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宠》 1、掌中[小修] 凛冬未至,晋城的寒风过境便已经冻得人刺骨万分,来往行人匆匆,纷纷裹紧棉衣。 阮明姝从拥挤的地铁赶回二婶家已经是晚上六点,将将赶上晚餐时间。还未踏入家门口,遥遥地就听到汽车喇叭的动静,阮明姝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看到江澜那张似笑非笑憋着坏的脸时,阮明姝放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心里默默想着,不知道江澜又要玩什么把戏。 正当她不理她想往里走,江澜急忙从车内钻出来拔高声音喊住她:“阮明姝,你看着我躲什么?” 江澜是阮明姝二婶的女儿,为人张扬跋扈,活脱脱就是骄纵无礼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她瞥见阮明姝连个眼神也不给,她也不恼,而是斯条慢理地从名牌包里拿出一盒进口生巧在阮明姝面前晃荡招摇。 嘴里还喃喃有词,“这可是席辛特意给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味道特别好,你想吃吗?” “喔。”阮明姝淡淡然地回复她,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显然,江澜对她的反应不是很满意,阮明姝仔细地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突然她像是顿悟了什么似地勾唇笑起来,原本清纯模样里多了些许灵韵,她歪头装傻,语气活脱脱像朵白莲,“席辛学长肯定是喜欢你呢,这个礼物肯定很昂贵,我都没看见过。” 矫揉造作的“阿谀奉承”之言令江澜很是受用,阮明姝却在心里暗自轻嘲——她手上的那盒牌子没见过的生巧哪里是什么进口产品,只是贴了个国外的标签罢了。 其次,她都快为自己刚才的那番茶言茶语恶心到吐了,江澜居然还听得进去? “你知道就好。”说罢,江澜横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只是,与阮明姝擦肩而过时,那心虚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 其实这盒生巧是席辛让她赠给阮明姝的,可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份礼品给阮明姝,她凭什么能得到席辛学长的礼物和关注啊? - 江家在晋城算不上名门望族,但在江澜父亲不懈努力之下也算得上是半只脚踏入上流阶层。早些年在房价还算低迷的情况下购置晋城数套高 层,如今房价一再上涨,鲤鱼跃龙门,就连寸土寸金富豪连成片的城南别墅咬咬牙也住上了。 依二婶的话来说,那便是“孟母三迁”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江澜多开开眼界,择婿的眼光高点儿,那她的苦心也不算是白费。 除此以外,能帮衬自家的事业蒸蒸日上算两全其美。 四年前刚搬进江家别墅还不曾懂事的阮明姝自然不懂二婶的“良苦用心”,可在这些年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她明白二婶给她和江澜灌输的思想从来都是“精致利己主义”以及上流阶层常见的“人往高处走”。 对于这些歪理,阮明姝从来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才不要变得那么势利。 - 前厅距离主客厅隔着大段的距离,站在观赏区掰着雪饼喂鱼的二叔瞥见自己女儿后忙不迭招招手道:“小澜和明姝回来啦?” “嗯,爸爸你是特意在这等我吗?”江澜的声音带着姑娘家的娇俏,在搂住自己父亲坚实的臂膀后,她的眼神像是“炫耀”般地斜睨了阮明姝一眼。 少女这种不加掩饰带着招摇的神情令阮明姝心里微微刺痛,可她不愿意表现出来,而是侧首转移视线。 阮明姝的反应让江澜倍感欢欣,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欺负阮明姝,她只是寄住在她家的“陌生人”而已,凭什么能夺走她父亲对她的喜爱,她凭什么能让周围的人都喜欢她,仿佛她是个不讨喜的恶人。 她就是讨厌她那“好学生”的伪善模样,内里指不定有多讨厌她,有本事就堂而皇之表现出来啊。 阮振明跟自家姑娘亲热过后,抬眸瞥见穿着纯白卫衣的姑娘他眉头轻皱,嘴上的关心“顺手拈来”,“穿这么点衣服,回头生病了怎么办?” 他明里是特意关照阮明姝,在一家老小面前做足姿态,可暗里却压根没把关心落在实处。阮明姝从来就不相信他二叔全然不知二婶克扣她零用钱,连件冬衣都不肯给她买,江澜处处欺辱她,从来不让她上司机的车。 小姑娘握紧冰冷的拳头,忽而松开拳头揉搓僵硬的手指,暗淡的眸子含着一层阴郁,她点点头轻声喃喃,“知道了。” 阮明姝与江澜不同,前者像是春日里柔软纷飞的 雪团,声音软而细,大抵跟她母亲是江南水乡人出身是有关的;而后者锋芒毕露,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儿,像是横冲直撞的固体。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阮振明没少跟江澜说,多跟妹妹学学,你有她的一半内敛就好了。 可他丝毫不知,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日积月累导致江澜极度憎恶阮明姝。 前面父女亲昵手挽着手往前走,阮明姝跟他们之前却划着一条长而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小步小步地往前跟,倔强小脸瓷白,双手冻得泛红。 正当她心里想着“等广告商把钱打过来,那么就可以添置冬衣换些精致的餐盘”时,站在前面的阮振明不经意地询问江澜,“刚才你跟明姝是一块儿回来的?” 言外之意便是,一同坐车回来的吗? 闻言,江澜瞬间恢复小女儿撒娇的模样蹭了蹭阮振明,她声音甜得发腻,撒谎脸都不泛红,“当然啊,回来的路上我还请明姝吃鸡蛋仔呢?明姝妹妹,你说是?” 在阮明姝印象中,江澜从来没有请她吃过任何东西,不抢走她的东西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望着江澜那张略带威胁,“如果你说错话下一秒就不会给你留全尸”的脸时,阮明姝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这空闲时间不如拿去补觉,她点点头回道:“是啊,阿姐请我吃的鸡蛋仔特别好吃。” 在这种情况下,她早就学会了“装乖”,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是她清楚明白的说出来,阮振明也不会为他出头,阮明姝狡黠地冲二叔笑了笑。 听她说完这番话,阮振明收回目光摸了摸江澜乌黑的发顶,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那般顿住手掌,神色多了抹参不透,“待会家里会有个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会来,你好好地去换身衣裳。” 说罢,他将视线再次落在阮明姝身上,“将明姝也带上。” - 姑娘纤细的腰身被雪白的礼服收得更加纤细,率先抢衣服的江澜望着肌肤胜雪唇红齿白的少女,脸上划过一丝锐利,唇角僵直。 她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粉得发腻的纱裙,胸腔里燃起来的无名火燎原般地涌了上来,她的语气不善,“我们俩身材差不多,我不喜欢我身上这件衣服。” 言外之意阮明姝又怎么会听不懂,可身上这件衣服分明是她不要的呀,阮明姝乖巧点头,笑容透着乖戾与参不透的嘲讽,“那我们换一下。”说完,她便开始脱衣服,丝毫没有拒绝的模样。 反正也没什么好挑的,都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丑得别具一格。 换完衣服江澜还是不满意,原本穿在自己身上庸俗的粉色礼服在阮明姝身上又像是贴身为她打造的那样,衬得肌肤更加白皙柔软,这种效果是她梦寐以求的。 收集这套高定礼服时,她就是因为穿在模特身上特别精致,此时却在阮明姝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江澜咬了咬牙,可无可奈何。 毕竟已经换过衣服了。 原本准时六点用餐的时间被临时推到了七点多,可等到七点半没等来阮振明口中的“合作伙伴”倒是等来了一通电话,说是在高速路上出了点情况可能会晚点来,也有可能下次来,具体尚未可知。 当然由于阮振明是远离一大桌人接听电话的,所以阮明姝压根就不知,那人还说了句,“让小姑娘别等了,早些睡。” 言语是此人少有的温柔缱绻,嗓音利却带着疲倦,可惜阮明姝听不到。 阮振明从霍渊的倦怠声中读懂,今天霍爷怕是肯定不会来了,每回邀约到家里来都被婉拒,看来他对明姝到底还是不欢喜的。 - 阮明姝压根就不知今夜谁会来,早早地便洗漱看了会美食类视频后睡了过去。 临近十二点阮明姝被朦胧的尿意憋醒,随后她趿拉着软毛拖鞋往洗手间走,右手揉着惺忪的眼睛。瞥见三楼巴洛克风格的灯亮着时,她缓缓地移开视线,待到上完厕所,她小步小步地往三楼走—— 越往楼上走,二婶的声音便越来越清晰,是阮明姝从来没听到过的那种肆意张狂的笑,越是逼近“真相”,阮明姝越是好奇。 她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她分明听到了二婶念叨着“首饰”“价值连城”“别墅”等词汇,这种贪婪的欲望愈发地吸引着阮明姝求知欲,她想知道被迷雾遮掩的内里究竟是什么。 阮明姝小心翼翼地扒着门往里看,通透的格局与雪白的墙面让她能直观地看见桌面上摆放着的东西是哪些 。 待到看见自己父亲送给母亲的订婚项链时,她竟连呼吸都轻了下来,瓷白的小脸满是震惊,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些首饰当初不都抵债了吗? 可她没听说二叔当初帮她家还债了呀,阮明姝咬着唇瓣思考着,胸腔里的心脏却像是被人揉得皱皱巴巴。 正当她听到里头二婶嘀咕着,“里头的那套翡翠首饰才是稀世珍宝,晋城的一套四合院都能买下来,等回头搞个拍卖会......”还未等里头的人说完,阮明姝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睛倏地睁到最大。 如果她的感知没错误的话,刚才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2、娇宠[小修] “阮明姝,你在这干嘛!”江澜的分贝很高,伴随着她的这句话,阮明姝唇瓣微微地颤了颤。 突然间,她有些说不出来话,像是哑了那般睁大眼睛。 深夜,在别墅客厅里,所有人像是监督犯人般的审视着阮明姝,其中包括夜里被喊醒做夜宵的保姆阿姨,她忧虑地看着阮明姝,却只能在江澜暴躁的催促声中钻入厨房忙活起来。 “你刚都听到了什么?”相比之下,阮振明比较理智,而他的老婆已经怒火滔天地伸手把茶几上装着凉白开的茶杯掷到阮明姝身上,用“养了白眼狼”的眼神诘问道:“我跟你二伯没让你过寄人篱下,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你大半夜的来监视我们做什么?”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让软弱无能的阮振明有些心虚,他连忙制止,语气有些冲,“你急什么!玻璃能往明姝身上摔嘛!” “……” 阮明姝有些绝望地咽了咽喉咙,她在这里过得哪里不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原本“装痴卖傻”礼让江澜三分日子还算过得去。她们是让她“吃饱穿暖”了,至于别的阮明姝也不敢奢望,可她知道,那都是人前的体面。 她们非得在表面那层装出对她有多“在意”,贪图的怕是她未成年前让她们保管的财产,阮明姝勾起唇角,好似在笑。 像是斟酌了许久,她明媚的眼睛定格在阮振明身上,灵气与狡黠瞬间尽现,她轻声道:“如果我记得没有错,我奶奶的遗产你们一直攥在手里?” 眼前的阮明姝好像换了个人,原先的懦弱怯生生通通消失不见,隐藏的果敢与伶牙俐齿表露出来,面对已然变了脸的二婶她面不改色,“那会儿我年纪小不懂事,但我父亲生前的律师跟我有联系,奶奶有分你们一笔钱,但更多的是让你们替我保管。” 阮明姝不卑不亢的讲,沉稳与冷静莫名让阮振明看到几分往昔妹夫的影子,他暗暗握紧拳头,随后强装冷静嗤笑,“我没听说过什么协议。” “是啊。”见自己丈夫死不承认,江思慧更是咬死,“我们都没听说过什么协议,至于你妈的珠宝,我们没 看见过。” 江思慧这话又冲又急,倒像是心虚被诈出来了,阮振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模样被阮明姝捕捉到。 下一秒,阮明姝缓缓戳破气球的那层薄膜般地缓缓低喃,“我刚说得是奶奶的遗产而不是我妈的首饰,二婶你这么迫于承认你心里虚得很。” “我爸妈走得突然,我打从四年前来到二婶家开始起,就把二叔和二婶帮助我的那些事儿装在了心里,你们让我好歹还有个地方遮风避雨。可我没想到,你们会背着我干这事儿。”阮明姝说得哽咽,到底是年纪轻没有忍住涌上来的情绪。 “我什么都听到了。”阮明姝镇定地讲,像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阮振明,仿佛能知悉人心似的。 平时很能说的江思慧突然说不出来话,当初阮振明把这姑娘带回来时,还从她奶奶那带了份遗产说明,说是等这孩子成年了给她。除此以外,在葬礼前夕,她面对阮明姝父亲那方像“八国联军”似的穷亲戚来打劫“圆明园”那样,她便没忍住,也动了手。 她比那些人聪明,知道有钱人卧室或书房有暗格,结果翻到了密码箱,苍天不负有心人。 “我不管你听见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那些首饰就是我从珠宝店里买来的。”江思慧态度强硬,锐利的眼神像是弯刀能剜进人心底,无论是首饰还是遗产,想从她的嘴里抢,她还太嫰了些。 哪里会有人将已经到嘴里的肥肉分给别人,她又不傻。 阮明姝怔在原地,心脏像是凝成了冰,像是缓了一会儿,她一改之前的态度用商量的语气问:“我可以不拿奶奶的遗产,我只要我爸送我妈的那条项链。” “对于你们来说,那条项链一点儿都不值钱不是吗?”阮明姝被通红的小脸划过晶莹的泪珠,那条项链对她很重要,不仅仅是父亲送母亲的那么简单,亦是母亲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永远都记得那晚母亲抱着她同她讲一宿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父亲和她,以及有了她之后的故事。 面对眼前可怜眼眶泛红穿着薄款睡衣的姑娘,阮振明终是难以再忍受下去,就在他心软的那一刻,江思慧伸手打了他一下,紧接着用警告的眼神横了 自己丈夫一眼。 她不愿后退一步,而是想要快刀斩乱麻,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回,“我只再说一遍,那些首饰是我自己的。如果你还要跟我这么强词夺理下去,你明天就搬走,我们这里不适合你待。”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们这里不养养不熟的白眼狼。”江思慧站起理了理眼前姑娘凌乱的领口后,唇角满意地往上扬,随后视线往自己女儿身上看。 “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江澜母亲送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暖气分明是开得那样足,身上也穿着绒毛质地的睡衣,可阮明姝身体半分暖意都没有,手脚都是冰凉的。 其实扯破脸的那瞬间她就在赌,赌江思慧会不会弃芝麻保西瓜,把她最想要的东西换给她。她要的的东西真不多,仅仅是条不足为奇的珍珠项链而已啊。 - 阮明姝住进江家快四年整,可她的行李却用三分钟的时间就能收拾好,当初是怎么样来的,如今又是怎样的离开,在凌晨下起初雪的夜里。望着快积起厚雪的沥青马路,阮明姝不由得加快脚步。 只要从半山腰走到山下,就会有宾馆,虽然雪下得还挺大的,但是她有抗风的围巾啊,阮明姝不由得伸手把红围巾紧了紧小脸。 既然扯破脸人家也不愿意她继续住,那她何必委曲求全,她早就想独立出来了,阮明姝心里隐隐兴奋却又时不时地嘲讽自己莫名像个负气离家出走的小孩儿。 寒风啸,大雪纷飞,逆着风望着漫漫前路阮明姝半点都没有后悔,反而是越挫越勇,直到连打好几个喷嚏后,她才觉得驱不散的寒气让肢体变得越来越乏力,鼻子也越来越堵。 望着山下的灯火璀璨,阮明姝吸了吸鼻子,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那般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开短视频平台。其中她的最新一段视频被顶上了热点,她的粉丝都在夸赞她发布的美食视频相当治愈,希望赶紧出下一期。 看到这里,阮明姝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尾,这种被惦记着地感觉真好,让时光与苦难都不再那么难熬。 下一秒,阮明姝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千挑万选性价比超高的智能机突然黑了屏, 紧接着正中央跳出几个幼圆字体——手机过度受冷,已关机处理 “……” 打不到车也无所谓,那就走路。看看“心灵鸡汤”取个暖,还要这么被针对嘛? 生活不易,明姝叹气,阮明姝可怜巴巴地把手机放到胸口最里头的口袋里,接而步伐沉重地往前走。只要下山找个宾馆住,那明天就不会那么冷了。 - 纯黑色的迈巴赫在漆黑的深夜里发动机的声音愈发低沉,像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撕扯着原野的寂寥。 干净整洁的车内没有暖气的加持冷得让人牙齿发颤,可在车内垂眸看笔记本的男人却丝毫不知冷地用指尖敲击着键盘,修长的指尖让人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真是偏心。 再往上看是一张鬼斧神工的脸,高眉弓,深眼窝,狭长眼睛半眯着,金丝边的眼镜让他整个人显得极致禁欲。 “霍爷,待会还要往陆家去吗?”作为霍渊手底下最出色的干将骆杨淡声说道,分贝刚刚好不会打扰到霍渊的工作。 他是霍渊最知根知底的心腹,所以他知晓霍渊工作时绝对不会容忍有人打扰他。 听到“陆家”二字,霍渊眉头微皱,随后凉薄的唇动了动无情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霍渊在晋城那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这种脾气一般没人能接得住话茬,但骆杨跟在他身边到底还是不一样的,骆杨回头望了望霍渊道:“那明儿个去陆家?” 闻言,霍渊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脸上划过一丝不耐,良久他才低声“嗯”了声。 就在霍渊合上笔记本垂眸靠在椅背上揉摁太阳穴时,坐在驾驶室里的骆杨眼尖地瞥见不远处有个带红色围巾的姑娘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狂乱飞舞的头发披散着,遥遥地望去不由得让人惊呼—— “我操,这大半夜的在山里晃荡,不知道的以为看见鬼了!”骆杨忍不住吐槽了一声,十米开外那道人影真吓得他差点去世。 “什么?”突然的聒噪令霍渊望了过去,右手不自觉地抬了抬眼镜框。 虽然他戴眼镜,但他的视力却非常好,因为眼镜只是他在白天开会时为了修饰漆黑瞳孔里的狠意。 太过暴露容易吓坏人。 骆杨狠狠地咽了咽唾液,随 后克制隐忍道:“这啥啊?大半夜的穿白衣服还披头散发戴红围巾,拎着个旧行李箱,这不摆明了吓人嘛!” “不行,我得出一下这口恶气。”说完,骆杨开始摇玻璃窗,车速也跟着降下来。 随着愈来愈近,霍渊越来越清晰地看清那姑娘手上拎着的行李箱是多年前他常用的那一款,视线挪至姑娘那被围巾遮挡着的半张脸与灵动的眼睛时,有个答案在霍渊心里涌了上来。 就在骆杨轻咳想开嗓骂人的那一刹,霍渊斜睨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冻骨,“给爷消停点,靠路边停车。”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3、掌中 如果说北方的冬季是干冷,那么霍渊带来的冷就是用箭簇“啪”地一下射过来,导致你失血过多的那种冷,骆杨顿时哑了火。 没点眼力劲儿的还真没法在霍渊眼前待,骆杨很快从“女鬼”的形体与她那手中破旧却眼熟的皮质行李箱上辨认出,那小姑娘可不就是霍爷的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明姝小姐嘛! 虽然他家霍爷表面上对这小姑娘没什么成年人的想法,毕竟大上将近八岁忒占人家便宜,但骆杨认为霍渊肯定对这小姑娘有意思。 如果没意思会每年时不时地抽出空来这转个圈儿?会每个季度听他报告小姑娘的近况?还担心她的成绩。现在还让她停车? 答案只有一个,他肯定对阮家小姑娘有意思,只是他多骄傲啊,不愿意承认。 - 望着不远处灯光的姑娘愣在原地,望着从迈巴赫里下来的男人,阮明姝不知为何眼眶里氤氲着雾气,仿佛委屈劲儿瞬间上了头。她吸了吸鼻子,右手不经意揉了揉眼眶,原本扬着的唇在寒风吹来的那一瞬禁不住冷打了个寒噤。 眼前的姑娘裹得密不透风,可润泽湿漉的眼睛仿佛却在对他笑,霍渊的唇从始至终绷着,他缓步走上前,什么话也不说拿过她手边沉重的行李箱。 阮明姝稚嫩缺乏稳重,她觉得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很是奇怪,当下心里便开始忖度想要解释,可想了许多都很苍白无力。 等待良久,霍渊始终没有说话,阮明姝冻得冰冷的手攥了攥,她轻声问:“你难道不想问我些什么吗?”她知道自己对于霍渊来说举无轻重,可她总是会不自量力地想去得到他的目光。 “如果你想说,自然都会告诉我。”霍渊目光平淡无波,可他心里早就有了揣测,所以唇瓣紧抿着,漆黑似墨的瞳仁里染着狠劲。 他的回复在阮明姝心里成了结,原本带有期待的心情又再次沉了下去,许是因为屋外的冷与车内的热交替的缘故,阮明姝鼻痒地吸了吸鼻子,不舒服得厉害。 她的动静引起霍渊回头望她,霍渊深邃的眼眸仿佛有治愈的魔力,更别提那磁性的嗓音,他将手边的皮质 手套递到阮明姝跟前,声音低沉,“惹你生气了?” “没有啊。”阮明姝鼓起腮帮,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拢,精致的小脸透着粉红。 霍渊被他气笑了,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原来冰冷的眉眼透出三分暖意来,他轻哼,“瞧你气鼓鼓那样子,不知道的以为谁惹你生气了。”言外之意谁都听得明白,可霍渊什么时候对人那么温柔过呀。 从来都是毒舌相向,从不买账的好么? “我不想再住在江澜家里了。”阮明姝这话说得沉稳有力,因为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只是告知霍渊,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会这么做。 霍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纵然有些错愕可仍旧镇定自若,在他眼中阮明姝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所以答案跟四年前自然是一样的,那便是——放她在江家养着更好,在他家算是什么意思? 摩挲着指腹,霍渊倒是没接这茬而是转移话题,他倨傲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言语平淡,“那就先去我家住几天。” 等气消了,再送回去,霍渊低垂的眸再次落在阮明姝身上,眉眼无端端有些许柔和。 - 许是因为车内温度高,身边又有值得依赖的人,所以阮明姝自然而然地睡了过去,脑袋歪斜着,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模样。霍渊侧眸看着她,目光不由得落在姑娘通红有鼓起红包的指节上,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冻疮? 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些,他伸手轻轻地捋开姑娘的衣袖,顺着一片小疤痕他看见了姑娘手心偏里手腕处有大片的烫伤痕迹,霍渊目不转定地盯着,眉头紧锁。 山下五彩斑斓的灯光连成片形成好看的缎带,霍渊的眼里却像是凝结着寒霜,望着不远处的寂寥黑夜许久,薄唇渐松,他抬眸望了眼骆杨下达指令,“待会给我拨通阮振明的电话,就说我马上就要去看阮明姝,你让他给我等着。” 听老板说完这句话,骆杨突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木讷地回:“明姝小姐不是在这里吗?”说完,他像是猛然豁然开朗般地伸手拍了拍脑门。 这招真的绝了! “明白了,我马上去办。”骆杨忙不迭应声,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老板这招实在是高,这就叫做声 东击西,让他们今晚都煎熬着,谁都别睡了。 望着霍渊公主抱着阮明姝往别墅内走,骆杨突然灵光乍现般地不合时宜问道:“老板,你为什么不亲自照顾阮明姝小姐呢?”就是让她呆在您的身边。 紧接着,骆杨被霍渊斜睨过来的寒凉眼神吓得下意识噤声,随后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示意是我多嘴了。 这个问题霍渊很早就想过,打从他无意翻开阮明姝日记本的那日开始,他就知道他不能再对阮家姑娘那么亲密无间了。霍渊抬眸,唇角带着嘲弄的弧度,他哂笑道:“我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她二婶家比较合适,又有亲血缘关系。” 霍渊后半句话说得很轻,仿佛融进了寒风中,骆杨没听清。 望着霍渊的背影,骆杨不由得感慨,自家少爷看着不是挺有“养孩子”的经验嘛?至少盖上小毛毯这种事情是他这种粗人想不到的。 - 阮振明半夜三更接到霍渊的电话犹如鬼怪“索命”般地睡不着觉了,来人一句“今晚就宿在”南城别墅明天顺道过来看看明姝吓得阮振明脸色都变了。因为他是看着那小丫头提着行李箱从夜色深处走的,走得相当决绝,他怎么能把人这么快时间给找回来? 还有,霍渊不是说不来了吗?阮振明出声应承着脸色却十分难看,可她老婆却怪他人高马大,胆子比老鼠还小。 等明天霍渊来了,就同他说,阮明姝去冬令营或者去同学家不就行了么!多大点事儿。 良心难安的人今夜注定彻夜难眠,霍渊挂断电话注视着窝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姑娘,蹙着的眉头随着阮明姝的梦呓声微微松开。似海藻般的头发懒洋洋地落在粉色枕头上,修长似鸦羽的睫毛覆盖着下眼睑,霍渊轻叹一声站起来拿起医疗箱里的药膏和纱布。 姑娘手腕处的烫伤似乎才刚结痂,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碰坏,很难想象这两天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霍渊耐心地擦着冻疮膏,眸底的阴冷却愈来愈浓郁。 他们家人到底会不会养小孩儿? - 因为霍渊昨夜睡得比较晚,所以阮明姝起得比霍渊早,在看到自己被包的像粽子似的手腕时,阮明姝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明媚的笑意仿佛 能温暖整个冬季。 昨夜发生的一切像走马观花似的涌入脑海,与霍渊重逢时那瞬间委屈的热泪,最后迷糊间看到他朦胧的轮廓,原来昨天都不是在做梦。 思及此,阮明姝轻快下床忙不迭走到霍渊房门前,就在她想要敲门之际,不知道从哪冒出的阿姨喊住了她:“明姝小姐,少爷在睡觉。你这样吵醒他,他睡醒后的脾气可能会不太好。” 如果她没猜错,眼前的这位应该是霍渊家里的保姆阿姨? 虽然她说的话挺“扎人”的,但是说话的方式是在劝诫的角度,阮明姝弯了弯唇角,丝毫不介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是我没有考虑太多。 从旋转楼梯走下,楼下的客厅布置得低调奢华,实木的家居让整个室内营造优雅的氛围,嗅到的气息更是浓郁的自然味道。顺畅地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门,阮明姝会心一笑。 给霍渊做一顿早餐,就当做报答他给她包扎手上已经结痂了的伤口,阮明姝脸上的笑意不减,整个人被落进室内的晨光照的暖洋洋的。 能够成为霍家保姆那么厨艺肯定是凤毛麟角,只是阮明姝愣愣地看着站在旁边冲她冷言冷语的秦姨,她皱起眉反问道:“那你知道霍渊喜欢吃什么吗?” “反正我们少爷他不喜欢吃流心蛋。”秦姨说话时抬起倨傲的下巴,“反正”两个字咬得很重,给人来者不善的感觉。 她说这番话,那么阮明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眼前的秦姨就是故意在针对她,阮明姝自嘲般地扯了扯唇,像是在示弱。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明眸轻抬,骨子里无形带着的气场震慑着眼前穿保姆服装的女人,她轻嗤道:“你说他不喜欢吃流心蛋,但我觉得他就是喜欢吃,可能你做的配方跟我做的不太一样。” 说完话,阮明姝看着气到爆炸的秦姨狠狠地注视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能化身成为一头凶狠的狼吞了她,却又无可奈何。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4、娇宠 晨起的霍渊起床气十分严重,从刷牙做清洁至穿上剪裁得体衬托身材的西服,他的眉宇始终蹙着,整个人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进”这几个字眼,所以站在门边上的骆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到眼前这位爷发火。 霍渊是出了名的脾气差,没耐心,但脸长得好看,于是乎手底下的员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桃花却是晋城里各个豪门子弟里无人能及的。 早些年更是夸张,说媒的踏破门槛都不为过,可没有一家小姐是霍渊看得上的。 眼高于顶,所以久而久之无人敢摘下他这朵高岭之花,年岁也就耽误了,可霍渊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同样他的颜值就像持久保鲜那样永远处于少年感带有斯文败类的状态。 - 阮明姝端着精致的餐盘走到客厅内,她像是感知到有双灼热视线盯着她看似的抬眸望向旋转楼梯处,紧接着瞳孔有瞬间的微怔,右手下意识不知道往哪里放,泛红的脸颊浮起红晕。 只见面容矜贵沉稳的霍渊身着挺括的西服,浓密重彩的睫毛下是双疏离冷淡的漆眸,笔挺的山根令他整个人气质凛然,唇色极淡的薄唇微抿着,整个人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可阮明姝一点儿都不畏惧。 一双剪水杏眸弯了弯,带酒窝的甜美笑意让人溺毙其中,阮明姝主动向站在楼梯上的男人招了招手,声音纯净带着甜:“霍叔,你快下来吃早餐,我给你做了我最拿手的蛋卷,超级美味的。” 姑娘轻快的声音配上莹润好看的眼睛轻眨,这任谁都无法拒绝,只是霍渊听到“蛋卷”这两个字时,眉头无意识地轻蹙了下。 站在一旁的骆杨僵硬地抽了抽唇角,因为霍渊这人生了张挑剔的嘴,他觉得鸡蛋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掩盖住那股蛋腥味,至于旁的,他极少碰味道极重的海鲜和家禽肉类。 用广大粉丝的赞美之言,这丫就是一喝人间露水长大的“小仙男”也不为过,骆杨惆怅地看着阮明姝,为她捏一把汗。 站在阮明姝左侧的秦姨就更直接了,完全一脸地看好戏,甚至她还出声把所有责任推在阮明姝身上,她佯装无辜状对 霍渊说:“少爷,阮小姐非得给你做早餐,我劝不住。” “您要是想吃鸡丝粥和云吞,我这会儿就给您做。”秦姨说得谄媚万分,脸上的热切像是生怕对霍渊照顾不周。 正当她要往厨房里走,霍渊低垂的眸睨了秦姨一眼,寒霜呼啸而至,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用劳烦了,吃明姝做的就好。”说完话,霍渊自然而然地望了眼站在桌边上的姑娘。 此言一出,秦姨的手攥得更紧,就连牙根都愤愤地咬紧了,可她只能默不发声,笑容满满点头从容应对着。 阮明姝察言观色自然能察觉出秦姨那股子憋着坏没想到打翻酱油瓶溅自己一身的画面,她隐而不发主动用刀叉给霍渊切软而香嫩的蛋卷,至于流心蛋和三明治她拿到自己面前,莹润的嘴唇翘起,她轻哼:“我听秦姨说你不喜欢吃流心蛋呢。” “既然你不喜欢吃的话,那都归我啦。”姑娘声音轻快,尾音轻扬,她大胆地开诚布公,余光瞥了眼站在一旁不做声的秦姨。 她本想让这件事就此作罢,可秦姨那副不依不饶的嘴脸着实让人觉着讨厌,既然霍渊不喜欢吃鸡蛋,那她索性每道菜都添点鸡蛋。阮明姝明眸轻抬,精致的唇瓣紧抿着,模样藏着坏。 眼见着姑娘将面前的餐碟拿走,霍渊舔了舔薄唇,看不出喜怒的眼神落在秦姨身上,磁性低哑的声音透着冷,“下次别自作主张。” 霍渊对秦姨说的话分贝很低,估摸着是保全她年龄大的颜面问题,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对秦姨说的话。原先在阮明姝面前耀武扬威的秦姨当下便像只没了脾气的鹌鹑,她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腹部,脑袋低垂着说着歉意。 表示以后不会再多嘴。 对阮明姝的厨艺,霍渊压根没有抱有信心,更别提眼前的食物是他最讨厌的“鸡蛋”,可是当滑嫩带着鲜香口感的鸡蛋卷在嘴里咀嚼时,他有瞬间的怔住,因为他还想吃第二口。 “好吃吗?”阮明姝的狗狗眼睁大,澄澈的眼眸里盛满希冀,卷翘而长的睫毛让人倍增好感。 站在一旁的骆杨情不自禁地舔舔唇,说实话他也想知道这道家常菜到底有没有把嘴巴刁到不对劲的霍渊给征服到,而 站在半米开外的秦姨则是在心底里嘲讽。 连京都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主厨都无法满足霍渊的口味,这小姑娘哪里来那么大本事。 就在她将阮明姝贬低得一无是处时,霍渊拿起面前的透明水杯仰面饮了一口,随后他淡淡然地继续将叉子里的鸡蛋卷送入嘴里,眉毛微微上挑。 待到咀嚼完毕,霍渊换了柄叉子将鸡蛋卷送到阮明姝眼前,闲闲翘起唇角他轻笑道:“好吃,最后一块给你剩的。” “……” 男人一字一言仿佛带有延迟效果地在阮明姝大脑里播放着,随后她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巴去咬鸡蛋卷,懵懵的脑袋里仿佛有连片的璀璨烟火在绽放着,阮明姝梨涡里漾着甜美笑意,右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你喜欢吃就好。” 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诚心,阮明姝多提一嘴,脸颊带着红晕,“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做。” 稚嫩的姑娘家对于喜欢向来直白明了,饶是霍渊在感情方面不顺遂,他也能感觉到阮明姝对他与对待别人是不一样的。他轻扯唇角放下刀叉,整个人又恢复冷漠骄矜的姿态,“走,送你去上学。” 阮明姝有些不解霍渊就吃这么两口就饱了吗?但还是赶忙去穿外套拿书包,顺带着还去了趟厨房包装三明治。 霍渊肯定没吃饱,待会留着给他在路上吃。 - 室外寒风呼啸,寒潮拂过的冷风将路边行走的路人吹得歪歪扭扭,让人恨不得将手脚通通塞进棉服里。阮明姝呆呆地望着窗外,右手攥着暖热的三明治和饭团在怀里,心里想着,要将三明治给霍渊吗? 像这种简单的三明治其实便利店里都有卖的,肯定会被拒绝的,阮明姝瑟缩着脖子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霍渊眼皮轻抬望了眼坐在旁边的小姑娘,优雅交叠的双腿令他气势浑然让人不敢靠近,像是斟酌良久,他轻声咳了咳,随后提起阮明姝最不愿意面对的话题,“上完课给我打电话,然后我送你回江家。” 此言一出,阮明姝捏住怀里的饭团唇角绷直,眼前的画面仿佛回到四年前,她被他托在江家的那一天,而她当时好像也是坐在霍渊的右侧。 当时的她觉得霍渊是遥不可及的 存在,她与他之间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与天堑,她不应该肖想那么多,她应该遵循霍家的安排待在江家,好好听二叔的话,尽量与江澜成为朋友。 可她尝试用了许多种方法想要忘掉霍渊对她的好,甚至催眠自己这只是霍渊随便施舍的。自己就是一只宠物流落街头,只要是个人都会动恻隐之心,霍渊也是同样的。 但忘不了就是忘不了,阮明姝轻声“嗯”了下,明显就是情绪低落的敷衍,可霍渊却没听出来。 此时车内气氛僵硬得连骆杨都在心里为老板捏了把冷汗,只听霍渊一意孤行地询问阮明姝:“你二婶喜欢什么?”因为霍渊从未去过江家,从来都是与阮振明联系后,带着阮明姝去外面吃饭。 如今得亲自走一遭将小姑娘受得委屈讨回来,派头肯定得足一些。当然阮明姝听他这话,倒像是这人又想将她扔在江家“不闻不问”了,至于“礼品”什么不过是蛇鼠一窝的见证而已。 阮明姝年纪轻心里藏不住事儿,霍渊的这个问题就像是突然将她“逼上梁山”,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含情似藏有秋水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霍渊,眼里丝毫没有畏惧,“你要想知道她喜欢什么你自己去问她啊!” 突然的孩子气性令霍渊有片刻的慌神,可他到底还是成功的上位者,什么风浪没见过,当下便敛眸以沉默来应对。 唯有骆杨他知道霍渊毒舌起来到底有多厉害,这种隐忍是从来不会出现在霍渊身上的,明姝小姐是头一号让霍渊哑火的人物。 自知坏脾气惹到霍渊的阮明姝故作轻松的压了压唇角,随后她不顾一切地嗤笑道:“以前我年纪小会听你的安排,但现在我有经济及各方面独立的能力,我不会再待在江家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思讨他们的好了。” 说完这番话,阮明姝趁红灯时间长,忙不迭打开车门钻了出去,走之前还把早晨包装好了的三明治与饭团往霍渊怀里扔,整个人气势汹汹像只火烈鸟一样,这是霍渊在阮明姝身上从来没见过的另一面。 坐在车内听傻了的骆杨犹豫地问霍渊:“霍少,这……要追吗?” 捏着饭团同样位置的霍渊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狭长透着狠戾的眼神望着后视镜里的骆杨,就在骆杨以为BOSS下一秒就要怒怼明姝小姐不懂事之际,自己却被骂得狗血喷头! “你开车连中控锁都不开的吗?你要开着,人家姑娘能下车吗?多危险知道不!” 骆杨:“……” 好的,都他妈怨我!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5、掌中 阮明姝所考上的院校是拥有百年文化底蕴的电影学院。 至于为何会拥有与常人不一样的考学经历,那是因为儿时听过母亲讲过太多这所学校的历史,其次高中家里突生变故,父母遇难,自己北上来到二叔家。 于是乎,她便同江澜一起艺考。 因为原先的高中院校在市里还挺有名,所以江澜总是抓住她的痛脚嘲讽她,“学习好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跟我一样走艺考的路子嘛,用的还是我爸的钱。” 以前的阮明姝或许会因为用了阮振明的钱而感到羞耻,现在的阮明姝只会觉得好笑,因为那些钱本该属于她,是她应得的才对,现在却变成了施舍。 多么可笑。 至于艺考,她从来不认为那是条捷径,反而严苛的老师让道路变得崎岖异常,对于演技与未来的塑造性他们有着很高的要求。 阮明姝以艺考名次前列与文化分最高分被电影学院入取,而江澜却堪堪以最后几名挤进阮明姝所在的专业。学院前几名一般都是传奇的神话,阮明姝自然不例外,因为她长得灵气逼人对人又耐心有加,又招老师的喜欢。 江澜却不一样,由于两人同专业,所以江澜事事想要争领先位置,就连老师钦点的最佳人选她都想要替代。 - 正当阮明姝犹豫着要不要去辅导员办公室商量要住宿时,一双擦得干净发亮的手工皮鞋出现在眼前。 随着阮明姝抬头,男人温暖端庄的脸映入眼帘,阮明姝下意识弯唇礼貌打招呼:“席学长要去办公室找辅导员吗?” 眼前的男人正是江澜一直讨好的学长,阮明姝对他从来都是疏离客气的,但席辛却对阮明姝有不同的想法。试问,谁能拒绝清新脱俗长相具有斩男杀伤力的清纯天使阮明姝呢? 盯着阮明姝灵动的杏眸,席辛突然满怀笑意地摇了摇头,而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地问她:“学校里的演讲比赛你参加吗?有奖金的。” 因为席辛经常有关注到阮明姝会参加有奖金的比赛,也会每年追逐奖学金,所以席辛关怀备至地问了下,生怕她会忘掉这茬。 “这次的演讲比赛 我不会参加,席学长要参加吗?”阮明姝亮着星眸问了句,眼前的男人顿时毫无招架之力般地点点头,喉咙滚动着应声。 正当两人聊着天,来主教学楼上选修课的江澜和她闺蜜在走到她们楼层的那瞬间,眼神就牢牢地盯住了席辛。 女人对喜欢的男性有着最敏感的觉察力,在瞥见阮明姝侧脸的那瞬,江澜踩着高跟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踩得“咚咚”作响。 听到声音,阮明姝下意识往江澜的方向望去,好看的柳眉轻蹙起来。其实她下意识已经想到了来人是谁,还有谁会那么粗鲁无礼地把高跟鞋踩得劈啪作响。 江澜个头高挑,纵然天寒地冻但她仍旧穿着短裙与长靴,精致的小羊皮外套彰显着她的气质,豆沙暗色的口红令她看着十分不好惹。 她双手环胸十分轻蔑地瞥了眼阮明姝。随后走到席辛身边攥住他的胳膊,她无礼轻嗤道:“跟姐夫见面,聊什么呢?” 咬字极重“姐夫”两个字令席辛当下就变了脸色,不过很快随着江澜凑着他耳朵跟前咬了嘴话,他当下就不吭声了,像是同意了“姐夫”这件事。 阮明姝虽然不知道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觉着自己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跟席辛又不是双向箭头,所以她下意识莞尔笑道:“原来席辛学长未来是我姐夫啊,那我在这里祝你们携手一生,白头至老。” 这话听着绝对没毛病,但江澜总觉得刺耳,也不知道心里堵着那股子气,她冷哼一声。 想转移话题带江澜走的席辛话还未说出口,江澜带着恨意盯着阮明姝,气势汹汹的话通通倒了出来,“我当然会跟席辛白头偕老的,你也别妄想着乌鸦变凤凰的梦。” 似乎还觉得尖刀不够戳人,江澜往阮明姝还未结痂的伤口上撒盐道:“还有我家那些珠宝你也别肖想,我妈说明天就会组织拍卖会。” “你不是很喜欢那套珍珠首饰和祖母绿那套嘛?那到时候希望你也过来拍呢。”江澜说这番话时就显得格外得意洋洋,因为她知道阮明姝极度想要,但是她没钱去拍。 “你们凭什么……你们这是非法占用!”阮明姝咬牙切齿地盯着江澜,出了昨天那档子 事儿,他们凭什么还能毫无顾忌地匆匆将那些珠宝拍卖掉。 阮明姝阴沉着脸,泛红的眼眶里带着坚忍,忽而她像是毫无顾忌般地轻嗤,“你们拍卖掉,那就作证了你们是偷盗者的身份,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 此刻的阮明姝像只被惹怒扬起锋利爪牙的野猫,江澜的话毫无疑问将她逼进四面楚歌的深渊。 “哬,你有什么证据呢?”江澜笑得轻蔑,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很明显对阮明姝“挠痒痒”式的恼羞成怒完全半点暴击伤害都没有承受到,她肆无忌惮的笑,搂着席辛的姿态也更加用力,仿佛那样就能折辱到阮明姝。 她热衷于这样做。 待到“羞辱”腻了,江澜笑得轻飘飘不再想跟她继续逼逼赖赖,选择无视她后拽着席辛的胳膊撒着娇道:“待会儿我上完课你来接我呀,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烤肉。” “还有,拍卖会那天你要准时来我家噢。”说罢,江澜横了阮明姝一眼,唇角扯出轻嘲的弧度。 待到她们远去,阮明姝怔愣愣地站在原地,脚步无法挪动半分,就连刚上完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的辅导员喊她,她都没动静。 紧接着,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般抬步往楼梯处飞奔而去。 走到教学楼中央,她这才像是回了神。 她没有钱,但是霍渊有,等晚点回去向他认个错,再借点钱,他应该会同意的? - 怀揣着心事,阮明姝将手边有的钱数了个遍,紧紧巴巴才凑够五万,怕是连进拍卖会的资格都没有。待到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她像阵旋风似地冲出教室,遥遥望着她离开的江澜抿唇笑着。 阮明姝这是出去找金主了,上回还听见有人说她从限量版的劳斯莱斯走下来呢,男人眼中的纯情仙女也不过如此嘛! 她冷哼着。 因为要讨好霍渊,阮明姝除了会做一手好菜以外就只会表演和跳舞,所以她超级机智地选择给霍渊做晚餐吃。 顺道用自己省钱攒下的相机拍摄食物制作的过程,回头就能剪辑成短视频素材。 秦姨知道阮明姝不太好招惹,也选择装作没看见,只是有些人心是恶的,永远都好不了。 将所有的饭菜制作完毕,阮明姝闲得无 所事事用笔记本打开剪辑软件制作视频,待到落日只剩余晖时,还未等到霍渊回来时,阮明姝犹豫着给他打了个电话。 听到男人疲惫的声音,阮明姝首先主动认错,随后让他赶紧回家。 霍渊同意后,主动挂了电话,只是比平时停留在手机上过长的时间被骆杨捕捉到,骆杨当场笑嘻嘻地问:“是明姝小姐打来的?” 闻言,霍渊脸色从和煦转变为微冷,随后他转移注意力回复道:“嗯。” 说罢,骆杨也不敢再出声了,因为霍渊的脸上非常明显地刻着“请你闭麦”这几个大字。 无所事事的阮明姝正想往厨房走,顺道着想再做份餐后甜点,奈何秦姨好像看透了她无聊的那股劲儿,于是随口好心地提了嘴:“明姝小姐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楼上的观赏厅看看,那里的画听骆助理说可是从美院里搬回来的,可珍贵着。” 秦姨突然地一出声令阮明姝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她尴尬地撇嘴像直女般地指出:“秦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近成这样?” 因为阮明姝的身高比较高,所以秦姨被她的居高临下悚得往后退了退,紧接着她自知“伸手不打笑脸人”般笑得谄媚,“阮小姐那不是我们少爷最喜欢的人嘛,我们少爷可经常往那去,一坐就是一下午。” 也不知是“最喜欢的人”还是“经常往哪里去”哪个吸引了阮明姝的注意力,她虽然知道秦姨是见风使舵不太好相与的人,可她还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也趁着霍渊不在偷偷地去他卧室里拿了钥匙往那间尘封已久的画室里走去—— 充斥着敏感的内心也知道这么冒失地拿着钥匙走进别人私藏已久的艺术殿堂不太对,但好奇心与对霍渊那份欢喜让她连片刻都等不了了。 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忽略掉许多细节的行为,也容易让人捕捉到一切细节,阮明姝完全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毒皇后所幻化的女巫怂恿着充满善意的白雪公主咬下那颗毒苹果。 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秦姨勾着唇,心里笑得有多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6、娇宠 推开尘封的“禁地”,阮明姝很快地就被周围的装修和精致的摆件惊叹到咋舌,与整个别墅简约风格设计得不同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眼前的所有都像是复古珍贵的画卷般展开着。 处于室内正中间有个较为破旧的画架,像是被使用过许久,因为粗糙的木头上满是色彩的涂抹。 墙上的每幅作品好像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从里到内倒有种从入门的稚嫩到成为不朽传奇的一段过程,至少她这个门外汉是这么认为的。其次不得不说的是,好像突然从某个瞬间开始,这个大师的技术像是突然得到了突飞猛进。 所以,这位大师究竟是谁呢? 阮明姝突然想到这一层时,心脏猛然间觉得涩涩的,有些闷闷地喘不过来气。 良久待到她欣赏够了,想要回头离开霍渊的私人境地时,她转身看到霍渊正脸色阴沉地站在复古水晶灯下,整个人阴沉得可怕,仿佛所有躁郁的因子都集中了起来。 这种感觉令阮明姝突然想起江澜母亲突然暴怒时那样,下一秒自己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姑娘的嗓音干涩带着颤巍巍的劲儿,眼神带着歉意,正当她出声时—— 霍渊的怒意仿佛瞬间点燃,有了突破口那般,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没有人告诉你这里不能进来吗?” 男人的声音哑得可怕,像是口中含了沙,除此以外,通红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能流出泪来。 此刻的他,像是一匹守护领地的恶狼。 有那么一瞬,阮明姝被他似深潭般漆黑的眼眸吓到有些喘不过来气。 可她的出发点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啊,想到这里阮明姝就委屈得要命,她带着哭腔吼道:“我听秦姨说这里你经常来,一坐就是一下午,我想着……” “想着什么啊?”霍渊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卷而翘的睫毛轻颤,他嗤笑道:“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里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进,你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霍渊像是厌烦了似的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现在知道了?所以,现在你赶紧给我出去!” 站在门口就觉得自个儿老板声 音渗人的骆杨猛地缩了缩脖子,这事儿双方都不对,不过他眯了眯眼睛往站在角落里正沾沾自喜的秦姨位置处看去。秦姨是从本家出来照顾霍少的,阮明姝小姐又那么乖,讲道理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的? 难道这就是女人之间常说的争斗?这他妈的也太恐怖了! 背脊泛着冷意的阮明姝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霍渊的这番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自己心里面,也好像佐证了她心里所想的那些秘辛。阮明姝吸了吸鼻子,紧接着深呼吸,她垂眸弯眉道:“我会出去,也不劳你费心。” 因为脾气犟像个刺猬,所以自个儿不痛快阮明姝也不会让霍渊痛快,她大步往霍渊身边走,随后贴着他身边言语嘲讽,“喜欢这个艺术家那你就去追啊,像个缩头乌龟的连我这个小孩儿都看不起你。” 说罢,她也不敢等霍渊回应些什么赶忙像只垂耳兔似的溜了出去。 愣在原地的霍渊笑意冰凉,所有桀骜仿佛顷刻间通通化为乌有,他捂着心脏难以喘息般地合上眼睛。 如果他能早点守护,也不至于此啊,他就是不合格的大哥而已,霍渊红着眼尾,眼泪怎么样都无法落下,因为都快流干了。 三更半夜再次急吼吼地“离家出走”实在不是个好行为,整理好行李走到家门口时,骆杨已经开车准备着了。 虽然霍渊表面上挺无情的,但是他对明姝小姐的好确是无话可说,骆杨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叹。 这厮对明姝小姐的喜欢就不能大方点明显点嘛!对明姝小姐就是偏爱啊!为什么就是不敢表达出来! “明姝小姐你别生气啊,如果我进那个屋子,霍少估计能把我的骨灰给扬了!”骆杨斩钉截铁地安慰着,可看着阮明姝兴致缺缺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说不上来话,是他的“直男安慰式”话说错了么? 在自己的世界里徘徊不前的阮明姝叹了口气,她不敢回头望,生怕霍渊就站在阳台上。 吸了吸鼻子后,她无所谓的笑道:“我早该知道像他这么优秀的男性肯定会喜欢同样优秀的女性啊,这就是别人常说的男人眼中的白月光朱砂痣。”阮明姝自嘲般地扯扯唇角,整个人有种故作轻松的伪 装感。 “……” 一时间骆杨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解释,因为霍渊不太喜欢有人在后背议论她,可看着阮明姝那张憋闷的小脸他就不由得心软道:“其实那根本就不是霍少的白月光,压根就不是什么男女情感上的事儿。” “嗯?”阮明姝有种猛然间回神的呆萌感,随后她轻声问:“不是感情的问题,那他为什么那么有仪式感的珍藏一个人的画作啊。” 紧接着阮明姝像是灵光突然乍泄般地醒悟道:“这该不会是她母亲遗留的作品?如果是那样,我刚说的话也太不礼貌了。” “不是。”骆杨轻松地回答,这让阮明姝紧缩的心脏突然间轻松了下来,可骆杨话锋一转,突然又说道:“如果是他妈的画霍少也就不至于这样了,那是她死去妹妹的画。” “啊?”阮明姝突然震惊的咋舌,背脊原本冒出的冷汗此时仿佛顷刻间凝结,除此以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显现。 车内瞬间安静,静得只有引擎和发动机的声响。阮明姝后知后觉地抿紧唇瓣,原本带着涩意的眼眶突然间就通红了,紧接着开始湿润,吓得骆杨忙不迭吼道:“你别哭啊,我最不会安慰姑娘了。” 闻言,阮明姝忙不迭吸了吸鼻子,右手擦眼泪,可压根就擦不干净。 “这件事儿啊霍家就不让往外说,所以外头的人都不知道也正常,还有就是你着了秦姨的道,也不知道你哪里冒犯了她。”骆杨是个碎嘴子,一说起来就嘀咕个没完。 阮明姝瘪了瘪嘴,突然就有点儿想抬头呈45°仰望天空猛虎落泪,光听骆杨讲这件事她就觉着心脏被揉搓过一样,她无法想象霍渊是怎么经历的。 “霍爷的妹妹我没见过,但听霍爷的哥们儿说那姑娘琴棋书画那是无一不通,最后还考上了最好的美院,甭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觉得这姑娘是神仙。”骆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眸闪烁着光。 虽然她没见过,但从别人的描述中,他能知道霍爷妹妹到是有多神仙,因为光看着霍爷跟她的合照就已经够惊艳的了。 “人间才女啊,那她为什么会消香玉陨呢?”阮明姝轻声问,虽然眼前人是骆杨,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别人难 过的地方。 骆杨感慨一声带着无限惆怅,他情绪低落地讲述着:“霍爷父母离异得早,霍爷跟随父亲在老宅,妹妹跟着母亲。至于为何离婚,那是因为霍少父亲受不了自己妻子老是猜忌自己,疑心病太重。” “本来就是因为商业关系才走到一起的婚姻能有多牢靠?离婚闹得不欢而散,两方都在争夺霍少的抚养权,为的都是谁也不让着谁。” 阮明姝想象着那个画面,原本晶莹透亮的眼睛倏而暗淡下去,她低声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他们谁都不要妹妹吗?姑娘不是最贴心了嘛,大人的眼里孩子到底是什么啊……” “当时只有霍少关心着自己妹妹,后来法官的判决下来后,霍少被霍家的人带走,妹妹自然就跟着夫人。” “后来呢?”越逼近真相,阮明姝就有种难以忍受的无力感蔓延着自己的四肢百骸。 骆杨扯了扯唇角,笑容要多惨淡有多惨淡,他轻嗤道:“判决不认也得认,到底是霍家人有手段啊,后来某天,霍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听闻自己妹妹死于自杀,具体发生了什么无可得知,只有霍少和他妈知道。”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件事,那会儿霍少在英国读研,他跟妹妹约定过完暑假就在英国团聚来着。”骆杨可惜地说了句,随后右手颤颤巍巍地胡乱抹了把眼尾的泪痕,动作很快,生怕坐在后头的阮明姝发现似的。 “……”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阮明姝一下又一下吸鼻子的动静。骆杨看着后视镜里鼻尖通红的小孩,他拍了拍脑门突然有些后悔地说:“我是不是跟你说得太多啦?” “其实这些事都过去了,如果没有今天这茬,我估计都快忘了。”骆杨多嘴了一句。 闻言,阮明姝心里更加自责万分,察觉到自己说话太过刻薄的骆杨忙不迭出声致歉:“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谢谢骆杨哥。”阮明姝望着不远处的璀璨灯火,心里在细想着霍渊许许多多的一瞬间,他接到那通“死讯”的电话时该有多挣扎啊。 就像她高中那年去班主任办公室交作业,却听到许多老师同班主任商量着如何把她父母亲的意外事故告诉她一样。 望着对无尽黑夜的未知恐惧,阮明姝迟疑地对骆杨说:“骆杨哥,要不然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 她得向霍渊道个歉才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7、掌中[捉虫] 再次回到灯火通明的别墅阮明姝有点儿不敢踏入,正当她走进院内还未走入室内时,里头秦姨的狡辩声由内至外传了出来,她的声音尖细,话里话外把所有的脏水往阮明姝身上泼,“我跟明姝小姐说过最里面的那间画室不能进,可她非要进去。” 听到这里,阮明姝攥了攥拳,心里一阵恶寒,这老妖婆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她气得鼓起腮帮正要往里走,只听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 “经过我深思熟虑,你可以离开了。”霍渊的声音沉而低哑,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冷静下来后,他发现如果没有人跟阮明姝说那件偏僻的画室在哪里,那姑娘怎么会知道。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在这里谁看小姑娘最不爽,那么就是谁,这点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的。 “少爷,我在霍家兢兢业业做了十几年的管家,你不能让我说走就走。”秦姨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在控诉着雇主对她有多不公平,随后她搬出自己的靠山来镇压,“没有夫人的命令,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啊,少爷。”秦姨低声啜泣着,仿佛眼前挺拔孤傲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或许正是因为操着一份“亲妈”的心思,所以她对阮明姝格外的排斥,那副穷酸的模样令她自动给她戴上一层“难以相配”的滤镜。 气氛冷寂得落针可闻,仿佛连空气都是稀薄的,阮明姝停驻脚步呆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 下一秒,只见他勾起轻嘲般的唇角,他豁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姨,言语犀利带着讥讽,“拿着霍家给的钱,听我妈的话,嗯?” “我妈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你好好地跟我说说。”霍渊说这话时声音冷得像是地狱里走来的修罗,紧接着,他低吼道:“你给我听好了。在我这里,我妈的话什么都不是!没有轮到她说话的份。” “我说得这些话,你可以原封不动地告诉她,既然你跟她那么亲近的话。”说完,霍渊不愿意再看秦姨如何求饶,他转身欲往屋外走远离是非之地,可谁能料到 抬眸的那一瞬,正巧看到刚刚同他起争执的小姑娘。 阮明姝呆呆地站在原地,瓷白洁净的小脸透着红,约摸着是被寒风吹得,估计小手也都是冰凉的。怯生生的眉眼有些不敢看他,可最终还是迈步上前,声音带着颤意含着哭腔道:“霍渊,对不起啊,我刚刚对你太凶了。” “我不知道那间画室有这样的历史,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进去的,霍叔,对不起啊。”姑娘的眼眶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晶莹剔透的珍珠似的,看得他心坎泛酸挺不是滋味儿的。 小姑娘一说起话来就收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抱住霍渊,言语抽搭搭地,“骆杨他都告诉我了,你刚才那样凶我虽然我心里挺难受的,但那都是我太鲁莽了。” “……” 眼见着姑娘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霍渊横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骆杨,犀利的眼神令骆杨立即做嘴巴拉拉链的姿势,表示我确实太多嘴了。 “都过去了。”霍渊低声说了句,随后他抬手主动地拍了拍阮明姝的后背,看得秦姨与骆杨纷纷咋舌,他们哪里见过霍渊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啊。 有些刺痛骨髓的往事在当时用尽所有力量封存起来,可当因为某件事的牵引令记忆再次排山倒海般的涌来时,他有瞬间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抵挡。冷静下来透彻分析过后,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太过激,变得不像是自己。 霍渊拥有上位者的掌控能力与骄傲的资本,骄矜如他,任谁都是以仰视的目光看他的,可到了阮明姝这儿他却主动隐藏锋芒折掉骄傲开始示弱,连作为属下的骆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只见霍渊一边用手安抚着小姑娘,一边低声言语,“是我的错,是我脾气太暴躁。” 站在三米开外的骆杨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不成这就是武林中的绝学“以柔克刚”吗?骆杨欣喜地翘了翘唇,他打心眼里觉得他们家少爷就是对阮小姐有感情啊。 若换做别人,他家少爷哪里会有解释与示弱的份儿啊? - 江家的拍卖会迫在眉睫,又经历了这茬事,阮明姝就不想告诉霍渊拍卖会这件事了。思前想后地想了 整夜,阮明姝最终还是决定独自去拍卖会,即便无法出资将外婆与母亲的首饰找回,至少可以找到首饰流出的方向。 待到她有足够能力,就能把首饰给赎回来,埋在被窝里等清晨光亮的阮明姝认真地思索着,这真的是她的下下策了。 由于一晚都没睡,所以阮明姝带着似熊猫的黑眼圈听完了第二天的表演专业课,待到黄昏将近,离开教学楼时却不料在门口见到像是等待她良久的骆杨。 为什么骆杨会在这里?阮明姝心脏猛然间紧了紧,紧接着十米开外的骆杨冲她招了招手,嘴里喊着:“明姝小姐!” 被喊的阮明姝愣在原地,倒是走在阮明姝身后的江澜瞥着其貌不扬的骆杨用恨不得天下皆知的夸张语气问阮明姝:“明姝啊,那是你男朋友是不是啊?” “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身高都差不多呢。”江澜最会戳人心窝子,听她这么一说,在她周围的塑料姐妹花纷纷捂唇笑得格外灿烂。 全校长得最好看的女性以及最受老师器重的姑娘是全校的公敌这句话到底还是没错的,因为在这个圈内长得漂亮与老师的喜欢是踏入影视圈最完美的加持,谁都想要独一份的机会。可就是这样的机会,上天全部都赏给了阮明姝,叫人怎么能不嫉妒呢。 “是不是我的男朋友都跟你没有关系,江澜,原先我让着你是看着你爸妈的情分,现在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阮明姝的声音板正有力,虽然分贝不高,但极其有力量。 闻言,江澜翘起唇角满脸的不屑一顾,她轻嗤道:“我需要你来让着我?阮明姝,你拥有的东西什么是我没有的呀,你清高什么。”说罢,江澜抬起高傲的头颅从阮明姝身边擦肩而过。 走到教学楼门口看到穿死板的西装跟房地产中介似的骆杨时,江澜冲她轻嗤了一声,随后扬长而去,将不屑值刷到最巅峰。 不知不觉中被看不起的骆杨凌乱在风中,但在看到阮明姝冲她扬起唇角的那一刹,原本的不爽瞬间被酸甜覆盖,他实在不得不感慨阮小姐的笑容怎么就那么有治愈的魔力。 这笑容简直就是大荧幕大女主的甜美笑容啊!怪不得人家会说阮小姐亭亭似神仙,非池中 物呢! 霍渊下班比较早所以在骆杨的建议之下选择来接阮明姝放学,可到了学校里又发现开的车实在太过招摇,所以让骆杨去接小姑娘,而自己呢就在车内将剩下的工作处理完。 待到骆杨将阮明姝带到后,此时的霍渊已经做完工作在闭目养神,张开眼睛看到阮明姝的那一刹,疲惫感像是突然间消失。 “放学了?想吃什么?”霍渊的眼皮褶皱很深,懒懒地耷拉着有种还未睡醒的惺忪感。他软若无骨地靠在椅背上,声音沙哑低沉,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无法抵抗住这样的诱惑力,阮明姝呆愣愣地想。 虽然很想去,但今天晚上得去江家的拍卖会啊。阮明姝可惜地撇了撇嘴,只能口不随心地讲:“我今天没办法跟你一起吃饭噢。我有个同学生日,所以得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说完,阮明姝晶莹润泽的狗狗眼释放威力道:“所以,我们明天一起吃饭?” 姑娘的眼睛水润好看,好似在说话,加之眼尾处灵巧动人的泪痣,霍渊委实无法招架地点点头道:“可以,不过——” 还未等霍渊的话说完,阮明姝翘起唇瓣反问:‘不过什么啊?’ “不过你得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得确认一遍,如果你今晚没有回家,我还能联系一下她。”霍渊有带小孩儿的习惯,所以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超级严肃,规矩那就是规矩,门禁时间不能改变。 闻言,阮明姝点点头,她转身给朋友发了段信息,随后打开微信语音通话。 拨通后阮明姝开嗓的第一句话便是:“娇妹!我刚给你发了信息,你快去看一眼,然后你跟我霍叔通个电话。” 那头的尤娇此时正日夜颠倒睡得正香,在刚想发火之际听到阮明姝甜甜的声音后顿时像是被泼了捅冷水,就在她懒洋洋想开嗓之际,一道沉闷足矣锤爆所有男CV的低音炮传入耳内,“你好,我是明姝的“监护人”,请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可尤娇是多精明的人呐,既然自己的姐妹有求于人那么肯定是有事儿啊,为姐妹“两肋插刀”那是必须的。闻言,尤娇信誓旦旦地点头,声音娇俏透着媚,“是啊,待会儿我就带明姝 去跳舞呢。” “跳舞?”霍渊非常会抓关键词,他的眉头轻蹙着看向阮明姝。被死死盯着的阮明姝无力吐槽,因为她能想象得到尤娇差点就把“蹦迪”脱口而出改为“跳舞”的画面,有内味儿了。 “……” 霍渊是拥有年轻人思维的,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规矩,在年轻人看来他的某些规矩听起来会特别死板,就像个老干部一样。 说错话的尤娇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因为在长辈眼中“跳舞”究竟指代什么那不言而喻啊,就是坏学生干的事儿,尤娇轻蔑地勾了勾唇,透粉的肌肤令她释放无限魅力,“就是我们两个小姐妹在酒店庆祝跳舞啦。” “大叔我们可都是好学生,我也不会把明姝带坏的。”说罢,尤娇媚眼如丝地瞥了眼洁白无瑕的落地窗,心里却想着自己才不要当好学生。 在尤娇的再三保证与给出联系方式后,霍渊这才松了口退了步,表示同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8、娇宠[捉虫] 处理不完的工作令霍渊疲惫不已,骆杨开车送他到别墅里,停车时才发现自己老板睡得正香。万般无奈之下,骆杨最终还是出声喊醒了他,随后递上烫金的邀请函道:“这是份拍卖会邀请函,我想着您反正也很少关注这些就没给你看。” 闻言,皱着眉宇的霍渊眼睛抬也没抬,他对这些打着“拍卖”为旗号,其实目的就是沾亲带故的聚会没有半点兴趣。 见霍渊脸色难看,骆杨撇了撇嘴缩着脖子不怕死地又说:“这是江家递过来的。” 原本毫不在意的霍渊听到这句话逐渐起了兴趣,原本合上的眼睛突然间睁开,而后他从骆杨手里捏过那份烫金的拍卖会邀请函,翻开首页就是优质成套的祖母绿首饰的写真,翻到第二页时霍渊的指腹顿了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第二套以珍珠为设计造型的首饰是阮明姝母亲出席工作场合常戴的?某次他父亲带他参加公司年会时,有旁的名媛淑女问阮夫人珍珠耳坠与戒指从哪订制的时候,他清晰的听见阮夫人跟她们说:“这是我丈夫赠与的订婚礼,有好些年头了。” “至于从哪里订制的,我不太知道阿。”阮夫人说得害羞至极,在场的名媛无不心生羡慕,谁都知晓阮家夫妻情投意合,鹣鲽情深。 霍渊是天生的记忆力好,其次这套以珍珠为设计亮点的首饰设计得非常有古典感,十几年前的设计放在如今也完全不过时。霍渊绷直唇角,握紧的拳头放在下巴处支着。 正当骆杨觉着霍渊绝对不以为意,比起参加什么拍卖会,不如早点吃完饭去书房处理工作时,男人沉闷暗哑的声音传来,“现在就去江家,赶在拍卖会之前。” 骆杨:“?”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决定?骆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后忙不迭往外开车。 - 在晋城电影学院里如果阮明姝是被无数宅男宅女奉为山间不染纤尘的白雪的话,那么尤娇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烈焰玫瑰,而且是花瓣上淬着毒的那种,单是远远地望一眼就足够让人沉沦陶醉。 阮明姝乖而软就像是听话的白兔,尤娇锋芒毕露充满尖锐 感,拥有极度反差的两人成为很好的朋友委实让人大跌眼镜。当然这两人并非是同一届的学生,尤娇是阮明姝的学姐。 此前有不少人包括老师跟阮明姝说过,大她一届的学姐尤娇不好惹,学校边上的那间刺青店别去晃悠,可兜兜转转两人还是成了推心置腹的闺蜜。 尤娇与阮明姝拥有同样的经历,那便都是跌落神坛的天之骄子,于是乎当尤娇听阮明姝说江澜家将她母亲和外婆的首饰拿去拍卖时,尤娇的火气顿时就冲了上来,她气势磅礴地从被窝里爬起,随后对阮明姝吼道:“你让她给姐等着,江澜还能欺负到我俩头上来!那绝对不可能。” 闻言,阮明姝扯了扯唇角,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两个小时,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尤娇的肺腑之言让她觉得很舒心。 “你先到刺青店里来,让我先给温爷商量个对策,然后我们再杀过去。”尤娇惯会耍威风,话当然是怎么威猛什么来,可实际上她是想找温建柏帮个忙,毕竟她差钱,人家不差钱。 虽然不知道尤娇能想出什么辙,但阮明姝还是走到了刺青店。没过多久,在等待尤娇的途中,有辆响彻云霄的机车开了过来。 来人宽肩窄腰腿很长,褪去机车帽的桀骜五官露出来时阮明姝后怕似的后退半步,随后温建柏像是看到了小白兔似的挑起锋利眉毛嗤笑,语气超级不善地喊她:“喂!你就是尤娇的朋友,是?” 阮明姝愣了一秒,随即赶忙点头,眼睛依旧不敢盯着温建柏看。 见到小姑娘的反应,温建柏倨傲地轻勾唇角,这是怕他吃了她嘛?尤娇这小色痞怎么会跟这种一看就是老师手里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的乖小孩做朋友,真是少见。 温建柏揉了揉后脑勺,随后把帽子扔给阮明姝,语气超级冲地对她吼:“赶紧上车,我带你去找尤娇。” 手足无措的阮明姝这时才真正的抬眸望了眼骑着机车的男人,温建柏的眉眼比霍渊更加具有攻击性,浓而密的睫毛是断眉,估摸着是为了顺应潮流才故意这么做的,唇角像是习惯性地下耷着营造着我是“酷哥”的模样。 见阮明姝略显迟疑着,温建柏失了耐心般地轻哼,随后像 是发牢骚般地凶她,“要不是尤娇让我接你过去,我才不管你,这车还是我刚买的。” “……” 这人怎么凶巴巴的,阮明姝见他又不像是在说谎有些心动,可谨慎使得她轻声细语地问温建柏,“你能等会儿吗,我给尤娇打个电话问一下。” 面对阮明姝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温建柏气到无语凝噎,可又觉得眼前的姑娘声音软得要命想再多听她说句话,他笑着发出气音,“哼。那你打,时间可不多了。” 此刻的尤娇正在衣帽间里选择今晚阮明姝要穿的衣服,所以无论阮明姝怎么打电话都是打不通的,于是乎阮明姝咬着牙上了温建柏的贼船。 路上的寒风像是弯刀一样割着阮明姝白皙如瓷的肌肤,温建柏懒洋洋地调侃她:“你就不怕我是骗子把你卖到南洋去。”说罢,他又关怀备至地来了句,“手冷的话放我口袋里。” 男性的气息令阮明姝压根不敢靠近更别提把手放进温建柏的衣兜里了。 可温建柏就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似的,在拐弯时故意将速度加快贴着车道跑,猝不及防惯性往后仰的阮明姝下意识地伸手抱紧他。 后知后觉要撒手的阮明姝听见温建柏懒洋洋带着调笑地开嗓调侃她:“搂我搂那么紧呐,是不是喜欢我?” “……”有病,阮明姝气鼓鼓地怒目而视看她,模样像极了“受气包”刺豚。 - 再次与尤娇相见,阮明姝见到她时有瞬间的怔愣,拿着机车帽的温建柏更是瞬间看呆,还没见两人有其他的反应,尤娇火燎燎地将一套精美裁剪的西服往温建柏身上扔,嘴里念念有词却看也不看他:“赶紧的把这身衣服换上。” 紧接着,她推着阮明姝往化妆镜前走,走之前还不忘怒斥温建柏一句:“赶紧换,我们快没有时间了!”说完,她赶紧着急火燎地给阮明姝化妆,好在阮明姝的皮肤洁白胜雪,压根不需要怼许多粉底液。 给美女化妆就是舒服到爆! - 江家的拍卖会晚宴与其说是拍卖不如说是昭告天下江家的女儿找到最佳夫婿跻身于上流阶层,席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面色含笑地搂着穿着洁白纱裙像极了新婚的江澜。 但如果细看之 下,你会发现席辛的笑容僵硬,身边的江澜笑容更是笑里藏刀,两个人根本就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哪是什么拍卖会,而是通知所有人的“订婚宴”,让所有豪门权贵的姑娘都知道席家长子是有女朋友的。 阮明姝穿着尤娇精心准备的复古红色旗袍携着穿笔挺西装的温建柏出场时,所有人的目光从这场宴会的主人公身上落到了阮明姝身上,场中央所有人都在揣测着这位榜上真豪门的姑娘究竟是谁。 温建柏是谁啊,他父亲可是娱乐圈里的影帝啊,有名的资产家,身价十几个亿,如日中天蒸蒸日上的事业那哪能是迫切想要转型的席家可比的。 从别人眼中的歆羡与窃窃私语中阮明姝回眸望了眼身边的男人,温建柏还是那副放肆不羁的模样,浓密的断眉令他整个人气质凌然,看着实在不好招惹。怔楞一秒,阮明姝翘起好看的唇轻声问他:“她们是在看你吗?” 在这个圈子里认识他的父亲的人不在少数,至于他……这姑娘看来是真的不认识他啊,温建柏微不可查地轻扯唇角。 “应该是你长得比较漂亮,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温建柏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谁能料到素面朝天穿厚重棉服外套的姑娘打扮出来还会有如此妖娆的姿态,就像是含苞欲绽的蔷薇花却散发着茉莉花香。 男人的嘴最是油嘴滑舌,阮明姝暗自摇了摇头,双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身上的旗袍不得不说非常有韵味,尤娇的眼光非常人所能及,但冷是真的冷啊,阮明姝撇了撇嘴。 果然,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站在宴会最瞩目地方的江澜握着拳头看着温建柏主动将西服披在阮明姝身上,她咬牙切齿地厮磨着嘴唇上的软肉,就连着攥着席辛的手都在用劲。 “你这么扯着我干嘛?”席辛的语气很差,因为他也看见了不远处阮明姝搂着温建柏的胳膊,这让他很不爽。 江澜天生的小姐脾气,被席辛这么一吼,态度更差:“你眼睛都快黏在阮明姝身上了,有本事你就从温建柏身上去抢人啊。”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觉得还不够,愣是往阮明姝身上泼脏水,“她之前是勾引你,现在又把温影丨帝的儿子勾搭到手,现在你知道她为什么看不上你了?” “……” 江澜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席辛身上戳针,将他的自尊心碾在地上践踏,男人最受不了这样刺激了,席辛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9、掌中 乌发红唇俏丽多姿模样的阮明姝出场像是打破了拍卖会原有的气氛,温建柏也察觉到阮明姝耳后根泛着红晕,微弱揉搓着手臂像是很冷的样子,于是乎将西服外套套在了她身后,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吐槽着:“尤娇的眼光也太差了,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明里在数落尤娇,动作却充满关怀。阮明姝似明月般的眸子弯了弯,柳叶般地眉毛盈盈弯起,声音柔软透着乖:“谢谢你的外套。” 俊男美女的亮相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席辛主动携着江澜往阮明姝身边走,奈何就在这时拍卖会正式开始,于是乎两对羡煞旁人的俊男美女坐在互相靠近的地方。只是江澜在中间留了个位置,她想故意给阮明姝难堪。 “这么快就傍上□□的儿子了呀?”江澜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故意嘲讽阮明姝来一泄心头之恨。 听到温建柏真实身份的阮明姝睁大杏眸,她回头望向身边的男人,迟疑两秒她用不可思议地声音问道:“你……你父亲是温学民?” 温学民这个名字关系到影视的方方面面是无人不知晓的,他的作品在影视圈内为众人传颂,其敬业更是让无数人敬佩。眼瞅着与□□那如出一辙的远山眉时,阮明姝像是豁然开朗那般喜悦地低声喃喃:“我怎么没发现呢,你跟温老师长得很像啊。” “……” 温建柏不适应被阮明姝这种“迷妹”的眼神看,她抬眸横了眼对阮明姝白眼相向的江澜后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姑娘哼了句:“专心看拍卖会,待会有想拍的东西跟我说。” 闻言,阮明姝怔愣了秒随即问道:“你帮我拍吗?”话说出口,阮明姝缩了缩脖子,她跟温建柏又不认识,还是记住奶奶和母亲首饰的流向比较好。 温建柏没仔细听,姑娘说的话又轻,倒是尤娇主动将两套首饰的照片发了过来,温建柏看着祖母绿首饰的成色陷入了沉思,尤娇这厮是要将他的小金库搬光是不是?这些珠宝怕是没个百万下不来啊。 拍卖会正式开始,场内原本朦胧的灯光顿时变得如同白昼那般,首先登场的几件珠宝名不见经传 倒是着姑娘家喜欢,所以被许多名媛贵女争先恐后拍下,价格倒也算理想。 拍卖会进入高潮时,一套名贵成色上乘的祖母绿首饰由礼仪小姐拿了上来,在主持人报出底价后,场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这套首饰对于年轻人来说当然太过老气,但赠予给家里老人,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时的。 看到这套首饰,阮明姝细腻如羊脂的手指搅着温建柏西服下摆,失神的杏眸低垂着,很快耳边响起一道又一道抬价的声音,价格暂时被抬高至两倍到两百万。 阮明姝的反应令温建柏有点儿想戏弄她,他唇角懒懒地勾起弧度,言语尾调微扬,“喜欢上面那件首饰吗?” 闻言,阮明姝抠弄着西服衣角,嘴里口是心非着,“不喜欢,姑娘家哪里会喜欢这些啊。”她是不喜欢,只是这套首饰是奶奶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她还模糊的记得有次除夕夜的时候,奶奶拉着母亲和她来到卧室,外婆像是献宝似的把珍藏已久的宝贝拿出来对她们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从太奶奶手里传下来的,那会儿啊是太爷爷从新疆买石头打造的。” 温建柏自然能看出阮明姝口是心非的样子,他们之间非亲非故,这姑娘就是不想让他花钱,就在即将要一锤定音前,温建柏举起自己的拍卖号,声音沉稳有力,“两百五十万!”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温建柏与阮明姝身上,坐在阮明姝边上的江澜更是厮磨着后牙槽,心里不爽的劲儿昭然若揭。 阮明姝震惊地扭头看着温建柏,好看的唇瓣被她紧紧地咬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震惊。 下一秒,坐在江澜左手边的男人也举起了拍卖号,声音掷地有声地喊了句:“两百六十万!” 席辛将这套祖母绿的首饰再次抬高价格,他朝阮明姝与温建柏微微一笑示意承让,就在他刚炫耀完后,江澜愤愤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她压低分贝,明艳的红唇紧抿着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子,“你拍这套首饰干嘛啊?送给你的“小情人”嘛!” 所谓“小情人”是谁,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江澜的分贝压低却故意让阮明姝和温建柏听到。 听到那三个刻薄的字眼,阮 明姝苍白的脸露出一丝不悦,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微下耷,在灯光的映衬下,眼睑处落着一小片阴影。 价格被席辛与温建柏的拉锯战中提升到了四百五十万,阮明姝悬着的那颗心像是在刀尖上。最终她握住身边男人有力壮硕的肩膀,软而甜的声音令温建柏怔住,她轻声说:“你别听尤娇的话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强求也没有必要。 姑娘瓷白的脸颊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白皙鲜嫩,盈盈地像是在发光,温建柏暗暗不爽地磨了磨后牙槽忽而轻嘲般地扯了扯唇角。他是野蛮嚣张,不守别人的规矩,但这还是他头一回想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奈何美人伸手拦住了他,不爽的感觉令温建柏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随后他散漫地对阮明姝来了句,“我不拍,那到时候你别后悔啊。”更别哭嗷,温建柏瞅着她柔软的脸颊忽而挪开视线。 这瓷白的脸,真是轻轻一捏怕是就要哭鼻子,温建柏轻哼。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主持人一锤定音,可还未等到他数“1”,会场内朱红色的大门悄然推开,来人一身笔挺利落的西装外套,金丝边眼镜更衬他阴郁气质,刚走到室内,他将皮质手套摘掉递在助理手上,整个人笼罩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妈耶,我没看错?这是霍爷是不是啊?”坐在阮明姝身后穿着粉红礼服的姑娘在一旁喋喋不休,脸上很是惊喜的样子。 随后,坐在她身边穿黑色礼服的女人抬眸望了一眼,眼里更是震惊,“这江家的面子也真大,连霍爷都能请来。” 霍渊的名头那可是金字招牌,家底殷实连四合院都有好几套那已经是被常人被扒烂了的,除此以外他拥有非常人所能及的智商与商人的精明谋略,就连样貌都是造物主偏心多设计许久的,他就像是神话一样被众人仰望着。 回眸望见霍渊的那一刹,阮明姝像只受了惊的垂耳兔一样佝偻起身体,脑袋不敢仰着抬,弄得温建柏很是疑惑。 “五百万。”霍渊一出手就注定能拿走他想要的东西,旁人也不敢与他再争,毕竟家底是远远地拼不过。 在主持人恭喜霍渊拿到拍品之际,霍渊的目光像是锁定了 某人那般地往温建柏的方向走去,坐在前排的江澜虽不知晓霍渊的背景到底有多深,但单瞥见那欣长的身姿与卓尔不凡的样貌就知晓,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极品与人中龙凤。 见霍渊往自己的身边走来,阮明姝瑟缩着脑袋就差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咒语以及恨不得立马学会隐形的方法,坐在隔着一个位子的江澜则是认为自己才是最瞩目的那颗星,那个男人无论怎样也是来找她们的? 随着霍渊越走越近,江澜的心脏怦怦直跳,直到霍渊站在他旁边有空位的地方,江澜顺势站了起来恭维道:“这里正好没人坐,您坐这里。” “……” 阮明姝:我可真谢谢你。 霍渊斜睨一眼江澜随后冷漠地移开视线,在看到阮明姝像只垂耳兔一般瑟缩着脑袋他不禁勾起唇,整个人由原先的冰凉冷漠瞬间变得温暖如春,带着男人都有做恶作剧时的坏笑。 暗哑低沉的嗓音如同开封的红酒那般醉人,只听他轻声低喃道:“不是说去朋友的生日宴会了吗?” 站在旁边几乎看呆的江澜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眸,而后尴尬又想息事宁人抹去痕迹般地局促坐下,心里的愤愤不平在她脸上尽显,阮明姝怎么会认识温建柏与霍渊这样的人呢? 埋着脑袋像只团子似的阮明姝无奈之下只得扬起脑袋看着霍渊,怔楞一秒,她忙不迭巴结般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还有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说着说完,阮明姝眼尾泛起了红晕。 一想到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以及姑娘做了一桌好菜的目的,霍渊自责地抬了抬眉梢,随后目光落在披在阮明姝身上的西服。 见霍渊面色稍沉,如深潭的眼眸如炬般地盯着衣服看,坐在阮明姝边上的温建柏垂眸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霍叔。” “?”所以他们之前也是认识的吗? 还未等阮明姝想明白怎么回事,身上被罩着的衣服很快就被霍渊拎起,紧接着温热的外套再次落了下来。 霍渊坐在她身边,右手整理着姑娘身上的西服,淡然的神情看不清喜怒,话却是带着警告意味的,“我们家姑娘年纪小还在读书,所以你可别惦记着,知道了嘛?” 突然羞红脸颊的阮明姝:“???”我才没有喜欢温建柏,我喜欢的是……你啊! 突然被提起的温建柏突然也臊红着脸,漆黑的明眸染着点邪意,他轻哼道:“霍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这么乖的姑娘啊?这么藏着掖着怕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您要是早点说,你家提亲的门槛可不得踏破了。” “……” 斟酌良久,霍渊像只狡猾的狐狸似的抬眸盯向温建柏,有突感的喉咙轻滚,狭长的明眸不怒自威,他自顾自地再次重复:“我们家姑娘还小。”你要打那主意,我非得让你爹把你腿打断,言外之意便是如此。 闻言,温建柏笑笑也就不说话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0、娇宠 霍渊像是知道她想要什么,在阮明姝母亲的那套珍珠首饰正式开启拍卖后,他就以旁人所不能及的价格收入囊中,别人连举牌的聚机会都没有。 看着霍渊硬挺好看的侧颜,阮明姝瘪着嘴巴轻声问:“你为什么拍这两套首饰啊?” 姑娘的声音软而轻像极了猫的小奶音轻声呼唤着,霍渊回眸望向她,本该满是寒霜的眼睛里漾着暖意有着初雪消融般的景象。良久,他直接上手摸了摸姑娘柔软的发顶,言语带着缱绻的劲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 闻言,阮明姝亮而润泽的杏眸垂了下去,紧接着,湿乎乎的眼泪冒着热气啪嗒啪嗒地落了下去。 似乎是为了掩饰,阮明姝扭头用手背擦了擦眼尾处的眼泪,艰涩难忍的嗓音带着难言的委屈,“这些本来就是我家的。”说完,眼泪又冒了出来,委屈尽显。 坐在旁边的江澜觉得阮明姝真是“泡得一手好茶”,简直茶香四溢,但见霍渊就在她身侧便敢怒不敢言,只是双手环胸冷冷地白眼着。 待到拍卖会结束,温建柏率先离场,走之前他放心地把阮明姝交到霍渊手里,只是在临走前对阮明姝很是暧昧的来了句,“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 坐在阮明姝身边的霍渊捏着指骨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而后犀利地轻哼一声道:“以温少爷的名声,怕是再无机会与我家明姝有瓜葛了。”言外之意便是,温建柏你在外面风流的名声谁都知道!你还来敢撩我家姑娘!请你麻溜地滚! “……” 温建柏也没想到霍渊那么直接犀利,半分余地也不给他,他讪讪对阮明姝笑,“别听你霍叔乱说。”我名声好着呢! 拍卖会正式结束,宴会的气氛却仍旧高涨着,许多不知名的商业精英得知霍渊在场甚至还中途折返回来,生怕错失半点商机。能同霍家商业往来沾上点关系,那便是无上的荣耀,绝对会赚得盆满钵满。 阮明姝见许多穿着西装的男人围绕着霍渊,她无奈地撇了撇唇角,心里却想着,这个男人真是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啊。 说是万众瞩目都不为过。 骆杨前来救场,走到阮明姝身边时,他看懂霍渊的眼神示意忙不迭对小姑娘说:“明姝小姐,这是车钥匙,你知道霍少的车是哪一辆?” 闻言,阮明姝点点头,霍渊常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那你就先去坐会儿,这里冷。我跟霍少估摸着还要一会儿才能走。”说罢,骆杨横了眼同别人交谈眼神却往她们这里瞟的江澜。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就是那个在教学楼门口对明姝小姐讥讽相向,毫无半点家教可言的女人。 在骆杨的嘱咐下阮明姝拿着钥匙裹紧身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待她走到中庭内时,遥遥站在院中央的席辛朗声喊住了她:“阮明姝,你给我站住。” 突然被人喊住,阮明珠驻足脚步,回眸就看见站在十米开外的席辛以及跟在她身后踩着十厘米红色高跟鞋的江澜。前者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而后者上前一步紧扣住男人不情愿的手指。 接着,江澜脸上带着伪装的笑,让人觉得此刻的她幸福美好,殊不知这其实都是假象,她面容和善地对阮明姝说,“怎么不再多玩一会儿呢?你可是今天晚宴上出尽风头最受瞩目的人啊。” 阮明姝能从中听到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捏了捏霍渊递给她的首饰盒,随后婉转地笑言语里却是藏着锋芒毕露的刀光,“能让我出尽风头正不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嘛?” 此言一出,江澜的脸上顿时变了,可更让她恼怒的还在后头—— 被她强行十指相扣的席辛突然痛恨般地看向江澜,而后他狠狠地甩开她的手,随即走上前再次喊住阮明姝的名字。见阮明姝不为所动,他直接上前一步拽住她纤细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吗?”阮明姝实在不想跟她们多废唇舌,因为身上这件旗袍虽是加绒的但仍旧挡不了风,让人冷得刺骨。 此时的阮明姝站在橙黄路灯下,复古旗袍红与身上方正披着的西装形成浓烈的反差,加之脸上的妆容又纯又欲,眼尾处晶莹的泪痣随着她轻抬眼眸盈盈动人,这样的佳人实在令人想要握住她纤细娇软的腰肢抱在怀里把玩。 瞬间哽住的席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舔了舔唇瓣,干涩的喉咙咽了咽,而后久未开 嗓的声音低沉泛着哑,“我跟你姐姐的婚姻关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办法选择。” 沉默了数秒,阮明姝瓷白洁净的小脸扬起,秋水瞳一般的眼睛轻眨,她淡声道:“那是你们的选择,这都跟我没有关系。” 姑娘的这句话无疑是在碾压着席辛的自尊心与少年的勇气,席辛放在裤缝线的手指握紧,脸上满是阴郁,他轻嗤道:“上回你跟我说有喜欢的人,所以你轻视我无视我拒绝我,那都是因为霍渊对吗?” 闻言,阮明姝瓷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像是姑娘家突然被看破心事那般,不过她很快便收敛神色,淡然的模样跟朵白玫瑰似的,她轻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的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对江澜好。”言过于此,阮明姝觉得自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至少她没有脱口而出斥责他“关你屁事”这几个字。 听她这么说,席辛突然像是中二病犯了似地吐出“呵”这么个字眼,随后她拔高音调带着蔑视的意味反问眼前的女人,那目光是对女性的轻视与无礼,言语更是刺耳放诞,“我看上你那是我瞧得起你,你以为你傍上温建柏跟霍渊你就高人一等了?” “我们学院的那群女的说得就没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是天山顶上纯白的雪莲呢,实际上就是被男人玩坏了的破鞋!”此刻的席辛毫无绅士风度,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不带脏却字字刺耳。 他的真面孔总算是暴露了出来,阮明姝被她说得有片刻的怔楞,而后不怒反笑,樱桃唇扯起唇角的那刹那仿佛能嗅到诱人玫瑰的芬芳。 所有人都喜欢阮明姝是乖而软的,白白糯糯的软包子谁不喜欢呐?但只有尤娇知道,阮明姝的内心最深处有一隅装着的是像她这么凌厉又魅惑的灵魂。 她笑的不动声色,却把每一处芳华都绽放尽了。 “既然你知道我那么“脏”,那你为什么还要看着我,要跟我说话,甚至还想因为我用那么多钱去拍卖那些首饰,嗯?”阮明姝脸上平静无波,这句话是她贴耳对席辛说得,与此同时她平静地瞟了眼已经被愤怒扭曲了的江澜。 既然眼前的人那么“羞辱”她 ,那么她也不能让他好过,毕竟挑拨离间这种事儿,她又不是不会干。 对待坏人最好的方法,那就是让他自食恶果。 将公事处理完毕,骆杨让保镖护送着霍渊从大堂内走向室外时,眼尖的骆杨率先看见阮明姝跟席辛站在一起,紧接着随着阮明姝越来越贴近席辛的耳侧,暂时性作为保镖的骆杨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 从他们的这个角度望过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们俩这是在接吻? 视力比骆杨好得多的霍渊在姑娘做出倾身的动作时,除了心脏停止半拍他还及时大步地走了过去,看着霍渊雷风厉行欣长的背影,骆杨拼了命地咽了咽唾液,心里默默地给那位叫“席辛”的富家子弟上了注香。 “……” 随着阮明姝晶莹柔软的耳垂越靠越近,那柔软跟鸡蛋一样的肌肤就在眼前,席辛早已心意阑珊,放在身后的手颤巍巍地想往上伸。 就在阮明姝以为此时此刻就该轮到江澜出场时,就在席辛猪叫声响起的那秒,阮明姝跟见了鬼似的看见面色黑如墨的霍渊。 男人的眉毛斜飞入鬓有着器宇轩昂的味道,硬气的眉毛下是漆黑不讲人情的黑眸,笔挺的山根下是绷直不苟言笑的薄唇。阮明姝被他盯着盯着顿时缩着脖颈像是鹌鹑一样明哲保身,她轻轻低喃像是再给自己辩白:“我……什么也没做……” 他不会误会什么? 席辛痛苦的捂着被硬生生折脱臼的胳膊,嘴里却不敢胡乱嚷嚷,只得咬着牙活血吞吃了这个哑巴亏。站在他身边的江澜更是拍手叫好,甚至为了博得霍渊欢欣,还凑上跟前来对霍渊说:“霍少,你可真厉害啊。” 突然想翻白眼的阮明姝:“……”你可真是谁都爱巴结啊。 霍渊连个眼神都没给江澜,而是盯着自家不省心的“小鹌鹑”看了又看,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当然从第一眼的误认为两人亲密地在“亲吻”,紧接着纵观全局看见江澜站在她未婚夫身后时,霍渊早已知悉一切,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阮明姝。 待到席辛不规矩的想上手时,他稳准狠地捏住男人的胳膊,骨骼发出“咔哒”的动静后,动手动脚的席辛这才慌忙求饶。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1、掌中 阮明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霍渊出现在自己面前英雄救美的感觉,有点儿像是炙热炎夏突然有人递给她一瓶冰镇波子汽水,她仰头不顾一切地喝了一大口,里头鼓起的气泡令她喉咙发痒。 她承认她真的超级坏心眼,她就想好好的教训席辛一番,假借江澜的手。 静谧的车厢内良久无言,阮明姝耷拉着脑袋靠着车窗,心里满满装着心事,却时不时地往身旁霍渊的方向看。而霍渊则是闭着眼眸静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疲惫又乏力。 见阮明姝许久不说话,又像是察觉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突然起了话茬开了腔,“喜欢江澜那未婚夫?”关于这个问题的结论,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他还是不知趣地问了遍。 “怎么会?”听到这个问题,阮明姝下意识地拔高声音反问回去,表示质疑,心里却默默地在想,难道八面玲珑的霍渊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吗?可不就是眼在天边近在眼前,阮明姝不知滋味儿地舔了舔唇瓣。 “不喜欢他那就不要理他。”霍渊的眼睛仍旧没抬,那颗尘封良久的心连他都不知到仿佛有种被身边姑娘微微撬动的感觉,他只觉着那软弱的男人的确配不上他家这颗灼灼其华的明珠。 微垂脑袋的阮明姝闷闷地“嗯”了声,心底里却酸涩无比,其实席辛说得也挺对的。像霍渊这样耀眼瞩目高不可攀的明月,多得是才华横溢的名媛贵女与他比肩,她用上八百辈子恐怕都无法与他站在同一阶层。 看着霍渊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与英俊的轮廓,阮明姝满脸心事更难藏住,待到霍渊见她情绪不对睁开眼时,阮明姝急急忙忙地将脑袋挪开,不敢与之对视。 她得用尽力量站得高点儿,然后能与霍渊理所应当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牵着手,阮明姝抿着唇坚定地想着。 姑娘瓷白透着粉意的脸柔软看着很好摸,似果冻的唇瓣是草莓味儿的,乌黑发亮的头发挽成发髻固定在后脑勺。复古砖红色旗袍又衬得她格外优雅,却让霍渊有种,眼前的姑娘分明还是个小孩,怎么就穿大人的衣服了? “怎么 不说话?”霍渊在意阮明姝的情绪,于是轻声问了句。还未等到阮明姝回话,霍渊又伸手从副驾驶座椅上拿了条小薄毯给阮明姝盖在腿上,那模样分明就是生怕她冻着了。 “我来好了。”阮明姝自顾自地整理毛毯,冰冷的指腹与泛暖的手指相触碰时,阮明姝怔怔地看着他。 而后面红耳赤地拽住他的手掌揉搓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冷,我还是把外套给你。” “你下面保暖裤都没穿,还是你穿着。”霍渊看着她下身旗袍缝隙处的肉色心里直叹气,到底还是年轻人不惧寒,到他这把年纪每回参加个酒会他可能还会备套羽绒服以备不时之需。 “……” 闻言,阮明姝耳朵处的粉意更甚。 下一秒,她直接撩开旗袍的下摆扯着“光腿神器”给他看,“没有光着腿啊,你是不是傻。” 着实不懂这方面知识的霍渊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待到摸到厚实的布料后,他笑得无奈,“我还想着你这小身板怎么那么扛冻,原来是这样。” 耳朵羞成草莓红的阮明姝舔了舔唇,而后从兜里拿出一颗尤娇赠给她的糖递给霍渊,“喏,给你的。” 万年不吃甜食的霍渊鬼使神差般地接过她的糖,待到甜味蔓延在口腔内,霍渊倏地皱起眉,可下一秒却敛去神色笑得淡然。 唇红齿白的阮明姝笑得灿烂,她带着好奇问道:“是你喜欢的口味吗?” 闻言,霍渊压着唇舌下的糖果颔首道:“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因为我也喜欢啊。”姑娘笑得明媚,微露的两颗虎牙带着俏皮的意味,令霍渊有瞬间的发怔。其实他并没有很喜欢这颗糖,反而觉得很甜,可实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默默观察着霍渊表情的“列文虎克女孩”阮明姝唇角轻抿,这颗糖可是她从尤娇那里接过就一直馋着想吃,可心里却惦记着想给霍渊的。 - 回到家里,屋内的暖气令阮明姝不禁感慨霍渊的地盘就是不一样,她在江家那会儿甭说是暖气了就连她上厕所多开一个灯,她二婶都会绵里藏针明朝暗讽她好几句,话里话外就是家里的电都被她用完了。 走到客厅,阮明姝将霍渊的外套取下拍了拍灰后 ,她上前一步戳了戳走在她前面男人的肩膀,接着她仰头自然而然地递给他:“衣服还给你,今天谢谢霍叔。” 居高临下的霍渊实在不是有意地盯着阮明姝胸口那片雪白的柔嫩,只盯了一秒霍渊耳根泛着红偏移视线,接过外套后他疑惑地问阮明姝,“为什么喊骆杨叫哥哥,却总是喊我霍叔。” “骆杨看着嫰,却也小不了我几岁。”这是霍渊一直以来很想问的问题,憋在心里久了说出来倒有些委屈。 眼前的小姑娘头一回见到他的时候,怯生生站在自己父亲身后,像是打量他许久,接着在自己父亲的催促下脆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当时的霍渊身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模样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看着没有人情味极了。但阮明姝却好像不怕他,她主动拿上不会做的数学作业凑到霍渊跟前先是一顿夸赞,“我爸说你高中时是通过数学竞赛进入大家梦寐以求的学府的,那你能教我一下吗?” 闻言,霍渊扫了眼竞赛题,忽而又瞥了眼满脸真挚的阮明姝,紧抿的唇出声的那一刹,阮明姝原本砰砰直跳的心脏仿佛突然间就要越出来。 其实这些题她都会,她就是想让这尊美男雕塑主动跟她搭话,因为他的声音真的好听悦耳。沙哑低沉,听着有种懒洋洋的味道,仿佛能让人顷刻间化身成一只懒猫躺在充满暖意的太阳底下打盹儿。 后知后觉的阮明姝突然哽住,被荆棘缠绕的心脏无法挣脱,可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愉快,而是翘起唇瓣念叨着,“叫习惯了,你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改。” 对于称呼的改变确实是阮明姝有意的,喜欢的霍渊是自己肖想已久的男性,而现在的霍渊与自己之间算是隔着天堑也不为过。除此以外,阮明姝无法忘记掉霍渊带她离开沼泽却带他又踏入一片毫无滋润的大地,令她差点枯竭。 其实也该怪她自己当初没有对霍渊说,她一点都不想待在江家才对,想到这里,阮明姝咬住唇瓣,杏眸也跟着垂了下去。 她还有个问题很想问,那么就是当初的她勇敢点提出这个问题,那么霍渊的决定会是什么。 那会,分明只要霍渊向他伸出 手,那么她就会回头,可他没有。 现在回忆一下阮明姝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太骄傲了,连一点点喜欢他的小心思都不敢透露,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用改。”只是觉得年龄被你喊老了而已,更加傲娇的霍渊唇角浅勾着,他压根不会承认他曾回想过许多次阮明姝头一回喊她哥哥的时候,那种甜滋味跟自己妹妹喊她时不一样。 阮明姝的那副朝气充满活力的狡黠模样是霍睫缺失的,她的确非常能感染一个人。 视线落在姑娘被旗袍覆盖的笔直双腿处,霍渊又瞥了眼那身“算不上正经”胸口处镂空爱心形状的复古旗袍,万般不是滋味下她又问:“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 他本想说不许穿这样的,却又怕损伤姑娘的自尊心。 “是尤娇给我的。”阮明姝对自己的这身衣服还算满意,她不得不感慨尤娇的化妆手艺真好,当然露是露了点。她有种感觉着了尤娇的套。 试穿衣服时,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接过尤娇的旗袍后她扭扭捏捏地进了更衣间,换完后她都不敢出来,但尤娇却满脸春光的笑,她说女性就该把自己完美的肌肤露出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胸,那我绝对……! “……” 被她推搡之下,阮明姝迎着头皮上了,但她打从进场就穿着温建柏的外套,以至于这样的春光压根无人知晓。 “下次离那臭丫头远一点。”霍渊对尤娇的光荣事迹略有耳闻,她也是个玩的开的主儿,眉眼间凝结的冰霜突然散开。霍渊再次将外套披在姑娘身上,他却是连“别穿这样的衣服”提都不敢提,只是低哑着嗓音告诉他:“衣服送你了。” 突然被温暖笼罩的阮明姝愣在原地,良久,她气势汹汹喊住霍渊,分贝不由自主加强,“尤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姑娘,她真的非常热情。” “……” 对于自己的小姐妹,阮明姝坚决不容许别人污蔑她,霍渊抿唇轻笑,他还算不上无法明辨是非的人。 只是这样吸引人注意的衣服,能不能不穿了,他觉得不爽。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2、娇宠 投身以忙碌工作的霍渊近期时常会忙着忙着呆滞那么几分钟,这是骆杨近期捕捉到的细节,虽然他不知道霍渊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以他丰富的感情经验告诉他,这男人绝对在想阮小姐。 至于为什么呢?那是因为霍渊只有谈到阮明姝时他的眉眼是含笑的,由此推来,此时的霍渊危襟正坐,唇角勾起,那绝对百分百在想阮明姝。 回想到阮明姝那天穿着复古色旗袍带珍珠耳坠的那天,霍渊舔了舔唇瓣,他觉得自己真的快疯魔了,难不成是因为禁欲太久了?他把阮明姝当妹妹,可他总是幻想那天的细节,所以他是禽兽,霍渊狠狠地把笔扔在笔筒里。 走出办公室,骆杨正站在身后跟着他。正是因为骆杨认识阮明姝,所以霍渊有种有双眼睛窥探着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恐慌感,他转身回过头睨了骆杨一眼,接着他冷声道:“你留在这加班,让老张送我就行。” “得嘞!”终于要摆脱恶霸老板的欺压,骆杨的小表情不要太愉快。 坐进老张四平八稳开的车内,霍渊难得没有处理工作,而是将肢体放轻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坐在驾驶室里的老张怕气氛尴尬,随意起了个话题,“霍少今天看起来很累啊?” 还处于头脑风暴的霍渊皱了皱眉,随后他出声问了句:“老张你女儿已经高中了?” 闻言,老张有种受宠若惊般地忙不迭点头,脸上笑容是慈祥的,“明年高考,这会子大冬天的还天天去上补习班。”老张的眉眼里染着心疼劲儿是每个当父亲眼神里常含的。 “那姑娘到底该怎么养啊?”虽然他有个妹妹,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养姑娘,这其实非常矛盾,因为他实在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哥。 过了绿灯后,老张轻抬眉梢,八卦的因子在作祟,难不成霍少有小孩儿了?异样的瞥了眼霍渊后,老张开始娓娓道来:“男人啊是钢筋做的,姑娘呢是南方的春水做的,要如珠如宝地护着爱着,最终将她交给能跟她走一生的男人手中。” “但是姑娘也不能养得太骄纵了,要有一定的韧性,所以啊,养姑娘 难。”诚恳的老男人如此说。 仔细当倾听者品味的霍渊闲闲地翘了翘唇瓣,那他家姑娘依着老张所说,那股韧劲儿绝对有,说明养得还算不错是不是? 要如珠如宝地护着,霍渊觉得这句话在理。 - 阮明姝最近可算是愁白了头发,由于她上的大学是在市内的,所以因为她难得翘了一次课,那老教授非得请家长。为什么大学也要请家长啊!阮明姝无力问苍天,尤娇听到这消息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这是她此生听过最搞笑的事情之一。 其实事情的发展经过是这样的,那就是近期阮明姝因为在工作室里拍的美食视频上了短视频平台热门,当然吸引点绝对不是阮明姝的长相。 相反,对于视频拍摄她是不露脸的,只是看着十分可口的美食与可爱的厨房瞬间狙中无数姑娘的少女心,在视频的结尾姑娘还用甜美的声音对所有人说,要给男朋友送去,让无数人不禁挠心挠肝的感慨—— 这男的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怎么可以拥有这么甜甜的女朋友!这手也太仙女了,听着声音就是又软又甜的姑娘。 至于翘课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平台线下活动嘉宾邀请之列,在平台方两天一个电话的强烈盛请下,阮明姝后退了一步表示一定会去参加活动的。但巧的是,活动正好跟学校里号称“严格没有商量”的专业课教授的课撞到了。 在阮明姝机智考虑之下,她决定找人替课。自己答应了别人不能失约啊,至于专业课,别人都能“模糊”过去,那她就试一次。 最后被抓,江澜的功劳可谓是功不可没,阮明姝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满脸写着不高兴,她还能去找哪个家长啊?除了霍渊,应该没有了。 闷闷不热的情绪延续至晚餐,时不时偷看阮明姝的霍渊察觉到姑娘情绪不对,便出声问:“今儿个怎么不高兴了?是新来的阿姨做菜不好吃?” “……” 良久的无言相对后,阮明姝把勺子放在一边,晶莹的眼珠大颗大颗浮夸地往下掉,看得霍渊皱紧眉头忙不迭给她递纸:“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阮明姝带着哭腔,而后一抽一抽地开始坦诚,“霍叔,你 是不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勉强可以算作你的“监护人”。”霍渊的回答十分中肯。他看到姑娘哭成这样,瞬间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抽噎了一下,阮明姝眨巴眨巴莹润的眼睛问他:“那你是不是什么忙都愿意帮我啊?” 闻言,霍渊自然点头,殊不知完全落入了阮明姝的套。 “那你帮我个忙。”阮明姝舔了舔嘴唇上湿咸的眼泪味道,而后憨憨地笑了起来,因为她觉得这事儿在霍渊看来应该是挺无厘头的,“我被老师请家长了,所以你可以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麻烦嘛。” 阮明姝说着说着就委屈了,这哪怕是庄教授直接给她扣期末成绩分也好比过请家长啊,大学生被请家长,这也忒丢人了。 被请家长? 听到这个请求的霍渊有瞬间的怔愣,不过他很快消化完毕唇角漾着化不开的笑意问她:“犯什么事儿了被请家长啊?” 霍渊的笑意很淡,但尽管如此,阮明姝也非常顺利地捕捉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她耷拉着唇角表示自己非常不爽,“我感觉你在笑话我,且有证据,你的唇角在往上抬。”呜呜呜,我真的没脸了。 “要不是我走投无路了,我才不会来找你。”阮明姝碎碎念着,她的“不好意思”令霍渊笑容越漾越大。 只听霍渊漫不经心地问反问:“你不找我找谁,嗯?”男人低沉的尾音微扬,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委实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不找你的话,我一定跟庄教授对战到底,阮明姝愤愤地咬着嘴里的肉。 “也没发生什么事,是庄教授小题大做,我就翘了一节课。”姑娘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向来会暴露自己的秉性,阮明姝抬眸看着霍渊一丝不苟老干部的样子,她忙不迭话锋一转,“是我的错,不应该怪人家教授。” 这样的回答令阮明姝本身也愣了一下,因为往昔同父亲说话时,就是这样的。起初她会嘴硬,然后被父亲的眼神看穿后,她会主动认错。 霍渊的回复令阮明姝抬眸看他,只听他一本正经细致地判断,“谁的大学没逃过两节课,这些问题都不大,因为在大学学得更多的是如何为人处世。你们教授 这么严格确实有他的问题,但你也得有眼力劲儿逃能逃的课啊。” 诶?这是在教她逃课?阮明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反问:“那你在念书的时候也逃课过?” 理性的来说,霍渊逃的课数不胜数,因为他的初中是跳级念书的,到了大学甚至还比同龄人小上三岁,但他可不愿意给阮明姝做坏榜样。他捂拳轻咳,表示不过说说而已的模样告诉她,“很少。” “高中大学参加竞赛的时候,会经常翘课。”霍渊觉得这是他翘课的常态。 “……” 这能相提并论吗?阮明姝突然觉得自己的脑阔很疼。 - 同庄教授约定见面的那天,阮明姝整个人好比霜打的茄子站在办公室门口,面对江澜的挑衅她也一声不吭,完全不想思考。 “阮明姝,如果我现在进去跟老师说你的家长是你从外面请来凑数的,你说庄教授会怎样对待你?”江澜在戳破阮明姝翘课后,又得知自己父母没有来见庄教授,可阮明姝却领着一个长辈来见老师,她就觉得奇怪。 “……” 阮明姝正视着智商像是为负值的江澜,良久,她淡定的问她:“难道你没有问过你爸妈,我跟霍渊的关系吗?”言外之意,她请来的便是霍渊。 闻言,江澜笑得夸张,如若是霍渊那么教室里现在早就传疯了,怎么会安静成这样?那么只有一个结论,阮明姝说谎。 “不就是你死去的父亲跟他是商业合作关系嘛,可那都过去多少年了。”江澜早就打探清楚了,她还以为她们是什么关系呢,不就是商业往来关系嘛,更何况她父亲都已经死了,也就早断了。 事关利益,这种关系有什么值钱的,现在霍渊还帮衬着她,那是还顾着情面。待到霍渊娶妻生子,还会回头看一眼这臭丫头吗? “你得喊我爸,阿叔。”阮明姝眼眸锋利地看着她,她的态度很坚决。 两人在办公室外吵嚷,江澜突然伸手用力推开办公室大门,坐在会客区域的庄教授与骆杨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还未等骆杨出声,江澜便克制不住爱打小报告的脾性主动跟庄教授说,“庄教授,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阮明姝的家里人。” 气氛有瞬间的凝结,可庄教授脸上的情绪却没有多大变化,因为眼前的男人是来跟他说,霍渊会议暂时还没开完,可能得晚几刻钟过来。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3、掌中 再次看到江澜的骆杨气得半死,他伸手指着江怨愤不平,“又是你这个小孩儿,你跟阮小姐有什么怨什么仇啊。你们俩还有亲血缘关系。” “亲血缘”关系这几个字惹得庄教授眉头轻蹙,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当时课上戳穿阮明姝找人代课也是这姑娘? 阮明姝漠然地撇了撇嘴,她压根就拦不住江澜,更何况醒着的人是永远喊不动在做梦的人的。 “庄教授,阮明姝她骗人。”江澜仿佛把对阮明姝所有的怨恨都积聚在这里,如果让庄教授对阮明姝的印象变差,那么近期的表演选拔就不会有阮明姝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了。 “……” 庄教授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江澜,说实话这个姑娘的外貌塑造性是非常高的,但她实在想不到心眼竟是这么坏的。 就在庄教授迟迟无言以对,阮明姝无奈地站在原地,骆杨气到恨不得赶紧给霍渊打电话时,屋外穿着西装外套的男人犹豫万分地寻到了最“热闹”的办公室,他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接而恭敬有礼地问:“这是庄教授办公室?” 闻言,阮明姝赶紧乖乖给他让路,站在阮明姝附近的江澜却像是整个人凝固了那般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回头望见身型高大挺拔的男人后,她一句话也没说惊恐地跑了。 这出乌龙让阮明姝觉得像江澜这样的性格真的是没救了,阮明姝想走,却被庄教授出声喊住了。 “既然你哥在这里,你也就听着。”庄教授严肃地看着阮明姝,但眼神里却对眼前的姑娘与男人有着打从心里的赞赏,这两人的颜值真可谓是人世间少有,做父母的颜值得多高啊。 “其实今天喊明姝和家长来呢,是有两件事。”庄教授非常认真地说。 突然愣住的阮明姝,难道不是一件事吗?她就只翘课了呀,难不成还要把她在学校里的各种成绩也抖露出来吗? “您说。”霍渊认真倾听的架势让人倍增好感。 闻言,庄教授娓娓道来,“首先呢就是明姝头一回翘我的课,上回我问你你去哪儿了,可你回答得支支吾吾的。” “你去哪里了?”霍渊板正 着脸问她,看着凶神恶煞的。 被他那么一吓,阮明姝瞬间全抖露出来了,半点都没敢遮掩,“参加短视频平台的活动去了,一个美食节活动。”姑娘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接而像是受了委屈般地垂下脑袋,她轻声嘀咕脸上全是悔意,“我应该拒绝掉才对,不应该翘课。” “美食节活动?”闻言,霍渊自然而然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阮明姝要去参加什么平台活动,是他给的零花钱不够花吗? 听阮明姝如此解释,庄教授也见到了霍渊的诚恳态度,她是老师又不是阮明姝的仇人,她惆怅地摇了摇头看向阮明姝,“既然是去参加活动那可以早些时候跟我请假,而不是找人代课,下次不许这样,知道了吗?” 听庄教授如此说,阮明姝开启疯狂点头模式,“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庄教授的课,我一定会专心上的。”此刻的阮明姝还想弱弱地问一下庄教授期末会不会扣她的专业课分啊? 紧接着,庄教授像是看透了阮明姝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她唇角噙着坏意道:“期末平时分肯定要扣点,不过你帮老师一个小忙,那么老师就能不给你扣分。” 诶?还能这样吗? 阮明姝睁大眼睛一脸懵地看着庄教授,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喃道:“有什么忙是我能帮你的呢?” “这就是我请你家长来的第二个原因,我们老师想让两名学生演员去参加一档演员综艺节目,其中有个名额我想给你。”这是庄教授思量许久得出的想法。 眼前的姑娘虽然个头不高,很容易让人忽略,但她真的非常有灵性,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 每次一到期末大考,她的每段表演她都会一遍遍地过,排练室里数她的身影最多,她的演技是经得起推敲的。 “诶?”阮明姝早已知道有这么件事,但这个名额真正落在自己头上时她有点儿不可思议,因为所有人都揣测说是三个名额都给学长学姐她们啊。 还未等阮明姝做出更多的反应,面容冷漠的霍渊斩钉截铁地出言拒绝,“我相信庄教授的得意门生有许多,我们明姝没这么大本事。”霍渊名下有娱乐圈内大制作的公司,在他眼中综艺是流量,而这些流量他都 有,也都能为阮明姝作陪。 其次,名不见经传的学生与圈内流量同档参加综艺,怕是会变成众人的眼中钉。他虽然不知道庄教授在冒什么风险,但他知道她不能让阮明姝的人生冒这种被别人恶意揣测的风险。 “先别这么着急拒绝嘛,小阮你可以回去想想,这个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庄教授如此来了句,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阮明姝看。视线相碰撞的那秒,阮明姝在瞬间的功夫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 她喜欢表演,喜欢诠释得酣畅淋漓后得到大家的掌声,更喜欢共情后能让感情得到释放让人流泪。 “好的,我会仔细思考的,庄教授。”阮明姝认真地点头,接而像是怕霍渊生气似的朝他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她当然看得出来,霍渊的控制欲很强,他似乎不太喜欢她“抛头露面”? - 这个揣测很快就被证实,在静谧的车厢内阮明姝察觉到气压变得很低,便主动地给霍渊分享她最喜欢点赞量最高的几个视频。 姑娘讲得绘声绘色口干舌燥,但霍渊的眉宇却越来越皱,带着疑惑不解。 他不懂阮明姝为什么要花费精力去做这些事情。 待到一个视频结束,阮明姝滑动下一个视频时,霍渊含着冷意的声音出现在姑娘耳畔,他问:“所以你旷课就是为了做这些吗?你觉得这种哗众取宠的事业是你这样的高学历还在念书的大学生该做的吗,它……长久吗?” 霍渊的每个字都像是把利刃能扎进阮明姝的心脏深处,阮明姝收回手机手指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那股委屈劲儿一股脑全都冒了上来。 “我想我是把话说重了,但是你缺钱可以跟我说,我想表达的是这个。”霍渊比阮明姝大上八岁,视野也比阮明姝宽阔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在她的眼中姑娘的这份“事业”真的不值一提,纯粹是为了玩。 霍渊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可已经晚了。 长久的沉闷令阮明姝轻咳出了声,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倔强,声音直透人心,“我不缺钱,也不要你的钱。”他会主动给钱,但她都会划在一张卡里,至今没动过多少。 有了今天他的这几句话,阮明姝在心里暗 自决定,他的钱她绝对一分都不会碰。 “翘课是我的不对。”阮明姝承认地非常坦然,接着她转头直面霍渊的视线,她振振有词地问:“那你认为的高学历大学生该有着怎么样的一番事业?是像你一样手握无数物质财富对员工指点江山,还是从政从艺,成为政治家亦或者是艺术家。” 阮明姝锋芒凌厉地看着霍渊,忽而她勾唇轻嗤,“你是当我的监护人上瘾了?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收起你的指点。” 说完话,阮明姝不改面色地看向窗外,湿咸的眼泪差点顺着脸颊轮廓流淌下来。他凭什么指点她最珍视的东西啊?因为生活的压力从而学会熟练的技能,这些其实不都是拜霍渊所赐吗? 在江家的那段时间里,她二婶还说等她能赚钱了,要把用江家的钱哪怕是一分都要还,阮明姝笑得轻飘飘,这多嘲讽啊。 - 在霍渊的世界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要从别人的手里把食物抢过来,至于吃亏被指点这种行为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所以教训下属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时,已经实在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当合作伙伴裴聿喊他出来喝酒,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酒局安排在比较隐私的酒,除去霍渊与青年才俊裴聿之外,还有京城最具有盛名的外科医生沈洵。三个养眼的帅哥齐聚一堂,可谓是让无数场内的单身少女新潮澎湃,可她们却不敢靠近,因为这三个人都面冷得可怕。 每个人脸上仿佛都刻着“别惹我”这么几个字眼,为首气质最硬朗的男人更甚,后两个看着禁欲满满,气质最清隽的还是数带金丝边眼镜的那个。 “啧,你喊的沈洵?”霍渊觑了裴聿一眼,接着唇角勾起料峭的弧度看向沈洵,他轻嗤道:“今儿个是喝酒的局还是喝饮料?” 裴聿轻哼一声,嬉笑道:“有沈教授的局,那绝对是喝饮料。沈教授至理名言,做医生的不喝酒。” “知道就好。”沈洵随意斜靠在黑色皮质的沙发上。深邃的黑色与他明朗的眉眼形成极大的反差,仿佛他天生就不该是出现在这里的。 稍稍地扯了扯领带,他斜着望了 霍渊一眼,言语不咸不淡,“平常裴聿约你出来,你不都是没空呢嘛?今天怎么有空了?”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姑娘把话说重了,该怎么处理?”霍渊看着年纪大,但在感情方面确实是比不了两位情场高手,毕竟他们俩高中都开始谈了,而他大学都没谈过一个。 闻言,裴聿率先起哄:“哟,什么题都难不倒的霍少,今儿个栽在女人手里啦?让我猜猜是哪一个。” “……” 还未等裴聿说话,沈洵坚定地看向霍渊的眼睛,他一字一句道:“绝对是他家的那个小姑娘。”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4、娇宠 老脸面不改色的霍渊轻点头颅,弧度非常小,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就算是他做错了,那么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可阮明姝就不一样了。不但恶言相向,甚至还对他冷处理,连他的道歉她都不愿理会。 “那你把话说重后,直接道歉了吗?”知道这题答案的裴聿故意这样问,得到霍渊否定的回答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错过了道歉的最佳时间。”沈洵最擅长治愈,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后要对症用药才能治根治本。 被他们俩这么一问,霍渊的面子顿时全无,可他还不忘戳裴聿的痛脚,毕竟男人的尊严是无法撼动的,“我是没直接道歉,但是我事后有一直道歉,才不像某人打算用手段才让女人屈服呢。” “……” 突然胸腔被刺中一箭的裴聿斜眼笑看着他,随后他轻哼承认道:“有些时候用适当的手段才能让一个人看清自己的感情。” 说到这里,沈洵好看的桃花眼轻抬,看向霍渊时带着探寻的意味,他问霍渊,“你最近一直都在惦记着你家小姑娘吗?日思夜想的那种。”他有个问题想要确认,因为霍渊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 闻言,霍渊下意识地开始否认,“什么日思夜想,那都是爱人之间会做的事。” 快速否认倒像是确有其事,裴聿与沈洵面面相觑地看着霍渊烦躁地仰头喝尽一杯酒,彼此之间像是有了默契的认知。 紧接着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对霍渊说:“你肯定对你家小姑娘有意思。”真的看不出来啊,老牛吃嫩草谁也比不了霍渊厉害。 - 兄弟们聚完会,把醉酒的霍渊送到司机的车内便各奔东西了,三人里只有霍渊烂醉如泥连意识都不太清醒。 从新来的保姆口中得知阮明姝带着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出去到晚上八点还没回来过,霍渊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该哭的是小姑娘绝对是生气了,该笑的是她没有全部搬走,在意识混乱之际,他拨通了骆杨的电话。 从骆杨那里得知阮明姝有自己的工作室时他很意外,或许是他以偏概全视野太过狭隘,得到阮明姝 工作室的准确信息后,他马不停蹄地让张叔往那个位置开。 他绝对不能做不开明的家长,他得去像个男人一样解决问题。 来到城中村偏僻的院落里,霍渊看着脚下的泥泞皱了皱眉,这种地方是工作室? 洁癖患者晚期的霍渊在再三思索下踩着皮鞋往院落里面走,由于是冬季所以地上薄冰连成片有些湿滑。走到院落里面,其中光秃秃的柿子树与秋千架格外显眼。独栋的白墙黑瓦楼宇稍显破旧,但整个院落还是比较清新整洁的。 阮明姝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的?霍渊在心里突然有了这么个问号。 一楼的安保能力并不是很强,在没锁院门的情况下,霍渊能够轻而易举地走近室内。推开主客厅的移门,霍渊看见自己家的小姑娘疲惫地歪着脑袋睡在电脑跟前,电脑里在循环着播放不带声音的美食视频。 看周边的环境,她的短视频应该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霍渊的眉头轻蹙,定定看着阮明姝的目光里蕴着担忧,这家伙睡前怎么连门都不关紧。还有便是,连暖气也不开,虽说穿了厚实的衣服,但还是很冷啊,冻感冒了怎么办? 在霍渊饱含无数种情感的眼神下,阮明姝渐渐地开始转醒,抬眸汇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时,她开始故作轻松的笑,透粉的脸颊像是晶莹的果冻,她轻哼,“怎么做梦了还是会梦到你啊。” 姑娘的话语轻飘飘的,杏仁眼微微眯着,大概是跟偷喝红酒有关,她偷偷地从霍渊的厨房里抱了瓶未喝完的红酒。 既然是梦那岂不是任她把玩吗? 阮明姝翘起红唇,氤氲着朦胧雾气的眼睛轻眨,而后她猛地伸手搂住男人的脖颈。瞬间怔住的霍渊瞳孔有短暂性地睁大,而后伴随着姑娘那张脸越靠越近,蜻蜓点水的吻令他的呼吸停滞。 姑娘的唇瓣软而甜,透着红酒与草莓的味道,霍渊余光瞥见原木桌前不远处的空红酒瓶时,他眉宇轻皱,这姑娘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你知不知道啊……”说着说着,阮明姝可怜巴巴地撇了撇嘴,她吸了吸鼻子哼唧着,“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姑娘的声音细弱蚊呐,那股欲语还休的感觉委实令人心疼至极。 虽说不知道阮明姝到底喝了多少,但见她懵懂不清的模样,应该是喝了不少。霍渊握着她冰凉的手给她暖热,泛着酸楚的心却驱动着他出声回复了阮明姝的问题,他的声音也轻亦很温柔,“我知道。” 在那年阮家夫妻遇难后,他替姑娘收拾行李时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至今还记得打开阮明姝亲手写的那本日记时就像是亲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那本日记里,阮明姝将他描述成谪仙是所有女孩都喜欢的对象。 霍渊对这种爱慕其实并不陌生,因为他的优秀,所以狂热追逐他的人不再少数。但当时的阮明姝不行,这是当时的霍渊下意识想到的。 他比阮明姝大八岁,他不能影响即将高考的阮明姝,所以他把这件事埋藏在了心底,也理所应当地让阮明姝去江家。 以前的他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现在的他更不知道了,霍渊盯着姑娘柔软的唇瓣,黑眸愈发的暗淡。 这几年他一段恋爱都没有谈,急得家里的老爷子恨不得他立马跟有婚约的姑娘结婚,但他绝对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因为和对方毫无感情。 霍渊定定地盯着阮明姝温柔的睡颜看了又看,或许,他该好好的审视一下跟阮明姝的关系了。 - 次日阮明姝醒来看到的不是工作室纯白的石膏吊顶而是水晶灯时,她舒地睁大眼睛,接着她心安地又再次平静下来,自己怎么又回到了霍渊家里? 残存的记忆与难闻发酵的酒味令她瞬间睁大眼睛,如果她的记忆没有紊乱的话,大脑里碎片式的亲吻画面是什么啊?她真的亲到霍渊了吗? 阮明姝捂住唇瓣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也太稀奇了,应该是假的,依照霍渊的坏脾气,应该会赶紧推开她才对。 所以,肯定是她没有吃到豆腐,在幻想。 - 关于拒绝庄教授这件事阮明姝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考虑清楚,首先她把这件事跟尤娇说了一下,她想让比较智慧的尤娇给她点锦囊妙计,该如何婉转地说,才会让庄教授不扣她期末平时分。 听到这个消息的尤娇几乎是“怒其不争”式冲她咆哮:“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拒绝!听我的话,赶紧跟庄教授说你要去。” 尤娇的天性就爱出风头,其次在她眼中世界的阮明姝绝对是加了无数滤镜的,她完全认为阮明姝能碾压那些流量明星。 闻言,阮明姝无奈地扯了扯唇,她不遮不掩地说出心里的想法,“我的表演在学校里还能打,但跟那些有名望的老师来说,完全不能比的。” “哦?”面对阮明姝的这个问题,先比阮明姝知道舆论压力苦的尤娇却另辟蹊径用不同的观点来反驳她:“所以在你眼中你是在担忧有名望的老师吊打你,对吗?” 听着没毛病啊,阮明姝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完全能去参加那个综艺比赛啊。”尤娇独具慧眼地看着一脸懵逼的阮明姝,紧接着她才娓娓道来,“你都说了那些艺术家是老师了,你见老师会贼具有针对性的吊打学生吗?老师的职业道德可是,为人师表,尊重学生,爱护学生!。” “……” 简直鸡同鸭讲,听到尤娇说这番话,阮明姝立刻捂住脑阔,她惆怅地对尤娇说:“我说的话可能有地方让你误解了,“老师”在我眼里可能泛指的是那些演员前辈?” “那就更不需要你着急了呀。”尤娇超级淡定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连老师都不怕你怕那些前辈做什么?” “……” 谁说我不怕了,阮明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果然在尤娇的嘴里,黑的也能被她说成白的。 说着说着,尤娇伸手揽住阮明姝的肩膀,她用哥们儿贼将义气的神情再次凑近阮明姝耳朵边絮叨:“有些困难要去闯一下才会知道自己能否战胜,现在就退缩了,未来说不准会后悔。” “其次一千个人里面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果永远在意别人的眼光与评价,那么自己就会像蜗牛一样成长。” “我相信我的小明姝能赚很多小钱钱成为大富婆然后来包养我的,到时候我就躺平天天抱富婆的大腿就好了,天了噜,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差点就被绕进去了的阮明姝:“……”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5、掌中 距离上回被霍渊在沉睡中抱回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阮明姝能细致地察觉到霍渊对她有那么点想要冷处理的意思,虽说歉道得也挺诚恳,阮明姝坐在客厅内闷闷不乐地想着。 午后的太阳晒得让人倦怠想要睡觉,思及此,阮明姝溜到厨房打开冰箱看见好多新鲜的草莓与樱桃。 乌溜溜的狗狗眼微微转了转,她忙不迭拿起手机给霍渊打电话,听到那头沙哑低沉的嗓音时,阮明姝心里划过一丝暖意,而后她带着期待性地告诉他:“今天晚上给你做蛋糕吃呀,你可以早点下班吗?” 那头的霍渊听到姑娘的请求,握住钢笔的手微顿,而后脸上略带有可惜地告诉她:“我今天晚上有个并购案要处理,应该会和合作方出去吃,你早点吃饭,别等我了。” 如果能推掉,那么他绝对会推,但是这回不行。 闻言,阮明姝超级沮丧地撇了撇嘴,当然她的言语里却没透露出半分不悦,“知道啦,那你下班的时候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阮明姝虽然不开心,但美食的力量却是无穷尽的。做蛋糕胚、打发动物奶油、做草莓味布丁,将这些所有做完以后,她对镜头面前言语和缓地说:“所有准备工序已经做完,接下来就要制作蛋糕啦。” 在她的耐心之下,草莓味的蛋糕呈现在眼前,最后白雪纷飞似的糖霜落在蛋糕中央的两个圣诞老人身上。 做完蛋糕,日落即将来临,昏黄的阳光余晖洒在落地窗上,照得她整个人轮廓线格外柔和与知性。怕她受冷,新来的保姆阿姨季婶赶忙把羽绒服给她拿来,在看到草莓蛋糕的那一刹,她惊叹道:“阮小姐的手艺真好。” “季婶要是喜欢吃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切呀。”阮明姝非常热衷于分享自己制作的食物,而且吃苦耐劳的季婶让她觉得这个人很真诚温暖。 闻言,拿出手机怼着蛋糕一顿猛拍的季婶忙不迭出声拒绝,“不用不用,这蛋糕一看就是给霍少做的,对?” 小女儿家的心思在年龄大上三十多岁的季婶眼里哪里是藏得住的,阮明姝面色泛红,有种被戳穿了的害 羞感。 接着她主动跟季婶说:“那我再给你用剩余材料再做一块小蛋糕,保证比这个大的还要好吃。”说罢,阮明姝趁热打铁赶紧动手。 - 虽然早已跟霍渊打过电话,说是今晚要在外面吃,会晚些时间回来,但阮明姝在用完晚餐后还是在客厅内边制作视频边等待霍渊。 美食呢算是吃不上了,但蛋糕还是能来一块的,阮明姝如此想着。 谈生意一向谨慎推敲的霍渊难得在得知对方最大限度诚意后,直接签署合同,紧接着又在聚餐途中急忙离开让骆杨撑场,骇得骆杨实在忍不住脾气咬牙切齿地吐槽了句,“能不能早点跟我说,有这一出!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有这理直气壮顶撞老板的本事,我完全信任你能处理好这件事。”说完话,霍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赶慢赶回到家已经是将近九点左右,开进车库时他抬眸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客厅眉头不由得轻蹙,难道阮明姝还在等他? 由地下车库往上走来到客厅,霍渊随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而后走了进去。 走到客厅,他直直地就瞥见阮明姝把脑袋埋在臂弯里趴在茶几上熟睡,粉红色的兔子睡衣包裹着她,加之室内暖气,想必应该不会着凉。 从烘衣间里把姑娘毛衣拿出来的季婶走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唯美的画面——霍少正单膝跪地触摸着姑娘柔软似黑缎的头发,看着素来带有寒霜的脸上莫名露着笑靥,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姑娘整个人抱在怀里。 霍渊站起来转身的那一刹,瞥见目瞪口呆满脸姨母笑的季婶,他尴尬地撇开视线脸上的冷意仿佛能让人顷刻间噤声。 季婶也相当的有眼力劲儿,连忙转身不多话,给两人留下充足的空间与时间。 常年健身的霍渊手臂很有力,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他只觉得分量太轻,心里也责怪着江家两口子到底会不会养姑娘。 应该是会的,前段时间还瞅着江澜白白胖胖脸上都是肉,怎么到阮明姝身上就细胳膊细腿儿的。 楼梯拐角处,阮明姝像是感知到有一股力量在托着自己,于是乎她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霍渊的那一霎,心脏跳跃的速度惊人 ,脸颊也瞬间爆红,跟樱桃有得一拼。 不过她很快便用言语遮掩住,也顺道从他的手上赶紧下来,她牵住霍渊的手道:“你现在想不想吃蛋糕啊?” 姑娘的秋水眸仿佛缀满闪耀星辰,其中的期待不言而喻,但霍渊却想到了阮明姝醉酒主动吻过来的那一刻,他该给小姑娘期待吗? 陷入沉思的霍渊暗淡着漆眸,而后淡淡地回:“晚宴上吃得有点多,现在还不饿,明儿个再吃。” 闻言,霍渊看到阮明姝眼中连成片的星辰火花一寸寸的熄灭下去,他绷着唇差点破功想改变自己的回答。 不过,阮明姝很快就回:“那也行。” 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中间像是隔着万重山海一样,阮明姝其实有个问题想问出口,那就是她那天到底亲了霍渊没有。 对门卧室实木门碰上的那一刻,阮明姝背脊无力地靠上白墙。 难道是因为她的那个吻导致霍渊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到底是什么男人嘛!铁石心肠。 - 午夜时分号称鬼怪游荡最活跃的时刻,阮明姝突然被渴醒,摸起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她瞥了眼正好是零点零零整,吓得她瞬间再次闭上了眼睛。 如果换做是平时,那么她绝对会憋到凌晨三四点再去上厕所。 但这次不一样,她昨天和季婶放纵了那么一小下,两人吃了顿非常愉快的火锅。但她现在非常不愉快,那种渴意就像是一只将驼峰里的水资源耗完的骆驼即将抵达绿洲时,就在绿洲十米开外突然噗通一下,倒下了。 在怕鬼与被渴死之间权衡许久,阮明姝像是认了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她边走边打开别墅内途径的所有照明。 就在走到客厅附近的时候,她突然听见玻璃杯重重碰到瓷砖的动静,吓得她立马握紧掌中的手机。 “季婶儿?”她就那么试探性地一喊,那里却什么动静也没有,阮明姝想着,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接着她再次听到冰箱门“嘭”地一声碰上的动静,阮明姝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浮起,难道“百鬼夜行”这种传说是真的? 阮明姝试探性的脚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迈,她绷直唇角突然有点不敢往前走。 就在她犹豫 时,霍渊把客厅连接着厨房的灯全部打开了,阮明姝定定地看着站在厨房处脸上坦然的霍渊。 “额……”阮明姝有个现代人很少拥有的优点,那就是视力杠杠的,所以她能瞥见霍渊唇角处残留着的奶油沫。 她似笑非笑地向霍渊打招呼,“真巧啊,大半夜地还能碰见霍叔。” 半夜饿了后跑下楼尝到阮明姝制作的草莓味蛋糕一发不可收拾的霍渊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虽然在阮明姝试探性地喊“季婶”那一秒他就以瞬间的功夫把蛋糕运了进去,但只要打开冰箱就知道他偷吃蛋糕了啊。 霍渊哪里会遇到这种尴尬的境地,在他面前,尴尬的从来都只有别人,永远不会是他,但今天打脸了。 “有点渴,所以下来喝点水。”因为他起先用在席间宴会上吃饱了的缘故拒绝了阮明姝的蛋糕,但现在冰箱里的蛋糕都快吃了大半。 现在让骆杨再送一个一模一样的草莓蛋糕过来还来得及吗? 闻言,阮明姝装出信了他的邪那般恍然大悟道:“是嘛!” 在霍渊胆战心惊之下,阮明姝脸上带着笑靥淡淡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可渴得要命下来喝水的。”早知道就带杯水上去了。 “那你赶紧过来喝水,喝完早点上去,别冻着了。”霍渊忙不迭给她倒水。 比起阮明姝,霍渊实际穿得更少,也不知道是谁会被冻着。 阮明姝翘起唇瓣,突然有个恶趣味弥上心头,她想好好整一波霍渊。谁让他的嘴巴那么难撬开的!喜欢就大大方方承认,不就好了? 走到霍渊身边,阮明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耳垂泛红作势就要移开正脸的霍渊看,英俊倜傥的精致五官世间少有,挺拔立体的山根优越得能与杂志封面的模特相提并论,这样的男人不愧是她喜欢上的。 “到底是喝水还是看我?”霍渊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毕竟做了点亏心事儿。 阮明姝机灵的琉璃眼珠轻轻转动,而后笑得跟只小仓鼠似的,她眉眼像月牙儿般地弯起,“谁让你秀色可餐啦!” 说到霍渊完全不好意思,阮明姝舔了舔唇瓣突然凑到霍渊耳朵边上。 他越是后退阮明姝越是向前,直到男人无路可退。 霍渊哪 里受到过姑娘这样的步步相逼,瞬间的功夫身上那股子戾气被激起来,任他怎么收敛都无法消下去。 就在他皱起眉宇的那一刻,阮明姝笑靥如花地弯起唇角,修长白皙的指尖挑逗似的划过男人的唇角,指尖上的奶油完全出卖了他。 她的笑容又纯又欲,声音清灵好听,字字句句像是落在心尖上,“有只馋猫偷吃我做的蛋糕喔。所以,味道好吃吗?” 面对姑娘歪头杀看着他,霍渊又好气又好笑地抿起唇角,他轻轻点头笑容遮掩不住,“好吃。”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6、娇宠捉[捉虫] 古方妙招不含糖,征服一个男人率先要征服他的胃,阮明姝趁着假期还未结束,她主动做了便当估摸着霍渊午间休息的时间送了过去。 计程车停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办公大楼,眼前耸入云霄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是霍氏持有的办公大楼。望着眼前的这番景象阮明姝不经感叹霍渊真的非常有经营头脑,因为早在七年前,她跟随父亲来到这里,眼前还不是这番景象。 那会儿的楼宇能一眼望得到头,而现在霍渊用他常人所不能及的本领带着霍氏不断地发展壮大。 越庞大的集团拥有着更加健全隐秘制度,所以当阮明姝向前台提出要去霍渊办公室时,两个年纪看着不大的前台姑娘觑了阮明姝一眼道:“我们霍少,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 大概是因为阮明姝长的比较好看,又因为学院的缘故上过热搜,所以另一个姑娘眯着眼睛打量她只是恭敬有礼面带微笑地告诉她,“如果是从前台的渠道要见我们总裁,那需要预约,请问你有预约吗?” 闻言阮明姝摇了摇头,她也不愿意向她们起争执,而是矜持文雅地抿着唇向她们说:“没有预约,我再想想办法。” 说罢,阮明姝走向中央休息的区域。 拨弄着手机打通骆杨的电话后,阮明姝喜极而泣地嗔怪,“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啊!我都打了八百遍了,联系到你也太难了。” 姑娘满脸写着不高兴。 骆杨听着阮明姝的话,忙不迭热切地关心道:“我的祖宗噢,刚才在跟霍少开会,这就好比你觉得你能在庄教授眼皮子底下开小差么?” “……” 当然是不能,阮明是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选择噤声。 “我现在在你们办公楼楼下上不去,你赶紧下来帮我把便当带给霍叔,拜托拜托了。”在骆杨面前,阮明姝深谙撒娇这套必杀技。 撒娇的姑娘最好命。 闻言,骆杨立刻转身趁所有人不注意他的情况下往电梯口奔,因为与阮明姝关系比较好所以他开启碎碎念式地吐槽,“你的便当当然由你自己给霍少啊,亲自送到他手里面才能体现出你在乎他。” “?”你懂得还挺多? 阮明姝心里如此想着,但她确实不敢当面说出来。 “什么在乎不在乎啊,他现在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阮明姝烧红着耳朵,恨不得把手机移开耳侧,所以连骆杨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他是吗? 那为什么霍渊的目光总是不落在她身上,那种被最亲的人忽略,这种感受真的很不舒服。 “反正要你自己送,待会我带你去霍少的办公室。”说话间,骆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阮明姝的方向跑。顺利接到姑娘后,他忙不迭伸手主动去拎沉重的保暖餐盒与阮明姝的包,模样可是狗腿坏了。 望着骆杨的娃娃脸,阮明姝鼓了鼓腮帮轻声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乎霍渊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实话但凡是个眼睛好的没瞎那都能看出来。 骆杨吸了吸鼻子突然间有些想要装傻,可姑娘那认真的眼神委实让他无法忽视,他抿了抿唇嬉笑道:“因为你个小丫头片子藏不住感情,那双眼神明晃晃地像两个电灯泡似的照着霍少看呢。” “霍少心底里也在乎着你啊。”后半句话,骆杨说得很轻。 这是什么破比喻,阮明姝无奈地抽了抽唇角,放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攥着裙摆。其实出门前她还换了件好看的衣服裙子,还画了网上美妆达人强推的斩男妆。 好像确实有点明显噢。 “那我下次不看他了。”阮明姝丧丧地垂下了脑袋,她只想把这些讯息带给霍渊啊,骆杨瞎接收什么,怪羞耻的。 见她这副模样,骆杨仿佛被骨科医生用小锤子打中了膝跳反射处那般突然弹了起来,他赶紧一箩筐地碎碎念道:“我都是瞎说的。你要不看霍少了,那我老板估计得脾气大到暴走,到时候谁能降服得了他?” “你在说什么?”阮明姝听着他不断地碎碎念,仔细竖起耳朵却也听不到什么,她满脸茫然地看着骆杨轻声道:“什么……暴走?” “没……”已知捅了篓子的骆杨快速封住嘴巴,生怕下一秒就死无全尸,毕竟他们少爷可太死要面子了。 来到顶层霍渊的办公室,干净整洁的办公环境与室外用钱也买不来的景色令阮明姝不禁感慨,能在这里办公的人 才那都应该是全国重点大学的精英。 思及此,阮明姝悄咪咪地跟在骆杨身后,把自己的存在感试图降低到最小。 “霍少办公室就是这里了,你赶紧推门进去。”骆杨略带着期待看着阮明姝,心里还藏着几分小心思。那就是想让阮明姝赶紧把霍少带回家,连周六都不让人休息,真的是够了! 虽然双倍工资真的很香,此处的骆杨落下贫穷的泪水。 整理好状态,颜值也在线,阮明姝伸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而后打开沉重的木质门走了进去—— 正当她抬头望见霍渊与一位穿着白色办公西装制服的女士正面对面地坐着,中间隔着摆放笔记本的茶几,其中女士脸上带着雍容的笑意,霍渊正在耐心地听着女士的讲解,而自己的出现仿佛打破了这份静谧。 自知做错事的阮明姝自我保全能力非常强,她立刻说道“我走错了。”后,立马转身想往外面走,奈何这扇门还挺沉的,怎么打不开? “不是来找我的?”开完会后已经疲惫成狗的霍渊听着白诗蕴一套又一套的反馈,现在的他正缺一个人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正当他愁着骆杨怎么还没出现,此时阮明姝却来找他了。 这可不就是及时雨,霍渊倦怠地摁了摁眉心冲阮明姝明知故问地问她,“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啊,那是来找谁的呢?这里你还有认识的人?” 霍渊突然来了兴致,像个坏男人似的调侃了阮明姝几句,可这种话在白诗蕴的眼中就像是把软刀子在切割着她的心脏。 她就没见过眼前的男人会对女人说这种话,这姑娘是谁啊? 揣测之意上来后,白诗韵脸上僵硬着笑意问霍渊道:“这位是?该不会是你新请来的保姆。”女人的话语带着调笑的意味,是分寸拿捏得很好的那种。 她的眼眸从说完话后便一直盯着阮明姝手中的便当盒,像是在解释为何自己会说这番话。 闻言,霍渊睨了她一眼,而后又落在阮明姝身上。 他实在是不想多说话,而是想赶紧吃到小丫头带过来的饭菜,看着她大包小包地拿着,应该带了不少。 阮明姝虽然站得距离两人很远,但白诗韵“酸溜溜的话”她可以全部 都听到了,她轻蔑地轻抬眉梢表示无所畏惧地走到霍渊身边。 她的声音很甜但不是矫揉造作的那种,“给你把午餐带过来了,打扰到你们不好意思嗷。” 她说的话可以说是很客气了,阮明姝盯了眼对面的女人,而后仿佛宣示着主动权般地把包里霍渊常戴的腕表拿了出来,“你忘记带这个了,今天走的太急了。”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非常的绿茶本茶了,但只要达到效果与作用,那都无所谓。 果不其然,听到如此亲近的体己话白诗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脸上的血色像是突然间消失般地愤恨盯着她,在霍渊看不见的地方。 这种场合因为江澜的缘故,所以阮明姝见得太多了,因为江澜就会这么绿茶地在她面前对自己父亲好,从而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草根。但又有些是不一样的,江澜是的目的是为了排挤她,而她的目的说是想告诉对面的女人,你别肖想霍渊。 这男人是我的,就是这么简单。 白诗韵身为财务部最高的管理层同时又是打小喜欢霍渊的,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主,阮明姝的这些手段虽然让她在短时间内心里不愉,但她深知在对手面前,如果自己难过的情绪表现出来,那才会让对手嚣张。 隐而不发露出由衷的笑容,白诗韵盯着阮明姝从餐盒中拿出来的食物和甜品,她发自内心的感慨,“这些菜色做的真精致啊,只是霍渊一直都在戒糖,这个甜品看着就很甜,怕是对身体不好。” “……” 闻言,阮明姝无语到想翻白眼的眼睛瞟了一眼她,这话说得怎么那么欠打呢? 请问你是哪根葱,皇帝都没急呢,你急什么? “既然这位小姐这样说,那你就别吃了。”阮明姝的性格本身带点儿骄纵,在霍渊面前她向来不爱隐藏,至于在陌生人面前更无须遮掩。 她好端端地送午餐和甜品过来,凭什么要得到他下属的指手画脚? 白诗韵听阮明姝如此说,又深知霍渊向来不会怜香惜玉,蛮横骄纵这种性格他向来不会惯着,于是白诗韵抿了抿唇用一副知性的模样对霍渊说,“我们办公大楼底下新开了一家网红川菜馆,不仅有你喜欢吃得水煮肉片,还有酸菜鱼 呢,不妨我们一起去?” 久未做声的霍渊不紧不慢地睨了白诗韵一眼,眼前女人对他的心思几乎就是透明的,但霍渊不愿给她留有一分余地。当初她动用关系进霍氏财务部已经是他至今觉得后悔的一件事了。 这种被处处关注掣肘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霍渊轻抬眉梢,他倾身斯文优雅地拿起阮明姝制作的小羊排道:“我觉得外面的不如我家小姑娘做的好吃,你跟骆杨出去吃。” 场内的气氛凝滞两秒,站在一旁的阮明姝笑得露处牙龈,而后在白诗韵气急败坏眼神扫过来的那秒,她赶紧恢复成端庄而优雅的笑容。 这次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她完胜。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7、掌掌中 白诗韵用力踩着高跟鞋离开后,一位在十米开外都能闻见香水味的男性花孔雀连门都没敲几乎是飘着进了霍渊的办公室。此时的阮明姝正在跟霍渊享用午餐,难得的亲密时光。 霍渊在了解阮明姝最近的学习情况。 正当渐入佳境,阮明姝想偷摸着把话题扯到那回醉酒事件上去,一道随性俏皮的男音炸响在办公室,除此以外还有塑料袋发生挤压的声音,“我亲爱的小叔,你就就给我个机会……” “实习”两字还未说出口,霍远哲就看见有个怪脸熟的美女正陪着他家帅到远近驰名的小叔在吃饭,他睁大眼睛而后拿出手机赶忙拍照:“这是小婶?我要告诉我爷爷。” “天呢,我小叔终于开窍找女朋友了!” 作天作地的小霸王恨不得把这件事宣扬到所有人都知道,殊不知站在他们对面的两人脸都黑了。 数最无言以对的是霍渊,他抄起一支钢笔就往霍远哲身上扔:“你能不能有个正行?明姝跟你一个岁数,怎么就是我女朋友了?” 原本正为霍渊都有这么大个侄儿惊讶的阮明姝听见这话顿时沉闷了下去,她是年纪小啊,但她跟霍渊也不过差八岁而已,又没什么的。 “我的天?”仿佛窥见什么不得了秘密的霍远哲眼睛睁的更大了,他盯着阮明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而后舔唇道:“这个妹妹长得真好看。” “……” 阮明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还有,她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啊,那小侄儿害羞什么? “我叫霍远哲,今年大四正好要毕业,你叫什么啊?”霍远哲非常健谈不怕陌生,还未等阮明姝说话,他接着又说:“我是霍渊的唯一的侄儿,比他小七岁。” “你听得没有错,他七岁的时候,我出生了,我们家比较响应国家的号召,晚婚晚育。” 彻底被气到无言以对的霍渊抚了抚额头,这才刚自我介绍呢,怎么感觉这厮把自己底裤都给扯了? 既然人家都已经做了介绍,丝毫不怯场的阮明姝大方地伸出自己柔软的手掌道:“我姓阮,耳元阮。名明姝,比你小一岁。”姑娘家的 介绍直白而没有过多赘述,甜而清脆的声音令霍远哲顿时移不开眼睛,他总觉得这姑娘在哪见过。 雄性之间向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霍渊眼瞅着霍远哲盯着阮明姝看,眼睛一眨也不眨,自己的那颗带有偏执欲的心脏仿佛顷刻间被摁压了一下。 他把吃完的餐盒亲自动手组装起来,而后对阮明姝道:“饭吃好了,你就先回去,我今天晚上会准时下班。” 最后一句话令霍远哲错愕地抬了眸,诶?他小叔不是说好了他俩没关系的嘛? 怎么这会又住在一起了? 一见钟情本身就没有任何过错,霍远哲听见办公室门被碰上的那一刻,他忙不迭转身往外跑。眼见着霍远哲的举动,原本坐着的霍渊顿时就站了起来,而后大步地往外走,正当手掌触碰到大门扶手的那一刻,他这才幡然醒悟。 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踏实承认,而是不安地解释,最后又像是在宣誓主权般地向白诗韵和霍远哲透露着他与小姑娘的亲密,霍渊挣扎般地闭上眼。 这是他头一回对感情的不肯定与惆怅。 阮明姝在等电梯时被喊住,她回眸笑而不露齿地看向霍远哲,只见霍远哲把自己手机拿出来,他气喘呼呼地说:“虽然问姑娘要联系方式有些不太礼貌,但我真的很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我想跟你有联系。 霍远哲满脸都写着真诚,但阮明姝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除了霍渊其他人再无法入她的眼,其次眼前人是霍渊的侄儿。 认真思考了几秒钟,阮明姝伸手退拒道:“想要你小婶婶的微信,你大可以去问你的小叔霍渊。” 说罢,阮明姝在霍远哲呆滞的那瞬间踏入电梯轿厢。 待到电梯门彻底合上,阮明姝的脸顿时爆红,起伏不定的心脏这时才得以平息。 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直言的方式拒绝一个男孩子,阮明姝回想着霍渊主动维护她怼那位白小姐的那一刻,心里像是藏着蜜糖般的甜。 足足僵硬了半分钟的霍远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该笑的是居然有姑娘会拒绝他?该哭的是这姑娘主动承认了是他小婶子? 从另一台电梯出来的骆杨盯着哭笑不得的霍远哲紧了紧头皮,他伸手在小 少爷面前晃了晃,而后亲切搭茬,“是来找霍少的?” “操!”仰天长啸一声脏话后,霍远哲马不停蹄地往霍渊办公室跑,重重地推开门看到霍渊还在吃甜品,他忍不住暴脾气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瞬间改变态度和缓地对霍渊道:“小叔,我真没想到你天生就是我的劫。” “?”委实听不懂霍远哲话的霍渊抬起眼眸,天生卷翘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似的带着无辜,而后他像是知道了什么般的抿起唇角。 看他气急败坏恨不得手撕了他但不得不在他面前装乖的样子,想必是被阮明姝那小丫头拒绝了。 小时候挡他桃花就算了,长大了还挡,霍远哲磨了磨后牙槽实在没了脾气撒娇道:“我不管,你就要给我一个实习表现的机会。只有内定才能安抚我这颗脆弱刚刚经历过潇潇风雨摧打的心脏,好?” 闻言,霍渊连忙伸手推开他,并赠送一个字给他:“滚。” - 在与骆杨友好的交流之下,阮明姝利用让霍渊流连忘返的草莓味蛋糕从骆杨嘴里套出一月中旬便是霍渊的生日。听罢,阮明姝便斟酌着该给霍渊准备什么难忘的礼品,尤娇当下便说要准备惊世骇俗让霍少感动到流泪的礼物。 “……” 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礼物是能让霍渊流泪的? 你干脆不如先鲨了我,阮明姝气得埋头锤她的胸,求她放过自己。 “现在冬天,女朋友都会给男朋友做围巾啊。”这是尤娇提出的友情建议。 听她这番话,阮明姝这才多看了尤娇一眼,随后挑眉调侃:“这才像个人能说出来的话。” “?”你是在骂刚才的我不是人吗? 尤娇受伤又冷漠状地诠释什么是戏精,随后在阮明姝看不见的地方,尤娇轻抿唇瓣,神情凝重。眼前的这个傻姑娘好像曾经的自己,想亲手用礼物来缝补通往美满感情的织锦桥梁,就算前面有无数跟头坎坷都无所谓。 “你给你讲个笑话。”阮明姝把脑袋歪进尤娇在胳膊里,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她脸上笑嘻嘻的,“那就是我不会织围巾,可我不想用买的,我还是特别特别想亲手给他做。” “霍渊有那么好吗?”尤娇怔忪地看着不远处暖阳的 光感落在纯白羊绒毯上的斑驳抿起唇,突然回神的她觉得,大概是有那么好的。 她伸手抚摸着阮明姝柔软似墨的长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爷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徒弟,手把手教你织围巾,怎么样?” 每天都被尤娇嫌弃一百遍的阮明姝终于有一天把围巾制作完毕,此时距离霍渊的生日也愈发的近了。 霍渊察觉到阮明姝最近的神秘,只认为是小女儿家有什么不为他知的秘密,也就没放在心上。 至于生日这件事他更是没放在心上,全让霍家长辈这些乐意做的人操持,至于到了宴会上请谁这件事上,霍渊特意没跟阮明姝说。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他觉得不重要;其二,小姑娘最近背书背得挺勤,估摸着要到期末考试了。 可他觉得不重要的事,在霍远哲眼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知道这场生日宴不仅仅是庆祝生日,其实还是个相亲宴。经常回家的他,在母亲和奶奶之间看着各家名媛淑女花名册笑得合不融嘴的情况下,其中道理明白得一清二楚。 虽说小叔不在意,但在这个情况之下,霍远哲就在想,他小叔届时会带着阮明姝出席吗? 关于这个问题霍远哲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在霍渊生日宴的前几天他将所邀宾客的所有邀请函都阅览了一遍,没找到所写阮明姝的那张邀请函后,他不禁开始考虑,或许他压根没打算写呢? 要是他把阮明姝带进来,哪里还需要什么邀请函。 这件事暂时性被霍远哲搁置了下去,直到霍渊生日宴会的前一日他约着几个朋友去逛商场准备给霍渊买个礼物时碰到了阮明姝出现在一家小众品牌以轻奢为主打设计理念的网红店里。 他本身并不想打招呼,可没想到他身边的女伴却看中了那家店橱窗里的季度新款,眼见着就跑了过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18、娇娇宠 几乎是贴脸杀的状态再撞见阮明姝,霍远哲看向她的目光不避不让全然的桀骜,唇角闲闲地翘起带着调侃意味地对阮明姝道:“你身上的这件礼服穿在身上,届时到我哥的生日晚宴上绝对艳压群芳,挺纯情的。” 霍远哲认为自己的话非常良好地体现了他的情商,但阮明姝的脸色却变了,她的杏眸暗淡了下去,她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什么生日晚宴啊?” 她不知道有这回事啊。 尽管她的声音很轻,但霍远哲听力十级选手早已捕捉到她在说些什么,自知说错话的霍远哲挑了挑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般风轻云淡道,“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我妈她们瞎操心非得办,我小叔压根都没放在心上。” 眼前的姑娘肌肤胜雪,红色绸缎般的耀眼礼服与唇色互相辉映着,墨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藕色的肩膀处。 红色真的很衬她啊,霍远哲抿唇。 在他深情的眼眸之下,阮明姝轻轻地应声算是知道这件事,但心里的落差感是无法消弭的。 霍远哲心虚地想要挽救,“说不准小叔明儿个亲自接你过来,要是他忘了,我来接你也是一样的。”正当他把这句话说完,阮明姝当下便摇了摇头出言拒绝了他。 “不一样的,我相信他会来接我的。”阮明姝有自己的倔强,她伸手拿过一旁的羽绒服,而后逃似的走向收银区域。 望着阮明姝的背影,霍远哲突然间有些说不上来话。他很想追上去在这寒冷的冬季送他回家,可她的直言拒绝就像是一把悬着的利刃仰在头上。 这样的姑娘天生携有宁折不屈的傲骨,不拖泥带水的个性明朗又坚韧,合该是捧在手心里的珍珠。 将心悦的礼服打包回家后已经是晚间六点整,霍渊这时也下了班,两人坐在圆桌上用餐,阮明姝将视线落在霍渊修长有力的指尖出了神。 霍渊见她连吃饭都漫不经心地,他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问她:“看我,下饭吗?” 闻言,阮明姝恍然大悟般地抬起眼眸,藏着爱慕的眼睛轻眨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今天碰见一个朋友了,然后跟我聊 了很多。” “聊了些什么?如果方便跟我说的话。”霍渊向来不爱强人所难,在阮明姝的世界里,他更想当个倾听者。 轻努唇瓣,阮明姝望向霍渊的眼神里蕴着分痴缠,她哂笑道:“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关于感情方面,这种儿女情长的事你又不喜欢。” 见霍渊半声不吭,阮明姝自顾自地开始喝汤,表现出也没多在意的样子,不过很快霍渊翘起唇瓣抬起眉梢道:“我也是个普通人,怎么会不关心儿女情长的事。” 只要是阮明姝的事,他都有时间去听去解决。 “我有个同学在伦敦,她喜欢上一个很高冷在自己专业领域又非常强悍的那么一个学哥,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喜欢我那个同学,而是仅仅将她当做学妹。”阮明姝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不敢看霍渊,生怕某些想藏起来的感情被他捕捉到。 如果她把感情全都说出口,那么她是不是连亲人都没办法跟他做了啊。 有人说爱情这份廉价的感情,最终都会化作亲情常伴左右,阮明姝眼眶莹润地看着霍渊心里突然泛起凉意,或许能以妹妹的这层身份陪在霍渊身边也是好的。 此刻的阮明姝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想法到底有多卑微。 霍渊单只思考阮明姝所言的问题,完全没有深层次地去挖掘更加没有去观察阮明姝不敢与他直视的眼神。 他像是斟酌良久,而后轻哼道:“傲慢无礼却充满才华的人是受许多姑娘追捧的,但在感情这方面勉强不得,若是他喜欢,那么失去了也就追悔莫及。” 阮明姝完全没将“追悔莫及”这几个字听进去,而是把“勉强不得”四字放在了心里,或许感情这事真的勉强不得。 话锋一转,阮明姝明眸轻抬,她不服输地又问:“明天是礼拜天,你要待在公司还是家里啊?”还是说你有别的什么活动? 阮明姝咬着唇瓣移开视线,她真的没办法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难道她还要主动戳穿这件事,让霍渊带着她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场合吗?这太匪夷所思了,她做不到。 “嗯。”霍渊疲惫而又随意的应了声,他揉了揉高挺的鼻梁道:“明天必须得去公司一趟处理一些事宜,至于晚上… …” “估计回来的会挺晚,所以不要等我吃晚餐了。”霍渊漫不经心地说,想到明天晚上的生日晚宴他就觉得头疼。在众多女人之间周旋这种事情该留给霍远哲去做,而不是让不擅长的他去维持。 这个晚宴的最终目的他心里也跟块明镜儿似的,所以他有意不愿告诉阮明姝,若是连小姑娘也跟着去,到时候他才是真的左右为难。 回答完阮明姝的问题,只见阮明姝随口应了声,紧接着她放下了筷子。 “这就吃完了?”盯着阮明姝那碗没有动过几筷子的白米饭,霍渊额头的筋突然抽了抽。上回抱她的时候这么轻的症结怕是就在这,不好好吃饭怎么长肉? 阮明姝头也不回,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像是受了欺负,看的端菜正迎面走来的季婶满是疑惑。 望了望姑娘的背影,又看了看霍渊,季婶无奈着问,“这丫头是受欺负了?” 愣在原地的霍渊唇瓣轻抿,他应该没有欺负到小姑娘。 - 整晚没合过眼的阮明姝在清晨时听到自己卧室的门被霍渊悄然打开,几乎是听到开门的那一刻,阮明姝便快速合上了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男人什么话也没说,而是贴心备至地给她拢了拢胸口未盖上的棉被。 简单的举动,却像蝴蝶振翅引发一系列反应那般令阮明姝的心脏紧缩了下,他对她的在意,仅仅是将她当做小孩儿是吗?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阮明姝睁开了双眼,她再也没心思睡下去了。 整整一夜,她都在想霍渊为什么会连他的生日宴会都不告诉她,这种被最珍视的人忽略的感受,实在令阮明姝难受坏了。 或许,在霍渊心里,她可能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 确有公司事宜的霍渊将棘手的事办完后接到了霍远哲母亲的电话,面对自己家名门闺秀的嫂子,霍渊的傲慢与痞意全都收敛了起来,他满口应着:“你们放心,再等半个小时我肯定到,不会让你们这场宴会开天窗的。” “还要半小时?”那头的大嫂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机看,气得连眼睛都瞪圆了,“限你十分钟赶紧过来,要不然你爸发火我可兜不住你。” 说完,霍远哲母亲便挂了电话。 还在高 速公路下坡路段堵车的霍渊皱了皱眉,连他这个不愿办生日宴的主儿都不着急,她们急什么,而且他都说了会去。 他的诚信就那么不值钱? 抵达霍家园林结构般的老宅,古色古香的中式设计与现代感十足的宴会排场融合在一起,刚到场的霍渊很快被霍家长媳扯着认识各家名门望族的闺秀。 两位秀外慧中的姑娘都穿着霍父中意的打扮,那便是内敛不失时髦的旗袍。 既来之则安之,霍渊恭敬有礼地打招呼或与之勾唇微笑,但看见这两位穿着旗袍的姑娘,他不知不觉中想到了阮明姝。那天,她穿的也是旗袍,像是摇曳在严冬风雪里的寒梅。 “你跟赭小姐跳支舞,我跟你嫂嫂去门口再迎迎宾客。”说罢,霍家嫂嫂便往外走,生怕打扰了她们年轻人之间的默契。 听他们说完,两位穿着旗袍的姑娘中其中一位对另一位姑娘耳语了一番,随后捂唇轻笑像只蝴蝶般翩跹地飞走了。 留下来的这位应该就是赭小姐,霍渊坦然自若地看着眼前这位年纪估摸着同阮明姝相似的姑娘。 似乎是被他看得害羞,她轻声细语地同她道:“我叫赭黛,黛眉的黛,你可以喊我阿黛。” “……” 委实不知道该如何搭腔的霍渊淡淡地抿唇,凛着寒意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眼前的姑娘分明是怕他的,却装作完全不怕他的模样。 “赭小姐。”霍渊轻声喊了她一句,而后是没有拐弯抹角的直白,“我不知道我嫂子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我能很明确地跟你说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所以……” 他连自己现阶段的感情都还没有处理好,有什么资格去考虑下一段感情,霍渊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听她说这番话,赭黛有瞬间的呆滞,可眼前的男人蓁蓁其叶绝对吊打她认识的百分之八十的男性,就算是霍渊直言拒绝,但她仍旧不想错过。 她无奈地挑了挑眉,而后用小女儿家脸皮薄的意思嗔怪道:“那你今儿个不跟我跳舞了?” “别人都看着呢,我的面子可丢没了。”赭黛知道眼前的男人绝对是责任感很强的优质男性,所以他不会不肯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