食每顿都能得府里伙计两眼发直,还美其名曰修仙消耗太大,如今气质也是大变样,没有那么干瘪,反而有几分俊郎直逼秦谷。 “来了”秦谷说道,外面应了声,随后说道:“少爷,鸢儿这小娘皮越来越不像话了,今晚我把她给少爷绑到床上去。” “少来这套,少爷我需要用强的话,我还放那周稚回去干嘛。去去去拿少爷衣服去,大男人没见过呀。”秦谷催促道。小乞丐就在旁边笑,平时与老许和秦谷什么玩笑都敢开,一旦牵扯到鸢儿或者青楼女子身上,就立刻紧张了起来。 两人因为这个原因好好调笑了小乞丐几次,自此之后小乞丐在不与两人如那花街柳巷。 小乞丐也在老许教导之下,练气也慢慢走上了正轨,那小乞丐的进步就像是被人强行灌注一般,如那开弓箭般。老许都不得不惊叹,甚至为少爷今后隐隐担忧。 老许伺候秦谷衣服换罢,将散落青丝盘成发鬏。 此时城中有烟火升天,各个家族中皆有老者交代离去族中琐事。 有那老者留下秦武府发放的保命牌,也有那老者呆呆的看着自家晚辈在演武场中练剑。 “少爷,我要再出一趟远门了。” 秦谷听到,先是身子一震,微微侧头,随即眉头紧锁的问道“会很快回来吗?” 老许眼神放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要带着小乞丐?可有无退路?”秦谷愁眉不展。 “江堤崩塌之时难有完卵”老许目眺那东方,目光深邃一眼便望穿了那边的天下大势。 “老许,我去那里接你和小乞丐回来。”秦谷眉头好似舒展了开来。 “老奴去多宰几头畜生,少爷把露血酒给我余着。少爷现在也已经做的够好了,老许还能多撑些年。”老许呲着牙对着秦谷笑道 秦谷拳头紧握,老许扶着秦谷的肩头道:“别着急路要一步一步走,何况老奴身子板还硬朗着呢。” “少爷酒还是要余着,老许这次做的是技术活。”老许便踏地而其身后裹着小乞丐一个劲的抹眼泪在向世子挥手。老许走的仙人气十足,脚下踩得的是秦谷小时候从老许怀里掏出来砍杀的木剑,刻有浮白二字,饮酒无釂者,人生将浮一大白。 秦谷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东方老许离去的方向,眼中微红,白衣飘飘,衣襟随风而动,发鬓拂过耳旁与树上仅剩的梅花一同飘洒,料峭最是冻杀少年人啊。陪伴自己二十年的老人去赶赴天下间最大杀场,而自己却只能将那秦雄口中的酒多余出来些给老许余着先,还有那自己共患难过的小兄弟。 鸢儿在亭边痴痴的看着秦谷,眉目中此时还有几分担心,那看家护院的老许去了,马槽的驴子也没人喂了,少爷身边更少了一个体己人,这天下有能让少爷余着酒的人本就不多,梅花皆落入庭院中,鸢儿偷偷在少爷看不到的假山后擦一擦湿了的眼眶,又蹦蹦跶跶出跑到秦谷近前看到那满地落梅道:“明日的日出定会带着些许的温度,天要暖喽。”随后悄悄嘟囔道:“老天那么公平,总不能让我们少爷心一凉再凉吧,初春盛夏这不就来了么。” 秦谷放下紧握的拳头,渐渐舒缓绷紧的身子,天上也只留着一道道划过的痕迹。 此时大地上一个又一个的谪仙人破空而起,紧随其后,各家各户除了那几个看家护院的老人外,皆紧随老许与另一位皇宫飞来的身穿锦衣华贵袖口纹龙眉眼之间与那皇室子嗣有几分相像中年男子,此男子满身帝王之气,常年被龙气滋养。此人是魏国皇室洞虚期老祖,名唤魏无崖。 “酒糟子,怎么还带着个小要饭的?你那浮白还能砍得动树么?”魏无崖 老许冷哼一声:“若是浮白有酒,斩畜生倒是好生锋利。” “酒这次我从那皇室酒窖中倒是匀出来不少,这次要是战功比我多,那酒管够。”魏无崖传音道 老许双眼骤然亮了一下,随即暗淡说道:“有酒,此去生死亦如何,唯独舍不下家中少爷呀。” 魏无崖也回头看了眼都城,两人并肩御剑,身后跟着众人同扶天倾者。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一章 武运加身 秦谷依旧在回味着老许临走前所说的炼心局,让秦谷早做打算。 秦谷也没多做思量轻轻一笑:“我秦谷看中的人,怎会对我出手,若真是那身不由己的棋子,以为我真的会对兄弟出手么?既然你们这些执棋人要以此为算盘,我就彻底抛开让你们看个清楚,不如接下来就让你们这些所谓的谋士看清楚,债多不压身”。 秦谷向鸢儿吩咐一声就闭关修炼了,前两次进阶,还未有时间真正的将那武运容身,鸢儿嘟着嘴,一副不快的样子,才刚回来就着急着要闭关,少爷好多年没陪鸢儿练过字了。 秦谷一脸抱歉的样子,平日里最爱调笑鸢儿的少爷如今却抱歉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鸢儿捂起嘴巴好似心满意足的一笑,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们男人做大事,可别忘了鸢儿就好”。 秦谷只好摸了摸鸢儿的头道了声抱歉,就回到屋内。 秦武洲作为尚武之地武运庞大,还不是秦谷伸手就来,自己家的武运难不成留给别人?换句话说,给你你敢要么? 那军中武运最是昌盛之地,各个军中老将的嫡系也只有那寥寥几个参军之人敢在进阶之时拿走上天赐下的半数气运,其余皆是要馈赠回秦武洲之地,使之长年累月的培养更多武夫苗子。 而练气之人更多的只有看中天赋,千不存一,只有那些大家族从小用修士灵气灌溉经脉,此行为长年累月也会损伤灌溉之人修道之路,唯有那族中进阶之路断绝切寿元无多的老者可行此道。 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屏气凝神焚一炷香,端坐于蒲团之上,摆出坐桩之势,等那武运临身。 凡是秦武洲那高阶修士皆去往那片被污染之地,因此秦府上那磅礴宏大的武运并无太多人注意到。 此时有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秦雄与亭中姜贤目光深邃盯着那秦府上空一直越发厚重的武运,两人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秦雄望着愈发沉重武运,渐渐变为放声大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这就是爹送你的成年礼”。十几年的军营摸爬滚打,三年的历练,还有那秦武子弟兵每人截取半数为秦谷留的最强武运,只为了秦谷挣那境境最强的武运。 此时天地异变乌云密布,城中人皆是感觉到一股压迫力源自秦府。 乌云即武运,此时秦府武运昌隆,欲压天而下,好似突然找到宣泄口一股脑的向秦谷而去,秦谷像永远无法填满的无底洞,来者不拒。整个房间武运充斥,而空中乌云呈漏斗状倾泻而下。 上天馈赠的武运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秦谷缓缓张开双目,目中清明,似那黑洞将周边的光都吸了进去,嘴中清喝出一口浊气。 秦谷起身,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将那武运融入身体之中,本就精悍的身体又淬炼了一遍。 扭了扭胳膊活动了下身体:“没想到那武运还有这等功效,将那骨血皮肉中的杂质好好淬炼了一次。竟然还有些许神性粒子在身体中”。 二十年无法修仙练武,常有人说那秦王府废物二世子,心中的压抑在此时此刻全部释放出去,大声向着空中喝到:“我若是不争也就罢了,如今拿到了下两境最强,那就破了这天也要争个境境最强。”释放完心中的不快,将一切又压回心里,独自走出房门,见到了那在门口严阵以待的鸢儿,鸢儿一脸期待的:“恭喜少爷成就那武夫最强根基。” “谢谢你鸢儿”秦谷开心的摸了摸鸢儿的头。 “老乞丐和小乞丐都不在了,这都是鸢儿应该的”鸢儿一脸羞红。 秦谷摸了摸鸢儿的头,从秦府最大的院中走出,向后院住宅而去。 秦雄手心早已攒出了汗,一个上三境武夫,按理说不该如此紧张。 踩在桌子从房梁上拿下养在笼中的鹊儿,手轻轻抓住鹊儿的身子,抛出, 鹊儿扶摇直上。 一言不发,看着展翅高飞的鹊儿在空中留恋的盘旋两周。 秦谷在墙外看见那只空中向往自由的鹊,明白这是秦雄在暗示他,眼眶湿乎乎的轻声叫了声爹,转身便走了。 秦雄双手颤颤巍巍背在身后转过身去,自打秦谷出生除了在其母亲墓前哭诉着那秦雄如何欺负自己之外就再也没有哭过,而且这一声爹秦雄等了太久太久,久到都已经早就习惯了秦谷直唤其名。 秦雄驰骋沙场,早已心如钢铁。如今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竟然也湿了眼眶:“去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秦谷并未进院门,秦雄也未出去,并不是还记恨着那个男人,而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个从来顶天立地的男人因为自己佝偻了背,父子之间更没那么多柔情话。 收起哽咽,抹了一把湿红的眼眶,独自一人向那演武场走去,既然要以武夫体魄寻那境境最强,那便走快点又何妨。 武夫走拳桩,讲究的就是心与身合,身与行合,行与意合。 当武夫拳罡中行与意合便是最高境界了。 秦谷每一步都有其内在神意,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韵味,每一口呼吸的缓急,皆有拳意在其中流淌不熄。 武场边的廉图见此也是止不住的点头,自小便在那铁甲军武中成长,玩闹之间有意无意也确实给身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自小就聪明,在外人看来秦谷只会在停云楼中与姑娘吟诗作对。 天色傍明,夜走拳桩两百余次,廉图在场边越看越吃惊,每次拳意增长好似瀑布倾泻,看其样子走桩练拳破万次即可再次晋升到那武夫第一个瓶颈。何为拳桩,即是对一套拳法唯手熟尔,而每套拳法皆有其拳意,而撼山拳最注重的便是一拳出便拳重如山,拳拳相叠,更如那巍峨泰山绵绵不绝。 自此之后,天色将暗之时,秦谷总会趁着夜幕甩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捕风郎,一旦出了王府或有夜阑卧听风吹雨 的护卫之人,也有那所谓 早寒折晚枫,落地细有声 的听针阁的皇室密探。 自小身后就从不缺这样的影子,只能由风吹雨的谍报人员层层上报到沈重那边,在由其摸清脉络,若是那皇室便放任不管,若是江湖人士就顺手抹掉。 秦谷在习武之前都将这些人当作戏耍的玩物,有次假装派人在街上演的那出疯魔剑法,砍走那三境练气士,再由那捕风郎快马加鞭加急禀告向皇都,一次次不大不小的故意打草惊蛇,皇室还因此开过大大小小数十次会议,皇室也多次派人试探。这也算是儿时恶作剧的乐趣吧。 根据那本《撼山拳谱》上面的老旧图画,坐桩气息流转,每日清晨在屋中练习循环周身百余次,拳意曲直,拳桩有无走形,皆在那廉图观察之内,一连几日非但未觉得丝毫疲惫,在药水的浸泡和每日坐桩之下,精气神反而拔高许多。 武夫昌盛隆运在身上流转不息,寻常武夫怎会有一洲之地武运灌溉,唯有那皇室的二皇子起步较早听闻在功法以及魏国皇室三分武运三分龙气灌溉之下确确实实已经站在了同龄人之前,据传一年前已经是那武夫五境的大气魄了。 那深宫大院中也确实有人想以此压胜秦武洲浓厚武运。而如今秦谷以前最强两境的姿态出现,汲取武运,也相当是与皇二殿下做那时间上的大道之争,而此间广陵洲或许也在其中有些许算计,或是那广陵王世子在汲取军中武运将来做那扶龙之人,或可有那赫赫战功的履历被皇室纳为乘凤之人。 以此来让广陵与那八百万禁军皇都更加亲上加亲,同时也算对秦武之地联手打压。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此中算计颇多,有那皇城中念柏一念之间纳七国之版图的扶龙术,也有那秦武姜贤军中帐百战百胜过梁梯,还有那广陵洲手法残虐两军阵前此消彼长自断一臂的平衡术。而秦谷这一辈年轻人皆沦为他人棋盘上的棋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二章 小镇读书人 天气渐冷,秦武洲内大户人家也都在府邸中添灯挂彩。 普通人家中都添上了一挂熏肉,传统的五味在蒸笼里泛起了白雾,耕夫在拂晓的冬雾中添着柴火,给黑蒙蒙的天又添了一挂白。 巷弄之间也年味十足,家家户户也都在准备送灶王,厨门上也都贴上了“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的对子。王府和吏部侍郎马府还有礼部尚书姜家也都忙的不可开交。 子木巷弄口羊肉铺子生意也算是红火,门口台阶上也都蹲满了食客,头顶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老招牌苏记羊肉在秦武洲算是响亮,凡向往来此的文人骚客说要沾沾秦武的豪爽,此地又怎能错过。 子木巷口常年会有个读书人,天生的老好人,可是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喜欢羊肉铺子老板娘,据说那娘们年轻时还未过门男人就已经战死,而她索性就一直未嫁。 读书人天天也不嫌累,偶尔在羊肉泡馍店里当着跑腿打杂的差事,闲了就在巷子口教教那几个有爹生没爹养的可怜孩子识字,几年下来各个都能把圣人的那篇三字经读的有声有色。 秦谷日复一日的走桩,练拳,天气是越来越凉,就算不出门,依然可以感受到浓郁的年味。 胖子也算耐不住寂寞,在家中被那几个老头子盯着修炼枯燥乏味,也只能趁着老头子们去那议事厅就着今后的事情吵架的机会偷偷逃出马府。 秦谷与胖子两人穿过一条条街巷,在子木巷口,门口挂着红灯楼,腐朽招牌,每每到除夕将近天寒地冻的时候,羊肉馆的生意人声鼎沸的。 不管大户小户都愿意来吃口热乎的,那羊油糊嘴的感觉别提多滋润了。两人走进那漏风大门,店内早已宾满客满,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在这种地方可没人管你是那王府世子还是马府少爷。 “小二,来两碗热羊肉泡馍,汤要煎,饼要热乎,小爷自己掰。”秦谷道。 “好嘞,您找地先做,汤和饼子等会就来。”小二毛巾往肩上一搭便去了后厨。 这店老板身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做生意更是心细如发,若是听出您是这吃肉行家,汤里定给你多加二两羊肉,毕竟都是那城中大户人家老常客,惦记的还真不少。 两人看屋中实在无法下脚,便出了门蹲在门框边,那残破门框上还有一对看起来已经保受风霜的门神,早已分辨不出品相。不大一会小二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盘中放着四个饼,正宗的羊肉泡馍,要自己去亲历而为的参与其中,把酥脆烫手的饼子掰开,掰成大小如小指头蛋大小的疙瘩,放入碗中,羊肉汤中一烫入味。 小二走进门里都能听到吸粉丝的“呲溜”声,那柜台中站着一席粉衣风韵犹存的掌柜调笑着与楠文巷至今还独身一人的读书人道:“你但凡像那些个年轻人吃像那么好看还像个爷们狼吞虎咽点,也不至于老娘现在都单身。” “谁说我不够爷们,只是看到老板娘你就不舍得吃的狼吞虎咽了。”独身沐辰翟先是一挺胸,随后又如那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 这名叫沐辰翟的汉子就住在楠文巷口,家境也略显贫寒,好在家中祖产也算留下了一套四合院,院中两间屋子都租了出去平日里也算是能勉强糊口度日,省吃俭用的钱不是去买那一文不值的书本上文字,就是那到老板娘这边换两口热汤,沐辰翟平日也爱在楠文巷口和那些流浪街头的孩子们讲讲那黄金屋中才有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久而久之楠文巷口自家墙上也写满了文绉绉的酸词,平日也被称一声沐先生。 但盯着那老板娘丰腴的身材挪不开眼也算是老毛病了,喜欢在那老板娘出现的街头巷尾教那些孩子读书识字,偶尔拽弄两句引得孩子们高声呼叫,谁知那老板娘也从不买账。去店里蹲后台吃两口羊肉汤的机会还是能听那老板娘调侃两句,虽说每次自己都不中用,但也算是大家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见沐辰翟从羊肉馆垂头丧气出来,嘴里还念叨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沐叔,又来吃羊肉了”秦谷和胖子平日也爱听这沐先生拽两句文言随即调笑道。 “哼,世子兄弟,我给你说,你是不知道,我这辈子就和娘们杠上了,就不信脱不了她的绣花鞋。”沐辰翟愤愤道。 “随即反应过来了,清咦了一声,世子兄弟怎么在门口吃呀,这娘们越来越不懂事了,世子兄弟是不是在这等我要请我喝那露雪,在聊聊风花雪月。”那名唤沐辰翟的男子满面春光,一扫之前的愁容,本就是个好读书没心没肺的读书人。 “那沐先生打算这次又有什么稀罕故事,那才子佳人的可听腻了。”胖子一副期待的样子。 这沐辰翟年轻时多次进京赶考,也算是那游历过四方的人物,其嘴中神鬼地方志也层出不穷,附近但凡是孩童无事之人总爱在街头巷尾蹲在沐先生周边靠的近些。平时也平易近人的爱和邻居们插科打诨,唯独见了那羊肉摊老板娘就疲软。 “这次可不是那男欢女爱的故事,倒是有几个山水地方志值得说到说到也许今后都用得到。”沐辰翟顺势也蹲在秦谷身旁。 “小虎子,去给你沐叔拿三瓶露雪,多出来的银子就当给小哥几个买糖了。”秦谷顺势扔了几锭银子给路边地上玩土的孩子,几个孩子就是在这子木巷从小长大的,秦谷未出游之前就是城中孩子王。 不大一会虎子就把酒拿了过来叫了声“沐先生好”就蹲在旁边打算听起了故事来。 沐辰翟拿起酒瓶闻了闻香,“呲”的一声泯了一口,表情别提多享受了,一发入魂。 “这个故事要从那初入蜀地开始说起,那蜀地多崇山峻岭的,多听起当地村民说起那山神庙山神爷的神迹,据说那边山神有那常年点化众生的,也有那每年必须上供吃那童男童女的穷凶极恶山神。”说道此时,沐辰翟眯缝着眼,让秦谷和胖子浑身一震好似身边不是那每日过活都成问题的落榜秀才。 “哈哈哈,世子兄弟我这气势足不足,当年我站在那群山中一声大吼,把金身腐朽的山神吓得一个一个屁滚尿流的。”沐辰翟从怀中掏出一个石头雕刻了个辰字的印章随手丢给秦谷说道:“若是以后世子有机会到了那蜀地,就帮我在那些山神庙写个到此一游盖个印,好让我在羊肉店以后仰着头走。” 秦谷不敢苟同,但也把那枚一看就没下多少功夫的石印放进怀中,胖子在旁一个劲的止不住的笑:“沐先生若是真那么硬气怎会到现在还入不了那闺房”。 虎子一听噗嗤一笑,撒腿就跑,生怕沐先生那大手一下子会落到自己头上。手里有那靠自己赚来的秦谷哥的大笔“不义之财”,虎爷爷今天哪家糖店去不得?把那些巷中自己平时不易管教的虾兵蟹将都叫齐了。 “没有山上修士管这种祭祀么?若是所有金身将碎吃人间香火的所谓神仙都如此岂不天下大乱。”秦谷诧异道。 “管怎会不管,若是儒家封谏山神,生前便是那君子境界修为,自会规规矩矩,被束缚在条条框框之内。 若是那朝廷自封借助一国山水印,生前是那生性暴虐武将,仗着自己一亩二分功劳,死后庇护那一山脉之地,也不忘压榨百姓,想方设法的在修为上添砖加瓦。普通修士不敢开罪朝廷,而稍微有些修为大神通者不是隐居便是那朝廷供奉,才懒得管那些物竞天择的法则。”而沐辰翟边说边打量世子的表情变化。 秦谷看起来面无表情,内心早已震动不已。 或是那帝王中人要看那秦武世袭罔替之人是否真的不服管教有无反意,也或许是那儒道两家之人要以此看透人心均在两可之间。 沐辰翟看了看杯中的酒,被那胖子和世子分了不少去,也算是人走茶凉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与二人道了个别,不在多少,说的也够多了,秦武男儿自然知道怎么做,无非就是有能耐了拿着那方印好好去讲讲道理。 秦谷与胖子与沐先生作揖告别,二人从小没少在沐先生这边学学问,行个学生礼,天经地义。 还有几日便是那家家户户迎新辞旧的除夕之夜,但是眼看着就到了两人约定时间,今日出来碰头就是看是否做好了准备,一同上路去那座无法之地“穆川山脉”。 蒲城坐落在穆川山脉脚下又被称为“一言城”,城主在那座“一言堂”中威严甚高,不论来自哪里的逃犯,一旦进了这座一言城,等于说,明面上官府不会再有正面的冲突,背地里就看官家有多大的决心去用多少死侍以命换命。 当然在那座城中动手的,几乎第二天都会在城墙上看到晾出来的人干。 二人做好约定,明日天幕将沉之时,秦谷甩脱那些个眼睛以后,在城东五十里处小酒馆相会,从万平镇出发,再一同去那广陵洲边界穆川山脉。 ------------------------------------- 新书求灌溉,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票 你们的捧场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三章 夜半双骑出城去 太阳刚冒了个尖,秦谷也结束了一夜的坐桩,精神说不出的抖擞,拳意也慢慢凝练体内,才练拳没多久就能做到拳意内敛,真的没有几个人,毕竟打小秦谷就擅长伪装,伪装的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世家公子。 门外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一听便是那鸢儿那丫头,又来伺候秦谷早起了,端着脸盆,手臂搭着刚洗过热腾腾的方巾。 “少爷该起床洗漱了”鸢儿的轻声细语,总能让秦谷如沐春风,这几年在外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找到一丝家的安慰,回来了就更加的无比珍惜短暂的安静。 身为世子却奢望真正过着那世子该过的生活,世人皆羡慕王府生活,殊不知,这样的生活有多累,又有多少是为了自己而活。 那次不是不得已而为之,活着又何尝不是看着别人的脸色,怕皇宫有顾虑,从小不得不装的吊儿郎当;怕秦雄看不到以后优秀的自己,又不得不放下安逸的生活;怕自己死在前面,让那从来没有哭过的男人丢脸,不得不走上如今的道路。 秦谷一脸笑嘻嘻的望着今日的鸢儿,比昨日还好看些,比明日还差些,却怎么都看不够。轻撩起盆中水在脸上拍打了两下,随后整张脸沁在水中,温热的感觉包围着秦谷,家的味道永远那么让人沉醉,接过鸢儿手中递过来热方巾,擦去一夜浮华。 “鸢儿,风吹雨那边有无陶稚的消息”秦谷望着窗外。 鸢儿从身上拿出一个不大的竹筒,竹筒上雕刻着风字不算是紧急的密信,打开后里面拿出一张只有少数人看的懂的密语,上面大概的意思是“奉水仙子,浮轩山 ”几个字眼。 秦谷将手中的纸烧尽,或许以后再见也只能是江湖了吧。 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不平静的心平静下来,给鸢儿交代了声就独自向从小也未谋面的至亲之人沉睡之地而去。 鸢儿本打算跟随,发现少爷今日衣着格外素雅,发髻一丝不苟,脚步格外的沉重,便止住了脚步,在原地驻足。 秦谷横穿过一条静谧的竹林,竹林依旧一片翠绿,秦谷很享受在竹林的时光,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哥哥在这里刨竹笋。 王府常年有人照料这片林场,因为夫人喜竹,喜静。每次秦谷都会梳整好一丝不苟的发髻,穿一身墨竹素雅的衣裳,将平时的玩世不恭尽埋心湖之中。心情也会由初入竹林的低沉逐渐回暖。 再多的叶却也挡不住阳光丝丝缕缕的渗透映射向秦谷的脚下,每一步皆踩在那树叶透出的光斑上,前方石路前透出大束光,铺满至一座坟前,墓碑上刻着爱妻赵伊绾。竹林左后方有座竹屋,竹屋分二层,是那秦雄常年来这边陪着曾经的人亲手所建。 秦谷走到母亲墓前,墓旁常年有人更替摆放的沉香,祭品瓜果也是日日换新,墓旁更是一尘不染。 秦谷祭拜过后就独自席地而坐,独坐半晌一语不发,或将那心中之事皆以心声一一阐述,娘亲与我母子连心,定能听到。 此时竹屋门开,秦雄拖着那佝偻的身子,双手背后,呼吸与脚步皆有些沉重,走过之地下陷两指之深,足以说明秦雄此时并不轻松。 “这次出去或许是那广陵杀神的手笔”。秦雄慈眉笑眼看着进步令自己骄傲的秦谷,而且会越来越优秀。 “出门在外低人两境是秦家家训?”。秦谷斜着眼一脸无奈。 “如果感觉能胜的话,压一境就好”。秦雄一副认真样子。 “知道啦,若无必要冲突,出门在外先礼后兵,有时候也可以不急着先礼,压两境就算见面礼了,让我和娘多处一会”。秦谷无奈的摆摆手不耐烦的道。 秦雄剑眉一挑,越看越喜欢,以最强两境占去秦武洲小份武运,却一点都不持才傲物,出门还要让人两境是真真的好,便不再多言,转身向竹屋而去,然后独自唉声叹气。 随手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这是你母亲生前送给我的,那时候我们境界都还不高,这个匕首是用那上古寒铁制炼,可破开四阶之下所有禁制,你带上防身”。 总归是那亲爹,还是要护着点自家的犊子,不管平时给再多冷脸,这不是都在秦家门内事么。自己都不舍得打,你外人动我秦雄家的种试试? 秦谷平日很少感动,催促秦雄走,怕那男人看到自己的通红眼眶心疼。 不知不觉,秦谷收回迷蒙的双眼慢慢变得坚毅,这次就来碰一碰这个杀神的手段吧。 日薄西山一道如鬼魅的身影登上城墙,身上穿的是那秦府下人的衣服,脚步轻盈,在落下城墙的一瞬间深吸一口气,这便是武夫的换气停气,随即便在地上留下一个深坑,整个人如那鹰隼飞射而出,一路向那边陲小村而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小村镇印入眼帘,冬日的夜来的及早,此时秦谷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镇,上次远行此地也是第一站,出门前秦雄只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件活着回来,第二件事便是来到此地住一夜,走的时候在村头替秦雄敬酒。 此村说起本来仅仅是一处荒地,在二十年前来了一队近百人的斥候队伍,在距离秦武洲城城东里处地撘起了营地,用来监测那广陵的动向,此时也是秦雄带兵进入那西周皇宫之时。安顿之后,王妃遇难,整个秦武洲警戒,这队斥候在此处以命换命硬是没有让广陵一个探子进到那秦武都城,过半的大好年轻小伙也永远的留在这里。 知道此事的人也只有秦雄和一些军中将领,因此命后人每每路过此地,必在村口敬上三杯酒,让他们泉下有知如今秦武后人还惦记着他们,而且各个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同时也算是表明自己是那军中子弟,若是在边境处出事,定会有人照拂一二。 秦谷一路奔到小酒馆,也只有此地依然在店门处挂着红灯楼,店里的老板半倚着条凳,手里烟袋锅在地上不时的磕着,好似在敲着地下的人儿,起来看看又有客人来喝露雪了,你们哥几个在下面接好了。 秦谷路过老者点了下头,老者说道“小胖子等挺久的了,厨子回去了也没菜招待”。 秦谷迈步入门,看到一人在那喝闷酒的胖子。 马未东嘴里骂骂咧咧的,余光看到有人进来:“秦谷哥你可算来了,这老头连口吃的都不给”。 秦谷手在腰间剑鞘一抹,拿出二斤卤好的牛肉,胖子从腰间拿出匕首,三两下就切在了秦谷从剑鞘中拿出的盘中。 胖子:“准备的可真齐全,总算有点肉能嘬酒了,亏那老板还有露雪,做事一点不爽利”。 “若不是你们是带血气长大的种,这会就该你现在村头吃月光喝北风。”或是那抽烟老头听的不耐烦了,搭了一嘴。 秦谷给马胖子使了个眼色,让马胖子停了嘴边的滔滔江水。 “大爷,不知来此地多久了”。秦谷试探性问道。 “十年?二十年?一晃就过来了,具体多少年,也没具体数字了。”老者深吸一口烟,在地上敲两下,下面的看到没,咱家世子来了,看起来还不错。 秦谷一言不发,胖子一听秦谷传音是那当年守卫边关的老兵,收起了抱怨,也收起了那嬉闹。 “行啦,理应讲是我该给两位公子行礼,别折煞老朽我了,忙你们的事吧。”老人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去,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如此。 两人也一语不发,吃完东西,按照马胖子习惯准备多留些钱,秦谷制止了胖子,摇了摇头,两人便向老者告别了,临走之前还将酒壶灌满了。 两人牵着胖子早早帮秦谷准备好的马慢行向村头走去,站在村头,将酒拿出,在村口连倒三杯,向着村口三个深躬久久才肯起身。 两人提跨上马一路疾驰远去,此时村口暗处两位老者徐徐走出,一位就是那酒肆烟袋老者,还有一位腰趴的更低,但是精气神说不出的充足。 “好,就是好,小少爷半点不必大少爷差,就是马家的那个独苗还需要磨练磨练”。烟袋老者站在那位身后笑着道。 “做了几十年的村长了,是该出去瞅瞅外面的世界了”说罢老者身影渐渐隐于黑夜,只剩下身后的万平镇,意喻为万世太平。 两骑出了万平镇便是那一路戈壁,胖子赶上前面一马当先的秦谷,“为何不让我多留些银钱给那老卒,让他多请几个厨子。” “秦武军中风气你不知?切莫做那砸碎人心之事,不仅对马家失望,对秦武洲子弟后世更加失望”。秦谷斜撇了一眼少爷气十足的胖子。 这次就算带胖子入世了,好歹也是练气三境的修士,难不成要把人情世故带到心魔中去,让那不知好歹的心魔去好好以此为点,以点破面么?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四章 远行客 风尘仆仆,三天时间两人除了吃睡就是赶路。 秦谷身下乌子状态还好,稷弱无精打采的瘦了一圈,胖子还没好气的道:“看你没用的样子,要是让探子察觉追上了,我就丢下你自己走,你就留这当探子的马肉干粮”。 稷弱好似一下来了精神,打了个响鼻,瞬间发力赶超了秦谷的乌子,一骑绝尘,好在一路上二人并未漏出什么端倪。 终是赶到了蒲城,此地位于广陵洲穆川山脉中,历来属于那三不管地带,城中皆是那山泽野修士落脚点,平日不乏杀人越货之辈,倒是销赃的好去处。 当年秦雄带着三十万大军路过,据说蒲城城主夜间来访以仙人之姿独自去那一时风头无两跻身入那武夫六境的秦雄帐中,而秦雄义子那位最擅长凿阵侦查一骑破那千军万马的陈董当日值守在门外都未曾发觉。 此地向来以强者为尊,不问出身,山泽野修就有那些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除了城主府这个最大的一言堂之外,出城后的规矩便是没有规矩。 胖子身上一切贵重物品都让秦谷扒了下来,若是在此处还不懂得收敛,简直是送肉上门,服务周到。 胖子知道出门在外秦谷更擅长与人心与人性打交道。而此地偏偏是对这两者最大考验之地,若是胖子独自来此或者是未曾与许老游历江湖之前的秦谷,来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或许活不到第二日。 两人将马儿在城前解开绳索让其去野外生活一段时间,两人徒步上了大道。 未曾想中途就遇见那拦路劫道的,以一尖嘴猴腮之人为首,尽皆是三境,有两人是那练气士,两人是武夫。 在这些人看来就是一个没有境界的普通公子哥带了一个三境练气士,几人当然要以此地“规矩”好好招待“贵客”。 秦谷倒是将老秦家的家风发挥的淋漓尽致,出门在外低两境,所以在这些土匪眼中,秦谷自然是外出游历的公子哥。 若是截些钱财倒还好说,秦谷宁愿给了息事宁人。 可是那一个个的倒是好生吓人,刀上还有血,草边还有几个刚被放完血的人。 胖子也是跃跃欲试,隐隐的激动地有些颤抖,终于有人送上门来了,就等秦谷这边有所动作了。 还不等对面喊完劫道的冠冕堂皇的口号,这边胖子就受到了秦谷的眼神授意。 秦谷一马当先,一记劈挂将还未准备好的一个练气士砸晕了过去。 同时胖子也祭出了子母珠与那武夫对拼了一记,子珠在外,主攻,力有百斤;而母珠在内,布防到滴水不漏。 秦谷在先发制人后,对面也算是瞬间晃过了神,那名尖嘴猴腮的练气士先撑开周身布防,随后以本命元光镜,以元磁光向秦谷攻去,将秦谷逼出自己周身。 元磁光所过之处地上皆是一片焦黑,秦谷稍微躲得慢了些,背后就已传开了阵痛,还有一股烤肉的味道。 反观胖子却格外的轻松,子母珠将那名武夫打的遍体鳞伤了,而另一名练气士也不好过,胖子像是撒钱般的丢出符箓,眼看练气士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尖嘴猴腮的那名练气士深知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早已没有了再战之心,秦谷趁着分心的一刹,将自己手中匕首掷出,对于这样野修来说,寒铁算是只能在传说中听过的练气材料了,而且想炼制寒铁,非上三境修士不可。 匕首瞬间击碎了尖嘴猴腮修士的本命法宝元磁镜,修士本命法宝被击碎瞬间一口心头之血喷出,秦谷趁着那野修护体法宝不稳之时,欺身而入,拳罡击碎法宝防护,直击面门,最终那名野修还是不敌,心中大惊,只能忍痛用那不知道哪里搜刮来的遁术符箓,一路远遁而去。 秦谷看了眼胖子,也都了事了,便不再远追,防止中了敌人的圈套。 二人出了山,一路走到了城下,看着那巍峨的城墙,墙体是红褐色,不知是多少妖兽的血染红了此地。 据每隔三年,蒲城就会因为穆川山脉中兽王的苏醒迎来兽潮,人兽的交锋,活下来的人在拿到更多兽晶的情况下,修为更上一层楼;而活下来的蛮兽将会把修士躯体带走,供给兽王沉睡时的消耗。 不论是人还是兽都更希望兽王继续沉寂下去。 入城之时看到那前排之人一人拿出一块灵石交于关卡士兵,一番身份登记后放行。 秦谷在胖子身上摸索了起来,知道胖子身上存货多,果不其然,胖子经不住身上被秦谷摸来摸去,还是从储物袋中拿出十多块的灵石,分给了秦谷些许,也足够两人进关出关,在蒲城中使用了。秦谷一脸嫌弃,好歹也是个三境世家修士,出门就带这点存货。 二人缴纳完进程所需灵石,进入这座传闻中的罪恶之城,在城中虽说要遵守那神秘城主的规则,可城中尽是些勾心斗角勾当。 蒲城可以说从无到有的秩序皆是那累累血债,可城中却有三个家族在城中地位仅次于城主之下,分别是那上官世家、公孙世家、萧家也算是蒲城中的财神爷了。 族中皆有那元婴境坐镇,任由其他小家族更迭,此三家却稳坐中军帐。 秦谷与胖子穿过长达二十米的伤痕累累的城关,此地城墙已抵挡那慕川山脉的兽群三百余年,至今还依然屹立于此,不得不称得上一声巍峨耸立。 阳光印入身边摊位叫卖笔笔皆是,好一副市井叫卖的景象,说不出的繁荣。 练气材料应有尽有一时繁华无两,两人目不暇接,胖子顶着一位老妇摊位上摆放的些许花草,有那可以易容的满天星,也有那价比黄金可解百毒的天然牛黄,还有很多不知是那出自何地的草药,皆是一盆盆摆放在地上。 秦谷也被胖子拉着跑到摊位旁,胖子旁敲侧击的和卖花婆婆谈着满天星的价格,卖花婆婆却一口咬定要那二十块下品灵石,胖子囊中羞涩,问那婆婆十块下品灵石可好,剩下的以后来还。 “小店概不赊账,若只有十块灵石,就只能请另寻下家了”卖花婆婆一副爱答不理的状态,这样想要赊账的穷小子那天没有那十个八个的,毕竟长期在那慕川山脉谁还没个紧急情况了,山中多是那蛇虫走兽,别的不敢说,这这些珍稀草药却根本不愁销路。 胖子满脸作难,而秦谷却一直死盯着那离那卖花婆婆最近的那个艳红花朵,花香肆意,问道婆婆此花为何药引,同时卖花婆婆与胖子接话之时看到秦谷突然一怔,然后便眯缝着眼一直打量着秦谷。 “此花我也不知为何品种,摆在此地仅是因为开的茂盛,若是喜欢随便给几个钱就拿走吧,我老太婆就喜欢养些耐看的花朵”。卖花老太一副玩味的样子,显然是有意将花赠与秦谷。 显然秦谷也是认识此花的,幸好意中阁有那上古典籍,是那上古时期就已消逝可助武夫在那山巅境之前毫无瓶颈的木槿花。 木槿花长在上古灵力最充沛之时,只会生长在那森林中木属性最浓郁之地,千百年的木灵气滋润才可长成。 “这花我萧溯买了”。此时有一身穿红衣男子,头绑蓝色额带,一双明眸丹凤眼,手拿折扇,扇骨为玉竹,扇面为绢,写有登高望远四字。 秦谷眉头微皱以武夫手段观望此人气运该是那练气四境元婴修士,但其身后有一黑帽老者却看不透其境界。 秦谷的窥探,被黑衣老者察觉,冷哼一声,秦谷神魂受到了冲击,急退两步。 秦谷隐隐感受到压迫力。 还没来得及拉住胖子,胖子张口便骂:“哪里来的山间野种,不分先后长幼”。 那名唤作萧溯男子摆了摆手拦住身后摩拳擦掌的家奴,拱手道:“看二位不像是蒲城之人,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胖子刚准备上前搭话理论,秦谷一把拉住胖子,随后也拱手道:“我二人是那山野之修,来避避仇家,无门无派”。 萧溯眼带狡色:“不知可否将此花让于在下”。 看萧溯的眼神秦谷也明白,梁子结下了。 秦谷自然知道城中规矩,明面上不敢动手,暗地里却早已没办法善了道:“先来而后到”。 萧溯此时心中更带了几分轻蔑,又是两个傻子,以为城中规定可以护住二人,。 “不知二位可愿做我萧府客亲,由我萧家护持,也不在怕什么仇家追杀了”萧溯一脸诚恳,一副纳贤爱才之相。 秦谷看了眼萧溯,此人野心和奸诈隐藏的很深,拱手道:“多谢萧公子抬爱,我二人闲散惯了”。 卖花婆婆看着离去的秦谷欣慰的笑了笑,说道看来:“老太太我今天出门没看那黄道吉日”挥手之间收了摊位,一闪而逝。 趁着萧溯和手下被那位婆婆吸引之时,拉着胖子也钻进了人群中。 萧溯身后老者在耳后提醒着,萧溯头也没回:“把那两个外乡人和卖花的老太婆给我找出来”。 二人一路弯弯绕绕确信身后无人,找到一个唤作年舍的客栈,客栈门前题字“流水尚能西否”,与此唤作年舍的客栈却引出了一瞬一华年,尚不可还否的上下联。 找到客栈老板要了两间尚可的客房,秦谷则开始复盘一些路上细节,看来要早做打算,刚进城就得罪了萧家,之后事情怕不是很顺利了。 心中复盘千百次还是寻不出那不妥之处,是胖子漏出了王侯将相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气,还是二人一路太过平凡所露出马脚,就是因为此地之人不是穷凶便是极恶,二人一路太过刻意反而引来了那各个家族敏锐的嗅觉,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清净。 还好自己露出的武夫初境还有胖子的稀垮的融合境并不足以引起太多重视。 ------------------------------------- 新书求推荐票,求月票,求订阅关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五章 刺探 “嗒嗒嗒”,屋顶传来轻微瓦片碰撞摩擦的声音,秦谷立刻警觉了起来,用神识一扫之下竟然还有一人御剑靠近窗口,却未发出任何声响。 秦谷假寐,不动声色。 脚步较重的那个去了胖子房间却并未感受到杀意,况且胖子那怕死的风格,定然是一身护体灵宝说不准谁吃亏呢,秦谷便再未分神。 此时一道更轻柔的身影脚点院中亭顶尖,厅上的惊鸟铃纹丝不动,一跃而起落在窗外屋脊之上,再跃而入屋,门窗上的引人铃也毫无动静,进来之后也不见动作,对秦谷说道:“起来吧,知道你还醒着”。 声音冰冷,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秦谷应声起身,坐在床榻边一脸傻笑尴尬的挠了挠头,将那“文人雅士”偏爱的袖剑缓缓收入袖口中,在外面的几年也算是谨慎惯了,毕竟不知道何时会有那“仗义屠狗辈”将那刃薄背厚杀人不见血光毫的重剑架在脖梁之上。 自身吐息起伏早可以隐蔽到普通修仙者根本无法察觉差距的地步,此女修为不低,随即眯缝着眼打量着,窗口应景的留下一束月光正好照着那修长的身影,望着那一身淡雅长裙,眸若秋水的女子。 秦谷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正了正自己的衣襟道:“深夜扰人清梦”。 放出神识刺探,被一股强大的神识冲撞了回来,一阵头晕后,一股甜意涌上喉咙,随即压了下去,打反正是打不过了,反抗没用,不如去享受。抱着这种心态,随即也了然了,双手后撑露出睡衣下的光腿,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既然未眠,何故清梦?不如起身一谈,还有袖中藏剑就没必要了,还有衣服穿好,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割掉些东西。”那道身影从窗边脚尖轻点身法轻盈进屋落座于桌前,单指勾起酒壶向杯中满上,将酒杯轻抿,双唇微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丝毫防备之心都没,有恃无恐。 如此冰冷的女人,进屋之后就自带一股寒气袭人,不知究竟是窗口漏风,还是此女子就是那冰美人。 冰不冰秦谷不太清楚,但确实一时间看呆了秦谷。 秦谷起身对面而坐,丝毫不逾越规矩,实则还有那防备之心,以防止暴起出手,左手撑凳,右手在桌上敲着,深夜来访不给我这主人满上,哪有这规矩:“不知上官姑娘今夜到访是为何意?”看似一句试探的话,却可以帮秦谷更确定是敌是友。 “是出门时有长辈交代还是凭那江湖上条条框框摸出的线头?”原本对此事并不上心只是陪那爱胡闹的妹妹出来散心的上官姑娘把目光从那写有“迎新送旧只如此,且尽灯前婪尾杯”的酒杯上挪到那好似认输却不认命的脸上,仔细打量着。 “这城中年轻一辈女子剑修四境的本就不多,况且白日开罪了萧家二公子,而夜间来访没有一丝杀意,而与萧家敌对势力的两大世家中除了上官家大小姐没有人比你更符合条件了吧,上官雅蕊”。秦谷短短时间内捡到一根线头便还原了七七八八。 “不如把隔壁的分开我们在细聊?”秦谷皱皱眉道。 胖子将手中“大杀器”拿出准备同归于尽时秦谷出现在其身后一把按住胖子肩膀。而同时上官雅蕊也出现在上官妍的身后按住了上官妍准备祭出的压在箱子最最下面几个爷爷给祭练的“玩具”。 二人在的房间一片狼藉满地的灵宝一通乱砸,互相都破不了防,今日算是碰见对手了,二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跃跃欲试的。 四人在秦谷房中气氛略显尴尬。 上官雅蕊率先开口打破尴尬局面:“这是我妹妹叫上官妍,白天听说有人当街呛声萧溯,晚上就想看看是哪路豪杰”。 秦谷刚准备介绍胖子,谁知胖子自己抢先道:“我叫未丰,这是我哥叫未牧”。一副欣赏的样子,能和我在战场上冲杀凿阵那个久都不落下风,算你半个女中豪杰,另外半个把我胖子打服了再给。 秦谷也很欣慰,这是小时候几个人戏耍玩闹之时起的别名,秦未牧 马未丰,等将来在两军阵前单骑凿阵行走江湖时用的。 “现在两位姑娘是否可以说明来意呢”秦谷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了。 “深夜打扰多有得罪,今夜来前来是因为妍儿好奇何人如此不怕死的往自己身上揽事,拦都拦不住的那种,眼下来看应该是棋逢对手。” 第二个原因 穆川山脉之内有秘境封印隐隐松动,近期可能会有宝物现世,无论大小家族都在拉拢帮手,据各大家族长老相传只有结丹之下才可进入秘境,二位又得罪了萧家,所以我们上官家有意拉拢你们进我们队伍”。上官雅蕊双手攒在袖子里,形态像村口常年撩闲的大爷,上官妍在旁边偷偷的拉了拉上官雅蕊的衣袖,一脸期盼的看着胖子。 胖子像是没看到双手垂着藏在宽大的袖袍中,仔细看能看到在里面掐着指盘算着这一战自己的损失,以秦谷的了解当然深知胖子在盘算着刚才丢出去多少家当,价值多少,早没了心思留心自己的“对手”那些个小动作。 秦谷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无利可图,浑水也摸不到鱼了。便一口辞别了上官家的橄榄枝,上官雅蕊头也没回便从窗口一跃而出,上官妍嘴巴高高嘟起,小脚一跺,“哼”转身跟着上官雅蕊的身后一起走了回头路。 临走时还扔下一句,“一点都不爽利,亏我还把你当沙场上多半个对手,白白堕了我的名头,以后还哪有个脸在这城中混。” “姐怎么不多开出点条件”上官妍垂头丧气的跟在上官雅蕊身后问到。 “德不配位,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连问都不会问。”上官雅蕊冷冰冰的说道。 胖子一脸坚定的样子,好似了认定秦谷的决定就是最棒的,不用管我胖子的终身大事。 秦谷心中的想法也有很多复盘多次的结果一一与胖子复述。 “我们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顶事,上官家没必要因为我们仇上加仇,更多的可能是用我们做陷阱和炮灰去吸引仇恨。我们的加入反而处处受限于人”。秦谷想了想还是感觉漏掉了人性。 如果加入的话,难道用哥俩的命去赌她上官雅蕊是个“正人君子”? 不加入的话,依旧还要去赌那上官妍是个“正人君子”,且胖子在她那依旧算一个胜负手。 秦谷心中自省看来今后考虑多将人性纳入棋盘中去,不旦要去摸那个深不见底的人心,还要去摸那个高耸入云的人性,一来一去把个人字夹在中间。 胖子也不去想那么多总之还轮不到我想,轮到我想了那天,天下该有多乱。 看胖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秦谷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可以不用操那个心,以后却需要多长个心。” 胖子也顾不上半夜受得那些个惊吓,回屋盘算了下今天的战损,还好主力部队未损,只是扔出去一些个斥候,还在可控范围内,看来要快点去那秘境给自己再填几员大将。 夜半窗外凌冽的寒风,虽说有些许寒意,可是对于秦谷和胖子这种早已能保持最基本的恒温了。 二人也相继入梦。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六章 当鸣不鸣,进庙拜神 清晨伴随着冬日稀稀落落的阳光印进屋内,还有些许的温存留在梦乡。 经过昨晚的折腾,两人都等到日上三竿,阳光洒在脸上才睁开惺忪的眼,冬日的日光既温润又有几分刺眼,秦谷用手遮住洒在脸上的光,起身来叫了声鸢儿,眯缝着眼发了发呆,发现并没有动静,才想起已经出门在外了,不知家中一切是否安好。 为了摆脱听针阁只好也把风吹雨也暂时甩掉了。 随即自己摆弄着堆在床边的衣物,懒散的穿上,赫然又回到了之前公子哥的精神状态。 要是老许在就好了,也不知在南边老许住的惯不,没有露雪和少爷,肯定特别孤单吧。 秦谷叫醒了熟睡的胖子,两人商榷了下要早点出去打探打探消息,探探风声。 两人稍作洗漱毕后,穿上了遮挡面容的黑袍,瞬间神秘了起来。 毕竟两人这纸糊的境界,实在是没眼看,刚进城就得罪了三大家族之一的萧家,在不低调些,怕是这蒲城是出不去了。 木鹊楼位置在年舍的街尾,还算本地清净些的雅楼,所有来此的外地人都要住在年舍赏梅,晚上再去木鹊楼喝上二两有名的昆仑殇,在悲古伤今一下,临走时候还要夸自己一句,不愧是读书人。 靠窗的位置两个黑袍人坐的桌子上放了一瓶当地有名的昆仑殇,据说此酒与那露雪相比也不遑多让,二人就抱着试试的心态问老板此酒出处,没曾想老板还真知道些东西,与二人讲述了一番,还送了一盘小菜。 据说北魏的贾锵有一个仆人善于识别水质,贾锵经常让他乘小舟去黄河中游,用瓢接河源的水,一天七八升,放一夜,颜色如绛,用来酿酒,最后以源头命名昆仑殇,酒之芳香世间所无。 秦谷一品之下,确实这昆仑殇入口棉柔,顺喉而下丝毫不拖泥带水,舌尖醇香渐渐向舌根挪动,滋味饱满充实,算是好酒,但总觉得酒太过绵柔,缺了乱世中那份肃杀之气,毕竟是那文士仆人酿的,总带有点文人酸腐气,但是秦谷也没说,入乡随俗嘛。 胖子细品了一口,一副满足的样子道:“确实够好了,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秦谷心里明白,天下凡尝过露雪的估计就不会再迷恋于其他酒的味道了,道:“天底下可没有事事顺心的道理,山上山下人修道不就是为了求个尽量顺心。” 秦谷心绪又飘到了那个曾经对她说过“今日最好看了,明日比今日还要好看点”的女子身上,不知她若是尝过这昆仑殇,是不是更和情谊,或许还会让她忘记那些家仇国恨。 二人冒着风险潜伏到这木鹊楼中,却最是消息灵通,也正好打听打听穆川秘境之事。 世界可不大,就在二人盘算着秘境之事时,隔壁竟然来了一行熟人,白叶宗修士,那领头之人还是之前在秦武洲内酒楼中那名气度非凡的年轻人。 秦谷一下子来了兴致,也幸好二人换了扮相,不然以修士的过目不忘,二人怕也是要暴露。 胖子将自己多股神识放出只感觉一头撞在了墙上,天旋地转后鼻血淌出。 隔壁墙瞬间破裂,一把名为“掩目”飞剑遂然而出直指胖子眉心,此时胖子大脑一片空白,还未从神识受损的状态恢复过来。 秦谷见事不对,一次性符箓像是不要钱似的一把撒出,毕竟胖子从小也就对符箓和阵法感兴趣了,身上成品符箓数量也是相当惊人,练气士的境界也都是为了研究符箓所必要,被家中长辈逼迫。 飞剑一瞬便和符箓组成法阵相撞,法阵仅仅坚持了片刻就破碎开来。 仅仅片刻时间,秦谷一把将胖子护在怀中,用身体包裹起来,一滚将酒楼窗边墙上撞出个洞抱着胖子从楼上一滚而下,算是躲开了第一波攻势。 秦谷此时也缓过劲来,瞬间一种危机感袭上心头,多年军营的经历敏锐的感觉到威胁,加上武夫敏锐的行动力,按往日的拳桩走势一把将胖子推出。 秦谷一抹凝重,面前之人不可力敌。 剑身刻着掩目二字,第一击时已然算计好了落地位置,剑的真身早已埋伏在落地之处,幸好秦谷及时察觉危险。 然而自己已然躲不开这一胜负手,只能凭借自己身体反应,尽可能的移开要害部位,避开颈部,那把“掩目”真身从肩头一纵而过,然而就在秦谷抱着往外渗血的肩头一语不发的看着楼上窗口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胡须还算整齐,丹凤眼身上还有几分仙风道骨,飞剑回到身后直指秦谷。 那老者眼神先是一凝,然后眼中充满了俯视蝼蚁的轻蔑:“小儿既然能躲过两次也算你命大,再出手反而显得我沛然没品了,今日的事就给你略作惩戒,若是不服,随时可以问剑白叶宗”。 沛然刚走秦谷一屁股坐在地上,毕竟是元婴期的剑修,从前面看只是一个剑孔,背后却炸开了,都不能以伤口来形容。 原本还以为这名出剑者还算有点风范,谁知秦谷也感知到城卫队已在街角,原来是这沛然也惧怕城主府卫队,避免多生事端罢了,只能将胖子扛于右肩争分夺秒躲开探查,换气一口便向相反方向拔地而起,连续换了三次气,背负着胖子到了远离城区平民居住的地方,寻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老旧土地庙。 “进屋叫人,入庙拜神”的规矩便是姜贤教秦谷的第一课,儿时以仙法唤出秦武山神确实将秦谷吓了一跳,从小那山神庙便是秦谷的鬼门关,随着岁月的流逝,长大懂事后就把畏惧换成了敬畏。 秦谷刚逃出来,强大的恢复力就开始慢慢复原身体,强忍着肩上的伤口的阵痛和伤口渐渐愈合的心痒难挠,将胖子放下,从那暂时只能当储物的破旧剑鞘中拿出写好符文的黄符纸和香。 黄纸是那龙虎山老道士给的,香是那宫中的贡品,香上雕着五爪龙盘在整根香间,龙头朝上,龙向天怒吼,香的上截有白磷,故而此香不用烟火只需一吹便可引燃。 那小香炉中钻出来一个香火小人,看着秦谷手中的香火直咽口水,蹑手蹑脚的从香案上爬下来,连拉带拽的沿着秦谷衣带一路爬向肩头,颤颤悠悠的走向左手拿右手挡的六柱香,秦谷看小家伙也是饿的紧巴便没有赶,小家伙趴到手边抱着贡香好似使进浑身力气深吸一口气,那似甘蔗的身体都圆鼓了起来,一口仙气将香火吹着。 秦谷三拜之后便将香插入香炉中,香火小人好像累脱力了,躺在香炉中呼哧呼哧,秦谷也开心,一代三炷香,两代六柱香,小人吹燃了香,还在哪里拍拍胸膛好似在说这地方你的两代平安香我应了,这地方气运牟足了劲的给你拉来,让你在这庙里平平安安的。 秦谷也拍拍胸膛也算是应了香火小人,谁知有些牵动伤口,呲牙嘶了一口,便不在去理会那天底下最懂得感恩的香火小人了。 原本是不怕孤魂野鬼的好歹也是二境武夫,但是现在重伤在身两人都是阴盛阳衰,最容易召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只能把那珍藏多年的夜铃符贴到柱上。 夜间荒野庙宇本就是一盏明灯,那附近的孤魂野鬼晚上本就喜欢鸠占鹊巢,这张夜铃符一贴,原本的“明灯”就变成了孤魂野鬼最要命的“火炉”。 香火小人平时也被孤魂野鬼欺负的紧,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好像又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看了看胖子估计今天也是醒不过来了,神识受损估计明天醒来也会头昏眼花,也算是个教训吧。 往自己伤口撒了些止血的伤药,或许也是累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香火小人却没闲下来,或许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人接近,过去对着土地的泥像踢了两脚,你就这样对恩人的,要不出来治病,要不就把你那家当给送点,不然天天携家带口的在你那头顶撒黄汤。 土地本就是有作为之人死后被儒家或者地方朝廷盖上大印以封赦手段将英魂存于金身之内,修为也是保佑一方风调雨顺。 人民香火反哺应运而生的香火小人与土地相辅相成,占据的山川河流越大,不论是山神还是水神道法也就越高深。也有人家将那香火小人请回家去镇宅纳福,供给香火使小人相隔千里也可反哺山神土地。 土地也是熬不住香火小人的墨迹也给土地庙施了些障眼法,嘴里直念叨:“亏本生意,亏本生意以后没安静日子了”。 萧家想捡漏的下人和上官家那些准备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人也都竹篮打水,坏了算盘。 香火小人没了危机感,便也偷偷的钻进秦谷怀中熟睡,毕竟有那武运加身。 武运与香火本就是那同属同根看不到的惺惺相惜,才会在秦谷虔诚拿出贡香时从那香炉中爬出会客,当真不是为了贡香。 ------------------------------------- 求订阅 求推荐票 求灌溉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七章 拉拢萧家 白叶宗其余人当沛老动手之时便一个个隐于暗处,布局不可谓之不严密,更是无需交流就布出了如此后手,但也要知道螳螂捕蝉的道理。 隐藏在客栈顶楼和周边的白叶宗三境修士只感觉脖颈一紧,天昏地暗之时隐约感觉到一个黑影在身上摸来摸去,断断续续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就老的欺负小的么,还有比我们更讲道理的?” 在秦谷与白叶宗沛然捉对稍纵即逝,而白叶宗周边的弟子一个一个脑后被拍了黑砖,意志力强一些的弟子还可以看到拍砖的是一个驼背的老者,手中还拿着块村头垫桌凳的板砖。 沛然回到落脚处发现住处空无一人,随即御剑以天人之姿在集市中砸出一个深坑,落在杨毅的寻街队伍前让其放人。 杨毅没好笑的道:“我们又没扣你的人,我扣人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吗?不如你去刚才的酒馆看看,下面人说看到有人没穿衣服在酒馆上面晒太阳。” 沛然老者黑着脸抱拳道了声:“告辞”。 杨毅伸手拦了拦:“先不着急走,挖坑不填,走哪里也都没这样道理呀是不是沛然兄”。 沛然脸又黑了几分,伸手一挥便以仙人手段将地面还原,起身便将飞剑踩在脚下风驰电掣的赶回现场找人。 酒店老板一看去人又回,赶紧在店门口跪拜:“求仙人手下留情,小子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酒楼养家糊口”。 沛然在周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神识一探之下几个人已经在酒楼之上房间中了。 随即才有了现在这幕。沛然不耐烦的直奔房间挥手间破开房门,看见几个人被脱个精光昏睡在此,气就不打一处来,以仙人手段用床单和窗帘将几人捆成两个大粽子,在空中御风而行。 半响后,白叶宗的人也都陆陆续续醒来,除了少主荆子骞被佣人穿上衣服外其余人身上都裹着床单跪在大厅。 沛然怒斥道:“你们还真有出息,让人脱了个一丝不挂,白叶宗祖师堂排位都快立不住了,浑身灵宝 法器也都让别人顺走了,现在你们几个废人和变戏法的有什么差别?”。 白叶宗少主荆子骞坐在一旁也一脸黑,多年积蓄也都被洗劫一空,还要被含沙射影的挨一顿骂也没办法,毕竟人家辈分在白叶宗也高的吓人,是那第一任宗主的书童留下来做护山供奉,平日里在祖师堂话语权极高,宗主都要矮上一头。 沛然此时也冷静了几分和黑着脸的荆子骞分析道:“看来应该是有高人下手脚了,应该不会是那小子的同伙,不然以此修为不会坐视不理,抢钱的手法粗糙,应该是那山野之修,毕竟山上修士都会给白叶宗几分面子。” 就连沛然此时都未曾想到遇到如此讲理之人,你们以大欺小,那我也以大欺小,只要没死,咱们就各论各的。 “子骞派两个弟子回去传信,顺便叫那两个天天待在洞里的老头子也该走一趟了,你的损失也只能在秘境中找回来了”沛然眉头微皱,心头略有不喜道:“还有明日去萧家,当年我和萧家上任家主萧辞都被你爷爷所救,现在也是他该给荆家皇室还债的时候了”。 荆子骞摆了摆手将其他人都遣散掉,只留下自己和沛然:“沛爷爷究竟是何人摆了我们一道?” 沛然老者长叹一口气,双目压不住的怒火道:“随便一个山野之修都敢如此托大了,真当我白叶宗没有那上三境?” 沛然侧过脸看向荆子骞,有半面隐入黑暗之中:“切记这次出门魏王爷在那广陵城门子下派人传的口谕,秦谷只能死不能活”。 在沛然与荆子骞交代后便在隐秘据点的地下开辟出来的修炼室中闭关去求个多年没入的上三境。 沛然闭关后,荆子骞眼神阴翳嘱咐道:“让今日在堂中昏迷弟子都回宗门传信,一个也别留。” 随即遣下人备马,一袭蓝衣说不出的鲜衣怒马,放那国未破之时,皇子气态尽显。 一人一马沿街巷一路只走路中,步态均匀,就连街边的叫卖声也静止了下来,说不上的万人敬仰,荆子骞说不上的内心满足,心中想的都是拿到那皇爷爷留下的大笔遗产,利用山上山下人脉搞乱这个魏国东山再起又何妨。 短暂的幻想戛然而止,被一声站住喝停,荆子骞皱了皱眉,求人办事,先礼:“劳烦通告,白叶宗荆子骞求见。” 不久便被下人们领到内堂,堂中坐着一个老人,屋中并未点灯,荆子骞进屋后才发现老者桌旁站着一位中年人,气宇轩昂,有龙虎之气环绕齐身,怒目圆睁,应该便是如今萧家家主萧靖柏。 “荆家唯一嫡系白叶宗荆子骞拜见萧爷爷和萧叔叔”,荆子骞胸前拢手一拜。 但是同时感受到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荆子骞青筋暴起,隐隐可以听到腿骨不堪重负的脆响,而荆子骞死死咬牙,弯下去的腰也不肯在多弯一分,死死撑住,在崩溃边缘时压力瞬间一松。 “好好好,老天开眼,寄凡兄家有后了,你我两家为世交不必如此多礼”,坐在正中的老人伸手以仙人之法将荆子骞缓缓扶起,丝毫不漏出刚才二人斗法的痕迹,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似的,也算是一种考校。 荆子骞此时才算是可以昂首好好打量整个屋的布局,屋中极简,除了屋中的书架和精美的盆景外就只剩下那张书桌后的墙上“城中紫陌藏巢许,门外青山是主宾”这幅对联还算醒目,看来萧家还不算忘本,打量到桌上,看到那个派人遣送来的白娟斜封:“看来萧爷爷和萧叔叔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此番而来只是想和萧家联手进那秘境中拿回我荆家传家宝,其余宝藏有德者居之”,话说的也算缓和,只是说想联手入秘境只取传家宝,其余宝藏凭机缘取之。 只提了那取宝一事,萧家也算答应的爽快,事不难,能还上欠的账便是好事。 荆子骞也明白得寸进尺并不能得到更多,便未再提杀秦武洲世子一事,反而易生间隙,毕竟在悬空城中,萧家影响力还是相当可观。 一番聊罢,萧家也愿将城中的视野与白叶宗一同分享,安排了一场宴会将萧家此次负责秘境之行的萧二公子萧溯介绍与荆子骞认识,萧家大公子常年闭关,据说已经五境,正冲击六境,因此不便见客。 此时秘境封印松动还有三天,那各家元婴长老便会联手破封,据说那支撑秘境的秘宝可将修为压制到结丹境之下,也就是四境筑基。 市面上人头攒动,各方势力却各自心怀鬼胎,也不乏几波人在市面上来回盯梢,为了找到秦武洲世子的踪迹。 此时一道身影每迈出一步便出现在百十丈之外,却悄无声息来到庙外,活该你从土地庙变山神庙,还是秦武洲那座秦家嫡系的城中山。 ------------------------------------- 新书求灌溉,求收藏,求推荐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八章 秘境一 (第二更) 一步便迈入土地庙的障眼法,土地匆忙出来跪地相迎。 那一袭蓝衣,头带最有代表性的白色发带印着特有的标志,发梢一丝不苟,进入结界后步态均匀,每一步之间分毫不差,好似此人所站之地便是规矩所在。 土地老头双手依拐杖跪在地上仰望着这位悬空城的骄阳和秩序,一言不发,不知自己到底做的对与否。 只见那位目光先扫视了下地上的二人,眼神中忍不住的赞赏之意,随即好似要将秦谷看穿似的,随即那名白衣男子面露一抹凝重,身上金光一阵不稳,可见心情波动之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关注秦谷了,只有那顶尖高手能看透那城主的表情有多么凝重,而且自己帮不上忙的后悔。 土地只感觉一股浩然之气如泰山压顶,将土地死死压在地上,金身不断碎裂,土地只能求饶,求城主大人饶命,小老儿再也不敢参与地方之事。 土地算是看明白了,这俩小子和城主有故。幸好当初收留了他们,不然今天就不是小小惩戒了,以土地这百年修为,三五天这未伤及大道根本的碎身也就缝补好了。 平日里念也算护持着这一亩三分地,这次更是你祖坟冒青烟,吃了那柱香,受了那份姻缘,此次你护他到秦武洲内,便可留在那了,城主府的章印在了你的金身上就当做述职文牒了,只需要到秦武洲在把那世子天天挂腰间的虎符在给你的金身的封赦令上在盖个章就好了。” 说罢便顺势拔地而起,撞破了整座山神庙的拙劣障眼法。好你个土地抱上那秦雄的大腿了,真当我的规矩在这一言之地不当事了,还留着那障眼法,打我脸么? 秦谷和胖子也被动静惊醒,胖子:“我的妈呀,楞大个洞洞,老土地要补多久,谷儿哥,实在不成咱给人家再修个屋子?” 土地:“家都没了还修个锤儿修”。 秦谷沉默的看向天上仙人之姿的城主,起身把身上土拍了拍,尽量把褶皱衣服拉平,胸前拢手,向前推出以之为揖礼,为问候之礼,为敬重之礼,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请土地移居秦武山”。 土地叹了口气:“那就拜托你照顾好香火小魄,每日三炷香保护精魄不灭,到了秦武山在精魄身上盖上山水赦印就好,到时我金身自会与封赦所驻秦武山”。 秦武“嗯”了声,低头摸了摸藏在腰带间的香火小人,那个贪吃鬼紧紧的搂着秦谷的腰,抱上大腿可不能丢。 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秦谷拍了拍胖子的肩,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什么都说了似的。 胖子的肚子应景的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秦谷身份敏感,这次城主出现虽说无人敢在公然出手,但不得不防世子身份暴露后,那些死侍狗急跳墙,暂时两人只能以黑袍身份面世。 秦谷将香火小人装在自己宽大的袖口后,二人也悄然从土地庙离去,好似此处并未发生过什么。 只留下无语的土地看着屋顶的大洞,只能祈祷小祖宗早点回秦武城了,不然不知要过多久日晒雨淋的日子。 秦谷与胖子也并未去闹市,就在离土地庙不远的村头,有一个破旧茅草屋,仅仅能遮风挡雨的那种,屋中放着燃着正旺的火炉,上面坐着一壶温酒,二人问老板要了份热乎的捞面,拌着在村头有名的西红柿酱,一阵吸溜,又问老板要了两盅温酒暖身子。 也听起村头上山砍柴回来喝两杯热酒的老人说起清晨去那山中砍树,看一群又一群的修士用那仙人手段在空中御剑飞行,向东南方向飞去,齐齐落在山脉中心偏外围的高山头上。 胖子挠着头一脸歉意“谷儿哥,咱们不会迟了吧。” 秦谷说道:“迟不迟还两说,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秦谷深吸一口气拔地而起,胖子御剑紧随而上。 砍柴回来的老大爷:“我滴个乖乖,这么年轻就成仙人了”。 秦谷在林中一起一落,还未到中三境,每次都在会地上留下一个大坑,武夫一口气三个起落就可以翻过一个山头速度不可为之不快,胖子在空中御剑紧跟秦谷,每次秦谷感受到有威胁的妖兽地盘便带着胖子绕道而过。 二人在赶路途中遇到不少散修,看来还不算太晚,所有人都互相保持距离互相警惕着。 半个时辰的山路,最先看到的是五个山头,除了三大家族各占其一之后,还有当日带兵寻街的城主府的人,最后最矮的那座山头就是大多散修都站一起。 别看散修都站在一起,其实各自心怀鬼胎,蒲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能做散修,手上都有不少人命,各个是那心狠手辣之辈。 而秦谷和胖子也是低调的隐入这群散修之间,穿着黑袍,白叶宗一行修士就在萧家队伍中,此时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散修就是来浑水摸鱼,个别散修也都微微皱眉,有意识的慢慢拉开距离。 此时一位老者也算是散修中带头人物,一身蓑衣斗篷,背弓的厉害,格外引人注目,境界至少也与那白叶宗沛然相当。 给秦谷丢了壶酒过来,秦谷满脸疑惑,也不敢喝外人给的酒,拱手抱拳道:“小的散修未牧,这是我兄弟未丰,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头子笑眯眯的望着秦谷:“小子喝了我的酒,自然就知道”。 而另一座山头的上官雅蕊也侧目看了一眼,上官妍像是找到玩具的孩子,跳着跳着打招呼:“未丰来这里”。 那个化名为未丰的胖子手捂着头,浑身充满了尴尬。 上官雅蕊也伸手压住了上官妍,不让她胡闹下去了。 秦谷把酒壶打开,深吸了一口,双目如炬似要把斗笠下的老者看透,举起酒壶猛喝一口,将酒壶扔给胖子,胖子嗅了嗅之后二话不说“趸趸趸”的将剩下的酒都喝完。 若是连露雪酒都认不出来,就白当秦武洲人这么久了。 老者看了看胖子和秦谷,真的不错,不喜欢靠着家里,出来闯荡,就真的很不错了。 两人站在老者身后,好似就是自家的长辈在前,两个晚辈气场丝毫不逾越规矩。 此时站在萧家队伍中一叶宗的领头人沛然一步迈出:“阁下可是偷袭我宗门弟子之人,还有身后这两个小崽子,上次在城内不便出手,这次就留下来吧”。 随说便将那把掩目祭出,如虹般的向秦谷飞去,转瞬即到,秦谷和胖子好似放弃了抵抗,当飞剑距离秦谷还有半步之时,老者动了,以拳罡一拳击到秦谷身后那柄掩目真身,实则直面的那柄才为虚。 二人实力不相上下,皆是六境修士。 沛然正欲再次动手,却被城主府的领头者杨毅掷出兵家武器红缨枪与那上官家家主上官以山叫做“皓”的佩剑联手逼退了回去。 皓剑周身宛如日光,所到之处光之所见,那柄红缨枪也充满了兵家修士的气力,打逼得那柄掩目竟然翻飞了出去。 赤裸裸的打脸,沛然怒目圆睁,眼神紧紧盯着杨毅,能感觉到,杨毅是此地唯一的上三境兵家武修。 杨毅也不理会沛然,双手将长枪环在胸口道:“秘境就要开了,虽说那荆寄凡与我同境,但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秘宝将儒家那部分天罚手段吸收到了秘宝中,可支撑这秘宝百年,每二十年开启一次,这第一次就是各位的机缘,若有什么恩怨的,也都让小辈自己在秘境中解决,今日辈分高的一律不准动手,不然别怪城主亲自到祖师堂去问剑”。 白叶宗的沛然刚准备上前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萧靖柏以心念告知,叔父这杨毅最记仇,小心出城被那城主府的人在背后捅一剑。 沛然才冷哼了一声,站到荆子骞身边说道:“进了秘境和萧溯联手别让那小子活着出来”。 与荆子骞对话并没有刻意遮掩,在这修士云集的地方,大家也都听的真切。 上官妍拉着上官雅蕊的袖口边摇边说道:“姐你不能不管他们呀,不能让萧家占了大便宜”。 上官雅蕊皱眉瞪了上官妍一眼道:“这次来的任务是寻那能解百毒的灵果救娘,别乱了主次分寸”。 大山震动,屏气凝息,气氛紧张,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即将开放的秘境吸附而去。 ------------------------------------- 新书求灌溉,求关注,求留言,求推荐票。 今日两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十九章 秘境二 杨毅双手拢袖好似没有看到那一个个跃跃欲试的身影:“空间通道还尚未稳定,在等一个时辰,还有空间通道的力量只能支撑四十个人,各家十人,散修你们自己选择吧。” 秦谷在杨毅话音刚落之时。 伸手一把将胖子滑置身后。 散修这块山头上像是炸开了锅,有结伴而来背后出手的,也有二三人结成团队背靠背抵御外敌的,人性丑恶嘴脸此时暴露无疑,总之是先下手为强。 秦谷知道这是城主府的态度,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考校,要想在秘境中拥有自己的势力就拿出点本事。 自己现在是稳赚不赔,这生意做得,毕竟散修中,自己还算是有靠山的哪一个,此次全当是城主府释放善意,秦谷也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杨毅的心思。 而旁人还以为这城主府不偏不倚,有心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在帮助胖子躲开致命一击之时,一瞬之间的思考反应,便直撞向场中那名张扬的剑修。 看似文弱的剑修,飞剑化出法相,巨剑无差别攻击,途中多人躲闪不及,被剑气法相拦腰截断。 在飞剑还未斩完一轮之时,秦谷就已近身入怀,先以拳击中剑柄,将飞剑击飞。 不论是练气士还是剑修最怕那武夫近身,莽夫入怀任你道法通天,近身后武夫两境之差亦可敌之,更何况是同境剑修被近身。 只有到了那上三境仙凡有别之后,武夫才会缺少了先天优势,当然有防备的剑修还是那境境最强。 秦谷一头撞入无差别攻击剑修怀中,趁着飞剑还未召回便是一记窝心拳,剑修为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得心口一紧,想顺着秦谷拳劲身形向后倒飞而去,哪知秦谷憾山拳就是那天下间最得理不饶人的拳法,秦谷步步紧逼,拳拳相接,一套拳法如同行云流水般打在剑修心口腹部全身最脆弱之地。 剑修心有所感飞剑,谁知倒地后才看到那偷袭的胖子面前有柄飞剑被那品阶不是很高的束剑符五花大绑,束剑符便是六境之下剑修克星,一旦以少敌多,分出一人专心束缚飞剑,除非是那少之又少天纵之才有好几把本命飞剑的剑修,否则便是被人捆着打。 不过那束剑符也需要品阶稳压剑一等才可成功困住飞剑,也幸亏胖子是那三境练气士。 那名剑修此刻也被秦谷一套憾山拳打的心口、腹部绞痛,刚准备拉开距离,秦谷依然不依不饶,拳动如风,分别击向剑修小海穴与合阳穴,使其直接失去了手脚的行动能力,皆陷入麻痹之中。 再以拳直击其面,以撼山拳终式崩击蓄力拳到声至击中咽喉要害,那中年剑修如同烂肉般翻飞出去十多米,在厮杀的人群中擦出了一条血路。 那剑修的本命飞剑也自然而然的成为无主之物被胖子收了起来。 秦谷同境界杀剑修,手法血腥,周围人不自觉的在乱战中避开这里。 而胖子也是一路扮猪吃虎,在捆剑的时候,便有一位武夫袭身而近,胖子收起飞剑一瞬间,此人早已展开拳弓,施展那不知何门何派的野拳路,对准胖子身后袭来,秦谷早已感知到,秦谷不仅没去帮忙,反而双腿盘膝,席地而坐,单肘撑膝看起戏来。 那名近身武夫自以为得逞了,谁知一拳打在了一层水膜上,这层膜便是胖子早已放在周身诸多符箓之一,最怕死的胖子反而是最难死的那个。 所以秦谷最是放心胖子,当年胖子喝多了在那弈星楼中坦言说:“要是有那刺客就来,忠告就是千万别办成青楼女子,会死的很惨,若是护卫来之前弄不死我,那就别怪我把你当那匹稷弱了”。 在那名武夫见偷袭无果,也算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就展开了防御姿态,谁知刚一退之后胖子并未追上,反而一脸笑意仿佛看死人似的看着自己。 那名武夫心中一凌,大感不妙,谁知身子就碰到了胖子早已隐匿好的炎爆符箓,一触连发,将整个人包裹在爆炸之中,炸上了天去,从天上被烤的碳焦似的身体落在人群中,而此时五境之下也只剩下了十个人。 有一个七境与秦谷胖子身前老者境界相同的老者身后站了一个面色阴狠的少年郎,一身黑衣融入在影子之中。 刚才一瞬间就有五人命丧此人之手,出手狠辣,死者身上骨头尽碎,每个尸体身上十多处致命刀伤,其不自觉的藏于暗处,杀手的本能,而此人还在打量着其余的几大家族,浑身充满杀气,这是只有真正在死人堆中打过盹的人才拥有的杀气。 此时才算是将散修这边阵容割据出来,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十几具血未凉透的尸体。远处依稀还能看到三五个惜命之人,逃离此地而去,知道什么东西自己是没办法染指的,这样的聪明人会活的久一些。 而秦谷刚杀了一名剑修,令所有人都惊叹,因为原本这三十几人中唯一一位剑修,就有折损在秦谷手中。 秦谷也收回视线打量着山头上的阵容,而剩下的几人都若有若无的坐在秦谷身后恢复状态,潜意识有些疏远那个还潜伏在影子里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 萧家和白叶宗一共六名四境元婴境修士,四名三境的武夫应该是家族临时招募的散修用来探路的,只有那荆子骞是剑修。 上官家也是六名四境修士,也只有上官雅蕊是剑修,还有一名四境武夫的配置,其余皆是三境,上官妍就身在此列中。 公孙家也是五名四境元婴修士,竟然有两名剑修,其余也都是三境。 秦谷看到当前阵容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在众多高手中浑水摸鱼,秦谷也有些发怵。 突然整个秘境入口处如雷鸣般震动。 杨毅手一挥,那些隶属城主府的嫡系是一名光头青年带队,其他家族也紧随其后,最后散修才一窝蜂的冲向入口处,秦谷和胖子也在其中也算是最后才进入,而秦谷并未发现的是自己的影子里藏着那习惯藏在黑暗的孩子也跟着进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秦谷落进了一处沼泽边缘,也算是未摔成什么重伤,但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秦谷也被摔的七荤八素。 当秦谷慢慢清醒时,看了眼落下的地方,然后抱怨了两句,这秘境主人也太不友好了,随即打量起周边环境,附近没有胖子身影,那么其他团队也还是散乱的状态,这样“浑水摸鱼”机会就大大增加,也还算是留了一线生机。 此时,以秦谷敏锐感知到附近有泥潭涌动声音,秦谷想用神识一探究竟,竟然发现神识被阻,只能离体三米远,相当于没有神识咯,秦谷面露一抹凝重,唯一不多的底牌还被限制。 没办法只能前去探查是那山泽精怪还是有人在附近。 谁知看到了那个少年,目光死死的盯着秦谷,就像是看死人似的,也不呼救,也不做任何临死前的挣扎。 秦谷心中在一瞬间就盘算好了,找了几根结实的藤蔓,缠在一起,扔到少年身边,将少年从泥潭中拽出,若是那少年暴起发难,秦谷也可在一瞬间给予少年致命一击,随时准备后手。 若是那少年有三分良知,也不失于送出一个人情,这次秘境也算是有一张底牌。 将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露雪酒扔给那一言不发在身边烤火的少年,少年依旧是那个习惯,背靠树躲在树根的阴影中。 秦谷双腿盘着,右手撑脸,对那个阴影下的孩子充满了好奇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接下来什么打算?” 那个孩子摇了摇头,什么也都不说,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秦谷就当自言自语了:“接下来我需要去找我兄弟,要是有机会我们以后再见!” 毕竟是个陌生人,不能喝了自家的酒就完全当自己人了,酒杯太浅道理还是懂得。 秦谷也不算是第一次进秘境了,自家那意中阁也算是水月洞天的一种。 对整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秦谷一跃上树,隐隐察觉身后那个孩子的动静,再回头时人已经不见,早已躲入不知何处阴影之中。 充满瘴气的沼泽和茂密的丛林,视野几乎是被完全阻挡的,唯有站在最高处才能看到稍微远些。 秦谷一纵便上了树梢之上,站上树梢之后,还是有那瘴气弥漫。高于树梢良多,只能借助武夫的体魄,踩在坚固的树干,纵身在跃起,从而突破瘴气的围堵,从最高空去了解方向。 秘境当中,有一点如日的光源发于中央天空之上,秦谷看到正南方的阳光后,便下落至沼泽,为了躲避沼泽中躲在暗处的猎手,将周身涂满泥浆,身形隐匿向南方进发。 而沼泽中的“原住民”就如那阴暗中的猎手伺机而动。 当然也有饥不择食一头撞上的,秦谷也不介意顺路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秦谷隐隐感觉到更大的麻烦应该就在高于树冠的瘴气之中。 深呼一口气庆幸,不知道那些个平日总飞来飞去的练气士和剑修这次的路有多坎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章 埋伏 秦谷以武夫劲力轻点泥浆中石块,所过之处石块皆背击入沼泽底部。 秦谷一路向秘境中央而去,突然注意到四周变化,隐隐的察觉到瘴气的涌动,向秦谷附近涌来,好似有一片真空地带将瘴气排开了,应该是有修士与那瘴气中原住民有了直面冲突。 若是此时秦谷从下段到瘴气之顶俯瞰整片云海,整片秘境的瘴气云都在翻涌,而越是靠近那中心旋涡之处越是翻涌如涛。 秦谷缓缓靠近,动静是在太大,让人没有办法忽略掉,一整片的真空地带。 秦谷贴地而行,偷偷靠近之时,身边突然激增了许多沼泽中的毒物,可是这些毒物好像眼中并没有秦谷的存在,只是一味的逃命,远离那风起云涌的地带。 前方瘴气激荡的越发厉害,秦谷趁着毒物逃窜的同时,缓缓靠近,将自身气息降到最低,隐匿于泥沼之中,在暗处观察,伺机而动。 只见一只数米长的守宫,守宫尾如锤,锤上长满了倒刺,充满进攻性。 反观那个被守宫压着打的竟然是一个巨鼎被捶打的“哐哐”直响,将周围的云海震得上下翻飞,鼎下有一名练气士,正在专心致志的操作这枚大鼎。 秦谷对此人有印象,而且见过数面之多。 此人就是一直跟在萧溯身旁的萧家供奉,与萧溯同阶都是那四境练气士,此次萧家进秘境阵容也不得不算是豪华,萧溯与白叶宗少主同属四境,除了这两位还各自派了两个宗门和宗亲嫡系共记四个四境修士,其余四个三境应该就是萧家在那些野修中拉拢到的炮灰。 秦谷不做他想,两方早已结仇,秦谷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能悄无声息的趁此人无法分心或重伤之时,将此人做掉。 若是秦谷这二境武夫与四境对阵几乎还是没什么胜算的,但是秦谷也算是与那萧家和白叶宗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状态,所以此刻的秦谷无比冷静,与环境融为一体,整个人的呼吸早已调整到弱不可闻的状态。 秦谷在等待,随时准备伺机而动,好的猎手就需要比常人更冷静的思考和足够的耐心。 只见那名修士周身被严实的遮在鼎下,看得出那个防御惊人的鼎是那名修士本命相修的器物,鼎上竟然用铭文绘制三山四泽的真名,不可谓不是一件顶级防御法器了,若是此修士再有精进,此鼎之上刻满九之奇数的山川大泽,必然会成为一件惊世仙器。 法器任由那只守宫来回击打,虽说鼎没大碍,可是与其本命相练的修士就有些吃不消了。 被鼎护在身下的修士同时掌控着一把匕首时不时的在那个守宫身上穿梭,在那只守宫身上时不时的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一时间两方好似有些僵持不下。 看似那驼鼎者气定神闲的,实则自家事自家知,与这畜生斗法,灵气的消耗,法宝损耗,哪个不是自己兜里的钱往无底洞里面砸? 反观这只守宫皮糙肉厚,自己拿出祭练的匕首却对这个畜生造成伤害微乎及微,就好似划开了一个又一个伤口,可是常年祭练的法器隐隐被毒血侵蚀已经有些卷刃了。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那驼鼎的修士心中算是有了取舍,意念控制的匕首进攻守宫双目之时,将匕首引爆。 属实是下下策“断尾保命”,一时半会拿不下这只守宫只能退而求其次遁去,否则在此地僵持,口袋的钱往外撒不说,在引来同级别的凶兽,岂不是得不偿失。 法器爆炸之时,将守宫炸飞出去好几个跟头,而离得最近的那只眼看起来也是血肉模糊,而那名驼鼎者此举动着实是惹怒了那只守宫,在附近大肆破坏了起来。 那名萧家修士不知用什么遁术,一头钻进泥浆之中,如飞剑般在沼泽浆中穿梭。 秦谷二话不说就悄然跟上,如此快的遁术,定然不能持久且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风起云涌了一段时间,那只守宫在才慢慢冷静下来,如此伤势以其体魄估计也要三五天才可以恢复过来。 而此时秦谷早已经追出去百丈,还是听见了那声充满不甘的怒吼。 时不时空中瘴气中还听到附和的低吼,有些像是闷雷的声音,给人的压迫感不比刚才的那只守宫差。 秦谷一路跟随沼泽中如波浪冲开的痕迹,直到到了一个掩盖在藤蔓之下的山洞口。 谁知刚到洞口就听一个捎带磁性的声音:“进来吧,跟一路了,进来温杯酒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秦谷依旧不动声色,谁知那洞中人,每隔几分钟就试探一次,幸亏秦谷多留个心眼。 看来那驼鼎者应该是受伤过重,疗伤准备之时,不得不诈几次。 秦谷拨开藤蔓,慢慢向洞中摸去。 不大一会秦谷耸了耸肩,看来自己隐匿还是不足,下次见到那个喜欢藏在黑暗的孩子定要请教一番,感觉到那名修士喘息声均匀了起来,秦谷知道自己暴露了。 秦谷踏入山洞中,墙上早已挖好凹槽,中间透着悠悠的火光。 秦谷看着自己对面的萧家修士胸口带着还未干涸的血迹,越发的谨慎。 谁知那名修士好像也没把秦谷当外人,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壶酒,猛喝了一口,随即扔给秦谷说道:“喝完这壶酒,咱们另算其他”。 秦谷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说些什么,谁知一杆炼化过的翠竹笔从酒葫芦中破壳而出直指秦谷咽喉。 秦谷接酒壶之时就早已做好了准备,侧身躲过那杆浑身碧绿,笔上刻有“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四境练气士终究是有那先天优势,神识控笔还是将秦谷脖颈擦除一条血痕。 好一个“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躲过那杆偷袭未中的笔后,秦谷叹了口气,又是个苦命的女人,再也没机会见自家的男人了,秦谷顺势摆出拳架,说道:“这笔我就先收下了,用几年在替你还回去”。 秦谷也丝毫不在意自己脖颈处的伤口。下盘发力,拳架摆出,悍然出击,将那二境拳意层层叠加,一拳一拳的在那三足鼎上击响,声音在山洞中震耳欲聋,而那名练气士也借力身形向后倒飞而去。 看似秦谷在痛打落水狗,其实自家事自家知,那名萧家四境修士同时还控制着竹笔一次次的刺向秦谷,后脑、腋下等人体薄弱的地方。 秦谷无奈只好在出拳的时候身体微调,尽力去躲避开自己薄弱的穴位和关节,而此时四境的优势就很明显了,秦谷也只是堪堪躲开自己的死穴,每次那杆笔都能在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伤痕。 蚁多噬象,秦谷渐渐的身体上伤口越来越多,眼看着那杆笔给自己带来的伤口越来越大,秦谷深知不能如此,可是手中拳意不能停,一旦给那个躲在鼎下的修士腾出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麻烦。 偷袭秦谷之际,那名修士就把“龟壳”拿出顶了起来。 此时的秦谷也递出了十五拳,以秦谷现在二境的身体状态,在递出第十七拳时便是巅峰,这第十七拳的势将会将之前的十六拳融为一体倾泻而出。 那个绘有三山五泽鼎此时的光泽已经渐渐暗淡,在和守宫对战之中便有了几个大裂痕,而秦谷前面看似无用的出拳中,只是为了递出这最后一拳最大的裂痕之上。 若是要准确的击打到裂痕,身体发力就不能有任何的偏颇只能硬生生的挨下那一击。 大脑快速的盘算过后,就递出了第十六拳,那名萧家修士也渐渐感觉到压力,一拳比一拳重,那个鼎又是自己众多本命之中较为重要的一环,先前的伤势也有些压不住了。 两人此时一个在向后倒飞,一个拳拳紧追,都在酝酿这最后一击。 秦谷在出拳的那一刻,将两仪环从那柄无剑的剑鞘中丢出护在身后。 同时自己这拳拳叠加的最后一拳击在那三足鼎的裂痕处,将鼎彻底击碎。 萧家那名修士一口血喷出,身子没有了法宝的庇护,被拳罡风顺着自己后退的劲道吹翻过去。 秦谷身后也迎来那个大练之后的那杆翠竹,与两仪环相撞,力道之大,将秦谷直直的顶到了那名修士身前。 谁知那名修士手中早已拿着一柄剑顶在胸口,以最大力气刺向秦谷。 眼看秦谷就躲不开那柄离自己眉间只有两寸的剑,而不知为何,突然一道黑影闪过,那柄剑就被撞在了墙上。 此时的秦谷顾不得身后的痛处,将那名修士撞在墙上,对着咽喉,心口,腹部拳拳到肉,早已打的那名修士口吐鲜血无法发声。 直到那名修士像摊烂泥似的被贴在墙上,全身筋骨尽断,秦谷才停手,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看似出招无数,其实电光火石之间就以分数胜负,若是普通人,根本无法看出二人的刚才的交手。 而此时,秦谷隐隐感觉到墙边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隐隐感受到一丝寒意,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应该是杀手身上的那股煞气。 检查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二三十个,触目惊心,整个人像是一个血人,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这次命大,以后回去了定要学那胖子浑身带满首饰腰带法器,幸亏武夫身体强度和恢复速度远超普通练气士和剑修。 秦谷在洞中自己给浑身上下洒满伤药,检查了下战利品。 那杆笔确实有点意思,和秦雄书桌上的玉竹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曾经那张桌子可是秦谷和哥哥最爱的厮杀分赃战场,每一根笔都有出处,而这根碧绿玉滴的竹笔应该就是出自自己姨娘的那个浮轩山上,看来萧家这个修士也算是有点来头,能让那浮轩山上的怀春少女如此相依。 浮轩山上的浮轩竹明令禁止外流,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承受山上一大宗门的追杀的。当然也不乏有秦谷这种关系硬后台硬的,浮轩山上当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浮轩竹最是受文人墨客喜爱,若是能得到一根制笔,就是最大的身份象征,比那科举中第还令人高兴,若是让练气士当做本命器物精炼,那就是堪比剑修的飞剑似的最无物不破的杀器。 若不是这名四境修士早已受伤,最后鹿死谁家还真不好说。 折腾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只是来得及拿出一壶露血丢向墙角那个黑影,便昏睡了过去。 一壶酒换我今日平安无事,这买卖做得。 秦谷不知在洞中休息了多久,醒来之后旁边放了些干净衣物和水果,也不见角落的黑影。 换衣服之时身上的伤口都已结了痂,饱餐一顿之后,秦谷便又像幽灵般继续潜进了密林中。 ------------------------------------- 新书求灌溉 求订阅 求收藏 求推荐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一章 一波未平 密林穿梭,一些嗅觉林敏的原住民还是根据身上的血腥味跟上了秦谷。 然而秦谷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数量却一直保持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内,时不时的少几只,秦谷以为是超出了领地,所以很多自己退了回去,也就没有在意。 同时自己身后这大规模的‘追随者’也给自己引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秦谷为了找寻胖子并没有隐匿身形,各大家族路上碰到跟随进来的人可不算少,时不时就有人盯上自己。 众人知道,这个秦谷就是个导火索,所以都远远跟随着,等待着谁第一个点燃导火索。 可是几大家族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也就仅仅是跟随而已,也有萧家修士远远盯着。 可是各个家族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谁也不想让其他家族渔翁得利,距离保持的还算远,生怕秦谷这边暴起出手。 身后队伍越发的庞大,渐渐的大家都在向着中心的方向一路疾驰,还有一位上官家四阶修士偶尔出手扫掉几个领地意识较强的尾巴表示善意,秦谷也乐得省事,远远的点头致意,而中间就有两位散修紧跟随秦谷身后,出手阻拦那些原住民。 秦谷观察看来各大家族都有损伤情况都不乐观,现如今各大家族也就剩下了三五人。 不知多少在背后下了黑手,然而现在人群聚在一起,谁都不知那些人背后做了多少腌臜之事。 人性才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次次如海底捞月,经不住拿捏。 折损的大多是练气士和炼体修士,身上一个一个衣衫褴褛,显得极其狼狈,反观剑修一个一个的说不出的出尘之意,身上衣裳也是纤尘不染。 逐渐的慢慢开始接近中心地带,原住民妖兽的数量明显减少,但是各个实力极强,需要两三个人为伍相继出手,控制伤害和束缚才可以勉强解决队伍周围的妖兽。 剑修如飞剑如虹一马当先,剩余的修士在后面很有默契的清理一些杂鱼。 此时前面一个纤细的身影加入到了剑修的队伍,出剑的同时看向了秦谷这边,带了些许赞赏的眼神,也就没有再多的留意。 秦谷虽说狼狈,可是这样被人看不起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尤其是女人。 耸了耸肩,其实平时也乐呵被别人低看一眼,毕竟秦家家训出门低人两境,只是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先前明明有过交手,还是得不到认可,论谁都有些郁闷。 剑修和后面的队伍还在逐渐的庞大,却一直没有看到上官妍的身影,上官雅蕊独自在最前方出力极大,出剑杀力如此之大,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 公孙青槐 公孙恒二人宛如剑刃守在上官雅蕊身侧,出剑都不算轻,试不试解决掉身边隐匿靠近队伍的漏网之鱼,数量并不少,分量很重了。 白叶宗少主荆子骞看似防守众人身后,实则出力极少,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是几大家族之人,没办法同仇敌忾。 时不时的漏掉一些,出剑重些却不致命,好死不死的都撞向秦谷这边,搞得周边的家族之人一个一个焦头烂额。 秦谷身边的人时不时有一两个遭殃,众人一看有的在与凶兽对碰之际,借力后退到其他阵营中,也有人借凶兽喷毒之时,趁着烟雾溜到其他方位。 届时因为各大家族的纷纷远离,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巨大豁口,凶兽拥入,很多还在秦谷身边抵挡之人,也因凶兽的突然涌入皆为腹中血食。 秦谷何尝不知荆子骞的算计,既然你要摔碗,那也别怪我掀桌子。神识传音给还剩余的三五人分散占位,秦谷则借着凶兽冲劲直冲入萧家人群,算是彻底将凶兽引出一道口子,直奔萧家这群本就所剩不多的修士。 瞬间萧家队伍一片惨状。 秦谷只听身后萧家队伍传出一句:“给我死来”。 突如其来,一名武夫一拳迎面打来,目漏狠毒之色,使不出力了。 萧家请来的这位武夫,是那唯独不走武夫霸气劲力学的偏偏是最阴狠棉柔的外练,交起手来,专攻人穴位,除非到达中三境武夫的护体罡气足够强,否则此人在下三境武夫中几乎是最难缠的那种,拳拳毁人穴位。 只见偷袭秦谷的武夫从人群中脱离出来,也有那躲避凶兽的私心,急向秦谷追来。 秦谷受了一拳后,翻身单膝落地,捂住胳膊,面露冷色,在那名武夫拳出过半之时。 秦谷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戏谑之意,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之意。 那名唤作外号被唤作蝰蛇的武夫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好似发觉了秦谷的后手,将半出的拳硬生生打断收回,翻身向后,瞬间与秦谷拉来距离。 谁知秦谷身旁树后一声稚嫩女子叹气声出现,好啦好啦你赢了,别耽误时间了。 蝰蛇冷哼一声,只见那名女子赫然就是上官妍,一只稚嫩的腿从树后迈出,趴在鼠标给秦谷招招手叫道:''未牧哥哥''。 用秦谷的话说,走江湖谁还没几个艺名了,所以就有了后来的,秦未牧、马未丰。 蝰蛇站定后,单手附后,好似已经胜券在握了。 “你们不会以为凭你们二人就能与我周旋几分?”话音刚落,蝰蛇周身一片片金光从地上亮起,突然像是进了油锅般,一个一个金光就像是油泡爆破开来,震得附近凶兽都一哆嗦连进攻的趋势都吓得停滞了下来。 爆炸仅在一瞬间,周围人都傻了眼,这哪是穷小子用的出来的手笔?怎么说也有上百张起爆符箓了吧。 每一张在外面都是有价无市,哪一个练气士不把符箓当宝贝,普通地方哪里买得到如此数量的符箓。 硝烟散去,只见蝰蛇早已被炸的皮开肉绽,也幸亏四境的武夫有罡气护体,但也确实算是身受重伤。 “这都没能炸死你,你的龟壳可真硬”。从那被炸的体无完肤的身后渐渐出来一个宽大的轮廓。赫然就是胖子的声音。 话音刚说到一半,一把飞剑就从蝰蛇身体里穿过,那武夫还有些意识刚缓过了神,还刚说句“我丢”,身子极限扭曲,呲牙忍痛躲开了那柄飞剑的致命伤,却还是被挑飞了出去。 在远处踉跄的爬起身来,浑身伤口,最深处早已见骨。 秦谷那处麻痹的穴道也已经恢复七七八八,看了眼胖子,提跨就踩到树上借力翻飞到秦谷到蝰蛇附近的飞剑,纵身一跃,在蝰蛇刚刚爬起的视角来看,刚好遮住了空中光源,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蝰蛇血浆四溅,胸口被打了个对穿,就算蝰蛇周身护体罡气被打的七零八落,秦谷依旧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指骨几乎全部骨折才将其斩杀。 空中的兽群因为一次冲锋的停滞,后续队伍早已被冲乱,还在浴血奋战的人们奋起反击,将凶兽群也算是打了回去。 此时萧家之人与荆子骞才缓过神来,刚才眼看着此处的战斗,却挪不开手。此时一股脑的向秦谷,胖子和上官妍冲来,飞剑和本命大练之物飞快袭来,分明就是要速战速决先斩后奏的样子,唯恐迟则生变。 上官雅蕊表情凝重起来也是第一时间就向这边俯冲而来。 身边的公孙恒也化作一道剑光紧随其后。 二人皆以余光扫到对方,然而荆子骞的飞剑“燕翎”本身就以速度见长,祭出得了先手。 电光火石之间飞剑就已到秦谷近前,身后护着胖子和上官妍,注定了秦谷这一击躲不开。 只见此时胖子和上官妍二人分别祭出束剑符,可是从来没有低阶符箓束缚高阶飞剑的道理,就算两人同时出手,也堪堪阻挡,停顿片刻而已,可是这片刻足够秦谷闪开了,而且很够了,顾及到身后还有胖子和那个很聊得来的对手上官研,秦谷只能硬接了下来。 而这停顿的片刻时间,秦谷就已拉开拳架,测过身来一拳拳的击向剑身,每一拳虽说打在剑身,可是剑气早已将秦谷拳割裂开来血肉翻飞,秦谷依旧死死咬住那柄燕翎,丝毫不怠。 刹那间,秦谷已经打出去十多拳,飞剑同时也挣开了束缚,可是威力却去了大半。依旧穿过了秦谷的肩头。在外人看来,那柄燕翎如切纸般穿过两枚束剑符,仅仅顿了片刻。 秦谷肩上一个透血的窟窿,燕翎返程想再补上一剑之时,只见一道白光从天而至,打断了一气呵成的燕翎,“霜落”及时赶来,挡下了那个一度威胁自己妹妹存在的燕翎。 两柄飞剑势均力敌,一柄属性本就是在剑修擅长的速度上在提升一个档次,而另一炳霜落恰好是这燕翎的克星,封冻的属性恰好拖慢了燕翎在速度方面的优势。 放眼魏国上下这两把飞剑皆属于乙等可被记录在册的存在。 ------------------------------------- 求收藏 求推荐票 新书求灌溉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二章 以心神到 世间对敌无非是从容二字。荆子骞从容在于,颠倒是非投机耍滑,且余人也不再计较,分寸掌握的可谓是恰到好处。秦谷以卵击石,从容破之,每一步棋虽说险象环生,可无不是皆在盘算之中皆是从容对之。 次次以卵击石,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就是这样的道理,每一次的偶然凑在一起就是那个必然,可是必然多了也有可能会出现那个偶然。秦谷为了避免那个偶然出现,就只能步步为营,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去修炼,把每次的偶然都变为必然,然后再去等那个随时可能出现的偶然。 上官雅蕊终是赶到了将秦谷胖子和上官妍挡在身后,用只有秦谷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谢谢你”。 秦谷的拖延终究还是让上官雅蕊赶上了。 这一谢相当于对秦谷的认可,如今的秦谷已经可以达到了让上官雅蕊平视的地步了 上官雅蕊现实瞪了眼上官妍,以示警告,活生生的被自己妹妹绑在了秦谷的船上。 上官妍吐了吐舌头,躲在了胖子的身后,奸计得逞的样子让上官妍恨的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还未等上官雅蕊发难,公孙恒那边提剑质问道:“荆公子这是何意?为何在大家共同抵御蛮兽之时出手呢?究竟是何意” “这秦谷歹毒至极,自己守不住兽潮,逞强独守一方,还让兽潮冲破萧家阵型,此前先不论,将兽潮引至萧家队伍,还杀了萧家的人,我此次跟随萧家队伍而来,又如何能看萧家被这宵小这么一闹,致使战力大打折扣而不出手呢?”荆子骞解释的头头是道。 胖子一步向前愤愤道:“好一个真小人伪君子,我们两人在下面一路紧随,你将兽潮故意挡到未牧哥那边,现在还玩个倒打一耙,若不是我和妍儿妹妹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还真叫你奸计得逞。” 众人心中其实皆知荆子骞那点小动作,所以对于看似被牵连的秦谷也没有过多追究,公孙恒因为上官家的原因,反而对于秦谷和胖子这对弱势群体有些许偏向, 公孙恒出来打个圆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兽潮会来,各位先别因为这些小事而争得你死我活,我们应该保存实力,一起到那座金殿一探究竟,到时各位在各凭手段如何?”。这一番话也算是公道,毕竟大家也都知道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不知何时就会有潜在危险,因此众人纷纷附和。 这公孙恒虽然是那剑修,但本就学的是那道门阴阳家的调和术,最擅长的就是左右协调,相互制衡,相互依存,当然不能看着萧家一家独大,可是也不能看着上官家和秦谷这些野修站在统一战线,对自己都是威胁,就算自己从小到大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儿女情长,这也或许就是为什么那个总是那个走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原因了吧。 秦谷也耸了耸肩表示同意,毕竟自己也不亏,这样算下来萧家战力可就不怎么让自己忌惮了,自己解决了两位萧家人,在加上刚才胖子传音说暗地里和上官妍解决了两个荆子骞带来的两个人,还有刚才利用兽潮撕碎了一人重伤了一人,这样里外里来算,荆子骞与萧家这次带来的人折损的也是差不多了。 上官妍大叫一声姐姐,也一头扎进上官雅蕊的怀里,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上官雅蕊怀里蹭来蹭去,让周围一群人大感尴尬。 上官雅蕊被自己妹妹也整的满脸通红,刚才怪罪之意也随之而去。从小就拿这个妹妹没办法,每次犯了错都是这一套,在家中也是最得宠的那个。 众人整顿之后一路向金殿进发,上官雅蕊因为妹妹的原因算是彻底和秦谷胖子走到了一路,二人混在上官家队伍里如鱼得水 胖子毕竟是那停云楼里弄花老手,对这样的深闺大院的雏儿,还不是信手拈来。上官家众人也不知胖子用什么办法把上官妍弄得神魂颠倒的一路跟着他,未丰哥哥,未丰哥哥的叫,上官雅蕊心中别提多膈应了,就好似自家种的白菜娇生惯养十几年现如今被猪给拱了。 上官雅蕊也一脸黑,刚开始上官妍一叫,上官雅蕊御剑差点不稳掉了下来,秦谷虽说膈应,但也是乐呵看上官雅蕊吃瘪,暗地里还给胖子竖了竖大拇指。 秦谷在这一路上抓紧时间恢复自己身体那个被剑洞穿的伤口,却发现伤口沾满了剑气,自己最拿的出手的肉身却也有些吃不消,往常一两个时辰就能恢复的伤口,如今久久难愈合。 上官雅蕊发现了秦谷的不对劲,伤口这么久了却一直在滴血,差点忘了这家伙不是剑修。 随即以双指凝聚一道霜落本命寒气,趁其他人没有发现将紧紧跟随在身后的的秦谷伤口剑气悄然震碎,除了跟的近了些的胖子,余下人皆未发现,秦谷悄声道了声谢。 因为吃过一次那树冠之上那层阴霾的雾的亏,这一路上众人皆是贴地低空赶路。 *收起了飞剑,也和那上官妍一同坐在葫芦上,两人还玩了起来,把自己那些家当和小人全都掏了出来,竟然还让小人走起了江湖,不过最惨的是那棋盘上的荆子骞,被胖子和上官妍的小人轮流殴打,别说多惨了。 荆子骞一路黑脸,时不时用沼泽中的原住民来发泄一下。 上官雅蕊心中还是有些膈应,可是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大道相契的人是有多么不容易,更何况那胖子的家底看起来并不比上官妍差,要知道上官妍在族中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秦谷也有些许得意,上官雅蕊没有阻止便是认可。 就在上官雅蕊还在惊叹胖子家底之厚时,秦谷心中暗想,你们只是集一族之力培养上官妍而已,要知道胖子可是搜刮了半个秦武州的山川河流去凑齐这些“虾兵蟹将”别人不知,据秦谷知道胖子可是足足找齐了三十六天罡,据说七十二地煞也快补齐了。 若是胖子的境界足够,相当于一个人带了一整只部队,这只部队还被炼化为了阵法,心意相通,可以说胖子与人对敌,可以先压两境对敌,先天立于不败之地,这种作风很秦武洲。 胖子与上官妍细数着时不时从对方的“武将”中安插自己的密探,皆是棋盘中主将练心局,两人好似互相印证,互相刺探,每当主将的手足臂膀出现对方部署的痕迹,皆是面露一抹凝重。 两人本就是心性单纯,彼此之间互相刺探之间,做着抉择,都是宁愿自断一臂成全对方,皆是做着仗义屠狗之辈。 双方的杀场自成一域,进入了悟道状态。 秦谷倒是好一阵羡慕,胖子喝个水都能破境,平复下心情倒是对他也放心,以胖子心性必然不会做那心狠手辣之辈,屠光探子,不存在的。 秦谷深知胖子心性,儿时早年间就用以自己的背叛为前提的一场沙场点兵,胖子早已被种下了种子,毕竟沙场上再多的背叛也大不过兄弟情。 其余人也皆发现了胖子和上官妍之间的论道,不少人都露出了好生羡慕的遗憾,可惜不是自己。 上官雅蕊眉头紧锁,一路守在近前,上官家的人紧紧的围着二人。 上官雅蕊顾虑之时看向秦谷,那家伙不仅不担心,反而一副怡然自得样子,应该是境界低不知双人证道其中凶险上官雅蕊恨得牙痒痒。 双人证道本就是充满凶险,普通的也就算了,偏偏是以心性证道,二人一个弄不好便是心性大变。必须是那心性极致相近才有几分机会一同悟出二人推演出来的道理。 一日时间赶路,还算平稳,其他人皆放下心来,唯独上官雅蕊,一路上提心吊胆,眼眶通红,看得出对自己妹妹十分担心。 众人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总算是到了那座金殿近前。 ------------------------------------- 新书求推荐票 求收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三章 荒古秘境一 秦谷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对于胖子那边还是有些许担心的,剩下的更多的是在想那个萧溯在暗处,究竟会在何时动手。 一次次的将自己和所有人置于棋盘中去模拟、推演,将自己放在萧溯的立场,对萧家队伍出手并且打杀四境武夫并不是无的放矢,也算是一种预谋,同时也在准备着应对背地里的一击黑手,看来还是低估了这萧溯的智谋,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仗着家族惹祸的家伙。 实则隐忍至此,令人不寒而栗,不仅要应对这里的种种危机,还要去防备暗地里的毒蛇,这几天秦谷看似表面毫不在意,实则早已心力疲惫到了极点。 就在众人刚站在金殿之时,四周便出现了无数带有毒药的暗器,对于那些四境修士和武夫来说,并不在意这些,胖子和上官妍也有法器护在其中,唯独二境的秦谷颇为难堪,在金殿前闪躲颇为狼狈。 谁知就在众人全部注意力都在打量者金殿机关寻找是否还有暗器之时,秦谷刚放松警惕,身后便察觉到阴风阵阵,同时早已在混乱之时藏在金殿角落处那炳燕翎也向着秦谷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稍纵即逝。 就在众人察觉到之时为时已晚,两柄飞剑,早已飞至秦谷近前。 然而众人并未发现,秦谷虽说被偷袭,可是嘴角微微上扬,狐狸总算是露出了尾巴:“终于等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雅蕊的霜落心随意动紧随而至,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那炳燕翎本就速度见长。 眼看身后紧迫感越发的强,眼前飞剑也近身之时,秦谷侧身翻转单手撑地堪堪躲过身后那炳期待已久的飞剑之时,只见两枚四级束剑符闪硕着初进四境的灵力早已将那柄燕翎牢牢捆在秦谷面前。 二人实则早已清醒,只是在巩固境界罢了。 秦谷的灵觉隐隐发现端倪,便告诉二人自己的状态已经欠佳,需要二人随时待命,准备那个从头到尾还未出现的萧溯的偷袭。 而这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眼看偷袭无果的飞剑,想调头补刀,谁知却被随后而来的霜落斩飞了出去。 上官雅蕊一边操控飞剑,一边上下打量着坐在结界中的二人。 皆是结着法印,操控着那枚品阶已经是中阶法器的束剑符,在仔细看二人的境界,眉目中闪过一丝异彩。 自从和这兄弟俩在一起,自己妹妹心眼是越来越多了,想到这里,脸又黑了下来。 上官雅蕊拍了拍额头,脸黑的看向秦谷:“未牧兄,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还真是把我们上官家利用的淋漓尽致呢“。 秦谷也没有不好意思,古井不波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道:“我们这些山泽野修的伎俩也就这些,实则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多亏上官姑娘照顾,事后我们联手战利品上官姑娘二人分六成”。 话音还未落,秦谷也是眉头一紧,顿时口中一舔,还是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虽说看似刚才躲过了那炳暗地里的飞剑,可是依旧牵动身体内伤,引动了之前还留存于体内的旧伤。 胖子急忙从葫芦上跳下,跑到秦谷近前,一把扶住秦谷。 秦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大碍,只是之前的旧伤而已,已经痊愈的七七八八,这口积血吐出来就好了。 随即,一声掌声从柱子后面响起,一道人影穿着华贵,说道:“若是一届二境散修也能和我们两个四境剑修如此做过,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兄弟二人太无用了些,但是终究还是小觑了你啊。” 旁人或许听不出萧溯言外之意,那荆子骞岂能还不知,这话既是说给众人听的,又是说给荆子骞听的,已经表明了萧家的态度了,这秦谷的身份我们已经有所猜测了。 众人或许是收到些风声,也都或许有些猜测,毕竟秦姓的并不多,但是并没有人戳破那层窗户纸说出来。 若是不知还好, 若是知道了秦谷身份,还出了事就不是简简单单是江湖恩怨了。 秦谷也发觉出了问题,若仅仅是因为自己和萧溯那些过节根本不值得其躲藏如此之久,在背后偷袭,看来是身份已经被对方猜到一二了,这次想要脱身,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看来没有那么容易善了了,那就来做过一场吧。 秦谷一手握拳,给胖子一个准备出手的眼色,就当场面剑拔弩张之时 “各位先息怒,相信各位都知道什么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想一窥这其中的宝藏,不如我们先将恩怨放下,一同开启这金殿之门,等我们分宝之时在各凭手段如何”,此时公孙恒出来打圆场。 众人从零散讯息分析中,抽出心神,倒吸一口冷气,山上宗门可没有对秦家不畏的,也是秦武的铁蹄才将宗门大于一国朝堂的状态扭转过来的。 而公孙恒好似对此消息并不吃惊,看来这公孙家也确实不简单,估计在萧家之前就得到了消息。 众人还在消化,而秦谷却多看了几眼拦在人群中的公孙恒,同时也迎上了公孙恒的眼神,歪过头仔细打量着秦谷,发现秦谷也在盯着自己,耸耸肩带着公孙家剩下的人就向殿中而去。 殿门打开也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向殿中看去反而更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书房。书房中桌案上摆放着一些锦盒,书桌后面挂着一副画像,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但却无法看清其面孔,总觉得有云雾遮罩。 众人也发觉了殿门贴在门梁上的那道空间赦令。 也都没有犹豫众人一同迈步进入,毕竟都怕晚一步就错过了真正的宝藏。 书屋平静的环境一切都如一场镜花水月,不复存在了。 众人一踏入就是一阵天翻地覆的变化。浑身遭受着炽热的罡风,环顾四周遍地的沙漠。 就在众人进入离去后不久,一队人马出现。领头之人手拿一兵长枪,身上一股磅礴气势扩散开来。 若是秦谷在场,就知道,此人就是城主府的带队之人其名楚青。 “看来这秦未牧身份也不简单啊,竟然和那个人有关系,城主偏偏很在意那个人,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楚青说道。 “进去若是碰到那个化名秦未牧和马未东的年轻人,暗中尽量给予帮助”。 “是”身后一道黑影,缓缓退下。 没想到竟然在外界默许的状态下,各家的探子都进来了,看来秦谷的身份也已经暴露的七七八八了。 一队人马跟在那袭青衫进入了门中。 胖子和秦谷越走越古怪,传音给秦谷嘀咕道:“外面看着还是一片祥和的书屋,怎么进来后却犹如炼狱一般”。 ------------------------------------- 新书求收藏 读者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四章 荒古秘境二 秦谷也是紧了紧眉头,在记忆中寻找到儿时在意中阁看到的那本上古秘宝的书籍,略作思考后说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宝藏,难怪能在几十年就成立一代王朝,原来靠此秘境,此地的材料足够打造一支无坚不摧足够强的队伍”。 秦谷也是门头紧紧皱在一起,当年秦雄他们究竟面临着什么样的队伍,一步一步走来,看到的东西越多,越明白当年秦雄究竟有多难。 胖子悄悄凑到秦谷旁边问道:“谷哥,这是啥秘境呀,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呀,秘境不该就是那镜花水月般么,怎会如此恶劣,没什么油水啊”。 秦谷也是一阵无语:“叫你平时多读点书,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胖子提起书就满面愁容说道:“秦谷哥,你在提读书我就和你急,不然哪里有秦武三虎的名头”。 秦谷头顶乌鸦飞过,算是服了,这秦武三虎全靠胖子一个人在外面张罗,还弄出个排行榜,秦武州最不能惹的就是秦谷他们这三兄弟。 就当众人进来之时,内部结构如此庞大,威压如此之强,其余人皆是有些呼吸不畅,很难适如此艰难的环境。 此时也只有秦谷和那荆子骞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秦谷握了握拳,感受了下,在此秘境中,越是实力高的人受到的威压越是严重,怪不得为什么只有四境可以进入了,若是六境之人进来,实力怕是被削弱的只剩下四五成。 看来当年荆寄凡陨落此处,城主府定然是有所察觉的,而此处的秘境还能开启,必然也有几分那城主的意思。 众人皆是面露一抹凝重,平均实力都被压制了,越是像荆子骞等人境界越高感受越明显,那公孙恒原本四境巅峰的实力竟然都被压制到了四境初期,幸好是剑修,否则实力可是要大打折扣。 唯独秦谷实力二境巅峰,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可能只有些许不适。 此秘境名为荒古,此等强烈的罡风放在现世也只有当年传说的古战场了,上古天庭崩塌后,众多神器皆消失了,很多被打的器灵都已泯灭,其中就有一部分是陨落在这个荒古秘境之中。 如今此秘境好似兽场,豢养着无数妖兽,曾经也有人得到此秘境,无一不拥有自己的势力,毕竟此处就像一个源源不断的补给之地,铸器材料和兽丹源源不断。 若是此秘境有人掌控的情况下,门中青年才俊可以魂体状态进入此秘境中历练,获取兽丹,和妖兽身上材料用来炼制丹药和炼器,就算在秘境中身死最多也就是身上那些兽丹损失,也不会波及到本体,现如今成了无主之物,只能只身进来冒险。 胖子不知道在打些什么歪主意。 秦谷太了解他了,肯定想着浑水摸鱼。 “那渔翁得利的事还不急。越是走到后面,资源越是集中在个别人身上”。 胖子翻了翻白眼给秦谷做了个鬼脸,自己想什么谷哥都知道。 众人也考虑到此,分散开来去找机缘。 荆子骞与萧溯眼神阴厉的看着秦谷,萧溯问道:“世兄我们何时动手除掉那个渣滓,我萧家的人也只剩下这几个了,不能在任其浑水摸鱼了,以防乱了我们的大计”。 荆子骞笑了笑,他当然听出了萧溯言外之意,我萧家死了这么多人,还是你在领导,要不多出点力,要不多出点钱,这是在讨要好处。 荆子骞道:“放心萧兄,这秘境中所获我一分不取,此人乃我世仇,亡国灭家之仇岂能不报,待我们取得此秘境控制权后,有的是办法炮制他。” 随即荆子骞与萧溯带着萧家仅剩的几人,扭头就走了。 众人皆不知的还有一点,就是人数越多,在这秘境中越容易吸引妖兽的注意,而这秘境中几十年内繁殖的妖兽早已是个天文数字。 秦谷能做的就只有尽量和上官家在这秘境中先保持距离各自寻找机缘。 就在众人开始分散找机缘之时,楚青带着城主府的护卫也是进到了这层秘境,体验了下此秘境带来的威压,嘴角微微一扬。 此秘境虽压制境界修为,可是我兵道最好的历练之地,甚好甚好。 秦谷和胖子也在秘境中游荡,,一路上二人警惕,时不时的从黄沙中就会钻出几只凶兽。 而二人顺手解决的凶兽,也着实不少。 着重要说的是那避灵犀,算是最常见的一种凶兽,此兽曾在儒家的《孔贴》中有所记载,其角可练器,亦可随身携带,防止沙漠中的暑热之毒,算是军队中的不可多得的宝物。 若是盛夏,一支带有避灵犀角的部队,两军交战,这只部队人人如沐春风,战力可是有不少加成。 二人一路斩杀三四十头这避灵犀,把角割下存了起来,回去给秦武的军士配上,不就是一群夏季的饿狼,此密境中的材料还真是让人眼红。 秦谷和胖子两人一路上装的是盆满钵满的。 路过一处沙丘,谁知胖子为了省事坐着沙坡一路向下划去,滚进了一堆沙荆之中。 胖子一个机灵,刚坐起身就闻到一股清香,灌木从中扒拉半天才发现竟然是龙血草,外界几乎已经绝种,此株若是带回去培育又是一笔极大财富。 龙血草只有少数几个宗门世家,还有皇室的聚灵阵法的药园中才有。 龙血草增强炼体者的气血,炼体者气血尤为重要,一口气的长短,在乎于作战时间,往往武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武夫对敌不仅仅是比拼的境界,更多的是气息长短,拳法高地,拳意的浓厚,武夫换气之时就是自身最容易出现破绽之时。这龙血草不仅可以延长武夫的气息,还可以增强武夫气血龙精虎猛,气血流通加速,浑身拳意畅达。 以秦谷近期身体状态,不说虚弱吧,也算是有所亏损,此药想都没想便吞服而下,边炼化边赶路。 各种珍稀草药,虽说从小家里不缺,可是这种年份的还是少见,药劲不可谓之不强劲,秦谷刚吞服下,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突破的状态,这种状态的美妙感让秦谷难自控,要不是为了追求那境境最强,秦谷硬生生的压制了下来,现在自己突破还需要一个契机,就差那临门一脚。 不是迫不得已还是要去争上一争那三境最强。 自从胖子从山上滚到沙荆中,捡到了一株龙血草后,胖子每每路过沙坡都会在背阴面的沙荆草中扒拉半天,秦谷一脸黑线,这胖子运道还是那么好,自己怎么找都不如人家翻个身的功夫就能捡到宝。 胖子一副习以为常,本该就是我的的样子更是让秦谷牙痒痒,忍不住想揍他一顿“幸好自己读书多,不是那随便打人的主”,秦谷控制情绪深呼吸,尽量不去看胖子那副欠揍的样子。 ------------------------------------ 观众老爷最大,求推荐票 求收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五章 阵法 两人在秘境之中也算是收获颇丰,那龙血草不仅找到五六株,在一片绿洲出还发现了能提升修士灵力的玲珑果,虽说还未成熟,可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就连中三境的人都没办法忽视。 十几枚玲珑果,胖子一口气吃了三枚,就当他还想再吃之时,被秦谷制止了,过犹不及。 秦谷和胖子在绿洲边补给完毕后,眼看胖子的灵力又快要到了突破边缘。 秦谷看着胖子胡吃海塞后,眉头一阵紧皱,眼看着胖子就要进阶。 秦谷为了压制胖子的灵力喷涌,让胖子对着沙丘就是一阵灵力释放,怎么耗怎么来,才硬生生的止住胖子又要进阶的冲动。 刚入中三境还未彻底吃透,就又要进阶,就像是盖房,潦草打了个地基,就要往上起梁柱一样,以后境界还不是一碰就崩。 还好秦谷及时制止了胖子进阶冲动,不然胖子好不容易打造的良好根基就算是毁了。 秦谷看到胖子吃玲珑果的效果极好,也是有些心动的,拿起一个,放入口中,一股精气如冰般丝滑流入口中,一丝不挂入喉即下,凉爽之感冲上头皮,就在秦谷运行气血准备将其吸纳之时,这股精气竟然慢慢消散了,只有体魄稍微吸收了些许,估计看来是没有长生桥导致精气无法被存纳,只有身体需要一些,也仅仅是一些罢了,并不能让自己体魄得到太多提升。 秦谷也不气馁,胖子看到秦谷吃了玲珑果后并无反应,上来拍一拍秦谷的肩:“秦谷哥没事,别着急,肯定会好的,等我阵法足够强了,在你身体里给你画个聚灵阵,听闻上古修士家族中有无法修炼的子嗣之时就是用此种办法”。 秦谷收拾了下失落心情,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意,从小自己不能修炼之时,自己的这两个兄弟就在身边陪着自己,也从来不去讨论境界高地。 还有那个从小就护着自己的哥哥,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秦谷和胖子继续去寻找机缘,好几次胖子都差点栽在那些从沙中偷袭的毒蝎手中。 途中二人经过多个烽火露台,也不知其作用,只看到诸多阵法皆已残缺,但从仅存的阵法纹路中看起来像是保护阵法。 就当众人都在努力寻找机缘之时,整层凶兽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争先恐后的便向沙中钻去。 胖子还在纳闷之时,秦谷发觉了些许不对。 敏锐的灵觉隐隐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而且数量极其庞大。 秦谷瞬间打起精神,严阵以待,并且告诫胖子不要掉以轻心。 而众人不知的是,这层空间真正隐藏的凶兽霸主,已经发起了进攻,一场巨大的风暴将要席卷整层空间,就如同灭世一般。 而此时众人也陆陆续续发现端倪,风沙中其他凶兽早已不见,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蚂蚁,体大如狗,数量众多。 秦谷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知道自己怕是遇到麻烦了,拉起胖子就往最近的烽火台跑去,二人一路上以拳和灵器生生炸出一条路来。 整片空间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沙尘暴,伤害不大,遮盖性却极强,使众人原本被热浪扭曲的视线被遮挡的更严重。 运气好的在附近躲进烽火台中,利用残存的阵法遮挡风沙,运气不好的迷失在这风沙中。 而秦谷拉着胖子跑进烽火台中,二人在这沙中狂奔,本就不易,谁知还是逆风,致使二人现在气喘如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躲进烽火台残存的阵法之中,躲避风沙。 胖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谷哥:“这些是什么蚂蚁,我这家传法器子母珠都没办法将那些蚂蚁彻底砸穿,只能砸在其身上,将其砸飞昏厥而已”。 秦谷满头黑线,“一套阵法法器,十二粒子母珠,每一粒都能调动不同的属性或攻击或防御,你用来砸。”,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胖子从小就运气好,法器,灵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其灵戒中去,出门赏个乞丐饭吃,都能碰到几个高手,留下一笔山上人都羡慕的机缘,可是偏偏胖子是最不在意的那个,不是送给秦谷,就是送给姜谕。 兄弟几人早已见怪不怪,用胖子的话说那就是自己是员福将。 秦谷也是眉头紧锁,这应该就是这个空间的考验了:“沙皇蚁,沙漠中的皇者,啃食砂砾中的金属元素进化补给,不仅团队协同性高,背后更是有一蚁后发号施令普通四境修士遇见几乎是逃不掉了,数量多到杀不尽,善于隐匿,躲藏于黄沙之中,沙尘暴席卷而过,一般白骨都不会剩下”。 而秦谷不知道的是,多年前此处就被那荆寄凡将蚁后斩杀,至今还未孕育出新的皇者,相反此处的动静是一只当年荆寄凡放在此处的凶兽造成。 而位于这一层秘境其他地方的众人,也都稀稀落落的和一群刀枪不入的蚁群对上了,众人发觉拿这些沙皇蚁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用术法或者刀剑将其劈飞。 蚁群越来越多,越发的棘手,空气中的砂砾越来越浑浊,沙中的众人开始呼吸都成了困难,而各家的伤亡也开始渐渐增多。 还好各家都有几名对阵法精通之人,此处阵法并不算太复杂,路过烽火台之时便发觉了那其中阵法可以阻挡风沙。 几乎所有人也都躲进了阵法之中,沙皇蚁围在了各个烽火台之间,好似恐惧着什么。但还是有部分尝试攻击阵法。 胖子紧张的拉着秦谷要交代后事:“谷哥,这蚂蚁凶得很,怕是这阵法撑不下去了,你出去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爹娘呀”。 秦谷沉思被打断,没好气的道:“是猪脑子啊,你家老头子逼你画了那么多阵法图白画了,修复阵法啊。” 胖子摸着头,嘿嘿傻笑,忘记了自己还会画阵。 秦谷满脸黑线,要不是自家兄弟,非要给他气死不可。 就当胖子着手布置修复阵法时候,发现阵法所需灵物太多,自己库存竟然不够了,眼巴巴的看着秦谷,秦谷耸了耸肩道:“有多少先用着,等会就有人送过来了”。 原来秦谷之前边走边留下了标记,好让上官雅蕊和上官妍发现,就是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每走一段路就将胖子的符箓埋在沙中,这是之前就与上官雅蕊商量好的印记,若是外人踩到,那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后果,相反与胖子神魂相修的上官妍对胖子的精神力画的符箓最是敏感,像是黑夜的灯塔。 胖子将身上所剩不多与阵法匹配的灵物材料全部拿出, 上官姐妹也算运气好,上官家的队伍在经历了沙皇蚁的纠缠,一路上也算是折兵损将。 在发现找到的烽火台都是残缺到难以启动之时,发现了秦谷一路留下的符箓,就一路跟了下来,就在胖子一筹莫展之时。 上官姐妹终于跟着线索找到了秦谷他们所在的烽火台汇合了,这两姐妹狼狈至极,几乎快要衣不附体了,随从也是在风沙中走散,估计是也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姐妹从灵戒中取出衣物直接换上后,打断了胖子和秦谷直勾勾的眼神。 上官妍就加入了胖子的修复工作了,在胖子和上官妍的东拼西凑之下,才算是将那阵法补足了八成。 就在阵法补足八成之时,好似阵法出现了质变,凡是挨边的沙皇蚁浑身烧起一片绿火,而且此火粘上就灭不掉了,一只沙皇蚁传一只的,成片成片的死了一堆之后,好似收到了什么命令,才开始集体钻往地下躲避,露出头来死死盯着阵法之中的秦谷等人。 就在秦谷等人都以为没事之时。 地底下开始剧烈的振动,好似沉睡在地下的东西要苏醒了似的,秦谷从上官雅蕊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慌张,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唯独还算是镇定的就是荆子骞和萧溯了,确切地说,这振动应该就是荆子骞搞出来的,算是一种召唤阵法,而偏偏人心是贪婪的,都以为这是有天材地宝要出世的动静。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时萧家队伍,还是公孙家的队伍,看着沙暴慢慢笑了下来,也不管沙中还潜伏的沙皇蚁,纷纷踏出阵法,向着那震源中心赶去,生怕去晚了机缘散尽。 ------------------------------------- 通灵之术 来人收藏 推荐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六章 突破 天上乌云密布,说不出的凝重感和压迫感,好似那黑云要从天上俯冲而下,天威不可测。 就当震动越发剧烈之时,秦谷知道,这次的秘境该结束了,该解决一些麻烦了。 秦谷此时整个人被战意充满。 突然感觉心中有些什么东西松动了,将骨子里的那股战意一下子引燃了起来,冲天的战意释放而出,整个人被战意充斥。 此刻周边的人,可以感受的到秦谷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无形的气势将身边的人轻柔的推了出去。 “该是时候清算了”,那股冲天战意潜移默化,秦谷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上竟然有一丝拳意凝聚。 秦谷再也压制不住身体的突破,一丝拳意就像是临门一脚,将之前的厚积薄发,受过的那些伤和历练,如登天般,打开了天道在人身上留下的枷锁。 秦谷浑身颤抖,彻底压制不住自身境界,突破在即。 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修士的神到,心思澄清,神到方能结丹,可是秦谷现在连武夫的中三境都未到。 胖子和上官雅蕊等人,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上官雅蕊此时又有些心不在焉的,将地上的石头踢来踢去,眉上一抹凝重,就在上官雅蕊难以抉择之时,上官妍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该是得到了妹妹的原谅似的,眼神慢慢坚毅起来。 几个人也都安静的守在秦谷四周,守护着秦谷的突破。 秦谷意念越发坚定,从小就在军伍中培养的坚毅,和那股不畏强敌的战意,全部凝聚在秦谷身上。 上官雅蕊贝齿轻咬红唇,心中焦急万分,不是为了秦谷突破而焦急,而是为了那还在病床上身患重症的母亲,上官雅蕊选择留下来并没有去争夺那刚出世的天材地宝,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下的决定。 是那股冲天战意,引发了秦谷血脉中的那股力量,力量汇于拳意凝聚秦谷周身,历练体魄。 双目紧闭进入神到的状态,下三境进入到神到状态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 此时天上的乌云更甚,厚的压的人喘不过气,而萧溯却却误以为是这荆子骞的召唤阵法的强大,手中折扇一合,敲打在另一个手中,满脸轻松惬意说道:“子骞兄果然不凡,是那常人无法望其项背出身高贵的皇族,这等阵法和手段,他们还怎么和我们斗,这次将其年轻一辈屠戮,我们两家联手,在这城中除了城主府,哪里去不得?”。 荆子骞眉宇中一股阴厉之色,总感觉天空中的乌云压顶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还没有发觉端倪,但也没有解释什么。 秦谷感受着身体,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流速,内窥到自己的身体,灵台清明,那股拳意洗礼着骨和髓,秦谷继续催动着这股拳意,将拳意催动到极致,秦谷身上的气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攀升。 即将突破时,秦谷望着天上浓重的乌云,面露凝重之色。 隐隐感觉到冥冥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而且自己此时突破缺少了秦武州那武运,说不准那三境最强就拿不到了。 可是就是此时,暗中有个声音传到了正在神到状态的秦谷耳中道:“原来是你,怪不得竟然没人知道你的出处,将拳意直冲天际,接引吾之武运,快时间不多了”。 秦谷愣了一下,此刻突破在即,根本没有时间去琢磨,随即一拳轰天,乌云被打出了一个大洞,而周遭的乌云开始旋转,渐渐地越来越快,如龙卷般直灌秦谷天灵,秦谷身体好似一个饥饿的孩童,鲸吞着那天上降下的武运。 那道声音继续在秦谷脑海中响起:“吾乃武狂,万年前陨落再此,吾将上古武运皆回馈于比间天地,望有缘人得之,这只是我以拳意寄托在武运之上的一缕神识引导后人得此机缘,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轮回”。 “唉,天地都是一盘大棋,你要多加小心,有只黑手在翻查时间线”。随即那道声音便停了下来。 秦谷内心的震动不亚于得知那柄剑的存在,荒古武修如此可怕,岁月流逝至今还有如此威压,能留下一缕分身,真不知全盛时期,实力将是何等恐怖。 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没想到此处还有如此浓厚的上古武运,可惜自己境界太低,无法全部消化,看这磅礴的武运秦谷也只能堪堪吸收千分之几罢了。 而胖子和上官雅蕊等人皆是震惊到合不拢嘴,他们只知道秦谷得到了着秘境中的武运。 这运气,还是货真价实的上古武运,古天庭建立之初,人类农耕尚武,上古时期武运凝实,现如今人们修剑,练气,武运轻浮,质量上是远远打了折扣的。 因此,上官雅蕊惊讶羡慕秦谷的运气也太太太太太好了,同时也感叹太浪费了,这些武运足够一个巅峰期武夫进阶了。 秦谷也是某足了劲的吞,将武运在体内经脉寻走,不断融入身体之中,一轮又一轮的搬运压缩,骨髓也在不断吸收,可以说现在秦谷的身体状态绝对可以堪比四境武夫巅峰了,这凝实的乌云帮忙打造的身体,可不是普通武夫可以比拟,不断的吸收和压缩,可是小小三阶练髓境武夫又能容纳多少呢。 不愧是上古凝聚至今的武运,之浓厚,在质量上就已经超越了普通太多太多了。 估计往届的主人得到此处荒古秘境也只是用来采集天才地宝的吧,看来是自己时也命也。 在其即将消散之际,一股剑气振动,引起了那股武运注意,化身武运小人在秦谷的丹田之中看来看去,最后好像还和那股剑气很熟的样子,对着那股剑气指指点点,而后敲一敲那柄剑形状的剑气,两两交缠,最后竟然化成一缕武运凝结在秦谷丹田之中。 就像是播种似的,留下一个种子,其他武运就像是有个一个归宿。 秦谷也是纳闷,现在自己身体有那股剑气就已经被折腾的破烂不堪了,怎么又有个东西住了进去,看样子还和那剑气主人很熟的样子。 索性秦谷也不再拘束,反正债多不压身,来者不拒。 就在那个武运小人入住的时候,天上武运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的冲入秦谷身体丹田之中,被那个小人张口吸纳到了肚子中去,秦谷试着交流,可是那个小人却根本不理秦谷,之时对着那剑气不知道在说什么。 此时,荆子骞面色不善的看着秦谷等人的方向,隐隐感觉到了秦谷的突破,说道:“这次倒是看走眼了,目光阴厉,不愧是那牧血人屠之子,否则也不至于让我大费周章,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胖子和上官雅蕊在一旁惊讶的嘴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不是吧,这样也可以。吃不完还能带走的”。 此时的秦谷内窥自身,机缘巧合下的最强三境,基础无比雄厚,境境最强,秦谷现在有着绝对的信心,若是在遇到荆子骞和萧溯,定然不会像之前那般狼狈。 望着天上,虎躯一震,心中震撼,就在刚才,整个蒲城上空只听见一句:“尔敢”,也只有秦谷听到了那句怒吼,隔着秘境只是远远听到,便是口中一甜,强行将口中的血咽下。 秦谷知道还不到自己去深究的时候,只能将疑惑埋藏在心底,既然那人认识自己,那今后便还有相见之日,随即秦谷对着那怒吼声处便是一拜,如此先贤,死后还将自身武运回赠天地,当的起这一拜。 既然有先后顺序,那日后再还你这份情,就是不知这份恩情,是我先还是你先。 整理了下思绪,现在还不是秦谷有时间考虑的时候。 “出发,这次看看他们玩出什么花样”,秦谷带着胖子和上官雅蕊还有上官妍几人,一路向着那动静最大的地方而去。 反观荆子骞所在之地,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召唤阵,旁边扔着两具上官家客卿的尸体,而庞大阵法就是用血和晶石绘制的。 ------------------------------------- 每一次写作都在等待着看官老爷的回馈 你们的收藏和灌溉就是我最好的动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七章 妖兽天娱 轰轰 地表开裂,每一道都在地面上留下无法修复的伤痕,犹如通向深渊一对巨大的前爪拔地而出,是一只巨型蜈蚣,就体型来看,也只有荒古才有如此巨大的生物了。 自古天庭破碎,妖兽皆被驯化或归隐山林,因此人类得以发展声息,最终成为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而此种体型的蜈蚣,着实没有见过。 妖兽自古以来修炼天赋不如人,可能天赋不好千百年的努力也就是人类一二十年的修行,但是寿命和肉身确实是人类的可望不可即的,真正的大妖是那些可以幻化人形,灵智全开的上三境的妖,已经可以摘掉自己名字中的那个兽字。 众人一路赶向那异动之处,最先赶到的就是公孙恒,看到如此巨大的蜈蚣,内心一惊,此次那秦未牧怕是走不出这片沙海了。 深知不可力敌,便趋炎附势,谁叫那左右逢源确实擅长呢。 “荆兄不愧是皇室血脉,如今竟可调用如此巨兽为之所用,看荆兄消耗也不小,此处有刚采摘的玲珑果,给萧兄和荆兄补给一番”,此时两枚鲜嫩欲滴的玲珑果被公孙恒丢给二人。 荆子骞和萧溯皆目光一阵,如此珍贵玲珑果,随手就抛出了,二人一对视,皆看出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看来此人收获颇丰,不好对付,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萧溯接过公孙恒玲珑果,眼中浓浓的戏谑之色:“看来此次公孙兄收获颇丰啊,我与荆兄灵力损耗过大,不知方便在与给我二人些灵药么,等会若是和那上官家开打,萧兄只管站一旁,由我二人应下了。” 此话算是将公孙恒扯入自己阵营之中,也算是给了个承诺,现在投靠我们,等会别插手就好,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 公孙恒身边也只剩下一个护卫,势单力薄,自然不会拒绝自己白捡到的盟友。 先前这只妖兽便是被自己爷爷荆寄凡封印于此,身上就有荆家特有的妖兽封印手段,而荆子骞现在的境界甚至比此妖兽低,致使这只命名“天蜈”的妖兽实力不能尽全部发挥,此妖兽好似有些不满,对着荆子骞低声哼鸣着,前半身直立,如果回答不满意的话,可能随时发起进攻,有着极大敌意。 萧溯紧张的不自觉的身体绷紧,公孙恒也随时准备撤退。 荆子骞摆摆手:“你也别抱怨了,能让你出来本就花费了不小功夫,还指望境界恢复,若是以后跟着我回白叶宗,要不了一年就让你境界恢复,说不定还能当个护山供奉”。 原本妖兽就难以驯服,要不是身上封印,绝不会再此与荆子骞废话,蜈蚣前足锤地,表达不满。 “那你今日帮我解决几个人,事后还你自由可好?”荆子骞眼露狡色。 未开启灵智的妖兽本就心思简单,也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不满的在地上敲打着,可是没有之前那般抗拒了。 一切都按照荆子骞计划进行之时,城主府的人也来了,带头的就是那浑身爆出磅礴之意的兵家修士,楚青。 其实最早剑修也算是兵家修士,毕竟以兵器为本命的修士皆算修的兵家之法,直到最早的那名杀力最强的剑修与兵家之祖在大破古天庭后,二人对于如何安置天下妖族起了争执,才算是剑兵分家。 当年那场争执各有站队,致使那人一气之下,一剑斩去半数妖族才罢休,而且有资格出来挨那一剑的最低的也是上三境的妖族。 “这阵势可真够吓人的”,楚青一身气势仍旧未散,可见依旧保持警惕,可是话语之间也隐隐透出些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荆子骞深知在这蒲城之中城主府的人,能不招惹尽量还是交好:“楚兄误会了,只是这秘境之中实数危机重重,还是要有些自保手段才可”。 “你这手段怕不只是为了自保吧”,说完楚青便走向一旁的石头之上,盘腿而坐,闭目不言,而那把长枪悬浮在双腿之上,看得出是在以兵器养伤。 以楚青性格自然没有躲在阵法之中,而是持枪与这风沙还有其中妖兽一场大战。 众人眼中都露出一缕凝重之色,楚青身上所透出的气势已经隐隐达到了金丹门槛,这楚青修的是那王霸之道,唯枪独尊,最是棘手,此人那渐渐凝实的磅礴霸气,只要找个僻静之地修炼几日进入神到便可登堂入室,不知有多少修士一辈子都停留在了金丹之前。 萧溯与荆子骞心中一紧,还在纠结要不要趁他病要他命,而萧溯因为家族原因,自然有些许顾虑,拉了一把荆子骞,面露慎重,摇了摇头,算是将荆子骞内心纠结的那杆秤拉了回来。 楚青嘴角微微上扬,他又何尝不是在诱导他们出手。 等待 众人都在等待最后出场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远远风沙中出来四个人影,就在秦谷远远看到那庞大的身躯之时,眉头微微一紧。 低声与胖子和上官妍说道:“葛洪《遐观赋》中有记载,蜈蚣长百步,头如车厢,弑之,取其肉,肉白如瓠,其肉剧毒,常人不可食之,但其肉可解百毒。张耒《明道杂志》还是沈怀远的《南越志》中皆有此类生物简介”。 “你们想要的东西,看来是有了”,秦谷说完看了看眉头微凝的上官雅蕊。 “来势汹汹啊,摸个底”?上官雅蕊好像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渐渐开始信赖身边这个化名秦未牧的人,从一开始的鄙夷,一步一步的将其平等对待,到如今的信赖。 就连胖子心里都暗暗自喜,从一开始的互相利用算计到认可,还是秦谷哥有魅力。 就在各有盘算之时,秦谷一行人的到来算是打破了平衡。 “你终于来了,是时候清算清算我们之间的账了”,荆子骞紧紧握拳,兴奋到的极致,这个就是自己回家灭国仇人之子,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秦谷没有理会他,扭头看向萧溯:“你确定了要拖着整个萧家下水了?哪怕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家仇国恨”,秦谷很冷静,越是这种时候,秦谷表现出的冷静超乎常人。 秦谷一句话瞬间就让萧溯有了退意,让二人心中生了间隙,周边还剩下两三个萧家客卿也都在等着萧溯的决定。 一旁的楚青眼睛微眯,看着秦谷,刚好迎上秦谷的眼神,点点头示意,可以打,也有的打。 秦谷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将战场势力画了条泾渭线,并且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大将之才发挥的淋漓尽致,要知道当年风吹雨交到沈重手中之前,可是十多岁的秦谷一直秘密掌控创建的。 萧溯经秦谷一问眼神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那只百米长的“天蜈”时,下定决心,今天谁都别想走出这秘境,并未回答秦谷,就是已经说了。 而站在萧溯与荆子骞身后的公孙恒耸耸肩表示两不想帮,最想渔翁得利的应该就是他了吧,秦谷笑了笑,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是此人却不得不防。 越是站在中线上的人,越容易偏离轨道。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八章 交手 “我们两家之事,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吧,秦谷,秦武洲秦雄之子”,荆子骞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其之恨。 而旁边众人就算知道结果,也依然是面色一惊。 唯独萧溯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似的,要多臭有多臭,你是家里人死光了,光棍一个不在乎秦武洲的怒火,你这样随意说出口,就等于说但凡今日除你我外有一个活口都会将萧家拖进无尽深渊。 原先准备置身事外的公孙恒也是面露狠色,好你个荆子骞,逼我出手灭口。 然而公孙恒依旧可以等,等到最后胜负天秤大到无法颠覆之时出手即可。 只需在一方完胜时递出最后那一根稻草做投名状,无论是秦谷一方死绝,还是荆子骞一方败走,他公孙恒依旧可以做胜利一方。 秦谷看场上形式明了了,也不拖拉,轻声道了一声“上”,便拔地而起,从空中直对荆子骞一拳当头而下。 荆子骞早有防备,单手一指,飞剑拔壳而出,直指空中的秦谷。 上官雅蕊二话不说拎着剑就朝着那只“天蜈”而去,天蜈上身直立,向着上官雅蕊就冲了过去。 胖子和上官妍就像是撒豆成兵般六七个二人对战曾经玩过的猛将抛出指向萧溯,一时间大战就以秦谷先手发动了,场面不需要安排,几人互相信任也都很默契。 秦谷在空中翻身躲避那把速度惊人与自己相向的飞剑,武夫对敌,力从地起,最忌讳空中无法腾挪躲闪。 若是之前未进阶的秦谷必然无法躲避这一剑,此时的秦谷身体经过远古武运的洗礼,早已不能以现代武夫境界相比拟,被淬炼过得身体更加支配自如,且每一寸都蕴含着爆炸式的能量,没一块肌肉都可以瞬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 那柄燕翎仗着速度欺身而上,秦谷以龙脊之力,翻转躲避,那柄以速度见长的飞剑还是擦着秦谷的脸而过,剑气将秦谷的脸擦出一道血痕,血光刚出,燕翎因为惯性还无法掉头之时。 秦谷翻转之后,一拳直下,而那荆子骞好似料到秦谷动作,向后腾挪,躲开了秦谷那一拳,就在荆子骞得意之时,秦谷那落空的一拳砸在荆子骞面前地上。 “嘭嘭”两声,地面先凹下去一环,紧接着更大的环形凹陷。 原来秦谷本意就不是冲着荆子骞而去,而是要第一时间限制荆子骞的行动。 旁边上官雅蕊拎着那把霜落对着那头天蜈连劈带砍,半点不淑女,砍掉的两条腿都装起来了,看的人头皮发麻,像是来进货似的,但是对于那头妖兽来说无伤大雅,而且还略占上风,被那头“天蜈”撞出去好几次,每次像是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拎着霜落继续砍,感情是修炼世家,身上护身法宝还真不少,但是照这样打法,还没把那头“天蜈”砍死,怕是自己就累死了吧。 好像对于上官雅蕊的行为有些愤怒了,张口对着就要冲上来的上官雅蕊就是一口毒物,毒气遮天蔽日,迎面而下,上官雅蕊用真气将周身的毒雾震散,可是还是略微吸入一些,眼看就要落入下风。 一杆长枪直插在“天蜈”面前,枪身震荡,将要落在上官雅蕊的那双大钳子震荡开来,原来是在一旁修养的楚青出手了。 而那边身形还未稳固的荆子骞:“庶子尔敢,你们城主府,我们可是有去送过东西,打过招呼的”,话音还未落,秦谷便欺身而上,像头蛮牛似的撞个满怀。 硬生生把荆子骞的后半句话怼了回去,秦谷身体之上的任何部位,仿佛都是在 此时化为了杀人利器,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变成了凌厉的武器打击在荆子骞的身上。 就在秦谷打的不愿停手之时,一股阴风自秦谷身后袭来,秦谷转身欲与飞剑擦肩而过,谁知那个被自己打的口吐鲜血的荆子骞,眼神中一股阴厉,一把将秦谷拉入怀中,静等飞剑袭来,秦谷知道,这次是躲不开了,没得选只能以伤换伤,近距离依旧拉开憾山拳拳式,轰在荆子骞身上。 二人算是彻底分开,而分开一瞬间,飞剑顺着秦谷脖颈而下,秦谷头微微一拧,噗嗤一声,秦谷眼前被血红色充斥了视角,飞剑从秦谷脖子上滑过,硬生生的划出一道两指深的划痕,秦谷脖子上的血飞溅,甚至在燕翎滑过之时,血染红了秦谷左眼。 秦谷单膝跪地,刚才消耗实在太大,又被飞剑划伤,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一阵后怕。 辛亏身体经过荒古武运洗礼,再生和恢复能力要比寻常武夫强太多太多。 秦谷察觉到,丹田中那缕武运流出一丝武运在秦谷伤口处来回缝补,抵消那伤口处阻止伤口愈合的剑气,就在那缕剑气在伤口处如跗骨之蛆般难以对付之时,秦谷丹田中那缕剑气嗡的震了一下,只有秦谷感觉到了,只是一瞬间的振动,伤口处那缕剑气便被震散,可想而知这缕剑气多么强大。 随后武运就像是缝补匠一般,在伤口处来回缝合,血慢慢就被止住了。寻常武夫至少一两天才能恢复的伤口,秦谷现在就能感觉到伤口的蠕动,发痒。 而再被秦谷近身入怀的荆子骞,才算是喘上气来,内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胸口传来阵阵剧痛,穿着家族代代相传的天辟宝衣隔绝了大部分伤害,依旧还是断了几根肋骨,现在行动更是困难。 而众人没有发觉的是,萧家的那两位客卿竟然还未出手就被干掉了,除了楚青和秦谷隐隐有所察觉,外人根本没有发觉到是谁出的手。 就再荆子骞还在震惊于秦谷实力之时,突然本能的身体一侧,一柄飞剑从荆子骞肋骨处穿过,荆子骞大惊,一口血吐出,竟然还有些肺块,看来是伤及到了肺部。 秦谷知道了,是那个阴影下的小孩出手了,此刻看向荆子骞,深知此人难对付,定然有家中宝物护身,不然寻常剑修,早就被秦谷那几拳震断心脉。 他总喜欢待在阴影中就像一只孤魂野鬼似的,一击不中迅速远遁,或许这就是本能吧。 现在的荆子骞状态也不是很好,嘴角还有刚吐完的积血,这荆子骞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嘴角微微上扬,从微笑到大笑,在到最后笑的那么的放肆。 “你很好,这么快能逼出我的底牌,同龄人中,你也算是佼佼者了”话音刚落,荆子骞身后又飞出一把飞剑,与那把刻满气流槽剑身的燕翎不同,此剑剑身乌黑,剑体宽厚,看来这就是荆子骞真正的手段了,近战。 ------------------------------------- 写到这里慢慢会渐入佳境,第一本书,希望读者多多灌溉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二十九章 以伤换伤 嗡~一股充盈的剑意直冲天际 原先犹如破口袋的荆子骞,在拿到那柄剑身刻有乌啼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得到了额外的充盈,好似那柄剑在反哺主人,十分邪魅。 荆子骞此刻眼角处出现了一种额外的刻画好似黑羽 繁花,像是一种古朴的阵法,像是极北苦寒之地的手法,如此和谐典雅的纹路,定然是那柄剑额外的本命神通,谁都没有想到荆子骞竟然温养两柄本命飞剑,竟然还给他祭练出了本命神通,看来此剑还与那极北苦寒之地有关系。 极北苦寒之地,灵气稀薄,此地原住民善于刻画阵法,吸纳天地灵气,更有甚者,甚至可以吸纳死去强者精魄化为修炼灵气,此地出来之人手段残忍,蛮横。 在剑修中拥有两柄飞剑的也算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了,同时温养两柄飞剑,所耗费时间根本不是一加一的算法,难度更是成几何倍数上升,更何况那柄乌啼还祭练出了本命神通,可见荆子骞修行天赋多么逆天。 此时的荆子骞透出说不出的邪魅感,压迫力之强,让秦谷也深深感觉到了极大压力。 就在荆子骞气势激增同时,那头“天蜈”好似受到了反哺,原本荆子骞的境界就太低,并不能使这头蜈蚣妖兽发挥出全部实力,此刻蜈蚣妖兽身上气势也隐隐增强了许多。 而上官雅蕊此刻还在一旁拄剑,身形倚靠着“霜落”,大口喘息着,已经吞过解毒丹的上官雅蕊,玉手排着轻微起伏的胸部,身材此时暴露出一种惊人弧线,场上男性视线瞄过去,皆是不忍挪开视线。 连胖子也是忍不住多瞄了两眼,气的身旁的上官妍冷哼一声,把自己的胸脯也挺高了几分。 原先略有优势的秦谷一方现在又陷入了苦战。 场面十分焦灼,原本兵家修士楚青,拎着那杆枪头力破万钧,压的原本就以力量见长的“天蜈”抬不起头来,只能眼看着身上被捅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就算是妖兽,也是忍不住吃痛,而此时那头“天蜈”竟然有一丝丝恢复五境的势头。 现如今楚青也隐隐感受到了压力,大家都明白,秦谷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究竟是压倒对面还是如何,就都看秦谷与荆子骞的交锋了。 一刻的耽搁秦谷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大半。 看来只能拼命了,此时的荆子骞怕是能和结丹境修士掰一掰手腕了。 胖子与上官妍看似轻松,实则最耗费精神,然而众人不知的是,胖子把不要钱的符箓像泼水似的往萧溯身上照顾的同时,时不时的丢出几块灵石在秦谷战场附近,众人注意力高度集中,竟然没有人发觉,全都被胖子的狂轰烂炸的气势吸引。 “谷哥,我们现在有几成胜率”胖子凑过来问道。 “四成”秦谷答道。 “若是现在跑呢”胖子贼眉鼠眼的在找着掩体和退路。 “不到三成”秦谷站起身来说道。 说完胖子有些意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心里暗暗想着,这次让我损失那么大,就算不死,也要让你们脱层皮。 此时秦谷看着神色自若的荆子骞,以他的感知,隐隐能感觉到方圆数十丈范围有些异样的气息。 秦谷深吸一口气,将刚才胸口蓄积的那口郁气吐出,此刻秦谷将那股敌意与杀意彻底释放出来。 秦谷开始动了,而那边荆子骞也拎着剑向秦谷这边冲来,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秦谷周身感觉到一股寒冷,这种寒冷来自于荆子骞那柄剑的压迫力。 眼看二人只有数步之遥,荆子骞双手持剑从颈后抡起乌啼,对着秦谷当头卸劈而下,秦谷侧身躲开,以拳击打荆子骞肘部,被秦谷击退两步,而乌啼巨大的拉扯力还没完,顺着惯性,对着秦谷又是一个面劈,自上而下。 秦谷理智告诉自己,或许只有身上那柄空间宝物,那柄剑鞘才可以抵挡住这一击,右手反握剑鞘,以小臂为撑,横在面前,巨大的压力压下,将秦谷周边的地面都压凹陷下去了,此种打法,半点不剑修,就像两个武夫在互相问拳。 而那个破破烂烂的剑鞘格外的坚硬,如此大力劈砍竟然没有办法在其外表留下任何划痕。 秦谷将剑鞘紧滑乌啼剑身,手腕一个反转,用剑鞘将剑勾到身侧,拉着剑越出脚下被砸出的深坑,后撤一步,典型的借力打力,就在荆子骞失去重心之时,那个看起来都快漏风的破剑鞘直顶其胸口,惯性拉动荆子骞的身体去接这一捅。 就在剑鞘抵达荆子骞胸口之时,那柄燕翎以惊人的速度绕道秦谷身后,又是以伤换伤,就算魏国寻常武夫,也会互相拆招互挡拳脚,对决皆是寻求破绽,伺机而动,哪有如此野蛮的打法,从头到尾二人都是在换伤。 秦谷依仗自己肉身的自身优秀的恢复能力和坚硬程度,而荆子骞现在更依赖的是自己那柄剑为自己修复肉身提的那口气。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眼看就要在这招上分出胜负了。 秦谷更加决绝,直接扑出,破剑鞘直直撞在荆子骞胸口,秦谷此时刚好到荆子骞面前,之时,身后那柄飞剑在减速已经来不及了,被重创的荆子骞,根本无力再去操控身后那柄燕翎。 噗噗,两声飞剑从秦谷左胸穿过,之后又从荆子骞右肩肩头穿过。 秦谷堪堪避开心脉,索性没有伤到脏器,而荆子骞捂着伤口像只饿狼般的盯着秦谷。 荆子骞一样心惊,这秦谷并不像传言那般不堪,反而其手段和耐揍程度都如此令人吃惊。 秦谷腹中武运化成一个又一个小人各司其职,搬运武运,修复秦谷伤口,而伤口的剑气一直在战灭着一只又一只的武运化作的小人,算是折损着秦谷未来道行,剑修之强大,不仅是其飞剑的战力加成,更多的是留在伤口的剑气不停剿灭生机,挨剑修一剑不知道要折损多少道行,相当于变相的对未来大道的压制了。 胖子一看秦谷受伤,立马急了眼,压箱底的灵宝不要命的撒出,就要脱身去看秦谷伤势。 被其牵制的萧溯也算是倒霉,本就狼狈不堪,现在更来气,那边打的激烈了点,谁知自己这边纯属有力无处使,被各种符箓负面加成,还被各种灵器砸的头晕目眩,还要抵挡这些个封赦有胖子随手捡来山水神灵的魂体的傀儡。 萧溯看胖子发疯似的往外扔家底,更是满脸黑线,胖子边扔嘴里还焦急的嘟囔着:“还不死,还不死”。 萧溯也是被气的不轻,差点胸口一口逆血喷出,硬生生的止住了 ------------------------------------- 新作者求守护 求推荐票 求月票 求订阅 求收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章 明抢 秦谷和荆子骞一时半会谁都缓不过气来,秦谷看着自己的伤口,终究是小觑了对方。 秦谷靠自己的那些武运在体内运转。 想去抹掉那些麻烦的剑气,怕是损耗不小,不会比自己刚才进阶用掉的少多少,正在发愁之时,秦谷突然发现一个武运化身的精魄不走寻常路,竟然跑到隔壁去拍打那柄剑气化作的剑,边打嘴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谁知那剑气好像生气了,不耐其烦的震动了一下,好像在回应似的,“嗡”的一声,身上的剑气变被震散了,同时还有无数个小家伙,被震的重新化为武运归于平静。 同时秦谷的伤口也在好转,胸口的血被慢慢止住,经脉的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血确实止不住的淌出,秦谷的衣衫一抹鲜红挂在胸口。 荆子骞就没有秦谷如此的好运了,没有秦谷如此强悍的肉体。 就算乌啼纳取灵气为荆子骞修复躯体,也只是堪堪为伤口止血,血肉重生还是需要自身的条件影响。 内心早已动摇,难道说自己底牌尽出,竟然都仅仅和秦谷是平手而已,难道说自己这些年在苦寒之地的历练,还有那些机遇都是上天戏弄我的么? 安排一个处处克制自己的对手,突然荆子骞想笑,笑这命运造化弄人,偏偏让自己的仇人在这个时间突破,此时的他早已丧失了战意,整个人充满了戾气,怨上天的不公。 就在此时,眼看着战局已经有所偏向,突然那头天蜈用巨大的尾翼将楚青撞出,然后迅速插进荆子骞与萧溯面前战场,驮着二人便以遁术向远处跑去,坐在其背上的荆子骞手中掐诀好似打开了秘境通道,天蜈巨大身影一头扎了进去,隐约还能听见荆子骞说了句:“此事,还未了”,就消失了。 众人瞬间就将矛头转向了公孙恒,这公孙恒还算老到,立马从纳戒中拿出玲珑果,每人一枚。 可见公孙恒收获颇丰,多的都有些让秦谷眼馋。 所谓吃人手短,而且此人刚才并未出手,也就没有过多追究了,胖子急不可耐的把玲珑果就塞进嘴巴里,边吃边在地上捡着自己刚才撒出去准备布阵的灵石和灵宝。 虽然没派上用场,可是刚才牵制萧溯之时,可是消耗了足足两员大将,一名是当年秦雄灭掉荆国之时,皇室亲定的五岳之一的山君,品阶之高,高的吓人,生前是荆国皇室的庶子,最后战死边疆,被龙气蕴养,加上皇室封赦,最后成为了一岳之主,破荆国之时,皇气以灭,原本就会沦为淫祠靠为祸一方才能勉强维持金身不碎,最后由秦谷师傅出面商榷,以儒家封禁之法,将其化为马前卒,苟存于世,最后因为胖子贪玩,到处“收兵买马”,才将此物连哄带骗到自己口袋。 今日拿出来再对付荆子骞,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按辈分应该算是荆子骞皇叔。 还有一个便是当年守着荆家皇城外的护城河的河婆,因为女儿被皇室相中,不敢反抗,死后也因为女儿原因,强留一律魂魄,最终留在皇城外,日夜守护着自己的女儿,算是一凄惨老妇人,生前也没做过恶事,便也被留下来了,此种物件胖子最是爱收集,若是论金身碎片这秦武洲地界就没人比胖子资金雄厚的。 而且这样的马前卒,就算其身死道消,其留下的金身碎片,依旧可以为后来者进补。 秦谷在进阶后,终于才有空审视自身,令秦谷惊讶的是,那个害自己从小就没有办法修炼的剑气,竟然会在武运鼓动下去帮自己驱散剑气,简直破天荒头一回。 众人一番修养后,除了上官雅蕊的毒暂时还未排完,其余人皆无大碍,一同向出口赶去。 此时出口处,那只蜈蚣拖着荆子骞与萧溯一跃而出,众人看到那头中三境蜈蚣还有荆子骞手中的那柄拥有本命神通的剑脸色皆不是很好,感应了下,附近并没有人在出口附近,不知自家人是否在秘境中遭遇毒手。 就在城主府那名带头之人杨毅起身也没说什么,周身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势之时,萧靖柏一步迈出挡在萧溯与荆子骞身前:“杨兄先别急,说不定楚青等人被耽搁了”。 随即萧靖柏回头看向萧溯:“还不快与杨毅伯伯说明白”,此时作为众矢之的的萧靖柏也是有些头痛的,进去的皆是各家嫡传精英,平时偶尔争斗也都不会真正伤及各家核心成员,更别说此次还有那平日就力压年轻一辈的城主嫡传弟子。 楚青平日里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那些个真正惹过他的都明白,此人才算是真正出手不留情的狠主。 各家听了后,也算是按下了出手的冲动,而城主府这边众人依旧严阵以待,列队整齐,杨毅身上气势不减反增,萧家这边也是紧张了起来不知所谓。 萧靖柏说道:“杨统领难道没有听到我家老二说的嘛,不知有哪里得罪你们城主府的”。这萧靖柏好歹也算是这蒲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这杨毅仗着自己是城主府之人,竟然无视自己,面如猪肝色,浑身原气外放,防备着杨毅发疯出手。 杨毅也不回答萧靖柏,眼神中露出一丝火热之色,像是看到了美女似的,眼神火辣辣的盯着荆子骞与身下的那只蜈蚣“天蜈”。 公孙青槐面露戏谑之色:“咳咳”,假装咳嗽了下,暗中传音,告诉杨毅,狐狸尾巴别露的太明显。 当然公孙家乐呵见这两个势力交手,但是还要做那啥还要立牌坊。 杨毅表情收敛了许多,一副无所谓笑眯眯的对着荆子骞说道:“进去可以少人,但是多出来的这只妖兽必须留下,如此庞大妖兽会造成城中恐慌”。 萧靖柏脸色更黑了,这不是明抢么,此等妖兽,妖丹入药,其他部分用来炼器,在这妖兽不多见的年代,可谓是价值无穷,可以为城主府多炼制出一套属性相通的法器,犹其炼器材料为同一妖兽,一套器物无比契合,威力可能堪比仙器。 沛然一步迈出,身上竟然隐隐出现了远超中三境的气势,竟然是化神境修士与杨毅同境,重点还是剑修,一位上三境剑修无论放哪里都是被人尊崇的存在。 “这是要明抢喽”,沛然也丝毫不顾及这是蒲城的地盘,反正早已经看不惯这城主府霸道的行事方式了。 杨毅二话不说长枪掷出,直指那头天蜈,沛然那柄掩目在杨毅出手之时就已经飞出了,毕竟飞剑优势明显,可是沛然低估了杨毅兵家修士的武器,就在那头天蜈面前两兵相接,论速度当然飞剑更胜一筹,可是杨毅的长枪其蕴含的气力却不是这柄飞剑可以力敌的,一瞬间便将那柄“掩目”撞出,直指天蜈而来。 “小子,要是不想死,快点解开契约”,此时荆子骞脑海中收到了那头天蜈的传音,二话不说双手结印,一掌拍在胸口,以血为引,废除契约。 天蜈一瞬间便恢复了当年的境界,一头六境妖兽,甚至可以力敌人类的化神期修士,一个摆尾便将杨毅本命祭炼的长枪挡了出去,可是自身却被强大撞击力顶了出去。 荆子骞在原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沛然虽然对此子不喜,可是当着自己面伤白叶宗的人,沛然召回飞剑,手持掩目,一剑竖劈而下,剑身法相化为一柄巨剑斩向杨毅。 杨毅翻身躲过,可是“掩目”的本命神通本就是掩人耳目,虚实相接,眼看杨毅躲过了百丈法相凝化的剑,实则其剑真身早已劈在杨毅身前,杨毅也并未躲,单手撑地,长枪单手横与胸前,堪堪挡住那一击。 整个人被劈进了地下,一名七境剑修,其威力之大,绝对可以碾压其他 一声枪鸣忽然从地下传出,响彻云霄,只见杨毅虽然嘴角有血,可是气势半点不弱执枪直指半空中的沛然,枪未到,枪意已至,这是兵家的临字诀,兵临城下。 沛然整个人被这杆长枪直撞而出,力道之大,活活将沛然撞入身后青山,青山崩碎,二人露出身影,杨毅上半身衣服已经碎裂,还有几块烂布遮盖着身上犹如人家凶兽的躯体,肌肉结构沟壑分明,看得出杨毅用了秘法,强行提升战力,燃烧的是自己的道行,可是杨毅入七境近三十年,道行之深绝不是沛然刚入七境可以比拟的。 这个阶段早已被杨毅摸透,就算今日折损些道行,从七境巅峰跌落到中期,也是可以后期多花费些功夫补上的。 反观沛然嘴角带血,虽说剑气护体,可是撞击之力,道行折损之多,差点自己那化神境都保不住,跌出上三境去。 场面混乱之至,各家家主都不曾参与,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败俱伤更好,这蒲城中城主府这些人作威作福多年,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 新书求灌溉,你们的推荐票和收藏,都是我努力的动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一章 白叶宗 噗 沛然又是一口淤血吐出对着下方传音:“你们两个老家伙再不出来是等我这七境不稳跌下来,才开心是么?” 杨毅眉头微紧,这白叶宗此次到底来了多少人,若是为了这秘境中的灵物怕也不至于如此,在杨毅看来,此次秘境就是相当于年轻弟子一代的较量,也不至于动用如此多人吧,看来这白叶宗另有所图,不简简单单是为了这秘境中的灵果和炼器材料,在自己的地盘上突然来了那么多白叶宗的修士,竟然没有人发觉,回去要好好操练操练巡城队的这些家伙了。 就在此时,两名黑袍老者从下方御风而上,成三角之状,将杨毅包在中间。 杨毅一惊,可是在自家地盘上没必要,淡淡一笑道:“这是蒲城,不是广陵州,你们白叶宗就算是蛇也要给我盘着,是虎也要给我爬着,你们是真的不想回去了看来。” 其中一名黑衣老者态度还是很谦逊,可是看不清其表情,只见悠悠说道:“今日我白叶宗无意与蒲城为敌,希望杨统领可以高抬贵手,我们定然奉上厚礼送至城主府,若是可以,我等转身离去”。 杨毅嘴角微抬,面露讥讽之色,说道:“不知你们口中的厚礼,可比得上一套仙器,若是没有,今天这头天蜈还是留下来吧,没有道理蒲城的东西,轮得到你们白叶宗做主” 此时的杨毅嚣张,就是嚣张,这是蒲城的地方,我们城主府一言堂,可以看得出平时城主在这些人眼中,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杨毅越是无惧,白叶宗的这几个人,越是心虚,城主府高手赶来,几人说不准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沛然满脸大怒:“你别不识好歹,面子给你留足了,若是你依旧不依不饶,说不准今天你这境界还能留下几成”。 杨毅拎枪直指沛然:“老匹夫,早就看你不爽,我倒要看看,我今天拼着这身境界不要,拉着你们三个垫背,不信你就试试看”。 三人依旧有所忌惮,忌惮那位城主到底会不会来,这是蒲城的地盘,城主一向护犊。 杨毅也不多废话,拎枪抡圆了腰身一仰,将身边三人击退,一步踏出,直刺沛然眉心,另外两人大怒“尔敢”,分别拿着法器对着杨毅身后丢去,一枚翻天印的仿印,一把狭刀。 眼看杨毅枪就要到沛然眉心,气势已将眉心划开一道口子,就在此时身后的翻天印和用来斩首的狭刀砸在了杨毅身上,杨毅就算燃烧道行,依旧不是三人对手。 “杨统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那名白叶宗老者拎着狭刀挡住了准备拎剑向杨毅沛然,显然此人身份竟然可以让沛然止步,声音沙哑,却带着一口不容置疑的口气。 此时的城主府的卫队才赶来,将杨毅围在中间,随时准备拼命,就等杨毅一声令下。 众人无不猜测此人身份,这柄狭刀可是仙器,据传百年前,白叶宗宗主有一名嫡传弟子名为邵攸,手持一把狭刀,在白叶宗任职掌律,而沛然就是这位白叶宗宗主与其一次外出,从那妖兽手中救下的采药的药童,从此后一直跟随白叶宗宗主,而真正的修炼之途应该算是这位掌律亲传,而另一位黑袍老者便是姚徐,应该是白叶宗的青云峰之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此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洞虚境,难怪翻天印只是砸断了几根骨头,而那柄狭刀却整个将杨毅背后豁开了。 以一敌三,何况还有位剑修,本就难如登天,可是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一道人影仿佛众人静止了,出现在场中,没有去看杨毅,也没有去管白叶宗之人,只是看着天上消失的痕迹,好像在追溯,追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默默说了句:“你这是便宜了哪家小子呢?” 看着地上的荆子骞,不像,那只小蜈蚣还不够格,不值得那位专门去时光长河与人交手,就连他也看不清经过,究竟是什么境界的强者,又留下了什么传承? 原本在城主府中参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此地有一股强大的气势一闪而过,再去感应便没了,好奇之下便过来看一看,到了这种境界,能提起兴趣的事情确实不多。 在下方浑身是血的单膝跪地的杨毅:“城主大人”。 白叶宗三人谨慎的看着眼前悄无声息出现的人。 他穿着暗绿赤狮凤纹蜀江锦裰衣,一条藏兰龙凤纹金缕带系在腰间,一头长若流水的头发,有双目光如炬的凤眼,当真是品貌非凡。 然后又看了看那个拿着狭刀的老者邵攸:“人你打的?”。 那黑袍老者依旧感应不出那位城主境界,谨慎的抱抱拳:“老夫白叶宗……”。 话音还未落,便被一把抓住脑袋按在地上,手按着那名老者的头,半点没有刚才那份儒雅,可见这位城主脾气是真的真的不怎么样。 “问你是不是你打的人,谁让你说废话了,现在我不想听了”城主按住白叶宗掌律邵攸,在地上一路横推过去,凡是挡路的山皆是一撞而过。 而沛然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是不帮手,而是确实动不了呀。 单手按着那名黑袍老者的脸,连续撞击让其满嘴是血,早已说不出话来脸部的骨头也早已被捏碎。 众人目瞪口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洞虚境啊,就被城主如此蹂躏。 沛然和另一名老者还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是起初被看了一眼好似神魂被钉住,只能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可以看到自己还在原地,却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动分毫。 只见城主袖子一挥,二人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肉身撞上自己的灵魂,瞬间获得了身体掌控权,可是还未来得及动,就被死死压在地上。 “今日你广陵州白叶宗犯我蒲城在先,回去告诉你们身后的人,别打歪主意,最近你们几人就别想着出手了,回去叫个像样的弟子送件仙器过来赔罪”说完袖子一挥,三人像是鸡仔一般被丢出。 三人面面相觑,皆是面露苦涩,境界分别从之前的刚入七阶,七阶,八阶;分别掉到了六阶,六阶,还有七阶。 虽说修为还可以恢复,可是至少又是一二十年的苦修,他们这个年纪还有多少个一二十年,此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楞在原地的荆子骞,从一开始的错愕,到三位老者出现后的傲慢,再到城主出现的诧异,到最后的面如死灰,表情不可谓是不精彩。 城主一把将那只蜈蚣拍在地上,吩咐后来赶来的亲卫:“挑选最好的地方拿去炼器阁,叫那个老家伙看着练,最好多练几件,杨毅此次有功,可任选三件。” “谢过城主”杨毅依旧单膝跪地,眼神中充满了喜悦还有说不出的崇拜,自己本就是从小被城主随手捡回来的弃儿,又是城主赐予自己如今这身修为,在杨毅眼中,城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简直无所不能。 那位高高在上的城主,看了眼心如死灰的荆子骞:“当年你祖上携宝来此,寻求庇护,做事有伤天和,被儒家天幕下的那位在规矩之内引下天罚,这秘境就留在了我蒲城之中,可是也天罚劈塌了我半边城墙,算在你们荆家头上,这头蜈蚣留下换你一条命”,并不是在与其商量,而是在通知。 “你们萧家何时成了广陵州的马前卒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萧靖柏脸上无半点血色,只敢低着头,不敢直视那位城主的眼睛,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脸上出满了虚汗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做为一个六境修士,这本是不该出现的。 “罢了罢了,孩儿大不由娘,今日起你萧家税收增收三成,从原本的两成变为五成收满十年”,城主摆了摆手便不在过多关注其余人了。 然后向传音给城主府其余负责人,余下几人从秘境出来后,带那秦家小子的来见我。 随后那名城主便在众人眼前消失了,公孙家的公孙青槐和上官家的上官以山止不住的笑意,未来十年,这萧家要被两家压,当然值得开心。 二人也不避讳,“公孙兄,此事罢了我们几人去那木鹊楼喝上一喝那昆仑殇可好?不知萧兄有没有兴趣同行”上官以山眼中说不出的恳切。 萧靖柏刮了一眼看似诚恳的上官以山和公孙青槐,冷冷的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风水轮流转”。 公孙青槐说道:“我们之是老友叙旧罢了,没必要冷眼相对,我们放下成见,聊一聊修行感悟可好?”。 萧靖柏冷哼一声,也不再作答,知道自己如今势微,心中只好盘算如今萧家如何才能尽量保住萧家的产业和市场,不被那两家侵占,估计那二人打的也是同样的主意,将其骗到木鹊楼喝酒,趁着其不在之时,大肆打压萧家产业。 ------------------------------------- 你们收藏,推荐票,就是我努力的动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二章 在座各位皆天骄 秦谷等人休息一下便继续赶路前往秘境出口,可是众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如此精彩的事情,不然首先跳起来的应该就是心事重重的秦谷了。 相对于胖子的没心没肺,秦谷还是比较担心身份暴露后接踵而来的事情。 自己身份太过敏感,可是对于秦谷而言,早已习惯了,但是越是在乎身边人,越是变得畏首畏尾。 胖子好像正经了起来,坚定的眼神和秦谷对视了一眼,像是再说,放开手脚干,我支持你。 谁知下一句话让秦谷差点气的旧伤复发。 胖子眼神越发的坚定“秦谷哥,咱身份暴露了,趁着他们还未发现,牵着那头稷下我回去叫人去”。 秦谷一个板栗赏给了胖子:“这会就老实的去上官家等我,我去一趟城主府,我走之后你再走,走近路去报信,走我前面你还回的去吗”? 上官妍小眼睛一转一脸兴奋:“去我家好呀”,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在打什么坏主意。 上官雅蕊一阵头疼,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家里解释,莫名其妙领回去一个男子,重点长的还丑。 这次秘境之旅众人收获也都算的上颇丰,胖子不仅提前进入了神到,还到了中三境,同时还找到了双修伴侣,今后二人一同修炼,定然速度翻倍,只是在上三境之前都不能破身。 秦谷也是替胖子惋惜,想到这里,差点笑出声,其余人的眼神看秦谷也都怪怪的。 同时秦谷也达到了神到这个玄而又玄的状态,还在体内存留了上古武运,上官雅蕊也是成功拿到了能够救治母亲的天蜈的肉,让胖子去往上官家还有一层原因是,上官雅蕊的母亲身体早已经被毒侵蚀,寿元也消耗差不多了,而将山水神灵的金身碎片研磨入药确实可以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而这种东西,胖子确实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收藏家。 天地之间金身碎片就像皇帝家的玉玺一般,皆是有数量的,是一方人民与天地的反哺。也不能直接打杀山水神灵,会被天谴,每一个山水神灵都算是天地正神,庇护一方土地,所以各方势力大多都是收集一些金身崩坏的碎片,胖子最逆天的在于,不仅身上的金身碎片多,身上更是有一种大道气运,但凡金身即将崩坏的山水神灵,跟随胖子后,竟然可以遏止住快要碎裂的金身。 因此儿时的胖子,出门就能捡到放弃一方水土还可以保证金身不朽的山水大神,而胖子就将这些东西作为自己演武场上的大将。 在熟悉了秘境的道路之后,用了一日的时间便到了出口。 众人隐隐已经将秦谷作为了领头者,而就连一直摇摆不定的公孙恒也开始认可这个一直能创造奇迹的外来者。 秦谷首当其冲一步迈出秘境身后紧跟的就是胖子还有上官姐妹,公孙恒,楚青等人亦是如此。 秦谷出来猛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终于没有那古战场的压抑,而各大家族的人眼神就有些玩味了,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自家这桀骜不驯的甘愿跟在他人身后。 秦谷在蒲城一代年轻人中的凝聚力油然而生。 在还未出来之时,秦谷问了公孙恒一句话:“为何当时不出手”。秦谷知道,公孙恒出手完全可以打破场中平衡。 公孙恒笑了一下:“或许看起来更占优势的那一方其实在我看来胜算还是没有你的大,那个胖子和楚青都未全力出手,应该是你的受意吧,更何况暗中还有一位”。 公孙恒其实旁观者清,他知道秦谷身份暴露之时就注定荆子骞与萧家分了心,萧溯心里清楚,这秦谷不是自己能杀得,秦家接下来的怒火不如就让荆子骞自己背了。 同时胖子偷偷布的阵法,也让公孙恒吃了一惊。 公孙恒自小练的就是道家阴阳术,当然看得出胖子在试图引动荒古秘境中的阴气,以荆子骞的阳气为引。 阴阳讲究的就是平衡,阴盛阳衰,此乃绝杀之阵,相当于将荆子骞活祭了。 这小胖子的心狠手辣确实让公孙恒也有所忌惮。 嘴上说的是因为看清实际差距所以没有出手,实则确实卖了秦谷一个人情。 这蒲城怎么说都算是在广陵州的范围,王侯将相的兵已经不能离开封地了,否则相当于谋反之罪,所以这城中的几大家族只要秦谷还活着就不是特别忌惮其家中势力。 相反若是秦谷有了闪失,谁都无法保证秦雄还会看重大局观比自己儿子的命重要,到时候魏国就是一场大乱。 当然公孙恒也说了句让秦谷十分受用的话:“感觉跟着你日后成就不会低,当然若是哪天遇到更强的了再说”。 秦谷当然不会拒绝公孙恒的投名状,相反秦谷张嘴问了就相当于主动示好。 因此就有了从秘境中出来的那一幕,隐隐之间秦谷成了蒲城年轻一代中的领头者。 而秦谷不知道的是,今后这群人在战场上更是成为了可以把后背交与对方的人。 当然秦谷在秘境中试图找到那个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小家伙,若不是他,此次不知道将会有多大的战损。 秦谷在营地中找寻,毕竟在沙漠能躲藏的地方并不多,秦谷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那是秦谷独有的,那块令牌甚至可以说是风吹雨的最高赦令,高于一切的指令,如今就被秦谷放在地上,秦谷面向着阴影处说道:“今后若是有难,叫人将此块令牌送至任何带有秦字的驿站,还有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叫秦谷”。 秦谷还担心那位小男孩早就离去,谁知只是重新回到营地之间,那块令牌就不翼而飞了,那个小家伙收了这块令牌。 草丛中竟然传来了喃喃之语:“这就是朋友么,秦谷”,阴影中的小男孩将怀中的令牌抱的更紧了些。 震惊的不只有公孙家、萧家、上官家,就连城主府的人也是震惊不已,一向桀骜不驯的楚青竟然也跟在了秦谷身后。 楚青也是一脸玩味看着外面这些人的脸色,颇有乐趣,楚青只知道来之时那个便宜师傅交代过,秦谷不可出事,哪怕拼着用那招折寿的功法,也要把秦谷活着带出来。 平日这便宜师傅对别人说一不二,唯独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最是关怀,嘴上不说,可是都表现出来了。 为了秦谷,这个便宜师傅给楚青说的话,可以说是比当时收自己为徒时候交代的还要多。 楚青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值得自己这便宜师傅如此在乎。 秦谷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想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归途的问题,还是要去城主府看看那位城主大人的说法。 上官妍一出来就钻进了上官以山的怀中在说着些什么,不一会上官以山便向秦谷和胖子发起了邀请:“秦小友和马小友若是无事,可到寒舍下榻,我已经叫下人备好酒菜为二位小友接风”。 秦谷双手抱拳行礼:“谢上官叔叔好意,我兄弟可先行去上官家,我可能要先去一趟城主府,事后再去上官家赔罪”,秦谷分寸拿捏极好,并不持才傲物,同时也给足了上官以山面子。 上官以山点了点头,此时对这两个年轻人算是有一个良好的感官。 胖子也不做作,抱拳行礼“谢上官叔叔收留”。 上官以山看两人如此客气,便开口说道:“看小友阵法符箓皆有所涉猎,让研儿带小友逛逛府中那典藏室,若是有什么不解或者疑问,随时来找老夫”。 说罢,带着上官家的队伍转身离去了,上官雅蕊临走的时候,低着头,一副扭捏害羞的样子,说了句:“记得来找我哦”,就跟随上官以山离去了,胖子也在队伍中,给秦谷招手。 而楚青再与城主府卫队交谈过后,来到秦谷面前:“走吧,老师说要见你,真怀疑你是老师的私生子”。 秦谷也不会把楚青的话当真,知道楚青醋意大发,秦谷还乐呵。 楚青这人平时混不吝,爱说一些昏话,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那杆长枪上的道理可是很硬的。 秦谷一路跟着城主府的队伍,在路途中顺手还刻下了只有秦武军中看得懂的暗号。 秦谷和楚青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并行在街道之中,来往客商无不低头让路,楚青问道:“秦谷兄弟,不知你在那秦武洲可有兄弟我这派头”。 秦谷哑然一笑,可没想到楚青会如此发问:“你可不知我们那硕大秦武洲,民风尚武,我这花天酒地纸糊的世子,他们表面没什么,背后早就骂出顺口溜了”秦谷虽说没有与楚青比派头,但确确实实夸赞了一番秦武民风淳朴,连世子·都要被骂,那楚青兄弟去了估计也就是个普通人。 “好一个民风淳朴秦武州,有空定当要去见识一番”楚青好奇心瞬间被勾起。 秦谷微微一笑上钩了:“楚兄弟若是来了秦武州。可是要请你喝我们的露血酒,凡是秦武州上过战场带着家伙的老爷们都喝”。意思就是兄弟我现在身上没酒了,下次到我们哪里酒管够,你这待客之道还要我如此说明。 楚青眉头一皱:“之前交代你们给秦谷兄弟准备的酒呢”,下面心思活络的随从,立刻从自己纳戒中掏出几坛子昆仑殇,心中虽说肉疼,可是为了巴结自家主子,这些算什么,总不能让自己主子在秦武州世子面前抬不起头,临走不说一句不会做人吧。 秦谷哈哈一笑,手头也不客气,那些酒水一坛不剩的装进了自己的那柄自成空间的剑鞘中:“这蒲城待客之道尚可,还是楚兄弟准备周到,今后楚兄弟若是到了秦武州,酒水管够”。 楚青哪里不知道,这秦谷冷嘲热讽的,但是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不就是要酒么:“秦兄弟,这些酒还是开胃菜,到了城主府,把师父那几十年未打开的酒窖,陈年老酒给你装些”。 楚青可不知道,为了今天这句承诺,日后被揍的像只猪头,可是心中还是乐呵的,在自家兄弟面前,有面。 秦谷之后也是逢人便提,自家楚青兄弟,出手阔绰。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三章 太古意气决 城主府之大,丝毫不逊色于秦府,竟然也是以一整片山脉作为地势,城主府门前秦谷还算淡定,这气派简直就像回到自己家了一般,因此楚青并未从秦谷脸上见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秦谷站在城主府门前,内心却是有些波动,对城主充满了的好奇,更何况曾经还与秦雄有所交集。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一日之间,一宫之内竟然气候不齐。 秦谷一路随楚青到了秦谷下榻的屋门前,从刚进城主府的小雨一路经历了阳光,再到门前的春风得意。 秦谷暗暗下定决心,回去给那刚请回去即将上任五岳之神的老土地上上眼药,让其维持一套如此光景,缺多少神仙钱和多少香火都由秦府补,不仅不会少,反而还让其有所盈余。 秦谷怀中的精魄小人好似感受到了秦谷的决定,在秦谷怀中拱了两下,漏出个脑袋表示认可,这活替那老土地接了,钱嘛,提出来生分,可是亦不能短我们的香火钱是不,小精魄眼巴巴的看着秦谷,秦谷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楚青安排秦谷先住下,随后便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秦谷推开古朴的房门,房中淡淡的熏香,用的竟然是千金难买一两的玉华香方,秦谷自然知道此方的调配方式,因为这就是秦谷当年放出来收割有钱人的手工坊,只有秦武州的手工香坊才有的卖。 秦谷实则在十多岁的时候军中将士为了打趣秦谷,便与其打赌,若是秦谷能帮军中将士改善伙食,今后等秦谷成年后便向上风请示做秦谷的亲卫军,实则秦谷不知的是,这群陪秦谷一同成长的军士,早已被内定为其亲卫,而这个部队外人并不知晓。 秦谷为了赌约就在家调配出了此配方,玉华香可凝神静气,若是文人拿在手中那下笔如有神。 秦谷将店铺交于鸢儿去打理,在城中开了几家玉华手工香坊店,此店一时风头无两,凡是有钱的文人墨客,那可是挥洒千金为求得一两,没想到这城主亦喜欢这种香薰,说不成可以在这城中做成买卖。 秦谷此刻化身成为了财迷,印入眼帘的是一盏琉璃飞花暖炉,桌上放着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白点珠花流霞花盏,缠枝丹翠叶熏炉,青花底琉璃花樽,很多东西竟然连秦谷都未曾见过,只有少数几样叫得出名字。 这蒲城城主难不成打劫了半个天下,秦谷心想,走的时候在捎带点东西,反正这城主府大,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最多下次来的时候给城主带点露雪酒,一本万利的生意,猜城主亦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城主府的丫鬟蹑手蹑脚的进来,心中对这个外人充满了好奇,据说这是多年来第一次上门且留得一间厢房的客人。 丫鬟告诉秦谷:“城主不知有何事出去了,此次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交代奴婢把蒲城周边布防图交给公子,同时还有这本太古意气决”。 看来城主真的有事走开了,才会叫下人将这些东西交与我,秦谷心中还是充满感激的,走的时候就不顺东西了。 随后秦谷向府中丫鬟道谢:“麻烦姑娘了”。 那名丫鬟亦是识趣:“那就不叨扰公子修炼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在外面”,说吧城主府的丫鬟退出门外,将房门紧闭。 这城主府的丫鬟根本没有那大门大户的嚣张跋扈,反而知书达礼,倒是让人对城主府内的底蕴有几分好感。 秦谷拿出那份布防图,正是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此次来城主府的目的之一就是这张地图,本来不知道怎么开口好,还准备让楚青去顺,谁知道这蒲城城主如此善解人意。 打开布防图,将自己的路线规划一下,这次白叶宗怕是倾巢而出,只要自己能到达秦武洲边军就可,最后还是画出了一条官道和一条山路,官道更利于已方接应,可是山路更利于逃生。 最终还是决定了先进穆川山脉,快到秦武洲边境万平镇之时在由小路转为大道。 决定了心中想法就转移了注意力放在了那本古朴的太古意气诀之上,书皮亦是有些腐朽了,看起来亦有些年头了,作者亦已经看不出是谁了。 但是此书好似有一股无形的气在护着,否则早就解体了。 翻开书页,秦谷一刹间像是进入了另一种精神世界,意识被黑暗包围,掉入了一个好似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地方,一片虚无。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咦“后世怎么会有上古武运,还是如此精纯,看来是有其他的气运加身啊”。 秦谷瞬间一身汗毛立了起来,整个人炸毛了,看不到摸不到,自己仿佛成了一团空气,可是在黑暗中感受到有一个人在抚摸自己,从脖颈到腹部。 那种被人抚摸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可是却无法反抗。 那个人在感应着秦谷的境界,手法可能有些粗糙,吓得秦谷差点境界不稳。 黑暗中又传出了那个人的声音“竟然还有它的一缕剑气,看来没少受罪,能守得住那缕剑气的放在太古亦没有几人吧”。 秦谷瞬间感觉身上一轻,能说话的秦谷一直保持着警惕,可是对于这样的强者秦谷根本无力反抗:“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谁,现在你还不配知道,刚一说完,秦谷只觉得身体中小人好似有些不满,敲了敲那柄剑,好像在说,你看看他说你不配,剑音缭绕,精神世界振动,眼看就要崩塌。 那黑暗中的人亦渐渐显出身形,是个矮个子小老头瞬间跪地:“姑奶奶,我错了,我这点道行可经不起你嚯嚯”。 剑音停止,黑暗的世界重新稳固,那名小老头重新隐匿于黑暗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咳咳,鉴于有人脾气不太好,长话短说,我是一名太古武修,名字太久了已经记不得了,当年我……”。 嗡,秦谷身体中的剑气眼看就要破体而出,秦谷亦是一阵冷汗:“您就直说吧,我这小身板亦经不住折腾啊”。 现在秦谷才慢慢知道原来这缕剑气脾气如此之差,这十几年中都没有搭理自己,看来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啊。 黑暗中的声音连语速都快了许多:“简而言之,上古崇武,而这本太古意气诀就是用来将你心中不平之意、好战之意、不甘之意、你所求之意凝聚辅以太古武运催动用你的拳头去回应这天地间的神意,对抗命运的曲线,简单说就是你的战力会出现成倍的增长,但是外界已经没有太古武运了,只有你身体中的武运不足以发动此招数,可能数招或者数十招会有一次偶然的催动,实现战力暴涨”。 秦谷虽说冷静可是内心着实震撼不已,不仅震撼于那柄剑竟然有灵,担心这十几年说的坏话被听去了。 其次震惊的是战力的暴涨,这种不稳定性着实是危险,可是带来的效益可是实打实的让人震撼。 两两对敌之间,原本的势均力敌,突然之间一方势力暴涨碾压,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简直是神来之手,可见太古的武夫究竟有多强,若不是太古武运消失,如今说不定亦没有剑修如此辉煌。 黑暗中的老者好似看破秦谷心中所想:“千万别低估剑修,你身体里的那个,当年可是没有人敢触其眉头”。 老者以精神力将这本太古意气诀的行气功法传与了秦谷,秦谷惊奇的发现,此行气功法不仅能让人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更能让武夫那口气延长。 若是今后对敌,不仅有这种突然爆发的手断,若是更拥有了平常武夫难以企及的气息,这两个出其不意的能力,足以立足于先天不败了。 黑暗中的老者在教完秦谷太古意气诀之后便将拘禁秦谷的精神力放出,秦谷又恢复了自由,可是心中对于这些高阶修士的手短越发的向往和好奇了。 就在秦谷意识刚恢复,手中的那本太古意气诀失去了原本的保护,飘散于风中了,看来此书原本即是一次性的传功,为何城主会知道自己得到了远古武夫武运的馈赠,为何又一直在帮自己,这一切都还是个谜,只待今后实力可以与其交谈之时才能了解到真相。 秦谷坐在床上,细心的将身体中的武运调集,按照那本太古意气诀去走遍自己全身经脉,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只为了更熟悉其调动武运的手法和行气的方式。 一番修炼之后,此时外面已经到了夜幕时分,秦谷在屋中静坐,屋外突然响起了楚青的声音:“秦谷兄弟,快,我把老家伙的酒窖坲(fo)了”。(书中坲为四声,可看为偷或者顺) 楚青一进屋一身酒气,看来是没少偷喝,不仅偷喝还打包带来给秦谷,十多个坛子瞬间摆满了秦谷的院落,旁边的侍女满头黑线,这少爷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要把老爷家底搬空这是。 秦谷亦是一脸黑,这当着主人家的面怎么好意思呢,可是手头速度不减,一眨眼的功夫院落一空。 秦谷一脸正经吩咐道:“快带楚青下去休息,不然一会不知道捅出什么篓子,我去将这些还回去”。 侍女半信半疑的将楚青带走了,秦谷可半点不心虚,不仅又去酒窖搬了两坛,且还帮忙将门锁上了,手法干净利落。 秦谷出了城主府,一路上还念叨着:“城主府待客之道真可,楚青兄弟仗义无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四章 当鸣则鸣 夜半的巷弄特别的安静,秦谷独自一人在街道中漫步,没有吵杂的人群,月光好像独自照着秦谷,望向街边挂着红灯笼的人家,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坐在饭桌前,隐约看的到小孩子拎着灯笼满屋追着跑的光景。 秦谷从小没了娘,和秦雄还有哥哥一起长大。恨秦雄?早就不恨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自己想娘了。 秦雄难道不知道儿子想娘了?当然知道,一个成年男人最崩溃的不就是,儿子想娘了,可是媳妇没了嘛,用那种给糖吃的手段哪里骗得了秦谷,只能是秦谷自己骗自己。 现在呢,连爹都快保不住了。以后连埋怨都没地方了。 哥哥又不在,只能靠自己,可是自己又是个纨绔世子,还不是要硬着头皮走,每走一步感觉都更远了些,走的越远离别拉的越长,哪里算的清楚,陪他走的越远,越怕从此两不相见。 想走的路不好走; 想做的人不好做; 都说是身不由己; 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秦谷收敛心思,边走边去感受整个世界的律动,内视已身,借着此次神到越看越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后需要多去战斗磨砺自己,将武运凝聚自己的每一处窍穴,彻底的融于己身。 秦谷不知,自己已经不是武夫境境最强了,甚至已经有所超出,走上了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秦谷边走,边将身体中的武运融于窍穴,不知不觉间,天放晴了,路边也响起了晨食得叫卖声将精神游离的秦谷叫唤醒 “糖喽,谁还卖我的药糖喽,橘子还有山药仁丹.买的买,捎的捎,卖药糖的要来了,吃了味儿,喝了嘛地味儿,橘子薄荷冒凉气儿.吐酸水儿,打饱嗝儿,吃了我的药糖都管事儿,小子儿不卖,大子儿一块”。 瞬间将秦谷从一片黑寂的精神世界,拉回了有人气街道,昨晚凭着本能在城中游荡,竟然只是紧紧将三处窍穴与武运融合,且越往后越发的难。 秦谷在蒲城的最后一站就是上官家了,潦草吃了个早饭便向上官家的府邸大路而去,一路上做生意的有来有往,秦谷突然特别享受这种入世的感觉,从城主府出来后秦谷一路都在感悟。 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世间之事,为了碎银几两在街边与人讨价还价的,为了生计不得不卖笑迎客的,总归皆是世间一道美丽风景,让秦谷无比沉醉。 到了上官家门前,家族传承说不出的底蕴和古朴之意,门中出来一位丫鬟,慌慌张张,双手捏着围裙边将要往外跑,像是有何急事。 秦谷躬身一礼:“劳烦姑娘通报一下,秦谷前来拜访”。 那名姑娘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你就是秦谷秦公子,妍儿小姐和雅蕊小姐最近总提的那个,就是那个马少爷的二哥?” 秦谷挠了挠头,心想自己这么有名了嘛?秦谷刚要回话时那名丫鬟一把拉住秦谷的手:“快跟我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谷心感大事不好,一路与那丫鬟在回廊中狂跑,强大的精神力释放开来,肆无忌惮的在上官家探查着发生了什么状况。 隐隐察觉到了术法消弭的痕迹,三四个人,地上还有一个,竟然是胖子,秦谷整个人爆发出了滔天的气势,引得整个上官府邸中的高阶修士一个一个的探查而来。 秦谷更快,挣脱了丫鬟的手,直越上墙,纵身一跃就跳进了那个别院,看到嘴角带血试图站起来给秦谷一个笑脸的胖子,心头一酸。 周边那几个人还较有兴趣的打量着秦谷:“你就是妍儿最近提起的秦谷?这死胖子的二哥?”。 秦谷根本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杀意,与胖子的点点滴滴回忆上了心头,有哥哥们在从未被人欺负过的胖子,如今正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揍得,总之人是在地上了:“我都不舍得欺负我兄弟,你们真是好胆。” 那名领头的少年看起来在也是名四境修士,身边隐隐外放着剑气,一脸不屑的看着秦谷:“是又怎样?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嘛?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就在那名少年话音刚落,身边人准备起哄之时,秦谷动了,伴随着周边的讥笑声,那名剑修的的肩头瞬间炸开来,整条胳膊都炸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就连身边那些人都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声惨叫那名少年跪在地上像死猪一般嘶吼着:“你,你,你怎么敢在我上官家地盘动手,来人给我弄死他”。身边几个人拿起法器就像秦谷砸了过来。 胖子此时也起身了:“秦谷哥别”胖子怕因为自己连累到了秦谷。 秦谷回了句:“我知道分寸,干他狗日的”,便又冲了出去一转眼之间几人的本命法器皆被秦谷砸烂,几人本命法器碎裂,跌境的跌境,昏厥的昏厥。 胖子坐在地上人都傻了,你管干他叫知道分寸。 那名断臂少年瘫坐在地上,一把捏碎了玉佩,狰狞的说道:“你等着,我要你们今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谷一步一步像那名少年走去,冷静,此时的秦谷无比冷静,他知道自己面临什么,可是现在,他只想弄死他。 秦谷一脚踩在那名少年断臂处:“因为争风吃醋?还是想捉弄别人展现存在感”。 那名少年刚要说话,秦谷一拳击其面门,满口的牙都碎了只能在那边“啊巴啊巴的叫”,从其恶毒的眼神看得出,是在诅咒着秦谷,还没有停。 看似一场激烈的打斗,其实是一面倒的屠戮,那名侍女刚好赶到院中,看着凶残的场面,“啊”的一声随即惊慌失措:“胖子哥哥快和你二哥走,大小姐和二小姐收到了我的传音,马上就到了,家主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就在此时院中出现了一道人影:“走?走哪里去,动了我上官家的人还想走”。 那名侍女低头叫了声二长老。 侍女偷偷在给秦谷传音道:“这二长老就是此次策划者,其孙子也算是出类拔萃,却一直得不到妍儿小姐的倾心,故此挑拨大长老的孙子来挑衅胖子哥哥,原本小姐和家主都去后山为家母治病了,原本是让我看着这边的,可是”说到这里,那侍女哭了起来,这次惹了这么大的祸。 秦谷也算听明白了,这小小上官家竟然分成了三股势力。 秦谷冷笑着将地上那名大长老的孙子拎起来:“我为什么要走,伤我兄弟的事还没完呢,你不是想借刀杀人,坐享渔翁之利么,我成全你”。 说罢咔嚓一声,便将手中那个半死不死的人活活捏碎了脖子:“叫不出声了吧,死了就安静了”。 看似秦谷此时无比嚣张,其实秦谷很冷静,今天示弱不会有结果,只能比他们还要嚣张,让他们怕自己身后的势力,不然今天和胖子谁都走不了。 就在秦谷捏死那名少年之时,大长老也赶来了,秦谷刚出现,大长老就知道坏事了,这平时嚣张跋扈习惯必定没办法善了,可是还是晚了,因为长老住处离小辈们太远了。 上官家大长老到了后,不怒反笑:“秦谷很好,老二你也很好,看着他杀我们家淳儿,将我们上官家以后得盟友拒之门外,那大家都不要好了,今日这世子就留下吧”。 那名大长老看似有些癫狂了,直接向秦谷出手,根本没有废话,一拳直轰秦谷面门。 就在秦谷避无可避之时,秦谷身后出现一直血肉枯竭的手,可是那么有力气,一把抓住了直轰秦谷面门的这一拳。 “上官老匹夫,你动我秦武世子一根指头试一试”那声音从秦谷背后传来,是当天在秘境前给秦谷酒喝的白发老者,此时竟然是上三境化神境。 此时那二长老也加入了进来,深知若是今日不帮忙对抗外敌,今后怕是没有办法在族中待了,这秦谷等于说将自己也逼向绝路。 化神境老者以一敌二,反而丝毫不落下风,三名七境武夫打的不可开交,而秦谷竟然瞄上了跟随二长老而来的年轻人。 应该就是此人挑的事了,此人名叫上官修然,就是二长老的嫡子嫡孙,秦谷拎着拳头就上,那名少年好像在等着秦谷出手似的,嘴角上扬,一抹得意之色。 就在秦谷马上轰在那名少年面前时,一声怒吼从天幕中穿出:“都住手”。 此次一番怒吼,场面又进入到了一个尴尬场景。 上官以山带着上官雅蕊与上官妍来了。 上官妍看着嘴角带血的胖子,眼泪哇的止不住的就出来了,赶快掏出怀中手绢为其擦拭,而上官雅蕊看着秦谷欲言又止,秦谷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上官以山。 没错秦谷就是要上官以山表态,态度很强硬。 就在场面陷入两难之际,楚青拎着杆长枪从墙上跃下:“秦谷兄弟哪里有架打,干他狗日的”。 瞬间目标就盯上了上官修然:“又是你这狗东西,以前的打没挨够,如今又皮痒了?天天玩弄那些个有的没的小心思有意思么,站出来让爷爷好好教你做人”。 一旁的二长老脸黑如碳,狗东西岂不是将自己也搭进去了,但是惹谁都别惹这小煞星,依旧在忍,忍得很辛苦。 没错就是秦谷叫楚青来了,出手之时秦谷就以传音石问过楚青了,楚青讲只要不死五境之上,城主府都能担着。 所以秦谷就出手了,就是那么果断,因为他信楚青。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五章 皆如棋局,事事新 最头痛的应该就是上官以山,一边是自己钦定的未来女婿,一边是自己的长辈。 但是上官以山依旧表现的很冷静,气氛很压抑:“究竟发生了何时,世子何故与我上官家过不去。” 秦谷当然不会给上官家的人好脸:“上官家主,我这人好说话,让上官修然过来给我兄弟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秦谷自然知道上官以山不会如此,他就是要表明态度,如今我靠山硬,不想和萧家一样,那就拿出你们的态度。 楚青双手抱着枪环在胸口处,较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闹剧,城主府不介意抄家,真的不介意,说不定他楚青还能记上一功,心理越想越是开心。 这秦谷兄弟真是交对了,平日几大家族对其忍让,一直找不到借口发横财,秦兄弟一来就得罪了两家,楚青摇了摇头,自叹不如,秦兄弟这赚钱本事,到时候大不了五五分账。 都以为楚青是在质疑秦谷的做法,根本猜不到平日中横行霸道的楚青多欣赏秦谷。 上官以山正准备怒斥秦谷之时,从院外进来了一位女人,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状态,可是从其根底来看,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身材娇弱,样貌与上官雅蕊和上官妍还有几分相像。 那名女子将进庭院之时,上官雅蕊就跑过去搀扶住,上官妍眼泪巴巴的过去拉着那名女子的衣袖,双眸中含着水汽,整张小脸也是苍白的可怕,说不出的委屈。 “乖,娘还在呢,有什么事娘给你们做主”那名女子溺爱的看着两个女儿,心中想的是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女大不中留啊。 “婉儿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你这刚痊愈的身子受不住外面的寒风”上官以山拿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那名叫上官婉儿的身上,眼中充满了宠溺。 此人就是上官以山的原配夫人上官婉儿。 从前,上官以山只顾着修炼,根本无心打理家族生意,皆是由上官婉儿一人把持长老会大小决策。 上官婉儿把持长老会,拥有家族中的一票否决权,不光是因为其出色的能力,更是因为上官家修为最高的那位是上官婉儿的爷爷,同时上官婉儿本身也是一位六境高手。 上官婉儿随即眼神锐利了起来,上官以山原本就是个妻管严:“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我这未来女婿还要受多少委屈”。 上官以山一个大老爷们却不敢接话,眉头微紧。 一旁的二长老脸色一沉,心想这怎么可能,中了那种毒不是会一直昏迷,根本没有解药。 “二长老,没想到我还能站起来吧,当年喝了你们爷孙二人送来的安神汤,让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可是害得我好苦啊”上官婉儿矛头直指二长老和上官修然。 上官修然打小就怕这位家母,吓得哆嗦了起来:“不怪我,都是爷爷和萧家家主逼我这么做的”。 那位二长老刚准备狡辩两句,谁知道就被这个从小宠溺的孙子给卖了,气的血一股脑的冲上头顶,脸色苍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而一旁大长老也恢复了几分理智,家族中没了上官婉儿那位老祖宗不知道训斥了这些人多久,上官家也在这几年衰弱了很多,竟然都是老二搞的鬼。 大长老哀默大过于心冷,竟然气的发抖,眉目肃然,语气中带着严厉:“好呀老二,你这是想谋家主之位啊,先是勾结毒害婉儿,怪不得那么积极的要把雅蕊嫁给萧溯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打的好算盘啊,今日又将我嫡孙害死,剩下的就是上官修然了吧”。 上官以山一听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被自己二叔害的,如今又想谋夺家主之位,其陡然出手,在旁的大长老也是将目标对准上官家二长老,二长老根本没有想到两人会如此默契突然出手。 仅仅是堪堪挡住上官以山就脱力了,大长老一拳轰在二长老后心,直接断其心脉,根本不给其还手机会:“上官家最忌讳的就是私通外敌叛变,你忘了上官家是因为什么起家的了”。 二长老跪在地上,满嘴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怅然的说道:“大哥,以山看在我这么多年为了上官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修然一命,我们这一脉没人了啊”。 秦谷在上官以山出手之时也出手了,楚青紧随其后,秦谷一拳震碎了上官修然的法器,楚青长枪随后而到,直指上官修然丹田,上官修然根本来不及反抗,这些出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丹田被一杆长枪搅得稀碎,今生都别想修炼了,上官以山皱了皱眉头,也没有怪罪秦谷出手,秦谷知道这上官以山定然会给那二长老留分薄面,索性自己出手好了,只废弃修为,做个废人也不错。 上官婉儿扶着墙咳嗽两声:“来人将上官修然扔出上官家,从此与上官家再无关系”。 就在下人准备扶上官婉儿回房之时,秦谷开口了:“有一笔生意不知上官家主有无兴趣,与秦武州做那有生意往来的客上宾”。 正当上官以山准备请人送客之际,秦谷主动为缓和关系拿出了自身的诚意。 上官以山诧异道:“哦,不知道世子殿下有何指教。” 上官婉儿上下打量着秦谷,眼神中透出止不住的欣赏,上官雅蕊在母亲刚好的时候就将此次在秘境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此时也对这个让自己这眼高于顶的女儿都赞不绝口的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婉儿还给上官以山抛去了一个埋怨的眼神,就这样把人家活活叫生疏了,还世子殿下,这呆头鹅回去一定好好说他。 上官婉儿皱了皱眉,对着上官以山摇了摇头,示意其少说两句,对秦谷笑了笑道:“这么多年,妾身卧病在床,无人相夫教子,我家夫君更不擅长搭理家中庶务,今日多有冒昧,世子就假装眼不见心不烦。” 秦谷漏出一丝玩味,自然听得出上官以山语气中的疏远,毕竟自己刚杀了上官家的人。 眼神看向了上官婉儿,秦谷自然想听听这上官家奇女子的看法。 上官婉儿聪慧不仅仅表现在其修炼天赋,其情商更是在修炼天赋之上,上官婉儿给上官雅蕊使了个颜色道:“雅蕊,妍儿,还不带你们的朋友去会客厅,难不成我上官家有在门外谈生意的道理。” 两女心中皆是一喜,娘认可了。 秦谷带着胖子一路跟着上官妍和上官雅蕊去往会客厅,中间上官妍止不住的给胖子关心的眼神,秦谷都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了,胖子也是不好意思的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两人在客厅等待,来的就是那名领秦谷一路进府的女子,将茶具摆好,其一路上低头都不敢看秦谷一眼。 上官雅蕊坐在秦谷身旁的板凳上,将面前的山泉水放入壶中,放入本地特产滇茶,洗杯、落茶、冲茶、刮沫、倒茶、点茶、看茶,一丝不苟的做着,黑色的头发披在肩上,绸缎的衣服衬托出其身段,每一个动作让人看着都是那么赏心悦目,落落大方,丝毫不会显得多余,一时间竟然有些看痴了。 上官雅蕊在给秦谷倒完茶后,发现秦谷还在盯着自己良久,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 旁边的上官妍扯了扯秦谷的袖子,姐姐都被你看害羞了,还看。 上官雅蕊在一旁悻悻的骂了句呆子,声音不大,刚好够周边的人听到。 冬日的阳光映进了窗,上官婉儿坐在窗边,此时的上官婉儿内心无比安详,上官以山在认真的帮自己的妻子梳着头发,无比的幸福,还可以在和身边的这个人说说话。 上官以山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婉儿,那小子有些不知好歹,如今为何还要以德报怨。” 上官婉儿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么,那个秦谷,不仅帮你稳固了家主之位解决了外有内患,还帮你留住了那么优秀的女婿,给了你台阶让那个马未东以后依然可以和我们上官家来往,而且我听说在秘境之中帮雅蕊拿到救我的天蜈血肉,城主还顺手解决了萧家的威胁,你还觉得此人不可以与其深交?” 上官婉儿没等上官以山回话又说道“你要知道他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么多的,完全是看在了你未来女婿的面子上,你不好好谢谢人家,还摆出一张臭脸。” 上官以山一脸悻悻的笑,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也不搭话,生怕气着婉儿了,难不成真让自己去给那小子道歉去。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还是那样子,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等会我与秦谷谈,你不要插话,免得乱了我的节奏,到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上官以山弱弱说道:“知道啦”,他并不是懦弱,只是他相信她处理的好,他表现得弱只是因为他爱她,她中毒的这几年,他早已无心家政。 梳妆罢,上官以山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上官婉儿笑,像从年那样,只知道傻笑。 两人从新回到了会客厅。 上官婉儿率先发问:“不知世子想如何与我上官家做这笔生意呢?” 秦谷俨然一笑:“不知玉华香有没有听过,我以成本提供货源,在蒲城的上官家商铺售卖,我出货你们出力,不知道这生意做不做得”。 如今儒家盛行,上到当朝一品,下到贫民百姓,无不喜欢文人墨客那一套,而这能让人静心凝神,帮助创作的玉华香更是被炒到千金难求,若是有稳定货源,让今后的上官家在这城中一家独大也不是不可能。 上官婉儿心中早已起了轩然大波,可是仍旧不紧不慢的问道:“各中细节世子怎么想的呢”。 秦谷将心中底线直接抛出,做生意嘛,要实在:“舟车劳顿皆有我秦府出,利润五五分成,至于你们上官府如何销售,是拍卖还是压铺子我都不会在过问”。 其实如此坦诚做生意,考虑胖子原因还是多一些。 上官婉儿沉吟了一瞬:“若是让世子殿下做了这桩亏本生意,岂不是让外人说我上官家不会做人”。 上官婉儿继续说道:“三七分成,王府舟车劳顿就免了,我上官家多出十枚精金钱买世子配方,并且保证每日市面只卖一份,至于在达官贵人的预订另算。” 虽说此次的见面有些磕磕绊绊,但是依然算是达成了目的,中间虽说有些花花肠子,万来绕去,但也算是一种修行,好在主家还算是实在。 秦谷一口并应了下来,原本打算自己少赚些为胖子打个好基础,谁知人家每日只赚一份的钱,同时让秦谷拿到十枚精金钱,可是做了个长久买卖。自己会做人,可以少赚,人家更会做人那么两方皆获利。 秦谷最终拍案,就按上官家主的说法来,礼尚往来的生意就做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六章 请世子上路 “秦谷哥,怎么把配方一并卖了出去”胖子一脸不解问道,生怕秦谷因为自己的原因去做赔本买卖。 秦谷边往上官家门外走,边讲给胖子听:“那一半配方钱是补偿你救未来丈母娘所消耗山水神灵金身的钱,三枚则是礼尚往来给我尝甜头的,那配方实则就值两枚精金钱”。 一个普通修仙世家,每年能进账两枚精金钱。做人嘛,礼尚往来,这样生意才长久不是。 秦谷一路就要走出上官家,楚青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竟然颇有闲情逸致的挑弄两句那带路的丫鬟,时不时的弄得叫清露的丫鬟传出咯咯咯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秦谷用传音石给胖子:“今个就应走,临走前交代点事情……”。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秦谷如一道黑影,往之前地图上就选好的穆川山脉前进。 秦谷不知道的是,自己刚走的原地出现了几个影子:“秦谷出城了,将消息通知家主”。 就在报信的影子刚走,那名影子准备继续跟上去之时,暗中出现了几人。 嘭,那人就身首异处,暗中一样出现了三五个黑影,手段更加专业,其中一人看着秦谷离去的方向说道:“快马加鞭将少爷启程的消息回禀王府”。 秦谷不知在自己走后,多少暗探在其中暗杀以及反杀,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风暴口,所过之处无不横尸遍地。 秦谷出城的第一天夜里,马不停蹄,只是堪堪喝了口水,就继续赶路,秦谷知道如今自己的耽搁就是白叶宗与萧家追来之人最喜欢看到的,今日起往后的日子中,每一天的危险系数都在成倍增加。 秦谷的身影如同一只雄鹿在林中穿梭,每一次的落脚均有讲究,哪里的土地更加坚实更适合不会留下痕迹,哪里的土地松软适合用于伪装都在秦谷的盘算之中。 惊讶的是第一夜竟然如此平稳的渡过,若是寻常武夫如此赶路喘息未定都是常态,可是秦谷此时熔炼了武运的窍穴就像是会呼吸般,贪婪的吸收着空气,秦谷仅仅只是觉得略有些疲惫。 以秦谷的推算自然知道,风吹雨应该是帮自己解决了一些身后的尾巴,以至于拖延时间,以这样的速度,最慢黄昏至少会遇到那些在暗中一直追逐自己的人。 秦谷在河边休整了下,河水洗去了一夜的浮华。 秦谷看了看地图,如此看来还有四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秦武州边界,秦谷在河边留下了个只有风吹雨才看的懂的记号,内容是依旧按照既定的计划。 秦谷隐隐感觉到有人靠近,看来还是自己高估了,根本没有到黄昏就追上来了。 秦谷为了避免体力过度的消耗,直接沉入水中。 嗖嗖嗖,足足五个人,站在了河边。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刚才还感知到这里有人的,难不成一下的时间人就蒸发了”。此人看起来就是这个团队中的感知型的存在。 秦谷心中暗暗记住此人特征。 那名领头之人四下探视着说道:“应该是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用什么东西隐匿了气息跑掉了,继续追,跑不远”。 随即五人便朝着之前的方向继续追了下去,因为这条路就是离秦武洲最近的点。 秦谷暗暗道:“原来这避水珠不仅可以在水中自由活动,还可以隐匿自身气息”。 此时秦谷用的便是当时在意中阁中倒腾出来的避水珠。 秦谷见几人走远了,便上岸来,准备稍微绕一小段路,拖延一些时间,这条近路应该不止一波人。 秦谷继续在密林中腾挪,依旧每次落脚都在分寸之间。 紧紧才到午时,秦谷便又察觉到了那几人的接近,秦谷瞬间发力,朝最近的河边赶去。 几人在身后穷追不舍。 紧紧一炷香的时间秦谷就冲到了附近的河边,一头扎了进去,但是并没有顺流逃跑,反而趁着避水珠掩盖气息逆流而返。 几人并未察觉,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向那两名练气士说道:“你二人就躲在此处,前面应该就可以截住他”。 善于感知那那名练气士竟然都有四境,还有一名竟然是阵法师。 秦谷偷偷从水中露出头来,看着那三名武夫到前方追自己去了,秦谷在水中观察着岸上两人,趁其不备,秦谷一跃而起,像一头捕食的饿狼般冲出。 那名阵法师只来得及将手中的爆炎符丢出便被秦谷欺身而上,甚至没有来得及将防御阵法展开。 秦谷要的就是出其不意,那名阵师也是四境,可是秦谷欺身之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名感应者甚至还未发出提醒。 从秦谷出水,瞬间就完成了第一个击杀。 那名感应者刚准备喊出口,便被秦谷一拳击在下颚,生生打断了。 秦谷单手按在那名感应者的脸上,欺身伏在那名修士耳边,说道:“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答得上能活”。 秦谷根本不给选择,只有按照我说的“能活”。 那名修士口中还留着血,眼中充满了恐惧,看着秦谷,点了点头。 秦谷偏着头,从手指缝中看向那名修士:“谁派你来的”,秦谷手指已经在用力,随时可能捏爆那名修士的脑袋。 跪在地上的修士身体在颤抖,秦谷看得出,此人不是死侍。 其说道:“萧家” 秦谷根本没有停下:“为何你能感知到我的痕迹”。 那名修士声音依旧颤抖,因为秦谷每问一个问题便加大几分力度:“我是一名念修,能察觉到你的气血旺盛”。 秦谷没有再问,手放开的一瞬间,又一把抓住了那名修士脑袋,根本没有停留。 嘭的一声,脑袋就爆开了,随即从那个无头尸上掉落下一个传音石。 秦谷二话不说扭身就跑。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身后听到三名武夫暴怒的声音。 那三名武夫好似感受到了秦谷带来的压迫力,因此一路只是远远跟随,并不上来阻挠秦谷。 秦谷追上去,他们就跑,秦谷跑他们就追,这战术也是着实让秦谷有些恶心。 后来秦谷不知道为何,反而一路上不紧不慢的绕来绕去。 因为秦谷发现,几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信鸽放出传信。在这山脉中反而信鸽成为了最有效的沟通,然后信鸽飞出到到达中间会有延迟,这一段时间如果秦谷换方向跑,那么就会误导信鸽,致使其带着后方部队跑偏,长此以往反而还追不上秦谷了。 身后三人也是从一开始的牵制变成如今这幅被牵制的状态。 就在三人又将一条消息放出之时,秦谷突然转变方向一跃跳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一路上辗转腾挪才算落地,落地之后并不跑,他在等。 这是秦谷的一次反击,绝地反击。 三人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跟进,因为刚才两位同伴还尸骨未寒。 此时身后一阵响动,出现了一个身影,三人瞬间内心充满了信心。 出现的人便是萧家大公子,据说萧家百年都未出过如此天宗之才,二十岁便是四境武夫,竟然拿到了两境最强,可以说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一直被当做萧家接班人培养。 此次萧家便是偷偷来追捕秦谷,每人一片区域,此处便是这萧家大少爷的划分区域。 萧文山眉头一撇:“怎么少了了两人,还把人追丢了?”。 三人中领头的那名修士双手抱拳躬身道:“大公子,那人狡猾,竟然跳下如此深渊,估计是没得活了”。 萧文山勃然大怒道:“放肆,看你是被吓破胆了,若是再让这秦谷跑了,我萧家唯一出路也断送在你们几人手里了”。 说罢,便大袖一甩将三人丢进谷中,随后紧随而下,越入谷中。 三人皆是武夫,在下落过程中还是稍微借力安全落地的。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秦谷并没有走,而是在下方仰望着天空,双手附后。 而在雨雾之下的墙壁格外湿滑,三人自然没了依托,直直下坠,以三人的体魄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在此时秦谷眼看着从峡谷云雾中落下三个黑点,便早已在下方等待,还未落地就被秦谷分别以一拳击断了颈椎,一肘撞碎了天灵。 最后落地那个还未反应直接被一脚踩碎了,虽说武夫体魄坚硬,可以被秦谷这么一踩,蛋蛋也算是没有的挽救了,那名领头的武夫当时就昏了过去。 这三个人头收的,秦谷相当舒适,跟了一路没想到这样送人头上来的。 就在秦谷以为终于摆脱了这些尾巴之时,云层中一人影宛如人形炮弹般直冲秦谷而来。 秦谷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砸的翻飞了出去。反观那人借助秦谷给予缓冲力竟然安然无恙的落地了,秦谷知道此人不简单,若是自己以那么快速度,估计下来也够呛。 而之后从悬崖上落下的便是萧家大公子,萧文山了。 秦谷直挺挺的躺在被自己砸出的坑中,也不起身,也不讲话。 萧文山优雅落地后,对着秦谷躬身一礼:“先前并无恩怨,文山今日请世子殿下上路”。 ------------------------------------- 新书求灌溉 读者大大的收藏就是我的目的 求推荐票 求月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七章 螳螂捕蝉 萧家灭 咳咳,此时的秦谷平平的躺在地上,单手摸着胸口,一口压在心口的浊气吐出“好强”,刚才如同被大山撞在了胸口,一时间竟然没有缓过劲来。 秦谷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也并未对萧文山的到来感觉诧异,拍拍身上的土:“你们萧家还真是阴魂不散,真把自己绑在了白叶宗的船上了”。 萧文山并不怕秦谷耍什么花样,因为绝对的实力与自信,相反他更希望拖到家族中其他人的来援,可以简单的事情没必要搞复杂。 萧文山风轻云淡地说道:“既然蒲城容不下我萧家,不如另谋高就,我萧家已经在转移蒲城的财产了,广陵州那边也已经在选址了”。 不知为何,萧文山并未从秦谷眼中看到惊讶,反而多出一丝嘲讽之意。 萧文山不知为何,一向优秀的自己是真的厌恶秦谷的那副拽的模样,直冲秦谷而来,依旧是简单的一拳,可是其中的拳意确实不容小觑。 此次秦谷早已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下来的问拳,第一次和五境的武夫换拳,秦谷依旧落于下风心中还有些激动 3。 第一拳就未曾接下来,重新又被活生生的打入到刚才的那个坑中,秦谷一步迈出,不服气的说道:“再来”。 反而萧文山觉得秦谷有些不自量力了,那一拳定然不会向表面那样如此轻松接下,秦谷肯定强行忍着。 在秦谷第一次受下那一拳被轰进坑中之时就感受到了武运竟然有一丝丝的融入窍穴之中,秦谷竟然在对敌中利用萧文山炼体。 萧文山不知道的是秦谷武运竟然可以在窍穴中环节秦谷所受到的拳意,武运在那两个窍穴中疯狂的旋转吸收。 萧文山紧追而上,秦谷双手交叉挡在面前,被打的一路翻飞,整个谷底因为二人的交手烟尘四起,而萧文山身后一条土龙越过随着萧文山的出拳直击秦谷,将秦谷深深的砸入进了地面。 秦谷在坑中躺了很久,就在萧文山认为胜券在握之时,秦谷又活蹦乱跳的从坑中爬出,但是灰头土脸,出来整了整衣服却根本没有看萧文山一眼,反而有些抱怨:“表里不一呀,拳还不够重,雷声大雨点小”。 秦谷刚才一直在试探,试探对方的拳力,试探对方的拳意高低,同时帮自己融武运在身,就在刚才-终将第三个窍穴与武运融合。 秦谷此时就像一个人形烤炉,百汇、内关、阳河三个穴位就如同三轮大日种在秦谷体内。 萧文山越发的感觉古怪,明明只有三境,往常的三境根本没有办法接下自己如此多的问拳,就连中三境的拳意与拳技都用上了,秦谷依旧没有过大的损伤。 萧文山不知的是,秦谷身上的窍穴化解拳意,早就另其处于不败之地了,武夫没了拳意,便只是蛮力,从小秦谷用的上好的药材浸泡全身,还有被上古武运与窍穴滋养过的躯体,这种力道完全可以接受。 秦谷陡然换了一副面孔,面目严峻收起了刚才的玩闹,每一次问拳都要认真,更不能小瞧对手,秦家传统出门在外跌两境么,没想到秦谷真的差了两境去问拳,而不是将自身境界压低。 一旁的萧文山脸一黑,也没了之前的从容,秦谷直冲而来一拳砸在萧文山面门之上,萧文山被砸的仰了过去,可是依旧挺住了,起身便是给秦谷眉间一拳,二人有来有回,丝毫不闪躲对方的重拳,从谷底打到半山腰,萧文山竟然和秦谷打了个平手,而且自家事自家知,萧文山的肉体已经隐隐作痛,明显有骨头已经裂开。 反观秦谷,每次都只是揉着被打的部位,鼻青脸肿的,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其出拳力度,而且越打反而隐隐有些拳力越重的味道在其中,萧文山有些心惊,这秦谷竟然再拿自己练拳。 秦谷的气息开始越发的绵长,渐渐的从平手萧文山竟然有些体力不支渐渐落入了下风,二人你来我往又是几十次之后,秦谷已经开始压着其打了。 就在秦谷觉得胜券在握之时,那柄曾经和秦谷多次在战场上相遇过的飞剑冷不丁的从云雾中飞出直刺秦谷而下,秦谷后跳躲避,可是却被萧文山的一拳耽搁了一下,依旧有些狼狈,被那柄飞剑追击上来从秦谷腰部划过,秦谷落地之后低头一看,腰部被那柄飞剑划出了一个见肉的伤口。 在看飞剑又从新飞入云中,没错是萧家的其他人赶到了,那柄飞剑就是萧溯的,萧文山的亲弟弟。 秦谷眉头微紧,同时换了口气,竟然是秦谷第一次换气,而这期间作为五境武夫的萧文山竟然换过三次气了,越打其越郁闷,难不成这秦谷还有隐藏实力。 萧文山嘴角带着血,深舒了一口气,仰首看着秦谷:“真的是低估你了,现在的你又要如何翻身”。 萧文山嘴角带着血,早已没了当初的儒雅,嘴中带着血,放肆的笑,嘲弄着秦谷。 秦谷并没有搭理这个被自己打傻了的萧文山,他在等,在等那个一直该出现的人。 云中的黑影越来越多,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御剑的,有在山间纵跃的武夫,十多道身影。 首先出现在秦谷面前的竟然不是刚才出剑的萧溯,而是萧家现任族长,萧靖柏。 身后跟着萧溯还有萧家的客卿,应该就是除了萧家那位老祖之外的所有主力了吧。 秦谷苦笑到:“你们萧家还真是舍得下本啊,就真不怕我秦武州的报复”。 萧靖柏开口了:“怕,怎么会不怕,大名鼎鼎的秦武州哪有山上家族不怕的,在这深山老林中,按死你如同按死一只蚂蚁,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广陵州,秦武铁蹄如同被拴在马圈的马,出的来吗?越界便是谋逆造反之罪,现在你便是我们在广陵州的投名状了,为了抓你我们连白叶宗都甩掉了,专程在为了你”。 秦谷看着萧靖柏就如同看着傻子一般,与看萧文山的眼神如出一辙,嗤笑道:“为了抢功,竟然连主子也没叫,你们萧家还真的是狗啊”秦谷随即遗憾的摇了摇头。 外人以为秦谷是因为走投无路,所以摇了摇头,自家事自家知,当然遗憾的是白叶宗没有来,如此一网打尽岂不是顺手而为。 萧靖柏眼神阴厉的道:“莫呈口舌之力了,你也叫不了多久了,现在我们要按死你就像按死一只蚂蚁那般,看来秦武州世子也翻不了天了,安心受死吧”话落,突然身后的几名剑修齐齐动手,那萧溯竟然没有出手,原来那三名剑修竟然都是六境剑修。 足足让秦谷吃了一惊。 谁知秦谷竟然淡淡一笑,好似没有看到这几人的飞剑一般,说道:“既然来了那你们萧家来了,这待客之道自然不能少了”。 忽然一名老者落在秦谷身前,一拳击退三名六境剑修,可是自身也被击退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印。 那萧靖柏眉头有些微紧,那名当初在秘境前护着秦谷的老者出现了,竟然和自己一般的境界,可是这并不能是秦谷的倚仗。 身后的萧文山缓过来了一些,说道:“小杂种,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个七境武夫就能救你吧,你怎么那么天真”。 秦谷面容依旧从容淡定的看着萧文山,萧文山看到秦谷的眼神就火不打一处来,现在明明是秦谷落于下风,反而将自己当傻子看,萧文山眼看着就要冲出去,被弟弟萧溯拦住了。 秦谷不紧不慢的说道:“谁告诉你我只有一个上三境的队友”。 此时云雾中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攒动,少看也有三四十人,突然有一道声音传出:“没说错吧,告诉你跟着我秦谷哥有钱赚”。 而反观下方的萧家的人面如土色。 而刚才还在冷嘲热讽的萧文山此时怒目横眉道:“小畜生,原来你一直在等,等我们萧家入这个套”。 萧靖柏抬头看着云中出现的人,万念俱灰的说道:“世子,这是要灭我萧家满门啊”。 云中第一个跑出来的竟然是胖子,一出现就直奔秦谷而来:“二哥你没事吧,没有受什么伤吧,看都给打成猪头了,都说了让他们快一些,他们就是不听”。 紧接着上官家的上官以山身后跟着上官雅蕊出现了,上官雅蕊关心的看了眼秦谷后,又瞪了眼胖子冷冷的说道:“不知道谁在哪里说吃了晚饭再出发”。 秦谷无语的看了看胖子,说道:“咱们秦武州的风气估计都是被你带坏的吧”。 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白了一眼上官雅蕊说道:“观棋不语”。 紧接着云雾中又出现了城主府杨毅杨统领的身影,身后跟着的是楚青和城卫队:“萧家主这是倾巢出动啊,幸好秦谷小友聪慧,早就算到了你们萧家会有动作,我们的人在蒲城边界处留下了你们那位跑路的老祖,不然还真让你们萧家裹着钱跑路了”。 秦谷也是从风吹雨那边得来的消息,最近萧家在变卖家当,而且与白叶宗联系密切。秦谷推断很有可能与白叶宗联手在路上拿自己做投名状,就是这个猜测告诉了胖子,让胖子带人来地图上的这个峡谷处,幸亏这贪吃的胖子 萧靖柏一听,更是面色如猪肝般,然后向着身后的两个儿子说道,一会我拖着,你们能跑一个算一个。 随即,萧靖柏对着上官家和城主府说道:“既然来了,那我就看看你们城主府和上官家到底有几分几两吧”。 话音刚落萧靖柏竟然燃烧本源与杨毅和上官以山战了起来,隐隐还有些占据上风,其他人也厮杀在了一起,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秦谷在伺机而动,直奔要逃跑的萧溯和萧靖柏,身后紧跟这胖子和上官雅蕊还要楚青。 楚青此时才说了:“秦谷兄弟,下次打架可不可以早点通知,我错过了好多呀”。 秦谷白了一眼这个战斗狂,并把自己仅剩不多的露雪酒丢给楚青:“废话少说,看谁杀的多”就一头冲进战局。 ------------------------------------- 例行规矩,新人作者求守护,新书求灌溉,收藏,推荐票,月票走一波,这个月结束准备建个群,供读者大大进来探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八章 桃花源中山神娶亲 从今日起萧家算是在蒲城中被除名,萧家今日被一网打尽,那位萧家老祖也被城主大人当着广陵州接应的士兵的面,如同拍死一只苍蝇一般被拍死在了蒲城与广陵州接壤之处,萧家财产一应充公,唯独城主从萧辞纳戒中丢出一副字。 城中紫陌藏巢许,门外青山是主宾。 据说城主嫌弃的看了一眼,说了句:“好好的人不做,做狗上瘾啊”。 此时广陵州之内也只能不了了之,毕竟没有在广陵州的范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少了只看门狗无伤大雅,也犯不着和蒲城开战,毕竟城主境界还是要忌惮一下,一个如此大的修士不管不顾发起疯来,谁敢保证自己的安全,到时候还不是广陵州内人人自危。 萧靖柏被上官以山与杨毅禁了灵,萧靖柏看着自家三三两两还活着的人,仰首望着天:“天要绝我萧家,当年欠的也已经还清了”。 萧靖柏便被下面的人带走了,据说城主要留其做死侍,以仙人手段控制思维,估计这天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能有如此手段和魄力了吧。 楚青擦拭着枪上的血,一脸无奈?_?`到秦谷身边说道:“我家老头子说了,帮完你这一次就让我们回去,不可以出穆川山脉,萧家为了抢功,并未通知白叶宗,你在穆川山脉中应该算是安全的,之后的架可能要你自己打了”。 秦谷有些开心也有些不舍,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何时,给楚青胸口就是一拳,然后狠狠地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青被秦谷放开后:“几天不见,力气见长了呀,差点给我勒断气,放心师傅说了等我境界在高些了就放我出去历练,到时候就去找你”。 秦谷说了句:“好,那你可要快一些,到时候被我超过岂不是好没面子”。 楚青切了一声,双手背后,一副高人的样子:“走着瞧”,头也不回的就去追上大部队了,边跑还给秦谷挥了挥手。 胖子自然也被秦谷打发先去了上官家,毕竟之后的生意在捋顺之前还需要有个自己人在那边,同时抓紧时间与上官妍双修才是正经事,胖子自己当然压力也充斥着心神,每次都帮不到秦谷。 告别了蒲城的援兵,秦谷依旧没有着急启程,在峡谷中休憩了半日,等到之前的伤口也都结了痂秦谷才起身继续赶往秦武州方向。 就在秦谷出发后没有多久,峡谷中就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打扫峡谷中痕迹,掩埋尸体,中间还与一群探子发生了争斗,最终惨胜,成功掩盖痕迹后褪去。 秦谷知道,那白叶宗看来是不会进穆川山脉找晦气了,最危险的应该就在出了山脉后到万平镇之间这段路。 因此内心慢慢趋于平静,赶路速度也慢了下来,实则在走桩练拳,拳意竟然隐隐有些出神入化之意。 练拳本身不在于拳架与形式,固定的招式只会让拳意更加死板,在身体中行运不畅,再者就是拳夫的呼吸吐纳之意,就是身体中的一次甘霖天降,拳意的一次游走便是一次昼夜交替。 练拳就像是一个世界的主宰,在这个世界中播撒拳意之种,然后天降甘霖,最后四季轮转,气象更迭。 现如今秦谷已经播种了拳意,然后就好似一勤劳的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播种,灌溉施肥。 秦谷现在也已经不在拘泥于拳法与形式,更多的是对于拳意的培养,之前秦谷大兄廉图教授的那份拳意极重,相当于摆了一整条大道留给秦谷。 不屈的战意,越战越勇,天下拳法万千种,行气方式自然也不少,但是到了最后武夫的拳意结果是那份不屈的战意,以武罚天,突破天道的道理,拳即是道,我即是理。 山林中的静谧,夜晚依稀捕捉的到捕猎的鸟归巢的声音,潺潺的流水都让秦谷心神内敛,感受着身边的静谧给予自己的回馈,这一夜好似在赶路,实则是一夜的走桩。 迷迷糊糊之间竟然走入了一个村落,太阳照常升起,秦谷并不着急赶路,身边还坐着一个打小就憧憬江湖的羊角辫小囡囡,是这钱杏村土生土长,正是这陈家的宝贝闺女,名字叫做苋(xian)生,此时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手边放着给秦谷准备的热水和毛巾。 苋生很乖,平时帮母亲做些晾晒鱼干的琐碎家务,偶尔也会下地干活实则是粘着那名叫做陈秀才的男子。 苋生的母亲叫做长恩,一家三口在这小村庄维持着生计,陈秀才偶尔会在村中教孩子们识文断字,而长恩就会在家门口的书店,一座就是一整天,时不时的擦一擦落在顶层书架的灰。 家里经营着一个小书店和简陋的学堂,日子还算过得去,这个镇子也算有百户人家,可是秦谷却发现地图上并未写明,又隐隐觉得此地有一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因此就好奇准备在此地逗留两天。 民风淳朴,吃得饱穿得暖,邻里之间和气互相帮助,怎么会让秦谷有一种恶感,而且怀中的那枚雕着晨字的石印更是隐隐有些发热,这枚石印就是当初沐辰翟在路旁丢给秦谷的,秦谷一开始也只是当做玩物,没想到竟然在此地隐隐有些异动。 中午开饭时,两个羊角辫一跳一跳的拉着秦谷回到家中,家中午饭早已备好,那秀才也规规矩矩的坐在家中等着客人,三菜一汤,看得出陈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那名叫长恩的女子最后落座,几个人吃过午饭,苋生收拾碗筷,秦谷则叫了声陈兄弟,不知你所教是何文章。 陈秀才眼中一亮:“没想到秦兄弟也是读书人啊”。 秦谷与其二人便开始了问答,那陈秀才竟然回答的头头是道,无论是从治学,还是从修身,竟然都有独特的见解,秦谷发现此人竟然是个大才,不仅如此,而且对当今的局势以及今后的发展都有一定的期盼。 二人相谈甚欢,那陈秀才也是惊叹秦谷的博学:“小兄弟竟然涉猎如此之广”。毕竟秦谷的师父姜贤也算是儒家君子,秦谷的学问自然不会落了下乘。 秦谷一琢磨,这陈秀才又有文才,又会讲话,像极了民风淳朴秦武州的风气,若不是听出来口音不像,还真当其是秦武州人了,便问道:“陈兄弟学识当得起秀才二字,不知哪位狗官不开眼,竟然让我陈兄弟流落至此”。 陈秀才大笑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长恩见二人聊得投机,毕竟这深山中来外人能有如此学问的不多,让丈夫兴致勃勃的也不多,就又沏了壶茶,是那山中邻居采的,山中人淳朴,算是抵孩子的学费了。 聊着聊着才知道这陈秀才就因当年治学的看法与儒家相悖,因此被朝廷打压,才躲进这深山老林中养家糊口开学堂,没相到日子过得竟然还挺惬意,就留了下来。 长恩脸色有些不太好,匆匆忙忙告诉丈夫,下午盯着些书屋,自己要进山一趟,而丈夫陈秀才也没在意,毕竟自家的地也在山里,经常跑的也没什么洪水猛兽,下午就老实的在书屋中挥洒着自己肚中的墨水。 秦谷隐隐察觉得到,整座山有了些许异动,隐隐有一股强大的气势笼罩了整个村子,原本秦谷还以为是白叶宗来了,可是后来想起沐先生讲过山神的故事,才明白,原来此山有灵。 秦谷当时在陈秀才家借住一宿,也是因为隐隐发觉了整个镇子的文运都在这间书屋之中,文运之强,不该是这秀才能拥有的,但是也并未深究,自己只是一个这村中的过客,在这里享受两天安宁日子,顺便养伤。 渐渐的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可是苋生的娘长恩却还未归来,陈秀才就有些着急,让苋生叫来秦谷一同照看着自家书屋,交代一番后,便也进了山中。 转眼天已黑了,这二人却还未归来,山中的夜格外的凉,而苋生好像因为从未离开爹娘如此的久,竟然一句话不说,看得出小姑娘是担心了,可是当着秦谷这个外人的面却不好意思哭出来,在忍着。 秦谷抱过小姑娘问道:“是不是想娘了”,谁知秦谷不说还好,一问苋生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抱着秦谷的脖子就哭,秦谷哄着小姑娘,说爹娘有事,一会就回来了,抱着苋生在书屋中转了两圈就睡着了。 秦谷将苋生放回屋中床上,帮其盖好被褥,就匆匆出了门,秦谷不知道的是苋生根本没有睡着,从小聪慧的女孩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所以只是想让这位看起来像是先生的翩翩少年帮自己去找爹娘。 秦谷照着白天长恩和陈秀才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而身后苋生也凭借着自己对村子的记忆一路抹黑出了门,虽说小孩子家家跑起来的速度慢了些,可是方向确很准确的直指秦谷去的方向。 秦谷越走越感觉到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秦谷也不去管,当做是夜晚山上阴森的错觉吧,只要白叶宗还未进山,秦谷就有的是时间耗下去。 秦谷走着走着发觉前方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个迎亲队伍,映照在月光下,说不出的诡异,抬花轿的是四个精怪,应该都是山中产物,就是不知道这山中何人娶亲。 秦谷鉴于自己也是第一次见此等场面,也是躲了起来,看着那花轿从面前路过,偷偷的跟了上去,没想到这一跟竟然跟到了山神庙之中,花轿摆在庙中,那些个抬轿子的精怪一溜烟的都跑了。 秦谷依旧蹲在庙墙上,倒要看看这山神娶得何方姑娘。 突然秦谷耳边响起从庙中传来的声音:“小友跟了一路,是来做我新婚宾客的么”。 秦谷毛骨悚然,并没有看到人,没想到竟然被这山神发现了,想了想也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秦谷自然也大方,既然发现了不如还是自己出来好了,一跃下了墙头:“不知能否讨山神大人一杯酒水喝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三十九章 山中不平之事 “来者皆是客,一杯酒水而已有何不可”,庙中出现了两个婢女,端着酒水放在了秦谷面前石桌上。 秦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好酒”,然而秦谷未发现的是,这院中角落里藤蔓之中竟然绑着一位身着儒衫的秀才。 秦谷只是隐隐觉得有些怪,可是又找不出其中问题,便上前去,大惊之下才发觉秀才竟然被捆绑在藤蔓中,可是无论秦谷扯断几根,就会有新的藤蔓束缚而上,而且更紧。 山神现身了,身高七尺有余,面带微笑问道:“不知宾客有何指教,要救这扰我新婚的丝毫不知礼数的书生”。 终于胸口的那枚印停止了跳动,原来根头在此处,可是让秦谷满头是汗的是,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的老者竟然无法联系了。 秦谷知道那名老者便是万平镇的村长,是最早跟随秦雄的老兵,因此秦谷一直对其充满了尊敬,像是晚辈对长辈那般,未曾想到一直护在自己身边的那名老者竟然失了联系,该是这山神搞的鬼了,鬼打墙。 好好地神不做,要做孤魂野鬼。 秦谷脸一黑,被这印坑了,这山神最起码也是上三境的了看来。 秦谷自然认怂道:“山神大人莫怪,我是此人的朋友,不知山神大人今日娶亲,多有叨扰,还望山神大人放过我这秀才朋友”。 哦?可是此人非说我娶得是他妻子,而我再三确认那女子并不认识他,不知你怎么看? 秦谷眉头更黑,看来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便又硬着头皮说道:“此人是有一妻,其名长恩,今日走失了,可能心急认错了”。 那山神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看来他笃定秦谷身后的那名七境老者找不到这里了。 山中精怪最擅长的自然就是鬼打墙了,若是对上手段多的道家修士自然如同鸡肋,可是武夫最不擅长的便是术法与人心的掌控。 看来村长老爷子也着了道了。 山神一招手,花轿帘开,从中走出一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女子,风貌无两,早已没了白日农家女子的那份淳朴,更多的是一份惊艳,就是长恩没跑了,然而出来后将手放入山神手心之中,就如同不认识秦谷一般一言不发,一言不语。 秦谷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应该是思维被操控了,操控人心,且有上三境的修为,自己这纸糊的境界不够看啊。 怎么看都是死局,秦谷也算是豁出去了,看得出今日这山神好事被打扰,怕是不会让秦谷活着走出去了。 然而就在秦谷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之时,那山神噫的一声,伸手一握,秦谷衣领趴着的精魄小人便被其攥在手中。 山神脸色瞬间一喜:“没想到小兄弟如此客气竟然送上如此大礼,又可让我金身补全二十年不朽了,哈哈哈哈”。 秦谷瞬间后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秦谷双手拢袖,反而一副淡定的样子:“你还真是不要脸啊,别人的东西说成自己的,一点不脸红”。 那山神面色瞬间一凌:“大胆小儿,竟敢辱我,看在你送的这份贺礼的面子上,现在滚下山去,放你一条狗命,否则就留下吧”。 秦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也不能走,那个精魄小人是土地的二十年寿命所化,还需要秦谷带回秦武州才能让其更茁壮,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径直的一拳,将窍穴中武运催动到了极致,浑身拳意皆释放而出,撼山拳的校龙脊,就直对山神面门而去。 那山神并不躲闪,根本没将秦谷全力一击放在眼中,单手一挥秦谷连人就飞了出去,撞在庙门之上,此门被山神法术所护,早已化为精铁般牢靠,秦谷撞在门上,便弹了出去,门只是掉了灰下来,而秦谷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看得出这山神是在拿秦谷助兴。 秦谷起身换位冲到山神近前,从右侧一拳轰出,拳意隐隐让秦谷的拳头有撕裂感,谁知那山神一躲在秦谷背后一拳,提膝击中秦谷腹部,然而秦谷这拳并未停,直击在长恩面门,长恩灵台一清,算是破了山神的心神控制。 可是秦谷遭殃了,直接被打的抛飞了起来。然而那恶神并不收手,恼羞成怒,跳起抓住秦谷的面门按下,将秦谷重重砸在地上。秦谷已经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血了,这就是境界带来的碾压么,就在秦谷意识渐渐模糊之时,听到长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看,陈秀才已经被勒断了气。 秦谷强行咬破舌尖,嘴中一甜,提起一口气,最后的依仗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希望老沐没坑我。 就在那山神分心之际,秦谷将怀中石印掏出,印在了山神胸前。 啊!小杂种,你怎么敢如此,我是皇室亲自分封的山神,你怎么可以用儒家的印来碎了我的金身,坏了我的道行,书院行走是你什么人。 那山神像是疯了般要再此扑向秦谷,可是庙中的山神像手碎了,而紧跟着抓向秦谷的那只手便华为了碎片,而手中拿着的精魄小人像是如获至宝了一般在地上捡着金身碎片,全都装到了自己胸前挂的小布袋之中。 秦谷也是一惊,然后便释然了,没想到老沐讲的故事都是真的,这为祸一方的山神看来还不少,今天就让自己遇到了,幸亏老沐留下了这方印。 随即秦谷双手插袖,眼看着眼前的山神在痛苦中化成一片片的碎屑,而精魄小人口袋像是装不满似的打扫着战场,时不时的看一下秦谷,还未走远。 秦谷走到在角落,头戴凤冠霞帔的长恩身前,说了句:“节哀”,便不在动作,冬天的夜特别的冷,秦谷双手插袖蹲在门前台阶上,只是在等长恩。 而此时庙山出现了苋生,秦谷大惊,一个身位便挡在了门前,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苋生身前,不让其看到庙中惨剧。 秦谷蹲下身来,依旧高了苋生一个头:“来我们回去继续睡觉”拉起苋生的手就要往门外走。 长恩也擦拭着眼泪起身要过来抱苋生。 长恩抱起苋生,而苋生一言不发,只是拉着秦谷的手,眼泪悄悄的留着。 秦谷眉头一皱,怎么会。 而此时老者出现在了秦谷身侧,看着这一切,眉头更紧了。 长恩看着秦谷,帮我把夫君葬了,我先带着苋生回去。 秦谷望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苋生,又看了眼爱莫大过于心死的长恩,说了句:“嗯,我会将其葬在村口”。 第二日,村头搭起了灵棚,苋生头绑孝带跪在坟前,长恩早已在晚上流光了眼泪,坟前一片地都是湿的。 秦谷依旧未去打扰这娘俩,只是在旁帮忙,人言可畏,为了不被说闲话,秦谷还是要适当避嫌,谁知刚到下午就有人往长恩家中扔烂菜叶子了。 秦谷刚准备追出去,谁知长恩在旁说道:“公子不打紧的,乡下是有这习俗,清者自清”。 院门外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丈夫刚死,就领别的男人回家了,怕是你们俩害死的陈秀才吧”。 秦谷对次一言不发。充耳不闻,而长恩更是没有空顾及这些,只是在一旁安抚这刚睡着的苋生。 苋生睡着后,长恩出了房间,坐在秦谷对面的凳子上说道:“知道公子很多疑问,长恩为公子解答,可是秦公子必须答应长恩的一个要求”。 秦谷双手拢袖,一袭白衣,说不出的少年游侠。 说吧。 长恩说道:“希望公子带我女儿苋生走,知道公子是大门大户,只希望苋生可以安全长大”。 秦谷古井无波:“不难,可以”,继续等着长恩说下去。 长恩低着头,咬着唇,下定了决心说道:“长恩原本是司恩”,见秦谷不言语,便继续说道。 司恩便是寄书中文运而生,保护书籍不被虫咬蚁蛀,我本就诞生在京都大户人家,护佑这这家人文运通畅,科举中的,谁知相公作文这家人的门生上门借阅,我又是府上借阅者,那时看相公年轻又有才华便动了私心,与其私奔。 妾身导致了我夫君仕途全毁,与我在这深山中栖身,没想到这山神又与我动了文运的心思,想娶我为妻夺我文运,然后挑选几个读书种子,托梦现身将文运赠与外乡读书人,妄图读书人在朝中可以得到一席之地,然后来此地还愿,帮其稳固金身。 苋生之所以可以有不同常人的感知,便是因为她也是司恩。从小便是司恩,又拥有人类的天赋,希望公子可以带走苋生好好培养其长大。 长恩看得出公子是好人,长恩再此谢过公子了。 秦谷单眉一挑:“长恩姐姐可是怕给我带来麻烦,因此不与苋生同我一起回去”。 长恩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一言不发,哪有自己的娘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道理。 秦谷又说道:“我可不做那拆散母女的恶人,长恩姐姐你自当与我回去,相信我天塌下来我也护得住你们娘俩”。 长恩眼泪在也忍不住了,哗啦啦的流下,跪在地上就要给秦谷磕头,而小苋生从门缝中看到,也开门一下一下的像个小鸭子跑过来跪在秦谷面前,学起了长恩。 秦谷拉起来长恩后,瞬间站直了身子,双手从袖中抽出,还是那袭白衣,可是此时秦谷气度瞬间不同了起来,在苋生面前好像下凡的仙人一般。 秦谷将衣服整的一丝不苟问道:“苋生要不要拜我为师,从此以后保护你和娘亲”。 小苋生好像明白了什么,将眼中的泪一把抹去,坚强的在地上磕了个头,鼓起勇气说出:“苋生拜见师傅”。 长恩在一旁算是放下心来。 秦谷随后帮苋生和长恩收拾好要带的干粮与吃食,让其连夜赶路去秦武洲,到了那边报他的名字即可。 秦谷不是不想护着她们一同上路,只是自己现在还像是被困的王八似的,实在没办法护她们周全,只能如此。 秦谷暗中传音让风吹雨的探子一路互送娘俩回秦武洲,若是有事,当做一级命令处理。 一级命令,便是上传到沈重那边,由沈重拟定将军令,可以调动军中最强者。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章 沈重的后手 一夜伴随着吵杂之声秦谷未眠,想了很多人心可以是很阴暗,如今的自己就如同一尊神灵,听着这些人自己以为的事实,若是换做自己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员,人言可畏,人心更如一把尖刀。 第二日秦谷独自出了村子,昨日之事,想想之后便过了,今后只是自己要更多的避免人心出现倾斜,今日下午应该就可以出这片山脉,只要挺过了今夜,明日便可到万平镇了。 看似一天一夜的路程,可是此断路程就相当于是天堑,中间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白叶宗的弟子。 早已让风吹雨传出的一级命令至今还未见有军中高手赶到,秦谷心中不免也是有些心烦意乱,差点以为自己是弃子了,也是不能再等了,所以就动身了。 秦谷想起昨晚,问了一句小苋生:“你怕山神嘛,心中恨嘛,今后再遇山水神灵又该如何”。 苋生一听到立马哭出声来,躲在妈妈身后,长恩有些着急,急忙就要训斥,谁知秦谷摇了摇头,长恩心中一慌,以为苋生让这个小师傅失望了。 谁知苋生哇哇的哭着,嘴中却嘟囔着,山神会吃人,吃人山神都打死,师傅你帮我,我怕。 秦谷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小苋生这句话就很有讲究了,先后顺序搞清楚就很懂事了,不会因为心中所想就一概而论。 秦谷从怀中掏出那枚立了大功的石头印,让苋生抱在怀中,印很大,她抱着闲的有些笨拙,可是小女孩抱着就不放手了,她知道这个印可以保护自己,更知道这是师傅给自己的。 秦谷说道:“你我既然因为山神结缘,那今后就不必在怕了,山水神灵既然是你的短处,那师傅就帮你变成山水神灵之主,今后由你来约束” 秦谷越想越开心,自己也有徒弟了。秦谷交代了小苋生到了秦武先去楠文巷找那个读书人,若是找不到也没关系,去羊肉铺子一打听就知道。 秦谷心无旁骛,走桩,一晃之下便是一午上的光景,才算是赶到了穆川山脉出口。 出口处是一个小型村落,鱼龙混杂,那边有个酒馆,名字就叫悬赏酒馆,门口的悬赏板上赫赫挂着秦谷的头像,也不知道是谁捉的笔,画的如此难看,最下方还批有赏金千两。 秦谷很纳闷,把自己画得那么丑,更何况堂堂秦武州世子就仅仅值千金?干脆你们来,我给你们钱,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了你的钱还想拿赏金。 秦谷几日的山中风餐露宿,早已不是当初翩翩公子的造型,干脆就连白衣都换掉,穿了普通村民的衣服,自然不会被轻易认出。 反而有一些秦谷看到相熟的面孔,竟然是风吹雨的探子办的赏金猎人,秦谷知道秦武洲那边也开始有势力渗透过来了。 每个赏金团体一时间竟然都有三五个中三境的加盟,看来都是冲着那个秦谷来的,让几个团长暗暗自喜。 谁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这些人不仅不是来拿秦谷赏金的,反而是这些团体的催命符,这么阴狠的手段,看得出是自己那沈三哥的手笔。 秦谷不旦不怕,反而推门而入,要了坛酒馆粮食自酿的酒,坐在店中要了两盘小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些心细的探险团队已经开始照着手中通缉令开始比对了,试不试的看看那个吃着毛豆怡然自得的村夫,但是无论如何遮掩,身上的武夫痕迹和那份气质都没办法掩盖。 眼看着有几人已经在私下交流了,而团队中那些中三境修士竟然都在闭目养神,只有个别野修眼睛冒起了绿光。 此时一人起身,手拿套环大刀,坐在对面。 啪 那柄看起来竟然有三四百斤的大刀就拍在了秦谷的桌子上,你就是那个通缉令上的秦谷吧。 秦谷并不做任何回应,依旧吃着盘中的毛豆,眼看已经下去半盘了。 那名大汉恼羞成怒,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四境山泽野修,你个小小三境武夫怎敢当着我兄弟面无视我,那名大汉拎刀就斩,一刀将秦谷面前的桌子从中一分为二,一把拎起秦谷的衣襟,然而他发现了自己根本拎不动这个看起来如同乡野村夫的秦谷。 于是愤怒之下挥刀就砍,然而刀至半空就被斩断,仔细看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双筷子,一根插在大汉的脖颈处,一根震断了那柄大刀。 咚。 那名大汉应声倒地,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站在那里的少年问了句:“人齐了吗”。 刚才角落原本是那名大汉新招的团员走出,刚才就是此人丢出的筷子,其他团员也都噤若寒蝉。 双手抱拳:“禀世子殿下,人都齐了”。 秦谷从新坐会板凳,说道:“家中有老弱妇孺平日手上干净的留下,其余的杀”。 就在杀字刚落下,周边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秦谷在看着,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腮。 出来混就要有觉悟,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拿了会烫手,不仅自己,且会祸及家人。 突然一名修士翻窗就跑,秦谷就当做没看到,因为他相信沈重,做事不光狠,更细心。 沈重知道秦谷不喜祸及家人,因此这些人的家人应该都被控制起来了,就等着下令而已,有老弱妇孺手头干净的也只是被看押一段时间就会放回来,不仅如此更会有一笔天大的补偿,或者身手好的还有可能会进入风吹雨成为王府的影子。 盏茶时间,酒馆中便已是遍地横尸,剩下的也都被风吹雨的搞定了,秦谷面前趴着一个双腿被打断的修士,他的穿着并不像是这些个杀人越货的探险队成员,反而更像山上修士。 秦谷的通缉令应该就是此人发出的,还有赏钱。 此人恶狠狠的瞪着双眼,秦谷刚打断了他的双腿,撬开了他的嘴巴,白叶宗的外门弟子,看来这白叶宗狗急跳墙了,竟然连这种杂鱼都丢出来了,也不知道此次来的人够不够多。 秦谷洗漱了下,换上了那袭白衣,骑上了一路跟过来的乌子,身后跟着风吹雨的修士。 今日见光了,不仅今后没法回到风吹雨,家人更是会隐于秦府之中,而他们这些影子也会因此有了名字,运气好的还能混个州卫统领的职位,平日负责维持城中秩序,算得上是美差,修为高些的更可能去军中担当个副冲锋将军的职位。 秦谷不旦不躲了,反而带着这五六人走上了大路,赤裸裸的打白叶宗的脸。 黄昏将至,秦谷带着几人刚行至村外十里处,秦谷走的很慢,可以说是在刻意的压低速度。 突然一颗连根拔起的树丢至道路中,秦谷知道接下来的一路应该都是白叶宗的埋伏了。 道路中央横着那颗树,已将道路封死。秦谷跳到树木上,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了。 黑暗中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身影,总计七人,应该是一个小队,放眼望去隐隐是一位男子为首,头戴黄冠,手中拿着断吉凶的幡儿,身穿道服,看得出竟然是一位道家的修士。 秦谷眉头紧皱,此人修为秦谷看不透,就连中三境秦谷都能管中窥豹,然而此人竟然看不出境界,不是修了秘术,应该就是上三境的修士,总不能两样都占吧? 白叶宗可真够下本的,此时秦谷身边的那位老者无声无息的出现:“不知道长来自何处山头,为何拦我们道路”。 那道士,也不含糊,打道门稽首:“贫道乃是普辉山成道,法号辰沉,当年秦雄平我山门,后吾在白叶宗潜心修炼,原早已不管世事,奈何寄人篱下托人所求,不得不出手”。 秦谷不怒反笑:“老杂毛,装什么道貌岸然,和龙虎山的那老道士一丘之貉,要打就动手”。 那老道士却也不怒,修心看来极好,道家注重修心养性,最后修得本我,过去我,和未来我,融为一身,因此道家修士大多都无为而治,修心即是修道,很少有道士参与天下闲事,除非那些真的被世俗所缠无法进境的,不然秦谷的亲哥哥也不会一去那么多年都不管这个弟弟了。 秦谷是故意坏其心境,老道士辰沉当然知道:“贫道一身修为,站的高看得远”意思便是你黄口小儿,不懂道爷我的谋划。 秦谷眉头一皱,问道:“多高?有龙虎山大天师高?”。 那老道士辰沉,其又是一个道门稽首,凡是说道龙虎山大天师必须要礼敬:“大天师德高望重,贫道自然高不过大天师”。 修道之人,道心不坚,活该你破不开瓶颈,没什么万一等着身死道消便是。 老道士也不在与秦谷争辩论道,今日来本就不是论道而来。 跟在老道士辰沉身后的便是白叶宗年轻一辈,看起来要比荆子骞年长一些,竟然都是中三境,这阵仗可真不小,就是不知道此次白叶宗到底动用了多少底蕴。 也在不废话,手中幡儿啪的一声丢出,此幡一处,瞬间所有人便感觉如坠冰窖。 数道幡影直砸而下,而白发老者身影瞬间消失,直到幡影压下之时,强大的力量瞬间击空,离地面几尺并未击中地面,可是强大的气劲竟然将地面砸出了坑来,飞石四溅。 秦谷和身后之人被石沙砾推了出去,这就是上三境的力量展现无疑。 老道士辰沉并不吃惊,他知道这名老者与自己同境,自然不会如此轻易被自己击退。 就在出手瞬间,老者就到其身旁,出拳,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老道士辰沉亦不是吃素的,挥袖间就将原本打向自己的拳意减弱,最终以拳对拳,还是整个人抛飞出去,然而细心的人。发觉,这名道士竟然是主动借力远去,这是要将秦谷身边老者引走,不让其干涉弟子间的争斗,看来是对白叶宗此次所来弟子有这绝对的信心。 老者看向秦谷,得到秦谷默许点头之后,如同人形炸弹便欺身而上,他相信自家世子,怎会弱于同龄人。 ------------------------------------- 新书值得你们灌溉 求推荐票 求月票 求收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一章 围攻 老道士辰沉见老者追来,以术法阻拦与村长纠缠在了起来,处处用那四两拨千斤,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虽说秦谷这边修为良莠不齐,可是并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有任何的仓皇。反而秦谷还有些跃跃欲试。 那几名白叶宗青年,二话不说直冲而来,秦谷身后的风吹雨也与那几名年轻人战至一团。 一时间场面竟然有些焦灼,其余人都是互相牵制,不让对方腾出手来,因为实力竟然一时间都无法摆脱对手,各自当然都有自己的底蕴和保命法宝。 秦谷自然也没有闲着,仗拳冲进人群中,出来接拳的竟然是一名五境修士,与秦谷互换一拳后,立马分开。 根本没有多余废话,白叶宗此次出动一半的宗门弟子下了血本,就是为了秦谷,本就是抢破头的抢功劳,此人名于阳羽,从小就在白叶宗长大,因为一直在宗内供奉着辰沉,所以此次被这老道士选中打头阵,擒下秦谷便是头功,怎会让机会如此溜走。 白叶宗修士于阳羽,五境武夫,一系列的信息在交手前被风吹雨挨个传入秦谷耳中,风吹雨不愧是当今世上最大的谍报组织。 秦谷如今更是想知道自己被窍穴滋养的身体究竟吃得住怎样的拳力。 二人换拳之后,秦谷一路后滑,竟然退出七八步之多,反观那于阳羽,仅仅后退两步便稳住身形,秦谷额头一个大红拳印,就是刚才留下的。 白叶宗修士一看,好家伙,一个三境修士出拳这么重,差点让自己无法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再来”,身形又冲了出去。 二人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换,秦谷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反观于阳羽,眼眶淤黑,半点没有刚才的仙风道骨。 秦谷愈战愈勇,战意完全激发而出,身上窍穴也在全力运转,就像三枚大日隐于秦谷身体窍穴之中,已经开始渐渐的在换拳中占了上风,于阳羽心头一紧,吃了一记黑虎掏心,便跪滑了出去。 秦谷摸了摸脸,肿的像包子似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人半点涵养没有,像个乡野村夫干架。” 反观于阳羽,被打的心口一紧,武夫那口气都没换上来,跟别提和秦谷打嘴仗了,心里想着,怎么我脸上能比你好多少,自己下手多重心理没数啊。 就在秦谷准备报毁容之仇的时候,突然于阳羽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却被秦谷发觉,那于阳羽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剑。 秦谷心中一紧,不好,这小子还是个剑修,然而自己的冲势已起,根本无法停下来,眼看着就要到于阳羽的近前。 他的这柄剑贴着地缝顺势而起。 噗的一声轻响。 这柄剑的剑尖深入秦谷的腰间,如同灵巧的毒蛇般,从秦谷的衣间游走而出,伴随着大量鲜血喷涌而出。 周边的风吹雨的探子心中一紧,就要施展秘术将对手震开,谁知于阳羽竟然还有后手,眼看秦谷受了重伤,此人丢出一套八卦阵法,此阵法就是那辰沉赠与其护身的道家阵法,沟通附近天地,自成小天地,将秦谷困于其中。 阵起之时,秦谷被飞剑斩的连连后退,然而他并未惊恐,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狂热和战意在昂扬,这种战法他最喜欢,十分酣畅淋漓,对方越是手段层出不穷与秦谷硬撼,秦谷越是兴奋。 虽说手臂有些酸麻,可是从窍穴中升腾起一股热意,不仅使其腰间伤口快速愈合,更让其手臂酸麻之感一扫而空。 秦谷也是一声大喝,连续三拳击飞飞剑,然而于阳羽这三剑更是动用了所学最强剑技,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可是依旧被秦谷这个怪物击飞了,所付出的代价竟然只是拳头上破了层皮。 此时正是于阳羽真元未曾凝聚之时,秦谷率先丢出胖子塞给秦谷的束剑符,欺身而上,出手便是连绵不绝撼山拳,一拳拳意高过一拳,拳拳相叠,一开始于阳羽还可以互换两拳,可是都未曾打破秦谷拳意,反而让秦谷趁势将拳意挥洒自如。 于阳羽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阵法反而成了自己的牢笼,秦谷越打越起劲,如今的秦谷竟然可以以肉身将撼山拳拳意叠加到整整二十五层,最后一拳彻底爆发而出。 如果说之前的拳让于阳羽感到密集和窒息,那么这最后一拳就如同一道天雷劈在面门之上,拳式之大竟然五境气武双修者竟然都无法抵挡,心中一万个后悔,后悔自己贪功,若是跟随白叶宗其余弟子一同围攻就不会如此惨烈了。 秦谷最后一拳的拳罡竟然将阵法击溃,就算紧紧是五境修士运转阵法,没有达到五境巅峰根本无法破开,由此可见秦谷叠加后的拳力之高竟然隐隐达到六境,可见这撼山拳法多么的不一般。 辰沉脸色一沉没想到这秦谷竟然如此逆天,自己一时半会又收拾不了这老者,眼看半只脚踩进了棺材的老头,战意竟然如此之强,不论什么阵法,皆是一拳破之,就如同打碎一面镜子一般。 而于阳羽已经被打的像一摊烂泥一般,浑身骨头几乎已经碎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叠在那边。 其余几人见状,分分罢手:“庶子歹毒”,那名道士也停手,恶狠狠的看着秦谷,此人原本可以成为自己衣钵,谁知今日就被打成了废人。 秦谷也不多做争吵:“要是我的话你们也不会留情,废话不用多,别挡着我回家”。 他知道,若是这老道士想走,很难拦得住,道士术法五花八门,蕴含各种先天变化。 秦谷的嚣张跋扈彰显无疑,我才是最大的纨绔子弟,和我讲道理? 秦谷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直面白叶宗的大部队了,那几人说跑就跑丝毫不留恋。 风吹雨的探子要追,也被秦谷留了下来,这些人没有那么多的仇怨,都是棋子罢了,没意义,养养神,后面的路可不好走。 交代过后,秦谷依然趁着夜不缓不急的前行,冬日的夜极其寂静,一片死寂,偶尔能听到林间不知名的动物在干草堆中穿行的响动。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秦谷很享受,就在天将明之时,依旧在路上体会之前的交手,着实获益匪浅。 秦谷已经隐隐约约看得到前方的万平镇,可是这段距离,秦武洲没办法出兵,出兵就是造反,而且秦武州仅存的几位七境修士应该都在边疆镇守,根本挪不出身来。 带头的三人就是被蒲城城主活生生打跌境的那三位白叶宗修士,跌境后依然还有七境的白叶宗掌律邵攸,白叶宗青云峰峰主姚徐,还有那名老道士辰沉,身后跟着二三十名白叶宗外门弟子。 秦谷眼神微眯,白叶宗这阵容可真不算小:“若是我与荆子骞的那点恩怨不至于白叶宗如此兴师动众的针对我吧,究竟什么人在背后许了你们多大好处,竟然值得将自己和这几十人当做死士”。 秦谷话毕,白叶宗的外门弟子竟然有些动摇,然后为首的手拿狭刀的白叶宗掌律邵攸仅仅伸了只手,便将那些躁动的外门弟子压了下来。 跌至六境的沛然一步迈出:“小杂碎不要用如此低劣的伎俩,对方给的好处自然值得我等一搏”。 老道士辰沉说道:“到现在秦武洲都没有派兵出来,你还真当秦雄还是当年那个马踏江湖之人?” 沛然眼神中透出着轻蔑说道:“我等今日娶你狗命也不过一瞬间之事,之所以和你废话如此之久,无非就是看看秦雄还有没有胆,看来秦武洲也不过如此,一群无胆鼠辈,仗着从前的名声,我白叶宗可不怕”。 秦谷身边的老者早已在爆发的边缘,若不是秦谷压着,拼死也要上去拉两个垫背的。 秦谷也并不怒,他知道这些人不全冲着自己而来,一旦秦武洲出兵越界,便是给了皇室削藩的借口。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昨夜参与围捕秦谷的修士竟然绑着长恩与苋生出现在两军阵前,一把手揪着长恩的头发,一把手以同样方式揪着小苋生头发,由于个子太低,头发被揪的生疼,只能垫着脚,哭着叫师傅。 秦谷的心都被揪在一起,秦谷怒目如电道:“你们白叶宗真的是不要脸了”。 此时秦谷更不能乱,不然救不了她们反而还会搭上自己。 沛然笑眯眯的看着长恩和苋生:“不如世子殿下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就放了这对可怜的母女,不然这对司恩用来当炉鼎还可以帮我白叶宗多出两个读书种子”。 秦谷大怒道:“你敢”,就在他焦急之时,长恩以手刀迅速切断自己长发,直攻那名修士咽喉,那名修士不经意间差点被长恩得手,然而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长恩已经将苋生抱在了怀中丢向了秦谷,此时沛然等人也已经出手,眼看比秦谷要快一筹,谁知长恩鼓起了勇气竟然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爆。 临死前只传出一句麻烦一定照顾好苋生,长恩的自爆成功拖住了沛然等相继出手的修士。 一个母亲的决绝,秦谷抱着苋生,不让其回头,按住其穴位让其昏睡过去。 秦谷双目血红,自责,心痛,好好的一对母女,怎么了就要落得如此下场。 沛然在一旁不以为然的说道:“还挺是个贞洁烈女,下一个就是你了小杂种”。 秦谷心如刀绞一般,根本没有去回答沛然的嘲弄,眼角已经湿润了,声音很微弱的抱着怀中的苋生说着“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 新书求灌溉,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二章 白叶宗很强吗? 秦谷双眼血红,声音很轻柔道:“你们白叶宗可真的是不怕死”生怕吵醒刚熟睡的苋生。 秦谷双眼血红一拳递出,这一拳可以说是秦谷将一位纯粹武夫的体魄发挥到了极致,不计后果的催动周身窍穴,仿佛这一拳可开山般。 可是这一拳竟然未能击杀沛然不说,竟然都没有真正的触及其本体,只是将其周身的护体金光击散,不过这一拳罡气激荡而出,使沛然周身行气紊乱,心神摇曳,震颤不已,周边的修士皆是大口吐纳,祭出本命之物稳固心神。 不少与秦谷同境修士之时觉得心头间挨了一记重拳,胸口乏闷,呕出一口淤血,才得以压制心田的那股激荡。 沛然挥手间气机激荡,将秦谷震退出去:“你还真是活够了急着投胎”。 秦谷重新起身又是一拳,这一拳更加气势如虹,对于白叶宗的外面弟子而言,这一拳视野所见的那份天地异象,秦武州无数的武运风起云涌,沛然的身形气机就如同一面巨大的鼓,秦谷这一拳挟带着秦武州的武运击打在这面鼓上,将气机搅乱,如同在鼓中打出一个大洞出来。 这是秦谷第一次感应天地大势,挟大势而攻之,这是上三境的手短,就连沛然也仅仅是初入门槛,没想到占据地势的秦谷竟然在势上击败了沛然。 沛然一口淤血喷出,体内气机紊乱:“这小子留不得,明明下三境,竟然可以裹动天地之势,简直是个怪胎”。 修士从意到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一旦跨过,从中三境到上三境之路便会无比平坦,要知道从古至今多少人卡在了这里。 青云峰峰主姚徐倒吸一口冷气,究竟给白叶宗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沛然平稳气息后道:“一同出手,拿下此子”。 秦谷身前如有一方山岳,老村长也拔地而起,对方可是有两名七境修士,可是老者依然出拳丝毫没有犹豫,大喊了一声:“万平镇死战”。 突然不远处的村中一名又一名的农夫,拿起了锄头,其中还有十多名老者皆是修士穿着年轻军中盔甲,可惜都是中三境,有些仅仅比秦谷境界高些,看得出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好似回到了与秦雄征战的沙场,简简单单的喊了一句。 杀 这个字是那么的决绝。 白叶宗修士哪见过这阵仗,农夫女人竟然没有一人后退,只见村长直冲上空,将白叶宗掌律邵攸直撞入下方山脉之中,道士辰沉知道邵攸身上有城主留下的大道伤痕,竟然也参与到战局之中处处牵制村长,阵法加符箓,村长,仅仅靠着武夫体魄硬撑着。 沛然笑了:“你们秦武洲就剩下这些老梆子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大袖一挥便将村民挥了回去。年纪大点的站不起了,就索性躺在地上,年轻的依旧是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只要咬到一口肉就是赚了。 沛然不耐烦了,唤出那柄掩目,飞剑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在人群中收割生命。 而万平镇竟无一退让,更没有人发出哭喊声,男人死了女人拿起男人手中武器继续向这边冲过来,不畏生死,秦谷看到这一幕双眼流出了血泪。 秦谷已经陷入疯魔状,又一次冲到近前,现在是两位六境修士,境界的差距让秦谷无力,一个又一个的村民倒下,都是二十多岁的好小伙,无一人有怨言,战场上的老兵是那么决然,燃烧修为,只为了冲在前面帮助身后好小伙搏出一个身位。 就在此时一人一骑出现在了村口尾,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村头,紧跟着飞身跃起,跳入村民之中,长刀抡起,死死的将掩目斩在地上,此人浑身是血,从盔甲中渗出,几天时间不眠不休催动武夫体魄一路越境而来。 此人便是秦雄第二个义子陈董,一身七境修为。 陈董护下人群之后,看了眼白叶宗之人,又看了看秦谷,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是说了句:“今日事毕,自己去军中领罚”。 陈董大吼一声:“胆敢屠我秦武人士,今日让尔等以血祭天”。 陈董踏地而起,手提长刀冷艳锯,直直斩向那名七境黑衣老者,村长算是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可是身上的伤痕都是实打实的,一时间竟然和那名老道士难分伯仲,隐隐有些落入下风。 然而还有两位六境修士和一群中三境的外门弟子就相当于狼入羊群了,沛然转头看了看秦谷:“小杂种,看你跑哪里去”。 那柄掩目也不在屠戮村民,调头便向秦谷而来。 双眼中充满了血丝,怒火早已占据了理智,蹬地冲向了沛然,秦谷知道自己不是沛然对手,早已将万里传音石握在手中捏碎,大喊一声:“老许,借剑来”。 东海之滨,据守城墙之外,两位老者领头杀阵,可以说身边的危机四伏,老许眉头一紧,隐隐感受到了公子身处险境,可是老许依然咧嘴一笑,大喊了声:“呔,公子接剑”。 万人杀阵之前,我老许亦可不顾;今后万千骂名,我老许背;战功不够,老许我今后补;但今日,辱我世子者,必死。 瞬间老许带头杀阵的速度减缓,仅仅靠着身后的修士们撑着而已,无一人有怨言,只是众人变换方位,由原本的两角冲阵,变为单枪直入。 那柄从小秦谷玩到大的木剑,如同飞梭一般,破开空间直奔秦谷气息而去,紧紧一瞬间,秦谷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同时秦谷的修为在暴涨,甚至到了上三境,老许不仅将剑递给了秦谷,更是将自己修为借给了秦谷。 此时老许身边黄袍老者大声骂到“你个老乞丐,都这种时候还偷懒,先前战功够不够你任性的”,边说边挡下了了身边几个暗影中的偷袭,顺便帮这个没有一丝修为的老许挡下了进攻。 老许呲着牙说道:“就半柱香的时间,我家少爷留不住境界,很快就会流失回来”。 秦谷只感觉到一股热流盖顶而来, 秦谷此时修为早已超过了沛然,举剑就砍,因为境界是借来的,自己没有长生桥,自身实力会一直流失,而且特别快。 眼看剑就要到了沛然头顶上,可是那柄掩目回来了,叮的一声连人带剑都被秦谷斩飞了出去。 秦谷双目血红几乎用吼的形式问道:“白叶宗今日来的就都留下,没来得以后我自当上白叶宗问拳”。 秦谷红着眼,一剑又一剑的将沛然和那名六境修士斩出去,每次沛然被斩的趴在地上秦谷都会向人群中丢两剑过去,剑气所过之处宛如开天,往往一剑出便是三五条人命堆叠。 秦谷并不杀沛然,仗剑冲入人群中,简直就是一方面的屠戮,秦谷杀红了眼,血染红了衣衫,不管是沛然还是青云峰峰主姚徐,竟然都无人拦得下秦谷。 秦谷宛如一尊杀神。 木剑所到之处,要尔等尽低头。 白叶宗外门弟子几乎被秦谷荡尽,邵攸看情况不对,这刚来的陈董也是一员悍将,若是继续打下去说不准自己被蒲城城主所留旧伤复发今日非要被留在这里不可。 几人很有默契的爆发出最强战力,将村长与陈董震开,一把拉起沛然与姚徐就要走。 秦谷大怒,挥剑直斩,陈董单手摸过长枪,掷出,秦谷剑气将沛然与姚徐半身留下,陈董长枪直刺中老道士辰沉后心,辰沉幸亏有道袍护体,可是长枪依旧穿体而过,辰沉只能稳住一口气,开启遁术,比原先不知快了多少倍,不一会便消失不见。 秦谷渐渐恢复理智,借来的一身修为如潮水般退却,虚弱充斥着整个身体,身体气象惨淡,浑身是血的陈董不得不在一旁帮秦谷护道,稳住道心。 秦谷声音沙哑,开口与陈董说第二句话便是:“陈二哥稍等片刻。” 陈董问道:“原本不用如此惨淡,硬是拼着跌境也要出那最后一剑?” 秦谷给了一个还算让陈董信服的理由,“他们杀了我徒弟的娘,拼着跌境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否则道心受损,更何况我命硬,个把月时间便可恢复境界。” 陈董看着秦谷龟裂的身体,知道若是寻常武夫早就因为境界抽离身死道消了,秦谷还能如此,定然此次出门在外有奇遇,但是陈董也不问,也不在乎,依旧对秦谷那副冷淡的样子。 秦武州跌境,东海之滨境界恢复。 魏无涯差异,你是真的不怕秦雄家的小子受不住你这一身境界的馈赠。 老许瞪了一眼魏无涯,没给好脸色的说道:“若不是你们家的的烂事,我家少爷受这种罪?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是真觉得我现在腾不出手是么?” 魏无涯表情悻悻,他知道这是老许给自己警告,这群小子可真够能惹事的,这老乞丐发起疯来,我都不一定拦得住,早知道当年不下那么多种了,尽惹事。 可是嘴巴上也不示弱:“你此次可是将战功挥霍殆尽,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老许没好气的道:“等我少爷来了着,你家老大的那点战功不够看。” 走了一趟远门,对于秦谷来说此次跌境极惨,当然苦不能白吃,相当于重新熬练体魄,体验过那一瞬间的升华,对今后的道路裨益不少。 此时的白叶宗就剩下了苟延残喘的三人,邵攸也是旧伤复发,此时的白叶宗说不出的惨淡。 而沛然与姚徐更是少了半截身子,腰部以下都留在了秦武州,就算天材地宝能救活,下半辈子也进境无望,注定卡在了中三境的门槛上,两人早已昏死过去。 老道士辰沉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还有个大洞,以跌境为代价施展遁术,裹挟众人到百里外,此时身体也如同风雨中的幡,飘摇不定。 二人暂且压下伤势,拿出天材地宝先救治这两个残疾人,再拖就只能埋了。 而白叶宗如何也没想到,因为今日得罪一个下三境修士,整个宗门将会如同大海中的浮萍。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三章 民风淳朴沐先生 秦谷自家事自家知,自身的状况已经没办法硬撑着回去了,要是让秦雄知道自己如今这副光景,陈二哥还不得跟着挨骂。 村长状态也是几近油尽灯枯,一路上的奔波,多次出手,让原本就不在巅峰期的村长更是雪上加霜。 有陈董护着,秦谷算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村长双手背后,看着地上一个又一个好小伙,心中揪着疼,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村长脚步是如此的沉重,心头更是在滴着血,就算是在战场上的老兵,依然悄悄的摸着眼中的泪,可是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看着老村长离去的身影,秦谷在身后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军礼,目送着老者的离去。 而在万平镇村口的孩子,有的今日死了爹,有的连娘也不在了,就算是哭,也是挺直了腰杆站着哭,要不了多久又是一个个好小伙,今日就是最好的一课,秦武州从来都不缺热血男儿。 今日这一幕,将会留在孩子们的心中,播下种子,若要别人不欺负,只能自己够强,没什么抱怨的,就是安逸太久了。 秦谷不知道的是,今日事后,秦雄为整个万平镇开了后门,无论参军还是修炼,一路皆平坦。 秦谷睁眼,小小屋子外有着熟悉的药味。 看着窗外的天色,黄昏已至。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模糊气象,再睁开眼,讲体魄溢散在外的武运尽数收回,模糊气象也随之消失,心神继续沉浸在自己身体之中,查看着那场大战跌境留下的后遗症,如同天神审查一般,巡视这那三座关键的窍穴。 借来的境界,捉对厮杀,相当于在自身窍穴之中当做战场之地,危险至极,若是受伤,跌境大道受损都是轻伤。 武运小人化为小搬运工,还有的化神为秦谷的样貌,死死的瞪着秦谷。 秦谷心中发毛,这好几百个自己看着自己:“别骂人啊,我凶起来,别说骂自己了,打自己都不在话下”。 一个一个小秦谷管得着这些?破口大骂,指指点点。 秦谷总不能自己骂自己吧,装聋作哑的,巡视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自己也不敢得罪,要是没有这些小搬运工做苦力,自己身上的就如同破口袋一般,不知何时才能修补的好,自己只能提起一口气,在不干涉武运小人的情况下,帮忙缝缝补补,一天的心神沉浸如同圆寂一般。 武运如同池塘一般,已经四散开来,自己的身体内游走,而整个池塘已经干涸,原本就有伤的丹田更是如同壁画般脱落了大批色彩。 秦谷的身体四处漏风,到最后武运小人一个个就如同街边的孩子无所事事,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一个眼神哀怨,抱怨不停,连原本最活泼的那几个也是毫无干劲,耷拉个小脑袋。 秦谷不在内视,心神渐渐收敛,小家伙一个一个来劲了, 一路追着秦谷骂,直到秦谷完全退出。 现在秦谷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烂屋子四处漏风,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一旦秦谷身体恢复,重回三境,那中三境所谓的门槛就如同收到了主人的邀请,迈步即可入内,同时体会到的上三境的风景,加上秦谷领悟的势,今后修炼的路会更平坦些。 陈董在门外若不是依稀能感受到秦谷身体的好转,真就以为秦谷凉了。 一旁的苋生也没闲着,在那边烧着水,一盆又一盆的水端给陈董,卸下盔甲擦拭自身伤口,从驻守的慕州城内,收到沈重的信,上面盖着秦雄的章,单骑连闯三城,才赶回堪堪赶回秦武州,胯下的马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死了就纯靠武夫体魄,到了下一个驿站站点,换上新马,一路赶来根本没有一刻停留,体魄受损极多,状态不会比秦谷好多少,好在底蕴足够,不至于跌境,可是周身也如同秦谷般龟裂,不可谓不惨。 辛亏秦谷收了个懂事的苋生,不仅醒来之后发现娘亲不在后不吵不闹,得知秦谷在屋内,便一直在外面候着,看到陈董盔甲中隐隐还在渗血,便烧水,问村民家四处借,准备包扎的药品,忙了一天连口饭都没吃,小女孩懂事的让人心疼。 陈董就算在如何瞧不上秦谷也不至于在小女孩身上撒气。 秦谷穿上靴子,下地行走已无大碍。 屋外一直守着的陈董将军和已经趴在柴火堆上睡着的苋生,村民想让小姑娘回屋,小姑娘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憋着一言不发,其实小苋生更是提着一口气,她怕这一口气一卸自己就真的承受不住了。 村民们知道,小家伙处境和村中许多孩子很像,世子这是又带回来了生下来就该是我秦武州的种。 还守在门外的陈董道:“急不来还要急,是怕我撑不到你出来是么,现如今知道自己拳有多软了,很多道理光明白就够了?恢复差不多了就去找廉图,不够心狠手辣,就是如此这服半吊子的状态。” 秦谷深鞠一躬,满面愁容道:“二哥辛苦了,喂拳吃拳如何凶险,远远不够在外与人搏杀,心思上的攻守相提并论。” 陈董也不再多说起身便走,翻身上马,临走前还说了句:“知道个屁” 陈董是打心底瞧不上秦谷,秦谷目送陈董一骑绝尘而去,心中所想不会是陈二哥要求多高,只会想的是自己下次吃拳该有多重。 此时柴堆上的苋生醒了,秦谷心中更是愧疚,小家伙的爹没救下,连娘也保不住。 苋生一头扎进秦谷怀里,传来一阵抽泣,秦谷抱着已经泣不成声的苋生,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整个人普通小刺猬一般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内心恐惧占据了,只有在秦谷的怀中才能找到一丝丝的安慰。 此时才真正的像个孩子一般,一整日的伪装,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要知道苋生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呀。 苋生很乖,也很懂事,只是缩在秦谷的怀里,哭累了就睡了,苋生很白,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一个瓷娃娃般环抱着秦谷的脖子就这样睡着了。 秦谷抱起苋生上了乌子,一路往村尾走去,去了趟老酒馆,也没有碰到村长和卖酒的老者,村长派人与秦谷交代了一番,自己在闭关。 秦谷知道,老人家受伤太重真的不愿让自己看到英雄迟暮的样子。 村口 夕阳下两道人影一匹马,影子拉的那么的长,苋生醒了小手放在秦谷大手中,有样学样的在村口处携酒作揖,一大一小在村口处站了很久很久,就好似将影子映在了村头处,依稀看得出还是作揖的姿态。 这一刻起 小的那个长大啦,大的也更懂得了人情世故。 骑着乌子一大一小就这样离去了,一路上小苋生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未见过如此高耸的城墙,未见过集市口的叫卖,更未吃过的糖葫芦可以铭记在心中的酸。 从那以后无论小家伙走到哪里怀中都少不了几颗糖葫芦,每每遇到无法决断之事,就含一颗在嘴中,不是喜欢糖葫芦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种师父在身边的安全感。 看着一切都为见过的世界,是这样的美好,可惜爹娘也见不到了,小家伙暗暗下定决心,要走遍每一片土地,自己替爹娘看遍这世间的美好。 一路上小家伙在乌子上时不时的因为紧张,揪着乌子的鬃毛,弄得乌子好几次就范,可是每每扭头看到秦谷眼神,只能自己愤愤不平的打个响鼻。 这一路上,徒弟不问娘亲去了哪里,师父自然不能不说,将小家伙昏迷后的事情一一对其讲述,苋生很乖的听着,直到秦谷讲到最后如何斩断了沛然与姚徐,小家伙听到紧张的地方,就缩进秦谷怀中。 听完了师父讲的故事,小姑娘只是怯懦的说了句:“嗯嗯,”苋生很坚强,坚强到让人心疼,没有哭闹,还是那般懂事。 乌子停在了楠文巷,秦谷带着瓷娃娃翻身下马,拍了拍乌子的屁股,示意其不用等了,先回府中。 大手拉着小手,秦谷带着苋生走到一户门前,拿起“狮头铺首”轻轻的在门上扣了扣,算是告诉门内有客来访。 不大一会开门的是一位老者,应该是这里的租客了,秦谷问了声好,却并未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位,只能一路拉着小苋生去到子木巷口生意红火的羊肉店口。 果不其然,那名最不像读书人的读书人就蹲在巷子口给虎子和他刚收的小弟讲着志异的故事,吓得几个小家伙回家时都要结伴而行,一个拉着一个,汉子才得意的笑了笑,冷风吹过脖颈,还是打了个哆嗦,嘴上念着“非礼勿怪 非礼勿怪” 直到看到了秦谷,又看了眼秦谷手中拉着的小瓷娃娃,读书人在怀中摸索出几个铜板,幸亏还在大年下,红包还是有的。 沐先生在身上擦了擦手,红包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眼巴巴的看了看秦谷,看到秦谷微微颔首受意,才快速的接过红包,嘴上才磕磕巴巴出一句祝先生:“年年有余” 秦谷大致知道了沐辰翟的修为,很高,至少也是个儒家君子境,可能比师父姜贤境界还要高。 秦谷这才领着苋生与沐辰翟行礼作揖,得意的摇了摇苋生的小手:“此次多亏先生救命之恩,这是我徒弟,苋生” “先生”“苋生”一句话中两个同样发音,不就在说多谢先生赐我苋生嘛。 沐先生咧嘴一笑平时以兄弟相称今日受了秦谷这一礼也是应该的:“世子兄弟好福气,大气魄,如此浓厚文运加我的糊涂账,在造出一位山水共主不是难事。” 苋生打量着沐先生,别看这家伙邋里邋遢,好家伙这大叔可是真会讲话。 小家伙也算是第一次领会到了秦武洲民风淳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四章 今后这就是你的家(第二更) 秦谷见过沐先生后就领着小苋生一路回到了秦府,大老远就看到一占地面积极大的身影,只见一人蹲着前行,一把抱着秦谷的腿,吓得苋生一哆嗦赶紧抱住秦谷另一条腿。 那男子一看不对劲,少爷此次回来怎么小公主都有了,之前怎么从未听过哪家女子在少爷外出之时得到少爷临幸,臭叫花子也不通风报信,害得自己又少了一个拍马屁机会。 秦谷也先是一惊,将那如猪头般的脑袋推开来,才发现是沈重自己三哥。 沈重才算是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那陈董竟然上书义父要让世子领军法,竟然连万平镇死了几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心可诛啊。 我今日在王府外跪了一整日,都是我没安排到位,才导致万平镇村民被嚯嚯,这锅不该世子背。 此时府门大开,只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秦雄一脸没好气的道:“哦,那你说说这军法该有谁领?” 沈重眼睛滴溜溜一转,:“都怪孩儿安排不周到,军法自然我领” 沈重想了想这锅不能自己背呀,随后急中生智的又道:“那陈董赶路那么慢,他要是早点到也不至于如此,自然他也有责任” 沈重不愧是秦雄最爱的义子,不仅脸皮够厚,更知道在什么时候秦雄想什么,渴了端水,热了扇扇。 秦雄自然不舍得罚秦谷,何止罚,重话都不舍的说,最后以罚俸三年补贴逝者家用为此次画上句号。 秦谷自然已经习惯了二人的双簧,本就是演给自己看的,也都见怪不怪了,唯独担心小苋生,刚来就层出不穷的见识秦武洲的风气。 处理完沈重,沈重感恩戴德的领了罚,不仅如此还偷偷将自己身上能温养血脉的玉佩偷偷塞给了小苋生,根本不给苋生拒绝的机会,自己小侄女自己不疼谁来疼。 秦雄更是一脚踢开沈重碍事的家伙,两眼放光的盯着小苋生。 苋生的小手紧紧握着那个大手,怯怯的看着秦谷。 秦谷温柔的笑道:“去吧,那个是爷爷,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个被人称作牧血者人屠,现在站在苋生面前老者眼眶都红了。 苋生鼓起勇气,给这个以后就是自己家人的老者,介绍起了自己:“爷爷好,我叫苋生,苋菜的苋,生是生存的生。” 秦雄抱起小苋生,眼睛更红了,我们老秦家也有小家伙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不还得叫自己一声爷爷嘛。 老人就像是圆梦了一般,别提有多开心了,沈重一辈子都没见过义父笑过这么多次,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就是自己下一个主子。 还在年下,这一日正好是正月十五,一家团圆。 秦雄怀里抱着苋生在也不愿意放下了,一家吃团圆饭,小家伙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一顿饭,两眼放光,这个没吃过,那个也没见过。 秦雄不管那么多,苋生苋生,要像苋菜那般活着,多苦,如今到了咱们秦家,就要你如天鹅般活着。 不停的给苋生夹菜,索性将所有菜都堆在苋生面前,爱吃那个就放的近些,不爱吃的就通通丢到沈重面前。 沈重一脸失宠的样子。 秦谷更是满脸黑线,自己这就被小徒弟抢了万千宠爱,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话外音我这伤还没好呢,就不能照顾下我嘛,那鸡一共就两只腿,苋生小嘴巴能一次塞那么多嘛。 苋生聪慧,自然懂得心疼秦谷,偷偷把碗中鸡腿鸡翅站在板凳上夹给身边的秦谷,美其名曰:“吃多了会变胖。” 秦谷一副严师的样子,点点头,分得清主次,我这徒弟不用教呀,而坐在一旁的沈重满脸更是黑线,我这太多余了。 秦雄看了看半天未动筷子的沈重,说道:“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快回吧,那几样菜,让苋生在尝尝,那鹅肝就要吃第二口才好吃。” 沈重恨不得一头钻进桌子底下,我就是后妈养的,一脸沮丧看着秦谷,希望秦谷能帮自己多说几句好话,这一家人吃顿饭盼了一年了。 秦谷眼观鼻鼻观心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看到少爷我今日都失宠了,哪里还管的上你。 谁知果然没让秦谷失望,自己也被点名了,为了给苋生一个尊长爱幼的印象,秦谷还是忍了。 收了碗筷与沈重一同回到别院,亭中,秦谷双手附后,黑色双眸中映射着星空,一呼一吸之间还是有些艰涩,身体依旧还未恢复好。 “万平镇的人就白死了?为何是陈二哥千里走单骑”秦谷死死的看着这位风吹雨真正的幕后掌舵者,令多少人闻风丧胆的胖子。 沈重虽为长兄,可是却一直将秦谷当主子供着,连忙跪地:“王爷交代了,万平镇补贴皆从我这里扣除,凡是镇上有参军者,资历够,优先升为副官,副统领,以及副将,甚至很多老将军家的传人,战功足够情况下,依旧需要让位出来,若是有武夫或者练气士,更是提供其到上三境的物资,这无疑是一笔巨大开销。” “廉图被征调运送皇室给的冬赐,据说今年比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我修为不够只好去慕州城中换防陈董,不然皇室那边定然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擅离职守罪”沈重也是委屈,自己哪里会看着自家主子在外面吃亏,毫无作为。 晚上苋生好不容易逃离了魔爪,回到秦谷这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糕点时候,秦谷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可是依旧认真的对苋生说道:“记住今后饭不下桌” 苋生好像听进去了,认真的点点头,问道:“晚上可以和师父一起睡吗,师父可以给苋生讲故事吗?” 秦谷一个头大两个头大,但还是叫了鸢儿在自己床边放了张床,晚上哄着小丫头在自己床上睡着,而自己就睡在了临时添加的床上。 自从沐辰翟见过了小苋生之后,这两日无事献殷勤,平日中邋里邋遢的胡茬也不见了,衣服更是穿的宛如一位正儿八经读书人,发髻也团的一丝不苟。 美其名曰:“姜贤所求,自知学问不如自己,所以请我出山教世子兵法儒道,顺便帮你恢复修为。” 秦谷满脸黑线,分明就是冲着苋生来的,还说的好听,从小到大不知道姜贤师父背地里请过多少次了都没见出山,这苋生刚来,就无事献殷勤。 叫鸢儿赶其走,怎么都不走,死皮赖脸,更是坐在院子里不知从秦府哪里偷的酒,自己喝上了。 秦谷又是送酒,又是说好话的,油盐不进。 苋生自然看出了师父苦恼,就上去拉着沐辰翟叫到:“沐先生,若是你能帮师父恢复,我就跟着师父一起同你作学问。” 这里苋生用的是作学问,而不是学,就很有意思了,毕竟秦谷为师,自然不能在求师于外人,否则便是欺师灭祖。 沐辰翟咧着大嘴,与自身打扮一点也不符合,扇子收回砸在手中,一套回扇,生怕苋生变卦,急忙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不仅帮你师父恢复境界,还帮你师父解除身上最大的病根。” 秦谷先听到苋生说法,拦都没拦住,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然后仔细想了想,这小家伙原来是心疼自己。 秦谷依旧没有先去着手身体的恢复,跌境的影响甚至让秦谷夜不能寐,好几次半夜疼醒时,都有一双小眼睛偷偷的身边睁开,然后又紧紧的掩上。 直到秦谷差风吹雨的探子将玉华香方送去蒲城上官家中,还有将一封信交与胖子手中。 信上很明白的告诉胖子如何去选址,如何去将玉华香方价值最大化,就连胖子的归程路线都以安排妥当,最后才是真正的伏笔所在,上官妍的贴身丫鬟清露是萧府的暗探。 至于秦谷为何知道,并没有给胖子说那么多。 上官淳针对胖子时,是丫鬟清露守在门口领的路,时间确实刚刚好,秦谷临走时又是丫鬟清露送的行,若说其与二长老的安排没有关系,必然不会相信,那定然就是萧家安排在上官家最隐秘的底牌了。 上次匆匆而走,并非是未想到其中的曲折,只是想利用其身份,反将萧家一军,此番与萧家的棋力对拼中,秦谷可以说是完胜,将整个萧家一兵一卒都屠戮殆尽。 待这些事全都安排好后,终于才可以静下心来安排已经这普通漏了风的境界。 可是直到真正开始着手去做之时,又无从下手,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倒塌的破房子,自己现在做的也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最后把身体内的经脉搞得乱七八糟。 毫无头绪的秦谷只能暂时放下这些,在武运小人的叫骂声中,秦谷只能捂着眼当做没看见,随即收回神识。 此时鸢儿送来了风吹雨的竹筒,内有一张纸,写了一宗之内起飞升,战蒲城,仅一剑北来东去。 秦谷并不是担心,更多是替这家伙祈祷,先是被蒲城城主一剑斩去东边,老许还在那边,这白叶宗珍藏多年的老梆子算是折那边了。 月底爆发了,求个月票,推荐票,收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五章 山神的屁股上有个印(第三更) 天还没亮鸢儿就在院中打水,这么多年来伺候少爷从来都是鸢儿最喜欢做的事,可是今天身边却跟了个小跟屁虫,说是要跟着鸢儿姐姐学怎么照顾师父,鸢儿欣慰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苋生也很喜欢和鸢儿在一起,因为姐姐是那么会照顾师父。 和鸢儿一同买菜回来,就说着要给师父做自己的拿手菜,鸢儿也经不住苋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怕拒绝后下一秒从里面就飘出泪花。 苋生站在与自己一般高的灶台旁,端了个小板凳垫在脚下,踮起脚,才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从摘菜到洗菜再到切菜,熟练的让鸢儿心疼,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被少爷买回来时便是这样伺候少爷了,她知道少爷是心疼自己年纪小,在人贩子手里卖不上价钱还要挨揍,所以才买回了鸢儿。 三样菜,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叫了声师父吃饭啦,秦谷才从房间出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在嘴中品了又品,不是鸢儿的手艺。 秦谷看了看鸢儿,鸢儿眼神示意了下,秦谷看着跃跃欲试等待评价的小姑娘。 认真的回味了下口中饭菜的味道,仔细说道:“今天的菜好吃,尝到了家的感觉。” 小苋生听到前半句时,开心的像个孩子,可是后半句一出,秦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小姑娘又像是霜打的茄子,秦谷一把将苋生抱在腿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师父就是你的家人,你还有鸢儿姐姐和爷爷。 苋生眼泪吧唧的钻到秦谷怀里。 不一会就夹着菜往秦谷嘴巴里塞,塞的慢慢的,鸢儿在一旁轻笑,从没见人能把少爷收拾的如此服服帖帖的。 秦谷都能想象的来,和灶台齐高的小姑娘站在板凳上点脚做菜的样子。 虽说苋生一口一个师父,可是府中下人可是一心认为这是秦谷在外私生女,包括整个秦武洲的贵族都在猜测这纨绔子弟在外领回来了私生女,怕名声不好还做起了师徒。 毕竟一个不学无术的世子,收徒弟也没人信呀。 更何况时间也吻合,出去游历了几年小女孩看起来也不大点,细思极恐。 众人不知的是整个猜疑在秦武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风暴,正在酝酿,不久后朝廷大臣也会将此事沦为佐酒下饭的笑谈。 中午饭点,沐辰翟与秦谷蹲在子木巷街口,秦谷拎着两坛子秦府酒窖中不可多得的陈年露雪酒。 秦谷一口一个沐先生,那汉子都不为所动,唯独提到苋生时,就滔滔不绝。 沐辰翟一脸谄媚:“秦兄弟,我和你打个商量。” 秦谷就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没得商量。” 读书人一脸笑意说道:“秦兄弟,你这跌境的大道伤痕,经脉几乎都蜷成了一团,不是谁都能慢慢将其给你捋顺的,若是我成了苋生的正牌师父,天天进秦府帮你将经脉重新拉回,还不是顺手而为得事情。” 秦谷满脑子黑线:“我请你喝酒给我治伤,好家伙,你这上来就要我命,这事没得商量。”大不了等我家老许回来,四坛酒,秦谷想了想,又收回一根指头,三坛酒的事情。 沐辰翟也是看秦谷口头咬的紧:“秦兄弟是这,你看苋生丫头文运临身,刚好我又是个读书人,大道契合,若是跟我成了师徒必然修为有史以来的速度突破。最不济我做半个师父可还行,你的伤也包我身上。” 秦谷知道这老家伙为了苋生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依旧皱了下眉,想看看沐辰翟底线在哪里,这酒可不是白喝的。 沐辰翟一看秦谷犹豫,就知道还有戏,赶快追加筹码:“不仅能跟在你们身边,帮你捋顺经脉,更是能帮你轻松迈进中三境,还能为你今后重修长生桥时候出一份力。” 秦谷一听有戏,生怕沐辰翟反悔,佯装思考状:“就这么定了,半个师傅” 秦谷如此痛快答应,沐辰翟就知道自己亏了,哭丧个脸。 可是内心乐开了花,小苋生若是以儒家弟子身份成为山水共主,自己以后在儒庙中,谁还敢给自己脸色看,只赚不赔的生意。 可是依旧表现出一副亏了的样子,秦谷越看越可疑,一本万利,怎么那么难过,肯定有问题。 秦谷表情也精彩了起来,脸越来越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沐辰翟看着秦谷面如死灰像是防贼一般盯着自己,微微一笑道:“秦谷兄弟身上是不是还有个小家伙,不如我卖个顺水人情,山神封赦可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秦谷知道沐先生看出了自己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香火小人和秦武洲未来山岳大神而来。 仅仅是用秦家大印封赦,也只能将秦武山脉变为一个废地,就好比小小门神,手上无兵无权那般,突然让他管理一洲之地,那岂不是乱套了,若是得到儒家和秦府双重认可,就相当于封了正神,再加上秦武山脉之大,几乎可以和皇家泗水五岳品阶相当了。 秦谷随身带着王府大印,掏出来,可给沐辰翟下一跳,这小祖宗,要是把这东西丢了,秦武洲都要乱。 谁知秦谷好像看出了自己的担心,笑着说道:“别担心,丢过几次,没大碍,风吹雨办事利索,最不济背后还有听针阁的,他们也不会让这枚印丢了,每次都会回到桌子上,外加一个头,脑门上还印着大印。” 随后从怀里叫出来还未睡醒的香火小人,啪的一下,屁股上就盖了个戳,小家伙正准备开口骂人呀,一看这不是饭票嘛,来喽来喽干活咯。 只见香火精魄双指顶在脑门上,不知道念了句什么,突然就将蒲城土地召来了,先是蒲城城主的赦令,算是给了出行证,再是秦武洲大印,相当于土地来了个进关证,双证齐全,来往皆在一念之间。 土地一出来诚惶诚恐,沐先生以儒家君子之礼作揖,土地急忙回礼,这一拜自己可受不起,算是一个下马威,平白无故的差点蒲城那座金身庙就塌了。 香火精魄,在身后踢了两脚土地,指了指秦谷,这才是饭票,你个瓜怂,快见过以后得主子。 秦谷自然懂得礼数双手合拢作揖,自己也算是半个儒家弟子,师父姜贤自然也教过秦谷识文断字。 土地内心还是诚惶诚恐的,表面却是很淡定回礼:“今后多仰仗秦小友。” 小友这两个字分量极重,虽然没有沐辰翟的分量重,但是也算是不轻了。 秦谷同样说道:“今后秦武洲一方人民就拜托您了。” 土地微笑道:“受人香火,职责所在。”心中想着,若是知道这煞星在,宁愿金身碎也不来了。 沐辰翟不知道从哪里又将小苋生的那方大印偷了出来,喷了两下口水就要盖戳。 秦谷不知道,土地却是哭丧着脸,弱弱的问道:“可以换个地方嘛。” 沐辰翟一脸坏笑,一脚踢在屁股上,上手就把印盖在了屁股上。 别人不知道,业内人士无人不知,此人为儒家大君子,最喜欢在山神土地屁股上盖章,若是那些恶神,自然也是一印压死,因此儒家之内对此人颇有说法,算是儒家最不合规矩之人,但偏偏学问极大。 秦谷还是一脸懵逼,心中腹诽着,怎么还有这癖好。 要知道山神水神之间都会有所走动拜访,有人升迁更会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走马宴,宴席上关系好的山水神灵都会送上一副拿的出手的礼物和祝福,而往往被儒家封赦的神灵才可跨洲走动,当然境界可是会被压制,就是因为沐辰翟这一癖好,导致山水神灵跨界之时竟然如同脱裤子露出大印才能放行。 所以其在圈内算是臭名昭著。 盖上沐辰翟章的神灵修为,文运摄取竟然都比别的儒家封赦来的更快,因此大家就像是美食中吃了个苍蝇,没办法,恶心归恶心,但确实真香。 路边的少年少女越来越多,好几个都是沐先生“私塾”中上不起学的孩子,好家伙,沐先生给这从地下钻出来的老头屁股上盖了个戳。 沐辰翟越发的感觉自豪,这千古佳话,以后远的不敢说,楠文巷和子木巷的孩子不得一半来我这边听我讲故事,羊肉店老板娘不就是囊中物嘛。 想着想着竟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 秦谷一脸嫌弃,以为沐辰翟还沉浸在做个苋生的半个师傅这件事,秦谷扪心自问是不是逼得有点狠了,都疯了,回去是不是要把这事找个办法推脱了。 大家眼神逐渐奇怪了起来,沐辰翟或许有所感应慢慢收敛,收敛最后:以呵呵结尾。 好事的少年竟然解释了起来,沐先生疯了,不然怎么会给土地老爷屁股上盖章子。 此时土地脸色比沐辰翟更难看,二人脸都快变得五颜六色了,土地连忙以巡视为由先行告退了,香火精魄挂在土地的衣袖上。 秦谷此时更是对沐辰翟防备不已,这特殊癖好要是用在小苋生身上,秦谷定然追杀沐辰翟到天涯海角。 第三更了,要逼疯了,求给努力的我收藏和推荐票票。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六章 走亲访友 (一更) 正月虽过,依然是走亲访友的日子,车马慢,从京城正月里出发,十五过了刚好到秦武洲,别看秦雄征战四方时如一尊牧血者,依旧是许多同龄人心中偶像,而当年还是学宫一名夫子而已,现如今二十年来也算是国子监的头牌人物担任祭酒。 当年秦雄屠城,放任手下屠城,所有的文人学者皆用口诛墨剑讨伐牧血者,当时还在京城形成了一种气候,秦雄当然不在意,那些个文绉绉的废物酒都喝不了几杯,喜欢叫就叫吧,不疼不痒的。 当时只有这位学宫中毫不起眼的夫子上书至宫中,直指如今文人思想狭隘,死于安乐,若不是秦雄大将军在外整日浴血奋战,哪里有他们这些文人墨客作文章的地方,不得拿起能干架的东西保护妻儿,若是有敌国获胜,哪个家庭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当时的谨言年轻气盛的皇帝一眼便相中此人,之后此人不仅步步高升,在自己当上祭酒的同时,这封信才暴出来,算是为秦雄要了一个封讨,秦武洲王爷,大柱国身份,魏国唯一一个异性王。 此人成了国子监的祭酒,每每主持国中祭祀,皆是大操大办,无一例外,祭奠当年为魏国打下江山的将士,其教书风格也是颇硬,最后一大部分都从了军,偏偏军中将领还都买此人的账,更愿意称其为老院长。 就是因为老院长风格过于鹰派,而已经没有什么仗打的魏国因此才会有了后来的吴念柏这个更会守天下经营的相爷,当然相爷算是鸽派,但是不得不说吴念柏的儒家大君子头衔更能说明其能力。 秦雄与这位沈祭酒更像是老友聚会,二人在棋盘上博弈,都知道这二位出了名的臭棋篓子,一方悔棋,一方偷子,最后结局也从未出现过胜者,往往以一方掀桌子为终,两人互有来回。 沈祭酒身后就是沈瑶,和秦谷算的上青梅竹马,秦谷要年长几个月,这沈瑶可不算是省油的灯,当年和秦谷二人可是在住满将相之后的春十巷打过不少胜仗,当然那条街有街上的规矩,自然是谁都不能回家告状,否则会被整条街上的小伙伴排挤。 而此次沈瑶带着闺蜜李欣沂也是这两年才一同在闺中做些女红,讲讲闺中之话,最多出现的就是自己那吊儿郎当的死党世子秦谷,两人如何整看的最看不顺眼的纨绔子弟,如何偷偷烧了吴相爷家的柴房,让李欣沂对秦谷印象差到极致,感觉自家小姐妹都是秦谷带坏的。 这李欣沂也算是侍郎之女,比当朝一品当然是差了些,可是这李侍郎出了名的在官场摇摆,左右逢源。 沈瑶与李欣沂也婉约的与王爷秦雄告退,说是想在秦府转一转,沈瑶临走时给秦谷一个眼神,秦谷表示收到,也就跟着二人一同告退了。 王爷看着离去的沈瑶,确实是秦雄为数不多的喜欢的姑娘,做自家儿媳妇也是不错人选,毕竟打架手底下可是不输给那些个将种的,性格更像个绿林好汉,秦雄这大老粗当然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未来儿媳妇文能提笔控天下,武能战场杀敌将,你说说一个学宫祭酒,生了个上阵杀敌的女儿有不有趣。 秦雄说道:“沈老弟真不考虑考虑了?” 沈祭酒摆了摆手,无奈说道:“那好姑娘多的是,何必盯着我家姑娘不放,我这胡子还想多留两年呢,这俩小家伙在一起破坏力实在惊人。” 秦雄可惜的抿了抿身边的酒。 而一旁的陈欣沂自打见秦谷的第一眼就打心底里不喜欢,一看秦谷面色不好,就将其当成了酒色财气掏空身子的花花公子,自然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秦谷当然也不在意,真正在意的还是沈瑶,两人见面就是一个熊抱,沈瑶不住的拍着秦谷的膀子:“听说你这二年出去行及冠礼了,身子板怎么看起来还那么羸弱,还能出去惹事不,别去了春十巷还要我帮你撑腰。” 秦谷也不见外,心中还是有些惊讶,这几年没见“大家闺秀”怎么越发的有劲,出手像一头蛮牛,原本狼牙棒也换成了女生秀气的佩剑,也不拎在手里,斜挎在背后,看起来有些笨拙。 沈瑶自然看得出秦谷的二境武夫破烂底子,可是依旧玩笑道:“世子这境界怕不是床上摸爬滚打来的,如此松散,多半是废了。” 一旁的陈欣沂自然在一旁讥笑,笑的是沈瑶句句荤话,不愧是春十巷出来的,说的这世子哑口无言。 秦谷偷偷凑到沈瑶跟前,有处好玩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 陈欣沂下意识的就拉一拉跃跃欲试的,轻轻摇了摇头:“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别去。” 沈瑶示意没事,不必害怕,有我在。 秦谷自然听到了了闺中密语,耸耸肩一脸坏笑:“怎么不敢啊,还是怕我把你卖了?春十巷出来个不带种的。” “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你不敢去,要是你去了,今天晚上的酒世子我请了,不仅如此,还出千金送两位姑娘一人一份玉华香,是那个顶个的限量款,有玉华香坊印字的。” 沈瑶也是一脸坏笑,就看着秦谷调弄陈欣沂,沈瑶自然知道玉华香是秦谷的产业,毕竟这是当年看着秦谷研发出来的,若说第一个尝试此香的,按理应该算是沈瑶了。 陈欣沂自然也是有所心动,玉华香千金难求,若是拿去送给自己心仪的读书人,那还不是礼重情义更重。 陈欣沂被说出了心中痛处可是依然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冷哼一声。 秦谷自然也不会在多说,一把从马槽中拉出乌子,脸上戴上早就准备好的面具,随手丢给一个给沈瑶,二人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说,沈瑶一步上马,伸手给陈欣沂。 陈欣沂皱了皱眉头:“我没有面具呀。” 沈瑶一把将陈欣沂拉上马:“你不用,你负责望风。” 最终,两骑一路风尘仆仆出城去。 秦谷身上披着千金裘,一席白衣,配上乌子的黑亮,说不出的少年意气风发。 而另一骑也不甘示弱,身上披着貂皮,怀中抱着美娇人,紧跟在秦谷身后,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出去惹事忐忑还带着点刺激的心情。 陈欣沂则更多是后悔,怎么就跟着这两个出来疯了,当初沈祭酒就是让自己多教沈瑶女红,琴棋书画,谁知自己被带的跑出城来,根本不像是大家闺秀,而且南蛮子多,不太平,若是被南蛮子抢去,自己的清白不是就没了。 陈欣沂一步三回守,才发觉秦府内根本没有护卫跟上,越发的懊恼,不是都说你秦武州铁骑甲天下,这会怎么都不见身影了。 秦谷单骑直闯三十里,才与陈欣沂说的第一句话:“陈姑娘莫怕,我虽说风流,可是也挑人,在此处行苟且之事?难免有些不便。” 沉沉月光中,陈欣沂的脸上都能看的出一脸殷红,骂了句:“登徒子”也就不再多理秦谷。 两马跑上山顶,秦谷翻身下马,将乌子和另一匹马绑在一起,沈瑶一路跟着秦谷在丛林中摸黑,而陈欣沂眉头紧皱,大家闺秀来这种山野之地本就显得格格不入。 到了山顶看到一个寨子,寨子中坐满了围着篝火的大汉,仔细看有二三十人,一个一个寒冬之际坦胸露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陈欣沂瞬间脸色就变了,自己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这秦谷难不成和这山贼商量好的,将自己二人骗来,用心实在歹毒。 篝火前的山贼,一眼就看到这几个富家少男少女,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送上门的肥羊,哪有不下锅的道理,不抹干吃净哪里会罢休,陈欣沂吓得脸色都白了,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而沈瑶则是拍了拍陈欣沂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给了些许安慰。 陈欣沂眼神越发的恶毒看着秦谷,秦谷自然不会少了在这种时候调笑这娇生贵养的少女,笑道:“陈大小姐,切莫自尽先,不然我可没办法给你京城中那些个相好交代。” 秦谷翻身就跃上简易的篱笆,用来挡一些野兽还可以,挡人真的不够看啊,沈瑶也翻身上墙,秦谷武夫拳架展开,独自冲锋陷阵,竟然无一合之敌,沈瑶自然也是拔出了背后那把绣剑,单剑起势,燕子啄泥,并步点剑,转身回抽,此时已经四五个最先漏出淫邪眼神的大汉已经倒地。 秦谷那边更是出手更是动辄断其筋骨,甚至有几个浑身骨断筋折的丢在陈欣沂身边,吓得这娇生贵养的女孩瘫坐在地上。 那山贼中的首领,也是个见色起意的家伙,拎起弯刀直奔沈瑶而来:“先把那个白衣服的崽子给我宰了,给我把这两个娘们抓住,兄弟们轮流玩。” 首领的弯刀与沈瑶的绣剑相碰,沈瑶只感觉到一股力直奔手腕而来,剑差点飞了出去,整个人被剑带飞了出去。 沈瑶反而还来了性质,剑更加灵动了起来,时不时的在首领身上添了一个又一个血洞。 秦谷那边已经完事了,几个小喽喽,就算秦谷跌境,几人也算不上什么对手,不一会地上躺满了惨叫的山贼。 秦谷也不闲着,捡起地上的弯刀,一刀枭首,一步一人头,人头偏偏都滚到了陈欣沂脚边,小姑娘算是吓坏了,今天算是对这纨绔子弟有了新的认识,京城中的那些绣花枕头真的不够看。 就在秦谷最后一刀解决后,沈瑶那边也是一剑封喉,有礼貌的笑了笑:“玩够了,不玩了。” 一炷香的时间,场上竟然没有一具完整尸体。 秦谷翻身上马,沈瑶在丢掉的貂皮上擦了擦绣剑,将陈欣沂拉起来,放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一向淑女的陈欣沂竟然在外人面前流起了眼泪。 最后几人夜晚进城,城门上的校尉在看清是世子殿下之后,生怕耽搁了殿下的好事,自己弄不好就要人头搬家,连忙一路小跑开了城门,就差护送世子回府了。 到了府前,下人牵马回府,秦谷不忘在陈欣沂耳边轻语了一句:“你爹参我秦武州招兵买马的信,以为放在皇案上就没人知道了?” 陈欣沂心头巨震,这些东西这远在南疆的秦府世子如何知道,细思极恐,此时的震撼不必刚才自己经历的那场屠戮来的轻巧,小姑娘心头一紧,自己能否回得去京城,早知道不贪玩跟着过来了,但是自己过来是爹在其中授意的,难道又是权衡? 若不是今日你陪少爷出去这一趟,你还真不一定回得去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七章 少年知事 秦谷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拿了两坛酒放在白天祭酒与秦雄下棋的桌上,将就推到沈瑶面前,自己喝了一口酒,面无表情的盯着陈欣沂说道:“有些人好好说话就是不听,非要把头按在地上了,刀架在脖子上了,才能听进去一两句。” 陈欣沂此时别提多惶恐了,父亲交代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啊,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秦谷依旧不厌其烦的说道:“今天的道理,回去都可以一字不差的告诉陈侍郎。” 秦谷说这些话其实内心真的没有任何波澜:“他无非是想在人前当婊子,人后立牌坊。其实没什么用,他一个侍郎的分量还是太轻,轻到秦雄都不愿意理睬的地步,他被文人骂了半辈子,当然不在乎,可是我这身为人子的却不得不计较一下。” 陈欣沂手捏着衣角,一言不发,低着头,心虚到了极点,因为这些事她根本不知道。 秦谷笑了笑道:“你也不用紧张,今天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毕竟是沈瑶的朋友,冲着沈瑶的面子,你也不会有事,不仅如此我秦武洲还会护送你回京,路上不知多少人想要你们的命来给秦武洲泼脏水。” 秦谷当然气,怎么能不气,这些文人是真的蠢,又想巴结相爷吴念柏一脉,又要女儿来秦武洲拜年,两方不仅丝毫没有人会领情,反而会低看一眼这样的墙头草,简直蠢不可耐,不堪大用。 秦谷也没藏着掖着,笑了笑又说到:“若是单单参秦武洲一本也没什么,皇帝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偏偏又要来秦武洲立牌坊。若是没猜错,你此次回去,那陈侍郎最起码要掉两级,能不能保住人留在京中,不被迁回原籍,还要看沈祭酒的态度。” 陈欣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看了看沈瑶,手握的更紧了些。 沈瑶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秦谷说这些就算是把你当了半个自己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人以为他是纨绔,小时候整那些纨绔子弟之时,就他鬼点子最多。而且丝毫不会引火烧身。 白天就在此地,几人走后,沈祭酒就问道:“你说秦谷是帮陈侍郎多一些呢,还是陈欣沂多一些?” 秦雄趁着沈祭酒不注意,大袖一挥又悔了一步棋,略做思考说道:“怕是为了救你和我秦家未来媳妇多一些。” 沈祭酒惊讶,这蛮子何时变得如此聪慧了。 秦雄指了指棋盘,示意该你了,然后面无表情说道:“不用惊讶,你们来的路上,这边的谍报就有办张桌子高了,姜贤看过了,自然对秦谷有所交代。” 两派都不想让陈欣沂出秦武洲,以沈瑶的性格自然不会放弃自己这闺中密友,最后结果无非是几人都会留在秦武洲,除非秦雄表明自己态度,不计前嫌,秦谷自然不会让自己发小出事,因此就有了之前出城的一幕,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鸢儿最后来把喝多的世子抬了回去,沈瑶还有几分清醒,跟着心中翻江倒海的陈欣沂一路回客房去。 陈欣沂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下子知道这么多,内心还是有许多忐忑的,最后看了看沈瑶欲言又止,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不阻止今日秦谷那样对待自己了,原本连自己这最好的闺蜜都怨恨上了。 左思右想还是憋出了句谢谢。 沈瑶微微一笑道:“也不用谢我什么,一只船上的蚂蚱,你要是知道真相,也能做只聪明的蚂蚱,最起码不会拖后腿,连我这秦兄弟一下开罪完了。” “若是你还是心存侥幸,回到京中大肆宣扬今日所见所闻,那我这脱了身的蚂蚱,也拦不住你去送死。回去劝劝陈侍郎,若是这点小鱼小虾也想搬倒秦武洲的家业,那也太看不起我秦世伯了。”沈瑶耐心的给陈欣沂解释。 最后再多说一句:“记住秦谷是个最大的纨绔子弟,回去之后要多混不吝就骂到多混,他不仅不会怪你,反而会把你当做聪明人,下次见面少不了感激涕零的感谢你。” 陈欣沂脸红的点点头,听都听进去了,一字不差的都记住了,还在脑海中反复的推敲了下其中的条条框框。 别日清晨,秦雄早早就站在院中了,满脸愁容,秦谷洗漱过后,两人一同在院子中愁上加愁。 秦雄一脸嫌弃说道:“咱家苋生就快成那沐先生的徒弟了,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徒弟都让出去半个。” 秦谷一个比两个头大,沮丧说道:“徒弟也不是白眼狼,不会忘了我这管吃管住的半个师父的。” 说到这里,眼睛开始放光,又一脸笑意道:“我们家有钱,好吃的山珍海味,缺法器法宝了就买,徒弟还能跟沐先生跑了不成。” 秦雄扭头就走,说是要拿私房钱给苋生买灵丹妙药去,就去老道士的龙虎山,让秦谷带着苋生去那边吃,吃够吃饱,顺便秦谷也出过几次远门了,可以去一趟京中龙虎山上看一看亲哥哥了。 突然提到那个一走就是七年的哥哥,突然还有些陌生,可是点点滴滴瞬间充斥心头,那个对自己又严厉,又溺爱的人,一走就是七年啊,虽说每年都有亲手摘的酸枣送回来,可是架不住秦谷的想念啊,眼看冬枣就要下来了,说不定今年可以在那牛鼻子道场吃个饱。 秦谷念头一转,这次进京可不能够空手而归了,天天说我秦武洲有谋反之心,说秦武洲厉兵秣马,这次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个疯狗敢不敢出来咬,不是我秦武洲放这里给你们骂,哪有那么多侍郎给你们升,到头来还要倒打一耙。 秦谷最先告知的就是青梅竹马的沈瑶了。 沈瑶得知秦谷要一同进京,顺便还可以做护卫,开心的围着秦谷跳了好久,两个羊角辫,随着起伏一下一下腾空,还有那慢慢隆起的身材,让秦谷只能悄悄扭过头去。 陈欣沂就在一边捂着嘴巴笑,又不是兔子,蹦蹦跳跳的,幸好是自家闺蜜,自己不嫌弃,换做别人,多半要骂一句“有病”才能善罢甘休。 可是不一会,那只兔子就变成了霜打了的茄子,羊角辫可算是消停了,随即沈瑶心情有些沮丧,她更担心秦谷处境,此次是一人进京,没有秦雄带着,可想而知满朝文武群臣,不得把自己这小兄弟吃了呀。 原本还满心欢喜想着要和秦谷大闹一场的沈瑶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人家就怕抓不住秦谷把柄,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呢嘛。 不行,不管如何都要拦一拦。 沈瑶眼睛死死的盯着赏鱼的秦谷。 秦谷摆了摆手,随手抓了把鱼食,边洒边说道:“大可不必为我担心,此次出门一百鹰击卫亲兵是少不了的,秦雄想帮我扫除一波未来的潜在威胁,此次进京,露头的不仅不会得到赏识,反而会被敲打,我秦武洲没人在京城,骂就骂了,人来了你还骂,不是挑拨秦雄和魏叔叔的感情吗。” 此番话不是说给沈瑶一人听的,更多的是说给在秦府的听针阁的探子,这些年秦武洲有没有造反之心,其实坐在金銮殿的那位比谁都清楚。 平时只是用秦武洲来做假想敌的文官,可是真正有仗打的时候,秦武洲少的了?那群大臣也就在太平盛世叫一叫,真是到了乱世,秦雄能带着人马在他们祖坟踏个七进七出都不嫌多。 别人不知道沈瑶还能不知道,当年秦谷在京城中皇帝多宠着,现在文官早就忘了,毕竟当年皇帝陛下可是因为秦王妃才二十年没有理秦雄,要知道秦谷面相可是与秦王妃有七分相向,三分神似的。 打断李相赫李司丞之子的腿,至今走路还是一瘸一拐,少不了被人笑话,调戏礼部千金,姑娘至今还未嫁,在等着秦谷呢,就这皇宫依把罪状全部压了下来。 每次秦谷进京都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秦武洲外一骑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往常秦府的消息传递听针阁也未有如此震惊,秦府世子要进京了。 一袭快马,不计代价直奔京中,原本半月有余的路程,硬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 百年黄花梨木桌前坐着一名老者,闭目养神,桌后是一位中年人,眉宇间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周身不怒自威,手中拿着的便是听针阁日夜兼程送来的消息,此人便是被民间流传心胸宽广知人善任的千古一帝魏文帝。 “老师如何看这秦家二子,纨绔子弟”魏文帝一脸笑意。 吴念柏作为帝师自然不是庸庸碌碌之辈,慢悠悠回答道:“禀陛下,秦武洲二世子顽劣不堪,可是其心中却有一股子正气凌然的味道,从多次试探中来看,并不像是欺男霸女之辈。” 魏文帝眉头轻挑:“哦,老师手都伸得到南疆去。” 吴念柏连忙起身就要跪,嘴中不住的说道:“老臣不敢,老臣该死。” 皇帝伸手将年迈的吴念柏按下,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师为魏国鞠躬尽瘁,秦家又是朝中常年不变的话题,连朕都有所耳闻,人之常情不必紧张。” 皇帝随后又问了句:“那不知老师如何看待此次秦谷进京之事。” 吴念柏惶恐之至,可能上了年纪,做什么事都谨慎点,揣摩了下皇帝心思说道:“陛下不是正缺一把搅屎棍么,此子到可以用。”贵为帝师如何能猜不到天子想法,最擅长的不就是揣摩圣意,甚至还要略胜于沈祭酒。 魏文帝眼睛一亮,“他这秦蛮子,是在逼朕啊,逼朕在位之时就必须护好他这两个宝贝儿子,所以才会让秦谷携秦雄之威来京中助阵。” “老兄弟,快死了还想着帮我这个兄弟呢,也不顾好自己。” “老师此次就看看谁跳的欢,他们是真的觉得朕老了该传位了?” 听到继位传位,这种敏感的话题,就算是帝师,也颤抖了一下。 随即,魏文帝手中拿起最上乘的兔毫笔,在纸上写了连吴念柏都看不清的几个大字,随后叫来了暗中一道身影,随即消失不见。 魏文帝大喜:“老师,不如陪我喝两杯,这是那南蛮子二十年来第一次求我,求我我就要答应?老师知道我在纸上写的什么嘛?” 吴念柏连忙作态:“老臣不敢揣测圣意。”嘴上这样说的,实则心中早有了几个答案。 无非就是放任生死,或者是把阻拦秦谷入京之人名单及背后势力查的清清楚楚。 皇帝双手附后,收回远眺的目光,说道:“老师其实早就猜到朕准备收拾这些所谓的功臣之后了吧,可是朕又不可亲自动手,要找一个纨绔中最大的那个,替朕手刀,这些人就像官场和军武中的蛀虫,今天这只鸡进来了,他们就乖乖的挨个挨个往外跳。”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八章 皇帝设局 千古一帝,其实就是魏文帝心中一根刺,人人皆称我为千古一帝,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未彻底让魏国之铁蹄留下足迹,算什么千古一帝。 魏文帝摆了摆手,让老丞相退下,双眼看了很远很远,看到了秦武洲,看到了未来,二十年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攘外必先安内,当年秦雄和那几个老兄弟都打的太快,太狠,民心跟不上,让朕一等就是二十年,现如今,那些个家族蠢蠢欲动,朕又岂能安心将身后交与这群人。 其实这二十年内,魏文帝早已算好了一步又一步的棋子,只是,今日终于迈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如果此时老丞相还在魏皇身边,那么他将看到的是魏皇双眼中重新燃烧起来的热血,所望疆域皆为魏土,讲道理,从来不是魏人应该做的,就是蛮横。 当年秦雄马踏各国,那时候魏文帝还是皇子而已,与秦雄一同凿阵,二人各领兵一千,一左一右面对齐国八千精兵,秦雄凿阵二十里,而这位魏文帝凿阵十八里,可见当今魏皇竟然也是一员猛将。 当年的丞相还是丞相,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老皇帝魏无涯问过吴念柏,自己这两位儿子究竟谁更合适做龙椅。 那是还年轻的丞相说了一句话:“七皇子魏问君,有勇有谋,战功也足够卓绝,唯独性格过于暴虐,所过之处屠城虐畜。” “十皇子,魏政权,无论战功,谋略,人心掌控皆是上上选,朝中几位大将军都与其乃生死之交,今后政权稳固,天下归心。其所破之城,大开国库,犒赏军士,安抚民心,只杀染指魏血的军士与朝廷要臣,手段凌厉,又可震慑万民,心性更接近帝心。” 之后老皇帝笑了笑,又看向身边老乞丐,老乞丐只顾着偷喝皇室果酒,哪里管得着这些个朝廷之事。 老丞相实在看不过去,咳咳,咳嗽两声,你这老乞丐,好不识抬举,酒啥时候不能喝,想喝给你送去,非要在这会。 老乞丐看了看吴念柏的脸,在心中有些不喜,看不到我装傻摸酒喝,非要把我拉进来,顺手又偷了两罐茶叶。 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如老魏我们打个赌,如今两位皇子,一位与秦雄攻齐,一位与大将张白象攻韩,就赌他们二人谁先回京城之中可好,先到者就立为太子。” 吴念柏一听便火了,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和老乞丐吵一架。 老乞丐又龟缩在哪里,偷吃桌上葡萄干,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嘛,今天我又没喝醉,真心实意的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先皇伸手下压,示意丞相别激动:“朕还在呢,立谁我还没定呢,先别上火,以朕看来,就按老乞丐说得来。话说要不要拿你那柄浮白押注啊。” 老乞丐向后缩了缩,想得美,又想骗我浮白,赌可以赌,重换个赌注。 “那如此,若是你赌赢了,今后皇城酒窖就归你了,若是你输了,今后不得再入皇城,如何?” 魏无涯此时眼神犀利,吴念柏也倒吸一口冷气,平日里二人就像站在山巅的那两个人,一人不问世事,一人操纵国事,如今竟然要驱逐老乞丐了,这个信号太大了,大到让吴念柏都心惊。 老乞丐身上气势顺起,眼神犀利,随即一声叹息,气势全无,可见老乞丐心中波澜如此之大“看来魏老弟还是不信任我啊,怕我参与进你们家事?我虽欠秦雄半条命,你这是逼我去养老啊,行我赌了,输了大不了今后喝不到桂花酒。” 最后结局就是,魏问君封王,秦雄封王,魏政权就成了今日的魏文帝。 殊不知,那桂花酒每年都有余量送往秦武洲,可是都被路途中一层一层克扣,到了秦武洲也就剩下寥寥几坛,还要被世子骗去一半。 老乞丐就是秦雄家的老乞丐,年轻的丞相吴念柏依旧管理着内阁六部,则魏无涯就成了如今在东海之滨与老乞丐并肩作战的老魏。 老丞相出了皇宫,回到丞相府第一时间就召集了礼部吏部户部的官员,在家中开了一场相当于换了个地方的半个早朝。 这些事都看在皇帝眼里,当然没有皇帝默许,此事自然不会达成,魏文帝将会是权利最最集中的一位,因为到处都有听针阁,秦武洲尚且如此,更何况天子脚下的京城。 老丞相叫来这么多人,无都是些自己的门生,也算是仁至义尽,只告诉他们最近约束下家里的祖宗,别惹事,当然不是不愿意说清楚,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位看着呢,不仅看着,而且今日哪位大人先进的门,哪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先喝的第一口茶,都不会逃过陛下的听针阁。 并不是不愿意说,更多的是陛下给自己老臣的照顾,允许范围内的警告,不然自己学生犯错,当老师的能不受罚? 以老丞相的才智,如何猜不出陛下心思,肃清官场不良风气,要靠一个人破局。 而这个人,竟然已经准备进入陛下的布局。 之后应该就是打仗分军工了吧,陛下等了二十年,终于要动了嘛?甚至有一段时间,丞相都以为陛下的野心收敛了,然而不是,陛下依然是自己那个最聪明,最不爱遵守规矩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肃清官场自然要有人跳出来,跳出来后就会牵扯出一个大家庭几百口人,陛下更需要一把刀,这把刀就是秦谷,最大的纨绔,自己能猜到这些,远在秦武的姜贤自然也会很快便猜到其中原委。 老丞相前后辅佐两位帝王,其手中学子无数,皆为朝中重臣。 皇帝怎能不在意,但也不怕吴念柏有野心,因为帝王的那份气度,我还在,这些人就不足以翻起风浪,皇帝的这份霸气和心胸就不是常人能够比拟。 可是别太出阁了,朕还在,但是千万不要去拉拢某位皇子,还是皇后家的那位。 皇帝不仅不怕,反而老丞相怕,很怕,现在只会让自己学子从文官,陛下允许他们拿笔,若是老师丞相妄图沾染军务,那就是陛下最大的逆鳞了。 所以吴念柏怕,怕就不敢,除非背后有人可以让老丞相安心,或者大到可以威胁到他。 可是总有些人念着和陛下的军武之情,军中将领现在以家族存在,盘根错落分布朝廷各个职位,陛下针对的就是这些不懂事之人,仗着自己的军功,可以贪,但是有些东西却不可染指,动了就要伤筋动骨。 之前二十年为了安民心,扩充军需,你们自己拿可以,但是不能一家子都像吸血鬼般,那些个连战功都没有的,又凭什么去拿。 就连沉寂二十年的后族也在蠢蠢欲动了,皇帝都知道,但是不说,不说还装傻。 消息传了出去。传出去自然就有人会动,动就会有把柄。 在京城中有一座流云楼,除了秦武洲,其分店开满了整个魏国,外人只知道此处是一座酒楼,名副其实的酒楼,可不知这流云楼中有暗中交易,然而此处仅负责发布悬赏和抽成,而此时秦谷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这流云楼中。 秦谷此时还在王府中蹲在门槛边上吃面呢,看到沈瑶来了,赶紧张罗着鸢儿在下一碗葱花面,要加蛋,加葱花,待客之道鸢儿还是懂得,可是鸡蛋就要小很多了,不是鸢儿抠门,最后一个大鸡蛋肯定要留给自家少爷的。 沈瑶看了看秦谷碗里的葱花清汤面,确实来了几分兴致,平日吃的讲究,偶尔来这么一碗还是很舒服的。 鸢儿面端上来了,沈瑶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鸡蛋,撇了撇嘴,客人就是客人,下次秦谷到府上鸡蛋也要比自己的小。 秦谷倒是不以为意,面条吸完,筷子横放碗上,端起葱花汤就喝,冬天来这么一口,别提多舒服了。 吃完看了看沈瑶碗中的蛋,说道:“别嫌蛋小,最后一个都给你啦,大小不也是老母鸡决定的,下次给你多补一个。” 沈瑶刚出溜进去的面,差点喷出来,悄悄这是世子说的话不,路走窄了,片面了,刚都瞄到鸢儿藏起来了一个,白了眼秦谷,下次你的蛋扣下了,想吃,自己找老母鸡要去。 这两日也算过了两天清闲日子,上次打山寨回来就被沐先生讲了,要想身上暗伤快一点好,就老老实实的,别作妖,说完就去找小苋生,说要教她水法,保不齐跟秦谷这个甩手掌柜,掉水里了,也不用靠着这不靠谱的师父救。 下午,姜贤左思右想,还是将秦谷唤到府内,秦谷身上的伤,他也有心无力,只能仰仗着沐君子,虽说姜贤也是君子境,可是中间差着境界呢,一个天一个地。 秦谷执学生礼见过姜贤后就乖乖的站在一边,他知道师父这边肯定有了些许眉目。 姜贤叹了口气,问道:“打算入京了。” 嗯 “这次出门虎符就别带了,免得让人嫌弃,还不承认你这么早的世袭罔替。” 秦谷眉头微微挑:“这是不认账了?” 姜贤耐心的解释道:“圣上最看中军武情,更何况身份放着呢,账肯定认,只是你如果没什么身份,他还要用你。你若是过早继位,他的计划落空,朝廷的声音压不下去,自然会针对秦武洲。” 秦谷眉头紧皱,死活想不通自己又如何帮得到皇帝压制朝廷中一致的声音,秦雄提刀上殿都比自己管用,更何况又不是没上过。 “你平日伪装成纨绔子弟,自然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手眼通天的皇帝,那是你还小,中间给你的试探你全都接住了”姜贤说的很自然。 秦谷听到的却如同响雷,但是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那皇帝看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看够,那些个捡回来的丫鬟,被动手脚也很正常了。 “陛下开始着急了,他不要你卸掉纨绔的名声,那样他不好保你,更不好用你的手去肃清朝廷中根深蒂固家族的根,就因为你是秦雄的儿子,他信你,更因为你是秦雄的儿子,你有那份闯祸的胆,他就是要你闹,越大越好,这样牵扯出来的毒瘤才会多,这些年后族中手伸的太长了,触碰了陛下的逆鳞。所以接下来你面临的是整个皇后一脉二十年来的布局。” 姜贤的推测几乎和皇帝的打算没有出入。 因为他了解皇帝,更了解他的野心。 皇帝更了解这位魏国三才臣之首的姜贤,若不是当时姜贤归隐南疆之心已定,那丞相位置就轮不到吴念柏,毕竟一个老了只懂得定国安邦的的丞相,根本没有姜贤那份力压众多朝臣挥兵而下的魄力,但是经营确实是绰绰有余。 ------------------------------------- 新书求灌溉,求读者大大们收藏推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四十九章 同一片月光 第二日清晨 在听说了鸢儿那手葱花面出神入化之后,世子门前就蹲了一排排,人手一碗,索性鸢儿煮了一整锅,还省事,谁吃完了自己捞,煎蛋也累的高高一摞摞,当然最大的那个依然在秦谷碗中。 沈瑶在吃过一次之后,就朝思暮想,第二天一大早就蹲在了秦谷房门前,秦谷还未起身就听到了院中来了客人,就叫鸢儿多煮点,今日人多,苋生见状鸢儿姐姐忙得不可开交,就在一旁打下手。 早晨沐先生看苋生竟然没有去学堂,以为苋生生病了,急急忙忙的跑来,谁知看到苋生熟练小手,在砧板上切着葱花,心口阵痛,竟然叫我的弟子给你做早饭,气冲冲的就要找秦谷理论,看到小姑娘委屈的眼神,也只好作罢。更不敢抱怨秦谷,谁让苋生会疼人呢,改名叫秦苋生算了。 沐先生越想越气,索性留下来吃口面。 一吃才知道,原来院中这些人都是来排队吃面的,不行,越吃越上瘾,一碗不够还得续上。 秦谷黑着脸,你们这把伙食费都记得一交,这么个吃法在大家业也顶不住,非要被你们把这秦府吃垮了不成。 一顿饭后,众人吃饱喝足,秦谷才将要去京中龙虎山道场的决定告诉大家,要带着苋生一起去。 秦谷可算是想了个办法,将苋生从沐先生的魔爪中救出。 谁知一番告别后,沐先生背着被褥大包小包的就在追赶车队,鹰击队队长张琼将其拦下,眼看着就要把人抓起来,秦谷自然也不好意思在拒绝,毕竟大过年的来都来了。 沈瑶与陈欣沂一辆车辇,秦谷与苋生同坐一辆车撵,坐的是秦谷的私人的那辆,名为凤飞,此车内部宽敞,极其奢华,车顶是金鼎,两凤相盘筑巢而归,请的是秦武洲最有名的雕工,据说有画龙点睛之能,内饰抬头看去一十八颗夜明珠,以星空阵法排列,休息之际能使人安神解乏,有快速恢复体力的功效,沐辰翟进来一看就知道是道家手法,应该是位阵法大家。 上了车后的沐苋生,咧着大嘴笑,粗气喘的不停。 秦谷则是一脸嫌弃,?_?`不仅如此,看着沐先生这幅德行,怎么看,怎么像条……。 “沐先生,认识这么久了,不知道你与狼有血亲关系。” 沐辰翟一听,好家伙世子兄弟,身上的伤还没好,干脆路上帮你治治伤,便一脸坏笑一脚将世子踢出车辇,苋生一脸担心,担心师父受委屈,骨气小嘴巴看着沐先生。 在一旁的护卫张琼刚要翻脸,持刀就要上车,谁知车中传来一句,若是想身上伤快些好,就在下面跑着,马跑多久你跑多久,否则身体经脉无法重新开脉,就算到了龙虎山,那些个丹药遇到没有长生桥的你依旧无法炼化融入身体之中。 然后秦谷就一路跟着跑,鹰击卫也一个比一个惊讶,就连鹰击卫队长张琼也只是堪堪日跑六十里,眼看着秦谷已经八十里开外了,这些个当兵的一个一个目瞪口呆,自己每日拉练竟然还不如整日花天酒地的主子。 就在一个一个目瞪口呆之际,张琼回头瞪了一眼鹰击卫,看看你们一个一个,随后开口道:“从明日起,训练强度翻倍,一个一个跟着世子跑,马牵着,我到要看看谁第一个骑马。” 晚上秦谷回到车辇中,仔细检查着自己经脉,一日的锻炼,不仅没有想象中那么疲惫,反而有些通透,检查之下,发现竟然百多根扭曲的经脉,隐隐有几根已经有涓涓武运在其中流淌,很细微,可是可以察觉。 一旁的苋生满脸的担忧,师父跑了一天,沐先生在车辇中睡了一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师父这可太臭了。 欲靠近,又止步,望而却步。 秦谷可能察觉到了自己首徒的纠结状态,低头闻了闻,着实有些臭,沐先生睡起来后就下车去找吃的了,跟着士兵们在营地篝火上烤馒头吃,时不时喝两口酒,让那些任务在身的军士们恨得牙痒痒。 营地位于一片丘陵地带,秦谷一人出了营地,原本张琼是要跟着的,毕竟世子安危可比他们这些人重要的多。 秦谷上看下看,最后一句话,差点让张琼心态爆炸:“怎么看你也不是有龙阳之癖,我去河中冲个凉你跟着干嘛。” 说的张琼哑口无言,只能远远跟随,二十米这个范围刚够弩的距离,鹰击卫最擅长的就是弩箭,每一个都配备了军方用来对付修士的鹰击弩,此弩不仅力量强大,更有阵法加持,往往一根弩箭都要百金,而这只队伍就是秦谷一手带出来的,不仅可以近战,更是个顶个的神弩手。 最重要的是鹰击弩本就是正规部队私有的。能搞出来若是让吏部查出,都是死罪,秦谷的话自然搞得到,毕竟边军是自己家的,之时目前自己还没有一个带兵的名分,依旧有些不和法理。 六九天已过,天气也逐渐回暖,对于秦谷这样的武夫早已寒暑不侵,可是依旧含蓄的把一只脚放在湖中试了试温度,一想自己已经是个武夫了,还能怕水凉了不成,自己摇头笑了笑,便一个猛子钻入水中。 上次出门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世子,原本只想啃老过一辈子,却不得不去逼着自己修炼,否则,老都没得啃,自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秦谷在湖中洗的正快意之时,湖边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张琼紧觉之时,转身就往湖中跑去,要第一时间挡在秦谷身前,边跑手中弩已经出手射出。 秦谷当然几步已经跨到岸边,裤子提到一半,弩箭就射进了草丛中,只听一声呜呜,就没了动静。 秦谷吊儿郎当,就真的是吊儿郎当,张琼看了看秦谷,秦谷眼神像是要杀人。 张琼连忙转移对象,跑去草中勘察,心中想着,不愧是世子,真不小。 秦谷狠狠刮了一眼自己这个侍卫长,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自己养的自己养的。 草丛中张琼蹑手蹑脚的,生怕刺客做临死前的挣扎,手中鹰击弩早已上好了,草丛过后,一片开阔之地,竟然有一个狼窝,有一只白狼拖着血在向窝中爬,越爬伤口越深,可是还是在爬,忍痛爬到了窝中,躺下就咽气了。 窝中竟然全都是小狼骨头,难不成这母狼雄性大发,秦谷也换好了岸边的衣服,拍着白衣上的尘土,一眼就看到了,还有个小家伙藏在母狼尾巴下吃奶。 张琼看了看秦谷,示意要不要把这小崽子也宰了,反正也活不下去。 秦谷摇了摇头,这是要抄家可还行,而且这小崽子看起来也不像善茬,兄弟姐妹都食了,必然是这一窝中的龙凤,说不准能活,有戏。 秦谷转身离去,张琼紧跟而上,秦谷绷着脸问道:“刚才看到什么了。” 张琼紧张,脱口而出:“高耸入云”说出口就感觉不对,立马就要改,谁知秦谷摆了摆手,那就高耸入云吧,这事也不用违心。 张琼沉默了。!…… 就在这时刚走出去没几步的秦谷,草丛又在响,张琼抬手就准备射,谁知被秦谷按下,按理讲一个六品军中队长,不应该如此被轻松制止,谁知就是那么轻松的被秦谷按了下来,此时的张琼心中更多了些敬畏,不仅仅是高耸入云。 秦谷蹲下身来,扒开草丛,竟然是那只没断奶的小白狼,别看还小,长得可算是头角峥嵘。 摸了摸狗头,既然你想要跟我走,那今后有我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的那份骨头,秦谷自然也看出来了这只小狼的不凡。 “你就叫富贵吧”取完名的秦谷怡然自得,还有几分骄傲,这名字真好听,还好养活。 跟了我自然是富贵平安,好兆头,好兆头。 一把抄起富贵就回身走向队伍,一旁的张琼人都傻了,取了个什么名,叫什么富贵???还富贵平安…… 秦谷听到身后脚步没有跟上,便嘿了一声,算是叫了一声张琼,连忙反应过来,小跑跟上。 秦谷顺着富贵爪子往上摸,摸到一个勾,这个就是獠,没这个叫狗,有这个犬。 想了想又给身边的张琼说道:“老叫你名字太费劲了,以后就叫老张吧,我现在没官职,你也不用客气,叫我一声世子,也别总少爷少爷的。” 张琼想了想,老张好,老张好呀,可比富贵平安强,然后斜眼撇了撇秦谷怀中的小白犬富贵,富贵好像发现了张琼的目光,哼唧哼唧,屁股还扭了过来。 “有没有想过以后,想要什么”秦谷很正经,问着身边这个长自己十岁的兄弟。 张琼满脸憧憬的回答着秦谷的话,很认真,这些问题已经不用思考了,因为日日夜夜的都在想,做梦都会想:“想过,当初梦想就是当兵,光宗耀祖,村里人会以我为荣,父母姐妹会因为我的存在,在村中被大家瞧得起,每年探亲之时,小鱼镇的村民都会拉一条横幅,回村后会有大红花,斜挎在身上,带一整日,村头的毛头小子也不会再说我没用,而是会拉着我问我军中的故事。 “再后来就想当个五品以上的将军,这样就可以带家里人入伍,村头的小梅还在等我娶她”现在的张琼只是秦谷的私兵官从八品。 秦谷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汉子,心中默默道,一定会把兄弟们带回去一个不差的。 汉子看着星空,因为小梅肯定也在看着,我看着月亮,月亮看着你,你和我就在一起。 ------------------------------------- 发了1000的红包,兄弟们快去抢,新书求收藏求灌溉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章 动手打人 富贵慵懒的趴在车上陪着苋生读书写字,混的风生水起,确实是苦了秦谷,也苦了身后当兵的这群兄弟,一个一个跟着秦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张琼都已经快到了生理极限。 越来越多的弟兄翻身趴在马背上休息了,当然最先上马的是一个小圆墩,跑到最后哭着上马了,边哭嘴里边念叨:“俺当兵嘞,就是想让家里免几年税,俺也不怕死,俺今天认怂了,可不能此此都是俺怂,你们也有怂的一天”随后小圆墩翻身上了马,算是第一个认怂的。 秦谷越跑越起劲,身上窍穴也是热乎乎的,感觉武运在往里钻,一个劲的钻,可是就是运转不起来,秦谷知道,经络还没开,看来要更加努力淬体。 光看着秦谷跑,沈瑶也是凑热闹的劲,当然也从车辇下来跟着跑。 到了晚上,秦谷身边也就堪堪跟着张琼,和沈瑶还有几名平时训练突出的士兵,秦谷问了问名字,个子高的叫陈冉,鹰击卫副队长,壮的那个叫黎俊,据说是军人世家,从万平镇出来的,秦谷对此人多了些留意,心中更加坚定要将队伍原封不动的带回去。 随后队伍停下来用餐,秦谷丢给张琼一份拳谱,告诉他今后晚上加练这份拳谱,张琼激动,拿着拳谱的手都在颤抖,普通人哪里拿的到如此的武功秘籍,那可是以武罚天之路。 秦谷就那么随意的丢了出来,张琼打心底替兄弟们感激世子。 张琼重新整合队伍,有些老兵还是有些抗拒,毕竟跑了一整日,好不容易晚上可以休息下了,又要开练。 张琼脸一黑,军中最大忌就是不服从管教,张琼说道:“若是你不服,打过我,以后这队长你来当。” 那老兵知道自己不是队长的对手,也就不在多说了。 张琼生气当然的,可是兵痞哪里都会有,说到底从原本将军手中抽掉这些人都会有些抵触情绪,离开了原本的地方,却要服侍一个官二代,前途渺茫,因此会有些情绪正常,更何况这两日秦谷表现已经征服了这些羁傲不逊的老兵。 从原本的不屑,变成了隐隐有些钦佩。 秦谷坐在马上,这几日的同吃同住,已经对这些人有了了解,便开口说道“你们都有父母姐妹,很多甚至有了家眷孩子,我带你们出来,有义务带你们每一个人回家团圆,你们不用怕在战场上看不到我,刀尖所指之处,我就在你们前面。” 这一句话戳中了每一个士兵的软肋,一个一个爬起来向秦谷行了个军礼。 秦谷知道如今这个小队被自己征调可能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秦谷赐予他们的。 按着书上教这些原本各个部队的神箭手,因为体能和近战本就是他们的短板。 秦谷丢出的就是拳谱,从此之后这群人不仅是神箭手,更是一个一个战兵。 车队几日奔波,已经到了江南十一道,每一道都可通往京中,这里是整个魏国的粮仓,此处粮食丰厚,土地肥沃,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江南的官都一个一个赚的盆满钵满,更是抬着鼻子孔走路。 几日的拉练,秦谷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身体已经得不到更好的恢复了,若是在练,反而会弄巧成拙。 在车辇中开始了慢慢的坐桩,一条经络不通就借道走下一条,突然,一口血喷出,沐先生连忙将秦谷后涌而上的血气封住。 一旁的富贵急忙从一旁跳到秦谷怀中,警戒的看着秦谷,时不时的还舔两下秦谷的指头,苋生也是一脸血色全无拉着师父的手臂,怀中掏出手绢帮秦谷擦拭着嘴角血迹。 生怕这两日把师父累坏了,每天做饭时还偷偷多藏了个鸡蛋在碗底,是从秦府背出来的应该,怕秦谷吃不好,应该是鸢儿准备的。 秦谷睁眼,摸了摸手边的富贵,呲着嘴,给苋生说道:“这不怪沐先生,是师父自己心急,强行打通了一条经脉,淤血吐出就好很多了。” 沐辰翟心中也是一紧,生怕苋生怪自己这两日虐待他这便宜师傅,最后都算到自己头上来。 苋生认真的点点头,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沐辰翟当然知道,这是苋生的记事本,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都记在上面,沐辰翟偷偷看过,上面记了好几笔自己,估计就是上次将小姑娘的师父踢出车辇开始记得。 路途几日的奔波,大人尚且可以,苋生已有些隐隐的不适,每日睡眠时间越发的长了,秦谷就让部队休息在江南道官路上,原地扎营。 小酒馆看附近住下这么多穿官靴的自然战战兢兢,哪里见过此等架势,颤颤巍巍的帮秦谷等人点了餐,自然少不了几只烤全羊给外面兄弟牢靠。 随后小二就去忙活了,临走时候喊了句冷点,随后又到后厨喊了句金点。 其他人还不知道小二在说什么,上来的菜该吃的一样也没少,时不时的还起哄,逗一逗上菜的姑娘。 当然沐先生也拉着跃跃欲试的苋生,在一旁拨出来一盘花生米,两人一个一个的往嘴巴里丢。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喝多了酒,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倒下睡去,秦谷也趴在了桌上。 此时小二和那上菜的小丫鬟,掌柜的,厨子,哪有一丝丝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小二从怀中拿出了一对双钩,而小丫鬟也是手拿圆月刀,掌柜的手中竟然是一个账簿,而厨子就拿着刚才宰羊的剔骨刀,刀上还有未擦干的血。 “掌柜的,就算其在流云楼挂价千两,也不至于我们四个一齐动手吧,还下药,传出去名声都没了。” 说话的是刚才小二,那瑟瑟发抖原来都是伪装,现在眼睛淫邪的盯着陈欣沂和沈瑶,上下打量,就是可惜了,有了孩子,可是也能将就。 原来他将苋生当做了她的孩子了。 掌柜的在书中将秦谷名字划去,厌恶的看了眼店小二,说道:“等事情办完,她俩归你,走远点,别恶心人。” 此人便是杀手界的潘三,不仅杀人越货,还辱人妻儿手段下流,就连他这三个搭档都不喜其做法。 然后秦谷坐直了身子,不装了,目的也清楚了:“你们分完了吗?分完就轮到我来了” 四个人都诧异,不是看着你吃了盘中的菜,怎么,怎么没事。 秦谷一脸嫌弃的看着四人,并未回答他们的诧异,问道:“杀手还用迷药,还是真够下乘的”,因为据秦谷了解,杀手组织往往更倾向于刺杀,一击不中立即远遁,他们有自己的骄傲,然而这几个人看起来真的不入流,很不入流。 掌柜的看了看秦谷,哈哈一笑:“就你,怎么和我们斗,二境武夫” 目前看来对面四个三境杀手,着实秦谷不算占优势。 可是秦谷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那四人,咳嗽了两声,外面这百人的队伍,竟然整齐如画的将整个酒馆包围了起来,秦谷踹了踹老沐的椅子,别装了,把我徒儿脑袋都按到花生米盘子里了,重点苋生还那么的配合。 起来后老沐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给世子兄弟留机会嘛,这几个小喽喽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谷算是见识了老沐不要脸的境界。 秦谷指了指那个掌柜的,说道:“今我这头你是拿不走了,但是你们的命,我可以给你们留着,宰了你们几个不入流的家伙,着实有些不入流,身上钱留下,人可以走了。” 原本都准备带人动手了的张琼,诧异的看着秦谷,可是还是带领队伍让出了一条路,几人丢下了两千两银票换了四条命,这钱秦谷没要,让张琼发给了下面兄弟,每人二十两,那可是两年的俸禄。 老沐又贱兮兮的问道:“世子兄弟怎么不出手,还放虎归山。” 秦谷只是笑了笑“到底是虎还是鱼饵,还说不定呢。” 就在此时,一只二三十人的队伍,直奔酒馆而来,看得出每个人都训练有素,应该是当地府司派来的。 当头之人下马躬身行礼:“小人官居六品乃江南宣府司张魏祥拜见世子,刚才有人报官说此地有人闹事,下官就来看看,世子不知因何事带兵在此地闹事,不如我们去县衙说清楚。” 这一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是要坐实了秦谷带兵造反,铁了心的要给秦谷扣一顶大帽子,秦谷携带私军需要去当地知州府上报备,才可渡关,这张魏祥就是看中了这个时间差,跳出来。 张家和秦家可以算是水火不容,当年张家扶持的可是如今魏王爷杀神魏问均,秦家自然就是皇帝派系的。 秦谷微微一笑:“你又是什么东西,真是什么东西都敢跳出来,刚才几个杀手刚走,你就跳出来了,还真是及时,你不会真以为你们北疆张家就是你的依仗了吗?” 秦谷一脚将其踹倒:“来人,把这些人都绑了,送到江南知洲府上,倒要看看,你身后还有些什么人。” 顺便将其双腿打断,以防跑了,张琼一听抬腿将其腿踩断,下手干净利落。 张魏祥被打的满嘴是血,说道:“秦谷,你伤害朝廷命官,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的。” 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拳,张琼怒斥道:“世子名字是你叫的?” 秦谷欣慰点点头,秦武洲风气好呀。 随后理都没有理这些人,翻身上马,马后拖着长长的血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一章 底线 一路拖拽,来到了知州府前,府衙之内的当值兵士一看情况不对,拔出胯刀就要上前拼命。 “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带兵围攻知州府,不知道此处是朝廷重地吗?”说话之人便是闻讯赶来的知州张柳,此人也是张家在江南道的布棋之一,官从六品,负责督办和维护江南道上的通畅。 看到地上被拖着的是自己的侄儿张魏祥之时,面色巨变,来人给我把这些凶徒都绑了,人手不够就叫城卫队增兵。 张柳自然知道,来者是谁,原本这一切都是张家安排好的,路途中不能让世子走的太顺,最好是能找个借口将其关押,以此为条件就能拉拢秦雄为所用,所以就有了之前那出贼喊捉贼。 原本是想借杀手之手,若是能除掉秦谷,自然是上上之选,若是不能,杀手死,张魏祥自然有借口指认秦谷当街行凶,怎么样也要弄个罪名,若是反抗,更是中了下下签。 没想到的是秦谷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先是放了杀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然后气急败坏的张魏祥,就只能找由头,以闹事为由,想要将世子抓入牢中,进去了之后,在这江南道还不是他们张家说了算,上上下下关系都不用打点。 谁知秦谷将人打的半残丢回来。 秦谷下了车辇,态度还算是友好,样子毕竟要做到位,官场上的虚与委蛇见太多了,面带笑容的说道:“素问张知州做官清廉,定然不会与这张魏祥一起勾结匪徒,以权谋私吧。” 张柳此时脸黑如墨,秦谷一下子就将帽子扣了下来,就算是在这江南道上张家一手遮天,可是毕竟当朝为官,哪个心中不怕听针阁,只能硬着头皮附和道:“仰止世子所言极是,我张某人自当不会自甘堕落,可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蹊跷,还有待本知州查明” 很巧妙叫的是秦谷的字,作为下官不可以直接称呼秦谷的名。 “来人给我把张魏祥压下去,派人去查,世子遇刺,究竟怎么回事” 秦谷离张柳又近了一步,距离已经很近了,几乎已经附耳,突然秦谷眼神变得阴厉起来:“张知州,我秦武州风吹雨可是查出这厮买凶谋害本世子,刚好路上碰到了听针阁的人,就将证据都交了上去,估计几天后,就送到了皇城中,这张魏祥,你可不能轻饶了啊,否则皇宫那边,可不好交代。” 张柳急忙躬身道:“下官知道,定然会明察秋毫,将凶手绳之以法。” 一个看起来温良谦逊,一个看起来俯首帖耳。 此时的张柳,心中已经开始有些慌乱,以至于秦谷的话根本来不及分析,秦谷就是要他自己乱了阵脚,不仅如此,还要他自己着急早点解决自己的外甥张魏祥。 张柳的心境已经乱了,原本处处先手,却将自己玩成了被动。 心中盘算着这盘棋是否还有转机,若是几日后,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自己的部下加外甥勾结杀手,行刺本朝世子,这罪名,就算本家也会弃车保帅的,更何况自己只是张家的一个旁系,张家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牺牲张家的利益。 张柳心中一横,看来只能自己下狠手了,不能让他活过今晚,若是到时候将自己也供出来,岂不是满盘皆输,先不说自己这肥差能不能保得住,估计连脑袋都要搬家。 秦谷面色不悦的说道:“张大人不会就让本世子在府外等你办手续吧” 他自然是吓唬这张知州,哪里会那么巧的遇见听针阁的人,更何况风吹雨搜集到的材料也不足以证明张魏祥有勾结杀手行刺世子。 秦谷阴了他们叔侄俩一手,就是要看看张家的态度,死一个旁系不算什么,但是确实在打张家的脸,顺便看看当今皇帝究竟是什么态度,打一个朝廷官员,的确也不算是小事。 就算秦谷不说,张柳也自然会第一时间写好奏折,快马加鞭的送入京中,一定要比听针阁快,不但要写清楚张魏祥的罪状,还要彻查到底,将自己从中间完全摘出来,当然治下不严的罪是跑不掉了,总比掉脑袋强。 秦谷就是要看皇帝的态度,究竟定性为何,定的轻了证明皇帝还是要给张家几分薄面,秦谷自然不好太深究,若是丝毫情面不留,那就好办了,秦谷一路杀到京中,把这江南道清空又何妨。 张柳将秦谷请入府中,让鹰击卫在府中休息,并在江南道的烟雨楼中设宴,宴请世子。 抽空安顿之时,已经将奏折写好,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京中。 宴席上秦谷,理都没有多理一眼张柳,张柳也只能灿灿的在一旁赔笑。 秦谷将桌上的好吃的都往苋生的碗里塞,生怕自己徒弟少吃一口了,简直是个宠徒狂魔。 沈瑶也是经过这几日的风餐露宿,在桌上大快朵颐,根本没空理套近乎的张知州,搞得场面极其尴尬,若不是外面的一百名鹰击卫,张柳都以为这几人是来骗吃骗喝的。 就在宴会吃到一半之时,突然一个军卫闯入了烟雨楼中张柳所在的包间:“大人,张魏祥在牢中畏罪自杀了,你快去看看。” 张柳一脸诧异拍桌而起。 “什么” 秦谷知道这些都是做给他看的,早就料到会如此,然而秦谷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好像盘中最后一块给徒弟的红烧肉若是被沐先生抢了,都要比此事重要。 秦谷真的不在意,他知道,张魏祥活不过今晚,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看起来这张柳连在这桌子上逢场作戏都懒得做了,秦谷自然也不拦着,走就是了。 张柳慌忙告辞,临走之时,秦谷说了一句话,让张柳差点从门口跌出去。 “张大人,记得买单” “顺便看在张知州的这顿饭的面子上,提醒一句,别忘了我可是一个纨绔。” 张柳急匆匆的出了烟雨楼后,脸色铁青,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兵卫一言不发,就站着。 张柳走到一处无人的暗巷,问道:“安抚使大人还有没有交代其他的事情,现在这秦谷算是抓到我江南知州的的把柄了。” 那名兵卫就是江南四品镇府司派来的,江南镇府司当然也是张家的人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一环,江南镇府司就是镇北将军张白象之子张默,其四品安抚使的位置就是靠着张白象的军功在皇帝那边讨来的,算是一个肥差。 兵卫双手环胸,示意张柳别急:“大人说了让你节哀,有机会了你这知州也做了十多年了,会让你在往上走一个台阶的。” “还有就是将江南的通行章给他盖上,越早越好,让他出城后,有的是办法炮制他。” 张知州对这名兵卫很是礼敬,官职还没有自己大,可是那确是主家派来的人,张知州躬身一礼,那名卫兵便消失了。 张知州一拳砸在墙上,回去还要给自己家媳妇解释,不然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搁谁也着不住,总要有个说法,到时候给娘家多置办两套家产算了。 吃饱喝足后,秦谷又要了十坛如同江南女子绵柔的白玉晲,一旁的沐辰翟看着眼馋,自己也不好意思,眼神一次次的暗示秦谷。 秦谷眼神玩味,会心一笑:“想要就问掌柜的要,只要你芥子空间够大,今日张大人买单。” 老沐一听,眼睛放光,秦谷知道,这张柳怕是要出血了。 老沐亲自跑到楼下去,不知道和掌柜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秦谷等人走后,这烟云楼中三天没有酒喝。 当天下午,通关文印就盖好了,但是只是派了几个衙役送来,说张知州告病了,身体不适,在家修养,就不送世子了。 云似火烧,黄昏红。 突然秦谷道:“苋生,你要记得,出门在外不光要明事理,更是要学会知而止。” 何为知而止,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苋生犹豫了许久问道:“那为何总有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像娘那样。” 苋生心思澄清,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秦谷心里一痛,摸了摸苋生的头,回答道:“不可为只是建立在理性的思考之下;若是触及到自己的底线,那么不可为也就变成了可为;更多的是因为苋生就是娘的心头肉,就是底线” 苋生这次并未犹豫:“师父答应苋生,以后不要为了苋生做不可为之事,只有师父了。”最后轻微的一句话,秦谷该是没有听清,这句话轻微到就连苋生都不知道究竟是否说出口,还是心中所想。 “师父就是苋生的底线” 苋生钻到秦谷怀中,依偎着蹭了蹭。 学生 师父 先生在一车,苋生很幸福了。 而一旁的那个读书人,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像是自己家养大的闺女,被秦谷拐跑了。 沈瑶陈欣沂同感,作为桃李之年的少女,内心阴暗处一下就被秦谷发掘出来了,现在两女看秦谷都像防狼一般,见不得苋生靠近秦谷,就连老沐也在一旁拱火,让沈瑶和陈欣沂看好苋生,以防被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二章 涤尘现 秦谷心境无比空灵,这几日境界竟然隐隐恢复了七成,可是仍有诸多经络未通达。 带着富贵散步,张琼在身后远远跟随,按照秦谷的说法,富贵应该早点长大,秦家可不养随处大小便的狼。 富贵就像听懂了的似的,用头顶开了马车的门帘,笨拙,圆鼓鼓的身体一跳一跳的下了马车,中途因为马车太高,还打了两个滚,四足站定,啊呜啊呜的叫。 秦谷没办法,只能一路跟上,小家伙这里闻闻,那里看看,撒尿,拉屎,完了之后还斜眼看一眼秦谷,意思我已经是一只独立的狼了。 秦谷满头黑线,破天荒的没有理小家伙的挑衅,我又不和你抢,不用一直盯着我看。 身后的张琼也是没想到,这一大一小还玩的到一起去。 出江南城已经两日,用老沐的话说就是,苋生简直就是一个天才,过目不忘都是在侮辱她,这几日为了隔离秦谷与苋生,沐先生不知从何处偷来了一堆百家杂抄;大家诗词选集;还有各种道文典故,虽说苋生不抗拒,可是这两日陪在秦谷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小姑娘明显有些沮丧。 沐先生被小姑娘拔了不少头发后,实在也没办法,只能放苋生去找秦谷,去陪着秦谷训练富贵。 叹了口气:“好歹我也是半个师傅。” 富贵也是灵性的很,很多动作秦谷一教就会,往往还有惊喜,你说它之时,它偶尔还不服气,秦谷半天训练下来就差教其算数了。 后来就换做苋生和富贵玩了,苋生一手拿着晒好的鹿肉干,一边指挥着富贵。 就在苋生教富贵两腿倒立行走之时,突然富贵的耳朵晃了晃,然后呲着牙,护在了苋生身前,苋生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之时,一个黑影跳出,一脚踢开了富贵,抱起苋生就跑,苋生都未叫出来,就被打晕了过去。 富贵爬起身来嘴上带着血,就往营地跑。 秦谷和沐先生当然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沐先生大喝一声尔敢,率先就追了出去,秦谷也在黑衣杀手身后追,这几日的锻炼秦谷七成经脉已经渐渐疏通,就差临门一脚,看来要在龙虎山上寻求机缘了。 张琼带了二十名鹰击卫的好手紧跟世子身后。 秦谷紧跟那个黑色身影,鹰击卫时不时的射出弩箭干扰那名杀手的走位,中间隔了差不多五十步的距离,刚好在弩箭射程,然而却被灵活的身法避开了。 然而对方身法根本不是秦谷所能比的,眼看着距离拉的越发的长,此时沐先生赶到了,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沐先生出手。 秦谷血涌上了头,当着自己的面抢走自己的徒弟,心想哪怕无法拦住,也要为沐先生争取一些时间。 老沐看着自家被打晕的徒儿,心头更是焦急如焚,早已没了平时的嬉闹,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笔,从天而降画出一道天堑,就如同搬山那般神仙手法,无论那名杀手如何都越不过去,竟然是以道的形式显现。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梭般划过,眼前的天堑就被割裂了开来。 沐先生此时很冷静,你们涤尘的手伸的太长了吧。 涤尘世间最大的杀手组织,内部分为六个境界: 青山 绿水 楼外楼 夏至 凉城 空余心 据说空余心境界连飞升境的剑修都杀过,可是这种最顶级的杀手,轻易不会出手,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不会去冒如此大的风险,要知道这世间的飞升境也不过两手之数。 发出那道黑梭之人,声音嘶哑,就如同鬼蜮中出来的一般,此人竟然是夏至级别的杀手,所到之处便为阴影与黑暗:“沐先生高抬贵手,此次之事不是冲你来的。” 那人撇了眼秦谷,放任秦谷与身后鹰击卫从身旁擦肩而过,追了上去。 沐辰翟知道,此人夏至级别的杀手,而自己如今儒家行走的身份,本就不擅长打架,几十年未曾动过的人物,竟然因为秦谷出手阻拦自己,而且暗中隐隐有与自己同级别的杀手,自己也只能帮秦谷拖延时间了。 沐辰翟怒了,手中青筋暴起:“真的以为一位夏至级别的就拦得住我?滚开” 说话同时,笔如刀锋,一道光阴而过,竟然以文字大道沟通时间,就将那名夏至杀手困在了时光过去,宛如一个过去的囚笼,周身围着无数个自己的重影,坐着无数的事。 沐辰翟一步迈出就从这名杀神身边而过,就在此时,沐辰翟感觉心口一凉,侧身一躲,一前一后两把飞梭擦身而过,胸前衣襟些许血污渍。 “一位凉城,两位夏至级别的杀手”,沐辰翟眼神微缩,这种阵容队于自己这不擅长打架的文弱书生已经很够了,看了看秦谷追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担忧,对方有备而来。 那名凉城级别的杀手说话了:“沐先生不如坐下来一同喝喝茶,事后呢就当我们没来过,我们扭身就走” 沐辰翟依旧选择了拼命,只有最快解决自己面前的问题,才能去帮到秦谷救苋生。 随后拿出一本书,此书乃是沐辰翟本命相修,每每深夜在上面添彩润墨,自己修为变会随着增长,可以说是自己与此书相互依存,若是此书剩下最后一页,那自己修为就相当于挥之而去了,所以他更重视苋生,将这些自己所学都交于苋生,而自己每次的战斗就如同消耗修为,后来苋生的过目不忘,就会让自己很快的将此书补齐,修为恢复。 翻动间,天地大道涌动,天地大势竟然压的几个杀手无人敢动,天显异像,一座巨大的山岳压天而下,一时间场面僵持住了。 沐辰翟开始拼着境界不要,也要耗死几人。 秦谷越追越深,那名杀手突然抱着苋生停了下来,秦谷停下一看,竟然又是一个中三境绿水巅峰级别的杀手,哪里来那么多高阶修士,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秦谷此时已经失去理智,苋生在那边还生死不知,就在此时,张琼率领二十名鹰击卫赶了上来,那名杀手单手一招,身边竟然也出来了四名黑衣人,加上其五人,皆是绿水级别杀手。 此次看来涤尘算是有人下了血本了。 青山绿水楼外楼 夏至凉城空余心,竟然分别出动了五名绿水级别杀手,两名夏至级别的杀手,还有一名凉城级别的杀手,不可谓之下了血本。 此时的秦谷早已不顾自身经脉伤势还未恢复,出手便是一拳直顶最前方的黑衣人,张琼抬手放,身后二十名鹰击卫,齐齐出箭,弑神弩不是开玩笑的,第一轮就算身手再好的杀手,也吃不消,五名绿水级别的杀手就死了三个。 还有两个死死缠着秦谷,秦谷早已不顾身体大道的伤痕,最初那名杀手看秦谷上钩了,转身抱起苋生就跑,弑神弩第二轮的箭雨来了,秦谷瞬间拉开距离避开后,那两名杀手也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看来这几日与鹰击卫的训练还是起到不小的效果,配合顺畅了许多。 此时的车辇内,沈瑶和陈欣沂心中着急如坐针毡,可是秦谷离去时吩咐鹰击卫,不得让两位姑娘下车,守好营地。 沈瑶叫来了鹰击卫的临时领队,是一个叫做王猛的憨憨,可是确实是除了张琼以外实力最强者,别人都拿着弩,他却拿着盾,因为自己的行动确实是硬伤,就只能守护营地,此人名叫王猛。 沈瑶心急如焚,说道:“你不让我们去可以,可是你家世子就带了二十个人,万一出事了呢,你再派六十个人过去,营地只需要留二十人便可。” 王猛一听世子会出事就慌了,急忙又叫了六十人去往秦谷的方向追了下去。 就在老沐手持儒家律词,赦令天地,携天地之威压迫的那两名夏至级杀手根本无法直立之时。 异像横生。 之前那名身着纹着龙纹锦绣的凉城级杀手出现了,就连沐辰翟的天地之威都被压下去半数,显些被那柄匕首将手中的律词穿透。 沐辰翟眼神微眯,心中愤怒不止,一时间竟然抓不住那个凉城级杀手的行踪,时不时的变换方位,出冷剑。 “抢一个小孩出动了那么多涤尘的上层力量,真是看得起我老沐呀。” “涤尘是时候回到大众视野了,隐匿了二十年,世人都快忘记了我们的地位”那名隐匿在暗中的杀手阴冷的说道。 随后说道:“您是书院人间行走者,这面子是不能要了,就算再来两位凉城级也不为过。” 沐辰翟一脸苦笑,知道今日没办法动手了,光是牵制就只能堪堪持平,而且有些此消彼长,若是硬拼,就算会赢,世子和自己便宜徒弟苋生也保不住了。 现在能做的只有牵制了。 还藏在暗中的那名杀手冷冷的道,“既然沐先生不动手了,那我们几人就在此地练练手吧,说起来当年之后也太多年没动手了。” 说着那三名杀手便出现在了沐先生的棋盘中,皆为棋子,凉城级杀手好奇道:“才收了几天的徒弟,用不着如此拼命吧,几十年没见过沐先生的棋渊了,让我看看有没有比当年更强。” 一瞬间凉城级杀手消失不见,而两个夏至级杀手则在棋盘中迷失,正在一丝一丝被抽取修为,作为棋盘的养料。 沐先生也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是也被化解了,典型的进攻不足防守有余。 分心之时,一柄匕首擦着老沐肩膀过去,当然还有不小的自己的一块肉。 而棋盘中的棋子都在竭力阻挡,只是为了帮助沐辰翟多争取些时间,这些棋子便是当年被困在此地的棋魂,如今变成为了棋子。 而那名杀手出手大多还是试探,并没有想拼命的意思,只是为了牵制。 然而沐辰翟却不这样想,每拖一秒,自己好不容易骗来的徒弟就多分危险。 棋盘中异像不断,危机四起,沐先生开始拼命了。 秦谷心中焦急万分,苋生在人家手中,始终受限于人,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陷阱等着自己去跳。 此时的秦谷宛如一头凶兽在做困兽之斗。 周边时不时的会出现杀手拦路,一击不中就远遁,可是数量怎么都不见上涨,难不成真的跑了?还是但凡露过面的都被风吹雨解决了。 秦谷心中犹存疑惑,鹰击队的二十人小队也开始出现损伤,有两人被割了喉,秦谷大怒之下在那名刺客准备第三次出手之时,秦谷硬生生止住冲势,回过身来,宛如一枚炮弹,膝肘之间,那名杀手便成了一个破口袋般翻滚而出。 秦谷回头交代一句,受伤阵亡的兄弟,都给我扛回去,便又追了下去。 张琼点了点头,让身后人将兄弟们尸体抗在肩上,一个都不能落下,迈步又跟了出去。 但凡出现的杀手,都没出现过第二次,秦谷并未发觉风吹雨的信号,自然不可能是风吹雨,那又会是谁趁机在猎杀这些杀手,秦谷心中一个身影浮现心头,可是心中却不敢肯定。 杀手就如同养蛊一般,只有真正以杀道,走到最后的那个,才会成就真正的空余心,最后接班涤尘。 而此人竟然在此时将这些杀手当做蛊,在磨炼己身。 秦谷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巧吧,也就不去想那种可能,在身边没有杀手干扰下,秦谷紧咬不舍。 突然那名杀手回身一斩,竟然破开了一处空间,应该是掌控空间的钥匙。 据传涤尘有多个藏身之地,每一处都在一个小空间之内。 空间很快就闭合了。 秦谷只能赌一把,向着周围说道:“在帮我一次,我要进去。” 周围鸦雀无声,秦谷眼球血红色,已经不管不顾了。 就在秦谷失望之时,突然一道声音传出:“你可知此空间内只有杀手藏身地的据点,百年来从未有外人进去还能出来的。” 秦谷面色阴沉,他如何想不到,可是苋生还在里面,所谓的“知不为”早已抛之脑后,徒弟就是秦谷这个师父的底线。 秦谷没有任何考虑,只是看着林中的那个黑影,他了解他,永远不会见光,甚至连姓名都不会拥有,他就是为了那个位置而生。 那黑影手一挥便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秦谷一步迈出,张琼等人刚准备跟上,那裂缝便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秦谷和那个黑影。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三章 知不可为而为之 “老许呀,你家小子气息消失了,这次动手的应该是隐匿了二十年的涤尘无疑了。”身上衣袍雍容华贵的老者略有些紧张,边看身边老乞丐边说道,此人便是魏无涯,当今皇室洞虚期的老祖,仅差一步便入飞升。 看似轻松实则为了追赶老乞丐的速度并不轻松,甚至以自己洞虚境都有些吃不消了,先不说后遗症,此时过后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敢在上那片如绞肉机的战场,随时都有大妖和洞虚境的修士陨落。 其身旁自然是那个腰间挎酒的老乞丐,已经没有了耐心,浮白瞬间提速,远远将魏无涯甩在身后。 魏无涯知道,秦雄家的那个小子就是老乞丐的唯一束缚了,若是秦谷出事,老乞丐怕是把天都能翻过来,说不准儒家坐镇天幕圣人都要抖三抖。 魏无涯与老许在东海之滨茅屋打坐之时,感应到了那位远在江南老许临走之前叮嘱过让其照看秦谷的书院人间行走沐辰翟的气息之时,老许一把将魏无涯结庐而居的茅草屋掀翻了,只留下一句:“若是世子有事,你准备好半个魏国陪葬。”就御剑而起,拔地三千里。 中途凉城气息若隐若现之时,追赶老乞丐的魏无涯就已经提速一次,事后定然落下病根,嘴里骂骂咧咧:“这群王八羔子,就不能让老子消停会,没事非要作死。” 秦谷站在一片宫殿之前,此处应该就是杀手联盟据点之一了,宫殿烟雾缭绕,在群山之间,每一座山头之间竟然都有天外陨石刻碑镇压空间。 否则此处小空间定然充满了空间乱流,根本无法逗留片刻。 秦谷身边围了近二十名杀手,中三境的只有三人,应该大多数都是青山级和绿水级杀手,看着这个外来者,秦谷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脚下用力动了起来,青瓦砖都被这一脚踩得炸裂了开来,秦谷心中唯有一杀字。 没有任何多余废话,仗着肉身冲入人群,当然杀手反应自然不会差,除了第一个被秦谷近身之人,其余人皆瞬间化为黑影散开,散开同时,秦谷影子中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黑影,也混入了人群,秦谷拿起刚才近战蹂躏死的杀手武器,一把青色的剑,隐隐有剑芒发出,是一柄好剑。 可是秦谷身体里的那个祖宗不答应,有了我,其他的剑不配,瞬间一股剑意震断了秦谷手中的剑。 一旁的杀手像是在看笑话一般,自己进来捡了一把剑还给玩断了。 已经失去理智的秦谷,疯狂催动着体内的剑意,眼看着就要与那柄剑意剑毁人亡,一旁的武运化作小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剑意,死死抱住,前仆后继,被震碎了多少也不在乎,让其别冲动,就借一把剑给他用。 体内剑意震散了武运小人,又抖动了一下,秦谷手中出现了一柄剑,或者说是一枚剑,剑柄是正常剑,可是剑只有匕首长。 随后武运小人坐在秦谷丹田破口大骂,前主人修炼千年,武运化神,就把我就这鬼地方,重点这小子身体里有一个比我还不讲道理的大爷,真难。 一旁的杀手们三三两两聚集而来,你就给我们看这个,一把两寸长的剑柄,长出一道一寸长的剑芒,一旁的杀手笑道肚子抽筋。 秦谷更是满脸黑线,气笑了,也别这样搞我好不好,那柄剑第一次和秦谷交流,意念中断断续续传来…你…融合…其他…序列…尚可。 就是这样的一段话,秦谷自然云里雾里的,那管得着其他,一座古朴的神殿,殿堂上挂着一个牌匾。 “以杀正道” 牌匾之下的应该就是这座空间中的掌权者,传说每一个涤尘的空间之下,便至少有一尊夏至级别的杀手掌控。 所谓夏至级每一尊都至少有上三境的实力,接二连三暗杀之下,就连上三境最强的剑修也会翻船。 就在秦谷剑出之时,大殿之上那道黑影睁开了眼睛,双眼血红,杀气肆意,若是有上三境的修士看到,都会惊呼一声,那黑影竟然杀道小成巅峰,即将迈入大成期,便可入凉城境,一人屠一城,化神境就杀道大成者还从未出现过。 广场上竟然熙熙攘攘聚集了上百名杀手看秦谷的笑话。 “何人放你进来,敢来我涤尘地方虐杀我门下弟子,活腻了?”凉城境座下一张古朴的椅子,从大殿中飞出,坐在椅子上之人穿着血红如墨的衣裳,面无表情的质问着秦谷。 秦谷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威压,整个广场因为此人的出现,杀意肆虐,秦谷嘴角带血:“还我弟子出来,否则今日掀翻你祖师堂。” 场上杀手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秦谷,唯有那名空间掌控者,感受到了那柄小剑或者匕首的杀意,在自己杀道之下,竟然护得秦谷周身无一道杀念侵袭。 要知道若是普通中三境受到如此强烈的杀道侵袭,都会癫狂,整个大脑被杀意清空,成为一只只懂得杀戮的蛮兽,除非遇到心念坚定地剑修或者专修神识的传说中的修士。 此时一个黑影领着苋生出来了,就是之前为秦谷打开空间的那个少年,将苋生带到秦谷面前,黑影男孩手中的刀还带着血,秦谷知道,此人便是自己在穆川山脉的秘境中救过的男孩,没想到竟然为了自己背叛了整个涤尘。 那名杀神说道:“小柒,你就这样背叛涤尘的,你可知涤尘如何对待叛徒的?你虽说有入空余心级别的希望,可你终究还未成长起来。” “来人将那叛徒抓起来,到时候送回总部,承受三刀六洞之刑。” 那名编号叫小柒的男孩瞬间身上杀意也爆发而出,竟然和一名夏至级杀手能够分庭抗礼,周边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年轻就要可抗夏至,简直闻所未闻,虽说境界还低,可是杀道一途,最难的便是道,道的境界够了,自身境界依然没有瓶颈十年或者至多二十年,杀手联盟又会多一位空余心。 青山绿水楼外楼 夏至凉城空余心。 那名夏至级上三境杀手心中波澜不比秦谷的那柄剑小,自己也算是在涤尘祖师堂中有一把椅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此处荒郊野外统领此处涤尘的秘境,心中本来就有怨气如今自己快破境杀道大成,一朝入凉城,现在又有个毛头小子抢了自己风头,要知道,此人才十五岁,仅仅十五岁罢了,自己已经年过半百,若是此子入凉城,今后在祖师堂的位置会比自己还要高。 夏至级杀手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心中瞬间就有了打算,此次就算被上面祖师堂责罚,也要先除掉此子。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野种,竟敢冲撞上封,今日我就替祖师堂清理门户,你和这小子就都留下吧。”夏至级杀手心中已有了决断,这二人万万不能留。 秦谷看了看眼前的黑衣男孩,说道:“原来你叫小柒,对不住,连累你了”。 小柒并未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了一节的立场,挡在秦谷身边,一步不退。 秦谷那一剑到现在都未发,也幸亏未发,否则,这片空间怕是都要陪葬了,秦谷自己都无法再空间乱流中活下来。 蹲下身来宠溺的摸了摸姑娘的小马尾,一把抱住苋生,说道:“乖,苋生怕不怕,师父带你回家”,手中仗剑直指椅子上的身影,左手抱起苋生,他在赌。 苋生嘴唇都咬出血了,可是依旧忍着没有哭出来,她怕自己哭乱了师父的心,苋生趴在秦谷肩头,摇了摇头:“苋生不怕,师父忘记了知不为。” 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之,这是秦谷教徒弟的,当然徒弟可以不为,师父不会有任何怪罪,但是作为师父的,就不得不为,苋生是师父的心头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真把这里当做你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玩味的看着秦谷。 “你那把破剑能挥几次,又吓得到谁” “谁能想到秦武洲废物世子只身闯入涤尘秘境,有人出钱,我们接单,天经地义,今日就留下吧。” 突然身边无数杀手动起手来,周身杀意纵横,秦谷只能将苋生护在怀中,那柄剑不能轻易出,秦谷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出不去这一剑,只能作为威慑,让那名杀神忌惮,他不出手就尚有可为。 小柒也隐于秦谷周身,中三境的小柒,夏至不出手除了个别几个上三境的杀手以外,如鱼得水。 可是依旧有好几个上三境杀手,在小柒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伤口,第二次出现,小柒浑身是血,依旧挡在那个位置,分毫不变,场中又多出几个尸首分离的。 小柒身上的血应该就是这些人所留下的。 自从在穆川山脉秘境中被秦谷所救之后,小柒的杀道就变为了护佑,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杀,自从回到涤尘中,自己的杀道一日千里,这事就连自己那位不出山的凉城级师父都不知。 就从前几日在杀榜中看到了秦谷,小柒杀道不稳,没有任何思考,就做出了决定,这一路伏击了近二三十位中三境杀手,依旧没有阻止那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小女孩被抓来。 秦谷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他只比苋生大一点而已,最多就大五六岁,可是如今却挡在自己身前,竟然让秦谷有一种纵使万人吾亦往矣的错觉。 仅仅是因为自己帮过这个还是孩子的小柒一次,就以命报答。 秦谷一把将小柒拉于身后,将苋生放下,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说了声:“小柒,可以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四章 少爷给你留酒 剑飞三千里才算是寻到了那个世子气息消失之处。 看着鹰击卫,老许自然相熟,都是秦府老面孔,张琼行过一礼后。 老许出剑,浮白顺劈而下,剑影三千,破三千世界,只为了找寻到秦谷所在位置。 一旁的沐辰翟和凉城级杀手的交手,老许看都没多看一眼,生怕这一眼就耽搁了。 更何况沐辰翟在的情况下,没有看好少爷,老许气就不打一处来,天幕下坐镇的君子就眼睁睁看着书院行走被人纠缠?。 老许三千剑落,身上多了许多伤痕,竟然都是大道反噬,竟然空间都不稳了,这也是为何一个涤尘千百年来,多次剿灭都无法真正除根的原因,无论是底蕴还是其拥有的空间藏身,皆能让其死灰复燃。 老许所在的空间中都隐隐有些许波动,此时在棋盘中对弈的沐先生和凉城级杀手竟然都被波动的空间折磨的够呛,直接从沐先生的棋盘反噬中掉了出来,另外两个夏至杀手已经化为了棋局中的养料,凉城级杀手好似并没有任何的怜悯,就连施以援手都没有,可见其在沐辰翟的领域中也并不轻松。 老许一剑斩向场中唯一的那名杀手,凉城级杀手转身就跑直接施展血遁之术,可是老许这一剑已经斩在了后背上。 如此大能,看一眼少活一年,若是在暗处这名凉城级杀手或许还有一成机会,现如今摆在明面上的还有一位儒家行走,估计至少半个涤尘到齐了才有一拼之力。 地上留下了一摊子血迹,就算从棋局中出来,马不停蹄的血遁,依然被老许剑气所伤,沐辰翟一出来就骂骂咧咧,老许那一剑怒气可不少,差点就将棋盘打翻,伤到本命大练的棋盘不说,自己说不准还要留下二斤血。 老乞丐撇了一眼骂骂咧咧的沐辰翟,没好脸色的说道:“没死快来帮忙。” “天幕下坐镇的和你有仇?”老许眉头一紧,因为至今也没见此处天幕下儒家之人有任何的帮助,就算沐辰翟在文堂中不受待见,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儒家书院行走在此处被围攻。 沐辰翟摇了摇头,一样表情凝重:“江南道怕是被张家包圆了。” 沐辰翟感受了一下之前秦谷消失空间气息,道笔一点,便出现了一个空间,就如同开自家门那般轻松,老许二话没说,便进了空间之中,临进之前,一剑封天,既然坐镇江南道的儒家君子看不到这场对我家公子的伏杀,那就彻底把眼睛给我闭上。 沐辰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开天一剑,随后道笔一挥,彻底将这一片天染黑,遮天蔽日,宛如进入了黑夜。 此时坐镇天幕下的君子张束脩,面前一剑已至,张束脩携江南天地之道挥手抵抗,谁知那一剑根本没有像张束脩想想那般挥手既散,张束脩携本命双修的武器,依然被这一击打出了江南道,坐镇天幕的君子竟然被一剑轰出了自己的地盘,拥有天地之势,依然无法抗衡那一剑。 张束脩灰头土脸回到江南道上,谁知遮天蔽日的墨笼罩天际,只能自己像个清洁工般一点一点擦拭,心想此次算是将人得罪的不轻,为了张家的利益。 此时秦谷已经遍体鳞伤,苋生倒是无人针对了,秦谷与小柒并肩挡在苋生左右,抵抗着一波波的攻击,出手的十几个杀手瞬间就将二人淹没,秦谷只能双臂护住要害,偶尔出手捏住一个,便直接按在地上打死。 在看小柒,每一击都可找到一个人出手落点,就像提前准备好匕首等着人撞上来那般。 此时无人注意,秦谷体内经络居然隐隐有些暖意,反而实力在战斗中有所恢复,在一定环境下的应激反应。 老许其实已经到了,因为老许到了,所以公子就不会死,那么就让这些人帮公子磨砺肉身,之前借境界一事还是草率了,着实将公子害得不轻。 夏至级的杀手原本就想要将这二人一点一点折磨至死,没想到,二人临死前竟然还拉了十几个垫背的,没有一丝丝情绪波动,涤尘杀手就是如同养蛊一般,一批一匹淘汰,才会出现真正的强者。 眼看着两个少年体力有些不支,互相搀扶着,老许蹲在杀神座椅上方,手里拿着浮白拍了拍杀神盖在帽衫下的脸。 “喂喂,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该我了。” 场上寂静一片,天幕中漆黑一片,沐辰翟早已将这片空间封以术法封了起来,幸亏当时沐先生留下了一丝此片空间和秦谷的气息,才可以轻易的将老乞丐带进来,否则,老乞丐就是把坐镇天幕的那位君子的这片江南道砍个稀碎,或许运气好能找到此片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魏无涯一定要跟来的原因了,这江山可是自己家的,任由老乞丐这份糟践,怎么着也要拦一拦,谁知道,根本拦不住,此时魏无涯就站在天幕下,看着整个江南道被黑暗笼罩,幸亏江河未破碎,就还好,也只能动手帮忙清理残局。 秦谷透过一个又一个的阻碍,看到了蹲在夏至级杀手椅子背上的老许,在也坚持不下去了,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嘴中喃喃道:“老许,少爷给你余了好酒。” 说罢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就要一头跌倒在地。 刹那间,一阵风拂过,老许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秦谷身边,呲着嘴说道:“少爷就就给老许余着,老许先把这几个杂鱼收拾了。” 那名夏至级杀手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此人又是如何进来这片空间,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头顶的,夏至级杀手背后被冷汗浸湿,眼看着整个空间天幕成了墨色,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老许怅然道:“没事非要作死呢,就连街边人人喊打的老鼠,都比你们懂该如何活着。” 此时的老许,浑身气势暴涨如虹,沐辰翟坐镇天幕之下,此处空间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就连魏无涯也无法察觉到内在波动。 同境的沐辰翟说不出的羡慕,剑修,剑心澄清,修到最后,便如同老许这般,我自无敌,让这天闭眼,天就要黑,让这片地灭,剑意就足以崩碎空间。 老许在众杀手间扶着秦谷一步一步走向那位空间之主的位子,如此的自信,这就是实力带来的碾压,就如同他一开始并未着急出手杀掉秦谷与小柒,他作为绝对实力拥有者,那时只想让自己手下将这几个人一点一点折磨死。 涤尘沉寂了二十年,现在需要给这些雏一些自信,而秦谷就是最好的磨刀石,还因为秦谷手中那柄来历不明的剑,至今还有疑虑,所以这也是最后秦谷能见到老许的原因。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在场的杀手都感觉到被一股剑意针对,没有人敢动,好似下一步这剑意就会破体而入,感觉如此深刻,所有人都在猜测此人究竟何等境界,连化神境夏至级杀手都只能乖乖将位置让开,老许将秦谷放在了椅子之上。 老许站在秦谷座椅旁边,如同一个管家,而座椅上已经昏厥的秦谷,如同一个纨绔子弟。 老许不屑的只说了两个字:“叫人” 一旁的杀手吃惊了,要知道涤尘在他之上的数不胜数,其眼神越发暴虐,自己何时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老许看着错愕的杀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叫人,叫最厉害的那个过来。” 而作为这个空间之主的杀神,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们整个杀手联盟针对你” 老许很认真的想了想他的话,说道:“我无敌你们随意。” 说罢杀神身体渐渐隐于黑暗之中,场中杀意四起,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杀心,杀神的身影从椅子后面的影子中,渐渐凝实而出,匕首划过老许的身体,就在杀神窃喜之时,那道身影不见了,竟然是一道残影,而杀神竟然躲在了残影的影子之中。 老许站在杀神身后,像是看一只蚂蚁般看着这位所谓的杀神,一脚踩在杀神的脸上。 羞辱,此刻的夏至级杀手内心早已扭曲,当着自己如此多的手下面前羞辱自己,他想反抗,甚至自爆,可是做不到,那只脚就如同一个山岳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身上,将其空间之主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老许皱了皱眉头,看着眼神逐渐扭曲的杀手,不耐烦的说道:“算了,以后自己去找吧,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随即落脚,就将其脑袋踩爆了开来,红色散满了地板,就这样踩死了,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血连老乞丐的身都沾不上,此时的老许气势根本不像那个老乞丐,锋芒毕露宛如帝王,掌控着生死。 “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杀人了,那头老龙一直缠着自己,若不是看在他们皇家每年送来两坛酒”老许说道这里心头略感不对。 话说,也不至于为了两坛酒就跑这么一趟秦武洲吧,京都离秦武洲那么远,那就是路途中大小官员贪墨了,老许越想越气,少爷这是帮自己讨要这么多年被大小官员“上供”的酒来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行出去定要将这一路官员连本带利吐出来。 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愧疚的看了看自家少爷,狠狠地点了点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少爷把酒给自己存起来了,竟然是被人黑了酒。 这世上除了少爷就没有人能骗自己酒的。 心中压着一团火,只能拿这些人来撒火,挥手间每个人就感觉悬在头顶上的那柄剑掉了下来,一剑斩首三百颗。 在老许这边真的都不如自家少爷给的那一坛酒重要,背上少爷,一剑开天幕:“少爷,启程要酒去喽。” 苋生跟着沐先生看着老许一剑开天幕的壮举,只为了背着自己师父回去喝酒。 苋生眼泪汪汪掉下来,都是因为自己师父才会差点丧命,自责。 刚才不哭是因为怕师父分心,师父说过,如果让徒弟哭了,那就是师父做的不够好,现在师父睡着了,她就可以偷偷抹眼泪了。 沐辰翟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我也会心疼好不,不敢在那小子哪里哭,就敢在沐先生这边撒泼。 快出去之时,苋生止住了眼泪,拱手作揖道:“沐先生教苋生读书写字,自然通情达理,沐先生原谅刚才苋生的失礼。” 沐辰翟一听,这是夸我通情达理,反过来不就是说秦谷不如自己通情达理嘛,越想越开心,随后摸了摸苋生的头说道:“没事没事,人之常情嘛。” 苋生眼神皎洁的又看了眼沐先生:“不是说师父不通情达理,只是苋生不舍得师父伤心。” 沐先生正是得意之际,就如同一盆凉水浇下,心凉透了。 ------------------------------------- 新书求守护,求灌溉,求月票,求收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五章 一罐茶叶一份奏折 老许怕吵到自家少爷,就将其他人都赶下了车,车上只留了老许一人,闭目养神,这几日不眠不休的陪在秦谷身边。 几日的舟车劳顿,苋生每每到达一出歇脚点都会搭起一个大锅灶,做一些热乎的吃的,偷偷放在秦谷和老许休息的那辆马车上,为此吸引了不少当兵的味蕾。 原本就只有沈瑶和陈欣沂还有沐先生蹭饭,后来张琼加入队伍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虽说部队中都带有行军干粮,可是依旧无法阻挡苋生那一碗热乎乎菜粥的诱惑。 一碗菜粥,几样小菜,换来了苋生在队伍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沐先生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当兵的骨气呢,就这样出卖了。 苋生既然要做大锅饭,十多岁的女孩子,哪里备得起那么多菜。 王猛拍了拍胸脯立下军令状:“要什么给王猛哥说,从小山里长大的,野菜认得齐” 大伙一看让猛子这个憨憨抢了先,和世子徒弟认开哥哥妹妹了,这还了得,一个一个的哥哥奋勇而出。 缺什么了只要说,立刻就会有人去准备,没柴火了,就有人砍柴搭火。 看着这群没事献殷勤的家伙,沈瑶就气不过,苋生才十多岁,给你们这群糟汉子做饭,一两个就算了,现在整只队伍都在混,索性沈瑶就更大胆的让这些有手有脚的汉子出去找食材,晚上回来上缴。 发展到最后,一个个的路上见到野菜,猎物,能吃的,能喝的,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两眼冒光。 最后留守在队伍中的傻汉子,看着人家都有食材上缴,竟然傻乎乎的出去拔了一株株没人要的毒蘑菇,把沈瑶气的站在马车上骂街。 最后憨憨的王猛,硬是挨了一群同袍的揍毫发无损,还傻呵呵的一个劲的扣头笑,因为张琼怕王猛把兄弟们都毒死了,把自己抓的野山鸡分给王猛了两只。 大家也都知道,猛子没坏心,就是开窍的晚,反而在平时训练中是最认真的那个,队长下令跑操场五十圈的,别人偷奸耍滑,提前完成,或者根本完不成的也有,唯独王猛,次次都符合标准完成。 而其余人或多或少的偏科,或者强项,唯独猛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反而他会认真的完成每一项的训练任务,心思澄清。 不仅如此,自己天赋和努力跟不上的,半夜就偷偷给自己加练,早起去操场跑圈;以前总被笑话不认字,其他人睡觉,他点灯认字。 因为他的性格,反而张琼觉得是最可以托付事情的兵。 猛子平时人憨憨,反而对朋友有一种难能可贵的真诚,有士兵被罚一顿饭,猛子就把自己的省下来,晚上偷偷塞给别人,就是一个只会照顾别人的憨憨,别看平日里大伙喜欢开猛子玩笑,可是鹰击队中唯一一个不能欺负的人不是张琼,而是王猛。 晚上每个军士都将自己采集到的食物交给苋生,沈瑶看小姑娘辛苦,也来帮忙操持。 陈欣沂当然是大家闺秀些,这些事不是自己该做的,也不能总当着这么多糟汉子抛头露面,更不好意思出去和这群当兵的抢饭吃。 可是肚子又实在受不了这行军干粮的充斥,娇嫩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苦,可以说每日都挺煎熬。 苋生心思敏锐,当然发现了陈欣沂姐姐每日都独守马车,只能吃干粮渡日,因此每次都会多留上几份。 马车外响起了苋生清脆的声音,这就是陈欣沂每日最喜欢的声音:“欣沂姐,把饭放在马车门口了,随便用野菜做的粥,苋生也不会做什么山珍海味,就只会做些乡野人家吃的家常便饭。” 马车内响起了陈欣沂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回答,生怕苋生反悔了:“不碍事的,我都吃得惯” 轻轻撩开窗帘,看了眼苋生那种自然又淳朴的微笑,心里就很舒服,苋生有种天生的大道亲和力,让人无法拒绝的想要亲近。 陈欣沂将苋生手中盛满食物的碗接过,拉着苋生冰凉的小手说道:“外面冷,进来坐会吧。” 苋生月牙般的眼睛一笑:“姐姐,我先去给师父和许爷爷送饭去,等下就来陪你。” 苋生也看得出陈欣沂心中的孤独,也更能理解深闺大院中的女子的孤独,几日时间,苋生教了欣沂和沈瑶不少乡下孩子玩的东西,抓沙包,划地盘,摔角包。 现在沈瑶和陈欣沂一有时间就拉着苋生在马车里玩,沐先生就坐在车外念儒家经解注释,还有一套说辞,灌灌耳音也是好的,谁知苋生蹑手蹑脚得爬下马车,竟然将自己所听到的流畅无误的背下来。 确实是让沐先生哑口无言了一阵。 而魏无涯确实是一路都没闲着,“家书”一封一封的往京城寄,自己这位脾气不怎么好,却极其守信的老兄弟的屁股可不是那么好擦的。 当日秦谷事罢,老许当然气不过,一剑出,千里之外便有人死,这一剑是当着魏无涯面出的,死的自然是知州府张柳全家二百四十七口。 事后给魏无涯解释是:“他们路上肯定贪墨我的酒了,不信你派人去府上搜” 谁知真的在第二日传来听针阁的消息,家中有皇室与秦武洲才有的桂花酿,魏无涯更是满脸黑,给这煞星的酒你们也敢染指。 老许一剑出,千里外,江南城内天空出现密密麻麻的飞剑,剑芒如炬,如果这时候有细心的人数一数,整整二百四十七柄剑,如同一个阵法,从天而降,悉数落在张府之内,无论人畜,鸡犬不留。 随后江南,两广地带张姓氏族百封奏折快马进京,当然少不了比奏折更快到达北疆张家的“家书”。 张家秦家本就相互看不顺眼,有机会等秦谷出了秦武洲,自然不会放过一切机会打压,要知道当年张家带兵十三万进京城是要拥护七皇子当今的广陵王。 而秦雄一人带兵七万与当今皇帝那时候的十皇子分兵而下,攻占齐国后,就带着剩下的五万人硬生生的将张白象与七皇子挡在了京城外,寸步不让。 否则秦雄如今的王侯之位就是如今张白象的,当然皇帝也要易主。 那时候的秦雄带着仅剩的五万人马日夜奔袭,硬生生的在京城外挡了张白象与七皇子一天一夜,五万秦武盔甲就站了一天一夜,无一人能进京半步。 张白象带着十三万人骂了秦雄一天,一个一个换着来,秦雄全当没听到,就是寸步不让;只说了一句,你这十三万草包要是打得过我五万铁甲手里的刀,大可试试看,骂我秦雄的你们这十几万人也要往后排一排。 也确实,当时秦雄马踏各国,遗民无数,天下间怨声载道,骂声何止百万,直到十皇子魏政权登基称帝,以博大胸怀,减税降负,前朝遗民亦可在当朝为官,不论背景;至此才将秦雄这个牧血者的骂声压了下去。 要知道当年杀神七皇子和牧血秦雄的名号,到后来过去那么多年,依旧有御史台参报,大多就是秦雄和七皇子治下不严,乱杀无辜,前朝遗民即是我朝劳力;将那些秦雄一寸一寸打下来的地方皆早早当做自己口袋囊中物,此时在朝堂之中吵过不止百次,就连骂秦雄的奏折都能垒满整个御书房。 不过皇帝依旧压了下来,要吵皇帝就陪你们吵,吵到最后那些个吵的最凶的偏偏都成为了朝中栋梁,事后说起来,皇帝依旧夸赞秦雄贡献大过天。 秦雄帮自己种了一片江山,还在江山中撒下了种子,最后竹笋初露,原本以为可以送她一片世上最大的竹林,谁知她却选择了秦雄。 种子不就是天下骂秦雄最凶的那些个前朝遗民,竹笋不就是被大赦天下最后升官发财的遗民学子,竹林不就是朕的天下文人学子人才辈出皆骂他秦雄嘛?反正他秦雄脸皮厚,骂也骂不穿。 直到秦雄与那个女人大婚,皇帝只是派人送了贺礼,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又能怎么选;皇帝没到可以,以十皇子的身份都没有来,秦雄便再未进过京,同样皇帝也就再未召见过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几日学宫老祭酒在秦武洲也收到了同样的来信,先是眉头,紧皱,随后便开始恭喜秦雄,虎父无犬子。 秦雄当然没好脸色给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喃喃道:“老许是没吃饱,出剑杀力如此小,是觉得我扛不住锅,看不起我这个秦武洲王爷?” 学宫老祭酒满脸黑线:“怪不得,儿子惹事都是老子教的,你们家还真是一脉单传的。” 秦谷还在刚才的“家书中”未曾释怀:“废话,儿子在外面被欺负了哪有老子不出来说句公道话的?老许回来半年别想喝酒,谁劝都没有用。” 老祭酒就看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气的牙痒痒:“此事皇帝定然有赏,不仅不罚,还会得到不少好处。” 秦雄瞬间就变了脸:“来人,快给沈大人温酒,最好的露血,凉菜不能少,盐要多,老祭酒年纪大了,口味重。” 老祭酒先是一怔,这变脸比翻书还快,随后就捂着脸简直没法看了,秦雄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老祭酒当然知道秦雄不要脸,平淡的道:“那就等会边吃边说。” 秦雄一脚踩着板凳,一番胡搅蛮缠后。 老祭酒还是无奈的开了嘴,占便宜这事,还是不够炉火纯青:“先不说别的就单单灭了一个杀手联盟的藏身之处,就值得封赏了,要知道魏国的黑道早已被流云楼渗透,殊不知流云楼真正的大东家可是皇宫那位,黑道赚钱可比赋税来的快,然而知道此事的不出双手之数,毕竟如今掌控黑道之人流云楼的东家可是当年老伙计,秦谷帮宫里那位解决了如此大的麻烦,不赏等什么只是后来又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说那也是官吏家眷,只怕会被参奏一本,之前殴打朝廷命官的名头也不会少,只怕封赏会一少再少。” 秦谷二话没说,大喝道:“酒菜照上,拿笔墨纸砚,老祭酒要帮咱家少爷在宫中讨封赏。” 老祭酒,更是一愣,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揣测圣意,还讨封赏,是嫌我活的太久了是嘛? 秦雄献殷勤的把自家茶叶拿出来一罐放在老祭酒面前,老祭酒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可是手上却慢慢将茶叶摸入袖中。 “记得墨要上好的虬墨,就写个奏折又何妨” 秦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还是老家伙上道,明明可以让龙颜大悦的事,硬是让沈祭酒做的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这封奏折不仅可以让宫中那位有台阶可下,和金銮殿上大臣吵完架后,更能感觉到老祭酒懂朕心思,自然吵架时更有底气。 这一封奏折出,礼部,丞相,吏部都将目标转移到了老祭酒身上了,反正人老了耳背,不怕骂。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六章 官居六品 宫中,奏折早已堆积如山,这还是吴丞相和内阁连夜梳理出来的,每一份奏折都是朝臣们呕心沥血结晶,无一不是秦谷殴打朝廷官员,辱蔑朝廷,无视法度,恳请陛下治罪于此子,一封封声泪俱下的讨伐。 皇帝看了眼坐在下手的吴念柏,反而继续津津乐道看着一封封奏折,而秦谷殴打官员一事终究是躲不过,而此事闹到皇帝和内阁面前当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今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难不成依旧放纵世子如此嚣张跋扈,事后更是不知名的强者问剑知州府家眷?一家二百四十七口无一幸免,无法不让人联想到世子身上,群臣激愤人人自危。 皇帝从奏折中挑出一本,封上写有御史台罗春奏,字体公正。 随手交给身边太监,叫他念给阁老听。 ‘’奏秦谷当街行凶殴打朝廷命官,为一罪;事后张魏祥身死大狱之中,更是难逃干系;纵兵行凶治下不严之罪;三罪并罚,望陛下降罪。‘’ 吴念柏垂首不语。 “可是阁老弟子?” “回陛下,是”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吴念柏:“不知阁老如何看待秦谷,该如何处置?” 吴念柏依旧垂首:“当街行凶殴打朝廷命官已实属不对,就算是情有可原,可证据不全,也至少交与三省六部刑部审理,此乃越权蔑视法度;事后证据不全;治下不严,念在其初犯;该罚其剥夺世袭权利。” 吴念柏能讲出如此之话,皇帝想了想也释然了,毕竟一直主张削藩的不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阁老么。 皇帝嗯了声:“阁老想的无不妥之处。” 随后皇帝又从书卷中拿出一封密函和一张纸条,递给吴念柏看。 密函上书祭酒沈淳儒,吴念柏并未先打开此封信,因为他知道,真正影响自己判断的应该是那张纸条。 “张魏祥买凶行刺世子秦谷,幕后……”很明显被皇帝撕掉了,他不想吴念柏知道,他就不能知道。 随后才打开了沈淳儒的密函,“世子携护卫绞杀刺客三百七十七人,维护秩序有功,张魏祥违法在前,世子无过。” 就这么短短几个字,便将整个事件颠倒,秦谷不仅无过,而且还应当封赏。 皇帝撇了眼吴念柏。 “做事要公正,此事未查明便做决定,显些误判,罚俸半年,秦谷当赏,赏六品鹰击卫将军,张魏祥的千人队伍就留给秦谷下次回去之时带上吧。” “是,怕是多了些,会引起非议。” 六品已经可以带千人的部队了,虽说归位世子,此时有个将军身份,就更可以明目张胆的带兵了。 吴念柏知道,陛下与自己说这些,只是为了明日上朝之时,自己可以贡献一份力量,对秦谷的赏和对自己这个阁老的罚,皆是为了敲打朝堂之上的内阁成员。 皇帝笑了笑:“嘴巴这些人不都有,有非议,觉得不妥,就让他们亲自带兵剿匪,灭一处杀手联盟藏身之处,朕也有赏。” 皇帝眼睛看着窗外御花园中的柳,已经萌芽,就如同新生命那般揭示着春。 “你知道每年朕有多少忠臣死于这些杀手之手嘛?阁老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吴念柏拱手作揖:“是,臣回去就让内阁拟旨。” 皇帝摆了摆手。 “臣告退”吴念柏心中苦笑。降罪不成,还弄巧成拙的升了官,还偏偏是个将军。 摇晃,此时秦谷只感觉到了,头晕脑胀,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刚睁眼就有一把手按住自己示意自己别起来,秦谷先是心头一惊,在那车中扫过,果然是老许,嘴咧的楞大个:“老许,少爷给你余得酒。” 说着秦谷在那柄剑鞘中一抹,几坛子陈年老酒就放在了老许和秦谷中间,有蒲城那疑似东家是城主府落款印有木鹊楼字样的昆仑殇,也有路过江南之时在烟云楼中顺走的白玉腉(nai),喝起来就如同抚摸江南少女的肌肤那般绵柔,细滑;更有每年皇室送来的桂花酿,花味醇香,口舌生津。 当然重头戏还是露血,喝着带劲。 老许呲着牙,止不住的笑,牙中间豁着,秦谷看着老许牙都没了也笑。 不知是老许看到少爷如此境地还想着给自己余着酒开心,还是看到少爷没事开心;世子不知是见到老许开心,还是看到老许的被人把牙揍没了开心。 反正一老一少,心中都很感动。 自己远在万里之外,少爷还想着余着酒给自己;世子想着自己无论在哪里,老许都会不远万里来看自己。 世子躺在车辇中,老许坐在世子身旁,浮白早已变作了牙签大小,老许扣着自己那缺掉的牙,秦谷问道:“小柒走了吗?” 老许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被人带走的,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涤尘组织中的空余心,这一代空余心好年轻啊。” 然后补充道:“还有一位凉城级别的杀手,当年我见过,现在也成老头子了。” 青山绿水楼外楼 夏至凉城空余心 秦谷担心,眉头紧锁。 老许摇了摇头,给秦谷说道:“老许老了,谁会和一个老疯子、老乞丐计较,整个涤尘还想在沉寂二十年?” 说这些话只是想给秦谷安心,当然涤尘也不会去专门针对老许。 或许其中的事情只有沐先生和老许知道,空余心的出现,二人皆是一惊,虽说不惧,可是此人的的确确是天下间最难缠的飞升境之一。 老许依旧寸步不让,在等着空余心的保证。 那名黑衣男子很平静的说道:“我会收他为弟子,他就是下一代的空余心,至于今日之事,自然没人会和你这老乞丐追究,你还能活几年?我可是还年轻,没必要和你拼。” 老许听其说的句句在理:“还真是了解我是个吃软不吃硬,这样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你们呢,带走吧带走吧。” 空余心瞪了眼老许说道:“怕是除了你家世子,你软硬都不吃吧。” 老许笑眯眯的,脸上沟壑分明,说道:“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不是没有道理。” 如此老许才算是将身后的路让开,收敛剑意,小柒被空余心身后的惊城级杀手抱起。 老许虽说在笑,可是眼睛眯的更深了:“老家伙,还活着呢。” 那惊城级老杀手说道:“你都还没死,我自然不会早你一步” 说罢二人齐齐消失在阴影之中。 这些老许自然没有告诉秦谷,若是那名为小柒的孩子成了下任空余心,自然不会来找少爷的麻烦,这就是涤尘给的保证,不仅如此,少爷说不准还能得到更大的助力。 秦谷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鹰击卫全部去往龙虎山,将龙虎山下围了先,自己不到谁都不能动手,就在那边等。 已经离京中八百里了,没必要在带着这么多护卫,龙虎山离京都也就百里的路程自己慢慢走,让鹰击卫先去给龙虎山提个醒,秦谷不知道的是后来的几日秦谷还没到龙虎山人人自危。 秦谷说要下车走走,看一看,北方自然没有南方的阳光温润,且地势多丘陵,山多水少,但是因为地势险峻,自古以来定都都更多的倾向北边。 秦谷有些担心问道:“小乞丐在那边还习惯吗?海边湿,被子要长拿出来晒。” 老许低头说道:“一切都好,习惯的很快” 他怕说出来后少爷担心,床没什么时间睡,外面攻势越来越强烈,在那的年轻人,睡觉时间确实不多,大多时间就在城墙边上靠着睡了,以便于随时应对突发的攻势,战功着实转了不少,而且各个国家修士和官员都有在,战功有人认。 小乞丐在那边杀敌最猛的那个,身边也聚集了不少本地的孩子,要知道本地的“渔民”真的真的看不起外乡的修士,好在小乞丐是到了那边才修炼的,而且每每战局首当其冲,对身边小伙伴照顾颇多。 用小乞丐的话说都是没爹娘的孩子,不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来自然完完整整的回。 中间参与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有十几次了,不至于还是个雏,有几次为身边的伙伴挡在,整个人让长矛定在了地上,老许看到,随手便将其丢进城中,自然有人救治,不仅不需要战功,而且无论丹药还是药材皆为上上之选,可是整个陆地所有国家资源倾斜在此处。 秦谷知道老许陪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什么时候走” 老许愁眉苦脸,低着头。 秦谷看了眼好像做错事的老许:“不要感觉拿了少爷的酒就走又什么不好意思的,本就是少爷余着给你的,下次回来了少爷还有的余,今后这边也不会让你太过操心,战功都用的差不多了就回去吧,战功给少爷留着,到时候我想在那边开个酒铺,就用老许给少爷攒的战功,老许就当打酒跑堂的。” 老许开心,自己总算是能为了少爷做点什么,才算是对得起余着的那些酒,也没人会如此费心费力的帮自己找酒喝,更何况是背着老爷。 秦谷当然知道,只要老许想,送酒的人能排到京城去,但是谁让老许只喝少爷的酒,少爷也只把酒余着给老许呢。 在秦武洲,能喝上秦谷酒的也就那两个兄弟而已,可是现在又多了一群将士。 因为秦谷将杯中酒洒在河流中,祭奠刚刚下葬的那两个被杀手割喉的士兵。 君虽不是我杀,但却为我而死。 一封这样的家书被风吹雨传入秦武洲,那两位士兵的家人,从此衣食无忧,家中兄弟姐妹可在秦府寻个生计,或入秦武洲城做城守。 这就是秦谷给的承诺,自然不能让将士们寒了心,更不能让死去的同袍觉得不值。 秦谷知道那些将士依旧每月托人将自己赚的月俸分出一部分捎回自己死去同袍的家中。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七章 阉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仅剩了两辆马车,老许此次临走前确确实实的为秦谷留了两缕剑气,留在那柄剑鞘中。 为了少爷的酒铺子,不能滥用战功了,因此就只能留下两道剑气留在秦谷身边防身。 苋生怀里抱着富贵,给秦谷做的鱼汤,秦谷问苋生哪里来的鱼。 小姑娘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说:“这两日沈瑶姐姐教她钓鱼,昨日一次钓了十多条都给大伙做着吃了,但是还是偷偷给师父留了一条,熬成汤给师父补身体。” 秦谷摸了摸苋生的脑袋,蹲下身来,鱼汤捧在嘴边,鲜味入嘴,寒冷的冬天没有什么比一碗鱼汤更让人舒服得了,真要说有的话应该就是鸢儿的一份葱花面了,让人心旷神怡。 一骑快马从京都的官道而来,坐在马背上的看起来像是一位公公打扮。 此人名叫徐忠,管理着宫中大小事务,实属阉人一个,近几年才成为皇帝身边的新贵,原本那个阉人因勾结后宫干预翻牌子一事,已经被丢出宫门了。 要徐忠的话说,服侍了皇帝十多年,还摸不透皇帝的性格,活该找死。 能服侍皇帝贴身太监,现在应该就数此人官职最大,十年前徐忠十五岁时,家中还算小富即安的家庭,那时徐忠的父亲为徐忠取了一位乡下的美娇娘,名麝雪儿,不算什么条件好的家庭,农耕出身,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偏偏眼界高,经过红娘介绍认识了徐忠。 麝雪儿偏偏又是个贪财之人,在徐府等待出嫁之时,皇帝以读书人的身份下榻徐家,偏偏皇帝夜晚无事之时在院中撞破了麝雪儿与其公公私会,言语之间,暧昧亲切,看得出更多的是为了谋求家中财务,皇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只有在书中见过,因此便盯上了此女。 谁知徐忠人在家中坐,帽子天上来,几日的观察,不仅发现了此女还有几位在府中的情夫,更是妄图让其中一位厨子谋害整个徐家上百口人,计划就定在了三日后。 原本准备早早离去的皇帝,一下子来了兴趣,先是同情徐忠处境,这未过门妻子竟然如此不堪,又念在还是一个孩子,便在前一夜将此时告知了徐忠,徐忠惊讶,愤恨,随即便要求这个外乡人带自己去看清这一晚上的经过。 原本老实的孩子,在见识了这一切的勾心斗角,人心险恶之后,失望充斥着内心,可是依旧心中抱有一丝丝的幻想,那里有人真正的可以接受如此的打击,亲人背叛,友人欺骗,这个叫做麝雪儿的女子一日之间,让徐忠这个少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皇帝较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才十五岁的孩子,游历到此的皇帝,才算真正对人间百态有了一种认识,市井凡夫的生活原来如此的无力,即使知道也无法操控。 想要真正的看清人性,并不打算干预这些的皇帝,第二日照常起身,见证这这个小富家庭的亲情泯灭。 谁知那个还是十五岁的孩子,很平静,根本不像一个普通人家得知即将家破人亡后的表现,没有告诉任何人,唯独来找了一次身份还是书生的皇帝,只说了一句话:“我还不想死。” 那个清晨,书生看着一夜睡得很香的徐忠跪在自己面前时候,心动了,以帝王之心看待人间之事,竟然有一丝丝动容,皇帝也只说了一句话:“我可以救你,但是你会失去一些东西。” 少年没有问失去什么,当然书生也没有说。 那一日徐府死一百八十三人,徐家独子手拿镰刀,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麝雪儿和厨子。 从此之后徐忠失踪,在宫中多了一位走路还不是很稳的小太监,叫徐忠。 徐忠下马看着端着鱼汤蹲在路边的秦谷,一语未发。 秦谷好似没有看到徐忠一般,眼中只有手中那碗鱼汤,这时候什么都没有手中这碗汤对自己重要,可是苋生亲手给自己做的汤,心中洋洋得意,公公就没有这么好的徒弟吧。 徐忠也是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他只是来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不在乎早晚,可是秦谷嘚瑟的表情着实让人有些不爽。 秦谷吃罢,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顺便衣袖在嘴边一抹:“辛苦公公了,我好了” 徐忠不紧不慢打开圣旨“世子秦谷接旨” 秦谷丝毫没有要下跪接旨的准备。 徐忠先是一惊,这都被主子猜到了,临走之时那位九五之尊多交代了一句口谕:“若秦谷不想跪,可不跪,进京后可骑马过市,见朕可带刀上殿,当年给秦雄的如今秦谷亦有。” 徐忠本不想将这口谕告知秦谷,任何人都需要在皇权面前保持那份敬畏,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自大。 “秦谷剿匪有功,维护江南道一方太平,今日起封六品,领江南道战兵一千” 秦谷立刻变了一副脸,连忙躬身双手接旨:“臣领旨” 徐忠又对秦谷看低了几分,如此敷衍趋势,不堪重用。 秦谷自然不会理会他人的看法,沈瑶也来凑热闹:“徐公公最近京城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沈姑娘你可别说了,最近乱成一锅粥,你回去了就知道了,马上京城就要开始年青一代诸军大比了,那些边疆的年轻将军们一个不服一个的,最近打架斗殴在京中没完没了的,圣上为此把这些年轻将军们都叫到御书房挨个训斥了一顿,龙颜大怒啊。” 沈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好嘞好嘞,那些巷子出去的将种都回来了,过几日我就回京。” 徐忠更是一顿头大:“好嘞,那咱家就先回去赴命去了,沈姑娘和世子就此别过。” 秦谷抱拳道:“公公慢走” 沈瑶在一旁挥手给秦谷说道:“这个徐公公看起来一脸严肃,其实挺好玩的,陛下也喜欢,重点是背景足够干净,是陛下亲自选的。” 秦谷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然后沈瑶画风一变,跳起来一胳膊就禁锢住了秦谷的脖子:“可以呀,成了将军了,快让我揍一顿,以后出去怎么说也有面儿。” 陈欣沂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现在在他眼里,沈瑶就如同在玩火,要知道这个男人伪装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刚出门就落了个将军的头衔,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沈瑶在陈欣沂眼里就如同在老虎身上拔毛玩。 秦谷自然不会和沈瑶计较,要知道两人从小便是如此玩大的,大多时候秦谷还会让这沈瑶,打不过就跑,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下次别在河边站,不然少不了屁股后面出黑脚,毕竟小时候秦谷可没有沈瑶那般练武。 秦谷抱着头:“还行吧,女侠留命。” 沈瑶自然不会真的揍秦谷一顿,要知道这小子现在也是武修了,和自己差不多境界的武修。 秦谷一把搂住沈瑶:“以后出去就说你兄弟是将军,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实在不行到京城了鹰击卫借你出去威风两天,” 沈瑶一听,自然是:“可” 要知道当年那些将种一个一个还在学堂读书之时,沈瑶便是练皮境的武修,仗着他爹是祭酒,天天逃课去演武场练武不说,反而深受京城几个军中将领的喜爱,将自己绝学点子枪都交给了沈瑶,沈瑶那是便是布十街上的一杆红樱,几位将军开心之时,戏称道:“哪个说女子不如男。” 然后学堂放学时,就有那么几个跳起捣蛋的去欺负陈欣沂这些女孩子,沈瑶自然挺身而出,那些个将种自然也只能哭哭啼啼回家,说自己摔了一跤,好歹也算是有点志气,难不成说自己被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子打了?那在家里,就不是简简单单一顿揍的事了,哪个将军不是个粗人,给自己老伙计听去了,自己家男娃娃让女孩子欺负了,比要了他们的命还丢脸。 所以还算是有些骨气,自己挨揍了自然是去找回来,虎父无犬子的,大不了多叫几个兄弟。 每次回家鼻青脸肿的都说自己是摔得,家里人也都看破不说破,自家少爷又挨揍了,日子久了这当爹娘的哪有不疼儿的,自然要问。 问也是自己摔得,最后没办法只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不过人家就别总去招惹,等哪天打得过了,再去。” 到现在那群将种都在边塞当了将军,可是回来第一件事,仍然是找沈瑶报仇,要知道沈瑶如今可也是中三境了,加上那杆红樱,自然还是一样结局,可是有几个在北边杀过苦修蛮子的,竟然可以和沈瑶五五开,最后躲不过一起喝酒的日子。 难免不会有透风的墙,沈祭酒知道自家姑娘如此“豪迈”,自然躲不过一顿罚,罚抄的那些个儒家经典诗词可是一个不少。 这次秦谷当了将军,沈瑶更是跃跃欲试,更不安分了。 这几日的休养,秦谷的境界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许多经络依旧没有办法恢复,仍然需要外力的介入 龙虎山上的丹药自古以来便为官家所追捧,人肉白骨,增进修为,更能延年益寿。 -------------------------------------------------------------------------- 其实这本书出初衷呢,更多是因为完成自己的一个梦想,而不是为了这每个月几十块钱的收入,仅仅是想坚持下去,所以无论多难这本书都不会太监,我都一定会坚持写下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八章 有江湖的地方,酒管够 秦谷一行人沿着官道一路上还不太算荒无人烟,官道之上时有商队,车队,赶路的脚夫和马帮,因为在官道所以生意人都还算客套,偶有同行会点头致意。 唯独有意思的是路上还碰到了一趟押镖的,镖车领头的碰上了一群劫镖的,在秦谷这个外人看来多半是那雇主自己想要贼喊捉贼,监守自盗,坑镖局的赔偿,哪有劫匪一来就喊着要手中压的银镖的,数目分毫不差,。 镖头和镖师那个看起来也不像好惹的,一个一个虎背熊腰,秦谷估计这镖局八成是要栽了,不仅折几个弟兄进去,还要赔一笔不小的银钱。 路过时沈瑶脑袋伸的雀长,这热闹,哪有不凑的道理。 这劫匪也是够让秦谷头疼的蠢,你说受人之托该劫镖劫镖,该杀人杀人,你非要多嘴说一句暴露身份不说,还嚣张到非要把这沈姑奶奶牵连进去。 那悍匪看起来应该也算是老手了,张嘴便要清人,提着手中兵刃对着头在窗外的沈姑奶奶道:“看什么看,滚进去,这年头不怕死的真多,在看连你一起抢回去给兄弟们轮流玩。”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一旁的陈欣沂拉了拉沈瑶说道:“走吧,我们别惹事,早点回京。” 谁知,沈瑶气笑了,正愁没有借口呢,你这往枪口撞。 秦谷更是捂着脑门,怎么那么蠢,拦都拦不住的找死。 沈瑶翻身就下了马车,撸起袖子:“你刚才说把姑奶奶怎么着?来再说一遍。” 那悍匪看这娘们还来劲,自然没有好脸色:“抢回去轮流玩怎么了?有问题?哎呦车上还有一个呢,一会动手留两个把这俩娘们都绑了,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赶车的车夫别留活口,车等会架走。” 沈瑶气的刚准备说话,谁知那镖头一步迈出,从位置看要比沈瑶前了半步,大刀指着悍匪:“你是冲这镖来的,有啥事咱们比划,别祸害这姑娘。” 看着这提着金刀的镖头,秦谷反而还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感动,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随即秦谷给苋生一个安心的眼神,安抚完担心的苋生,下了车,便说道:“怎滴,你们东家派你来劫自家的镖,还自报名号的?当那啥还立牌坊的?” 那名带头的悍匪面色更是一阵一阵变换,身后的劫匪偏偏在这个时候上来趴在悍匪头子身边说道:“大哥暴露了,动手吧。” 那悍匪原本不打算认,没想到更是被自己家小弟卖了。回手就一巴掌:“老子让你废话了?就你废话多”一把一把的抽着刚才多嘴的小弟。 镖头心中知晓,可是并没有说,如今让这个车辇中下来的气势不凡的年轻人戳破,心中更是有一丝酸涩,自己多年老主顾,每年为其压送几十趟镖,现在要致自己于死地。 秦谷早就看穿了这群悍匪的心思,所以在看到那金刀客维护沈瑶之时便点了出来。 一旁一个悍匪小弟连忙拉了拉自己老大,示意别打了,人家都看着呢。 沈瑶在一旁笑出了声音:“就你们这鸡毛三两个,怕是也没少祸害人,今日就当替天行道。” 谁知那镖头依旧半步不让,说道:“小兄弟,你们都是达官贵人,江湖险恶,你们先走,别白白伤了性命。” 沈瑶刚要出头,秦谷一个眼神示意,便安抚住了跃跃欲试的沈瑶,她自然知道轻重,自己这一行人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若是出手想帮反而说不定会害了这心地不错的镖头。 而且看起来那伙不太聪明悍匪应该不是镖头他们几人对手。 秦谷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盘算,雇主要的是丢镖即可,并不是要这几人的命,所以推断,这几个傻蛋应该不是此次行动的真正指挥,可是他们露出了身份,不仅害了自己,更是将镖头几人原本赔钱就了的事情变成了不得不留下来。 想通了这些里外之事,秦谷自然不在着急着解决这些小喽啰,反而寻找着身边那一个极其擅长伪装真正要下手之人。 就在金刀镖客拎起环刀冲杀之时,秦谷就已经警戒了起来,没想到那名镖头还是个练家子,不过也对,身上没点本事哪里敢押镖走镖,好歹也是个镖头,一时半会竟然打的那匪徒头子仅仅只有招架之力。 预想中的黑手不知是感觉到危险还是如何竟然没有出手,而镖车旁的四个镖师也寸步不离,对自己的头充满着信任。 金刀镖头抡刀,披头而下,劫匪驾刀横挡,可是依旧心有余力不足,刀架起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冲击,虎口开裂,手一松,刀便顺势斩下,劫匪招架不住,只能原地闪躲,金刀分量着实不轻,秦谷看来怎么也有个一两百斤,匪头侧身,金刀力砸而下,都不是用劈,而是砸,地上被金刀活生生砸出一个坑,可见刀上蕴含的力量并不小。 劫匪看自身不敌便招呼手下,一拥而上,五六个人都进不了金刀镖头的身,刀法娴熟,进可攻退可守,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反而有几个劫匪身上有了刀伤,最后看实在不敌,便招呼人风紧扯呼。 金刀汉子重新将刀背在背上,虽说这一战胜了,可也堪堪是险胜,若是那匪徒肯牺牲两三个人,镖头还真不一定赢得下来,可是要知道其身后还有四个镖师,旁边还有两个不知深浅的年轻人。 身上亦是有不少的刀伤,可是依旧一个眼神就安抚下了那几个担心的镖师,到秦谷面前拱手一礼:“小兄弟和女侠,侠肝义胆,江湖已不多见,沿着玉岫江前面就有个小镇,镇上有一家酒馆,老板打酒出手极准,遇见心仪的看的过眼的人,那杯中酒只多不少,刚才两位仗义执言,今天这顿酒就让为兄请了。” “看两位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嫌弃的话就叫一声刘大哥。” 汉子淳朴,但是这几句话中却没有丝毫恭维,是个实在的江湖中人。 沈瑶不自觉的看了下秦谷,因为她知道刚才秦谷制止自己必定有其目的。 秦谷笑了笑道:“刘大哥客气,我辈学人走江湖,义字当头,若连站出来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实话都不敢了,还学人走什么江湖,刘大哥我姓秦,这位是我江湖遇到的好朋友,仗义沈女侠,若是大哥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去蹭大哥一杯江湖酒,也算是走过半个江湖的人了。” 刘岙,镖局的东家也是镖局的镖头主心骨,手下有十多位镖师,个个身怀武艺,为人善良老实,其镖局生意还算不错,一日三餐,还能余下不少,经常请兄弟喝酒,在京城外这百里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气。 普通山匪都会有所打点,大多看到刘岙的镖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 因此名声在外。为人淳朴仗义,黑白两道又都吃得开,少不了那上门提亲的说婚婆子,可是每月都要从镖局推出来这么两三个婚婆,有的时候手里茶叶花生不会少,总不能拒绝了好意,还留人话柄。 三张椅子,露天的环境,两盅温酒。 如此简陋环境,几人却喝的有来有回。 刘岙(ao)更是对眼前的年轻人高看了几眼,不仅有一副侠义心肠,酒量还颇为不凡:“如此豪迈且不拘小节年轻人说不准就是将门之后,哪怕是个城守、看护那也比自己这日日风吹雨淋的走镖强,不知何时就丢了性命。” 秦谷也喜欢如此的江湖气,刘岙算是自己真真正正的第一位江湖朋友,所以秦谷格外多喝了几杯。 刘岙看小家伙一直喝以为他有什么心事,看了看身边大大咧咧的姑娘便懂了,小伙子这是思春了,拉着我一直喝做什么,倒是拉着小姑娘喝啊。 刘岙一个劲的给秦谷使眼色,秦谷以为刘大哥没喝痛快,江湖中人哪能如此不爽利,便又上马车,从剑鞘中拿了几坛露血,给刘大哥的几个兄弟,桌子上放了一坛,又抱着剩余两坛与刘岙一人一坛。 “刘大哥抱着坛子吹,尝尝我家乡的酒,啷个样。” 刘岙满头黑线,让你去泡小姑娘,好家伙,你快把我整酒坛子里泡上了,但是在秦谷“哱”的一声派开了封泥之后,香气四溢,刘岙就将这些儿女私情丢在一旁。 端起一碗秦谷倒得酒,一口喝下,一杯封喉,好久无法释怀:“这酒叫什么名,从未喝过如此醇厚的酒,堪称仙酿了,有了这酒要何儿女私情。” 秦谷还一头蒙圈,怎么又扯到儿女私情之上。 也没多想便说道:“这酒差不多都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叫露血,全都是敌人的血的土壤中,早起那一滴露珠,少女收集,最后酿造而成。” 刘岙一听,这是好酒啊,怕是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秦兄弟一下拿出三瓶来,而且还是这种军武中才有的陈酿。 连忙给自己又续上两杯,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在喝这么好的酒了。 端起酒杯:“今日结交秦兄弟和沈姑娘三生有幸,在这里再提上一杯。” 一杯接一杯,就灌自己,秦谷一看这么个喝法,得劝劝:“刘大哥好酒量,别光喝啊,还有菜。” 沈瑶就在一旁笑,一个心疼酒,生怕自己喝一口少一口,一个心疼这个江湖的氛围,喝多了,就没了。 至使世子在把所有人喝趴下之后,说了句:“今后有江湖的地方酒管够。” 出门交朋友自然不能在酒上省,秦雄说过交朋友,自然不能让人觉得我们秦家扣扣搜搜不大气。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五十九章 江湖郎 酒馆中已经三三两两的趴在了桌上、地上,秦谷眼看着这些个没喝过露血的汉子,一个一个如此的真诚,打心底上就开心,可以和第一次认识的人如此相交,自家也不能落了面子。 中间大家喝的兴起,刘岙说自己当年就是错过了机会,不然还有机会当秦雄的兵。 随即还问秦谷,有没有见过大将军秦雄。 秦谷只好笑一笑说:“去过秦武洲,见过几次,没有传言那么威武” 沈瑶在旁捂嘴直笑。 刘大哥连忙示意秦小兄弟快别说了…“大将军可是他们这些所谓江湖人心中偶像,说多了会挨揍。” 秦谷反而觉得秦雄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拿起酒不管怎么说都要和大家走一个,边喝边漏,刘大哥恨不得拿个盆接着,这秦兄弟太浪费了呀。 其实秦谷拿出露血就相当于自报家门了,出来走江湖,待人要真诚,只是刘大哥喝多了没认出,就怪不得自己喽。 别看酒馆破破烂烂,客房还是挺干净的,秦谷和沈瑶一人拖一个,来来回回将几个喝多的男人抬进房间。 沈瑶这才投来了询问的目光,秦谷噗嗤一笑:“你不感觉这才是江湖么,有刀光剑影,有酒有肉,有人情味。” 沈瑶自然不会抗拒这样的朋友,只是依旧看着秦谷好似再说,你真把我当马车里的那个傻白甜了。 秦谷无奈的耸了耸肩:“雇主自然不会不知道刘岙大哥的实力,那为何还雇佣如此弱的匪徒,而且这群悍匪劫了钱,进了口袋的东西自然没有还的道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托镖人只是用这些山匪做饵。” “正主还没出来呢,且等着看,如果不出意外,就在今晚了,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自然会漏出马脚,也算是帮刘大哥一次。” 沈瑶和秦谷的武夫体质自然不会因为这点酒便有太大的影响,反而在这北方凌冽寒风下还有几分暖意在身中流走。 秦谷依然还未恢复修为,对外展示的也只有堪堪武夫初境巅峰,出门在外低两境,秦家待客之道使然。 二人在酒馆中打包了些牛肉和热腾腾的水煎包回到马车中,陈欣沂自然还在马车中已经在角落中打摆子了。 而沐先生一开始就就说要带苋生去镇子上买书,现在还没回来,秦谷也不担心,这种状态下能对苋生造成威胁的,真的不多。 陈欣沂虽说已经很冷了,可是依然吃的很斯文。 楼上睡的刘岙,桌上的酒,车中的陈欣沂,买书的沐先生与苋生,还有身边一起走江湖的沈姑娘,还有一桩不大不小的关于刘大哥的算计,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就是一趟江湖。 秦谷独自待在车辇中,喝着从店家那里拿的解酒茶,很享受这份静谧,对于秦谷来说此次的心境对今后影响颇为长远。 夜已深,沐先生早已经带着苋生回来,苋生手里拿着爱吃的冰糖葫芦,少了几颗,根据小姑娘的习惯,自然是将之前秦武洲买的保存在怀中盒子里的那几颗吃掉了,又添了新货。 苋生到秦武洲第一次吃的便是冰糖葫芦,那一次她有了新家,打心底里感觉到幸福,一个楞大的房子,有师父在身边也就不怕了,可是师父不在了就将怀中的冰糖葫芦含在嘴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 自然而然少掉的几颗冰糖葫芦,自然而然的保存在小姑娘怀中那个盒子里,除了秦谷没有人知道苋生的这个小习惯,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看着留着双马尾又从来不让自己照顾的徒弟,心中都是亏欠,苋生很懂事,懂事到让人心疼,一路上马车颠簸从来都不会叫累,就是自己想上厕所也会等大部队停下来休整的时候,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到大家,更不想让别人关注到自己。 秦谷每每都会频繁的叫停车队,只为了带苋生下去走走,一直待在车里,不利于苋生长身体。 苋生怕麻烦大家,这个做师父的可不怕。 苋生拿下一颗冰糖葫芦,塞进了还在闭目养神的秦谷嘴巴里,秦谷没有睁眼,嘴角微微上扬,心理别提多幸福啦。 沐先生在一旁,别提多别扭了,那糖葫芦还是我买的呢,最后只能以透气为由出去走走。 两辆马车停在酒馆的院中,四周上方是客房,压的镖就在秦谷车辇上方刘岙的房间,当然秦谷的神识自然也笼罩在整间房,甚至整间客栈都在秦谷的掌控之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在秦谷的脑海之中。 夜已至,苋生在秦谷身边借着油灯的光,翻了翻今日刚买的史鉴,苋生喜欢和书在一起,不知为何就是亲近,苋生的母亲长恩本就是书中文运诞生的司恩,苋生虽说是天下间唯一一个怀胎十月的司恩,自然与书亲近。 秦谷在盯着整座酒馆客栈,苋生无聊就在史鉴中翻起了所在之地的史事。 突然镖师所在的一间房屋中有了响动,出来了一个体型高瘦的镖师,此人就是刘岙的手下之一,喝酒时候了解到叫做曾笀,性格豪爽,喝酒的时候没少骗酒喝,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来。 秦谷看了眼隔壁车辇中早已将头抻出车外的沈瑶,示意要不要动手,其实秦谷早就怀疑嘛四位中到底谁才是雇主留下真正的后手,没想到这么快就安耐不住了。 秦谷神识一路跟随其出了门,就在秦谷与沈瑶高度集中注意力之时,此人一路跌跌撞撞,也不像是一个急切偷盗之人。 颤颤巍巍,走路扶墙,顺着楼梯而下,然后发生的事情让秦谷一阵无语,让沈瑶面红耳赤。 在秦谷和沈瑶神识细无巨细的观察下,沈瑶面色奇怪,秦谷也一阵尴尬,那个镖师兄弟径直进了厕所,随后竟然就随便在厕所睡了过去。 就在秦谷和沈瑶稍微晃神之际,房间门再次开了,一道黑影在走廊中穿梭而过,身法竟然敏捷到让秦谷无所察觉,但是秦谷依旧感觉有一丝异样,双目缓缓睁开:“终于忍不住了嘛?” 秦谷起身出了马车,沐先生只叮嘱了一句:“别弄太大动静吵醒了苋生。” 秦谷点头表示明白。 沈瑶看秦谷有所动作自然紧随而上,秦谷翻身便入了刘岙的房间,就只是待在刘岙大哥房中的镖箱上,沈瑶自然也紧跟了进来,坐在了一旁桌子前,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醒酒茶,等会要干架,不得清醒点。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进了房间,当看到秦谷二人之时,一惊,可能因为一直将这两个花瓶当做是初次走江湖爱管闲事的世家子弟,便根本没有褪去的意思,反而将房门关了起来。 秦谷嘴角上扬,这还真懂事,此人名叫胡一万,算是打小就在镖局打杂,为人处世极为聪慧圆滑,很多路上的山匪都是靠此人前后奔波打点,最后跟着刘岙慢慢才成了镖师,一身武艺也皆是刘岙所教。 秦谷没有惊讶,更没有问为什么,喝酒时便对此人多了些关注,圆滑处事,丝毫没江湖人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商人,此人定然不甘屈居人下,这就是短短一天时间,秦谷的感受,因此出现在房中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惊讶,反而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 胡一万看着胸有成竹的秦谷心有有些许的不安,更是有些被撞破后的恼羞成怒。 “让开,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别不知好歹,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外人管得了的” 秦谷耻笑道:“怎么做到的,那么厚的脸皮,自己大哥都出卖。” 胡一万就如同被戳到伤心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狂怒:“你懂什么,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五百两,我这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你知道吗?老东家许诺让我成为下一任镖头,以后就不用辛辛苦苦走镖。” “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少爷哪里会懂母亲临死前拿不出买药钱的那种绝望的眼神,盯着你,死死的盯着你。” “我当牛做马的为了镖局十几年,母亲的药钱不够,我想去赌一局,就赢一次也就够了,可是我输了,回到镖局我苦苦求他借钱给我可是他却狠狠踢开了我,我有什么错,这么多年付出却换不来一些药钱,所以我要他死,一个这么好的飞黄腾达的机会,还要谢谢你,让原本有戒心的他彻底放下了防备,凭什么你只是个刚认识的外人,镖头对我都没有如此放心的喝醉过。” 秦谷心中有种悲凉感:“你最起码还有母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刘大哥醒了我也只会说你喝多了要去找心爱的女人,不想在走镖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胡一万笑的很苍凉:“走哪里去?你以为我还有退路吗?我把全部都压了上来,要开了,你让我走,收不了手了。” 秦谷摇了摇头,机会已经给过了不会再多说,多说无益。 胡一万也算是身手不错的,大喝一声“死开”出手便是一刀斩下,可是秦谷一个三境武夫的体魄哪里会惧怕一个寻常的武者,仅仅一拳就把那把寒铁打造的刀击碎,胡一万仍不死心,身法优秀的他趁着秦谷出手之际,便腾挪到了沈瑶身边,出手便要将其扣在手里。 谁知手刚到喉处,一只更有力的手死死捏住了那只袭向自己的手,丝毫不能寸进。 沈瑶反手一翻,胡一万便躺在了地上,一脚踩在其后背。 床上的刘大哥可能因为屋中响动翻了个身,秦谷给沈瑶一个眼神拎出去处理,手脚利索点。 沈瑶一只手便将其提起翻窗而出。 不知是被吵醒还是常年警觉的习惯使然,刘大哥醒了过来,一看秦兄弟在屋子里,闭目养神呢,别说,还真够意思,越看这小子越是一份走江湖的好料子,随后翻个身子便继续睡了过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六十章 水神玉岫 第二日清晨,秦谷在院子中洗去一夜的疲惫后,像模像样的在院中打了一套撼山拳,苋生看着有趣就在一旁学,可是怎么学都不像样,在外人看来,苋生这套疯魔拳法还是不错的,里面最起码有一两分撼山拳法的影子,秦谷一身汗后浑身感觉通透,便又开始教苋生拳架。 读书可以说是天纵奇才,可是这练拳不知是秦谷这个师父教的不好,还是苋生没有天赋,怎么看都有一种疯魔拳法的味道。 沐先生算是看不下去了,女娃娃练什么拳,要练也练剑,怎么看都仙气飘飘,练拳出来和人贴身肉搏啊,等你师父啥时候学会剑了,你在跟他练,练拳我是不同意啊。 秦谷也是一阵无语,确实女孩子练拳有些不好看,那就等闲了自己找几本剑谱先,教徒弟,自己至少也要学会个一两分吧。 沐先生要是知道秦谷这么不靠谱,这剑宁愿自己来教,都比这自学一两分的强吧。 拌嘴之中,刘大哥晃晃悠悠才下了楼,与秦谷客套了几句,说自己昨天就是太累了,也没有喝醉,这酒没喝够没喝够啊,随后又问道:“秦兄弟我昨晚还做梦梦到你在我屋子嘞。” 秦谷还好,沈瑶就在一旁使坏的憋笑,人都是她拖回房间的,还说自己没醉就有些过分了,分明是骗酒喝。 秦谷当然不是吝啬的人,出门在外交朋友嘛,酒又不差,不能扣扣索索,随即又抱出来几坛子,当着刘大哥的面放在了镖车上。 刘大哥一路客套:“秦兄弟,我真不是讨酒喝,你这就是看不起大哥我了,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秦谷心领神会,见招拆招说道:“刘大哥怎么会这么想呢,小弟这不是要和大哥分开了吗,给大哥留点念想,若是在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了。” 刘岙脸不红心不跳:“秦老弟如此为大哥着想,是大哥肤浅了,大哥认罚认罚,老弟这太重了,大哥帮你搬。”说着又顺了两坛子的酒。 秦谷就当做没看到,两人称兄道弟的,一个不要脸,一个家财万贯,倒也是绝配,旁边的人着实长见识了。 晌午十分,吃饭之时,镖师急忙跑来,给正在和秦谷喝酒的刘岙耳边细语。 刘岙眉头一紧,秦谷知道事情败露了,然后说了句不见就不见吧,人各有志,随后又和秦谷称兄道弟了。 刘岙知道秦谷昨晚来过自己房间,动静吵醒了自己,秦谷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可是刘岙没有开口问,秦谷自然也就没有说,打破这之间的美好,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说出口就更是一回事了,不仅人心会散,自己培养多年的信誉也没有了,两个人很默契,同时将此时藏在了心里。 准备的说辞自然也没有派上用场,一顿饭后,刘大哥说要送送秦谷,一路将秦谷马车送出酒馆,给秦谷说,顺着这玉岫河再走几日便到了京中。 刘岙说道:“秦兄弟一路保重,其实真的该谢谢你,下次的酒我请了,不许客气。” 秦谷抱拳说道:“自然自然,刘大哥的酒一定要多喝两杯才是,不然显得咱江湖道行浅了。” 说罢秦谷上了车撵,就在准备走之时,刘岙依旧还是放不下心,突然趴在车窗上问道:“秦兄弟,我那兄弟是死是活,给我个准信。” 秦谷以为刘岙已经不打算问了,没想到还是问出了口,想了想昨日沈瑶给自己汇报的结果,四肢经脉全断,淹泡在粪池了,嘴上插着根中空的芦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活个十来天,前提要不挑食才行。 随即秦谷笑了笑回答道:“嗯……应该算是活的,胡兄弟不挑食吧。” 刘岙一脸懵逼…顺口回答道:“没听说过不吃啥,应该不挑,活着就好。” 随后整个人失魂落魄,佝偻着背回去了,那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好小伙,胡一万母亲生病之时,自己还派人将药熬好送去喂老太太吃,知道他喜欢去赌两手,所以当时自然就没将钱直接给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 从此刘岙不在押镖,就在离京不远的地方开了个是武馆,专门教人练刀,武馆名字叫做金刀馆,那把金刀也算是在江湖上小友名头。 两辆车辇,在地上影子拉的很长,北方的环境总是显得很苍凉。 秦谷如今的经络已经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体能训练得到恢复了,有些伤身体无法自愈,原本开三门的窍穴至今也没有什么反应,如同一个大火炉,没了木炭原料,就那样息着火,干吹是点不着的,还是需要外力的辅助,看来境界一事着急也没用了,只能去龙虎山想想办法了,秦谷也早早就决定了,先去一趟龙虎山,随后在进京。 沿着身边这条玉岫一路走到玉岫江,在前行百里便是龙虎山的地头了,秦谷不知道的是,那一百鹰击卫已经守在龙虎山山门处,无论龙虎山上的小仙师们如何询问就是不开口,小道士们也人人自危,这是得罪了哪家权贵,这么大势力,龙虎山道家场子都敢砸。 而龙湖山辈分最大的那位老者当然知道是小煞星来了,当初将秦天宇带上龙虎山之时,最大的阻碍不是其身份是未来世袭的最优人选,也不是王府那个牧血者秦雄,最大的阻碍便是秦谷这个小煞星,连踢代打的将龙虎山这位辈分最高的老者赶出家门无数次,每次都以仙人手短重新出现在秦府之内。 那时的秦谷本就气愤不行:“指着牛鼻子老道,你要是再来想带我哥走,别怪我放狗咬你,”随后世子一个人跑到马槽,揪着老道士的耳朵,醒一醒,跟少爷我去砍人,谁知道那一天老许喝的烂醉,秦谷怎么叫也叫不醒,秦雄也不管,说什么一切看缘,那一天秦谷哭的最惨,可是没有人看到,之后便有了老许被改名的经过了,没办法,秦雄也拗不过秦谷的脾气,总要拉个人出来垫背,只能是喝多酒误事的老许了,那一日许思圻改名许禁,禁酒。 所以就有了今日的这一幕,秦谷凡是逮住机会,绝对不会给龙虎山好脸色的,龙虎山上的老道士,看到如此阵仗,自然知道秦武州的世子来了,这么多年秦天宇未归,秦谷这次来了,还不把龙虎山闹翻过天去。 一路上苋生又拿出了那本地上县志,看的还是玉岫江的故事,当然引起的沐先生和秦谷的注意,以过目不忘的苋生来说,这个故事定然吸引了苋生的注意,可是徒弟不说,师父就能当做不知道么,看来这玉岫江还是要走一趟的,不说解决根本问题,或许沐先生有那个本事,可是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那只能先走一趟,解决眼下的问题。 据记载,玉岫河百年前此处也只有三三两两的散户,并未成村落,村中就有一位长的甜美姑娘,叫陈玉岫,嫁了个当兵的常年不归家,玉岫总是被周边的邻居骚扰,这个邻居呢偏偏又是军中一个千户的亲戚,所以总是妄图要挟玉岫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几次都被玉岫以各种各样的方法推辞掉了。 可是变故却发生在一个清晨,玉岫的丈夫回来了,可是竟然是那户恶邻的侄儿捧着骨灰归乡,心心念念的玉岫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多年的等待不过是一因为一句永远无法兑现的誓言:“待我守边而归,你就是我的将军夫人。” 可是那位千户却对这个战友的家眷极其照顾,虽住府上替战友守灵,更是将自己多年战场上的积蓄留给了自己这位嫂子,而那个垂怜玉岫的邻居看了心中更不是滋味了,怎么我追了你这么久,如今岂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便在其为丈夫守灵的夜晚,千户也已经回到客房休息,这个住在玉岫家附近的男人,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趁黑摸到玉岫家中,就要在灵棚之中行苟且之事,玉岫自然不从,大声呼喊,惊动了还在客房的千户。 千户自然不愿看到同袍的家室受到欺辱,提刀便斩了自己的远方亲戚,千户羞愧万分,没脸待下去了,收拾干净后便离去了,而就在他埋完亲戚的尸骨在玉岫江边的山上,叮嘱附近的退役同袍多照顾这户同袍家属之时,传开了玉岫投江的消息。 千户骑马便往回赶,几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回去之时,玉岫已经抱着丈夫的骨灰投江了。 事后据传那江的名字被当地县治改为了玉岫,而旁边那座山却改为了比邻,原本是以其丈夫再其身边为意,没想到,玉岫的丈夫由于战死边疆,将军为了赞美其应用事迹,将边疆那座山改为了其名,更是请来了圣旨封 赦其为五岳之一的大神。 而那座似土包大小的比邻就被埋在那边的调戏过玉岫的冤魂所战,至今还在纠缠玉岫。 其丈夫亦是不知,而玉岫已经知道自己得丈夫如今成为了五岳之一的山神,自己却在努力对抗这恶神百年,至今两人还常常斗法。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六十一章 生意还是做得 玉岫江,一个不大不小的水神庙,庙宇已经破败许久,自然其中的正主也是不好受,若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的丈夫还驻守在边疆,自己怕是早已经撑不下去了。 一旁的比邻住着那个恶人,试不试的要将附近的村民拖下水,由于比邻与玉岫山水相依,自然让村民觉得玉岫江中是一个恶神,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食人进补,可怜玉岫江的那位水神娘娘受着无妄之灾,这山水相依的景着实有些害人,每当夜色降临,自己便要独自对抗那头以人进补的恶神,而且这些年来,其法力越发之深,玉岫娘娘已经有些渐渐的应付不来了。 就连自己水府中当年烧来的丫鬟也被抢去了不少,可是为了自己那身为五岳之神的丈夫,只能忍气吞声,妄图哪日有贵人来临,可以将自己的境况带给那百年未见朝思暮想的人儿。 可是水府中那位娘娘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贵人就要来了,而且一次来了两个,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依旧能帮自己解决那个不大不小纠缠半年的麻烦,可是自己却依旧不知。 马车一路向着这玉岫江头而去,路途中秦谷观水赋变化,亦正亦邪,污染严重,看来此处水府出了不大不小的问题,典故秦谷自然知道,谁让苋生在自己面前翻看了七八次,不想注意到都不行,小姑娘不就是再说,这神娘娘多可怜那,师父和沐先生我们不如去帮帮看,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要是能让其夫妻二人团聚那不就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么。 沐先生一言不发,看着江水的气象,还未到玉岫江源头,便如此严重,秦谷也仅仅是看个大概,而沐先生自然看的更深更远,这比邻山神怕是境界已经不输刚到秦武州,却还未彻底掌控秦武州地界的土地了吧,要彻底的掌控秦武州的山脉地界,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练和山上神仙钱的供养,也不知道下个月的山神宴上,能帮秦武州捞到多少神仙钱,或许在那场宴会上还能见到这玉岫娘娘的丈夫,能帮其带话最好。 秦谷一行人在附近的村中找了一户人家住下,那户人家中一对年迈的夫妻,两人相依为命,平日里干不动农活的老人家,只能在溪边垂钓,靠卖鱼为生,而如今那江水吃人的故事越多,敢去江边的人也就越少了,而在江边住了半辈子的老人,趁着这机会多赚几颗棺材本也是挺不容易的。 秦谷一行人给了老人家不少银钱,在此处住下,秦谷问道:“老先生,这钓鱼可有什么心得,小子手痒也想学一学。” 老头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说道:“这钓鱼最起码要手稳,落杆要远,位置要静,起杆,收杆之时首要就是收放自如,便是要依着那鱼的力,不能生拉硬拽,否则不说赔了自己的鱼线,说不准连人都带下水去。” 秦谷说自己想同老者明日一起去钓鱼,钓了半辈子的老者劝阻道:“小伙子你不知,这水中水神凶着呢,专拉年轻小伙子,小姑娘下饭吃,我这老头子半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了,平日里钓钓鱼也就赚个棺材本。” 秦谷笑了笑说道:“老人家不打紧,明日说不准这杆好,钓上来的水神娘娘来,好说歹说,说不准今后这水里就能下人了。” 老人家连忙叫停秦谷,满目的慌张之色:“这话可不敢乱说,之前村头那精壮小伙子,扬言要下水捞水神娘娘,谁知道一下去就再也没能上的来,家里人花重金,请最擅长水性的人下水都没捞到尸体,尸骨无存。” 秦谷悻悻道:“自己这身肉不好吃,水神娘娘肯定挑食。” 说的老人家一个劲的念叨:“非礼勿言,玉岫娘娘莫怪。” 老人家不知道的是,这水神娘娘哪还有功夫听他们这些废话,心思早就在如何度过一日又一日的煎熬,早日见到自己的夫君。 秦谷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给老人家说太多了,怕吓到老人家。 夜幕降临,秦谷看苋生睡着便独自出了房间,将睡着的苋生交给沈瑶看带,两人一蹲在门头的石狮子上,讨论的并不是这玉岫江的事,毕竟沐先生见过太多了,更是因为此事丢了秦武洲的天幕君子身份,退而其次的给了个书院人间行走,说白了就是被贬下凡间,二人讨论更多是龙虎山道场之事。 沐先生当然知道秦谷是个纨绔子弟,而且是最不讲道理,最没有道理可讲的那种。 “真的就这么打算一直围着龙虎山,丝毫不给你那亲哥哥师父一点面子。” 秦谷耸了耸肩:“听那老道士说我哥是什么仙人转世,辈分髙的吓人,他可没资格做我哥的师父,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回过家,我能让那老道士好过?” 沐先生一脸诧异,没想到自己看着这两个小家伙长大,其中一个还是个仙人转世,辈分高的吓人。 秦谷自然也没瞒着沐先生,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 沐先生接着又问道:“就打算一直这么围着啊,要知道那老头子不管如何还是挂着国师的头衔,此举在京中怕是少不了弹劾,谋反的名头挂上可不是那么好听,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去掉。” 秦谷反而不担心这些,更多的担心自己的亲哥若真是那仙人转世,岂不是神性大于人性,不认自己这个弟弟了该如何,随后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帽子随便扣,又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在秦武州那老道士让我打出门多少次,就差放狗了,他听针阁的探子也不瞎,早些年就在京中有一场不大不小的弹劾,最后一样不了了之。” 用那道场老头子的话说就是:“既然秦天宇是仙人转世,那么秦谷的辈分在龙虎山自然也水涨船高,晚辈去看长辈,被长辈赶出来,还给长辈扣帽子,哪有这样的道理是不。” 随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如今秦谷在此围住龙虎山,相当于围了国师府,京中自然少不了弹劾的声音,可是秦谷不在意,就像是老道士不在意一般。 秦谷转头问了问沐先生的意见,沐先生示意自己懒得管闲事,要管自己去管,别拉上我,院里和大爷等着我下棋。 沐先生走一半好似想起什么,随后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水府中的水运不说能将你伤全部治好,最起码对你以后修炼也大有裨益。” 秦谷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 两炷香时间秦谷便到了那座充满戾气的水岫江边,旁边便是那座看不出什么气象的山包比邻,秦谷就坐在江边,双脚泡在江水之中,等待鱼儿上钩,用脚钓鱼,实属难得一见,若是白天的老头子在此处,定然少不了一番嘲笑。 江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可是在秦谷观气之下,江中早已浑浊不堪,那座水府早已被煞气侵蚀。 忽然脚下一凉,一股黝黑的气息缠绕二人的双脚而上,阴寒刺骨,秦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这水神待客之道来的如此之快,简直省时省事。 突然水中碧波荡漾,一阵涟漪划过秦谷的脚边,玉岫江中宛如烧开的水一般。 随后水中钻出一女鬼,披头散发,穿着一袭白衣,双手举起,说不出的诡异,脖子身体不规则的扭动,阴风四起,水中寒气直逼秦谷的身体,若是平常人早就吓跑了,这大半夜闹水鬼,谁还敢来。 这等仙人手段就想吓退秦谷,水神娘娘也太异想天开了。 秦谷说道:“娘娘不如坐这里歇歇来的痛快,我这里还有点酒,喝点?”说着秦谷摇了摇怀里抱着的两坛酒。 那女鬼瞬间一愣,撩起用来挡脸的头发,仔细看看眼前的人,一袭白衣,面容清秀,看起来应该是一位世家公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来是修士无疑了,自己这么逼真的演技都没有虎到他,明明看起来只是个二境修士,在自己这中三境面前也着实不够看啊,难不成背后有什么十个八个护道者。 随后那个扮鬼的水神娘娘尴尬的笑了笑,可是平心而论,笑起来还不如不笑,不如将头发盖上,大家都好,秦谷将一坛酒放在身边,你喝不喝我不管,我先喝两口。 秦谷拍开自己怀中那坛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水神娘娘脖子伸的长长的,一个劲的嗅着,这酒真香,不似北方的酒那么烈,让人入口便感觉到辛辣。 秦谷一口酒下肚,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和水鬼喝酒,也算是开了先河了,内心说毫无波澜也不太可能,当然也是有所忌惮,毕竟自己这点境界真的不够看。 一阵风吹过,那位扮鬼的水神娘娘便坐在了秦谷身旁,迫不及待的拍酒而饮,看样子也应该是冬日冷用来暖身子的。 秦谷几口酒下肚,腹中一阵灼热,戒酒壮胆,说道:“看在刚才你善心扮鬼吓我走,有笔只赚不赔的生意不知道水神娘娘有没有兴趣。” 那名叫玉岫的水神娘娘一惊,看来其中原委他都知道了,有备而来,随即眉头一紧说道:“我也没什么值得公子惦记的,若是馋我的身子,那公子还是请回吧。” 秦谷见玉岫水神直接赶人,也不恼,毕竟突然来了个境界不够看身后说不准有多少护道人的纨绔,说要跟自己做一笔生意,有戒心也是应该的,否则生意做的太顺或者太快,反而自己还有几分担心。 秦谷笑了笑说道:“娘娘先别急,可以先听听我这边的条件,若是成呢,这事就做得,不成我转身便走,绝不纠缠。” 如此条件那名叫玉岫的水神才算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 秦谷一笑,看来生意有戏:“娘娘第一件大事我已经派人去办了不仅如此,还可以拿回你夫君的信物。” 玉岫娘娘眼睛一亮,瞬间感觉到再熬下去百年也是值得的,原本准备轻生的念头都打消掉了。 就在玉岫娘娘准备询问之时,秦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没说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六十二章 两罐茶换一桩生意 秦谷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我只要你水府中的一半水运,也就是说,你的金身更是会雪上加霜,只剩下三十个春秋,不仅如此,你抵抗比邻山那个恶邻更加困难,可能会日日夜夜都需要自己多分出一份心神。” 玉岫娘娘没有着急拒绝,这么看来自己肯定是亏的那个,她望着那个目光清澈的少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亲近感和信服的感觉,一个外乡人不需要过多的保证,便能让水神娘娘信服,这便是其中的关键,更是整个谈判的细节所在。 秦谷心无杂念,就是在诉说着事实,和心中所想,没有藏着掖着,所以才让玉岫娘娘更想听下去。 水神娘娘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时不时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目光转向秦谷,在等待秦谷的下文,他知道这个少年定然还有后话。 秦谷明白玉岫娘娘的心思,亏本生意哪里做得,可是若是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着实不算是亏,相反若是剩下的六十个春秋见不到他,便是苟活六十个春秋毫无意义,秦谷将此次的买卖可以说算的很准确,不仅抓准水神的心理,更是将其心思摸得门清,才得以如今的买卖谈判。 玉岫看着一脸笑意的秦谷不再言语,难不成在等自己讨价还价? 随后就像开窍似的玉岫一脸愁容:“公子不知,我这是自家事自家知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如此一来岂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如同一个瓦匠日日辛苦缝补,或许我都坚持不到见到夫君的那一日,这比邻山的煞气本就让我难以自顾。” 秦谷确实是在等玉岫水神开口,不然哪有自己赶着上门给好处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买卖有买有卖,有商有量如此才显得更有诚意,没有一口来就成交的,如此必有一家吃亏,后事便不能尽心尽力,反而还会心生怨恨。 秦谷笑了笑说道:“娘娘莫不是怕我骗你,我姓秦,秦武洲的那个秦,名谷,娘娘可以叫我仰止,不然到最后娘娘都不知与何人做的这桩生意。”出门在外先将自己名字打出去,诚意嘛,不就是这样。 玉岫一听心思转动之快,对这桩生意却更多了几分信心,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安稳,秦谷没有听过,可是秦雄的名头,不知道多少快意江湖的侠客路过时提到过,耳朵早已磨出了老茧。 然后秦谷继续道:“我可以立天地之誓,保证二十年内由我或者徒弟代我来此地帮娘娘解决那后顾之忧,不仅如此,若是真能在那高居五岳的山脉中找到山水相伴之地,更是能够帮娘娘拿到儒家赦令,举家搬迁夫妻团聚,若是那山水相依景象甚大,娘娘更是可以以此为阶,金身品阶品相更上一层楼,儒家那边自由我来打点,生意嘛,娘娘带我诚恳,我自然不会让娘娘做那亏本生意,第一次是这般,今后说不准我们还有更多生意往来。” 玉岫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少年说的这些,不仅做了一门亏本买卖,更是亏到家了,所以水神娘娘便有些恼怒:“你是真当我拿猴耍了,你所说的这些,每一样都难于登天,二十年到达上三境,拿到儒家赦令,还有你那不知什么境界的徒弟,仰止兄弟,你是那我当傻子了么?” 就是因为秦谷说了太多让这个百年都未碰到有缘人的水神娘娘怀疑自己是否得到了上天眷顾,有时候得到的太多,便会感觉不真实。 秦谷满脸认真的看着玉岫水神,说道:“我并没有开玩笑,不仅如此,明日此时若是你能将那恶神引出,我还是会在旁辅助拿出一点小小的诚意。” 玉岫冷哼一声,心中依旧是有些许的质疑,真的就只是要水府中的一半水运。 “就真的只是如此?没有过多的要求了?若是你真的能拿出一些佐证,或者说能帮我先缓解如今的困境,我便愿意相信你,不光如此,水府的半数水运秦小兄弟尽情拿走。” 秦谷之所以许给她如此之多的好处,不光是因为此人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比邻山恶神半夜吞噬,所以扮鬼吓自己退去,别如同初生牛犊不怕虎般傻傻闯入陷阱,丢了一身性命,还有那好看的脸蛋。 当然还有些许对于五岳的算计在其中,不过此事不大不小,秦谷也便没多说。 这次的谈判比秦谷想象中的还要顺畅,回去的路上秦谷路过卖茶叶的摊贩,顺手选了两包最贵的的茶叶,对于钱方面,秦谷想来不吝啬,毕竟要求人办事。 一路回到借住的老夫妇的家中,沐先生和老者棋力竟然不相上下,没想到老者年轻之时竟然也是一位十里八乡九横九纵的高手,两人盘膝面对而坐,秦谷则蹲在一旁看,不一会就在老者唉声叹气下败下阵来,好歹也算是与儒家大君子在“沙场”上指点江山了一番。 老者摇着头,一脸惋惜的说道:“老了老了,心力拼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们有话你们聊,老头子我泡脚睡觉了,不打扰你们了。” 看得出老者年轻之时败绩不多,就算到了现在估计棋力也算是十里八乡高绝的。 秦谷将自己如何遇到水神,水神如何装鬼吓自己,又是如何谈判,都谈了那些条件一一告知了沐先生,沐先生细细斟酌的听,不多言语,双目就盯着棋盘上,不知为何看起来就是有些空,空就想不出来办法。 秦谷看沐先生装傻充楞的模样就想发笑,随后从怀中掏出两罐茶叶,摆在桌面,一罐花茶一罐清茶,可以说是用了不小的心思了,汝窑的瓷罐看得出秦谷至少也淘回来两样镇店之宝。 沐先生一看两罐茶叶,瞬间眉笑眼开,边说 手下边往怀中塞着:“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去把给苋生的山水印带在身上,有机会了就盖一下,没机会了还能防身,不是什么大事。那比邻山最多每年找人给县城官衙送个几百两银子,虽说有个不大不小的普碟证名,这印依旧如同山上水下的正宗老祖宗,几十年道行是别想保了。” 秦谷略做沉思,看来没啥太大风险,这生意依旧不算亏,明夜可以走一趟,秦谷并未开口让沐先生出手,其不出手将印转交给自己定然有他的原因,要知道秦武洲山水之神为何如今都是空缺,可能于此有很大因果。 第二日,沈瑶与陈欣沂早早起来,与在院中走桩的秦谷打了声招呼,二女便一路小跑出了院子,按照苋生说法,沈瑶姐姐想吃鱼了,拉着陈姐姐出去买鱼去了,顺便买些菜,今天给大家改善生活。 秦谷在院中练拳,苋生有模有样的学,依旧是那一套四不像的拳招,沐先生看的直挠头,算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原本沐先生准备教苋生儒家术法,谁知还被苋生嫌弃了,总认为教书的沐先生应该是个江湖行骗的,教教学问还行,毕竟教的那些东西虽说苋生没有看过,但是依旧过目不忘,苋生从来不把这个当做是自己的能力,只是认为沐先生教的学问太浅,气的沐先生一阵吐血。 眼中只有秦谷的苋生,随后补了句:“师父教我的知不为,我便想了很久很久,至今还未想通。” 沐先生还是比较认可秦谷的人性的分析,自己学的这些死道理看来在苋生这里也需要变通下了,原本想着苋生还小,就先读圣贤书,随后给苋生保证今后口诵诗词便能让敌人处于罡风之中,可以帮得到秦谷,如同削骨之刑,小姑娘才算是勉强答应,沐先生心想自己文章什么时候如此不值钱了,若是自己想,遍地的文人学子赶来求教,都不求成为嫡传,因为一个个读书人还有些自知之明。 沈瑶给小姑娘打下手给大伙做了一顿不错的盛宴,老夫妻俩越看苋生越喜欢那么小就懂得照顾人,反而看这几个大人眼神有些斜,就这样欺负小姑娘,就算买回来的丫鬟也早点等成年吧,一个一个有手有脚的。 谁知沐先生午后拿着棋盘去找老者,就换来了一个白眼和一个冷哼,看来着实是有些不受待见了,沐先生只能悻悻的拉着秦谷这个臭棋篓子捏着鼻子下了两盘,沈瑶与陈欣沂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回屋中午休了。 秦谷饭后便问苋生借山水印一用去帮玉岫水神娘娘赶走坏人,苋生小心翼翼的从背的口袋中拿出被自己盘的发亮的大印,看得出来,小姑娘很珍惜师父送自己的第一个礼物,每天都要拿出来擦一擦,不管风吹雨打。 苋生以为自己表现不好,师父要收回给自己的印,自己这弟子的身份可能也会不保,眼神越发的凄楚可怜,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秦谷再三给小姑娘保证会完好无损的拿回来,最后才在苋生泪花一闪一闪楚楚动人的眼神中拿走了那个大印。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六十三章 后手 冬天的夜黑的格外的快,不仅如此北方的寒风凛冽,在脸上刮的生疼,人人出门都裹的如同粽子,路上也少了很多人与人的交谈,说话时嘴中吐出白气北方叫做“哈气”,按老爷们的说法便是留点体力回去还有不少冬尾的农活,更有不少的柴要劈,不然晚上就是冷炕头。 双手拢袖,无一人愿意伸出手来与人在街边寒暄,就真的是“寒”,因为冬天冻手。 就连路边的老狗也知道蹲在客栈堂前,能感受到客栈内炉火的暖风,小二是个黑瘦的少年,不仅不会敢堂前的狗,反而会把黑心老板娘给自己不多的窝头掰开一半分给那只老狗,可能因为从小男孩记事起被卖到这边客栈之时,这只老狗就在这里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寒风将小镇吹的闭起了门。 秦谷如今受了伤的三境武夫体魄一样经不起如此折腾,不是说多怕冷,而是真正到了下雨之时,身上未通的经络隐隐发痛,折磨的人难以入睡,大道伤痕,哪能真的那么容易痊愈,真正的病根还在这些穿插在身体各个地方为数不多的主脉经络,相对而言不是太重要的分支反而通的较快,可是主脉经络未通,依旧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希望半数水府的水运滋养能够缓解阴天下雨时的症状。 秦谷整个人缩在帽衫里,独自一人蹲在河边石头上,有些想家了,不知道秦雄在家有没有陪着娘多说说话,鸢儿应该每天还在打扫的自己的房间,生怕少爷回家后住的不舒服了,上次涤尘之后,风吹雨那边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送来,着实有些无趣,想来想去秦谷发觉自己思绪有些乱了。 水中一团煞气慢慢靠近,秦谷并未发觉,暗流涌动的玉岫江中本就都是湍流带起的浮土,江底被这两位邻居打的浑浊不堪,早已成了修罗场,若不是这玉岫江上游物产丰富,且从玉岫江说不准就要变成一条死水,其实这些年县中早有人在县太爷的桌案上递交过请命书,可是薄薄几张纸,哪里抵得过比邻山送来的几万两金矿,不仅省去了自己挖掘过程,还能让上面无法察觉,死几条鱼自然不算什么大事,权利范围内,盖的住。 突然一道蓝光从远处水底直直撞过来,秦谷整个人往后一缩,那蓝光便撞在已经近在秦谷脚下的煞气之上,银瓶乍破水浆迸,水花溅了数仗之高,那黑影更是被蓝光撞出去了数仗之远。 秦谷更是因为原本想引那比邻山煞星出手,顺势一印当头压下,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谁知道水神娘娘看秦谷稀碎的境界实在不堪大用,又怕自己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着了道,只能拼着道行不要也要试着拼出来个希望。 秦谷站在岸上,浑身湿透,寒风这么一吹,更是让秦谷都有了几分寒意入骨,这玉岫娘娘倒好不旦坏了自己的事,更是给自己从头浇到尾。 秦谷生气,既然你要动手,那就让你来。 谁知水下打的昏天黑地,岸上竟然生起了活,将打上岸的鱼顺手烤了起来,边烤边看戏。 别看玉岫娘娘来时气势汹汹,秦谷想象一边倒的情况并未发生。 水神娘娘伸手便叫出一道蓝光,是一把细剑,上面印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剑发蓝光,看得出是玉岫娘娘本命法器,每每挥动便伴随蓝光削出,都会将原本要冲上来的黑影击退。 别看玉岫娘娘平时斯文,谁知出手竟然如此狂暴,一剑一剑斩出,宛如一个不会累的耕牛,每一剑出普通犁地一般,将河水撕开,将煞气黑影打的连连退,翻飞皆在水面之上形成巨浪。 谁知这水神娘娘如同火山爆发般将这百余年的怨气全部都发了出来,要知道这百年时间,玉岫娘娘与这黑影每隔几年便拼的跌境,要不然便是法宝碎裂,本命受损,幸亏上游不断有无主修士法器遗落,玉岫娘娘仗着这些法器也算是可以和这个食人精气的比邻山恶神打个不相上下。 百年前就在二人出现在县治的那一刻起,争斗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斗,这百年时间,前三十年玉岫娘娘仗着捡来的法器将那头恶神打的喘不过气,隔三差五对着其洞府便是一阵追砍,那恶神根本无还手之力。 后来直到玉岫娘娘一次在山中劈出了金矿。 事情从这里发生了转变,先是恶神躲在洞府中偷偷撅矿,一箱一箱的准备着,突然一夜阴神远游,顺便带走了这些矿,第二日出现在了县衙县令床上,自此之后事情便开始一面倒的倾斜。 不光逢年过节县令带人来此处焚香祭拜,不知何时更是拿出了巨资买的皇室才有的龙涎香祭祖所用,香烛上爬有金漆龙纹,由龙涎制成,不知从何处流出,若是让皇室得知此时必然是诛九族重罪,可是富贵险中求,依然是让这贪财的县令求到了一柱。 龙涎香明,龙气由香中攀爬而出,绕于金身,可修复之前的玉岫娘娘造成的金身缺斤少两,更是有龙气护体,相当于得到整个大魏的首肯,就连五岳山神也没有几个享受过,当然秦武洲的小土地除外。 从那之后山神用了三十年时间修为追上了玉岫,玉岫那时起便已落入下风。 不仅如此,不知这比邻山山神从何处弄来一本邪魔外道的书籍,这几十年来更是变本加厉,将原本没天赋的金身,打造的更加邪性,出门在外靠食人精气来提升自己,更多的是周身那条金龙竟然有蜕变出黑色鳞片。 所以水神娘娘剩下的四十年根本就相当于被压的抬不起头,二人之间仇怨更是积怨已久。 现如今让水神娘娘豁出去当做最后一战,金身的惨狂完全不顾,自然打的无比痛快。 秦谷在岸上看的也是头皮发麻,你说说本来简单解决的事情,非要搞得那么复杂,说不准还要送根龙涎香给你。 谁知玉岫水神越打越来劲,乡野村妇的模样暴露无遗,边打边用一口正宗的关中话说道:“你个鸹貔(gua pi),是村哩头娘们都死嘞,你盯着这些年不累嘛?” 边说着手下可没停,一剑一剑的将黑影砸在水中向下沉去。 “你个鸹貔,非要在老子水黑头用你怂卧黑手害人,叫人特么骂我似水猴子。” “你个鸹貔才是水猴子,你全家都似水猴子。” 秦谷在岸上精神都受到了冲击,笑的简直合不拢嘴。 那黑影突然秦谷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了,求百年而不得,水神娘娘在意的却根本不是自己被骚扰那么多年,因为确实那恶神没占到什么便宜,谁知谁知玉岫娘娘更在乎的是这黑影总在自己的江中害人,总是伸出黑手将人拖入水中,长长被人说江中的水神是个水猴子,更有甚者直接在水神庙前吐口痰骂一声黑猴子。 原来是莫名其妙背了黑锅,所以才如此恼怒,简直在水中快要问候其祖宗十八代了,若是有机会恨不得拿着铁锨去连坟都刨了。 水中越打越激烈,看得出两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秦谷自然乐呵在岸上看戏,这状态,下去不得被撕碎了吃掉,就那乱流就不是自己能来去自如的,这时候还是要靠水神娘娘将江水控制住,然后死死压住那恶山神。 谁知那比邻山神开口了,第一次说话便要挑拨秦谷与水神的生意。 “你不会就找了岸上这二境武夫搭帮手吧,就这动静他怕也只是在岸上看看罢了,你金身能扛得住多久糟践。” 话音刚落秦谷心中便知道不好了,这山神要反扑,要乱玉岫娘娘的心,谁知秦谷腰间的剑鞘一模手中便出现了三只爬着金龙的龙涎香,那山神一看便愣住了,眼中充满了戒备和阴狠。 玉岫娘娘心头也有所怀疑秦谷能力,就在此时那山神煞气直撞心口而来,玉岫水神也只是堪堪的以剑挡住煞气去势,根本没有注意到秦谷拿出了三根龙涎香,整个人便被狠狠地撞入水底。 那山神扭头便冲着秦谷而来,来势凶狠,谁知玉岫娘娘刚从水中出来,就看着秦谷拿着三根香在岸上摇头晃脑,给自己展示呢。 催动水流便将自己如箭般射出,那山神回过神来之时,扭身双手握住来自水神娘娘的那柄剑,整个人被顶出了水面。 玉岫水神怕秦谷还是反应不过来,暗示大吼道:“老娘和你同归于尽。” 秦谷一听同归于尽可还行?水运还没拿到呢,不然白忙活了,秦谷急忙从怀中掏出大印,直直盖在山神屁股上,这时的水神和山神已经飞在秦谷头顶,秦谷顺手一印便盖在了山神屁股上,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种隐隐的爽感,原来给人屁股上拓章子,是这种感觉,从此之后便又多了个爱好。 一印而下,比邻山神仿佛受到了一种天地大势裹挟,毕竟这天幕可是儒家的天幕,秦谷手中的印可以说是儒家最正统的山水印。山神周身黑气爆开,随之而碎的还有水神娘娘无论怎样都砍不穿的那条由金转为黑的护体龙气。 水神娘娘都未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山神以功法为遁术,一溜烟钻进了土包包山中。 而水神娘娘也是一口血吐出,金身半面脸都已经裂开,可以想象刚才这一通乱砸究竟废了多大劲,究竟这金身是玉岫水神邀功故意弄裂的,还是刚才救秦谷时催动功法造成,秦谷都不在意,随手将那有价无市值千金的龙涎香丢给水神娘娘。 拿了香的玉岫娘娘索性又去那“乌龟峰”狂轰滥炸了一番,这下那比邻山山神算是彻底成了一个漏风之所,境界还被这一印下去砸了个稀碎,今后怕是没什么机会翻身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六州十四章 秦武州风气执牛耳者 玉岫江四下里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丝毫看不出刚才大战过的痕迹。 与刚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玉岫水神,秦谷还有点不适应,可能山中本就空旷,回声大的可怕,刚才那些问候比邻山神的话依旧回荡心头,在山中一遍遍的回响。 此时的玉岫水神,站在那边楚楚可怜,宛如一个大家闺秀般,只是剑上隐隐约约的蓝芒依旧闪着,看得出这个打了百多年的邻居是真的很想将其堵死在家门口。 今日的损人不利己原本不知道要多久的日复一日的修炼才可恢复几分修为,寿命上的折损更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没想到赌对了,解决了心头苦,反而还得了三条龙气,怕是五岳之神也不过如此吧,眼巴巴的看着秦谷。 秦谷摆了摆手就这么多,“你当这玩意大风刮来的,每年秦武洲也就两根配额,罢了罢了送佛送上西” 拿出一道胖子专门为秦谷炼制的火符,以道家道符,手掐道门稽首诀,瞬间引燃三只龙涎香烛,随后插在娘娘庙外的香坛之上,秦谷可从未进过河对岸的娘娘庙,自从出了水猴子之事,早已破败不堪,梁柱也都塌陷了一半,唯有那凡人看起来是石像,修仙者称为金身的水神娘娘像还算完整,依旧裂了不大不小的口子。 幸亏有这几根香烛修补,缝缝补补又几年。 秦谷拿着三根香,看了看水神娘娘期盼的眼神,快插下去呀,那手里不都燃光了。 秦谷问道:“我就不用拜了吧,都这么熟了。” 玉岫娘娘愣了愣,笑道:“恩人自然不用拜,奴家也承受不起恩人这一拜,随手插下去便好了。” 秦谷将玉岫水神续命药插进香坛之中。 忽然间整个水神庙府之中宛如进了萤火虫般,一个一个碧绿的小魄,便是整个水府的水运了,就像是搬运工,趴在龙涎香上大口大口吸着,一个一个肚子圆鼓鼓的回到庙中,又站在水神像上宛如建造者缝缝补补。 当然这些水运是要有一半跟着秦谷走的,很耐心的等待着小魄一个一个的做着修补匠,水神娘娘的境界水涨船高,不仅金身修复的八九不离十,更是一步迈入到结丹境,与那被打回原型的比邻山山神更是天差地别,估计那山神缝缝补补几十年也就只有如今秦谷露出的二境修为了。 水运小魄还是个自来熟,可能是感应到秦谷体内上古武运这个老祖宗了吧,当然秦谷身上还有土运小魄的味道,要知道当初秦武山神可怜的只有那一个土运小魄,这次回去倒是可以讨要一些,加上武运,这样身体里也算是有三种气运了,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秦谷在水神庙中转悠了一圈,简直寒酸到无处落脚,实在心疼这本性善良的水神娘娘,至少在秦谷这里没有将其当成“水鬼”“水猴子”,观感自然还算不错,临走时带走了半数水运,当然是水神娘娘慷慨激昂的相赠,毕竟那三炷香的分量太重了,半数水运换三条龙运护体,可以说在山水气运已经堪比五岳山神和那两个最最大的水神,今后在遇到这种邻居,自然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秦谷临走时丢出两个金锭扔在玉岫怀中,生前本就是村妇没见过这么多钱的玉岫,更是双眼直勾勾的,金锭放在嘴边咬了咬,开心的用丝巾包起来,塞进怀中。 “明日在县里找着工人,将水神庙重修一番,别让人觉得和我们秦武洲打交道做生意,最后落得一个寒酸的下场,丢不起这人。” 水神娘娘连连点头称是,最后跟着秦谷一路将其送出玉岫江范围外,直到秦谷消失在视线之中。玉岫娘娘作揖行礼:“世子殿下一路平安” 秦谷自然不知道水神娘娘在背后的动作,只顾和水运小人在身体中“玩了”,一个个你追我赶,才将其一个一个凝聚在那家徒四壁且透风的丹田之中,很明显上古武运与水运小魄要更亲近些,离得那柄剑远远的,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熟络后的水运小魄和武运小魄,在上古武运的带领下巡视自家境地,哪一处是心门,哪一处是阳关,如入无人之境,水运小魄走过的经络更加的张力十足,就如同干裂的大地得到滋养一般,滋润万物,笔笔生花。 秦谷闭目在阳光刚刚洒满的老街上感受着体内的酥麻快感,舒服的快要叫出声来。 神识完全沉浸在自身经脉之中,紧紧留出一小部分充当自己的视觉。 感受着平静的小街道,寅时的太阳只露出了一个小圆脑袋,小镇上的脚夫已经在背上扛起了扁担,一家几口全靠这个扁担养活,扁担被盘的格外的油亮,时不时还有两声“包儿~~”的叫卖声,应该是夜间子出卯归的卖包子的大爷,还在走街串巷的填饱一个又一个辛勤养家糊口的人儿。 经脉全开的感受秦谷舒服了好久,受尽挫折这些天来身体无处不受折磨,如今经脉一通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可是那几个窍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沐先生说大道伤痕没有那么容易痊愈,这些就如同餐前准备,到了龙虎山才是真正的大餐开始之时。 回到老两口的家中,苋生心情格外的好,竟然没有被沐先生拉着看书,在院中和富贵玩儿呢,看到秦谷回来,一头扎进师父怀里:“师父师父你昨晚跑哪里了,你不在我做噩梦了,梦到你和山神打架了。” 秦谷一愣,不知是小家伙心中一直留着父亲被山神杀死的那一幕所做的噩梦,还是真的与山水感应如此真切,竟然都可以感应到附近山水气运流转变化,难不成真的如同沐先生所说,苋生天生便是山水共主的命,修炼关隘完全形同虚设,不仅如此,小姑娘睡觉都可以进境界,越到后期反而越快。 秦谷隐隐有一丝担忧。 苋生拉着秦谷:“师父师父教我打拳吧。” 秦谷也乐呵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沐先生也没办法说,师父教徒弟天经地义,哪有别人在一旁说:“女孩子学拳不文雅,有辱斯文的”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可是苋生偏偏还对练拳充满了兴趣,不该GG仅如此,自己那套疯魔拳法更是炉火纯青,青于蓝而剩于蓝,至少秦谷承认这套拳法下三境的他看不出其中门道。 秦谷境界已经恢复妥妥的三境武夫,打起拳来虎虎生风,拳架行云流水,一拳出,周身拳意流淌不惜,此时的秦谷犹如冬日中的暖阳,在院中浑身如同锅炉,让一旁的苋生与老者浑身舒泰,暖洋洋的感觉。 秦谷更是运转体内的水运与武运在体内萎靡这么多日经脉中游走,一开始还有些不熟练,水运上窜下跳,到了新家后的反应,就和富贵一般,后来慢慢在上古武运带领之下也干起了正事。 有成年人一巴掌大的富贵趴在秦谷脚边,感受着秦谷体内的气息,让自己很舒服,摇了摇尾巴,继续埋头享受这冬日里的暖风,如沐春风,加上秦谷身上的气息让自己充满了安全感,翻起肚皮四脚朝天的样子让苋生忍不住在一旁咯咯咯咯的笑。 苋生有模有样的学着秦谷的每一招每一式,可是依旧那么不尽人意,看起来那么不协调,笨手笨脚的,让老者夫妇在一旁咧着嘴笑,沐先生自然眼不见心不烦,一人负篓上集市给富贵买肉去了,也是架不住苋生的撒娇。 小姑娘大清早就坐在院子里,说富贵都瘦了,可怜兮兮,眼看着眼泪就要委屈的掉出来,自己没钱给富贵吃好的,那不就是说他这个先生穷吗?不过也着实是两袖清风。 这不是赤裸裸打脸嘛,这气不能忍,所以作为徒弟的先生,一大早就拿了笔墨纸砚,挨家挨户帮人代笔,过年未归的人儿,此时若是能收到家中来信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很多没有读过书的村妇丈夫戍守边疆,家里儿子远在外地经商老两口真的写不出几个大字,在这太平盛世,一封家书换半斤肉还是很划算的,至少对于村民来说。 秦谷得知沐先生在外“卖艺”,也是满头黑线,你说说你儒家堂堂大君子,下笔值千金,去街头走街串巷“卖艺”去了,丢儒家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苋生以后怎么出去见人,难不成出去与人说我师父是走街串巷的代笔? 苋生可以不在意,可是他这个师父怎么能不在意,这不是拉低自己嘛,自己师父是个游街串巷的,像个江湖骗子,秦谷自己也是半个师父啊,这让江湖中人想到自己,多半也是个江湖杂耍,卖艺说书,好歹也是个世子,要怎么出去见人。 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后江湖地位不保,在苋生沈瑶眼里,秦谷突然就僵住了,然后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转身回头就跑,扔下了一句:“早饭不用等我,自己等会就回来”。 秦谷在街道中一通好找,可算是找到了在帮人代笔完后留名的沐先生。肉都没拿,拉起沐先生就走。 出了巷子:“沐先生,其实之前呢都在考核,作为苋生的半个师父,今后呢秦府会每个月给先生发月俸,这是这个月的。”说罢秦谷拿出了一个金锭,寻常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钱。 沐先生表情阴阳怪气,:“我是那种爱钱之人嘛?把我当什么人了,下次不许这样了。”边说边将秦谷手中金锭塞入衣袖之中。 秦谷表情更是一脸嫌弃?_?`。 沐辰翟一把搂过秦谷:“秦兄弟,听你说还有月俸,是这样吧,就按照刚才的标准给吧,这样回秦武洲,也能给苏记羊肉铺子换个大点的酒楼你说是不。” 秦谷算是见识到秦武洲风气执牛耳者,沐辰翟。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六十五章 苦修寒修士 一天时间沈瑶在家中鬼鬼祟祟,进进出出,不仅如此,还拿着一把剪刀到处跑,秦谷看多半是闲出病来了,自己这几次出去着实有些凶险便没有带沈瑶,陈欣沂更是说啥都不会和秦谷在一同出门了,上次吓得不轻。 夜黑之时,秦谷蹲在墙上,身边蹲着玉岫江水神娘娘,两人在墙上交头接耳的,时不时还拿出几个包子吃一吃,秦谷问哪里来的包子,玉岫娘娘也不遮遮掩掩,像极了秦地的女人:“路上佛的” 秦谷便知这是路上顺手从小摊贩那边顺手偷来的。 一人一阴神并不是蹲在水神庙的墙头上,大清早秦谷就去了趟水神庙,吓得玉岫娘娘赶紧藏家当,生怕秦谷后悔了,觉得不值,想来多讨要点水运。 谁知秦谷一口气跑来就问:“想不想报仇?” 玉岫娘娘一听有戏:“连忙搬着破木凳子给秦谷,世子坐下说坐下说。”别提有多客气了,和刚才就简直如同两个人一般。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二人蹲墙头望屋兴叹的状态。 玉岫水神虽说阴神远游,可依然面红耳赤的,屋中一男多女时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娇笑之声,更有甚者脱得一丝不挂,秦谷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这屋内完事呢。 突然一名县府衙役冲了进来,急匆匆的要见知县大人,屋内传来了叫骂之声。 “真不知道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嘛的,三天两头的打扰我好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我砍得?” 门一开一名,出来了一个满头稀稀拉拉黄头发,挽一牛筋髮攥,倒抹的眉毛,三角眼,蒜头鼻子,蛤蟆嘴的中年男人,别提多丑了,秦谷简直从未见过如此丑的人,边提裤子一脚将衙役踹倒,问道:“何事慌慌张张” 衙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人 大人今日去那比邻山拿往日送来的箱子,空手而归了,不知那比邻山出了何事。” 县令一听将手边汝窑的罐子拿起就狠狠摔在地上,立马就急了:“什么?反了他了,这些年没有我们宋家,他早就被玉岫江那个娘们劈成渣了。” “你带几个人过去要是三天之内东西在不送来,他这山神怕也是到头了。” 秦谷摇了摇头,谁都不容易啊,怀璧其罪。 玉岫水神瞪了眼秦谷,你还可怜起来他了。 就在人刚走没多久,县令着急脱衣服的时候,秦谷出现在了县令的茶桌上,看着这些个绝版汝窑的瓷器一套茶具,应该都是从那比邻山中挖出金矿的钱,算脏款。 “宋文璋大人,宋氏两代都守着这个九品正的职位,看来油水不少啊。”秦谷手里摆弄着茶杯,玩味的看着眼前两代死守这的正九品县令。 宋文璋一惊,怎么会有人突然出现在屋中,应该是个高手,连忙变脸跪在地上:“小的这些都是孝敬您的,看上什么了您直接拿不用客气,这几个婢女也是完璧之身都送您。” 秦谷一脚踩在宋文璋的胸前,这些垃圾东西你也拿的出手的?我要什么你心里很清楚,这些年贪墨了多少自己拿出来,省的我动手,刑部柳云苏可是我好兄弟,自己知道我的手段。 宋文璋一听到柳阎王的名字吓得一哆嗦,那可是一人就为刑部多添了二十三条刑法的男人,但凡柳云苏手下出来的人,那个不是活阎王,生吃人肉都不为过。 宋文璋吓尿了,连忙提着裤子说带秦谷进密室,秦谷自然不惧,手里拿着当年韩国进贡来的匕首,只是不知这匕首为何在宋府之中,一路玩味的跟着宋文璋,经过一出处暗道,藏的还挺隐匿,就在这时眼前又丑又肉的胖子一个打滚就不见了,应该是躲起来了,以秦谷速度在其身前一连进去三刀,以宋文璋的体型但不至于死。 没想到这宋文璋还是个武修,可是不入门,秦谷也并未追,水神娘娘早已埋伏在了周围。 此时秦谷在密道近处发现一干瘪的年轻人,比秦谷要大一些,浑身包裹着煞气,那山神应该就是修炼此等功法,这功法怎么越看越熟悉了,竟然和荆子骞所施展的苦寒之地的煞气很像,不仅如此,离进了看这干瘪之人身上更是刻满了繁花。 突然,干瘪年轻人睁开双眼:“你就是送来的新的祭品?不错身体中竟然还有两样奇物。” “没关系。不用挣扎,很快就都成我的了,拿了这两样东西,到时候就又可以返回北方了。” 就在此时秦谷暴起出手,那年轻人一挥袖,一团煞气便挡在秦谷面前,不知何时那苦寒之地修士移身挪位便到了秦谷身后,要知道苦寒之地修士可是人人喊打的,修炼方式有违天和,与普通修士见面本就是不死不休。 一只黑手直向秦谷颈后而来,秦谷顺势单脚后撤踢出,将人踹了出去,那修煞气青年硬吃了这一脚竟然毫发无损,要知道秦谷如今三境的全力一脚早已经堪比四境,而这青年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只能说明,这青年实力犹在自己之上,今日就只能拼一拼了。 秦谷三步并作两步,与操作煞气青年近身肉搏之时,玉岫娘娘见秦谷已经缠住那北寒少年,就回头去抓跑掉的宋文璋,谁知跟着身影追出去没多久,就一个黑衣人已经提着昏厥的宋文璋回来了。 玉岫娘娘诧异,什么时候世子还请了帮手。 秦谷面对无处不在的煞气实在力不从心,身上冷汗已经寖出,交手之间秦谷身上多了不少的伤口,仔细观察伤口竟然有一层黑丝缭绕,原来这煞气竟然能侵蚀肉身,秦谷周身发凉,眼看已经不支,若是现在退走,那就没有理由和借口杀这个宋文璋了。 不仅贪赃的证据没有拿到,更是连勾结苦寒之修罪名也无法落实。 如此也是有些不甘心,如此之际,只能用老许留给自己的后手了。 那苦寒之修,死死压着秦谷打,秦谷对于这种修士还真的是第一次对敌毫无经验,每次提起仅存不多的力量轰出都宛如打在棉花上一般,那苦寒之修方位变换,秦谷根本无法掌握其身法变换规矩,诡异莫测。 “你们魏国修士也不过如此,温室的花朵不堪大用,待我苦修之地回头之时,便是你们魏国灭国之日。” 秦谷此时很冷静,在找机会,要一击必杀,此人现在心态膨胀,正是秦谷找寻破绽的好机会。 “苦寒之地,只不过是一群生吃人肉的蛮夷,哪里懂我大魏国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家都有余量,蛮夷之地目光短浅,井底之蛙焉敢言世界之大?” 秦谷自然毫不示弱,本就是死敌,这种未经历人心只懂得直来直去的蛮夷,哪里懂秦谷攻心之计。 与秦谷斗嘴之时,内心出现了丝丝波动,就在秦谷说其等皆是井底之蛙之时,那年轻人心境明显受到了影响,一瞬间就产生了波动,黑雾都产生了颤抖。 秦谷抓住机会,出手,一扶剑鞘,老许留在剑鞘中的一股剑气冲天而出,一刹那便冲在了黑雾之上,原本秦谷打的宛如棉花的黑雾,竟然无法阻挡剑气分毫,宛如切豆腐一般,穿透了黑雾,将黑雾后的少年钉死在了百丈之外的街道上,就死在相互防备的黑衣人与水神娘娘面前。 水神娘娘感受着那一瞬间的剑气爆发,惊在原地,不敢动分毫,她感受得到,那股剑气百分之一也足够将自己斩杀了,刚才冲过来之时,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宛如一柄剑山撞向自己,手心捏满了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相对于沈瑶这个下三境来说,却没感受到丝毫压迫,就是一剑将人撞飞了出来。 玉岫娘娘在等着,她知道这剑主人不来,自己没办法先走了,她有预感,若是这剑主人想要杀自己,一个眼神便够了,那道剑气应该至少都是洞虚境,那可是上三境的剑修,这辈子都没见过,今夜倒了八辈子霉了,撞到一个。 左等右等只等来了秦谷,浑身是血,看来整个宋家怕是从今起改姓了要。 秦谷看了眼黑衣人,看了眼玉岫水神,怎么等着我开饭呢。 “沈瑶下次跟出来别那么跳,跟那么紧。” 那个黑衣女子就像犯了错被抓包了一般,眼睛瞅着脚尖,还有点瞅不到,真好,又长大了。 秦谷白了眼沈瑶,又给水神娘娘说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宋家的钱,您以水法拖到八十里外的一处镖局,找一位拿着金刀的镖客,就说是秦谷的朋友,将这一箱东西压到刑部,当然还有这两个尸体,不用解释什么。” 玉岫水神知道事关重大,应了声便拎起宋文璋就走,秦谷说了,是两个尸体,这宋文璋是交给自己处置了,只要是尸体便成了。 说罢秦谷便昏厥了过去,沈瑶连忙架起秦谷,水神娘娘此时才发现秦谷伤口,以水法替秦谷清理干净伤口上的煞气,最后才拎着将要转醒的宋文璋和那个苦修尸体离去,顺便带上了宋家的几十箱金锭,竟然还有几十颗神仙钱,临走之前神仙钱以水法塞进秦谷怀中。 仇报了,不能不地道,还指着东家的生意呢,反正剩下这黄白之物也无用。 一路驾驭水法,拖着几十箱金锭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八十里外金刀镖局。 托付完后当着刘岙的面从箱中拿出了一把金锭,说这是路费,秦谷说的。 在刘岙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水神娘娘怕吓着这些不知山上事的凡人,还是中规中矩的走出了镖局,出门后便化为一道水隐如江中,这玉岫水神在水中本事可不算小。 刘岙等到玉岫离去都未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时叫人请人家回来喝喝茶,这大半夜的礼数都忘了,可是人已经不见踪影。 刘岙知道事情定然不小,拿着金刀连夜带着自家的车队进京送东西去了。 此去路程足有三日,硬生生被压了一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 六十六章 朝堂之上 第三日的清晨,朝堂上吵的无非是秦武世子如今掌了兵权,那世子杀张家全家,不仅不罚还赏了六品副的官职,这些事吵来吵去,皇帝都懒得多说,站在首位的吴念柏更是一言不发,怎么滴,现在动到你们张家的一个外戚就像火烧了狐狸尾巴了,那么急,没给你们治罪就坟头烧香了,还自己找过来挨打。 这一次朝中罚了十三位大臣半年俸禄,皆是替张家讨要说法之人,朝堂安静下来。 退朝过后,听针阁便给御书房送了一封秘信,吴念柏就在御书房中,皇帝丝毫没有打开那封信的意思。 “吴老,你说说他们张家就这么急不可耐?到底是蠢还是笨,朕的态度那么明显,还敢上书?你给朕将这些人记下来,三年之内,找理由各降一级,朕要让这朝堂上明白,朕的态度, 他们不光要听,还要揣摩。” 吴念柏眼观鼻,这不是骂自己么,上书的一半都是自己举荐的学生。 吴念柏连忙要起身领旨,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作态的事情大可不必。” 吴念柏一听,连忙起身便跪,已经古稀之年的吴阁老跪的那么吃力,皇帝看了眼,有这心就行了,便起身将吴念柏搀扶而起,说道:“阁老,要知道这里面一半都是打着您的名声在这边摇旗呐喊,明日朕不希望看到朝中再有其他意见了。” 吴念柏作揖称是。 皇帝将刚拿到手还未拆封的听针阁送来的秘信打开,“章辰进来来给朕和阁老念一念这封信”。 公公轻轻推门而出,服侍了二十年的皇帝,自然太了解陛下,有些话自己不想说,懒得说就只能奴才代嘴去说。 “秦谷灭知县宋文璋一家,鸡犬不留。” 刚念了一句,公公手抖了一下,一旁吴念柏心中更是在偷笑了,这几天为了秦谷这小子没少在陛下这边挨骂,现在可算有机会了,但是吴念柏沉得住气,面无表情,在等陛下开口。 皇帝一听,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又喷了出来。 “什么?又灭了人家一家?他把自己当秦雄了动辄灭人一家,朕给他擦屁股来了,擦完一轮又一轮?” 皇帝这样比喻在吴念柏看来可以说是心中有些恼怒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今早就有口信传来,一金刀客拉着宋文璋和一苦寒之修的尸体进刑部,当然还有将近十万两黄金,刘岙不知道的是,那刑部不旦丝毫没有为难自己,反而从宫中拿出一副墨宝,是当今圣上的。 “第一护国大镖客” 这个东西在那群斗大字不认识几个的老粗眼中“镖客”其实和“piao客”应该是同一个念法,从此就有了金刀大piao客的名头。 刘岙不知原来秦谷兄弟在京中势力如此之大,随便交给自己的一个差事竟然都得到皇帝的恩赐,那可是皇帝的墨宝,今后不管镖局还是拳管,哪个学费不得翻一番先。 皇帝如此生气作态完全是眼给吴念柏看,朕也不是对秦谷很放纵,现在朕就想杀他的头。 吴念柏连忙说道:“陛下莫动气,应该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屠人一家,但是此子心性着实有些狠。” 皇帝一看,还是我魏国阁老懂得给朕楼梯下,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继续念,朕倒要看看他秦谷还有什么理由,否则非要治他个死罪不可。” 现在皇帝开始唱红脸,吴念柏反而在唱白脸了,这就是一个合格的臣子该做的。 章辰公公调整了一下心态,将颤抖的手抑制住,念道:“经刑部查验,宋文璋宋家两代勾结北寒之修,勾结山神私设矿产二十万有余,现秦谷派人追回十万两充缴国库。” 皇帝越听心中越是充满了欣赏之意,眼神中压制不住的笑意,反而看吴念柏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就知道这是个坑,幸亏自己没有踩。 皇帝看吴念柏准备做个哑巴,咬死了等他发话,便说道:“阁老此时如何看,这秦谷该赏该罚,朕这次听你的。” 吴念柏心想,这白脸唱的还是自己跳进陷阱中,无论黑脸白脸都是皇帝安排好的陷阱。 吴念柏心一横,没办法了,既然赶上了,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臣以为,那宋文璋一家勾结外敌,私设矿场在先理应抄九族,秦谷不仅破获宋家勾结外敌,更是帮朝廷将遗失在外的钱财找回,有功当赏。”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阁老认为该怎么赏。 吴念柏苦啊,原本削藩便是自己的理念,自从上了这艘船,便下不去了啊。 “臣认为世子殿下如今官居副六品,可是近来升的太快,以防止世子倨傲,今后不易管理,所以臣认为陛下赐六品正即可。” 皇帝哈哈一笑:“还是阁老想的周到。” 那就按阁老说的来,下去拟旨吧,明日带着你的奏折在殿前请赏。 吴念柏心中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般,走路说不出。 别看自己是两朝元老,可是依旧是那个一人一下。 此时的秦谷也没有想到这几日里朝中变故如此之大,皇帝可是为了自己没少操心,而刑部知道刘岙是秦谷朋友之时,柳云苏亲自出迎,这面子在江湖上可以说大了去了。 柳云苏对敌人可以说是皇帝手中的一把最锋利的剑。 柳云苏当初便是皇帝与秦雄培养起来的,未满十岁就成了皇帝的亲卫中的一员,那时还在征战,如今的皇上还是在军武中仅仅是魏皇子,秦雄也只是魏政权并肩而行的兄弟,谁知道后来的魏政权摇身一变便竟然成了皇帝,秦雄成了镇守一方的王爷。 而柳云苏随着年龄的长大,不仅成为了皇帝的亲卫,不到三十岁更成了如今刑部尚书官居正二品,柳云苏可是大秦天宇几岁,小的时候长带着秦天宇和秦谷一起玩,因此几人关系更算是青梅竹马,柳云苏唯独对秦谷和秦天宇有笑脸,平时的那张脸可是用来杀人的,要知道柳云苏作为陛下的家臣,更是尖刀,有时候更是一把在暗处的刀子。 前十年江湖人怕秦雄,后十年江湖人畏柳云苏。 刘岙诚惶诚恐的与柳云苏说了说如何认识的秦兄弟,更是托秦兄弟照料才能遇见柳云苏,更是能坐在一起吃顿酒。 原本柳云苏还是要端着自己二品的架子,依旧很冷淡,只是问着秦谷的情况,听到会心处,还会流出一个微笑,也只有听到秦谷还不错时,可以让这个活阎王有一丝丝触动。 可是随着时间推迟,二人喝高了也不在乎那么多,柳云苏开心,自己世子兄弟来京中探望自己了,后面的路要铺的顺顺的,别看柳云苏在此地喝酒,其实明的暗的人手早已派出去了,因为他知道秦谷的危险不是来自江湖,更多的是来自于布十巷中的那个孩子王。 柳云苏搂着刘岙,刘岙要比柳云苏高出一个头,可是柳云苏依旧搂的气势十足:“刘大哥若是今后江湖上有什么事,就那个我给你的那块流云牌去流云楼即可,全国通用,童叟无欺。道上兄弟都会给几分薄面的。” 刘岙一听这话眼睛发亮,那感情好:“既然柳老弟那么客气,大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牌子我就收下了,今后在江湖上,还要多多仰仗柳老弟的名声。” 一旁镖师兄弟更是一个一个听的心惊胆战的,这可是活阎王,江湖上的事都管,您倒好搂着人家一口一个柳老弟的,不见外,我们几个可怕人家酒醒了后,翻脸不认人,杀我们几个灭口。 几个镖师坐在一旁中规中矩的,只是偶尔挡不住美食诱惑了,夹两口菜,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 一番交谈后,柳云苏派人将刘岙和几个镖师送出京城,临走的时候还塞了两罐茶叶给刘岙,酒醒了的刘岙反而有些诚惶诚恐,临走的时候还说了句,柳老弟常来看我啊。 柳云苏的手下“角”回来复命,刑部的人已经安排到了蜉蝣镇上,布十巷也去了不少人,看来这次都是针对世子的。 柳云苏冷哼一声:“我到要看看谁敢动我兄弟,现在如今我兄弟正六品将军了,哈哈哈哈哈。” 角作为跟了柳云苏那么多年的手下,也从未见过东主除了敌人以外对谁如此上心。 他知道自家东主究竟有多大的势力,黑道除了涤尘外可是被流云楼占了半壁江山,涤尘二十年未出江湖,可是依然威慑犹在。 不过东主作为陛下家臣,更是可以直达天书,不仅如此,东主手下有 “宫 商 角 徵 羽”五位得力干将,更有暗部的培训源源不断的往流云楼输送着人才,这些都是陛下默许的,当然皇帝还掌握了一个组织那便是听针‘’阁,朝廷大臣的噩梦,可以说雄每日都在煎熬,没有个人隐私,还好皇帝这些年听到看到很多事都未追究过,否则哪里会有这些大臣忘记了 听针阁的恐怖。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