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守护》 第1章 连环杀人案（一） “把衣服穿好，全部给我站在墙角，一个个动作麻利些。”治安大队的王队长站在房间门口，大声的喊着。“不要磨磨蹭蹭，赶紧穿好衣服出来。” 凌晨五点，在荣市东方巷子的一家洗浴店里，警察正在扫黄行动，前几天，有人举报，这里有人从事非法活动，经证实后，一大早专程赶来逮人。 现场人数很多，有些混乱，有一个消瘦小伙子，悄悄移步到窗帘处，想翻窗准备逃跑，见习警察袁满眼疾手快一下子冲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的人硬生生拉了回来。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个小伙子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坐在了地上。 “警官不至于这样将手拧断？” 袁满没有丝毫歉意的回答：“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度。” 说完无意中瞟见一个黑影从楼下迅速跑过，她看了着窗外的水管，想着肯定有漏网之鱼。回过头喊了一下同伴：“简柔，有人逃跑，你看着地上这个人。”说完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初春晚上的风很凉，吹在脸上冰冰的，但她速度很快，眼睛里都是专注。一转眼跟进了一条小巷子，小巷子里很安静，周围有很多垃圾桶还有别人扔掉的旧衣柜，显得杂乱不堪。袁满放慢了步子，随手找了根木棍拿在手里，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黑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小巷子的出口是一条大马路，在靠近尽头的一个拐角处袁满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那个人站在墙边上，像是在等人。 她靠近后，那人突然一转身，大长腿直接踢了过来，鞋尖从她鼻尖划过，她身子一旋转，后退一步然后躲开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人的身高，也从他的动作判断出是个练家子。小巷子里的光是从外面透进来的，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个子高，身手不错。 袁满稳住身形后，拿着棍子挥了过去，那人身子一侧避开了。大手一伸捏住棍子的一头，抓住了她的手腕。袁满脚一踢，回击了过去，接着两个人又分开了。 几分钟后，棍子掉到了地上，她两只手腕上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自己被铐上了，瞬间怒火攻心。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手电筒的光在四处乱晃，小巷子里瞬间站满了人，刚看到袁满跳下去的简柔迅速通知了队长，这会儿除去洗浴店的看守人员都赶到了这里。 那个高大的男人没有逃避，直接走到治安队长面前，两个人看到彼此后相视一笑。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许队长”王队长看了看被铐起来的袁满“这是误会” 许北尧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刚才与他打架的人，眼睛里闪过一刹那的光后，又恢复了平静。他走过去淡定的将人放开了，指尖触碰到了，她冰凉的手腕，周围传来了讨论声。 “这是刑警队的副队长许北尧，我上次开会的时候看见过他。” “他简直是我的偶像，记得上次那个枪杀案就是他破的呢！” 有女警双手紧握：“除去能力之外，他那张脸，简直能闪瞎眼，帅得无可挑剔。” 袁满被松开后，摸着手腕，愣愣的看着他，失神片刻。 许北尧手一顿，离开了小巷子，转身那一刻，心里想着还真巧。 这条巷子的隔壁小区发生了一件杀人案，他收到消息后，就赶了过来，没想到会碰到他的新婚妻子，他更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见习。 人群渐渐散开，袁满回过神跟着大队将这次抓到的人带回了局里。因为这次人数很多，便留下来帮忙录口供。 天色变亮，整座城市开始苏醒，慢慢发出一些吵闹的声音。 许北尧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有几名辖区警察在现场。这是个老小区，全是七层的楼房，没有电梯，墙体是深灰色的，室内面积不大，是一个二居室，在四楼。这里四通八达，虽然房子一般，但胜在交通便利。 死者是一位年轻女性，穿着一条咖啡色毛呢连衣裙，身上衣物完好，头发整齐的压在脑后，正安静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薄外套。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物品完好，如果没有脖子上的肋痕和扭曲的面表情，倒有些像事先准备好的自杀。 许北尧看到死者，眼睛微眯一下，心里有些难受，这是这三个月来的第三起命案了。他每次破案遇到死者都是非常难过的，在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有人不在乎别人的生命而去随意践踏呢？ 许北尧问：“谁发现尸体的？”声音很平静。 旁边的警察指了指门口：“是隔壁的阿姨，也是这里的房东。”没多久房东两夫妻就过来了，一位差不多五十岁的阿姨，她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有退去，脸色有些发白。叔叔揽着妻子的肩膀，嘴里一直在安慰。 许北尧看着她：“麻烦你们说一下当时发现死者的过程。” 阿姨点了点头：“我儿子今早上七点的飞机，起来送他离开后，我进家门时发现隔壁的门没有关是大敞开的，就怕进小偷。隔壁租房的是一个女孩子，想着她不容易，就多关照些，我拉着老伴敲门后一起进去的，谁知道就看到她在沙发上。” 叔叔见老伴有些发抖就接着说：“屋里刚开始没有开灯，阳台窗户是大打开的，借着外面的光线，能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我们以为那孩子睡着了，就站在门外叫了叫她，想提醒她关门。但屋里没有人回答，我们便走到了沙发旁，伸手碰了碰她手臂，发现是冰凉的，察觉到不对劲，接着就报警了。” 这些话他们之前也跟警察说过了，都有记录。夫妻发现女孩子死去后，第一时间就报警了，也没有碰过屋子里的东西，现场没被破坏。 这会儿许北尧的队友慢慢赶到了，他让周免安抚一下两夫妻，接着再仔细问一问，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局里的法医也来到了现场，屋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北尧就进入了卧室仔细观察，他发现屋里很简洁干净，只有主卧有住人的痕迹，次卧有家具，但是没有任何物品，看起来也没有住过人。 主卧的床上很整齐，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只有一两套女性换洗衣物，其余的柜子空荡荡的。浴室里也只有一个人的洗漱用品。 厨房里有很多丰富的食物，冰箱是满的。餐桌上摆着一个小蛋糕，还有一小束鲜花，看来是在庆祝什么事情。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章 连环杀人案（二） 法医的助手是一个女孩子，她汇报了初步验尸的结果，根据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半夜十二点左右。 死者机械性窒息性死亡，是被绳子勒死的，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现场没有拖拽过的明显痕迹，尸体没有被搬运过，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现场人员又接着说：“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这里的小区安保技术并不是很完善，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还需要花时间在有监控的地方继续排查，不过需要时间。” “这里唯一能查出动手脚的地方，就是客厅的门锁被破坏了，门关不上，不管是从里面还是外面。”所以尸体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屋子里的人听到后，都没人开口打破沉默。这起案子发生的有些怪，首先是凶手就将门虚掩着，是离开得匆忙忘记了？还是不怕被人发现，还是故意让人看到，如果不惧怕发现，哪有些太明目张胆了。 再者说死者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的痕迹清晰可见，尸体完好无损，身上又盖着衣服，凶手到底是愧疚还是怜惜，如果对死者有这样的情绪，为什么又要杀死她呢？ 周免从隔壁回来了，他手里拿了一瓶水，打开喝了好几口：“那对夫妻仔细想了想，但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刑警队员看着许北尧问：“老大有什么看法？” 许北尧脑袋从客厅的窗外钻回来，看了一圈屋子：“死者怀孕了，得先把孩子的父亲找出来，凶手应该是认识死者的，两人比较熟悉，关系不错。不然怎么能进来，而且现场这么干净。” “将今天的案子和之前的两起案子一起查。” 李大贞手里拿着记录本：“老大是怀疑这个凶手和之前的纺织厂搬迁杀人案是同一个人？” 余凡反问：“不对呀，之前三个死者都是在纺织厂宿舍被杀害的，那会儿厂子里正要拆迁，拆迁款可是一大笔钱，那明显是谋财害命。这个女孩子很年轻，长得又漂亮，应该是情杀，怎么一样？” 许北尧：“之前几个死者都是在棉纺厂没错，看起来是因为钱，但仔细想应该不全是。还有这三起案子死法都一样，现场干净，但无形间又有些相同存在，就像是一个人走路，做事，总有符合他的规律，还有习惯。” “作案工具，致命的死亡方式，肋痕打结的地方，用的力度，甚至是死亡时间，是不是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回到警局，大家先回会议室吃了饭，一大早上时间都在案发现场，那会儿还不觉得饿，这会儿一个个都狼吐虎咽起来。都是二十八九岁的大男人，也不避讳什么。 许北尧刚吃完饭，就有人叫他去一趟副局长办公室，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直接走了出去。在办公室的门上敲了几下，得到准许后进去了。 只是进屋的第一眼见到一个熟人，早上还打过一架的新婚老婆。袁满看到他，眼神有些恍惚，今早在帮着录完口供后，就被领导叫了进来，一阵嘘寒问暖，弄得她有些一头雾水。 领导脸上带着着笑，示意让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之后开口：“你老婆来局里见习，也不说一声。” 俩夫妻瞬间明白了，结婚这事，只有一些领导还有家人知道，对外一直是保密的，加上刚结婚不久，就分开，当事人有些不适应，经人提醒，领证的事，才瞬间涌入脑海。 许北尧没什么表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来了这边。”原本以为她会在省城的研究所或者是警局。谁知道她会来这里，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居然会来荣市，虽然这地方是个市，但是靠省边上，周围很多大山，交通和发展前景有局限，跟大城市区别还是很大。 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也知道她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所以在这里见到她是意料之外。 袁满见他解释，也开了口：“领导他不知道。” 领导笑了笑，脸上有些精明，他叫人来之前，仔细翻看了她的资料，这可是个宝贝，往日里想要这样的人才都没有，现在主动送上门来，怎么能让他不欣喜的。 弯弯绕绕一圈：“小许我决定让你带个徒弟，你老婆就交给你带了，一个是她参与案子说不定会让你有意外收获，还有就是她适合呆你队里，平时让她做做幕后，就可以了。” 仔细想来，他团队确实是需要这样的人，思考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小夫妻就出门了。在出去前袁满郑重的对着领导说，希望能保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副局脸上带着笑，欣然同意了，等两人走好，心里对他们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他认为女孩子是怕影响不好，其实他不知道袁满是怕许北尧不高兴。 出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隔着几步远，袁满盯着他的后背，脚不知不觉踩着他走过的地方，脸上有未察觉的浅笑。她到见习时间，就来了这座小城，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单位，背井离乡。 她今早上原本是不需要出任务的，但治安队这次扫黄需要大量人手，所以将几个刚来的都叫上了。 昨天来的时候，还听局里的人说，许队长有些忙，平日里很难见到。她本来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方式也挺意外的。 在来的车上，她想过两人再见会什么样，却没有想到会如此波澜不惊。但这些足够让她欣喜又狂，兴奋不已。 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许北尧转身低头看着后面的人，她的头发比起领证那会儿更短一些，巴掌大的脸，有些疲惫，但眼里的光很闪烁。 “先去见见队里的其他人员！” 在老大出去那段时间，刑警队员李大贞已经将三起案件的主要信息，写在了白板上，并且贴上了照片。几个脑袋凑在一起讨论，挺热闹的。 见到袁满那会儿，办公室的几个大龄青年青年，目光如炬，一个个回到座位，坐的十分端正。 周免本就话多：“老大，这美女不是刚来局里的见习生吗？出现在你身后是几个意思？” 许北尧瞟了一眼他：“消息来得这么快，怎么不去打听一下跟案子有关的证据？”又转过身对着旁边的人：“自我介绍一下，简洁一点。” 女孩子点了点头：“大家多关照，我叫袁满。”说完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呃，是挺简洁的。 女孩子话虽然少，但一点不妨碍大家的热情，噼里啪啦的掌声后，进入了案件分析时间。 许北尧在李大贞写好的信息上又添加了几笔，开始梳理案件，白板上一共有四个死者。第一起案子是上个月初，发生在纺织厂，死者是一位70岁的老人，叫刘凉戎，死亡时间是在半夜十二点左右，是被勒死的。死者的舌头被割掉了，家里很干净，身上也没找到指纹一类的有用信息。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刘凉戎隔壁，是上个月底，死者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叫唐海强，女人叫王玉梅。都是被绳子勒死的，舌头也被割掉了，时间也在半夜十二点，现场依然处理得很干净。但和之前的区别是，两个人的姿势奇怪，像是跪着朝向墙面，现在还不清楚凶手的意图。 法医鉴定过，这几个人胃里都有安眠药，所以整个过程没有人知道，大门是关闭的。第一位老人是儿子回家发现他被杀的，那一阵子厂里搬迁，要去签字拿赔偿。老人家的儿子住在城南，专程请假回来，发现尸体都是几天以后了。 那对中年夫妻，是死者的妹妹去签完字后，发现姐姐姐夫没来，就直接去的他们家，发现的时候，也是死了几天。 第三起案子，就是今早上发现的，死者叫唐淼，是第二起案子夫妻的女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章 连环杀人案（三） 现在是初春，整体气温不高，荣市的天气一直不错，只是最近老下雨。办公室外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上层的灰色，似乎掉落了下来，染的城市都变凄凉了许多。 办公室里的人听到这里，都专注起来，这凶手也太狠了，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杀人全家。 许北尧继续补充：“唐淼26岁，是一家公司的会计。死亡时间依旧是半夜，是被勒死你的，但不一样的地方，是她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而且大门是虚掩的，还有她怀孕了。” 周免拿着法医的报告：“老大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我记得你在案发现场有说过，那会儿法医都还没说。” 许北尧盯着他：“我在沙发底下捡到的检查报告单，结果是怀孕四十多天。” 周免继续说道：“经过鉴定，几名死者都是被同一种绳子勒死的，打结的地方，对尸体造成的伤害程度都差不多——。” 一群人全神贯注的听着，当全部信息都写上后，站在白板前的男人动了动，坐下思考起来，这件案子原本不是他负责，昨天他忙完枪杀案，领导才交给他的，这会儿自己也需要整理归纳。 “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周免和余凡再去纺织厂了解一下情况，还有死者平日里的邻里关系。李大贞将资料再整合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唐淼上班的地方，找一找她男朋友的消息。” 在准备出发前，他突发奇想的问袁满：“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被问到的人有些吃惊，很快恢复过来：“我认为凶手应该是跟死者认识的人，能让她松警惕，还能有所寄托的人。比如亲人，恋人，朋友之一，确实得从她身边的人入手。” 李大贞在开会时，主动将资料给了袁满，发现她和老大的意见差不多，挺有兴趣的反问：“原因呢？” “怀孕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正常情况下，都会找来自己最亲的来庆祝。现场的照片里，餐桌上不是有一个小蛋糕吗？说明被杀害之前死者是很高兴，怀有初为人母的喜悦，以及期待的。” “照片上死者的面容很明显有化妆的痕迹，说明她期待跟那个人见面，女为悦己者容。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女性朋友，从她口红的色号来看，异性占的比例更大。再者凶手对死者有很复杂的情绪，明明身上的衣服完整，还给她盖上了外套。也没有让尸体躺在地上，而是平稳的在沙发上。” “说明心里对死者有复杂的感情，但又将她杀了，目前来看只有先找人。” 李大贞几个人听完后满惊讶的，疲惫散去了不少，果然人不可貌相。这说是来见习的但讲的话有理有据。 便好奇的问了一下：“听说你是学犯罪心里学的，这到底是什么？” 袁满帮他解惑：“犯罪心理学其实，就是用心理学的分析手段和方法，去研究犯罪主体的心理和行为。去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犯罪，以及人犯罪后的反应。“ 李大贞听得认真，但毕竟没有正真去接触过，只是回了一句：“听起来挺神秘的，感觉也挺难。” 女孩子笑了笑：“我只是懂一些皮毛，我的老师才真是厉害，他建议我多接触一些真实的案例，然后再好好研究和分析。” 许北尧带着袁满还有李大贞去了唐淼上班的公司，先问到了一起上班的同事小柳，当同事知道她去世后，很震惊还有惋惜。 她对警察说：“唐淼告诉她，自己和男朋友感情稳定。在父母去世之前就已经跟男朋友商量要结婚了，上个月还在计划这个月到海边拍婚纱照。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按照小柳所说，唐淼和他男朋友虽然没交往多长时间，但感情很好。上个月她父母去世后，家里的丧事都是那个男孩子帮着一块处理的。可惜小柳没有见到过她男朋友，只是偶然一次下班，见到过那个男人的背影，个子应该是一米七几，身材匀称。 问完几个同事后，又去了领导的办公室，房间很大，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老板似乎很忙，不停翻阅着各种文件，一再表示：“我跟她不熟，公司员工多，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有印象。” 当从大楼出来，几个人还是没有头绪，现在看来就她男朋友嫌疑最大，如果真的是恩爱有加，为什么这长时间，还没有出来露面，提供任何信息呢？ 从公司离开，准备再去一下案发现场，进入小区时，李大贞去了监控室，虽然小区安保措施不好，但前后门还有主干道上还是有监控的。 袁满跟着许北尧进了案发现场，两个人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分开行动。男人进了厨房，女人进了卧室，都没有打扰到彼此，几分钟后，房东又来了。 见到警察挺激动的，问找到凶手没有，她从早上到现在，心神不宁的。生怕哪个变态凶手将他们家的人也给杀了，出门前还跟老公商量，要不要去郊外的别墅住一阵子再回来。 袁满朝着阿姨笑了笑：“哪有那么快，阿姨你还记得这房子是什么时候租给唐淼的吗？” 房东回家拿了一下合同交到她手上：“三个月前租的。” 袁满：“那你经常见到唐淼吗？有没有见过她身边出现异性，有没有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呀！” 阿姨仔细思考：“当时租房子就她一个人，平日里我和老伴几乎都是在傍晚下楼去遛弯的时候会碰到她，不过她都是一个人。”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许北尧就出来了，他示意袁满可以离开了。 阿姨看着女孩子依依不舍，关门的时候拉着她问有没有男朋友，说是要把她介绍给自己儿子。袁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北尧，小声说有男朋友。 下楼出小区那会儿许北尧走在前面，有些心不在焉！他从兜里翻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燃抽了几口，身后传来几声咳嗽。虽然捂着嘴，但还是能听见。 他放慢脚步，示意袁满走在前面。站在原地，继续抽烟的人，望着前面那个单薄的背影，下一秒将烟熄灭，丢到了垃圾桶上面的烟盘里。 回到警局已经是晚上了，几个人在办公室里吃完盒饭，继续讨论案情。 周免和余凡反馈的消息，纺织厂的邻居大部分都搬家了，去年九月份就传出了要拆迁的消息。要不选择赔钱要不就选择新房子住。加上出了命案，大家只想快点搬离哪里。 庆幸的是，找到几个死者的同事邻居，周免拿着本子：“刘凉戎那个老人家属于胆小怕事类型的，又爱占便宜，不过也没做过什么大的事情，人际交往一般，也不知道是得罪谁就被杀了。” “那对夫妻，表面看起来不错，为人比较热情，那个女人在小区里属于爱说闲话哪一种。他们女儿长得很漂亮，邻居也有想给闺女介绍对象的，但他们对女婿要求很高，有钱有房还有每个月给他们零花钱。所以私底下大家也都偷偷在传，说他们家是个无底洞，不会有男孩子受得了他们家。” 办公室里的灯很亮，几个大男人越听越来劲，恨不得立马能知道答案。袁满在一边有些打瞌睡，她昨天下午刚到这里，今早凌晨出了任务，中间一直没有好好好休息过，这会儿困意袭来。 “厂里的老人都说唐淼那个孩子不错，一点不像他们那对掉进钱眼里的父母。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当他们家的女婿，就在年前，两夫妻在楼下的凉亭炫耀，女儿找了一个特别有钱，还对他们好的女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章 连环杀人案（四） 说到此处的周免，声音提高了几分，因为他一直怀疑是唐淼的男朋友杀人。 许北尧手里拿着根烟，在指尖转来转去，听他讲完后：“大家都散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回来接着办案。” 李大贞有些纳闷，之前不都是找到一点消息，老大就迫不及待的顺藤摸瓜去揭开谜底吗？怎么今天那么早就要休息了？不过最后也没有问出口，昨天忙完案子，又无缝连接这件案子，好几天没回家，再不好好洗洗就该臭了，几分钟后大家就散会了。 最后袁满回去了宿舍，简柔被吵醒了，打了个哈欠，招呼完后，就翻身继续睡觉了。袁满轻手轻脚的洗澡，接着上床睡觉，闭上眼睛那一刻全是许北尧的样子。 许北尧在办公室里抽着烟，手拿资料在台灯下看前两起案子的卷宗，结合今天得到的消息，看几起案子会有什么关联。刘凉戎虽然和唐淼不怎么接触，但唐海强和王玉梅夫妻和他们接触得都多，一个是几十年的邻居一个是家人。中间必然会有什么他忽略掉的事情在里面。 看完卷宗后，他查看了唐淼的通信记录，以及李大贞带回来的监控记录。看到眼睛发酸时也没有回家，直接拿出办公室柜子里的棉被，在沙发上躺下了。 他在荣市的房子，好长时间没回去睡过了，只是定期联系了人做保洁。 第二天早上，袁满起来得很早，她带出了几个妈妈做的糕点当早餐，就朝着办公室走去，脑子里还在反复思考着案子的事情。 她到办公室后，天还没有大亮，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翻开桌上的资料。她看得认真，案发现场，像是一页页的画卷在脑海里翻过。 许北尧出来，就看到她在哪里，嘴角扬起又立马收回，走到了她旁边，拉出凳子坐下。 袁满手里拿着糕点，嘴角沾着一点，有些心慌，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猜到他没回家，就顺手递了一块糕点过去。 对方没客气，接着就吃了起来，三两口就吃了一大块：“这是易阿姨做的？只有她才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听到这个称呼，袁满傻住了，上次他见嘴里的易阿姨还是叫的妈妈，当时喊得很自然，像是私底下练习过。这会儿就是明显的疏远，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这么会演戏。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许北尧吃完后，就起身去洗漱了，离开前还提醒：“以后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卷宗。” 天逐渐变亮，深厚不一的云层里有影影约约的光漏出来，今天是个好天气，晨曦的光影不久后照在高楼的面上，又钻进办公室的窗户里面，撒到了地面。 几个队员集合后，顿时屋里变得闹哄哄的，大家都换了衣服，洗过澡，脸上神采奕奕。李大贞猜到老大没回去，帮他带了早餐。 吃完后继续围在一起讨论案情，白板在桌子前面。 许北尧洗过澡，换了衣服，嘴角的胡渣也被刮的干干净净。他站起来：“我昨晚看过死者的通信记录，以及她好朋提供的消息，她的男朋友找出来了。” 周免没想到一大早来会有这样的收获：“他男朋友是谁？” 许北尧：“张疏恒” 李大贞有些惊讶：“这不是唐淼的老板吗？昨天我们去的时候，他还说跟她不熟悉，不记得呢？” 周免和上本子：“这就是情杀，张疏恒喜欢唐淼，可是父母大开口，于是他一气之下将人杀了，后来被女朋友知道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杀了。”说完还配合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 办公室里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挺激烈的。 余凡听着两个伙伴的大胆交流，顿时有些无语：“那他干嘛要杀刘凉戎？” 周免接嘴：“肯定看他不顺眼，或者杀人的时候被发现了，要不就是那个家伙帮着一起为难他。” 许北尧听着只想揍他一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有一种想再送他回学校去回炉再造，这家伙是怎么毕业的。 袁满在一边没有说话，她就是这样，如果用心去做一件事，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思考。她这会儿心思全部在卷宗上，她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许北尧让大家安静，随后安排了任务，他和李大贞去找王张疏恒，其余两个再去纺织厂看看，还有继续查看案发当天的监控，特别是凌晨出事后附近几个路口的画面看看有什么可疑人。 至于袁满，就呆在办公司好好看卷宗。 中午快吃午饭那会儿，简柔来找袁满一起去食堂吃饭。这会儿人比较多，两个人拿着餐盘打好饭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简柔话比较多，性子好：“你还记得我们去扫黄吗？” 对面的人，小口吃着饭点了点脑袋。这可是她第一次出任务，能不记忆深刻吗？ 简柔：“昨天口供时遇到一个变态，还搜到了一个相机，那里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两颗脑袋凑近，在交头接耳，声音很轻，说了几句后，脸上都红通通的。 袁满拿着筷子的手停住了，眼睛盯着桌面，整个人一动不动，脑袋里却是在思考。昨天去唐淼的房间，好像站在阳台能看到那个浴足店，站在浴足店的窗口也能看到她的房间。 “我能看到你，你也能看到我，窗户是打开的，浴足店人流量大，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简柔吃着饭，推了推在叨念着的人，偷偷指了指隔壁桌的人，他们也在闲聊，说是昨天晚上，郊区的墓地有人大半夜在挖坟。 但一行动就被抓住了，是一个年轻人，好像是在学别人盗墓。一位警员说他脑子有问题，平常人的墓地哪有什么财宝，都是些骨灰。 饭后袁满回去时，李大贞已经将人关在审讯室里面了，据说他们到公司那会儿，这家伙正准备去国外出差，还好去得早，不然就扑空了。 审讯室里李大贞坐在张疏恒的对面，周免在做记录。几个人隔着玻璃看里面的场景，想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李大贞双手抱臂：“你干嘛逃跑？”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穿着名贵的西装，他将外套脱掉后，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几分钟后才开口：“我没想逃跑，是要去出差。” “我们在抓你回来，已经了解过了，原本这个项目是副总去的，昨天我们找过你之后，早上就换成你了。是不是杀人之后，想逃跑。”李大贞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想到那四条活生生的命，语气带着寒意。 张疏恒对上他的眼眸：“我没杀人，也不认识死者。”说到最后，底气不足的偏着脑袋，看其他地方。 周免将手里的照片放到了他的面前，照片上是一对男女，在花海里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画面很熟悉，带他回到了半年前，刚追到唐淼的日子。 想着她已经去世了，心里很难受，眼睛竟然湿润起来。 余凡和老大还有袁满，隔着玻璃看里面的人。见他从诧异，到幸福，再到难受，最后的悲伤。 李大贞见他很伤心：“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杀她？” 从悲伤中醒过来的人：“我没有” “那你干嘛要谎称不认识她？” 张疏恒：“是淼淼说，以后再见面就要当陌生人的，生前这样说，估计死后也是这样希望的！” 他和唐淼认识是在一年前，那会儿唐淼刚进公司，职场小菜鸟是一个冒冒失失的人。有几次帮着主管送文件给他，见女孩子漂亮就留心起来，后来两个三番四次的遇见，就喜欢上了她。 在确定自己心意后，就想着追她，在半年前公司的旅行途中，就表白了，哪天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可是她暂时不想公布两个人的关系，所以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她们在谈恋爱。 那时候他很幸福，但在三个月前，他们分手了！唐淼说心里还是忘记不了最初的那个人，不想让我白白浪费时间在她身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5章 连环杀人案（五） 屋子里的人都在听他说故事，听到最后是一个爱情悲剧。 李大贞追问：“那个人是谁，所以你因为爱而不得，就杀了她？” 椅子上的人情绪逐渐激动，凳子被他摇晃了几下：“我没有，没有。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就偶然有一次去淼淼楼下等她，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手挽手的进了小区，她对着他笑，仰着小脸。” “她从来都没有对我这样笑过，再后来她就搬家了。” “这个月十二号，你在哪里？” 后面的时间，张疏恒挺配合，最后经过证实，他有不在场证明，哪天他陪完客户后，就回家了，监控显示，他第二天早上才出的家门。 问完话，张疏恒已经全部冷静下来了：“抓到凶手后能通知我吗？” 等人离开后，几个人聚在一起，坐在桌边。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又断开了。就像你以为抓住了敌人的尾巴，能顺藤摸瓜的抓到凶手，但其实什么也没有抓住。 余凡尝试的开口：“哪我们该从何开始查呢？” 许北尧问袁满：“你有什么看法？” 被提问的人：“我认为凶手是一个男性，比较年轻，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他应该刚来荣市不久，不然就是刚回来不久，而且他跟唐淼的家人有仇，身上带着很重的戾气。” “复仇带着怨恨，目标明确，心里又苦苦挣扎过，这几起案子都是周密计划过的。全部都在室内，又没有被自然破坏过现场，比如下雨或者人群乱入。不然怎么会毫无痕迹，没有任何的证物。” “凶狠中带着愧疚，但又不得不去做，凶手小时候应该受到过什么伤害，承受过巨大的生活变化，比如蒙冤，收到屈辱还有伤害。大致看几个死者没联系，细细看来唐淼不就是他们之间联系的桥梁吗？” 办公室里只能听到袁满的声音，除去许北尧，剩下的人有些吃惊但又面露兴奋，好像没有线索的案子，突然有了突破口似的。有时候没有证据，反而也是另一种证据，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李大贞：“可是你这个范围也太大了，我们该从何查呢？你为什么说凶手刚回来，有什么依据没有？” 袁满手里拿着一支笔，认真说道：“他跟唐淼认识，而且以前就相识心生好感，不然怎么刚出现，女孩子就要跟现任分手，分得这么干脆利落。如果他一直在，张疏恒就没有机会追到人。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但属于合理的猜测，借助唐淼之后他才有机会接触到前面几名死者，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前面的案子能悄无声息的发生。” “唐淼跟那个男人陷入了快速的热恋中，所以在三个月前，她出去租房子住。那个房子是他们幽会的地方，但那个男人很警惕，应该是很少住哪里。” “也有可能，唐淼是他报复的工具，所以他心里拒绝常常住在那里。” 大家听得入神，这样以来，时间线也能很好的对上，所以现在就是要找人。 许北尧：“从头查，去纺织厂看看，再去了解一些我们忽略的线索。”说完转身问袁满：“你是继续呆在局里，还是一起去。” 女孩子迅速回答：“一起去，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推测。” 周免和余凡留下来看监控，他们只查了出事那晚时间段的，准备再将监控提前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只要他在小区出现过，不可能毫无信息。 一行人开着车到了棉纺厂宿舍的附近，突然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大家转头一看，外围的楼被挖挖机挖开了一道口子。慢慢人群围拢了上来，又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周围的大爷大妈都聚集在一起聊天，还有商铺的老板们都聚集过来。 袁满挨着一个阿姨问：“阿姨，这就开始拆迁了吗？” 阿姨一头卷发，是小超市的老板娘：“那可不，去年年底就通知过，这里马上要拆迁了，年前很多人都搬走了。” 旁边的老爷爷是厂里的老人，用手遮住嘴巴，小声说：“再加上这里发生了命案，大家巴不得早点离开呢！” 几个人越过人群朝着刘良戎还有唐海强家走去，还好他们的宿舍楼在中间，暂时还动工不了，还需要时间才能拆到哪里去，不然他们可就白来了。 小区里没什么人，偶尔路过的都是大包小包的拿着行李。这里的宿舍楼一层住着四户人家，楼道很长，死者都住在三楼。 先进入的是刘良戎的家，屋子里有一层薄灰，屋子里能搬动的东西，都被他儿子拿走了。客厅里的相框中还有几张旧照片，被留在了这里。 唐淼父母家几乎没有变化过，除去尸体外物品完好。许北尧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查看有什么遗漏的信息，袁满蹲在死者跪下的位置盯着墙面，脑子里想着凶手行凶时的场面，是怎么勒死他们摆的造型。 这会儿门外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然后有人在说着话，几个人都听到响动，赶紧从屋子里出来。 一对老夫妻，正蹲在地上捡掉落的锅还有锅盖，脚边上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各种袋子，一时间有些杂乱。 许北尧赶紧蹲下帮忙，两老口连着道谢，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谢谢小伙子，一看就是好人。” 袁满走了几步将锅盖捡了回来，帮着放到了袋子里。 许北尧：“不用客气，老人家你们是住在这一栋楼吗？” 老奶奶见到几个人是从王家屋子里出来的，便猜测到他们是什么人：“我们住楼上，是厂里的老职工，这楼刚修好，我们就住了进来。” 老爷爷很慈祥，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这里刚出事，警察就派人来过了，前几天也有人来了解过，凶手找出来没有？” 一番交谈后老奶奶很感慨的开口：“也怪这几个人坏事做多了，可能是报应！” 几个人眼神一交流，就猜到里面有些什么猫腻，是以前同事没有问出口的。老爷爷用手肘戳了一下老伴，显然不希望她继续说下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6章 连环杀人案（六） 老奶奶知道老伴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这人不能做坏事！” 袁满接触到许北尧的眼神，便猜到他的意思，很显然是要套话，可是老爷爷的口风紧，只能找老奶奶了。 袁满接着搭讪，这聊天可是她的强项，在自己小区的院子里，她是所有老一辈眼里最听话的孩子。也是靠着一张嘴，成功的俘获了许家老人的欢心。 “奶奶，你们这里的房子都是四个住户吗？” 李大贞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从房间里搬出来几张凳子，大家坐在长长的过道上说着话。 “是住的四户人家，这中间两户是套二的，旁边是套一的房子。” “那除去出事的两户，其他人呢？” 奶奶坐下后，就放轻松了：“一家去年去世了，一家好多年前都搬去国外了。” ———————— 聊完天后几个年轻人将他们送上了车，才慢悠悠的走到自己车前。 李大贞坐到驾驶座上后，往后排递了一瓶水过去：“我突然觉得队里有个女孩子还是很重要的，下午收获丰富呀！你可真能聊。” 袁满接过手，打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大半，刚聊天说得她嗓子都冒烟了。 回到局里正好是吃饭时间，找余凡和周免汇合，路上接着聊案子的事情，监控里大半夜外出的人和车子都没什么问题。没有嫌疑人还真是头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群人先决定去吃饭，吃完饭后接着想，结果正好遇到了简柔。简柔见到室友很高兴，坐到了她身边。 小声嘀咕：“你们组够忙的呀，我来找你几次都见不到人？” 袁满饿的心慌，嘴里塞了一大口饭，险些被噎到，许北尧正想把汤递过去的时候，有人先他一步，李大贞很豪爽的将自己打的汤送过去：“壮士喝。” 女孩子抱拳谢过后，就大口喝了起来，桌上也没有人注意到许北尧脸上有些不自然，只觉得有些冷。 简柔见习的工作，就是整理一些文档，还有一些资料。必要时各个地方送送文件，每天耳边都是大家的八卦消息。 她吃完饭，单手托腮在桌上：“你说怎么纺织厂怎么老是出事，会不会是搬厂后风水不好。” “你记得昨天一起吃饭时听局里警员说的挖坟事件吗？” 袁满灵光乍现，手上的动作一顿，双手抓住了简柔。 下午那个老奶奶说过，同一层楼，除去死者，还有出国的人员外，剩下那户就葬在了郊区。 “挖坟的人找到了吗？” 简柔：“找到了，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被发现时，刚准备动手好像只是抛开了一个洞，就被抓了，所以找家属协商后，就赔了钱。” 饭吃完后，袁满始终有些不对，她回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拿出纸笔。许北尧正好走了过来，四目相对。 女孩子先低下脑袋，心理突突突的，耳边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回声。 头顶声音响起：“我找到那个挖坟小伙子的资料了。” 袁满迎上他的目光，接过照片看了看，片刻后发问：“我能再去一次唐淼的案发现场看看吗？” 两个人开着车，一路到了现场，进去后袁满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起身，走到了客厅的阳台上面，眼睛盯着外面已经黑掉的天空。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灯光绚烂。对面的楼里，有的家中亮起了灯光。 袁满从窗口看到了小区围墙边上的另一栋大楼，又看了看出警的浴足店，神色认真。 许北尧站在她身侧：“我们连续排查了很久的监控，必经的路口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人，说明可疑人很可能就在小区里面，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了解死者，所以才能做到干干净净。” “几起案子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前两起门紧闭，最后一起是虚掩的。” 袁满回着头看他，眼神坚定：“费尽心思杀人，既然是报仇，那他肯定也享受，看着他们死去，然后被警察或者家人发现的过程。” “这次被杀害的四个人，都是被勒死的，凶手手法干净利落，要不然是精心准备过的，要不然就是杀人熟练。可是近期荣市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案例。这几起案子发生的时间比较近，所以他应该是专程为这几个死者练习过。” “舌头关系到说话，他导演杀人后，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显然是在报复什么。” 两个人一拍即合，这样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整个小区，能看到唐淼出事，正对着阳台的楼，就那一栋，接下来就是排查了。 同样在纺织厂的宿舍，那个男人应该也是有租房子，听白天那对夫妻说过，厂里面很多住户，在几年前已经搬家了。厂里的宿舍区房子里住的大部分是外来人员，鱼龙混杂的。 回到局里，许北尧依旧睡的是沙发，他躺下后又立刻起来，打了个电话出去。棉纺厂里那层楼的邻居还剩一个，虽然不在人世，但也属于凶手报复的范围。 袁满回去后，简柔正在做扫黄工作的结尾，原本是一位老警员做的，结果她去医院生孩了，就交给了这个可靠的女孩子。 袁满洗完澡出来，有些饿，随意找了一些零食在嘴里，躺在床上看手机。她来这里两天了，现在才腾出时间与家人还有闺蜜联系。 正聊得起劲，简柔凑过来，手里举着几张照片：“这个就是昨天吃饭，我给你说的那个变态拍的照片，他去浴足店不是为了交易，而是想拍一些女人穿制服的照片。” 听到后袁满随意看了看：“有两张照片没有拍到人，好像无意拍到对面那栋楼了。估计是手抖了，东方巷子与小区一墙之隔，在四楼的阳台上有个黑影。”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结果照片，想着这个方向应该是正对着唐淼的窗户。她立马掏出手机，给许北尧发消息。 第二天早上，许北尧将昨晚的分析给几个队员说了一下，简短的回忆后，就去两个小区寻找租房着的信息。唐淼小区的目标明确，没多久后就得到了消息。李大贞给房东看过那个盗墓者得照片，房东确定是照片上的人，但在昨天，那个人退租了。 进到打扫好的房子里，袁满站在阳台上，看着唐淼家的客厅，难怪案发那天，家里的窗户都是开着的，这是方便凶手观察。很难以想象，当警察进入案发现场那会，那个杀人的魔鬼正在看着大家取证，排查。 回到局里三个人都在等纺织厂的消息，不过庆幸的是，有凶手的照片。 周免余凡正在下班前来了电话，找到了照片上那个盗墓者，原因是他又去了一趟墓地这次他不是去盗墓的，而是拿着一束花去上坟。 在最后，那个小伙子被带了回来，关到了审讯室里面。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章 连环杀人案（七） 杨硕坐在审讯室里，很安静，他没有紧张，整个人很淡定，气定神闲。 许北尧和李大贞走了进去，坐到了他对面，也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看着他。 终于杨硕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抓我？”“我上次盗墓未遂，已经惩罚过了，我今天还买了束花去看望那个老人。” 许北尧反问：“你不知道吗？不要打岔，说些有的没的。我以为你的心里非常清楚为什么抓你来。三天前的晚上，还有上月六号，上个月二十号，半夜十二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袁满和周免还有余凡，站在外面，隔着屏幕聚精会神的听着，也在观察他的表情。 似乎这些问题在意料之中，杨硕坐好后回答：“这个点当然在睡觉！” 许北尧：“你是在棉纺厂睡觉还是东方巷子的小区，你睡得着吗？” 听到这话，杨硕心里咯噔一下，三个月前，他租房子那会儿，两个地方都是用得不一样的名字。那时候他做足了准备，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挑破了。 他在东方巷子那边只租了三个月的房子，刚开始房东不同意，他花了双倍价钱，才谈好的。本想着纺织厂一搬迁，他就离开这里的。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北尧将手里的租房合同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屋里的灯光变得更加耀眼了。 在审讯室外面，有位警察来送文件，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杨硕的资料，比昨天的盗墓案要清楚很多。袁满仔细的看着，想要从这些中间得到有用的消息，让他张嘴。 许北尧又继续放了一张照片在桌上，是唐淼的：“认识她，大晚上被人勒死，一个人躺在冰凉的沙发上。” 杨硕目光变得复杂，失神又变得坚毅：“那你就去找凶手，找我干嘛？” 窗外的人有些着急，总感觉嫌疑人发生了什么细致的变化。他们主要是没有证据，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指向他，也没有找到凶器，就没办法确定凶手。如果他一旦情绪激动又或者是不配合，时间一到，还是会放他出去。 袁满将手里的资料看完，转手交给周免就敲了敲玻璃。许北尧一对上她的眼，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想了想带着李大贞出去了。 袁满没有穿警服，身子单薄，比较偏瘦，看起来像一个毫无攻击性的邻家小妹妹。等里面的人出来后，端着倒好的水进去了，直接就坐在了杨硕的对面：“你要喝水吗？” 对方没理她，余凡听着有些呆不住了：“师妹这是要干嘛？” 周免伸手捂住了他唠叨的嘴巴，指了指里面，示意他安静，好好看着就可以了。 “我看过你的资料，发现我两还是很像的，我小时候也算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我外婆和外公很爱我，我爷爷奶奶还在世那会儿，一到寒暑假，就回去外公外婆家，会玩到上学前一天，才回去。”水杯放在了他身体的前方。 提到外婆外公，杨硕有些放松，脸上有一抹毫无察觉的松动。甚至抬头看了看坐对面的人。 袁满继续说着：“我上小学六年级那年夏天，爷爷奶奶去世后，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就将我送去了外公外婆家。我那时候虽然很想去，但我不希望爷爷奶奶去世，有那对老人是不爱自己孙子孙女的呢？” 杨硕忽然嘲讽一笑：“不爱自己孙子的多了去！” “我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外婆家，住进了被装扮一新的房间，我喜欢房间里那扇窗户，能看到蓝蓝的天空。那时候过得很幸福，外婆会给我做好吃可口的饭菜，外公会悄悄给我买逛街时看到的玩具，放到我的小被子里，那是我童年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了。” 杨烁抬起头，平静的看着袁满，眼里的戒备松动了，在听着她说故事。 “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搬家后暗恋上邻居院子里的一个男孩子，刚开始还不知道，只是每天都去找他玩。他比我大几岁，那会儿我装作去问他数学题，他还给我补课呢！” 袁满反问：“你有喜欢过谁吗？” 杨硕眼里变得湿润起来，身体有些僵硬，身上有悲伤散发出来。 “我是上大学前，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时候他大学都快毕业了。每次节假日，我为了见他自然一些，在他回来前好几天，傍晚吃完饭后，会跟着外公外婆去那个哥哥的爷爷奶奶家。” “我会给几个老人念报纸，会逗他们开心，虽然刚开始是为了那个人，后来自己竟然也喜欢上了这样的氛围。” “在他大学毕业前，他奶奶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给他们家当孙媳妇，我害羞的跑走了。一口气跑到了江边上，脸很红，心扑腾扑腾的狂跳。”“停下来我看着江面，像是暗恋的心思被戳破了一般” 杨硕眼角有泪滑过，他别过脑袋，看着另一侧的墙面。在不久前，也有那么一个深爱着他的人，虽然纠结过，可还是亲手结束了她。 袁满轻声问：“你为什么要杀唐淼，她那么爱你，爱的简单执着。” 审讯室外面，几个大男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里面。以前只知道冷冰冰的审问犯人，原来审讯也可以这样慢慢的聊着天，让嫌疑人开口。 袁满：“你为什么要杀害其他的人，唐淼知道是自己男朋友杀害了亲身父母，心里会有多么的难受？她最爱的人，杀害了最爱她的人。” 杨烁眼里的悲伤马上消失了，脸变得冷峻起来，手有些发抖。 “你杀唐淼的父母是他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也许有原因，那刘良戎呢，为什么要杀害跟你外公外婆同样年纪的老人。” 杨硕抬起头，眼睛通红，气愤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她不懂。她看起来就没有经受过生活的磨难，过得很幸福。看着这样的人，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自卑。 袁满见他收住情绪后：“你外公外婆对于你寄予希望，如果知道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成了杀人的魔鬼，那会不会走得不安宁。” “他们该死，唐淼是他父母害死的，不是我。” “四楼的人都不是好人，一个个只会占便宜，争东西，陷害人，那几个人都该死，不配活着。” 袁满严肃，声音很大的说：“他们不配活着，你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了吗？凭什么？你手里拿着绳子的那一刻，有想过辛苦将你拉扯大的家人吗？你有想过带给你爱的唐淼吗？” “唐淼死去那一刻，肚子里怀有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四十天，还没有成形，却死在了自己亲生父亲的绳子之下。你不怕晚上睡觉，他来找你吗？不怕晚上它坐在你床头哭泣吗？” 杨烁很吃惊，像是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随后双手捂住脸，不愿意沟通。他空洞的望着一个地方，脸色不久后也起了变化。 袁满发现后，就起身走了出去，嫌疑人双手撑在桌面面，手在头发里胡乱的抓着。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章 连环杀人案（八） 她出去后，几个都等在外面，余凡比较着急：“小师妹，你怎么不接着问呢？”明明进行的很顺利，杨硕不像刚开始那样抵触了。 许北尧站在一边：“现在他什么都不会说，将自己禁锢住了，之前提到唐淼松懈过，但后面心里有股更强的力量，在封闭他。” 袁满点了点脑袋，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靠在桌边喝着：“人可以确定是他杀的，但还需要找到直接的证据，拿到实质的证据，他才会继续开口。” 几个人又分头忙碌起来，李大贞和周免他们几个分拨去杨硕的住处找证据，但一圈下来依旧一无所获。幸苦了那么久，凶手抓住了，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被困住了。 天黑时一群人在办公室加班，简柔来找室友，看着大家挺辛苦，就去买了一些食物给大家带过来加餐，李大贞很殷勤的接待了她，说下次请她吃饭。 袁满忽然就笑了，这样明目张胆的喜欢真好，其实她早就看出来，在第一次简柔过来吃饭的时候，这家伙就看上人家了。一顿饭不好好吃，眼睛就粘上去了。 她喝了一口果茶，用余光看了看许北尧，立马又收住视线，生怕自己贪心，会看个不停。 愉快的用餐结束后，袁满又仔细看了看卷宗还有杨硕的家庭消息。知道他外公外婆都是棉纺厂里的老人，当年是因为偷盗，被赶出了厂，在离开不久后，外公就上吊自杀了。剩下外婆一个人拉扯他，几年后外婆也去世了。他就离开了荣市，四个月之前才回到这里。 从今天与杨硕的交流中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当年的偷盗，很有问题，这些幕后应该与被害人有关。 几个死者与他外公的死法接近，大家都是一层楼的邻居，这次杀死他们是赶在搬迁之前。为什么要在搬迁前，而且他们的舌头被割掉了，是想用来祭奠？大脑迅速的转动着，还有什么遗落。 他们查过所有的死者家，也查过杨硕租住的地方，都没痕迹。那些证据，会不会被毁掉？不会，不仅不会毁掉，还很有可能被留下来了。如果需要销毁，那直接将人杀掉就好，何必如此麻烦，既然凶手在设计杀人里有这个步骤，那就有存在的意义。 是所有地方都查过了吗？不对，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没有找过，是大家都觉得很安全的，而且还容易忽略的。 袁满起身时，许北尧正看着她，见她在灯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属于她的气息也越靠越近。 “我想去一个地方，可以送我吗？” 许北尧反问：“纺织厂的宿舍？” 几分钟后，刑警队的五个人摸黑去了棉纺厂的宿舍，这会儿最外面那栋楼已经彻底的被推倒了，马路旁边一堆残渣废墟。过不了多久，这里会重新修建，曾今的一切只会活在这一代人的记忆里。 借着昏黄的路灯走进小区，亮灯的人家不多，东一盏灯，西一盏灯的。在春日的夜里显得十分的萧条。 来之前联系过厂里的工作人员，拿钥匙过来开门。这里交了钥匙后，才能去领拆迁款或者是房子，这户人家去年就上交了钥匙。 一群人进入了曾经杨硕外公外婆的家里，将灯打开后，发现灯泡是新的，屋里很亮。里面家具不多，但十分整齐，显然是有人打扫过。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肯定不是他。 房子是以前修建的，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方，但分布很好。袁满走进了主卧，发现床旁边的大柜子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在小盒子的旁边有上香的香炉。香炉里有燃尽的香。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想出去叫人。许北尧似乎感应到了，走进来站在她前面。随后大家都到了卧室里。 李大贞靠近：“我是不是得拿个武器，会不会一打开，里面就有暗器飞出来。” 周免翻了一个白眼：“你倒是快呀，怂了就让我来。” 李大贞转动了几下脑袋：“我就是看大家有些紧张，所以调节一下气氛。” 在小盒子被打开时，许北尧伸手将袁满的眼睛挡住了。眼睫毛滑过了宽大的手掌，心跳慢了几拍。 大家都在关注盒子里是什么，许北尧似乎早就知道了似的。当屋子里传来一股刺激的味道后，袁满的世界又清晰起来。 里面装着的是死者的舌头，还有一根绳子。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后，法医鉴定这是属于死者的舌头，凶器上有杨硕的指纹，这些足够定罪了。 没多久杨硕又被带进了审讯室里面，这次是许北尧和袁满坐在他的对面。 他坐下后问：“唐淼葬在哪里？” 许北尧轻声说：“你老实交代，案情的经过就告诉你。” 审讯室又陷入了沉默，袁满递过去一张照片：“你杀人的凶器已经被我们找到了，提到唐淼你会难过，提到外公外婆你会难受，你就不想将当年的真相全部说出来吗？” 杨硕身子靠到椅背上，讲述着事情的经过。他从小不被爷爷奶奶喜欢，但跟着妈妈和爸爸小日子也挺幸福，在他二年级，一次车祸爸爸去世了。家里的支柱倒塌后，妈妈带着他去到了外公外婆家，两位老人都很喜欢这个外孙。 在两年后，妈妈突然中毒去世了，被人发现是在一条小河边上，附近没有打斗的痕迹，胃里都是农药，最后被判定为自杀。 杨硕灾难的生活，就是从那次开始的。妈妈走后，他被邻居们私底下称为灾星，路过时，大家都在讨论他，说他克父母，都在猜他下一个会克死谁。 他知道后很难受，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他，为什么对他好的亲人要一个个离去。晚上问外公，是不是他不够好，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 外公抱着他，强忍着丧女之痛，说不是他的关系，说他是个乖孩子。不久后，一次厂里的财务丢失，有人举报是外公外婆偷了，老人家大声的反抗，为了证实清白，让厂里的保安进去搜，结果在床下找到了丢的钱物。 最后厂里让两位老人带着外孙，搬家离开了宿舍。外公摆了个小摊，帮着修鞋擦鞋补贴家用，外婆就帮着缝缝补补。带着以前存的工资，租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面。 有一次杨硕放学回家，进到了屋里的动静，他慢慢进屋，却看到唐海强来了。唐海强站在屋子中间，对两位老人很凶，显然之前已经发生过争执了。 杨硕刚想进去帮忙，就听到那个男人说话，他指着外公：“你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外公满眼通红的看着他，他站在屋里继续说，都是因为你，也怪你女儿不识相。当年唐海强希望老人家能将女儿嫁给他，可是两老口不同意。而这次杨硕妈妈回来，唐海强是觉得在给他机会。 他想着女人刚失去老公，肯定需要一个肩膀依靠。于是在她下班的路上去堵她，直接挑明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不然她儿子就会有危险，最后妈妈不同意，也被他逼死了。 本以为自己死去是种解脱，但唐海强并没有放过她们家。杨硕藏在外面，默默的听着。他其实很想走进去，想去揍他，但双脚不听使唤，就只能愣在那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章 连环杀人案（九） 许北尧问：“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想要杀死他的？” 杨硕眼睛里带有泪：“那时候有想过，真正想杀死他，是那个家伙逼死了我的外公。” 自从唐海强出现之后，家里就弥漫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两位老人身体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外公吊死在了出租屋的房梁上，那天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房梁上有一个长长的黑影。那一幕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外婆想跟着老伴一起走，但想着外孙孤苦伶仃就留了下来，最后生病离开。 在外公死后，他就接触到了唐淼，他在高中的时候追过她，也伤害过她。但女孩子对他一直很好。在后来他离开了荣市，无意中得到一些人的帮助，才好了起来。 等到他羽翼丰满，就回来复仇了，第一个接触人就是唐淼。为什么几个人死得这么赶，是因为想让他们几个人都死在纺织厂里。刘凉戎是曾经的帮凶，家里的钱是他放下的，而出计划将他们赶出去的那个人，是想要外公那一套房子。 既然他们活着的时候，就不喜欢说真话，那舌头就不需要了。而唐海强和他的老婆，则一辈子都需要向老人忏悔，所以他们必须跪着。 许北尧看着他：“那你去唐海强家，就不怕他发现你吗？”“你是怎么动手的。” 杨硕开口：“我换了身份，说是外地人，只要给他足够的见面礼，他们眼睛里只会是利益，不管你是谁。” “我在纺织厂租了房子，他们都不知道，我去过唐淼家后，就在挑时间。确定好时间，就会带着丰富的礼物上门，礼物里会有一瓶昂贵的红酒，酒里有安眠药。每次在他们睡着后就动手。” 袁满听完故事后，心里很难受：“为什么还要杀唐淼，她对你是真心的？” 杨硕笑了，在满是泪痕的脸上有一丝无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她在一起的，永远不可能。” ————————— 案子结束后，许北尧向领导申请给大伙儿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副局见他们破案有功，最近一直没歇过，就点头同意了。 李大贞得知明天放假，翘着腿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转了一圈，停稳后：“老大，要不我们给新同事办个欢迎仪式！” 这个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办公室里欢呼一片。袁满原本是想拒绝的，她刚来没几天，宿舍里就床铺好了，行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整理，而且她特别想补一下觉。但看到大家这么热情，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来。 许北尧似乎很懂她：“那就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你们也回家看看家人，除去案子也该有些自己的私人时间。” 周免和余凡击掌：“好的，老大。”明天又可以狠狠宰老大一顿了。 在离开办公室前，李大贞将袁满拉到一旁：“你明天记得将简柔叫上。” 袁满咧嘴一笑：“好好加油，你们两个挺合适的。”李大贞娇羞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憨厚。 许北尧回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后，眉头皱了皱：“再不走就留下来加班，局里还有很多堆积起来的陈年旧案。” 刚说完话，几个人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像一阵风刮过。 袁满忍不住笑了，她大步走出去，刚出门又磨磨蹭蹭的在过道走着路。借助周围玻璃的反光，看到了靠近的许北尧。 没多久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走着，说不出来的和谐，但又说不出来的怪异。 电梯里，两个人各怀心思，直到出去也没有说一句话。袁满朝着他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分叉口：“那个我先走了。” 转身后，有些沮丧，直到身后传来喊声：“晚上一起吃饭！” 她笑着回答：“好” 回到宿舍，简柔去上班了，她将自己的行李一件件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到柜子中间。 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是省城的好闺蜜甘柠打过来的。 袁满洗澡后换了一身居家服，开了扩音，坐在床头：“你今天休息吗？”在回宿舍前，有给她留言，如果有空就联系一下。 对方的声音很冷，但细细听，里面有点雀跃：“我将法医报告交给他们就下班了，你在哪里好吗？” 甘柠是省城的法医，她性子安静，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只有对专业还有闺蜜感兴趣。 袁满倒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翻滚了一圈：“许北尧晚上要带我去约会。” 甘柠：“你到哪里不就是千里追夫吗？”言外之意你应该很高兴！ 床上的人将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看着天花板，大声反击：“他就是我老公，还需要追吗？他，许北尧就是我，袁满的。” 宿舍里都被填充满了喜悦感，隔着电话的甘柠，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打开门上去了。 车子到达了路面，戴着耳机的她反问：“你敢当着许北尧的面说这话吗？我刚给你录下来了，你要是不敢，我就帮你发过去。”成人之美她还是乐意的。 袁～怂人～满赶紧开口：“算了，你可不要发，你说你怎么这么无聊了，省城女法医的高冷人设哪里去了。” 甘柠心情不错：“我什么时候高冷了，你这个人算是标准的见色忘友，说好呆在省城，结果变卦去了荣市。” 袁满想着许北尧帅气的模样，只是在一旁傻笑，惹得甘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怀疑冬天还没有给过去。 “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你就没有好好分析过他喜不喜欢你吗，你的专业遇到许北尧就喂狗去了吗？” 某人食指戳着枕头反驳：“我专业成绩一直很好的，可是我总看不透许北尧，因为只要和他单独在一起，我的五脏六腑就特别的忙。忙着呼吸，忙着血液循环，脑子就不听使唤。” 甘柠表示，这天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她理解不了这种奇怪的感受，一个男人而已，怎么会如此影响人的理智。慢慢车子开到了省城的一个别墅区，城市慢慢退场，眼睛里都是充满生机的绿意。 在她车开进别墅大院后，两人就挂断了电话，袁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她坐在桌边，拿起笔，开始写日记。 这个本子陪伴了她好长时间，里面的日记其实全部都是给许北尧写的信。 从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小心思，到她上大学，那会儿她就习惯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部记录下来。 她的字很漂亮，上面不仅写满了对许北尧的思念，还有无数个想他的夜晚。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章 江面浮尸案（一） “我终于来到了有你的城市，其实每一座城都是大同小异，但荣市因为有你，空气都清新许多。这一次我们算是搭档了，我个人觉得应该算是夫妻档。我从来不敢在你面前自称是你太太，但却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许北尧，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特别想问你，很想知道答案。又很害怕知道，如果回答并不是我期待那样，会不会我们就这样走散了。 所以为了你的回答，是我心里所想，不存在第二种意外。我只能努力，慢慢渗透进你的生活，你是我袁满的，我想我这辈子有你才能圆满。” 想着晚上和许北尧的约会，袁满来了个鲤鱼打挺，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了。她站在衣柜边上，指尖滑过挂好的衣服，在想晚上应该穿什么，才能让他眼前一亮，迷得他神魂颠倒。 看来看去，就没有一件能穿出去约会的。她从小好动，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样，又加上有一个淘气的哥哥带着，所以很少打扮自己。还是来荣市前被甘柠恶狠狠的补了补化妆功课，告诉她要多打扮，才能加快追夫之路。 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就是，哪一天她要是追夫成功，在以后的日子里，也要让许北尧这样来取悦他。 脑子里幻想出，许北尧洗过澡后，腰间围着浴巾，露出胸肌腹肌，站在衣帽间里，两只手各拿一件衣服，叫着她老婆，然后问她喜欢自己穿哪一件的模样。 鉴于没有人教她，袁满就打开了哥哥的朋友圈，袁满的哥哥叫袁亦。长大后接手了家里的公司，现在是袁世集团的一把书。工作上雷厉风行，但女朋友换得很快。 袁亦和许北尧是高中同学，关系不错，袁满想着哥哥喜欢的风格，应该也是他喜欢的！看着看着，她就发现，果然衣柜里偏休闲风格的衣服不行，她决定下午去商场买一身战袍。 下午两点多就出门了，中午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从宿舍出来不远处是运动场，跑道上有一小滩的积水，有各种健身器材。下午的天气多变，远处的天有些灰蒙蒙的，景物像是笼罩在烟雨里。 春天还没有彻底过去，袁满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外套是浅杏色的休闲服。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裤和一双运动鞋，整个人很舒适，在她犹豫要不要去买战袍，风度和温度之间纠结那一刻，有个人从停车场的车里出来，直接朝着她走来。 警惕性很高的人，一回头，就撞上了许北尧。脸上有些惊喜：“你怎么来局里了？” 许北尧回家洗过澡，身上换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整个人高大挺拔。他五官精致，脸上线条偏硬朗，眼睛比较狭长，双眸如墨。鼻梁挺直，薄峭的唇轻抿着。 俊俏的脸上，因为她欢快的语气，也平添了一份愉悦：“回局里拿份文件，刚准备走，就遇到你了。” 其实他在撒谎，明明是回家后，老想着她，思来想去干脆来这里等着，他午饭后就来了。一直在办公室里抽烟，从窗户远远看到她，就连赶着下楼，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巧合。 “你这么早出门，准备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去买衣服，就回答：“早上跟甘柠联系过，要去买特产给哥哥还有她寄过去。” 顺其自然要上车，袁满拉开后门时，许北尧回了一句：“坐前面来。” 她“哦”了声就上去了，又不是没有坐过，只是怕离得近，控制不住自己。车子开出了局里的大门朝着市里生意最好的特产店开了过去。车上又没人说话。 许北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熟悉的街景往后退，不经意的问：“怎么到荣市来了，过年的时候听家里人说，你准备呆在省城的。” 袁满呼吸加速，他的口吻像极了长辈，跟哥哥当时听到消息时的样子很像。当着袁亦的面，她能不羞不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前面是一个大路口，正好遇到红灯，车子都停在边上，她不答反问：“你是不愿意我来这里吗？”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老婆不应该是高兴吗？ 许北尧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有些不满，好长时间没听到她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默默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小孩子对待。忽然他想到了在审讯室里她与杨硕的对话，听到她有暗恋的人，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排除是为了案子瞎编的，认识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袁亦说过。 所以他们的婚姻究竟是什么，长辈眼里的门当户对，还是她当初反抗后的妥协。那他应该怎样做，放手吗？但心里对这个答案是排斥的，他心里又个声音在明确告诉他，要将她紧紧抓住。 腾出一只手，放在她头顶上，轻柔一下：“对于你来只是有些惊讶，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记得找我。”男人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袁满偏着脑袋躲开了，嘴里反抗着：“我已经长大了。”心里补充，是可以成为你妻子的那种长大，从认识到他妻子的身份，她等了好久。 车子半个小时后，来到了荣市的特产店，这家店在一条古街上，门面的装潢很精致。远远的能看到商铺里全部都是人，荣市的特产很多，有山上的绿色植物，有果干，还有糕点，但是最出名的是鸭子，味道简直一绝。 袁满在柜台前挑挑选选了一大堆，好在店里就可以直接邮寄，十分方便。她刚填好袁亦的地址，许北尧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挂得很快，许北尧低着脑袋，嘴巴靠近袁满：“你先将东西全部寄到你哥哥哪里，让他给甘柠送过去。江边发现了尸体，我们得赶紧过去。” 将特产的事情安排好后，许北尧付完钱后，车子就朝着江边开去，速度很快。没多久到达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哪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旁边有很多人站在哪里看热闹。 两个人进入到现场，李大贞和周免正在做笔录，法医在初步检查。许北尧走过去，打过招呼后，戴上手套蹲下来在看尸体。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1章 江面浮尸案（二） 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此刻正躺在地上。 先映入眼帘的是她没有血色的脸，整个身体被水泡得发胀，身体下一大滩水渍。但她身体又像是和一般的浮尸有些不一样。 法医戴着手套在观察尸体情况，看着许北尧说到：“尸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但经过检测，比较明显的地方是，枕部有一个3*5皮裂伤，整个枕部呈轻微凹陷状态，枕骨呈粉碎性骨折。初步推测这是致命伤。” 袁满看着尸体，很明显能看到她衣服被划破了，划破的地方不像是刀具划开的，口子不平整，毫无规律，四肢的伤口会多一些，躯干受伤的程度要小一些。 李大贞做好笔录，就走了过来：“头儿，发现尸体的人，是江边上的清洁工，下午他正在打扫卫生，就发现不远处有些不对劲。 刚开始以为是有人随意朝江面扔垃圾，后来他用专门打捞的工具拖到江边，才发现是具尸体。” 江边上的痕迹，正如清洁工所说，都是他造成的，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现在所有的消息，只能从尸体上来了解。 法医带尸体回去后，刑警队的人也跟着回到了局里。办公室里闹哄哄的，余凡来得很晚。他坐下后，打开了一瓶水喝了起来。 “我难得休息，被我老妈拉着去相亲呢。和相亲对象正在山谷看花，刚准备牵小手，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吓我一跳，手机差点掉到山崖下，李大贞你就不能晚几分钟吗？” 周免白了他一眼：“第一次见面就想着占别人的便宜，这个禽兽。” 李大贞点头：“你个禽兽。” 余凡别过脑袋，不想理这两个酸溜溜的人，他又狠狠灌了一口水。掏出手机给相亲对象发消息。 天色渐晚，窗外不久后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外面的街景都模糊了。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室内的人分散坐在桌子前。 许北尧站在白板边上，跟大家讨论案情：“死者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年纪在二十三岁左右，解剖发现尸体内流失大量血液，在江边发现枕部的伤口，不是致命伤。” “她大腿内侧，股动脉受伤，这个伤口很深，很隐蔽。是导致大量出血，死亡的原因。除此之外尸体四肢和躯干也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是尖锐石块导致的。” 大家听到后，五官都挤在了一处，风透过窗户钻了进来，吹在一群人的身上，周免身子抖了一下，顿时办公室里变得诡异起来。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嘎吱一声，这响声空旷的走廊里很明显。门板嘭的一声，撞到了墙壁。 余凡一下子躲到了李大贞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脑袋朝他怀里钻，场景看起来有些滑稽。 许北尧借机看了看袁满，谁知道女孩子起身，直接去了门口，伸手将门一把关上了，还特平静：“你们不要怕，只是风将虚掩的门吹开了。” 李大贞一把推开余凡：“瞧你这点出息，还干什么刑警，回家种树去。还不如一个小妹妹的胆子。” 余凡不想搭理他，这大晚上，看着尸体的照片，听着死亡报告能不吓人吗？他也是有脆弱一面的。 袁满在江边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那些石块的划伤是死后造成的吗？” 李大贞看了照片：“那第一案发现场我们该怎么找？会是在哪里？” 许北尧：“四肢的衣服上的划伤，是死后造成的，我们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找到第一案发现场，第二找出死者的信息。” “今天在江边发现尸体的消息已经有传开的迹象，网上陆续有媒体报道出来，为了避免恐慌，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 这两个问题是关键，但目前来说也是很难的。在发生命案的情况下，死者身上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息，会增加破案的难度。 法医已经将死者的DNA录入了数据库，但经过对比，在全国违法人员指纹库和全国DNA数据，没有发现一样的，说明死者生前并没有犯罪前科。 余凡看着这些问：“那尸体外表有没有什么特征？” 周免跟着附和：“对呀，尸体的外貌特征还有法医给出的尸体解剖特征，有啥有用的信息，我们总得从一些方面入手！，不然世界这么大，我们都瞎找吗？” 许北尧坐在白板前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正对着几个人：“死者身高，外貌，外在条件都比较符南方人的特点。她头发染成了黄色，手指有吸烟斑痕，身上有纹身，耳洞很多，像是混迹于各种小街道的小混混。” “法医尸体解剖，主要解剖身体的三大腔，颅腔，胸腔，腹腔。解剖发现，她是死后被丢掉的，这个女孩子做过至少三次以上的人流手术，子宫壁很薄。” “至于怎么查找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就根据江面水流速度，尸体发胀的时间来进行推算抛尸地点。加上尸体四肢的各种伤痕可以看过，在一段时间里，死者是从一个水流比较湍急，又有很多尖锐石块的河道经过。” 李大贞眼前一亮：“那如果从这些方面入手，想找到应该是不难的。” 这些从各种方面流露出来的信息，像是拨开乌云的风，吹得人来了精神。难找不怕，怕的是没头绪的瞎找。 袁满听完许北尧讲话后，就看着手里的资料没有说话，周免对于她的想法还是很好奇的：“你有什想法吗？”说完碰了碰她的胳膊肘。 袁满抿了抿嘴，手里拿着报告：“死者身上的衣服很贵，应该是某个知名品牌的新款，我好朋友有一件类似的风衣，差不多是三万左右。” 余凡张大嘴巴：“我靠，我要干好几个月才能有这么多钱，在荣市这件衣服可以买好几平米了！会不会你看错了？” 袁满很笃定：“我刚将衣服牌子的标签发过去给我朋友看过，她不会认错的。”甘柠收到消息那会儿，还告诉她，那个品牌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穿出去绝对不会撞衫。 “死者身上的衣物很贵，但从她的头发美甲，身上的纹身来看，品味又不是很高。所以这些出现在她身上有些矛盾。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应该穿不上这么贵的衣服。不过可以去专卖店问一下，看能不能有收获。” “还有让我有疑问的是，如果杀人，直接在她头部受伤的情况下，再加大力度就好，为什么还要费心思在她股动脉来一刀。” “如果怕她没死透，直接脖子上来一刀不就很方便吗？这些还蛮困惑的，而且股动脉那一刀，快准狠，十分利落，像是演练过无数次，还有凶手的心里素质应该是很强大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2章 聚餐 就这些有限的信息，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就先安排了任务，李大贞在队里属于技术那一块儿，负责找第一案发现场。 其余几个人在荣市几家医院看看妇产科的门诊记录，有没有符合死者信息的。袁满去专卖店问问情况，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明天早上直接行动，不用再来办公室，一群人说完话后肚子有些饿了，原计划明天的休息还有聚餐就被案子泡汤了，加班不说，这会儿肚子还饿的咕咕咕叫。 许北尧看着哀怨的几个人：“走，去吃宵夜。” 周免搭着余凡的肩膀：“忽然觉得饿肚子也挺好，等一下多吃一点，不用给头儿省钱。” 袁满不想出去，刚想找许北尧说话，李大贞就走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瞬间秒懂。 “我打电话帮你问问看简柔有没有空，你稍微等一下。” 李大贞听话的站在一边，在电话接通后，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直到听对方说有空，才放下悬着的心。 他们选择的加餐地方不远，在警局不远处的一个烧烤摊，那里生意很好，晚上正是忙碌的时候，余凡和周免先过去占位子。 许北尧和袁满，陪着李大贞站在门口等简柔。这会儿雨虽然停了，但地上有些湿，风还一阵一阵的吹着。 袁满拢了拢衣服，心里想还好没有穿裙子出门，不然早就被冻成冰棍了，怎么荣市会这么冷，明明已经三月了。 许北尧看着她缩成一团，下意识走到她前面挡住风口，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荣市这里温度会低一些，你要穿厚一些，不要感冒了。” 高大的身影彻底抵挡住了风，只觉得前面是一堵温热的墙，鼻尖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 袁满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眸，莞尔一笑：“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将外套脱掉，然后给我披上吗？” 他也笑了，笑容很浅，只是嘴角稍微有点弧度。接着修长的指尖放在胸口，开始解开了风衣的扣子，一颗两颗，解到第三颗又一阵风吹来，袁满一把按住了他的指尖。时间像是定格在两个身上，路灯的光从墙角撒下来，将两人笼罩住了，周围的一切成了背景板。 “我不冷，我穿得挺厚的，你自己留着。”说完转身看向停车场的方向，李大贞等不及，已经去宿舍楼下等简柔了，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 许北尧低头站在她面前：“那你帮我扣上！” 袁满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傻得有些可爱，老僧入定般，面部表情却丰富多彩。 许北尧并没有逼迫她，笑着自己一颗一颗的扣上了，如有所思淡淡的来了一句：“许太太就不能效劳一下吗？” 袁满又失神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在响，李大贞带着简柔过来那会儿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对劲，但有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四个人沿着警局的外围慢悠悠的走着。 简柔挽着袁满的手臂：“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身上这么烫？” 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吗？没有，我只是有些热。” 熟悉袁满的人都知道，她只要一害羞就会发烫，有些像发烧。这会儿身体彻底变热了，脸颊红通通的。 李大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简柔面前找话题，两个人兴趣相投，并排走着。只有许北尧一个人走在前面，手插在风衣的兜里，闲庭漫步般。 没多久后，就到了一个烤肉的摊前。周免余凡坐在一张椅子前，向大家招手。烤肉摊的面积不大，但生意很好，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忙碌的在人群还有烤肉架前穿梭。 大家坐下后，周免就将桌上的啤酒打开了六瓶，一瓶一瓶的递给每一个人。袁满尴尬一笑：“我不会喝酒，换成果汁行吗？” 周免笑了笑：“行，原本就是蹭你的欢迎仪式，随意就好。” 李大贞侧过身子问旁边的人：“你要不也换成果汁？不用逞能的。” 简柔豪爽一笑：“没关系，我在家经常陪我爸爸喝酒，还是能喝一点的。” 没过多久，烤肉就上来了，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肉，聊得热火朝天。袁满吃着肉串安静的听几个人讲许北尧破获的各种案子。她心里高兴之余，有一种自己家老公就是优秀的喜悦感与荣誉感。 余凡喝高兴了，一只手搭在老大的肩膀上，有些惋惜的说：“老大是挺好的，就是还差一点才圆满。” 袁满以为在叫她，视线盯着说话的人，正等待着下文。 简柔问了一嘴：“差什么？” 李大贞抢答：“差一个嫂子！” 除去当事人和家属，其余的人都乐呵呵的笑着。白天因为案子的低气压，在休闲的这一刻，才会暂时忘去。 简柔撞了撞袁满，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看着许北尧问：“许队长，你能不能帮我们女孩子解惑一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呀？” 许北尧拿着酒瓶：“是你想问还是你身边的人想知道？” 简柔挽着袁满的手臂：“都想知道。” 他放下酒瓶，在众人的期待下，缓缓开口：“不告诉你们，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只会告诉她一人。” 大家“切”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追问，吃饱喝足后，一群人准备离开。许北尧去结账时，将袁满叫上了。 走到烤肉摊面前，他指了指上面的二维码：“我钱包忘在办公室了，你付钱。” 女孩子点了点头，就垫着脚尖去扫摊前的二维码，对着老板娘说：“麻烦问一下，九号桌多少钱？” 这会儿人少了一点，老板娘是个面善的人：“许队长要是忘带钱，这次就算了，张姐请你们吃。” 袁满赶紧接话：“不用了，不用了，钱还是要给的，我给钱是一样的。” 老板娘看了看女孩子，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满面春风的许队长，报了价格，又别有意味的说：“难怪不带钱，是不是工资都上交给小姑娘了。” 于是袁满的脸又红了，这一晚上她就没有感受到荣市春风的冷意。 聚餐后，许北尧送两个女孩子回去，他正好顺路，但李大贞也要凑热闹。于是又变成了四人行。 一对在前面，一对在后面，一对笑声不断，一对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回宿舍后，简柔还在用微信回李大贞的消息。袁满洗完澡就看到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她，傻笑个不停。 揭开被子钻进去：“你和李大贞挺适合的，好好加油！” 简柔靠在床头：“他还没有表白呢，还不能算在一起，一定要其中有一个人先开口，两个人同意后才算在一起。不过我们才认识多久，还是得慢慢了解才行。” 爱情有时还真不能按认识的时间来算，应该从每个人心动那一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3章 江面浮尸案（三） 第二天早上袁满去了女装专卖店，因为是过年那会儿的新款，没出售多久，店员还是有印象的，她回忆，那天是两个女孩子一起来买的衣服。之所以印象深刻，是那天两个女孩子硬要在店里抽烟，但被店长制止了。 最后吵了起来，那两个人嘴里都是脏话，还说她们就是上帝，给我们送钱来的，让我们客气一点。 换衣服出来照镜子，帮她们整理衣服时，也看到了他们她们身上的纹身。 袁满将照片给售货员看了看，确定死者是当天来买衣服的其中一个人。 “你们能不能将当天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 店里最后找监控发现，年前维修，店里那天的监控坏了。在几个店员将对两个人女孩子所有能记住的消息都告诉袁满后，她才回了局里。 回到办公室，就李大贞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十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十分专注认真。 袁满没有打扰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就在看法医的报告，看凶手是怎么对待尸体的。快中午的时候，余凡和周免才从外面回来。 几个人坐在一起交换信息，李大贞按照水流的速度，还有尸体的死亡时间计算，但范围内没有满足抛尸的地点，而且按照死亡时间算，尸体如果在远处的江面，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而不是等到昨天才被人看到。 医院小分队头脑也表示很乱，周免没什么精神：“我们原本以为很好找，结果你知道吗，医院妇产科的门诊手术室，一天打胎引产的人太多了，眼睛都给我看花了。” 余凡：“我们现在真是大海捞针，上午就只去了市医院的妇产科门诊，中医院，妇幼保健院，还有专科医院，简直太难了。” 袁满看了看手里的资料：“我倒是找到一点，不过店里的监控那天维修，好像是坏了，看不到。不过能确定的是，死者去过专卖店买衣服。” “不过我建议，咱们还是一起去食堂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一群人到食堂排队打饭，中午回食堂吃饭的人不少。荣市的厨师做饭很香，而且菜的颜色搭配不错，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 找了一张空桌子，几个人刚吃了几口饭，余凡就惊呼一声：“我靠，老大上电视了！” 大家顺着墙上悬挂的电视看了过去，是一个现场报道的午间节目，标题挺扎眼的，叫江面浮尸。 一行小字出现在屏幕下方，接到热心市民提供的线索，荣市江面惊现浮尸，记者在现场第一报道。 虽然关键地方有遮挡，但江面浮尸这几个字很大，很吸引人。 几个人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眼巴巴的看着电视，许北尧正与法医在一起看着地面上的尸体，江面又发现了一具女尸。通过镜头能看到江边很多人聚集，人群吵闹。 原本就毫无头绪的案子，又变得更加的复杂了。中午这一档节目的收视率很高，慢慢在一些短视频和多媒体的传播下，这件案子被传开了，动静很大。 许北尧刚从案发现场回来，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很久都没有出来。回到办公室就第一时间召开会议，问大家案子的进程。 开会之前，法医的报告也出来了，第二具尸体是女性，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 是被刀具捅死的，死者腹部有好几个约五厘米的锐器致命伤，创伤直达腹部主动脉，失血过多，引起的死亡。 这次从尸体上获取到的信息，跟第一具尸体大同小异，染发的颜色，指尖有吸烟斑。而且都做过流产手术，死亡时间也差不多。 从四肢和躯干的伤痕来看，很有可能是在同一个地方被杀害抛尸的。 但不一样的地方，是死亡的方式不同，而且这具尸体与第一具流入江面的路段不一样，除去四肢的划痕，伤口处还沾有泥土，头发里带着植物的叶子。后背的衣服有被拖拽过的痕迹。 余凡问：“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凶手吗？她身上还有没有比较独特的地方？” 周免：“这凶手会不会是变态杀人，一个敲脑袋，一个直接来一刀。” 大家还有很多断断续续的想法，只能找到她们的身份再判断。 短暂会议后，许北尧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几个人在外面看了看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袁满在桌前看资料，想了想早上忽略掉了专卖店旁边街道的监控，准备再去一趟，出发前李大贞想醒一醒脑子，想着一起去，两个人就一块儿出发。 店长很客气的将监控资料交给他们，就忙碌去了，李大贞和袁满找了一会儿，也算是有所收获，看到了两个人进店时的画面。 后来又在其他路口，也有发现，只是年前街上的行人很多，画质不是那么清晰，很快两个人便进入了人海里。 回到局里没多久，李大贞又坐回到了电脑前面，许北尧从外面回来，脸上挺严肃的，看不出表情。 等余凡和周免回来，又聚到了一起。许北尧问：“抛尸点能找出大概位置吗？” 李大贞抱着电脑电脑回答：“我按正常的算法进行计算，抛尸点在邻省，而且有尖锐石块，又满足路线的河道也挺多的，暂时不能再确定。” “那医院有头绪吗？报失踪人口的消息里面，有没有满足死者条件的？” 余凡：“医院里暂时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人口失踪早上查过也没有消息。” 案子就这样陷入了僵局，没有头绪，连身份都不能确认，而且舆论声越来越大。弄得人心里有些烦闷，胸口堵得慌。 袁满：“我和李大贞倒是找到有一个几秒钟的短暂画面。” 许北尧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只烟，点燃后放到嘴里。走到窗户边上站着，手肘搭在窗台上，快抽完时，拖过电脑看了看李大贞的算出的路线。 “你说如果抛尸时，尸体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几天，然后才流入江面，是不是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之前江面没有人发现，而昨天才被发现的？” “尸体停留几天，那旁边的人不会发现异常吗？” “那尸体会出现味道，会变得僵硬，搬运时也会十分麻烦。” 许北尧将烟头熄灭：“我的意思是，尸体不用搬运，旁边没有邻居，直接杀害在抛尸的地方，又或许离抛尸点很接近。她身上粘的泥土还有植物专家正在进行分析，可是如此隐秘的地方，按道理来说，就算发现，也不会这么快。” “凶手既然对自己选择的地点如此满意，也不会再倒回去看呀！” 袁满看了看死者的照片，思考了片刻：“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而且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更大一些。他们杀人那会儿应该就计划好了，怎样抛尸，或许他们抛尸的地方，他们觉得足够安全，而这次发现只是一个意外？”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4章 江面浮尸案（四） 李大贞问：“为什么判断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没去过第一现场，依据是猜测吗？” 袁满神色严肃：“作案手法，杀人的方式，这些就像一个人的性格一样。比如在背后杀人的，多数是自卑，或者身上有不同别人有缺陷，心里存在怨恨。” “第二具女尸，死法简单，粗暴，直接。腹部有好几个伤口，而且刀口并不平整，他有一处就一个口子连续捅了几下。而凶手这个人的特征一定是有些粗暴，性子着急，喜欢暴力解决问题。” “第一具尸体，先打晕，再放血，伤口在很隐秘的位置，一刀下去，隔着裤子快准狠。凶手在日常生活中一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外表可能很无害，但内心一定很复杂。或许只有这种对待尸体的方式，能让他安心又或许是经验。” 余凡：“凶手为什么一定是男人，女人不行吗？” 许北尧回答：“死者受伤的部位，是在前面，在腹部，说明凶手是正面捅死的死者。正面攻击，有着绝对的能力杀她。第二具尸体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在荣市算是中等偏高的身材。如果发现有人杀她，那肯定会反抗。一个能就着一处伤口捅她好几次的人，力气还是需要很大的。” 周免思考着：“还有要运送尸体，即使要抛尸，距离再近，总归是需要搬运一下的，体力不好可不行。她后背的衣服上不就有被拖拽的痕迹吗？” 大家越说越激动，在讨论声里错过了晚餐，简柔回宿舍见舍友没有回来，就热心肠的来了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里都是探讨的声音，她探了个脑袋进来：“没打扰到你们？” 李大贞迎了过去：“快进来坐坐，没有打扰。” 简柔挨着袁满，见她在摆弄照片，好奇的看了一眼：“你大晚上加班，就是在看这些照片？” 袁满点头：“要不你也看看，我们几个人对着照片的时间有些长，需要一个清醒的脑子来帮帮忙。” 简柔被她的话逗乐了，确定可以看之后，也拿在了手上。以前在学校也经常看类似的照片，心里也不害怕，她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视线停留在一张死者头部的照片上：“头发里的小叶子，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植物。” 简柔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往袁满身边坐了坐，咽了咽口水。 “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袁满见坐桌子对面的几个家伙，像是要翻爬过来似得，不禁有些好笑。以前觉得刑警队的人工作时都是板着脸，没想到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搞笑。 拍了拍身边女孩子的肩膀：“你在哪里见过这种植物，这个挺独特的，我们都没见过。” 简柔：“就毕业前，有次见一个室友发朋友圈见到的，她告诉我，只有在她们老家那一带才有这种植物。” “这种植物长在大山深处的地方，他们一般不会去，小时候因为去过山里的深处，还被家长狠狠揍了一顿。” 李大贞呵呵一笑：“简柔你简直是我们这里的吉祥物。” 简柔一脸懵逼的被李大贞带到了一旁，点开微信与室友确认这株植物的消息，竟然也跟着在办公室加起班来。 最后大家知道，有这种植物的地方在荣市与邻省的交界处，那里有一处山脉是南北的分界线，那里的山很高，在天气很冷的时候，会下大雪，而且在山里还会出现野猪，这些危险的动物。在这两年里，部队还专门派人来打过野猪。 许北尧听完后，又拿起电脑看了看：“现在范围虽然有所划分，但还是很大，我们也只能去一趟看个究竟。” “就先去简柔她们同学那个地方？” 几个人有了方向后，也挺高兴的。如果真的能通过这个找到第一案发现场，说不定附近的人有见过死者的，也能查到一些死者的消息。 余凡问：“那我们明天都去一趟吗？” 许北尧摇了摇脑袋：“不都去，我和李大贞去看看，你和周免继续找医院这条线，门诊打胎流产的人虽然很多，但三次以上，那么年轻，子宫壁薄得像纸一样的人，医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周免点了点头：“那我们继续找。” 袁满挺积极的：“那我呢？” 许北尧：“在局里等消息，当好后勤工作，我们到那里后，万一需要查资料，或者跑腿，你就去做。” 袁满想着好像也是，就听从了安排。散会后，所有人都回家休息，第二天接着工作。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许北尧跟李大贞就从荣市出发了，天还没有大亮。街上行人很少，难得这么安静。 李大贞打了一个哈欠，双手握着方向盘：“头儿，你说咱们过去能找到消息吗？” 在副驾驶上的人，抽着烟，怀里拿着一袋糕点在看。嘴里没有回答问题，因为他压根儿没听见，此刻的他心里有些暖，这是昨晚回家前，袁满塞给他的。 他在办公室整理好了资料，下楼时手机就响了，他小媳妇给他打了电话，问他离开没有？他说刚出办公室，对方就让他在停车场等他。 对方匆匆忙忙从宿舍跑过来，双手递给了他一小袋糕点：“你易阿姨亲手做的，还是你熟悉的味道。” 许北尧有些诧异，随后给她道谢。荣市的春风又吹了起来，女孩子穿着睡衣，有些单薄，身子卷缩起来。 “谢谢你，赶紧回去！” 袁满抿住嘴点头，就开跑，跑了几步又回来：“你注意安全，也不是我小气只送你这么一点，我只剩这些了，给你解解馋。”说完又冲刺回了宿舍。 许北尧见人没影了才上车，看到自己的外套随意搭在座椅上，才想起刚好像做的有些不厚道。上车后竟然有些懊恼。 回宿舍的袁满其实也是这样以为的，特别是在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之后，裹着被子翻滚了几圈，心里小小的抱怨了几句。 手里的烟快熄灭了，许北尧才回过神，看着黑黑的天空感叹。 李大贞开着车上了高速：“头儿我刚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是不是在思考案子还是有所发现？” 副驾驶上的人没有理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糕点吃了几口，肚子反而更饿了。 李大贞嘴馋：“你到是喂我吃点，我也没吃早饭呢？” 将怀里的食物护住，又拿起一个保温杯：“到下一个服务站，自己泡面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5章 江面浮尸案（五） 李大贞嘴巴撅得老高，心里有小火苗又不敢燃起来，只能默默开着车，到服务站后就自己下去买泡面吃。 吃饱后继续朝目的地开车而去，天色大亮，能看到高速公路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而且四周的山峰很高。 这条高速路也刚修好几年，在靠近省与省的交接处那会儿，许北尧发现四周又在修路，山间有人开着各种车在忙碌着。 十几分钟后，车子到达了简柔同学的家，她同学的父母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午饭后，同学爸爸就带着他们在家里的附近转了转。 这会儿天气没之前那么冷，山上的雪都融化了，能看到山头都是绿色的，同学家住在半山腰。 几个人攀爬了一会儿，李大贞问：“叔叔，这么高的山上还有住户吗？” 叔叔是个老实人，皮肤晒得很黑：“有，我们这片地方山脚下，半山腰还有高山上都有人。” 许北尧拿出照片递给他：“叔叔，你知道这种植物长在什么地方吗？” 叔叔接过后看了看：“这种一般长在高一些的山上，但那些地方不能随意进去。” 几个人走了一会儿，坐在一处大石块上，山上有水流从高处流下来，石块没有规则的散落在四处，像一处小小的瀑布。 李大贞喝了一口水：“为什么？” 叔叔开口：“我们附近这一带的山上，有很多深深的洞穴，这些洞穴只能看到一个口子，不知道有多深，曾经有很多人进去探险，但从来没有见人出来过。听老一辈的人讲，他们都死在了洞穴里。” “所以我们这里的家长从小就会教育小孩不许靠近那里，在以前我听家里的长辈说过一件神奇的事情。有一户人家的小孩子瞒着家人偷偷到洞穴里去探险了，他没出来。在一个月之后，尸体居然出现在了隔壁省，那时候有人就说，在我们这里的洞穴，能通向外面。” 叔叔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我没见到过。” 许北尧听到这里后，整个人严肃起来，拒绝了叔叔的带路，两个人朝着山上继续走去，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处地方发现了那种绿色的小植物。 小植物长的很茂盛，周围还有其他的小草，绿意环绕的地方，半遮眼住了一个小小的洞口，里面一片漆黑，压根儿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许北尧找来一根枯树枝，在洞口扒拉了几下，一个黑洞出现在眼前。 李大贞站在一侧：“老大，我们不是要进去？” 许北尧没说话，看着他邪魅一笑，有些瘆人。这会儿正好有人经过，是一个老年人：“小伙子，不要想着去探险，好好活着不好吗？” 两个人深吸一口气，差点被吓死，怎么这里的人都神出鬼没的。 李大贞呵呵一笑：“老人家我们这是随便看看。” 老人家骑着摩托车，准备离开，许北尧走到他旁边：“麻烦问一下，这里这样的洞穴多吗？” 老人家脚从摩托车上放下来，支撑着车子：“也不多，发现的有几处！” 在几个人聊天的那会儿，许北尧电话响了，是袁满打过来的，她语气激动，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尸体有人来认领了！” 两个挨得近，都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对视一眼，李大贞吹了个口哨。额头上的汗珠亮晶晶的，他拉住了老大的胳膊。 “几天了，终于有了突破口，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想着步行会很慢，就厚脸皮的蹭了一下老人家的摩托车，从山上下来。 耳边响起摩托车轰轰轰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 车子在山间的小水泥路上开着，在途中许北尧还问了许多有关于这里的事情，老人家也都没有保留，都告诉了他，他们问的事情，几乎村里的人都知道。 与同学家人道谢后两个人就开车离开，在下山那会儿，看到有许多的车开上来，询问后才知道这里要修一条新的高速路，在朝着小河村那边运送材料还有工具。 这里附近的山高，有很多地方要开山打洞，中铁局的技术人员来了很多，所以一路上特别热闹。 在下午三点左右，许北尧带着李大贞回到了局里。虽然长途跋涉过，但两个人精神抖擞，，眼底的光芒闪烁，袁满和周免余凡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来认领尸体的人是一个小伙子，穿着一身休闲装，大家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周免负责记录，老大负责问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哪里人？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脸上带着失落，来之前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已经确定过了，心里这会儿很乱。 “我叫吴浩，今年二十岁，是荣市西区花市那边的人，今年在省城上大二。死者是我的亲姐姐，叫吴惠。” 许北尧：“你是怎么知道她死亡消息的，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跟家人联系过了，你最后一次联系她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吴浩眼里带有泪花：“我在看网上消息的时候看到的，我姐右手有一块胎记，与尸体手部一摸一样，心里就想着确定一下。她最后一次给家里打电话是过年前，那会儿她寄了一笔钱回来，说是给家里的过年钱，里面还有给我的学费。” “过年你姐姐都不回家的吗？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我姐姐说要去她男朋友家，等年过完后再回来，当时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年前给我转了五万块。” “你姐姐平常给转钱的次数多吗？一般每次转多少钱？” 聊天还在继续，死者的弟弟告诉了他们很多家里的事情。两姐弟的父母在他们很小就离婚了，他们一个判给妈妈，一个判给爸爸。但后来父母就各自组建家庭了，慢慢双方父母都不管他们，姐姐被迫辍学，他日子也过得艰难，因为后妈又生了一个弟弟。 爷爷奶奶知道后，就将他们接了过去，可是想养两个人日子就更艰难了。吴惠知道弟弟成绩好，就到荣市来找工作，让弟弟好好上学。 在他上初中那会儿，姐姐在外面还很艰难，没多久后，姐姐变得很有钱，也就是差不多在两年前，家里的条件变得好了起来，家里不仅修房子还有了存款。 许北尧问他：“你知道姐姐在哪里上班吗？知道你姐姐男朋友的消息吗？” 吴浩低垂着脑袋：“我姐刚开始是在西区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后来听她说辞职了，找到了更好的，但问她，她也没说在哪里，就让我好好学习，以后为家里争光。” “她男朋友知道得不多，姐姐说等她去过她男朋友的老家，今年再带他回来。期间我问过，姐姐就是不告诉我。” 这次吴浩将自己所有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大家问完话，安慰了他一番，他就离开了。 小伙子面露伤感，说话都有些梗咽。再三表示如果还需要他，随时联系，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6章 江面浮尸案（六） 晚上大家又开了一次会，许北尧站在桌子前面，在白板上写下了已经知道的消息。 第二个被害人确定了，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只需要顺着这一条线抽丝剥茧继续往下查，应该就会有很多消息，电子厂是目前首要调查的地方。 周免：“那我们明天早上直接去电子厂就可以了。” 许北尧：“电子厂肯定是需要去的，我和袁满还有你一起去。今天我们在小河村那边的洞穴找到了跟尸体头上一样的植物，李大贞和余凡明天一起找有关于洞穴的资料。至于医院那边等我们回来再说。” 大家点点头，接着会议就散了！ 袁满晚上八点接到甘柠的电话，那头的人穿着吊带加黑色西装外套，一边在涂她的烈焰红唇，一边对着电话在撒娇：“你不是说这几天给我寄了特产吗？” 明明很飒的一个人，这一刻声音却十分软萌。 经人一提醒，才记起这件事：“亲爱的，我这几天都在忙案子，我是寄回来了，不过都寄到我哥公司了，要不我让他给你送过来。” 甘柠正想说不用了，就有电话打过来：“你哥给我打电话了，我开车过去拿。” 袁亦这会儿正在和几位公司老总一起吃饭，四位男士都带着女伴，豪华的包间里大家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不是很热络，有带着礼貌的疏离。 在下午下班时，他有联系过妹妹的好闺蜜，可是电话没人接听。 出公司就被寻求合作的几位老板给拉到了饭局上。他侧身看了看坐在旁边一脸无公害的小美人，唇角轻抿了一下。看来这位是个不安分的主，刚在一起第四天，就暴露他的行程。 三位老总之前预约过袁亦，想跟他见上一面，但都被秘书推脱了，他们见没办法，就从袁总身边的小女友下手了。 互看了一眼，一起举杯敬袁亦，被他拒绝了：“我开车了，不能酒驾。” 如此不给面子的回答，三人眼里尽是无奈，但为了公司还是笑盈盈的自己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甘柠到达时，就看到这么一副陪笑的场面，她直接走到袁亦面前：“东西呢？” 袁亦下巴对着自己的女伴，眼神示意她将位子腾出来，又看着风尘仆仆的女人：“刚下班，要不一起吃饭？” 小美人刚起来就被甘柠的手制止了：“我不习惯坐别人坐热的地方”于是她坐到了其他的空位上。 包厢里的几个老总看到来了一个大美人，挺热情的打了招呼，又叫来服务生拿菜单。 在甘柠点菜的时候，袁亦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晚上吃清淡一些，不要辛辣，不然对胃不好，还影响睡觉。” 合作商看到话变多起来的袁亦在一边拍马屁：“还是袁总贴心知道疼人，对女朋友真好。” 原本的小美人眼神像刀子一样看着她们，她知道，自己因小失大，已经没有机会了，也知道大金主不会再理她了。 甘柠和袁亦都没说话，也没人搭理尴尬的合作商，都盯着菜单看，点完菜才给桌上其余的人一个脸色。 袁亦手搭在甘柠的椅背上：“今天又加班？忙什么？” 甘柠动了动脖子：“忙尸体呗，遇到一个下水道抛尸案，骨头都被剁碎了，我要负责一块一块拼接起来，你都不知道那股味道有多刺激。” 桌上的几个小美人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小身板都抖动了几下。 “我们拼凑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四肢，现在脑袋和躯干没找到呢，所以我吃完饭还要继续去忙。” 饭店上菜的速度很快，都知道包间里有不能得罪的人。服务员托盘里摆着一道红烧排骨，正要往大圆桌上摆，就被袁亦制止了，他示意送到甘柠面前。 又添了一句：“麻烦再加一份米饭。”服务员点点头，就出去了。 很快一份米饭，还有一份蔬菜，一盘大虾端了上来，都摆在了甘柠前面。她客气一笑：“不好意思，我就开动了。” 她夹起一块排骨：“这骨头剁得和今天打捞到的尸体差不多。”接着面色平静的吃了下去，还吃得很香。 桌上的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二连三的提出了告别。再吃下去，他们胃里的食物都要吐出来了。 最后包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认真在吃饭，一个在认真看着吃饭的人。 饭后甘柠跟着去袁亦车旁拿了快递，果然是一大箱子，而且很重：“你不会是把你妹妹寄来的东西都给我了！” 袁亦没说话，帮她放到了后背箱，在甘柠转身，准备道谢的时候，双臂将她困在了车辆与他之间。 “我们要不和好？” 甘柠双手一推：“你没睡醒！” ___________ 第二天早上，许北尧出门前给袁满打来电话，说是到局里接她一起去西区的电子厂，两个人在七点四十那会儿到达的目的地，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坐在厂对面的面馆吃早餐。 面馆也不只是卖面，大门口还摆着蒸笼，里面有各种味道的馒头包子，还有粽子。蒸笼旁边有个大桶，里面有包装好的八宝粥和豆浆。 没多久周免也来了，他点了牛肉面就坐到了老大那一桌。面馆里很热闹，坐满了人，大家都在聊天，说着生活中的琐碎事情。 快到上班时间，店里的人才匆忙吃了东西离开。八点后原本门庭若市的面馆才逐渐安静下来，这会儿只剩下几个人在慢慢吃着早餐。 袁满笑着去结账：“老板你们这里早上可真热闹，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不然生意也不可能这么好。” 老板笑呵呵的，对于女孩子的夸奖很开心：“嘴巴真甜，你是刚分到厂里来实习的？再不进去就要被罚钱了？” 接过老板的钱：“我不是来实习的，听说你这家店味道好，就特意过来试一试，不过我最近也确实想找工作，这家厂怎么样？” 老板找了张凳子坐下：“你还是不要来这里，这里不差人，每年很多中专学校都会来人到这里实习的。” “来的都是年轻人，像是割韭菜，每年都换一波，来来去去的。” “难怪在这里看到很多年纪很小的孩子，不过他们都是未成年，怎么会到这里来，不在学校好好上学？” 店里其他的人也过来结账，听到袁满的问话，便插了一嘴：“每年中专学校的老师都会带学生来实习，说什么实习，都是来厂里做一些流水线的工作罢了，私底下还拿学生的回扣。大家都觉得那些孩子成绩不好，家长想送进学校去混几年，遇到不靠谱的老师们，就想着在孩子身上压榨。” 又有人附和：“可不吗？很多孩子初中毕业就进职中学习，本来就有些叛逆，有些自卑，很多价值观没形成。一来到花花世界总要被迷惑住几个。” 讨论声越来越大，一些正在吃早饭的人也加入了进来。语气里有对厂里浓浓的不满，还有一丝嘲讽。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7章 江面浮尸案（七） 几个人沿着大门，路过小操场，一直走到了厂里员工信息登记处，招工处的主任很年轻叫刘智，在副厂长说明来意后，就热情的接待了大家。 他将厂里的内网打开，输入自己的工号：“这里面就是我们厂所有员工的信息，左边是在职的，右边是辞职的，你们自己看，我先到外面去忙，有事叫我。” 许北尧道谢后，就坐了下来，眼睛盯着电脑，将吴惠的名字还有身份证号输入进去后，基本资料就出来了。”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开后办公室主任端着几杯水进来了，他客气一笑：“给你们送些喝的。” 他给两位男士递过去两杯茶，又给了袁满一杯蜂蜜柠檬水：“男士喝茶，女士喝着这个美容养颜。” 袁满笑了笑，接过杯子，同时看到了他的手腕，停留几秒后，不动声色。刘智又出去了，后面都没有再进来。 周免打量了一圈办公室，这里屋子不大，但什么都齐全：“忽然觉得坐办公室也挺好的，不用四处奔波，闲暇时还能享受一下。” 许北尧眼睛没离开过电脑屏幕：“局里档案室的老林不是要退休了么，要不你去调到那里去？” 在喝水的周免立刻放下杯子：“别呀，头儿。我只是随便说说。” 在电子厂收获很大，不仅找到了吴惠齐全的资料，还找到了第一具尸体的线索，但还不能完全确定是死者，还需要再检测一下。几个人忙到中午才离开。 刘智从车间出来，见到几个人，就凑了过来。虽然是在跟许北尧说话，但眼睛却是在袁满身上看。 “几位警官不要着急走呀，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打量的目光太过于直接，女孩子有些不爽，刚想躲开，许北尧就站在了前面。遮挡住了袁满：“谢谢主任的好意，不用了。” 在几个人走到门口，他又追了出来：“这位女警官，冒昧问一下，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周免张大嘴，心里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吗？” 袁满拒绝的干脆：“这跟你没关系。” 刘智也不恼，和颜悦色：“就是觉得你挺有眼缘的，要不留一个联系方式。” 许北尧黑着脸，一把将人带走了，没搭理刘智。 在回去的车里，周免几次好奇想问一下，八卦一下。但后排的气压很低，车里都有些缺氧，就一直憋着没说话。 这气氛到了局里也没有缓解，他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到办公室，李大贞和余凡正在等他们回来一起去食堂吃饭。 今天中午的菜很丰盛，袁满端着餐盘，要了一份糖醋鱼还有麻辣藕片。许北尧要了一份水煮肉还有泡椒牛肉，餐盘里颜色鲜艳，辣椒很多。 李大贞坐在老大的对面，看着他盘里的辣椒：“头儿，你就不怕上火呀，我们队里的厨师最喜欢朝菜里放辣椒了，是个重口味。” 许北尧没理他，坐下来后就继续吃着饭。 余凡小声问袁满还有周免：“咋了，去了一趟厂里就迷上各种颜色的小辣椒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连摇头。这会儿隔壁桌来了几个人，是刑警一队的队长王枫和他的几个队员。 隔壁动静很大，一坐下就埋头开吃，狼吞虎咽的像是饿了好长时间。 吃到一半，王枫才发现二队在这边。他嘴巴上粘着一颗米粒：“老许，你啥时候来的。” 许北尧是刑警二队的副队长，两个人之前一起办过案子，关系不错。 王枫拿着餐盘坐到了他身边，高兴之后一脸惆怅：“你等下有没有空，一起聊会儿？” 他的脸靠许北尧很近，嘴角的饭粒随着说话在动，许北尧看不下去了，觉得影响食欲，就拿起桌上的纸巾粗鲁的送到他嘴巴边上。 饭桌上其他人目瞪口呆的，头儿这是转性了，铁汉柔情？咋对一队队长这么好。 王枫很感动：“还是你好。” 桌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叹，还要不要人吃饭了。 饭后刚回到办公室，领导就派人来召集一队二队开会，两队人聚集在局里一个小型的会议厅。 副局坐在前面，脸上都是忧愁，眉宇间尽显惆怅：“今天找你们过来，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前几天出现了江面浮尸，经媒体报道后，对荣市市民造成了恐慌。以前阵子江边上都是人散步，现在一到傍晚，附近的居民吓得大门都不敢出。” “许北尧，你们组查了几天这件案子了，现在进度怎样？大概多久能破案，你能不能给我个期限呀？” 许北尧被点名后，才抬起脑袋：“这件案子十分复杂，我们才刚确认死者，她身后说不定还有一大堆麻烦事，破案时间我可不敢保证。” 副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也没再继续问，话锋一转：“王枫，今早上的案子，你有什么进展呀？” 王枫是一个性格豪爽又直言直语的人，他叹了口气：“副局，你当我们是神仙吗？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凶手。要真是这样，我就施法将凶手给你变出来了。局里就不会有堆积的凶案了！” 副局杯子一放，胸口有些起伏，能耐呀，这家伙是想气他！ 王枫见领导生气，也没收敛：“那案子一点消息没有，连是谁都不知道，就几块白骨还是几年前的，怎么查？地里也没啥有用信息，可不困难吗？” 今早在荣市郊区，一处施工队在荒地施工时，挖土机在地下挖出几块白色的尸骨。 工地负责人缓过来后，就立刻就报警，这次很多人都在现场看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浮尸案还没有解决，白骨案又来了。 法医和一队一起到达的现场，王枫让挖土机继续挖，看还有没有白骨或者其他东西。 带回的白骨经过鉴定，这些白骨都被硫酸泡过，除此之外，只知道是属于女性的盆骨。 副局听完后，思考了一会儿，他知道很难，他头上的压力也很大，小小的荣市居然藏着这么多的命案。 如果没有闹大，那给到他们的时间还能多一些，可这些案子，逐渐传开，对社会的影响很大，这次上头的人也听到了风声，告诉他必须尽快破案，给市民提供一个安心生活的环境。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8章 江面浮尸案（八） 大会结束后就开各自的小会，许北尧闭上双眼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脸上很疲惫。 从枪杀案、连环杀人案，到这会儿的江面浮尸，他一直都在四处奔波，能不辛苦吗？ 袁满想给他提神，但老是喝茶和咖啡对胃不好，在茶水间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出一罐蜂蜜柠檬，就帮他泡了一杯醒神，谁知道他接过去后，就推到了一边。 李大贞看到后，伸手一拿，脖子一仰，将水都喝光了，他放下杯子，只觉得身上有两道凶狠狠的目光，吓得他一哆嗦。 拢了拢衣服的他，不自然的发问：“这水不是没人喝吗？” 许北尧和袁满同时出声：“谁说的？” 周免拿着复印好的资料走过发给大家，才解救了这个家伙。 会议正式开始，许北尧手拿资料：“这是吴惠的的基本情况，她三年前进厂，但三个月后就辞职了。按照之前吴浩所说，那会儿他正在上高中，在他初中的时候，家里还很艰难，但没多久后，家里又新修了房子，又有了存款。” 周免：“她的发财之道显然不是在厂里，离开电子厂后，这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 李大贞表示赞成：“可是她一个初中毕业生，怎么就突然找到这个发财之道的呢？” 余凡：“你想想她打过几次胎，显然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什么事情有得到就有失去。这不小命都丢掉了吗？” 案子有了突破口，大家都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来，各自发表着看法。 最后大家意见统一，吴惠挣钱的速度，不是普通人能赶上的。现在得找到吴惠离开厂后，去了哪里，找到和她相关连的人，这线索才能继续。 许北尧：“我们在厂里的离职资料档案里，还看到了第一具尸体的消息，上面显示的人叫周小梅，是荣市云龙镇的人，不过只是相似，还不能确定是她。资料上显示周小梅和吴惠进厂，出厂的时间都差不多。” 余凡：“她们会不会认识，而且离场后应该在一起。染的头发差不多，指尖的烟斑一样，就连打胎这样的情况都相似。” 许北尧：“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明天查一查就知道了。李大贞和余凡，明天去一趟云龙镇，按照资料上的地址去查，最好能取一些她家里人的血液或者毛发带回来做个DNA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被叫到的人点了点头，接着他继续安排：“周免明天拿着周小梅和吴惠的资料去市里的医院，去了解一下她们打胎的具体次数，还有第一次打胎是什么时间，还有登记的家庭住址在哪里？” 周免点头：“有基本信息检查起来会很快，明天就能查出来。” 袁满在一边没说话，听得认真，见许北尧说话说久了，就去帮忙倒了一杯水。 许北尧也没再矫情，拿起来就喝，嘴巴里舒服一些就接着问：“李大贞今天不是让你查洞穴的资料吗？有什么收获？” “网上资料很多，大多数人提到只会觉得很神秘，在与邻省分界线哪里有开发过几处洞穴给旅客提供观赏。但只是在山脚下，半山腰及山顶很少有人去。专家分享过，山中的洞穴有大有小，大的能容纳上百人，小的入口又十分狭窄，洞穴很深，不排除能与与外界相连，能通向别处。” “当地的人一般没什么突发情况，都不会主动靠近洞穴。再加上连绵的群山，范围很大，也会有不知道的洞穴，所以还不能确定两具尸体有没有在洞穴里呆过，毕竟那种植物在洞口也会有。” 许北尧听到后，思考了一下：“等找到吴惠和周小梅的社交圈子，再重新检查一下，和她们熟识，又住在小河村附近的人。我们总会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去哪里，又或者是怎么被带到了哪里。” 大家没有异议，在收好资料前，许北尧补充了一句：“电子厂也要好好检查一番，厂里不干净。” 没有说话的袁满顿了顿开口说：“那个刘智最好也检查一下。” 周免脑子里一下蹦出那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咋啦，看上他了吗？假公济私想看他的资料，出厂那会儿人家还想追你来着。” 原来不只是女生喜欢八卦，男士也一样，办公室沸腾起来，起哄声不断。 作为现场唯一的女士，还是被八卦的主角，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枯燥的日子久了，需要一点调和剂。 袁满便淡定的说：“我才看不上他呢？查他只是一种直觉，他是厂里的招工主任没错，但厂里的工资也没高到那种程度，就他戴着的表，够在荣市买一套三居室了。” 荣市的房价虽然没有大城市高，但一套房子对于普通搬砖人来说，还是要很长时间的。 特别是这三条单身狗，平日里老是蹭老大的饭，一个个都想好好存钱买房，再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周免：“我看那主任挺有气质的，说不定家里是个富二代呢？” 李大贞：“虽然我挺嫉妒他的，但一个厂里的官，家里应该不差。” 袁满摇头：“不，他不像是富二代。我没有歧视他的意思，只是在客观分析，他的气质不像，虽然他表面看起来不错，与厂里的其他员工比起来区别很大，但一些细微之处还是能感觉出来。” “他戴的表贵，衣服也算中档，但身上有着很浅的烟味还有刺鼻的香水味，怎么样都遮盖不住，也可能是我鼻子对这些味道敏感，他出现我就能闻到。一个真正有钱人都是会好好享受生活的，他办公室里，不管是茶具还是他桌上的摆件，给人感觉与他身上的行头格格不入。” “他说话虽然很客气，但眼神爱乱瞟，在别人拒绝他后，还厚脸皮的再跟上，说明他的好胜心很强，同时也是没有一个绅士该有的状态。” 许北尧听到后，嘴角轻扬了一下，快速变回原来的表情：“他负责进厂人的资料整理，确实该好好查一查。” 散会后就各自回家了，许北尧和袁满从办公大楼下来时，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王枫，他火急火燎的朝里面走去。 差点撞到了袁满，许北尧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到了身后：“你干嘛呢？” 王枫低垂着脑袋：“加班，白天不是挖到被硫酸泡过的白骨了吗？施工队继续沿着路线挖，又挖出了白骨，我刚从现场回来，这会儿可有得忙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9章 江面浮尸案（九） 办公楼门口的风很大，呼呼呼的吹，在迎风口的袁满缩了缩脖子。 许北尧朝着王枫点了点头，就拉着人自动闪到一边：“那你赶紧去忙。” 王枫嘴角抽了抽：“就没别的什么话了？”以往他都会问一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大楼的门口有汽车开过，车灯从玻璃门照了进来，有些刺眼，片刻后又消失在黑夜里。 一队的几位队员，都风尘仆仆赶了过来，脚步声逐渐靠近。 “老大，还不进去？” “老大，有啥思路了吗？” “老大不是说饿了要加餐吗？” 看到许北尧后也赶紧打招呼：“许队好，许队好。” 一队的人不怎么熟悉袁满，就朝她挥了挥手，忙碌了一天，突然见到个漂亮的小姑娘，有些不自然起来。 王枫朝着几个人大手一挥：“你们先上去，我和老许聊几句。” 队员快没影时，他扯着大嗓门补充：“泡面的时候多泡一包，我喜欢麻辣笋子味道的，酱料给我留点，那是我老婆炒的。” 袁满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余光看向王队疲惫的脸时，心里又很酸涩难受。 这座城里的人都在休息，大部分人都在家里陪着老婆家人，我们安定的在生活在工作，这一方的安宁是这群人带来的。 我们有困难找警察，而他们有困难只会迎难而上。一有案子就会加班加点，他们对任何人都不亏欠，唯独对爱的人。 许北尧不动声色的充当挡风板：“要说什么赶快，不怕面泡坨了。” 王枫挺豪爽，性子直接，随手递了一支烟过去：“没那么快，还要烧水呢！你说我该咋查，就一堆白骨，看了半天，脑子都打结了。” 许北尧没接烟：“查硫酸，想要泡尸体，那得要多少，一般情况下是买不到的，就算能买那浓度肯定也没那么高。” “你再看看尸体白骨有没有受损程度稍微小一些的，或者有啥遗漏的，能不能提取到什么有用信息。查查失踪人口，看看埋尸地附近有没有与死亡时间差不多的消失人。” 王枫点燃烟，猛吸一口，斟酌了一下：“这我也有想过，但下午让人去查了，没什么消息呀！” “再查一查有哪些产业或者公司，总会有蛛丝马迹，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袁满悄悄后退一步，许北尧就指了指楼上：“快上去，我办公室里面有吃的，不要老是吃泡面。把身体照顾好，嫂子不是要生孩子了吗？等案子忙完，你差不多可以休陪产假了。” 王枫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抓了抓后脑勺，憨憨的笑了起来。提到老婆，这个糙汉子顿时变得柔情起来，在刚硬的外表下，他有着世间上最柔软的心。 袁满和许北尧就告辞离开了，两个人安静的朝露天停车场走去，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袁满低垂着脑袋，看着两人在地上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她歪着脑袋问：“王队的老婆要生孩子了吗？” 许北尧脸上带着喜悦：“对呀，上次听老王说好像在下个月。等嫂子生了宝宝，我带你去看看。” 袁满乐呵呵的笑了：“好” 对于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即使不是自己家的，但心里的兴奋也是遮盖不住的。 每天面对冷冰冰没有生气的人，新生像是能照进他们心里的光，暖洋洋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还不错，找到车后，两个人就分开了。 许北尧在驾驶座上抽着烟，看着她拐过训练场，人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接连抽了几根烟，烟气缭绕，他回过神后，就开着车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办公室里就袁满一个人，她没有被安排出去，就留下来整理资料。简柔知道她会忘记吃饭时间，就准时过来找她。 大部队是在午饭后回来的，周免最先回来，带着一堆从医院带回来的资料还有病历。 接着是李大贞，他从周小梅的老家带回了死者家人的头发交给医生做鉴定。 许北尧和余凡是最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余凡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脸很红，像是跟谁吵架输了似的。 袁满很贴心的给大家准备好了白开水还有蜂蜜柠檬水，一杯一杯的递到了大家手里。许北尧接过时明显感觉是一个新杯子，他看了一眼对方。 某人解释：“我将你的杯盖打碎了，赔了你一个新的，要不你以后改用这个。”其实杯子没坏，但她想和他用一样的。 许北尧说了一声好，又对着大家说：“五分钟后开会，我们来沟通一下。” 时间一到，大家都聚集在了活动写字板前面，上面有笔写着被害人的各种信息。 周免最先说话：“我在妇幼保健院查到了死者的消息，医生果然对这两个受害人有印象。很凑巧她们的医生是同一个人。” “周小梅第一次打胎，是在三年前，那会儿她刚怀孕，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岁，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医生劝她说要不考虑结婚，不然伤身体，但被她拒绝了。怀孕后该休养，没想到几个月后她又怀孕了，前前后后怀孕了五次，最后一次打胎是在春节前。医生很生气，劝了她，说她的子宫膜薄得像纸，以后很难怀孕，而且还会有很多的风险，但她很执着。” “吴惠印象深刻，是因为第一次打胎，在家里私自吃了打胎药，结果月份有些大，疼得她晕倒后，直接送来医院引产的。医生帮着处理后教育她，那会儿她二十不到，教她避孕，但这孩子不听话。” 大家听到后都挺震惊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很多人想要孩子，始终没有，但有的人就不愿意留下孩子。 周免见大家脸上都是疼惜，叹了一口气：“医院里好多这样的事情，医生说也有情况和她们差不多的。” 许北尧看了看医院的资料：“那是谁陪她们去的，还有她们的住址在哪里？” “是一个女人陪着她们，我们之前见到过那个人，你们猜是谁？” 袁满手里拿着笔：“是不是当初陪周小梅去买衣服那个人。” 周免坐回到椅子上：“对，就是那个人，我在医院监控室的画面上看到了她们。地址在西区花市那边的一处自建房，明华路113号附18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0章 江面浮尸案（十） 许北尧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桌上，又拿出一份：“周小梅的家人找到没有，带回做鉴定的血液或者头发没有？” 李大贞：“带回来了，估计也是她们家，但她们家挺让人气愤的。我差点楱她爸爸一顿。” 袁满抬头看着义愤填膺的人，眼睛打量了一圈坐在桌边的人，怎么一个个回来都跟吃了火药似的，眼睛里有着愤怒和生气。 李大贞解释：“周小梅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离婚后被判给了父亲，但父亲将她交给奶奶拉扯，在她初中毕业时，说是给她找了一户人家。接着要她嫁人，后来她外出打工才了结此事，奶奶生病后，她就将医药费给父亲，几个月后奶奶就去世了。但父亲依旧要她给钱。” “后来用她的钱娶媳妇儿，还生了个儿子，我到他们家去，还没进家门就被拦下。那家伙以为我要娶她女儿，逼着我拿彩礼。我表明身份后才让我进屋，知道女儿被杀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以为是他良心发现，没曾想第一反应居然是没人养他。” “真是气死我了，这都是什么家庭呀。这周小梅也是遭罪，不过她和父亲长得很像，应该没错。” 办公室里的人情绪也跟着起伏起来，被杀害后，没想过对孩子的亏欠，没有一丝的后悔。这些都是什么家人。 许北尧看着余凡：“你说一下电子厂的情况。” 余凡：“等我说完咱们一起骂上几句，电子厂是在荣市开始支持创办工厂就存在的，十几年前还不错，最近几年开始走的下坡路。领导开除了一批人员，为的是节约成本。” “但劳动力就成为了问题，后来就有人想到了中专的学校，如果大量廉价又听话的了劳动力来厂里，那么眼前的困难就能得到缓解，于是联系到了几所职业学校，每一年春夏都有人进厂做工。” “学生来了之后，老师会得到一部分的回扣，如果学生不去上班，就会拿不到毕业证，还会被威胁。 我调查过，一些中途退学的孩子，她们不愿意见面，就隔着电话告诉我，之前有学姐进厂后，厂里就有人来上班的路上堵她，然后各种追求，接着迅速恋爱，她怀孕后，又惨遭抛弃，打胎的也有。” “那个厂里的一些员工，总能精准找到她们当中最漂亮的女孩子。” 袁满听着这些紧皱着眉头，脑子里想到昨天去厂里遇到的那些小女孩子。一个个青春灵动，正是最好的年华。同时又看到了桌上死者的照片，影影约约心里很难受。 心里跟其他几个人一样，冒着火气，尽量稳住情绪：“那刘智呢？” 余凡又拿起一张刘智的基本简历递过去：“名牌大学毕业生，家里条件不错，暂时没有可疑之处。两年前，招工处的老主任退休后，他就顶上了。估计他就是一个没有品味的有钱人。” 许北尧将得到的消息补充到了白板上，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抓陪周小梅和吴惠去打胎那个女人。安排好工作后，一群人就出发了。 一群人先是去了明华路113号附18号，那是荣市西区花市不远处的街上，离电子厂也不远，紧挨着夜市区，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 可是当李大贞他们去询问时，房东说这是他们自己家住的房子没有租住出去。一瞬间大家都有些迷茫，医院的地址是假的。 周免看着老大：“这怎么办呢？” 许北尧看了一眼这些高低不一的房子：“她应该离这里不远，或者在这里生活过，人一旦要瞎编乱造，下意识会按照自己熟悉的地址来改。” 于是安排大家拿着监控截取下来的照片分头寻找，最后在明华路28号找到了照片上那个女人。她个子差不多一米六，头发被染成了黄色，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的针织裙。 当时她正在麻将馆打牌，手里拿着点燃的烟，最后直接被带回到了局里。 审讯室里女人刚开始很紧张，她双手紧握着后来又慢慢松开，脸上表情开始镇定。就不那么害怕了，她问许北尧和李大贞：“你们为什么抓我？” 李大贞在做笔录：“找你配合我们工作，我问你答，老实交代就行？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哪里人？” 女人：“我叫钟安红，二十八岁，荣市人，我暂时没没工作。” 李大贞做好笔录，将周小梅和吴惠的照片放到他们钟安红手里：“认识她们？” 看着她瞳孔放大，抢先一步说：“不许撒谎，我知道你认识她们，而且关系非浅。” 钟安红脸色复杂，迟疑了一下，便点头：“我是认识她们，以前跟她们合租过房子。” 李大贞拍了拍前面的桌子，声音变大，脸色严肃起来：“只是这样吗？你带着她们去医院打过胎，而且还一起逛过街，似乎不像你嘴里所说的只是合租关系，我们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你很难走出去。” 女人似乎被这样的话给吓住了，开始为自己解释：“我就是她们的室友，怎么就脱不了关系，警察同志，你不要吓我。” 许北尧没说话，就这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像是有能看穿她的力量，看得钟安红心里发虚，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 她迟疑了一下：“我是认识她们一个叫周小梅，一个叫吴惠。我们真是租房子那会儿认识的，我们都曾经在电子厂工作过，年龄差距不大，一来二去彼此就熟悉了。” “她们在厂里交了男朋友，年轻人总是不小心，没多久便怀孕了。那会儿她们哭着来找我帮忙，我比她们大几岁，看着她们哭，也不忍心，就带着她们去医院了。女孩子的路还有很长，总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她们的男朋友你见过没有，或者是知道一些什么？” 钟安红：“她们男朋友嘛，我有见过，她们男朋友都是电子厂的员工，不过我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来出租屋找她们。” “那周小梅和吴惠从电子厂出来后，都做什么工作。” “没工作，听她们讲是男朋友在养她们，而且她们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女孩子要学会享受生活嘛，过春节她们不是跟男朋友回家去了吗？”说完后看了看新做的红色指甲。 李大贞哼了一声：“你不是跟她们不熟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女人摸了摸鼻子：“偶然听到的。” 李大贞：“她们被害死了，你知道吗？” 钟安红身子往后仰：“谁干的？” 后面的时间里，都在一问一答，李大贞问一句，钟安红回答一句。 这个女人看似在回答问题，其实什么消息也没有说出口，最后也只能先将她放了。 她离开后大家又聚在一起开会：“有什么看法？”许北尧问到 袁满：“她在撒谎，中间问到周小梅和吴惠男朋友时，她单肩抖动，整个人很不自信，而且她嘴里老是重复你们的问题，眼神老是晃动，快将审讯室的天花板都瞅出一个洞来，这些是典型人在撒谎时才有的反应。” 周免拍了拍桌子：“哎呀，那我们为什么放她，不继续审问？” 余凡：“咋们有没有证据说是她杀的人，问完话，还不给放了。” 许北尧手里拿着钟安红的照片：“她确实在撒谎，而且她早就知道周小梅和吴惠，已经死亡的消息。” 李大贞：“可她应该不是凶手，我们之前分析过，凶手成年男性。” 袁满：“我们还是好好查一下这个女人才能知道具体消息，反正她不简单，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忙碌了一阵，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许北尧见一个个的没精打采，便提议出去好好吃一顿，给大家补补。 几个人高兴坏了，出门那会儿，正好遇到简柔，李大贞朝着袁满使眼色，被老大逮到了：“怎么着，现在就开始要带家属了？” 这话将李大贞调侃得面红耳赤，但又舍不得放过这个能联络感情的机会，于是简柔加入到了大部队当中。 吃饭的地点在中心广场，到达那会儿烤肉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这家店是荣市生意最火爆的。看着人群想放弃，但里面的肉香馋得人挪不动脚步。 简柔便拉着袁满出去逛街，烤肉店在三楼，这里负一楼是超市，一楼和二楼都是女装。她们从见习到现在几乎就没有逛过街，李大贞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很耐心的在一旁陪伴着。 许北尧见袁满看着简柔试衣服：“你怎么不去挑一挑。” “我脑子在想事情，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有些乱。” “这不没发生吗？再说了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你担心来得及吗？你能阻止事情发生吗？” 袁满忽然笑了，将手里的包递了过去：“我去挑衣服了。”说完又将包收回了。 许北尧在她收回时，夺过了包：“去，你来这里我都没有送你礼物，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诧异后的袁满，脸上带着笑，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她慢慢走去选衣服了。 在选好衣服后，周免打电话说到他们了，几个人便上去，开始填补胃的空虚。 烤肉店是自助模式，里面宽敞明亮，菜品肉品十分丰富，而且都很新鲜，大家一边涮肉一边聊着天。 吃饱喝足后并排从商场出来，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除了电影院开着，周边的商铺几乎都关门了，街上冷冷清清。 大家散着步，也没有着急回去。在等过马路那会儿，许北尧接到电话，只是回复了一句好，便挂断了。 过完马路，他停下来说：“钟安红死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1章 江面浮尸案（十一） 饭后悠闲散步的几个人，一个个都很惊讶，之后便急匆匆的朝着明华路赶了过去。 半夜，凌晨，白天，他们的身影都曾经在荣市的大街小巷奔跑过。每一次出去，几乎都是命案的发生。 荣市分为四个区域，东南西北，这次是在西区发生的命案，西区是工厂聚集地。几乎荣市的厂都大规模的搬迁到了这边。 那里有一片自建房，属于城乡结合部，是几年前发生地震后，灾后重建的地方。哪里鱼龙混杂，大多数当地人都是在附近厂里上班。 去的时候虽然是大半夜，但哪里依旧十分热闹，充满生活气息，街口有很多卖宵夜和烧烤的店铺。小摊前的大锅里，冒着白色，雾气向上又消失在夜色里。 钟安红住的巷子，从街口拐进去大概十几米远，是一个套一的小房子，房间在二楼。许北尧他们赶到的时候，法医和片区的警察已经在现场了。 拿出证件进屋后，二队的人心里比较复杂，下午开会时，还在想这件案子有地方入手了，谁知道晚上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有的努力，顷刻间又变回到刚开始的地方了。最可恨的不是付出了时间与经历，让人气愤的是凶手还没有抓住。 每一个人像都像是陷在迷雾的黑色漩涡里，绕着真相的外围转呀转呀，找不到进去的方向。 不知道周小梅和吴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悲惨的童年确实心酸，她们的尸体还在等着一个公道！也许她们死后能到江面上，是因为体内还有一股力量在支撑她们。 死亡现场是在卧室，钟安红穿着一条黑色的睡裙，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面。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和嘴唇的地方有些紫绀。从门口的方向能看到她耳朵有些发红，三种不同又鲜明的颜色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这会儿的她安静，没了呼吸，看起来只是像睡着了。 痕检的同事正在将一瓶红酒还有一个杯子放在密封的口袋里，拿着棉签在钟安红的嘴角取样，准备拿回去化验。 许北尧打过招呼后问：“是谁先发现尸体的？” 片区警察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走过来：“是她，她是街对面麻将管的老板娘。” 房间里人很多，许北尧和李大贞将老板娘带去了客厅，让她仔细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老板娘惊魂未定：“我就是到时间来叫她去打牌，厂里下夜班后，第二天要休息的人会来我们麻将馆打牌。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就想着隔得不远，便来叫人。” “我在门口给她电话，听到了屋子里有铃声响起，于是就用力敲门，谁知道也没人接。我知道钟安红平日爱喝酒，怕她有什么事情，就到楼下找房东拿了钥匙，谁知道她死在了床上。” 许北尧问：“你几点上来的，你们约在几点打牌？当时她是像睡觉一样的躺在床上吗？” “她下午五点多，从我门口经过，说是晚上要来打牌，让我叫她。工人下夜班是在晚上十点，我们差不多是十点半开始打麻将，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 老板娘回忆了进门的场景：“我当时从客厅直接到了卧室，卧室的灯是开着的，见她盖着被子，以为她睡着了，谁知道掀开被子发现她很不对劲，那时候我才猜测她可能是死了。于是我便报警。” “你经常叫她打牌吗？” 老板娘点头：“对，她是我麻将馆的常客，叫她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许北尧又详细的问了几个问题，还询问了平日里钟安红的一些情况，才将老板娘放回去。 在老板娘出门那会儿，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在叫她回去打牌，说是三缺一。老板娘骂骂咧咧了几句：“打牌，打个锤子，魂都给老娘吓坏了。” 原本下楼的她又折回来：“那个警察，要不你们派几个人在这边保护一下我们这些老百姓好不好。之前不是有江面浮尸吗？还有那个白骨案子，现在又出现了这些凶杀案，我都怕凶手杀红了眼。会凶性大发，伤害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李大贞安抚：“这里不远就有派出所，会加强警力巡视的，我们的工作就是保护百姓。感谢你配合工作，如果你有想起钟安红那些不对劲或者最近异常的地方，麻烦你联系我们。” 老板娘走之后，房东就被带过来问话，他告诉警察钟安红在这里租房子住已经有三年多了，中间这栋楼的租客换了好几波，但她一直没搬过。 自己平常住在一楼，只有收租的时候会上来。但在楼下见到钟安红时，她身边总是有很多女孩子，她说是家里的亲戚。她一有空就去隔壁楼下打麻将，白天晚上的打。 李大贞问了基本情况，就让房东回去了，说是有需要再叫她。 这会儿法医正准备带着尸体回去，路过时，许北尧问医生：“死亡原因是什么？”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她身体没有外伤，我在她嘴里发现了一些残留的红酒，根据一些比较明显的体征，鲜红的尸斑，以及耳廓，耳垂呈樱红色来看，初步判断是氰化物中毒了，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回去检测过才知道。” “从种种迹象看来，有些像是自杀。” 法医和痕检的人离开后，屋子里就剩下二队的队员，一群人在屋子找看有什么线索。 这个小房子，是重新装修过的，里面不大，但处处透露着精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里面的家电都是新的，家具都是大牌。进门左手边是餐厅，餐厅的酒架上有很多的红酒，看来平日里钟安红和老板娘说的一样，是个爱喝酒的。 袁满戴着手套，拿起其中一瓶，充满疑问：“她也爱喝这么烈的酒吗？”记忆里听袁亦提到过，一般只有男人才喜欢喝这个，女人很少喜欢这种。 客厅很简单，一侧摆着真皮沙发，沙发背后挂着几幅画。沙发对面有一个很大的电视，茶几上摆放着水果和各种坚果。地上的垃圾桶里还有坚果壳和水果皮。 浴室里放着洗漱用品，脏衣篓里扔着钟安红白天穿的针织裙，还没来得及洗。 袁满站在卧室的问口，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色的大床，回想刚进来见到钟安红的样子。脑海里有画面闪过，她回家后吃完水果，接着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她曾笑着坐在床上喝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喝着喝着酒倒在了床上。 许北尧拍了拍发愣的人：“想什么呢，是不是累了？” 她回过神：“没有，就是想着她怎么死的。” 说完两个人进了卧室查看，先打开了死者的衣柜，衣柜里都是她的衣服。仔细翻查后，在衣柜底部的一个小箱子里找到了很多特殊的用品。 袁满脸一下子就红了，许北尧也没想到会发现这些，不过倒是比较淡定！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2章 江面浮尸案（十二） 小箱子里都是衣料比较少的睡衣，颜色鲜艳，有很多都是新的，还有好几盒避孕药和避孕套。放的地方不是那么显眼，但准备很足。 将小箱放进衣柜后，就没发现什么独特的地方了。床单上有一点红酒的酒渍，床头柜的抽屉里也有一盒避孕药。 出卧室后，二队的人集合起来讨论，屋子窗户周围都没有发现类似脚印的可疑痕迹，门窗完好，好像是除了钟安红之外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李大贞和余凡从厕所出来，倒是在洗手间的砖缝里发现了几根黑色的短头。钟安红是黄颜色的长头发，这显然不是她的。 李大贞从外面回来：“这里的监控只到大街的口子，人来人往还真不好发现什么。只有带着备份回去按照死亡时间对比一下当时出现过的可疑路人。” 回到警局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了，大家都没睡意，一个个熬夜都在看现场的记录和照片，想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 周免问：“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法医也说死者生前没有打斗过，像是自杀，那她会不会是自杀？” 李大贞：“为啥自杀？” 余凡接嘴：“因为白天我们发现了她跟周小梅和吴惠的案子有关，所以她害怕就畏罪自杀了。” 周免：“所以她也是凶手之一？不过现在自杀是不是有些早，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说明她与凶杀案有股案呀，老大你和袁满怎么看，有什么想法？” 袁满拿着钟安红躺在床上的照片分析：“我觉得，她不像是自杀。我们进屋时看到她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很多食物，水果也很新鲜，这不像是临死的人会做的事情。如果她想着自杀，心里只会惦记怎么死，而不是花心思挑水果零食。” “她做这些，反而更像是接待客人，而且是自己很希望见到的人。” “她玄关进门处摆放着几个刚拆的快递盒子，而且她上楼前还给老板娘约晚上一起打麻将。她死的应该是很突然的，所以我怀疑她不是自杀，他杀的机率更高一些？” “她洗过澡，房间有股香水味，还换上了性感的衣物，加上床头柜里的小盒子，等谁显而易见。对方是一个男人，她喜欢而又想要她命的人。” 听完袁满的话，大家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个个的看着许北尧。 许北尧点头：“袁满说的有道理，钟安红应该是被人杀害的，而且是熟悉她的人。熟悉放心到，能骗她心甘情愿喝下药的人。那个人为什么要突然杀她，原因是她白天来过警局。回去没多久后，便死了，不会那么巧合，肯定和之前的案子脱不了关系。” “钟安红应该是知道谁凶手，然后有跟那个人联系过，所以才惨遭毒手。又或者他们在谈事情，但没有谈拢，条件没令她满意。” “她住的地方虽然装修风格比较偏简约时尚，但餐厅那个酒柜，很明显不符合整体风格。那个酒柜的位置还很明显，像是能体现出家庭地位。上面都是烈酒，即使她爱喝，也不可能那么多。最上面那层的酒很贵，加起来比她房子还贵。” “我们可以想想，为什么她那么有钱，还要住在自建房里，为什么不去买一套更大的房子住。老板娘也说她爱打牌，那么整天游手好闲的女人哪里来钱。还有房东说过，她经常带亲戚回家，她家里哪有那么多的亲戚。” “所以她住在那里是有目的的，附近都是住的厂里的人，而且女孩子出去租住房子的偏多，得好好查一查她金钱方面的信息。” 大家按照整个案子的顺序思考和联系了一会儿，各自补充，这样说来整件事情也能说得通。 李大贞：“那我们下一步就去查她身边的人。” 余凡：“如果凶手跟之前周小梅和吴惠那件案子有关，为什么杀人的方式变得不一样了呢？” 周免：“难道他之前的杀人方式用腻了，想换一种方式？” 许北尧：“先别想了，脑子用久了会打结，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先眯一会儿，等天亮再出发。 凶手既然能将现场清理干净，那么他怎么逃跑，都会被安排得很清楚。我们白天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很晚了，怎么样也要休片刻，恢复精力，体力，为的就是要抓住他。” “再说我们还得等法医的验尸报告，从她死亡的方式，也能入手好好查一查。”说完他看着几个人笑了笑。 袁满是个女孩子显然不适合住在办公室，而且办公室的沙发和板凳都被占用了。李大贞还去找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办公桌上。 她笑盈盈的出去了，关门时，鼻尖闻到了一股怪味，她刚准备跑，门就被打开了。 许北尧站在门框处：“我送送你！” 原本想拒绝，但他怕吵到里面的人，说话声音低了很多。此刻传到她耳里，有些像柔情的话语。 一个不害怕天黑的人，竟然生出了一丝女孩子的柔弱。她此刻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和照顾。 从办公大楼下去，在走廊里都听到了办公室的呼噜声，震耳欲聋。袁满看着许北尧的侧脸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睡觉都会打呼噜，声音还特别的大。” 许北尧的侧脸很漂亮，是那种属于线条很硬朗的帅气，他下巴处有冒出来胡渣，没有想象中的油腻与颓废，反而多了一点野性的文艺气息。 她回过神想：“就算他要打呼噜，发出的声音也是全世界最好听的。” 到露天停车场，袁满就停下来：“之前你每次都送我到这里，现在你赶紧回去，趁着有时间，赶紧补补眠。” 许北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着前面路上的草丛和茂盛的树木：“我反省过，男人应该将女孩子送到家门口或者是楼下，以前我是不是做得不好？”挺诚恳的语气，有些反省的意味。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向上翘，语气温柔，总觉得有哄人的味道。 两个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来，一步步走着，路过训练场，那里黑漆漆的。 袁满压抑着狂跳的小心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很多人都好。” 许北尧很满意她的回答，又难得的解释：“我不要跟其他人比，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我对你有责任和义务。” “只是因为责任和义务吗？” “难道不是？” 又陷入了沉默当中，上楼时，袁满去而复还，站在台阶上，与他对视，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以后对我照顾，不只是义务与责任，那些条条框框不该成为束缚，我们要遵从内心最本质的东西。” “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必须又或者不得已去做这件事情，那么我不想要。” 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婚姻里的义务与责任，应该是最初的悸动，和基于心里对于喜欢人的那份爱。 结婚的意义，不是因为领证后才想着要一起去生活，而是在之前就有了想和你生活的勇气。 在之后更希望能与你一起面对生活的困难，两个人的生活是独特的，更有力量的，当我们面对惊涛骇浪后，还能归于平静。 “你当刑警去抓坏人破案，只是因为工作吗？不是，是源于你内心的正义，更是对这份神圣工作的热爱。许北尧在查案子的你，身上会闪闪发光，帅得人挪不开眼。” 许北尧站在宿舍门口：“那能吸引住你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3章 江面浮尸案（十三） 袁满低头看着石阶，没有说话。心里在纠结，有一个很冲动的声音在告诉她，勇敢一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将自己的心意表明。 可话到嘴边上，舌头有些打结，情绪占满了整个大脑。她胸腔的血液在沸腾，不断刺激着她。 许北尧上前一步，站在比她矮一阶的石梯上：“我对我的工作热爱，心里也是以责任和义务作为基础的。”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门与门的碰撞声，宿舍里急匆匆的出来了一个女警，路过许北尧时还打了声招呼，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两个人的谈话被打断，各自后退一步，一时间没有了再继续讨论的心思。袁满挥手告别，就上去了。许北尧从宿舍楼下离开，就转身来到了停车场，他将车门打开，便坐进了车里。 这会儿他不想上去，那几个家伙都住在办公室里，脚上的味道能传好远，而他在办公室也没心思睡觉。 抬头望着漆黑的天，月亮被挡在了云层后面，这样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就那一团冒着细微的白光。 这是不是他要寻找的光明，即使并不在眼前，迷雾重重，可是它一旦出现整个天空都是皎洁的，那柔美的光，能照亮整个世界。 老婆的话在耳边回响，他其实想告诉她，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本意，都是他愿意的。不管是工作还是婚姻。 不过也庆幸自己没有说，时间不对，还有地方也不对。不能这样委屈了她，而且还怕她说出一些不确定，甚至是后悔的话来。 第二天早上袁满起得很早，她特意去食堂帮大家打包了早饭，想让他们睡久一点。双手不空的她，路过停车场发现了刚从车里出来的许北尧。 两个人在大路上遇见了。 “你怎么不回办公室睡，这里能睡好吗？” 接过她手里的早饭：“我吃不了这么多。”脸上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考虑吃不完的早餐该怎么处理。 袁满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他们的，我知道你吃不了这么多。” 许北尧：“你以后只需要帮我带早饭就可以了，他们就免了。” 袁满从自己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大的苹果，趁他不注意塞进了他的衣服兜里：“这个是给你的。”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刚起来，迷迷糊糊的。看到老大和袁满进来，才逐渐恢复。排队去厕所洗漱，由于长期加班，大家生活用品都准备得很充分。 早饭后大家坐在一起开会，这会儿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钟安红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傍晚6到7点左右。 解剖发现死者血液不凝固，呈鲜红色，肾肝等脏器瘀血，同时死者胃部粘膜广泛出血。运用“普鲁士蓝法”实验检测，在胃肠，心血管处检测到了残留的氰基离子，证明钟安红确实是死于氰化钾中毒。 而痕检科也从酒杯和红酒瓶，检查到了氰化钾的残留。但酒瓶和酒杯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 许北尧：“李大贞你负责查钟安红的各种社会信息，她的家庭，财务方面，还有她出事时间段里的监控画面。余凡查一下，现在还有那些地方能获得氰化钾。现在这种毒药不好得到，不可能没线索。” “周免和我还有袁满，一起再去一趟钟安红租住的房子。昨天老板娘有些紧张，所以不好问话，今天我们再去街头还有附近的商铺问一问。钟安红每天打麻将，又长得不错，肯定会有人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免开着车，从局里出发，在大门口发现一队的王枫也是去那个方向，看他满脸愁容，就知道白骨的案子还没有突破。他那个实诚人，好坏都在一张脸上摆着。 没多久车子就到了明华路，麻将馆正好在打扫卫生，原本昨晚有两桌要打通宵的，但三缺一就散了。老板娘想补上，但心里又想着死人的事情，便没了心思，让大家都散了。 昨晚没睡好，就眯了一会儿，天亮时又睡不着，心里发慌就起来打扫店里了。 见到警察，她心里安定了不少，招呼几个人坐下，又去倒茶：“是不是凶手有方向了，还是抓到了。” 袁满拿着茶杯：“谢谢老板娘的茶，正好渴了，这是不是荣市自己家种植炒的茶，喝着挺香的。” 老板娘坐在袁满的对面：“这是我父母家自己种的，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袁满笑了，笑得很乖巧：“你和钟安红看起挺熟悉的，你知道她平日里和谁走得近吗？” “我和她平日里就打麻将的关系，说好也不是很好，说不好，附近又没有比我和她接触得久。她每周二下午，每个月底，都要出去。还有就是她家里老来小姑娘，每次有小姑娘来，她都说是朋友，还会带她们出去玩。” 老板娘将板凳挪近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说：“有次无意中听她接起了一个电话，好像是说卖什么货，价格什么的，但我没听清楚。” 许北尧问：“你在这里开麻将馆那么长时间，难道就没听到她的什么风言风语？” 老板娘面露难色，有些挣扎，想说又害怕！ 袁满喝了一口茶：“要是不抓住凶手，万一他杀红了眼，怎么办，你可是和她走得最近的人之一。” 犹豫了一会儿：“我说，但你们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钟安红不是个做正经工作的人，她陪人睡，我要好几次从外面回来，见她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抱住，而且车窗都没关上。” “那你知道是谁吗？” 老板娘帮着添水：“谁光天化日之下爱看这些，那个男人背对着我，我看一眼就离开了。不过她拉着厂里的小丫头做不好的事情，是真的。” 几个人问完老板娘就在路口的商铺打听了一下，说法都是差不多的。钟安红住在这里，爱勾搭小姑娘，还给她们介绍对象。 曾经有见过钟安红照顾孕妇，有一次还抱着个孩子。大家收集好信息走到车前，准备先回局里看看。 谁知道又遇见王枫了，他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从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拐了出来。周免叫了他一声，人就过来了。 回去的车里便多了王枫，他将资料放进包里：“你们也查案子？还是浮尸案吗？” 许北尧点头，反问他：“你查白骨案也在这里？进度怎么样？” “我在一堆被硫酸泡过的骨头里翻找到了一块没有被泡过的，经过检测和失踪人口信库的DNA对比，找到了配对的，于是就找到这里来了。” “谁知道，房东告诉我，租房子那家人回老家了。死者是个女孩子，父母离异，她被判给了妈妈。两母女一起来这里上班，日子苦，但母女感情很好。 没想到两年前孩子突然失踪，于是母亲就报案了。那会儿局里发动了警力四处找寻，没有一点消息。” 叹了一口气：“当时以为她被拐了，卖到大山里去了，谁知道被杀害了。她妈妈还一直在等待她的消息，所以两年来没搬过家，怕她回来后找不到自己。这两天老家临时有事，便先回去了。” “你说回来要是知道这个结果，那该多痛苦！”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4章 江面浮尸案（十四） 车里的气氛在谈话间变得沉重，后面的时间里，就许北尧在问一些碎尸案的细节。 周免在开着车，后边的人在谈论案情，他还有些纳闷，老大怎么对这件案子这么好奇。 到局里食堂先吃了午饭，再接着回办公室里继续聊案子。 许北尧问：“李大贞你调查钟安红的信息有没有什么发现？” 被点到的人回答：“她父母双亡，是在姨妈家长大的，今天联系她家人，说明情况后结果家人都不愿意来一趟。还有就是她每个月会到西区的一家银行去存钱，每次数目虽然不一样，但金额比较大。” “但她的电话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查看昨天的通话记录，没有拨出任何电话，而且她手机里都是一些女孩子的电话号码。” “我下午的时候，会去银行看看，看监控里有没有和她一起去存钱的人。顺便给银行联系一下，如果有人用她的卡取钱记得通知我们。 昨晚明华路六点到七点时间段的监控，我也看了，那会儿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量很大，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入。” 许北尧点了点头，办公室里变得静悄悄的。袁满去帮着倒了几杯水，然后又坐下来。 余凡问道：“你们今天去明华路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免就将上午问到的消息告诉了大家，然后一群人又讨论起凶手来。直到许北尧站起身，到白板前写字。 之前的内容被擦掉了，他先写了几个死者的名字，又用蓝色字体标注了关系，还有共同点。 “我们再来复盘整理一下信息，将最重要的标注出来，简单直接一点来说。三位死者都是离异或者没有父母的家庭，然后都在电子厂呆过，文化程度整体偏低。她们都做过不正常的工作。” “你们对于这些有什么看法？” 李大贞：“怎么现在离异的家庭就多到，随便一抓就一个准的地步了吗？” 余凡：“她们家庭住址都在不一样的地方，唯一接触过或者呆过，共同的地方就是电子厂。老板娘不是说过吗？她的房间里会来很多不一样的小姑娘，也许她不搬家的目的就是这群小姑娘。” “她银行卡里，每个月的存款，一定也跟小姑娘脱不了关系，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钱。” 几个人越说越激动，有些细节，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周免：“虽然只出现了这几个死者，但感觉在地下有一条线索连着，将他们都串联起来了。” 袁满点了点头：“女孩子在单亲家庭或者不圆满的家庭长大，心里就会极度缺乏安全感，还容易对心灵遭受很大的创伤。加上在叛逆期就容易冲动，做事不计较后果，他们这条线索链上的人应该是有筛选过的。” “还有时间，几个人都是在两年前，同一时间呆在一个厂里。那么在厂里有谁是能同时知道三个人的信息，有条件从而下手的呢？” 李大贞一激动有些破音：“钟安红被杀害的时间段正好是电子厂的工人下班时间，凶手心里很清楚，人群会是一个很好的掩饰。” 将案件从发现尸体那会来推算，最后大家总结，杀人案的凶手应该藏在电子厂里，老家应该是小河村的人。 只有当地的村民和附近的人知道，洞穴不能随便进去，所以将洞穴作为抛尸的最佳选择。两个江面的尸体，一个有拖拽的痕迹一个没有，说明第一具的尸体是两个人抬着扔进的洞穴里。凶手确实不只一个人，至少会是两个。 凶手以为这样就安全了，但没有想到荣市那会儿正好要修通往其他城市的高速路，所以洞口遭到了破坏，于是尸体便从洞口无意中通向了外面，最后漂浮到了江面上。 然后吴惠的弟弟过来认领尸体，二队再查到了电子厂这一条线上。后来知道了钟安红，当各个地方的消息都指向这个关键人物时，她就突然丧命。 背后那个人知道，不久后就会查到他身上，所以先一步将人灭口。 现在还有疑问的是，周小梅和吴惠为什么会被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是为了抛尸方便？ 还是真的像吴浩说的是去男朋友家吗？她们男朋友是谁？洞口里还有没有尸体，还有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北尧将得到的消息写上去后：“那么我现在要做什么知道吗？一是去了解钟安红的经济来源，找到汇款方给她钱的人。存钱的数额较大，她一个女人去不安全，肯定有人送她。银行街角各处的监控看看，总有线索。” “二是去好好查一查，电子厂上一位招工处的主任。我上次看过他的资料，好像还没有到达退休年龄，可是为什么突然提前退休。再去查看一下，厂里有哪些老家是在小河村附近的工人，这样放心大胆仍尸体的人，肯定会选择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三是我们还得找找第一案发现场，寻找路线就按照中铁局修路的路线去查看，应该不难找到，得去看看有什么线索或者证据留下。” 几个人齐声答应，声音高亢，昨晚明明没有睡多久，但精气神很足。 李大贞看着袁满：“高材生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袁满思索了一下：“凶手之间彼此熟悉，关系很好，年龄差距不大。从他们选择的目标来看，都是年纪不大的人，是很年轻的单亲家庭女性，同时我还认为凶手里也有单亲家庭的人。” “他们应该是两个人，一主一辅，三个人的核心容易有分歧，不确定性较大。一个性格像我之前所说，粗暴爱动用暴力解决问题，这个人应该是辅助作用。在工作里他也容易冲动，可能被举报或者受到过处分。 主要作用那个人善于伪装，心思很细腻，从外面来看是个温文如玉，又或者是个谦谦君子，但潜意识里，他是一个害怕阳光的人。” “一个害怕阳光，又要将自己伪装成充满阳光的人，他善于谎言，之前应该也犯过很大的错误，但又习惯性推脱责任。” 余凡听得一愣一愣的：“高材生，你怎么推断出来的，感觉凶手杀人时，你就在旁边偷看是不是？” 袁满无奈一笑：“从他杀人的方式还有对待尸体的态度。以及对于目标的选择，都能猜到一点。 钟安红的死，不会是那个拿刀捅吴惠的人，他做不出这一套，所以只剩下杀周小梅的凶手。 至于他的性格，第一具尸体伤口隐蔽，衣物完好，但伤口致命。钟安红明明他杀，却要被伪装成自杀，这些细节里猜到一点，还有就是大数据的对比。” 几个人一直到三点左右，才结束讨论。 李大贞因为去过小河村，所以他带着余凡去寻找案发现场。周免去西区银行找监控画面，因为在年前钟安红刚存过一笔十万的现金。 袁满在办公室查看案发当天的监控画面，而许北尧直接去一队的办公室找王枫了。 他进门后，看到王枫正站在窗户口抽烟，窗台边上摆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都是烟头。 走过去熟练的拿起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问道：“你查过电子厂附近，近两年来，年轻女性失踪的数据没有？”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5章 江面浮尸案（十五） 王枫还是很了解许北尧这个人的，表情微钝，吸了一大口烟，才将脑袋从窗外转回来，盯着他看。 “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查的两起案子有联系吗？”在回来的车上他也有了解过浮尸案，这两天从局里出发，也总会遇见二队的人。 许北尧很快抽完一根烟，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 这几天嘴馋，忍着没抽，现在被屋里的烟味刺激到了：“很多事情不可能像表面那么凑巧，总觉得有关联，哪能失踪和被杀害的人，都有惊人的相似，又拥有明显的特征呢？” 短暂的沉默后，第二根烟燃尽，他又补充：“单是从事特殊服务，钟安红的银行卡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钱，而且她们叫女孩子从事这项特殊工作，也不会所有人都愿意。单亲家庭里也有很多价值观正确的小女孩。” 王枫一听，顿时豁然开朗：“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猜测他们那伙人遇到不听话的人，冲动之下会选择灭口。” “不排除这个可能！害怕暴露，害怕举报，这些唯利是图的人什么做不出来。我在想是什么非法的生意，会需要大量的年轻女性，还能从她们身上获得暴利？” “那他们为什么要分尸呢？还要用硫酸泡尸体？” 许北尧将窗前的烟灰缸拿走，放在了办公桌上：“我又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自己查清楚不就明白了？记得调查好后告诉我一声就成。” 王枫会心一笑：“感情你是人手不足，拉我们来帮忙的呀？” 许北尧没反驳：“这对我们的案子都有好处，你们与其等死者家属回来，还不如多去查看一下，周围女性失踪的事情。” 走到门口的人后退几步：“你少抽一点，孕妇不能闻，当心嫂子不让你回家。烟味在衣服上能停留很长时间，对身体不好。” 关上门出去的人，听到一队办公室传来咆哮声，许北尧笑过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 袁满从下午散会后，就一直看视频，察觉眼睛酸酸的，关上电脑后才发现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她站起身，伸出双臂挥动甩了甩，又活动了几下脖子，正好看到许北尧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他拿着手机，走到小妻子跟前：“走，先将肚皮填饱。” 小妻子没客气：“我想再去一趟钟安红的出租屋，想去看看还能查到一些什么。明华路那边听说有家砂锅饭不错。” 几分钟后两个人开车朝着砂锅饭的铺子出发，出局里那会儿，天正好黑了，夜幕降临，天上的月亮很亮，荣市的灯也都亮起来了。天上的光与地下的相互辉映。 五颜六色的灯将城市渲染得厉害，如果世界真如眼前看到的这般美好该多棒。 可惜灯光有多绚烂，照不到的地方就有多黑暗，总有一些人用铜墙铁壁将美好都抵挡住了！ 七点左右正是堵车的高峰期，到达目的地那会儿，都很晚了。 不过砂锅店的生意正好，人来人往的，周围大多数的人都是厂里的人，正在喝酒聊天等着砂锅饭。 两个人坐下后，老板娘就拎着茶壶，热情的过来招呼了。 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问：“小两口刚下班吗？见你们面生第一次来？想吃什么？” 袁满没有否定，她本来就是许北尧的小娇妻：“老板娘我们是路过见这里生意好，才来的，你们这里特色的是什么砂锅呀？” 老板娘回答：“三鲜的味道不错，小酥肉也好吃，这里都是清淡的砂锅，如果你们想吃辣椒，有干碟子，还有凉拌菜。” 在老板娘的强烈推荐下，最后两个人点了两份砂锅还有一个凉菜，在等待那会儿，袁满喝着茶，眼珠子转了两圈，光明正大的偷看许北尧。 他没有生气，好像在笑，眼尾上扬。许北尧的眼睛是丹凤眼，很狭长，弧度很美。他眼珠很大，好像刚好能装下她。即使没有穿警服，仍然有一身正气。 在欣赏老公盛世美颜的人，很快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刘智从店铺外进来了，他身上穿着与店铺格格不入的深色西服。 自然熟的走到袁满身边：“袁警官，许队长你们好，好巧居然在这里能遇见你们。” 许北尧不想搭理他，坐着没吭声，但脸色很沉，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袁满收敛住了笑容：“我们就过来吃饭，西区就这么大，没什么巧不巧的。”语气不咸不淡，反正不热络。 铺子外面的摊上，还有几桌。背对着玻璃门坐的一个男人喊了一声，刘智便告辞过去吃饭了。 他离开后许北尧身上的冷气才完全散去：“下次不来这边吃饭了。” 砂锅正好端上来了，盖子揭开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肉丸子还有搭配好的菜在锅里翻腾。颜色鲜艳，汤汁鲜美，看起来就美味。 两个人拿起筷子，便慢慢吃了起来，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 吃到一半，许北尧突然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翻开，挺认真的。 袁满咽下一个丸子：“不吃饭干嘛呢，以前也没看出来，手机瘾这么大。” 对面的人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在看荣市还有哪些地方砂锅不错，下次你想吃我带你去。” 袁满忽然不客气的笑了，声音爽朗，很开心。灯光下的小脸有着一丝红晕。 他们离开那会儿，刘智和朋友也刚走出去没多远，看背影是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男人，那个人喝了酒，走路有些歪歪倒倒的。 许北尧带着袁满拐了两个弯就到了钟安红的楼下，原本路口挺热闹的，但死人后，周围还是有影响。 出租屋的租客不要押金，吵着退租了。麻将馆只有白天开门，附近的商铺只剩下街口的小超市还亮着灯，不过守店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小巷子虽然有路灯，但周围还是黑漆漆的，到楼下时，忽然半空中有一道亮光闪过。袁满和许北尧都朝着钟安红的屋子看了过去。 虽然亮光消失了，但很明显，她屋子里有很浅的光，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这个发现告诉两人，钟安红家里有人。在她出事的第二天，有人潜入了她的家。 里面出现的人很关键，说不定能解开案子的谜底。袁满顿时激动起来，她摆动手臂，准备向前冲。 许北尧立刻从后面，抢先一步抓住了她衣服的领子，将人拖到跟前，对着她小声说：“想什么呢？我走前面，你去后面跟着。” 说完后，走到墙根儿，从口袋里掏出了黑色的手枪。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6章 江面浮尸案（十六） 两个人慢慢从楼梯处走上去，楼道里面是感应灯，灯泡有点问题，一闪一闪的。 白色的墙壁上贴着很多各种各样颜色的小广告，很快便到了钟安红的家门口。 许北尧眼神专注的看着门板，又小心翼翼开门，同时手里举着手枪对准屋内。 在楼下时他看到一闪而过光是从卧室发出的，自己不能整出很大的动静，否则里面的人会从其他窗口跳出去。 进去后左右打量了一圈，屋内都是家具的黑色轮廓。果然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那里。 视线朝着房间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卧室有微弱的光从门口传出来，并且传来关闭抽屉的声响，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便悄悄走了过去。 “把手举起来，靠在墙角不准动。”许北尧声音不大，但震慑力十足。 袁满在同一时间，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了。强烈的光线，让屋里翻找东西的人，感到极度不适应。 几秒钟后那个人反应过来，将手电筒一扔，第一时间想跑，但袁满直接冲了过去，几下就将人撂到了。 那人被她压倒在地板上奋力抵抗：“你们想要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家里没有，我什么都没偷到。” 许北尧确定没危险后，收好枪。拿出手铐，铐住了那个人：“我们是警察，现在麻烦你走一趟！” —————— 几个人回到了局里，几分钟后周免也来了。 那个年轻人在审讯室大喊：“你们为什么抓我，快放我出去。” 周免：“瞎喊叫什么，为什么抓你心里没数吗？大半夜在死者家里翻腾啥，至于放不放不你，还得看看你和命案有没有关系？想出去就得看你的表现还有配合度。”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做什么工作的？大半夜去钟安红家里干嘛？” 那个人迟疑了一会儿：“我叫钱乐，二十六岁，家是荣市东城区人，是一家公司的项目主管。去钟安红家就想去找找线索。” 许北尧在一旁开口了：“找什么线索？钟安红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钱乐一听牵扯到了命案，赶紧解释：“警官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是去找线索的。” 他坐稳后就慢慢讲述起来，这个要从几年前说起，他和女朋友是高中同学，高考那会儿她考上了大学，但家里人说要把钱留给她弟弟，于是她就被迫去电子厂打工了。 钱乐在省城上大学，周末有空会回来看女朋友，女朋友虽然上班累，但不用在家面对偏心又刻薄的父母，日子也还不错。 她每个月会将大半部分的工资上交，其余的会偷偷存起来说是给自己攒嫁妆。 一切都挺好的，可是不久后女朋友就要吵着和他分手。于是钱乐便请了假回来找她，但他发现她和钟安红这个女人搅合在了一起。 钱乐听附近的邻居谈起过她，说她经常哄骗小姑娘。于是他单独找到了女朋友，让她远离那个人，并告诉她钟安红不安好心，但她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和钟安红混在一起。 慢慢她就彻底变了，刚开始只是很长时间不联系，最后钱乐发现她居然彻底消失了，怎么样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后来自己有去西区电子厂那边找她，了解后发现，她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家里人也报警找过她，因为没有她，家里会少很大一部分经济来源，但依旧没消息。 钱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跟那个女人有关，于是只要有空就会回来，去电子厂那边。毕业后也回到了荣市工作，为的就是找到她。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钟安红身边的女孩子换得很快，没多长时间就消失。没有消失的，就被她安排在一个小院里做特殊服务。 他跟踪了她好几次，才找到那个院子。曾经也试过报警举报，但警察来了后，又没有搜出什么？ 他那天正好去明华路，也凑巧知道了她死去的消息，于是等警察离开后，就进去看了看，这两天他都进过那间屋子。 许北尧听完后问：“她死去的那天，六点到七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钱乐很激动：“你们怀疑我杀了她，怎么可能？” 周免：“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有动机，就是你女朋友。所以想要证明清白，请拿出证据。” 又补上了几句：“你擅自进入案发现场，知道后果吗？既然你知道那么多的消息，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 最后钱乐回忆了钟安红死去那天，他在公司加班，九点才离开。 不过要等警察去公司提取当天的监控，证明他有不在场证据后，再接着进行下一步。 他暂时被关在警局，问完钱乐的话后，三个人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 周免：“你们对于那小子的话怎么看？” 袁满手里拿着杯子：“他没有撒谎，表情身体都是很正常的，只是提到他女朋友情绪有些绷不住。” 许北尧点头：“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猜他手里还会有一些证据，毕竟能沉下心来跟踪，不会只是找到那个小院子那么简单。并且他可能猜到女朋友遇害，想帮她报仇。” 三个人慢慢的聊着，周免突然起身，从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了一份资料给两个人递了过去。 “刚回来就在审问那小子，现在才得空。我不是去银行查看钟安红银行卡的消息嘛，这里有她银行卡的流水记录。而且正如老大猜测的，果然每次都会有人送他去，我在路口的监控下找到了一辆接送她的车。” “虽然每次都只有钟安红下车，但她是从副驾驶下来的，我已经将车牌号交给交警帮忙查询，应该不久后就会有消息了。” 许北尧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这会儿凌晨两点多了，喝咖啡都还是困到不行。 “都好好休息一会儿，早上差不多就能收到陪钟安红取钱那个人的信息。估计还要忙碌一阵。” 周免点头就在角落里去躺下了，刚闭眼就听到浅浅的鼾声。 许北尧问：“你是回宿舍还是在这里？” 袁满有些好奇：“这里还有沙发吗，不会让我睡地上或者桌子上。” 几分钟后她被带到了队长的小办公室里，许北尧从柜子里拿出棉被帮她铺在自己的小沙发上，叮嘱好，就出去和周免睡外面了。 夜已深，袁满侧着睡在沙发上，身上裹着自己老公的被子，鼻尖全是他的味道。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7章 江面浮尸案（十七） 袁满以为自己换了地方会睡不着，可能是有熟悉的味道，几分钟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她睡相很好，只是沙发有些窄，一翻身被子就滑到了地上。 屋外面周免打着鼾，因为李大贞不在，所以空气里臭脚丫子的味道倒不是很明显。 许北尧躺在几张宽凳子拼起来的简易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自己办公室的门出神，四点多的时候有进去过一次，顺便帮袁满将被子盖上了。 他蹲在地上，借着外面的光，看着她恬静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加班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多了一个她后，总有些不一样。像是内心更加安定与宁静，思维更加敏捷。 听家人说要让他与袁满结婚时，心理是喜悦的，但后来又忐忑起来，他们注定和别的夫妻不一样。但即使不安，惶恐，最终拒绝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看着看着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不是他第一次亲她。 第一次是她上大学那会儿，那时候是暑假。袁满吵着袁亦带她去看电影，后来兄妹两个人将他也带上了，那一次看的是一部爱情片。 商家炒作了很久，主演是当红花旦还有影帝，据说是一部一定要带对象去看的电影，还整出了初恋梗，邀请天后倾情演唱主题曲，噱头很足。 兴致勃勃的进了电影院，结果三个人，没多久都睡着了。她坐在中间，睡着后的脑袋就靠在了他的肩上，电影快结束，主题曲高潮部分响起，场内很多女孩子哭得眼睛都红了。 他从哭声中醒来，一转头就碰到了她的额头。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的袁满穿着一条鹅黄色的长裙，头发很长，像个小仙女一样。 —————— 袁满醒来那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了，她赶紧叠好被子放进柜子里再出去。许北尧正好从外面拿着打包好的早餐进来。 “我房间的柜子里有洗漱用品，你先去刷牙。” 袁满点了点头，去洗漱的时候正好遇到周免回来。吃完早餐后，许北尧塞给她一个大大的苹果。 上班没多久，就拿到了钟安红案发那天，钱乐的加班监控视频。他晚上十点钟从公司离开，他们公司办公室的视频记录，也能证明他没有说谎。 周免：“你可以走了。” 钱乐：“警官我就说我没杀人，是个良民，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许北尧：“将你手里的证据交出来，否则我们还得算一算破坏案发现场的帐。” 钱乐脸色僵住了，也很诧异，总感觉他什么都知道似的。小小纠结了一下，短暂思考后还是选择老实详细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几个人跟着他回家，他将电脑摆在书桌上，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夹：“这是我跟踪了好长时间发现的。” “照片上面的女孩子，都是跟钟安红接触过后，没多久就消失的。我按照时间排序，都有备注。” 周免心里感叹，这小伙子做事情还真挺细致的。 照片看完后，就是几段只有几秒钟的视频，视频上能看清钟安红，她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袁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跟刘智一起吃饭的那个人。” 最后资料被几个人带回到了局里，刚回去，许北尧就拿着资料去找王枫了。 王枫看到他挺激动的：“我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先过来了。” 许北尧掏出一根烟递过去，自己也塞了一根在嘴里：“是不是整理好失踪人员的资料了？” 接过烟正在点火的人，斜视他一眼：“我勒个去，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一边抽烟一边共享资料，从钱乐那边拿回来的人员资料基本和一队这边整理好的吻合。唯一不一样的是一队的更充分一些，除去单亲家庭的女孩子，还有几个是叛逆期的小丫头。 失踪的年轻女性一共有五十个，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岁。看到这个数据一队长握紧了拳头，大声骂了几句。 周免从外面从走廊进来，趴在一队的办公室门口：“头儿，陪钟安红去存钱那个人的资料，开车的路线全部找出来了。” 许北尧点头：“你叫上袁满过来，我们一起开会。” 开会前王枫先讲了几句：“我和许队已经跟局里申请过了，将两个案子并案调查，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江面浮尸案和白骨碎尸案是同一伙凶手作案。” “死亡的女性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家庭的组成，而且她们在死前接触过同样的人。” 王枫讲完话后，许北尧让周免放了放刚刚他看过的人员资料。又简单讲解了之前获得的信息，后面又播放了从交警大队拿回来的视频资料。 最后投影仪上，是车主崔大志的详细信息。看到他的户籍资料后，许北尧嘴角上扬了一下，内心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 立马拿出手机给李大贞他们打了电话，直接让他们去小河村十四组附近找洞穴，他觉得真相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王枫对比他后进局里的小伙子还是很服气的，心里没什么花花心思想要去立功，只想快点抓住凶手，便让许北尧担任指挥。 许北尧知晓他的意思，也没有丝毫客气：“我们因为时间的关系，只是查到了钟安红的银行卡信息以及流水资料。但电子厂上一任主任提前退休的原因还没有查到。” “所以现在第一是要查退休原因，最后还要查一查他的固定资产，还有身体状况是不是到了必须要离厂那么严重。” “李大贞他们估计也快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但崔大志我们得派人盯着，在没有叫他回局里前，不能打草惊蛇。” 大家整齐的回答了一声好，所有人看到被害女孩资料那一刻，都是气愤的，恨不得立马抓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许北尧问完话，又看着袁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向坐着的唯一一个女孩子，二队的人早已见过她的本事。但一队的还没有，只是听说一个犯罪心理学的女高材生去了二队，第一印象是她长得还挺漂亮的。 袁满坦然的接受大家的目光，眼睛盯着崔大志的资料：“我们之前猜测过，凶手至少两个人，有一个为辅的是粗暴，爱动手，情绪容易不稳定。 崔大志很符合这个特征，而且他之前确实在电子厂上过班。在两个月后因为骚扰女同事，所以被开除了。” “我建议再查一查刘智！”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8章 江面浮尸案（十八） 周免：“你怀疑刘智跟崔大志是一伙的？” 袁满点头：“我们之前分析过，凶手可能是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相互信任。昨天晚上我和许队一起去西区吃饭时遇到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 “虽然我们跟他们隔着一点距离，但从他们的面部表情还有肢体语言能看出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甚至很亲密与信任。” “之前不是查到过电子厂上一位主任是两年前辞职的吗？那时候刘智去厂里不久，那里可以成为接班的人选有很多，为什么选择了最年轻的他。 而他去之后，厂里的人就慢慢消失了，未免也太巧合了！之前我们调查过他的资料，家事不错，父母单位不错，毕业的大学不错，那他和崔大志是怎么认识的？” “两个人单从资料上来看，怎么都不像是关系那么好的人，一个在偏远的小河村，一个在荣市，没有明显的亲戚关系，只是在厂里上过班。按道理来说压根儿不会有交集，也不会出现亲密的那一幕。 但人类的语言肢体，比嘴巴还真实，嘴里能说谎，但动作表情不会。只能说他们应该认识了很长时间，或者一直都这么亲密。” 许北尧听完后直接问到：“你怀疑刘智之前在说谎，也怀疑他的基本信息？” 袁满点头：“对，我昨天见到他后就有所怀疑，正好我有一个朋友是跟他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于是我让她帮忙。不久前她告诉我学校叫刘智的好几个，但同一个专业、同一年入学的，只有电子厂刘智一人，而且他当年因为犯错，被退学了。” “我怀疑他还有一个原因，他的穿着谈吐，人越缺少什么，就会越想表现什么。我们总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厂里的办公室，一个是在大排档的砂锅店。 可是他每一次都很精致，举手投足间，都想完美的展示出他的优雅还有气质。可是这个东西是骨子里带着的，后天很难形成。说明他想给我们或者是陌生人留下这样的印象。” “正常人下班后去大排档放松，都会选择舒适的衣服，那会儿离下班时间已经很久了，他完全可以换一身。但他和崔大志一起吃饭，从吃相和不经意间的流露能看出，两人也差不了多少。” “他善于伪装，爱说谎，喜欢跟女孩子搭话，而且和崔大志相熟，那么一定也知道钟安红。” 办公室里的人听完后，心里都挺惊讶的，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只是去吃了一顿饭，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看法，但细细想来，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许北尧让一队的兄弟去仔细调查刘智，查到后第一时间告诉他，于是大家就分散去做事情了。 袁满在二队的办公室里看两件案子的资料，手里拿着纸笔在来回画个不停，每隔一段时间又皱眉思考。 很快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一队和周免从外面回来，一个个神采奕奕的。 第二次会议开始，先是讲解了上一任主任的事情，经调查发现，上一个主任只是有高血压，医院的医生将两年前的病例调出来。 说他完全可以正常吃药控制，只要每天按时吃降压药，对他的生活还有工作根本造不成影响。 在他离职不久后，他又在荣市最豪华的小区买了两套房子，现在全家人都住在哪里，每个月帐上还会多出一笔钱。 而接受主任位置的刘智，在警员的再三调查下也发现，他不是荣市本地人，父母的信息都是捏造的，包括文凭也是假的。 他老家也在小河村，而且他和崔大志是表兄弟的关系。 他从小酒聪明，成绩一直不错，但老爱偷班上同学的钱，所以大家并不是很喜欢他。而他又爱撒谎，还老是不听老师的话。 当时他考上了省大，在村里就传开了。只是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学校开除了。他的学历是假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厂里居然没有人发现，还让他当了招工办的主任。 事情现在已经彻底弄明白了，目前上一任主任肯定有问题，必须带回局里好好问一下。 而且崔大志和刘智是江面浮尸案的第一嫌疑人，按照之前的推断，应该是他们兄弟将周小梅和吴惠带到老家害死的，钟安红的死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可是一切都是猜测，钟安红是那些女孩子的直接接触人，她已经死了。就算现在将兄弟俩带回来问话，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呀！ 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大贞和余凡传来了好消息。疑似第一案发现场的洞穴找到了。 那是在小河村十四组背后的山上，李大贞他们发现有一处洞穴旁边，草丛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 洞口掩藏在密密麻麻，半人高的杂草堆旁，十分隐蔽，不容易发现。要不是有草丛被破坏，他们也许也不会发现洞口的存在。 靠近洞穴处，初步看来，不久前曾发生过打斗，现在天黑了他们也没办法观察，请求队里支援。 局里痕检小组还有一队的两名队员连夜赶去了小河村。 当所有人都觉得案子很快结束时，跟踪崔大志的几个人打来电话，说是人跟丢了。 王枫接到电话骂了几句：“你们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跟得太紧了，结果被发现了。” 队员解释：“崔大志就进饭馆吃饭，谁知道很久没出来，我们进去找人，才知道有后门。” 王枫挂断电话，看着徐北尧：“，现在去哪里找人？” 许北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钱乐正在睡觉，结果被电话吵醒了，他有些想骂人，身上一团火。 昨天进局里就没睡，白天也没睡，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 当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后，瞬间怂了，咳嗽两声：“许队，你说找我什么事？” 一分钟后回答：“我马上来局里。” 钱乐半夜十二点多到局里的，他跟踪崔大志时间比较长，知道他有两个地方常去。 第一是西区边上，一处单独的农家院。还有就是电子厂东门的住宅小区。 周免听到后反问：“他万一离开了荣市怎么办？用不用去车站打声招呼。” 许北尧摇头：“失踪人口报案最新的信息，有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在半个月前失踪。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也消失不见。” “我和王队之前讨论过，用什么方法能在年轻女孩子身上赚到更多的钱。” “一是从事不正当行业，二是人口拐卖，将人卖到偏远的山区去。” 周免：“所以他们还会出手？” 许北尧：“当他们做这样的事情成为习惯，肯定不会放弃。我们查到钟安红，他们会有所收敛，所以会很小心。” “他们不会冒险，会选择比较保险的方式，让中间人上门，所以我们直接去农家小院守着！”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9章 江面浮尸案（十九） 之所以选择去农家小院，是因为与住宅区做过对比，那里更适合做一些交易。 钱乐了解情况后，困意就消散了，他也着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便给一队的兄弟带路。 四十分钟后，一队的兄弟发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小院，并且在旁边的小树林里负责监视。 钱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蹲守了，带着背包，里面装着干粮还有水，还准备有望远镜。 许北尧叮嘱了大家一番，最好看看院子周围有没有其他的路口，还有就是注意安全。 除了去监视的兄弟，其他人随时在原地待命。大家在办公室里商量之后，给出意见，老是等待也不行，时间拖久了会比较被动与焦灼。 于是决定从老主任开始下刀，明天上午先请他来一趟局里问话。如果能问出什么也好，如果不能，那他肯定会通风报信，这样崔大志和刘智也会着急。 既然他们手里有人，那么他们一定会选择尽快出手。只要监视的兄弟好好留意，一定会露出马脚。 在办公室将就对付了一晚上，第二天早饭后，一队的两位警员就去了老主任家。老主任名字叫陈华，五十七岁。去他家那会儿，他正在喝茶看报纸，特别悠闲。 见到警察后，先是发愣，片刻后便镇定下来，将身上的晨袍换下后，才跟着去局里。 荣市这几天天气很好，之前阴霾的天气似乎远离了大家，阳光从云层里跃出来，照得一切金光闪闪。 陈华到局里后，先被带到了审讯室里面，大家没有着急进去。但能从单向透视镜里见到里面的全貌，以及十分镇定的人。 周免站在一旁：“要不要帮你倒杯水拿进去？” 袁满和许北尧一脸问号的看着问话的人，周免解释：“小师妹上次审问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就是聊聊天就问出来了吗？” 袁满笑了：“师兄，不用倒水，陈华不需要。上次的凶手比较年轻，而且对死者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聊到他的心里，就比较容易倾诉出来。” 话锋一转，看着里面坐得笔直的人：“而他不一样，从进去后眼神转变了，应该在心里设想过很多我们会问的问题，所以不用给他喝茶，没有用。还不如将室内温度调低或者将灯光弄得刺眼一些。” 王枫在几个人的谈话间，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本整理详细的文件袋。找到许北尧后，就进入了审讯室。 陈华看着两位警官，说着话进来，心里有些窝火，从上班以来，他很少遭受到冷落、无视这些对待。 双手放在审讯椅子前面：“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了？” 王枫递给许北尧一瓶水：“新口味，你试试看。” 许北尧接过蓝色的瓶子：“还不错。” 陈华被忽视得很彻底，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可以找律师投诉你们？” 两个人顿时有了反应，喝着水坐在了他对面，眼睛直直看着他。 王枫：“你好意思找律师控诉我们，你就不怕有学生的鬼魂，大半夜来到你家索命吗？” “你家里也有孩子，大儿子娶老婆后还给你生了一个孙子，小女儿要结婚了？如果他们知道，用了你双手沾满血的钱，他们会不会折寿。” 陈华脑子里设想过很多问题，也想过无数的应对方法，但这种是在意料之外的，他心里有些害怕。 如果他单单是一个人，什么都无所谓，但年纪大的人软肋是后代。不过他不能承认，不然一切都会失去。 陈华对上他们的眼眸：“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要回家了。” 王枫喝了大半瓶水，将瓶子放在桌上：“你认识钟安红？” 陈华听到女人名字几秒钟后，摇了摇脑袋：“不认识。” 王枫将一张照片扔在桌上：“你不认识她，会和她一起去酒店开房。你老婆应该还不知道？” “你钟安红不认识，那崔大志呢？”在陈华否认前王枫说到：“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他每个月可是有给你定时转钱的呢？想好怎么圆谎了吗？我们给你时间。” 陈华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警察是怎么发现这些的，在心里快速想着应对之法。 “我认识钟安红又怎么样，和她开房是你情我愿的，最多被教育或者罚款。崔大志每个月是给我转钱，以前我在厂里上班时借过钱给他，他在还钱。” 王枫笑了，这家伙还真能吹：“两年前你为什么辞职，医生说你身体没大碍？” —————— 在审讯进行的时候，李大贞和余凡带着痕检科的队员从小河村回来了。 痕检队员第一时间带着取回的证物去检测了，大家都希望早点找到可靠的线索。 李大贞余凡这几天在山里东奔西走，脸上都是疲惫，他们接过袁满和周免递过来的水，在说着话时，审讯室的两位队长也出来了。 许北尧看了看两位队员：“先休息一下，午饭后开会。” 几个人一起去食堂，两个人坐下后，就狼吞虎咽的扒饭吃。平日里也没见他们吃这么香过。 周免：“你们出去一趟咋了？” 余凡很自然夹过他盘子里的大鸡腿：“我们就是挺想念局里的饭菜了，这几天都在爬山，那里的山也太高了。 有的地方可以开车或者骑摩托车，但很多地方只能步行。我们也没有方向，就只能顺着中铁局修路的路线找。很多时候为了节约时间，只能带些压缩饼干在山上吃。” 袁满听见后，心里酸酸的，她夹住了鸡腿想分给李大贞，谁知道许北尧快她一步将自己的鸡腿给了出去。 瞬间李大贞感动得不行：“原来老大还是爱我的，就上次我们一起去小河村，糕点都舍不得给我吃一块，没想到会分肉给我。” 袁满转头看了看在认真吃饭的人，低头默默吃起了鸡腿。 午饭后，会议开始。 李大贞将疑似第一案发现场的照片，放了出来，那是小河村十四组背后的半山腰上。一处比较隐秘的位置，照片上很清晰的能看到杂草倒了一小片。 “我们和痕检的同事，在洞穴里找到了两把钢刀，还有一些破碎的衣服痕迹，现在只有等结果出来，才知道是不是周小梅和吴惠的。” 其实他没说，在洞口的边缘没发现什么，进洞穴找找看是他和余凡商量后总结出来的，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凶手既然觉得这里很安全，估计警戒心会低很多。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两人结伴而行。从外观看洞口不大，但里面别有乾坤，而且黑漆漆的。 李大贞和余凡腰上被同事绑着绳子，脑袋上戴着照明的帽子，一步步爬着进去。 进去前还对同事说，如果找到证据，会第一时间拿回来，如果他们没出来，也要想办法，将证据送出去。这样也算为那些失踪，丢掉性命的姑娘伸冤了。 许北尧站起来总结：“我们晚上大概会将陈华放走，其实请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让他通风报信。 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他开房还有崔大志的转钱记录，这些不能成为直接的证据。所以我们要跟紧他，还有要对他的电话进行监控。” 大家开完会，差不多四点了。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又在焦急的等待各方面的消息。 在晚上八点时，小树林的队员传来消息，崔大志院里传出几声女人的尖叫。 而且他开着车离开了院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0章 江面浮尸案（二十） 王枫立刻让一队的人员跟上崔大志，并且路上保持联系。 这会儿天黑了起来，华灯初上，崔大志的车从西区的小院子开到了电子厂，又从电子厂开到了东城区。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能先跟着，慢慢车子开到了江边上，车速变缓了很多。他脑袋不断伸出车窗，在朝着外面观察，似乎在寻找什么。 王枫得到消息后，心里的担心提到了嗓子眼，试探的问：“那家伙想干嘛？两个大的编织袋里不会装着的是那两个最新失踪的女孩子？” 这么一提，反倒是许北尧和袁满开始沉默起来！ 袁满：“我能要一张市区的地图还有崔大志开车的具体路线吗？”她对荣市还不太熟，心里的推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许北尧知道她的意思，在周免拿来地图那一刻，对二队的几个成员说：“车里不是尸体，我们现在得赶到他西区的小院子去，如果我没猜错，刘智和失踪的那两个人女孩子还在那里。” 王枫跟了上去：“我和你一块儿去，既然麻袋是个掩护作用，那人就直接抓起来！” 一队的人下车抓崔大志那会儿，他正在扔麻袋，见到警察后，不露痕迹的笑了。之后又假装惊慌：“警官我没干什么，只是丢掉一些不用的杂物。” 他带麻袋上车，是刘智安排的，说是让他先引开警察。早上陈华被带走，刘智来了一趟小院子，但是没进去，因为他发现了树林里的车子。 他猜测是警察，就打电话让崔大志引开警察，接着自己再从厂里去院子。等中间人一到，就把两个女孩子卖了。 崔大志只需要拖住警察就好，只要麻袋里没有可疑物品，他就是安全的，怀疑又怎么样，没有证据。 一队的两位警察直接掏出手铐，将人带回了局里，大麻袋塞进了他的车里。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证，看他的指纹与小河村带回来钢刀上的指纹是否一致。 接着崔大志被关在了审讯室里面，大家都在等两位队长回来。 去小院的路上，王枫问许北尧：“你怎么知道麻袋里不是两个女孩子，万一是怎么办？” 许北尧坐警车后座上：“崔大志最终的目的是调虎离山，如果真的是要抛尸，在知道外面有警察的情况下，他不可能那么淡定。如果有尸体，他还会特意绕那么远的路去抛尸吗？” “他来荣市这么多年，对路线应该很熟悉，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从东城那边绕路，为的是牵制住我们。” 王枫豁然开朗：“对呀，他完全可以直接去江面，不会刻意的弯弯绕绕。” 他笑了笑问袁满：“高材生，你是不是也猜出来了？” 袁满：“王队你还是叫我名字，我可担待不起这几个字？我是猜到了，但是是从嫌疑人的性格还有对待尸体的情况分析出来的。 崔大志如果将尸体随便找地方埋了，比如小树林或者一块荒地上，我还会相信，但特意绕路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我才会找地图。” “之前也提到过，他在犯罪分子里是辅助，那么一定有人在这样安排，而那个人会在我们与崔大志周旋时，去到小院。” 车子停在小树林里，大家在一旁观察，院子围墙高，只有爬到树上看里面的情况。院里黑漆漆的，像是没有人，忽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只是一声便消失了。 许北尧看着院里，记起钱乐说过，有几次举报过这里有涉黄交易，但最后警察来到这里时，进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凑到几个人的跟前：“我怀疑院子里有地窖之类的暗房，我们得进去看看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王枫点头赞成：“我跟你进去，我们老家是农村的，看着不起眼的地方，像是厨房，或者院子的柴堆旁都可能是地窖。” 袁满挽起袖子，跃跃欲试：“我也去！” 许北尧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留下负责联络局里的兄弟，随时观察情况。” 又补充：“刘智曾经杀过人，而且脑子灵活，等会儿遇到特殊情况，一定要保证两个女孩子的安全，可以开枪，但记得不能要他的命，知道了吗？” 许北尧和王枫带着李大贞周免余凡，一起从墙角翻进了围墙。 屋内像是没人一样，进去后几个人沿着墙根儿，在一间一间屋子的找，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之前的惨叫像是一个假象，耳朵幻听了一样。 王枫在厨房找了，也没有任何的地窖，他停下来观察了一圈，最后总觉得柴堆不对。厨房里都是现代化的炉灶，以前的土灶已经没有了，那这些柴是用来干嘛的呢？ 于是围着柴堆慢慢观察，终于在柴堆中间发现了一小道亮光。 地下有亮黄色的灯光透出来，像切开黑夜的口子。这情况说明下面有人，这些家伙藏得够深的。 几个人迅速聚在一起商量，王枫决定先下去看看。他们将柴堆拨开始，总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没发现异常，于是就忽略了。 地窖的上面有一个木板做的拉门。王枫拉开后，就发现了一个进去的木质楼梯，他屏住呼吸，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王枫在下去时发现，院子的地窖有被装修过，地砖是白色的，但什么都没有。 从开门那会儿便觉得，里面冷得厉害。他小心翼翼的下去，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观察，身后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 还好他有经验，在陌生封闭的环境里注意力高度集中，立马察觉后面有人，刚准备转身，手臂上就挨了一刀。刀口很锋利，瞬间衣服破了，鲜血顺着着口子流了出来。 刘智穿着白衬衣，身上染着鲜红色的血迹，拿着砍刀从阴暗的角落里出来了。他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儒雅，眼神像他手里的刀，浑身上下冒着凉气。 王枫没管伤口：“刘智你跑不了的，那两个女孩子在哪里？” 刘智哈哈笑了起来：“跑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有人陪着我。” 在里面传来打斗时，许北尧他们就发现了，这会儿正从外面下来。王枫故意在入口处后退了几步，将人吸引了过来。 刘智又听到声响，推开旁边的门，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传来了女孩子的尖叫，很凄惨，痛苦得让听到声的人头皮发麻。 王枫马上推开门跟了上去，正好许北尧他们也来了。 旁边是一间比入口处更大的正方形屋子，屋子里除了地砖，连墙壁也是白色的。 里面光线充足，能看到屋子中间有一个用砖头砌成的长方形台子，台面上也是和地砖一样的颜色，台子下面有一个像蹲便器的似的排水口。 让人震惊的是台子上躺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手脚被捆绑着，嘴巴里塞着布料，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但能看出来她浑身充满着恐惧。 在台子后面还有一个被绑着着女孩子，她身子在发抖。眼泪哗啦啦的流着，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王枫他们。 王枫发现刘智旁边有一个小推车，像是平日里去吃火锅时，放菜用的。 唯一不一样的是上面放着许许多多，型号不一样的刀具，有砍刀，菜刀，甚至还有匕首。 “你个禽兽，放开她们。” 刘智手里拿着一个剃头的刀片递在女孩子的脖子上，脑袋一偏，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手里的力度不断变大。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1章 江面浮尸案（二十一） 许北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刘智手里的刀片，刀片在灯光下泛着寒冷的光。 刘智近乎痴迷的看着台子上的女孩子，好几次加大力度后，又拿起了刀片，不断在她的脖子处比划着，似乎在思考怎么样下刀。 女孩子脖子上的皮肤被划破，冒出了血迹。 许北尧伸手拉了拉李大贞，李大贞看着老大，几年的默契毕竟摆在哪里，他知道什么意思。 于是站在老大前面：“刘智你是想给她来一刀还是想将人皮给解剖下来，我告诉你，你到没有选对刀。” 刘智手里的动作停住了，几秒后又恢复神色。他低头在女孩子的颈肩闻了闻，俯下身子，起来时嘴角上染着红色的血迹。 将手里的刀片朝几个人扔了过去，又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心里在考虑刚在警察说的话。 对呀，尝试了那么多杀人的方法，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新的，只是不知道第一次会不会成功。 李大贞不动声色向前：“你得先将人打晕，不然挣扎后，对刀工有影响。” 刘智开口了：“你们这些假面人，当警察时误杀过不少人，这么清楚细节。” 李大贞没有反驳，不断在与他说话，许北尧终于找准时机，一枪打到了他拿刀的手臂。刘智叫了一声，他受伤后，几个人迅速上前，将他制服。 李大贞压着他的手臂，骂骂咧咧的道：“老子家里是杀猪的，你大爷的，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没人性还他妈变态。” 余凡拿出手铐，将人铐住。王枫去解开了两个女孩子手上的绳子。两个人姑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袁满接到消息后，赶紧让队里来支援，还叫来了救护车。进入到院子便看到了两个姑娘和刘智。 她回到车里拿了两张毯子递给女孩子，救护车来的时候，帮着将人都送上车。 一队的兄弟将刘智押送了回去。许北尧抬手看了看了看时间：“李大贞你和余凡在这里等中间人。” 王枫：“辛苦你们了！“ 回到局里已经快十点了，没多久后李大贞和余凡将前来接女孩子的中间人抓到了。 今晚的局里十分热闹，关着好几个人。更让大家高兴的是，江面浮尸案终于要告破了，怎么能不激动。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准备先审问刘智。进入审讯室的时候，他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子上，低着脑袋像是睡着了。 许北尧和王枫进来，坐在他的对面，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就是不开口。王枫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因为情绪和动作有些激动，所以伤口再次裂开了。 这个审问暂时进行不下去了，两位队长先从审讯室里出来。正好周免从医院将受惊吓的女孩子接了过来做笔录。 到医院时医生检查过，她们身上只是皮外伤，主要精神方面受到的刺激比较大。在短暂的心理咨询后，两个人决定勇敢面对，便想来局里，揭露那两个人恶魔。 找了一间空的审讯室，许北尧和王枫加上袁满都进去了，其余的人在外面看着，听着里面的情况。 两个女孩子一个叫张恬一个叫孙晓，她们都是厂里的员工。 袁满分别给她们递了一杯温水过去，温度适中，喝起来正好。随意聊了几句后，开始进入正题。 “你们是怎么去的那个小院子？” 张恬年纪大一些，在地窖里只是被绑着，还没有被摆在那个长方形的台子上，状态要比孙晓好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我高中毕业后，就辍学了，之后便在荣市做一些卖衣服的工作，年初听说电子厂招工，不在乎学历，能帮着买保险，就辞职去了厂里。” “我刚上班没多久，去招工处拿资料的时候遇上刘智那个王八蛋。”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的人，很难体会那种绝处逢生的心情。 袁满没有阻止她哭，任凭她发泄，还递了一包纸巾过去。 情绪稍微好一点后：“第一次见面他谦和有礼，谁知道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的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总是和他在厂里的各个地方遇见。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之后他每天早上都帮我带早饭，放在女员工宿舍的楼下。” “我们认识不到半个月，他就跟我表白了，说是对我一见钟情，很快我们就恋爱了。” “那十多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你们很难理解我们单亲家庭，我小时候父母离婚法院将我判给了妈妈，后来她改嫁，接着生了一个儿子。我从父母离婚开始就是没有家的，长大后还有负担弟弟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我遇到刘智给我表白那会儿，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充满希望。还天真的想，以前之所以吃了那么多苦难，都是为了能遇见他。 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能心疼我了，在我憧憬未来的时候，他说带我去看亲戚，于是我休假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崔大志哪里。” 审讯室的几个人越听越难受，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在你伤痕累累的时候，也许迎来的不是光明，而是更加残酷的黑暗。 张恬被带到崔大志哪里后，两个人突然像看货物似的盯住她，最后将她手机拿走了，把她关在了地窖里。 她刚进去时，下面还关着两个小姑娘，一个女孩子才十六岁，是一所职中的学生。一个十八岁刚高中毕业。 几天后的夜里，刘智和崔大志带着一个胖胖的男人下来，几个人来回打量了她们几个人，胖男人指着那个十八的女孩子，嘴巴里随意说了一句，就她！ 后来那个女孩子就被卖到了大山里，去给别人当媳妇儿。在那个人离开后，第二天孙晓就来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想逃跑，结果还没出地窖就被发现了，原来在地窖的柴堆里有一根线挂着铃铛，只要门一开，他们就会知道。 崔大志当时急了，鞋都没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就冲下来了。对着十六岁那个女孩子就开始毒打，最后那个女孩子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她们也有去帮忙，但是被关了好几天，饭没吃饱，根本没有力气。如果不是考虑到她们还有价值，估计也是一个下场。 崔大志用脚踢了踢她，发现没反应后就给刘智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就威胁她们：“你们再跑就是这个下场。”两个人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蹲在一边。 刘智来了后，让崔大志贤把两个人绑了起来，接着关到了地窖里屋里。 张恬和孙晓亲眼看到死去的女孩子被抬到了那个台子上，刘智在小推车前仔细的挑选顺手的刀具，他拿着锋利的刀一下子挥了下去，刀口对准了她的动脉。 瞬间女孩子的脖子，四肢不断有血液冒出，她的身体是血液的源头。一道道血水顺着台子的边缘流下去，最后到了蹲便器哪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2章 江面浮尸案（二十二） 地窖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她们亲眼看到，十八岁的生命在不断挣扎，最后彻底消失，地上的鲜红刺激着每一个人。 恶魔眼里是兴奋，绑起来的人眼里是绝望与恐惧！ 当尸体血液源头流尽的时候，他们还不准备放过尸体，直接拿起一把大的砍刀，一刀一刀的下去，耳边是剁骨头的声音，两个被绑的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刘智将尸体装到了编织袋里面：“老办法，你去处理！” 崔大志点头：“你回去，剩下的我来。” 他们没有再理过被绑的人，也知道她们不敢再逃跑。当着她们的面，就是威胁还有震慑的作用。 关门时还能听到刘智说话：“你怎么总是不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上次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这段痛苦而残忍的记忆，直到今晚警察的出现才结束。 张恬说完后再次哭了起来，孙晓的情绪不好，只是模模糊糊说了一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杀人了。” 审讯室里的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种无力感。 袁满安抚了很长时间，两个女孩子又再次回到了医院，这会儿正好凌晨时分了。 很长时间没出现过的简柔带着宵夜来看望大家，她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我见你好长时间没回宿舍了，正好明天休息，就来看看你们，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 简柔有带饺子还有汤过来，大家早就饿得不行，也没有客气，拿起来就吃。 李大贞抢了一份汤放在她面前：“你也喝一点。” 袁满给许北尧递汤过去的时候，他正好递了一碗过来。两个人都呆了，在许北尧要往回拿时，袁满将手里的汤送到他面前，又主动的接过他手里的汤。 简柔挨着室友坐，袁满一边喝汤一边回答她：“人抓住了，可是他不开口。” 李大贞挑了一些能说的告诉了简柔，女孩子瞬间也气愤起来：“满满，你说那个刘智是不是心里有病，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也有家人的呀！” 袁满放下手里的勺子，扯过纸巾擦了擦嘴巴：“他这样倒是挺符合人格异常的特征。” 办公室里的人，吃饭很快，听到这话都提起了兴趣，余凡催促：“啥是人格异常？” 袁满解释：“这是一个术语，通常描述的是在心理，人际和神经生理方面具有明显异于常人特征的人。” “全球研究人格异常的的领军人物，心理学的专家教授将人格异常描述成，魅力十足，善于操控，一生行事无情的社会掠食者，他们的身后残留着一地破碎的心，湮灭的希望和空瘪的钱袋，他们毫无良知和共情之心，自私自利。为所欲为，对违反社会并无丝毫负罪和忏悔。” “很多人格异常者都伴有暴力犯罪，其中很多人穷凶极恶，手段残忍。” 周免：“刘智那家伙确实挺残忍的，就从他杀害那个女孩子就能看出。果然眼见都未必为实，表面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骨子里却是禽兽不如呀。” 袁满接着说：“他们这类的人善于伪装，特征是自私，无法给予他人爱与感情。他们有高超的演技，来假装爱得很投入，也能逼真地模仿适当的感情，但正真的忠诚与怜悯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宵夜结束后，在大家准备继续讨论一下怎么审问的时候，负责看守的同事过来二队的办公室。 “袁满小师妹，刘智说他想见你，但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许北尧起身，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有些不放心。 袁满倒是挺淡定的，回头看了看他：“麻烦师兄过来传话了，我马上过去。” 审讯室里的灯光很亮，刘智戴着手铐，在椅子上坐着，等袁满进来后，主动抬起了脑袋。 几分钟后袁满开口：“是不是觉得我和朱芝芝长得很像？眼睛最像是不是？” 刘智哈哈大笑，声音不断在屋里响起：“你倒是了解得挺多的，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吗？我对她那么好呀？” “你那是爱吗？你懂得什么是爱吗？” 手铐在奋力的挣扎下，弄破了他的皮肤：“我每天给她送早饭，帮她打水，在她生病的时候去帮她买药。” 袁满眼神锋利：“但你一面在付出帮助她的时候，又想要回报，四处造谣。你是爱吗？不是，如果你真的爱她在她拒绝你的时候，就该放手，而不是打着爱的旗号将她杀害。那是你第一次杀人！” 见刘智没说话，袁满继续说：“你没有因为杀害她而忏悔，反而激发了你体内的残暴因子，从你退学后，就杀人上瘾了！” “所以一切你嘴里的爱，都是你为丑陋的内心而找的借口！” 刘智面露难色，一脸的痛苦：“不，你不知道，我是爱她的。我想永远将她留在身边，后面我回到荣市，遇到那么多女孩子，但都没有喜欢过她们。” 袁满：“你不用演戏了，我不是你遇到的那些女孩子，我更加不相信你所说的。还有我告诉你，我不会成为你的目标。” “现在你可以说，朱芝芝的尸体在哪里了？” 朱芝芝是刘智大学的同学，当年开学，刘智第一眼就看上了那个女孩子。 后来表白被拒绝了，他想她一定是嫌弃他从小地方来的，其实他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他恐吓过她，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就让她好看。 谁知道那个女孩子，不惧怕威胁，反而将他的恶行举报了，之后动用家庭的关系让他退学了。 “尸体你猜在哪里？” 袁满笃定：“你不可能将她带回荣市，一定还在省城。” 以为不会给答案的刘智居然开口了：“在她们家后花园的大树底下。” 朱芝芝家庭条件好，那会儿拒绝了他，可是他很会博取同情，于是找机会到了她家里。她父母都在国外上班，他便利用了这个条件。 杀害她后，就拿她的手机与家人联系了一段时间，最后将手机扔了，到现在朱芝芝的家人都没想到，尸体居然在自己家的后院里。 后面的聊天过程，异常的顺利，刘智没有丝毫悔意的在讲述自己从省城回来后的事情。他的学历虽然是假的，是因为他发现了陈华的秘密。 陈华好色，那时候乘着职务之便，就骚扰厂里的人，刘智拍了他很多照片，来威胁他，并且答应他每个月给他一笔钱，于是他辞职了，向厂里推荐了刘智。 成了招工主任后，刘智就开始寻找目标，第一个目标人叫肖雨，两年前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厂里。 刘智嘘寒问暖，一套操作下来，女孩子不为所动。他就约她去游乐园，说是去了以后都不会再烦她了，在回去时趁机找了个理由带她回到出租屋。 在女孩子进屋后，他就伪装不下去了，直接用锤子将她砸晕，血液的味道让他疯狂，内心深处的罪恶被唤醒了。他找到了掐死朱芝芝的快感，于是将肖雨杀害了。 刚开始他害怕，没多久便镇定下来。他迅速的思考怎么解决，尸体怎么处理。 最后他记得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硫酸的字眼，于是他将肖雨拖到了卫生间里，一刀割在脖子上，然后分尸，让崔大志找到陈华，找关系帮忙买硫酸。 经过他仔细考虑，将尸体埋在了荒地里，他不相信，骨头都快成渣了，还能查到他身上。但第一次作案，心慌意乱。漏掉了一块较小的，他更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周小梅和吴惠的尸体居然能从洞穴落到荣市的江面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3章 真相大白 从刘智看上肖雨之后，私底下就在与崔大志商量，该怎么利用这个职位之便来赚取更多的钱。 他们接触了解后，选择让她们做不正常的行业最适合，而且经过筛选，将目标选择在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上。一是容易上勾，一般这样家庭出生的女孩子会缺少关爱，给点关心就会付出全部。二是家里的人不怎么在乎，即使她们失踪也不会追查到底。 在陆续哄骗了几个女孩子后，钟安红就进入了两个人的视线，她漂亮聪明，能干。最主要的是她深爱刘智，愿意为他付出。 于是就慢慢成为了这条链上的关键人物。刚开始也有女孩子不愿意，但经过钟安红的劝导，还有她的金钱攻略，慢慢就沉迷下去了。 吴惠和周小梅，属于单亲家庭里命运最凄惨的，家人又逼着她们拿钱回家，于是在钟安红的几番劝说下，逐渐堕落。 刚开始只是从事特殊服务收入也不错，但刘智似乎不满意，他思考了女孩子除了这个还可以做什么时。一个北方的特殊人联系上了他，说是可以将这边的女人卖到大山里，价钱什么都好说。 再者那人又说，现在很多城里人都生不出孩子，如果他底下的人怀孕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交到他手上。 吴惠和周小梅那会儿见到过姐妹的孩子出生几天就被抱走了，所以她们怀孕时，第一反应是打掉孩子。她们知道自己这一只脚迈进了这个深渊，就出不来了，所以不想再骨肉分离。 一个人为了弟弟上学，一个人被亲人压榨，现实的残酷没有放过她们。也是她们自己选择了一条没办法回头的道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所付出代价。 在她们的圈子里其实都知道，刘智和崔大志是魔鬼，有人也亲眼见他们处理过尸体，最重要的是她们已经麻木不仁了。 崔大志是单亲家庭，刘智从小没了父亲，两个人日子差不多。小时候被人欺负过，他们算了算年龄，差不多也到了该找媳妇儿的年纪，于是在年前将吴惠和周小梅带了回去准备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村里的小伙子很恭维，因为他们哪里穷，很少会有这么漂亮又白净的姑娘过去。那天两兄弟喝醉了酒，听到同村的光棍说羡慕他们，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二话不说就将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送了出去。 吴惠和张小梅一听就急了，在回去的路上四个人发生了争执。凌晨两个人女孩子收拾好了东西想离开。原本她们就不想来，要不是钟安红额外给了钱，又带她们去买了名贵的衣服，她们才不来凑热闹呢？ 刘智发现她们要离开，就慢慢将人哄到了洞穴旁。周小梅是被他打晕的，他将背包里的刀拿出来，一刀扎进了她的股动脉。 吴惠看到同伴被杀，扭头便跑，被崔大志扯住了头发，往回一拉时，一把大刀直接刺向了她的腹部，他怕不快点解决会发出声响，就一刀接连捅了好几下。 血液喷到了他们的脸上，衣服上。洞穴旁边的杂草被弄倒了一小片。 最后将吴惠拖到了洞穴旁，两个杀人魔鬼，一起将尸体和凶器扔进了洞穴里，但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尸体进入了江面。 杀钟安红的人确实是刘智，他害怕被发现，就选择了去找她，在她洗澡准备与他共度良宵时，提前在红酒里下了药。至于药是陈华弄来的，那个家伙有自己的门路，找的他老同学。 所有的事情终于都真相大白了，但听完整个故事的人，都在为这一百多个女孩子悲哀。同时更让人值得反思的是，现在父母离异的重组家庭越来越多。 原生家庭的孩子容易有心里问题，我们更应该对现在的青少年进行心理疏导和做更好的引导工作。 父母重新生活，但对孩子的爱应该是不变的，他们单亲家庭更应该被爱和值得尊重。 局里的同事将被拐卖到偏远地区，女孩子的信息资料陆续整理出来。根据具体位置，会请当地警方配合，将那些人找回来。 至于钱乐的初恋女友，经崔大志证实，已经被杀害了。因为她不想被卖，想偷偷举报他们，结果被刘智发现了。 审讯结束已经快中午了，荣市的太阳出来，温度升高了不少。 痕检科的同事送来了检测报告，在刘智被抓时，第一时间提取了他的指纹，经检测与洞穴凶器上的指纹一致。 —————— 这一次的浮尸案终于全面告破，副局知道后，第一时间对他们工作提出了肯定。 王枫的手臂再次包扎起来，主要工作忙碌完之后，手机在兜里不断震动。 他看到是老婆就顺手接了起来，那头的女人情绪激动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王枫赶紧回答：“没事，伤口已经愈合了。” 谁知道那头的人更加激动，似有哭声传来，越说越大声。几分后哎呦哎呦叫不停，好像是要生孩子了。吓得王枫赶紧让老婆打120，一瞬间他也慌乱得不行。 皱着眉头寻问：“谁他妈告诉我老婆我受伤的，不知道她是孕妇吗？” 副局赶紧催促：“你还不回家，在这里瞎逼逼的干什么？” 王枫拍了拍脑门，一下子冲了出去，几分钟后又返回办公室拿车钥匙。许北尧捏了捏鼻梁骨：“你还是打车去，人都是飘的。” 一向糙汉子的王枫，这一刻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番举动逗得办公室里的人哈哈大笑。其实这新生的喜悦真的是能传递开来的，会让大家看到明天，憧憬未来。 像是无数难熬的黑夜后，我们还能重新开始，依旧可以去拥抱崭新的明天和光明。 许北尧和袁满在办公室忙完后，也不想回去，就这么呆坐在凳子上。 没多久王枫的电话打了过来：“老许，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许北尧回答了一声好，就转头问：“要不要一起去趟医院，去帮个忙。” 两个人没多久便到了医院，在产科找到了王枫和她妻子聂晴。这是个两人间的病房，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 王枫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老许麻烦你去帮我老婆买点吃的东西，我得赶回去拿待产包和孩子的衣服，她当时一个人在家，家里也没老人，就一个人来的医院。” 病房只剩下袁满和聂倩了，袁满坐在一边自我介绍，然后陪着孕妇聊天。 可是聊着聊着，聂倩的宫缩又开始了，护士推着胎心监测的车过来。发现宫缩越来越强了，医生说真的要生了。 慢慢聂倩的肚子变硬，额头上的汗也看多，助产士让她下床走走，等开到三指就帮她打无痛。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4章 来客 袁满就这么一直陪着聂倩，没多久许北尧就回来了，看到病房里的场景，一面放下手拿里的食物，一面问：“什么情况？” 聂倩看到吃的就扶着护栏，移动到了病床的小桌子旁，打开了正在冒热气的烤鸭，一口口吃起来了。 袁满贴心的帮她拿了水杯，才回答了许北尧的问题：“她疼得难受，肚子又饿，只能靠吃东西转移注意力了。” 随着肚子疼痛加剧，汗水已经将她衣服打湿了，这会儿她特别想在肚子上来一刀，谁知道助产士一直在鼓励她，说是胎位正，孩子也适合顺产。 王枫来的那会儿已经很晚了，正巧赶上老婆送产房，几个人就这么在外面等着。 产房外面很多人，没一会儿便有护士出来报喜，说是谁谁谁又生了个女儿。急的王枫在走廊上走来走去，靠着窗边抽起烟来。 好不容易叫到他的名字，结果是聂倩饿了，需要吃巧克力，于是他又来回跑去买吃的。 走廊尽头窗户没关严，风朝着里面使劲灌。许北尧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袁满的身上。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动作很连贯。 袁满拉着衣服的一角：“你不冷吗？” 许北尧看着她：“不冷，你不是说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守自己的内心吗？我就不想你冷，所以你就安心的穿着。” 袁满笑了，食指扣了扣衣服的内层，心里也痒痒的。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麻烦，尽想着新生的喜悦了，没想到妈妈这么辛苦。” 许北尧回答：“你以后要不就不生了？” 袁满红了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竟然在产房的外面，交心的聊了起来。这绝对不是谈情说爱的最佳地点，但这样的氛围里，两个人竟然也能投入进去。 “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和我结婚是你自愿的还是家里人的逼迫？” 问到这里，王枫就回来了。他直接前去按了铃，将手里的食物递进去后，才坐到老朋友的旁边。 他眼神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看，眼里透着亮光。 袁满拉了拉衣服：“你想说什么就说，刚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见了？” 也不好在装聋作哑：“怪我回来得不是时候，我也想忘记，但我这个人听力和记忆力都特别好，又实在装不下去。” 许北尧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你就吹，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袁满。”语气里竟然透出了一种自豪感。 王枫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小子不错呀，速度挺快，不过我早就看出你们关系不一般，还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呢？不过为什么保密你们的关系？” 袁满脑子里都是许北尧的话，一向看不清许北尧的她，忽然像是能懂他似的，原来退去喜欢的外衣，他也是一个简简单单可以靠近的人。 知道两个人关系好：“您一定要帮我们保守秘密，暂时不想让人知道。” 王枫虽然性格直，但也不是没脑子，点了点头，约他们什么时候到家里吃饭。 聂倩是在早上六点多生的小孩，送回病房，一顿忙碌后，差不多天就亮了。小夫妻帮着忙完，才从医院离开。 荣市的春天来了，大街上开着许多的鲜花。在回局里的路上，遇到了迎亲的队伍，年轻人没有用汽车接新娘，而是骑着自行车，车后面还飘着几个彩色的气球。迎亲队伍很庞大，远远看过去像一幅青春朝气蓬勃的画。 也许是被气氛感染了，一向在喜欢的人面前善于伪装得文静的人，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的新人大声喊了一句：“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袁满喊完后倒靠在椅子上，笑容很甜。没想到在等红绿灯时，新人过来表达了感谢，还递了一包喜糖进来，给了两个小红包。 对于意外的的收获，袁满很满足，她拿起红包，给甘柠发了消息。但对方没有回复她，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车子快到局里那会儿，许北尧接到了李大贞的电话，说是队里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要他回去看看。 两个人一起到了办公室，谁知道几个人都在，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笑的灿烂。 袁满试探的问：“是不是要涨工资了？” 周免回答：“师妹，别提钱，那多俗气呀！” 许北尧：“那以后你们几个不许让我请客吃饭，多俗气，多伤感情呀！” 余凡：“老大，话是他说的，可与我们无关，咱们说正事，春节前领导不是说过了吗？要局里单身的青年与医院单身的小姐姐举行联谊活动，你参加吗？” 之前听领导提到这事，大家激动了好一阵子。警察谈个恋爱太难了，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要跑外勤的。 今天得到通知，明天小姐姐们要来局里的活动中心，所以大家才将老大紧急召回。 李大贞坐的有些远：“你们慢慢参加，我是不准备参加的。”他都看上简柔了，还参加干嘛？ 袁满转过身子看许北尧，似乎在等他的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一个已婚男人，去参加什么联谊会，这不瞎扯淡吗？ 许北尧回答：“我已经结婚了，不用参加！” 这话像是从天上突然砸下来的冰雹，将几个人整得晕乎乎的，顿时对联谊活动没啥兴趣了。 李大贞连忙问：“不愧是老大，结婚都这么迅速，去年年前还是单身狗，这才多久就顺利脱单了？” 许北尧一眼看穿他的套路：“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怪里怪气的不像你。” “那我就问了，咱们嫂子是谁呀？” 屋里所有人，包括袁满都看着他，谁知道那人潇洒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甘柠打电话给袁满打电话那会儿，她正拿着纸笔在纸上画个不停，她有个惊喜的发现，许北尧应该是喜欢她的。 语气上扬：“你怎么才给我回电话？” 此刻的甘柠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大大的太阳镜，站在荣市的高铁站前：“姑奶奶来看你了，还不快来接驾？” 随后在一旁的袁亦也插了一嘴：“易女士让我给你带了超多好吃的，赶紧的快来？” 甘柠挂断电话后，又立马给许北尧拨了一个过去。还真以为她是闲着没事来玩吗，她是看姐妹这么久还没进展，过来当助攻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5章 断头案 许北尧和袁满到达高铁站那会儿，甘柠正和袁亦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喝咖啡。 几个人见面还挺热闹的，都是在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感情自然不错。 甘柠见闺蜜跟老公进来后，右手食指将大大的墨镜勾到鼻梁骨下面，露出一双魅惑的眼睛。 “宝贝，快过来！”语气还蛮轻挑的。 袁满也没客气，欢欢喜喜的走过去，突然一下子朝她身上扑去，墨镜被撞到了地上。甘柠的腰撞到了沙发背上，疼的叫了一声。 袁亦顺手捡起墨镜，又拍了拍妹妹的后背：“你倒是跟谁亲，我俩可是一个爹妈生的，也没见你先抱抱我。” 袁满心情不错，挨着甘柠坐下后，脑袋还靠在姐妹的肩膀上：“难道我的行动还没有表达清楚吗？”说完又给了身边人一个大大的熊抱。 许北尧见没人理他，就十分识趣的坐在大舅哥旁边。 袁亦自动忽视了这个家伙，从上初中起两个人就是同桌，一直到高考后，才分开。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成了自己的妹夫，他心里总是有一种自己家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 所以从两个人领证后，对他爱答不理的，总要摆点谱。以前凡事总要被他压一头，现在说什么都要补回来。 许北尧自然知道他不满意的原因，但这时候面对他的刁难也只能忍，谁让他看上好朋友的妹妹了呢？ 袁满见情况有些不对，赶紧叫来服务生点喝的，她先问了老公：“你想喝什么？” 结果袁亦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哼了声，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一放，自言自语：“见面这么一会儿，也没见你问问我。” 袁满叹了口气：“你是矫情病又反了？” 点了两杯果汁后，几个人又聊了聊家里的事情。整个过程还算愉快，没多久几个就出了咖啡馆。 许北尧开着车，带他们两个人在荣市晃荡起来，白天是一个好天气，傍晚的夕阳很美，像火一样的云彩，毫无规律的泼洒在天空。一些橘红色里又夹杂着丝丝点点的白色，特别梦幻。 甘柠拿手机拍照：“这里空气不错，比省城好，在这里估计能多活几年。” 袁满回头：“也不是每天这样，我刚来那几天天天下雨，下雨天就见不到这样美丽的天了。” “不过雨天晴天都有不同的味道，有时候就挺好奇，这些不同的美景，居然都出现在同一个天空的幕布下。” 晚饭是在一家荣市的私房菜馆吃的，刚进包间，袁亦的老毛病就犯了，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刚说完话，瞬间收到三个人的眼神警告！ 袁满心里想，你呀嘴太碎了，你那些女朋友知道吗？总裁的高冷人设离家出走了吗？ 甘柠心想，老娘是来当助攻的，你再瞎逼逼试一试！ 许北尧看完他，直接将衣服的外套脱了，接着自然的将外套放在他凳子上，最后活动了双手的关节：“我们出去聊一聊！” 袁亦吞了吞口水，满脸写着抗拒，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他幻想的是，许北尧会百依百顺，谁知道这么不经挑刺，还要揍他。 许北尧见他一动不动，嘴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语气里带着笑声：“怎么？不敢？” 回过神的大舅哥，从在场女士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个字，怂！ 立马站起来，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他的衬衣，挺着胸膛：“去就去！谁怕谁！” 帅不过三秒的人，最后是被硬拽出去的，当他们离开后，剩下的两个人瞬间乐了。大院里的男孩子谁不怕许北尧，袁亦那家伙真欠收拾，人家能忍这么久，都是看妹妹的面上了。 甘柠拉着袁满的手，退去了身上所有的寒冷，所有的伪装：“你来这里还习惯吗？”温柔的语气是别人从没见过的。 “我挺好的，荣市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同事还有室友对我都不错。” 甘柠抓住了重点：“你住宿舍？” 袁满点头，没明白她的话外音。 “亲爱的，你是已婚妇女，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天冷了，可以有人帮你暖被窝，天热了，有人帮你调空调温度的意思。” “我再直接一点，就是睡觉得是两个人一起睡，一男一女的意思。再说明白点，你得和他一起呀。” 门从外面推开了，服务员将准备好的菜一盘一盘端上来，没多久菜就上齐了。 正想通知那两个人的时候，妹夫就带着大舅哥进来了。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从露出的皮肤和衣服的整洁度能看出没有厮打的痕迹。 甘柠在他们坐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清，但嘴也挺毒：“这次这么抗打，是不是出去后，立马就认错了？下跪没？” 袁亦哼了一句：“瞧不起谁呀？我跟我妹夫关系好着呢。” 这一顿饭总算是吃得还算安宁，主要是这家店的味道不错。饭后从省城来的两个人想早些休息，袁亦掏出手机准备订酒店。 甘柠一把夺回：“住什么酒店，我来我闺蜜家，你来你妹夫家，说什么也要住家里呀。” “满满，家里还有多余的客房？” 被点名的人，转头看自己家老公：“有多余的客房吗？” 许北尧点头：“就住家里，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过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荣市的一处高档小区，许北尧这里的房子是套三的，因为之前他是一个人，所以最小的房间被布置成了书房，平日里有阿姨定期过来打扫。 进去后发现装修风格挺简约的，整体还不错，甘柠换好鞋子就问袁满：“我房间在哪里？” 袁满看着一脸认真询问的闺蜜，就忍不住想笑，她明明知道自己没来过，还这样如无其事的问。 许北尧指了指其中一扇门：“在那里！” 袁亦参观了一圈下来，提出了灵魂拷问：“你住客房，我妹和我妹夫住一起，那我住那里？” 甘柠进了书房，自然的坐在里面靠墙的沙发上：“睡这里呀，要不打地铺，反正被子管够，不够姐姐我给你买。”为了表示诚意，手机付款码都露了出来。 袁满小声说：“我可以和柠柠睡。” 三个人异口同声：“不同意” 当主卧只剩下小夫妻时，场面有些尴尬，一个坐在飘窗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快十一点那会儿许北尧对着袁满说：“你先去洗澡。” 袁满回答：“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高大的身影绕到衣柜前翻找，随手拿了一件他的新衬衣，正好桌上的手机响了，是李大贞打来的。 “老大，在兴盛南路，发生命案了。” “我马上赶过去，你知道大概情况吗？” 原本在帮忙布置明天联谊会的人十分无奈：“只是听说有些奇怪，和平常的命案不一样，具体的等我们会和再说！” 小夫妻接受到消息后，立马从房间出来，甘柠和袁亦正好在门口谈事情。 甘柠用脚抵住门板：“你们干嘛，这么晚出去约会吗？” 袁满回答：“发生命案了，我们得赶到现场去看看。” 甘柠连忙将脚收回：“我们马上和你们一块儿去，说完后就进了房间，想换衣服。” 袁满连忙说：“姐姐职业病犯了吗？这是荣市，不是省城，你还在放假。”说完就和许北尧出门了。 兴盛南路算是荣市的富人区，但也不是最有钱的。那里都是一栋一栋的别墅，在风景秀丽的半山腰上。 车子一路开到了发生命案的别墅前，从铺满鹅卵石的小道朝里走，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在大门处，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眼睛直接盯着对向大门的窗口。 在哪里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那脑袋被摆放在了窗台上。 这会儿别墅里的灯是亮着的，片区警察已经在里面了，如果警察没来，屋里没开灯。第一时间有人看到那颗脑袋估计得吓坏。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6章 断头案（二） 荣市处于南方，兴盛南路这边刚开发没几年，当时打广告那会儿，各大商场都有售楼处，主打的接近自然，都市里的田园梦幻生活，气势很足。 这里靠近城边但交通便利，附近是连绵起伏的山峰，不远处有江水绕过。风景秀丽，空气质量很好，负氧离子含量很高。 只是今天鼻尖的味道除去大自然的气味，还多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许北尧和袁满到达别墅外面那会儿，差不多是半夜十二点左右，屋外停着警车，片区警察接到报警后，已经到达了现场。 从死者家别墅的大铁门进去是一条鹅暖石铺成的小道，两边种植着绿植，拐一个弯就到了里面。 只是刚走到楼下的台阶上，两个人敏锐的感觉正上方，有什么东西在哪里？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人的人脑袋。 他们站着的地方正好对着二楼的一处飘窗，这会儿别墅里灯光充足，看得很清楚。如果是暗色的光线下，倒是挺像一个人趴在哪里，打量着楼下进门的方向。 许北尧见到后，有些疑惑，但很快恢复神色：“我们进去。” 袁满没动，就这么站着与人脑袋对视，接着又歪着脑袋打量了一圈周围。然后背对着脑袋，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大门处传来声响，是李大贞和余凡他们来了，几个人脚步匆匆。进来见到小师妹和老大，身体才稍微的放松一些。 李大贞走在前面：“没想到你们居然先到，进去看了没，什么情况？” 余凡：“不是说很怪吗？” 周免：“尸体在哪里？一楼还是二楼？” 许北尧没搭理几个人，就先进去了。他先去找到片警，打了声招呼后，就先上楼了。 袁满微笑了一下：“你们抬头就能看到。”说完就跟着走进去了。 身后的几个人，看到此番情况，便争先恐后的跟上去。 一楼整体还比较干净，上二楼后，血腥味更浓一些。进到正对大门二楼的房间，见到放脑袋那扇飘窗时，几个人站住不动了。 那颗脑袋就那么安静的摆放在飘窗最中间的位置，脑袋与飘窗台接触的周围有几道血迹流过，血迹已经干涸，有一道直接从窗台，流到了地板上。 几个人早已经见过尸体，但以前的和这个决然不同，之前有分尸的，江面浮尸的，还有无头尸，但只剩下脑袋的，确实是第一回。 一般人分解尸体，是为了更好的处理尸体。无头案则是能更好的，隐藏死者的信息，给破案增加一些困难。 余凡：“尸体只剩下脑袋了吗？” 片区警察在一旁回答：“我们翻找过整栋别墅，确实没有发现死者的躯干和四肢。” 飘窗上的脑袋，能看出是一位成年男性的，他头发很短，从脑袋的外观来看，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很多血迹，眼部像是被擦拭过，还比较干净。 它伤口与飘窗台接触的地方，能看到并不是那么贴合，有些向一侧倾斜。 屋子里除里一颗脑袋，就没有其他的信息了。 许北尧问：“有人清理过死者的面部吗？移动过没有？” 警察看了看楼下：“是死者太太发现的尸体，她说没有动过。” 许北尧和袁满从楼上下去，便看到了在客厅最里面一侧，微微抽泣的女人，她整个身子在抖动，片区的女警正在安慰她。 女警见刑警队的人来了，就轻轻拍她的背，在女人耳朵说：“刑警来了。” 女人这才抬头，从她的面容来看，差不多三十几岁，长得很漂亮。她皮肤保养得不错，衣服得体，整体给人的第一印象，知书达理。 许北尧站在她对面：“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和死者什么关系？请你配合一下警方，将你发现尸体的过程告诉警方。” 这会儿余凡正拿着纸笔在记录，女人微微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响起：“我叫黄可，今年三十五岁，死者是我的丈夫，叫钱忠与。” “我昨天带着女儿回娘家了，原本今天回家，但女儿还想在外婆家玩几天，我就一个人回来了。高铁到站晚点了，推迟了一个小时才到。我刚回家，站在楼下就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有个黑影，我猜测是我丈夫听到我开门的声音，所以在哪里打量。” “当时屋里没开灯，我借着附近的路灯，只能看了个大概。我在楼下叫过他几声，但他一动不动，于是我将手里从父母家带回来的东西放在餐厅，就上去找他了，二楼门没关，我开灯后，看到他只剩一个脑袋，差点吓死，之后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我当时很害怕，不敢再上楼，就在一楼等着警察来家里。” 许北尧问：“你大概几点到的家？” 黄可在回忆：“我的车是十点到的动车站，加上打车的时间和我走路的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四十几分。” 许北尧点了点头，又让余凡在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整栋小楼，一共有三层，底下一层车库，地面两层。负一楼空空的，没有车停在地下。 他从负一楼上去后，便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整个客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屋子里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地方有喷射状的血液。 一楼很简单，就是客厅，厨房，茶艺室，还有一间客房。屋子整体布局很温暖，客厅正面的大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大合影，女儿可爱，爸爸帅气，妈妈漂亮，是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沙发背上，还摆放着一排的毛绒玩具。 厨房是开放式的，与餐厅相连接，餐桌上放着一堆的菜还有水果和鸡蛋，这些应该是黄可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 二楼是主卧还有他们女儿的房间，正对着大门的那间屋子被布置成了书房，里面很简单，有一整面墙的书柜，有一张大大的书桌，还有一个沙发和茶几。 屋里很干净，应该是凶手在处理完尸体后，直接将脑袋搬来了这里。 许北尧从窗口望下去，正好看到了袁满在楼下转悠，她一会儿看看窗口，一会儿看看来时那条路。 大家各自忙碌完后，都汇合在了放脑袋那间书房，法医正准备将脑袋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这时候也给出了初步结论，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下午四点到十点之间，死者脑袋没什么明显的外伤，死亡原因得进一步检测。 周免和李大贞也说到：“小区的监控被破坏掉了，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恢复。” 今晚所获的的消息十分有限，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次的案子，显然是凶手策划过的，他了解小区的路线。知道死者家里没有人，而且还知道破坏监控，把能暴露信息的地方都遮掩住了。心思缜密，计划周详。 大家决定还是先回警局，到办公室那会儿，差不多两点，一个个黑眼圈都出来了。 周免打了一个哈欠：“之前忙完江面浮尸，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这下又没法睡觉了。” 余凡：“睡觉有啥好的，今天要联谊，可以看到很多小姐姐，结果又泡汤了，这才可惜好不好？” 李大贞扯着嘴角：“出息！” 许北尧从自己办公室出来：“一个个还挺有精神，原本想让你们休息几个小时。既然睡不着，来谈谈案情，说说都有什么看法？”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7章 断头案（三） 凌晨的办公室里，能听到墙上时钟秒针转动的轻微声响。 李大贞最先开口：“我认为这次是熟人作案，案发时死者的家人不在，凶手还能顺利的进入死者家里，关系不好这些根本做不到。” 周免：“我同意你的观点，门锁没有被破坏，是开门进去的。但为什么不给死者留一个全尸呢？剩下的尸体会在哪里？” 余凡：“也可能不是熟人作案，这次明显是有计划的行凶，只要想充分了解一个人，只需要花时间好好跟踪，然后分析一下他的日常，也能知道他老婆定期回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呀。” “我觉得首先查一查他都有哪些仇人或者竞争对手之类的。杀掉他后也能得到钥匙。”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彼此的看法，睡意散去了不少。 许北尧听几个人说完后，眼睛看着袁满，这一举动引得几个人都看着她。 袁满不像第一次说话那么拘谨了，手里拿着一张在现场的照片：“我也认为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这是一场谋杀，不像是随机杀人。首先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再者将死者杀害，并且将脑袋送回了家里。” “这些显然都是安排好了的，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要将那颗脑袋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其实凶手送脑袋回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很容易被发现，或者中途有什么变数。可是他依然这么做了。” “我怀疑凶手是一个女人？” 周免：“女人，为什么？要想将脑袋砍下来，凶器和力气都很重要，女人一般做不到这个程度。” 袁满：“你们上楼时都看到了那颗脑袋，整个脑袋血迹斑斑，脸都被染红了很多，但他的眼睛周围是干净的。他都死了，凶手还将眼周围给擦干净了，而且正对着大门，这么做一定有什么意义的。” “凶手既然每一步都算好了，那么这一步代表着什么？我觉得这个细节是有原因的。对死者带着什么特殊的情绪，有些像在忏悔或者反省的味道。” 许北尧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她的分析，中途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才开口。 “我提几点，第一、明天先查一查钱忠与身边的人，以他为中心看看有什么发现的。这次杀人不是临时起意，整个犯案过程，凶手思维清晰，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一步一步按照计划实施。 就算不是熟人，也是他认识的人，而且死者身高有一米八几，如果是面对面，凶手失败的几率会很大，我认为凶手先是采取了一些什么措施。 第二、查一查别墅周围，看看能不能发现丢失的躯体与四肢，现在能知道的，只是脑袋被切下来了，但不知道分解尸体的四肢没有。等明天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后，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细节是能给我们提供信息的。 第三、查一查钱忠与的车子在哪里，地下车库里一辆车都没有，也太奇怪了。李大贞明天试一试，能不能修复一下被破坏掉的监控。按照黄可所说，早上她出门那会儿，钱忠与还开车出门了，能查到车子或许对我们找到第一现场有帮助。 不管是熟人还是认识死者的人，既然想跟踪他，那一定有车子不断在钱忠与的家还有公司反复开过很多次。 第四、查一查黄可和钱忠与的恋爱史，越详细越好” 周免有些吃惊：“查她，老大是怀疑她，可是她哭得很伤心呀，那么痛苦的样子很难相信和她有关。” 许北尧解释：“从别墅的装修来看，钱家算是有钱人，可是家里没有佣人。黄可虽然看起来保养得不错，但是拿纸巾的手能看出经常做家务。 关键是明明那么悲伤，但我们提到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完整的回答出来了。一般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比如遇到这个情况，肯定是哭个不停。” 袁满：“确实，说明她表面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心里很镇定。” 许北尧：“现在还困不困，不困的现在就去查资料。” 几秒钟后，每个人都回到桌前趴好睡觉。由于李大贞回来了，袁满被送回到了宿舍。 短暂休息几个小时后，调查小分队出去了解情况了。许北尧去了公司，余凡去车站查询黄可的消息。 周免去了钱忠与父母家，李大贞在修复小区的监控视频，袁满在看昨天晚上现场的照片，脑子里在想凶手将人头送回去时的画面。 差不多将近中午时间，外面的几人才回到局里。喝完水后，聚在一起开会，彼此交换得到的信息。 袁满将法医送来的资料放到了桌上：“这是你们出去后，拿过来的。” 交换看了看，除去已经知道的死者名字，年龄还有身高外。根据切面判断，凶器前薄后厚，应该是锋利的的刀。整颗脑袋，有一些倾斜，通过实验，位置能知道，死者是平躺着时，被切的。 凶手没有避开骨头，骨头处并不平整，说明不是一次成功，而是接连砍了几刀，才将脑袋顺利切下。” 李大贞：“脑袋上的血是切头时染上去的，因为没有见过其他部分，所以不知道死者身上还有没外伤。法医根据血管的情况判断，切头应该是他致死的原因。” 许北尧点了点头，将资料放到一边。 “凶手既然没有避开骨头，说明他是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行凶的，连续砍了几次，整出的动静还是挺大的。因为现在没有四肢，不知大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被分解了。” 袁满：“从处理尸体的方式来看，凶手并不专业，并不熟练，应该是第一次犯案。” 许北尧：“说说看，出去后都收集了些什么资料。” 余凡：“我去动车站查询过黄可的乘车信息，她说的全是实话，昨天上午她确实带着孩子回父母家了，返程的路上，动车晚点，所以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说明她没有作案时间，所以被排除了。” 周免：“说来奇怪，我今天去钱忠与父母家时，得到的消息有些震惊，你们猜我知道了什么？” 余凡鄙视的看了一眼卖关子的某人，眼神警告他。 “我马上说，钱忠与的父母在一个月以前，死于一场入室抢劫。刺激，一个月前父母死亡，一个月后儿子被杀害。我经过对邻居还有同事的询问，从他们嘴里得知。钱父和钱母为人吝啬，一毛不拔，特别爱炫耀儿子，不喜欢儿媳妇儿，重男轻女。”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办公司的人都大吃一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8章 断头案（四） 周免将钱忠与父母案子的资料递给了几个人：“杀人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资料上详细的写着，在上个月十二号，钱父和钱母在家里被杀害。两个人都是被捅死的，钱父死在书房，尸体是趴在书桌上，背部中刀，他当时正在写字。钱母是仰躺在卧室的床上，腹部被凶手捅了好几刀，鲜血流到了床上。 家里被翻得很乱，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了，就连衣柜暗格的小金库都被搜走了。厨房的饭菜散落一地，厕所也被砸了。但现场好像处理过，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钱父钱母住的是以前单位分的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周围都是几十年的同事，所以就没有搬到儿子家一起去住。 整个小区，只有主干道和大门处才有监控，当时排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结果。 李大贞：“这小偷挺狠的，感觉像是在发泄，拿钱杀人，还砸家，也太狠了？不过隔壁没有听到动静吗？” 周免回答：“我不是说过吗？那两老口平日里坏事做了很多，还特别抠门。邻居说过，他们那时候都是喝桶装水，楼里没有电梯，就得让师傅送水，师傅提前说好要收费，但上楼后那两老口死活不给。 在小区里还碰瓷过年轻人的车呢，私底隔壁的好几个老人都说是报应。” “不过案发当天，隔壁的小伙子说，好像是听到隔壁传来声响，是老太太嫌弃菜盐放多了。反正经常听到两人吵嘴，也就没当回事。” 许北尧问：“那尸体是谁发现的？” 周免：“是钱忠与，听当天看到的人讲，他哭得十分伤心，周围的人劝了好久。” 案子好像变得更加的复杂了，本以为是个断头案，结果是一连串的凶杀案。 袁满接过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脑子里不断浮现，几个人死前的画面，脑子变得有些沉重。 许北尧：“钱忠与父母的案子不归我们，不能过多干涉其他队的案子，何况其他队已经展开调查了，只需要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就行，我们的重点还是得放在断头案上。 从死亡方式来看，应该不是同一人，一般凶手杀人，都会保持同一种杀人方式，不会轻易改变。但如果我们两队任意一队解开案子，或许都会对彼此有帮助。别墅周围展开后，有没有发现尸体？” 李大贞负责修复监控，同时也在与展开搜查的同事联系：“暂时没有找到与尸体有关的信息。” 大手在纸上勾了一笔：“那黄可与钱忠与的事情，总有消息？” 余凡：“我去车站查过黄可的消息后，又去了一趟别墅，别墅已经打扫干净了，黄可面容憔悴，家里有颜色的东西都被拆下来了。 她说自己和老公是高中同学，高考后久确定关系了，两个人大学毕业后就顺理成章的结婚，是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两夫妻和大学时期的同学一块儿创业，后来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 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黄可怀孕了。钱忠与就让她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她家里没有佣人，平时她就喜欢做做家务，养养花，带带孩子，觉得这是一种幸福。” “虽然公婆有时候有些抱怨，但老公很护着她，所以日子还是很幸福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次的意外。” “我回到局里，也从渠道了解过，基本情况都是她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偏差。” 许北尧动完笔后，在纸上又画了几道：“钱忠与的车找到了，在修车厂，我打电话问过哪里的员工，是钱忠与自己送去的，就在昨天下午两点的时候。” “我早上去过他的公司，停车场一共两辆他的车，他是昨天下午一点出门的。根据交警提供的消息，他到了东城区，接着进入了一条老巷子，没多久后，就打电话拖车了。 再后来他又进去，就没见他再出来过。” 李大贞：“所以他很可能就是在哪里遇害的，不过哪里房屋那么密集，周围人都是认识的，剁脑袋不可能没发现异常呀？” 许北尧：“我们下午去东城区看看不就知道了，而且我在公司还有一个发现，钱忠与应该是出轨了。我在他公司的柜子里，看到了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合照，好像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具体的要先查一查。” 下午的时候，许北尧带着周免和余凡去了一趟，钱忠与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哪里是城东区的一条巷子。 这里人来人往，居住的环境比较密集。在路口拿出死者的照片问了问，有一个小卖部的老板说见到他来过这里几次。 主要平时这里出现的都是熟人，突然来个陌生人还是容易记住的，最主要的是，他好像是老李头的女婿。见到他曾经大包小包从车里拿出过很多礼品，老李头的女儿还亲密的挽着他。 不过小老板也说不出老李头的具体地址，只是平日里路过时两人经常打招呼，只知道他住的大概范围。 下午一群人在巷子里转了好几圈，也到达了那个修车厂。那个厂规模不是很大，按道理来说，车子应该送去4s店，但钱忠与当时就让他们修的车，还很着急的样子。 根据老板提供的消息，当时只看到了钱忠与一个人，他身边没有其他人。按照时间推算，他就是在之后遇害的。 从修车厂出来，几个人又进了钱忠与走进的巷子，发现里面比较拥挤，到处都是人。巷子里四通八达的，但出口都是有监控的，他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被杀害的呢？ 没多久居民开始做饭了，叮叮咚咚的，切菜声很清晰，所以这里的隔音确实不怎么好。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有些懵逼。周免抓着脑袋，忽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钱忠与是不是就在做饭时间被切的，那会儿大家都忙着做饭，就算发出剁骨头的声音，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余凡：“我也觉得，每个路口都有监控，既然他没有出去，那么就一定在里面，除非他能挖个地道出来。” 许北尧在副驾驶上抽着烟：“将脑袋切下来，会有大量的血迹，即使声音不会露破绽，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是很容易暴露的。现在先回去看看，李大贞将钱忠与出轨的女人找到没有？等我们知道他为什么来这条巷子，知道原因后，再去解决他消失这个问题。” 到局里那会儿，李大贞已经将钱忠与婚外情的女人找出来了。那个女人是他公司的秘书，名字叫李玲玲，今年25岁，两个人已经秘密交往了很长时间。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三岁了，现在还怀着孕。 黄可与钱忠与的女儿才五岁，所以在女儿一岁那会儿，说不定黄可怀孕那会儿两个人就已经勾搭上了。 李大贞将信息李玲玲的家庭信息调出来，又配合当时的监控：“资料显示当天是李玲玲父亲的生日，钱忠与中午接到过李玲玲的电话，应该是赶过去过去给岳父庆祝生日的。” 周免：“你可拉倒，不要侮辱了岳父这两个字，钱忠与这家伙藏得挺深呀，一面跟老婆恩恩爱爱，一面还找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这不是祸害别人吗？” 余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女人明知道别人有家庭，还不是扑上去了，生完一个再生一个，这不是要逼宫的节奏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9章 断头案（五） “那黄可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轨呀？” “肯定不知道，知道估计得翻脸，老娘陪你打下的江山，你居然还敢背着我养小三。” “那不一定，虽然黄可回归家庭，但温柔里，还是透露出一种坚毅。” 许北尧见几个人说不停，掏出一根烟夹在手里，一面听着他们的讨论，一边在沉默。见他如此安静，办公室的画风就变化了。 李大贞委屈巴巴：“咱们不是在讨论案情吗？老大要不你也说说看？” 袁满见李大贞像个失宠的小媳妇，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她猜到许北尧之所以不说话，应该是想安静一下，好好重新整理思绪，一天都在动脑，神经绷的厉害。 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掏出来才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袁亦打的，这会儿来电显示是甘柠。 刚接通那边就在小声抱怨：“宝贝，你还在忙吗？有时间一起吃饭没？” 与她聊了几句，约好吃饭时间，就挂断了。 袁满对着许北尧说：“甘柠打电话约着吃饭。” 对方直接站起来：“那走。” 余凡：“谁约吃饭来着，老大一下子就要走？” 周免：“这是重点吗？小师妹居然和老大有共同的朋友？” 许北尧手里拿着脱下来的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回答：“一个个出息了，还敢八卦到我身上了。” 甘柠和袁亦实在等不及，第一时间来局里接两人。甘柠本身就美，站在哪里简直就是一道风景线。 队里几个人，从老大一出门就趴在窗口看下面的景象，嘴里不断在冒着话。 吃晚饭的地方离局里不是很远，考虑到两个人还要回去加班，就以方便为主。 袁亦给妹妹倒了一杯水：“你不会每天都这么忙？你说说你，做什么工作不好，偏偏选择做警察，一个女孩子在异地，又辛苦又心酸。” “来家里的公司不好吗？至少有我照顾你呀。昨晚上我知道你出去后，就没睡好觉。” 袁满知道哥哥心疼自己，虽然从小袁亦老爱欺负她，但自己每次提到的小要求哥哥都会满足，而且和父母一样，十分爱她。 长大后难得跟哥哥撒娇，歪着脑袋看了看有些严肃的人：“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并不觉得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服从家人的安排，要在亲人的庇护下好好生活，好好生活的定义有很多，但在短暂的人生里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是很有意义的。” “我希望能有自己的价值以及意义，我心底有坚定的信念，我要去追随我心中的光明与正义。” “我们上一个案子，是针对单亲家庭的孩子。当我们救出那些被拐卖的女孩子时，我就知道这份工作没错。 她们本来在原生家庭就不幸福，还经历了被骗的再次伤害。我们的工作，在于告诉一些处在黑暗世界的人，这个社会还是存在暖阳的，要对生活存以希望。还告诉那些不遵守法律的人，正义一定会到。” 袁亦问：“那你救了人家，别人知道你是谁吗？” 袁满调皮一笑：“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警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叫守护。我走在路上，如果在名字和警察之间选择一个，那我肯定希望别人叫我警察，多自豪多拉风呀！你都多了一个名字，叫袁警官的家属。” 气氛有些缓和，甘柠吃着菜，看了一眼对面，立刻纠正：“你老公才是你的家属，正牌的。” 见袁亦摆着一张臭脸：“得了，姐姐我也是他们的同行，你知道我每次面对尸体是什么心情吗？我见过很多尸体，当时我就在想一定要揪出凶手，我希望尸体能告诉我更多的信息。 你这种坐在大楼顶层办公室的人，是体会不到那种心情的，再说人家怎么就无依无靠，她老公不是在这里吗？我相信，不管遇到任何的危险，许北尧都不会不管袁满的。” “你女朋友几天换一个的时候，有考虑过自己有妹妹吗？就不怕你妹妹也被骗，遇到你这样的花花公子。” 袁亦难得硬气一回：“他要是敢这么对我妹妹，我抽不死他。” 甘柠无语：“你这人就是双标，只许自己换女友快，又让你妹夫得专情，什么人呀这是？”说完后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许北尧没说话，听到袁满嘴里的话时，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满足感。爱有很多，他们是那种能并肩，不用说太多又能彼此理解的。 忽然他坐的笔直，桌下的手牵住了袁满，握得挺紧的。大手能完整的包裹着小手，大手很漂亮，只是掌心有一些粗糙和茧，这些茧磨蹭着小手的皮肤。 “我会照顾好她的，也不会始乱终弃，我们是军婚。” 这些话，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从耳朵钻进了袁满的心里，激动得她心脏扑通的狂跳。 明明人家没有说什么，但就是镇定不下来，这比她看过的偶像剧里，男主角告白的话还动听，还浪漫几分。 甘柠放下手里的酒：“我去，心里有些难受了，像梗塞一样，单身狗受到了暴击。” 袁亦递过杯子，两人碰了一杯。由于过程中不能聊案子的事情，只能聊荣市哪里好玩，哪里东西好吃。 晚饭后，四个人一起去到了局里，看小夫妻进去后，袁亦和甘柠才慢悠悠的散步回去。 饭后几个人又聚集在办公室里讨论案子，白板上贴着钱忠与的照片，名字周围是与他相关连的人。 父母去世，妻子有不在场证明，工作伙伴也有人证，最后只剩下婚外情的女人孙玲玲。 李大贞：“那嫌疑人就剩下一个了？如果不是她该怎么办？” 余凡：“我猜测她不是凶手，一个孕妇能干嘛，钱忠与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他养着呢？” 周免：“也不能排除，如果她趁自己怀孕，要挟钱忠与离婚呢，而他不愿意，这也能成为动机。” 许北尧：“是不是明天见过再说，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两个关键的信息，1是钱忠与消失前去过孙家，孙家的人是最后见过他的人，还有那里是他消失的地方。 2是凶手将脑袋送回去了别墅，凶手不可能拎个袋子就进去了，肯定需要车辆，等监控修复后，至少能排查一些。只要我们弄清楚他怎么消失的，也许后面的就不会太难。”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现在的他们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至少还知道这两点比较关键的消息。 袁满拿着笔在手里转动：“我之前觉得凶手是个女人，但从案子整体的资料看下来，是个男人的几率会更大一些，但我心里有个执念，跟女人有关。尸体的搬动，切脑袋时的力气都在提示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应该是没有工作的，因为去跟踪，还有准确的判断需要大量的时间。如果有工作，那一定是比较灵活而且是很普通的职业。 我建议在钱忠与的邻居或者是公司的男员工里查一查，这些人都是比较好接触，而且能私底下悄悄打探消息的人。另外也可以查一查有没有和他发生过争执，有仇怨的人。” 许北尧看着李大贞，李大贞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知道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0章 断头案（六） 荣市这几天的温度升高了一些，只是早上和晚上有些凉意。局里花坛中的花开得很漂亮，在晨光里沐浴着阳光。 第二天早上，许北尧带着袁满还有余凡一起去东区找李玲玲，李玲玲与父母是分开住的，但距离不是很远，父母住的那条小巷子叫皂角巷，玲玲住的是一栋电梯公寓。 当怀孕的人打开门，看到是几个陌生人，脸上充满惊讶的表情。 余凡拿出兜里的证件：“你好，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李玲玲手里拿着早餐：“先进来，什么事？” 几个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屋子的布置跟黄可家有些相似，处处透露出温馨，但一些细节方面没有黄可的精致与用心。 许北尧看着她的肚子：“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一些刺激到你，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一只手摸了摸肚皮，一只手拿着装牛奶的杯子：“没事，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许北尧开门见山：“钱忠与被杀害了，你知道吗？” 李玲玲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赶紧问到：“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难怪我给他打电话都没人接听。” 话说完后，她开始哭泣起来，眼泪啪啦啪啦的掉，嘴里叨念着，怎么办？她肚子里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整个人浑身透露着不淡定，还有一些急切，像一个失去方向，又被困住的人。 许北尧先安抚了一下她：“我们希望你配合我们，尽快找出凶手。” 袁满坐到她身边，与她说着话，不断安抚劝慰她，终于情绪被稳住了，但眼泪还是啪啦啪啦的掉，没多久眼睛就变红了。 “我就前天爸爸过生日见过他，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了。” 李玲玲告诉警察，前天是爸爸过生日，钱忠与一点多到的皂角巷。进家里没多久后，爸爸和弟弟因为不满意他，而争吵了几句。 爸爸主要觉得丢人，自己女儿都快给他生第二个孩子了，但他还没有离婚，几个男生一个个怒气冲冲的，要不是她和母亲拉着，估计就打起来了。 说完后，带几个人去了一趟父母家，皂角巷很长，里面弯弯曲曲的，但到大马路的出口就两个，一头一尾。中间都是各种小巷道，密密麻麻。 李玲玲走在前面，袁满在旁边，许北尧和余凡在后面跟着。中途发现，这里有部分的房子开始在拆迁了，而且在巷子中间位置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树林。 十分钟后到达了李玲玲的家，家人正在吃饭，李妈妈正在叫孙子去上学。等小孩子离开后，大家也知道了警察的来意。 李父在一边抽着烟：“那天我们骂过他之后，他就离开了，确实没有回来过。” 李玲玲的弟弟也开口：“确实如此，虽然我们对他很不满意，但毕竟是外甥的亲生父亲，大家最多动动嘴，也不愿孩子没了爸爸。” 许北尧：“麻烦你们说一下，案发当天，四点到九点的时间里，你们都在干嘛，谁能帮你们作证？” 李玲玲回答：“当天是父亲生日，午饭差不多两点结束，四点那会儿从皂角巷出发，去了商场，家人一起去电影院看了电影，吃的晚饭。她带着大宝在商场的游乐场里玩，家人是十点钟才回家的，这些都可以查商场的监控记录。” 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后，几个人从李玲玲父母家出来了，这会儿巷子里热热闹闹的。住在楼里的人一个个拎着菜匆匆忙忙的回家。 在巷子里转了两个弯，又到靠近拆房子的地方，那里正在施工，发出的声音能传好远。许北尧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回过身又看了看这曲折的巷子。 余凡在一旁问：“李玲玲是真不知道钱忠与的事情吗？那她哥哥还有爸爸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袁满站在许北尧身边：“从李玲玲的肢体以及表情整体的反应来看，她确实没有说谎。她父亲和弟弟说的也是真话，你想呀，虽然他们讨厌钱忠与满嘴跑火车，说要离婚又没离婚。 但他们对孩子的爱还有外孙的爱是真的，养小孩也需要钱，他们也不希望小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呀。” 余凡整的有些烦躁：“那就是这条线断掉了？” 是呀，死者身边最有嫌疑的人，好像都和案子没有关系，那谁又和案子有关系呢？犯案的又不可能是陌生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许北尧拍了拍余凡：“慢慢想，总能想通，下午再去黄可家看看！” 回到局里那会儿，李大贞已经将兴盛南路那边破坏的监控修复好了，周免在对钱忠与的邻居还有公司同事进行排查。 修复好的视频，投影在了大屏幕上，这是别墅小区前门的位置，时间显示是在案发前那会儿，大家都仔细的盯着屏幕，直到酸涩也没有发现异常。 周免：“傻眼了，我都怀疑凶手破坏监控只是一个障眼法，我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哪里不对。而且那天我问过门卫，他们都说没有陌生车辆进去过。而且送外卖的小哥都是有登记的，再说不可能将脑袋放在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方呀！” 李大贞：“我也没有瞧出异样，下午我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许北尧低垂着脑袋，正好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帅，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像是渡上了一层光晕。 在以为老大要表达一些什么看法时，他很认真的开口：“我们先去食堂吃饭？” 周免咳嗽两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只是吃饭吗？” 许北尧推了推袁满：“不然呢？要不你一个人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案情？” 在几个人的哄笑声中，周免跟着去了食堂。 这会儿人已经很少了，几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嘴里聊着一些案情外的话题，刚下楼时，几个人达成了共识，给脑子放两个小时的假，只有脑袋轻松了，空了，才能装进去别的东西。 下午两点，早上的几个人又来到了兴盛南路，来之前与黄可联系过。所以黄可见到几个人并不惊讶。 她穿着浅色的居家服，出来给几个人开门，身后跟着她的女儿，女孩子很可爱，脸蛋圆润，也十分有礼貌。 进屋后几个人发现，客厅里十分凌乱，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很明显是在搬家，东西有些杂乱。 黄可从厨房端来水，给每个人递去，能看出她皮肤很差，眼睛周围都是黑的，里面血丝很多。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想上楼看看就去，孩子爸爸出事的那间屋子还没有动过。”语气说不出的平静，没有任何的起伏，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袁满：“怎么这么快就想着搬走呢？” 小女孩见屋里来了很多人，有些害羞，从一旁钻进了妈妈的怀里，眼睛里有些害羞。 黄可抱住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留下来的理由了，当初大学一毕业，我父母就劝我回老家，在那里找工作，安稳的过日子。但那时候我年轻气盛，想着青春就该努力拼搏一把，其实我是为了爱情。 现在我还挺理解父母那会儿的劝说，所以我想回去生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1章 断头案（七） 小女孩坐在妈妈的怀里，双手抱着妈妈的脖子，脸颊贴在她身上。这时黄可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不过那笑容也很浅，可以看出她心里的难过，并没有完全的消失。 几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好安慰，不好鼓励。一个人心里有伤，就像是被关闭在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窗户只能从里面向外打开，换句话说，能帮助到自己的，只有自己。 楼上出事的房间没有打扫过，只是空气里隐约还有一点残留的味道。几个人检查了一番，干脆坐了下来。 窗户正对着楼下的鹅暖石小道，周围是绿色的植物。如果闲暇时间，坐在这里和家人喝喝茶，聊聊天应该是十分惬意的。 余凡：“送钱忠与的人脑袋回家，只是想让他再看一看这个地方吗？还是在嘲讽他？” 袁满双手抱臂，看着楼下，这会儿黄可带着孩子在朝外拉东西，一个黄色的大纸箱，有些笨重。不过箱子很干净，胶布贴得十分对称，很整齐。 好像整个家里，不管是布置还是家具的摆设，都是对称的美，距离还有款式都是一样的。黄可在这方面，有些轻微的强迫似。 早上去李玲玲家，虽然风格和这里很像，但总是差点意思，应该就是物品不够对称！ 母女俩路走了一半，就累得在原地休息，余凡趴在飘窗台：“需要我们帮忙吗？” 黄可抬头时，眉心皱了一下，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厌恶，稍纵即逝，但被人扑捉到了。 袁满在一旁：“要去就赶紧去，嘴上说还不如行动。” 说完后，就将人赶下去了。多了一个男人，果然不一样。余凡蹲下来，双手放到了黄色纸箱的两端。刚要走，这时候黄可赶紧理了理箱子，直到余凡两只手的距离差不多，她这才满意。 楼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袁满忽然蹲下身子，视线与飘窗平行。在摆放脑袋的飘窗台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印子，很浅，都快看不出来了。 等余凡上来后，几个人就告辞了。黄可送他们到门口，一只手牵着自己的女儿：“我们过两天就要离开了，房子我让别人帮我处理了，能卖就卖，不能就再想想办法，如果你们下次要来看看，就去小区保卫处拿钥匙。” 说完就带着孩子进去了，三个人在小区里绕着弯，忽然一辆车开过，是打扫清洁的车。大家要看到车子的后面装着刚黄可丢掉的箱子，箱子的上方被划破了，露出大相框的一角。 余凡感慨：“难怪我觉得重，原来里面都是婚纱照呀，不过那女人挺坚强的，死了老公后，这么快就重新开始了？” 袁满走过去跟开清洁车的大爷聊天：“大爷这里一天打扫几次垃圾呀？” 大爷穿着工作服，一面熟练的收垃圾，一面回答：“以前就早晚两次，最近不是小区搞绿化吗？就多了现在这一次，那绿化的范围很大，送来的都是些好花草，所以地上会有一些泥土之类的。” 聊了几句后，袁满就提出了看箱子，大爷赶着去其他楼收垃圾，想着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就让他们带走了。 去拿车的时候，几个人发现绿化带运输花草的车确实比较多，一辆接着一辆的从外面进来。听门卫说早上小区的业主赶着上班，便让他们下午这个时间进来送花草。 回到局里几个人就聚在一起聊案情了，周免看着桌上的一个黄色大纸箱，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老大，不会是嫂子知道我们查案辛苦，所以特地寄来的慰问品？” 李大贞眼睛从电脑上移开：“我这里有刀”打开后：“怎么是这个” 周免：“我想多了，不过你们拿钱忠与和黄可的结婚照回来干嘛？” 余凡：“这是她下午刚扔的，是不是不符合常理。” 按道理来说，她们是校园走到婚纱，在丈夫死后，而且还不知道凶手的情况下，她是不会离开的。更不会扔掉这些两个人的记忆，反而会时不时拿出来怀念一下。 袁满见几个人都在疑惑，怀疑：“你们见过，什么情况下，女人会丢掉这些东西？” “在分手的时候，去年光棍节，我们小区一女的，扔掉了男朋友送的大熊，还有各种礼物，站在垃圾桶旁狂哭。” “分后，劈腿，离婚的女人，因为他们要忘记前任，重新开始。” 袁满认同大家所说的，又补充道：“黄可那个人是很理智的，但在感情方面，她爱的强烈，她需要伴侣绝对的忠诚，而且认为爱情应该是纯粹的。她外表看起来温婉，但各种自然表情还有话里话外都能看出，她骨子里是倔强的。 她能陪着钱忠与从零开始，但忍受不了他情感的背叛。” 一圈分析下来，大家得到了一个总结，黄可应该是知道了老公出轨的事情，并且知道了李玲玲和孩子的存在。不然没办法解释，现在她的这些行为。 许北尧看着被破坏的婚纱照：“我们还得再查一查黄可，出事那天她肯定是在动车上，查一查她最近的财务，还有案发前几天的活动轨迹。” 袁满看着箱子：“我今天下午见余凡帮忙搬箱子时，有个大胆的猜测。”说完后看着许北尧，心里想他一定也猜测到了。 “既然箱子搬不动，可以请人搬，既然有人帮忙搬，那可以提出搬的要求。所以你想查她的财务，对吗？” 许北尧默认的点了点脑袋。余凡：“你怀疑她买凶杀人？” 李大贞接受消息后，马上准备查黄可的财务：“一切都有可能呀！这个世界，超乎你的想象。” 回来的时间里，李大贞在查黄可的各种汇款记录，其余的几个人在看监控记录，一圈下来，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黄可的汇款消费记录很简单，唯一大一点的几笔钱都是给父母的钱，这些钱还没到买凶的程度。而皂角巷的监控，只看到了钱忠与进去，还有他出来找人拉车去修理厂的画面，车子拖走，他进去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经过对他周边人的排查，他确实在皂角巷只认识李玲玲一家，而商场的监控能证明那一家人说的都是实话。 到下班时间，许北尧就让大家今晚上回家住。这两天都呆在局里，总得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好好想想，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 许北尧带着袁满上车，去与甘柠还有袁亦汇合，这次几个人找了一家中餐馆吃饭。餐馆离江边不是很远，坐在院里的凉亭中，就能看到灯光下浮动的江水。 餐馆是古香古色的，他们在餐厅最高处的一处亭子，亭子上挂着几盏红灯笼。这里除去菜色好，糕点也不错。 甘柠吃了几块这里的特色糕点，嚷嚷着回去的时候要打包一些。许北尧跟老板很熟，没多久服务员带了一大堆打包好的糕点小吃。 甘柠喝了一口水：“这也太多了，我还要再玩两天的，等要离开的时候再打包！” 袁满也被打包好的盒子惊到了：“要不明天早上带给李大贞他们当早餐？” 许北尧：“嗯，可以！”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2章 断头案（八） 晚饭后几个人就商量着回家，甘柠和袁亦知道两个人最近都在加班，所以很自然的没有当电灯泡，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主卧里只剩下小夫妻了，袁满也没客气：“我先去洗澡。” 许北尧回了一声好，就在沙发上坐着看手机。直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才将手机放在沙发上，起身从卧室走到了与房间相连的阳台，推拉门关上后，眼前只剩下外面的夜色。 这里能看到大半个荣市的夜景，手里的烟被点燃，指尖夹杂着一点忽明忽暗的星火。 袁满洗澡很快，没多久就从浴室出来，她来家里前，回宿舍带了一些日用品过来，这会儿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衣服是她喜欢的白色丝质睡衣，上面的图案是条纹。 没有见到许北尧的人，却看到他手机响个不停，原本想忽视，但对方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 弄得她都没心思思考案子的事情，一把抓过手机，发现是自己家婆婆。 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袁满的记忆力很好，一看便知道是谁。她正在犹豫不定时，许北尧从阳台上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股凉意还有烟味。 “你妈妈的电话，响好几次了，赶紧接。” 对方笑了笑：“你不是经常和你婆婆聊天吗？应付她这种事情以后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洗澡。”说完后就进了衣帽间。 女孩子看着屏幕变黑，刚想放下，婆婆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有一种许北尧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刚接通对方就控诉起来：“大晚上的那里去了，还不接你妈妈的电话，谁白养了这么大一个儿子。还好我平日里有保养，不然血压早就冲破血管了……” 在对方还要继续控诉的时候，袁满插了一句：“妈妈，是我。” 许母一下子就听出了儿媳妇的声音，瞬间变得笑声不断，两种情绪无缝连接：“我正想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带你回家看看呢？满满在那里习惯吗？许北尧有没有起欺负你，他就性格有些木纳，人还是不错的。” “我昨天见到柠柠的爸爸了，他说柠柠去找你们玩了吗？” 袁满心情变得很好，收起了小桌上的资料，在回答婆婆的问题，中间还谈到了很多荣市这边的事情。聊了工作，同事还有这里的风景美食。 许北尧洗完澡后见两人还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他走过来直接问：“还睡不睡了？” 正在聊天的两人有些尴尬，许母：“那个有些晚了，都怪我不识趣，就不打扰你们了！”她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怕儿子这个木鱼脑袋会冷落人，知道两人在一起就行。 袁满呆坐着，又找不到话反驳，手机被她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她把沙发旁边的台灯打开，拿起之前的资料，想继续看看案子。 许北尧穿着浅色的居家服，走过来抽走了她手里的资料：“给脑子放放假，早点休息！” 屋里的灯都关上了，两个人肩膀挨肩膀的平躺在大床上。几分钟后许北尧传来均与的呼吸声。 紧绷的袁满一下子就放松了，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旁边的人。屋里很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可是他的眉眼确印在了她的心上。 有几次她慢慢靠近到许北尧，脑袋凑到了他跟前，两人之间只差了几厘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扛不住睡意，嘴里嘀咕了一声“晚安” 袁满睡着后，许北尧就睁开了眼睛：“你再不睡，我就坚持不住了。” 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将她额前的刘海拨弄到一边，最后还是没忍住的吻了吻她的脸：“晚安” —————— 第二天早上袁满醒来那会儿，许北尧已经起床了，出门前两个一起吃了早餐，中途也没见甘柠他们起床。 李大贞他们来到办公室，发现桌上一大堆打包好的糕点，嘴里嗷嗷嗷的叫着，瞬间将其他两名吃货也吸引了过来。 周免：“谁发达了呀？” 许北尧淡定的坐在白板前：“你们嫂子知道大家查案辛苦，特意给你们送的。” 余凡：“哇，这是什么神仙嫂子，简直是个小仙女嘛。” 许北尧难得心情好：“嗯，会说话，你再多夸夸，估计以后收到的吃的越多。” “嫂子一定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祝老大和嫂子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袁满确实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估计想找个地缝使劲朝里面钻。这家伙还让不让她好好上班呀，画面简直不能直视。 “五分钟后开会！” 白板上依旧是这两天的分析，现在这个案子依旧停留在原来的地方，就是与他相关连的人，好像都和案情无关，也没有什么新线索出现。 许北尧起身：“你们对此有没有什么看法？” 周免：“昨天不是发现黄可有异常吗？虽然她明面上的资金没问题，但她买凶杀人也有可能是给的现金，她既然知道老公有外遇，应该计划了一段时间，我们再查查她这几个月以来，有没有取过大量的现金。” 李大贞：“别墅被破坏的监控我都恢复了，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要不我们再一起看看，我毕竟一个人，可能又啥地方忽视了。” 周免：“我还有一些钱忠与身边人的资料没有排查完，下午应该就差不多了？” 许北尧听完后总结：“钱忠与公司和邻居继续排查，黄可的资金也继续查。等一会儿我们再看一看皂角巷的监控画面？”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案发当天在皂角巷的视频画面，大家看到了钱忠与开车到达那会儿。李玲玲出来接他，两个人手里拎满了礼物，很亲密的挽手，朝里面走去。 中途有很多车经过，大概四十分钟后，钱忠与有些怒气冲冲的出来。接着他回了一下头，他又折回了小巷子，可是很快他就出来了。 接着上车，可是他的车好像坏了，他下车那会儿，又回了一下头。后面很快找人来拖车。车子拖走后，他直接进来小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袁满将视频拉到他怒气冲冲回头那一刻停下：“当时应该有人在给他打招呼。” 余凡：“可是李玲玲家里的人说，没有人出来找过钱忠与。” 袁满：“那么他就是在这里遇见了熟悉的人，虽然那个人没有出现，但从钱忠与的微表情来判断，是熟人。如果是陌生人，面部表情不会是放松的状态，警惕性会很高。” 许北尧坐直身体：“那么我们来猜测一下，当时生气的钱忠与从皂角巷出来，正巧遇见了熟人，那个人年纪和他差不多。两个人约着一起说事情，但发现车子坏了。 于是钱忠与果断放下车，跟那个人一起去了，那么肯定是那个人知道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等不及了，当场就想知道。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家事？公事？私事？”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3章 断头案（九） 监控画面最终停留在钱忠与回头的瞬间，将那刻定格住了。 袁满：“他那时候是心里有火的，李玲玲家人都在劝他离婚，然而他又舍不得离。人一旦生气就会找适合自己的方式去发泄。而且他脑子里当时应该是想第一时间离开这个烦人的地方，想去逃避问题。 如果是一般的关系，他可能不会理会。而且那个地方，那个时间段也不会遇到什么工作伙伴，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对方一定会主动上前，而不是叫他过去。” 许北尧手里拿出一支烟，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要继续吗？” 被肯定的人又开始分析：“对方显然是不想露面，我们可以结合他的面部表情来猜测，刚开始很气愤，见到那个人后脸上表情是放松的，过去后是急切还有惊讶。拖完车后，是马上跑去找那个在角落里的人。 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那时候的怒气抛之脑后，迅速转换到另一个情绪当中，结合他家里最近发生的大事，来看可能会是什么？” 周免：“会不会是他父母的死？” 许北尧：“完全有可能，从调查的资料显示，钱忠与是个孝子，对父母的感情很深厚。老婆孩子回去娘家，公司有合伙人，如果公司有事应该是一时间打车回公司。 那么剩下的就是父母，假设对方提出知道他父母被杀害的事情，想要将一些消息告诉他。钱忠与见那人是认识的，所以警惕性放低，一心想着查找真相，跟着他去了。” 后面大家陆续补充，钱忠与他父母家离这里有些距离，怎么会那么巧就遇见那个人呢？显然是策划过，他是被人骗进巷子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将人骗进去后，对他采取了什么特殊措施，让他失去了意识，接着再将人运出巷子。 李大贞：“可是我们不知道他见的谁，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将他运出去的呀？” 许北尧：“他见的人是熟人，熟到一说他父母的事情，他就会完全的相信，所以重点排查他父母被杀害那栋楼的人，左邻右舍。至于怎么运的，再去现场看看，我相信凶手也去过好几次那个地方。 也 曾绞尽脑汁的想这些问题，他要知道哪里有监控，怎么避开，又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送出去。” 早会结束后，许北尧带着袁满还有余凡出去了。剩下的人继续排查，还有调查黄可银行，电话的信息。 到达皂角巷那会儿，差不多十点，来往的人很多。余凡去小摊前买了一包烟，趁摊主找零花钱那会儿，问了一下当天下午的事情。 摊主对钱忠与有印象，说好像当天是有一个小伙子在叫他，嘴里叫着钱哥，但没看到那个人出来。 几个人又钻进了深深的小巷子里，从头到尾的走了一遍。在巷尾往回走那会儿，看到一个穿鲜艳裙子的女人从小楼里出来，路过他们时，那女人还朝着许北尧和余凡抛了个媚眼。 她走了几步远，便听到几个大妈聚在一起唧唧歪歪说她的闲话。 “这妖精又出去祸害人了？” “可不是吗，不然她吃啥喝啥，这一天天又爱乱花钱，又不想出去工作。” “是呀，肯定又去找目标，晚上又接着去小树林里呗，我昨晚看到她从小树林里出来的，咱们巷子口那边与树林的围墙不是坏掉了吗？” 许北尧停在一边，仔细听着几个人的谈话，在老人讲完小树林的话后，就朝着那里走去。 隔着一些距离，见女人越过倒塌的墙壁，伸手拨了拨长发，扭着腰朝工地那头走去了。 几个人从坍塌的墙角进去，这是紧挨着皂角巷的一个小树林，这里很大，之前是一个公园的一角，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集团在这里面建了高楼。 因为这里绿化面积很大所以楼价翻了一番，可是这里暂时没有人进去，一是入口处被封了，二是，旁边在修房子，很吵闹。 进去后发现，小树林里的树很高，但路面还是比较整洁，里面还有以前的游乐设施。许北尧朝着最偏僻的地方走去。几个人没有说话，只传出脚步声。 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小山丘，在最角落里发现了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在地面上能看到有几个清楚的脚印，随着脚印再继续查看，就到了山丘下的草坪上，随着草坪被破坏，足迹也不见了。 余凡蹲下来：“要不要叫人来帮忙看看？” 许北尧看着这 些脚步，思考起来：“打电话叫，我们再看看周围。” 山坡下是一条曲折的小道，沿着小道走一会儿，才看到修建房子的工地。绕了一大圈后，几个人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痕检的同事在山丘上仔细的勘查了一番，最后在坡下的草丛里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瓶子。能取证的东西很少，这里偏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线索。而且也不知道钱忠与是否来过这里。 回到局里几个人又在一起讨论，黄可最近几个月的钱都是正常的支出，没有转账过，取出过金额比较大的。现在她好像又不存在疑点。 而钱忠与父母的邻居里，符合条件的有好几个，整栋楼与他差不多大的人有八个，都是父母同事的孩子。 许北尧拿着笔在本子上画了几笔：“今天去皂角巷之后，我就在考虑，为什么钱忠与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听那几个老太太聊天时，忽然想到，虽然正常的路只有巷头和巷尾，但也有其他的路可走。 皂角巷里面很窄，车子只能停在外面，如果按照正常的路径进出，那想完整的带出钱忠与是很难，很容易暴露的。第一次我们去，就发现了小树林还有工地，工地里人多眼杂，但小树林就不一样了。” 袁满：“所以你猜测，是凶手将他带了进去，在谈话中趁机将他弄晕，再带出去的。” 余凡：“如果这样来推算，是比较合理的，那将他弄晕后，又是怎么带出去的，钱忠与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只有借助交通工具，可是公园的几个出口，也容易暴露呀？” 许北尧：“先将几个出口的监控调出来，如果事情真如推算的那样，准能找到破绽。” 下午几个人，又在看小树林大门的监控，大门的空地被当成了临时停车场，不断有车辆开来开去，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 李大贞：“这几天连续看监控，我不行了得歇一歇。”说完他去到窗外，用手撑开眼皮看向远方，这会儿又快到了下班时间。 痕检的同事在下班前，送来了资料，从现场的鞋印来看，应该是两个男人的，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体重九十公斤，一个差不多一米七五，体重八十公斤。两个足迹在下坡时都有些凌乱。 但属于一米八几那个人，他下坡时，鞋子的受力面积并不均匀。大片内落，大片外起脚。脚后跟脚弓部位不落地，说明人当时是倾斜的，后仰。有被拖拽，不属于正常人的足迹。 而在现场坡下草堆里的瓶口处，提取到了钱忠与的DNA。瓶子里的水含有安眠药的粉末，所以他们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4章 断头案（十） 二组的几个人拿到报告时，心里又激动起来，忙碌了这么久，终于有新线索了。 从钱忠与消失的巷子，找到他被弄晕的地方。只要顺着这条线，继续找下去，真相应该就要浮出水面了。 看了几遍小树林的监控，大家决定让眼睛放松一下，再看去就要出幻觉了，于是都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讨论。 周免脑袋后仰，后脑勺正好靠在椅背上：“监控的画面就很正常呀，没什么地方可疑，难不成那家伙挖了个地道？” 余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啥，和桌下垃圾桶里的一样？” “还挖地道，你觉得凶手有三头六臂，还是会施法，那里能轻易挖出来吗？” 许北尧眼睛一睁：“我们老想着是什么样的车将钱忠与带走，却忘了，还有一个交通工具是我们从来没有起疑心的？” 毕竟有几年的默契，李大贞问：“老大，你是说垃圾车？” 许北尧：“对呀，画面里有出现过，赶紧看看能对上时间不。大家看到垃圾车都不会去起疑心，但说不定凶手就是从在在这上面打主意的。” “而且你们发现没，好像垃圾车从大门东侧缓缓开过时，旁边的座椅上是有空瓶子的。” 电脑打开，跟许北尧说的一样，还真有瓶子没被捡走。如果真是环卫工人，那肯定是不会放过角落里的任何垃圾。说明那个人的心思不在本职工作上面，而且垃圾车的后箱是能够放下钱忠与的。 小树林里的清洁工人是开着小车进去收垃圾和打扫卫生的，凶手完全可以将车开到最偏僻那条小路的路口。 那么他将尸体运送出去后，又会到那里呢？ 许北尧走到窗口，点燃了一支烟：“你们查一查垃圾车的终点站在哪里？” 李大贞手指不断在键盘上动着，没多久便查到了，顺手将电脑推到了老大的面前。 许北尧看了一眼：“你再将具体路线查出来。” 看了一会儿，便沉默起来，虽然表面看着他平静如水，其实他这会儿大脑转动得很快。 李大贞：“你说他是中途将人运走，还是给拖到垃圾站了？” 周免：“我猜是将 人运到垃圾站了，你看这路线，都是大路，哪有机会停下呢？” 垃圾车从小树林出来后，就沿着东面开去，他们猜测凶手也不会随意改变路线，也不会将车开到自己住的地方，这样会遇到很多熟人，容易暴露，那么他的职业会是清洁人员吗？又或者他是伪装的？ 过了好一会儿，许北尧才出声：“再将垃圾站周围的地图调出来我看看，第一案发现场不会离哪里太远。” 余凡：“对，因为考虑到时间，还有到别墅的距离，所以凶手不会选择太远的地方，但附近有安全又保险的地方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几个人以垃圾站为中心，沿着周边看起了地图。 最后找到了一处，不过明天得去看过才知道。 第二天早上，除了李大贞，其余的人都出去了，一群人先来垃圾站询问了案发当天负责清洁小树林的工人。 负责人告诉他们，那个人没来多久，前两天刚离职，当初他来的就突然，走得也匆忙，工资都没要。 余凡拿出几张照片给负责人辨认：“你仔细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这里其中的一个？” 负责人翻到第三张就确定了：“是他，我当时见到他就觉得纳闷，为什么这么年轻要来做我们这份辛苦的工作，去城里打份工，不比这个好吗？” 几个人从垃圾站出来，就朝昨晚推断的地方出发，在路上时周免难掩激动：“这小子就是钱忠与父母的邻居，今年三十岁叫曾昭，当时警察去调查时，就是他提供的消息？难道他和钱忠与父母的死有关？” 余凡：“说不定就是他杀的人，你们没见照片上有多狠吗？就连衣柜暗格他都找出来了。” 袁满听完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倒觉得，钱忠与父母的死，和他无关，更偏向于是熟人作案。” 当话题聊到一半，他们就找到了昨晚推测出的那个厂区，垃圾站的附近都是荒地还有山林。周围有一片废弃的厂房，哪里很多地方都倒塌了，十分荒凉，一般人不会去，胆子小的，还会绕道而行。 所以凶手很可能会选择这里作为杀人的地方，一是周围没有人，但有遮挡物，十分安全。二是这里有小道可以走捷径到别墅 区。 废弃的厂房，大门处的铁门锈迹斑斑，像是随时能倒似的。里面杂草丛生，因为常年没人打理，都半个人高了。 周免和余凡在前面找路，许北尧走在最后，走了几步之后，他向前跨了一步，直接牵起了袁满的手，与她并肩走着。 他从大门走进来，发现脚下有很多尖锐的碎石块，一不小心人就容易绊倒，很容易受伤。这时候的他显然已经忘记了，袁满不是一朵娇滴滴的小花，风一吹她就倒，也忘记了她很能打。只是简单的想，走在她身旁。 袁满下意识的看向两人的手，很快又笑了，杂草小花不断从身边掠过，她轻轻的回握了一下，两人十指紧扣，相互传递着温暖与力量。 走了一会儿周免在前面说道：“是不是我们走错了，这里像是没人进来过呀？” 许北尧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整个路线：“我们换个方向，凶手应该是提前来探过路，他一个人来估计也害怕。找的应该是靠近路面的楼，所以我们不是去中间，而是选择靠近小路，好进出，又能起遮挡作用的地方。” 最后几个人在靠近小路的第三栋宿舍楼里，找到了在杂草遮盖下，用凉席裹起来，没人头的尸体。 很快法医将人带走了，而许北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盯着楼下的草丛。痕检的老大靠近他，站在一侧：“我已经叫人在搜了，看看附近没有凶器。” 对于凶手来说，将凶器仍在这里，可比其他地方安全。 痕检的同事找了大半天，终于在楼下草丛里找到了一把菜刀，与法医上次说的凶器基本吻合。 从废弃的楼里出去后，周免激动的说：“等下就可以去抓那小子了？” 许北尧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大贞告诉他，黄可将钱忠与父母的房子卖给了他的邻居曾昭，好像是价格很便宜。” 许北尧回了一句：“正好，将两人都带回局里。” 下午两点，黄可和曾昭都带到了局里，分别被关在了两间审讯室里。一个人面容有些紧张，像是害怕。一个人不慌不忙，就这么看着地上。 许北尧站在外面：“走，先去找这个不淡定的，撬开他的嘴，找到有用的消息，再去找隔壁那个女人。” 曾昭听到开门声就抬头，一脸心虚的看着进来的许北尧和周免。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5章 断头案（十一）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做什么工作的？”周免严肃的问道。 曾昭比想象中更胆小一些，他声音不大，正好能听得清楚。回答完所有问题后，他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 周免忍不住来了一句：“就你这样，还有胆子去杀人，估计动手前没少喝酒？” 对方的眼睛睁大了些：“摇着脑袋否认，我没有杀人，没有。”只是后面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许北尧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像一团火，能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是不是对比一下你的指纹就知道了。我也很好奇，离垃圾站不远的废弃厂里，为什么会有一具没脑袋的尸体。而草丛里的刀也被我们找出来了。” “现在你可以老实交代了，为什么要杀害钱忠与，他跟你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下刀的时候就没发抖吗？” “你和黄可是什么关系？” 曾昭听到黄可的名字，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你们没有证据，我有权保持沉默。”随后那家伙就不说话了。 许北尧拍了拍周免的肩膀：“他说不说无所谓，反正尸体和凶器还有第一案发现场都已经找到了。菜刀上的指纹还有血迹，和他一对比，这就是铁证如山，他跑不了，你不说话就是想保黄可，那也得看能不能保住她。” 曾昭心里咯噔一下，在两人出去后，明显有些焦急。 二组的队员在审讯室外面开会，几颗脑袋聚在一起。 李大贞：“没想到那小子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怂嘛，面对如此直接的证据，还能咬紧牙关。” 余凡：“那等会儿怎么审讯黄可，她那天可是不在荣市，难道我们就因为今天她卖房子，就怀疑她吗？肯定要理由还有证据呀？” 许北尧看了眼袁满，直接问道：“准备好了没？”袁满点了点头。 于是袁满跟着他们进入了审讯室，李大贞和余凡在外面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黄可自始至终都很安静，不像是在警局，像是在喝下午茶的餐厅，等着老朋友来叙旧。 周免：“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黄可温柔一笑，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前几天的疲惫 不见了踪迹，整个人的变化很大，气场也足。 “是不是杀钱忠与的凶手找到了，你们如果抓到他，就早点结案，我明天早上要回老家，准备和父母还有孩子团聚呢？” 许北尧：“你怎么知道我们抓到凶手了，还是你知道谁是凶手？” 黄可很快速的回答：“警官，你可不要瞎说，钱忠与出事那天，我可是在父母家，再说我看到他血淋淋的人脑袋，可是第一个报案的。” 她当天有不在场证明，只要她不是凶手，这事随便她怎么说。 袁满：“案发那天，我们去过你家，也仔细的参观过你家，家里很漂亮，装扮得十分温馨，你和你先生的感情一定很好。” 没等到黄可回答，又自言自语的说：“我干嘛这样问，这些不是废话吗？你和钱忠与是高中同学，大学校友，是一对从校园到婚纱的完美情侣，感情能不好吗？” 黄可神情恍惚了一下，像是推开了记忆的闸门，回忆滚滚而来，将她都淹没了，像是回到了当初的青涩年华。 “是呀，彼此都是初恋，那会儿拉个手都能高兴半天。我所有的喜好他都知道，我也能知道他的欢喜。毕业后我们一起打拼，白手起家到现在经济自由。” “不过人得朝前看不是吗？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如果抓到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和女儿还要生活，她这一辈子才开始呢？” 她在逃避钱忠与的事情，她提到的是曾经，和现在以及未来都没有关系。 “你和钱忠与感情虽然很好，当初为了他义无反顾的留下来了？但他父母应该不是很同意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袁满像是没有听出她想尽快离开的意思，又开始问起话来。 黄可收起了之前的所有情绪：“这和钱忠与的案子有关吗？婆婆公公不好，只要他对我好，吃什么苦我都愿意。” “他们是城里人，我不过是靠着成绩考到荣市的。他们家嫌弃我们家穷，别人的亲家来都是送首饰，而我父母只能送土特产还有自己家养的鸡。但这是我父母认为最好的礼物了，但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所以我都很少让父母来，不见面就少受伤害。” “不好意思，让你记起了这么多 不开心的事情，我很抱歉。”袁满说道 黄可脸上没有丝毫的伤心，主要是已经过了容易受伤的年纪了，这会儿的她，铜墙铁壁。 “没关系，谁还没个糟心事情呢？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家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呆这里了。如果案子有我必须出现的地方，我也可以提前过来。” 周免嘀咕了一句：“看起来还真挺遵纪守法的。” 袁满再次忽略了她的请求：“现在你和你先生一起创建的公司很好呀，前途无量，这说明你当初的眼光很好，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也是一个为了你勇于反抗父母陈旧观念的人。” 今天连续听了几次那个人的名字，黄可心里很烦躁，这三个字以前是幸福，现在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听到只会觉得很讽刺很糟心。 “这个人再好，也从世界消失了，我能提个建议吗？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容易让人伤心的名字。” 袁满安抚道：“那我少提他的名字，但不能不提呀！毕竟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是钱忠与。我们接到报案，来别墅查看那会儿。就觉得凶手很不一般，为什么杀人后还要特意将脑袋送回来。 根据杀害的方式，以及推断，总觉得凶手心里应该是对死者有很大恨意，这个举动也该有特殊的意义。” 这几句话说得很缓慢，每一个字钻进她耳朵，就像是一记重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 黄可是在准备卖房子那会儿被传来警局的，她当时就猜到了一些什么，在路上偷空给曾昭提过醒。并且安抚过他，让他脑子清醒一点。 不过她也在心里安抚自己，内心不断重复的说，钱忠与的死和她无关。 袁满见她的表情不断变化，就知道她此时内心又在给自己传递能量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趁胜追击。 “其实你的问题现在很多人身上都面临着，如果有你们这样的神仙爱情，再加上有一对开明的公婆，那你们会更加的幸福。” 黄可只觉得有股子血液在朝头顶上窜去，那血还带着火，她的情绪不像之前淡定：“我都说了，不要再提钱忠与，不要再提他的家人。我前任公婆不是都去世了吗？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就让这些事情尘归 尘土归土。” 许北尧打断了她的话：“杀人后就想离开，凭什么别人死了，你还能回家安稳的过日子，做梦你！” 这话的语气很重，吓得黄可往后躲，没说完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上。 “钱忠与的父母是被你杀害的？这是多大的恨，当你一刀一刀捅在婆婆身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是不是把这么多年积压的恨意都撒出来了，其实你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了？终于忍不住了，挥动了手里的刀。” 黄可身子在发抖，眼睛看向别处，闭眼后马上使自己镇定下来。那起案子的负责人这么久都没查出来什么，他们接触钱忠与的案子才几天。 她声音很大，像是在吓对方，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凭什么没有根据的乱怀疑我，我要去投诉你们。” 许北尧不屑的笑着，站起来，弯下腰死死的盯着她：“你这个杀人凶手，谁说我们没有证据，曾昭那小子胆子太小了，我们问什么他就老实交代。 所以你已经回不去了，还是趁早交代！”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6章 断头案（十二） 许北尧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但语气里的气愤没有丝毫的减弱。 “钱忠与父母的家里，被翻得很乱，但就是太乱而且太仔细了，所以才会露出破绽。如果是突然的抢劫，那么你公公为什么死前是趴在书房的桌上，他还在写字，假如真的有陌生人进来，他能听不到响动吗？不会去找老伴吗？ 你婆婆死的时候，是什么造型，正常情况下，会是那样吗？入室抢劫和杀人可是两回事，以她的伤口来看，凶手心里更多的是泄愤。 再说了，你公公婆婆是天生的死爱钱，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样的人，即使生命遇到威胁，那么压箱底的钱是不可能主动交出来的。 那你告诉我，谁会知道这个衣柜的暗格？” 黄可脸上的温婉被一层一层的撕扯下来，这会儿的她很狰狞，双手握得很紧，想起身，弄得椅子划出刺耳的响声。 那几声噪音，像是一条分割线，将她的小半辈子画上句号。 袁满没有留很多时间给她：“其实那会儿的你也是冲动杀人，虽然脑海里设想过很多次，但没有动手，因为钱忠与对你很好，他为你和父母反抗，给了你一个温暖的家，在生活中也对你无微不至。 但他给了你幸福，也亲手摧毁了你的幸福，李玲玲快给他生第二个孩子了，看肚子像是一个男孩。” “你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多久，当时心里很震惊，压根儿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当看到李玲玲手挽着你老公撒娇的时候，心里的坚持忽然就没有了踪影。 你看到他们亲密互动，看到他们怀里抱着孩子，孩子喊着你先生爸爸，在陌生人的眼里，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呀？” “而你和孩子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笑话，那一刻心里仅存的善念没有了。” 黄可的眼角滑出了眼泪，没有咆哮，只是淡淡的悲伤。 审讯室外面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传递出来的信息，师妹好棒。也没想到，杀害钱忠与父母的人，会是黄可。 黄可哭着哭着，脑子又在哭声中冷静下来：“你有证据吗？上来就说我杀人了，现在警察都是这么办事 的吗？”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如果你们有证据请尽快拿出来，而不是一味的在这里猜测，又不断的试探我。” 袁满：“钱忠与父母被杀害那天，你有去过他们家，当时在厨房做饭的人是你，不是他们。那天你该是带孩子去兴趣班，但是中途被叫回去了。他们说身体不好，需要你做饭。当你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两好好的在家里。 你任劳任怨的去做饭了，但他们居然在商量让儿子和你离婚，对？因为你生的是女儿，医生也说过你年龄偏大，身体不怎么好，不建议怀二胎。” 黄可眼里带泪的看着袁满，眼中是复杂的情绪。 “当钱忠与出轨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上演时，你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这两块冰冷的石头，这么多年任凭你怎么努力，都捂不住热。 他儿子果然和父母一个德行，本质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你从厨房拿刀走了出去。先是去的书房，你看到公公在写字，明明心胸如此狭隘的人，还要装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不过他的字确实不怎么好。 你就一刀刺向了他的后背，面对你突然的动作，他没有反抗的机会。那会儿你心里依旧有着火苗，他的死并没有让火苗熄灭，而是更加刺激到了你。 于是你拿着刀进去了卧室，婆婆见你进来，没注意到你手里染着鲜血的刀，也并不知道老伴去世，嘴巴里对你依旧是漫骂。但你耳朵听不见，听了这么多年这些恶毒的话，你早就免疫了，这一刻只想让她永远的闭嘴。 但你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被曾昭发现，他出乎意料的让你跑，并且答应会帮助你。” “你过得不好就离婚呀，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他们对你不好，可是你有自己的家人，有公司有同事。面对合同多少的条条框框，你都能头脑清晰，为什么这件事情就偏偏拎不清楚。 还是只有他们全家死，才能消散你心里全部的恨。” 袁满的语速加快，一只手拍在桌面上，情绪也随着加强起来，说完后胸口起伏。 “这可是三条人命，是一家人呀！” 黄可又哭了，低着头眼泪不断从眼里流出来，其实她心里也煎熬着。 “杀死钱忠与父母 的凶器被你带回家了？” 黄可抬头看着袁满，不明白她是怎么猜到的。 “很好奇吗？这是从曾昭送钱忠与的人头回家猜到的。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头，就在想为什么凶手会送他回来，为什么还要摆在这个明显的地方。 上次你扔婚纱照，我在飘窗上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印记，上面那个点，是你做的记号！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希望家里什么东西都讲究对称，连放人脑袋的地方都一样。一定要摆在最中央，不能有偏差。 你应该是想，让他看看，自己这一路都是有你的陪伴才走过来的，他违背了你们之间的承诺。你想让他看清楚些，所以将他的眼睛周围擦干净。 一个人有这样想法的人，在冷静后，才会将杀死他父母的凶器摆在家里，用杀死他父母那把刀每天给他做饭。” 黄可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她知道自己心里的防线要坍塌了，只差一点，他们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查出来了。 袁满：“刚杀完人那天，你心里很害怕，是不是经常会梦见他们，是不是在夜里总觉得身后有黑色的影子在旁边。这会儿是三个身影了？” 黄可身子抖动，紧握的手松开了：“是他们逼我的，你知道自从我和钱忠与在一起有多煎熬吗？ 他父母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家人看，我在钱家就是佣人，不对，我连佣人都不如。我不怕他们来找我，我也不后悔这样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做这样的选择。” 审讯室外面的人，像是在听故事，心里跟着起伏不断，但知道黄可算是认罪了。杀死钱忠与父母的凶手是她。 “我咋觉得老大和小师妹配合得挺好，还无比默契呢？全程都不用眼神交流，一个说完一个就接着问，完全没有给凶手喘气的机会，一旦凶手想歇气了，小师妹就能调动起她的情绪，这会儿老大又继续上。” 李大贞听完：“我感觉自己要失宠了，在小师妹没来之前，都是我和老大配合的。” 余凡：“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审讯室里的审问还在继续着！ 袁满：“为了自己讨厌的人，搭上了自己的一生，让年迈的父母还有年幼的女儿怎么 办？钱忠与是孩子的爸爸呀？” 黄可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彻底的失控了：“他这个混蛋，在李玲玲家里时，有想过自己是有老婆有家庭的吗？他最应该死，我最后悔的是，没有亲手杀了他。 不过他最爱的人是我杀的，在他临死前，曾昭已经告诉他的了，我就是特意告诉他的，我要让他痛苦。”说完后她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从哭泣的脸里挤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 后面的审讯比较顺利，黄可交代了杀人的事实。那天她听到两人商量让儿子与她离婚，她就激动的动手了。确实先去的书房，然后卧室，等她清醒之后，发现手上都是鲜血。 她的第一反应是打扫卫生，之后她又将屋子里弄乱，伪装成杀人抢劫。可那时的她很慌张，出门碰到曾昭就被发现了身后粘有血迹。 没想到那个男人帮助了她，而且帮她伪装逃出去了，她来时打着伞，监控看不到她的样子。 刚开始她也紧张，后面就慢慢释怀了，原本她想离婚，可是心有不甘。在杀人后的时间里，曾昭不止一次来找她，并且向她告白，帮她的原因是因为爱她。 黄可犹豫不定，有次送完孩子上兴趣班，回家的路上，看到钱忠与陪李玲玲去产检。钱忠与手里帮她拿着包，时不时还摸一摸她的肚子。 她就疯狂了，自己怀孕那会儿，公司正好忙，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去陪别的女人。 后面她留心观察，发现两人勾搭的时间很长，于是她找到了曾昭。提出要杀掉钱忠与，这样他什么都能得到。 计划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里应外合，整个作案过程与警方推测的一模一样。曾昭是通过小区运送绿植的车进的小区，然后用钥匙开的大门。 黄可交代完后，报告也送到了，在草丛的刀上有曾昭的指纹，在别墅刀具的刀柄上，有钱父和钱母的血迹。 袁满审讯完就出去了，她心里其实挺复杂的。许北尧跟在她身后，一直到了警局二楼的一个阳台上。 她趴在栏杆上，转头问他：“有烟吗？” 大卷豆说 这两天在上推荐！ 希望大家喜欢的点个收藏，投个推荐票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7章 美女救英雄（一） 许北尧站在身边，没有回答她，双手抱臂，半倚靠在栏杆旁，静静看着远方。 袁满没客气，转过身，手直接伸到了他的口袋里。果然里面有烟盒，还有打火机。不怎么熟练的打开烟盒，点火，刚送到嘴边就被人截胡了。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猛的吸了一口，烟气散了出来：“你又不会，抽什么抽？” 闻到烟味有些呛人：“我这不见你平日里喜欢抽吗，这会儿就想试一试？”又小声嘀咕道：“你总是背着我偷偷抽，身上一股味道，你当我闻不到吗？” 很快一支烟抽没了，许北尧失声笑了笑，原本堵着的心口被人疏通了：“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件案子？” 袁满看着荣市快黑下来的天空，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跟案子也有关系，我就在想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会把爱情当作生命的全部，而男人却不能。其实黄可确实可怜，她心里的执念很深，这些都是源于钱忠与。 既然承诺要彼此忠诚，为什么还要背着去找李玲玲？是不是爱情里总逃避不了喜新厌旧。” 许北尧朝她走近了一小步，手臂挨着他的肩膀：“谁说男人里没有忠诚的，你公公婆婆难道不恩爱吗？你父母难道不恩爱吗？不要因为眼前的一些迷雾，而看不清更远处的地方了。 其实人最应该取悦的是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去爱自己。 黄可表面上是可怜，但她心里也有很多扭曲和极端的地方。她的爱很多时候挺沉重的，她喜欢操控钱忠与并且用他父母对她的不喜欢，让钱忠与屈服。 这些都是不利于两个人相处的，他们曾经是很相爱，但在爱的路上没有给到彼此更大的空间还有理解，更不要说是适当的沟通了。 他们两个人其实很像，应该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我们总喜欢去推卸，逃避责任，总认为别人有问题。难道遇到困难就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杀人才能去解决问题吗？ 她一边在指责，但又随意的夺去了别人的生命！” 袁满手臂上传来了他的温度：“那你呢，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吗？”其实她心里有答案，就想听他亲自 说出口，当说完后，才察觉今晚的自己十分的矫情。 而这些矫情和扭捏，只有在面对许北尧的时候才会有！ 突然被问到的人，低下头看到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这会儿头上的灯光亮了起来。一束光打在了他们身上，彼此安静。 在漆黑的大世界里，这么小的一圈光晕算是单独的小世界！ 袁满没有听到回答，猛的抬头：“哑巴啦！” 许北尧：“这倒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记忆力不好，我们登记前爷爷不是说过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儿戏，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简单一点来说，我们是不会离婚的，我和钱忠与不一样，你和黄可也不一样。 我会洁身自好，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会给到你足够的空间。更希望我们能彼此好好沟通，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能相互理解。我们总是能轻易的去体谅陌生人，而不能倾听最亲近人的声音。 爸爸不是说过吗？夫妻两人总会有磕磕绊绊，但要及时去解决。”说完后大手直接牵了她的小手，自从牵过后，这感觉还不错。 李大贞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两人回来，就打了电话过去。许北尧接到后，就带着人回去了办公室。 先将最后的工作完成，感情的事，后面再说。 周免帮着两人倒水：“你们是怎么推测到黄可是凶手的？连凶器在他们家都知道？” 袁满脸上很平静，心理被许北尧勾起的小激动被压下去了，微微一笑：“在审讯室不是说过吗？钱忠与父母的死亡状态，还有衣柜的暗格，这些都是漏洞，我们也去查了查案发当天兴趣班的监控视频。” 余凡：“那菜刀怎么会拿回别墅呢？” 袁满耐心讲道：“其实第一次我去他们家，就觉得房间的安排还有装扮都是一个系列的，但厨房那把刀太格格不入了，我就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看见钱忠与父母家厨房的照片，我才恍然大悟。其实可以想想，当线索到曾昭身上，很多事情也就好解释了。犯罪过程整体还是很连贯的，你想什么原因会导致人犯罪，杀人后凶手的反应有哪些。 黄可见到尸体，表面上哭哭啼啼的，但她心里是很清楚的，为什么清楚， 因为这些事情，她全部都知道，身体的语言是不会撒谎的。曾昭为什么会帮助她，为钱为爱情？” 许北尧见一个个没有要歇下来的意思：“什么都问，自己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吗？经历了这么多案子，要学会去总结，站在凶手的角度，他为什么要杀这个人，目的是什么？” 他不是反对大家提问，只是很多事情这几个人不会先思考。就像小朋友总等着大人来喂饭，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周免反问：“那还有随机杀人的，大马路上拽一个就给上一刀。” 许北尧从椅子上起来：“随机杀人也有原因，为什么那么多人就杀那一个人，时间刚好。或者那个人曾在言语上攻击过他，能不能动动脑子一个个的。” 大家在办公室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甘柠的电话又再一次打来了，袁满算了一下下班时间，就约着一起吃宵夜。 从局里出发，二组的人开着两辆车一起出发去了一家火锅店，这几天忙工作就没有好好吃过饭。于是在案子结束后，大伙就想着犒劳自己。 李大贞他们在车上讨论：“今晚上吃饭，上次那个大美女会来？那人是不是嫂子？” 周免附和：“那肯定是嫂子，不过嫂子为什么给师妹打电话？” 余凡：“说明老大对师妹关照是有原因的，因为是老婆的闺蜜。” 几个人商量了一路，总结出来的结果，就是要狠狠拍嫂子的马屁。于是下车后，便出现了猛夸甘柠的这一幕。 被夸的女主角有些纳闷，但是欣然接受，表示大伙儿随意吃，许北尧掏钱。废话，她大老远来当助攻，请吃一顿怎么了，再多吃几顿也吃不穷他。 袁亦脸上不怎么好看，低声对妹妹：“你同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 袁满摇了摇脑袋：“不知道，但赞美能让人心情愉快，你看柠柠，多开心呀！要不你也试一试这个办法，这样估计能少挨很多毒打。” 袁亦不屑一顾，低头吃火锅，他和甘柠的感情能一样吗？这几个人夸得多么俗气，他才不要呢！ 正吃着菜，公司的助理打来了电话，于是他就出去忙工作了。 周免见人出去了：“师妹，你哥看起来很忙呀，电话接了 好几个？” 袁满将菜夹到碗里：“没办法，家里的人都等着他来养活，不辛苦一点怎么行。” 李大贞吃着饭：“老大是不是也需要养家糊口。”蹭了这么多饭，见到嫂子如此善解人意后，竟然有些惭愧起来。 但羞愧是短暂的，因为甘柠不停在点菜，老大也没有丝毫的拒绝，眼神里更没有心疼。 许北尧在隔壁桌结完账后，放下筷子：“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一下？” 余凡看着外面一群人的背影：“我吃饭那会儿，总觉得那伙儿人，有些熟悉？” 李大贞后知后觉，捂着嘴：“我靠，那是逃犯。” 许北尧带着人出去后，桌上只剩下袁满还有甘柠了。等到袁亦进来坐下，袁满就等不住了，立马跑了出去。 袁亦见甘柠吃得欢快，一晚上没和她说上几句话的人凑了过去。 这家火锅地点比较偏僻，但胜在味道很好，所以每天人还比较多。许北尧刚进来就发现了要逃犯，但考虑到这里人数多，也怕他们身上有武器，于是就等到了他们结账。 几个被通缉的逃犯，东倒西歪的走到了大路上，很快发现了身后有几个人跟着他们，刚开始以为是路过的。后面见他们来势汹汹，腰间的手铐露出光芒时，便知道是警察。 一个个都清醒起来，掏出锋利的匕首迎了上去，袁满来那会儿，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拿着匕首朝许北尧身上刺去。 而许北尧被其他两人缠住了，她跑了过去，一个踢腿，直接踢种了坏人的胸膛。 袁亦知道妹妹追出去的原因后，拍了拍桌子：“那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去凑什么热闹。” 甘柠扭头看他：“这是她的工作，你瞎逼逼什么，要不要去帮忙？” 某人瞬间怂了，他都打不过他妹妹，从小打架袁满就没有输过，还是乖乖等着！ 没多久有警车从火锅店门口经过，这下人群沸腾了。袁亦和甘柠给老板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去了打架的地方。 见到警察将犯人一个个带到了车上，最后车子再次呼啸而过。 等人群散开，发现许北尧身边的袁满捂着手臂，她衣服被划破了，血染红了她的外套。 大卷豆说 还有一天推荐，所以这两天更的字都比较多！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还有大概两章就是新案子了！ 天天开心呀！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8章 美女救英雄（二） 甘柠对血液的味道十分敏感，是第一个发现袁满受伤的。 许北尧看到伤口后，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觉得很难受。他一把抱起袁满，朝着停车场走去：“我先带她去趟医院” 甘柠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我回店里去结账，等会儿家里集合。”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大家都没有继续吃饭的意思。甘柠送走二组的其他成员后，就开车带着袁亦回家了。 这会儿是大半夜，街上很安静，偶尔有行人路过。 袁亦质问：“我妹妹受伤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医院” 甘柠手握着方向盘，扭头问：“你是不是傻，妹妹结婚后，哥哥要懂得闪亮退场，你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了。你在和小妹妹约会时，舍得别人来捣乱吗” “我哪有和小妹妹约会。” “圈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换女朋友速度很快，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装什么装” 袁满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副驾驶上，许北尧全程黑着脸，脑子记得十分清楚。他在与人搏斗，身边的逃犯倒下后，就去帮李大贞了，他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准备等人靠近后，再一招制敌。 所以他故意在等人靠近，谁知道袁满半路就这么从远处奔来，帮他挡了那么一下。从从侧面只能看到那个人受伤，看不见袁满的胳膊肘。 车子发动，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以后不许这样了，你还能不知道我的身手吗” 袁满坐直身体时，不小心崩到了伤口，疼得叫出了一声。 许北尧皱着眉头，反省了一下，接着解释：“我刚刚话是不是说重了，其实我的意思是不希望看到你受伤，先不说我能躲开，即使躲不开也宁愿自己挨上一刀。” 平日里话少又严肃的人，可爱起来也挺软萌的，就是有些意想不到的唠叨。 袁满盯着车子的前方，有感而发：“我不希望你受伤，再说这一刀已经挨了，咱们就翻篇吧” 某人十分固执：“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先去医院。” 去医院挂了一个急诊，外科门诊医生检查后，需要消毒包扎伤口。袁满的衣服被剪开，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红色的伤口。那口子更像是伤在聊许北尧的心上，让他浑身上下都疼。 好在伤口不怎么长，因为她闪躲及时也没多深，只是血染到了衣服上，看起来有些吓人。 许北尧将坐着的人半揽住身子，用手遮住了袁满的眼睛，再次问医生：“你确定不用打麻药吗这伤口挺严重的” 医生正准备消毒：“都说啦，不需要缝合，所以不用打麻药，伤口注意消毒，这几天不要碰到水。” 消毒液刚碰到皮肤，袁满被冰冷的消毒液惊得抖动了一下，许北尧正要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就被怀里的人堵住了。 她轻轻扯着他的衣角，询问道：“不要再打扰医生了，人家是专业的，知道该怎么处理，你要是不敢看，就先去外面等我。” 后面的时间里许北尧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回家。 袁满手臂受伤，不能洗澡，就进浴室随意的擦了擦，出来那会儿，许北尧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 她识趣的坐到了对面，一副暴风雨要来临的样子。猜想的说教声没有想起，他只是走到她旁边检查了一下手臂有没有沾到水。 屋里的灯被关上了，只是两个人都没有睡意。许北尧睡不着也不想像上次一样装睡。手臂枕在脑后，对着天花板，轻声问了一句：“要不要聊一会儿” “聊什么” “袁满，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他不太会那些呢喃的话语，说话一直比较直接，只求用最快的速度，能达到最有效的目的。 唯一采用迂回战术，就是在娶妻上面。他其实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见她长大，内心的心思明显到父母一看就懂。 于是双方帮着牵线助攻，只是来没来得及享受婚假，就因为一场枪杀案回到了岗位。 两个人的共同记忆，都在那些短暂相处的假期里，但那些时光足够与让她走进自己的心里。 从来都不想展示柔弱的人，咧着嘴傻笑，没受伤的手抱着被子的一角，她手指扣了几下。心脏咚咚的在乱撞，心率明显加快。 她辗转了一小会儿，没忍住：“许北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某人性质不错：“问”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放松的聊天。 “你为什么想保护我”问完话，小脸藏了一半在被子里，就眼睛露出来了，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楚，依然盯着旁边的人，十 分期待得到回答。 “因为你是为我而受的伤，所以我有责任照顾你，保护你” 心里的期待与回答截然不同，美好的幻想，幸福感都消失了一大半：“只是这样”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扫兴致的话，赶紧补了一句：“你还是不要回答我了，算了，不聊了，我害怕失眠。” 几分钟后嘀咕：“你咋就这么不会聊天呢” 房间里留下一阵叹息 许北尧心里纳闷，这天怎么就聊死了 第二天早上，许北尧依旧很早就出去跑步了，没有惊动到在一旁熟睡的人。只是在跑到一半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许母一接通，就问儿媳妇为什么受伤，责怪他没有将人照顾好。 难得许北尧没有反驳，还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听着。听到最后，许母直接回了一句，要过来看看儿媳妇。 他将早餐带回家那会儿，袁亦和甘柠正在收拾行李，客厅被弄的有些乱。 袁亦见到早餐就接过来吃，还挺悠闲的。简单打了招呼，就进了主卧，袁满有些苦恼。 早餐放到小圆桌上：“是不是岳父和岳母要来”他们四个向来都是在一个战壕的盟友。 袁满接过早餐，泄愤的咬了一口灌汤包：“一定是袁亦那个家伙告密，我才受伤多久，风声怎么会那么快就传到爸妈的耳朵里” 许北尧看到表情多变的人，笑了，顺手帮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猛的像是发现了什么，脑袋靠到了她脖子上。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喜欢 第49章 掩盖的杀戮（一） 袁满颈肩处传来温热的气息，嘴里的说话声停止住了，肌肉有些僵硬：“你干嘛呢” 许北尧仔细看着她的耳朵：“你有耳洞，怎么就没见你戴过耳环”说完后捏了捏圆润的耳垂，下一秒耳朵就红了，指尖接触到的地方，温度急剧升高，红得滴血。 “你就想问这个” “嗯” 压抑着心里窜起的小火苗：“你给我起开，现在聊天怎么越来越没水平了，能不能聊一些有营养的话题” 许北尧见她气急败坏，心里蛮高兴的：“就想随便聊一聊，聊天不就该随意一些吗像一场随意的旅行，走到那里就停下来看看风景，我心里就挺好奇的。” 袁满吃完早餐，一边擦嘴一边说：“这是我刚满十八岁那年，国庆节甘柠拉我去打的。我刚开始嫌弃疼，不想打，后来甘柠就说，如果我不打耳洞，未来的男朋友或者老公送我耳环怎么办 我当时脑子发热，居然被她说动了，想着以后有借口多收些礼物，其实打了我也不怎么戴东西，总是嫌弃不方便，好在当时打那会儿，并不是很痛。” 小夫妻一问一答，气氛也还不错。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袁满从沙发上起来，许北尧先一步去开门，门外站着袁亦还有甘柠。 “我们要回去了，特意来给你们说一声。” 客厅里摆放着三个行李箱，这是一大早起来收拾的成果，袁满见到这速度忍不住问：“你们两不是说假期还有几天吗积攒了一年的假期，难道这么快就没有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害怕爸爸妈妈来了之后，有多余的精力会去叨念你们。 话说回来，你们要是不告密，咱们还是好朋友，现在都不想搭理你们。” 甘柠赶紧求饶，脑袋靠在闺蜜肩上：“天地良心，是你哥告密的，我原本是想再呆两天的，但现在情况有变，不得不离开呀” 袁满眼睛里带着小火苗：“袁亦，你还不了解咱爸妈吗下次能不能男人一点，我以后可是有机会报复回来的，你给我记住了。” 袁亦挺心虚的，摸着鼻尖一言不发，只能赔笑。昨晚妈妈打电话来问，怎么满满没接她电话，结果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谁知道他们会赶过来的。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上了车，许北尧帮老婆系好安全带后，就开车将人送去动车站，这里交通还不怎么方便，只有坐这个便利一些。 送到车站那会儿，人很多，甘柠抱了抱袁满，悄声说了一句勇敢点，拿下他。就和袁亦一起走入到了人海当中。 许北尧见人没踪迹后，低头问：“咱们是出去转转还是回家” 女孩子看了眼包扎好的手臂：“算了，还是回家吧。” 回去时，许北尧又很自然的帮着老婆系安全带，在途中各种细心的照料，也许车里太过于沉默。 开车的人开启了搭讪模式：“你哥和你闺蜜看出点什么没有” “看出来，男有情，女有意，只是中间像是隔着什么，让柠柠不敢踏出那一步。也许是心结吧，还有家里的原因。 夏阿姨去世得早，小时候柠柠就表现得很坚强，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柔软。她心地善良，虽然甘叔叔新娶的阿姨人很好，但柠柠总感觉跟她们融入不到一块儿。” “这些表面的问题，不算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总是害怕失去吧”许北尧挺中肯的说道。 袁满脑袋靠在椅背上：“柠柠是个有主见的人，我愿意相信她，也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虽然我挺想和她做一家人的，但总感觉袁亦那傻小子配不上人家。”话说完竟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又继续问对方：“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像亲妹妹” 许北尧也乐了，十分赞同：“你说得挺对的。” 两个人乐呵呵的说着话，不久后便回家了。来到荣市后，两个人聊天的次数和时间都变多了，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双方父母是下午两点多到的荣市，没有提前给他们打电话，到了小区门口才通知许北尧下来接人。 几个人大包小包的带着一堆的礼物，站在路边引得很多人的观看。 许母一见到儿子，就招手：“北北，在这里，在这里。” 许北尧走过去，向长辈打完招呼后，就去物业那里借了个小推车，将礼物都搬上去了。许母问：“满满呢” “在午睡，今天早上醒得早，就没叫她。” 易舒慧：“袁亦那个臭小子呢也没见他下来帮个忙” “他上午和甘柠一起离开了，说是公司有什么事情。” 袁望在一旁插了句：“撒起谎来一套一套的，公司每天事情都多，他躲出来这几天怎么不想着公司的一堆事情呢那家伙估计是不想看到我们。” 一群人还挺热闹的，但进屋后都安静了下来，想着不要吵到满满睡觉了。许妈妈名字叫秦芷妤，她和易舒慧在将带来的东西整理好放冰箱。 两位爸爸在客厅下棋，时不时问一句许北尧工作上的事情。 袁满睡醒后特别想喝水，刚出来就见到了自己家妈妈。她因为手受伤，加上这几天气温逐渐升高，就穿着短袖。 易舒敏见女儿的手臂包扎着，赶紧小跑过去：“乖乖还疼不疼，怎么受伤的” 秦芷妤放下手里的水果，也凑了过去：“宝贝，没事吧” 袁满叫了两位妈妈一声，又回过头向爸爸们打招呼：“我没事，医生说注意消毒不沾水就没问题，你们不要太夸张了。” 袁望放下手里的棋子，示意女儿过去：“你的身手爸爸还不知道吗是不是被偷袭了，下次不要那么鲁莽，越是关键时刻更要好好冷静。” 易舒慧炸毛了：“姑娘都受伤了，你说什么说，会不会聊天” 许北尧自觉接过老婆手里的杯子，去帮她接了一杯水，再送过去。听到丈母娘的话，心里突然记起昨晚媳妇儿好像也说过他不会聊天。 秦芷妤对儿子疼媳妇儿的表现很满意，男人就该这样，工作时就该好好工作，生活上也要懂得心疼和照料妻子，两个人互相关心，日子才能长久。 袁满主动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也没有人告诉我一声怎么来的，累不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几个人在聊天时，许北尧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到房间去接听，几分钟后从卧室出来。对着一群人有些歉意的说：“发生命案了，我得去现场看看。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袁满猛的从沙发上起身：“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去。” 刚说完就被易舒慧训了，将她拉到了身边坐下：“去什么去，你现在是伤员，只是实习阶段，局里还没有到，没你不行的地步，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 难得开口的许宏毅也说：“亲家母说得对，有一颗积极工作的心是好的，但还是得将身体养好。他那么大人了，当警察那么长时间，自己去就行了。” 秦芷妤将儿子送到门口，叮嘱了一句小心，就回客厅了。 许北尧告别家人后，先去停车场取车，再顺道去接李大贞，汇合后再一起去到凶案现场。 案发地点在荣市郊区西河村的一处小树林里，村子离市区比较远，虽然是郊区，但开车花费的时间不短。据说市里还计划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度假旅游的景点，谁知道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村子树木茂盛，江水从村边围绕着流过，自然风光不错。整个村子也算风景秀丽，景色宜人。不过当地的很多人都去城里找工作了，村里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是小孩还有老人居多。 许北尧的车按照地址开到了村里的马路上，下车后走了一段小路才到达现场。小树林已经用警戒线封锁起来了，法医和痕检的同事也赶到，揭开警戒线后进入了现场。 树林不大，但里面大树腰肢很粗壮，枝繁叶茂，树叶遮住了大片的光线，显得里面光线不是很好。 许北尧和李大贞站在警戒线的外围等待，大家能看到半空中有一个倒吊着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袖衫，因为倒吊着，上半身的皮肤露了出来，能看到皮肤上有很多被刀一类的利器划伤的口子。 伤口很多，有的伤痕很长，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可见凶手的手段残忍。隔着距离，暂时还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他头发很短。 没多久周免和余凡也到了现场，法医检查完后，朝许北尧走了过来：“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但具体的致死原因，我们还得带回去尸检后才能知道。因为尸体上的伤太多了。 尸体脑袋有很明显的伤口，像是被钝器砸伤的，但他身体上又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刀伤，四肢还发现有长针扎入。右腿被打骨折了，所以得带回去看看。” 众人一听，心里都是吃惊，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变态的凶手。死者要不是被折磨致死，要不就是死后还遭受了这些非人的虐待。 许北尧听完后问，面色沉静的问：“谁发现尸体的死者身份能确定吗” 其中一个刑警叫来了一位老人，老人回答：“我下午带小狗出来遛弯时发现的。想着好长时间没走过这条路了，就来附近转转。谁知道狗就朝着这个方向乱跑，我追赶狗时，就进入到了小树林里，抬头就发现半空中吊着一个人。” “死去这个人，叫王大贵，是我们村里的小混混，专爱干一些偷摸的勾当，前几天刚从牢里放出来。” －－－－－－题外话－－－－－－ 前天下午坐了大 半天的车回家，头晕乎乎的，所以昨天上午就更得有些少 现在的我已经恢复了，加上在上推荐，就码了肥肥的一章 希望大家喜欢的加个收藏，求一求推荐票，也欢迎留言 要天天开心鸭 第50章 掩盖的杀戮（二） 法医在二队询问发现者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将王大贵的尸体移动走了，痕检的同事在对小树林进行查看，看能不能采取到什么有用的物证。 等询问完老人，确定没有遗漏什么问题后，刑警们分散四处各自查看。这个小树林在水泥马路边上，离村里的人家也并不远，处于马路和住房的中间位置。 这里常年没有人打理，杂草枯树枝很多，在小树林通往房屋的方向有被人踩出一条小道来，但因为有草，暂时提取不到像脚印之类有价值的消息。 许北尧盯着被踩出的这条路愣了一会儿：“从破坏的范围，还有折断的树枝来看，初步判断进入这里的，应该是个男人，力气很大。 从杂草踩踏的痕迹来看，王大贵是被扛过来的，所以地面没有拖拽的痕迹，也恰好说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第一案发现场应该不会太远。” “大晚上要不动生色将人搬来这里，还要将人吊在空中，时间上需要很好的把控，还需要有足够的力量。” 许北尧带着二队的几个人，沿着那条新开辟的杂草路，朝着外面走去，没多久就见到了几栋房子，他盯着最角落的那栋独院看了看。 李大贞立马补充：“老人说过，那是王大贵的家。” 几个人朝王大贵的家走去，那是一栋单独的红砖小院子。这栋小院与周围格格不入，旁边的都是新式小洋楼，设计得很漂亮，是一栋栋别墅。 而他的房屋，从远处看就很是破旧，院门是木板的，门周边破旧不堪，很多地方像是被雨水泡过，有些发霉，稍微用力一点门板随时能掉。 进院子后，发现里面的草都半人高了，别人院里都是花花草草，这么一对比，差距确实很大。 房子破旧有杂草就算了，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还是几种味道融合在一起的，像死老鼠又像是血液，还有吃剩食物的残留。这令人窒息的气味，刺激的人想吐。 院子里正对着大门的屋子有三间，是三间红色的砖房，越靠近正屋，血腥味越是明显。走进去后，发现水泥地面上有一滩血。根据血液的分布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一线现场。 余凡：“我马上让痕检的同事从小树林周边过来。” 许北尧点了点头，继续观察起来，屋子里家具不多，就靠近左边的墙面上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上有吃剩的泡面。 血迹就在靠近屋子中间的位置上，屋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地上的脚印很凌乱。在卧室里，许北尧他们发现了一个小铁盒，盒子放在床下面，里面有手术的刀片，有银针，有匕首。 周免看到这些，不禁联想到：“王大贵饭都吃不上了，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而且法医说过，他身上很多伤口，好像身上的伤都能和这些对上号。” 三间屋子里，堂屋右边那间是厨房，但里面除里灶台什么都没有，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 许北尧再围着屋子检查了一圈，这会儿天渐渐黑下来了，那个出事的小树林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有些像夜里的鬼魅，站在那里。 天黑下来那会儿，二组的成员就开着车回局里了，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四十分钟后，几个人先去平日里吃饭的小餐馆将晚饭吃了，再回办公室。 分析案情的白板从一旁拖到了中间，许北尧将王大贵的名字写了上去：“你们有什么看法”他一般不会主动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都会听取完大家的意见后，再谈谈自己的看法进行补充。 周免：“我们得查一查他身边的人，从而来进行对比，看看谁最有动机。” 余凡：“他刚出狱没多久，再查一查是什么原因进的监狱，会不会有人趁他出来时，伺机报复。” 李大贞：“才出狱两天，这两天的活动轨迹也可以看看，大家应该对他印象很深刻。” “坐过几次牢，肯定在周围都是很轰动的，估计每家每户的小孩子都知道他，所以问起来应该不难。” 许北尧点头：“你们说的都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会议结束后立马去办，这件案子的凶手，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都更凶残，这几天大家吃住都在局里，我们要尽快抓到凶手，免得有下一个受害人。 凶手应该是本地人，或者是在本地呆了很长时间。王大贵是在凌晨遇害，凶手总要提前出去准备，他去踩点时，应该经常去小树林那边转悠，总会遇见一两个村里的人，如果是陌生人，今天那个转悠的老人肯定会告诉我们，最近村里来了什么人，是平日里没有见过的。 王大贵周围那几家不都是养狗吗如果是陌生人狗怎么可能不叫唤。闻到生人 的味道，半夜有人经过，都会叫很久。一只狗叫，就会引得更多的狗叫，那些住户肯定会起来查看，容易暴露。 杀人后，再扛到小树林，中间时间不是很长，他几乎没有犹豫过，重点再查一下西河村，这几天呆家里的年轻人。 剩下的只有等尸检报告，还有痕检的同事有没有什么发现。那我们现在就从他身边人查起。” 许北尧没有等人送尸检报告，安排好手下人的工作，就准备去停尸间看看。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去停尸间的路上很安静。他看着局里很多办公室的大楼都亮着灯，心里有些苦涩。 从兜里掏出烟，站在角落里猛吸几口后，脑子才逐渐清醒起来。连续抽了两根，掐灭火苗后，才慢慢朝大门走去。 停尸间宽敞明亮，里面的温度要偏低一些，法医助手正在在桌前忙碌的写着报告，林医生则是站在尸体前发呆。 许北尧顺着王医生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王医生严肃的脸上，随着他的到来，笑了笑：“就猜到你等不及会过来，你先来看看尸体。” 许北尧戴上手套，揭开尸体上的白布，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将白布盖上。 “尸体上的伤痕很多，除去我们看到的上半身，下半身也很多，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凶器不止一种。 他的致命伤是什么这些都是死前造成的吗” 林医生叫来助手帮忙，一边翻动尸体，一边回答：“尸体上一共发现有6种不一样的伤痕，有被拳脚打伤，脑袋被棍棒之类的打伤，身体被刀划伤，腿被弄骨折了，脑袋和四肢有针扎入。 致命伤在背后，但凶器很奇怪，我暂时还判断不出来，有些像匕首，但又不是匕首。” 许北尧看着后背的伤口，思考起来 那致命的伤口像林医生所说，确实很匕首很像，但口子那里又跟一般的匕首不同，没那么锋利，口子完全看起来有些大，甚至有些钝。 如果是很钝的匕首，伤口则达不到这样程度，那这会是什么呢 －－－－－－题外话－－－－－－ 十分感谢大家的推荐票还有收藏 我早上接到通知，明天这本小说就要上架了。 谢谢大家和我一起找凶手，你们的每一次投票，每一次留言都是我最大的动力和力量 小说中的案子很多是在和朋友聊天中来的灵感，比如江面浮尸案。 我有个朋友家的旁边就有这样的洞穴，她给我说的时候，我听着很有兴趣，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 后面的案子很多，愿我们能一起走到这本小说完结 第51章 掩盖的杀戮（三） 林医生让助手帮忙放下尸体，又将白布盖回到尸体身上：“拳脚和脑袋上的伤是死前造成的，躯体的刀伤是死后被凶手再次划上的，包括骨折和插入四肢的针都是死后凶手添上去的伤。” “现在我就弄不太清楚这个致命的凶器，不过这个凶器造型比较别致，市面上是很罕见的，如果有人购买，卖东西的地方都会登记，应该还是能查到，但这样的范围很大，恐怕要废一番心思才行。” 许北尧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关于尸体的细节问题后，就慢慢从停尸房朝办公室走去。这会已经过半夜十二点了，秦芷妤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家。 许北尧甩了两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一只手握着手机，讲电话。一只手揣进兜里，摸到了烟盒。单手将烟盒打开，才发现里面没有烟了，顺手把盒子扔到了垃圾桶。 大手里拿着打火机把玩，小火苗升起，火光出现在了眼前：“这次的案子比较麻烦，我这几天都会在局里加班，你们就不用管我了，好好玩一玩。不是喜欢爬山吗，附近有好几处风景绝佳的山。” 秦芷妤被气笑了：“原本是想打电话骂你一顿的，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荣市了。但听你声音就能感受你身体的疲惫，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睡不好觉，饭要吃饱。 你老妈我会帮你照顾好丈母娘还有媳妇儿的，明天我带着他们出去玩，你快去睡一觉，不能只顾着查案，命都不要了吧” 打火机的火苗熄灭了，许北尧收起来放进兜里：“谢谢妈妈。”挂断电话后，大步朝着办公大楼走去了。 李大贞，周免和余凡都还在查各种资料，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的，因为王大贵死的突然，要查的东西很多，几个人便分工进行查看资料。 “都歇一歇，明天早上再弄。”许北尧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几个人朝着门的方向看了看。 三个人转了转脖子，伸了伸懒腰，看到墙上的时钟，这会儿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大家麻溜儿的准备睡觉。 电脑和灯光都关上了，每个人都躺在属于自己的地方睡着，许北尧进了办公室，抱被子出来那会儿，脑海里不禁想起袁满的样子。 这几天荣市升温了，晚上也不怎么冷，但他就是想将被子抱出来，总感觉上面的味道能帮他快速进入睡觉模式。但今天似乎例外了，鼻尖的味道让他有些恍惚起来。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再到他上大学，到结婚，再到她从远处奔出来替他挡刀。画面不断放映，他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中途好像梦见她了，场景是在两个人的婚礼上，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岳父的手，缓缓朝他走过来。 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他们完成了婚礼，一切显得美好而幸福 第二天早上，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大家又开始查阅资料，资料差不多整理齐全后，痕检的同事送来了昨天在现场取证的检测结果。 因为这起案子凶手很残暴，是之前没有遇见过的，所以局里很重视，所有的部门全力配合二组，都以这件案子优先，生怕凶手会再次出手。 痕检送来的资料不多，毕竟在小树林周围也没有取证到特别多的物证。他们确定了在王大贵家堂屋里出现的血迹是他一个人的，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血迹。 因为院子里乱糟糟的，也检查不出什么。不过堂屋里至少有四个人停留过的痕迹，有一个是女性，但一个完整的脚印都没有，全是凭借经验分析出来的。脚印都十分凌乱。其中有一个脚印明显偏小，应该是属于小朋友的。 将王大贵吊在树上的绳子，上面的指纹很多，显然是从垃圾箱或者是废弃堆里捡到的。在王大贵床下的盒子里也只发现了被害人的指纹，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了。 看完报告，周免抓了抓脑袋：“这些听完我头就更晕了，为什么他家会有小孩还有女人的脚印，会不会他出狱后没钱，就拐了小孩去卖，接着被孩子的父母发现了，于是将他杀了” 余凡：“照你这样说也不是没可能，但村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出去上班了，双方夫妻在家的不多吧” 李大贞：“这样说来，我们只需要查夫妻在村的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杀人后为什么还要插针之类的呢” “杀人后一般情况下，都会快速逃跑，而这个凶手将人杀害后，还对尸体进行了其他的伤害，杀害完了，还被吊到了树上，他显然在屋里呆了很长的时间。” 许北尧见几个人脑袋晕了，就拿笔在白板上继续补充起来。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让你们整理的资料怎么样了” 李大贞从电脑里调取出查好的资料：“王大贵今年 四十岁，父母在他第一次入狱后，就去世了。他第一次入狱是在十年前，之后他便一个人在村里生活。 这些年以来，他总共入狱三次，每次都是杀害了别人贵重的猫狗后，受害动物的主人报案，然后将他抓获。” “这里是三起案子的详细信息，以及他出狱和再次进监狱的信息。” 许北尧接过电脑，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他记忆力特别好，大部分的资料，只需要看一看就能记住。 “王大贵没有亲戚朋友吗” 李大贞回答：“有个舅舅，但他母亲去世后，关系就断了，几乎没人跟他来往” 周免：“那会不会是让他入狱的人，觉得他受到的惩罚不够，所以将他弄死了” 余凡：“这应该不可能，我倒很想知道进他堂屋那几个人是谁，就王大贵这样臭名昭著的人，也会有人去他家” 周免：“得了，咱们又聊回来了，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许北尧将字写好又继续问：“那村里剩下条件又符合信息的人，有哪些” 周免回答：“这个具体的信息需要当地民警一起帮忙，而且我们最好得再去一趟村里，问问村长之类的。” 许北尧点头：“那我安排一下工作。” “李大贞继续查王大贵三次进监狱的案件，我还需要报案人的详细资料，最好是和自己宠物间的故事。你只查了案子，报案人的资料还没有 周免和局里的同事去找负责管理西河村的片区警察，详细了解案发当天在家的符合杀人特征的成年男性，以及有没有经常有机会在村里出入的又不属于村里的人。 最好再查一查西河村那天有没有谁家的孩子丢过，或者回家需要从王大贵家路过的。还有王大贵家附近的几栋房子有没有小孩。 余凡的工作是按照我给你的图案，去买和上面相似的刀具或者是匕首，顺便问问老板店里有没有人曾经买过很奇怪，造型比较独特的刀具。” －－－－－－题外话－－－－－－ 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呀 今天顺利上架了，心情还蛮激动的 据说第一天的成绩最重要，再厚着脸皮求一下各种票。 别的作者上架几乎都会有爆更，我应该不会有爆更的情况，只能说尽力多写。 主要是我比较慢，每一章都要反复梳理几次，码字速度也不是很快 每天中午十二点一更，晚上九点二更 第52章 掩盖的杀戮（四） 余凡看见接到手里的图案时，好奇的问：“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凶器，这是匕首还是刀，怎么看起来都挺像，又感觉都不怎么像呢” 许北尧给大家解释了一下，讲这是林法医根据死者致命伤口，和留有的特殊痕迹，所画出来的。他也只是猜测凶器和自己所画的相似，具体的得找到再说。 散会后大伙儿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除了吃饭就是对着电脑或者是现场的照片分析，但目前依旧一无所获，毫无进展。 下午六点许北尧再次接到了秦芷妤的电话，让他回家吃个饭，他想反正自己也错过了食堂的饭，干脆就回一趟家看看。 于是给留在办公室的李大贞说了声，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回家吃个饭再来继续加班。 刚回到家里，屋内食物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客厅里很热闹，电视是打开的，爸爸们在下棋，妈妈们加上袁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易舒惠慧见到女婿回来，脸上笑开了花：“北北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没等你就先吃了，不过给你留了饭菜，你赶紧趁热吃。” 许北尧先到客厅里向长辈打完招呼后，再回答到：“没关系，你们饿了就先吃，我工作时间原本就是不定时的，不用特意等我。” 袁满见他去饭厅吃饭，借着倒水的机会，坐在了老公的对面。她发现许北尧无论什么时候吃饭吃相都特别的好，心里想他就算蹲在路边吃麻辣烫也能吃出五星级餐厅的气质来。 见他吃得香，也不好主动去打扰，但心里也对案子充满好奇。所有的纠结都表现在脸上了，许北尧尽收眼底。 一口饭咽下去后，眼皮抬了一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袁满莞尔一笑：“我想知道，这次命案的事情，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还有关于现场的勘查报告，还有尸检报告这些我都想看看。” “那你直接说想了解所有的信息不就行了受伤还不安分”语气有丝丝宠溺。 女孩子手里握着杯子，瞟了眼并无大碍的伤口，坐在桌子对面傻笑：“你都不知道，才在家两天，我都要长毛了，感觉没事情做时间好难打发呀” 也许是她的有感而发太大声了，坐在沙发上的易舒慧听到后，五官都快挤在一处了：“你没事情做，就做一些女孩子该做的事，比如出去逛逛街，做做头发，插插花之类的，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抓凶手。 我就纳闷了，你和柠柠怎么和院子里的姑娘差距这么大呢都是吃一样的饭菜长大的，人家每天画着漂亮的妆，去约会去四处玩，去学习兴趣才艺。怎么到你们这里就变样了，你看看你的头发像个男人一样，也亏许北尧能看上你。” 面对老妈的嘴皮子袁满完全处于下风，是那种还没有挣扎就败下阵来的模样。 易女士激起起来，就连袁亦都受到了牵连，可见那个傻小子提前离开是十分明智的。 许北尧最后几口饭吃得很快，胡乱下咽后。给父母打了声招呼，就牵着袁满进屋了，只留下几个长辈相互看了看。 秦芷妤会心一笑：“我家北北脑袋开窍了，知道护儿媳妇了” 其余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温馨。 许北尧进屋后，就松开了老婆的手，转身进了衣帽间：“我岳母的嘴皮子还是这么厉害。” 袁满噗嗤一笑：“我从小到大就没赢过她，估计以后也没机会了。” 衣帽间也传出了笑声，袁满倚靠在衣帽间的门口，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脸红起来。见爸爸妈妈们从省城来看她，自己就知道暂时离不开这里，所以将自己的衣服都放在了衣帽间的柜子里。 也没来得及给许北尧打声招呼，自己的各种物品摆满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其实她是有私心的，第一步靠近他，第二步慢慢渗透进他的生活。 怎么靠近，先从生活中的小事情开始，比如在他的剃须刀旁放她的洗面奶。在他的衣柜旁边，挤出一小块地方放自己的衣服，然后再慢慢攻略。 衣帽间的人显然看到了多出来的行李，自己主动的将自己的衣物挪动了一下，腾出更大的位置给老婆。 在袁满忐忑的用小指头扣衣柜门时，里面的人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我衣服不怎么多，你要是柜子不够，等有假期我将自己的衣服放小衣柜，大衣柜就留给你，你什么时候回趟宿舍，把所有的行李搬过来吧” 扣手指的人了牙齿咬了一下嘴唇：“好” “你刚吃了饭，不要去洗澡，咱们聊聊案子呗” 许北尧将小树林里发现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法院报告，奇怪凶器，以及痕检的报告。 袁满听完后，便进入了思考模式，好长时间才开口：“我想看看尸体，也想去趟小树林和王大贵的家看看。” “尸体被挂在了小树林里，凶手是希望大家可以看到尸体的，他能杀害王大贵，并且制造出这么多伤口，完全有机会悄无声息将人运出去，或者是进行更好的隐藏，但他没有。 而是选择了这样公布于众的方式，总感觉对王大贵有一种发泄的情绪在里面。” “尸体高高悬挂，像不像古时候将人吊在城门口示众，这样城里的人都会看到，会议论会传递。” 许北尧：“我赞成你的看法，可是爸妈不想你接触案子，你就再多休息两天，我们现在还在查，那几个告王大贵入狱人的消息，而且村里的筛选也还在进行。” 袁满只能接受，心里却惦记起了这件案子。 许北尧在家也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休息了一会儿，洗完澡就回办公室了。回去那会儿李大贞和周免在桌前整理资料。 几个人晚上依旧住的办公室，第二天早上余凡也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大大的包裹。放在桌上时，乒乒乓乓的。 分析案情的白板依旧摆在了桌子前面，刚准备讨论案情时，袁满从门口，笑嘻嘻的走了进来。二队的人见到她很开心，在一起破获几起案子后，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组里的一份子。 李大贞：“哇，小仙女回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后，余凡问到：“手上的伤好了吗欢迎归队” 周免：“我可是很期待你对案子的看法呢” 袁满笑了笑：“伤口没事了，只是最近不能剧烈活动，所以搬东西跑腿的事情，我可做不了。” 寒暄几句后，大家正式讨论起来。 李大贞先讲述了王大贵几次入狱的原因：“其实我查明别人报案的原因后，真觉得王大贵就是一变态，我都想揣他几脚。” 许北尧：“说正题，少带私人情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李大贞：“第一个报案的是位老太太，她家的猫是女儿从国外带回来的，那猫很贵，她平日里十分呵护。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王大贵逮了去。王大贵那家伙，将猫杀害后，皮都剖了下来。” －－－－－－题外话－－－－－－ 心里很忐忑，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在看。大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猜到上架后会很扑街，还好我心理足够强大 不管是一路到底，还是曾经走过一段路，都很珍惜 记得要天天开心鸭 第53章 掩盖的杀戮（五） “老太太的女儿，知道这件事情后，特别气愤，于是报警了，因为猫很贵，警察就将王大贵关了一段时间。” “第二次入狱是因为杀害了小朋友的狗，那狗狗也不便宜，最主要是陪小朋友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深。小孩子的父母看儿子哭个不停，当时还狠狠揍了王大贵一顿。 要不是旁边的人拉住他，估计能把王大贵揍死，王大贵确实招人恨，将人家的狗从高处活活摔死了，还将狗的四肢都砍断了，狗的死状很是惨烈。” “第三次入狱，是直接在猫狗救助站虐杀动物，王大贵将救助的狗开膛破肚，还将银针扎入动物的体内。被发现后，救助站的人就报警了，他每次杀害动物的方式都不一样，手段极其残忍。 最后一起杀害动物，影响恶劣，他被判了两年，刚放出来没两天他就被杀害了。电脑上有更详细的资料，包括他杀害动物时的照片。” 周免听完，搓了搓手臂：“这家伙是个变态吧，是不是那种隔断时间不杀害动物就手痒痒那种。” 余凡：“他死后身上的伤，倒有些和动物死亡时挺像的，会不会是他杀害的动物太多了，哪些受伤害的动物魂都聚在一起商量着要讨伐他。” 李大贞：“得了吧，你总说我封建迷信，你也挺迷信的。那猫狗的魂能将他挂在树上一天到晚，不要瞎逼逼的。” 许北尧思索片刻：“那去村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免将资料拿出来：“我们和当地的警察一起找到村长了解，满足条件的人不多。村里大部分是老年人还有孩子，夫妻在家的就两对，但人家家里都装有监控，他们有不在场证明。 其他也有几个人符合情况，现在还不能判断凶手有没有在其中，得去了解看看。 王大贵家的旁边没有小孩，也不会有小孩子从他家路过，除非是特殊情况才去的哪里，但都会有人陪同。村长说过，王大贵在村里恶名远扬，家长几乎都教导孩子，离他远一些。” 许北尧点了点头：“那余凡买的刀具怎么样了” 余凡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将自己带来的包打开，里面有一大块猪肉，还有数十把造型厚度差不多的匕首。 “我和局里的同事一起跑了好些地方，大家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去过了，这些是和画上最像的了，其余的同事还在继续查找当中。” 许北尧走到刀具前面，在一堆刀具里面，挑出一把，朝猪肉里插去，将刀拔出来后，仔细观察口子，可惜不是王大贵身上那种口子。虽然猪肉和人体有区别，但做刀口的对比，比起其他更适合一些。 二组的人将刀具都试完了，都不是，所以凶器这事，还得具体查看。最后猪肉被一个警察送去了局里的厨房，中午用来炒着吃。 大家中途休息了一会儿，许北尧从椅子上起来，站在白板前：“我们来总结一下，再说一说后面的安排。 因为现在线索不多，所以我们只能从王大贵的身上开始查，不管怎么样凶手一定是认识他，并且对他知根知底的。知道他家在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狱，知道他一个人住，也熟悉他家附近的区域。 现在和他有过节，且比较明显的是报警将他送进监狱的人，李大贞就负责去调查案发时间，这些人中，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人。” “我还有周免加上袁满，下午就去案发现场看看，再到村里具体看看有没有嫌疑的人。王大贵不怎么在村子里，一回来就出事，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凶手如果在其中，不管内心怎么强大，见到这么多警察进出村里，始终会露出马脚的。 至于余凡，就再去市场跑一跑，记得找奇怪不一般的刀具看看。” 在白板上将几条线安排妥当后，就盯着袁满看过去。 李大贞懂老大的意思：“高材生，到你的见解时间，请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 袁满眼睛从王大贵伤害动物的资料移开：“我在想，为什么从十年前开始，他突然就动手虐杀动物了，如果他是个变态，手痒想做点什么，怎么之前没有行动。 他是郊区的人，在城里来也是属于游手好闲的状态。但大家看看，这几起案子都是在市区繁华地段发生的。每一次他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抢走的动物，或者是偷走动物，随意找个地方就动手杀害动物了。 就这么着急吗我倒觉得他这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在这几个时间点，他可能受到过什么很大的刺激。 所以他带着东西，来找寻猎物，急着发泄，还有他在警察来临时，没有想过逃跑。这些资料里，有一张他当场被抓获，记者拍下来的照片。 我从他的神态，还有 眼睛里，居然看到了安心还松气，所以我有些不明白，这些是为什么，我只能后面再看看有什么发现。” 周免脑袋凑在了照片前：“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哪里安心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余凡：“所以这就是差距，要不人家是高材生呢” 李大贞：“高材生，要不你看看我，也分析分析我呗，也说一下从我脸上能看出什么” 袁满抿嘴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你现在特别想谈恋爱，处于单相思状态，心里想着破案后就去找简柔告白。接着约会，然后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李大贞张大了嘴巴，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师妹真神。以后这心里还能不能有点秘密了，还是他想谈恋爱的心表现得太明显了。 许北尧用眼神制止了，剩下两个人要求自己老婆分析他们的请求。讨论结束后，两个人一起去到了停尸房。 两个人并肩漫步，高大的身影脚步放缓了一些，将就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一个人着急向前，会等等身边的人了。 “你怎么说服爸妈的，他们舍得你放你出来啦” 女孩子眼睛放出得意的光来：“虽然你岳母是强势又唠叨，但架不住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多聪明，从来不会使劲撞枪口，袁亦那傻小子总不懂什么叫晓之以情动之以礼。 这些事情得讲究策略，我妈的脾气，顺毛示弱就行了。我先是赞成她，之后就说我可喜欢这份工作了，再上爸爸的助攻，就顺理成章的出来了。” 两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到了停尸房的门口。 给林医生打完招呼，袁满就戴好手套，将尸体上覆盖的白布揭开了。她从头到脚反反复复看了尸体好几次，这会儿她很专注，都忘记身边有人了。 直到林医生进来，问起凶器的事情，才将她拉回现实。 许北尧进她缓过来，凑近问：“你看出什么了” “死者身上伤痕很多，凶手对他的情绪很丰富，这些倒不是像恨，反而像是在按照计划做事，从杀害到吊在树上的时间里，他做了很多。 但这么多的事情，他做的有条不絮，似乎这些都是他节奏里的，而且整个过程，凶手的步骤节奏都没有乱过。心里素质很强大，是个喜欢规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题外话－－－－－－ 上架第一天，成绩惨不忍睹捂脸 其实也猜到结果了，即使成绩不好，又恢复到单机状态，我也会认认真真码字，好好将故事继续写下去 就脚踏实地的去努力，总有一天结果会变好的 大家要天天开心鸭 第54章 掩盖的杀戮（六） 袁满看着一旁的林法医问：“我可以要一份死者受伤的顺序记录吗他先是被揍了，然后被刀刺后背死亡，之后是先割伤他，还是先插针” 林医生点头，表示可以，接着就吩咐助手去做这件事情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两个人就从停尸间，一起出去了。现在的时间，可以去食堂吃饭。 去食堂那会儿，遇见了有段时间不见的王枫，那家伙一改往日的严肃脸，浑身上下带着幸福感。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王枫先感谢了小夫妻的帮助，代老婆发出邀请，让他们有时间去家里吃饭。 许北尧一口饭咽下后：“帮我谢谢嫂子，不过最近我们可没时间，你也知道这次的变态凶手，局里说了，要快点把人给抓到，怕他再次行凶。” 王枫表示理解：“我手上也有案子，不过是之前堆积的旧案，你说巧不巧，这次咱们调查的地方也离得不远，在西河村隔壁。你说不会这次咱们要抓的凶手又是同一个人吧” 许北尧：“那有那么巧” 袁满在一旁安静的吃饭，王枫的手机响起来了，他见到是老婆，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一边接通，一边嘴里说着话。 “你吃饭没有宝宝今天乖不乖，让他好好睡觉，不然爸爸下班回来揍他的屁股。” 聂倩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你舍得打他吗每天回来亲他的小脚丫，我每次要揍他，不知道是谁护着呢” “你给我看看宝宝，老许在这里呢让他眼热羡慕一下。” 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宝宝，那家伙睁着眼睛在四处转悠，模样可爱极了。袁满单手托着腮：“真可爱，想抱抱他。” 聂倩：“来家里玩，到时候随你抱。”大家伙想着下午还有事情，没聊几句就挂断了。 下午的太阳很大，到达小树林时，光从厚厚的树叶缝隙中照进来。树林里都是杂草，只有绑绳子，和王大贵倒吊着那两块地方的草丛有明显踩踏的痕迹，其他地方没有遭到破坏。 袁满指着一颗粗壮的树干：“是吊在这里的吗” 许北尧点头：“我们来那天，他就被倒吊在半空中，就是你指的方向。” 袁满望着那个地方，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整个小树林，就那个地方阳光最多。脑子里想着在办公室看到的照片，没多久树林变得很热，几个人额头上冒着汗珠。 “这个地方，是凶手特意挑选的，吊尸体的地方是太阳最晒的地方，这里面只要出太阳就十分的闷热，说明凶手想惩罚王大贵。 明明尸体上的伤痕已经很多了，但凶手还嫌不够，他心里觉得王大贵死不足惜。这里属于整个村子比较偏僻的地方，又靠近坐过几次牢的王大贵家，他出狱的消息应该是第一时间传了出去，所以大家更不会来这里。 我们站的地方离公路近，可是一般从路上经过都不会看外面，而且有树枝的遮掩，根本看不清楚尸体。” 周免；“那凶手是不想尸体被发现” 许北尧：“尸体发不发现不重要，按照凶手的想法，这里不容易发现但也会被发现，他只是想让更多人看到王大贵的死状。” 周免：“还真变态。” 袁满从吊尸体的地方走到了捆绑绳子的大树下，看了看就提出去王大贵家转转。快要到达门口那会，在一边的草丛里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她走近，蹲在地上，将东西拿起来，那是一颗镶嵌着碎钻的发卡，现在很多小女孩子都特别喜欢这样闪闪发光的发卡。 周免：“我姐姐的女儿就喜欢这些东西，什么发夹头绳都有一个抽屉那么多，现在的小女孩子怎么就那么臭美呢” 许北尧：“你上次来村里，不是说没有孩子家在这附近吗那这个发卡很新，应该是刚丢不久，说明在这一两天里，有小孩子来过。痕检的同事在王大贵的家里一共发现有四个的痕迹，发卡的主人，有可能就是那个小孩。” 几个人将发卡收好后，就进了院子，院子里依旧是比人高的杂草。这屋子更臭了，里里外外的看过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出门时，袁满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盯着那个小树林。 周免提醒：“我们差不多要去村长家了。” 村长家不算远，从王大贵的家里走过去，差不多十几分钟。西河村其实很漂亮，除去王大贵的家，别人家的院子里都是花草，而且每家每户都是水泥地面，有的还有鱼池和假山。 村长知道警察要来，提前在自己家院门口等着，见到周免后，就朝着几个人挥手，他热情的带着几个人进屋，村长的老伴忙着沏茶倒水。 许北 尧：“村长，您就不要忙活了，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案子的事情。王大贵和村里人有谁结过怨呢” 村长坐在凳子上，天气变热了，他将风扇打开：“结怨的好像没有，但村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他将爹妈活活气死了，谁还敢和他来往，我在这里当村长好些年了，那时候有人还提议赶他出去呢” “你说这人也怪，王大贵的父母挺老实的，怎么儿子会去杀一些猫和狗。还因为这件事情做牢了，最后弄得家破人亡的。” 袁满听得认真，脑子里出现了猫狗的画面：“村长，在王大贵做牢前，他在村里杀过猫狗没有” 村长回忆得认真：“好像还真有过，我得好好想想。”过了一会儿：“还真杀过，好像就是他家的狗，那会儿他家院子里有一条大黑狗，可凶了。每次我们路过，就汪汪汪叫个不停。 后来有次去街上赶集，我就问他爹，他爹说儿子嫌弃吵，就杀了。但那次后他家的风水似乎就变了。他父母就变得孤僻起来，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好像狗死后，他妈妈还生过一场病，我还让老伴去看过他。” 村长老伴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但那次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我拎着东西去看他，结果被王大贵拦在门外了。最后我拎着东西出来了，你说气人不。 不过这些和他被杀有关系吗不过要麻烦你们快些找到凶手，这几天村里的人都胆战心惊的。” 说话间，门外传来电动三轮车的声音和喇叭声，喇叭里吼着：“收废品，收硬纸板，收各种坏掉的家电。” 村长老伴一听，朝着门外扯着嗓子喊：“哎，等一等我家有硬纸板。”之后便冲了出去。 －－－－－－题外话－－－－－－ 谢谢给我投票，鼓励我的小伙伴，我会好好加油的 第55章 掩盖的杀戮（七） 村长见老伴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她那个人就这种性格，大大咧咧的直肠子。” 袁满赶紧回答：“这样挺好的，活着不累，思想包袱不重，相处起来很轻松。” 后面的时间里，许北尧向村长询问了周免筛选出来的几个符合凶手特征的人，也了解了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 心里有底后，三个人在村长的带领下去到了那几个人的家里。其中有两个人不在家，有个人去接孩子放学了，还有一个去干活儿了。 向村长告别后，几个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泥马路向前走着。天边的云里夹着夕阳，一直蔓延铺开到了没有尽头的远方。 乡村在这会儿变得很宁静，时光从田间河里流过，特别美好。 周免：“今天见到的三个人，你们看出什么来没” 袁满仰着脑袋在看天上的云彩：“他们几个眼睛里都是坦荡，说话很有调理，不像在撒谎。” 许北尧：“不是他们，虽然他们力气很大，但他们没有杀人动机，而且家离王大贵住的地方太远了。 他们在家都是做着粗活，王大贵身上的伤看似很粗暴，但仔细看里面也是有很细腻的地方。在他们家我看到捆东西的绳子了，和小树林里的手法和结不一样。” 周免：“这么快就洗清嫌疑了吗” 袁满：“也不是说洗清嫌疑，只能说再观察看看，我们明天见见剩下的两个人再说呗。” 几个人走着走着到了学校，这是一所村上的学校，附近几个村里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现在正处于放学时间，同学们陆陆续续从大门口出来。 有几个女孩子从三人身边经过，嘴巴里在讨论着，门口那条街上那家的发卡好看。袁满听到后，就凑到了几人跟前。 “小妹妹，你们好呀，我想问一下，这里哪家商店能买到这种发卡” 有个扎马尾的姑娘，看着袁满手中的发卡，脸上露出了欣喜，手指指向学校大门正对面的一家文具铺：“这款是我们这里最近很流行的款式，但有些贵，我们正在攒钱买呢” 袁满看着那家文具店，回头对小姑娘说了声谢谢，就直接朝着文具店走去。文具店一共有两间门市，一间较大的摆放着各种学习文具，另一间小的，挂着各式各样的发饰和女生爱的小玩意儿。 文具店的老板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你们随便看看。” 袁满找了一圈，没发现和手里一样款式：“我这种还有吗” 年轻女孩看了看：“这种早卖光了，我们店里比较贵的发卡都是只有一个款式，你手里的在前几天有人卖走了。” 周免在一边听得激动：“谁买的，你还有印象吗”只要知道谁买的，就可以确定那人曾经去过王大贵的家附近。 老板回答：“每天来买东西的人很多，不好意思我真记不起来了。” 心里原本的希望又落空了，天色渐晚，短暂绚烂的夕阳消失后，是漆黑的夜空。几个人只有先回警局，再整理一下思绪。 局里的食堂已经关闭了，大家在外面随意吃了饭后，就回到了办公室。 许北尧将白板上的字全部擦掉了，又重新写上了王大贵的名字。名旁边写着几个小点，一是告他入狱的人。二是村里的人，三是凶器。 写完后按照顺序问：“李大贞查那三起案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大贞坐直身体：“那老太太已经去世了孩子正在国外可以排除。第二家的小孩都长了，父母带他去了省城，就连荣市的房子都卖掉了，也可以排除。猫狗流浪站的人，在这两年间换了很多工作人员，所以需要花费时间。” 余凡主动开口：“我们继续在刀具市场查找，有朋友用了关系，打着高价回收各种造型奇特的刀具口号在办事情，应该过段时间就有消息了。 下午你不在，我找回来的新刀具让林法医看过了，可惜都不是。” 许北尧问袁满：“你去了案发现场，也在西河村逛了一圈，有什么看法” 袁满点点头：“我看了王大贵几次入狱的案件，看了他的尸体，也去了案发现场。 我就在想几个问题，一，为什么要杀他二，为什么要添加这些伤口，三，是恨还是情绪的转移。 我觉得凶手杀害他，是在发泄一种情绪，就像王大贵杀害猫狗一样，杀人是个表面的现象，他的内心更像是惩罚。” “我分析有几个结论，凶手的年龄应该是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他为人热情和周围的人关系不错，表面看起来是没有危险性的，可能平日里还会吃些小亏 。 他应该和王大贵发生过冲突或许不满。我建议明天再问问村长，村里有没有这样的人。” “周围几个村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命案，说明这是第一起案子，凶手他目标明确，是有针对性的在杀人。王大贵对动物所做的酷刑，最后都被用在了王大贵的身上。说明那个人知道他杀过动物，而且很清楚他是怎么杀害的。” 学北尧听完后：“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我再来说说我的看法，我更倾向于凶手是村里的人，或者经常去到村里，也许他有亲戚在哪里，但是他还在我们所筛选的人员之外。 所以明天我们还得继续筛选一遍，我相信村长一定会知道，村子不大，熟悉的陌生人肯定有印象。明天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就是去学校找到那个去过王大贵家的孩子。 我们直接去问学校老师，最近有哪些孩子请假没有去上学，我相信发生这样的事情，家长肯定会安抚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待在家里。家长并不想让我们知道孩子去过，很明显想瞒着这件事情。 李大贞查的人几乎都不在荣市，只有查一查两年前猫狗救助站的员工，我们再来分析。” 大家伙回答了一声好，就各自在忙碌。袁满将自己想成凶手，想着自己是出于什么情绪下会杀人，想着想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刚接通，易舒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吓得袁满浑身抖嗦了一下。 “你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说好按时给我回来，手上的伤是不是不疼了” 放下手里的笔：“妈妈，我们组里的人都在加班，我怎么好意思先走，再说了，我们局里的待遇可好了，有地方住的，我这两天先住局里的宿舍。” 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手机调成静音，往桌上一放，一点没给易女士留再次教训她的机会。 但下一秒许北尧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岳母 第56章 掩盖的杀戮（八） 许北尧捏了捏鼻梁骨，赶紧接了起来：“喂，妈妈。” 因为是晚上，周围比较安静，袁满一下子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抬起脑袋看了过去，很明显，电话那头的易女士嘴里唠叨个不停。 许北尧怕吵着大家，拿上手机转身进了办公室。他一走二组的人就活跃起来了，聚集到一起聊天。 李大贞滴了滴眼药水：“什么时候开始，老大对他妈妈如此有耐心了之前加班，都会来一句，我忙着呢，就挂断了。” 余凡：“可不是吗这次语气也很温柔。男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他怎么就变了呢” 周免；“老大说了，少八卦，还不好好干活，明天又是奔波的一天，这日子啥时候到头呀 我上次的相亲对象吹了，我姐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护士小姐姐，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到人呢” 余凡：“滚犊子，大家差不多时间来局里，你们一个快有女朋友了，一个老是相亲，凭什么我就一直单着呢 最过分的是老大，一声不吭就结婚了，可怜了医院那个医生姐姐。” 袁满听到易女士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游离，一听到许北尧的八卦，像打了鸡血。 “什么医生姐姐给我说说呗” 李大贞合上电脑：“原来高材生也爱八卦，你不是能掐会算吗看着老大的脸来上一卦。算了反正我们都困了，说出来重温一下，正好说给大家解解乏。” “那是去年年底的事了，那次荣市有一起枪杀案，歹徒将人质带到了天台，老大为了救出人质，不小心受伤了。结果住院那会儿遇见一个美女姐姐，那个小姐姐是其他科室的医生，好像还是院长女儿。知道老大的情况后，就扬言要追她。 那会儿只要一有空就去老大的病房转悠，怎么样都不走。也就是老大伤得重，不然早就赶她离开了。” 大家兴致勃勃之际，身后传来很严肃的声音：“一个个还不累吗要出去训练场跑上几圈吗” 看到许北尧板着一张脸，一个个马上就散开了，低头装模作样的看着电脑，手里拿上了这次案子的资料在交流。” 见所有人老实后：“袁满，你给我出来。” 其实许北尧很少叫她的全名，以前在院子里时，碰面后就相互看一眼。他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一路到了停车场，在一处路灯下站好，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媳妇儿，话语变得柔软起来：“你先回宿舍去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一起去西河村。” 袁满抬头笑了，小脚动来动去，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你怎么说服我妈的。” 好情绪真的能传染，这几日被案子折磨得很疲惫的人，嘴角也上扬起来，语气变得轻快：“用你教的方法，顺毛。我告诉妈妈，我保证会照顾好你，她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其实他被骂了，是被秦芷妤骂的，但这些都无所谓，他的媳妇儿自己得疼着，既然她喜欢破案，那他们就一起在夜里寻找光明。 “你这几天就住在原来的宿舍里吧，东西暂时不搬，等忙完我来做这些事。” 绕过训练场，没几步路就到了宿舍门口。袁满停住脚步，看着他不说话。 许北尧面对妻子的眼睛，脑海里想起了办公室里的八卦：“以后不要听那几个家伙瞎八卦。” 袁满：“疼吗” “啊” “我是问你伤口还疼吗你受伤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许北尧，以后受伤谁都可以隐瞒，但记得告诉我好吗我可以照顾你的。”明明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却能让他没有丝毫的脾气，点头同意。 听到许北尧的保证后，袁满才从宿舍门口，回到了好几天没回的宿舍。 简柔见到袁满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确定，几分钟后抱着她不撒手，一堆问题问来问去。 第二天早上，早饭后，二组的人就坐在一起讨论案子。 李大贞将电脑拿出来：“当年救助站见到王大贵杀猫的工作人员已经找到了，一个女孩子叫郑荟现在在荣市的一家社区工作，还有一个男孩子叫徐斌，在一家教育机构做老师。” 许北尧：“今天将两个人都查一查，看看他们有没有亲戚或者朋友在西河村的，如果没有，那这条线就断了。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村里这个点上。 余凡继续去找凶器的线索，如果我没有回来，就去找林法医看看。 如果大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散会各自出发，视情况而定，中午或者是晚上汇合。” 许北尧带着袁满和周免先去西河村找村长了，村长仔 细的想了想他们的问题，谁不是村里的人，又经常来村里转悠，而且大家都认识的。 思考了一会儿他回答：“村里的几个老师是外面来这里的，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挺好的，不像是凶手。 我们邻居还有几个侄子侄女，每年大学暑假也会来。” 周免仔细将村长说的信息记录下来，几个先去见了昨天没见到的两个人，又一起朝学校走去。 周免看着不远处的学校：“那两个人没问题，难道真是学校里的人” 说话间李大贞的电话打来了：“老大，我查了两年前王大贵在猫狗流浪站的案子，那会儿的两个工作人员都十分气愤，对王大贵又打又骂的，两个人虽然离开救助站，但家里依旧养了很多小动物。 那个郑荟和西河村毫无关系，但徐斌的女朋友是西河村学校的老师，叫古芋。在学校教五年级。我现在正赶过来，具体消息再细说。” 许北尧；“好，你慢点，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后，将消息分享了一下。 周免有些吃惊：“难到真是那个徐斌，他真会为了猫狗杀害王大贵” 袁满：“是不是见了才知道，人和动物之间，是可以有很深感情的。相处久了就像家人一般，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到学校那会儿，孩子们正在学校上课，向门卫说明情况后，几个人就在门卫的带领下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了解几个人的来意后，就表示会全力支持，但现很多老师都在上课，等下课再让老师们过来。 也许是三楼校长室里太闷，聊完后袁满就找机会出去了，没多久许北尧也出来了，两个人趴在栏杆上吹风，留周免一个人陪校长。 楼下是塑胶跑道的操场，不远处是江河绕村，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不管是远景还是近景，都是很美的一幅山水画。 几分钟后下课铃响起，孩子们从教室涌向操场。像一只只快乐的小鸟，在下面的操场里飞舞着。 －－－－－－题外话－－－－－－ 今天早上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有小伙伴给我投票了，感觉一整天心情都是愉快的 谢谢你，我感觉好快乐呀 这是我写小说的第二年，希望自己好好加油，能越来越好 感谢每天给我坚持投票的你 第57章 掩盖的杀戮（九） 校长在课间时去了一趟二楼，没多久后，就将老师们从教师办公室带过来了。 三个人分工合作，给老师们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因为这里是乡村小学，所以老师的人数也不是很多，问起来也挺快的。 袁满手里拿着记录本，朝着眼前的几个人说：“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下。” 没想到第一个问到的人就是徐斌的女朋友，古芋的个子不高，属于比较娇小那一类的。当回答问题时，她有些心不在焉，却每个问题都回答上了，有些像背书。 当几个人都询问结束时，袁满拉了拉古芋的手臂：“古老师，麻烦你等一下好吗”她脸色有些发白，额上冒出一层薄汗，点了点头。 等许北尧和周免问话后就先让其他人回去了，在回去前，老师们都表示自己班上没有同学请假。 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警察还有古老师，几分钟后李大贞从荣市赶了过来。 袁满伸出手，向古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咱们不站着了，坐下聊会儿。” “古老师，你们班上有孩子这两天请假吗” 古芋回答：“有，这两天班上的章蔷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先在家里休养身体，等好些了再来上班。” “这个月八号晚上到九号凌晨的时间段里，你在干什么” “我回家了，不在学校，那时候在东城区的家里睡觉，你们可以问小区门卫，他能帮我作证。”说完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袁满点了点头，微笑的说：“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希望你好好注意身体。” 等古芋出去后，李大贞反问：“就这样放她走了，不应该带回局里审问一下吗” 许北尧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呆瓜，平时都不用脑子办事的吗 周免没有说话，反正跟着老大一起走就对了，几个人感谢了校长的配合，问到了章蔷家的地址，就出了学校。 在校门口那会儿，许北尧停下来看着门口的车：“李大贞你就不跟着我们去村里了，在这里守着古芋，她一出校门，你就盯着她。” 李大贞；“你怀疑她要跑路” “她回答问题时很顺畅，明显是对过答案的。她着急的说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显得有些刻意。从今天的问话来看，这个女孩子比较单纯，藏不住事。如果她真知道什么，这会儿心里会很慌。 村长不是说过吗她男朋友经常会来村里，会陪她出去逛逛。大家对她男朋友的评价还是很高的，我猜在案发当天，徐斌应该是在这里来过。 如果他们去过王大贵家，这时候她会去找徐斌。你跟着她，如果看到两人碰头，就一块儿带回局里问话。” 章蔷家离王大贵家还是有些距离，不过跟其他人比起来，是要近一些。家里也是一栋单独的小院，院子被收拾得很干净。 院里有个老太太在做事，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紧紧的靠着家长，稍微远一点，都要捏着大人的衣角。 袁满看到后，小声的说：“那个孩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十分依恋家长。我猜那天去王大贵家的孩子就是她。” 周免敲了敲大铁门，干活的老人家，才看向他们，不过眼里都是警惕。小女孩更是朝后面缩了缩脖子，身体微微发抖。 “你们几个有什么事情吗” 周免：“大娘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王大贵案子的事情。” 大娘听到那几个字，瞬间大骂：“那家伙死了好，免得一天到晚胡作非为。你们警察也是有毛病，这么个十恶不赦的人死了，还找什么凶手，那个人简直是在做好事，在替天行道。” 周免一听，有些不乐意了：“王大贵是恶人没错，那我们也得找凶手呀，他这次杀恶人，万一下次就杀好人怎么办” 袁满见两个人要打起来了，连忙让许北尧拉住旁边的人，对着门里的大娘温和的说：“大娘你说得没错，王大贵是坏人，要不你给我们聊一聊他所做的坏事。咱们一起骂骂他。 我看你身后的孩子都被吓到了，赶紧抱一抱她，那孩子是叫章蔷吧，我们刚从学校过来，古芋老师让我给她带了这几天的学习资料。” 大娘一听这话，表情才缓和下来，但开门那会儿，只要袁满一个进去。 许北尧和周免在外面等着，袁满进去后就和大娘聊了起来，只是聊的都是生活上的小事情，没有再提王大贵。 没多久后，便从屋里出来了，出来时正好碰到来村里收硬纸板和废品的大叔。上次在村长家几个人见了一面，这会儿彼此简单的打了个招 呼。 大叔皮肤晒得很黑，骑着三轮车慢慢的在路上转悠，在路对面有个阿姨手作喇叭状在喊：“我家有旧电视，要不要” 大叔拿着喇叭回了一句：“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李大贞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他们离开没多久，古芋就从学校出来了，他现在正在跟着。 许北尧关断电话就叫两人上车：“我们先回局里，等李大贞将人带回来后，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袁满上车后在聊刚才的事情：“我确定那天进王大贵家的孩子是章蔷。” 周免：“那那个大娘为什么不愿意说。” 袁满：“我猜测那天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章蔷的父母都外出打工了，平日里都不在家，家里只有她和爷爷奶奶三个人。 你知道小女孩的什么最重要吗名声最重要，如果村里的人知道在案发当天章蔷去过王大贵的家会怎么样。 表面会同情孩子，觉得她勇敢站出来给警察提供线索。而私底下会将她的事情到处传，那时候她就真的毁了。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回的家，但我猜到大娘肯定会让她不许提这件事情，要烂在肚子里。 不过我猜古芋和徐斌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我提到古芋的名字，明显感到大娘的状态不一样了。是感激还有安心和放心。” 几个人刚在停车场关上车门，就遇到了从外面查案子回来的王枫，他带着一队的小伙子下车，双方打了招呼，就一起去了食堂。 王枫正吃着饭，眼睛忽然就瞟到了袁满的身上：“妹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袁满从他脸上和最近的行程里猜到了什么事：“王队长，吃完饭后，我们要去审讯室找嫌疑人聊天，你们的案子我只能后面有时间帮你看看，不过我不能保证会找出什么线索来。” 王枫憨憨的笑了：“这高材生就是不一样，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想问啥，要不你来我们一队算了。” 周免赶紧将嘴里的饭咽下去：“王队，不带这样当面挖人的，想抢小师妹，也得问我们老大愿不愿意” 王枫吃饭速度很快，往常饭后都会来一个支烟解乏，自从家里有小孩后就戒烟了。兜里的烟被换成了糖果，他打开一颗放进嘴里，齁甜齁甜的，很不适应。 他将糖压在舌下：“许队你同意吗” 第58章 掩盖的杀戮（十） 许北尧半天没吭声，耳朵像没有听见似的，依旧慢条斯理的吃饭。一队二队的人都看向他，袁满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就他一个人十分淡定。 餐盘里的饭菜都吃完后，他起身直接拉着袁满的手腕离开了食堂，没有搭理这几个人。 王枫在一旁，脸上是看穿一切的笑容，心里感叹，许北尧也有这么被调侃的一天，果然爱情能改变一个人呀 周免见此情况，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有一种吃了狗粮的错觉，王队你说我是不是该谈恋爱了，身上激素水平不稳定太害人了，我居然生出了嫉妒之情，哎，果然单身太久了。” “你谈不谈恋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得将你们老大和小师妹的餐盘收了。”说完后拿着自己的餐盘带着一队的人离开了现场。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李大贞就将徐斌和古芋带回来了，他先将人带到审讯室，才过来找老大他们。 “人带回来了，要不要分开审问” 许北尧轻松的说：“不用，古芋是个藏不住事的，心里防线很弱，这样还可以影响到徐斌。” “五分钟之后，周免和我一块儿进去。” 进到审讯室的时候，古芋转过头，没有看他们，而徐斌则比她镇定很多。 许北尧平静的直视着两个人，过了几秒周免才开始做正式笔录。这次问得比较详细，他们的姓名，年纪，还有基本信息。 这些问题都是徐斌在一一作答，他回答的速度不快不慢，甚至还抽出时间来安抚旁边的女孩子。古芋在安慰下，也逐渐稳定，神经放松了不少。 周免问完基本信息后，直接问他们：“这个月八号晚上九点到九号凌晨四点，这段时间里，你们在哪里” 徐斌回答：“我八号那天刚出差回来，是五点多到的荣市，然后就去东城区找女朋友了。我们两个是在八号晚上接近九点到的小区，第二天早上七点才出小区。” “有没有时间证人” “有，小区的门卫，还有监控都能证明我们没撒谎。” 李大贞在审讯室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有些纳闷了：“难道我们怀疑错了，他们和王大贵的死没有关系看他回答的有理有据的，是不是我们误会了” 袁满盯着里面的情况也有些好奇，如果之前推理的情况和方向是正确的，那么徐斌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但如果在王大贵死亡时间内，他们有不在场证据，即使他们去过案发现场，那么凶手也不会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余凡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手中的袋子里，又拎着几把刀，头上全是汗，将刀放下后，赶紧倒了一大杯水喝。 “听说你们找到嫌疑人了，我都没休息，马上跑过来看了，什么情况” 李大贞指了指里面：“赶紧看，刚开始呢” 许北尧靠着椅背的身体动了动，双手放在审讯桌上：“那在你出差回来，你们有没有去过王大贵的家里” 古芋之前的淡定不复存在了，徐斌坚定的说：“没有。” 许北尧没有着急询问，嘴巴张开淡淡的说着两年前的案子：“你认识王大贵吧，两年前你在动物救助站上过班，看到他残忍的杀害过动物。” 接着又说：“你在撒谎，在八号那天你去过凶案现场，不止你去过，古芋和章蔷都去过。因为警察在屋子里发现了你们去过的证据。 你为什么不承认，是害怕还是心虚，是你杀了王大贵对不对” 古芋绷不住了，对着徐斌说：“咱们说出来，我都憋了几天了。如果我们再不坦白，你就要成为杀人凶手了” 徐斌见她着急的模样，心里也烦闷起来：“我来说，你不要着急，我们没有杀人，不要怕。” 徐斌对上了许北尧犀利的目光，又转眼看着周免：“我承认我去过王大贵的家。” “那你干嘛说谎” “我害怕你们怀疑到我身上” “如果你没杀人，干嘛怕我们怀疑。” 许北尧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麻烦你具体的说一说当天的情况，我们会有自己的判断。” 徐斌点头：“那天我五点多就到了荣市，我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于是开着车去学校接她了。那天我们差不多是接近七点的时候离开的学校，在回家的路上要经过王大贵的家。 你们也知道，我两年前就认识那个畜生，我每次经过他们家都要给古芋说说两年前的事，所以路过他们家的时候，车子开得比较慢，也就多看了几眼。 那时候天刚开始暗下来，我和古芋隐约看到哪里有个人影 在晃动。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以为他又在杀小动物。我当机立断的停好车，接着怒气冲冲的向他院子里冲去。 谁知道通过破旧门板上的洞，看见他屋里有个小女孩。他背对着我们一只手在开门，一只手困住了女孩子的脖子，那个孩子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在拼命的挣扎。 古芋看到那个小女孩是自己班上的学生，我们两个就直接跟了上去，那时候门刚打开，在王大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一拳揍向他。然后就狠狠揍了他一顿，他的脸上，还有后背，有很多伤都是我打的。” 许北尧听完后接着问：“打了他之后呢” “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见他如此变态，就没控制好，直到他倒在了地上。” 古芋赶紧解释：“他晕倒后，我们摸了他的鼻息还有气的，虽然徐斌下手重，但绝对没有到杀死他的地步。” “你们将他打晕后，就离开了吗” 徐斌：“是的，我们知道他没断气，就带着章蔷离开了。那时候我们几个人都比较慌，先将孩子送回家里，那时候孩子的奶奶在四处找她。 我们简单的告诉了大娘是什么情况，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保密。” 许北尧：“你们当天离开王大贵的家后，有没有返回去过” “我们没有返回去过，直接上车离开了哪里。” “那你么离开时，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或者路上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人” 古芋思考了一会儿：“没有遇到什么人，那个时间段，很多人都不会出门，路上也就遇见了几辆车。” “那你们干嘛不早点交代”周免依旧不死心的问。 “我第二天下午回学校，就听说王大贵死了，所以心里害怕，怕警察找不到凶手，就将我们抓去顶罪。” 周免急了：“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们才不会抓人顶罪，我们会抓到凶手给你们看的。” －－－－－－题外话－－－－－－ 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但还是很真诚的感谢每天给我投票的小伙伴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小说，本来以为没人看，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一直在支持我陪伴我的人，很惊喜很感恩 第59章 掩盖的杀戮（十一） 二组的所有队员，又坐在办公桌前一起讨论案子的情况，一个个的都表示头大。 这案子连着查了几天，感觉还在原来的地方徘徊。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了，但发现道路不通。 刚开始推断，可能跟几次猫狗虐杀案，告王大贵入狱的人有关，谁知道调查了一圈，毫无进展。几番周折找到曾经去过案发现场的人，但在案发时间，别人又有不在场证明。 本村的人排查了好几次，愣是没查到一点消息。到目前为止唯一庆幸的是凶手没有再继续杀人，如果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来一起案子，那才真是头大。 李大贞说：“我调取了古芋他们小区的监控，他们两个人没有说谎，案发时他们确实不在。” 周免：“我现在要不要再对西河村的人员进行筛选，实在不行我们一个个的查，再多调些警力一起帮忙。” 许北尧没说话，很明显在思考什么，缓了一会儿：“余凡，凶器的事情怎么样了” 余凡一副你终于记起我的模样，将找到的刀具摆在了桌上：“这次我们是废了大功夫的，林法医说的几个点，这几把匕首上面都有。” 暂时将审讯的事情放下，几个人轮流在看着刀。林法医在外面敲了敲敞开的门，之后走了进来。 许北尧将刀递了过去，他接住后认真看了起来：“这模样有些像，但刀会不会太厚了，如果太厚了，刀口就不是尸体上面呈现的情况。” “反正杀死王大贵的凶器，是把好刀，材料也是顶好的。” 袁满手里拿着刀：“那您有什么看法吗” 林医生找了个空位坐下：“我们如果在市面上找不到这种特殊的刀具，可以去荣市一些能定制刀具的地方问一问。我托人打听过，到现在还是会有类似于以前打铁的地方，只是在原有的传统工艺上，又添加了一些现代的技术，这样地方不多，查起来应该很快。” 这番话让大家精神一振，如果其他点没线索，能找到凶器也是一种突破，他们依然可以从这上面找寻到凶手的消息。 余凡这几天在四处找刀，便有些着急的问：“您要是知道地址，现在就告诉我，我马上过去问问看。” 林医生笑了：“这个点别人早下班了，我现在只是知道有定制的地方，但具体情况还得再问一问朋友。 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总感觉去定制的点也找不到那个人。” 周免：“林医生，你这不是打自己嘴巴子吗提到这这个点，又反驳自己” 袁满帮着林医生倒了一杯水：“您是有什么疑问慢慢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 手里拿着杯子转来转去：“那些定制刀具的地方，打造一把成品价格不便宜。如果凶手想杀死王大贵何必这么麻烦，用一把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刀具难道不好吗” “杀一次人，就不用了，难道他还想继续行凶不成” 一群人又有些失望了，哎，这不更乱了吗 许北尧让大家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再继续开会，趁着这个空档，他去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抽烟了。点燃后吸了一大口，烟气萦绕着这个孤独的人。 这两天老婆在，他吸烟有所收敛，如果是平常，那他早就抽得昏天暗地了。 没几分钟王枫也来了，但他嘴里依旧含着糖果。两人对视，一个是鄙视一个是傲娇。 “你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他显然忘记自己以前抽烟的量了。 “你不抽烟来这里干嘛你老婆不让你抽，我抽挨着你眼了，要不偷偷来一根” 王枫接过烟，放在鼻尖嗅了嗅，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抽，给递了回去：“我不要，不然我回家老婆不让我抱孩子，你都不知道我家宝宝多可爱。” 许北尧打住了他的话：“德行，昨天我才见过你孩子，是比你长得好看。” 袁满在办公室的门口，探出了半个身子：“老大十分钟到了。”说完就回到了办公室。 许北尧抽完一根，手里又拿出一根，刚点燃。王枫就来了一句：“抽多了影响以后要孩子，你老婆基因那么好，你也不错，不要最后都毁在这几根烟上了。” 许北尧迟疑了一下，将烟头熄灭后，转身向办公室走去。背后传来一阵笑声 这时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屋子里的人又聚集在了灯光下。 许北尧拖过白板，坐在一边：“我们今晚就纯属来聊聊案情，大家都可以按照自己所判断的分析。” 余凡：“我还是觉得明天查查凶器再说，我没去过村里，也没有查过什么资料，所以只能从这里出发 。” 周免：“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排查村里和外来人员，但有没有可能凶手是隔壁村的，隔壁来邻居家串个门，也不会被怀疑。” 李大贞：“对呀，隔壁村的人也有可能和王大贵发生过冲突，而且出狱到死亡，王大贵就没有出去过村里。” 许北尧：“你们说得挺有道理的。” 正轮到袁满时，许北尧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接通后，说了一句马上到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表情严肃的说：“西河村又发生杀人案了，我们得赶过去看看。” 几个人将手里的东西一放，直奔楼下停车场。周免开着车向西河村出发，电话里只是说凶手出来行凶，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李大贞坐在副驾驶上：“你们说这凶手胆子挺大的，王大贵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在风口浪尖上还敢出来杀人” 周免：“就希望这次情况能好一点，要是再出一个王大贵事件，那局里肯定会给我们施压，指不定给我们规定时间，让我们定时破案。 而且西河村的人更会觉得可怕，就会引起恐慌，要是媒体知道，那还不得三人成虎呀” 几个人在四十分钟后到达的案发地点，这次发生案件的地方在西河村和大牛村的交接处，受害人是一个水果摊贩。 好在这次他只是受了伤，并没有威胁到生命。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先被送去了医院包扎了。 他受伤的地方在自己家院子里，村长这会儿正站在院子帮忙。许北尧见到在停好的电三轮旁边，地上有一些血迹。 周免见过村长几次，直接问到：“村长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回答到：“我们那会儿在家里都准备睡觉了，谁知道听到一阵喇叭声，这声音是这家住户刘春的声音。他是个水果小贩，所以我们一听就听出来了。 想着他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平日里叫喊的喇叭，谁知道那声音没有断，还传来一声尖叫，于是我披上衣服就赶了过来。 刚推开院门，就见到他躺在了地上，于是我就赶紧招呼附近的人来帮忙，接着就报警了。” 许北尧沿着院子转了一圈，对着李大贞说：“痕检的人来了没有，这里有脚印，步伐有些乱，还很清晰，应该是罪犯留下来的，可以根据这个追踪一下。” －－－－－－题外话－－－－－－ 捂个脸，我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写那种连环杀人案，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样的写起来更顺手一些 其实这个案子隐藏的真相下，也是连环杀人案。 下一个案子我安排的也是连环杀人，都怕看的人不喜欢，会疲劳，所以还在纠结中 第60章 掩盖的杀戮（十二） 院子里该查看的地方都查看了一番，除去脚印，暂时没其他发现。 村长和许北尧还有袁满坐在院子里，聊了聊有关与刘春的事情，他三十多岁，没有结婚，也是父母去世。平日里就靠着去水果市场批发水果来挣钱。他每天傍晚就会骑着三轮车去夜市和附近的几个村卖水果，最近生意还是不错。 但这个人平日里喜欢占小便宜，所以大家也不怎么喜欢他，但其他方面他人还是不错。每次他卖完水果，总爱去村头买些酒水喝。 村长说完刘春的情况，着急的问：“警察同志，你们说这次出来害人的是那个杀死王大贵的人吗要是他该多恐怖呀，该咋找呀连是村里村外的人都不知道” 说着话，周免余凡还有当地的警察都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在到达现场后，许北尧就让他们以屋子作为中心，去四周仔细的查找。特别是一些柴堆还有能藏人的地方都去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周免在一处柴堆里找到一小片碎布：“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其他人暂时没有什么发现，都聚集在院子里，等着安排。 许北尧问：“附近的草丛或者是地里有被踩乱的痕迹吗还有周围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大家想了想各自查看的路径，好像没有遭到明显的破坏，都挺正常的。 没多久去医院包扎的刘春，就在邻居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他这会儿很清醒，脸上都是害怕和不安。 其余警察都先后离开，他坐在院子里，面对着二组的队员。许北尧先问了几句他的伤势如何，又让他好好回忆一下，遇害的整个过程是怎么样。最好是从他进村到凶手离开都说一说，还想想中途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刘春仔细的想了想，便开始回忆，下午的时候他先去批发市场批发了一车水果，今天的生意不错，在天黑前他就将水果卖光了，摸着腰间鼓鼓的钱包，心里很高兴。 他从村头回来的路上经过小卖部时就去买了几瓶酒，接着到江边上喝酒去了，喝完之后就骑车回家了。进院子后他一般是先将车停好，再关门。谁知道刚放好车，后背就背人刺了一下。 他脑子变得清醒起来，酒一下子就醒了，整个人变得很紧张。回家那会儿天黑了。加上脑子很乱，看不太清那人的样子，但个子比他矮，他见到那个人是蒙着脸的，也不知道是谁。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推到，两人互推了几下，对峙时那个人拿刀刺向了他，刀很锋利，手臂被割了几下，他摔倒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卖水果的喇叭。 凶手原本还想继续捅他的，他翻滚一圈立马拿起喇叭，打开后嘶吼了一声。那人就收起刀跑了出去，没一会儿村长和邻居都来了，又立刻报了警。 周免又问了一些情况后，二队的人又去了一趟医院，问医生刘春的刀口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又拿出之前林法医画的凶器对比了一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刺向刘春的刀有些独特，应该跟上次杀害王大贵的是一样的。 这会儿大家都有些累，在回去局里的路上是许北尧开的车，袁满坐在副驾驶上。其余几个人都车上闭上了眼睛打盹，这会累得不想说话。 到办公室后，许北尧还是决定先让大家休息，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白天忙碌了一整天，谁的脑子能一直转呢。 于是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袁满也没有回宿舍，在许北尧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袁满起得很早，先去帮大家带了早饭，才舍得叫醒他们。每次发生命案，办公室都成了警察的家了，好几天这群人都在现场和办公室来回跑。 窗外的太阳出来了，金光从厚厚的云层炸出，透出的阳光洒到楼下的树枝上，自由自在的小鸟扑着翅膀树间飞来飞去，发现能拥有一个安宁美好的早晨，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吃过早饭后大家又在开会了，白板上写着两名受害者的信息，一个是王大贵，一个是刘春。 许北尧问：“昨晚上的案子，你们有什么看法” 周免：“应该是西河村的人，昨天我们追出去看过刘春的家附近，草丛没有被破坏，也没有什么特殊痕迹，只有在柴堆里发现了一点布料。 说明那个人对村里很熟悉，没有慌忙着急的乱走，还有在村长他们来之前，他应该是暂时躲在了一侧，确定没事，或者趁乱离开了现场。” 李大贞：“我也倾向于是本村人，外村的人进村，或者在路上被西河村的人遇见，大家一定会说出来的。” 余凡：“可是那个人是谁，他上次能很周密的杀死王大贵，为什么这次杀刘春会失手呢” 许北尧：“王大贵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而刘春和他有相似的地方，王大贵死后，村里很多人其实很安心的，因为少了一个祸害。 刘春昨晚说过，那个人的脸是蒙上的，更加能肯定那个人是他认识熟悉的。说不定他坐在江边上喝酒那会儿，就被盯上了。 凶手个子不高，比刘春矮一些，杀王大贵那天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王大贵被徐斌给打晕了，所以他直接从后背将人捅死了。 而今天之所以失手，是因为他低估了每天在搬水果的刘春，他没想到人会突然清醒。他们两能僵持几下，同时也说明凶手体力不错在面对各子比他稍微高一些的人，还能将他推到。” 袁满在纸上画了一会儿见大家安静起来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个人应该是个比较自卑且敏感的人，他有些胆小，所以只能从后面偷袭，正因为存在感不足，所以他想做一件大事情。 近期他可能和家人或者邻居闹过很大的矛盾，正好王大贵回来了，又或者是他知道了他什么秘密，觉得他应该死。他那几天应该都在王大贵家或者村子里到处转悠，在找机会下手。 也许在王大贵拉章蔷进屋那会儿，他就在不远处，他见到徐斌和古柔进去了，趁他们离开，自己偷偷进去了，他不敢在正面下手，因为骨子里的自卑胆小存在。所以他一刀插进了王大贵的后背。 鲜血使他兴奋，他知道王大贵以前是怎么虐杀动物的，所以他就一步一步的按照他所知道的步骤来办。 这件案子在村里传开，很多人开始讨论，刚开始他会害怕，但后来大多数人是在夸他，说他为民除害，所以他膨胀了。整个人陷在做英雄当中，这样的情绪让他亢奋，更令他热血沸腾。 所以他将目标定在了那些平日里，欺负村民和名声不好的人身上，企图找到满足感。” 袁满看着许北尧：“我认为可以找找村子里这一阵比较活跃的人，或者是反差感比较明显的人。” －－－－－－题外话－－－－－－ 我今天下午正在房间码字 刚好写到杀人凶手在行凶，他拿着刀靠近目标，举刀要刺杀的关键时刻 结果我妈拿着拖把进来了，在凶手举刀的瞬间，我脚旁边出现了一个拖把，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捂脸 好吓人呀 第61章 掩盖的杀戮（十三） 袁满补充到：“我们对于凶手的推断是正确的，他就是西河村的人。他平时自卑胆小，所以才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作案，一旦到了陌生的环境，他会害怕，更不会动手。” 许北尧转过脑袋对着周免说：“你等一下去西河村了解情况的时候，也不要老是问村长，得去村头小卖部那边跟大妈们唠会儿嗑。” 周免脸上表现得很惊讶，全身都在抗拒：“啊找大妈呀，这个我可不擅长我估计我只能在刚开始的时候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后面便插不进话了。 老大你不知道大妈有多恐怖，嘴巴停不下来，一说到感兴趣的就会跑偏，拉都拉不回主题。” 心里想着男人多好呀，言简意赅，省去了不少时间。 几个大男人疯狂的表示赞同，让他们去追击罪犯，去打架都成，去聊天就算了吧难度系数蛮高的。 袁满见他面露难色，十分仗义：“我等下和你一起去，我喜欢和大妈聊天，村长虽然知道很多村里的大叔事，对很多人也十分熟悉，但对女人之间的八卦，他肯定不知道。 要说村里什么传播得最快，那一定就是家长里短，谁家孩子谈恋爱了，谁家婆媳不融洽，谁家的老公是耙耳朵，这些都是大妈们的茶后闲谈。” 许北尧手里拿着笔，脸上看不出喜乐，当见到二组的几个人听到袁满的话放松后，教育道：“做工作不能挑，以后要是她调到其他队，或者去其他部门上班，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几个人幡然醒悟，同时也不太愿意去想小师妹刚来没多久就要离开的事情。 “既然我们知道凶手是同一个人，而且是村子里的就好办了除去余凡和林法医去寻找凶器，其余的人分两拨。 李大贞和周免对村里的人进行筛选，将符合特征的人，都找出来。刘春院子旁边不是找到了鞋印吗现在有凶手的身高体重，还有工作特征是常年在做力气活，想找出来应该不难。 我和袁满去村里找找线索，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今天的西河村之行，进行得很顺利，袁满在村头和大妈们聊得嗓子都冒烟了。中途听到了很多村民的小道消息，里面有关于村上老师的，还有去过王大贵家的章蔷，果然章蔷的奶奶担心得很有道理。 这个年代，伤人不需要凶器，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能办到。只是听到风声的消息，有的人就能编出一部完整的电视剧来，比生活还精彩。 袁满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才感觉到好了一些。她将水拿在手里，看着一旁的许北尧问：“怎么着，是先去他家看看吗” 没错，他们找到了目标人物，这人他们见过几次，就是在几个村负责收旧家电和废纸的罗勇志。 村上的大妈说，罗勇志家的媳妇儿从嫁过来开始就一直嫌弃他，说他名字听着还挺有志气的，但骨子里胆小怕事。 这几年罗勇志一直都是这样的面貌面对村里的人，从不久前开始，有些胆小怕事的人，忽然见到每一个人都笑脸相迎，还主动打招呼了。 前天有个大妈去他们家卖硬纸板，发现都是他老婆在做这些事情，以前罗勇志家里家外的事情都要做的。所以这个话题，也在大妈们的谈话中传开了。 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他是不是闷声发大财了，所以老婆开始转性，对他百依百顺。 许北尧从袁满手上接过水，拿在手上，她嘴巴里不断有话冒出，好像几分钟前说嗓子冒烟的人不是她本人似的。刚喝水有些急，嘴角湿湿的，大手直接伸过去，用指腹帮她擦了擦水渍。 “你要是不累，咱们就去看看。”语气很温柔，那些字像羽毛在挠痒痒，惹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袁满愣住了，心脏不可控的快速跳动，一把从许北尧的手里拿回水，手指不停在上面抠包装纸。心头有些烧呼呼的，仰头一口气将剩下的水全部喝了。 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是办案的时候，有什么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说。压抑着要离家出走的理智，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 许北尧假装没看到她害羞的样子，迈着步子朝前面走去，其实自己老婆挺可爱的，是个小话唠，以后估计跟丈母娘差不了多少。 没多久两个人走到了罗勇志的家，他这会儿不在家，只有他媳妇儿在整理纸箱。当得知两人是警察过来咨询事情的时候，她老婆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们家是两层楼的独栋，一楼和院子都用来放硬纸板还有各种瓶子和可以换钱的废品了。但最角落里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瓶罐的旁边还有一些刀具，不过大多数都是些生锈和残缺不全的。 许北尧看着这些厚厚 烂烂的刀具，思绪万千。步子止不住向那里迈去，蹲下来仔细打量。 这会儿门外传来了电动三轮的生意，是罗勇志回来了。他之前见到过两位警察，就和他们熟练的打了声招呼。 他长时间在户外呆着，身上皮肤很黑，但脸上的笑很朴实，实在和凶手对不上号。 袁满知道许北尧不擅长于这些，立刻说道：“罗师傅，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了，我们就是想问一问，最近村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你知道最近已经有两起案子了，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凶手。” 罗勇志捆绑的绳子是死结，他解了几下没解开：“没关系，这事我应该配合的，只是我每天不在家，总是开着车在四处转悠，也没发现什么陌生人呀。”回答完后，从驾驶座下面找出了一把刀，将绳子隔断了，开始卸货。 几番交谈下来，两人从罗家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李大贞和周免的筛选结果也出来了，出来的几个人里就有罗勇志。接下来只有等一等余凡了，但等到下午也没有见到人影。 小夫妻没等到队友带回凶器的消息，反而等到了父母晚上要离开的电话。秦芷妤打电话来让两人回家吃一顿离别饭，许北尧就带着老婆直接去到定好的餐厅。 一家人在包间里坐着，大家在沙发上闲聊，吃着水果。这会儿菜还没有上，电视上在放一个鉴宝节目，是一个女士拿着家里的祖传的刀具去鉴定真假。 许北尧看得眼睛发光，他朝老婆靠了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要回趟局里，你要不负责送送长辈们” 袁满不答反问：“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是肯定的语气，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和案子有关系的重要线索。 几位长辈见小两口亲密无间，以为是在交流感情，没想到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两个人要赶回去破案。 第62章 掩盖的杀戮（十四） 家长们先是生气，气过之后也表示理解他们工作特殊。送他们下楼时就趁机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忙完案子后，有休息时间记得回省城去看看他们，眼里都是依依不舍。 袁满和许北尧带着歉意离开了餐厅，答应会抽空回去一趟，然后就直接向局里奔去。 秦芷妤看着许北尧的车消失在路上，挺感触的，半开玩笑说：“当初想着北北和满满结婚后，就会有人管着他，没想到满满和他一样，一遇见案子，恨不得扎根在局里。” 易舒慧叹了口气：“我倒希望袁亦和袁满性子能转换一下，他工作要是能有妹妹一半靠谱，那我和老袁才是真正省心。在感情里能勇敢一点，柠柠早就是我儿媳妇了。” 秦芷妤走到亲家母旁边，挽起了她的手臂：“柠柠那孩子是个好的，可惜妈妈走得早。老甘那个人人也不错，就是有些忽略女儿了。缘分这种事，不好说，咱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说好事多磨。” 四个长辈说着话，朝包厢走去 李大贞和周免趴在桌上打盹，被叫醒后，就接到命令去将罗勇志带回来。顺便将院子里还有他三轮车座椅下的刀具也一同带回来。 警察抓人的动静很大，没多久罗勇志家的院子旁就站着许许多多看热闹的村民。大家议论纷纷，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 “没想到是罗勇志杀的人，哎平日里见他老实巴交，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我今天还卖了废纸板给他，早知道我不卖给他了。” “你不卖给他卖给谁卖纸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杀了王大贵之后还要杀刘春，如果没有抓到，他会不会又杀害村里的人。” 罗勇志听到这些话，脸色大变，本想张口大骂。但看到周免在院子里收拾那一堆刀具，李大贞在拿他三轮车座椅下的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没多久人被带回了审讯室，许北尧和周免进去后，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周免有些生气：“你不是很能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罗勇志抬口看了看他，又将头低垂下去了。他此刻的情绪很复杂，更多是愤怒 许北尧手里拿着刀：“你就是用这把刀杀死的王大贵吧即使你擦干净了，但我们还是能鉴定出来上面有他的血迹，所以你是逃不掉的。” “你为什么会杀他” 罗勇志低垂着脑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里面的人不着急，外面的人倒是团团转。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铁证如山，他又跑不掉，干嘛不交代”李大贞将袖口都挽了起来。 袁满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在观察里面人的反应：“你们老大会知道怎么处理的，他现在只是有点生气，有些想不通而已。” 许北尧拿了根烟，但没有抽：“你心里一定很憋屈吧，你觉得好不公平，更在感叹人性的可怕” 见罗勇志的身体有变化后又说：“明明前几天大家还在感谢有人杀了王大贵，为西河村除了一恶，没想到村民见你被抓后，还为他愤愤不平了，从英雄到杀人凶手的转变，也是从天堂到地狱了吧” “他们那群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不该为他们做这些事情，就该看着他们被杀，被占便宜，一个个的简直好坏不分。”罗勇志在嘶吼 “你原本挺幸福的，王大贵和刘春都比你年纪大，但都还没有娶妻，屋里也没有一个知冷暖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西河村的人都夸你勤快，老实，你就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吗” “你从小虽然成绩不好，但其他方面都不错，现在开个废品收购站，每年的盈利也不错呀。老婆还顾家，贤惠。” 罗勇志脸上一僵，漏出了个自嘲的笑：“我倒挺羡慕王大贵还有刘春的，有时候没有老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你们不懂，说出来也不明白。” 许北尧收好烟：“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妻子，但我仍然不明白你的感受。” “我三十岁那年都还没有结婚，父母就去找村上的媒婆四处帮我打听，看那家有适合的姑娘，几经辗转找到了我现在的媳妇儿。 我第一次看到她，觉得她挺不错，白白净净的。那时候我丈母娘要的彩礼高，但父母咬咬牙想着我以后能有个伴就同意了。 刚开始结婚感情还不错，可是在村里呆久了后，她便嫌弃起我来了。说我没本事，人老实，不知道挣大钱。有时候生气还骂我，我当时还能忍。谁知道她有次骂我连王大贵都不如。” 周免问了一嘴：“你不会因为老婆的一句气话就去杀了王大贵吧” 罗勇志摇摇脑袋，他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缓慢的张开了双眼。 提了好几次王大贵的名字，他脑海中忽然记起他行凶的那一刻了，当时的刺激和成功，到后面的惧怕和折磨，浮现出来。 眼前像是有那个人的影子在晃动，好像就站在他们后面，在看着他被抓被审问。 “不，他该死，即使我没本事，也不愿意和那个畜生相比较。”仰头大笑了几声，眼睛都红了，里面全是血丝，看起啦很狰狞。 “你们以为他就是虐杀猫狗吗不是，他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惊天秘密。” 话说到这里后又停顿下来，无论警察怎么问，也不愿意开口，整个过程时而配合时而中断。 许北尧见王大贵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向了刘春：“你说王大贵该死，那刘春呢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老是欺负村里的人，还总是占邻居的便宜，我每次看到他就没好事，前几天借着酒劲打了一个在上学的孩子。”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杀害的人，都是些该死的人，他是一个大英雄。 周免觉得他有些变态，这些思想都扭曲的可怕：“你觉得他们该死就杀害了他们，那你自己呢你当自己是什么，凭什么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罗勇志咆哮了：“我做的不对吗难道他们不该受到惩罚。” 周免脖子都红了：“如果你在刘春揍人时站出来，保护小朋友，面对面的和他打上一架，那么我觉得你这个人见义勇为，是正直的，即使输了依然值得尊重。 如果你发现了王大贵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害怕受伤害，可以匿名给警察提供给信息，我仍然觉得你是个好人，但你趁着他晕倒剥夺了他的生命，我就认为你不光彩，将尸体折磨成那样，我就觉得你是个变态，心里有问题。 你老婆说得没错，你他妈的就是怂，特别怂” 罗勇志的双手在审讯椅子前面的板上，狠狠拍打了一拳，显然周免的话触动到了他内心深处，那一处是他知道但不愿意去面对的。 －－－－－－题外话－－－－－－ 这两天家人生病了，来回跑医院好几次，头都是晕乎乎的 忽然觉得自己的专业算是废了，到医院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不知道看病的步骤了 第63章 掩盖的杀戮（十五） 李大贞看到这样的周免还是挺吃惊的，跟他认识有几年了，平日里相处大多数的画面都是在嬉戏打闹，很少见到他这样。 不过也能理解，他们的工作是保护百姓的安全，可是有人就要拿生命当儿戏，随意去杀害。抓到后还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其实他的所作所为和眼里讨厌的人有什么区别。 每当出现这样的场景，他们是难受的，特别是看到失去生命的人，受害人的家属，他们心口堵得厉害，只有拼命去找到凶手，内心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每次接到命案，他们都是东奔西走，不眠不休。做这些是他们自愿的，因为热爱。当选择这份职业，所有的付出他们都是甘之如饴，只愿世界上能多一点温暖，少一点杀戮。 许北尧了解周免的心情，这份缩影是同行业的真实写照，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了瓶水过去。 “罗勇志，你这样说，你的父母还有家人该多失望。你自己也是儿子，也有孩子，你怎么能平静的面对自己的孩子呢当你孩子长大，如果有一天也有人这样无情的杀害了他，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孩子在荣市上小学六年级吧，明明村上有学校，但你和你妻子仍然选择花费更多的钱送他到城里上学，不就是希望他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以后能更加优秀吗 六年级也就是十二岁左右，他这会儿应该懂得基本的道理，会分辨是非了。你想一想，一旦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村里流传的杀人犯，那他心里会怎么想。 村里有他的同学吧，今天我们抓你，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等孩子周末回家，那么所有家长都会让自己家的孩子离你儿子远一点，他会被孤立，你们家的废品收购站会没有生意。 这像不像当初被孤立的王大贵，你这样会让你儿子成为你最讨厌的人。” 许北尧说完后，罗勇志就沉默了，他眼底浮现了后悔和惧怕，孩子是他唯一的软肋了。 许北尧继续说道：“如果以孩子的未来作为代价，那你还认为杀死王大贵是你的成就吗你还觉得自己是英雄在伸张正义吗” 原以为罗勇志会一步一步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但在最关键那步，他不说话了。这可愁坏了审讯室内外的几个人。 李大贞简直想冲进去揍他一顿，袁满安抚他：“我猜罗勇志一定知道王大贵的什么秘密，那个秘密让他记忆深刻。” “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说明还差一点火候。” 许北尧和周免从审讯室里出来了，二组的人在一起聊天，但大多数是袁满在对凶手进行分析，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大家，并且提议从孩子出发，这次一定要将王大贵的秘密问出来，不然后面就没什么机会了。 许北尧和周免再次进入了审讯室，这次没有时间给他准备，而是充满怒气的问他：“你杀死王大贵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以为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告诉你，你儿子明天就很有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如果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助他，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和你一样吗”最后一句话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 罗勇志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双手捂住了脸抽泣。 “我不愿意，不愿意他成为我这样的人，我希望他过得好。” 后面罗勇志讲述了他知道的秘密，还有他杀害王大贵和刘春的整个经过。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他和老婆闹矛盾，老婆一生气将他赶出了院子。 他一个人在村里转悠，不知不觉转到了王大贵家附近，那天晚上，王大贵家院子里的灯很亮，可明明那会儿是大半夜也不是农忙的时候，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趴在院子的门板上，他看见王家的人拿着锄头在挖地，靠近墙角的地方，像是在挖坑。那会儿每家每户都是泥巴院子，院里种着各种小菜，可王家居然菜都不要了。 忙活了好一阵，当坑挖好后，他才明白原因，王大贵和他爸爸从堂屋里搬出来一个女孩子的尸体，父子一人抬腋下，一人抬着双脚，合伙将尸体扔进了挖好的泥坑里。由于隔得有些远，只能看到那个女孩子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父子将人丢下去后，就忙着填坑，王大贵的妈妈在一旁烧纸，嘴里还叨念着让那个女孩子好好去投胎，她儿子是无意之下杀死她的。 这话说出来，震惊了所有人。大家只知道王大贵杀猫杀狗，确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杀人，更让你意外的是，十年前他已经杀过人了。 罗勇志继续说道，那个女孩子是邻村的，我靠在大门外的墙边上听了一会儿才回家。当时心里很害怕，也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告 诫自己离王大贵远一些，心里还不由自主的去关注他。在他杀害女孩的第二天，我开着三轮车去收硬纸板的路上，经过他家院子时，发现他又在杀狗。 他们家是只黑色的大狗，我到那会儿，狗已经死了，尸体在院门摆着，血水从院门口的台阶上慢慢向下流，黑色的尸体下，是一滩的红色的血水。 我头皮发麻，亲眼看见他坐在小凳子上，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针扎向了狗的四肢，吓得我赶紧回家了。几天后他母亲就卧病在床，村里去看她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王大贵在母亲生病的时间里，没有在家照顾，而是去荣市杀了有钱人家的狗，听村里人说是一个老太太女儿，从国外带回来的很贵。 他父母知道他入狱的消息，身体就走下坡路了，没多久就去世了。丧事是王大贵舅舅办的，那会儿他正在监狱里，办得也简单。 袁满仔细的听着罗勇志的话，心里在想，果然王大贵进城杀害狗是着急的，他在发泄转移情绪。那会儿他杀了人，他心里复杂，却又想找些刺激的事情来做，或者那会儿的他已经喜欢上杀人的感觉了，只是不敢再犯案，所以找了小动物。 袁满手里的杯子用力的放到了办公桌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快速的说着：“王大贵一共残杀过三次动物，那么他家的院子里，埋有的绝对不止一具尸体” －－－－－－题外话－－－－－－ 这个案子快完结了，我想着前面这几个案子都是一次死几个人，下一个案子就换一下，写杀一个人的。 下一个案子叫广场舞的诱惑，名字是不是有点土，名字虽土，但其他地方还是不错的，嘻嘻自我感觉的不错而已 第64章 掩盖的杀戮（十六） 果然，袁满刚说完，罗勇志就讲述了第二次见到王大贵杀人的事情。他每次杀人都会选择在晚上，而且都会挖坑埋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面。 但唯一不同的是，手段一次比一次残忍，被杀害的人里面，有同村的人，也有隔壁村的人，大部分是小孩子，都是被诱拐到家里的。 当这些触目惊心又十分残忍的真相，从罗勇志嘴里说出来时，大家都不愿意去相信这是事实。 罗勇志交代完王大贵杀人的事情后，也坦白了自己的杀人经过，在案发当天，他在家和老婆大吵了一架。 老婆嫌弃他没本事，连吵架都像木头一样，也不回嘴，自己瞎眼了才会嫁给他，又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他在院子整理别人来卖的废纸板，没有搭理她，在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后来他老婆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了纸板，将他推出了院子，让他不要回来了。他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就想到了王大贵刚出狱回家。 有了前几次的偷看，他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在去的路上，放在兜里的刀随着脚步晃来晃去，刚出来得突然，也将它顺手带出来了。 那刀看起来很笨重，但使用起来特别顺手，这是一次去邻村时，有个大爷卖给他的，说那是好东西。 他将手伸进兜里，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刀时，脑海里居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杀人是什么感觉为什么王大贵每次都要杀人，但这个想法蹦出来后，立马被自己否决了，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胡思乱想后，他逐渐靠近了王大贵的家，这会儿天气开始热起来，周围是虫鸣声，还有一路的花香，吹着风坐在路上还是很是惬意。 快到他平日里偷窥的位置时，他发现王大贵又在往家里拉人，这次的目标是村里的章蔷，章蔷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他父母都在外地，年龄和他差不多大。 章蔷只比自己的孩子小一岁，看到这个场景，他加速走了过去，希望自己能就救她，但走到院角又后悔了，他额头抵靠在红色的围墙上，心里很乱。 老婆说他怂的话在耳边回响，他抬起头，握着刀准备朝屋里走去。但余光看到村里学校的古老师带着男朋友先一步冲了进去，他站在一旁松了口气。 他站在院门口看着徐斌揍了王大贵一顿，也见王大贵晕倒在了地上，等老师带着男朋友和章蔷离开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在院角放了会儿风，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敢去堂屋，他将手里的刀放在胸前给自己壮胆。王大贵侧着身体躺在地上，脸上都是伤，他小心翼翼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心里生出了想要杀死他的冲动。 他不敢从正面下刀，只能用刀尖正对着他的后背，但几次后他仍然不敢动手，收好刀出去时，脑子又出现了老婆骂他的场景。 他转身回堂屋，没有丝毫的犹豫，像疯了一样举刀向王大贵刺去，他将人杀死后安慰自己，他是在帮受害的女孩子报仇，所以他按照他杀人的方法，杀死了王大贵。 刚开始他吓得发抖，后来这样的情绪就释怀了，由恐惧变为了兴奋。他脑子变得异常的清醒，整个人冷静起来。 他手上戴着干活时的手套，腰间有绑纸板的绳子，他在屋子翻出了王大贵藏在床底的盒子，于是一步一步完成了杀人。 杀人后他不觉得满足，又将尸体带到了小树林，他将匕首绑在绳子上，扔向了大树的树干，将人悬挂到了最暴晒的地方。 看到王大贵尸体被吊起来，想到王大贵杀人，罗勇志心里生出了自豪感，他回家的时候，当面对妻子的骂声，学会了反抗。 在他心里认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就像古时候的为名除害的侠义之士，当时他暗下决定，自己要守护西河村。 谁知道第二天尸体就被遛弯的大爷发现了，警察来之后很快封锁来了现场，导致很多人没看到王大贵的死状。可村里的大妈们私底下都在夸凶手，那会儿他膨胀了。 可后来几天，每晚都会梦见王大贵，罗勇志想是不是自己第一次为名除害做的还不够，于是他又开始筛选目标。 许北尧审讯结束后，就向上级汇报了这次案子的情况。第二天早上，警局派去了几辆车赶去到了王大贵的院子。警察下车，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员站在一旁守护，以免有人闯入现场。 但仍有附近的村民跑过来看热闹，院外的山丘上占满了人。许北尧对挖挖机的师傅说，让他沿着墙根挖，没多久后就在墙根儿发现了第一具白骨。 白色的尸骨一出现，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胆小的更是蒙住眼睛不敢看。大家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在王大贵杂草丛生的院落 里，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林法医和助手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搬开，没多久地里又发现了一具尸骨。挖挖机师傅将院子翻了个遍，一共在院子里发现了五具尸骨，每一具骨架都不大，能看出来是属于小孩子的。 看热闹的人里有近几年丢过孩子的，见到这些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谁也没想到王大贵不止杀猫杀狗，还会杀人。 这些是能看到的生命，那看不到，而掩盖起来的杀戮呢 这件事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在荣市传了个遍原来之前很火的虐猫虐狗，只是凶手对自己罪行的掩盖，他真正杀死的一条又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李大贞和周免在忙着对案子做最后的总结报告，许北尧和袁满还有余凡坐在办公桌前。 余凡有些不满的看着老大，脸上都是哀怨 许北尧看着像余凡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有事说事” 袁满忍不住乐了：“你这样看着老大，我总感觉他像一个负心汉辜负了你的满满情谊。” 李大贞的脑袋从电脑前移开咧着嘴：“小师妹，你这样说会影响我们老大在警局的威猛形象。” 周免早已看穿一切：“那家伙事怪我们没有告诉他，已经抓到凶手了，更生气的是他没有参与这次去西河村找尸骨的行动” 余凡听完后，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袁满：“那你想怎么样，赶紧说，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不现在我们再带你去一次王大贵的家，不过哪里已经成被挖挖机挖来不成模样了” 余凡失望的趴在桌上，几秒钟后又满血复活：“老大你是怎么发现凶器的呢又是怎么知道凶器在罗勇志家的呢” －－－－－－题外话－－－－－－ 我发现自己就不能看每天的作品日报，本来收藏数量都不多，还在往下掉，看得我心疼了半天 可是为什么收藏老掉，各种票都少，我还能写得如此激动呢 还是熟悉的节奏，隔两章又是新案子 第65章 什么时候搬过来 李大贞和周免对这事也来了兴趣，当时抓罗勇志比较匆忙，抓到后就带回局里审问，再到西河村去挖尸骨。中途没时间好好问问案子的事情，其实他们也不清楚，怎么老大出去吃个饭，就将案子给破了。 许北尧见大家想知道，就挥手让大家聚集过来，坐在一起。在讲案子之前他问余凡：“那你出去跑了一整天，关于凶器的线索找到没” 余凡有些丧气，他叹了口气说：“我按照林医生给的地址去找了，果然如他的推断，那里没有丝毫的信息。” “早知道你会找到线索，我就不去寻找凶器的信息了还错过了这么多精彩的瞬间，多可惜呀” 许北尧看了一圈屋里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袁满身上：“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跑遍荣市的刀具市场，却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吗我们仔细分析过，凶器很独特，市面上很难看见。 其实不止是很难看见，一般都没机会看到，因为凶器不属于这个时代，它是很久以前制成的。” 众人皆是一惊，什么意思，难不成杀死王大贵的凶器，还是古董不成可是罗勇志会舍得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杀人吗 许北尧解释：“其实我也是昨晚才有这个想法的，昨天我爸妈要回省城，约着一起吃个饭，包厢的电视里正好是一个鉴宝节目。正好去鉴定的人，拿着一把比较独特的匕首。我看了一会儿，脑海里就想起了罗勇志家里的那把匕首。” “昨天我和袁满去他家的废品站找他时，我偶然看到了院子角落有一堆刀具，那些刀具残缺不全，外观上看起来，那像一堆废弃物，但你多看一会儿，就会发现它很能吸引人。 当罗勇志从三轮车座椅下拿出匕首，割打了死结的绳子时，我发现那把刀看起来很钝，但用起来十分利落，最后就是将案子的全部串联起来，再推理，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袁满听到后，才将昨天的事细细想来，凶器首先符合死者伤口的特点。还有罗勇志应该只知道那把匕首用起来顺手，不知道它的珍贵。 而且他肯定不会选择换凶器，他手里的匕首能给他在精神上的支持，只要他杀了人，匕首上就能鉴定出死者的血迹。 许北尧见几个人听得认真，干脆将白板拖了过来，带着大家做了一次深刻的总结。他将案子的整个人经过梳理了一遍，说得很认真。 我们每破获一起案子，就要从中收获到什么，不管是对案子的分析，还是从不同层面去找跟案子有关的各种证物。 总之要让自己没有白去查过这个案子，我们只有变得越强大，下次才会用更短的时间抓到凶手，才能更好的保护大家。 二组的人总结完毕时，王枫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腋窝下夹着一份资料。手里拿着一个杯子，里面泡着红枣和枸杞，笑得像楼下遛弯的大爷，手里就差个鸟笼或者狗绳了。 周免余光看到一队的队长，眼睛没离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移动，但嘴巴也没有空闲：“王大爷，你老人家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 王枫找了个空位坐下：“我来感谢你们老大帮我破案呢我上次我说过，我在西河村旁边的村里，调查一个走失案，结果被证实，那孩子被王大贵杀了。”说完后脸上的笑没有了，带着一点伤感。 “不过还是有孩子没找到，有热心群众提供了消息，说是在邻省发现了孩子，不过具体的消息，需要当地的警方帮忙核实一下。” 王大爷察觉气氛不对，赶紧转换了话题：“怪我不该说这个的，所以我决定告诉大家一个超级好消息。” “我们局里上次不是准备了联谊吗你们去办案子了，没参加着，现在机会来了，这周我们局里依然准备了联谊活动，还是跟市医院的护士小姐姐，怎么样，现在感兴趣吧” 果然屋里的单身狗激动起来了，周免直接坐了过去，抓着王枫的手臂问个不停。余凡也不甘示弱，嘴里巴拉巴拉个没完。 袁满见没什么事，就从办公室里出去了，她出了办公大楼，一路向训练场走去。这会儿是阴天，能看到不远处的绿色山峰，外面温度正合适，她沿着训练场跑道上的白色线默默走着。 许北尧在训练场的外面看着，想了想也跟了上去，走到她旁边时问：“怎么了心里有事” 袁满歪着脑袋看他：“没事就想出来走走”走了一会儿放松了许多：“我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有晨跑，没有好好锻炼过了。” “我记得你和袁亦搬到院子那会儿，每天早上你都会去跑步，那会儿听你哥说，你是为了自己的梦想。” 女孩子低着头笑出了声，许北尧盯着她的侧脸出神。自己老婆的皮肤真好，即 使熬夜还是那么白皙，那么好看。 “我小时候看到警察很帅，就想着长大要当警察，但我最初是想当交警的。我爸爸对我的什么愿望都支持，他告诉我要是想当警察，就得每天起床跑步，那会儿我就开始起床跑步了。” 许北尧一直也有晨跑的习惯，院子里的女孩子虽然比一般人更汉子一些，但袁满一直是最独特的存在，他那会儿就对她有好感。那时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毅力，后来跑着跑着，就跑到他心里去了。 女孩子正说得起劲，猛的被旁边的人打断了：“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她脸颊红了，刚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了红晕，红晕集中又均匀的散开，这个问题有些突然。之前是因为父母在，可这会儿长辈们都回去了。 见还没有得到回答：“我可以照顾你，你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需要人照顾。” 这些借口和理由好像不够，正在为难想理由之际，她回答：“好，不过我得回宿舍整理一下，我东西有些多，估计还要两天。” 许北尧眼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好” 在食堂吃过晚饭后，袁满就带着好心情回到了宿舍。刚进去就发现平日聒躁的室友这会儿安静得不像话，她穿着睡衣，双手托住下巴，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上的鲜花上。 那是一束向日葵，里面还加有橙色的多头玫瑰和香槟玫瑰，花朵娇艳，加上几片绿绿的叶子，看起来很是漂亮。 “谁送的”袁满靠了过去。 简柔被惊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她拍着胸脯：“你啥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 袁满将自己桌前的凳子拉到了旁边坐下，手指碰了碰花朵，指尖瞬间湿润了：“这是李大贞送的吧” 简柔脸红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难道李大贞没告诉过你，我会算命” 第66章 恋爱的味道 简柔听到这里，有些错愕的看着室友，一本正经的问：“那我是不是得去准备一把桃木剑来挂在床头呀” 袁满失笑，用肩膀碰了碰她：“去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关系确定了吗你们两个人成没有” 原本纠结的人，听到这些更愁眉苦脸了，于是视线从花上转移，整个人面对着室友。 “满满，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说说看，我得知道缘由” 简柔就简单的给她讲述了一下，送花的经过，晚饭前，李大贞忽然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不在宿舍，接着就让她下楼去。 她下去的时候，隔老远就见他手捧鲜花，有些呆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棵大树下。当时自己也挺激动的，想着他是不是要准备告白之类的。 吓得她赶紧低头看自己穿的好不好看，妆画对了没，她带着娇羞走过去。李大贞直接将花往她手里一塞，没有任何的征兆，同时她的血管也堵塞住了，血压差点上去。 见他送完花后一言不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会想着要给自己送花。心里想着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 那个傻子说，看着花漂亮就想着她了。简柔用花挡住了一大半张脸，继续问他，知道花不可以乱送的吗 李大贞没想过这个问题，就说了真话，这花是局里给联谊小姐姐准备的，有多余的，就给她拿了一束过来。简柔说到这里还挺生气的，一边控诉一边模仿当时手足无措的李大贞。 后来李大贞就对她说，下次再送其他的，这次将就一下，接着人就跑开了。 袁满听到这里也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没想到李大贞这么纯情呀，憨憨的蛮可爱，你想我怎么帮你” 简柔：“我想让他向我告白呀，他不能这么莫名其妙送我东西吧，我知道他傻，那至少要表个态，说个喜欢或者是交往之类的话吧，这确定关系的标准已经很低了，不可能让我去向她表白吧” 袁满思考了一下，靠近简柔的耳朵，说了一会儿话，失落的孩子满血复活。立马掏出手机约李大贞见面。挂断电话后，赶紧跑去打开衣柜的门，去挑选衣服。 等简柔抱着花出去后，袁满才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整理行李。刚来的时候她带的东西不多，后面家里人陆续给她寄有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过来，这会儿衣柜已经堆满了。 拿到许北尧家的只是一小部分，这里的还需要慢慢收拾一下。 许北尧回家时心情也很好，看着空旷的房子也不觉得孤单，想着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多一个人他喜欢的人和他一起生活了。 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再穿着睡衣回到了卧室。脖子上搭着白色的毛巾，在屋子转悠。想着需不需要准备一下，但想不出来准备什么。 他发现了袁满摆在圆桌上的书，大手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又发现床头柜和沙发上都有着老婆的小物件，心里挺满足的。 在训练场上，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后天她就搬过来。许北尧看了一圈屋里，就去衣帽间将自己的衣服搬去小柜子里，给她腾空间。 把能想能做的事情都忙结束后，他拿着烟盒到阳台上去了，点上烟后看着荣市的夜景出神。 袁满将空的行李箱和各种收纳袋都摆在了地上，对衣服和日用品进行打包，忙到十点多才整理完一半，剩下的准备明天再继续。 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看手机，打开微信先给甘柠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要搬家了，离攻下许北尧又进了一步后，就在边看书边等着回复。 甘柠没等来，倒是把简柔等回来了，进屋后明显感觉简柔容光焕发的。 简柔怀里抱着之前的那束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傻笑了好几声，一看心情就很好 “满满，你怎么不问我今晚出去的情况怎么样” 袁满放下手机，将抱枕放进怀里：“你不说我都猜出来了，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将花放在桌上，双手捧住了脸颊：“这么明显的吗” 简柔哼着歌去洗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后就跳到了袁满的床上，给她讲了今天见面的经过。她约李大贞在公园见面，见到人后，就将手里的花还了过去。 凶巴巴的质问他是什么意思，还污蔑他要去参加局里的联谊活动，说他戏弄她的感情。简柔演技逼真，步步为营，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最后终于将那块木头内心深处的话给逼了出来。 李大贞见简柔眼睛都红了，一把抱住了她。使劲将她脑袋往胸膛上按，还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 怀里的人在偷笑，嘴上不饶人的问他，这算什么个意思。 李大贞将她松开，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严肃的说：“这是我喜欢你的意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没有要去联谊。” 之后就顺理成章的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女朋友，他保证会好好对她。 说到这里，简柔将脸都埋进被子里面了，其实那块木头也不是那么傻。袁满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忽然一把拉她起来：“你们亲过了吧”八卦的眼神里是肯定的语气。 简柔娇嗔了一句：“讨厌。”又说：“你果然是算命的，我现在得去睡了。” 袁满说的没错，他们是真亲上了，不过是简柔主动的，在李大贞送她回来的路上，他们牵着手在散步，她走在高一截的石阶梯上。 走着走着就不动了，她弯着身子，向后仰。拽了拽李大贞的手，趁他不注意，就站起来靠近他，之后就亲了上去。再后来就被别人撩了，不过这一段不能说。 简柔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滚了几圈，脑海里还是今晚上的画面，她点开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庆祝自己顺利脱单。 发完朋友圈后，才分出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在起床时，看到袁满的床下面全是收纳袋：“满满，你这是要干嘛” 袁满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我后天要搬家了，以后住外面。” 简柔有些吃惊：“之前没听说你要搬走呀你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不过说的也是宿舍有些小，条件也有限，你搬到那里去了我也想去找个房子，住在这里总有一种还在上学的错觉，总是害怕被老师抓包。” 袁满补充到：“是该换个地方，这间小宿舍里面，已经全是恋爱的酸臭味了，你需要一个更大的空间” －－－－－－题外话－－－－－－ 明天就有新案子了，广场舞的诱惑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也感谢玎玎猫的月票 写了快两个月，感谢一直看到现在的小伙伴 第67章 你好，新室友 袁满等到睡觉前也没有收到甘柠的回复，猜她可能遇到凶案了，毕竟法医的工作是随时待命。就给她留了言让她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第二天依旧是上班日，没有案子的早晨是轻松的，先和简柔去食堂吃过早餐，再到办公室工作。 袁满趁着这两天有空，就将到这里来后接触的每一个案子进行总结，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经验。正看得入神，桌前多了一个苹果，还有一朵白色的栀子花。 许北尧的食指弯曲，轻轻在桌上敲了敲：“记得劳逸结合。” 她听话的点头，右手拿起了桌上的花闻了闻，一股清甜的味道：“现在栀子花都开了吗我以为还要等一阵。” 见办公室里没别人，许北尧小声说：“楼下花坛里就开了这么一朵，我偷偷摘的，你可不要说出去呀。” 袁满十分配合的点头，又问了一句：“这花是你种的吧” 许北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她的发丝，就转身进办公室了。 这花还真是他种的，楼下有一处偏僻的地方，他好几次想事情时，不知不觉转到过哪里。总觉得周围都是绿植有些单调，于是打了声招呼后，就种了一株栀子花。 他记得某人有些喜欢，上学那会儿和袁亦是同桌，总听他说妹妹很彪悍，但也很臭美，早晨都会带一朵栀子花去上学。心情好时也会给他两送上一朵，两个大男生不好意思放在桌上，又舍不得送人，就将花放在书包里，他们的书包经常比女生还香。 他来的第一年就种下了，知道的人不多，有时候他遇到棘手的案子，也会去哪里转转，抽抽烟解乏。 袁满的记忆又回到了省城的院子里。院子里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很多，但数许北尧最能装，也最调皮。王奶奶家院里的花，几乎都是被他和袁亦偷的，有一次两个人不小心将花枝都拽了下来。 王奶奶直接找到他们说：“你们两个以后光明正大的来摘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我知道是你们。” 那会儿他们放学，隔三差五往王奶奶家跑，回来时王奶奶会主动送他们花，最后这些花都转到了自己手上。在上大学那年，两个小伙子帮王奶奶在院子里种了栀子花和无花果树。 没多久李大贞和周免余凡也来了，虽然没有办案，但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大家都各自在忙。 二组去吃午饭那会儿，碰到了简柔，李大贞很体贴的帮着打饭，明眼人一下子见看出来两个人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吃饭时周免直接问到：“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坦白吧” 余凡：“我感觉到空气里都是恋爱的味道，氧气要被剥夺了，单身狗不配拥有呼吸了吗” 简柔脑袋靠在了李大贞的肩膀上，再给他俩来了一次迎头暴击。安慰到：“明天不就是联谊的日子了吗你们加油我看过来联谊小姐姐的资料，一个个漂亮又有才华。” 简柔在实习期间就是哪里需要她就调到哪里去，这次她被安排一起负责联谊会的后勤工作。她本来性子就好十分外向，在局里也很受欢迎，负责这些十分合适。 午饭时简柔向袁满提议，下午一起去活动室帮忙，多认识认识一些局里的人。 下午三点，简柔带着一堆吃的来到了二组的办公室，在午饭那会儿，余凡和周免吵着请客，她就带了一些零食过来。 李大贞在门口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顺便问大家什么时候有空，他们请吃饭。二组里传来了欢呼声，大家回答随时有空，他们决定就好。 到达活动室的那会儿其他部门的人已经在吹气球了，活动室是长方形，在最中间有一个红色的背景板。这里面还有很多游戏的道具，一看就是经常联谊的地方。 简柔带着袁满到打气球的地方坐下帮忙，给老师们介绍。慢慢就听前辈们说，在这间活动教室遇见了很多美好的姻缘。那会儿联谊认识的小情侣，大多数都结婚生子了。 印象最深的是王枫和聂倩，聂倩是老师，人长得漂亮。当时来参加联谊时王枫并没有参加，那会儿他刚忙完一个案子。 在回局里时，正好在门口看到了来参加活动的老师，就那么一眼，他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聂倩。 他抓住身边的队友问，这是什么日子，怎么来了那么多女孩子，知情人士告诉他，今天是联谊活动。 他那会儿还是个粗汉子，脑筋直不会拐弯，当时闹出过很多笑话。等手上的工作忙完后，就死皮赖脸要来了聂倩的联系方式，刚开始聂倩都不搭理他，但他反而越挫越勇，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 教室里的年轻人，听 着老师讲这间活动室发生的故事，还有每一个活动，只觉得生活平静美好。 人群里有人问了简柔一句：“你怎么不参加” 简柔倒在了袁满的肩膀上，红着脸：“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下班时，许北尧陪同袁满一起到了宿舍楼下，他的意思是先帮着搬一部分行李，其实他是怕某人后悔。许队长的花花心思都用在了案子还有老婆身上。 在路上遇到很多熟人，袁满有些不好意思，反观许北尧大大方方的，她瞬间觉得自己有矫情。 “你要不回去，明天一起搬” “不用，就顺手的事情，你不是说都打包好一部分了吗难不成你还想别人帮你搬” “那到不是要找别人帮忙，主要是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袁满” “到” “我此时此刻觉得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十分危险” “为什么” 许北尧面对着她站好，严肃的说：“我的角色不只是警察，去抓坏人。我还是丈夫，遵从自己的内心，我有照顾和保护自己妻子义务，当然我心里首先是愿意的。 袁满同志，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袁满捂着嘴笑了，心里美得直冒泡泡：“我知道，你要给我搬家的意思。” 许北尧也笑了，就知道拿她没办法 女孩子放下捂嘴偷笑的手，换了一只手伸到对面人的身前，对上了他的双眸：“你好，新室友” 脸上严肃的表情伪装不下去了，只能握着手回应她：“你好，新室友” 当天下午，许北尧带着昨晚上老婆打包好的东西回家了，心里美滋滋的。 袁满回到宿舍后，看到衣柜空了，却发现自己的心被填满了。 她洗了个澡，坐下后又将剩下的东西装进了收纳袋 第68章 广场舞的诱惑（一） 在晚上十点左右，袁满才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现在一切就绪，只等明天搬家就好。简柔出去约会了，宿舍里很安静，她空空的书桌正好对着外面的训练场。 这会儿训练场上的灯亮着，暖黄色洒在上面，显得冰冷的场地很柔软。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她又开始记录起来，记录她对许北尧的点点滴滴。 虽然是为了爱情来的荣市，但平时都在破案当中渡过的。两个人很少闲下来聊聊天，谈谈彼此，就连手受伤那会儿，也没怎么说说话，袁亦和甘柠刚离开，父母们又来了。 但好像即使不怎么说话，她也很了解许北尧，他这个人从外表看起来，很冷静话不多，只知道分析案子找凶手。其实他的心很细致，是一个知道冷暖的人。 他那么细致的一个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没有，应该是有的，从最近的话里还有他的表现，能看出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袁满觉得女孩子性格有很多种，每一种都很有特点也都很可爱。她并不一定要坐着等许北尧开口，只要自己足够心动，完全可以当主动的人。何况她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着靠近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只是这会儿还肯定不了，所以再等等，等到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让他知道 简柔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她脸上的笑没停过，到宿舍第一件事先回复李大贞的微信说自己到家了。 她盯着手机傻笑，将李大贞的备注改成了憨憨贞，今晚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像普通情侣那样，去吃饭去看电影。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感觉就是很奇妙。神奇到每一秒都让人愉快，每一秒都让人心跳加速。 等回味结束后，简柔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袁满：“知道你明天搬走，送你的小礼物，很高兴认识你。” 袁满很惊喜的接过盒子：“谢谢，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柔柔简直太贴心了。” 被表扬的人很骄傲：“那时当然，我心思就是细致，虽然我俩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实习能遇见你，也算是一场缘分，希望我们以后有空也能约着时间，一起逛逛街还有看看电影。” “好，虽然我搬走了，但我们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少，好歹你是我们二组成员的家属。等你和李大贞结婚，我还要来喝喜酒的。” 简柔脸上的小骄傲没有了，双手挡住脸，温度很高：“我们才刚谈恋爱，说结婚也太早了吧，不是说女孩子要好好享受一下恋爱的过程吗我虽然很喜欢李大贞，但也要再深入的了解一下，理智告诉我，结婚后除了柴米油盐还有双方的家人呢” 袁满在宿舍的最后一晚和简柔聊了很长时间，她们从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到恋爱结婚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袁满觉得如果按照简柔的说法，那她和许北尧之间省去了不少的步骤。 第二天是局里举办的联谊活动，活动室外面布置了气球做的大拱门，还有很多花束。周免和余凡到办公室时，身上穿的都是正装，他们特别的打扮了一番，十分帅气。 李大贞在一旁看着说：“只要不说话，都是人模狗样的，记得在游戏时少说话，不要一激动暴露了自己。” 周免切了一声：“也就简柔妹子没见过世面，不然谁会看上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请你保持人间清醒好吗” 余凡：“对呀，不过也可惜，要是我们二组f4一起正装出席，那得迷死多少小姐姐，可惜老大没机会展示魅力了。” 周免：“你脑子有问题吧，你要庆幸老大没去，就他那个杀伤力，还有咱们的事吗那小姑娘不得一个个的朝着他奔去。” 几个人嘴仗打得精彩，袁满在一旁看得直乐呵，没想到下一秒周免就提出了灵魂拷问。 “小师妹，问你一个问题，必须做答，你觉得我们几个谁最帅，哪里最吸引人” 在问这个问题时，许北尧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他看着那个瘦小得背影，停下来不动了，他心里好像也蛮想知道的。 袁满没有等很长时间，直接说道：“只要不是瞎子，都会选许北尧，他什么地方都帅。至于哪里吸引人，专注做事情最吸引人，周免今天有一句话说对了，辛亏老大没去，不然你们就没机会啦。” 几个人并没因为打击而失落，反而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让袁满有些莫名其妙。李大贞指了指她身后，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公。 赶紧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挡着脸，偷偷指那几个逗她的人：“不要得罪女人，而且是学心里学的女人，知道吧。” 许北尧走了过来，站在老婆身边，有些宠溺的开口：“眼光不错”说完就进了茶水间。 李大贞带头笑出了声，没几分钟后周免和余凡就去参加联谊活动了。下去后简柔分别给了他们一个号码，贴在身上，一个13号一个14号。 简柔靠近他们：“这可是一生一世，我对你们够义气吧，接下来的游戏好好加油，看到喜欢的就给我上，拿出你们的行动力来。” 这一天时间过得很快，下班后许北尧先去停车场将车开到了宿舍楼下，李大贞跟着袁满一起慢慢走过去，他约了女朋友一起吃饭，正好顺路。 简柔见许北尧来帮忙搬家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局里的大家庭相互帮忙的还是很多。剩下的行李不多，几个人只搬了一次就全放到后备箱了。 告别后许北尧带着袁满离开了，车子行驶在了局里的大道上，这熟悉的场景，让副驾驶上的人记起当天来荣市的那个傍晚。 她刚上到局里的车很激动，趴在车窗仔细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试图能在街角上看到许北尧的身影。 在出神发愣那会儿，包里的手机震动了，甘柠回复了她的消息。这两天她果然在忙案子的事情，这会儿才得空。知道姐妹搬家后，说了几句加油。 让她好好努力，争取今年让她做干妈。袁满看得脸热，赶紧把手机塞回包里。 回到家，袁满就忙着整理自己的衣服还有日用品，忙到天黑才空下来，这会儿肚子饿得不行。 晚饭是许北尧煮的面，他实在不会其他的，刚吃上电话就来了。是李大贞打来的，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 “中心广场，跳坝坝舞那里出现命案了，我们得赶紧过去。” 这会儿正是市民出去散步和跳舞的高峰期死者倒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题外话－－－－－－ 今天有小伙伴给我留言了，感觉超级幸福的呀 第69章 广场舞的诱惑（二） 荣市虽然不大，但城里的总人口数量还是很多，中心广场在东南西北四个区域的中间位置。那里是最繁华的地段，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出事的广场很大，是个椭圆形的形状，分为三层。外围靠近马路的几个地方都是跳广场舞的区域。 靠近里面一点也有两处跳舞的地方，还有两处练拳和小孩子玩滑板车的地方，中间区域有玩具的小贩，最里面有小孩子骑自行车和踢皮球。广场的马路对面是大型商场，广场后面是密集的住宅区。 倒在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群围堵得水泄不通，好在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只保持着一点距离看着地上的人，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现场十分混乱。 警察接到报案后，就迅速赶了过来，在尸体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让围观群众离远一些。 可惜他们低估了看热闹的人，不得已只能大声的喊让他们后退。但外围不断有人想靠近想看看倒在地上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二队的人就在混乱中赶到了现场，可是隔着人群怎么挤都挤不进去。 周免双手放在嘴边喊了几句警察办案，但没有人理会，大家伸着脖子看向里面。 许北尧沉着脸，看到广场上人头攒动，心里有些气愤。打量了一圈周围从旁边跳广场舞的音响上，拿起一个话筒，调到最大声后就开始喊话。 “请前面围观的群众让一让，我们是荣市刑警队的，现在需要对现场进行勘查，如果你们再继续挡着路，我们只有将你们都带回局里问问情况，因为你们这样拦着路，就是在为犯罪分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站在许北尧身边的人，听到后立刻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谁愿意看个热闹就和犯罪分子沾上关系的呢 “如果前面的还不让开，我就让同事去调监控，谁堵着路了，妨碍公务了，一个都逃不掉，即使你回家或者第二天去上班了，都得请回到局里呆几天。” 二组的人拿着话筒不断在靠近尸体的地方，这一小段路走得很慢，主要是前面堵得太厉害了。 人群渐渐让开，给警察腾出了一条小道，让他们进去了警戒线的区域，不过他们的讨论声并没有停止过。 “这次死的是男是女，多大呀怎么死的” “我原本在另一头看跳舞，谁知道听说这里死人了，赶过来那会儿这里就站满了人，还不知道情况呢” “不是说有人倒下了吗会不会人家就是犯个病，还没有断气，这些人瞎造谣吧” “这凶手胆子挺大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 “死者好像是一个老头，就那个跳舞特别好那个。” 这会儿片区的警察都赶过来支援，大家疏离群众，维护着广场的秩序，但没多久后荣市的媒体接到消息都赶来了现场，对着尸体的方向就是一顿猛拍。 维护秩序的警察不能伤人，只能拦着不让人群靠近，嘴巴里好言相劝，面对记者的问题不作回答。 二组的人拉开警戒线，弯腰进去了现场，周围的讨论声让人心烦意乱。 因为人很多，许北尧下意识的拉住了袁满的手，走在她前面。 到达里面后，袁满挣开了他的手，小声说：“咱们分头行动” 许北尧点头同意，他先看了一圈死者倒下的地方，那是广场的外围，靠近马路的位置，几米外是个辅道，辅道外是大马路，属于比较空旷的区域，周围有绿色的花坛，死者前面有几颗高大的树木。 而死者就安静的倒在地上，死者是位老年人，看起来六十多岁，他身上穿着比较讲究，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脚上是一双皮鞋，西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还有些歪斜的领带。 因为这里的灯光很亮，反而看不太清楚死者的面部是什么样的情况。 许北尧并不是很懂法医这一块儿，所以他还是决定等专业人员到达后，再问尸体的情况。 林法医和痕检的同事这会儿在民警的帮助下进入了现场，见到尸体后，立刻和助手进入了工作当中。 许北尧见林医生来了之后，就问片警：“谁是打电话报案的人” 片警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大叔：“是这群跳广场舞的领头人。”他走过去将人带了过来。 那位大叔差不多六十几岁，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皮鞋，头发用发胶固定住了，看起来也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许北尧也没废话，直接问了几个他的基本信息后直接问到：“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死者是怎么倒下的” 那位大叔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当时我们就在一起跳舞，跳着跳着老汪就停下来了。当时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我在他隔壁，只能看到他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听不清楚。 后来没多久他就气喘了，我以为他想休息一下，谁知道他的舞伴在对着我挥手，脸上十分着急。 我赶过去那会儿他就倒在地上了，我一过去就发现不对，赶紧去关掉了音响，准备打120时，他舞伴就惊恐的说，他好像没有呼吸了，于是120变成了110。” 许北尧问：“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每天都会到这里跳舞吗一般从几点跳到几点今天死者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他的心情或者是他最近有遇到什么困难和你们诉苦过” 大叔虽然年纪比较大，但脑子很清楚，他慢慢回答着警察的问题。死者名字叫做汪占青和他是一个单位的。两个人差不多时间退休，他们退休后就在一起跳广场舞。 每天跳两次，一次是在早上八点到十点，还有一次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他最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许北尧见李大贞记录完后，又问了一句：“当时和他跳舞的舞伴是谁” 大叔叫来了一位阿姨，那位阿姨长得漂亮，说话声音也温柔。这会儿林法医刚好结束了检查，许北尧将询问的事情交给李大贞后，就走了过去。 “什么个情况” 林法医带着手套，双手在胸前摊开：“现在我只知道死者是死于窒息，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具体的还需要回局里进行尸检才能知道。” 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了，警戒线外面还有围着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许北尧走到警戒线旁边，对着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说：“给你们队长讲，将这些靠近尸体的人全部带走，人手不够就从别的分局调人过来。” 第70章 广场舞的诱惑（三） 人群里有人不满，在抗议：“这位警官怎么说话的，我们也是在关心案情的进展呀，凭什么要关我们。” 身边的人附和：“对呀，我们作为市民，还不能关心身边发生的大事了。”说得理直气壮。 许北尧拿来话筒，语气严肃的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说：“你们是在关心案情吗我们来的时候将现场堵得严严实实的，警察都进来不了。想看热闹就直说，你们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们警察办案能活动的区域都受到了限制，现场都勘测不了。 难道你们不是在妨碍公务，说你们几句都是轻的，真该带你回去呆几天。大家凭心而论，作为荣市的一份子是不是该支持我们。别人我暂时不管，但你们两得回去局里进行教育。”手指着之前说话那两人。 许北尧对着周免大喊：“把手铐拿过来”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人就跑了，慢慢人群就散开了。 年轻的小警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刚参加工作不久，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整个后背都打湿了。 他看着许北尧：“谢谢许队长” 许北尧回答：“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不能只是提醒和劝导，要软硬兼施，他们才会离开，慢慢来吧” 这会儿广场上的人都回去了，视野终于开阔起来 林医生和助手将尸体带回去检查了，李大贞和周免还有余凡对和死者一起跳舞的人，做了笔录，大家说法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时间关系，只有先让大家回去，在离开前，警方对他们说，如果回家后想到什么，随时跟警方联系。 痕检的同事果然没有任何的发现，主要是现场人太多了，到处都是痕迹，所以也发现不了什么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许北尧和他们打完电话后，就带着二组的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们以死者倒下的地方为中心，逐步向四周打探。 袁满见报警的叔叔在整理音响和手推车，就走了过去。她的笑容很甜，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您好叔叔，请问你贵姓，能打扰你几分钟吗” 大叔放下手里的东西，很礼貌的回答：“我姓梁，你叫我梁叔吧，不打扰，平时这会儿我们还在跳舞呢，主要今天出了老汪这事，所以大家都回去了。” “我能问一下，你朋友死前最后的表情以及神态是什么样子的吗” 梁叔叔努力的回忆了一番，又给袁满仔细讲了讲具体的情况，袁满看得认真，又问了一下死者的家庭情况。 许北尧带着二组的人仔细看了看周围，见没发现后，就过去找袁满。 几个人汇合后，许北尧对李大贞说：“你先去将今晚的监控画面调出来，我们看看再说。” 李大贞点头就带着周免一起去调监控了，其余的三个人回到了局里的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副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今晚中心广场发生的死人事件，迅速上了各大网站，热度在不断上升中。他告诉许北尧要想这件事平息下去，只有尽快给广大市民一个说法。 和副局聊了几句后，许北尧就挂断了电话，只见袁满和余凡都盯着他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反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袁满和余凡疯狂摇头：“没有” 被这两人的表情逗乐了：“那你们看我干嘛，看案子呀，我脸上又没有写着凶手的名字。” 余凡：“我听见领导说让我们尽快破案了，他给你施加压力了。”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今晚上去了那么多媒体，他们肯定第一时间会把出事的消息发表出去，现在的人平时上班压力大，就爱看这些新闻。局里的领导接受到上层的压力后，肯定第一时间让咱们赶紧破案。” 袁满一脸心疼的看着老公，下一秒就进入到工作模式，她脑海里出现了死者倒下那一幕，不过他是怎么死的呢凶手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杀死的。 余凡：“有没有这种可能，死者原本就有什么心梗脑梗之类的，就突发疾病死亡了，压根儿不存在什么凶手。这不是一场凶杀，就是普通的突发疾病死亡。” 袁满：“应该不会，如果死者知道自己有病，那么他呼吸急促或者是不舒服那会儿，第一件事情，难道不是从兜里拿药吗怎么可能像他同事说的那样，在呼救。” “而且我问过梁老伯，死者平日里的身体情况怎样梁老伯说死者比他的身体好，他们跳舞中途很少休息的，所以他身体素质是过关的。” 几个人在讨论时，李大贞和周免带着监控回来了。李大贞赶紧将拿回来的监控放了出来。刚开始电脑上的画面是广场 上来来往往的人，一切都很正常。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吹泡泡，有人在遛狗，有人在散步。 案发的大树下，大家在跳舞，刚开始跳那会儿，死者还很有精神，与旁边的人谈笑风声。音乐响起后他和舞伴配合的也挺默契，每一个舞姿都很优美。 天慢慢变黑，大概半小时后，大家换了一种曲风，死者跳着跳着就有些不舒服了，他先是松开了舞伴的手。接着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向离自己最近的朋友招手，但明显他脸上表情开始发生了变化。 接着在他朋友没有反应过来时，弯着腰在喘气，前后不到一分钟人就倒在了地上，他死前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朋友让人关了音响，迅速朝他走去，见他倒在地上，就赶紧拿出了手机，可死者舞伴似乎发现了什么，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差点摔倒。 后面聚集的人就越来多了，整体情况和梁老伯讲述的差不多。 许北尧：“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死者具体死亡的原因，看画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只有现等尸检报告出来后再接着讨论。 李大贞查一查死者的基本情况，通知家属，剩下的我们明天再继续。” 几个点头后，就散开了。袁满跟着许北尧一起上车，然后回家，等回到家那会儿都已经大半夜了。 袁满进屋后，就看到了餐桌上剩下的面条，肚子又配合的叫了起来。出门那会儿她胡乱塞了几口面条，到达广场时心思又在案子上，忙起来那阵还并不觉得饿，这会儿饿得不行。 许北尧听见了她肚子叫的声音，拿起玄关处放下的钥匙：“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知道你饿起来睡不好觉。” 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一家吃砂锅的地方，这里大半夜出来吃宵夜的人还挺多的。这家店除了砂锅还有烤肉和各种小吃。 －－－－－－题外话－－－－－－ 其实每写一个新案子，我最头疼的不是剧情，而是起名字，其中包括各个配角的名字，小区地址，马路名等等 取名废表示很难 第71章 广场舞的诱惑（四） 许北尧拿着菜单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里面大部分都是袁满爱吃的。在等待上菜那会儿隔壁桌子的菜香不断刺激着两人，惹得女孩子的胃更饿了。 终于等到了上菜时间，吃了一口汤，袁满脸上都是欣喜：“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味道还真不错，比我们上次在电子厂吃的那家味道还好。” 帮着老婆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喜欢就好，荣市还有很多好吃好玩自然风光不错的地方，后面有空咱们就去转转吧。” 自从上次在电子厂遇到不速之客，他就在找荣市的大街小巷有什么好吃的，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带她去吃，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许北尧见老婆吃得开心，就不断帮她夹菜，两个人吃着宵夜，说着话气氛也还不错。 结完账两个人就开车回到了家里，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街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回到家后，两人都没什么睡意。 袁满摸着肚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以后你要记得提醒我，晚上吃太多撑着了。” 许北尧充满爱意的看着她：“要不吃几颗健胃消食片。” 袁满看了看时间：“我先去洗澡，如果过一会儿还撑就吃几颗。” 先去衣帽间的柜子里拿睡衣，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东西占了一大半，老公的东西都被挤在了角落里，但心情很愉快是怎么回事。 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睡觉，过了很久，都没见到许北尧过来睡觉。 袁满摸着空空的床，有些不适应，她住到这里每天都是和老公一起睡的，虽然只是相互挨着肩膀，但心里很踏实，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摸索着起来了。 卧室没人，她直接走到了客厅，见许北尧背对着屋子，趴在阳台上，黑暗中有红色的火星子。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子怒气。大步朝他走了过去：“你烟就不能少抽一点吗”之前在办案，她不好说，怕影响他。 被老婆骂的人，先是有些出神，之后便老实的将烟熄灭了，乖乖站在一边。嘴巴张开好几次，想解释的话又咽回去了。 他是特意从卧室出来抽烟的，知道她闻不惯味道，怕影响她睡觉。但自己有些睡不着，就想透透气。 袁满见他熄灭了烟，心里的火也灭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睡觉要不我去次卧睡” 许北尧急了：“我想跟你睡。” 小媳妇儿有些傻住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吗 没有给她过多犹豫的机会，许北尧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朝房间走去了：“咱们赶紧去睡觉，明天有得忙了” “那你以后少抽一点烟好不好” “我尽量。” 本来双双有些失眠的人，没多久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到办公室后，李大贞就告诉二组的成员。死者的资料已经全部查出来了，也通知了死者的家属。 死者名字叫汪占春，今年68岁，是荣市某国企的退休人员。家庭成员很简单，就他和老伴江春芬，儿子汪贺，儿媳妇儿陈连，还有一个小孙子。 汪贺和媳妇儿在省城上班，自从小孙子出生后，江春芬就去省城帮忙带孩子了，平日里只有汪占春一个人在荣市生活。 这份资料摆在每个人的面前，看完资料后许北尧问：“你通知他儿子时怎么说的，他什么反应” 李大贞回答：“我是昨晚上打电话过去的，就告诉他，他父亲倒在了公园，有些像突发疾病之类。因为他爸爸的同事拨打的是110，所以我们得好好查一查。” “他儿子的反应很惊讶，他表示自己父亲的身体很健康，前一阵子单位体检才检查过身体，没有什么重大疾病，就连老年人普遍都有的三高都没有。并表示马上会返回荣市配合调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大家听完李大贞的回答，都陷入了沉思，在比较焦灼的那会儿，林医生及时送来了尸检报告。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上八点左右，差不多就是他倒地那会儿，倒下去没多久，便停止了呼吸。我们昨晚在广场的初步检查是窒息致死的，那会儿现场比较混乱，所以我们将尸体带回了局里。 我在尸体的身上没见什么外伤，但总觉得不对，所以我们对尸体做了进一步的检查。我们重点观察了他的肺脏，咽喉和胃肠组织的表达，应用组合染色方法显示肥大细胞脱颗粒现象。 汪占春死后，咽喉胃肠组织的物质表达明显增加，bbigy组合染色法可清晰显示过敏时肥大细胞脱颗粒现象。 得出的结论，他是过敏猝死的。” 周免：“那昨晚上死 者是碰到什么过敏源了难道真是死于一场意外” 余凡：“这事还得等汪占春的家属们来局里才知道，如果他真的对什么东西过敏，那还不离得远远的。更何况他跳广场舞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昨天过敏了呢现在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呀” 大家伙表示赞成他的意见，一切等家属来了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在下午一点那会儿，汪占春的妻子和儿子一起来到了派出所。见到许北尧的第一时间就询问情况。 许北尧将现在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诉了他们，又问了一下他爸爸有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 汪贺仔仔细细的记忆了一下：“我爸爸好像对一种香精过敏，我记得有一次我出差，从国外回来时就给妻子和妈妈带过，那会儿我爸爸闻了闻味道就明显有些难受，呼吸急促，那时还好我在家，就赶紧将人送进了医院。” 二队的人陷入了沉思当中，脑子里在想关于案子的事情。 汪贺接着说：“这个牌子在国内的专柜不多，而且接触到一定的量才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就算有人要用，一次性也不可能用那么多吧。” “我怀疑我爸爸是被别人害死的。” 周免：“那你有怀疑的对象没，你爸爸平时有什么仇人，或者最近和谁闹过矛盾之类的” 袁满听完汪占春儿子的话后，好奇的看了看汪占春的妻子。他们两个人进局里后是鲜明的对比，一个着急一个淡定，一个急于想调查事情的真相，一个无所谓的状态。 她坐到江春芬旁边：“阿姨，你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到凶手的。” 江春芬点了点头：“尽力就好。” 汪贺急了：“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我们还是要找到凶手，我爸爸死得不明不白，他路上路过也不会安心的。” －－－－－－题外话－－－－－－ 章节里的尸检结论是在网上查找的，因为之前设定死者的死亡方式就是过敏引起的。 如果有错误，温柔指出 第72章 广场舞的诱惑（五） 江春芬回答：“我又不是不想让警察同志帮忙找凶手，可广场那里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谁能保证你爸爸是被害死的呢，万一是别人不小心多带了些他过敏的香精呢” “昨晚上那么多人，难道你一个一个抓来警察局问吗难道别人喜欢这种香精，出门还要挂个牌子在身上吗” 她的意思是这一切正好是碰巧，没什么可查的，但他儿子觉得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汪贺红了眼，他的表情很难过，中途的时间里将妈妈带到外面去了一趟。两母子刚离开，办公室原本又些古怪的气氛就变好了。 周免：“他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怎么感觉那么不和谐呢” 李大贞：“明显汪占春的老伴不想查清楚这件事，他儿子的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知道老子被杀害，想到不对劲儿地方，然后给我们提供线索，想找到凶手。” 余凡：“那我们是查还是不查呀” 许北尧用笔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现在死者的家属对此提出异议，那我们肯定是要查下去的，而且现在才给出是因为过敏引起的窒息死亡，也说服不了大众。” 袁满表示同意：“我们先看看吧，过不了多久他们母子俩就会给到我们答案了。猜猜看，他们是谁说服了谁，我猜他儿子说服了妈妈。他儿子是个孝顺的，也是挺执着的一个人。” 李大贞抱着平板：“你咋看出来的。” 她咧嘴一笑：“你不是知道我会算命吗” 李大贞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又低头摆弄他手里的平板。 没几分钟后，汪贺带着江春芬进来了，他对二组的成员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希望警察同志能帮忙调查一下，我很想知道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就算过敏那也要找到是谁让他过敏的呀” 许北尧点头，递了一张白纸过去：“你把你爸爸过敏那个香精的名字和品牌写一下，我们需要去荣市的专柜问问，最近有没有人大量买过。 你说的很对，广场是个空旷的地方，就算你爸爸对这个过敏，但当时人多，对香精需求量也是有要求的。” 汪贺拿着笔，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我忘记名字了，那个名字一长串。”他回头问妈妈：“你记得吗” 江春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你个年轻人都记不住，我这个老年人怎么会记得。” 汪贺想了想说：“我家里的卧室有，当时我妈妈用不了，但我老婆能用，她还蛮喜欢这个味道的，我们去省城，她好像留有一瓶在卧室。” 许北尧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正好，我们需要去你家看看，就一起吧” 周免在前面开车，后面坐着老大和小师妹，他们三个跟在汪贺的后面，车子朝着中心广场的位置开了过去，他们路过了昨天汪占春出事的地方。下午三点多，原本是广场上最热闹的时间段，但这会儿空无一人。 汪占春的家，就在中心广场的后面，那里地段繁华，人很多，进入小区保安都查得很严。 汪贺带着警察进入了一栋住宅楼的一楼，进去后大家不由感叹，这家也太大了吧，房子的四周都是落地窗，窗外的小花园围绕了屋子一圈，花园的一角还种着菜。 屋子的整体是便欧式的装修风格，虽然孩子住在省城，但家里也为小孙子准备了玩具室还有活动室。 周免看着这豪气的住房，不由感叹：“这有钱就是好呀” 江春芬给几位警察倒水，难得回复了一句：“有时候有钱也未必是好事，哎，也得看人。” 许北尧将水放下：“谢谢阿姨的水，现在我们想看看汪占春的卧室” 汪家一共有三层，负一楼是家庭影院，他们进来的是一楼，汪占春的房间在二楼。汪贺带着警察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进去的右手边是浴室，在往里面是床还有衣柜，与门对着的地方是个大阳台，阳台对着楼下的小花园。 汪贺：“你们随意看，有什么就问我。” 许北尧点了点头，对几个人说：“分开行动。” 周免去了浴室，袁满跟着许北尧在检查衣柜，衣柜一打开，里面就挂着一整排的西装，颜色由浅入深。 旁边的柜门打开，是又是一排白色的衬衣。衬衣下面的抽屉里是各种颜色的领带。再打开旁边的柜子，发现里面是几件旗袍，还有一些女士的衣服。 袁满双手抱臂，突然腾出一只手拿起了旗袍，这件旗袍很漂亮，但很明显不是江春芬的，因为码数不对。江春芬偏胖，这件衣服的主人很瘦。 仔细的检查完了衣柜，又 去到了梳妆台前面，梳妆台上有一套贵妇护肤品，护肤品用了一大半。镜子右手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里面都是一些阿姨们常用的发饰。 周免在浴室里没什么发现，浴室很干净，洗漱沐浴用品到整齐的摆在台子上。 几个人检查了一番，心里有答案后，就下楼了。这会儿汪贺和妈妈在等待着，有些焦急。 许北尧问：“你爸爸过敏的香精在哪里” 他回答：“我记得明明在我老婆的梳妆台上，可是没有找到，我晚点在问问我老婆” 许北尧点头后看着江春芬：“阿姨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和老伴分居的” 江春芬一愣：“你去我房间了” “这倒没有我就是看你老伴的衣柜里几乎都是他的衣服，所以问问。” “这和案子有关” “有关” “我们跟他分居很长时间了，我嫌弃他半夜打呼噜，我休息不好，就睡到其他地方了。” 许北尧接着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去的省城，多久回来一次呢” 汪贺见母亲有些不高兴：“我妈妈一年到头很难得才回来一次，都怪我们，因为我和妻子平日里工作很忙，确实没人带孩子，所以才麻烦妈妈去帮忙。” 许北尧问了好几个问题，后来都被江春芬糊弄过去了，最后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回答，转身就回了房间。 他儿子打圆场，说是妈妈因为爸爸去世，所以心情有些不好，最后将警察送了出去。 几个人在小区转悠，袁满看着高高的楼：“汪占春的妻子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老伴出轨了” 周免：“这么快就下定论了” 袁满回答：“不止下定论了，我猜江春芬还知道老伴出轨的对象是谁，看汪占春的卧室，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少来。而且江春芬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她也不想儿子知道这件事情。” 第73章 广场舞的诱惑（六） 周免在小区里找了个凉亭坐下，他看了看小区的环境，在心里不断吐槽。这人和人还真没法比呀，不过转念一想，只要人是健康的，平淡也是一种福气。 “那老大还有小师妹，我们该怎么去找汪占春那个小老婆呢他的正房太太又不愿意说，我们现在就是大海捞针，这荣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呀” 袁满也在凉亭坐下了，打量了一圈周围，她双腿晃了晃：“我知道怎么去找那个背后的女人了” 许北尧在一旁：“那就走呀”两人明显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周免见两人出了凉亭，赶紧追了上去：“咱们去哪里找呀，该找谁” 袁满：“朝人最多的地方去，小区里哪里热闹咱们上哪里，他肯定知道汪占春的故事，说不定比他老婆知道的还多。” 几个人在小区里转悠，问了几个老人后，才知道小区最热闹的地方在活动室，那里有唱歌的地方，有跳舞的小院，还有棋牌室。 在人群里不用多找，就在最显眼的地方看到了昨天报案的梁老伯，他穿着西服这会儿正在舞池里穿梭。他和舞伴配合默契，舞姿也十分的优美。 几个人没贸然去打扰，而是等到一曲结束后，才去找梁老伯。老人家跳累了，正好去树下拿杯子喝水。 袁满朝着他走了过去，很有礼貌的喊人：“你好呀，梁老伯。” 老人家拿着杯子走过来：“今天去老汪家了吧是不是他儿子回来了” “不止他儿子回来了，老伴一起回来的。” 梁老伯听到王春芬也回来了，脸上表现得挺惊讶的。在出神那会儿，袁满立马说：“想耽误你一点时间，咨询一些事情，行吗” 老人家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答应了，他先去给一起跳舞的舞伴打了声招呼，拿着杯子，才跟着几个年轻人离开了活动室这边。 几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瞒着你们的，哎，我和老汪也算相处了大半辈子，也挺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袁满坐在他旁边：“梁老伯，我想问问你，汪占春出轨的对象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的人，又有些震惊，迟疑了片刻：“你们怎么知道的，不会怀疑是那个女人吧，她是个柔软的人，连杀鸡杀鱼都不敢，怎么会杀老汪呢” 袁满没有立刻否定老人家的说法：“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和死者相关的人，这些都得了解一下。你肯定知道，你刚还说，只要是自己知道的消息，一定不会瞒着我们。 我都记着呢你还说想帮朋友找出死因，所以你就给我们讲讲那个阿姨的故事吧。” 梁老伯喝了一大口水，才开始讲：“那个女人叫沈素华，小沈比我们小差不多十岁，她儿子是住在我们小区的，她原本在荣市的一个小县城住，后来因为带孙子和孙女就搬到了这里。 她虽然是县城来的，但她谈吐不凡，很有气质，穿衣打扮更是漂亮。我们广场舞队里有一个阿姨和她是一栋楼的，跟她熟悉后，就将她领到了舞蹈队跳舞，我们跳的都是双人舞。 我们队里老汪是最有耐心和热心的，后来他就负责教小沈跳舞，在接触下，两个人越来约默契，最后在我们当中也成了一队很好的搭档。 我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好上的，有一天晚上我临时有事去找老汪，没想到在他家看到了小沈。当时小沈就离开了，老汪见到我，也有一肚子话想说。 那晚上我们哥两聊了很长时间，老汪说想跟老婆离婚，然后跟小沈结婚。但小沈拒绝了，小沈说她这样会有负罪感，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就当成彼此的记忆就好。 我心里知道他们的事情后，在舞蹈队就更加留心了一些，后来我发现他们两又好上了。跳个舞还眉来眼去，旁人虽然不说，但谁心里没数。 晚上我又准备去找老汪说说这事，毕竟我和他们两口子都是一个单位的，大家相处几十年了，就想要老汪考虑考虑清楚。王春芬可是陪他走过几十年风雨的人，离婚这可是大事。 但没想到老汪的老婆临时从省城回来了，那天晚上王春芬很生气，她在气头上打了小沈一巴掌。老汪看到后，一把将小沈护住，也打了王春芬一巴掌。哎，那一巴掌算是彻底的打断了他们夫妻之间的缘分。 王春芬大喊要和他离婚，骂他不要脸，年纪那么大了，孩子那么大了，老了还来婚外恋，黄昏恋，简直不是人。 小沈听到后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几分钟后向外面跑去，老汪想也没想就跟着小沈跑了。王春芬就那时候就再也不理老汪了，几天后她说自己想通了，不会跟他离婚，一辈子都不 会给那个小三腾位子，她就要大家的手指戳弯两人的脊梁骨。” 袁满也没想到事情回是这样的，难怪王春芬不想管老伴的死活，也不愿意提起沈素华，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梁老伯，那汪贺他们都不知道这事吗” “他们几乎一直都在省城，很少跟老一辈有联系，加上她妈妈故意隐瞒，所以应该是不知道的。” 许北尧补了一句：“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广场舞队和小区里知道这事的肯定不少。” 梁老伯点头，又喝了一口水：“广场舞队大部分的人都是小区的，确实知道的人不少，也没戳破。但前一阵小沈好像说老家有事，暂时离开了这里，所以我才说这事和她没关系。 虽然我也不赞成他们这样，但毕竟和杀人的事情扯上了关系，我还是不希望冤枉人。” 袁满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才和梁老伯提出告别，也谢谢他提供这些消息。老人家感叹了一番，只是说，希望能尽快破案。 回到局里那会儿早就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天都快黑了。 余凡和李大贞着急等消息，就一直在办公室等着，也没有心思去食堂吃。 袁满就打电话叫了个外卖，她想着最近大家很辛苦，就点了一大桌。 李大贞见她如此豪爽，就打电话让女朋友过来蹭吃的，他刚开始谈恋爱，才约会两次就遇到案子了，也想抓紧时间，抽空见一见人。 周免在一旁听着小情侣打电话，有些揶揄：“这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平日里和我们说话，粗声粗气的，这一跟女朋友打电话，声音都能掐出水来。” 余凡：“谈恋爱的当然不一样了，难不成你想让大贞对你说话轻声细语” 周免想了想就摇头：“还是算了吧，这样挺好” －－－－－－题外话－－－－－－ 这两天突然有很多感触，我去年码了一本小短篇，是一本小甜文，但那本书最后没有能上架。 我当时是单机状态，但还是按照大纲给写完了。没想到今年会陆续收到小可爱的评论，还有推荐票，真的很惊喜 她告诉我很喜欢书里的故事还有人物，我想对于码字人最高的认可，就是看完小说后还对里面的故事和人有怀恋的吧 虽然我还有很多不足，也只有很少的人对我说过喜欢我笔下的故事，但我会努力做到更好 我现在尽量不去看作品日报，每当看到订阅是个位数，说实话心里挺凉的。只能自我安慰，要加油 第74章 广场舞的诱惑（七） 简柔接到电话那会儿，正在宿舍看租房信息，她不想回家和父母一起住，她们家在北门，来局里上班需要坐很长时间的车，也怕迟到。 挂断电话后她就换了身衣服，想着老是蹭吃也不好，就又在网上点了一些外卖才出门。 女孩子慢悠悠的走到了办公大楼下面，她发现李大贞那个傻子居然在哪里等她。 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跳到了他身上，李大贞脑袋左右转悠了一下：“你赶紧下来，还在局里呢，影响不好。” 简柔跳下来，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进了大楼里：“啥影响不好，都下班了。” 李大贞靠近她耳边：“房子找得怎么样了，以后回家，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抱多久就成。” 女孩子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到办公室后，简柔就松开了男朋友的手，朝袁满奔了过去，坐在她旁边：“在外面住得还习惯吗 “对了，我都差点忘记问你了，你现在住哪里” 袁满的心思都在案子上，顺嘴就说了地址。二组的同伴一听，这不是老大住那个小区吗哪里房子也挺贵的，怎么最近老是遇见一群有钱人呢 周免：“老大，小师妹的房子是不是你帮忙找的，上次我们嫂子请我们吃火锅，我们已经知道小师妹和嫂子是闺蜜了” 许北尧手里拿着烟，但没有抽：“甘柠不是你们嫂子。” 袁满也回过神来，难怪那天吃饭，几个人对甘柠如此献殷勤，原来以为她是许北尧的老婆。这下尴尬了，怎么才能从这个话题绕出去呢 余凡：“那谁是我们嫂子” 袁满低头看点的餐：“外卖小哥到了，我去楼下拿外卖。”简柔见她离开：“我跟你一块儿去拿。” 楼下哪有外卖呀，两个女孩子在门口来回走着，现在天气已经变热了，不像袁满刚来那会儿很冷。风吹在皮肤上，很舒服。 简柔：“你是许北尧什么人” “你看出啥来了” “你不是会算命吗怎么还反问我了” 袁满脸又热了，双手捧着脸：“就一个地方来的，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和我哥是同学。” 简柔拉着人在一旁的阶梯上坐下：“你是不是喜欢他，但我听李大贞说许北尧已经结婚了，满满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但挖墙脚的事情，咱们不能做，知道吗”说完后一脸的严肃。 “柔柔，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帮我保密吗” 外卖拿上去，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几个粗神经的大男人已经忘记之前嫂子的事情了，专心的吃着外卖。 外卖点了一大桌，原本还担心吃不完，结果都被消灭光了。饭后简柔也提出了告别，她知道二组的人要讨论案子的事情，所以她得回避。 李大贞一脸歉意，将人送到电梯口：“不好意思，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不要这样酸不拉唧的，我男朋友是谁，那是一个除暴安良，充满正义感的警察，你早点抓到坏人，咱们就能安心约会啦”说完女孩子就进了电梯，忽然关闭的电梯又打开了。 简柔脑袋露出来：“忘了说，你要注意安全。” 许北尧站在会议室桌子的前面：“今晚开会总结的内容不多，我主要对这次的案子的进行一下梳理。死者汪占春，是过敏引起的窒息，我们今天都见过他的家人，也都知道他的故事，所以你们说该怎么处理。” 周免：“这次的杀人应该是有计划的，我们从他们家的小区出来，绕着广场仔细观察了一番，出事的地方很空旷，就算他遇到过敏物，有反应。但他出事时，身边的舞伴还有周围的环境都没有变过，怎么会突然就过敏呢” 余凡：“难道真有人身上带着这么多含有他容易过敏的香精，他儿子不是说，那些香精都是混在化妆品里面的吗，在家那次，如果不是汪占春凑近瓶口闻，说不定也没有过敏这回事。” 李大贞：“他在广场舞上跳舞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一直都没事，在大家的眼里他是一个身体很好的人。我相信他过敏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周免：“那就查他的家人，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情多半跟女人有关，他老婆王春芬和那个没有出现的小三沈素华嫌疑都蛮大的。” 许北尧点头：“我们明天的工作内容，李大贞和余凡查沈素华和王春芬最近的活动轨迹，看王春芬最近有没有私下回过荣市，回来后都跟谁接触过，越详细越好。 还有查沈素华有没有离开荣市，最近都有去过那里再查一查沈素华有没有老伴，今天听梁老伯说，她很少提家 里的事情。 至于周免，刚汪贺已经将香精的牌子发给我了，明天去荣市的专柜问一问。” 大家点头表示知道，周免见小师妹没说话：“袁半仙，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呀。” 袁满笑了笑，拿起自己的笔记：“我暂时没什么想法，只是好奇，为什么凶手会在最热闹的时候杀人，他是对死者有很大的仇吗或者他们之间不是仇怨有多深，而是这样的环境能对他有保护作用。 我根据杀人的手法，有一些简单的推断，死者是倒在广场上的，那么那会儿凶手也一定在广场上，他既然想杀人，那么肯定第一时间想知道人死了没有。 汪占春过敏的事情，知道的人少，我们警察查案，都会从他身边的人查起。换句话说，如果汪占春没死，只要想稍微细想，那他应该就能猜到凶手是谁。 杀人的原因，图钱的可能性很大，结合汪占春的年纪还有家庭，我倾向于这起案子是感情纠纷引起的情杀。” 许北尧听着来了兴致：“接着说。” 袁满拿着笔记：“这次杀人的凶手，应该是个知识分子，至少不是一个文盲。他杀死人的方式比较隐晦，警察即使查处相关连的人物，但不一定会找到证据。同时他也是一个比较傲气和自负的人。 他想到这个方式杀人，并没有在其他地方杀人，而是在广场，这也算是一种挑衅。他年纪应该和汪占春他们差不多，曾经他被嘲笑过，或者和汪占春有过矛盾。” 许北尧站起身来：“我们几个人查案的想法一致，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点。那么明天按照我安排好的去查吧，现在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都回家去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情况，也不知道会忙多久。” 几个人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就一起下了楼。袁满已经习惯每天坐许北尧的车了。她见车解锁后，就很自然的上了副驾驶位。 许北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跟着就上去了，剩下几个人一脸懵逼，有些纳闷。当车子发动时，袁满还将脑袋伸出来跟几个人挥手告别。 第75章 广场舞的诱惑（八） 车窗外的几个人，有些机械的站在那里挥手，目送他们离开，等车子没影后才回过神来。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彼此的眼睛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李大贞：“我怎么会从老大还有小师妹的身上看到有恋爱的气息呢” 周免：“气息能看出来，不是需要靠鼻子闻吗” 李大贞：“你们这些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恋爱的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们难道没发现老大自从小师妹来了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吗” 变得好说话，变得笑容增多了，骂人的时间也变少了，更难得最近烟都少抽了 周免：“李大贞，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谈恋爱后，你浑身上下，也有一种很突出的气质” 李大贞将额前的头发向后整理了一下，一副你快来夸我的样子 周免先上了车，将安全带系好后，咬牙切齿：“有一种特别欠抽的气质，你不要忘了，在你的青葱岁月里，那会儿你丑的像癞蛤蟆时，是我陪着你的。你脸上的痘痘都是我给你挤的，现在就想拿刀削你。” 余凡也坐了上去：“你说你两多八卦，老大和小师妹不是同住一个小区吗人家一起回去又怎么了，你们这一个个闲的蛋疼。有这些心思，怎么不去考虑考虑案子。案子结束，该约会就约会去，该相亲去就去相亲。” 几个人都上车后，车子也开了出去。 袁满肚子很饱，这会儿精神不错，她将车窗打开，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她就安静的看着外面，脑子里闪过很多的画面。 许北尧将车窗关上了一些：“你很热吗” “那倒不是，我喜欢看清晰的外面，总觉得隔着玻璃看不太真切。有隔阂的景色，会打折扣。” “那要不我带你去转一圈，咱们再回家。” 车子在前面转了个弯，没过多久到达了一个山峰的平台。那里能看到大半个荣市的夜景，这会儿十点左右，很多住宅楼的灯光都亮着。 远远看着，像是夜幕上闪烁的星子，坠落在了凡间，每一颗星子都是一个幸福的家。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不是经常来” 许北尧背靠在平台的栏杆上，看着她：“也不是经常来，其实这里离家不远。我刚来警局那会儿，局里有次在山顶上举办活动，那时候来过一次。后来我没案子时，早上都会来这里跑跑步，这里空气很好，是天然的氧吧” 袁满指着远处：“哪里好像有一个很高的塔，是什么地方我以后也和你一起来这边跑跑步吧。” 许北尧耐心的给袁满做解释，说完风景后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你呢” “我是因为正好这里缺人就来了。” 袁满双手从围栏上拿起来：“我也是。”其实这会儿她有些冲动，但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压抑着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许北尧，底气就是不足。 “我们回去吧” 没多久后两人就到了家，袁满在主卧的浴室洗澡，许北尧在客厅的浴室洗澡，洗完澡进屋后，彼此都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然后笑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睡衣都是同款，一摸一样的。短暂的尴尬后，先后上床睡觉了。 袁满来回翻了几圈，手掌放在胸口上。这衣服一样，并不是巧合，这是许北尧在放假回家，她陪袁亦去找他那会儿不小心看到的。回家后马上在网上搜到了同款，其实她私底下买了超多和他的同款。 和他一样的睡衣，和他一样的钢笔，就连球鞋都是情侣款的。 每次看到这些同款，就会觉得自己和他用的是一样的，能拉近彼此距离，心里也会觉得甜甜蜜蜜的。 第二天早上到局里后，大家都在按照昨天的安排做事。十点多汪贺来了一趟，省城还有工作要做，他今天就得离开，时间有些紧，他心里惦记着案子的事情。他给大家说，如果有什么消息，麻烦大家第一时间通知他。 上午的时间大家都在办公室，快到中午那会儿，李大贞查到王春芬在一周前回来过一趟荣市，而且呆了差不多三天。 这个消息让大家精神一振，说明王春芬的嫌疑加重了，很有可能凶手是她。李大贞根据她的通信记录查到，她约了自己的弟弟在中心广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许北尧看了看时间：“吃过饭再去吧。余凡查到沈素华什么消息没” 余凡脸对着电脑：“沈素华没有离开过荣市，而且我查到的结果，你们肯定意想不到。” 袁满在旁边开口：“是不是沈素华有老公” 余凡 ：“你还真会算命呀” “我只是从你的表情里猜到的，你眼里八卦的光闪到我了，而且你的脸上写着一出好戏。” 有些像我妈妈陪我奶奶在看八点狗血档的伦理剧才会出现的表情，要不是谁出轨就是谁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长大了要来认亲。” 余凡竖了一个大拇指，就不说话了。 大家一起先去食堂吃饭，饭后李大贞和周免都出去了，办公室只剩下了袁满和许北尧，几分钟后许北尧被领导叫走了。 周免从外面回来：“人呢一个个的”他早上去查香精的事情了，所以没有来局里，这会儿他才将几个专柜都问了一遍。 袁满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老大被领导叫走了，李大贞和余凡出外勤了。” 嘴里的话刚说完，许北尧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挂着相机，整个人青春洋溢。 许队身后的人见他没有要介绍的意思，主动向前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荣市电台的记者，叫李净，这次来负责追踪和报道广场舞案件的杀人案子。” 周免放下手里的杯子，很有礼貌：“你好，我是二组的成员周免。” 袁满也笑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大概一个小时后，李大贞和余凡从外面回来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案子的事情，李大贞在讲话前，看了看那个记者一眼。又看了看老大，见老大点头后才开口。 “我去到了王春芬和她弟弟见面的咖啡馆了，我调取了当天的监控，你们可以来看一下，我剪切了最重要的地方。” 视频里的画面很清晰，两个人坐着说话。没几分钟，王春芬打开自己的包，将一个下瓶子递了过去，画面被放大。 周免放下手里的资料，指着那个瓶子：“这就是含有汪占春过敏物质的香精，我今天才去专柜问过，不会错的。” －－－－－－题外话－－－－－－ 大家端午节安康呀 第76章 广场舞的诱惑（九） 许北尧手里拿着笔转动了几下，眼睛盯着资料，嘴里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他等了一会儿问余凡：“你查沈素华的事情怎么样了” 余凡：“沈素华没有出荣市，她儿子和媳妇儿这几天放假，加上孩子的外公外婆来了，所以她没有住在中心广场那边。” “沈素华去了她老公哪里，她老公在南门，那是一栋老小区，我刚把照片给门卫，门卫就表示认识沈素华。主要是他们夫妻两在小区里是很特别的存在，怎么说呢，就是她长得很漂亮，但老公很丑。 她很有气质，但老公粗旷，怎么看怎么违和，所以门卫对她印象深刻。但我听门卫说，前两天沈素华和她老公吵架了，她气冲冲的出了门，而且脸上还有被打伤的痕迹。 至于她离开后又去了哪里，我还得再查一查。” 二组的小伙伴又围绕着沈素华谈了很多，许北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荣市电台的记者打断了。 李净拿着记录本还有笔，脸上都是焦急：“许队长，既然我们知道死者汪占春的妻子曾经拿过香精给弟弟，为什么不赶紧将人抓起来。还在这里问沈素华的事情，我们不该八卦，现在更重要的是，应该去找事实的真相，不是吗” 李大贞讨论案情的时候，其实不喜欢有旁人的，但老大表示不介意就算了，可这里什么时候轮到她指指点点了，而且她的语气不善，里面是指责还有不满。 “这位记者小姐，这是我们队里的事情，麻烦你要听指挥好吗” 周免：“我们老大问是有他的原因，你只负责报道事情的真相就好。” 余凡：“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用礼貌的行为。” 许北尧压根儿没看那个女记者一眼，对着几位队友说：“余凡继续去调查沈素华去了哪里之后都接触过什么人，顺便查一查沈素华的老公知不知道汪占春的事情 周免去请王春芬来一趟局里，李大贞去带王春芬的弟弟来局里，将他们关在不一样的审讯室，之后我们再来审问。” 说完后，许北尧就从椅子上起来了，向他的办公室走去。李净是一个很傲娇的女孩子，她似乎不满被忽视，后脚就跟了上去。 周免小声嘀咕：“怎么记者都是这样的，难道跑新闻的脸皮都这么厚” 一直没说话的袁满：“你们老大的桃花来了，再怎么挡都挡不住。” 几个人恍然大悟，一副难怪的表情，不过很快又为女记者默哀，他们老大是出了名的没有感情。 下午大家都出去跑外勤了，袁满盯着许北尧的办公室看了很久，也没有见李净出来。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她在办公室呆不下去，就下楼去转悠了一圈。 她性格有时候也挺偏安静的，只对熟悉的人热情，她从办公大楼下来后，就沿着大楼后面的一条小路慢吞吞的走着。 不知不觉绕到了训练场后面，那里有一个废弃的花坛，里面种植着一株栀子花。栀子花被照顾得很好，这会儿绿色的枝桠上开着白色的小花。袁满很欣喜的凑过去闻，一股香甜的味道钻进了鼻腔。 她发现花坛旁边有一块石头可以坐，石头的表面被摩擦的很光滑，似乎有人经常来这里。不过这里确实不错，身后是办公大楼，旁边是训练场，前方的不远处是荣市的山峰，从这里看过去山峰上还漂浮着云朵。 袁满坐在那里欣赏风景，不知道过了多久，兜里的电话响了，是李大贞告诉她，王春芬和她弟弟被带回到了局里，让她回去看看。 她赶回去时，周免和许北尧正要去审讯室，许北尧看了看她，就进去了。在这时候李净也想进去。 许北尧严肃的看了她一眼，李净吐了吐舌头，很俏皮：“那我就在外面看看。”一副很乖巧听话的样子。 李大贞帮小师妹搬了张椅子，小声在她耳边嘀咕：“这是老大转性了，还是李净变乖了” 袁满没回答，闭上眼睛暗示了自己几秒，不要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于是她马上恢复过来了，冷静专注的看着里面的审问。 许北尧和周免进去后，王春芬就挺激动的：“警察同志，我儿子是麻烦你们调查汪占春的死因，你们把我抓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是凶手吗” 许北尧：“你是不是凶手，心里清楚，但我们很明显感觉你不想我们找到凶手对吗”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你们找到凶手就赶快说是谁如果没有，那你们快去找，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告诉我们好了，我们也出去跑也挺麻烦的，你直接说了多省事 ” 王春 芬很激动：“不知道就好好去查，我是巴不得他死，可是我也做不出杀死他的事情。” 周免：“你为什么巴不得他死是因为沈素华吗”这时候也没有必要再跟她绕来绕去，直接拿了一张汪占春和沈素华的合照递过去。 果然看到合照的人，变得愤怒，她双手抓起照片，立马就撕碎了。感觉像是要将那两个人撕碎一样。 “你恨汪占春，恨不得杀死她，所以就联合自己的弟弟杀了他。你知道汪占春对一种香精过敏，于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弟弟。你们姐弟感情很好，当你弟弟知道曾经对你很好的姐夫，背着你出轨还打了你时，他就帮着你杀死汪占春。” 说完后王春芬就不说话了，她低垂着脑袋，开始哭泣起来 李净在外面看着，也面露伤心之色：“想不到凶手真的是她老婆，原来事情的起因真的是因为出轨。这天底下的男人怎么都不知道洁身自好呢” 袁满转头看向有些悲伤的她，马上又转移了视线。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悲伤，难道是心肠太硬了吗 许北尧和周免没有休息，直接进入到了第二间审讯室，那里面是死者的弟弟王春华，他脸上表情很害怕，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 许北尧坐下后，很干脆的开口：“你姐姐已经承认了，是她让你帮忙杀死的汪占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春华小心的抬起了脑袋：“警察同志，我姐姐虽然让我帮忙杀死汪占春，但那天我确实还没有动手他就死了。” 周免：“除了你们知道汪占春对这种香精过敏，谁还知道，不是你们是谁我们调取了你们姐弟两在咖啡馆的监控，难道会有错” 许北尧：“你说一说，你们姐弟是怎么计划杀死汪占春的” 王春华老实的交代：“我和我姐姐也商量了很久，但如果想要王春华死，其实也不容易。 我那天是准备行动，但在广场上我根本没机会靠近他，我原计划是在他回家的途中，让人不小心将香精倒在他身上的。 我姐姐说过，香精只有在他身上，必须要接触到他才行。” 第77章 广场舞的诱惑（十） 二组的人在审问结束后，又聚在一起开会，讨论案子的白板摆在桌子前面。上面写着死者汪占春的名字，名字旁边写着王春芬还有沈素华的名字。 许北尧问：“对于审讯结果你们有什么看法” 周免：“我认为他们姐弟俩说的有道理，确实香精需要死者接触过才行，在监控里，我们并没有发现王素华接近过死者，那他怎么下手” 李大贞：“我也赞成，可是我也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王素华都没有接近过死者，那真正的凶手又是怎么杀人的呢” 余凡：“照这么说来沈素华肯定也没有嫌疑，她根本不在现场。 如果在案发当天，她突然回到了广场舞队，那么汪占春肯定会去找她，如果汪占春一死，那她就是首要嫌疑人。梁老伯也会给我们提供消息，说是谁谁离开又突然回来了。 我们在监控里还有对案发现场的人进行审问时，大家也都说没有异常。” 李净举手：“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那姐弟俩没有说谎，万一他们骗人的呢或者是广场舞队里有人跟他们里应外合，那么也是有机会杀死汪占春的呀” 大家都没有人理这个小丫头片子，周免见小师妹没说话，就碰了碰她。 袁满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李大贞说的，凶手是怎么杀人的 不管用的什么办法，那还是需要汪占春对香精有一定的吸入量才行。如果只是去专柜买，那么很容易就留下线索，不符合我之前所说的很警惕的知识分子形象。 不过确定凶手前，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对中心广场十分了解，我说的了解是，他知道其他人都是什么时候来，比如他们队几点开始跳舞，其他队伍几点开始跳舞。广场上什么时候来小朋友，哪里有卖玩具的小摊。 所以我怀疑凶手是舞蹈队的人，他从脑海里有这个计划，到实施计划没花多长时间，而且他很自信我们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因为杀人的方法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我们可以在广场舞队里问问，看有没有谁和汪占春发生过矛盾。梁老伯说过汪占春的脾气很好，这个人应该很容易就找出来。” 李净像是挑衅：“那你这样说来，沈素华就完全没有嫌疑了，那不就是白查了” 袁满反驳：“沈素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无害，她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很多，精明c不甘心c不愿意屈服在现在的生活里。她接近汪占春肯定是有目的的，汪占春也不是傻子吧，他能满足她的一次次条件吗 如果沈素华的胃口不能满足时，会发生什么，不要忘记她最擅长什么 很多案子都是从简单的争吵开始的，如果队友之间，只是口角之争那杀人不免小题大做了，但如果凶手心思狭隘，爱记仇呢 又如果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就不一样了。我昨天分析过，我倾向于这件案子是情感纠纷引起的，那么这里面一定和女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今天我们审问过王春芬，她脑子里有杀人想法计划时，第一个人想到的是弟弟，说明什么说明汪占春出轨的事情她没告诉过别人，也说明她背后没有男人，只有亲人。 如果她也出轨，那她和汪占春各自找到新欢正好礼貌分手，说明感情纠纷在她身上不成立。 汪占春如果和队友闹了矛盾，如果是女人，那么想杀死他，就需要知道他对什么香精过敏。关系必须很亲密才能知道，而且是长期接触才会知道。 如果是个男人，那么那个男人会是怎么知道他香精过敏的呢只有从女人的身上才能知道 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净摇了摇脑袋：“我被你绕晕了。” 许北尧接话：“那现在和他有密切关系的只有两个人女人，如果王春芬被排除，那么就剩下沈素华，或者是他身边还有和他保持亲密关系的女人，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而已。” 袁满：“我们总是想着汪占春多情，那么沈素华呢” 其他人跟不上小夫妻的想法，在想上一句话时，许北尧就秒懂老婆的意思：“余凡，让你查沈素华的信息，这会儿查得怎么样了 你还需要查一查她的情感问题，让周免明天和你一起去找梁老伯问一问，看她在广场舞队里，还有没有相好的” 周免：“咋了，你们是怀疑沈素华脚踩几条船” 李净见没有人理她，有些小情绪了，平时在电台谁不是捧着她怎么到这里就没有人甩她呢叔叔不是说过，会安排好人照看她的吗 下班那会儿还早，袁满想再去现场看看，几个人都表示同意，在案子找不到思路或者方向 时，回去现场看看是最好的方法。 李净见大家要去中心广场，也主动跟了上去，不过她一直缠着许北尧，没理其他的人。平日周免他们都是三个人一起，这会儿见小师妹也跟着。 他站在小师妹边上：“咋啦，今天想和我们三个一起” 余凡：“后面有个缠人的，小师妹也不好和老大讨论案情，咱们四个一起，路上说说话也挺好的。” 许北尧刚解锁，李净就往副驾驶上坐去，他眉头紧皱，将她一把拉了起来。不顾李净楚楚可怜的眼神，直接将车锁上，走到了周免那辆车，他看见袁满已经在后排系安全带了。 修长的指间微微弯曲，敲了敲车窗，但里面的人没搭理他。袁满在后排拍了拍周免的肩膀：“我们走吧” 李大贞在副驾驶上，将车窗摇下来：“那个老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余凡见李净来了，催促道：“快，那个大麻烦来了。” 周免听到后立马发动车子，快速的出了局里的大门。袁满在后视镜上看着李净在许北尧身边蹦跶个不停。 许北尧有些一头雾水的，怎么早上来局里那会儿好好的，中午吃饭好好的，这会儿就有些生气了呢 他转身就开锁上车了，上车后立马锁车门，停车场里只剩下李净在哪里傻站着。 袁满到达中心广场后，就发现这里只是沉默了一天，现在又恢复到了之前热闹的景象。该跳舞的跳舞，该卖玩具的卖玩具，一切像是没有发生。 她先是绕着广场走了一圈，这一圈里她找了几个地方都是能很好观察汪占春情况的。但这些位置都不如在广场舞队里观察得细致，既然凶手想杀人，那么一定会准备得很充分，不会给他呼救的机会。 怎么样才能万无一失，就是随时补上一刀。她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汪占春所在的舞蹈队，但没有发现梁老伯。 －－－－－－题外话－－－－－－ 大家端午安康呀 第78章 广场舞的诱惑（十一） 正要离开之际，碰到广场舞队里面的两个人老年人在吵架，他们吵得面红脖子粗的，队里的人在拉架。 袁满站在两个阿姨的身后，有些好奇的看热闹，她听阿姨们小声的在讨论。好像是梁老伯离开了广场舞队，这两位叔叔在争夺老大的位置。 看了一会儿后，袁满就去了广场中心，哪里的小孩子特别多。大家在滑滑板，还有的在吹泡泡。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发现花坛边上是一个小朋友在卖泡泡水，童心未泯的人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泡泡水。 “小朋友这个怎么卖的”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咧嘴嘴笑，门牙掉了一颗：“大的五块，小的二块五。” “那我挑一个大的。” 小男孩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二维码递过去，整个过程很熟练。 袁满扫完码：“你每天都在这里卖泡泡水吗” 男孩收好二维码：“也不是，有时间就来，主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爸爸说让我少打游戏。” 袁满说来声谢谢后，就开始玩起了泡泡。 她一吹泡泡，就引来了很多的小朋友，小朋友们蹦蹦跳跳的用手指在戳泡泡，她见孩子们活泼，也挺高兴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泡泡水的质量很好，吹出来的泡泡很大，颜色漂亮五彩斑斓的。有很多没有被戳破的泡泡飘到了远方的大树上，很多大人也去小男孩哪里买了泡泡水。 周免他们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了，李大贞在一旁：“怎么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小孩子玩的”他和简柔约会，她也喜欢买这个。 袁满见到二队的伙伴来了，就顺手将泡泡送给了一个小妹妹，那个小孩甜甜的说了声谢谢。 许北尧早就过来了，自己观察了一圈就在看老婆玩，记得她以前在院子也爱吹，还和甘柠说，以后想住进泡泡一样漂亮的房子里。 他正要向伙伴走过去的时候，李净赶了过来，她第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高大的许北尧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小跑了过去。 虽然被丢在局里时，她大骂了几声许北尧，但还是跟了上来。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她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拿下他。 许北尧到达周免身边时，李净就扑了过来，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李净在跌倒前，稳稳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缓和后，才扶着腰站起来。 “我说你躲什么躲，我又不是妖怪，不就靠你一下，至于吗” 周围广场舞的音乐停止了，大家都散场回家了，这会儿剩下的小商贩还有小孩子也在大人的带领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余凡问队友：“有什么发现没有” 大家伙都摇头，袁满提议：“我还是认为凶手是汪占春他们舞蹈队的，明天回局里咱们再看看监控画面吧，人的嘴巴会骗人，但语言和肢体不会。既然锁定了方向，总会查到的。” 李大贞：“那行，我上次只是调取了案件发生时的画面，明天我再调取一下刚开始跳舞那会儿的画面，咱们连着看，说不定有意外的发现。” 李净在努力朝许北尧身上靠：“你说嘴巴会骗人，身体不会，真的假的仅仅这样就能分析出一个人” 李净似乎不满二队的人都听取她的意见，围着她团团转，那个女孩子长得没她漂亮，关系没她硬，凭什么，有些挑衅：“那你能分析分析我吗” 袁满见几个大男人都在，挺委婉的：“算了吧，我通常只分析跟案子相关的人。” 这话一出，某人立刻炸毛：“你什么意思，我就说这些什么分析，什么判断都是假的吧。死人不会反驳，即使你说错了也没关系。怎么，分析我你怕自己说不准呀，没关系，我们就当聊天嘛。” 李大贞他们有些看不下去了，都站在袁满身边，用实际行动帮她加油打气。 袁满看着许北尧站在对面，抽风的答应了。她笑了笑，明明很温柔的笑里像是有攻击性一般。她眼睛里蹦出的光，会灼人：“好呀，那就玩玩嘛，说错了你不要生气。 我们就从你这个人来分析吧，比如你对自己的外貌还有家世很有自信，喜欢追求刺激，喜欢出风头，明明对杀人案不感兴趣，却要找人托关系参与调查，想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为什么，因为这样电视台很多想独家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很羡慕你，包括其他报社的人，也会借机请你吃饭喝茶，想借机套套近乎，这样的吹捧，你的内心会觉得十分的满足。 你对我们说话都挺傲慢的，但对许北尧除了傲慢之外，话里话外多了一丝的挑逗，你在博取他的关注。你认为他会喜欢大胆 和他唱反调的女人，而不是乖乖的女人。 所以你想要攻下他这座大冰山，一是他确实很优秀，第一次见到他就看上了。二是带他出去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是不是。你今天中午时，一定拿他与身边的男人做过对比吧，比较的结果还是他更优秀一些。 你中午进办公和出办公室，是两个不一样的状态，怎么着，是私底下找人帮你在他耳边说好话。你总认为许北尧会听那个人的话，所以你又换了种方式吸引他，想告诉他，你是多面的 而你总在找机会试探，他到底会被你那一点吸引。比如你很大胆，总是利用肢体靠近他，或者是语言的挑拨。你发现他身边好像没有其他的异性，只有我一个刚来的实习生，所以我成为了你追求他的跳板。 什么意思，就是你要他看到，我和你是没有对比的，傻子都能看出你的优秀来，所以到处怼我。 姐姐我告诉你，每一个女人都不是好欺负的，我不想成为你吸引许北尧的工具人。你和我是不一样的类型。 你很精致，喜欢有格调的生活，你也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工作环境。我过得粗糙，但我也喜欢自己的工作，我就喜欢踏踏实实，安安静静的做事。” “我们的工作是严谨的，我们不会放掉任何一个可能，我们慢慢分析，注重细节，愿意花时间在案子上。因为我们知道死去的人在等待着警察还他们一个真相，我们对于死者的尊重和最大的安慰是找出凶手。” 袁满眼神犀利的靠近有些呆掉的李净：“你不要招惹我，否则我还能分析出更多，比如你的感情，家庭，同事关系。” “你对我的分析还满意吗”说完后就跟李大贞还有周免他们告别了，全程没有搭理在一旁的许北尧。 第79章，广场舞的诱惑（十二） 袁满走到马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家了一群人见她上车后就默契的散了。 李净到现在这一刻心里都是愤怒的，她脸上精致的显得很狰狞，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着拳头。 袁满对她的分析很对，她当时找关系来局里想跟踪报道，确实是虚荣心作祟，台里很多人都想来，但没机会。虽然她最很讨厌这类的案件，但还是想来。 所以她回家找爸爸帮忙，当同事知道她能接下这个新闻时，眼睛里都是羡慕，她总觉得自己生来就该活在这种羡慕的眼光下。 来到队里后，她看到许北尧那一刻也确实春心萌动，虽然知道他已婚，但还是想试一试。 不过这些心思在自己心里是一回事，被人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二队的这个女人很讨厌，想弄她，她不是在实习嘛，那就让她实习不下去。 许北尧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你最好不要妄想打她的注意，你明天也不用来局里了，我会给你叔叔讲具体情况的。而且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已婚，让你不要花心思在我身上。” 袁满回家后，心里的气还没有消，堵得慌，她其实也挺委屈的。连李大贞和周免，余凡，都知道帮她说话，二组的人都知道站在她那边，为什么许北尧不会。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却很在意许北尧的态度。 在房间坐了几分钟，走到衣帽间里将自己的行李箱拖了出来，装了一些平日的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就离开了小区。 她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找了一家离警局不远的酒店住下了。她刚往床上一躺，许北尧的打电话就打了过来。 袁满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后就扔在了床上，里面传来许北尧有些暗哑的声音，有些低沉。瞬间他那张脸又浮现在眼前：“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回家。”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见到你，我之所以接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自己一个人很好。如果妈妈们打电话来，你不要告诉她们我搬出来的事情。 还有我接过电话了，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打来。最好也不要查我住在哪里，如果你敢查，我就离开荣市，你知道我一向说话算话的。” 说完后袁满就挂断了电话，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提醒自己时刻要保持清醒，以免美色误人。这会儿有些晚了，她去浴室洗澡，忙碌完后才回到床上。她在行李箱里翻找睡衣，发现带出来的衣服都是和许北尧的睡衣是同款。 在郁闷之际，甘柠的视频电话打来了，她正在外面吃宵夜，袁亦也在。见到姐妹儿住外面，赶紧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满正好需要发泄一下，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完后隔着屏幕求姐妹儿的安慰。甘柠将手里的肉串一把扔在了桌前的盘子里，蘸碟的酱溅了一些在她的裙子上。 “你说许北尧是不是傻，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挺有眼光的，那么大一朵白莲眼睛看不到呀，就算看不见那鼻子总能闻到绿茶味吧 老婆都被欺负了，还不站出来帮忙，是想干嘛我这暴脾气都想揍他了，要不我和你哥明天来一躺荣市，咱们三个拿个编织袋往他头上一套，直接拖到巷子里揍一顿得了。” 袁亦吃着肉串：“哼，就凭我们几个，还没打开袋子套他，就会被发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耳朵，简直比狗还灵。” 甘柠出神：“狗不是鼻子才灵吗” 在酒店里直翻白眼，脑子清晰的人：“你们俩胡说八道些什么，能不能靠谱一些” 甘柠拿起肉串，又接着吃了起来：“最靠谱的就是揍他一顿，能练身手还能解气，不过就怪你哥拖后腿了，要不咱们几个人能怕他” 被两个女人一阵嫌弃的袁亦，只能在旁边默默吃肉，知道妹妹住外面后，补了一句：“你现在住的哪家酒店” 袁满在脸上的笑停止了：“你老实说，是不是想去告密，我告诉你袁亦，如果你敢透露我的地址，明天我就回来削你，信不信” 甘柠一把拽住了袁亦的衣服，有一种他只要敢透露姐妹儿地址，就立马揍趴他的架势。 害得袁亦赶紧解释：“谁说我要告密了，你不是住外面吗我怕不安全，想着干脆将你现在住的那家酒店买下来，你想住多久都成。” 说完后脖子上的衣服被人松开了，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人格外珍惜。虽然他打不过许北尧，但欺负他袁亦的妹妹也不行，既然行动上给予不了妹妹支持，那么金钱上面一定不能含糊了。 想着只要花点小钱，就能给妹夫添堵，心里美得直冒泡。 袁满惊呼了一声：“还是我闺蜜和我哥好 ，你说有你们，我还要什么爱情呀” 袁亦很享受妹妹的乖巧，正想回答时，有一个人女人在不断靠近他们的桌子，他明显感受到甘柠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匆忙和妹妹挂断视频后，就在桌下拉起了甘柠有些僵硬的手。 袁满这个人属于爱发泄的，无论她怎么生气，只要一倾诉完，心情立马就变好。她拉上窗帘，关好灯就上床睡觉了。 酒店里的窗帘遮光性很好，屋子里黑漆漆的，床很软，她有些不习惯，平日里睡习惯了硬板床。这会儿她开始在想，袁亦准备盘下酒店这个想法也挺好的，至少自己方便呀，当时候也弄一个她的专属房间。 几分钟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太腐败了，更何况自己实习结束后万一不打算留在这里呢那么一切不都白费劲了，想来想去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酒店离局里不远，第二天早上在餐厅吃过早餐，就走着去上班。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好心情，只是见到许北尧那会儿，依旧不想理他，但她老公也没有主动要理她的意思。 两个人别扭到开始讨论广场舞的案子，李大贞将汪占春出事那晚的监控调了出来，大家反复看了几次，几乎广场舞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了看，终于发现了有个老人家的反应有所不同。 袁满让李大贞暂停，拿着笔指着汪占春舞伴身边的一个大叔：“他表现得很奇怪，所有人眼里都是担心，害怕，他确很镇定的盯着汪占春看，即不靠近也没有远离。 而且他最初不是在这里的，但在汪占春倒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发现没，他比梁老伯还快。” 许北尧：“将他的画面截取下来，下午去找梁老伯问问看。” 李大贞回答：“好” 下午的安排很快就出来了，周免去中心广场找梁老伯问情况，余凡和李大贞去调查沈素华和老公吵架后去了哪里，现在有线索表明沈素华在案发时到过中心广场附近。 第80章 广场舞的诱惑（十三） 午饭结束后，大家都准备出外勤了，今天天气有些热，太阳火辣辣的。早上没有见到李净，想着她应该不会再来了，谁都没想到，在大伙儿要出门时，她居然来了。 李净今天没有穿漂亮的裙子，而是一身很干净利落的打扮。她披在身后的大卷发也扎成了马尾，精致的彩妆也消失了，这么一看，顿时顺眼了不少。 她走到袁满的面前，讨好的说：“昨天不好意思，我说话比较直，要是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多多包涵。也希望你不要赶我走，我虽然对这样的案件很恐惧，但也希望能报道出事实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袁满回头，下巴微微抬起，有些生气的看着许北尧。这女人是不是有病，说话里带着刀子，什么时候自己要赶她走了。是个正常人压根儿都不需要赶，自己就没脸来了好不好。 她的脸型有些娃娃脸，气鼓鼓的样子反而挺可爱的，像在外面被人欺负后，想让家里的大人去讨回公道。 许北尧上前，眼里含着笑，正要说些什么，外面来人了，说是领导让他去办公室一趟。他走到老婆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出去了。 许北尧一走，李净就暴露出真面目了，双手抱臂，得意的看着她。袁满确实看不下去了，找到周免，主动说：“我和你一起出外勤。” 她宁肯出去面对外面的骄阳，也不想看到这个有毛病的女人。之前办案来过小区，门卫认识他们，很热情的帮他们找了个车位，问还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谢过门卫大叔后，两个人就朝棋牌活动室走去，哪里有一个小型的跳舞场，上方有遮挡物，适合天气比较热的时候跳舞。还没到地方，就听到广场舞的音乐声里夹杂着吵架的声音，动静还挺大。 在人群的中央，有两个老年人在吵架，袁满看着有些熟悉，这不是昨晚争抢老大位置的大叔们吗 两位老人嘴里骂着对方，有一个大爷即使被人拉架，腿还空中晃了几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怕出事，大家只好将人带走。 在围观群众的外围，袁满看到了在一旁看热闹的梁老伯。梁老伯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今天的他脱去了西服外套，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 袁满朝着他走过去：“梁老伯，你可让我们好找，怎么昨晚上没去跳舞了呀” 梁老伯笑了笑，眼角的褶子一道一道的：“说吧，来找我啥事，我猜你不是来看我跳舞的吧” 几个人在梁老伯的带领下，去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这里是小区的一栋住宅楼下面，比较安静。 周免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图片递过去：“梁老伯这人你认识吗” 老人家从包里掏出老花镜戴上：“这不是包德进吗就刚在活动室和别人吵架那人。这人也是我的同事，不过我和他不是一个部门。这家伙是我们公司的工程师，专业知识很扎实，就是人有些小气，也挺爱记仇的。” 袁满心里闪过一丝猜想：“那这个人和汪占春熟悉吗或者你知道他们平日的相处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老人家细想了一下：“大伙都退休了，能有啥矛盾，要说争执，好像在去年选广场舞老大的时候，倒是和我吵过。去年老汪还有几个同事力挺我，他当初看我还不太高兴。 我就去找他谈心，这个老大有啥好当的，又没有工资又费心费神。今年我就不想当了，昨天他和隔壁老李头居然为这事差点打起来。” 几个人在一起聊了很久，谈话间梁老伯还告诉两人，包德进老伴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原本包德进是和孩子们一起住的，不知道为什么去年孩子们搬家了，剩下他一个人住在这边，听说他每周定时过去看看小孙子，或者是儿子将小孩子送回来。 今天正好是周末，袁满周免带着梁老伯出去时，正好碰到包德进的孩子将小孙子送到爷爷这边来。 小孩子差不多五岁，左手拿着一把砂铲，右手拿着一支泡泡水，嘴里大喊着要去中心广场的沙地里铲沙子。 包德进送走儿子后，满脸带笑的看着自己家孙子。梁老伯指了指前面：“那就是老包家。” 袁满灵机一动：“梁老伯，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我现在着急上厕所，麻烦你给包叔叔说声，我去家里借个厕所行吗” 梁老伯没有丝毫的怀疑，刚这小丫头一直在喝水，这里离自己家很远，只有去借厕所了。包德进心情不错，答应得很爽快。 袁满一边道谢一边跟着人进了家门，包德进家也是在一楼。虽然他们家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十分整齐，进门处的玄关旁，还摆着一束鲜花。进去后更是漂亮，整体的装饰都很美也 很时尚。 袁满先进了侧所，见到梳洗台上的化妆品嘴角上扬了。她上完厕所出来后，就碰到了包大叔的小孙子。小孩子虎头虎脑的，特别萌，他手里拿着一支枪在玩。 女孩子配合的将手举起来：“警官饶命，我投降。”惹得孩子哈哈大笑，一下子和她变得亲近起来，拉着阿姨要去房间里玩玩具。 包德进见孙子玩得高兴，就留他们多玩了一会儿。下午五点才从中心广场回警局，周免和袁满在路上也不忘讨论案情，而且将彼此在包德进家的发现都说了说。 他们两回去的晚，李大贞和余凡先一步回局里，急匆匆赶在食堂关门前吃了个饭，又回到了办公室。 很意外的是没有发现李净，许北尧发问：“出去了大半天，查得怎么样了” 余凡很是激动：“有个很大的发现，不过我准备自己说出来，每次让你们猜，都猜得挺准的。 沈素华和老公吵架后，确实去找了其他的男人，我们调查发现她找的人是包德进，也就是案发当天，一直在暗中观察汪占春那个人。” 李大贞补充；“沈素华一直不满意自己的老公，一直在偷偷在外面勾人，之前在老家就有男人，来荣市带孙子后，就脚踏几只船。我们查过她的转账记录，从她来荣市带孙子后，给她转钱的人不是汪占春就是包德进。” 周免拿着包德进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下午我和小师妹去过包德进的家，听梁老伯提过她老伴几年前就去世了，可是家里明显有女人的痕迹。 小师妹去厕所检查时，发现厕所里的洗漱用品是情侣款，而且和汪占春家是一个牌子的，所以很明显沈素华和他是有关系的。” 余凡：“那我们要不要去抓他们回来问问” －－－－－－题外话－－－－－－ 今天家人生病，去看望病人了，所以这章没怎么修改过，如果有错的地方，记得告诉我呀 第81章 走吧，回家 许北尧表示先按兵不动：“现在抓他们回来还不行，我们最多只能证明沈素华和他们私底下都有关系。但这些不能证明他们是凶手，就算抓回来，只要他们不说，时间一到，最后也只能将人放了。 这样会打草惊蛇，反而他们会更谨慎，这样对我们破案不利。” 袁满很赞成他的看法：“从各个方面来看，包德进比较符合凶手的特征，但现在我们手里还差证据。我们也还不知道作案手法，他到底是怎么杀人的，这很关键。” “既然我们暂时想不出来，明天我们要不再去专柜问问情况，看看那个能使汪占春失去生命的香精再说。” 周免：“我相信，人只要是他杀的，总能找到证据。” 大家讨论结束后，袁满和周免才感觉到肚子饿得难受，决定下班后，去吃一顿满足一下自己的胃。 二组的全体成员，去了第一次吃烤肉的肉摊，主要是那烤肉摊离局里很近。这一顿就袁满和周免吃得最多，他们确实饿坏了。 吃完后袁满抢着去结账，许北尧也跟上来了，他没抢着付钱，只站在一边看，结完账后，大家都散了。 这会儿春天刚过去，荣市迎来了初夏。晚上气温不高，风很凉爽，但有些大，吹得头顶上的树叶不断在翻动。 周免带着李大贞还有余凡离开了，留下袁满和许北尧，他们回家都需要先返回局里。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走各的 袁满低垂着脑袋，看着路上的小方砖，一边走一边想，这家伙再不说些什么，前面就要到分开了，他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难道没看出我生气还是自己生气得不够明显也不知道哄两句 许北尧默默走着，像在小区散步。他一路上都没开口，直到在警局对面的马路边上才停下脚步：“等等” 小妻子一停下来就口是心非的回答：“我现在还生气呢不想回去，你也不要搭理我。” 路面上映着许北尧长长的影子，黑子的影子比本人更显修长，时间像是暂停了几秒，他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颇显无奈。 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生气归生气，我总得送你回住处吧” “不要，我拒绝” “袁满同志，我也是有底线的人，昨晚没去酒店抓你回来，是因为想着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可以理解。但也不要一直不好，当心肝气郁结了。” “你啥时候改行当中医了” “这是常识，如果你不要我送你回去，那就给妈打电话，总有人能治一治你。” 袁满扭扭过脑袋，看着一旁的夜景傻笑起来，怎么办，她好像被许北尧吃的死死的，不管多生气，哪怕他的几句话就能熄灭自己的火气。 这样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唉，都快有爱情了，还要那么多出息干嘛那东西能吃吗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要找家长” 对方反驳：“你都多大的人，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这里不是省城，没有袁亦也没有甘柠。虽然你身手比一般姑娘好上一些，但出事怎么办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还知道接我电话，不然我真该担心了。” “我生气也是有原则的好吗我不会无缘不顾不接电话，就算要不高兴，也要把话说清楚。” “那我还要表扬你吗” “许队长，我已经站好在等着你表扬我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酒店，虽然很舍不得老公，但骨气还是得有一点吧 许北尧站在酒店大厅，双手插进了裤子的兜里：“你不请我上去喝喝茶吗” 某人的骨气一下子就没有了，点头：“好” 昨天来得及，早上出门比较匆忙，房间里很乱，袁满倒是很坦然：“昨天太晚了，就没顾得上收拾，你随便坐。” 许北尧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后，就很自然的开始帮忙叠衣服。他侧着身子，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侧脸，光洁饱满的额头，下是温柔的眉眼，这会儿的他没有了在警局的疏远，只是一个居家男人。 眉眼下是高挺的鼻骨，弧度漂亮的下颌，他蓝白相间的衬衣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他的脖颈，喉结处在说话间动了动，有些性感。 袁满有些看呆了，她以前就喜欢对着他的照片发呆，总是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记得在他们高中毕业拍毕业照那会儿，她就缠着袁亦去和许北尧拍合照，然后收到哥哥传来的合照后，毫不犹豫只留下了许北尧一个人。 在她出神之际，许北尧已经将房间里 属于她的东西都打包收进行李箱了，见她还在出神，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走吧，回家了” 袁满见到属于她的箱子，被许北尧拎着：“你不是就上来喝茶吗怎么我就要跟你回家了” “离家出走的孩子，最后都是要回家的，我上来就是接你回去的。你出来那会儿我没送，现在总得要来接人吧。” 女孩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可是”唉这个时候提李净是不是太矫情了，明明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她站起来打量了一圈房间，确定东西都拿完了后：“走吧回家。” 两人并肩出了酒店的大门，许北尧拖着袁满银色的行李箱：“李净是我师傅的侄女，所以打电话让我多包容c照顾一些。” “哦” 他又继续说道：“下午你和周免离开后，我已经给师傅打过电话，让她回去了。” “哦” “你只会哦吗” 袁满这会儿心情大好，全身舒畅：“我还会嗯” 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把话说清楚，解开误会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回到家里，袁满将鞋子一换，就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家里的大沙发上：“还是家里舒服，酒店的床太软了，我还是喜欢有些硬的床板。 许北尧：“下次你要是再生气，将我赶出去吧，留你在家里睡。” “你什么意思，难道以后你还要惹我，要不我还是找我哥商量一下，将昨晚住的酒店买下来吧，以防万一。” 许北尧将箱子放好：“整天瞎想些什么，快去洗漱，我们明天还有得忙呢” 洗完澡，袁满又穿上了和老公的同款睡衣，这会儿心里不是抵触了，和以前一样是甜甜蜜蜜的。 昨晚上在酒店，做了一整晚的梦，白天又一阵奔波，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许北尧侧过身子：“我想抱一抱你” 见没人回答，他就主动将人揽在了怀里。 第82章 广场舞的诱惑（十四） 袁满一觉到天亮，睡醒之后，全身都是舒畅的。她眯着眼在身边摸索，伸出双手抱了抱凉被的一角，继续在床上翻了翻。 过了几分钟才缓慢睁开眼睛打量着房间，许北尧这时候已经不在房间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脑子清晰后，她才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等换好衣服，到客厅才看到许北尧的人，他正坐在餐厅看着报纸。他听到开门声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对折后就放在了餐桌上。 “我还想着过几分再叫你，没想到你起来得还挺及时，快吃早餐，吃了我们就去上班。” 袁满的鼻子动了动，空气里有股香味，她乐呵呵的跑了过去，餐桌上摆着颜色丰富的早餐。八宝粥，油炸糯米丸，还有煎饺，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右手拿着勺子先送了一口粥入嘴，温度正好合适，左手拿起一个油炸糯米丸咬了一口，糯米丸里面是豆沙馅的，又甜又酥。 小时候外公很爱带她去大院旁边的街上吃这个，只是长大后这些油炸的早餐就吃得少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卖这个糯米丸的爷爷年纪大了，家人为了他的身体，不让他继续摆摊。 见她吃得欢：“你慢慢吃这些都是你的。” 袁满快乐的点了点脑袋：“这些东西在哪儿买的味道不错。” 许北尧看着老婆吃的开心，心情也变好了很多：“在一家小店买的，你以后想吃我就帮你带，还是不要告诉你地址了，我怕你以后天天都想吃这个。” 一碗八宝粥下肚，外面的天变得更亮了，阳光马上就要穿破云层出来了，从隐约的光线能看出，今天也会是个大热天。 “我昨晚上睡觉感觉好热，像是在火盆上，可是我太困了，有几次想起来开空调，但就是睁不开眼，许北尧荣市这边夏天很热吗” 听到这句话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想到原因后，又笑了：“这里很凉快，你今晚上睡就不热了。” 早上到局里后，二组的成员兵分两路，又去了一趟荣市的专柜。袁满手里拿着导购递过来的化妆品仔细闻了闻，其实这个味道还不错，挺淡的，挺柔和的香气。如果不是凑得近，很难分辨出这个香味来。 袁满一边闻一边在看其他产品：“你好，我还想问一下，只是这款产品里面含有这种香精吗” 导购小姐姐很热情，虽然袁满穿的很简单，但从气质各个方面看起来都不普通。她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精金，看人眼光很准。虽然她是来问案子的事情，但成为客户的可能性很大。 “小姐，不只是这款产品含有，像我们这款香水里也是含有这种香精的成分，而且里面的浓度会更高一些，你要不要看看。” 周免和许北尧在一旁看着小师妹和导购聊天，有些纳闷，自己也来问过案子的，怎么导购见到自己就很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怎么见到女孩子就这么热情呢 袁满试了很多种味道，也问了导购很多问题，最后离开时也选了一款含有同样香精的化妆品带走，她直接对导购小姐姐说，这是感谢她的推荐，也算是帮她冲一冲这个月的月绩。 导购小姐姐很热情的笑了，这果然是位大客户，挑的这款是店里最贵的。到要结账时，袁满将许北尧喊了过来。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付钱。” 许北尧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付款，还很贴心的问了句：“还需要什么，用不用再买点” 袁满摇了摇脑袋：“我暂时不需要，如果你心里有愧，就请我吃顿饭吧” 周免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不一样，虽然许北尧是小师妹的老大。但私底下看起来两个人怎么那么像小情侣呢，两人相处之间也是很自然的状态。 有这个想法后，他很快又否决了自己。老大已婚了，是袁满哥哥的同学，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像兄妹，但好像也不对。在他胡思乱想间，就迷糊的跟着两人去了吃午饭的地方。 他们在商场里选了一家店吃中餐，没多久余凡和李大贞也来了。中途袁满去上了趟厕所，她在洗手那会儿，遇到一对姐弟，弟弟要去隔壁上厕所，将手里的玩具递给了姐姐，姐姐拿起他的泡泡液吹了几下。 这会儿空中多了好多的泡泡，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大人，不小心将姐姐的泡泡水撞到地上了。姐姐一把捡起泡泡水，立刻将洗手池的水龙头打开，兑了一些水进去。 她晃了晃手里的泡泡水，又吹了吃，见到有泡泡出来，赶紧拍了拍胸口，一副很安心的状态。 果然弟弟从厕所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接过玩具，拿起泡泡水，吹了几下 ，有几个泡泡直接飘到了袁满的手上，还有脸上，她又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 午饭吃完后几个人又回到了局里看监控，现在他们对于凶手是有怀疑对象的，只是证据不足。沈素华在案发那会儿虽然到过中心广场附近，但确实也没和死者有直接接触，所以大家也犯了难。 大家想再看看监控，案发时间段的监控看了几次，这次又倒回去看了看前几天的。在看到三天前的监控时，袁满忽然灵光一现，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她需要实验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脸上很激动，突然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早上买的香水：“李大贞麻烦你帮我查一查，这种香水里含的香精溶不溶于水” 李大贞拿来电脑，十指飞速移动，他按照袁满的要求仔细的查了查，这种香精是溶于水的。也查了查在泡泡水中，这种香精会不会发生变化。 许北尧跟上了她的速度：“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用泡泡水杀人的” 袁满：“我不知道，但总觉得这是一个口子，我们可以试一试。我们之前去专柜问香精时，只是拿着汪贺给的图片去对比了那一种产品。但今天我去专柜看，他们这个系列的产品都含同样的香精，甚至里面的浓度会更高。 所以我猜测凶手买了很多这一系列的产品，所以在之前交易的记录里，我们没有查到可疑的人。现在我们可以重新查一查。” “我刚在监控记录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情，在案发当天，跳广场舞那里的泡泡特别多。我想再去问梁老伯还有汪占春的舞伴几个问题。” 许北尧：“我跟你一块儿去。” 车子从局里的停车场开了出去，袁满在车上跟梁老伯打了个电话，说是现在过去找他，又麻烦他帮忙找一下案发当天和汪占春一起跳舞的舞伴。 －－－－－－题外话－－－－－－ 特别声明一下，小说里的故事都是我编的，可能有很多存在漏洞的地方。虽然写之前我也查过资料，但有些细节也可能疏忽掉了。 大家当故事看就好，嘻嘻 第83章 广场舞的诱惑（十五） 袁满这次没有进小区，和梁老伯约在空心广场外面的一家咖啡馆，主要是外面有些热，考虑到老人家身体会吃不消。 袁满和许北尧先一步到达咖啡馆，两人找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包间，坐着在等待。 虽然只是安静的坐着，但两个人的脑海里都在想着案子的事情。感觉答案就要在今天呼之欲出了，现在只需要证实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等叔叔和阿姨来时，才将他们的万千思绪拉回现实。梁老伯抱着自己的杯子，坐下后，看了看年轻人：“你急匆匆的找我们来是怎么回事” 袁满笑着先打了声招呼，寒暄几句，知道阿姨姓李之后，就提起了当晚的事情：“李阿姨，梁老伯，在汪占春出事那晚，广场周围有没有发生比较特别的事情” 李阿姨仔细想了想，接着摇头：“没啥特别的呀，那天就和往常一样，到时间了我们就去跳舞。不过那天是我们第一次在广场上跳我们前几天在小区学习的新舞蹈，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李阿姨人比较活泼，话匣子一打开怎么都收不住，这让女孩子有些发难了。她听了几句后决定要打断一下阿姨，不然问到吃晚饭，都没个结果。 “阿姨听说你之前的舞伴是其他人，怎么那天会和汪占春搭档的呢” “我那几天都是和汪占春搭档，主要是我的舞伴有事回老家了，而他的舞伴沈素华也不在。所以包德进就很热心的帮我们组了个临时搭档。” 说话时袁满闻到阿姨身上很香：“阿姨那你还记得在案发那天，跳舞的周围有出现过其他的香味吗”说完后，就从包里拿出在专柜买的化妆品。 李阿姨接过化妆品：“那天我就闻到过这种味道，我当时还在想怎么广场上会这么香，但那个味道一阵子有一阵子没有。” 梁老伯凑过来也跟着闻了闻：“我好像也闻到过。” 袁满回过头与许北尧对视了一眼，谈论完毕后，两个人就送叔叔阿姨回了小区。正巧在小区里碰到了在带娃的包德进，他正跟在小孙子的神湖。 包德进的小孙子很喜欢袁满，吵着要请她去家里玩，李阿姨要回家给孩子准备晚饭，就先离开了。梁老伯知道这个小女娃一定有什么什么目的，也陪着两个年轻人去了一趟，这次小朋友依旧邀请阿姨去参观了自己的玩具房。 打量一圈后，袁满在房间里找到了好几根泡泡水：“小包你怎么买这么多” 孩子回答：“这是爷爷买的，上次我过来，他说还送了一些给小区的小朋友玩。” 袁满从纸箱里拿出了一根：“可以送我一个吗” 小朋友点了点头：“我是不是很棒是不是一个爱分享的人” 从包德进家里出来那会儿，差不多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两人急匆匆的朝局里赶回去，将手里的物证给了负责痕迹检查的同事，接下来就回办公室等待了。 李大贞他们一见到老大后就急着说：“我们重新去询问过了，包德进和沈素华都去不同的专柜买了含有这种香精的一系列产品，而且包德进在网上还买有这种香精。 时间是在案发的前一周，买回来后，沈素华就找时间离开了” 痕迹的同事，没多久后，就给到了检查结果，结果表明泡泡水里确实含有汪占春过敏的香精成分。 得到这个消息，警察立刻对包德进还有沈素华实施了抓捕。在出发前袁满联系到了包德进的儿子，希望他们能过去接一下小孩，也不希望小孩看到爷爷被抓起来。 去到包德进家的时候，居然碰到了沈素华，袁满将孩子带到了隔壁房间，许北尧直接给两位老人讲了这次来的目的。 听完许北尧的话后，包德进和沈素华眼里都是震惊，看到警察从玩具屋里拿出泡泡水那一刻，心里想着完了。 两位老人分别坐在两间审讯室里，都低垂着脑袋，脸上都是懊恼。 许北尧和周免先进了关包德进的审讯室，直接问到：“为什么要杀死汪占春” 包德进犹豫了一下，便开口了：“人是我杀的，办法是我想的，你们放了素华吧”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从神采奕奕变得憔悴不堪，眼角的神气被沧桑取代了。 许北尧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最好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至于放不放人，这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 挣扎了几次，包德进最后也坦然的讲述这次犯罪的事实还有经过。 前几年老伴去世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总觉得日子失去了很多乐趣，做什么都没精神。梁老伯见他一个人挺孤单的，就拉他去跳广场舞，接触到的人变多了后，他性子变得 好了一点。 沈素华的到来算是打破了这个局面，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让自己想起了去世的老伴。于是便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后来控制不住自己，就去向沈素华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沈素华很快给到了回应，说自己和老公早就因为感情不和离婚多年，这会儿也有想找老伴的意思。从她嘴里的话中能察觉到她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于是包德进就回家给儿子媳妇儿商量要和她结婚的事情。 但沈素华哭着说孩子希望她能找个让她有安全感的人，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想要钱或是房子。儿子知道后就反对了，家里是有钱，但他也不能便宜了外人，父子俩因为这件事闹分裂了。 孩子一气之下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家里，最后沈素华的要求也被搁浅了。 在包德进懊恼之际，沈素华主动提出了分手，在分手没多久，他发现汪占春居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住到了汪占春的家里。包德进对此十分气愤，他认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这种气又舍不得将气发泄在沈素华身上，就在跳广场舞时，处处和汪占春作对。 他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吃相太难看了。每次看到两人一起进进出出，身体里就像有针在扎他。 心里窝着火的人，找了个机会去见沈素华，结果刚将心里的话问出来，她就泣不成声，说了一大堆的自己的不容易。 反而还问他为什么不能履行当初要娶自己的诺言，为什么不对自己好，这一声声质问，反而让包德进产生了愧疚。 他顺着沈素华的思路，反思着自己，最后居然向沈素华道歉了。女人见他道歉后，又说了一些日后还是朋友的话。 －－－－－－题外话－－－－－－ 哇，谢谢小伙伴的打赏，也感谢你每天都坚持给我投推荐票 第84章 广场舞的诱惑（十六） 包德进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在完全要放下她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沈素华突然哭着找来了，一见面就倒在了他怀里。脸上很明显有被打过的痕迹。接着又是一阵的诉苦，说她怎么老是遇不见良人， 接着包德进将她好好安慰了一番，身体里的保护欲被刺激到了。拍着胸脯让她以后跟着自己生活，说会好好照顾她，最后在气氛的刺激下，两个人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那晚他得知，沈素华脸上的痕迹，是王春芬留下的。心里的火就烧的更旺了，加上怀里的人哭得梨花带雨，说一开始就是汪占春在骗她，说什么马上就要跟老婆离婚然后娶她。还倾诉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还说会注定孤独到老。 之后的时间里，三位老人就保持了一段别扭而畸形的三角恋 在某一天，沈素华找到了汪占春提出分手，希望对方能支付自己分手费。但对方不同意，反而还再次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这下就狠狠刺激到了包德进。 沈素华当天晚上就找包德进商量，怎么为自己出气，但只是揍一顿汪占春似乎还不能解气。因为他肯定还会对自己做出纠缠，思来想去两人决定将他杀死。 可是怎么杀他成为了难题，直接去他家里，肯定会被监控记录下来。那么只能在外面找机会，但在外面也不是那么好下手的，如果两人单独约他出去，也容易被发现。 包德进刚开始是准备下毒的，这样的方式要更便捷一点，但在偶然的机会下听沈素华提到他好像有对香精过敏。他知道如果一个人对什么过敏，只要接触到，就会死得很迅速。 他找来那种香精的资料，决定用这个方式将他杀死。在筹备计划时，他也犯了难，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呼吸到接触到。在案发前，他晚上就在四处打量，寻找方法。 周末小孙子过来玩时，在家里吹泡泡，泡泡到他鼻尖忽然就破了，水珠溅到了他脸上，鼻子闻到了泡泡水的味道。脑子里忽然就生出了这个想法，他试了很多次，才决定才用这个方法。 案发那天，他提前带了很多泡泡水过去，找了一个亲戚在那里卖泡泡水，因为买的便宜，所以很多人买。原本他们跳舞身边就会有很多泡泡，在案发那天，泡泡比平日里都多。 他跳舞时，视线一直都在看汪占春，知道他倒在了地上。害怕计划不成功，他的手上也粘满了香精，只要汪占春一醒，他就会冲过去，想办法再让他吸入。 不过因为泡泡水里面香精的含量很多，所以他不需要再补一刀。刚开始他心里是恐惧的，但后来见警察也没查到什么线索就逐渐放松起来。 包德进在审讯室里老实交代了这些事实，这些和许北尧与袁满猜测的差不多。只是大家没有想到这起案子里的感情线会如此的复杂。 李大贞隔着玻璃：“唉，包德进好歹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工程师，怎么会因为一个脚踩多船的女人变成杀人凶手了。在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放过沈素华。如果知道自己一直被深爱的女人欺骗，心里该是多痛心。” 余凡：“可不是吗什么都因为那个女人引起的。话说回来，汪占春和包德进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关键时刻，就拎不清楚了呢” 袁满双手抱臂，也挺感慨的：“包德进和汪占春，其实是因为心里缺少家庭的关爱才会产生变化的。他们的孩子虽然关心他们，但并没有起到陪伴的作用，老人家的精神世界特别空虚。” “沈素华跟着他老公应该是长期被压迫和折磨的，她也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她越渴望的就会背着老公去寻找，但她潜意识里对老伴很恐惧，即使汪占春和老伴离婚，她也不敢离婚。她只是想看着他离婚，看着王春芬痛苦。 而她在和包德进的关系里，更是享受被包德进宠爱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的魅力，她的虚荣心才能被满足。” 袁满见许北尧和周免出来了：“所以多对老年人关爱一些，特别是现在因为帮着带小孙子而分隔两地，或者是老伴去世后的空巢老人。小时候他们给予了儿女陪伴，儿女长大后也要回报才行。 即使不能长期在一起，但一天抽空打个电话去关心一下还是需要的。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老人很多，而现在老年人犯案的事件也挺多的。” 案子结束了，在第一时间局里将破案的消息公布了出去，大家也终于知道了这次广场舞事件的经过。关于关心老年人心理的话题，讨论声不断增多，很多年轻人第一时间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询问父母的情况。 这会儿挺晚了，从下午的找梁老伯再到抓人，再到审问，这会儿快十一点了。二组的几个人没有疲惫，反而精神挺亢奋的。 余凡拿着擦子，将白板上汪占春的名字擦掉了，随着白板上的最后一个字消失，这起案子也画上了句号。 他激动的说：“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庆祝一下，我请客。” 周免双手赞成：“好呀好呀” 李大贞摇了摇头：“简柔还在等我呢，她今天搬家，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刚还在给我发微信，让我忙完赶紧过去。” 周免朝他身上靠了靠：“呦喂，这还是我认识的大贞吗果然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老大和小师妹呢” 袁满：“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挺累的。” 许北尧：“我也不去，我要回家陪老婆。” 屋里的人听到老大的话后，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全部都是好奇。 周免：“老大，约上嫂子一起吃宵夜呗” 许北尧不经意的瞟了眼女孩子，见她满脸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晕便解释：“算了，你们嫂子脸皮薄，容易害羞，等得空了大家一起吃饭。” 几个人将办公室的灯关上后，就一起下楼朝停车场走去，余凡的手臂搭在周免肩上，两人难兄难弟的，相互依靠着走。 简柔知道李大贞忙碌完后，就到办公大楼下来接他了，见到到人就扑了过去。看得两个单身狗，第一时间捂住了彼此的眼睛，直呼心脏受不了。 简柔抱过男朋友后又去抱了抱袁满，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她提议：“明天我和李大贞请你们吃饭吧，早就该请了，择日不如撞日。” 袁满：“好呀，明天下午或者是晚上吧，白天我想睡个懒觉” 李大贞见女朋友开口后，就顺便询问了一下老大还有同事的意见。最后余凡决定晚上的宵夜就算了，回家休息好，明天好好宰他们一顿。 第85章 找机会捅破窗户纸 袁满和简柔他们告别后，就上了许北尧的车，上车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到家那会儿都还没有醒。 许北尧原本想浪漫一下，将她抱上去，结果一解开安全带，老婆就醒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这么快就到了吗”然后打开车门就跳了下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很帅气。 给自己设定成偶像剧男主的某人，摇了摇脑袋，很无奈的也下车了。两个人并肩在停车场慢慢朝家里走去。 以往许北尧每次忙完案子都是一个人回家，只有影子相伴，这会儿倒是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他不喜欢人多，但有她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填满了。 逐渐靠近她后，不由自主的牵起了她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他察觉到她的指尖变得僵硬起来，便帮她细细的按摩着。 两个人回家时，他还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袁满举起两个人紧扣的手，又指了指大门，示意他赶紧开门。 进屋后松开手，两个人都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袁满没多久就睡着了，许北尧微微侧躺着，盯着看了会儿她的睡颜。 刚想伸手抱她，想到她早上的话后，就选择躺下来挨着她睡觉，微微歪着脑袋，一侧脸颊靠在老婆的头顶上。皮肤贴着她柔软的发丝，磨蹭了几下，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醒得很早，许北尧出去跑步了，袁满在家不想动。拿着手机吃早餐的人，收到了甘柠的微信消息。 点开后，看到了好姐妹的关心，问她气消了没，老公来接她没。 离家出走后，她也在忙着广场舞的案子，两人从那天后也没有再联系，都在各自忙碌，所以甘柠还不知道姐妹儿的情况。 袁满拨了一个语音通话过去，对方很快接通了，声音有些慵懒，像是在床上：“案子忙完了，还有空跟我聊天” “嗯，我们广场舞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所以领导给了我们一天假期，但我们是轮休。我和许北尧今天休息，这会儿他出去了。” 甘柠的睡意醒了一大半：“你什么时候回家了是他来接的你吗满满，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你主动回去的，姐妹儿可丢不起这个人。” 袁满摸着额头，眼睛看了眼门的方向，语气提高了不少：“我像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我可是被老公接回来的人，而且他还给我解释了整件事情的原因。” 甘柠握着手机，在听小姐妹讲那天被接回家的事情，听着听着就露出了一脸姨母笑。 “那你什么时候表白呀你们两这不是都只差一层窗户纸了吗剩下的事情完全是水到渠成，你说你喜欢了人家那么长时间，都结婚了干嘛还藏着掖着。 怎么着，是准备以后我干儿子出生了，你才开这个口呀” 袁满将甘柠的话听进去了，对着手机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能感觉出来，许北尧对我肯定也是有意思的，我是该出手了，这次我绝对不能怂，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看我什么时间说这个话好” “我看要不等一会儿他回家，我干脆就摊牌吧” 手机里传来敲门声，依稀能听到有人在叫甘柠下楼吃饭，她昨天忙完事情回了自己爸爸家。 拿着手机转头对门喊了一声：“马上。”就起床了，顺手将手机拿到了浴室里，一边洗漱一边回答：“择日不如撞日，我也赞成就今天吧，但也不要太突然了。 反正你们休息，下午打扮一下，约着出去吃个浪漫的晚餐，或者在家点上几根蜡烛，只要气氛一到位，啥话都好说。” 在吃早餐的人，手里拿着勺子不断在搅拌着面前的粥，最后干脆将粥放下，坐到了沙发上，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在刷牙，身后的浴室有些眼熟：“你回家了” 甘柠有些不在意的说：“什么回不回家的，我住的别墅就挨着老头子，可是你离家出走那天，被他和他老婆还有新女儿撞见我和你哥一起吃宵夜，我那个妹妹死活要拉我回家住。 老头子也劝，阿姨也劝，我脑袋都大了你知道我最不擅长和人周旋，和拒绝别人。 所以回来住两天，堵他们的嘴巴，让我耳朵能安静一点。这里有什么好的，我一个人住，想睡到几点就几点，在这边还有一大堆规矩。 满满，你说我是不是倒霉，甘老头什么时候会去那些小摊吃烤肉串了，以前他是最反对我吃那些的，没想到从来没有陪过亲生女儿的严父，居然会去陪自己的小女儿吃。 那天是我那个所谓的妹妹要加班，所以甘老头和那个阿姨就接她回家，说是怕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刚上班那会儿他都记不住我毕业了，参加工作了。 我第一天上班，你妈妈和许北尧的妈妈都有送我礼物和给我打电话，还说了一大堆关心我的话，可是他连泡都没有冒过一个。 我第一次参与的案子，是碎尸案，那会儿从局里出来，风一吹，我就感觉后面有人，吓得我差点哭出来，还好你哥在附近办事，将我送了回去。”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对方的情绪不好，其实甘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日里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她很希望被爸爸关爱，但甘爸爸总是忽略她。总觉得女儿很独立，完全不需要他。 “柠柠，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可是我知道你身边依旧有很多关心和在意你的人。甘叔叔其实很希望和你亲近，可能父亲的爱总是比较委婉的，你试着多接触一下。 如果你需要发泄，等我过几天有假，我就回来看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咱们去吃好吃的，看电影，一起喝酒聊天，畅谈人生好不好。 人生有很多种爱，你看甘爷爷和奶奶对你的疼爱，这些都是装不出来的，所以不要让消极的情绪去占领你的大脑，你还是那个酷酷的样子最帅。” 甘柠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洗漱起来：“我遇到案子了，先不说了，我得赶紧出去了。” 她快速洗完脸，换好衣服下楼就准备往外冲，甘爸坐在餐桌上：“你干嘛早饭都不吃吗” “不好意思，局里遇到案子了，我得赶去现场。” 甘爸皱着眉：“你说女孩子家家做什么工作不好，非要去当法医，经常日夜颠倒。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对象都很难找。” 家里的阿姨赶紧打包了一份早餐，递给了甘柠。她回了一声谢谢，喊了一声爸爸就离开了。 出去那会儿，刚好遇到她那个妹妹跑步回来 －－－－－－题外话－－－－－－ 额，满满和北北马上就要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 第86章 劫持事件 袁满挂完电话，想着什么时候抽空回去看一看甘柠，许北尧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的新鲜蔬菜。 “你这是要做午饭给我吃吗先说好，我可不会做饭的。”说完后女孩子两手一摊。 换好鞋，手里的菜被放进了厨房，从储物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在手上，许北尧喝了一大口，才坐回沙发上，与老婆隔着一点距离对视。 “你会不会做饭，我还不清楚吗，我也怕家里的厨房不保，放心我做给你吃。” 袁满听完后才安下心来，乖巧的点头，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表白，要不就现在吧，和他一起做饭，帮忙打下手的时候。 不过现在得回一趟房间，好好准备一下，看看脸花不花，再去挑一身好看的衣服才行。她放下怀里的抱枕，就跑开了。 许北尧看着她飞速奔跑的背影，有些一头雾水，怎么他很可怕吗 在卧室里忙活了好一阵，才出来，袁满发现在自己换衣服做准备的时间里，许北尧已经洗完澡，换上了一身短款的居家服在厨房行动起来了。 耳边响起了轻柔舒缓的音乐声，厨房是开放式的，能看到他在摘菜，双手时不时还在随着音乐敲打节拍。心理想着现在机会不错，就走了过去。 许北尧知道身后来了人，一回头就有些看呆了，放下手里的菜，挺真诚的给到了建议：“我只是准备了几道家常小菜，要不我们改成晚上吃，现在我赶紧打电话订一个环境不错的西餐厅。” 他很少见过这样的袁满，她脸上画着淡妆，齐肩的短发被固定在了脑后，脸颊有几根发丝自然的垂在两侧。本就五官很精致她，这样显得更加漂亮动人，明明只是一个淡妆，却让人挪不开眼。 再加上她换了一身衣服，之前上班为了方便，她几乎穿得都是风衣或者皮衣，随着春天的到来，她穿的也是衬衣之类的休闲衣服。 但今天她一下换上了改良的旗袍，旗袍的花色有些朦胧，像烟雨里画卷上染开的水墨，搭配着复古的首饰，很显气质，也特别优雅。这样的她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平日的她果断睿智，现在的她还多了一份女性的柔美在里面。 原本没有觉得袁满身材有多好，但现在看来，衣服完全将她完美的身体都衬托出来了。该瘦的地方没有一丝赘肉，比如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该胖的地方也恰到好处，美得让人赏心悦目。 袁满捏着衣服的一角：“不好看吗” 许北尧点头：“好看，我只是有些被惊艳到了。” 袁满笑着靠近，对老公的话很满意：“我帮你摘菜，或者有没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手里的菜摘完了：“你回房间换衣服打扮得这么亮眼，就是为了来摘菜” 女孩子听到后有些呆傻，心里在想，要不然就直接告诉她，自己梳妆打扮不是为了做饭，而是为了表白 她深吸一口气，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围着餐桌转了两圈，感觉到心跳加速，那颗因为许北尧而要疯癫的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酝酿了好几次，一对上许北尧的眼神，就怂得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嘴里叫出他名字，人家也停下手里的活看她时，又急的想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对着镜子洗手时，发现脸红得不像话，早知道就不用浪费时间去化妆了，这心动加速的效果多自然呀。 对着镜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嘴里练习了好几次台词，做足了准备，立马就冲了出去。双手拍在餐桌上，掌心传来疼痛感。 “许北尧我有话对你说。” 许北尧从厨房走到餐厅，站在她的面前，在等着她开口。 可是袁满刚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铃声来，对视一眼，彼此就接听起来了。 余凡：“老大，晚上李大贞他们请我们吃饭，就在古城城区那边，生意最好的那家的火锅店，已经订好时间了晚上七点，你到时候记得来。” 简柔：“满满晚饭地点在古城区那边那家特色火锅店，我把地址发在你微信上了，七点记得准时来呀。” 小夫妻齐声回答：“好”就挂断了电话。 告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上了，这会儿被打扰到了，袁满实在说不出口。她将手机放在餐桌上，走去看电视了。刚坐下，就感觉大腿有些凉意，看到身上的旗袍，想着暂时告白不了，就起身去卧室换了下来。 午饭很丰盛，虽然天很亮，但许北尧仍旧在桌上摆了一个烛台，不知道从哪里还变出来了一小束花。饭厅的环境，再搭配上了音乐，气氛很好。 袁满看来眼自己的睡衣，心里挺后悔换衣服的。 在看到桌上的菜后，将衣服的事忘在了脑后。对于厨房白痴来说，这些都是大厨级别的，有鱼香茄子，清蒸鲈鱼，还有蘑菇汤。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饭，偶尔谈论一些家里的事情，一顿饭也算温馨。饭后将碗放回到洗碗机，两个又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甘柠中午得空，问她准备好告白没有，袁满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惹得对方嘲笑了她好长时间。 在最后也得到了闺蜜的鼓励，反正时间还早，晚上最适合告白了，寂静的夜，深情的告白，孤男寡女。 袁满看到这几个词，脑子闪过一些画面，不禁有些发热，聊完过了好一会儿才睡去。告白的话，一直到出发去古城都没有说出口，出门时也穿着平日里的衣服。 在路上有些堵，到达古城那会儿，差不多七点半了，天刚黑，周围都是灯光。但在靠近古城区的商场时，那里的人堵在了一起。 从人群中好像听说，商场好像是发生了劫持，一个男人拿着枪，劫持了三个人在商场里，三个人里还有一个是五岁的小女孩。 袁满和许北尧对视一眼，就抓住说话人的手腕，又问了问情况，那个男人说也是听里面的人传出来话，不过应该是假不了的。 许北尧拉着袁满朝前面挤时，发现李大贞简柔，还有周免余凡都在商场门口站着。 门口除了他们几个人，还有一辆警车，商场的几个出口，都有人从里面出来，一个个表情惊恐，很明显都被吓到了。 几个人见到老大和小师妹就凑过来打招呼，负责处理这起突发案的李警察都和许北尧认识。 他将派人进去打探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在商场的二楼，一个男人在一家女装店，劫持了两个年轻女性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题外话－－－－－－ 决定写这本小说时，脑袋里就闪现过这样的案子，总觉得女主去谈判时，冷静沉着的样子会很帅气 第87章 谈判 女装店的经理在一旁对大家说：“当时店里的顾客很多，歹徒进来后，伸手就掐住了被劫持中的一个女孩子的脖子，掏出枪指着她抱着孩子的同伴。 并对店里的其他人吼道，他只想要这三个人的命，让大家赶紧离开。店里的员工一出来，我就马上报警了。” 许北尧问：“没人受伤吧” 李警官回答：“没有，可是就担心匪徒手里的人质，特别是那个小孩。我们派人进去过，试图和那个匪徒谈判，但刚进去，那个匪徒就很激动，扬言要杀一个人，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出去，就立即开枪。” 袁满又问了女装店经理几个人问题，想获得更多的信息，并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她脑袋朝着商场里面看去，见没有人出来就开口：“让我进去试一试吧，我去和那个人聊聊。” 李警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见许北尧没有反对，就点了点头。袁满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商场走去，里面很安静，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一楼回响着。 商场的每个出入口都很大，因为是晚上，灯光很璀璨，如同白昼。从外面看着她这会儿的样子像是一个逆行的女英雄。她背影很单薄，同时这个背影很挺拔，很坚定。 随着自己不断的靠近二楼的女装店，在路上，袁满就根据得到的信息，迅速制定了这次谈判的思路。 在她进去后，许北尧就对二队的人说：“等会儿趁着她吸引住了歹徒的注意力，我们就分散开潜伏进去，现在我们需要一份商场的地图。” 李警官信得过许北尧，找人拿来地图后，就和他一起商量着等会儿怎么布局。 袁满刚要进入歹徒劫持人质的女装店，就被那个男人高声制止住了，他扯着嗓子大喊：“你出去，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开枪杀了你。” 袁满主动摊开了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还将兜里的口袋都翻了一遍，态度诚恳：“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上来找你聊一会儿天。” 说完话后，她迅速打量了一圈店里的情况，女装店不大，在靠近电梯的位置，也就二十几平。店里是个长方形，店门两边都是衣服，商店中间也是挂衣服的展架，进门口正对着的是试衣间，还有收银台。 这次的歹徒就坐在收银台的位置，五岁的小女孩被他抱在怀里，其余的两个人女孩子坐在收银台旁边的地上，嘴巴被堵上了。歹徒的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三个人质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袁满见店里有饮水机，就走过去，拿起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在手里喝，喝了一大口，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将杯子里剩下的水仰头一口气喝光。 给自己又接了一杯，重新拿出一个新的一次性纸杯：“你要喝一杯吗” 袁满双手拿着杯子，朝收银台走了几步，准备将新接的一杯水递给过去。歹徒犹豫了一下，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想接过，但很快又将手收回去了。 袁满微笑了一下：“我给你放收银台上面，你自己喝。”说完就将新接的那杯水，放在了收银台上。 歹徒这时候开口了，嗓子因为大吼大叫过，有些嘶哑：“我要你手里那杯。”袁满按照他的要求，将自己手里喝过那杯水，放在了收银台上。歹徒去拿纸杯时，黑色的枪口紧紧对着地上女孩子的太阳穴。 袁满看着他拿杯子的动作，心里在想：“这个男人很谨慎，心思细腻。但他对待小女孩还不错，一直抱在怀里，进来这么久枪一直是对着地上的一个女人。 从他进店挟持开始，目标一直是明确的，中途没有伤害过其他人，说明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坏只是他挟持的目标人物，他是与枪口下的女孩子有情感纠纷还是有其他的矛盾这些都还需要再聊一聊。” 在思考和歹徒喝水之间，袁满看到了旁边店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因为这里的商铺很多都是相通的，所以隔壁商铺还是很适合潜伏的。 许北尧趴在的地方，与收银台间是个死角，所以歹徒看不到隔壁有人。袁满利用手势将信息传递出去，后面又帮歹徒接了一杯水，不动声色的和他聊起天来。 但水一喝完，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不再张嘴，每次的回答都很敷衍，不是嗯，就是啊，怀里的女孩被他勒紧了。袁满又做出了判断，这个人很难谈判，必须要改变策略才行。 在完全不知道信息的情况下，她根据进来后的判断，随便猜了一个：“你喜欢她吧” 果然他的脸色变了变，袁满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及时只是一闪而过的表情，她也扑捉到了。 歹徒动了动嘴： “那又怎样” 袁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看来这次是情感纠纷没错，只要他愿意聊，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就着这个话题，很快的谈了下去，希望能问出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是因为分手为了报复还是之间存在第三者提到这次挟持的原因，歹徒开了口也聊了几句，聊到后面他说：“他要这三个人的命。” 马上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一辆车”他要将人带到指定的地方去杀掉 袁满见他神情有变，立马安抚：“没问题，你除了车子之外还想要什么，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帮你协调，满足你的要求。” 歹徒说他被女孩子抛弃了，地上的另一个女人是女孩子的姐姐，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子是她姐姐的孩子。 他们分手的原因是家人不同意，嫌弃他，所以他计划要报复，既然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 “你要车去哪里我可以帮你开，我有驾照。” “我要去荣专技术学院对面的公园，哪里是两个人经常约会的地方，一起死当然要死得有意义才行。” 袁满准备出去协调车辆时，歹徒忽然反悔：“算了，我不要车，只要我一出门，外面都是警察，我跑不掉的，还不如在这里一起死了算了。” 他怀里的小女孩子，身体发抖，这会儿已经在哭泣了，小女孩才五岁，之前还能坚持是因为她认识这个抱起他的叔叔，以前给她买过娃娃。 现在害怕是她听到他要马上杀死妈妈，小姨还有自己，而且感觉脖子上的手捏紧了一点。 虽然不太明白死是什么意思，但在家里听外婆说过，死就是再也见不到亲人还有同学了。 袁满此刻的心里也是焦急的，她看到孩子哭后，就害怕了。如果歹徒被声音刺激到，那么人质的危险系数就会大大增加。 －－－－－－题外话－－－－－－ 唉，果然想象和写出来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我真的尽力去写了 能不能鼓励一下呢 第88章 受伤 袁满试着开口：“孩子才五岁，你的手稍微松开一点她的脖子好不好，她的脸都涨红了，有些气喘” “我再给你一杯水，喂喂她好不好”歹徒虽然嘴里扬言要杀掉小女孩子，但还是将水喂到了她的嘴边。 袁满原本想着趁此机会，接近他，夺过他手里的枪，但他一直很警惕，手紧紧握住枪，完全没有机会。 见女孩子喝水，歹徒痛苦的看了看将他抛弃的女友：“你以前也说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女儿，但是你却食言了” 袁满精神一振：“不过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再想想，如果你以后真的有个女儿。 她要是和朋友一起逛商场，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呀大人之间的问题，为什么要拉扯上她 她知道什么她懂你们之间的纠葛吗不，她不懂” 说完后歹徒身体也颤抖了一下，低着头看着怀里在微微哭泣的小孩子，想到她开口叫自己叔叔，对着他笑的时候。放在小女孩子脖子上的手松了，袁满屏住神情，希望他能彻底松开女孩子的脖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歹徒只是松开了一些，这种情况也不能动手。小女孩这会儿哭出了声，惹得歹徒又抓住了她的脖子。 “我现在没有退路了，反正都是犯罪，那就一起死吧。”手里的力度不断在加大，能看歹徒的手在使劲，小女孩子稚嫩的脸变得涨红。 地上的被绑起来的两个年轻女人，在挣扎，动静一下变大，她们的脸上都是焦急，在拼命疯狂的摇头。 袁满靠近了一些，急切的说：“不要，你现在只是劫持，和杀人有很大的区别。如果你真的杀死了她，那你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歹徒听到后，意识恢复了一些，手劲也随着松了一点，袁满又靠近大声说道：“你也有父母还有家人吧，你爸爸妈妈也在家等着你回去。你一个大男人，不就失恋吗干嘛要死要活的，再找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不行吗” 歹徒听到父母时，手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小女孩子脖子上的手松开了，他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语：“一切真的还来得及吗” 袁满又靠近，大声说道：“来得及，你本性善良，我能看得出来，你进店后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 哪怕你说要动手杀死小女孩，明明有很多次机会你都忍住了，因为你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可以。 放了她们好不好，你才二十几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先让小女孩到我身边来，再给地上的人松绑，我会帮你给警察说情。只要你没有伤害她们，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以后依然可以很好的生活，可以孝顺父母，可以好好恋爱的。” “你将枪放远一点，好不好” 歹徒彻底的松开了小女孩，袁满温柔的对着小女孩说：“你到姐姐这边来，小心一点，慢一点。” 这会儿商铺里的局势几乎已经稳定下来了，歹徒手里的枪，也放到了收银台的椅子上。许北尧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做了最坏的打算，还好没有人受伤。 小女孩一边看妈妈，一边向袁满走去，她止不住的哭，但一直忍着没出声。袁满见小女孩子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见许北尧从隔壁转移到了门口，就朝她将人递了过去，许北尧立刻递给了李警官。 她对着歹徒问：“你叫什么名字” “陶瑞。” “陶瑞，你按照之前说好的，给地上的女孩子松绑好不好，为了自己，为了家人。”袁满的声音很有安抚人心的魔力，让人很安心。 陶瑞听到袁满的话后，蹲下来给两人解绳子，解开后两个女孩子就相互搀扶着朝店铺门口走去。 他见前女友出去那会儿，其实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但那个前女友走到一半，忽然伸手扯掉了嘴里的布条，转过头恶狠狠的对着他说：“陶瑞，你他妈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一直都是，我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袁满听到女孩子的话后，心里就想完蛋了，这样肯定会坏事的，果然稳定下来的歹徒，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拿收银台上的枪，立刻对准她们。 袁满做出的第一反应，是扑过去将人推开，在同一时间也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身上。 啪啪，两声刺耳的枪声响起，一声是陶瑞打中了许北尧的背部，一声是余凡打中了陶瑞的手臂。几乎在一瞬间，李大贞从隔壁的商铺里冲了过来，制服住了陶瑞。 周免第一时间去看老大的情况，将袁满护在怀里的许北尧背上的衣服开始变红。在许北尧身下的袁满，也翻身起来看他的情 况，那一枪原本是打在她身上的。 那两个人年轻的女孩子更是吓坏了，李警官听到动静后，就派人将女孩子带了出去 袁满跪坐在地上，许北尧这会儿脸上冒着冷汗，她看着他的样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哽咽的说：“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李警官拿出对讲机：“你们让外面等着的医生护士，赶紧上二楼，许队长受伤了。”这次怕人质受伤，救护车早就在商场外面等待着救援。 李大贞和余凡也从旁边过来了，这儿都在旁边看老大的情况，见老大有些意识不清，开始焦急起来。 医生们抬着担架上来了，简单的处理之后，就将人抬到了救护车上，准备送回医院去取子弹。 袁满一路上紧跟着医生的步伐，守在一旁。上救护车的时候，也跟着上车了，车上只能跟两个家属，于是周免就陪着。 这晚饭出现了意外，大家也吃不下去，李大贞带上简柔还有余凡，开车也赶去了医院。 救护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车厢的中间，许北尧躺在担架上，鼻子上带着氧气，脸色苍白。袁满脸泪不断从眼睛里冒出来，眼里都是心疼难受。 她弯着身子看着担架上的人，靠得很近，时不时帮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许北尧虽然很疼，也见不得老婆哭泣的样子，手抬起起来摸了摸她的脸，帮她擦了擦眼角。 护士姐姐在一边提醒：“许队长，你最好不要动，你女朋友会担心的。” 袁满握住了他的手，将手放到他身侧，小手没拿开，覆盖在大手上面：“你听护士小姐姐的话，不要乱动。” 躺在担架上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十分乖巧 周免在一旁，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老大没有生命危险，这会儿忽然很想八卦一下，怎么办 第89章 让我先说好不好 救护车畅通无阻的开到了医院，一到门口，就有医生还有护士过来接病人，之前在车上医生与医院有过沟通。病人来了后，就直接送到手术室去。 袁满下车后牵着许北尧的手都没有松开过，她跟着医护人员奔跑，进电梯，直到最后一刻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她看着门的缝隙越变越小，看着许北尧躺着的平车消失在了眼前，这一刻心也变得空荡荡的。 周免和小师妹坐在门口默默的等待，手术室门口的灯亮了起来。袁满坐不住，有些焦急的站在走廊上的窗外边上，吹着外面的冷风，她才能保持镇定。 十几分钟后余凡李大贞还有简柔从古城区赶了过来，见面后就询问老大的情况。周免简单说了一下，大家才稍微安心。 一群人聚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没多久后简柔就带着李大贞下楼去了买点东西给大家垫一下肚子，忙碌了这么久，胃里早就空荡荡的了。 简柔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粥铺，随意打包了一些饺子还有粥上去，大家就吃了起来。只有袁满依旧在手术室外站着，眼神有些空洞，整个人有些神情恍惚，没精打彩的样子。 简柔拿了一杯八宝粥过去：“满满，喝点吧。” 袁满摇头，嗓子也有些沙哑：“我没什么胃口，暂时吃不下去，你们先吃。” “你不吃，等会儿许北尧出来，你哪有力气照顾他，医生说过只要取出子弹就没问题，那他肯定需要住一段时间医院，你不可能一直都不吃东西吧” 听完简柔的话后，袁满接过了她手里的粥，张嘴吃了一些，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就放回了椅子上。 一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袁满才缓过来，许北尧被推了出来。有医生将他送回病房，所有一切处理妥当后，差不多已经半夜了。 李大贞看着病房里还没有醒的老大提议：“我留下来照顾他吧，这里需要人。” 袁满回答：“你回去吧我留下照顾许北尧就行，他还要过一阵才醒。现在人没事了，没必要都在这里耗着。” 余凡：“小师妹，我知道你心疼老大，是他救了你，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方便，我和周免还有李大贞轮着来照顾就可以了。你今天也吓坏了，赶紧回去休息，明早来接班吧” 简柔和周免这两个人知情人士在一旁都急坏了，异口同声：“让袁满留下吧” 袁满脑袋从病床上转移过来，看着李大贞和余凡：“我留下就可以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话刚说完，简柔拽着李大贞，周免拽着余凡，就出了病房。他们一走房间就变得很安静，这是一个单人病房，里面的设施很齐全，有单独的洗手间，还有一小张陪护床。 袁满将大灯关上了，只留下了床头灯，即使现在许北尧是睡着的，看不见病房里的情况，但她还是怕刺眼的灯光影响到他的休息。 拖了张椅子，坐在了床头，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二组的几个人朝医院停车场走去，周围很安静，绿化很好，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四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挺精彩的。 李大贞和余凡不可思议的问：“你说小师妹是大嫂” 简柔：“对呀，是那种领过证的，国家认可的夫妻关系。” 周免：“是那种感情很好的夫妻关系，你们没在救护车上看到那感人的一幕，看到了就知道老大有多稀罕她了，明明自己疼得不行，还要关心她。 不过大嫂也很关心老大，你看她今天的表现，之前抓坏人多沉着，只要老大一出事，就慌乱了” 李大贞挨着女朋友一起走着，手紧紧的牵住了她，轻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怎么也没告诉我呢” 简柔：“不久前知道的，但满满说等过一阵再告诉你们，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件意外嘛。” 周免看着简柔：“你干嘛不偷偷告诉我，你下次要是再知道什么八卦，记得告诉我，我嘴巴很紧的。” 李大贞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同学兼同事，他嘴巴紧，才怪他一旦知道二组的人都知道了。忽然想到小师妹想保密，刚想叮嘱大嘴巴，他就主动开口了。 周免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我知道这个不能说，我要是嘴巴痒就找你和余凡叨叨。” 简柔一把拉过男朋友的手：“你们白天天天在一起，他下班后的时间是我的，你不许占着。” 说完拉着男朋友大步朝前走去，没搭理周免。 周免哀怨的看着他们俩的背影，目光锁定了余凡，自动的靠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谈恋爱了，就是 有异性没人性，还好有你陪着哥哥。” 余凡弯腰，躲过了他的魔爪：“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友情提示一下，现在就你一个人是单身狗。” 周免原地抓狂，对着前面的几个人说：“要不要我活了” 袁满一直没有睡意，她只有眼睛看着许北尧才会觉得心安。在她记忆中，就没有见到过他受伤的样子，他好像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这是第一次，这次受伤的原因还是为了保护她。 床头灯有些刺眼，在哪里用了一张纸暂时遮挡着，亮眼的白光被过滤了一下，变得很柔和，照在许北尧的脸上。他没有多余的表情，皮肤这会儿白的几近透明，嘴唇也是苍白的。 一只小手握着大手，另一只小手轻轻地摸着他的额头，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子。嘴巴里无声的说着，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接着缓慢的睁开了。袁满见他醒了，就按了铃，医生检查过后说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房间。 许北尧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他声音有些低哑像是被什么粗燥的东西打磨过：“你眼睛都红了。” 袁满拉着他的一只手，压在心底的情绪被勾起来了，鼻尖一酸，带着哭腔说：“没事”说完眼珠子就掉了一颗，她拼命眨巴眨巴，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小手包裹住的大手动了动：“我想摸摸你的脸。” 大手帮着她擦拭着眼角带着温度的眼珠子，哄到：“不要哭，不然我心里会更加难受的，我不想你受伤，我救你也是本能。包括未来，只要你有危险，我都心甘情愿站在你的身前保护着你。” 说这话时，他整个人很专注，像是在对她郑重承诺 这会儿病房里的气氛达到了一个点，袁满忽然想起自己在手术室外面的决定。当商场里许北尧中弹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那一刻的她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给他说，还没和他一起去经历。 她想着在许北尧醒来那一刻，她要将心里的话全部都告诉他 将眼睛的泪痕都擦干了，她心里这会儿依旧很紧张，可是心里很坚定。她很认真的开口：“许北尧今天早上其实我想给你说件事情，我早上没说，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许北尧眼里都是她的模样，苍白的脸笑了笑：“我现在也有事情想告诉你，让我先说好不好” 第90章 默契的喜欢 病房里的窗帘没有拉上，从里面看出去，能看到医院外面小花园的夜景。 那里是下午留给病人遛弯儿的地方，有很多凳子，一排排的围绕着花坛摆放。今夜风大，将花坛里的各种花朵，吹得左右晃动。 袁满虽然心里有疑问，但看着他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点了点头：“好，你先说。等你说完我再告诉你，我想说什么。” 许北尧这会儿的精神状态比起刚醒那会儿，要好上一些。薄薄的嘴唇轻微的翘起，嘴畔带着浅浅的笑意：“袁满，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听完后，袁满瞳孔一缩，整个人就傻掉了，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过就算是幻听，从他嘴巴里听到喜欢你这几个字，全身也都是酥酥麻麻的。 见老婆有些傻掉了，大手就扣了扣小手的掌心，挠得袁满有些痒，她忍不住的往回缩了缩手。 “你听清楚我说的什么没”要是没有他就再说一遍，其实再多说几遍都可以，只要他愿意听，自己就愿意说给她听。 “好像听清楚了，又好像没有，其实只是我有些不敢确定。” 自己准备要告白的对象，居然抢先一步向自己表白了。这会儿是什么心情呢，就是整个人很兴奋，每一个毛孔都扩张起来了，这会儿心脏负担加重，不仅不难受，反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这种感觉和平日里取得的学习进步，和朋友间的畅所欲言都不一样，这种让人快乐的情绪，叫爱情，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分泌出这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它看不见又摸不着，总之很奇妙，它能让你心动得说不出话来。 许北尧见她在傻笑：“所以你是听到我说的话了” 袁满点头：“我好像听到你说你喜欢我了。” “对，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以前总觉得你太小了，还不适合说，想着等几年。你来荣市后，我们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就一再的搁浅了下来。” 袁满低垂着脑袋，从许北尧的视线看过去，是她的侧脸，灯光将人的皮肤渲染得更加莹白，细腻，带着光泽，像是白色的珍珠。 女孩子仰起脑袋，看向他：“其实我也想告诉你，许北尧，我喜欢你好巧哦，我也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我们都默契的喜欢着彼此，又默契的想同时告白对方” 床上躺着的人：“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要赶在你前面开口，表白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人来比较好。” 他其实之前只是猜测，能察觉到袁满对自己有好感，但又不敢十分肯定。但今天的事情一发生，他就十分笃定了，原本想精心准备一下表白，但总觉得这时候开口，挺好的。 爱情和告白一样，大多数都是猝不及防的，它没时间让你准备，就这么来到了你身边。 袁满将话说开了就不那么害羞了，软糯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左手拉着他，右手托腮。 “都快忘记了，总之很久，久到你搬家来院子那会儿就喜欢上。那时候知道你早上会去跑步，我每天都在路边上等着你。 久到因为你，我上学那会儿就没有早恋过，久到我一到法定年龄，就想把你拐上户口本。” 他的喜欢远远不止这些，除去院子里的接触，他平日里旁敲侧击从袁亦的嘴巴里问出了不少的消息，比如她的喜好，她的口味，她的生活小习惯。而且她那会儿送给他的栀子花，都被晒干，保存了下来。 病房里的两个人，在灯光下，静静对视着，两人的眼睛里都带着灼热又幸福的光芒。 “那你和我结婚是心甘情愿的吗” 许北尧嘴角的弧度变大了，咧着嘴：“蓄谋已久吧，计划了很长时间，在你毕业前特意带上我父母，爷爷奶奶去你家找外公外婆，还有岳父岳母商量的，我刚开始担心你不同意，我们想了很多说服你的办法，但最后一个也没有用上。” “许太太，我所有做的一切，不只是责任与义务，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遵从与我内心最本质的东西，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基于我喜欢你的基础上。 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一起生活了，但我们一年难得见一次，我也怕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又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 在病床上的两只手，一大一小，穿过彼此的指缝，紧紧牵在一起，十指紧扣 “许太太，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略微思索了一下：“从我知道什么是喜欢那会儿，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身影就是你，到现在也只有你，你是我整个青春的幻想。 我也想过找你 表白，但怕被拒绝，所以甘柠老是说我怂，我想到现在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嫁给你吧不过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许北尧” “嗯” “我发现我好幸福，老天爷对我不薄，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幸运” “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你过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袁满听到秘密两个字，就站起来，附身靠了过去，她将耳朵贴近了许北尧的嘴巴。他呼吸声倾洒在了她的脸上，这气息更像是吹在了她的心尖上，让人一顿。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贴上了一物，有些凉意又很柔软，还能感受到它轮廓。 猜到许北尧对自己做了什么那一刻，袁满条件反射的侧了一下脸，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了他的唇。 只是一秒，浅尝即止，她就脸红耳热了，立马坐回椅子上。椅子兹啦一声，小手握起他的手，拉开他的手掌，将整张脸埋了进去。大手调皮的捏脸捏她发热的脸颊。 袁满磨蹭了几下又抬起头：“你今天刚手术，能不能安分一点。” 许北尧：“我这样能好得快一些，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说完又唉声叹气：“不过躺床上还真是不太方便，我得快点好起来才行” “受伤了就老实的呆着，好好睡觉，还有休息，你都受伤了，还想干嘛”许太太义正严辞的教育。 “等我好了，能活动了，你就知道我要干嘛了”许先生满不在乎，又有些可惜，又期待的说。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都面露疲惫，许北尧一再坚持，也抵挡不住困意，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袁满见他睡着了，就趴在床边上，枕着手臂睡着了，床头的灯光下，两个人的手还牵着没有松开 －－－－－－题外话－－－－－－ 哇，满满和北北甜甜的 北北：“能好好谈个恋爱吗” 大卷豆：“额，你觉得呢还是醒醒吧，还有案子等着呢” 第91章 组团看望病人 早晨的医院是忙碌的，虽然单人病房在比较隐秘的角落里，但在六点多，袁满依稀就听到走廊上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的声音。她原本趴着睡觉就不太舒服，一有动静就更加睡不着了。 刚睁眼那会儿，眼睛有些刺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保持一个动作久了，她活动了几下脖子，才稍微轻松一些。 刚想起来上个厕所，发现手被许北尧攒得紧紧的，他这会儿还在睡觉。袁满小心的将手拿出来，发觉手已经麻了，一边揉手，一边回忆凌晨的事情，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进厕所那会儿，简柔和李大贞就来了病房，他们给小师妹带了早餐，还带来了一些住院的基本生活用品，昨晚太仓促了，什么都没有准备。 袁满简单洗了个脸就出来了，谢过他们后，就吃了早饭。吃完后等了一会儿，见许北尧还在睡觉，就对小情侣说：“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他，我还得回家帮他拿一些换洗的衣物，医生说还是需要修养一阵。” 简柔笑着说：“你安心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帮你看着，有事就给你打电话。”李大贞顺从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回去。 袁满再次感谢后，就出了医院，站在大门口打车。医院门口的公交站台有很多人从公交车上下来，手里拎着饭盒朝着住院部走去。这会儿还不是高峰期，车子不多，道路畅通，上车后，没多久就到达了小区门口。 远处的天边上传来耀眼的光，天空的云彩被挤到了一边，另一边是蓝色的天空，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她回到家里，休息了几分钟，就拿着浴巾在去浴室洗澡，刚推开门，手机就响个不停，拿起来一看是甘柠打过来的。 顺手将手机拿进了浴室，将音量调到最大声：“柠柠” “满满，你在洗澡吗我听到水声了。” “嗯，你有什么事情” “我就想问问，你和许北尧怎么样了，表白没有，可把我急坏了，昨晚上又不敢打电话给你，怕打扰到你” 洗澡的人笑了，脸上都是水珠子：“柠柠，许北尧向我表白了，我也向他表白了，我们相互表白了。 你知道吗在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也在喜欢我。”音调上扬，喜悦，激动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洗着澡打电话，所以并没有中断联系。 甘柠隔着屏幕，尖叫一声：“哇，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挑着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算了，我怕小心脏受不了。” 许北尧眼珠子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刚开始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他适应后，发现病房里很多人在看他。 二组的几个家伙都来了，还有简柔也在，他又打量了一圈，发现老婆不见了，心里有些不安，谁想看他们呀，只想看自己老婆。 简柔似乎猜测到他的心思，在一旁解释：“满满回家里帮你拿些换洗的衣服过来，医生说你还得住一阵子调理身体。” 许北尧知道老婆回家后，就点了点头，一脸冷漠的看着几个大男人。 周免有些哀怨：“我之前以为咱们老大和一般男人不一样，即使以后恋爱结婚了，都会和工作时一样冷峻，不会一天到晚的黏着媳妇儿。唉，没想到幻想破灭了。” 看了眼旁边的李大贞：“你结婚后，也是个怕老婆的，兄弟我算是看出来了。” 简柔拉了一把自己男朋友：“你有本事就说老大去，带着我们家李大贞干嘛，我还就喜欢他黏着我，有本事你以后谈恋爱了，不要去总是去找女朋友。 你就适合父母包办的婚姻，确定关系时见上一面，结婚见一面，之后凑合过日子就行了，要啥感情呀，直接生儿子去。” 话说完大家都乐呵呵的笑了，李大贞将女朋友揽在怀里，大手捏了捏她的手臂，脸上的笑意很明显，这可是未来老婆在护着他呢，当然他也很享受被护着。 余凡摇了摇脑袋：“你原本也能找到女朋友的，就是那张嘴巴坏事。” 周免心大，平日里和几个兄弟说话就没个正形，也知道简柔的性子，所以也不生气：“我当然能找到女朋友了，你和李大贞都找到了，凭什么我就要当单身狗，我可是二队里，除了老大之外，最帅的男人了。” 余凡：“我耳朵就快听不下去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开得了口说这些话的，此刻心慌不慌，乱不乱。” 几个人的嬉戏打闹也没有影响到许北尧思念老婆，他看了看时间，他已经醒了十分钟了。 医生来病房查看情况，又叮嘱他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转身离开。 医生走后几分钟，王枫和副局一起来 了趟，他们也是刚知道许北尧受伤不久，安排好了事情就一起来了医院。当然也知道了这次受伤的过程，他们对袁满还要许北尧都是十分佩服的。 两个人郎才女貌，一刚一柔，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是很好的搭档。 副局还有一堆事处理，交代了几句好好养病就离开了。王枫是个糙汉子，留下来多呆了一会儿，打趣道：“我看你气色不错，不用休息那么久，时间长得像坐月子一样，一点都不爷们儿。” 周免这会儿也护上老大了：“王队长，你不要瞎逼逼，当心我告诉嫂子去。” 王枫瞄了他一眼，眼神警告，要是敢告诉聂倩他小命就不保。继续回头对许北尧说：“我现在手上有个案子，要不要说给你听听，帮你解解乏” 病房的门轻轻推开了，袁满手里拿着许北尧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自己的东西进来了，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王枫说话，没人注意到。 “这个案子我保证你感兴趣，是发生在东区的，一对夫妻被砸死在了家里，家里的小孩子却不见了，但犯罪现场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那家的孩子是个女生，还是死去那个女人妹妹的孩子。” 许北尧从袁满一出现就没了看别人的心思，目不转睛看着老婆。袁满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床尾，审问的目光看着他：“你身体好了吗” 这会儿大家才齐刷刷的看着袁满，见她看着老大，又整齐划一的看向床上的人，画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只见许北尧摇头：“没好。” 袁满又靠近一步：“你精神很好” “不好，很差。” “你很想去办案” “不想，我想休息。” 王枫鄙视的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刚他妈谁听到案子后，眼睛发光的，这男人很狗。而且很会装柔弱，演技说来就来，无缝连接。 第92章 嫂子，知道了 袁满听到许北尧的回答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转身将装衣服的袋子放到了病房的储物柜里。 自从她出现后，许北尧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其余的人瞬间感觉的自己很多余，而且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李大贞见小师妹过来：“医生刚查房的时候说，病例上有地方需要家属签字的地方，让你去一趟，好像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交代，嫂子你去一趟医生办公室吧，他们这会儿应该查完房了。” 听到嫂子两个字，袁满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耳垂发烫。她将手背在身后，食指微微弯曲的抠了抠自己的掌心：“那个你们还是不要叫我嫂子了，感觉怪怪的，以后还是叫我名字或是小师妹都成。” 余凡：“以前还能随意称呼，现在不行了，得尊重你，就叫嫂子吧，挺亲切的，朗朗上口。” 某人呆住了，心里想，啊，朗朗上口，如果警局的人都知道她和许北尧的关系，那会是什么个场景。 从进局里大门开始，一直走到办公室里都有人叫她嫂子，办案过程中也是嫂子嫂子的叫，想想都觉得可怕 以前觉得嫂子两个字是蛮亲切的，这会儿觉得嫂子两个字像一座山，压在她的身上气喘吁吁的。不行，这样她随时会出戏的。 “我给你们商量一下，真的不要再叫嫂子了，如果要叫，那私底下叫，在办案时还是叫我小师妹或者是名字。而且我和许北尧的关系，你们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二组的三个人默契的回答：“嫂子，知道了” 简柔在旁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揶揄的说：“嫂子，快去医生办公室补家属签字吧” 袁满脸红通通的，朝好朋友挥了挥拳头，就出去了。许北尧脸上笑盈盈的，他老婆就是可爱，办案时的专注，私底下的小害羞都是那么迷人。 简柔见人出去了，乐呵呵的说：“刚实习那会儿，我第一次在宿舍见到满满时，只觉得她是挺秀气，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后来我们一起去东方巷子扫黄，又见识她身手很好，几招就制服了一个大男人。 后来没想到她破案也是一级棒，总能用自己的专业找到蛛丝马迹，还能分析，侧写出凶手的样子。我就觉得这姑娘是个宝藏女孩，没想到谈起恋爱的她，居然如此软萌害羞，简直太可爱了。” 周免：“我也没想到她会是我们嫂子，总觉得她好小。以前我认为老大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见到小师妹，才发觉她气场也是可以很老大比肩的。” 王枫对小两口也很欣赏，她老婆见到过局里很多人的家属，但对许北尧家的就是一再的称赞。因为聂倩是老师，她总觉得袁满是默默付出，不要求回报的人，所以陪她生产后，就忍不住老是提起生孩子那天的事情。 许北尧躺在床上心情美美的，过了几秒提问：“你们没事做吗”意思是还不走。 王枫嘴角抽了抽：“我专程来看你的，刚来没多久吧” 李大贞拉着简柔的手：“我们俩就先回去帮你熬粥了，医生说最好吃一点清淡的流质饮食。” 周免：“以前你住院都是我陪你的现在我们处于假期，我再坐一会儿。” 余凡：“我回家也没事，再坐坐呗。” 许北尧问余凡：“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干嘛不去陪她”这是上午在几个人的聊天时，听到的八卦消息。 余凡：“人家上班呢，还有暂时还不是女朋友，不过快了。” 周免在旁边笑笑，没有说话，这不还是单身狗吗 王枫：“既然你们这么无聊，就听听我将案子呗，就当解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许北尧看了眼门的方向：“不行，我老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做费神的事情。” 白了一眼床上的人，王枫对着周免和余凡聊起了案情。一边说一边在观察许北尧的反应，果然他一脸专注的在旁边听。 这件案子发生在东城区的一栋居民楼里，是邻居闻到死者家里有特殊的味道传出来，才报警的，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那对夫妻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平日里他们家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孩子，去学校了解情况时，老师说孩子已经几天没有来上学了。 从邻居的嘴里得知，那对夫妻差不多五十几岁，平日里大家对他们的印象很好，是一对老实人，待人接物都不错。 周免问：“那女孩子就一点消息没有” 王枫嘴巴痒，想抽烟，从兜里拿出一盒糖果，给其他人分了分：“没有一点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我们一开始就怀疑夫妻的死和女孩子有关。 女孩 子名字叫曾静今年十五岁在上初三，老师同学的眼中她是一个很低调，内向话不多的女孩子。” 余凡：“那犯罪现场，凶手留下了什么痕迹没有” 王枫：“只留下了脚印，从脚印来看犯罪份子是一名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男人。而且砸向夫妻俩的凶器，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袁满就进来了，她脸上表情挺严肃的，直接走到许北尧的面前，她没有生气的表现，但一双眼睛看得许北尧心里发虚，心里在想自己很老实的躺着呢怎么见她有些不对劲呢 其余几个在聊案子的人，也察觉到了异样，感受到狂风暴雨将要袭来，纷纷找借口溜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小夫妻，许北尧躺着，够不到老婆的手，就扯了扯她衣服的一角，语气柔和，带着哄人的味道：“怎么了，我真没有在和他们讨论案子，我就听听，没参与进去。” 袁满掰开他的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和你听案子没关系，刚医生给我说，你不是第一次住这里了吧” 许北尧变得老实起来，承认的点了点头，他身上伤很多，到医院来过好几次了。来警局后他一直很拼，遇到危险都是第一个上，他嘴巴里嫌弃李大贞他们，其实把他们当兄弟在保护。 “你受伤咱们要好好养伤呀，我知道你工作特殊，但你不只是警察，还是父母的儿子，还是我的丈夫。你知道吗医生已经将你列入最不听话的病人名单上了 你上次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去参加行动，许北尧你不要命了吗老婆也不要了吗” 床上的人，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生气，而且脸都涨红了，眼角红红的，眼眶里有泪在打转，心有些疼了。 一只手举在脑袋边发誓：“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不气也不要哭，好不好” －－－－－－题外话－－－－－－ 哇，我xx的收藏终于涨了，好不容易呀 虽然不多，三位数不到，可是比以前的都高了，还是蛮开心的，说明有进步，嘻嘻 明天差不多就要进入新案子了，今天只是暂时提了一点点 第93章 参与案子 许北尧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在自己再三的保证下，袁满才给了他一个好脸。 但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的翻篇，只要和身体健康扯上关系，再小的事情都是大事。放过他这一次，后面他肯定也不在乎，所以必须严肃对待。 袁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断在对他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好不容易等她说完，许北尧才笑着说：“我以为医生真的是单纯让家属去补签名字的，原来是告密去的。” 这会儿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大了，阳光虽然没有照进屋内，但屋子里也亮堂堂的，白色的墙壁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明晃晃的，感觉有些热。 女孩子站起身来，走过去将淡蓝色的帘子放了下来：“什么告不告密，这是对病人负责，我看你就是不听话，也不长记性，等你年纪大一些就能知道苦头了。 以后要是腿疼什么的，不要指望我送你来医院”说完瞪着床上的人笑了，明明才刚表达出来彼此的心意，但这相处模式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上午许北尧呆在医院就是输液，输液架上有两瓶液体，一大一小，看这个样子就需要输很长时间。袁满从储物柜的袋子里拿出一本书，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你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看着，昨晚你都没睡好，现在赶紧补眠。” “我不想睡，要不你在旁边躺一会儿吧，我自己看着，到时候没有液体了，我自己按铃。” 袁满手里拿着书：“听你的，还是我的” 某人瞬间怂了，赶紧闭上眼睛，可是依然睡不着，他盯着在看书的人。可能是目光太直接，很难让人忽略，叹了口气，最后袁满彻底败下阵来，将书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你一个病人不休息，眼睛睁这么大看什么呢” “我看老婆” 最后两个人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像是能将对方看出一朵花来。 李大贞和简柔很早就送午饭来了，将两个保温盒放下就离开了。袁满将保温盒打开，一个里面装着青菜小粥，显然是给病人的。另一个是大米饭还有两道颜色很漂亮的菜，让人食欲大增。 “这简柔和李大贞人真好，要是我一个人照顾你哪有时间做饭，只能让你天天吃外卖。 你现在饿不饿，需要吃点东西吗我刚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可以吃点流食，后面逐步增加食量。” 许北尧点了点头，袁满绕到床尾将床摇高了一些，便拿着勺子喂他。白皙的小手捏着不锈钢的小汤勺，先将粥放到嘴边，吹了几口后，再喂向他的嘴巴里。 一个人喂得认真，一个人也吃得认真 午饭后，袁满最后抗不住了，在病房的小床上眯了一会儿。 下午的时间，许北尧也没有输液了，两个人在一起说着话，聊着天，日子过得也挺惬意的。对于两人来说，这些相互陪伴又安宁的日子过得很美好。 但总是有人想来打破这份美好，加入到他们的世界里来。周免和余凡下午约着李大贞和简柔一起来了。几个人一来病房就闹哄哄的，许北尧看着他们几个，有些无语：“你们很闲吗” 他心里更想说的话是，单身狗真可怜，休假了都没有地方可以去，以后完全都不需要假期了吗 周免笑了笑：“原本是想回家休息的，但早上不是听王队长聊了聊案子的事情吗结果一听就着迷了，所以心里就惦记上了，睡不着。” 余凡：“你上学的时候，在学习上要是有这种思想觉悟，叔叔阿姨不知道要少操多少心。” 周免白了他一眼：“要我给你们聊聊案子的事情吗” 袁满原本是想拒绝的，因为她想让许北尧好好休息，但见到他看上写着想知道几个字就默许了。此时此刻的气氛，好像只有聊案子。心里想他们二组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在工作，这不和平常一样吗 屋子里的人，都全神贯注的在听周免聊案子，他讲述的比王枫更加详细一些。这次死的那对夫妻，男的叫焦志远，今年55岁，是一名会计。女的叫郭翠今年50岁，她没有稳定的工作，一直靠摆小吃摊补贴家用。 他们有两个孩子，儿子之前犯事了，还在牢里呆着，女儿嫁到隔壁市去了，也不经常回家。住在他们家，消失的那个小女孩叫曾静，是郭翠妹妹的孩子。她妹妹在孩子上初中那会儿，就和老公南下打工去了，去之前将孩子托付给了姐姐一家。 那对夫妻是邻居眼里的超级好人，平日里大家需要什么帮助，只要能搭把手的，两夫妻一定会帮。所以他们人缘一向不错，这次出事，也是邻居察觉到不对劲，才报的警。 二组之前还 遇到一件案子，尸体在家发臭，都没人搭理的，直到尸水，从楼下的天花板滴下来，才报案。 焦志远和郭翠是在家被害的，这几天荣市都是艳阳高照，天气很好。警察进去时，屋内臭气熏天。现在只知道是被砸死的，而且曾静也消失不见了 周免：“现场就发现了一个比较清楚的鞋印，是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留下的，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凶手” 余凡：“我们暂时只知道这些，也不知道验尸结果，也不知道现场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你就问凶手。这是在找凶手吗，不，这是在猜凶手” 简柔虽然不出外勤，但也挺感兴趣的：“那曾静会是凶手，或者认识凶手吗她会不会被坏人绑架了” 李大贞：“现在只有继续查下去，或者问她本人才知道。” 床上的许北尧脑子在思考，但没有开口说话，这个案子还真不好发表意见，毕竟没有去现场勘查过，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现在就希望一队的人，能早点破案。他发现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老实当个病人比较好。 快到晚饭时间，一群人都干脆不走了，见许北尧精神不错，大家一起陪老大吃了一顿医院的晚餐。王枫来的时候，见一屋子的人都在喝粥吃青菜。 抽抽嘴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知道夏天来了，要集体减肥。还是觉得抛开许北尧，自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良心过意不去。” 周免喝着小米粥：“王队凶手抓住没有” 提到案子，王枫表示头大：“哪有那么快，我们还没有查到凶手，将一整栋楼都排查了，仍然没有发现符合现场留下鞋印的对象。” 虽然嘴上嫌弃喝粥，但见到有一份没动过的粥，还是拿过去喝了起来。别说夏天喝这个还是蛮舒服的，不比吃肉差。 之后的聊天大家都随意了很多，袁满见王枫虽然在和他们聊天，但很明显不在状态，几次的欲言又止，她心里也猜测到他大概想说些什么 终于受不了他的视线：“王队，你要是有什么就直说，这别别扭扭也不像你的风格呀” 五大三粗的人笑了：“这可是你主动问的，我就想你帮帮忙，一起查这个案子。”看了看许北尧：“可是老许受伤了，我又不太好意思张嘴，但又不得不张嘴。” 周免笑了：“老大，这一队公然要挖我们队的墙角，该咋办” 王枫对着他冒了一句：“你个滚犊子”嘴里的粥差点吐出来。 袁满听完后陷入了思考，纠结几分钟后很诚恳的回答：“谢谢王队的信任，但我暂时抽不出时间，我要是去办案，怕许北尧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 王枫想了想，表示理解：“是我没考虑周全，不能怪你。” 之后大家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天一黑，袁满就端着盆去打了一盆热水，帮许北尧擦脸擦手，又忙来忙去。 等一切忙完后，她又回到了床旁的椅子上，她有些不在状态，床上的病人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窗帘是拉开的，纱窗关上了，透过玻璃看到外面闪烁的灯火，还有远处的高楼大厦。这会儿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也少了很多，安静了不少。 许北尧牵起老婆的手，摩挲了几下，一根一根的捏着她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你在想案子的事情” 袁满老实的点头，虽然她拒绝了王队的邀请，但脑子里也在想案子的事情，她确实还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就是想帮帮忙，毕竟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下落不明，她又不想袖手旁观。 许北尧这会儿声音很低沉，握着她的手，慢慢说：“我来局里经常跟王队一起搭档，他那个人耿直，讲义气。 只要有行动就会站在兄弟的前面，虽然有时候对新人很凶，但他的骂声里藏着像家人一样的关心。之所以有些地方反复提起，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 他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向别人张嘴的人，这个案子一定是遇到了难处。” 女孩反握住他的手：“那你是想我参与吗可是我只是一个新人，接触的案子不多，我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解开谜团。” “王枫办案的本事我们都知道，但人无完人，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习惯用自己熟悉的办法去解决问题。 办法用久了，有时候也会陷入困境的，这时候要做的就是尝试一些新的方法，我们擅长传统的刑侦，你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对于我们来说，不失为一个新视角，所以他才会想到你。 你说的对，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凶手，但我们多一个角度分析，多一个站在不同地方的视角，来看待同一件事，说不定就会遇到转折。两只思维碰撞在一起，会不一样的，你要相信自己。” 袁满歪头看他，男人虽然穿着医院白蓝相交的病号服 ，但依然很帅气。这一刻的许北尧很有耐心，很温柔，他的眼眸里倒影出女孩子的样子，还有星光，在一闪一闪的。” “可是我要去查案了，谁照顾你” “我这么大的人不需要照顾，我白天输液可以看看电视，或者看手机。中午饭直接在医院食堂预定就可以了，反正食堂的人会送到病房的。我现在可以基本活动，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 女孩子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了 许北尧接着说道：“袁满，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我也很想和你整天腻歪在一起，能时刻看着你，但长时间下去，这样的你心里的光芒会消失。 这种光芒不是说你不漂亮了，而是你所热爱的会因为爱情而消减掉，爱情不应该成为你让路的理由。我只是住院，还没有到不能行动的地步。你可以做到两个都拥有，既有爱情也有事业。 我们家的许太太很优秀，我也希望你能更加的优秀。其实我也想快点找出凶手，这个世界有时候很残酷，很无情，生活在这个世界，我们要让人看到更多的光明。” 袁满忽然就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唇角勾着，呆呆傻傻的看着许北尧：“既然我们明白彼此的心意，那就相互鼓励扶持。就像我，我也觉得你认真办案的样子很帅。我们应该为不能开口说话的人找出真相。 这是我们唯一能为死者做的了，让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顾虑。” 灯光下，两个人都笑了笑，相互对视。许北尧拿出手机，给王枫打了电话，正在办公室抓耳挠腮的人，听到后，对袁满表示热烈欢迎。 十点病房里的灯关上了，袁满躺在陪护床上，侧着身子问：“我以后干脆申请调到别的组去吧” “为什么” 女孩子嘟着嘴：“我们俩的关系是不是不适合在一起工作，不是都需要避嫌的吗” “你没觉得我们很默契吗总能从不同的地方想到一处去。你这还没有去一组呢有心思放在案子上，早点找到凶手给老公张脸，以后我骄傲的对别人介绍，这是我老婆” “你来我们组是领导安排的，先呆着等以后再说，现在先解决案子。” 袁满笑出了声，调去其他组的事情，确实可以先放一放。脑海里又突然闪出一副画面。他们以后生了孩子，孩子考试考了第一名后，许北尧到处去炫耀孩子的成绩。她反应过来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袁满起来得很早，她无数次在病房穿梭，将许北尧所有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杯子里装满了水，肚子饿的健康小零食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去给护士姐姐打了声招呼，确保万无一失。 离开前她还是不太放心，在病人的催促下，才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就被许北尧叫住了：“过来抱一抱，要一整天见不到面呢” 袁满背着小包走了过去，很快到了一个怀抱中。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小手从他两侧的腰间伸到了腰后。 许北尧抱着她，下巴抵靠在女孩子的头顶上，磨蹭了几下，他的手臂一只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揽住了她腰，将她抱在怀里。 －－－－－－题外话－－－－－－ 今天两章一起发的 第94章 槐树楼里的命案（一） 抱了一会儿，许北尧就撒手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去吧，再不走就该迟到了。”这说话的口吻，有些像送孩子去上学的家长。 袁满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抱了抱他才满足，松开手就转身离开病房，出住院部大门，依旧碰到了很多前来送饭的家属。 到局里时，袁满先回了一趟二组的办公室，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了一些自己东西装进包里。 刚装完东西，转身离开，正好碰到周免他们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说着话，还挺热闹的。 周免：“小师妹怎么来了不照顾老大了吗” 李大贞：“你收拾东西干嘛” 余凡：“你今天有些奇怪” 袁满被几个人的丰富表情给逗乐了，便开口解释：“我从今天开始，要参与一组的案子，所以回办公室来拿点自己的东西，然后过去开会。” 周免：“你要参与到槐树楼的杀人案子中去吗”槐树楼是那对夫妻被杀害的地方，所以大家很自然的都这么叫了。 袁满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们先忙吧，我就先过去了。” 见小师妹去了一组的办公室，几个人顿时有些失落，明明只少了两个人，怎么办公室就变空了呢 这两天二组暂时也没什么案子忙，他们就只有在办公室里整理之前的各种资料。 李大贞眼睛盯着电脑：“这人呀，就是矫情，之前案子不断时，总想着能休息或者闲一点。这闲下来，就又觉得寂寞。” 余凡手里拿着文件夹：“谁说不是呢” 一队的办公室里，王枫站在会议桌前向组员介绍：“这位大家都认识吧，之前协助二组许队他们一起破案的袁满，别看她只是实习生，人家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本事那是大家公认的。” “从今天开始她就正式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和我们一起侦破槐树楼杀人案” 王枫说完后，一队的掌声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袁满站在王枫旁边向大家鞠了一躬，带着礼貌的笑意：“谢谢大家的掌声，在座的都是我的前辈，希望能多多指教。我是来和大家一起学习的，之前的案子之所以能迅速侦破，都是许队带着二队一起努力的结果。 我感谢王队能给到我这次宝贵的学习机会，大家一起努力。” 简单的自我介绍，和寒暄后，一队就正式讨论起案子来。 先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查，凶手杀人的方式简单粗暴，而且焦志远的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 所以怀疑凶手和他们发生过争执，但邻居们又表示没有听到争执声。所以还需要继续排查邻居还有同事，这些比较熟悉的人。 还有一个方向是和曾静有关，她失踪的时间和案发时间比较吻合，现在看来要不是她参与了案子，就是被凶手绑架了。 如果她参与了案子或者是被绑架，那么她就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 王枫谈完这些也提到：“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失踪和杀人是两件案子，只不过机缘巧合的联系在了一起。” 一队的组员开口：“那老大我们今天还是继续排查楼里的人，和再去邻居家问情况吗” 王枫点了点头：“再去楼里看看，两夫妻的朋友不是还没有调查完吗再去问问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过争执的。 还有他们楼里有哪些熟悉的人有一米八几的，荣市在南方，这里的人普遍不是很高，一米八几还是属于比较惹眼的存在了，这个特征也是比较明显的，应该查起来不难。 那里的小区虽然位置不错，虽然监控不多，但主要的出入口都有监控，再仔细找找。” 二组的人按照之前的分组，又出去跑外勤了。王枫见办公室安静下来，就将桌上的一叠资料递给了袁满。 “那啥，我也不懂你们是怎么查怎么想的，不过先看资料准没错。你先看看这个案子的资料再说，里面有现场勘查的笔录，有尸检报告，有对周围邻居的询问笔录。” “你有什么需要，等我回来就给我说，我尽量满足。” 接过资料，袁满说了声谢谢，之后一队的人全部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小巧白皙的手打开资料，一页一页仔细的看了起来。 中午吃饭那会儿，还是周免来叫的她，几个人像往常一样，朝着局里的食堂走去，在去食堂的路上，袁满抽空给许北尧打来个电话，问他吃饭没有，液体有没有输完。两个人从出办公大楼一直聊到食堂，才挂断电话。 简柔早就在食堂等着了，一见到李大贞就跑了过来：“怎么 今天有些晚” 李大贞回答：“是你来得早了。” 几个人吃完饭后，就回办公室了，一点半王枫和出外勤的组员都回来了，中午休息了半个小时继续开会。 王枫也将一组的白板拖到了办公桌的前面，上面依旧写着死者的名字，还有一张简单的人际关系图。 死者焦志远和郭翠职业年龄，还有一对儿女的资料，儿子今年二十九岁，在荣市监狱关着，还有一年才出狱。女儿二十五岁，嫁到了荣市的郊区，没有小孩，而且和老公关系不好。 旁边的空白地方写着，凶手特征，还有消失不见的曾静。 王枫站在白板前问道：“上午去了解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张世回答：“我们去过槐树楼，可是邻居表示，在焦志远和郭翠被杀害那天，确实没有听到有动静。 而且很多人都说，家里人没有谁身高有一米八的年轻人，而且小区里这样的个子都比较少。所以我们暂时没有任何的消息，监控里也没有符合身高的人。” 徐辉：“焦志远的同事也说，他为人处事温和，讲话很客气，也没和谁结怨。郭翠摆摊卖水果，生意不错，甚至都没人见过她红脸。” 王枫有些烦躁了：“那曾静呢” 问完话大家一阵沉默，很显然也没有消息。 王枫此刻很想抽支烟，来解乏，他自言自语道：“如果说查周围人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只能换个角度，那凶手的范围就太大了吧。和死者认识吗还是有过一面之缘，如果都不熟悉，怎么会对脾气那么好的两口子通下杀手” 张世见大家毫无紧张，提议休息五分钟，再继续聊案子的事情。王枫这次忍不住了，他想案子就嘴痒，实在忍不住，就去外面抽了根烟回来，带着大家继续讨论。 他看着袁满：“你有啥想法没” 女孩子拿起一张尸体的照片仔细的看起来，这张照片她上午看过无数次的，她也对着照片发过呆，袁满冷静的开口。 “凶手是一个年轻人，他脾气不好，别人一刺激他就容易失控，他残暴，喜欢暴力解决问题。他年龄不会很大，有可能是个未成年人，年龄范围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四五岁之间。 我怀疑，他动手时旁边有其他人在场。并且旁边那个人还刺激了他，所以那会儿他整个人比较亢奋。” 二组的人傻掉了，早上这个女孩子才接触到的案子吧这些是怎么分析出来的，有些魔幻了吧 王枫眼睛发亮：“你的意思是，这起案子是一个年轻人所为，那这个人的胆子不是一般大，心理素质还很强。” 袁满解释道：“焦志远和郭翠倒地的距离不远，都是被重物，类似于锤子的凶器砸死的。但明显焦志远伤得更重，两个人对比很鲜明，他被砸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郭翠虽然伤口少一点，但死后仍然被砸了几下，为什么一是，说明凶手心理很害怕，害怕砸不死他们。如果他们不死，那么警察就会找到他。 二是，在死者身上泄愤，凶手杀死郭翠后，在动手砸焦志远时，旁边的人正好在刺激凶手。不然凶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会那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尸体。 如果他对焦志远心存怨恨，那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在郭翠的前面。 同时这些线索串起来，可以看出凶手平日里表面上，是一个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人，但这样的人经不起刺激，别人一说否定他的话，他就容易往套里钻。 俗话就是激将法对他很有用，即使他事后后悔，但同样的当，他依然会去上。” “再一个，人死了之后，凶手没有转移过他们，也没有再对尸体做过其他的事情，如果是成年人，或者有城府的人泄愤，可能还会多做一些事情出来，比如虐待尸体之类的。” “你们想，谁做错了事情，或者是冲动犯错后，会想着逃避的。像不像一些不听话的年轻人。” 这一番话说完，大家都思考起来，但即使袁满这样说，他们的脑子也一时有些乱。 这些话在他们眼里，说直白点，可信度并不高，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撑，只是看照片的一些推断。虽然知道她参与了几起案子，但也知道是许北尧在带队，所以大家对这个推断，是不怎么相信的。 徐辉问：“那你多看看照片和现场的勘查记录，是不是就能知道凶手了”这句话语气不对，带着呛人的味道。 袁满猜到了他的心思，挺客气的回答：“这些是我根据线索推断出来的，我不是看看照片就会破案，我下午还需要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张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让她来参与案子，但表面也没有开口，他看着白板上列出的人际关系那一栏，提出：“他们儿子不是经常都犯案吗那这次会不会是他儿子的仇家来报仇。知道他还在牢里，所以就对父母下手了” 一组 的人听到张世这么说，也表示赞同，确实有的人找不到要发泄的对象，就容易找到他的家人。 这样也能说得过去，毕竟焦志远儿子的前科很多，有几个敌人很正常。 讨论了一会儿，王枫也安排好了下午的工作。除去之前的安排任务，又加上了一条线，就是针对焦志远和郭翠的儿女。 儿子在牢里，去了解情况不难，女儿在郊区也不算太远，这样差不多下班前就能问清楚。 安排到最后，他对张世说：“你下午陪袁满去一趟槐树楼，她需要到案发现场去观察一下，你去过几次了，对路也比较熟悉。” 张世整个人都愣住了，表情僵硬，很明显不怎么愿意去。他心里想，他们都去过几次了，该查的地方都看过了，搜过了，她还去看什么。是觉得自己比他们都厉害吗 “老大，我下午和徐辉都有事情，抽不开身。再说你都说过我们去了几次，就说明意义不大，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干嘛不去其他地方下手呢”这话里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 袁满看着有些尴尬的王枫，解围说：“徐警官说的对，反正也不算远，王队，你将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其实也想自己过去，主要是她想静下来好好看看，如果一队的人送她去，反而会受到影响。 王枫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张世，脸上明摆着我不高兴了，客气的将地址给了袁满。 女孩子谢过后，就去了二队的办公室，因为她没有车，许北尧的车在家里，所以只有找周免借车。那家伙一听要去槐树楼，整个人激动的跳了几下。 “小师妹，我陪你一块儿去，荣市这地方我熟悉得很。” 李大贞在一旁笑：“这家伙明显是在屋里闲发慌了，想去办案，还说得自己多伟大似的。” 在确定不会耽误周免的工作下，两个人一起去了停车场，正好遇到了一队的张世还有徐辉。那两个人，露出了一个假笑就离开了。 周免上车后问：“那两个人有病吧，是不是面瘫了，那是笑吗还不如哭，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车子开出了局里的大门，话痨目视前方：“嫂子，在一队感觉怎么样我刚忘了问，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去案发现场，王队没有安排你送你吗” 听到嫂子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你还是叫我小师妹或者是名字吧，王队对我还不错。这次需要调查的人有些多，他们忙不过来，所以我就主动提出自己去看看，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助人为乐的你。” 表扬的话吗，听的心里美美的：“你要是还需要去哪里，尽管说，老大不在局里照顾你是应该的。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挺热情和助人为乐的。不说你是我嫂子，就是我们局里的同事，我也帮忙。” 车子里是欢声笑语，有话痨在，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快。找了个地方停车，两个人就朝着槐树楼走去。哪里是一片老小区，很有生活的味道，进去后四周都有摆摊的。 在一个转弯停下来，哪里有一个差不多四十几岁的人在摆摊，袁满看过郭翠的资料，在她死前，就是在那个位置摆摊的。那里地理位置不错，背靠着大树，夏天也不会太热。 傍晚的风吹过来，还可以乘凉。摊位旁边还有几张石桌，有很多人在哪里聊天下棋，还有摘菜。 －－－－－－题外话－－－－－－ 这两天家里有些忙，所以更新得晚了点，等过两天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时间了 第95章 槐树楼命案（二） 袁满看了一会儿，就慢慢朝着里面走去，没多久就到了焦志远和郭翠的家，他们家在三楼。 只是房子在最角落里，进去后光线不怎么好，大白天的屋内也比较黑，房子是个小套二。 周免找了开关，将屋里的灯都打开了，在里面转了一圈：“我发现只有主卧的采光好一点，其他房间都不行。是不是买这个房型要便宜一点。但便宜一点也得慎重，这黑压压的，看着都不舒服，大白天都和晚上没啥区别，电费估计都比别人高出不少。” 袁满没说话，蹲在地上看了看死者倒下的位置，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回想着之前焦志远还有郭翠倒下的模样，结合之前自己的推断，在想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后，门口有人敲了敲门：“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随便进人家的屋子里” 周免和袁满回头看见了一个穿着时尚的阿姨，阿姨穿着鲜艳的裙子，头发全部盘在了脑后，脸上还画着妆，眉毛画得有些细长，她整个人很利落，但五官里有种傲气，说话有些冲，并不怎么礼貌。 “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查前几天发生的命案，这是我们的证件。”周免说完后，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阿姨手里拿着菜，她刚去大树下和姐妹们聊天，顺便在小商贩哪里买了菜，几个好朋友在聊天时，顺便将菜摘了。 听到他们是警察后，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比较疏离，袁满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还有些瞧不上的神气。 走过去打招呼：“阿姨你好呀，您身上这条裙子真符合您的气质，刚我从楼下经过时，就注意到你了。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份，还能再次遇见。” 果然阿姨听到表扬后，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管那个年龄段的女人，夸她就好。夸完衣服夸美貌，夸完美貌夸气质，总有一个能说到她心里去的。 周免在旁边听着两个女人聊天，听了几分钟就有些扛不住了。和年轻人聊天他没有问题，但和自己父母一般大的，还真不知道聊些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就特别佩服小师妹了。 袁满聊完一个话题后随意的问：“阿姨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是不是这里的房子光线都不怎么好，大白天都需要开灯” 阿姨站在门边，眼睛瞧了瞧屋内：“我从修好这栋楼就一直住在这里，我们这栋楼光线都不错，只是这个房型不怎么好，像我们家坐北朝南的，光线就特别的棒。” “我们这里住着很方便的，不比那些电梯楼差，要不然我们家早就搬到新房子去住了，还能继续在这里呆着。” 说道这里阿姨将手里的菜放到了地上，有一种要聊很久的架势：“这里和前面那一栋楼离得近，窗外还有大树遮着，所以光线不怎么好，但胜在价格便宜，再说要不是位置不好，焦志远和郭翠还没机会在这里买房子呢” 袁满一听，就来了兴趣，从屋子里搬了两张凳子摆到过道上面，哪里不远处有个窗口，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还挺适合聊天的。 “阿姨为什么他们没机会在这里买房子，这里的房子很难买吗” 阿姨翘个二郎腿：“小妹妹我是看你有缘，才跟你说这些的呢，不过我说的，这栋楼里的人都明白。 我们这栋楼，还有附近的这几栋，都是我们公司的地，修建的房子。属于集资房，虽然比外面便宜，但价格对于没工作的人来说，还是比较高的。 像焦志远家，他们家原本还是不错，他是厂里的会计，工作踏踏实实的。郭翠虽然在卖水果，但水果销量不错，两个勤快人努力日子也还过得去。只是两口子，有一对不省心的儿女，那两个人跟讨债鬼似的，隔三差五回来要钱。 他那儿子坐过好几次牢呢，女儿嫁了两次，整天只知道打牌，孩子都没有生一个。当时遇到买房，焦志远刚给了儿子一笔钱去还债，哪里还买得起房子。 后来楼里的房子，只剩下这个户型的没人要，公司就压低了价钱卖，虽然便宜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没卖出去的，比如二楼还有一楼，哪里更加黑暗，看着跟鬼屋差不多。” 袁满听到后，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只知道房子不好，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焦志远还有郭翠日子过得很艰难。那么为什么凶手还要杀死这对夹缝中求生存的人呢，显然不是为了钱，那么只能是为了人，为了发泄了。可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人痛下杀手呢 “阿姨，那住在这里的小女孩曾静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一队的人在聊天时，提到女孩子的次数不多，他们有很多人都认为她的失踪和这起案子没有太大的关联，所以资料里关于她的信息很少。 听到曾静，阿姨接连摇 头摆手，脸上有些嫌弃。显然不怎么喜欢那个女孩子：“怎么说呢那个孩子不爱说话，记得她是初中转过来的，那时候初一，刚来的时候背个书包，是郭翠的妹妹送她来的，第一印象，个子太小了，像是发育不良。 她很少出去和周围人一起玩，整天待在家里，就拿上次放寒假来说，放假一个月，我差不多只见过她两次，有一次还是她妈妈来接她回去过年。 暑假两个月，楼里的同龄人都在外面疯跑，晒得皮都掉了一层。上学去学校就她白得像雪，我都感觉她白得不正常。郭翠很宝贝那个孩子，也舍不得让她帮忙摆摊，就那么惯着她。 她身上没有同龄人的朝气，很孤僻，见到人也不怎么爱打招呼，成绩也不怎么好，上个月在郭翠的摊位上，还听她说，明年让曾静去上职中，好像是去护理，以后去医院当护士。 我们这楼里有好几个女孩子都去学这个了，现在都在荣市的一些牙科诊所上班，工资待遇也还不错。” 聊了一会儿阿姨手机闹钟就响了：“你们随便看看，我要去接小孙子了，他幼儿园该要放学了。” 袁满站起来和阿姨告别，挽着她的手臂，惊讶的说：“你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想到都有孙子了。” 阿姨很开心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笑声传出来：“你这丫头嘴真甜，阿姨我早就老了，孙子都快上小学了。” 周免见红裙阿姨离开后，出来帮忙端凳子，放回原处后，忍不住开口：“你可真厉害，逗得阿姨一乐一乐的。” 袁满仔细打量着屋内的情况：“赞美别人是一种美德，那阿姨虽然人有些傲气，但人不坏。” 第96章 槐树楼命案（三） 周免摸了摸鼻间，心里想着小师妹的话，最后有些挫败的想，这个美德他还真没有。 如果损人可以排等级，他倒是可以去争取一下，说不定能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袁满说完后，就认真的观察起客厅来，客厅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她之前在王枫给的资料上看到过照片。 从现场看来打斗的主要区域在客厅靠近沙发和茶几的位置。 沙发和茶几位置都倾斜了，上面还沾有血迹。脑子回忆了一下尸体倒地的位置，还有两夫妻的死状后，就转身进了房间。 先去的是主卧，里面摆着一张大床，靠近门口那面墙有一整排的衣柜，是以前流行的老款式。 褐色木质的衣柜打开，里面是叠得很整齐起的衣服，密密麻麻塞满了一整个衣柜。另一个衣柜的门打开，里面是冬天的衣服，最上面靠近天花板的柜子里放着棉被。 但靠近最里面的一床被子被人翻找过，从翻乱的痕迹来看，像是从里面拿过什么东西出来。即使拿东西的人想努力的复原，但也和旁边整齐一致的有区别。 袁满找了一张凳子，站上去后，用戴着手套的小手，从里面掏了掏，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又在其他的棉被里搜了搜，终于在一床棉被的最里面发现了几张红色的一百块。想必这个地方是郭翠和焦志远平日里放钱的地方。 老一辈的人，喜欢攒钱，攒到一个整数，才会去银行存钱，放在家里怕小孩子拿到，所以就喜欢方在高处，还有一些挂起来的衣服兜里。钱也不会集中放在同一个地方，不然一被找到就都被偷走了。 拿着钱的女孩子，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转身继续打量屋内的情况。大卧室里有一个小飘窗，窗台上有一些叠起来的硬纸板，纸板上面的图案都是些水果，这应该是郭翠平日里攒起来卖钱的。 袁满走到飘窗上，向窗外看了看，转了一圈后，又转身进了小房间，小房间的灯是白色的节能灯越点越亮。 她进去后发现，里面的布置也很简单。一张一米五的小床，一个写字台，一个小衣柜。虽然屋里光线不好，但写字台还是摆放在了靠近窗口的地方。 床上的用品，是老式的四件套，图案比较花哨，曾静的房间没有主卧整齐，东西有些凌乱。被子没有叠，紧靠在床的里侧，床的里侧是墙壁，她的枕头一个是横放着的，一个是竖着放在床边上。 袁满蹲下来，揭开床单，床下有很多书，她将书慢慢推开，发现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周免见小师妹趴着在看床底下：“要不要我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你这样看不清楚里面的。” 埋在床下的脑袋钻了出来：“谢谢你了。” 周免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对准床底照了进去，这会儿床底的情况几乎都能看到。袁满又推开了一些书，书的后面还是书。 周免见着一堆一堆的书，从床底被扒拉出来，有些好奇：“小师妹，你到底在找什么房子太小，曾静应该是怕书放在外面占地方，所以才整理到一起放到了床下面你什么时候对小学初中的课本感兴趣了” 袁满脑袋都快钻进去了，一边拨弄书一边回答：“这个房间一览无余，女孩子都喜欢有些自己能放秘密，又不被大人发现的地方，所以首选就会是床底下，或者是带锁的柜子那些。这就是有人说的秘密基地。 你发现没有，房间的地面不是很干净也不是很整齐，但床底的书还有地面都是整齐的，所以我猜这里面有什么曾静的秘密。如果我找不到除书以外的其他东西，那我们两就只能一本一本的翻看一下，这里有没有其他东西了。” 周免脑袋上有几条黑线滑过，看着一堆书，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心里想还是早点发现什么东西吧 最后袁满终于在床下面的墙角里发现了一个盒子，周免将那个小纸盒从里面拖拽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些药。从药的说明书上看来，这些药都是治疗一些跌打损伤的，里面居然还有几颗安眠药。 周免看着安眠药有些纳闷：“难不成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失眠吗” 袁满看着纸盒子：“失眠不失眠倒不知道，但这药为什么会放在最角落里，她肯定是不想被人发现。你想她的房间，平日里能随意进出的人是谁” “焦志远还有郭翠，所以曾静是不想被他们发现这些药” “还有她拿这些药来做什么” 周免问：“那我们还需要翻看书吗” “你在这里随意翻翻，我去她的桌上看看。”曾静的书桌上没什么物品，就是一个摆台的日历，还有一个笔筒，其余的就是几个书架，上面是课本。 写字台的抽 屉是带锁的，但一抽，抽屉就开了，应该是之前的警员来检查过。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几篇作文纸，上面写着的是曾静曾经的高分作文。 里面有一篇是写的我的妈妈，还有关于母亲节的记忆。袁满将几篇文章看完后，心里有些难受，内容里全是对父母的思念。她离开父母后，就一直盼望着他们能早些回来到自己的身边。 从字里行间里，曾静都表达对曾经的家十分的怀念，不只是家，还有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看来她在荣市过得并不好，父母以为花钱送她到教学质量更好的学校就是对她的爱，其实她认为的爱，是和家人在一起。 周免翻了几本书后一无所获，干脆坐在地上看，他见小师妹很久没说过话了：“小师妹，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袁满将这几张纸收起来：“我从王队给我的资料还有现场的勘查来看，认为焦志远和郭翠的死应该和曾静可能是有联系的。但现在还有很问题需要再整理一下，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将床底的书都收好，放进去，手里拿着床底下发现的纸盒子从焦志远的家离开了。出门那会儿天开始变黑，远处的云层一层白色一层黑，相交接的地方有着淡淡的光晕，将两种分明的颜色融合在一起了。 袁满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七点了，她给王枫打了个电话，说是明天再去局里参加早上的讨论。现在她赶着去医院陪许北尧，也不知道他吃饭没有。 周免主动开口：“我送你去医院吧” 局里一队的办公室里，王枫叮嘱了袁满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一队的人能知道两人大概的谈话内容，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有些不满。 第97章 槐树楼命案（四）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天空变得很黑，抬着脑袋仔细看，黑中又带着一些深蓝，还有一些模糊的空白隐隐约约透出一些白光来。 有些像这个世界，黑色的罪恶下，总有一些灿白的真相，等着人去发现去挖掘。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王枫挂断电话后，手指里拿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转了转。见一队的人沉默不语，就好奇的看了一眼他们。 “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傻住了。还是想到案子有什么疑点，所以都老僧入定在回忆案子的细节处” 说完后知后觉：“唉，我这时候就该保持安静，让你们仔细思考，说不定凶手马上就被你们找到了，要不我出去抽根烟”这话里面都透着一丝的揶揄，他想着该活跃一下气氛了，这些人眉毛和眼睛都快贴到一处去了。 徐辉桌上拿着资料的手指动了动：“老大，你这不是打趣我们吗刚你接电话前，我们还没有丝毫的头绪呢” 在袁满打电话之前，一队的人已经在开始讨论案情了，原本想等她，但王枫想，那丫头的看法和他们不一样。与其将她框住，还不如让她自由发挥，毕竟大家没有一起办过案，需要磨合。明天早上再一起讨论，也没有什么。 下午一队的人外勤回来后，就没有收获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死者身边与人结仇这条线几乎是断开了，因为问到的同事们，嘴里的话像是复制粘贴似的，说他们夫妻人很好之类的，没有和别人对骂过。 还有死者儿女的线也断开了，案发当天她女儿正在麻将馆打牌，还因为输钱和老板发生了争执。 焦志远的儿子也表示，自己进来是因为盗窃，没有结仇的混混，他盗窃的地方都是些比较大的金店还有商场，那些人都是有钱人，不会为了一点钱找到他们家去的。 下午张世和徐辉一直以为可以从焦志远儿子女儿这条线入手的，这会儿有些郁闷，听到袁满不来开会心里有些泛酸。 张世：“老大，我们虽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好歹跑了那么久的外勤呀，至少我们外勤回来，还在一起想办法，这总比有些人好吧，连个人影都看到。” 王枫见有的人欲言又止：“你们有什么话想说久说，憋着不说还甩脸色，像不像个男人了。” 徐辉：“那我就直说了，老大你可不要生气。原本我们以为袁满有多大能耐，来之前还蛮期待的。结果上午就在办公室看了半天的资料，看了照片还总结了一些只是猜测的言论，所以我们就有些不服气。” 有人附和：“对呀，我们不得多出去找找，多出去看看吗” 王枫等到大家都说完话，才发言：“每个人办案或者是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有着自己风格还有个人魅力，是完全不同的。像你们就想透过已有的消息，拼命去挖掘被掩盖的事实，但有时候往往我们看到的和发生的不一样。 就像地面上有一棵树，明明它的根已经坏掉了。你们还拼命拉着树干将它使劲从地里挖出，但有的人，只需要在树底下挖个小洞，或者很有经验的人稍微检查一下，就能知道这树已经没有救了。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不知道这种办法，而不愿意去相信有种办法，更加不可能不去包容这种方法。你们都知道言论自由，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利吧” 一队的几个年轻人，都不说话了，脸上都是疲惫的神情，确实这几天大家都很努力的去办案，去排查。 王枫到嘴的重话没有说出口，有时候打脸还需要在关键的时候：“你们都说要多出去走，多去查，这些没错。但你们去查过，去调查过，是不是一样没有收获。 这些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之前的方向有可能是错误的，那我们该做什么，去挑剔自己的队友说别人没来开会去钻牛角尖我们应该去复盘，翻过去找自己的问题，去看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你们仔细想想，袁满下午时候的观点，就和我们不一样。她的方向和我们就是有偏差的。人家一提出异议，提出自己的猜测，你们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去反驳，甚至连思考都不去思考。 你们几个人一进局里就是我带着的，我这个人你们也了解，不偏袒谁。但你们今天的表现也太不好了。她不是我们一组的成员，是我去找人家帮忙的。有这样的人才，领导看见你们这样的态度，也不忍心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想去一趟案发现场，不愿意送就不送吧，还整一些有的没的，做人，做为一个男人，风度不能丢，作为警察，这样对待自己的同事，你们想想自己合格吗 你们在背地里说人家，但人女孩子说什么没，一脸的坦荡，你们就说害臊吗” “今天大家也早点回去，在这里越想反而还整理不出头绪，倒不如给脑袋放松一下。” 袁满赶到医院那会儿，快八点了。她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许北尧正靠在床头看书。 “对不起，我来晚了，槐树楼那边离医院要晚一些，过来时又赶上了堵车，就忙到这个时候了。” 手里的书收起来，拿了一张素色的书签夹进书里：“没事，你下次不要跑了，医院里人多，怕你被撞到。” 袁满放下手里的帆布包，里面是一叠资料，她将局里的资料带回来了，准备睡前再看看：“我没事，今天虽然回来晚了，但收获很大，我等会儿再整理一下就好。” 许北尧扶着床头，站了起来。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拿了过去：“还没吃饭吧，这是李大贞和简柔送来的，说是给我们带的晚饭。” 袁满充满笑意的接了过去，将陪护床尾的小桌子推了过来，保温盒放到上面后，就去卫生间洗手。 洗完手出来就忙着吃饭，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今天吃饭很快，不像平时的细嚼慢咽。许北尧坐在床边上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你吃这么快干嘛，不着急。” 女孩子将一口饭咽下去：“我吃完饭，还要赶着去护士站问你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话，还要去医生办公室问一问你的身体情况，早上查房那会儿我不在，可不得去问问吗” 许北尧听到后，唇角勾起，一脸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知道怎么劝都没用用，就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在一旁看着她吃饭。 第98章 槐树楼命案（五） 袁满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找了一个比较空闲的时间去到了护士站找护士小姐姐询问情况。护士姐姐眼睛看着电脑在办公，实习生妹妹在旁边看书。 和护士姐姐聊了几分钟，了解大概的情况后，袁满又去到了医生办公室。回到病房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许北尧靠在床头看书，今天他没有穿医院的病号服，身上是自己浅色的居家服。这样看起来他好像在自己家一样，舒适自然的不像病人，住院的他也很不一样。 他知道有人进来后就将书放到了一边：“怎么样，我早就给你说过，我在医院很听话的吧你还不相信我，非要去医生那里询问情况。” 袁满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走过去坐到了床旁边的椅子上：“你今天下午出病房了” “嗯，呆在这个屋子里有些闷，早上要输液，只有下午出去走走，医生也说我可以去走廊上转一会儿。” “听说你下午和楼里的大爷下棋了” 许北尧牵起了老婆的小手，将手攥在手心里，来回的摩挲着，她的手好小，软软的，像没有骨头，而且手上的皮肤很细腻，手感特别好。 “对呀，今天下午几乎都在和那几个大爷下棋，他们号称打遍小区无敌手，我以为他们很厉害，当时还挺高兴的。没想到，没多久就赢了。” “然后呢” 许北尧提起这个脑袋都大了，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后来几个大爷不服气，要给我来车轮战，还放出狠话，要杀我个片甲不留。 结果我赢了一下午，我其实下到第三盘，就想离开，谁知道他们手拉手将我团团围住，不让我走。” 袁满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脑子里想象到许北尧被几个满头白发的大爷，手拉手团团围住，想想那个场面就滑稽。她整个身子后仰，小身板一颤一颤的，用没被许北尧牵着的手，捂住了嘴巴。 “你明天不要跟他们几个老人家下棋了，你这个人也是，干嘛不让让人家呢刚我去护士站，小姐姐告诉我，下完棋那几个人老人有些发晕，去护士站测了一下血压，高得她都吓坏了，一直帮着几个人拍背，顺气，忙活了好一阵。” 某人有些无辜：“我原本是想放水的，但那个大爷说，我要是放水，就是摆明了不尊重他们。我当时可是进退两难，只有一路赢下去了。” “你赢得还挺委屈。” 许北尧：“你老公下午都被几个大爷给恐吓住了，许太太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大不了，我明天不跟他们下了。” 小手从大手里抽出来：“你不知道老小孩，老小孩吗你下次和他们玩注意一点就行，偶尔放放水没什么的，他们让你不许放水，是假的，在顾全自己的面子，你要是让他们赢一盘，他们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 袁满说话的同时在储物柜里找了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澡。进去后发现里面多了好多生活用品，明明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些。其实医院的条件挺好的，单独的病房除了不能煮饭，其他的一应俱全。 十分钟后袁满出来了：“你回了一趟家吗怎么卫生间里有家里的沐浴露还有洗发水” “是负责打扫的阿姨带过来的，我想着你要来医院照顾我，就麻烦她跑一趟医院，而且她每天早上都会过来一趟，你呢就不用操心我生活上的事情了，只管好好工作。” 袁满坐回到陪护床上：“那我就好好看资料了，我需要好好整理归纳一下。” 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在灯光下做着各自的事情，画面十分和谐。 两个小时后后，许北尧看了一眼手机，提醒道：“差不多该睡觉了” “嗯，那我关灯” “今天去有什么发现没有或者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提到案子，袁满就来了精神：“我上午在办公室看过资料，下午去看过案发现场，现在就是有几个问题，还有我自己对案子的一些分析，你要不要听一听” “嗯，你说我听听看。” “我还是觉得凶手是年轻人，因为对待尸体的方式，就像是这个年龄阶段能做出来的事情。 冲动，不计后果，但做完后害怕，接着一走了知。有可能杀人是凶手意料之外的，他去焦志远和郭翠家里时，还没有想过杀人，但后来发生过冲突，所以杀人了。 尸检报告上面，两夫妻身上没有外伤，只有脑袋上面的致命伤，说明死者和凶手之间没有发生过打斗，凶手是直接杀人的。 在杀人前，他们很有可能发生的只是口角之争。很多案子的发生都是从口角之争开始，然后过度到动手杀人的。 你想邻居，同事们都说那对夫妻对外人都是以礼相待，很少红过脸，所以有人去他们家，就算吵起来，他们应该也会努力去化解。按照老夫妻的性格，就算不是他们的错他们都会认错。 如果矛盾不但没有化解，还往更极端的方向走去会是什么说明这次矛盾的产生，很有可能是家里的人引起的。家里人除了两夫妻就剩下了曾静，而曾静除了力气，砸人砸不到那个程度，其他方面，都挺符合我对凶手的侧写。 杀死两夫妻时，凶手明显是在两种不一样的状态里面，我之前猜测，因为有人在旁边起到了刺激作用，我怀疑那个人是曾静。 如果是大人，冲动之下死者不会是这样的，你看我们之前遇到的案子，每个成年人都是很有目的的，不会像这个这么随意。” 许北尧听到完分析后，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也给你说说我的看法。现在我只是听你们几个人提到过这起案子，大概的我也知道。 但我认为凶手一定是和焦志远还有郭翠认识的人，或者是间接认识的人。你想凶手能准确找到他们家，并且死者还能让人进去，说不认识几乎不可能。 而且那里就算是老小区，但监控也有吧，如果不熟悉小区内部的人，杀人后大多数是内心慌张的想离开，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但小区监控没有拍到，说明什么说明凶手要不是知道其他路能出去，就是会借助其他的工具出去。” “所以还应该查他们身边的人，查一下曾静最后一次回去是什么时候或者她最后一次离开是什么时候” 提到这里袁满睡意全无，盘腿坐在陪护床上：“我今天去案发现场还发现了一些线索。焦志远和郭翠藏钱的地方被动过。 还有曾静的床底下藏着药，我也看到现场那个血脚印了。” 第99章 槐树楼命案（六） 许北尧：“你对这些发现有什么看法” 袁满在后背上塞进了一个枕头，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我猜测在案发前后，很短的一个时间里，曾静回去过。 焦志远和郭翠藏的钱应该是她拿的。在衣柜的上方，只有那床裹起来的被子有翻动过，说明那人知道钱在什么地方。拿完就走，目的明确。 其实焦志远家，应该是没多少钱的，他们到现在还在帮着儿子还债。几百块那人都要拿，说明那人很缺钱。 当然这个人也有可能是郭翠或者是焦志远很熟悉的邻居，或者是亲戚，只是从目前来看，曾静的嫌疑更大一些而已。” “我在曾静床底下，最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纸盒，那里面有几颗安眠药，还有几瓶很小的跌打损伤药，创可贴，我不懂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有这些。 包括现场那个血脚印，位置和正常情况下有些不一样，是倒退着的，但那个鞋印确实很大，应该是个男人的。可是现场没有其他的痕迹也是奇怪了，明明杀人的场面有些血腥和突然， 为什么会没有其他线索。难道凶手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他们在房间里呆的时间很短，所以没有留下什么” 许北尧关上了病房里面的灯，只留下了床头的小灯，书也顺手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了，他的样子，像是准备睡觉了。 袁满看见桌上的书，立马直起身子，去床位将自己的帆布包拿了过来，从里面翻找出几张作文纸，这是从曾静抽屉里拿回来的。 “你看看，这是曾静写的高分作文。” 许北尧接过去，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面的每一篇高分作文，都是写的家人，里面最好的一篇是写的她母亲。怎么了”他知道，许太太给他看这个是有原因的。 “我让你看内容是一些方面，但更想让你看的是字。文学家杨雄法言里的段话，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c画形，君子小人见矣。声画者，君子小人之所以动情乎。 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内心的真实表达，我们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心里最真实的情感。 我们能从一个人的字上，知道一个人的大概性格。有很多字迹专家和心里专家也能通过一个人的字体看出书写者的很多问题。 你看曾静的字，首先她的字体很小，字都是像左边倾斜的，而且她的字落笔都很轻。从这些地方能看出她情感压抑，而且缺乏自信，同时你看她的字，结构紧密，说明她观察能力不错。 我结合邻居们对她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是一个很敏感，缺乏自信的孩子，甚至我从她身上能看出自卑感来。 一个小孩子老是怀念之前的学校，生活，朋友，融入不了新的环境，同时又缺乏父母的陪伴，她脆弱得又很坚强。 她睡觉也是靠着墙壁，说明缺乏安全感，这样的孩子一旦遭到什么打击，很容易就走偏激。” “你好像对这个女孩子很感兴趣” “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查到这里，就想见见她。虽然焦志远和郭翠的亲人和熟悉的朋友都有嫌疑，但我认为还是曾静的嫌疑最大。” 两人正说着话，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个交班护士带着实习生进来了。一个护士手里拿着手电筒，看了看时间。 关心的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聊天，要早点休息，这样对病人才好。” 袁满有些心虚，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回答：“马上休息”护士一出去后，她就把灯关上了：“唉，都怪我，一遇到案子，就想着能赶紧破案，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我还是慢慢来吧” 关灯后，许北尧借着外面的灯光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把病房的门关上了。他走到陪护床旁边，一弯腰就将许太太给抱起来了。 女孩子刚闭上眼睛，身子忽然一腾空，吓得她立刻睁眼，双手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脑袋稍微往后仰，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脖子：“你干嘛呢，快放我下来，你还是个病人呢当心伤口。” 许北尧笑着说：“没事，我的身体比一般人恢复得快。”一个转身将老婆放在了病床上：“你睡这里，我睡下面。” 袁满从病床上坐起来，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又看了看小小的陪护床：“算了，你睡上面腿都不好伸直，你还是病人呢，睡这里吧” 许北尧立马坐到了床边上：“好，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许太太脸又红了，她低头看了看床，又抬头看了看他，下一秒就想偷偷溜走。许北尧发现了她的意图，一只手臂横在她面前。 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小脑袋不自觉的向上，他整 个人靠了过去，慢慢挡在他前面的手，绕到了她的身后。他发现许太太的小身板很单薄，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伤到她的骨头。 袁满这会儿的心跳很快，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自己的嘴巴上。这是她和许北尧的第二次接触，好像和告白那晚上有些不一样。 上一次是深深的悸动，这一次除去悸动外，还带着酥麻感的电流，窜到了全身，让她有些缺氧。 变得晕乎乎的她，伸出小手，攥住了他腰上的衣服，力气有些大，衣服都快变型了。终于在要晕之前，人被松开了。 许北尧将有些气促的人揽着，在她头顶上笑了几声，下巴蹭着她的头发，有些沙哑的嗓音问：“你需不需时间休息或者是调整一下” “嗯，什么意思” 没有再说话，接下来只是行动，这一个吻很温柔，吻落在了额头上，有些冰凉凉的。沿着她的额头到了眉眼，他侧着脑袋，鼻尖似乎碰到了她的睫毛，眨巴了几下眼睛，睫毛扫到了他的皮肤上，又痒又麻。 这会儿的时间很晚了，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没多久后，许北尧弯着身子与袁满对视，两个人的鼻尖挨着，呼吸交织在一起。 也没有说话，看着看着就亲了上去，带着凉意的唇角碰到了炙热的唇角。 过了很久许北尧才松开了袁满，其实他想忍忍的，主要是眼前的人他喜欢了好久，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就忍不住想靠近她，许太太对他总是有着无形的吸引力，控制不住。 许北尧侧身抱住她：“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那你呢，不睡吗” “我等你睡着后我再睡。” 在他怀里闭上眼休息，只是心里有些激动，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这几天过得有些魔幻。 喜欢的人主动向自己表白，接着关系就进了一大步。虽说两人都结婚了，亲吻一下就这样像是有些矫情，但她心里就是平静不了。 －－－－－－题外话－－－－－－ 好久没有写题外话了，感谢收到的月票，也感谢到现在每天都在给我投推荐票的小伙伴 要天天开心呀 第100章 槐树楼命案（七） 袁满往床里面挪动了几下，直到一侧手臂紧贴着墙，才停止动作。想着许北尧高大的身子睡在床的外侧，她总担心他睡着后会掉到床下面去。 心里虽然很慌乱，但许太太很喜欢许先生的怀抱，也享受此刻的宁静。只有两个人在独处时，他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白天上班，他属于工作，只要在外面，哪怕下班后的时间，他们随时都要面临着一切的突发情况。 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身上所需要承担的责任，简单却又平凡，光荣而伟大 女孩子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许北尧见怀里的人睡下后，帮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耳后，看到耳朵露出来后，亲吻了一下，也跟着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袁满是在许北尧的怀里醒来的，她刚想动，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他怀里。腰上的手随意，但力量十足。轻轻推了推他，反而被搂得更紧了。 “你再不松手，我就要迟到了” 早上的声音有些撩人，女孩子明明是正常的说话声，但从他耳朵里进去总感觉不一样，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些不太适合的画面来。连续叹了几口气，才松手。 袁满被松开后，就赶紧下床，忙着去洗漱。她身后的大尾巴跟着她走，在她刷牙时，许北尧靠在门口说：“等这个案子忙完，我们回一趟家吧，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 嘴角上有些白色的泡泡，她转头惊讶的说：“你每天都很忙，那里有时间回去。” “我这些年几乎都没有休息过，这么多假期积攒着呢要休个小假期，领导还是会同意的，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 洗脸刷牙都很迅速的人，在对着镜子做简单的护肤，虽然她平日里很少化妆，但甘柠叮嘱过，女人一定要好好保养自己的皮肤，皮肤是很重要的，到老了都要精致的过下去。 “你要是有时间，我们当然可以回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休假。你用的是平日里的假，那我呢这刚来就说休息不好吧，我们回去怎么着也得好几天呢” 许北尧从门外走了进去，站在她旁边倒水刷牙，挤好牙膏后，看着镜子里的她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只管忙完这个案子就好，到时候我给领导说。” “你以为我多厉害，还只管去破案就好，现在人没找到，还没啥头绪呢，说得我多厉害似的。你去说，你怎么说，难道我第一次休假，就要靠走后门” 刚准备放进嘴里的牙刷，又放到了一边：“什么后门我走的是正常流程，我们不得回去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结婚后还一直没办婚礼呢我都觉得委屈你了，以前没提这件事，是怕你不同意，现在只想早点举行婚礼。你说这是不是正事，你说这个值不值得放假。” 袁满听到他的话后，朝着镜子里的人笑了 袁满到达一组办公室的时候，一队的人差不多都到了。王枫拿着杯子走到了白板前面说：“五分钟后开会。” 五分钟后大家坐在一起讨论案子，对昨天的外勤有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总结的内容是没有找到和焦志远还有郭翠发生剧烈争执的人，还有他们的儿女都没有回去过，排除了和子女有关系的作案人员。 王枫在白板上将两夫妻的名字圈起来：“难道这次不是他们身边的人我们一开始路线错了” 袁满看着大家都没有说话，便问了一句：“曾静找到没有” 徐辉：“没有任何消息，每一个车站都找了，暂时没有发现人” “那她的父母呢” “她父母知道姐姐出事，还有女儿失踪后，正从打工的地方回来，下午应该就到了。” 王枫听着两人的对话：“袁满，你昨天去了一趟案发现场，有什么发现” 袁满回答：“这件案子不像是随机的案子，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年轻人作案，我首要怀疑的人是曾静，但不排除是焦志远和郭翠的其他亲戚，我建议还是从他们身边的人查起。 他们一定和熟悉的人发生过争执。” 张世：“邻居都说过，那对夫妻很和善，怎么会和别人吵起来他们身边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吧 而且曾静年纪小，怎么杀得了他们，再说，那可是她的姨妈和姨夫。如果她要杀人，那两口子还不分分钟就制服了她” 袁满先是对张世的话表示赞同，接着又说：“也许焦志远和郭翠的脾气并不是那么好呢你们想，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儿子坐过几次牢，知道她女儿不服管教，在十几年前，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要夹起尾巴做人，代表他们在外人的面前必须强颜欢笑，即使 很多事情他们是有理的那方，但最后也会因为儿女变成没有理的那边。他们儿子刚进监狱那会儿，肯定有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焦志远敢生气吗不敢，因为他的工作是全家的命，所以他肚子里有多少的委屈，他和郭翠肚子里有多少的怨气。 这人吧，一旦心里憋着一口气，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爆发。不敢在外面爆发，那就只有对着最亲近的人爆发。 谁是最亲近的人，家人，亲戚这些才知道两口子最真实的性格。所以我猜测他们脾气是不好的，平日里的和谐只是带着生活的面具。 所以我建议查他身边的人，仔细问问应该会有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袁满讲完这番话后，又将昨晚上和许北尧的分析，大概的讲了讲。讲完后就暂时没有说话了。因为她又陷入了沉思，脑子里有一条线，猛的一闪而过。 王枫听到她的话后，眼睛亮了亮，分析人，分析字这些他不太会，但能听懂她的意思。其他人听到袁满的分析后，也静下来想了想，好像她对每一个人的分析都是对的，如果按照这方向下去，那么案子的答案也将要出来了。 徐辉和张世对视一眼，眼睛里也是满满的惊讶，他们去过案发现场几次，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床下面有东西，当时他们就揭开床单看了看，见下面是一摞摞整齐的书本就没有继续再看下去。 见到大卧室衣柜里的衣服整整齐齐，就没有再翻动过，想着昨天背着袁满说过的话，想着自己做过的事情，两个人脸有些热了起来。 老大说得对，每个人做事办案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东西你不会，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至少人家今天说的都挺对，也挺符合常理的。 －－－－－－题外话－－－－－－ 今天下午有些激动了，我居然收到了两张月票，哈哈真的特别开心，感谢感谢 下午五点多我看到消息，见有小伙伴给我投推荐票了，又高兴了好一阵。自我安慰到，说明还是有人喜欢看我写的故事 写小说后的快乐真的很简单，一次留言，一张推荐票，一张月票都是好心情的来源 第101章 槐树楼命案（八） 王枫打破了大家的沉寂：“那我们今天就去见一见焦志远和郭翠的亲戚，好好了解一下这两个人，再看看熟悉的人里面，谁有杀人动机。 接着一波人继续去车站找曾静，还有的人回到小区再排查，顺便去监控室看看有没有谁在案发那天和两夫妻一起进出过。” 袁满见安排好了便问：“那我呢” 王枫看了眼一队的人：“你，我就不管了，自由发挥吧，开会的时候到就行了” 袁满将自己的笔记本还有一些资料整理好后，放进了帆布包里，刚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就又被王枫角叫住了。 “虽然我不干预你，但还是挺想知道，你等会儿去哪里的” 女孩子将帆布包放回到了桌上：“我想去曾静的学校看看，我们知道她不见了，第一时间就猜她会不会是回老家去了，想着她一个小女孩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可是找了几天没发现她的踪迹，我就思考她会不会根本没有离开荣市，在这里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姨妈家还有学校了。我就去试一试，找找看。” 王枫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薄荷糖的味道有些冲，一股清凉的味道直接窜到了脑门上，顿时人精神起来。 “我们已经派人去过了，她的存在感很低，在班上就像没有她一样。你嫂子就是那个学校的老师，不过她在休产假，要不要帮你联系一下我小姨子，她也在哪里教书，她好像和曾静的班主任很熟悉。” “那好，你帮忙联系一下吧，我想多在学校里呆一会儿。我这个人想事情，就喜欢在案发现场还有嫌疑人经常出现的地方思考，这样会更融入进去，进入状态也会快很多。” 和王枫聊完的袁满又转回到了二队的办公室里，她见几个人在忙，就走到了周免身边，小声问道：“能不能把你的车借我用用” 热情小青年站起来：“说借多难听” 李大贞问：“那你送给嫂子呗” 余凡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呀，将你豪迈，乐于助人的性格发挥出来，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周免：“滚犊子。”又回头对嫂子说：“我送你过去吧” 袁满知道周免是真心实意想帮忙就同意了，车子从局里的大门开了出去，一路朝着学校开去。曾静读的是初中在东城区那边，学校整体还不错，环境很好，教学质量也高。 到达学校前，袁满给聂倩的妹妹聂诗打了个电话，在车子到达门卫室那会儿，聂诗就等在哪里了。她和姐姐长得很像，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聂诗听姐姐提起过这个女警很多次，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听得多了，加上姐姐生孩子那会儿她一直在陪伴着，心里也存着好感。 姐姐生孩子那会儿，她在外地学习，所以不在荣市。周免去停车那会儿，她就拉着袁满的手说着话。 两个人聊着聊着关系就拉进了不少，主要是年轻人，而且都健谈。聂诗知道两个人来的目的，也不废话，直接带他们到了老师办公室。曾静的班主任叫李妃，是一名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 袁满简单和她寒喧几句后就问道：“李老师，曾静是什么时候转到你们班上的” 李妃想了想：“她是初一的时候来的，当时是她妈妈陪着她来的。听说是六年级那会儿转到了荣市上学，但不在我们学校的小学部，她刚开始初中也不在我们学校，是读了一个多月才转来的。” “你还记得挺清楚，果然当老师记忆力都不错。” “警察小姐姐，我之所以对曾静印象深刻，是有原因的。很少有父母会在孩子升学的关键时期转学校，还有初中才上一个月就转学的很少。记得她刚来那会儿，头老是低着，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你。 但那孩子成绩不错，我们这所学校中途转来的孩子都需要考试，考试合格后，才能进入班级。 记得她第一次的成绩差不多就是我们班上前几名的成绩，所以才收到了我们班上，可是好景不长，第一学期后，她的成绩就下降得很快，直接退到了班级的中下水平。 我还找她谈过话，也询问过她的父母，可是最后那孩子就是越来越差，很多时候连作业就没有办法完成。眼看着马上初三了，我还挺惋惜的。” 袁满听到这里，有些好奇：“那她是什么原因跟不上大家的学习了” 这会儿下课铃响起来了，没多久同学们闹哄哄的声音就从教室里释放出来了，这些嬉戏打闹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李老师在桌上拿了一本语文课书，有一个小男生喊了一声报告，就从外面进来了。走到桌前：“老师我来拿卷子 。” “嗯，在这里，你回去的时候就发下去吧，我们后面两节课，一节课讲卷子，如果能讲完，剩下的时间就讲课文。” 小男生抱着一叠卷子出去了，李老师站起来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下降，问她也不说。” “那老师我趁着下课时间，能跟着你去教室看看吗” 李妃人很好：“可以，曾静的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你想呆就坐哪里吧，我给学生们讲你是新来的老师，在班上旁听，他们就老实了。” 周免见小师妹要离开，拉着她问：“要不我也去旁听” 袁满笑了：“你听啥，我怕你扛不住，在教室里打游戏，你还是在办公室等我吧。” 说完后小声的又补上了几句：“聂诗还没有男朋友，我看你们两个的性格还蛮适合的，争取去要个联系方式。” 跟着李妃穿过长长的走廊，又上了一层楼后，到达了曾静的班级，班上有四十几个同学，在最角落里有一个位置是空的，应该就是曾静的位置了。 其他同学的桌上都有课本，就她的桌面上干干净净的，还积攒着一层浅浅的灰尘。袁满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擦了擦，才坐下。 曾静的前桌是一个活泼的小男孩，他见后面有个大人坐下后就闲不住了。转过身，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小姐姐，你干嘛坐这里呀” “要叫我阿姨。” “我妈妈说了，漂亮的女孩子都统一叫小姐姐，你长得好看，叫阿姨都叫老了。” 袁满手里拿着帆布包的袋子，听到这番话后，笑了起来，现在小孩子的嘴巴都这么甜的吗现在的家长也太会教了吧。 “小朋友你坐曾静前面，人又这么活泼，你和她熟不熟呀” －－－－－－题外话－－－－－－ 这个故事，学校的篇幅会多写一些，因为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下一个案子会在学校发生 我前面写的这些，都是在做铺垫 第102章 槐树楼命案（九） “我马上就要十六岁了，已经是青少年了，只有小学生才叫小朋友。我和她不熟，曾静很少和班里面的同学打招呼，做什么事情她都是一个人。只有我们分组讨论问题时，才会有接触。” “我也好奇，总觉得她不一样，你看我们班上的女生不管做什么都是成群结队，吃个饭几个小姐妹要在一起，上厕所要在一起，去个小卖部也要聚在一起，咋曾静什么事都一个人呢我刚开始以为她是独立，后来才明白这叫不合群。” 小男孩的同桌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安静，狠狠拍了拍他的的肩膀：“你说话就不能小声一点吗这道题我刚有思路，一下就被你打断了。” 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李妃简单介绍了一下袁满，就投入到了上课中，前面的两个孩子都在认真上课。 袁满看了看曾静的桌肚子里，发现里面就一本书还有一本练习册。打开书本，上面是属于她的字体，脑子里不禁出现了那个女孩子的样子，瘦小胆怯，敏感但又心细。 在学校呆了一上午，离开时去上了个厕所，发现女同学们还真是像那个小男生说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去上厕所。曾静来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一个朋友吗 回到办公室那会儿，周免已经和聂诗聊的很投缘了。不知道那家伙说了什么，惹得聂诗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她走过去：“见你们聊得挺好，我原本不想打扰的，但我们现在要回局里了，许队说，曾静的父母下午的时候会过来。” 聂诗一听到有正事，惋惜的说：“原本还想请你们吃顿饭的，如果时间赶就下次一起约好不好” 周免在一旁回答：“好，我们约下次，那能第一次吃饭就你请客。等有时间我请你。” “那我送你们去停车场。” 袁满在两人身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豁然开朗，这两个人肯定是看对眼了。想过他们很互补相配，只是没想到发现会这么迅速。 聂诗一直目送车子出去，直到看不见后，才转身进学校。袁满见车上的人哼着歌，心情也变好了一些，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吗 午饭是在局里的食堂吃的，进去时，大家伙拿着餐盘，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空气中全是饭菜香，这几天食堂的菜特别丰富，出外勤的队员，一忙完手里的工作就赶紧往局里赶，生怕错过了饭菜。 袁满饭后跟着二队的人，一起回的二组，在许北尧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闹钟一响，她就背着帆布包去了一组。 没几分后，曾静的父母就来到了办公室里。王枫带着张世，找了一件审讯室，作为聊天的地方。 袁满和其他没有出外勤的人，在一旁看着里面的情况。 王枫给曾静的父母一人递了一瓶水过去，那对夫妻脸上都是疲惫之色，眼睛里红色的血丝很多。他们一听到女儿失踪，姐姐姐夫被杀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在火车上也没有休息过。 “你们姐姐，姐夫被杀害前，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 曾静妈妈手里拿着水，悲痛的说：“我们每周都会联系一次，只不过每次都是我打电话回去，刚打完电话后的两天，他们就被杀害了” “那你们打电话回去，你姐姐她们有没有什么地方和平日里是不一样的” 曾静妈妈仔细想了想：“没什么不一样的，接到电话先是问了问家里父母的情况，又问她最近生意好不好，后面聊了几句曾静的情况。” 王枫让张世将这些好好记录下来，又问：“那你们女儿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提到女儿的异常，两夫妻面色僵硬了一下，相互看看又闭上了嘴巴。王枫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有所隐瞒。 他装作无意的说：“你们女儿都失踪好几天了，你们要是知道什么得赶紧说，不然拖得时间越久，她就越难找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难道不是该把人先找到吗” 曾静妈妈眼睛一闭，低垂着脑袋，看着审讯室的桌面，小声的说道：“我姐姐说她谈恋爱了，找了一个没有上学的男朋友。” 王枫和张世一愣，没想到曾静妈妈说的居然是这件事。袁满在审讯室外面也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曾静居然交男朋友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李妃老师的话，说那孩子的成绩突然下降了不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吧。她心里是持怀疑的态度，总觉得这话不可信。 王枫缓过来后问道：“你知道后什么反应，和你女儿谈起了这件事吗” 曾静妈妈眼睛变红了，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失望，悲痛，和不甘心：“我那天骂了她一顿 ，我说你才多大，就忙着找男朋友了。 我和你爸爸外出打工省吃俭用的供你到荣市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我就一直在骂她，最后还说让她赶紧分手，好好学习，以后工作了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王枫：“那你们女儿怎么说的” “她说她没有交男朋友，但我姐姐亲眼见他们一起去上学，还一起在逛街，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那你姐姐有提到过，那个男孩子是谁吗” “好像是隔壁街上一个开网吧老板的儿子，那小伙子成绩不好，很早就辍学了。” “你们一年回来几次你们想想，你们女儿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这次的审讯时间还蛮长的，主要是想从曾静的父母嘴里，来了解一下这歌小女孩，但结果并不是很理想，因为这对父母对女儿的爱好几乎都不知道。王枫让他们回老家问问，看看女儿回去没有。也让他们手机保持畅通，方便随时联系。 审讯结束，都快接近下班时间了，王枫让张世去曾静父母说的那家网吧问问情况，看看网吧老板的儿子是不是曾静的小男朋友，如果是，那人应该就不难找了。如果不是就问问那个男孩子知道些什么情况。 毕竟这是曾静来荣市后的第一个朋友，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 王枫安排好工作，就对袁满说：“你先去医院陪老许吧，这会儿等到消息，至少需要几个小时，也不能让你干等着。明天早上来讨论一样，不然你医院局里来回跑也难。” 袁满谢过王队后，就朝医院赶去。今天去的时间早很多，到达外科住院楼层时，正好看到许北尧被一群老人围在一块儿下棋。 朝那边走了几步，一个老人站了起来：“哈哈，我赢了，我就说我下遍小区无敌手吧，这下相信了吧” 第103章 跳楼的少女 许北尧摇了摇脑袋，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老婆，随意回了老人一句，就朝着老婆走了过来。 袁满背着帆布包也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声音里带着笑意，语气柔软：“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呢” 赢了棋的大爷像个小孩，坐在椅子上问：“小许，这就是你老婆吧，果然和你说的一样长得很漂亮。” 许先生骄傲的抬起下巴：“那是当然，不看看是谁的老婆，我眼光会差吗” 另一位大爷也笑着说：“漂亮是漂亮，可是看起来年纪好小，姑娘你们真结婚了你毕业了吗” 这话一说完，人群里花白的脑袋，齐刷刷的看向袁满，她小脸红扑扑的，用手扣了扣自己的掌心。只要遇到许北尧的事情，她总是很容易害羞。 许北尧将人挡住了一大半，认真的回答：“早就结婚了，我老婆就是长得显小。”说完后拉着人回到了病房。 见她脸上还是红红的，就揶揄：“你怎么不学学我，脸皮厚一点呢” 女孩子将帆布包放下：“这个有些难度，需要天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两个人呆了一会儿，简柔和李大贞就给两个人送饭来了。袁满接过饭，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们明天就不送了吧，怪麻烦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简柔挨着李大贞坐在陪护床上：“这有什么，反正我们每天晚上都要自己做饭，就多加一些米的事，不麻烦。再说我们俩什么关系，那可是一起扫过黄的战友关系。 李大贞和许队，那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这几顿饭没什么。” 李大贞感激的看了看旁边的人，她果然是能懂自己的，很多事情他不必开口，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将牵女朋友的手松开后，看向在吃饭的男人：“老大，你身体恢复得怎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间能出院，到时候我来接你” 许北尧喝着汤：“上午查房的时候说，再住过四五天就可以回家修养了，具体时间等通知。” “其实，我感觉自己现在就能出院，你看我能跑能跳，还能打一套拳呢这医生就是小题大做。” 袁满停止了吃饭，眼神犀利的看向许先生，他喝进嘴里的汤差点被呛到，连忙补救：“唉，其实多住几天也不错，我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还是听专业人士的意见比较靠谱。” 简柔和李大贞表示自己看破不说破，等两夫妻吃完饭，再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小夫妻，袁满想着早点休息，就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在陪护长床上坐着，拿起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许北尧洗漱后，也关心起来案子的事情：“你今天有什么进一步的发现” 写写画画的手停止了动作：“除去昨晚我们分析的，今天我去了一趟学校，下午见了见曾静的父母。” “曾静在学校的存在真的是小到不能再小，班上的同学表示，就没有见过她和谁呆在一起说过话。 这样的人很容易心里产生问题，我猜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老师说她刚来那会儿，虽然话不多，但成绩不错，从前几名掉到了最后几名，中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她父母说，郭翠告诉她，女儿在偷偷谈恋爱。然后她问都没有问过曾静，直接开骂，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挺同情那个小丫头的。她的改变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源于家里父母给到的压力。 大人总是把我认为这样对你好，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这些主观的意识，强加到小女孩的身上。换做是我，我也会很累，比起电话里从千里之外传来的责备，其实还不如见面好好聊一聊。 哪个父母都有压力，但工作的不如意不能全发泄在孩子身上吧” 许北尧坐在病床上听得很认真：“那她男朋友是谁” “据说是隔壁街网吧老板的儿子，曾静妈妈老是说，那个孩子辍学了，不听话，又怎么怎么样。其实每一个孩子所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不一定辍学的就是坏孩子，在学校里成绩好的，不一定就是好孩子。 只要人的品质没有问题，其他的都是其次。我看过曾静写的作文，虽然只有几篇文章，但孩子传达出来的感情是纯粹的，她是一个善良，有上进心的人。她渴望父母能倾听她，能多多很关心她。 这样的孩子，所接触到的人还有伙伴，我相信不会很差。除非她心里经受不住这些，如果一旦身上的善良被情绪压制或者牵引后，那么这个孩子也会很危险。” 两个人聊着聊着，已经快十点了。袁满将病房里的窗帘拉上，准备躺下休息。刚准备关灯，许 北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余凡打过来的。 许北尧按了接听键，又点了点扩音：“什么事” 余凡：“唉，我怎么给你打了，我差点忘记你还在住院，老大我给小师妹打过去。” 许北尧脑袋上滑过几条粗粗的黑线，心里骂了句傻子，将电话递给了老婆。袁满将手机拿住：“你有什么事吗” 余凡：“你今天去的东城区中学发生了命案，有女孩子跳楼，现在我们正要赶过去，就通知你一下。” 袁满有些吃惊，连忙站起来：“我和你们一块去，如果你不方便来接我，我就打车过去。” 余凡：“周免离你哪里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许北尧见电话挂断后，也从床上下来了，他走到储物柜旁，在找衣服准备换上。袁满猜到了他的意图：“你不要去，我下午问过医生，他说你的伤需要休息。” 平日里听话的许先生这次没有听老婆的：“我想去看一看，去勘查现场而已，又不是去打架。” 袁满站到储物柜的旁边，用手挡住了柜门，眼神里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北尧轻声说：“我不去晚上也睡不着，与其在病房里辗转反侧，还不如过去现场看看，我保证听你的话，好不好 周免来到医院门时就看到了老大和嫂子在一起，以为自己花眼了，脑袋从车窗露出来：“不是只有小师妹一个人吗” 许北尧拉开车门：“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快去现场。” 袁满还是争不过他，在车上问：“你知道现场什么情况吗” 周免开着车，手握方向盘，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就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子跳楼了，在初三还有高三的同学下晚自习那会儿，从一栋教学楼的顶上跳了下去。” －－－－－－题外话－－－－－－ 感谢小伙伴的推荐票，月票，还有评价票，哈哈好快乐 这个不是突发案件，只能说和前面的案子有关系 接下来会更复杂一些 第104章 混乱的夜 在车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免安静的在前面开着车，许北尧拉着袁满的手沉默不语。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子不多，没多久就到达了出事的地方。 往常这个时间点，学校除去宿舍楼，其他的地方早就熄灯了，这会儿很多地方都亮着灯，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不仅能看到灯火辉煌，还能听到很多人的说话声。这些声音在夜里特别明显。 周免将车开到门口，将证件给门卫大叔看过后，就朝着里面开进去，一直到了停车场：“看来学校的领导们几乎都来了，早上我们来学校那会儿，空得停车位那么多，这会儿都满了。” 下车后根本不用询问案发现场，因为案发现场一眼就看出来了。学校大门口进来，正对着那栋楼是办公大楼，大门左手边上一个塑胶跑道的大操场，右边朝里走一会儿就是停车场。 案发现场就在办公大楼后面那栋楼，那里是第一教学楼，属于高中部。在停车场就能看到那里的灯都开着，还围着一圈人，楼下的主干道上还停着几辆车。 几个人走过去时，楼旁边早就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的外面站着一群大人和学生。大人应该是学校里的老师。周免揭开警戒线正要进去的时候，瞥见了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聂诗。 聂诗手里捏着手机，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面，没看到熟人。周免想着现在也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就先进去了。 袁满和许北尧给林法医还有痕检的同事打过招呼后，就观察起地上的女孩子来。女孩子年纪不大，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脸长得很小巧，眼睛闭着仰躺在地上，身上穿着学校的校服，身后有一滩红色的血迹。 袁满蹲在地上又仔细看了看，她发现跳楼这个女孩子画着妆。她头发很长，但在头发里面挑染了一些红色，这些红色并不容易发现，学校应该是规定不许染头发，所以她才偷偷的染在看不到的地方。 她皮肤很好，手上戴着一条精致的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手指很长，指甲上面染着指甲油。学校的校服被她改过，其他同学都是有些宽大，而她的有些修身，裙摆的位置也更高一些，黑色的打底裤都露了出来。 鼻翼扇动了几下，她还闻到了一酒的味道，仔细看她胸前的衣服上像是有些酒渍，只是灯光有些晃眼，照在白蓝的校服上，有些看不太清楚。一个年起轻轻的小女孩子，大晚上不在教室，跑到楼顶喝酒 从她躺着着地方，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楼顶，脑袋里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从上面跳下来了，她单薄瘦小的身子在空中翻转，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人，在夜色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许北尧看过尸体的情况后，问了林法医：“她致死的原因是跳楼吗” 林法医点了点头，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尸体的头部：“初步判断确实是跳楼致死的，但我在她嘴里发现了一些很特别的粉末，需要带回去做进一步检测，才能证实我的猜想。” 痕迹检查的同事从楼上下来了，他们都拿着检测的仪器，见到许北尧就过来聊了几句：“我们在楼顶发现了很多脚印，还有几枚烟头，但在楼顶的平台上，只发现了一个人来回走的鞋印，初步判断是死者的。” 换句话说，没有人推过女孩子，是她一个人在上面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跳下来的也可能是失足 许北尧回了个眼神表示知道了，又问了一下：“是谁发现死者跳楼的。” 有几个人学生，还有老师在一旁举手，他们都看到了。聂诗也站在几个人当中，但没有说话。 袁满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就掏出本子：“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当时什么情况” 有个女同学被吓坏了，手紧紧挽着自己的同学：“我们下晚自习，准备回宿舍，我们几个人一起走到第一教学楼下面时，天空中忽然就一道黑色影子闪过，没几秒，就看到地上有个人躺在了那里，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傻眼了。” “对，就是突然掉下来的，没有任何的征兆。” “而且不止我们看到了，那会儿人挺多的，初三的下自习，高三的也有走读生回家。见到有人跳楼，很多女生都在尖叫。”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在学校里好好学习的乖女生，那里见过这一幕，都被吓坏了。 几个女同学有些失控，袁满安抚了几句，选择去问还能保持冷静的聂诗：“你当时也在吗” 聂诗摇了摇脑袋：“我不在，我是接到电话后，才赶过来的。这个女孩子是我们班上的学生，我是班主任。” “那她叫什么名字，基本信息你给我说一下” 聂诗 ：“她叫林鸽，上初三，十六岁。平日里成绩不怎么好，喜欢动手，跟班上男孩子都打过架。她性子有些刚硬，平日里也不喜欢听老师讲话，每次找她谈心吧，都说不了几句。 我在她刚上初一时，就发现她身上有些问题，打电话给她父母联系，想见见家长，约着做个简单的家访，都被拒绝了。她父母是做生意的，平日里都很忙，总是飞来飞去，经常不在家。” 袁满：“那这个孩子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特别是这两天” “反常倒没有，上课依然睡觉，下课就带着我们班上的两个女孩子瞎逛。我们学校初三都要上晚自习，由班主任和其他科任老师轮流监督，方便学生问各科的问题。今晚该数学老师监督了，我出事后就问她，林鸽是不是晚上没出现过。数学老师说，她经常都逃课，所以也没怎么关注。 也不是老师不管她，主要是说不听，每次和家长交流，他们都不管，那我们能怎么办呢只是可惜了这个花季孩子。” 袁满见到聂诗逐渐情绪不稳定，就没有再继续问话了：“你和几位同学都好好休息一下，可能要麻烦你们等会儿再做个记录。” 因为许北尧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二组的队员，什么事都不让他做，他就只能乖乖的在一边看着几个人忙碌。但在现场总比在医院呆着安心。如果没有来，估计这会儿他还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李大贞看到林法医将尸体运走后，走近余凡：“我们几个上楼去看看吧” 许北尧刚准备一起去，就被袁满拦住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上去就行。” 第105章 被堵住的校门口 第一教学楼是建校时的第一批楼，一共有七层，那时候没有装电梯，所以大家只有从楼下爬楼梯上去。 李大贞带头，袁满走在中间，余凡和周免走在最后，几个人一步一步朝着顶楼走去。 到达时，原本应该紧闭的大门敞开着，学校领导说过平日里通往顶楼的门是锁上的。 锁门的铁链和打开的铁锁，随意的搭在把手上。因为顶楼上面没有灯，所以每个人都拿着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是亮白色的，灯照在被破坏的锁上面。 余凡看了看打开的锁：“看来带死者上来的人，是个惯犯呀，你看这所开得多专业，用锁孔来看是被细铁丝捅开的” 袁满好奇：“你还会这个” 周免：“他除了枪法准，这撬门的本事也不错。” 余凡踢了他一脚：“好好的一句话，被你阴阳怪气的声破坏了。”又对小师妹解释道：“这不是为了办案方便吗其实很简单，学学就会，不过也需要智商，至少有人和我一起学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学会。” 李大贞和周免被内涵到了，白了他一眼。 “有本事咱们比一比计算机。” “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稍显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刚在楼下看到尸体时，袁满都感觉有些提不上来气，很揪心。 门上除去撬开的锁，像痕检诉说，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些烟灰遗留在那里。因为顶楼长期没有人上来，所以地上不怎么干净，能看到很很多凌乱的脚印，在案发时这里的人不少，而靠近跳楼的平台，那里只有一个来回走的清晰脚印，想必就是林鸽的。 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也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袁满从楼顶的大门，向小平台走去，她趴在上面，朝着楼下看去。 楼下的人还没完全散开，能看到水泥地上的血，不过看不清楚颜色，像一滩水。她环视了学校一圈，远处那些黑色树木，丛林的影子像是鬼魅一样，潜伏在周边。 在上面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新发现后，一群人就下楼了。楼下的聂诗还有同学们心情渐渐平复后，就又进行了一次更为细致的询问。 袁满看着在一旁的许北尧：“你先回医院吧，现场你也来过了，基本情况也了解过了，该回去休息了。我今晚上就不回去了，估计大家得回去整理一下今晚上的案子。” 原本以为许北尧会拒绝，没想到他点点头就离开了，手里拿着周免的车钥匙，他知道李大贞是开车来的。 见人老实离开后，袁满也加入到了询问当中，李大贞则是去监控室调晚上的监控画面，正对着第一教学楼的监控有好几个，他得好好去备份，带回局里仔细看看。 在警察询问情况时，老师们陆陆续续接到了很多家长的电话，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递开的，有很多家长想来学校接自己的孩子回家，中途也表示不让孩子住校了。没多久后，学校门口开始陆续有学生的家长来接，车子从校门口，排到了隔壁的大街上。 场面有些混乱起来，聂倩回答完警察的问题后，就和其他老师还有学校领导赶到了校门外，去见孩子的家长。 余凡给最后一个高三的学生做完口供后，就让她和身边的同学回寝室了，并让她们注意安全。李大贞见大家都准备收工后，领着人一起去了停车场。 车子开到校门口，就走不动了，外面的车辆将校门口都堵死了，很多家长挤在铁门处嚷嚷着要接孩子回家。 有一个个子不高，脸圆圆，戴眼镜的人站在教师队伍的最前面，双手伸到了半空中，示意大家安静。他是学校教导处的主任，平日里孩子们最怕的人。 要是平时，哪个家长不给几分面子，可是这会儿，大家都担心自己的孩子，谁会管他。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再不让孩子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 这一声算是狠狠刺激到了家长，一个个就朝里冲，聂倩站在教导主任的旁边，一下子被挤到了地上。周免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余凡也跟着下去：“我以为只是吵吵而已，没想到这群人来真的。” 李大贞：“快过去帮忙吧。” 袁满也跟着下去，老师们都被家长挤到了一边。在混乱时，袁满去门卫哪里拿了一个大喇叭，将音量开到最大：“大家都安静一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如果有人再向前走一步，我们马上抓他回警局去一趟。” “我们几个都是荣市的警察，来负责这起案子的，你们有什么话，或者问题都可以告诉我们，但不要朝里面挤。” 大部分的家长站在了原地，有的家长不服气： “我们来接孩子，警察也管不了。”中间有人附和，对呀，对呀 袁满吼道：“你们接孩子是没有问题，但起码得走正规流程，初三和高三的大部分孩子都是住校生，马上要参加中考和高考，你们这样只会打扰更多的孩子。” “这里都发生命案了，早就不安全了” 袁满看着哪位家长说：“那回家就安全了吗大马路上经常有人出车祸，你就不走大马路了吗我很理解你们担心孩子，想保护孩子，但我们总得先了解情况吧，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今天来就是来调查案子的，请大家放心，我们会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教导主任接过喇叭，在对一群家长做安抚工作。周免扶着聂诗走到了车子旁边：“你脚好像扭到了。” 她站起来单脚跳了跳：“好像是的，不过没关系，等这里忙完后，我去校医室检查一下就行了。” 袁满看了一眼聂诗受伤的脚：“你还是现在去吧，估计你们等一下有得忙了。” 周免将人送去校医室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多休息。才回去找李大贞他们回警局，到警局已经是凌晨了，几个人决定先睡觉，等第二天早上再工作。 第二天早上二组的队员是被早餐的香味馋醒的，余凡闻到食物的味道，紧闭的眼，猛的就睁开了。 看早餐的眼睛又转移到眼前的人身上，揉了揉眼睛：“老大，你怎么来了，现在这个点你不是在医院吗” 许北尧：“现在还早，你可以选择继续睡，或者起来吃饭。” 说完后就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轻轻推开门，就进去了。袁满这会儿正在沙发上睡觉，主要是昨天太忙了，回来得有些晚。 高大的男人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熟睡的人，就回到了办公桌前，看这次的记录。 －－－－－－题外话－－－－－－ 这两天都很开心，因为之前完结的小说，收藏都涨了，虽然长得不多，但也很快乐 欢迎大家去看我之前完结的文 第106章 槐树楼命案（十） 最近的荣市一直都在升温，连续好一阵子都是大太阳的强烈天气，但早上五点多忽然就刮起风来，天蒙蒙亮那会儿空中飘起了细细的水丝。 雨水毫无规律的飘洒在灰色笼罩之下，它不断变化着方向。天亮时雨势逐渐变大，淅淅沥沥的下起来，穿过树缝，掉落在地上，不久后，楼下的路面上就积攒了一层水。 袁满是在闹钟响起时，睁开的眼。她望了望窗外，玻璃上都是一颗颗水珠子，看不清外面的是什么情况，只能感觉到从缝隙里透进的气息很凉爽。从沙发上坐起时，就对上了许北尧的眼眸。 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许北尧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比起前几天住院的家庭休闲风，要正式很多。白色的衣服将他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白皙，黑色的短发随意散落在额前。他五官立体，深邃。不管是分开来看，还是组合在一起都十分的帅。 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狭长，眼珠很亮。深情凝望着着你时，总让人沉醉其中，好像从那里就能看和他眼神一样纯粹的内心。给人坚定的信念，和源源不断的能量，他的正直，从内而外。 他的帅也很让人着迷，明明给人感觉是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但身材又给予他一种很硬朗的气质在其中，两种美完美的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 将手里拿着的资料放到了一边：“我还是不放心，决定来看看。我已经咨询过医生了，这次我受伤的地方，不在关键位置，他说不要剧烈活动就行。都好几天了，没问题的。”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袁满无奈的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多注意休息。”之所以不再劝他，是因为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两个人都很像，只要心里做好决定，别人说什么都动摇不了。 简单的洗漱后，袁满就坐在会议室吃早饭了，正在吃饭时，王枫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进来了。他一屁股坐在二组会议桌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了一个灌汤包，就开吃。 二组的小伙伴没人开口说话，都在低头吃着自己手里的食物，在觉没有睡充足的情况下，肚子得好好填饱，这顿续命的早餐太重要了。 王枫有些疑惑：“咋了，是不是这次的案子有些麻烦这次闹出的动静是挺大的，我都听我老婆说了。” 周免：“王队，我们昨晚上才接手的案子，还没有开始查呢，怎么就被你冠上难查的帽子了。” 余凡：“主要我们凌晨两点才睡，这会儿脑袋还是懵的。” 王枫掏出手机：“那你们没看新闻头条还有网上的讨论昨晚上学校发生命案的消息，都传到网上了。还有一段家长到学校接孩子回家的视频。总之这次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闹大了。” 李大贞接过手机看了起来，果然这件事情的热度很高，这样一来，二组的压力又变大了。 袁满最先吃完早餐，看着王队：“你来我们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情吧” “当然不是，我想找你聊一聊槐树楼命案的事情” “曾静找到了吗还有她那个绯闻男友知道些什么还是她父母在老家知道了什么消息” 王枫：“要不和我一起去开开会，张世他们正在整理资料呢” 考虑了一下，想着槐树楼的案子自己已经查了好几天，打完招呼，就跟着一起去了。 一队的成员，全部都集合在一起，王枫将人带过来后，小组会议就正式开始。张世负责去了解焦志远的家人亲戚，最后在一些远方亲戚的嘴巴了，知道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焦志远的妹妹说给他们听的，并且让他们不要四处说。 焦志远脾气确实不错，但为人自私，一点小事都需要斤斤计较，而且特别听儿女的话，容易受到挑拨。特别是郭翠的妹妹将曾静送到他们家后，明明每个月有给生活费，但他还是不怎么愿意。 郭翠那个人虽然个性善良，又热爱帮忙，但脾气十分火爆，很容易发生争执。每次一吵架，她就爱大吼大叫，吼完后又破口大骂，说自己的命不好。曾静和她也经常吵架，有一次她还赌气不吃饭，把妹妹从外地都叫了回来，说是不准备给她带孩子了。 后来是曾静妈妈愿意多给生活费这件事情才算结束，每次一吵架就让曾静滚回去，滚回她爷爷奶奶哪里。曾静的爷爷奶奶都是重男轻女的，平日里都对她不好，两老口都在老家带孙子，让一个小女孩回去，她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呢 总之两夫妻的性子经过详细了解后，和邻居嘴巴里的判若两人。这些推断和袁满之前分析的差不多，果然他们和表面不一样。 张世说完死者夫妻的事情后，徐辉又说了说 ，网吧老板儿子的事情。网吧老板的儿子叫郑杰，十六岁，比曾静大一级，上学时确实因为成绩不好，所以选择辍学。但他人不错，也算老实，平日里也不爱乱跑。就帮爸爸守守网吧，或者打打游戏。 只是他们去询问案子情况那天，老板说儿子去外地旅行了，不在家。 听到这里王枫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徐辉：“不知道，他爸爸提起这个问题，有些回避。” 袁满想了想：“郑杰才十六岁，原本就是辍学在家，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孩子属于不听话的。即使老板相信自己的儿子，认为他很乖巧，也不可能让一个未成年人，单独出去吧。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王枫表示赞同：“没大人陪伴下，那孩子安全问题怎么办怎么这么巧，在我们调查案子的时候出门呢最近国内都是高温，他一个孩子去哪里玩。” “从现在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曾静很有可能是杀死焦志远和郭翠的凶手。她也有同伙，我们现在要尽量找到她。所有需要证件登记的地方我们不去，这样查不到。她肯定不会傻到去住宾馆之类的地方，这就有些麻烦了。 我们去查学校附近，或者是一些小混混爱去的地方。我们再抽两个人去网吧老板家盯着，我怀疑郑杰就被爸爸关在家里，有些事情还需要他，所以得蹲到他出门，十几岁的孩子，在家里呆不了几天的。” 安排好了任务，王枫就和袁满聊了聊：“我知道你最近应该很忙，所以在抓到曾静前，我都不来找你，谢谢你的帮忙。” 第107章 暴躁女孩 袁满听到后笑了：“王队，那你们找到曾静后，记得给我说说，我也很想好好和这个孩子聊一聊。” 回到二组时，原本以为小组的讨论会已经结束了，大家可能都出外勤去了。谁知道除去许北尧之外，几个人都在办公室。他们正坐在一起分析这件案子。 “老大呢”女孩子背着自己的帆布包走了进去。 李大贞无奈的说：“被领导叫走了。”语气有些低沉，在这个点被叫走，没有好事。 余凡：“你刚去一组没多久，他就被人叫去局长办公室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来不了。”主要是网上，这件事情的讨论度也来越高了，现在这个时代，只要和网络扯上关系，这传播速度简直不敢想象。 袁满找了个位置坐下，就从帆布包里掏出自己的东西，脑子里开始思考这件案子。在想为什么女孩子会站在楼顶，当时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 周免看资料久了，在转动脖子，刚转到肩膀的一侧，放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有些呆住了，确定是那个人后，立马就接听了起来。电话是聂诗打来的，联系方式是凌晨在学校，送她去医务室的那会儿留下来的。 他当时说，如果学校再有家长来闹事，就给他打电话，还说如果需要人送她去医院，也可以给自己打电话。 刚接通，耳朵里就传来聂诗很清秀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山间的泉水，很清澈带有凉意，在夏日里能让人浮躁的心沉寂下来。 “周免吗”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清了清嗓子：“是我，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说完后就后悔了，怎么平日里巧舌如簧的自己，这一刻这么傻什么需要帮忙吗难道不需要帮助就不能打电话过来吗 聂诗对于他的回答，倒没那么意外，自己姐夫是警察，在她的印象中他们这个职业的形象是很高大的，一句需要帮忙吗就像是口头禅，很令人动容。 “我没事了，找你是因为林鸽的父母已经联系上了，他们知道消息后，准备立刻从外省赶回来，但今天到不了，估计得明天回来。他们知道警察可能会去家里查看，所以将保姆的联系方式给了我，我就想着发给你。” 听完这一番话后，周免顿时醒悟过来，唉，还以为找自己什么事呢白瞎了，刚才那么激动。 “嗯，你发我手机上吧，”停顿了一会儿：“那个，你脚好些没有” 聂诗听到了下课铃声：“谢谢你的关心，好多了，要是没事，那我先挂电话了，号码给你发短信。” 来不及道别，这次的谈话就这么快速的结束了 刚挂完电话，周免一脸丧气的从拐角里出来，正好就碰到了许北尧，吓得他往后退了退。 “老大，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左手还抓着后手的脑袋，扣了扣。 许北尧看着他：“亏心事做多了吧” 二组的全部队员集合，许北尧站在会议桌前，淡定的开口：“废话就不多说了，领导的意思很明显，需要我们快些破案。” “那我们就来聊一聊这件案子，首先你们觉得，这次是自杀，还是他杀” 李大贞：“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要自杀干嘛去学校在家里不好吗而且我昨晚去调监控，发现所有第一教学楼所有的监控都被破坏了，显然是人为。如果是自杀，干嘛还需要做这些事情” 余凡：“从天台上的脚印来看，当时有很多人，自杀何必叫这么多人去看呢如果想更多的人观看看，怎么不去开个直播算了，这样更轰动。” 周免：“我也觉得，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上楼，在一起抽烟。倒有些像不听话的孩子聚在一起逃课，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玩游戏，会不会林鸽玩游戏输了，被别人惩罚到平台上走一圈。” 这次大家的意见很一致，都认为这次的案子不像是自杀，像是他杀或者不小心失足 许北尧问袁满：“你觉得呢” 袁满在写写画画的手停住了：“我也认为这次不像自杀，首先场地的选择，根据之前的中学生跳楼的数据显示和总结，大部分孩子跳楼，是因为对学校，老师，同学，或者家庭不满，又或者是学习压力过大，一时间接受不了，才选择跳楼的。 在班主任的口中得知，林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暴躁少女，和同学一言不合就动手，如果不喜欢老师，直接不搭理。家里有钱，父母在学习上又对她没有要求。她这样的学生，怎么会去跳楼。 当然不排除她寻求刺激，可是她这样的孩子，寻求刺激，不会只是站在楼顶，走两圈，然后跳下来的。 她平日里的生活很丰富，这个花花绿绿的生活 ，还是对她很有吸引力的，所以我建议再查一查，最好能去她家里查一查。然后深入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子，从她的朋友还有家里多查看。” 许北尧：“我也赞成大家的看法，这次的跳楼不像是随机事件，倒是像安排好的，就像之前你们所说的，学校那么多喽，为什么要选择在靠近办公大楼的地方。如果要自杀新教学楼的楼层不是更适合吗 这次案发没多久后，就有很多家长赶到学校去接孩子，怎么这么短时间家长就集合了，会不会有些夸张。当时学校是第一时间报警，我们及时封锁了消息的，说明中间有人在推波助澜。 选择的场地，撬锁，黑掉监控，死掉的孩子，都在提示我们，这次不是简单的跳楼。我们现在知道女孩子的信息，先去她家里查一查，等林法医的验尸结果出来后，我们再做整理，好根据结果调整方向。” 二组的人，都出外勤了，只留下李大贞，在修复监控。根据聂诗发来的地址和电话，一群人很快到了林鸽家的别墅。 林鸽家的房子，位于荣市的城中间，是真正的有钱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们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还带有花园。 在保姆的带领下，几个人进到了林鸽的房间。她的房间在二楼，和一般女孩子粉嫩的房间不一样，属于工业风。房间很大，里面很多很酷的东西。 她床上的四件套是黑色的，在衣帽间的柜子里发现了很多打架用的东西，有棍子，双截棍，甚至还有钢管。 检查了一圈，周免感叹：“还真是个暴力少女呀” 袁满从装武器的柜子里，找到一个医药箱，打开后里面有很多治疗外伤的药，还有绷带之类的物品。 第108章 尸检报告 看着眼前的医药箱，袁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在槐树楼曾静的床底下也找到过药箱，只不过两个箱子比较起来，一个精致，一个是有些破旧纸箱子。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喜欢藏药吗，还是都容易受伤呢 林鸽的房间很大，推门进去是床还有休息的沙发，衣帽间和写字台是两个单独的小房间。衣帽间里她的衣服都是都属于酷酷的，颜色几乎都是暗色系，但她的梳妆台上面颜色却挺丰富的，有很多艳丽的指甲油，还有很多化妆品，桌上很乱，一看平日里就不怎么收拾。 几个人又移步到了她的书桌前，书桌是实木的，颜色很舒适。她桌面上没几本书，全是一些时尚的杂志还有几本小说。 余凡随意拿起一本语文书翻了翻：“我去，这丫头从书发下来后，就没有再动过吧，这上面就一个名字，还写得歪七扭八的。” 周免又翻了一本历史：“这本也一样，家里有钱就是豪横呀，我都怀疑她在学校的桌肚子里全是杂志。” 袁满拿起一本小说翻了翻：“这上面倒是有些记号，不过标注的地方都是些打斗的地方，这个孩子怎么那么爱动手呢”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许北尧：“可能是因为爱好吧。”几个人回头看着淡定的老大，还真有打架这个爱好的。 许北尧指了指旁边的书架，上面全是一些得奖的证书，林鸽练过跆拳道，而且很厉害。 几个人又找了找，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似乎被摔过一下，外面的壳上有一道裂痕。周免点了开机键，开机没多久，电脑就出现了问题，直接死机了。 余凡：“这有钱人家的小姐，还会用破电脑吗” 袁满：“要不带回去让李大贞试着修复一下，家里这么有钱，还保留着旧电脑，说明对她来说很重要，看看能不能从中间找到一些信息之类的。” 大家对林鸽的生活环境，有了个基本的了解后，就带着她的电脑下楼了。保姆在客厅等待着大家。 周免掏出本子记录，许北尧在进行询问：“阿姨，我想问一下，林鸽是每天晚上都回家吗她没有住校昨天她出门时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阿姨仔细想了想：“原本初三按照学校要求是需要住校的，如果孩子家离学校近就可以家长来接，因为学校怕孩子回家的路上不安全。 刚开始林鸽也住学校，后来和宿舍闹矛盾，打了人就让她当走读生。但她也不是每天都去上课，有时候也会呆在家里。我在这家做了八年的保姆，只要她在家，我就呆在一楼就好，她不怎么喜欢我上去帮她整理衣服打扫卫生。 她昨天下午五点多回来了一趟，在我准备做晚餐时就离开了。离开那会儿还挺高兴的，说是哪个傻冒要请她吃饭，她还难得给我打了声招呼。” “那后面的时间里，她就没有再回来过吗” “是的，我早上就接到先生和太太的电话，说是她出事了” “林鸽平日里有带过同学或者是朋友回来过吗” “很少带同学回家，偶尔带回来的就是班上和她玩得很好的女孩子，除此之外我就没有见过了。” 后面又问了一些问题后，许北尧带着二组的人离开了，踩着吃午饭的时间回到局里，大家决定先去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午饭很香，在吃饭时袁满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护士小姐姐说，如果病人不住医院了，那就麻烦家属去一趟病房，将东西都拿走，将房间腾出来，免得其他病人要住院没有床位。 袁满瞪了一眼坐对面的人，赶紧回答，说自己下午就去拿。 午饭后袁满回到办公室就想着要不先去医院，可是被许北尧制止了：“你昨晚上就没怎么睡觉，病房里的东西很多，你需要开车过去，但刚吃完饭，我怕你开车时注意力不集中，所以还是下午去吧。” 就这样女孩子被说服了，跟着他回了小办公室里。从柜子里拿出床单铺到沙发上，袁满就走到了在桌前看手机的人身边：“你去睡沙发，我趴在桌上睡，抓紧时间，大概只能睡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又得去忙了。” 许北尧挑眉：“我睡沙发，让你一个女孩子趴桌上睡，还是算了，有损我的形象，还是你去睡吧。” “我又没受伤，你一个大男人不要唧唧歪歪的，快去。” “我不要，那有让老婆受委屈的道理。” 袁满最后还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睡了二十多分钟就起来了，二组的人坐在桌前，一个个手里拿着杯子在喝水。杯子里泡的是柠檬，里面没有加糖，很是酸爽，只要喝一口就能赶走瞌睡。 林法 医拿着林鸽的验尸报告走了进来：“我来的时间还挺合适的，都刚起来吧，快来看我们刚出的结果。保准你们看过后，睡意全无。” 许北尧看完后，有片刻的出神，但很快恢复过来。李大贞和周免看到后，是一脸不可思议，余凡看过后，手握紧了拳头像要揍人，最后报告交到了袁满手里。 女孩子知道这份报告一定不简单，但出现的内容，还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她不知道在昨天，林鸽的身上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是段很痛苦的记忆。 因为她做了很多，在这个年纪阶段，都不能去触及的事情。做那些事情时，她就一脚踩进了深渊，很难再起来。 林法医见大家的表情不断在变化，就知道这次的结果很让人意外：“我昨晚去现场就发现有些不对，心里只是猜测，但证实那一刻也是很惊讶的。 余凡拍了拍桌子：“这些人真是垃圾，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 林法医知道余凡嫉恶如仇的性子，但还是很中肯的说了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小女孩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不是一个乖乖听话，喜欢我行我素的人。” －－－－－－题外话－－－－－－ 原来的尸检报告内容被屏蔽了，所以袁满拿到尸检报告后的内容，只能写得隐晦一些，大家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就不解释啦 第109章 看到她了 在二组呆了一小会儿后，林法医就离开了。许北尧集合大家开会，他站在白板前将林鸽的名字，还有基本信息写了上去。 “李大贞，学校的监控修复得怎么样了” 被点名的人回答：“从密密麻麻的白色雪花，到现在能依稀看到几个影子闪过，我下午再修复试试，估计还原不了，但能看到一些短暂的画面。” 许北尧点了点头：“那你下午继续呆在局里，其他人出外勤，林鸽的家里有人去过了，现在就剩下学校了。去了解一下她在班上的那两个好朋友，最好能知道她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周免举手：“我去过她们学校，我和余凡一起去吧” “嗯，那你们去，记得问得再详细一些，多问问她逃课时，一般都会去哪里，在外面又没什么社会上的朋友。” 袁满问：“那我呢” “你就自己安排吧，我暂时也不管你，我等下需要去缉毒大队一趟。这次的案子不只是有人跳楼，估计背后牵扯的人员和事情更复杂，我得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袁满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表示自己安排，让他不要担心。许北尧出去后，袁满就跟着周免和余凡下楼去了停车场。 她想着先去医院拿东西，再回局里，继续思考案子。现在不去医院拿行李，万一遇到突发的事情，那等再有空去医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周免开的自己的车，和小师妹说了几句话后，就去学校了。袁满开李大贞的车，直接朝医院的方向赶去。 上午荣市的天还是灰蒙蒙的，雨下个不停，这会儿太阳出来，地上的雨水几乎都晒干了。 这个时间马路上的车子不多，道路畅通无阻，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医院。外科住院大楼在门诊部的后面那栋楼，去科室需要从门诊大厅穿到后面，才能上去。 袁满在经过一楼药房旁边的扶手电梯时，不小心看到二楼有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她记忆力很好，看到那个小女孩子的侧面，就认出来那个人是曾静。 她见小女孩又从二楼的扶手电梯上了三楼，立刻就从一楼坐电梯赶上去了。 她一边向前走，一边避过就诊的人群，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但追到三楼时，曾静的人影就不见了门诊三楼有很多科室，她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去了哪一个科室，只能不停在三楼转悠。 心里想着，门诊一共有五层，她会不会又上去了四楼或者去了五楼，这么大怎么找。在看到好几个年轻女孩子从身边经过时，她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那个人的侧脸就是曾静呀，一定没错。 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仔细想了想看到曾静的画面。她背着包，手里拿着一个病历本，显然是去找医生的。她生病了，二楼是内科外科的诊室，她直接上来了，说明她不看内外科。 而自己当时追上来的速度很快，如果她上了四楼，自己在乘扶手电梯时，应该能看到她的身影，可是都没有，那么她一定还在三楼。 三楼是妇科，产科，可是她才十五六岁，看什么妇科产科，其他的科室好像都是一些老年病的门诊，也不像她要进去的样子。 在准备试试运气，一个科室一个科室查找时，袁满忽然看到一个很像曾静的人，出现在了妇科的的诊室门口，她好像进去了一个门诊。 于是她赶紧冲了上去，但在咨询台就被拦住了。医院导医台的姐姐笑着很有礼貌的，让她在门口等一会儿，医生一次只看一个人，喊道号后才能进去。 她出门时没有带证件，只能坐在门外，可是当里面的人出来后，却不是曾静。袁满透过门缝，看到医生的桌子前已经没有病人了。 她看到这里就从妇科门诊出来了，心里还是充满疑问。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王队打一个电话。宁可错查，不要放过，如果警察介入，那么是不是曾静，很快就能知道。 王枫这时候刚从张世那里得到消息，网吧老板的儿子郑杰确实在家。早上他在小区憋不住了，出来过一次。正想着要不要直接上门带走呢袁满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袁满，你找我什么事情” “王队，我在市医院看到一个女孩子和曾静长得很像，你要不要派人来医院的门诊看看，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女孩子。” 王枫一听到有曾静的消息就坐不住了：“我马上叫人过来查一查，花不了多少时间。除去门诊资料，我再查查监控，这名字什么的都可以作假，但监控画面总假不了。” 袁满见事情办妥后，才回到了外科住院大楼，去到许北尧住的病房，发现东西都打包好了。果然他昨晚回医院时，就做好 了要去查案的准备，所以才乖乖的回来了。 护士小姐姐来换床单和被套时，还贴心的用小推车帮着袁满将行李拖到了车上。 再三感谢过小姐姐后，袁满就直接先将东西搬回了家，再赶去局里。办公室只有李大贞在对着电脑工作，好像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场景。 自己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整理思绪，等余凡和周免回来时，早就过了吃饭时间。许北尧回来的比他们还要更晚一些，脸上的表情比较凝重。 袁满见大家辛苦了一天，就拿起手机点了很多外卖，记得上一次在办公室加班，食物也是摆满了一桌。外卖来得很快，填饱肚子后，就开始讨论环节了。 李大贞将电脑放在中间：“我尝试着修复，但只能还原成这样了。” 视频的画面是第一教学楼的大门口，一群年轻人从楼梯口走去，从画面能看出，里面有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林鸽，因为她身上穿着校服，其他人身上都是便装，所以她就显得特别突出。 还有一个画面是第一教学楼后面通道的画面，那会儿一群人正从后面匆忙离开了学校。 李大贞说：“只有这两个画面是比较清晰的，其他的要不就是没拍到，要不就是小雪花，只有这两个能看，分别是进楼和出楼时候留下的。从林鸽上去到跳楼，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按照时间来看，在楼下学生发生尖叫时，那群人趁着混乱离开了学校。” 许北尧看过后：“这个先放到一边，我们开完会，听听其他内容和发现再接着看，然后从里面的人来分析案情。” 周免接着说：“我们去学校找到了，和林鸽走得比较近的那两个人女同学了。” －－－－－－题外话－－－－－－ 早上我才发现，昨天最后一章少更新了一百个字，我只看到总字数是四千多，就没有检查。然后上一个月的全勤就没有了，突然就好失落 原本订阅就不多，相当于上个月的努力白费了。 唉，心情很糟 第110章 调查分析 余凡接着说道：“那两个女孩子和林鸽是好朋友，在几年前她们就认识了，因为趣味相投，志同道合。关系就比较起其他人，更好一些。 林鸽在她们眼中，是那种性子很直爽的人，她属于对朋友很讲义气，对不好的事情会直接摆在脸上的人，她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加上她房间书房里，满柜子的奖杯，所以自然而然成了几个人里的主心骨。 她不喜欢那些过于安静，说话柔柔弱弱的人。她认为这样的人不懂为自己争取，人就该多为自己想一想。她平日里就爱和人切磋一下，打打游戏，买买衣服。” “林鸽没有和她们住在一个小区，所以五点后的时间还真不知道她去过哪里。不过前几天从她嘴里听说一件事，好像是有个外号叫傻帽的人，要请她吃饭。那天林鸽请她们在外面喝奶茶时，听她提起过。 那个傻冒以前和林鸽有过矛盾，以前是个看起来傻乎乎，一脸乖巧的女孩子，好像现在蜕变了，让她挺感兴趣的。” 周免见余凡说完后，就补充：“我们从她们嘴里知道的就这些了，还有补充的内容就是她挺能熬夜也挺爱美的。” 许北尧点了点头：“早上从林鸽家的保姆嘴里，也听到过这个外号叫傻冒的人，李大贞记得查查她的通讯记录。这个人应该最近和林鸽有着密切的联系，很有可能找到他，就能知道凶手的消息。” “现在我们能知道的消息就这么多，我们要从这些消息中找到线索。所以一旦有发现和他们相关的人，这就好办了。” 李大贞：“老大，我尽快将通讯记录，还有林鸽的电脑修复好。” 后面的时间里大家都在积极发言，对这件案子表示自己的看法和推断。 他们觉得这件事情是由和林鸽见面的人所做的，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应该和林鸽有过很深的矛盾，所以才会这样对她。 也有人说凶手可能就是利用了那个外号叫傻冒的人，叫她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动手。他们又建议看看视频，说不定凶手就藏在其中。 这时候每个人都发言了，大家伙默契的看向袁满，从几个人的眼神里，袁满知道了他们的意思。也是，在这么长时间的讨论里，今晚的她还没有发过言。 原本在角落里很安静的人，主动开口：“我猜测策划这件案子的凶手，比较年轻。我是从林鸽的死亡方式，还是在她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做出的推断。 首先这种能引起轰动的方式，就像是一种挑衅，选择的场地在很明显的地方，选择的时间在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说明凶手性子很张扬，想让这件事闹大，人尽皆知。他们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分工明确，准备的很充足，还将监控都破坏了。 我们从尸检报告上可以看出，林鸽接触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我们上午在她家里，没有发现任何那东西存在的痕迹。如果她接触有害物的时间很久，家里一定是有痕迹的。 她的两个小姐妹也没有说她对什么东西上瘾，如果她长期接触，那么在两个朋友眼中一定会出破绽。 而且向家里要钱的次数会增多，金额也会不断变大。 她跳楼那天，一群人都跟着上去，很有可能是凶手怕中途发生意外，还有就是想亲眼见证那一幕。 从林鸽身边人的嘴里，还有一些小事情上，能了解林鸽这个人的大概性格，她不会去和陌生人见面和吃饭，但她会和看起来不爽的陌生人比划一下。 换句话来说，她警惕性很高，也挺自负的，因为她比划很少处于下风过。 如果不是相熟或者让她从心里觉得这个人构不成威胁的人在场，她不会和一群人同路。从那群人的穿衣打扮来看，和她平日里接触的圈子是不一样的。” 周免：“那么那天她和那个人见面的地方，应该是很隐蔽和安全的地方，但离案发现场又不会太远。” 余凡：“如果他们直接从大门进去，肯定会被拦。所以他们会找其他入口进入。” 李大贞：“他们进去时的方向，和出去是的方向不一样，很明显是精心计划过的。 那会儿那个时间段，正好是人流高峰期，大家都从楼上下来了，办公大楼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 袁满：“我怀疑，这次是有计划的团伙作案，而且目标明确。其中策划者里面有人对案发现场很熟，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这样他们才能清楚的知道路线。 我怀疑这个人曾经被林鸽欺负过，或者是对她动手过，然后一直将这件事积压在心里，在等着司机报复，直到等来了这次机会。 这次这群人有很明显的特征，属于外来人员。像你们刚刚所说，那地方绝对很隐蔽，毕竟他们手里藏有东西。 他们都是扎堆的人，性子粗暴，爱动手。” 许北尧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接下来就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头的工作内容。 “李大贞将监控的画面能看清楚人影的截图下来，我们明天拿去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上面的内容。还有就是记得修复受害人的电脑，里面肯定有什么她重要的东西，很重要舍不得丢，又不送去修理。 还有就是明早上林鸽的父母会来，我们先听听他们父母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消息。今晚上上大家就先去睡觉吧。” 十分钟后，所有的人，从办公大楼出来了，这会儿外面早就过了热闹的时间，能听到花丛里面的虫鸣声。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夏天就快要来了。 李大贞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将老大和小师妹先送回去了，再自己回家。在车上那会儿，袁满将后排的窗户全部打开了，风使劲朝车里灌，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 她仰着头，让风吹在了脸上，抬头发现今晚天空上星星很多，一颗一颗很亮。她望着星星出神，这觉得这几天又有些用脑过度，但想着自己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结果时，心里居然有些失落。 坐在她身边的许北尧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变化了，也大致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没有说话，就这么牵着她的手，给到她力量。 李大贞将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便离开了。她们很少从大门走进去，一般都是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楼。 大门进去那里，是一个大大的喷泉，水沿着像花朵造型的雕塑流下去，周围都是绿植还有花卉。许北尧忽然停住了脚步，走到老婆面前开口：“要不我背你回去。” －－－－－－题外话－－－－－－ 这个章节，修改了三次，捂个脸 第111章 你很好 现在是五月份的天气，白天的时候热，晚上还是挺舒适的，加上荣市这座城靠山临水，所以傍晚和晚上空气特别好，温度适宜。 袁满背着她的帆布包，怔住了，感觉耳朵出现了幻听。总觉得这句话不像是能从许北尧嘴巴里说出来的。背人这样的事情，好像只有那些热恋中的小年轻才会做，然而她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小年轻。 见她小脑袋歪着，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男人又向她走进了一步。两个人靠得很近，鞋尖挨着鞋尖，他高大的身影像是将她拢在了怀中。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汇合成了一个整体。 许太太的呼吸倾洒在了他的胸口，许北尧只觉得，这个夏天和往年比起来热得更早一些，回家后想给自己降温。 “我不需要你背，再说你后背还有伤，不适合被压着。”说出了拒绝他的原因，不是不愿意，而是担心他。 “我都说了没问题，你怎么对自己的老公这么没有信心呢我去年参加一个案子，受伤了还把李大贞从废弃大楼里给背了出来，你这几斤肉算什么” 他的小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很多时候比较固执，做事总是综合考虑。 袁满听到这里反问：“你受伤我又不知道，你怎么老受伤”知道他的工作随时会受伤，但真的希望这样的伤害能少一点，再少一点。 许北尧站着在傻笑，此刻的他享受着妻子的叮咛与念叨。那次案子的凶手穷凶极恶，如果他没有及时出手救李大贞，估计他这会儿就在另一个世界了。 为什么李大贞会对他如此的敬重，除了在工作上的能力上，估计还有好几次的救命之恩了吧 几番推辞后，小姑娘笑着张开了双手，许北尧转过身，帅气的蹲在了地上。她向前走了一步，稍微一弯腰就扑到了他的后背之上，下一秒半蹲在地上的人就站起来了。袁满的视线一下子就变化了，是和平日里不一样的高度。 大长腿不紧不慢的走着，像闲暇时的漫步，他整个人很稳，一点都不颠簸。他沿着小区铺满鹅暖石的曲折小道，走到了鲜花盛开的地方，有的花枝从两人手臂上的皮肤扫过，娇嫩的花朵触碰到了细腻的肌肤。 “这样比你自己走好多了吧”是等待被夸奖的样子。 袁满侧着脑袋，将左边的脸颊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后背与脸就隔着一层衣料，衬衣的布料很舒服，冰凉凉的。能听到心跳声，还能感受到紧实有线条的肌肉。 “嗯，觉得我老公的背很宽，安全感十足。一只手摸着他上次受伤的地方，但我心疼你，因为这样宽广，坚挺的背脊上，还有一般人都没有的责任。” 许北尧明显身子一顿，双手托住她，向上抬了一抬她。袁满这会儿脑袋趴在他肩膀的位置，没有说话。 他笑了笑：“对呀，正因为背脊坚挺，才能扛住这么多的事情。你个子那么小，就不需要扛下那么多了。你才刚来，不要一天到晚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局里遇到的案子很多，甚至还有很多积压的陈年旧案，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也看不完。 我不是说我们因为案子多就不去看了，我想说只要自己尽力而为，不违背自己的心就行了。遇到事情，我们不怕苦不怕难，但同时也要量力而行，不然只会事倍功半。” 女孩子反问：“你看出来了” “我能感受到我老婆的喜乐，甚至你呼吸频率的变化，我都能知道你的心情。很多事情不是你着急就会有结果的，在遇到问题时，我们先不要慌乱。这条路不好走，我们就换一条。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早知道我不劝你去参与老王的这件案子，他们自己查一样能找到原因，只要他发现自己思路出了问题，稍微一整理就会改变方向的。” 袁满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趴在背上唉声叹气：“我也没有做什么，也没帮当什么，相反我这两天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你怀疑自己干嘛，你已经很棒，很优秀了。你说我眼光怎么那么好，就能找到你这么一个既漂亮又优秀的老婆呢” 女孩子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转动脖子，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接着伸手一把捂住了前面人的嘴巴，直到手掌发痒，才害羞的抽回，还娇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低沉又好听的男声响起：“老婆，你现在心情好一点没。” 说来也奇怪，原本郁闷，被压抑的心口，那块沉重的石头，像是被人搬开了。这会儿呼吸着花园的清新空气，感觉大脑被负氧离子带得鲜活了。 “原来你在哄我呀” “可不是吗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我又不像周免他们几个那么会说，只有选择这个比较笨拙的方式 来安慰你了。” 袁满用手抓了抓他的短发：“你很好，你成功的哄住我了。” 月亮在天上散发着莹白的光，银色的月光照在两个人漫步回家的路上 在袁满和许北尧回家的时候，一组的队员都没有休息，因为张世下午去了一趟医院，根据袁满提供的时间，在门诊室里虽然没有查到曾静的看诊记录，但在监控里看到了她。 据门诊医生提供的消息，她是去看生理期的，因为这个月她的生理期退后了一周。妇科医生根据问诊，建议她去抽血检查，但她后面就没有再出现了。 所以一组的队员连夜安排了人，去荣市大大小小的医院提前做好安排，争取在下一次曾静入院时，能一举将她抓获。 徐辉的蹲守也没有白费，今晚上网吧老板带着儿子郑杰下楼，刚出小区就被他带回了警局。网吧老板拼命阻拦，但郑杰倒是很坦然的跟着警察离开了。 带回局里后，就暂时进了审讯室，等王枫忙完医院的安排，就带着徐辉进了审讯室。那个男孩子很高，很瘦，坐在审讯台的对面有些紧张。 徐辉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王枫就开始了询问，他直接问到：“你为什么躲着我们，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郑杰低着脑袋，从他回答了名字c姓名c年龄后，就一声不吭 王枫：“你和曾静认识吧，这个月的十五号，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有没有去过曾静姨妈的家里”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听到曾静姨妈家这些字后，眼神有些闪躲，很明显他在逃避，也很显他去过。 “你不会撒谎，人都进来了，还是选择老实交代吧你爸爸还在等你回家呢” －－－－－－题外话－－－－－－ 原计划这个连环杀人案是比较长的，但因为内容会被屏蔽，所以我昨晚上修改了一下细纲，删去了一部分，所以这两天这个故事就会加速完结，当然这个案子后面就是新案子啦 第112章 槐树楼命案（十一） 郑杰想了一会儿回答：“我是去过，但他们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王枫换了一个方向继续问道：“你和曾静是什么关系你那天晚上是去找她的吗” “我和她就是朋友关系，是一年前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她以前也来我们家的网吧上过几次网，也混了个脸熟。 认识后我们又在去学校的公交车上谈过几次话，慢慢就成了朋友。但关系真正进一步，成为好朋友，是有次我救了她。” 坐在郑杰前面的两个警察都怔住了：“你救她” 男孩子重重的点头：“我们哪里虽然各方面资源很好，但再好的人里，也总有几个人是例外。曾静刚转学不久后，就被人欺负过。每次她负责打扫教室卫生，出大门外就会被人堵在小巷子里。 有次我正好去朋友家吃饭，想着抄近路过去，方便些，没想到就正好遇见了她被堵住。 那次有几个人堵住了她，扇了她好几个耳光，手臂上也被人打成了青紫色。我想着认识，就过去帮了她。 之后我问她要不要告诉老师，或者是告诉家长，她摇了摇头。 她还告诉我，自己在想办法让父母回家，只要父母回来，她就可以回到老家去了。那里的同学和老师都很友好，不会嫌弃她什么都不会，还会帮助她。” 王枫有些意外：“你是说曾静到这里来有被同学欺负过” “嗯，我看她当时的反应，应该是被欺负惯了，我当时劝她反抗，都被拒绝了。其实我猜测她是心里自卑，所以才不敢反抗的。所以后面就越来越难去改变了。” 后面的时间郑杰给两位警察叔叔，说了很多曾静的遭遇，也说了几次帮助曾静的过程。有次她被人泼水，身上的衣服被打湿，有次她被关在了储物室，还有一次差点晕倒。 她的一次次退让，让那些欺负她的人更加的得寸进尺。本以为能回去老家的愿望，也被姨妈和妈妈的电话打断了。 每次她开口提起希望能回去老家时，父母总会说她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不知道满足。说她长大后，就能明白当父母的苦衷。 很多次曾静想告诉他们，自己过得不好，很艰难，但话到嘴巴就被堵住了。因为她父母着急去休息，晚上还要回厂里去上夜班。 她也不敢告诉姨妈，因为姨妈的脾气很暴躁，她们也经常吵架，有一次大晚上郭翠让她滚出去。当时曾静真的很难受，将这些日子的气都攒到了一起，大晚上背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家里。 她没有地方可去，就在街上闲逛，郑杰见她可怜，就在网吧里给她找了一个位置让她休息。结果这一幕正好被郭翠看到了，于是就传出了他们俩的谣言。 后来爸爸也不让他们见面，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后面他就退学了。在退学后他们见过一次，那时候的曾静变得更加沉默，好像她也有了悄悄回家的心思。 在聊天中，郑杰得知，她上次在巷子被困后，有人救了她。那个人告诉她被欺负了要还回去。从那次我就感觉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像变了个人。 王枫听完这些问：“那在案发当晚，你为什么会想着去郭翠家里” “因为曾静找我借钱，她说想离开这里，我们约在公园见面，过了时间还没有见到她。我就猜她会不会是被人关起来了。我只是出于好心，去了一趟她住的地方。 当时我是八点多去的，那会儿街上很热闹，小区的楼下到处都是打麻将的声音。我对那个小区很熟，所以走的小道，那条小道直接到曾静住的楼下。 我进去那会儿，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我是不小心踩到了客厅的血迹，然后我赶紧回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父母。” “你到的时候门是打开的吗” “是关上的，但没有关严实，我一下就打开了，可是我离开时，不小心将门关上了。我前后进去不到两分钟，我真的没杀人。” 王枫要了解的情况，都了解了：“你说的我们会再好好调查，如果真的和你没关系，那么你就可以走，但现在你不能走。”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曾静在哪里吗” 郑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二组忙完审讯和第二天的安排后，也是到了凌晨时间，所以大家晚上就留在了办公室休息。 袁满心里的包袱放下后，晚上睡得很香，可怜了许北尧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肯定要为自己图一波福利。 早上一起刷牙，一起吃完早发后，小夫妻就朝着局里赶去。到办公室那会儿，还挺早， 周免余凡都还没有来。只有李大贞在自己的位置上修复着林鸽的电脑。 许北尧走过去：“你不会昨晚上送我们回去后，就回来加班了吧” 门口传来简柔的声音：“可不是吗我昨晚给他打电话，他说有很多事情需要加班，我想着要不要给你们点点外卖，最后才知道他一个人加班。” 李大贞接过女朋友手里的早餐，笑着说：“计算机这些忙，他们几个还真帮不了我，晚上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下，我修复得更快一些。这晚上专注力更集中，也没白忙活，估计今早上开会那会儿，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简柔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眼睛能代替嘴巴吃东西吗” 李大贞赶紧打开包装盒，吃起早餐来，还不忘给女朋友解释：“那我下次到你家去加班，我这不想着，大家都等着能从这台电脑里获得消息吗 你也知道，在二组里，我战斗力没周免好，枪法也没余凡准，所以只能在这些上面多花心思了。能快点修复，大家就能快些找到凶手。” 简柔被气笑了，之后又严肃的说：“你以后不许说比谁差之类的话，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我就觉得你挺棒的，比任何人都强。” 这话一说出来，李大贞脸都红了，一把攥住了女朋友的小手，心里感触很大，这种心情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 袁满站在一边：“老大，你需要我帮你倒杯柠檬水吗不加糖那种，因为现在办公室里的糖份含量严重超标。” 学北尧唇角勾起：“你随意，倒什么我就喝什么。”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袁满刚将水倒满，王枫就过来了，他疲惫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之情；“袁满我们找到郑杰了，他交代了很多让人意外的消息。” 女孩子很开心，放下水杯：“咱们去一队办公室谈吧。” －－－－－－题外话－－－－－－ 昨天晚上的内容，连续改了三次，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话说这几天的我是怎么了这难道就叫好事多磨吗 额，是的 第113章 电脑里的秘密 简柔看到袁满每天忙来忙去，双手托住下巴，语气里都是羡慕：“你说我和她明明是一起来实习的，也一起去扫黄过，怎么现在人家每天出外勤，像个侦探小姐姐似的，而我每天就只能搞搞后勤呢” 李大贞喝了一口豆浆：“在我心里，你也是最棒的” 简柔傻乎乎的笑着：“今天豆浆里的糖加多了，之前半天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的人，也会逗我开心了” “我没逗你，说的都是心里话。”语气十分认真，态度诚恳。 简柔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存了逗他的心思：“那就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等这个案子忙完，拿支笔，在本子上写出我的五十个优点来，不许重复。” 李大贞忽然觉得他被豆浆呛住了，嗓子堵的慌，看着简柔笑起来的模样，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袁满坐在一组的办公室里，听王枫讲述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先是郑杰，然后是曾静。听完后她，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我认为曾静会再去医院，但她可能会去一些比较小型的医院，如果她需要手术，就必须用真实的名字，这样她会暴露行踪。所以她会选择一些不起眼的地方。 还是在她熟悉地方的诊所看看，或者一些病人比较少的医院。” 王枫：“已经让片区的警察，去帮忙打招呼了，现在就等着她出现。你认为这件事和郑杰有关吗” “瞧你说的，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许队都说你办案的经验丰富，您自己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袁满说完后就起身了：“王队，你找到人记得给我说一声就行。” 王枫看着她笑了笑，有时候发现她和许北尧挺像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回到二队办公室那会儿，李大贞正在搓双手，神情里都是喜悦。因为电脑马上就要恢复好了，剩下的几个人一边等他一边在看昨天修复好的监控画面。 袁满也进入观看监控的模式，忽然她将画面停止住了，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你们说这群人里的女孩子像照片上这个人吗” 周免接过来一看：“虽然监控里的人戴着口罩，但不得不说，还真有几分相似。” 余凡凑过来：“李大贞到你展现技术的时候了，等你修复完电脑，就来用高科技进行对比一下。” 李大贞回答：“现在林鸽电脑里面的文件都修复好了，你们看看，我得让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休息结束，就将照片进行比对。” 林鸽的电脑被推到了许北尧的前面，他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滑动着，接着打开了桌面的文件夹。打开到第三个文件夹的时候，他就再也没动手滑开，好像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周免见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脑，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他起身绕到了老大的身后。没看多久，嘴里说了一句：“这些都是真的吗真的假的” 余凡也被吸引住了，但那边没有空位了，于是碰了碰李大贞的手臂：“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为什么老大和周免像是被定住了” 在闭目养神的人：“我怎么知道，一弄好就交给你们了。我自己都没有看过呢” 在余凡正准备去看时，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个同事，他带着一男一女进来了。 两个人从外表看起来就气质非凡，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脚下的皮鞋很亮，灯光下还泛着光。 女人穿着一身套裙，耳朵上还有脖子上戴着配套的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二组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林鸽的父母，因为她和母亲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张脸，简直一摸一样。 带他们进来的警察出去后，林爸爸就走到了许北尧的前面，他好歹是混迹商场的老手，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谁是里面管事的人。 看起来很客气的他，语气里却是指责；“请问警察同志，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找到没有” 那表面看起来端庄得体的夫人，见老公开口后语气也变化起来：“出事都两天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不去找凶手，还在办公室里坐着聊天看电脑” 许北尧接了一句：“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就要说，去领导办公室告我们” 林爸爸到嘴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许北尧说的话，还真是他心中所想。 “我们领导的办公室，要不要我告诉你怎么去我们在看电脑，这是你女儿的电脑，不过是为了找证据，正好要不要也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夫妻俩一听说后，默契的看向了电脑，看了几分钟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许北尧看着余凡：“将他们带去审讯室，我们要按照惯例来 进行询问。” 余凡立刻对两人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走吧，不要磨蹭了，我们问完话还要去找凶手呢不然总有人误会我们。” 周免见两人离开，给老大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在局里跟着许北尧和王枫是最硬气的，不怕人不怕事，对下属还最好。 袁满和周免抱着电脑跟在许北尧的身后，去到了审讯室。余凡见老大进去后，就出来和小师妹坐在一起。 他们趁机看了看电脑，上面是林鸽的日记还有照片，别人写日记是为了记录美好的生活，而她则是记录每一次和人切磋。 和她切磋过的人，上面都有明确的时间记录还有各种详细信息，日记的最后她还写了每次的感言。 袁满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字还有照片，她一页一页的翻开，在中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还有照片，是曾静，她曾经被林鸽拦截过。按照上面的时间记录，是她刚来荣市没多久那会儿。 脑子里忽然闪过在郭翠家次卧的小床下面，找到药箱时的场景，难怪她要存药，是因为受伤了。 审讯室里许北尧在问林鸽父母的基本信息，然后真正的询问就开始了：“你们看到自己女儿的电脑了，上面多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林爸爸摇头：“我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 “你们一般多长时间呢回一家，和她聊聊天呢” 林爸爸：“我和太太长期都在外面谈生意，从她上小学时，家里就请的保姆，我们一年有三百多天都在外面，所以她家长会我们几乎都没有去过。” 提到这个问题。两夫妻都低垂着脑袋，好像之前的气焰都消失不见了。 刚进门那会儿，他们很气愤，像是来讨债的债主，这会儿的他们觉得像是欠债的，而且欠的债还不回去了。 －－－－－－题外话－－－－－－ 现在每次点发布都好紧张，生怕被吞字 第114章 槐树楼命案（十二） 审讯室的问话，在后面进行得很顺利，随着许北尧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出来。林鸽父母脸上的愁容就越变越多，林爸爸将西服的扣子解开，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里面浅色的衬衣，他双手从额头插到了头发里，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一些白色，瞬间苍老了不少。 林妈妈脸上的傲慢之情也不复存在了，她轻声抽泣着，昂贵的化妆品都掩盖不了她的面容。 许北尧：“你们女儿以前就老是闯祸，你们一般怎么解决这些事情的” 林爸爸将怀里的西服，搭到了椅背上：“她从小就喜欢跆拳道，我们又经常不在家，为了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每次她闯祸，我们就赔礼道歉，也没有过多的责备和教育。谈过一次话后，她后面就没有再和人发生矛盾了，我们以为她长大懂事变乖了，只是没想到她的方式变得隐晦起来。” 林妈妈脸上不断有泪水滑出：“这些事情都怪我们没有教好她，但她的命也因此丢了，那些人也必须付出代价才行。” 周免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你女儿的命是命，别人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些事情会在别人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那这些由林鸽带来的灾难，该怎么办呢 许北尧看着林母靠在林父的肩头抽泣：“你们家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在荣市发展呢我问你们很多关于女儿的问题，你们能回答对几个” 林妈妈眼神变得空洞起来，记忆回到了很久以前。记得在怀孕时，家里的生意发展得很快。她生完孩子后，原本也是在家带孩子的，那时候她每天都和女儿呆在一起。亲眼看着女儿，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变成了小孩子。 她见证过女儿的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现在的记忆中，还能回忆起，她一岁生日那天，林鸽挥动着胖乎乎的手，朝她走来的样子。她那会儿对生活很满足，全身都散发着家庭给她带来的幸福感。 但从女儿上幼儿园开始，一起都在悄然发生改变。那时候老公总在外地忙生意上的事情，很难得在家里住几天。偶然一次她发现了他在外面有人，回来时，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从那会儿，她就察觉到了异常，等确定消息后，她的内心是难过的，在心里抱怨了好一阵那个女人。那时候她开始打量自己，镜子里的自己身材走样，脸上，腰上，腿上全是肉，体重增加了很多。她那会儿每天只知道在家带孩子，再也没有怀孕前职场上果断的女强人样子。 后来家里的亲戚和姐妹儿都帮她出主意，说是必须跟着老公一起忙生意才行。不然他身边总会有莺莺燕燕，这些是断不了的，有多少女人在排队等着做林太太的位置。 于是她狠下心，将三岁的女儿交给妈妈带着，后来林鸽的外婆在她上小学时，就去世了。于是家里请了保姆，在举行完葬礼的第二天她和老公要出去忙生意，那天小小的林鸽扎着马尾，双手抱着她的大腿哭泣，让她不要走。 她想了想，蹲下来对孩子说，你要坚强，记住哭泣是最没有用的，很多东西都是需要靠自己去争取的。然后毅然决然的跟着老公飞这里飞那里，后面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林鸽哭过几次后，再也没有哭过，只是在他们回家时，很少说话，夫妻俩都以为孩子和他们不熟悉，长大就好。后面就经常接到老师的电话，说她在学校闯祸了。他们离得远，只能叫公司的助理去解决。 在解决了很多次后，夫妻也尝试和她谈话，谈话进行的很顺利，果然在后面很少听到老师说她闯祸。但她的成绩也越来越差，两夫妻想，只要自己多努力，为她以后做足准备，也没什么。 于是就这样放任她下去，老师打电话来，只要不是头破血流的事情，他们都不在乎。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知道他们就这样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当接到老师电话那一刻，他们还是不敢相信，回来后他们在路上责怪过老师，责怪过警察，但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 林妈妈的心里防线已经倒塌，在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的煎熬，如果当时在她留下了，会不会就改变了女儿的一生。 在外面的的她，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现在为女儿准备的钱，就像是像一张张纸。曾经说为了女儿努力的话，也变得讽刺起来。 许北尧问完后，就先带着周免出来了，将空间留给了夫妻俩。 二组的人重新回到办公室里，许北尧将白板拖出来：“你们现在对这件案子怎么看” 余凡：“我怀疑凶手可能是这些照片上的人，毕竟里面有很多事情都挺令人发指的，简直是有些太残忍了。” 周免：“我同意，从目前来说，这些人的嫌疑 是比较大的，还好上面都有地址，我们排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张世从外面进来：“袁满小师妹，现在有空吗我们老大想麻烦你过去一趟” 袁满有些惊讶，心里也纳闷，不是刚找过我不久吗 “难道是曾静找到了” 张世见二组的人都看着他，有些怯场：“不是，是郑杰想起了什么，想通知你一下。” 袁满给老大打了声招呼：“我猜测这件事也许和一组的案子有关，想过去看看。” 许北尧点头：“你去吧，反正我还要安排这次出外勤的路线。” 王枫和郑杰坐在一起等袁满，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枫有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告诉这个小姑娘，总感觉有她在要放心一些似的。 袁满坐在后，叫了一声王队，也跟小朋友打了声招呼，她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亲和力十足，让人很容易放松。 郑杰回忆到：“我可能知道曾静在那里了” 王枫：“在哪儿” “我上次不是说和她见面时，感觉她变化很大吗我成绩不怎么好，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容易，反正就是感觉变了一个人。外表是她，但身体里像是住着别人。” 王枫：“说重点。” 郑杰：“她之前被堵后，遇到一个人救他，那个男人经常出现在东区学校那边的街上，我猜曾静离开槐树楼后，应该是去了他哪里。” 在得知具体的地址后，一队小组的成员，全部朝着郑杰提供的地址赶了过去。现在至少不用再大海捞针，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 再次回到一组办公室时，许北尧已经将人分为了两组，分别去调查林鸽笔记本上文件夹里的受害人。 第115章 槐树楼命案（十三） 当然李大贞没有出外勤，他还是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做技术的工作。既然学校的监控查不到，那就在附近路口的监控找找看，那些人总不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吧。就算从湖面掠过，那也该有几圈水波。 袁满和许北尧一组，周免和余凡一组，大家制定好计划后，就开始出发。两辆车子先后出了警局的大门，他们好像越来越靠近答案了。 这一整天，一队二队的人都在外面排查，也都有着各自的收获。王枫拿着曾静的照片，根据热心群众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曾静的住处。确定她从槐树楼离开后，就是住在了学校这边，但遗憾的是她不在家。 二队的人，去排查时，遇到的孩子中，有人走出了校园暴力带来的伤害，也有人脑子里挥之不去这些阴影，变得异常敏感脆弱。 而林鸽跳楼案的凶手，经过大家综合考虑，推断了一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曾静。 但这时候的曾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在二队开车回局里时，碰到了一位母亲前来报案，她说自己的儿子在回家的路上，被坏人用麻袋套着脑袋拖到小巷子里给揍了一顿。 这孩子被揍的很惨，脑袋差点都被砸开了花，可见揍他的人是有多恨他。警局的人立马找监控，然后根据被害人提供的一些消息找到了施暴人。 将人带回警局时，很多人都大吃一惊，那会王枫去找同事有事情，一下子就看到了戴着手铐的曾静。一经打听，才知道她打了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揍的人是她哥哥，准确的来说是堂哥。 于是一组的人将她带走了，进入到了另一间审讯室。二队的人闻讯前来，将审讯外的位置坐得满满的，袁满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女孩子。 曾静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瘦弱，她个子不怎么高，整个人都瘦，但脸上却有点肉嘟嘟的，配合着她齐肩的短发，很可爱。 现在是五月的天气，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上衣和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帆布鞋，鞋子她穿得时间很长，有些发黄了。 她安静的坐在里面，对面坐着王枫，王枫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但曾静都没有理他，依旧老实的坐在位子上，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问了好一会儿，最后失落的出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拿出一颗扔进了嘴里，直到口腔里都是满满的薄荷味，心里才平和一些。 他走到许北尧的面前：“老许要不你去试试” 许北尧停顿了一会儿对着身边的袁满说：“你去吧。” 袁满思考了几秒就进去了，她手里拿着一杯水，进去后就递给了那个瘦弱的女孩子。 曾静接过杯子，双手拿着水杯，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袁满见她双手放在肚子边上，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其实她知道曾静为什么会去医院。 心疼后又惋惜，但又不赞成她的做法，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她偏偏选择了一种最没有办法回头的方式来对待这件事情。总之很短的时间里，她的情绪变化得很快。 之前是隔着距离打量她，这会儿坐在她对面，看得更加清楚了。她虽然瘦，但眼睛很亮，温婉里带着一般人没有的坚毅。这样的的人不容易向命运低头，时机对于她来说，是一把双刃剑，能走向好的一面，也有可能跌落深渊。 “林鸽死了。” 曾静听到这件事情后，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还亲眼见证了。不过逐渐变红的双眼，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撕破了伪装，其实她也很难过。 “我们在她家里找到了她欺负别人的日记还有照片，有很多遭受过校园暴力的人，被我们找到了。我在里面发现有你的信息，你被欺负过，对吗” 曾静的记忆像是回到了刚开荣市那会儿，那时候的她从小地方搬来大城市，曾经的她也是满怀憧憬的，想着以后遇见的人都会像在老家一样的好，但她经历后发现完全不一样。 不光遇见的人不一样，事情也是完全在意料之中，就连命运也发生了转折。 袁满见她眼里的光像是消失了一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焦志远和郭翠是你杀的吗” 曾静总觉得袁满有一种魔力，也许这些秘密积压在心里确实太累了，她不想再憋在心里：“不是我杀的，但和我有关系。” 没有着急问她郭翠和焦志远是怎么死的，而是问起了她为什么这么做：“你来荣市就是住在姨妈家，她即使脾气不好，但对你还是真心的吧” “我姨妈对我很好，在我脑子里其实还能记得她对我好的样子。记得我父母刚送我去荣 市，有一次我回老家后，坐车回来晚了。那会儿荣市到处在修路，我拖着箱子没办法走路，是她拿着背篓将我的行李箱给搬了回来。 那天天很黑，她弯着腰在我前面走着，我发现她像冬天树木凋零的山。谁说山不会老，当山上的树木沉寂，没有生命的颜色，剩下枯枝败叶时，山就老了。 我也能记得，她为了去给我开家长会，在家里细心挑选衣服的样子。因为她自己的儿女她都没有机会去开家长会。”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曾静脸上有泪流了出来，哗啦啦的，怎么都止不住。袁满递了一包纸巾过去，擦了擦眼角，又擦了擦鼻子，鼻尖和眼睛都变得很红。 “你明白那种心情和感受吗你的春天是她给的，但冬天也是。她给了温暖，同时也让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因为痛苦也是她给的。 我在老家其实很活泼外向，来到城里后我变得沉默寡言。我姨妈各个方面都想着我，但她时不时又要对我进行谩骂。我之所以来城里，不是我妈妈说的要给改善环境，是她和我爸爸觉得在老家种地挣不了钱。 于是他们准备出去打工，而我成了累赘。他们当时第一想法是让爷爷奶奶带我，但他们刚听完就不同意了。她们说没时间带我，其实他们就是重男轻女。老家有很多老一辈都是这样的，我早就习惯了。 他们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上小学我放暑假时，为了能让他们喜欢我，早上很早就帮他们把院里的衣服洗了。帮着他们扫地扫院子，我以为自己勤快一点，他们就会喜欢我，但没有用。” 曾静说的话，一组和二组的人都听到了，余凡甚至眼睛里也闪着泪光。他的情绪比起其他同事，更容易表达出来。 －－－－－－题外话－－－－－－ 每次都收月票的第一反应是惊喜，然后又有些惊讶 觉得每一张都十分珍贵，真的很感谢，鞠躬 第116章 槐树楼命案（十四） 有人曾说办案时间一长，很多人听到凶手讲自己的故事时，心里会变得没那么敏感。但事实却是，他们经历得越多，反而更加能体会到在生活中，他们某一刻的孤独或者是无助。很多同事对这个世界，依旧有着一颗敏感和感同身受的心。 这就是存在于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善良，和骨子里最纯粹的感情外泄 我们会对凶手嫉恶如仇，在面对特殊的人，也会为他们在生活里遇到的遭遇，感到难受，但这些并不代表会支持她们做出的错误决定。 曾静的情绪变得稳定起来，她的手里拿着纸巾，低着脑袋慢慢在讲述她的故事：“我第一次去姨妈家是被父母送去的，我记得去的当天，妈妈就给了她我半学期的生活费。 之后她们就离开了槐树楼，我到楼下送他们，想让他们不要走，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他们就让我回去了。我躲在巷子口，看着他们上公交车，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我第二天就去学校参加了入学考试，最后很顺利的入学。在班上我几乎不怎么说话，我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融入他们。” “但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谁知道有次我去上厕所，就发生了命运的改变。我去的时间比较晚，刚进去就碰到一个女孩子在厕所洗手。我们就对视了一眼，她就将我拦住了。 我当时就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有事吗她就拽紧了我的衣服，那天是我第一次被打，脸都红了，我一整天都将头埋得低低的，同时心里慌乱无比。 当天回家后，我什么话都不敢说，想着就一个巴掌，过去了就好。但郭翠那天也对我破口大骂，原因是，院里谁来她的摊位上买水果，少给了十块钱。 都是街坊邻居，她因为自己家孩子的事情，一直过得唯唯诺诺的。少给钱的事，她在心里积压了一天，见我回来就赶紧开骂，说我吃闲饭，都不知道干活。” 曾静坐在椅子上慢慢叙述，房间里的灯光很亮，她手里不是握着杯子，就拿着纸巾擦眼角。 焦志远那天心情也好，回家看到她后，甩了个臭脸，当天晚上的空气令人窒息，她找了个借口回到那个昏暗，光线不好的房间。 因为家里人很节约，她也不敢开太长时间的灯，就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变黑。她来荣市后，有好几个无法入眠的夜，都是看着天黑，等着天亮。 第二天放学的路上，就遇到了林鸽，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她身后跟着两个人，直接将她带到了大门不远处的巷子里。 林鸽问她：“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害怕，为什么眼睛里总是惶恐不安” 她回答：“因为被打过，还有就是对这里不熟悉。”后面她讲述了来到这里的经过。 林鸽情绪也发生了变化：“为什么不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为什么不去好好争取呢”她还说：“最讨厌从人的眼神里看到这样的信息，会让人感觉到厌恶。” 从那以后，她总是被揍，但伤都在比较隐蔽的位置，手臂，后背。这座城市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融入不进去。不管是家里还是其他地方，一栋栋的高楼，远没有大山，小河的亲切感。 郭翠经常克扣她的零用钱，她很穷，攒了很久的钱只能去药店买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原本就沉默寡言的她，还害怕说话，变得更加沉默。 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郑杰，也感谢这个小伙伴给了她这座城市唯一的温暖 在被欺负后她想告诉爸爸妈妈，自己要回去，谁知道郭翠却告状，说她和谁谈恋爱了。妹妹没有的事，被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父母没有听过她的解释，劈头盖脸的臭骂。 骂完后就让她好好学习，在回房间那一刻，她很失望的坐在门后的瓷砖上，后脑勺挨着门，轻声开口为自己解释。 门外的郭翠表示，要不让妹妹自己回来带孩子，但妹妹因为外面的工资不错，不想回来，于是提出多交生活费。没几天生活费就打了回来，郭翠将钱放到了主卧衣柜的被子里，等凑够一个整数，就去银行。 曾静有几次找她要钱，但她都没给，于是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受着。有次下午她又被林鸽堵住了，那天的她忽然将心里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在她打过来的同时，狠狠的像她撞了过去，那天她像一头小牛一样。 后面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那个人说可以帮她，但她必须加入他们。最后她被说服了，于是那个人就派了一个小弟去帮她搬东西。 也就是那晚，焦志远和郭翠被杀害了 那晚上她在回来的路上，做好了准备，今晚一定要离开这里。送她回来那个小伙子，人还不错，想 帮着她拿东西。 他们是趁着两夫妻不在家时回来的，谁知道刚进家门没多久，那两人就回来了。郭翠见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就是去关门。原本很多丑闻的家，不能再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了。 焦志远也很生气：“你这是翅膀硬了” 郭翠关上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曾静一巴掌，也就是那会儿，小女孩子变得气愤起来。 最后几个人发生了争执，那会儿外面很多人在打牌还有跳广场舞，所以没人听见他们的争吵。 那个年轻人听不下去那对夫妻的辱骂，直接不耐烦的问：“还走不走” 如果不走，后面的生活可想而知，她来不及收拾行李，点头：“走。” 郭翠去追时不小心碰到了桌沿，然后就哭天喊地的吼：“杀人了。”那个年轻人急了，他知道上面人的身份不能被暴露，所以随手挑选了一个东西，狠狠砸了下去。 瞬间郭翠就倒在了地上，他也是第一次这样下狠手，曾静知道这件事没有后路可退，于是就唆使那个人杀了焦志远。在离开时，她回到了主卧，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笔钱。 那个年轻人很慌乱，匆忙给老大打去电话，按照指示，对现场简单处理了一下，凶器他们没有带走，而是丢在了楼下，那间没有卖出去的房子里。 讲完后，曾静像是松了一口气 袁满问：“那林鸽呢” 在问到这个问题时，他们不知道外面进来了几个人，是缉毒大队的队长和他的队友。 王枫和许北尧跟缉毒大队的队长握了握手，分别打了招呼。 王枫又吃了一颗糖：“你怎么来了，缉毒队长姓刘，和他也是熟人，两个人一起办过案子。” 刘队长看了看里面：“为了她来的，你们审问得怎么样了” －－－－－－题外话－－－－－－ 这个故事基本上就算写完了，其实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完全的表达出来，只是描绘了一个比较迷糊的概念 但看的人知道这个案子有悬念就行，我一定好好努力学习，争取后面越写越棒 第117章 我们回家 许北尧因为林鸽跳楼案去过缉毒大队，他倒是知道曾静和他们队最近在找的那拨人有关系，所以明白他前来是什么原因。刚才和王枫聊天时得知，他们只找到了曾静，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刘队自觉的坐在了两位队长旁边：“里面进行的顺利吗” 王枫回答：“还行，不过我在里面时，那个小姑娘怎么就不开口，咋换了个人，就乖乖开口了呢” 刘队笑了：“估计你长得太丑了。” 王枫立马反驳：“我老婆说，我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你懂什么。什么叫帅，就你和许北尧帅你们眼里除了自己，怎么就容不下别人呢，心比针眼还小。你们俩皮肤跟个小白脸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许北尧双手抱臂，看着审讯室里吗，慢悠悠开口：“你急啥，我们不和你争谁帅。”又补一句：“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能看不出来吗” 屋里的人，没忍住，轰一声笑出来了，周免笑得最大声，他实在忍不住了。王队平日里原本就糙，也不注意，这会儿跟个黑炭一样。关键是黑就黑吧，还坐在局里皮肤最好的两个队长中间。许北尧和刘队白得发亮，中间的人显得更黑了。 曾静在里面依旧低着头，在讲离开家后面的事情。他跟着那个小跟班，去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那个小区很大，那个神秘的人住在一套房子里。 他问我想不想报仇，我点头说想，他问我想怎么报，我摇头说不知道，然后他就开口，不知道就交给他处理。 我后面的时间就住在哪里了，我换了发型，出门时戴着口罩，等过了几天后，他就让我给林鸽打电话，说是约她出来吃饭。电话打完，我就用我们谈好的方式，付了报酬。 那晚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人约出来后，我就去到了隔壁的房间，那个男人没多久后，也过来了。他来给我说了处理林鸽的方式，我听完后，整个人都惊讶了，但后来他说服了我。 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亲眼看到她跳下去的，然后趁乱离开了。他们好像着急要离开荣市，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说我还有要报仇的人。他就说再等两天，等我办好事情一起离开。 但下午出门那会儿，他们临时接到通知，说是有埋伏，但我没走。 袁满问：“那你的事情就是揍你堂哥一顿” “他不是我哥，我没有这样的哥哥，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多揍他几棍子。我应该将计划提前，直接废了他。”原本变得冷静的脸，这会儿因为情绪的起伏在发生着变化。 袁满见她这样，顿时有个大胆的猜想，但她不愿意说出来。 曾静：“他以前欺负过我，只不过没成功。每次都被我及时发现，并且制止了。” “是我想象中的欺负吗” “是” “那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我没敢告诉他们，他们知道后，只会觉得丢人，其实在很多发展并不是那么好的小地方。家长对女孩子怎么保护自己这方面的知识教得很少，有的甚至不敢教，也不敢提。 我不敢告诉他们，就一直憋在心里。其实我很累，有很多的事情压在我的身上，有时候都快喘不上气了。” 下午两个人的谈话，谈了很久，外面的人也听了很久。他们对于这起案子心情是复杂的，甚至是难受的。 刘队进来也问了几个关于那伙人的行踪问题，但曾静说自己不知道，只记得他们走得匆忙。 刘队又问了他们曾经的落脚点，最后才离开了审讯室，继续去追查那伙人的下落。这群人都很精明，像是后脑勺都长有眼睛似的，每次要抓到他的尾巴，人就溜走了。 袁满站起来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走到曾静面前，小声说：“先去医院手术吧，你现在不是时候。” 坐着的曾静仰着小脸看着她，眼睛通红，甚至是红肿。看了看肚子，点了点头，小声的说：“谢谢” 她虽然不大，但能从这个姐姐的眼睛里看到关心和散发出来的善意。有时候一个好心的陌生人真的能给予到你很多的力量，这些远比亲人给的更加纯粹，何况，她从小到大，能感受到家人给的爱真的很少。 二队的人将曾静交给了一队，后面的工作由一队来完成，他们也要做一些记录。简柔知道大家抓到了嫌疑人，老早就在办公室等待着。 她看到几个人垂头丧气的，疑惑不解：“怎么破案了还不开心，一个个脸拉得那么长” 周免：“你还是晚上回家，问问你的李大贞吧。” 见大家都 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她就没再问，又给出了个建议：“我们要不出去次一顿” 袁满正在往帆布包里放书：“算了，我感觉我们每次一起吃饭，都没有好事发生，还是算了吧。许北尧的伤也不适合出去吃，我们还是老实回家喝粥吧。” 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决定各自散去 许北尧交代了几句，就率先和老婆下楼了。他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上面，看着老婆开车。 今晚上的天空上依旧很多星星，明天肯定又是一个大晴天。回到家后，两个人先去洗了澡，但没有丝毫的睡意。 许北尧见袁满在床上翻来翻去的，便提议：“要不要去阳台上坐一会儿”他有时候睡不着就喜欢在阳台上抽个烟喝一杯，吹吹荣市夜晚的风。 卧室和客厅都有一个阳台，但卧室的要小一些，不过也挺大的了。许北尧装修时，特意将阳台改造过，上面有一个小吧台，还有一个木制摇椅。挺适合在上面谈心放松心情的，他们也没开灯，借着外面的光，坐在那里打量着夜色和人。 “你还挺懂享受，难怪好几次我叫你进来睡觉，你总是磨磨蹭蹭的，原来在这里放松心情。” 许北尧手里拿着一个水杯，他是想喝酒的，但被老婆制止住了，所以他以水代酒就当作养生了。 “不是不愿意睡觉，之前不是想着会打扰到你吗就在这里等你睡着后，再进来，谁知道你还乖乖在等着我，早知道我就不在这里吹风了。”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以后再也不等你了。下次我和你吵架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我住阳台上面来，就不搭理你。” “老婆。” “嗯。”袁满脸热了热。 “我们回一趟家吧” “我上次不是说了，又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咱们要根据安排来做事情。” “假我已经请好了，我上次找领导谈过，我这几年很少休息，人生大事还是要给我放假的。毕竟我们领导都是通情达理的。” －－－－－－题外话－－－－－－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啥 第118章 自己带孩子 袁满缩卷在木制的摇椅上，惬意的吹着夜风，椅子在空中荡来荡去，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扭过头打量着许北尧，见他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明天都不用去上班了吗” 许北尧从吧台的椅子上起身，走了几步到她的旁边坐下，大长腿随意动了几下，椅子又开始来回的回荡着，一下又一下十分舒适。这样的环境下，时光都变得慢了几分。 “明早上估计得去一趟，但中午前假期就能落实，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袁满靠近许北尧，小脑袋倚靠在他的手臂上，用手指戳了他几下：“我刚来没多久，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乖乖女都当习惯了，在家一直循规蹈矩的，从小耳边都是外公教育她的话语，要按照规矩做事，凡事不能想着偷懒，做人要脚踏实地。 许北尧怎么能不知道老婆的性子：“你放心吧，领导会安排，我上次去他办公室提这件事情后，他就同意了，答应得很爽快，说这个案子调查完就可以休假。 我一直以来休息得很少，几乎都在忙着案子。再说你来后，也一直在忙碌，也没有放假过，局里对我们这样的夫妻，还有大龄未婚青年还是很优待的。” 许太太总算点头了，其实她也好想回去的，刚来那会儿真的就是奔着许北尧在这里才来的。她当时想，如果不拿下他，就坚决不回去，谁曾想是被他给拿下了。 不过爱情里，谁被谁拿下不重要，最后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行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能理清楚，偏偏这感情，越理越糊涂。 脑袋挨着结实的肩膀，继续看着黑色的天空，今晚的天很黑，没有夹杂之前看到的深蓝，也没有透露出来白色，只有几颗星星在点缀。 她忽然想到什么：“我仔细想了想，你自从到这里上班后，还真是很少回家，我好像就只见过你几次。”每次还只能远远的看着。 许北尧的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靠在她头顶上，蹭了几下：“没办法，刚上班那会儿事情多，其实中间我有挤出时间回来，但大部分时间你都在学校。” “你那会儿就不怕我在学校里面谈恋爱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从小都见过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了，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袁满听完后就笑出了声：“我不相信，一点不信。” “果然我什么都瞒不了你，老实交代我怕，怕你喜欢别人，怕我以后的生活里没有你。所以我每次回去，看爷爷奶奶的同时，也跑到你家去刷个脸，去看外公外婆。” 袁满的外公外婆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加上又是好朋友的孙子，自然更是喜欢。院子里其他老头老太太都说许北尧沉默寡言，他们反正是没有看出来。在他们眼中，这个晚辈低调，但又谦卑，是个很优秀的人。 女孩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乐得不行，他们俩好像，就连暗恋和对待长辈的方式都一摸一样。她那会儿也怕许北尧突然哪一天就带回一个女孩子，然后宣布她是她的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 所以一但到了放假时间，就往许家跑，和许爷爷聊家常，听许奶奶聊天。中间还时不时旁敲侧击的打听许北尧的事情，每次都装作不经意，但心里早就紧张得不像话，就怕听到他脱单的消息。 每次提到这件事，许奶奶就皱眉，说院子里谁家的孙子和他们家孙子一样大，重孙都快去打酱油了，他们家北北还女朋友都没有一个。说完后还挺认真的问她要不要给奶奶当孙媳妇儿。 每次听到许奶奶这样说话，袁满就会脸红耳热的跑开，出院子都能听到两老口的笑声，说她脸皮薄，说北北没这个福气。 谁知道没多久后，两个人就这么领证结婚了。原本许北尧的爷爷和袁满的外公就是战友，退伍后还一直做着邻居，那时候想让儿女结婚，但最后没能实现，没想到在孙子辈实现了。 学北尧见老婆傻笑个不停，就问：“你乐什么，给我也说说。” “我在想，男人和女人暗恋一个人时，心里的想法是不是都差不多，而且还很幼稚”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暗恋是一件蛮辛苦又幸福的事情。我当时只想着非你不可” 袁满从许北尧的怀里出来，侧着坐直身子，双手放在了他脸颊两侧。捧着他的脸，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发现你好可爱，怎么办” “男人不能用可爱来形容。” 许北尧拉下她的一只手放在了唇边：“你下次实在想夸我，又找不到词语时，不如就用实际行动好不好。” “那怎么用实际行动。” “每次都是我先亲你，要不你试试吻吻我”其实只是想逗她一下的，没想道袁满实施得那么快。 她拉着许北尧睡衣的领口，就凑了过去，也没有任何技巧，就是学着他平日的样子，照葫芦画瓢。 没多久后许北尧就反客为主，一边教她，一边告诉她要领，该怎么做。反正后面袁满只觉得缺氧，没有听进去。虽然脑子发晕，但袁满不排除和他亲近，相反很喜欢他的靠近。 最后松开时，她张着嘴呼气，许北尧一把将她抱起，没让她继续坐在椅子上了。换了一个地方坐后，她脑的袋就靠在他肩膀上呼气。 软糯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以后我们要是有孩子了，就自己带好不好” 他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自己的老婆小时候也很少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上小学那会儿是爷爷奶奶带，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后，又跟着外公外婆的。她小时候虽然很幸福，但很多个夜里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父母吧 加上曾静的事情，她今天心里其实感触很大。 男人的下巴抵靠在她的肩上，学者她说话的口吻，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好，我们家都听老婆的，我们家以后都你做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袁满的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扣了几下：“那我手里的权利是不是很大” “嗯，不过我得和你探讨一件事情，比当家作主更重要的。” 他靠近她耳边，小声的说：“你想要孩子吗”说完抱着她站了起来，她下意识抱住了他的头，脸很红，摇了摇脑袋：“暂时不想，我还没有当够侦探呢我要在我的平凡岗位上发光发热。” 风大了些，许北尧抱着人，朝屋子里走去：“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告诉我，但今天太晚了，我们明晚回家后，你想几点睡觉都可以。” 第119章 他是倒插门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两个人就起来了。许北尧自觉的出去做早饭，袁满则在衣帽间里整理要回家的行李。 她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将行李箱打开放好。把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行李箱里面装。中途许北尧进来过，他身上穿着黑白格子的围裙：“你不要只顾着自己的，记得帮我也带几件换洗衣服。我的衣服都在你衣柜旁边那个柜子里，你一眼就能看见。”说完后就匆忙的出去了。 袁满装好自己的衣服后，就打开了他的衣柜，确是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衣物不多，但每一件都十分的精致。现在进入夏天了，衣服都比较轻薄，装起来不费事。毕竟是被外公调教过的人，没多久行李箱就装满了。 女孩子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从里面出来：“我们衣服不多，就放在一块儿，这样方便省事。” “我没有意见，听你的。” 她出来的时间刚好，许北尧端着一碗汤面出来了，他只会做这个，由于这断时间里做的次数比较多，这手艺还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袁满拖开椅子：“我们怎么回去是自己开车还是坐动车。”虽然荣市有机场，但从时间上，并不是首选。 许北尧帮她从桌子上的餐盘里夹了一个金灿灿的煎鸡蛋，又递了一杯牛奶过去：“坐动车吧，我让家里人来接我们。” 喝了一口牛奶：“让袁亦来接吧，反正他一天到晚没啥事做。”说完点开了桌上的手机顺手按了扩音，给自己家哥哥打了个电话过去。 被妹妹称之为闲人的哥哥还在睡觉，凌晨的他从国外出差刚回来。到家那会儿那会儿他困得不行，好在这次去签约十分顺利。他将公司的事情交代好之后，就回家睡觉了。 家里的人知道他最近很忙c很累，吃早饭时，便没有叫他。听到手机铃声那一刻，他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恨不得将电话那头的人，拖出来揍一顿。 听到妹妹的声音，所有的脾气瞬间就没有了：“怎么了，又和许北尧吵架了，要不要我将那家酒店买下来，或者是在荣市给你买套别墅。”说完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袁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疲惫：“你怎么还在睡觉”往常这个点，他早就起床了，更何况外公都不让他睡懒觉的。 “我凌晨刚从国外回来，这会儿正在补觉呢” “那你睡觉，我找别人。” 袁亦揉了揉眼睛，甩了几下脑袋：“别呀，你都把我吵醒了，赶紧说事。” “我和许北尧要回来，原本想着让你来接我，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为了我们大家的小命，还是让司机叔叔跑一趟吧。” 睡意顿时醒了一半：“还是我来接你吧，几点到，现在还早，我到你回来那会儿，估计也差不多醒了。” 兄妹两挂完电话后，袁满就接着吃饭，不过许北尧一直在看她，让她有些纳闷：“怎么了” “你哥说要给你买个房子” 女孩子笑了笑，开口将上次的事情解释了一番，谁知道许北尧却说：“他下次问你要不要，你就直接收下，不要跟他客气。” 袁亦挂掉电话后，躺下去反而睡不着，他穿着睡衣下楼，见父母和长辈都在吃早饭。自己直接坐在平日的位置上，添了一碗粥，一碗粥下肚后。 “下午袁满要带着你们女婿回来。” 袁妈妈直接不淡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随手拿了一个红豆包，一边吃一边回答：“就刚刚，我睡觉那会儿给我打的电话。说是想我了，硬要我去接她，没办法谁叫我只有她一个妹妹，下午就受苦去接她吧。” 许北尧带着袁满去局里处理剩下的事情了，没多久就忙完了。二组的人知道他们要回去省城，就将人送到楼下。 简柔挽着袁满的手臂：“你们是不是要回去准备婚礼的事情了，到时候需要帮忙，就提前给我说一声。” 女孩子看了一眼许北尧：“好像是要提这件事，但这事需要计划，不能说办就办。到时候，肯定需要你帮忙，如果你还没有结婚，就当我伴娘呗” “那我怎么着也要在你后面结婚。” 大家向两夫妻挥手告别，两人直接拎着箱子朝动车站出发。 两个小时左右就达到了省城，刚走到出站口，袁亦就走了过来，身边还站着甘柠。 几个人朝着车子走去，嘴巴也不得空，两个小姐妹聚在一起说个不停。剩下的男士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透露出嫌弃，算了，还是不打招呼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两个女孩子坐在后面，两位男士坐在前面。后面话声不断 ，热情似火，前面冷冷清清，大眼盯着小眼。 袁满见到甘柠很惊喜：“我都没想到你会来接我，还想着晚一点约你吃饭呢” 甘柠摸了摸自己新做的头发，笑得一脸灿烂：“你哥早上告诉我的，我今天休息就顺便来了，晚上还可以去易爷爷家蹭顿饭吃，怎么看都是赚了。” “我总觉得假期还不能确定又想着怕临时出意外，所以没到家前都不敢通知大家，免得白高兴一场。” 甘柠：“我懂，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差不多一个小时，车子进入到一个大院子里，院里种着很多高大的树。院子里的楼都是一栋栋的单独小楼，每一栋都是独立的人家。 几个人从小就是在院子里长大的，甘柠的爷爷家也在这里，她在这里一直住到工作，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才搬走的，周末时间会回来看看爷爷奶奶。 他爸爸以前住在这里，后来另娶后，就搬出去了。 袁亦直接将车开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甘柠充满疑问：“我还以为要先去一趟许爷爷哪里呢” 司机师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是我们家的倒插门，就得先回我们家。” 袁满看了眼哥哥，对许北尧说：“反正隔得不远，咱们先回去放行李，给爷爷奶奶打声招呼再过来。” 许北尧笑着说：“没事，我们家不讲究这些，先去看外公外婆，都到这里了。” 袁亦将后备箱的银色行李箱拿出来，站在一旁不耐烦：“还进不进去了，都说女生向外，果不其然。我可是你哥。才结婚几天，这胳膊肘就拐得不像话了。” 袁满下车后挽着许北尧的手：“你倒是找个胳膊肘拐向咱们家的姑娘呀” 拎着箱子的人，走向甘柠：“要不我就便宜你了吧” 甘柠穿着高跟鞋的脚，赶紧后退：“有病。” 小夫妻没搭理这口是心非二人组，默契的朝院子里走去。 刚到门口袁满就扯着嗓子喊：“外公，外婆我们回来了” 第120章 你还挺勇敢 袁满带着许北尧进去后，就剩下了袁亦和甘柠站在外面。两个人看了看对方后，甘柠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只剩下一个窈窕的背影给他。 车子停在外公外婆家的院门口，院子分为外院和内院。外院的场地不大，有专门停车的地方。 内院子的木门推开后，先映入眼帘的是蔷薇花爬满的拱门，再朝着里面走去就是两位老人自己种的蔬菜还有花圃。 见人进去后，袁亦拖着箱子也跟了上去，跑了几步就追上了甘柠：“我刚还以为你要揍我呢以前我说这样的话，总会挨你几下，今天你没有揍我，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挺有道理的” “还是经过社会的洗礼后，发现我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甘柠一只手抚摸住额头，一只手整理了一下橘色裙子的裙边，忽然猛的一脚踩到了袁亦的皮鞋上。 “姐姐我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不想动手，但你真的太聒噪了，只好动动脚了。” 袁满牵着许北尧进屋，才发现家人几乎都到齐了。难怪袁亦直接带她来了这里，因为许爷爷和许奶奶还有婆婆都在这里坐着呢。 客厅的门是大敞开的，他们一出现后，四位老人就高兴得不行。眼角的皱纹都露出来了，在朝着他们挥手，让小两口赶紧坐下。 两夫妻打完招呼后，就在回答老人们的问题，在荣市习不习惯过得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吃的东西习不习惯还有遇见的同事怎么样总之生活上的事情他们都想知道。 易舒慧给女儿女婿倒了杯水：“你哥呢不是去接你们了吗怎么没见到人” 袁满回答：“柠柠来了，估计你那个话痨儿子正在烦人家呢” 挨着易舒慧的秦芷妤笑了：“就让他们在外面呆会儿，培养培养感情挺好的。” 现在是初夏，省城要比荣市热，袁满坐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她从外婆的旁边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将家里比她年纪还大的老风扇打开，直到一股凉风吹到她皮肤上才觉得舒服一些。 易舒慧从厨房端了两个果盘出来，一个放在四位老人前面，一个放在许北尧前面，扭头对着女儿说：“你风开小一点，当心吹凉了。这才刚入夏，你就这么怕热” “我从小就怕热，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太阳多大呀我可没你们那么厉害，有些受不了。” 外婆看着外孙女笑呵呵的说：“这丫头从小就这样，她都这么大了，随她去吧。” 许奶奶也附和：“没事，今天确实温度高，咱们在家没怎么动，加上年龄大了，就没年轻人那么怕热。” 许北尧将前面的果盘，给老婆端了了过去，他坐在老婆旁边，又搬了一张小凳子，将果盘放在上面。 秦芷妤摇了摇头：“这结婚的人变化还真大。” 果盘里都是应季的水果，有芒果还有葡萄，还有橘子，她吃了一颗葡萄，果然又大又甜。 连续吃了好几颗葡萄，甘柠才从外面进来，见到甘柠，易舒慧笑得异常的灿烂，赶紧就走了上去：“柠柠来了，外头热，赶紧到风扇下面吹吹，想喝水还是果汁，阿姨给你拿。” 甘柠收起了对袁亦那股子狠劲，笑得很甜：“都可以。”说完后先去给四位老人打了声招呼，四位老人也是看着她长大了，自从她工作后就很少见到人，见到她也像亲孙女般，问个不停。 她一边笑呵呵的回答，一边给许北尧的妈妈打了声招呼。秦芷妤抓着她的手，很亲昵的关心了几句，才起身去帮易舒慧拿果汁。 袁亦进来时，就见到了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四位老人没有看电视，都搬着板凳围坐在三个年轻身边，嘴角上扬的在相互说着话。家里那台老式风扇，在不断的转头吹风。 易舒慧端着托盘，送到了几个年轻人面前：“想喝什么自己拿，不过少吃一点，晚上咱们还要好好吃顿团圆饭呢” 袁满嘴巴靠近许北尧：“看到没有，我妈一见到甘柠，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端出来。我刚进门那会儿的热情遇到她就没有了，果然亲女儿就是这个待遇。” 四位老人耳朵有些背，没听到，但其余的人都听见了，这悄悄话说得一点都不避讳。 易舒慧反驳：“我就说女儿白养了吧，咋还吃起柠柠的醋了，我就喜欢她怎么着，我和你爸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孩子。” 秦芷妤坐在儿媳妇身后：“你不还有我来宝贝你吗你回来，我也巴不得把所有的好吃好喝的塞你手里。” 箱子被放在了一边，袁亦过来拿了杯果汁一口气就喝光了：“你们俩能一样吗一个是要嫁进来的，一个是嫁出去的。” 甘柠喝水被呛到了，一杯犀利的眼神盯着袁亦，某人四处打量就是不看她。果然鞋子没有拳头好使，他的皮又紧了，是时候该松一松了。 易舒慧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背上：“行呀，臭小子，以前我觉得你挺怂的，没想到还挺勇敢。” 大家哄一声笑了出来，屋子瞬间被欢声笑语给填满了，处处都透露着喜悦。 大家说着话，聊着天，不知不觉快六点了。没多久后许宏毅和袁望都下班回家了，在中午那会儿他们就接到电话，今晚上在易家聚餐。 所有人都到齐了，晚饭也就开始了，天边这会儿正好是火红的夕阳。晚餐是在小院子里一起吃的，袁亦照顾到老人的口味，让阿姨做了中餐。 他下午的时候也带着妹妹他们串了不少的肉串，既然要聚会，那就弄得热闹一些。 院子里的花开得很漂亮，易舒慧和秦芷妤，拿着剪刀，剪了几朵插进了玻璃瓶里，瓶子摆在铺着蓝色格子桌布的餐桌上面。客厅外的房檐下挂着忽明忽暗的小彩灯，有些像露营。 袁亦点燃炭火后，就坐在凳子上烤着肉串，没多久空气里就散发出肉香味。袁满直勾勾的盯着肉，他哥烤的肉，简直是直接可以去摆摊了。 袁亦将第一把烤好的肉分给了两个女孩子，又接着再烤。原本不想吃烤肉的易舒慧和秦芷妤也来吃了几串，发现味道出奇的好吃，又端了一些到桌上给喝酒的爸爸们。 甘柠看着他烤肉辛苦，中途给他递水时，趁机说：“我也想烤一会儿，你给我腾地。” 袁亦笑着将位子让出来，脸上很幸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甘柠皱着眉，不耐烦的说：“德行” 第121章 扯掉的葡萄藤 肉串烤了很多，四个年轻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准备吃饭时，大人们都散场了，四位老人进屋看电视去了，爸爸妈妈们在餐桌上说着话。他们在聊最近公司上遇见的事情，和一些什么方案。 袁亦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四瓶啤酒摆在桌上：“要不咱们喝一个吧，碰个杯。” 甘柠很淡定的拿起瓶子，许北尧和袁满同时对对方说：“你不许喝酒。”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四位长辈眼里都是好奇，同时还带着一种慈祥的爱意，年轻人则是震惊后的鄙视。 许北尧默默将酒放到一边：“听你的，我不喝。” 袁满也放到一边：“我们喝果汁不好吗喝什么酒呀” 袁亦拿着啤酒瓶子，不满意的嚷道：“许北尧，我妹酒量不好，不喝酒就算了，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装什么装” 许北尧看着老婆：“我们家老婆说了算，我全听她的，她说什么我照做就可以了” 甘柠举杯，主动跟袁亦碰了一下：“不要再问了，我们喝吧。再问下去，肚子就该撑坏了。” 这场家庭的聚会在九点左右就散场了，秦芷妤和许宏毅都表示让袁满和许北尧晚上住在易家。但易舒慧和袁望却说：“还是回去许家住，两家人离得近，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易舒慧关心完女儿后，又问甘柠：“柠柠要不晚上就留下来，住满满的房间吧” 甘柠背着包，拒绝道：“我还是回爷爷奶奶家吧，来这里之前我给他们打过电话说晚上住家里，我怕他们没见我回去，会一直等着。” 袁亦立马接话：“我送她过去。” 大家相互道别后，就各自回家了。许北尧一只手托着行李箱，一只手牵着老婆的小手。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嬉戏打闹着。 袁亦和甘柠，安静的并肩走在大道上，院里住的大部分是老人，所以晚上睡得早，这会儿很多家里的灯几乎都关上了。 没走多久两人就到了甘家，这会儿从院外的门看进去，能见到有丝丝的光线透出来。甘柠见到亮光：“我爷爷奶奶应该还没有睡觉，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要不我还是送你进去吧，反正我也好长时间没来看看他们了，我小时候那会儿甘爷爷和甘奶奶对我可好了，你们家院子里的葡萄我可是吃了不少呢” 女孩子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进去后他们还要招呼你，平日里他们十点就睡觉了，下次吧。” 最后袁亦还是没有再坚持说要进去，见她进入院子后，就回家去了。甘家的院子和易家差不多，但院子里没有种花，她奶奶嫌弃花太难打理，种的都是些菜还有水果。 沿着小道走进去，她在靠近屋子时，听到了争执声，她立马躲在一棵树后。她歪着脑袋看见了他的父亲站在客厅里和爷爷奶奶说着话，但语气不友好。 甘爷爷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一向不错，说话声音也大：“你回去告诉她，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们母女就不要想着住进这里，我没有她那个媳妇儿，也没有那个孙女。我们甘家只有甘柠这一个孙女。” 甘爸爸着急了，在屋里走了一圈，停下来后蹲在父亲身边，继续劝说：“爸，我和蓝纨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你为什还是不肯接纳她。她今天回来也是为了帮你们打扫一下院子，整理一下家里呀 再说了，你们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你们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不回来照顾你们，万一你们生病住院怎么办。” 甘老太太听到这里，身上的火也大了：“你个不孝子，什么生病住院，我和你爸爸的身体好得很。再说我们生病了知道找柠柠，再不行，这一院子的老战友，反正我们不会找你，你走赶紧离开。” 甘爸爸不死心，甚至有些气愤：“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老太太拿起拐杖，晃了晃：“她是打扫卫生吗她将柠柠妈妈种的葡萄藤全给破坏了。你有没有良心，对得起柠柠的妈妈吗她才去世多久，你就娶了那个女人。当时她是怎么进我们家的，怀着个大肚子来逼的我们。 当时差点将你爸爸气到住院，既然我们不和，她干嘛老是想住过来。我今天把话摆这里了，如果她要是敢进来，我们就走。我们一走，你们俩的脊梁骨都会被院里的人戳弯。” 甘柠听到这里后，扶着树干的手，抓紧了大树，她额头抵靠在树上。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关于妈妈，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她迅速调整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之前在易家的好心情彻底没有了，她心里现在只剩下酸涩，和无限的惆怅。 她踩着细跟的鞋子向外 走去，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特意去垃圾桶看了看。果然那里有很多长长的葡萄藤，藤上还有很多紫绿色的葡萄，有些成熟了，有些没有成熟。她小心的摘了一些葡萄放进包里，还摘了几片葡萄叶子离开了这里。 走了几步，她干脆停下来，将高跟鞋脱掉了。这双鞋很漂亮，但穿久了脚痛。 她一只手拎着鞋，一只手拿着包，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她将鞋子扔掉了。之后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葡萄还没有成熟，有些酸，但她还是吃了下去。 她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妈妈的样子。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很热爱生活，会将家里布置得温馨。 妈妈喜欢吃葡萄，在她很小的时候，葡萄就在院子里种下了。那会儿爷爷奶奶脸上的皱纹还很少，她记得是大家一起搭的架子，一起种的葡萄。 那会儿她每一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葡萄，她每次都会忍不住问大人，为什么还不熟，什么时候才可以吃。 记得一次见葡萄藤上结葡萄时，她兴奋坏了。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拍着手掌，说是可以吃葡萄了。 结果等了好长时间才吃到，第一次吃葡萄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那味道很酸涩，特别难吃。 爷爷奶奶见她酸的皱眉，还特意给她准备了糖果，说是可以缓解酸味。她曾经也拥有过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疼爱，那会儿她好幸福。 甘柠光着脚丫，在院里的路上慢慢走着，白皙的脚丫接触着冰凉的地面。借着路灯的光，她走到了大院的门口。 她看着外面漆黑而安静的天，有些出神。身后传来汽车的声响，她敏感的躲了起来。 果然这是她爸爸的车，她看着车子开出大院，开到大道上，然后就融合到夜色路面去了。 自从妈妈去世后，她的爸爸每次对她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只是为了让她说服爷爷奶奶接受那对母女。 第122章 好看吗 甘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明明只是一条平常的深夜空旷马路，却让她发呆失神起来。这样的马路，省城到处都是，并不稀奇 站的时间有些久，除去腿麻之外，脚下的凉意也沿着脚底向身体里钻去，鼻子突然发痒，打起了喷嚏。 包包里的手机传来阵阵响声，她拿出来一看，是爷爷打来的，调整好思绪立刻接了起来。老人家语气和之前争吵时怒气冲冲的声音完全不一样，语气和蔼带着关心。 “柠柠你不是说在老易家吃个饭就回来吗怎么这会儿还没到家需不需要我和奶奶出来接你。” 奶奶在爷爷旁边小声嘀咕：“要不我们去门口等着她。” 甘柠如梦初醒，她看到父亲那一刻只想着回避，都忘记了要回家这件事情了。她以为父亲今晚回住在家里陪两位老人，没曾想大晚上他还是离开了。 “爷爷奶奶，我马上就到了，天黑，你们不要出来。我马上就到，在家里等着我就可以了。” 她赤着双脚，忽然整个人变得很轻松，身上压抑的感觉悄然不见了。她脚步变得轻快，其实她见到葡萄藤那刻，真的很想冲进去质问他爸爸，凭什么要这么对她妈妈。 但她知道这样爷爷奶奶回夹在中间很难做的，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女，这样两位老人会因此痛苦的。所以她忍住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虽然爷爷奶奶说不想让那对母女进家门，但她们还是很希望儿子能常回来看看的。 爷爷奶奶已经很疼她了，从妈妈去世后，两老口一直拉扯她长大。很多时候不懂的都会去问易淑慧还有秦芷妤，能给她的爱都给了她。 其实很多时候看见别的孩子都有爸爸陪着她心里是很羡慕的，但就是忍着不说。即使她想爸爸，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过去。 因为她知道他父亲的父爱不只是给她一个人的，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比她小一岁。从那对母女来到家里那一刻，她就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排斥。而且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父亲和她们才是一家人。 蓝纨不止一次提出让她去家里住，但她还是拒绝了。在父亲眼中她这个女儿是不听话的，和她妈妈一样，性子刚硬，不懂得退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喜欢在长辈怀里撒娇的女孩子不见了，她变得很懂事，很少哭，变得很独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总是抱着妈妈的照片，偷偷的哭泣，她知道以后自己必须勇敢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冰冷的外面下，都是一颗被伤害过的心，她们的心其实比很多人都柔软。袁满之所以跟她关系好，是因为这个女孩子总能懂得她的内心世界，她每次都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善良，带给她朋友之间的温暖。 没多久就到了院子门口，虽然说不让爷爷奶奶出来，但他们还是出来了。两位老人相互扶持着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甘柠小跑了几步走过去：“不是说让你们在家里等着的吗” 奶奶慈爱的摸着她的手：“没事，我们就想多看看你，最近工作忙不忙” 甘柠走在两位长辈的中间，一只手挽着一个人：“还行，你们孙女可厉害了，最近又帮着破获了一个杀人案。” 爷爷拄着拐棍，笑声很大：“我孙女真厉害，有我当年的风范。” 甘奶奶乐呵呵的点头，进院子时，甘柠发现阿姨将外面的葡萄藤搬了进来，这会儿正在灯下，将葡萄树种进去。 奶奶解释：“我们想在这里搭个凉亭，所以给它挪动一下，都怪我下午不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没事，不能活，我们再一起种。” 奶奶点头，猛的一眼看到她光着的脚丫子：“我的乖乖，你脚上的鞋子哪里去了” 说完后跟老头子一起进去，翻箱倒柜的找泡脚桶，两个人在里面问阿姨，泡脚桶放在哪里了泡脚粉在哪里 甘奶奶站在门口教育她：“你怎么能不穿鞋子呢你是女孩子，要是受凉以后有你好受的，现在长大了，怎么还像小时侯我看你还是搬回来住，你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吃不饱，还长熬夜。” 甘柠听到这些话，就笑了，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装满了泪水，她捏过头，看着远处黑色的天，伸出手指抹了抹 袁满和许北尧一起回的许家，他们家的楼是三层，许爷爷和许奶奶住的一楼，父母住的二楼。 许北尧从小就住的三楼，三楼原本有两个大房间，在他上高中的一个暑假，他特意找来工人将能拆除的墙，都给打通了。 他那会儿还拿着自己的设计图，让装修工人按照他的要求来施工， 将几个屋子布置成了一个大房间。房间的窗户都改成了落地窗，光线很好，也很漂亮。房间的外面有一个大大的露台，夏天在那里看星星喝茶是不错的选择。 袁满刚到家那会儿，兴致勃勃的想去坐坐，但洗完澡后就瘫在了床上。床上是他们结婚时她过来的嫁妆，虽然不是那套大红色，但还是比较喜庆。 她回家后就特别怕热，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吊带睡裙就出来了，直接躺在了床上。许北尧从浴室出来时，只围着白色的浴巾，湿湿的头发，还在往下面滴着水。 原本困意十足的人，猛的坐了起来，于是在自己家老婆的打量下，许北尧一脸淡定的去吹头发。 吹完后，朝着老婆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很诚恳的问：“好看吗” 女孩子点头：“好看。” “想不想摸一下这块肌肉”她又老实的点了点头。 在手伸出去的那一秒，她停住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女色鬼一样，不行，这样太有损形象了。 她抽回手，假装镇定的说：“就那样吧，我见到的肌肉帅哥可多了，你快去把衣服穿上。” 许北尧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吗继续追问：“你要是不抓住机会，我以后都不给你看了” 某人一动心：“既然你如此强烈的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碰一下。” 她的手还是忍不住的触碰了一下，这手感简直太好了：“我要怎么练才能到这个程度” 许北尧没理她，先回衣帽间换了睡衣。他也怕热，但更多是炫耀的成分，只穿着一条睡裤，上身的肌肉一览无余。 “你练什么练，就样就很好了” 说完后拿出遥控器，将屋里的空调打开了，没多久屋子里的温度就变得舒适起来。 袁满身上的热气散去后，就躺到了床上，谁知刚躺下去，许北尧就凑了过来。 他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你不需要解释一下” －－－－－－题外话－－－－－－ 今天下午去打疫苗了以前都是我给别人打针，今天轮到自己被打针了 说实话，有点疼 但没有家人说的那么夸张 第123章 你心情不好 夜很静，只有空调吹出冷风的声音，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对方的眼睛。许北尧的眼神似笑非笑，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袁满的下巴。 又慢悠悠的问道：“你不需要解释一下的吗”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她躺在床上仰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样的角度他看起来也好帅。小手从旁边抽出来，食指伸向他的下巴处，轻轻描绘着他的下颚线，线条硬朗结实，有些像艺术品。 “解释什么”以往要是碰到这样的他，她会害羞，会闪躲，但经过几次接触，她好像胆子大了不少。她心里十分清楚，许北尧是不会欺负她的。 撑着的手臂，稍微收了收，某人毫无征兆的倾身而去，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身下。他知道轻重，让她接收了一部分力量，又保证不会压到她。 “你说你看到很多过肌肉帅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补充：“什么时候看到的，有我帅吗”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的委屈，也不知道这股子情绪从何而来。 袁满听完后，就乐呵了起来，作为队长的威严和睿智去哪里了，怎么心眼变这么小。她纤细白皙的手臂啊从他脖子的两侧绕到了后颈处，在哪里十指交叉。 “我这是和柠柠一起看偶像剧时，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会儿不都流行，男主展示身材的吗我也没有见过几次，主要是电视剧有些无聊。” 她正说着话，许北尧忽然慢慢的从床上起来了，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轻扶着她的腰，瞬间她又由躺改为了坐。在腾空那一瞬间，袁满的两只手紧紧抱住了他。 起来后有些娇嗔：“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许北尧没有给她的机会，双手伸到了她的腰后，将她往怀里拦，两人紧紧的抱住了。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袁满呼吸急促，同时又带着一些欣喜。 许北尧停下又靠近她耳朵：“你要不要再感受一下我的肌肉，和那些小鲜肉完全不一样，绝对货真价实。” 袁满摇了摇头：“不要，之前我已经碰过了。” “你就用手指头戳了几下，那叫碰吗”这话有些在哄人。 连着拒绝了好几次，都没有用，于是在许北尧的带领下，她真真实实感受了一番，但过程有些折磨人。 袁满发现，许北尧这个人挺记仇，挺腹黑的，他的大手带着她，从上到下，一边介绍这是什么肌肉，一边告诉她这需要怎么来练习，他平日里又做了些什么。 这些话说出来，画面感十足，她似乎看到他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坚持锻炼的样子了。 整得她有些晕乎乎的，手上像是着火了一般滚烫。心里有些发痒，全身有一些异样的情愫，这感觉让她紧张，又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许北尧抓着她的手，就吻了起来，只是这个吻有些特殊。她感觉到和平日里比起来，这里面还带着一些急切和粗重。直到身上一凉，她才醒悟过来。 她又不是小孩子，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脸红之际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嘀咕：“能不能把灯关了。” 许北尧抱着她去关灯，袁满又笑着说他：“知道你力气大，但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都展现自己。” 开了空调的屋里，两人都在做准备接纳对方，但某一刻，许北尧忽然就停止了。他对着老婆说：“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袁满一听：“那还是算了吧，虽然我到了法定年龄，但没那么快想升级做长辈呢”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还是做足准备再行动，于是两个人改成了相拥而眠。 其实许北尧是有私心的，他总觉得，这样对袁满不公平，会委屈她。从她嫁给他，自己就没有表示过，到在一起，自己也只是表了个白，在医院那次表白都算不上，只是躺在病床上说了几句话而已。 一个女孩子愿意和你在一起，有些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的。他没有办法将以前的时光给补上，但他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这么和她相守，对她绝对忠诚，一起共到白头。 袁满白天坐车就挺累的，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许北尧就没有这么好了，他见老婆睡熟后，小心翼翼将她压着的手臂抽出来，又跑到洗手间去呆了好一会儿才围着浴巾慢悠悠的出来。 忙完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拥着她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许家人都醒得很早，除了袁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许北尧下楼吃饭的时候，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 袁满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换好衣服下楼，家里只剩下秦芷妤和许爷爷许奶奶。 秦芷妤见到儿媳妇下楼，就笑盈盈的说 ：“早餐在餐桌上，先去吃饭” 袁满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脸蛋红通通的，心里暗自埋怨了许北尧几句。也不知道早点叫她起来，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秦芷妤帮着儿媳妇倒了杯牛奶，就坐到了餐桌对面：“满满还累不累，需不需要再去休息会儿，北北出门那会儿说，你们昨天早上在局里忙了一阵，下午又坐车，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袁满拿勺子手紧了紧：“这个还好，主要是之前忙案子，脑子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这放松下来才知道累。” “我下午让阿姨给你们多炖点汤喝喝，回来这些天，我保证将你们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甘柠就进来了：“我见院门没关就进来了。” “许爷爷，许奶奶，秦阿姨好我来找满满说说话。” 秦芷妤的视线从餐桌转移到门口，赶紧迎了上去：“不打扰，要不是满满在这里，你还不会来呢吃饭没，要不要一起再吃点” 甘柠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更白净了些，她回答：“我刚吃了，奶奶给我做的。” 许老爷子一听这话就问：“你爷爷奶奶都在家吧我去找老易，一块儿去你家找他下棋。” 甘柠：“去吧，估计在等着你们呢” 两位老人出门后家里就安静起来了，秦芷妤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两个年轻人，就离开出去了。 袁满擦了擦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差”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直在笑呢” “你的笑比哭还难看，还是收回吧要不我陪你去院里走走，这里风景不错，可以治愈你的不开心。” 两个女孩子也出了院子，沿着院里的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马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抬头一看，满眼都是绿意。 院里很多人家都种着花，有的院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花朵盘在墙头。 －－－－－－题外话－－－－－－ 这两天，在看自己去年写的小说，我一有时间就爱看看写过的故事 第124章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甘柠挽着袁满的手臂，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始讲昨晚遇见的事情。袁满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她的讲述，知道了昨晚的她十分无助。 等甘柠讲完后，她才拍拍了她的手臂，询问道：“心情好些没有如果还难受我陪你出去玩一玩，咱们好好放松一下。 劝人我真不太会，毕竟我没有感同身受过，不能完全体会你的心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支持你的决定。 我知道我所认识的柠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你内心是很真诚的，不要去老是去管别人的感受，你多照顾一下自己的情绪。其实站在你朋友的角度，我并不多希望你和蓝纨她们接触太多。 一是她原本就没安好心，不值得你善良大度的去为了她们做很多事情。二是甘爷爷和甘奶奶也不喜欢她们，你也没必要去劝解她们，说得多了会伤老人还有自己的心。” 两个人坐在一处小河旁边的椅子上，风一阵一阵的从树下吹过 甘柠看着她笑了：“你知道我担心什么也知道我在乎什么” 袁满看着她：“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在乎什么，什么就会改变的，很多人从一开始决定做就这件事，就注定不会回头。” 就像甘柠的父亲一样，他当时在全家人都反对的情况下，执意娶了蓝纨。那会儿甘妈妈才去世几个月，说明在结婚时，他就已经对不起她了。 甘柠之所以有时候会去看他，全是因为想让他回家看看，但好像她每次的妥协都没有用，是呀，不是你想改变什么，什么就会按照你的心意发生改变。 袁满继续补充：“所以你要开心的生活，也要让爷爷奶奶开心的生活，你看他们多支持你，你想当法医就点头，而不是像你爸爸，说女孩子学这个不好嫁人，不好找对象。 你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用一个人扛，你可以找我，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找袁亦。” 顿了顿又说：“你们就算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嘛，那傻小子人品还是不错的。虽然他交了很多女朋友，但我知道其实没有发生什么的。” 这话说得直接，信息量有些大，直接将人说懵住了，甘柠看着她笑，良久才说：“我和他不合适，他永远像没长大的孩子。” 好闺蜜赶紧解释：“打住，我可不是要撮合你们的意思，你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好。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不管是未来嫂子或者是好朋友，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 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后，甘柠才放松起来，和她聊着下午去哪里玩，她这两天休假，只要没有接到案子，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 聊了一会儿，正往回走，她们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熟人。两个女孩子叫了一声：“齐瑜哥” 男人穿了一身西服，很英俊挺拔，即使天气很热，他还是正装的打扮，他见到两个女孩子笑得很灿烂。男人名字叫齐瑜，也是院里长大的孩子，只不过齐瑜年龄比几个人都大一些，加上他性子温和，一直是个大哥哥的形象。 齐瑜个子接近一米九，长得帅气很儒雅，他从小给人的印象就是阳光。在甘柠和袁满上初中时，院里的小孩，特别是女孩子，都会像学校一样，给大院的男生弄个院草榜单。 那会儿第一名不是齐瑜就是许北尧，反正齐瑜在榜单上的次数比许北尧多。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气质，许北尧属于有些酷酷的，是一个冷静睿智，充满智慧的人。而大哥哥属于亲和力满分，热爱运动，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 袁满那时候看到他第一，还对甘柠说过，许北尧是吃了不会表达的亏，别人一见他像个大冰山似的，哪里还会觉得他好呀。其他人能喜欢他才怪，也就自己能透出他的外表，看到他的内心。 齐瑜走近了些，说话很客气，声音温柔，谦虚有礼貌的问：“柠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现在是女法医了，真酷。 满满听说你去了荣市上班，怎么样还顺利吗你们两个人女孩子是大院里的骄傲，真的很棒” 甘柠笑着回答：“昨天回来的，来看看爷爷，我早上还听说，你上次去家里看望他们了，谢谢齐瑜哥。” 袁满挽着姐妹儿的手：“齐瑜哥说笑了，我们俩哪有那么厉害。我刚去荣市，运气比较好，遇见的人都对我不错。” 几个人拉扯了一会儿话，就散开了。在回去的路上，甘柠告诉满满，齐瑜没有靠家里的关系，自己在外面开了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这院子里虽然住的人多，但官最大的，还是齐家，但最复杂的也是齐家。排在齐家之后的就是许家，之所以许家排在后面，是因为许北尧的爸爸对老爸帮他铺好的路没有兴 趣，中途跑去经商了。所以中间有很多关系网就断了，再加上许家的人物关系很简单，不太注重那些。 袁满陪着甘柠回了甘爷爷家，她们两个进屋子那会儿，正好听到几个老头子的说话声，好像是谁悔棋了，另外两个老头子不同意，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 几位奶奶没管他们坐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摇几下大蒲扇，在说着话。袁满和甘柠坐下后，有些担心的问：“要不要去劝劝” 老太太们摇头表示不用管他们，过一会儿就好，午饭是在甘家吃的，饭后袁满就和许爷爷许奶奶回家了，她和老人们聊天时，才知道几位老人每天都会到甘家去坐坐。 因为他们知道平日里就老两口在，就怕他们孤独，于是计划每隔几天就过去吃顿饭，时不时还会送一些大米还有菜过去。 袁满回家时，就没有看到许北尧，到天黑那会儿，他依旧不见人影。于是她掏出手机就给许北尧打了个电话，谁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两句话后，就急匆匆的挂掉了，并且让她不要等他，自己先睡，今晚上不回来了。 电话挂断后，袁满就直接去找了甘柠，说是要住她家。对于好闺蜜晚上来找自己当然是表示欢迎，但又提出了疑问：“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就是不知道他晚上在忙什么我老公还是蛮靠谱的，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两个人姑娘聊天聊到大半夜才睡下，第二天早上直接出门逛街了，刚准备找一家店吃饭，甘柠的手机响了起来，说是局里遇到案子了，让她回去一趟。 她遗憾的对着闺蜜说：“满满，看来我们吃饭的时间得往后挪一挪了，你只有自己打车回去了” 袁满笑着回答；“你还是先赶去现场吧，我那么大个人了，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回去的路” 甘柠叮嘱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毕竟这时候工作很重要，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袁满站在路边打车，没多久一辆奥迪停在路边上。车窗摇下来，齐瑜的脸露了出来。 “你是要回大院吗上车吧，我正好要回去。” 第125章 这是在求婚吗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袁满上车前仔细想了想，该坐前面还是后面，直到齐瑜开口让她坐到前面来。 也是，如果直接坐后面，感觉把人家当成了司机，有些不太礼貌。车上没人说话，也没有音乐，感觉怪怪的。连空气中都流动出尴尬来，但贸然开口好像也不太对，这一刻某人十分后悔搭便车了。 其实她也是随大流叫着他齐瑜哥，私底下和他真的不太熟，一是她上初中时，才住在的大院，二是从选院草开始，她一直都是站在许北尧那边的。所以心里这时候有些发虚，这个商场离家又很远，她临时又找不到借口下车。 齐瑜车子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个弯，温柔的问：“听说你和许北尧结婚了” 女孩子目视着前方点头：“我们领证了，在过年的时候。”这件事情应该是他听外公他们说的吧，因为还没有请客，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那小子下手还真是快，不过像满满这么优秀的人，是该早些娶回家才行，不然很多人都会惦记的。” 袁满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听柠柠说，你才是真的厉害，靠自己将公司经营得很好。” 开车的人浅笑：“你和柠柠在大院都是出了名的好女孩子，家里有合适的晚辈，老一辈的人就会催我们赶紧抓住机会，谁曾想还没有开始，你就结婚了。” 齐瑜说的倒是实话，甘柠家和袁满家，两位长辈都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对很多人家里都是能起到帮衬作用的。 两个人说话间，齐瑜又挑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问她，袁满一提到工作话就变多了，而且她知道这是他努力在想让自己放松。但她又明显的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极力隐瞒着自己的情绪，但他嘴里谈及许北尧总是想知道更多他的消息。这些就令袁满有些不解起来，难道他看上自己老公了 车子将人送到许家大门才停下来，感谢完齐瑜后，袁满就下车了，刚进院子的大门，她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许北尧。 许北尧在院门口看到了她下车那一幕：“齐瑜送你回来的” “我和柠柠去逛街，她临时遇见案子就离开了，后来我就遇见了齐瑜哥，所以他将我捎回来了。” “以后不要随便坐他的车，你回来不了就打车，或者给我还有袁亦打电话。” 说到这里，袁满假装不乐意，大步朝屋里走去：“找你昨晚上人影都没看见，还好意思说这话。” 快一步走到她前面，一把抓住了老婆的手腕：“我晚上告诉你我去哪里了，现在我们得去外婆家吃饭。爷爷奶奶们都先过去了，我是回来关门的。” 两个人出门时，许北尧忍不住提醒：“你以后离齐瑜远一点，我总感觉他很怪，而且那个人水很深。” 袁满赞同的说：“我也感觉他怪怪的，但具体说不出来原因，是直觉告诉我的。” 小夫妻在外婆家吃了午饭，又在易家睡的午觉。袁满的房间在二楼，虽然她人在荣市，但易舒慧每隔几天，都会把女儿的房间打扫一下。 这个房间不大，里面的装修风格，充满着以前的味道。袁满比较懒，懒得换风格，不像袁亦房间被装饰得很潮。而且她房间基本保持着原样，墙上还挂着很多海报，一些柜子上还贴着上学时买的贴纸。 许北尧抱着袁满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下楼给岳母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家去了。 袁满这一觉睡了很久，主要是昨晚睡得晚，早上又忙碌了一阵。起来时外面的天快都快黑了，她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红霞。 不经意看到楼下的妈妈，在摆弄花，她趴在窗台上：“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呀我明明只想睡个午觉，结果一觉起来天都黑了” 易舒慧笑了笑：“睡醒了赶紧下来吃晚饭，都等着你呢” 袁满下楼，发现家里人都在，便有些好奇的问：“许北尧呢” 袁亦：“他说了有事，出去了怎么了，不是下午才见过吗这么快就想了” 妹妹白了他一眼，低头默默吃起饭来。饭后就窝在家里看电视，差不多八点手机响了起来，是许北尧打过来的。说是自己已经回家了，让她也回去。 她心里吐槽了一下，凭什么你回家我就得回去，我就不回。结果不到一分钟，她就拿起手机走到了门口。 “外公外婆，爸爸c妈妈哥哥，我先过去了” 即使两家人隔得不远，但她的步子也很快，像袁亦说的，明明下午才见过，怎么这么快就想他了。 其实昨晚她也挺想他的，不知道为什么，他 不在，总感觉心里缺块什么东西，不管做什么都不对。 许北尧说，在三楼的露台上面等她，她进家门口，就以最快的速度上楼跑得她有些气喘。 但在楼梯上，她就发现了异样，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都摆着蜡烛，蜡烛是带电池那种，和真火苗有些相似。 在家里长辈们一般不会上三楼，这些东西应该是许北尧放的。蜡烛的火苗一闪一闪的，烛光印在墙上，像是在跳动一般。 袁满压抑着好奇，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许多。她沿着老公的指示，走到了三楼的露台。 还没有到达时，鼻间就闻到花香味，她走进去时发现整个露台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她有些傻眼，许北尧穿着警服，抱着一束花站在露台的空地上，他周围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脚底下有很多闪动的烛火。在鲜花和烛火之间，还漂浮着一些气球。 袁满傻在原地，过了几秒开口：“你不会是要向我求婚吧”这婚都结了怎么还整这么一出，不过心里很雀跃。 穿着警服的许北尧深情款款的走向她：“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没管他嘴里的揶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件白色的体恤，和一条粉色的短裤，外加一双拖鞋。和他的精致比起来，此刻真想将自己埋进这鲜花丛中，果然没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顿时有些不满：“你倒是人模人样的，我可是邋里邋遢的，你怎么也不知道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可得好好打扮一下。” 抱着花的人：“那要不你去换身衣服，或者我改天再求婚” 袁满立刻摇了摇脑袋：“不要，反正没有人看见既然你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许北尧笑了笑，一脸宠溺：“那我就开始了，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事人傻了，这次是彻底傻了：“这是在求婚吗” 第126章 心里唯一的牵挂 许北尧见她吃惊的模样，也不准备逗她了，一只手抱着鲜花，一只手将她牵到了鲜花丛里，露台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只留有一小块空地，是一个大大的心形，心形的周边摆了一圈蜡烛。 这会儿袁满是站在了露台最中心的位置，许北尧还没有说话，她眼睛就红了，整个人被幸福环绕着。 男主角将花送到她手里：“我从准备带你回家时，就想着要向你求婚了。之前有很多话想说，但到这会儿全部都忘记了。” 袁满抱着花，脸埋进花朵中笑了笑，脸颊蹭到了粉嫩的花瓣。许北尧拿走她怀里的花，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双手抓住了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既然精心准备的话忘记了，那我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 其实我感觉自己挺对不起你，挺委屈你的，你都没有好好恋爱过，还在实习期，就和我一起步入了婚姻。我发现我这个人挺大度，但唯独在你的事情上有些患得患失，又害怕失去。” 袁满借着露台上的蜡烛光，看着眼前的人笑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亏欠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说这句话时，两个人都忘记了自己平日里是多么固执的人，表面看起来随和，实际上比谁都顽固。如果不是彼此愿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在家人的说服中结婚呢 空中的气球随风飘动，摇来摇去，布满玫瑰花香的露台上，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 许北尧听完老婆的话后，很感动：“其实我很想当着大家的面向你求婚，想将这个仪式办得盛大，也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袁满是许北尧的妻子，是相守一生的人。 但是我的职业不允许，因为我参与过很多案子，逮捕过很多穷凶极恶的人，有很多我都不知道的仇人存在。 我不敢暴露你的身份，我害怕自己的爱会给到你更大的负担。”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孩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眼角的泪从脸上滑过，眼角变得湿润起来。她明显感觉握着她双手的大手力气更大了一些，他眼里对她藏有愧疚。 有些粗糙的大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当初想娶你时，犹豫了很长时间，我害怕你会不喜欢我这样经常去破案的生活。我害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但所有的害怕还有忐忑，都抵不过我爱你的心，一想到你以后会嫁给别人，会和别人生儿育女，我感觉自己会疯掉，所以就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谈恋爱就像打架一样简单就好了，可是这感情偏偏简单里透着复杂，有时候我也琢磨不透，就按着自己心里指示的在走。” 女孩子的手抽出来一只，她踮起脚尖，努力靠近他，摸了摸他的脸：“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人这一辈子很短暂，能和爱的人，做喜欢的事情，就是老天爷最大的偏爱了。 你知道我在医院里听到你告白那会儿，有多高兴吗我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我们是双向奔赴的爱，谢谢你让我尝到了爱情的味道，也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许北尧听完后，将人一把抱进怀里，他缓和了好长时间，才将人松开。在她的注视下后退一步，与他隔出一些距离来。 他站得笔直，伸出手向她敬了一个军礼：“我很感恩遇见你，今生遇见你何其有幸。今天我穿着自己的军装向你求婚，并且向你郑重承诺，在日后一起携手的日子里我必将忠诚于你，我的妻子。 但我同时也必须坦诚于你，在我心里工作排在第一，哪里需要我，我必定会第一时间赶去，但你会是我去到任何地方，在心里唯一的牵挂。” 说完后许北尧单膝下跪，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来一个深蓝色的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他仰头看着哭红眼的人，轻声询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袁满这会儿脑子里是乱糟糟的，还沉浸在他之前说的话中，没有反应过来，见他跪下后，就赶紧伸手将他扯了起来。 许北尧虽然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来，于是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 女孩子用手掌擦去了眼角的泪，但眼睛里还是有泪花冒出，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又想到在荣市，他帮自己挡子弹的时刻了。那会儿的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那么奋不顾身的将她护在了身下。 “我愿意，愿意” 许北尧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笑，一脸温柔的从盒子里将戒指取了出来。牵起她的手，将戒指缓缓的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袁满见手指上多了一个戒指，也细细打量起来，戒指不大不 小刚好合适，而且款式很简单，是她喜欢的，素圈上面，镶嵌着一颗钻。 “原本想给你弄颗大钻石，但是想着你平日里戴不方便，所以就订制了一个款式简单的。” 右手忍不住抚摸了几下：“那你的呢我也帮你戴上吧” “这是求婚的戒指，只有一个，我们的婚戒是一对，等我们宴请宾客那天，你再帮我戴上吧。” 女孩子心里一窘：“哦” 许北尧这会儿很高兴：“喜欢吗” “喜欢” 他抱着她，将脑袋靠过去，两个人很默契的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这些日子在他的调教下，袁满也变化很大，会有自己的节奏了。 吻了一会儿，许北尧还认真的表扬了她，说许太太就是聪明，学什么都快，而且越来越优秀了。 两个人坐在露台的沙发上，身边是红色的花海，外面是万家灯火。袁满靠在许北尧的怀里，随手拿了支玫瑰，在手里玩，她的指尖戳着花瓣。 “原来你这两天都在忙着准备求婚呀” 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可不是吗你以为很简单吗这可是个大工程，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我一个完成的。” 袁满拉着他的手：“我还以为爸爸妈妈有帮忙呢我帮你按按手指头，辛苦你了。” “爸爸妈妈知道我有这个计划，他们也帮忙了，还帮了大忙。你没发现他们都不在家吗” 家人知道他计划求婚的事情后，其实很激动，并且表示自己要帮忙，但都被许北尧拒绝了。 在这件事上，他想自己来，所以他瞒着袁满，订花搬花，布置一切。 女孩子忽然笑了，想到早上问父母，知不知道许北尧去哪里了，大家还一脸认真的回答不知道，这一个个的简直太可爱了。 许北尧将摆在桌上的那束花拿了过来，在鲜花下面，又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打开后，递到了老婆面前。 －－－－－－题外话－－－－－－ 写这章时，我自己有被感动到，当时写大纲我就在想，这一幕应该会很感人 第127章 是愿意的 袁满接过来一看，发现小盒子里面是一对耳钉，好像还和戒指是一套的：“好意外，居然还有礼物收，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个。” “还记得在荣市那天早上吗就是你手受伤那次，我问你为什么会打耳洞，你说为了以后多收一份礼物。你不是怕以后男朋友或者是老公送你耳环会戴不上吗我当时就认为，你是在暗示我，所以就多准备了。” 女孩子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我哪有在向你要礼物”她当时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很纯粹在回答他为什么会打耳洞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也没耽误她收到礼物时的好心情。 此刻她发现在局里很高冷，除了案子不愿意多开口的他。其实心很细，在他干练沉稳的性子里，有属于他最柔软的地方，而最柔软的地方住着自己。他的心包裹着她，温暖着她，宠爱着她。 两个依靠在一起，她用手取出耳钉，仔细看了看，耳钉上面的钻很闪，他像是把天上的星子摘下来，送给她了。袁满将捏在指间的耳钉递给他，有些期待的问：“要不你帮我戴上吧。” 原本小巧精致的耳钉在袁满手里就显小，被许北尧拿在手里，都快看不见了。他低头靠近老婆的耳朵，仔细看了看，圆润嫩白的耳垂上，有一个不显眼的小洞。 在平日里行动敏捷的人，这一刻有些木纳起来。他靠近了好一会儿，手里的耳钉始终没戴进去。 袁满忍不住自己伸手找到了洞口，在哪里用指腹捻了捻：“是洞口封上了吗不应该呀，我只是一小段时间没戴耳钉，之前有一个多月没戴都没事。” 许北尧呆呆的回答：“我怕把你扎到了。” 女孩子有些无语，在他怀里大笑起来，最终自己拿起耳钉，摸索着方向。很轻易就给自己戴上了，她鼓励他再试一试，并告诉他这个耳洞打了好几年了，没事的。 最后许北尧还是帮她戴上了，袁满转过头，将头发都拨弄到了耳后，并问他：“好看吗” 许北尧回答：“很美。” 后面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靠在他怀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远方，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我们下次回来就举办婚礼吧” 女孩子和他十指紧扣的手动了动：“这么快吗你很着急” “你不着急吗” “你这样我都感觉只要举行婚礼后，你就会对我说，咱们生个孩子吧” 许北尧：“我可没着急想让你生孩子，不过你想生，也不是不可以” 袁满在他怀里动了动：“我暂时不想生，我还年轻呢，你虽然比我大几岁，但依旧很年轻。再等两年，我以后要给你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像我们家一样，虽然袁亦像个二傻子，但对我确实很好。”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男人，听到孩子时，眉间的温柔能将人都融化掉：“好，以后我们就生两个孩子，就像你和袁亦一样，以后让我们的儿子保护女儿。 我和你会看着我们的儿女长大成人，我和你也会一起慢慢变老，从今以后，我都陪着你好吗” 她抱着许北尧亲了一口：“好” 他们又坐了好一会儿，许北尧见时间有些晚了，就先起身，一把将人抱到到了怀里，慢慢朝屋子里走去。 露台上被布置的很美，没想到屋内也被许北尧布置过，里面也有鲜花，还挂着一些小物件，床单被套都被他换过了。 两人先后去浴室洗澡，在袁满进浴室后，许北尧就翻出了几根香薰蜡烛点上了，这会儿屋里的灯都关上了，只有蜡烛的火苗在闪动，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屋里的落地窗只拉上了薄薄的白色窗帘，依旧能感受到露台上朦胧的亮光，外面的亮光和屋里的光融合在了一起，有些像洞房花烛。回房那会儿许北尧提议说，不用熄灭蜡烛，因为那些都是装的电池很安全，就让它们亮着。 等许北尧去洗澡那会儿，袁满忽然溜进了衣帽间，她在行李箱中，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条很应景的吊带裙。她站在镜子面前笑了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通通的。 许北尧出来那会儿，看到床上的人，直接眼前一亮。他明白老婆的意思，也就没在客气。他直接将走过去，然后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就将浴巾扔在了一边。 许北尧没有废话，倾身而下，将她覆盖住了：“准备好了没” “现在反悔来得及吗”袁满调皮的眨吧着眼睛。 “很明显。来不及了。”她听到回答后，主动抱住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自己是愿意的。 接下来的事情 ，水到渠成。许北尧虽然着急，但也很照顾袁满的感受。他都忘记是听谁说过，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很重要，要耐心，细心一些。 他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随着时间变长，他直觉告诉他可以的时候，才开始真正行动。从刚开始的生疏，没多久便得心应手起来。他们一起探索到了一个新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浮浮沉沉。 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应该就是两情相悦，彼此喜欢，相互吸引了吧 第二天早上，袁满很早就醒了，但她累得不想动。她稍微朝着外面靠一点，就被许北尧一把拉到了怀里。 她伸手拍了拍，他搭在腰间的手，声音有些哑，她喉咙很干：“你要谋杀我吗赶紧松开，再不松我就要停止呼吸了。” 许北尧听到后，才松开了手，脑袋朝下，靠在她的后背上。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后背上的痕迹时，他笑了笑，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见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你现在是想起来，还是继续睡，饿不饿，我下楼去给你做饭。” 袁满艰难转身，面色潮红，盯着他看了好久才说：“我发现你是个骗子” “嗯，此话怎么说” 控诉开始：“你不仅是个骗子，还擅长演戏。昨晚上你在露台帮我戴耳钉时，那个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我的样子都是假装的吧。” 许北尧忽然笑了，他知道许太太话里的意思，低头笑了笑：“这个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承受这份疼。 不过我很开心，因为我们终于属于彼此了，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我不后悔这样做，我甚至认为，我在做一件这辈子最正确的事情。” 袁满忽然也笑了，就这么侧躺着看着眼前的人，心都要被融化了 第128章 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许北尧见到她一直看着自己，眼角勾起，笑得一脸温柔的样子，心里很是动容。他伸手，再次将人带到了怀里。他一只手在她枕下，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心里很满足。 袁满没有了睡意，干脆动了动，趴在他胸膛上，耳边传来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揽着她腰肢的手，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着，有些像在哄孩子睡觉。但没一会儿，她察觉到了异样，顿时紧张起来。 “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下去吧，不然长辈们见我们一直没下去，影响不好。” 许北尧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解释：“长辈们明天才会回家，所以今天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许太太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心里吐槽道，你还真是准备得充分，哪方面都考虑进去了，但就没考虑到我体力不行吗 “好了，我不逗你了，暂时先放过你，等晚上再说吧。”他那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 袁满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她第一反应是腰断了，她双手按在腰上。等身体的不适舒缓一些后，才钻进浴室。一进去，她立马就将浴室的门反锁上了。她虽然之前没有吃过肉，但跟甘柠一块儿看偶像剧时，好像男主角都挺爱钻浴室，和女主角一起沐浴来着。 她还想多活几年，也不愿意第一次吃肉后，就直接在床上过一天。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她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变好了一些，明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心里的变化却很大。 洗完澡后，她才出去，出去时发现许北尧已经洗完澡，站在房间里等她来。两个人牵着手下楼了，经过露台时，许太太发现上面的的蜡烛有的还亮着，而那片红色的玫瑰海洋，花朵都展开了，比昨晚还要耀眼几分。 袁满蹲在地上，随意抽了一枝花拿在手中，张开双臂：“你背我下去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对许北尧撒娇。 许先生蹲下来十分配合，他将太太背到楼下后，就去厨房里煮了一碗面给她吃，吃完后两个人就在家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出门溜达了一圈。午饭是在易家吃的，易舒慧敏锐的发现，小两口的感情好像更近一步了，变得更加腻歪起来。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俩人出去玩了一圈，在外面吃完晚饭后，就直接回的许家。现在家里没人，对于刚吃上肉的许北尧来说，很是方便。 他在二楼上三楼的楼梯上，就有些憋不住了，一把将人按到了墙上。袁满整个后背紧靠着墙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猜到原因后，直接把双手抵挡在他胸膛上：“这明明就没几步路了，就不能先上去吗”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害羞，同时也觉得好笑。 其实她心里还有些害怕，万一家人提前回来，他们没有发现怎么办，被人撞见这一幕多尴尬呀，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才安定一些。 许北尧点头表示同意，下一秒便将人扛到了肩上，回到房间后他也没有停下来，直接带人回到了浴室里。他把花洒打开，两人身上的衣服没几下就湿了，袁满顿时有些无语。 “你先洗，还是我先。” 他没有回答老婆的问题，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来一切。他觉得在关键时刻，行动力才能证明一切。 “衣服都湿了，我们还没有带换洗的衣服，等下怎么出去。” “许太太，现在的气氛不适合讨论问题，适合做一些比较应景的事情，所以你乖一点，不要说话了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从浴室出来。袁满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许北尧在她旁边倒是容光焕发的模样，大手很有节奏的帮着她按摩腰，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许先生看着她的睡颜，有些心疼，后面自我检讨起来，他发现遇见许太太他确实很难控制自己。他又天真的想，会不会是因为才开始吃肉，所以才有些激动，等到以后就会变好。 两个人睡得早，在大半夜时，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了。袁满眼皮沉重，在许北尧怀里翻了翻：“你去把我电话拿过来。” 拿到电话后，她看到来电显示，有些意外，居然是甘柠打过来的：“喂，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呀” 甘柠在电话那头，很紧张的回答：“满满我回家的路上好像被人跟踪了。” 听到这里，袁满的睡意顿时就消散了，她掰开许北尧的手，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报警了吗我来接你。” 甘柠立马报了自己现在的位置，挂断电话的袁满跟老公说了一下情况后，两夫妻就赶紧穿衣服起床了。几分钟后，车子开出了大院，朝着黑夜中行驶而去。 这会儿是半夜十二点，路 上的车子不多，路上很顺利，他们大概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甘柠所说的地方。 许北尧放慢了车速，许太太将手机拿出来将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你在哪里” “我在路口的地方，但好像跟踪我的人离开了。” 几分钟后，三个人汇合了。这会儿的甘柠从车上下来，脸色有些发白，见到好朋友后，一下子抱住了她。 许北尧：“我们先回去吧，我看她现在不适合开车，老婆你开她的车，我开咱们家的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甘柠让袁满将车开到了，自己的住处，她明天还要去忙案子的事情，住在这边更加方便一些。可是当三个人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居然有个盒子。是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盒子，包装很精美，上面还有绑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大半夜，黑色的门口摆着一个这样的盒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许北尧站在她们前面，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缩小版的人体白骨，和医学生解剖室里的一摸一样。那白色的骨头就躺在红色的盒子了，看起来有些瘆人。 甘柠凑近看了看，就带着小夫妻进门了，她将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屋子瞬间亮如白昼。 她忙碌了一天脸上都是疲惫：“我就不招呼你们了，自己随便坐吧，水在冰箱里。” 袁满看着那个红色的盒子：“你不止一次收到这样的包裹”这是肯定的语气，因为甘柠表现得很淡定。不管一个人胆子有多大，第一反应不该是她这样的。 甘柠揉着太阳穴，坐在单人沙发上：“算了一下，这是我收到的第三个礼盒了，第一次是一个断手断脚的布娃娃，我当时以为是哪个小孩子在恶作剧，第二次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猪肉，这次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收到一具小的白骨。” 第129章 遇到熟人 袁满听到甘柠的话后，直接问她：“这是你收到的第三个盒子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般收到这些东西的人，处境都是比较危险的。” 许北尧看着眼前这个精致漂亮的礼盒，仔细想了想：“这盒子是直接放在你家门口的，之前你看到盒子时，去监控室查过没有” 沙发上的人，拿起一瓶水喝了起来：“那个人女人捂得很严实，戴着墨镜还有帽子。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只记得她个子很高，而且很瘦。” 她第一次收到礼盒时，就去监控看过监控记录。那个女人直接将盒子放在她门口，人就离开了。她当时没怎么在意，直到收到第二个才开始在意起来。那段时间她整个人有些慌张，但很长时间那个人都没有来过了，她都快忘记有这回事了。 许北尧又问：“你今天是从哪里回来的，怎么发现有人跟着你的他跟了你大概多长时间” 袁满直接走到好朋友的身边坐下了，她拉着柠柠的手，眼睛里都是担心和关心。 甘柠握了握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我这两天都在忙案子的事情，昨天和满满逛街时，局里打电话通知我回去，说是郊区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我昨天忙到大半夜才回家，早上的时候，又接到了一起案件，我又回去忙到了差不多十一点才下班。 我和同事分开后，就一个人去停车场取车了。大晚上车子不多，我没开几分钟，就发现后面有车跟着我。 我加速他就加速，我拐弯他就拐弯。我察觉到时，就很害怕，第一反应就是报警，等报完警，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了，我挂断电话后，那个人就开着车消失了。 我想着你们快过来了，就在等着你们，中途警察来过，说是先回局里调监控，后面再联系我。” 许北尧提议：“现在太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局里，问问情况。你放心警察会保护你的。我们明天抽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想想有什么线索，争取早日将这个人给揪出来。” 甘柠脸上的愁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意：“有你们在，我肯定放心，当时有些害怕，但缓和了一会儿，瞬间就好多了。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其实想想大晚上打扰小夫妻好像也不太好。” 袁满拉着她的手：“我怎么可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今晚我就在你这里住下了。” 屋里的人都看着她，甘柠这套房子虽然是个两居室，但剩下的房间被她改成书房了。书房里就一个沙发，怎么住 袁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立刻站起来就对着老公安排：“你今晚上就睡书房，我和柠柠睡卧室，关键时刻，你将就一下。”安排好之后，就去卧室拿被子去铺床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人，十分服从老婆，他没有说什么，就进了书房。看着老婆帮他铺床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就是在沙发上放了一床被子。 离开许北尧抱着老婆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说话时他脸上是期待的神色。袁满睁着大眼睛，脸红的点了点才回到卧室，那家伙还真是不吃亏呀，难怪让他睡书房，答应得那么爽快。 甘柠冲了个澡，还没有睡，床头的灯亮着，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床头。 “我们休息吧” 床头坐着的人，躺回到了大床上，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屋里很安静，过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袁满是因为之前在家里睡过了，她和许北尧七点多回的家，虽说运动了一下，但睡了一觉后，这会儿确实不太困。 甘柠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全是今晚在马路上哪一幕，其实她不是害怕，而是想到了她妈妈。是自己下意识想起来的，可能人在最危险和最无助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在心里最信任的那个人吧 袁满知道她醒着，她靠近闺蜜后，抱着她说：“没事，你身边还有我呢，想倾诉就说话，如果不想说，我就好好陪着你。” 第二天，许北尧带着老婆和甘柠去到了局里。昨晚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后，他们就查看了当时的路面监控，调查了跟在甘柠后面的车，但最后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车牌是假的，车子最后出了监控的范围，所以现在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其实这些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人哪有那么好抓。 甘柠是局里的同事，平日里的工作原本就有些特殊，同时她爷爷的身份摆在哪里，结合她提供的信息，所以领导还是很重视的，专门派了人来调查这件事情。 来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人和许北尧是熟人，两个人一见面，就相互给了对方一拳。 许北尧脸上出现了笑容，他在外面很少这样喜形于色，所以能看出，那个人的关系和他真的是不错。 那个年轻人的个子和许北尧差不多高，但他的脸要比他稍微圆润一些，看起来有些可爱。 “我去，你不是去荣市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我回来看父母，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缘份” 那个圆润的人看见他身后的两位美女笑了笑：“你们好，我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叫周楚，和许北尧是大学的同学，也是他的室友” 几个人寒暄后，就找了一间办公室聊天，甘柠从第一次收到礼盒的事情讲了起来。 几个人听完后，表情都是严肃的，他们盯着桌子上的礼盒仔细观察起来。 许北尧，打开盒子：“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袁满凑近闻了闻：“有香水味，但这个味道很淡，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到。” 甘柠凑过去，鼻间一闻到味道时，整个人怔住：“这是我前几个月非常喜欢的一款香水，那一阵我很喜欢这个味道，但好长时间没有闻过了。” 周楚拿起盒子中的缩小版白骨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对你很熟呀” “他知道你的地址，还知道你昨晚上几点下班，连你喜欢的香水味都能知道。可见你平日里和他接触的次数很多。” 许北尧接着说：“但那个处于暗里的人，对你熟悉但也不是太熟。如果他真的熟悉，不会不知道你已经换香水了。当然不排除他也喜欢这个香水” 袁满：“我在想，那个人为什么要给你寄这样的盒子，不管是随机还是缜密的安排，总有那个人的目的。 盒子里面的内容对于普通的人来说有些恐怖，但细想一下，对于你来说并不算血腥。你平日里看到的，都比这些更加慎人。” 第130章 那个人为什么不动手 袁满的这番话算是给大家提醒了，是呀，一般给人寄这样的东西，都主要是以恐吓为主，但仔细想来，在这些礼盒的细节上，那个人对甘柠好像有些不同。 精致的盒子很高档，里面喷有她喜欢的香水，而且送的东西，和她平日里在工作中接触的很相似，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说着话，没多久便到了吃饭时间，周楚对着几个人说：“先别想了，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许北尧笑了，没有跟他客气，几个人就从局里转战到了餐厅。周楚选了一家很有格调的私房菜，开车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 几个人点完菜后，就在聊着天，周楚一边拿着茶具熟练的泡茶，一边感慨的说：“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我们身边第一个结婚的人，啥也不说了，你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就行。” 许北尧牵着老婆的手，笑得一脸阳光明媚：“我们婚礼不会大办，只会宴请一些至亲的家人和朋友，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提前告诉你，还指望你提前来帮忙呢”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块儿说话，两个好姐妹也在聊着天，袁满将手从老公手掌拿出来，给甘柠递了一杯茶过去：“你好些没有” “我好多了，其实想想我不该那么慌张的，我自己身手也不错，就算遇到坏人也能抵抗一下。而且昨晚上是在大马路上，那个人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只是我昨晚想到我妈妈了，我记得她那会儿出现意外就是在深夜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我平日开车并不害怕，但昨晚上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 袁满有些好奇：“按道理说，你不会这样，你调查案子时，是不是谁给你提起过你妈妈所以遇到熟悉的场景时，你马上就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甘柠仔细回忆了一下：“我昨天从案发现场回来时，遇见了我爸爸，他说想晚上请我吃饭，说好长时间没有和我说说话了。我想着前两天他才气过爷爷奶奶，就拒绝了他。 谁知道昨天我在工作时，他直接到局里来找我了，不仅他来了，还带着蓝纨和他的小女儿。我当时对他的做法很不满，但在局里很多人在不好发作，我便一直忍着。 你知道蓝纨那个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带着保温饭盒，很亲热的拉着我坐下，嘴里说着来看看我。其实剩下的时间里，一家三口话里话外都希望我说服爷爷奶奶接纳他们。” 袁满傻眼了，对人脸皮的厚度，又有了新的认识。这还是亲生父亲吗简直不是人，平日里不管不顾就算了，每一次来看女儿都是带有目的的，居然还把人给带到这里来了。 甘柠继续说：“昨天见面他们在局里都以我父母自居，还给我的同事们说让大家多多照顾我，简直一副好父母的做派。我确实受不了，将我爸爸拉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狠狠发泄了一顿。 他居然将我母亲搬了出来，我骂了他几句，说他不配提起我妈妈，就一个离开了。直到同事给我打电话，我才继续去工作。没想到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后面就遇到被人跟踪，我当时就觉得，和我妈妈发生的意外很像，所以才有些慌乱。” 袁满听完后，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些想法，她对着几个人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就柠柠身上发生的这些，我总觉得，那个人不像是想对她动手，倒是像在隔应她似的。 之前大量数据显示，如果给人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仇人所为，而且寄完东西后，会马上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前两次他放完东西，就没出现了。如果是柠柠的仇人，不可能一直不动手，就像昨晚那么好的动手机会，他为什么要放弃。 他明明知道柠柠的住所，还在一旁等着她下班，在她后面跟着，车子的问题他也提前解决了，为什么只是跟着她” 话刚说完，服务员就敲门进来了，他们穿着私房菜馆的制服，端着点好的菜进来了，之后将一道道美味佳肴放在了圆形的旋转餐桌上。 周楚很欣赏的看了看兄弟的媳妇儿：“你老婆好厉害，分析得不错。” 许北尧：“那是当然” 甘柠：“我们家满满最棒了” 周楚看着甘柠，心想，昨晚上不是还害怕吗这会儿还挺豪横的。之前调到局里时，就听说法医里有一朵娇美的花，没想到第一个案子，就是保护这朵娇美的花。 “来吧，吃饭吧，不要客气，不够咱们再点。” 许北尧：“不要跟他客气，这是他们家店，好好吃。” 周楚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说话很幽默，他除了外表和性子和许北尧有区别外。两个人也有很多相似的气质，比如他们遇到案子很专注，说话有分寸，给人感觉很踏实 ，就知道这个人很靠谱。 饭后几个人在私房菜包间外的院子里坐下来，又一起在讨论这件事情，大家让甘柠仔细想了想，在这三次收到礼盒间，有没有遇到什么相似的事情，或者是遇到过什么相同的人。 许北尧又重复的说了说这几次收到的礼盒：“第一次是被截肢的娃娃，第二次是被剁碎的猪肉，这次是白骨。” 周楚忽然坐直身子，试探的问：“你最近接触的案子里，有没有和这些东西有关的” 甘柠眼睛睁大：“还真有，我昨天上午去调查那件案子，就是白骨案，我昨天晚上将白骨拿起来时，还生出来熟悉感。”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现在算是有进步了，不在是一筹莫展的状态了。几个接着再仔细讨论了一下。昨天早上的案子那个人都知道了，说明那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局里的同事都在忙，显然被排除了。 讨论到最后，嫌疑人只剩下了甘柠的爸爸他们。周楚虽然不清楚甘柠他们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里面关系复杂。 他笑着说：“咱们再查一查，不是还有小区监控吗那个人居然能顺利进入你的小区，话说你小区的安保不是很好的吗”说着说着他好像又将嫌疑绕回到那个爸爸身上了。 甘柠见他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缓解尴尬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剩下的小夫妻也笑了起来。最后周楚也笑了笑，整个气氛有些搞笑。 甘柠拿起那具白骨：“我们再回去看看监控，我心里有个怀疑目标，得好好去看看。” 大家点头，都拿着东西向屋外走去，从包间到大厅的路上，又遇见熟人了。袁满站在许北尧的身边，大声喊了韩：“袁亦，你怎么在这里。”其实她还有隐藏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跟甘柠那个所谓的妹妹在一块儿。 －－－－－－题外话－－－－－－ 这不是一个单独的案子哦，只是一个小插曲，所以很简单就将幕后的人揪出来了 第131章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袁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微微惊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给大家打了声招呼。 袁亦走到妹妹面前，看了看她的身后的人，便解释：“我和柠柠家的公司准备合作一个项目，跟他们公司负责人约在这里一起吃饭，谈合作细节，没想到公司派甘薇过来了。” 袁家的公司确实在很早以前就和甘家有过许多合作，所以袁亦这样说，大家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和甘薇在一块儿吃饭。只不过他像是来谈事情的，一身正装。身边的人不这样认为，看她的打扮，倒有些像来约会的。 甘薇穿着一条红色的紧身裙，头发披在身后，打扮得很性感。她笑着给大家打了声招呼，最后走到了甘柠面前：“姐姐你好呀，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爸爸昨晚还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想打电话让你回家一起吃饭呢。”说完后笑得一脸乖巧，但那个笑确实有些虚假。 甘柠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兄弟姐妹，我只当满满的姐姐，你以后不要那么叫我了，我怕晚上会睡不着觉。我更害怕我妈妈半夜会来找我，说我是个不孝女。” 这话说完后，甘薇的表情就崩了，她不像她妈妈蓝纨，即使你话说得再难听，她都会笑着回答你，说话声音还柔柔弱弱的。这个所谓的妹妹被他们家保护得太好了，脑子简单，还容易冲动。 袁亦想说话来缓解气氛，正准备开口就被妹妹打断了：“你好好谈事情吧，下次记得多带个人，我们先走了，记得晚上回家吃饭。” 甘薇被所有人冷落了，她不喜欢这样，因为在家里她一直都像公主一样，被人捧着。每次回到大院，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甘柠团团转，她心里很生气，心想凭什么，她只是爸爸不要了的女儿。 在甘柠走了几步后，她在后面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听说姐姐昨晚上被吓坏了，要好好保护自己哦，都说了法医这份工作不适合你，是很危险的，所以劝你还是换份工作吧。上次爸爸不是帮你找了个人相亲吗陈氏集团的公子，家里家大业大，要不你就答应和他结婚呗，有个男人保护你，挺好的。” 走到门口的四个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甘柠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知道我被吓坏了，还是这件事情和你有关你放心我会慢慢查清楚的，我上次相亲还不是被你们骗了。 你要是喜欢陈氏集团的公子，就自己去呀，结婚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还有你最好祈祷我不要失业，我一旦失业，那我就会回公司，你要是不知道我的股份，记得回去问问你的爸爸，我发现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变得太好了，所以有的人随随便便就想骑到我头上了。” 袁亦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脑袋里有一道光闪过，他走到甘柠旁边：“你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昨天有事情，所以没回复你电话。” 甘柠笑了笑：“我是打给满满的，不小心按错了，你好好谈你的恋爱吧，昨晚上不是和小女朋友看深夜电影去了吗多浪漫呀” 在回甘柠公寓的车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甘柠坐在后排座位上，闭着眼睛在装睡，她脑袋靠在椅背上，心里有些难受。凌晨她刚发现被跟踪，第一时间脑袋里闪过的人是袁亦。 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只要她需要帮助，自己会第一时间赶来，结果她打电话过去，是他小女朋友接到的，问她什么事，他们正在看电影。 她那会儿才觉得，自己不理智，既然断就要断得干净。她和袁亦是上大学那会儿在一起的，大家都在省城，又彼此谈得来，所以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刚开始还好，不久后，她发现两个兴趣爱好不一样，谈不到一块儿。她给袁亦聊案子，他给她聊经商。 他们性格也不合适，自己性子刚，袁亦也刚，他不仅刚，还喜欢比较温柔，小鸟依人的人。 他们双方有段时间，都想试图去改变对方，来迎合自己。那时候两个人都很痛苦，又无能为力，有很多时候，在一段感情里，两个人不是只靠一点好感就能一直走下去的 他们没在一起多久，甘柠就提出了分手，这场维持了不到两个月的恋爱就走到了结束。她发现袁亦是喜欢她，但那点喜欢不是爱，他和她赌气，分手后就交了女朋友。 她清楚知道，自己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能给到她安全感，能在思想上有共鸣的男人。而且她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和甘爸爸有太多的接触，袁亦就这一点上，也不可能做到。 和他分手后，又不能不接触，曾经她也质疑过自己的决定，无数次的问自己，当初提出分手是不是做错了，但每一次自己都选择了逃避回答。 在昨晚紧 张的氛围里，她变化了，经历过恐惧后，她看开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她现在选择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好好的去生活。她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也还有很多责任要承担。 她想到这些，眼睛就睁开了，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的内心变得强大，坚定起来。 几个人先去看了看昨晚的监控，又看了看甘柠之前拷贝的监控画面。从画面里那个放礼盒的身影看来，是同一个人没有错。 甘柠盯着那个人的右脚，看了好几次，她对几个人说：“我知道他是谁了” 周楚：“是谁” 甘柠：“他就是甘薇她爸爸介绍给我相亲的那个男人” 画面上的人，从外表看，是一副女人的打扮，长头发，穿着红色衣服遮挡得很严实。 甘柠继续说：“要不是碰到甘薇，我还真不会想到那个陈公子身上，多亏她提醒了我。” 在几个月前甘薇将她骗到过一个餐厅，谁知道去的时候，是一个人男人坐在那里。 那个男人一见到她就自我介绍起来，说是她的相亲对象，并且把她爸爸搬了出来。 那时候甘柠第一反应就是离开，但那个陈公子对她死缠难打，有次她直接将人打了一顿那个人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在几次的接触中，甘柠敏锐的发现这个人右腿有些毛病，走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她对于这样的人记忆很深刻。看监控时发现那个陈公子和监控画面上的女人很像。 许北尧：“去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袁满：“盒子为什么会喷香水，为什么会那么精致，为什么里面会和你工作相关联，这样也说得通了，只不过这个陈公子心里有毛病吧” 周楚：“我们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第132章 你喜欢她吗 四个人都是做事情很利索的人，根据甘柠提供的信息，很快就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果然来给甘柠送礼盒，还有昨晚上跟踪她的人就是陈氏集团的二公子，陈南。陈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家大业大，但掌管家里的人是他的大哥。他是一个有勇无谋，容易相信别人，头脑简单的人。 不知道他从公司谁的嘴里听说，想要干掉他大哥，就要找一个大的靠山才行，最好是娶一个娘家实力雄厚的姑娘。他将省城有名望的家族都想了想，最后将主意打到了甘薇的身上。 甘家又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于是蓝纨就提出让甘柠和他相亲。一是甘柠到了适婚年纪，二是还可以帮助家族的生意。于是便有了相亲哪一幕，谁知道那个陈南只见过甘柠一次，还真就看上她了。 先不管能不能帮着他巩固位置，他见到她的模样就心痒难耐。立马想将人给追到手，他用自己惯用的泡妞伎俩都没有用。于是甘薇就帮他出主意，甘薇告诉他，她姐姐是个法医，一般人自然入不了她的眼，她喜欢有些独特的风格。 后来甘薇就时不时透露自己姐姐的消息，教他怎么做，那个傻子信以为真，以为甘柠喜欢重口味。上次她和蓝纨在甘家被老爷子狠狠骂过，她就把气都攒在了甘柠身上，于是找来陈南恶心她。 甘柠坐在陈南对面，听完这些话后，整个人都气得不行，简直想直接撕了哪几个人。她稳定下来后，直接对着陈南说：“我不会看上你的，而且我的爱好都正常，不喜欢那些变态的东西，你以后要是再敢跟着我，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而且你再烦我，我会直接去找你的父亲或者是哥哥。” 陈南听到后接连点头，马上找机会就溜走了，生怕会被警察抓走，他本就地位不稳，要是再被抓走，他爸爸会揍死他的。 周楚知道事情的原因后，也被恶心了到了，果然现实版的豪门比电视剧还精彩：“那你们这件事情准备怎么办陈南他们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算你要追究，好像也讨不回公道。” 许北尧看着老婆，袁满也问：“柠柠你想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去揍他们一顿” 周楚僵在原地，他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他身为一个警务人员，如果知道不制止好像有些不对，但他也很想揍那些坏蛋一顿。 许北尧拉了拉老婆的手：“不要一冲动就想着打架，凡事都有解决方法，总有比揍他们一顿更解气的。” 甘柠笑了笑：“不用揍他们，我怕脏了你们的手，对付他们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之前一直念着旧情忍着，这次我不忍了，居然这么恶心我。” 从谈事情的咖啡馆出来后，天就已经黑了，大路上很热闹，车水马龙的。甘柠站在咖啡馆照片的灯下：“我请你们吃饭吧，为我的事情奔波一天，得好好感谢你们。” 袁满刚想说好，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袁亦打过来的，问她们什么时候回去，家里要开饭了。 甘柠离袁满很近，自然是听到了：“那你们小两口快回去吧，免得爷爷奶奶，他们等着。” “要不一起去吧” 甘柠拒绝了：“我下次再去吧，今晚上有些想喝一杯，有大人在不方便。”其实她的心里是不想见到袁亦，是时候要划分距离了。那么就从这一次认真的开始吧，是那种不给对方留一点机会的划分。 许北尧看了眼周楚：“你没事吧，那陪人喝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周楚确实没事，他刚从其他地方调回来，现在还没有正式接触案子，很仗义的点头：“我酒量不错，可以陪她，你们放心吧。” 袁满对于老公的朋友是绝对的信任，她想多一个人，总比甘柠一个人在外面好。今晚主要是公公婆婆旅行回来了，昨晚上易舒慧就在准备今晚上的晚餐，她不回去也不太好。 反复叮咛了几句，小夫妻才开车离开。 这会儿正赶上晚高峰，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易家，大家都在客厅等着小两口。 袁亦见到妹妹妹夫回来，偷偷将人拉到一边：“甘柠怎么没有来” 袁满问他：“下午和甘薇的合作案谈得怎么样” 对于妹妹突然关心起他的工作，袁亦有些好奇，但还是回答：“还行吧，有些细节需要再讨论一下” “我们就不能和其他公司合作吗虽然我不懂谈生意，但我知道作为公司的领导人品很重要。你即然喜欢柠柠，能不能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来，比如离甘家远一些。 其实我有时候都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柠柠，还是因为她当初的拒绝，你心里耿耿于怀，想重新追 她，然后再扳回一局。 袁亦，你喜欢她吗” 这番话说完后，袁亦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仿佛被定住了，他好像也弄不懂自己的心了。 这一顿饭，除去袁亦，每一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很满足。袁满吃得有些撑，回家时肚子圆溜溜的，她让许北尧陪着她在大院走路消食。 走着走着鼻子嗅到一股花香，这是栀子花的味道。原来两人不经意走到了王奶奶家，他们家是大院里最爱种花的人了，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袁满想到以前许北尧偷花的事情了：“你那会儿上高中吧，我那时候放学回家，老是听外婆说，你和袁亦又把王奶奶家的花给祸害了，你说你们，怎么那么喜欢花。” 许北尧搀扶着她：“最后花不都是到你手上了” 许太太摸着肚皮笑了：“你们摘花不会是为了送我吧”隔了几秒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你那会儿就暗恋我了” 许北尧不说话，自己一个人朝着前面走去，在墙角处摘了一朵栀子花递给了老婆。 许太太接过花，歪着脑袋：“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你是不是那会儿就看上我了” 也许是嫌弃老婆有些聒噪，男人停下来步子，直接低头亲了上去，辗转了一会儿，才松开她：“你再敢问一句，我就这样堵你的嘴。” 袁满后退一步：“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就是那时候惦记上我的，不容易呀，居然藏了那么多年。” 许北尧不语走上前，靠近她，一把将人抱起，小声的说：“回家吧这个办法不好消食，我带你做其他的运动。” 等小夫妻离开王奶奶家的小院后，隔着十几米远的一个墙角，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穿得很整齐，一身西装，他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很久。 －－－－－－题外话－－－－－－ 明天就有新案子了 第133章 假期提前结束 省城的夏天比荣市更热上几分，入夏后天气逐渐升温，天空像一个大火盆，焦灼的燃烧着大地。袁满怕热，每天热得不行，额头上全是汗珠子，恨不得天天都呆在屋子里。 许北尧知道老婆怕热，放假的时间几乎都在家里陪她，天黑后才会带她出去走一走。两个人在屋里看看书，聊聊天，小日子也过得很惬意。 他们回来了几天，家里长辈们见他们感情越来越好，就商量着想和他们聊一聊婚礼的事情。领早就领了，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 在回家的第四天，两家人一起吃完晚饭后就在院子里聊天，长辈们自然而然的主动提起了这件事。秦芷妤嘴里的西瓜吃完后：“北北，满满你们两个人想什么时候办婚礼呀” 许宏毅附和：“虽说领证了，但婚礼的事情还是要提上日程，不然总觉得我们许家亏待了满满。” 袁满嘴里吃着西瓜，今年夏天的西瓜很甜，据说这个瓜是山里的，阳光照晒充足，是靠着山泉长的，所以好吃，水份也好。 她听着长辈的谈话，心里想，这么快的吗其实她觉得办不办婚礼都无所谓，反正都领证了。只要两个人感情好，这些都无所谓的，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秦芷妤接着说：“当然我们只是商量一下，这大事，也不是说办就办的，现在都快七月份了，最快到年底才能举办婚礼，说说你们喜欢什么风格。等你们回去上班后，我们几个长辈可以先去看看。” 易舒慧：“我们几个下午都讨论过了，西式中式都没问题，主要看你们俩怎么想的” 袁亦不知道今天要讨论妹妹的婚礼，在一边提意见：“要不中式吧，我感觉比较适合你们。” 袁满又咬了口西瓜：“你这个单身狗，不适合跟我们一起讨论。” 许北尧将对着老婆吹风的风扇，开小了些，又往旁边推了推。这老风扇虽然买很久了，但风很大，老婆一直对着吹，怕感冒了。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婚礼的事情我来办，我来策划。我和满满商量过，婚礼我们想办的简单些，也不那么麻烦，就请亲戚和好友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袁满听完就点头表示赞成，这两天他们确实讨论过婚礼的事情，两个人都不喜欢太复杂，想简单一点。来的都是至亲和好朋友，大家一起见证就可以了，不那么隆重，整个小聚会就行。 屋里的长辈们都愣住了，他们还想着要将大院的人全部都邀请上呢许家就许北尧这一个儿子，袁满也从小被宝贝着长大的。大家都想如果办婚礼，那一定要盛大才行。 秦芷妤：“就吃个饭，没其他活动吗” 许宏毅：“会不会太简单了” 就连没怎么说话的许爷爷和许奶奶都开口了：“这样不好吧，你们俩也不用担心影响不好，我和老易早就退了。而且你们爸爸都是经商的，不用担心太多。” 袁满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坐直身体给大家解释，为什么不大办。最后嘴巴都说干了，家长们才勉强同意。 秦芷妤有些遗憾，她想着自己姐姐的儿子结婚时，那热闹的氛围多好呀。但她更尊重孩子的想法，毕竟他们才是主角。 “婚礼随你们吧，我和你爸爸想着结婚也没什么送你们的，就给你们在不远的别墅区买了套房子，这个就当作你们的婚房了。你们不是过几天就要回去上班了吗 回去上班前，可以去看看想装修成什么样子的风格。” 许太太吹着风，小声问：“家里不是有地方住吗干嘛还买房子” 许北尧对着母亲说：“我们明天就去看，谢谢爸爸妈妈。”婚房是很有必要的，有很多时候，在大院的家里不方便，住的人太多了，再说以后他们也会自己的小孩，是得需要一套房子。 几分钟后，许北尧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李大贞打来的，他看到来电显示时，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站起来朝着院子走去。 很快他便从黑夜里进了屋子，袁满站起来问：“怎么了” “我们的假期得提前结束了，局里遇到案子了，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去。” 秦芷妤：“明早就走吗” 原本大家是商量着婚礼的，结果变成了送行大会。易舒慧在女儿c女婿离开前，从厨房拿了好多东西给他们。 “你们不是喜欢吃这些吗还好我白天准备得多，明天正好带回荣市去。” 袁满笑了：“我们就不带了，多不方便，您看这些东西这么多，我们怎么拿” 秦芷妤看了这一袋子就笑了：“这天底下做父母的都一个样子，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你们带包带走。 老易，我看这东西确实多，还是算了。留给我们几个人吃吧，省的他们带回去也不会做。” 易舒慧点头：“那你们这几天都回来吃饭。” 在家人的叮咛声里，许北尧订好了明天早上六点的票。在十二点时和老婆一起回了自己家，正要上楼就被妈妈叫住了。 秦芷妤在楼梯口问：“明天早上想吃些什么” 袁满小声说：“妈妈，你就好好睡觉，我们走得早，不用在家里吃饭。” 话虽那样说，在第二天离家时，秦芷妤还是起来给两个人做了早餐。她看着两个人孩子吃完，目送他们离开才进屋子。 许北尧和袁满回到荣市才八点，两人先回家放了行李，再一起开车去局里。 到办公室那会儿，二队的队员正在聊这次的案子。见到老大和小师妹一个个的激动起来了。 李大贞：“我以为你们会晚点到，没想到一大早就来了” 周免：“几日不见甚是相恋呀” 余凡：“来一起听听这次的案子吧” 许北尧没有耽误时间，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听李大贞聊起了这次的案子。 这次的案子发生在城郊的高升村，报案人是高升村的村长，他打电话来说是最近村里死了好几个孩子。刚开始死第一个孩子时，大家都以为是意外但没隔多久又有孩子死去。 他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打电话报警 袁满：“昨晚上报警的时候，你们去村里看过没有” 周免：“有去看过，昨晚上接到报警电话后，就去了一趟，但那个村子里的人不配合。我们想去看看小孩子的尸体，小孩子的父母都不让，还很抗拒。 再上加黑灯瞎火，村长又说不清楚，所以我决定今天再去一趟。” 许北尧：“那我们现在就去吧，通知一下林法医还有痕检的同事。” 没多久后，去高升村的队伍就集结在了一起，大家坐在警察上，朝着村里开去。 第134章 睡着的孩子（一） 荣市依山靠水，这次发生命案的高升村虽然靠近荣市，但交通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并不是那么便利。进入村子的路比较复杂，车子要翻山越岭才能进去。 周免开着车，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说：“昨晚上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就来过，当时只知道路不好走，就开得慢，今天能看清外面，就想起好像进村前，还有一小段路还挺险峻的。” 车子没多久就开出了城，这会儿已经在半山腰上了。山腰上能看见的地方全是大树还有绿色的草，偶尔可见远处有几处房屋。 这座山比较高，正是初夏的时节，车子外面有从云层里照出的光，金色的光照在青翠欲滴的山峰上，显得一切生机勃勃。每一颗树，每一株草都笼罩在淡色的光晕里。 这条路水泥马路并不是很宽，只能容下一辆车行驶，好在中途遇见的车不多，不然让路都比较麻烦。 中途只遇到过一次到村里的班车。这里交通不好，这里应该是不怎么好修路，所以交通不便，显得有些闭塞。 车子不久后，便到了周免说的险峻地方，那一截路，右边紧靠山峰的石壁，左边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透过车窗能看到山脚下奔腾不息的江水，路边的防护桩，在江水和山峰的衬托下，看起来就显得挺单薄的。 开车的人这会儿也不敢说话，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双手谨慎的驾驶着车辆。很少走这些曲折险峻的司机，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终于最难开的路段顺利通过了，大家在下山时，发现桥下有两座石桥，一条饱经风霜，上面有着岁月的痕迹。另一座显然是新修的，两座桥成了显然的对比，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和处于青壮年的年轻人。 开到石桥旁边，发现旧的桥被木桩封了，从新桥开出去不久，又一处有封锁的路段。一条直路被封掉，旁边是新修的水泥马路。周免沿着新修的路开了一会儿：“修这条路是什么意思，原本一条笔直的路在哪里不好吗非要绕一个大圈。” 车上的人也明显感觉到了怪异，这新修的路，明显不符合常理。但大家这会儿心里都只想快点弄清楚案子的事情，对于这些小事，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只要道路畅通，能过去就行。 差不多十分后，车子开到了一条街上。在进入街道时，最先看到的是一所初中，这是村里的初中，大门的石碑山刻着鲜红色的几个大字，高升村初级中学。朝着生锈的大铁门看进去，里面还挺宽敞的。 周免直接把车开到了村长家，村长家住在街尾。几个人下车后，就看到了在一旁等候的村长。高升村的村长五十几岁，姓罗。 李大贞下去后，就给许北尧介绍起来。简单的介绍结束后，几个人就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村长的老婆给大家端来来了开水，还有水果。 许北尧问：“罗村长，你能给我们聊一聊案子的事情吗” 村长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喝了口水就开始说起了案子的事情：“我们村前一阵子，差不多是在两个月之前，有小孩子就在家里去世了。那个孩子是睡在床上去世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我是在他们家要办丧事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没几天后，那个孩子就下葬了。他们父母当时很伤心，但对这件事又绝口不提。 自从那个孩子死后，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又有一个孩子死在了鱼塘后面那个废弃的宅子里。 我当时接到消息，立马就从家里赶了过去，我们这个街上的房子，是近几年才开始扩展修建的，那时候要统一规划管理，很多人都从周围集中住到了街上，很多老房子都没有住人了。 我到哪里的时候，小孩子就断气了，他们父母将孩子抱回了家。我当时就在想，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周围的几个孩子说，不久前死掉的小孩子还在和他们一起玩。” “就这样，我们村有好几个孩子就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过。直到前天，我们邻居的小孙子去世，我才给他们提出，要不要报警，找人来查一查这件事情。 刚开始他们还答应得好好的，但我打完电话，再去找他们时，邻居就说不要报警了，即然孩子已经死去了，就让他安静的离开，不要打扰到他。” 余凡坐在凳子上：“我们昨晚来的时候，直接去到了村长邻居家里，他们家人见到我们很抗拒，说不用调查了，孩子是发生了意外。而且也不让我们靠近尸体。” 林法医有些沮丧的说：“我们一靠近，就被人赶了出来，我见双方的气氛有些紧张，就提出先离开。我们想着白天找村长再来了解一下情况，该怎么说服他们配合一下。” 袁满见村长脸上也愁眉苦脸的，便提议，先收集死去小 孩子的资料，然后将所有孩子的汇总。先看看去世的孩子信息，再想办法逐个去说服家长。 于是大家开始统计记录起来，村长负责说，李大贞拿出电脑，负责进行详细的记录。还没有记录完信息，就到了中午。 罗村长热情的邀请大家一起吃饭，但几个还是想去街上随便吃一点，几经推辞，大家被村长的热情折服了。 村长在一旁劝说：“你们大老远为了村里的事情，我请你们吃一顿便饭怎么了。吃的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是院里的蔬菜，你么不留下，就是不愿意吃这些。” 村长的老婆围着蓝色的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对呀，你们走什么走，我大米饭都煮了很多，你们不在这里吃，那我们两个得吃多久呀，这个天这么热，吃不完就浪费了。” 大家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许北尧看这个情况就说：“那行，今天就打扰两位了。” 说完后又对着李大贞他们说：“你们去路口的商店买点东西给村长，吃白食不好，多买一些。” 中午吃过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收集资料，终于都记录完了，这次村里一共去死去了五个小孩，三男两女。几个孩子年龄都不，在村上的学校读书，有两个上二年级，一个一年级，两个三年级。 看了一遍详细的家庭信息后，许北尧指着一个小孩子名字叫王俊杰：“我们要不去他们家看看吧。” 王俊杰是第一个死去的孩子，选择他的理由是他家里和其他几个孩子不一样，其他孩子都是爷爷奶奶带，而他们家是父母在带他。从沟通方面来讲，年轻人应该会比老家人好说话。 罗村长跟老婆说了声就带着草帽出门了，着会儿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出门没多久大家伙都汗流浃背的。袁满拿着村长家给大家准备的伞，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有些发晕。 第135章 睡着的孩子（二） 高升村这里树木比较多，这个天虽然热，但走在山脚的树的阴凉处，还是会好很多。在路上一阵阵风吹着，也能拂去一部分的燥热。 高升村只有街头到街尾是水泥马路，出了街尾就看到了很多修路的材料，村长在前面引路：“前面是泥巴路，你们脚下当心些，我们村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修水泥路，到时候，每家每户出门就方便了。” 泥巴马路被太阳晒的表面都裂开了很多口子，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就到达了一个红砖房的小院子，小院子不大，并排有几件屋子，院子右手边还有一个小茅屋。 村长站在院子门口的木门边上大声的喊了几声：“王德钧在家吗开一下门，找你有事。” 不久后屋里马上应了一声：“马上。” 王德钧是王俊杰的父亲，他开门见到这么多人还是傻眼了，有些疑惑的看着村长，村长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大太阳：“你还是让我们进屋说，这天气毒，怕中暑。” 其实跟着村长来的人都删减过了，余凡和周免还有痕迹检查的同事都在村长家等着，李大贞和许北尧还有袁满，林法医跟着一起来的，主要是怕人去太多，吓到人家。 进屋后王德钧的老婆也从里屋出来了，两夫妻站在一起，看着来访的人。他们夫妻看起来三十多岁，男人个子很高，女人要矮小一些，他们皮肤晒得很黑。从面相上来看，他们都属于比较和善还有老实的人。 罗村长坐下后，闲扯了几句就开始了此行的目的：“小王，叔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但我怕开口，你们心里会不舒服，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和你爸爸差不多大，你爸之前得病走了，要不然再过两年我都该和他一起过六十的生日了。” 王德钧听村长提到亲人，眼睛有些红：“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帮了我们家不少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村长思考了一下，点了根烟：“小杰那个孩子，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走两个月了吧，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吗这几位都是警察，可以帮我们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我们得还那个孩子一个公道。” 王德钧的媳妇在提到儿子后，眼框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夺眶而出：“叔，那是个意外，我们怎么查，孩子走了就不要去折腾了吧” 几个人讲了一会儿话后，气氛就有些僵住了。这件事情也不是村长说了算，如果孩子的父母不同意，那他们也不可能继续查下去。许北尧找了个说话的间隙询问厕所，然后就和林法医一起去借了个厕所。 袁满在屋里对着王俊杰的父母说：“两位都是老实人，我虽然没接触你们多久，但能看出你们对孩子的爱。家里到处都摆着孩子的照片，你们的孩子长得很可爱，我也看到有很多男孩子玩的玩具，王俊杰应该很喜欢游泳吧，这个天游泳凉快。 什么才叫不打扰孩子呢难道就让他躺在冰冷的地里就是不打扰吗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不是意外，那他躺着能安心的离开吗” “高升村都发生几起这样的事情了，我们不排除有意外的可能，但查清楚不是更好吗” 王俊杰的爸爸脸上的表情变得松动了些，他很犹豫，看着屋子的警察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老婆抓住了手腕。瞬间脸上的松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拒绝的神色。 袁满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化，能感受到两个人都在做着挣扎，很难过的样子，她有些不解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不愿意查这件事情呢 许北尧和林法医没多久就从院子右侧的小茅屋出来了，见夫妻态度坚决，罗村长只好带着大家无功而返。回去街上时，感觉太阳变得更热了一些，浑身的温度变得很高。 几个人重新回到了村长家，王德均说不通，那他们只有换一家试试，今天最好争取五家人都问问。 在选择下一户人家走访时，离村长家不远的院子里，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声，随着杂乱的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村长立刻站起来，拿着草帽闻声赶了过去。许北尧他们也怕出事，紧随其后，也去看情况。 那家院子是一栋小洋房，房子有三层，整栋院子的墙面上都一层白色的瓷砖。在二楼三楼的窗口，能看到空调的外机。 这家人在高升村条件应该不错，这街上每一间屋子都装有空调的很少。他们院子是用砖围成的，里面的花坛里很多花，院角还有一棵大树。 村长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拉架了。里面有四个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很混乱，地上有砸坏的椅子还有锅碗瓢盆。 罗村长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吼叫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要命 了，张贺波，李芳你们俩不怕老天爷打雷劈你们吗还敢在家打老子，这好好的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村长的声音，四个纠缠在一起的人，才分开了。怕他们再打起来，村民们自觉将老两口还有小两口，隔开了，这会儿一对坐在右边，一对坐在左边。 刚隔开不久，李芳就大哭了起来她声音很尖，震撼力很强，她哭喊着，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 “哎呦喂，我的命好苦呀，我可怜的孩子。”喊了几声后，她又要向自己的公公婆婆冲去。 “是他们，就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还不准备告诉我们，要不是我娘家人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在外地还不知道孩子死了。” 李大贞对着老大说：“我们昨晚上就是来的这里，那对老夫妻不让我们碰孩子。看来这对老年人还没有告诉儿子和媳妇儿孙子走了。” 罗村长走到老夫妻的面前：“老张，你为什么不告诉小波孩子没有了，还有你们昨晚上，怎么还连夜将人埋了” 张贺波听到这里，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那是你们的孙子，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兰靠在丈夫身上：“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人，要不然怎么会不告诉我们，还着急将人埋了。 我可怜的孩子，我当初要留在家里带孩子，你偏不让，我说将孩子接到我们身边去，你也不让，这下子好了吧” 院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也在交头接耳，小声谈论着这件事情。 “唉，这次的事，我站在张贺波还有李兰这边换位思考一下，也挺理解他们的。” “可不是吗这两口子也怪，孩子死了不告诉儿子，这不怀疑他都不合理” 第136章 睡着的孩子（三） 周围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拉完架后，院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罗村长见这些人都没要离开的意思，就走到了院子中间，对看热闹的人说：“这么热的天，赶紧回去家去吧，不要看了，都散了，都散了。” 村长的话很管用，几分钟人们陆陆续续从张家的院子里离开，站在一旁的许北尧他们，在村民移动的时候听到很多窃窃私语。 “我们这会儿走了，说不定等会儿还要打起来，估计晚点还得来拉架。” “哎，拉不拉架倒是其次，我得去找隔壁村的那个风水师，算一下，总感觉最近我们村里的风水不好，得想想办法转运才行。” “得了，你说的是那个老刘吧，他是什么风水师，那个人是个半路出家的，之前在镇上摆摊算命，不就摆了几本生肖书吗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吹成了大仙。” “他之前不是说大桥有问题吗新修了不还是照样出事” “他还说路有问题，得把直路改成一个圈呢” “哎，这位大仙最近是越来越胖了，还不是因为你们找他的次数变多了，帮着他吃香喝辣的了。” “老王你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块儿去。那个老刘还真准，之前算我亲戚家的孩子要注意安全，没想到两个月后，我那个小侄子就摔断了腿。还有他算我们村那个老谭家要生个儿子，结果真的就生儿子了。” 周免在旁边听着这些人的话，接连摇了好几个头，见人都走光了才开口：“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这些人还讲不讲科学了，净传播这些不靠谱的事情。” 余凡：“不管什么年代，相信这些算命的人很多，人家怎么说来着，你相信就存在。 荣市的大街小巷不照样多吗我小时候我妈就经常带我去算命，那时候认准找一个老人家，那个老爷爷在荣市的公园。 每次去人还超多，特别是逢年过节排队要等好久。记得有次我妈带着我，我姨妈带着我妹一起去找他算八字。那个老爷爷看了我们的八字后，闭着眼睛算了一通，嘴里说出的话，让我妈和我姨妈高兴了好长时间，最后每人痛痛快快的给了他十块钱。” 周免：“他说什么了” 余凡：“他说我和我妹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以后会高中状元。”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伙都有些忍不住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林法医在旁边说：“其实风水学是一门学问，但很多人不懂就出来瞎说，现在有的大学都专门开设了这样的课程。” 院里的人完全离开后，许北尧就让大家不要聊天了，赶紧跟着进去。他们来的时候院里人多，他们不是本村人，见没有人受伤就站在一旁看里面的情况。 几个人走到了张家人的面前，空地上有很多砸烂的碗。村长安抚了四个人，对着李兰说：“你不是想好好调查一下孩子是怎么死的吗这几位都是警察，专门来调查这件事，你们有什么话都可以给他们说。” 正在哭泣的李兰擦了擦眼睛：“警察同志，我就想知道我儿子怎么死的。我和我家老公上个月才回家看过他，那时候他还活碰乱跳的，还说期末考试如果考好了，让我给他买游戏机奖励他呢” 许北尧站在一旁：“你先不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林法医见这家人应该是能确定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就转头对着周免还有余凡说：“我们趁着这个时间，一起去剩下的三家看看情况，最好能说服大家一起调查这件事情。” 最后张家的院里，只剩下许北尧和李大贞在了解情况，他们坐在院子里听李兰的讲述。 其实李兰知道的不多，就像之前看热闹时听说的，他们是在李兰娘家人嘴里知道的这件事情，赶回来时孩子已经下葬了。 许北尧问完两口子的话后，又问家里的老人，那天是什么情况。老人就说，他们在外面干活，回家时孩子就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他们碰到孩子时，他身上就已经变凉了。后来两个人就按照村里的办白事的方式将人下葬了。 李兰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一查孩子怎么死的，咋就这么糊涂呢” 老太太一听着急了：“我们不能打扰他走，他还小必须快点安顿好。所以我们不能查。” 张贺波急了：“我们要查，警察同志我们是孩子的亲身父母，这件事我们必须查。你们说我们该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做” 许北尧：“我们得先查一查孩子的死因，然后从他的死因入手，之后会详细去调查他那天所接触到的人或者事情。” 老太太从凳子上站起来：“怎么查，还要将人从地下拉起来吗” 李大贞在做记录的手停止住了，有些不客气的怼了一句：“你们昨天要是不阻止我们，现在孩子的情况都弄清楚了，这么多此一举怪谁。” 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问：“那不行，如果你们要查，那我们孩子的尸骨都不完整了。我听别人说过，要揭开他的腹部，这样对孩子不好。” 听完这话，小两口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他们虽然很想查这件事情，但这样对小孩子似乎有些残忍。而且在村里将埋下去的人拉起来，确实不好。 许北尧解释：“你们放心，我们检查后，会保持完整性的，不会让孩子缺什么，而且切口的位置都很隐蔽，医生会好好缝合的。” 最后双方算是达成了一致，还是决定将孩子的事情调查清楚，只是他们今晚上要找隔壁村的老刘算算，这个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许北尧和李大贞回到村长家时，已经五点多了，天上的太阳还是很大，热得人心里有些烦闷。他们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法医才带着袁满，周免余凡，还有痕检的人回来。 休息了一会儿，在差不多七点时，一群人上了局里的车准备回去。村长再次招呼大家留下来吃饭，大家婉拒了村长的晚饭邀请，说太黑路不好走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在车上交换着信息。林法医告诉许北尧和李大贞，剩下的几户人家都不想调查这件事，他们说话的口径都一样，不想打扰。 周免手里握着方向盘；“看来这件事情很有猫腻，说来也怪，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能同时说服几家人，而且那些家长还丝毫没有怨言。” 在大家积极讨论那会儿，袁满一句话都没说，她靠在椅背上，头晕目眩的。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太阳下跑来跑去，她有些受不了了。 第137章 睡着的孩子（四） 许北尧见状，自己朝老婆坐过去了些，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一靠近，袁满就自觉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车子又进入到了最危险的路段，大家没有再开口说话，好让周免专心开车。 车里渐渐安静下来，到达局里那会儿，天都已经黑了。几个人先去旁边的一家中餐馆吃了晚饭，饭后才回到了办公室里，简单讨论了一下案子的事情。 办公大楼有好几间办公室的灯都亮着，加班的人不少，许北尧站在白板前：“对于这个案子你们有什么看法” 李大贞在负责记录：“这次死的孩子都是年龄比较小的孩子，从村长嘴里得知他们几个小朋友都很活泼，在村里是很讨喜的小孩子。” 周免：“其他的我倒是没有什么发现，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那几家人不想开棺验尸。虽然在提到孩子他们很伤心，但就是不愿意再提到这件事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对于这次的案子在进行合理的推测，等大家在中场休息时。 袁满才说道：“我不知道死者的具体死亡原因，也不知道作案手法，就连死亡现场也没有见到过。通常这些地方有很多细节可以做出推测，但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暂时对凶手的年龄，以及其他的特征，做不了合理的推测。” 许北尧：“没事，明天知道死者的具体死因后，你再做推测吧。今天我和林法医借着去王家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去院角检查了一下。今天下午我们刚进院子，明显闻到了一股味道。 我们在茅屋那边发现了王家人在烧儿子的书籍，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显然有些不对劲，这些事，只有慢慢查一查，最好找罗村长旁敲侧击的问问。村里人对我们警惕性高，很有防备，是不会说的。” 最后大家商量的结果是，现在这个案子只有先对死者进行尸检，才能有进一步的调查方向。今晚上大家就早些回去，明天一大早再去高升村。 没多久二组的人就下楼回家了，许北尧带着老婆上车，他见她气色好了一些：“你回去就早点休息，要不明天就我们去吧。” 在副驾驶上很是疲惫的人，态度坚决：“这怎么行，我还是得跟你们一起去。我没事，就是被晒晕了，主是大中午出去走的时间久了些。我估计再多晒几天就习惯了，天气热也不能成为我不去查案的理由，反而说明我还有进步的空间。”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大街小巷中，这条路两个人一起往返过很多次，这会儿街上人很多，正是逛街的好时候。白天天气热，人们大多数晚上出来溜达，溜达一圈后，顺便在街上吃点宵夜回家。 虽然吃过晚饭，但鼻尖还是能闻到外面小摊上烧烤的味道，许北尧见许太太的脖子伸得很长，眼馋的看着外面。 便提议：“要不去吃点” “算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有早些确定死因，我才能安心。” 开车的人点头：“那好，等案子结束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我们还是随缘吧，从我到这里来，你什么时候有过假期，就算有假期什么时候能平安度过的。其实我想想了，就算你没时间带我出去玩，也没关系。” “许太太这么深明大义” “不是我明白事理，而是很多人都会这样，你看除了我们之外，医务工作者，还有很多其他职业的人，不也是随时待命吗” 到家后，袁满就去洗澡，许北尧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袁满洗完澡就从里面出去找他，她慢慢靠近，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怎么还不睡，你不是洗完澡了吗” 许北尧感受到她的脸颊紧贴在自己后背上，他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大手覆盖在小手上：“我就出来透透气，走吧，咱们进去。” “你是不是在想案子的事情”袁满似乎很懂他的沉默，她心里明白，虽然白天他一直表现得很淡定，情绪起伏不大，但他心里有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有悲伤溢出。 “对，我在想是什么样子的人，能忍心对几个孩子下手。我办过的案子很多，有劫持，拐卖，杀人，每一次我都很痛心。” “这件事情我也很难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凶手找出来，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我们会找凶手，还那几个孩子一个公道的。”其实她心里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即使凶手找出来了，但那几个孩子也回不来了。 她不能这样说，只能去传递自己最积极的言语，至少目前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去找凶手。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局里集合，七点多一行人就朝着 高升村出发，大家还是先去找了一下村长，再由村长出面去找张家。 八点罗村长带着许北尧他们去了张家张家的气氛和昨天没有什么变化，很低沉，家里的人也不说话。罗村长打完招呼后，就去到张贺波的身边：“小波，你和你爸他们商量好了没，准备几点带我们去小海那里，查明情况呀。” 昨天还态度坚决的张贺波，眼神闪躲，他整个人有些不自然，嘴巴张了几次，还是没有说话。 张贺波的父亲见状，走了过来：“老罗，我们昨天晚上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验尸了。” 林法医他们全部都愣住了，罗村长又问了几次原因，但张家人都不愿意开口。这下子这件案子又陷入了僵局中，于是村长先让警察回自己家，一个人留在这里问原因。 回去的路上周免就忍不住了：“这些人怎么说变就变，让警察调查清楚原因不好吗” 就连余凡也附和：“对呀，昨天张贺波还说要调查清楚呢，你们今天看到没李兰躲在一边没说话。” 袁满走在许北尧旁边：“也许他们昨天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我检查尸体，昨天那个张大叔说商量一下，也许就是个缓兵之计，他们俩老口说服了小夫妻。” 林法医看着天上的大太阳，有些焦愁：“这时间一拖再拖，对于我们来说，越往后就越麻烦。” 如果前天晚上他们一来就开始检查，那这会儿结果都出来了。现在天气热，到后面尸检工作就很难了。 周免也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中邪了，连自己家有孩子去世了，都不愿意查，他们是不是被魔鬼给控制住了，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第138章 睡着的孩子（五） 早上进村的时候，大家都充满激情，想抓紧时间，尽快的将案情查明白。但现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张家人居然放弃了。 一群人在村长家的院子里等待着他带消息回来，可是带回的消息并不乐观，村长说他也没办法，要不然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周免和余凡听到后，当场就着急了，想动手揍人。其他人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如果现在不查清楚，那后面说不定还会有人会受到伤害。这五个人死去的时间相隔不远，说不定凶手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 林法医平日里是个很和气冷静的人，这会儿也有些受不了，他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许北尧的身上，希望他能好好想个办法。 许北尧坐在村长前面：“我们能知道是什么原因拒绝查的吗” 村长有些为难的说：“查这个对我们村的风水不好，所以为了更多人的安全，还是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 袁满走到许北尧旁边：“我们走吧，即然村长这么为难，咱们再待下去，只会让他更加为难。” 袁满似乎很着急离开，她刚出村长家的院门，一下子就朝着院子旁边的小路追了上去。那条小路是上山的。院子右侧上去后，有一些石阶梯。 许北尧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朝这里走，跟上去后：“你要干嘛” “我看到李兰上山了，她手里拿着竹篮，我看到纸钱和香蜡了，她一定是去看儿子。” “你想从她嘴里知道昨晚上在张家发生的事情”他很懂小妻子，只要她行动，他就能知道目的。 “对，我想知道昨晚上的事情，其实我想过，村长他们不说，那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像生死这样的大事，他们一般都是比较封建的。昨天我们不是都听说这里的路怎么在改，村名去隔壁村找什么大师的吗 你看村长带我们去时还希望我们查，结果我们回来后，他就被说服了。周免说得对，他们就是精神被魔鬼控制了。” 袁满走路很快，没多久就追上了李兰，她上来前给许北尧说让他不要跟得太近，离远一些，不然她不好和李兰拉话。 李兰眼睛很红，脸上有很明显的泪痕，她见到这位女警察还是很意外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满很真诚：“我和你一起去给孩子上柱香吧，我也希望他能好好上路。” 脸上的诧异消失后，点了点头：“谢谢你” 差不多半个小时，袁满就从山上下来了，她脸上很多汗。许北尧在一旁给她递了瓶水过去，她一口气喝了半瓶。 两个人上车后跟大部队集合，她带着笑意的对李大贞说：“赶紧帮我查一个人的详细信息。” 李大贞拿出电脑：“查谁” “隔壁大石村的刘海安，他就是我们昨天听村里人说的那个半仙。” 林法医：“就是他在从中作梗” 袁满：“刚李兰给我说了，张贺波原本是要好好查这件事情的，但她公公婆婆死活不同意，说是要得罪神明。 然后就骑车去隔壁村找了那个刘神棍，那个人来到家里后，先是掏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要开天眼看看。看完之后对家里人说，这件事情不能查，说是查了之后，家里人要倒霉，而且很严重。 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结果张家人就深信不疑，在他离开前还给他封了一个大红包。” 周免听到后，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方向盘上：“我靠，这家伙是什么狗屁神棍，真该将他关起来，免得祸害人间。” 李大贞十个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没多久，那个神棍的信息都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他看了看，又将电脑递给了老大。 周免扭头看着电脑上面的信息：“他已经被关过几次了，还不是屡教不改。如果坐牢能让他改过自新，就冲他的次数，早就是圣人了。” 电脑屏幕上，除去显示刘神棍的基本信息后，剩下的全是坐牢记录，里面一大半是因为偷盗，有一小半是调戏姑娘还有破坏公共财物。从上面的记录来看，他就是这两年才开始减少作案次数的。 余凡看完后，忍不住说道：“难怪这两年安生了，原来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 看完后大家一直决定，先去刘神棍家里找人，两个村子离得近，没花多久就赶到了大石村。 周免在村口问路时，村民热情的给大家指路，说刘大仙的家就在这条路上，过两个大路口就到了。 到刘神棍家时，他门口很多人堆积在那里，大家一下车就听到屋里的人说他去荣市帮别人看风水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余凡和周免挤进去，向神棍的家人问起：“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有没有具体时间。” 他的家人趾高气昂的，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这我怎么知道，你慢慢等着呗，这种缘分的事情急不得。” 余凡没生气，咧嘴笑了：“原本我们听说大石村有个人看风水不错，我们家是干房地产的，最近有十几栋大楼要修建，想着让人帮忙看个日子，既然他不在就算了吧。” 周免接话：“都说半仙随缘，我们之前还想着多给些钱大家来结缘，没想到是我们兄弟俩庸俗了。二弟，这十几万的红包就算了吧，咱们找其他能看的人问问。” 之前不可一世的人，听到他们的话后，眼睛都直了，赶紧走了过去：“原来两位是来看大事的，动工这些事怎么能怠慢呢，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帮你们联系。” 说完就站在一旁开始给神棍打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挂断后，神棍的家人走过来，很有礼貌的说：“他正在荣市，最快明天早上回来。” 余凡：“我们也要回荣市，你给我个联系方式，等下我们回去后直接联系他。你们放心，报酬肯定少不了的。” 问到联系方式，几个人就回到了荣市。一回去，周免和余凡就去找刘神棍了，其他人都在局里等着。 在午饭前，两个人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带回来了，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整个人很富态，肚子都快将扣子给崩开了。 将人带到了一间审讯室，周免和余凡就审讯室等老大他们过来。 “他和照片上差别太大了，你说他肚子里面吃了多少别人的血汗钱” “就他现在这样，这些人愿意花钱请他去看日子，真不知道他的名声是怎么打响的。” 等所有人到齐后，许北尧带着周免进了审讯室，那个家伙一见到警察就怂了。 脸上赔笑：“警察同志，我可好长时间没有犯案了，我可是良民，你们带我来干嘛是不是抓错人了” 第139章 睡着的孩子（六） 许北尧脸上面无表情，很严肃，他看着眼前的人，冷冰冰的开口：“你妨碍到命案的调查了，这罪名和你之前的小偷小摸可不一样。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们来问。” 刘神棍慌了，整个人很激动，他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身体被审问椅束缚住了，神色慌张的开口辩解：“我没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还是哪个不要脸的在污蔑我” 站在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经怀疑，还真有人去找他算命看日子吗真想把现在的样子给拍下来，给村民们看看。 周免见他动来动去，大喊一声：“安静”见他情绪缓和些：“你昨晚上是不是到了张贺波家里” 他回答：“是” “你都给他们家的说了些什么” 后面的时间，刘神棍很配合的讲述了他在高升村参与的故事在两个月前，他在摆摊算命时，听到有人聊起了高升村死小孩子的事情，他忽然灵机一动，想捞一笔。 他毕竟是混迹各个村里的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大家心里都想啥，不然他也不会在街上摆摊，帮人算运势。 他悄悄的打听了小孩子的事情，在掌握清楚小孩家里的详细信息后，就找上门去了，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胡话将王家的人唬住了。然后就坐在家里算来算去，又给他们说怎么样孩子才能走得安心。 他装模作样的说，孩子还小，需要安静的离开，不要去打扰他，否则他会有留念，会走得不踏实。王家人在丧子的悲痛中，就相信了他的话，赶紧为孩子办了后事。还对他再三的感谢，为了感谢他帮助孩子，两夫妻还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之后他尝到了甜头，发现在高升村比大石村好挣钱，于是联合家里的亲戚，在高升村打响了名号。他们花钱在高升村的街上，散播他多厉害，能帮人算男算女，能帮人改命运，测吉凶。 刚开始没人相信，后来相信的人逐渐就变多了，加上有几次还真给他蒙对了，所以很多人深信不疑。罗村长在村里死了两孩子时，也找过他看看高升村的风水，他就告诉他，大桥的位置不对，进村的那条直路不对，于是村名大动干戈的改了。 周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调查案子” 刘神棍支支吾吾，眼睛一闭：“我没有阻止，我不知道你们调查案子，我只想着多挣一笔，人家都下葬了，你们还查什么，不能让孩子安心的走吗” 他刚说完所有的人都想揍他，脑子里成天只知道挣钱，就不怕几个孩子组团来找他吗 许北尧：“你还想继续进局子吗” 刘神棍：“我又没偷东西，坐不了。” “你没偷东西，但你妨碍我们查案子，还有对村民存有欺诈行为，你这次赚了不少黑心钱吧” 刘神棍纠结了一阵：“我不想坐牢，要不我将钱还给他们。”就算不挣过高生村的，其他地方的钱他也能挣不少，何必将自己搭进去。 “你得配合我们警察办案。” 和刘神棍没聊多久，就将人给放回了高升村，在下午那会儿，许北尧他们接到通知，说是高升村的人想调查孩子的死因。 一群人又坐上了去村里的车，周免看着这条，这两天往返过好几次的路感慨：“哎，我们还不如一个神棍。” 余凡坐在副驾驶上：“老一辈的人很相信这些的，不是他们相信刘神棍，而是相信这一门学问，懂吗” 对于警察这次的到来，村长更加热情了，其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上午才回绝过，这会儿又要麻烦人家。 下车后许北尧没有废话：“村长，五家人都同意了吧” 村长：“都同意了，看你们从哪一家开始。” 许北尧转身看向林法医：“这事情，还得你来，我不懂。” 林法医点头：“先从张家，我们按照死亡的顺序倒着检查，这样对于尸检工作来说更有利。” 大家争取家属的同意后，就由张家的人领着上山，昨天袁满刚跟着李兰上来上过香，所以对路很熟。她跟着人上去时，心里是激动的，她们要为孩子找回公道。 开棺验尸，在村里是大事，很多人闻讯前来，站在一旁观看，有很多胆子小的人，用手捂着眼睛，但又偷偷将手指头挪动开。 坟头的土还很新，张家人合力挖土，没多久棺材就露出来了，张家人合力将盖子打开，就看到里面躺着的小孩子了。林法医从旁边走近，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小孩子的尸体。 还好这次时间不长，这里温度偏低，所以尸体基本还是完好的，只是尸体已经有些发软，变得膨胀，能闻到一股很明显的味道。 在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后，林法医向许北尧开口：“我们得带回局里仔细检查一番，这个孩子的表面没有任何的伤痕，四肢也没有骨折或者受损，所以需要进一步确定死因，找到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 张家人在一旁，早就泣不成声了，没人回答。村长拍着老朋友的肩膀：“既然查，那就查仔细一点。” 最后张家人点头了，林法医叫助手帮忙，小心的将尸体抬了上来，他对余凡说：“帮我把解剖尸体通知书交给家属签字，签好字，你再交给我。” 余凡点头，就去找家属签字了，他知道今天下午会很忙，所以很愿意帮忙。局里调了车过来，让他们需要帮忙时，再打电话。 林法医和助手在忙时，许北尧他们也没有闲着，在向家属仔细询问小孩子当时的情况。并且做着详细的记录，希望能从当中找到一些线索。 他们忙到了天黑才回荣市，回去的路上没有一个说话，大家下午说了很多话，嗓子都是沙哑的，这会儿只想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好好休息一下。 周免在前面小心的开着车，将大家带回了局里。回办公室前，先找了一家饭馆吃饭。余凡拿起菜单看了看：“想吃什么” 周免：“都可以，要不我们吃素吧，这两天我不想吃肉了” 李大贞：“那给你点盘素菜，我们几个可是要吃肉的呢” 可惜他们回去的晚，餐馆临近打烊，他们点的菜都没有了。老板认识他们几个，最后用剩余的材料给他们炒了一盘丰富的蛋炒饭。 晚饭后林法医就带着助手去解剖尸体了，他想早点找到原因，早点忙完也好给其他同事提供更多的线索。 许北尧带着二组的队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说说今天都了解到了些什么” 第140章 睡着的孩子（七） 今晚的天空很黑，夜空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星星，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办公大楼，刑警队的办公室有好几间屋子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有几组的队员都在挑灯夜战的忙碌着。 许北尧问完话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下午他们除去见过第一具尸体后，就与林法医和痕检的同事分开行动了。他们都在问几个家属，询问当时发现尸体的情况，并做了详细的记录。 李大贞打开电脑，细细看了一下记录的资料：“每一家人都是在地里劳动结束后，回家时才发现自己家的孩子倒在了地上。家里没有被翻动，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初步排除不是谋财害命。” 周免：“这几个孩子都是活泼外向的人，村里很多人都喜欢他们也喜欢逗他们几个玩，那出于什么原因会杀害他们呢” 余凡：“反正悄无声息的杀人，就说明这个人心思细腻，村里发生了这么多起案子，大家还没怀疑到他身上就是本事。至少那些受到伤害的家属，都没有提起过，有谁是比较特殊的。” 李大贞将电脑推到了桌子中间，上面记录着每一家人的询问记录，上面清楚的显示几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有的三具是在家里，有两具是在家的附近的路上，但距离家门都不远。 许北尧：“这次我们要抓的人应该在村子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要杀掉小孩，但我们能知道的是他对这几家人都很熟悉。他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出去，回来，基本的消息都能掌握。 农村的孩子喜欢结伴而行，这几个孩子年龄相差又不大，但每一个都还是很有活力，如果碰到陌生人会有所警惕，因为他们都有一些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了。但林法医说了他们没有挣扎，身上没有伤口，说明在死前碰到熟悉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我们明天去问一下他们班上的同学，还有街上的一些邻居，看看那天他们都遇见了谁，然后从这上面找找突破口。一边找一边等验尸结果，等结果出来后，我们还可以从死因上面来查找一下。” 将明天的工作安排好了后，办公室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前还阵阵讨论声的办公室陡然安静下来。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一下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袁满怎么能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我有一个简单的分析，我猜测这个凶手年龄偏大，做事比较稳重，应该是高升村的人。他在村里人的眼中存在感不高，所以大家往往会忽略了他。这些孩子也有很多共同的特征在里面，比如都很活泼，很外向，话多，他们对生活积极，充满希望，像太阳一样。” 周免：“你是怎么推测凶手年龄偏大的，也有可能是比较熟悉的年轻人” 袁满回答：“我们这几次进村，发现街上几乎都是老年人还有小孩子，年轻人比较少。当然我不是凭借这个推断的，我是根据尸体的分布还有凶手对待尸体的行为来猜测的。 经大数据的对比，如果是年轻人犯案，这样的案子他们一般会选择隐藏尸体，不让我们发现。通常最常见的是分尸，或者是抛尸。 因为他还要进入下一步的计划，还会继续杀人。你想如果是一个年轻人，他首先要接触孩子吧。从孩子们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可以推测凶手是熟悉的人。如果高升村谁家的年轻人回来，还时不时的接触这些孩子，那么他肯定成为首要的怀疑对象。大家私下肯定会传来传去，那个人是藏不住的。 我们去时，没有人这样说吧，说明这次犯案的人是住在村里的还有特征不是很明显。之前有很多记录，一般残害小孩子的人，有一部分是自己身患重病对生活无望，看着这些小孩子，心里有一个报复的行为，又或者是跟小孩子的家人有仇。 但仇人的可能性不大，谁一下子能和五家人结仇呢而且五家人里有几家人都超级和善的。所以凶手最近家里有发生过变故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说他做事很小心的意思是，几具尸体除了在家里发现的之外，有两具是在露天地里，那里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但很容易暴露。这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有的强大内心。关键是几起案子，他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他是怎么杀死小孩子，又或者是怎么将尸体搬运过去的呢” 许北尧听完老婆的话后：“也许他就是在那里杀死的孩子，他没有进行搬运尸体。你想虽然是夏天，大家很少出门，但他不能保证运送尸体的路上没人看见吧 但这样杀人的方式又不好定义了，我觉得明天咱们给五家人的住房作为中心，然后按照被害人的家再来进行一定范围的搜查，再去看看有哪些可疑的人。” 李大贞抱着电脑：“村上孩子很多，他为什么偏偏会选择这几个小孩子，难到他还是继续作案，又或者是跟 这几个会更熟悉一些。” 余凡：“这就不知道了，或许他是随机杀人，如果他真的对生活没有希望了，杀人前还会好好的去筛选一下吗肯定是见到一个就杀一个，或者是有谁符合条件，就动手了。” 周免：“想想自己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人都可怕，你在明，他在暗。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将你给送走了。所以我们得快点去调查清楚，将这个坏人给抓住。” 余凡：“对，这样的都不算人，是黑夜的魔鬼，太残忍了。”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骂了坏人一顿，给自己打了打气，就准备散了。反正明天肯定是需要再去一趟高升村的，就将怨气变换成动力，好在这次几家人都同意了好好查这个案子，大家表示一定要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找出来。 走到办公室门口，大家又遇见了王枫，他正从一队的办公室里出来，脸上很是疲惫，他右手从裤兜里掏了一盒糖出来。 见到许北尧他们后，走了过去，顺手甩了颗糖进嘴巴：“你们忙完了” 周免：“还没有呢，这件案子才开始，估计还要些日子。” 王枫点了点头：“你忙完后，来我家吃饭。”这语气比起平日来，多了一份关心。 二队的人脑袋都转向了周免，这个话痨竟然脸红了，环视一圈：“你们干嘛这样看我，几个意思” 余凡手搭在好朋友的肩膀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搭上王队这条大腿了，老实交代。” 第141章 睡着的孩子（八） 袁满听到这话后，脑子里闪现出聂诗那一张活泼，明媚的脸来。她福至心灵，明白了来自王队突然温柔的关心。从这个态度看来，周免和聂诗应该是成了，至少关系是确定了。 不过两个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也确实登对。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都是相配的。 王枫笑了笑：“到时候你们有空都来，我还没让你们见过我儿子呢，那家伙最近变化可大了，长胖了，还长高了。” 大家伙已经习惯王队三句话不离儿子的样子，点头表示到时候一定去看看嫂子还有他儿子。 许北尧开口问：“是不是快一百天了” 粗糙的男人笑了笑，用手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幸福：“是，所以到时候想邀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大家聚一聚。你知道我在这世界上没几个亲戚，只有我老婆儿子，还有一群战友。” 王枫是一个孤儿，他父母在他小时候执行任务时，因为意外下落不明。局里当时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到有关于他们父母的任何消息。所以他从小是在领导们的接力照顾下，长大的。 李大贞：“王队，瞧你说的，我们不都是你的亲人吗谁有你的亲戚多，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一定都会去的。” 袁满也笑着说：“我到时候给你孩子包一个大红包。” 王枫其实没那么伤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习惯了。看到大家小心翼翼照顾他心情，还是很感动：“那就谢谢大家伙赏脸了。也感谢小师妹，我知道你们家是你做主，许北尧说话不算，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红包小不了。” 袁满听完这句打趣的话，脸蛋红了，手指轻轻扣了自己的掌心。她包她的红包，干嘛要提上他呢 许北尧见她低着头的样子，眼睛里都是柔情，牵着她的手：“我们家就是你做主，老王说得没有错，你说这红包包多大，咱们就包多大。” 许太太头埋得更低了，从许北尧的视角看下去，只能看到脖子上露出的一截白皙的皮肤。她头发好像和之前比起来更长了些，都快到肩膀下面了。 余凡看着这些人：“为什么你们家都是老婆做主，等我以后谈恋爱了，我就要当家做主，我还要自己当户主。” 周免白了他一眼：“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难怪几个都吹了，原来恶性的根源在这里。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女性不是想要当家作主，而是需要一份安全感，这是你带给她的，知道吗” 李大贞后退一步，与有危险言论的人，划分界限，站在周免旁边：“被人管是种幸福。” 余凡打量了一圈站在门口的人，心里忽然难受起来，这一刻他生出一种孤独，弱小无助感来，怎么最后绕了一圈，他成了单身狗。 一队短暂的休息到了，一队的队员趴在门口喊王队进去了。王队向二队的人说了两句话，就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又要去忙了，这次是件妇女儿童拐卖的案子，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作案。这个案子牵扯到的范围很广，他还要和邻省的警察一起逮捕他们。 二组在警局的停车场准备分别，远远的大家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那边，李大贞眼神好，一下子认出来是简柔，他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简柔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披在肩上，她牵起了男朋友的手：“我回来取个东西，就想着等你一会儿。” 李大贞：“你下次上来等我。” 简柔点了点头，又走向袁满，伸手抱了抱她：“一回来就去查案，等空了咱们聚一聚你回去不是商量结婚的事情了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记得提前通知我们。” 大家伙靠在几辆车上，都等着小师妹的回答，以为她和老大回去只是探亲访友，没想到还有这些事夹杂在里面。看来最近队里都是好事连连，是呀，有时候生活很苦，很累。这些好消息总能冲淡人的悲伤，能让大家尝到一丝生活的甜味。 许北尧这会儿带着清浅的笑意，离老婆更近了些：“日子还没定，哪有这么快，倒时候会提前通知你们的，现在不要八卦，赶紧回家想想案子的事情吧” 这些话将大家从喜悦中拉了回来，纷纷提出了告别 许北尧知道老婆很累，回家后也没有折腾她，让她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两个人都精力充沛的回到了局里，开会前林法医来了一趟，说是尸检结果出来了，几个孩子都是死于中毒。 他详细的说了这次的验尸结果，几个孩子的胃内还有脏器都发现了出血，从尸体上也检测到了有害的毒物。有害物质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是砒霜。 这个消息一出来，大家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都不淡定了，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现在只想 将凶手拖出来先毒打一顿，到底是谁，能狠下心来这样对待这些可爱的孩子。 许北尧让大家先安静，这不是凭怒气做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凶手还没有行凶的打算，为了保护更多孩子的安全，所以一定要早点将案子给破了。现在就算不睡觉也要好好调查这件事。 我们会议结束后，要先去高升村，一是去询问几个孩子的同学还有邻居，尽量找到最后一次接触死者的人。二是，我们还要围绕几个死者的家，以案发现场，为中心，扩大这次的侦查范围还有寻找嫌疑人。” 林法医站起来：“我和痕检的人一起去现场看看，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现在还有一部分的结果没出来，需要再等等。” 大家做好准备，几分钟后，车子朝着高升村开了过去。这次到村上后，一群人就兵分两路，许北尧带着一组的人去找几个孩子的同学们做记录。 袁满跟着林法医去看孩子们当时出事的地方，先去看了几个孩子的家，然后去看了看露天出事的地方。袁满问家长当时孩子是怎么倒地的，让他们尽量的回忆一些细节，越具体越好。 家长们努力的回忆，当时回家后，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有人说好像是缩卷着在地上，像睡着了，周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主要是当时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了。 袁满一边听，在一边详细的记录，脑子里闪过了当时孩子被发现的画面。 一大片绿油油的水稻田，前面有一个破旧的屋子，那个孩子就这么平静，没有生命力的躺在哪里。 她是怎么来如果是被搬运过来的，凶手是用的什么方法 第142章 睡着的孩子（九） 高升村的街道并不怎么长，其实就是很多屋子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条路，五分钟左右就能从村尾的学校走到村长家这边。 而这次出事的孩子家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都是在村长家这一片，相隔也不是太远。 所以大家将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在了几个孩子家这边，这村子不大，街上卖的都是些常用物品。 每个月一号三号五号都是赶集日，几个村的人都会过来凑个热闹，这也是附近几个村比较长一点的街道。 所以街上商铺的主人对几村的人都比较熟悉，因为经常看到，许北尧观察了一下两侧街口。一头是学校，校门口有几家文具店，还有一栋老师的住宿楼。另一侧街口，有一个村卫生室看看头疼脑热的，有一个麻将馆，还有一个不大的小超市。 他对三个伙伴说：“分别去问问这几家店的老板，对那几个孩子还有没有印象，先问一问张贺波家的儿子，那孩子刚出事几天，住得最近，大家应该印象更深刻，记力更清楚一些。” 李大贞点了点头，走进那家村卫生所，这会儿卫生所里没有人，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那里整理架子上的药物。见到有人进来就凑了过去。 周免进了那家麻将馆，这会儿正是上午，麻将馆也没有啥生意，要下午或者是晚上才会有人进来打麻将。 余凡去了那家小超市，超市里有人但不多，老板娘在忙，但老板的女儿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看动画片。 许北尧见几个人进了店，就在街上转悠起来，他从街头走到街尾，认认真真的观察着这些商铺。他发现这街上买日杂的是最多的，小超市有几家，但都不大。 他走了一圈下来，就在想，这里没有卖农药，老鼠药，种子的店，也没有卖中药的店，那么小孩子中毒的药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外面买的，要不就是赶集那会儿，外面的小商贩带进来的。所以凶手之前应该是计划好了，没有临时起意的行凶。 像这些地方商贩的流动性很大，一时间还很难抓出这个人来。在思考那会儿，正好碰到背着背篓的村长，村长戴着一顶草帽，从乡村大巴上下来。 他走到许北尧旁边：“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了，果然是没认错人。” “村长，你找我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想着你们来帮忙查案，每天都一来一回太麻烦了，就和村上的人讨论了一下。想让你们住在村委会这边，那里有空房，我帮你们找了几张折叠床，想问一下你们，行不行。” 许北尧想着案子的事情：“这当然好了，那就麻烦你了，我们没事，有个住的地方就成。” 午饭是在村长家吃的，吃完饭后，村长将一行人都带回了村委会这边。村委会不大，修的很漂亮，几间房子前面有一个升旗台，上面飘扬着红旗，院子里还有些简单的健身器材。 村长开门后，将钥匙放在桌上，就带着草帽离开了。这几间屋子相连，进门的那间房就是平时开会用的。白色的墙上，还有一个黑板，正好可以用来分析案情。 许北尧看了看大家，半个小时后咱们开始来讨论案子，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睡一会儿。我们开完会后，还要继续去收集学校的资料问一问这几个孩子的同学呢 说完话后，大家都站了起来，这几间屋子里摆有几张折叠床，村长很贴心的将床都铺好了，大家只管休息就行。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黑板面前，许北尧问到上午有什么收获 李大贞拿着本子：“村上卫生室的医生说，每天早晚放学从门口路过的孩子很多，他虽然认识张贺波家的儿子，但现在印象并不是那么深刻，只是记得那天孩子和几个同学一起从店门口经过。” 周免：“老板说，他当时只顾着店里的客人，就没有太仔细的观察。” 余凡：“小超市就更不用说了，每天来来往往很多人。不过老板娘的小女儿说张贺波家的小海哥哥经常和自己家的哥哥一块儿玩，前几天下午他们一起出去过，我算了算，那天正好是小海出事那天，也许我们下午能问出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许北尧将几个受害人的名字都简单的写在了白板上，他耳朵听着伙伴们的回答，脑子也在思考着问题。 他看着袁满和痕检的同事：“你们去现场看过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痕检的同事：“没有什么异常，家里的痕迹早就没有了，小孩子倒在外面的破屋子还有院坝，也没有发现异常，农作物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什么挣扎打斗的痕迹。” 袁满：“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但没有异常也算是最大的异常。我们观察过，倒在 外面的孩子，场地都比较空旷，一个是在破旧倒塌的房屋那边，一个是在一处晒玉米还有谷子的坝子里，那两个地方都离他们家很近。 我猜测凶手原本也是想让他们死在家里的，但中途出现了意外，所以两个孩子倒在了离家很近的地方。” 周免有些好奇：“你是说凶手是在他们家附近行凶的” 袁满：“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想，如果凶手是在自己家动手的，或者是他有固定的作案场地，那运送尸体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发现。即使他内心强大，做事稳妥，也不会强大到这样的程度吧” 许北尧：“也许那个凶手是想在几个孩子家里行凶的，但中途出现了意外，导致有两个孩子倒在了家附近。再比如说，凶手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孩子，所以不存在运送尸体这一个环节” 余凡：“如果他不碰尸体，那么孩子又是怎么死去的呢” 林法医：“孩子们是吃了毒药死的，所以我们还可以从下毒这一条线上来解决这个问题。” 许北尧：“高升村的街上没有卖农药种子，老鼠药的店还有中药的地方，凶手是怎么购买的药这些都可以成为案子的突破口，现在可以买到砒霜的地方不多，而且大多数都会有登记，这个要好查一些。” 袁满：“让孩子喝下去也是一个点，这些孩子里有的也能懂事了，该知道这些是药，不能随便喝。几个小孩子皮肤完整，也没有被人强制抓住下巴的痕迹，看来是自己主动喝的。” 林法医：“只有孩子主动喝的，才能解释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痕迹。但凶手肯定是对药做了很大的伪装” 第143章 睡着的孩子（十） 许北尧：“所以绕了一圈回来，我们还是得找到那个大家都熟悉，又具有机会给孩子下药的人。 现在我们知道了，孩子的死因，只再找到他们几个都接触过的人，破案的机会就大了很多。下午去学校问问，这里的孩子都是成群结队的回家，应该会问到些什么。” 这会儿外面的太阳很晒，像火在燃烧，学校的孩子马上就要放假了，最近在忙着期末考试。 下午两点多，许北尧就带着李大贞去了学校，剩下的人继续做村里的排查工作。他们拿着几个孩子的信息，找到了校长，说明来意后，让他帮忙找了每一个班的班主任。班主任得到消息后，就带了几个孩子到办公室。 老师们都去上课了，办公室里人不多。学校老师的办公室是由大教室改的，和学生的教室一样，办公桌堆积在一起，上面很多教案还有收上来的作业，他们头顶上有几个吊扇在吹着风，嗡嗡嗡的响。 先带过来的是小海的几个同学，李大贞看着他们尽可能露出比较可爱的笑来，语气也放软了很多：“小朋友上个星期五，你们是和小海一起回家的吗” 有个小男孩胆子要大一些说：“嗯，我们四个人放学后是一起回家的。” “那你们回去的路上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还有你们回去之后有没有约着一起去哪里玩” “我们回去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就是从学校出来，然后回家，回家放下书包后，就约着去村长家后面的山上玩。去玩的时候倒是碰到了不少人，都是街上的爷爷奶奶。” 李大贞蹲着很耐心的问：“那你们玩了多长时间” “我们也不敢玩太久，家里的人说山上这个季节会出现很蛇虫，所以我们也没敢走太进去。玩了一会儿嘴巴干，就去李爷爷家喝了水，然后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就这样吗那你们分开后，小海有没有说过他还要去什么地方” “没有，小海说要回家看电视了，他还说第二天我们约着赶集，第二天是赶集日，会有很多卖各种小吃的摊位。” 许北尧听完后：“小朋友，你们除去那天在李爷爷家喝了水，还吃过谁给的东西没有” 几个孩子仔细想了想：“我们吃了李爷爷给的糖果，还有一个刘大仙给的糖果。” 二组的人对视一眼，李爷爷和刘大仙给的糖果，说明他们确实吃过别人给的东西。 “你们经常吃李爷爷给的糖果吗” 有个小女孩笑得很甜，一咧嘴：“李爷爷一直很爱给我们吃东西，但我最近牙坏掉了，就不能吃。” 其他的孩子也附和：“我们都吃了李爷爷给的糖果，是水果味的，李爷爷说我们谁要是表现得好就给我们吃。” 那个小男孩也点头：“我那天也吃了，爷爷在我们吃之前还说让我们带回去吃，问问爸爸妈妈让不让我们吃。” 几个人听着孩子们的描述，李爷爷这个人好像没什么问题，就顺其自然的问了问那个刘大仙，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刘神棍。 “那个刘大仙是谁” “就是一到赶集日，就在卖面条那个院子里算命的那个人，我妈妈说他算命可准了，说是谭爷爷家要生一个小孙子，结果是真的。” “对呀，村里出事，他说我们这里风水不好，要改改运势。结果我们那座使用很久的大桥就被停用了。” “我们家里的人都说他是大仙，然后我们私底下就跟着这么叫他。” 李大贞眼睛一亮：“你们说，在小海出事那天，刘半仙曾经来过村里，并且还给了你们东西吃” 小男孩回答：“我可没吃，但小海还有其他人有拿过他给的东西。” 另一个小女孩解释：“我那天也没吃，东西掉了，被我们家的旺财吃了。” “旺财是谁” “是她们家的狗。” 从学校出来后，李大贞和许北尧就去了村长家，这会儿村长正在院子里摘菜，手里拿着一个篮子。 许北尧走过去帮着摘了一个番茄：“村长我想问一下孩子们嘴里说的，住在这里很和蔼的李爷爷是谁还有那个孩子们嘴里，在卖面条那个地方算命的刘大仙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村长将篮子放在一旁的洗衣板上：“老李就是李智善，他家住得不远，刘大仙今天上午才刚来过，还打听过案子的进度，好像还挺关心我们这里的事情，他人好，也厉害。” 许北尧和村长聊了一小会儿，就让周免和余凡开车去请刘神棍来一趟，这样说下来，他还挺有动机的，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完整的联系起 来。 剩下的时间他让村长带着他和李大贞去了一趟那个李智善的院子。 李智善家的院子离村长家差不多有五分钟的路程，中间要经过张贺波家。在路上听村长说，老李是一个人住的，无儿无女，在他年轻的时候老婆就去世走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也没有再娶过老婆。 村长介绍完情况，几个人也差不多到了李智善的家，这一处院子不大，没有围墙，屋子在马路旁边。 一个小坡上去后，左手边是一个洗衣台，右手边是堆放得整齐的柴火，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利落干净，可以看出主人的性格也是一个利落干脆爱干净的人。 村长见堂屋的门敞开着：“老李你在家吧” 屋子传出声音来：“在，马上出来。”不久后里面出来一个身材中等，围着蓝色围裙的人。他是国字脸，双鬓的头发泛着白，但精神状态不错，看起来差不多六十几岁。 “村长，找我什么事” 村长抽了抽烟：“前阵子听说你老咳嗽，好些没找你没什么事情，就是村里来警察了，要调查小海那几个孩子的事情。听老潘的儿子说，在出事那天，你们见过，所以警察同志就想问问那天的情况” 李爷爷点了点头：“我拿几张凳子出来你们坐。” 村长进屋帮忙拿了凳子出来，几个人就坐在一起聊着天。 李智善看着几个人：“想问什么” 李大贞笑了下：“你就说说那天事情的经过吧就是那几个孩子是怎么来，呆了多久才离开的” 李智善的说法和几个孩子所说的都一样，几个孩子上山累了，来喝了口水，然后他给了几个人糖果，接着孩子就走了。 说完后就一脸平静的看着大家，这会儿从李智善家的厨房飘出来一股肉香味。 第144章 睡着的孩子（十一） 小乡村远离城市的喧嚣，十分宁静，傍晚的时候就像诗人笔下的田园世界，很舒适。天空由原来的天蓝色逐渐变成了浅蓝，远处的云朵毫无规律的挤在一起，朝着远处飘走。一个天空同时生出了好几种颜色，很和谐很美丽。 李智善看了眼自己家房顶飘出的炊烟：“我在炖肉呢，最近有些累，就到镇上去买了些骨头回来炖炖，要不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咱们打开两瓶酒，好好聊一聊。” 罗村长笑着推辞：“喝酒聊天可以，吃饭就算了，你知道我家那个老婆子，会骂我的。” “吃顿饭又不少块肉。” 村长笑了笑，又和他聊起天来。聊了差不多十分钟，李智善从凳子上起身又进了屋子一趟，出来时手里抓了一把水果糖，给了许北尧还有李大贞。 “你们来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这些糖拿回去吃，平日里孩子们来我就是分这个糖给他们的。” 原本两个人想拒绝，但一听到老人家的话后，就收下了。 过了几分钟许北尧就提出了告别，罗村长带着他们从李家离开，朝自己家走去。路上遇到很多人，大家都熟悉的拉了拉话。中途有小孩子跑来跑去，有的人也会顺手给上几颗糖或者其他吃的。 许北尧问：“村长这里的大人们见到小孩子都这么热情吗” 村长笑了笑：“我们这里还是很和谐的，比如大人赶集或者干活回来，手里有些什么吃食，就会给孩子分一分，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饭后二组的人又聚集在一起讨论案情，这次许北尧也没站着，与大家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办公桌上面，手里拿着纸笔，在思考问题。 林法医和痕检的同事，在下午的时候已经会荣市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二组的五个人。几个都在整理下午的询问记录，然后讨论着自己的看番。 周免挨着余凡坐：“我们去隔壁村没有找到那个刘神棍，听他隔壁那户人家说，他好像是被有钱人邀请到荣市去看风水了。” 余凡：“我感觉不太对，之前刘神棍去荣市，巴不得别人知道，好为他打响名号。上次去他家，他院子里还会留人通知前来找他算八字的人，这次院子静悄悄的，也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感觉像是在逃跑似的。” 李大贞：“我们问过小海的同学了，案发那天，刘神棍来过这里，还给了几个孩子一些吃的，说明他也是有嫌疑的。还有一件很凑巧的事情是他上午来过了，还询问村长我们调查案子的进度。” 周免：“说不定这件事就是和他有关，他能自如出入村里吧，而且这里的大人和小孩子大部分都相信他。他给的东西很多孩都会要，也会吃。” 余凡：“他也有动机，谋财害命，虽然哪些孩子家里的钱没有丢过，但每家每户都给过他钱。而且借着这件事情，他也挣了不少钱，在我们最初查案子那会儿，他还制止过我们呢” 三个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最后都有些亢奋起来。李大贞见还剩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就问：“老大小师妹，你们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其他看法吗” 袁满下午的时候没有出去，就呆在村委会这边，傍晚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她在村长家和案发现场往返过几次，在思考一些案子上她忽略的地方。 “这件事不排除和刘神棍有关系，只有先把他的人抓到再说，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因为他是有团队的人。我的意思是他帮人算八字有托儿，他如果想赚钱不一定会选择这种危险的方式。 他坐过很多次牢，每一次几乎都是因为偷盗，他坐牢的根本目的是为了钱，那么他现在已经能挣钱了，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自己断送了自己的财路。在他最穷的那会儿，他都没有想过杀人，为什么现在生活水平好了，还会选择。 他有团队，这几个人我们都见过，是一些只会吹牛皮，干不了事实的人，如果他们要赚钱，还不如直接将孩子弄晕，然后由刘神棍出面，直接掐指一算说出孩子的丢失在哪里来得好。 再加上尸体出现的位置，你想他的团伙都是些小偷小摸的，进入到小孩子的家里，看到钱能不动心吗即使他们有钱，但看到钱还是会动心的，不管是五块还是十块，他们肯定会拿，这是他们那一类的人的天性。 但是几个孩子家放在桌上的钱都没有丢失过。还有就是丢尸，一个人就容易暴露了，他们几个人一起出现那目标不就更大了。几个孩子身边都没有人呆过的痕迹，所以我认为不是他们。 当然不排除他们的可能性，只是现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躲开，或者他们只是怕我们要捉他们回局里，所以暂时去避难一下。 我就觉得这几个人和侧写不符合，他们年轻沉不住气。而那个人相反” 许北尧拿出黑色的笔，点了两下本子：“不管怎么样刘神棍那里算是一条线，那天他既然见过那几个孩子，我们还是得找他问问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看看有没有嫌疑人是忽略的。” 他将李智善给的糖果放到了桌上，黑色的桌上变得五彩缤纷起来，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很好看，小孩子最喜欢这样的小零食。 周免拿起来一颗，将粉色的包装纸打开了，里面是和粉色包装纸相对于的粉色糖果，他扔了一颗进嘴里，这颗糖是水蜜桃味道的。 他立刻主动的给大家分起来，每个人可以分到好几颗：“小师妹要不要吃这种粉色的，味道不错。” 袁满拿着糖果没吃，问许北尧：“这是哪里来的”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老公会买这些东西。 李大贞憋着笑，看着周免：“嫌疑人给的，老大怀疑这里面有砒霜，所以准备带回去让痕检的人查一查。” 周免听完，条件反射的将嘴巴里的糖吐了出来，他整张脸都绿了：“我要不要去镇上洗个胃”他站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大贞和老大：“我还以为这糖果是你们见我们查案子辛苦，特意买来犒劳我们的呢” “哎呀，不行，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困难了是不是这里面有砒霜呀我还没结婚呢” 袁满实在受不了，笑着说：“你当凶手傻呀，去他们家的可是警察，难道会对他们动手吗” 许北尧看了眼老婆：“我真准备让局里的同事查一查这个糖果。” 第145章 睡着的孩子（十二） 袁满手里拿着一颗糖，转来转去的，听到许北尧的话后，有些诧异：“为什么，你觉得真是李善智吗” 许北尧：“不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认为不要放掉任何一个嫌疑人，再说了他不是也在排查的范围里面吗 之前按照你的推测他也在你的侧写里面，符合特征。还有让我觉得最可疑的是，我们去他家了解事情的经过，他全程很平静。当我们询问其他人时，其他人的表情都是变化的。 比如提到孩子会说孩子很乖，然后会骂凶手，会感到惋惜。他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主动给我们糖果。” 李大贞补充：“老大的意思是他在主动洗清自己的嫌疑” 许北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给我们糖果干嘛，高升村即使好客也不会给大人这些吧” 旁边的周免听到这些话后，朝着门外跑去，蹲在斜坡边上，就将手放在喉咙里催吐。他脸都涨红了，面部表情扭曲。 其余的人站在屋子里乐呵呵的看着他笑，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确实挺有喜感的。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快乐的源泉，随时随地自然的散发着搞笑。 许北尧拿出手机，先是给林法医打了个电话，讲了讲糖果的事情，然后又给领导汇报了一下刘神棍的事情，想让局里的同事先帮着找人。 大家又聚在一起聊了聊排查的结果，村长这边有好几个人都在怀疑的对象里面。这几个孩子都跟他们熟悉，他们家里的地不多，案犯时间点也就他们有时间能做这些事情。 余凡看着这些人又发出了疑问：“我们都是在村子这头检查的，如果凶手不在这边，在另一头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来，大家伙又沉默起来，当然这个也不能排除，但确实这边的可能性更大。 李大贞：“应该不会，村子虽然是一个大村子，但还是有区域划分的。像我们和村长出去时，有碰到另一边的人，大家伙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有一个人在五个孩子出事时，都从其他地方在这里出现过，那就太引人注目了。之前老大和小师妹不是分析过吗” 余凡：“如果那个人和刘神棍一样，都经常过来呢” 许北尧笑了笑：“慢慢问呗，如果是另一头的，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再怎么小心还是得接触小朋友吧小朋友都是成群结队的玩。 我们不是还有几个孩子的同学没有问过吗今天至少问出来了小海接触过李智善还有那个刘神棍吗” 讨论到最后，大家就聊了起来，这查案子脑子也不能一直崩着，适当的放松一下对讨论案情是有帮助的。 周免从外面东倒西歪的进来了，他坐在余凡旁边，像个林妹妹一样。他将脑袋靠在他胳膊上：“你们也没人出来关心关心我，还好我凭借着惊人的意志起来了。” 李大贞：“我看你好好的，用不着我们，你放心，你要是倒下了，我会给你心肺复苏的。” 这乡下没什么娱乐项目，天一黑大家就坐在一起讨论着，加上晚饭吃得早，这会儿都饿了起来。最后大家一直决定加餐，街上就剩下一家小超市还开着。 李大贞和余凡去买了几桶泡面回来，许北尧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去烧了壶水。周免倒在桌上，看着桌上的糖果嘴角抽了抽。 本以为他很虚弱，但泡面一回来，他又表现得很积极：“你们知道泡面怎么样最好吃吗要不要我教你们” 大家默契的没搭理他，在泡自己的面，许北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顺手接听了起来。电话是林法医打过来的，他知道许北尧想问他砒霜如果夹杂在糖果里给小孩子吃，这种方法可不可行。如果可行，那后面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还有就是局里，已经派人在找刘神棍他们了，只要他们在荣市出现过，找到他们的机率就会很大。 第二天早上，二组的人又出发了，大家在问其他小孩子的同学邻居，让他们回忆一下，当天发生了什么。 半天的调查下来，发现李善智和刘神棍的嫌疑又加深了，因为他们好像和死去的人几乎都有接触，午饭后二队的人聚在一起讨论。这次一共排查，筛选到的人有五个。 这五个人的信息都在电脑里，这五个人里面有三个男性，两个女性，这些是从孩子们嘴里听到次数最多名字的人，也有充足的作案条件。 李大贞将电脑摆在桌子中间：“现在我们就剩下最后一个孩子的同学和邻居没有问过了” 余凡：“我有预感，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 袁满：“下午我们找个机会挨个去他们家里走访一下，再仔细看看情况，就算找不到什么信息，吓吓人也不错。如果真的凶 手看到我们，心里肯定是发虚的，这么多条命呢 等晚上所有嫌疑人确定后，再让李大贞查一查他们每一个人具体的家庭情况，我们再分析。” 许北尧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局里的同事找到刘神棍他们了，将他们一伙四个人都带到局里去了。下午袁满和李大贞跟我回去一趟，问完话再回来。 周免和余凡下午再去问最后一个孩子的具体情况，晚上我们再来讨论，一起排查这几个嫌疑人。” 回去的车是李大贞开的，袁满和许北尧坐在后面，路上大家没说话，眼睛看着外面。 回到办公室休息了一下就去了审讯室，听局里的同事讲，这几个人是在住酒店时，被查到的。一得到消息，就派人过去将他们抓了起来。 许北尧和李大贞进去，坐在对面的刘神棍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许北尧也笑了：“你跑什么跑，做了亏心事” 刘神棍没开口说话，他做的亏心事很多，不知道警察具体指的是哪一件 “我也就不废话了，你为什么偷偷从村里跑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杀害那几个孩子的凶手” 假笑的人，眼睛陡然睁大接着疯狂摇头：“我没有杀害他们，没有，我是无辜的，谁他妈的污蔑我” 李大贞一边做着笔录一边说：“你同伴说的，他们都交代了，你们为了挣钱，就一起策划了这起的杀人案。” 刘神棍在椅子里挣扎，但始终动不了，他使劲跺了跺脚说：“胡说八道，虽然我刘大仙确实坑蒙拐骗习惯了，但杀人手里沾血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那你跑什么跑” 第146章 睡着的孩子（十三） 审讯室里温度比较低，没多久刘大仙就有些发抖了，他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哎，我老实交代了吧，我确实偷着打听过案子的事情，我也确实想带着我那几个兄弟来荣市玩一玩。 但我偷跑的原因不是因为伤害了那几个孩子，我是怕你们查案子时，顺便将我给查了。 我知道自己坑蒙拐骗过，但我已经改很多了，现在我不想坐牢，这日子多好。以前走到哪里哪里都骂我，现在大家对我都客客气气的，我想着出来玩几天，你们的案子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李大贞抽着嘴，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来的，但心里也有怀疑，他说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许北尧：“你在小海死前接触过他，给过他东西吃” 刘神棍点头，样子老实不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关键时刻得配合警察：“那天我去帮一家人看个结婚的日子，这种喜事除去给红包还会给上一份喜糖和点心。 我从他们家里出来，往我们村走的路上就遇到了几个孩子，那些孩子我都叫不出名字。但他们主动给我打招呼，我也不好意思不搭理吧，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我未来的客户。人家都叫我了，我就顺手将糖果和点心给了他们。 再说了我给他们前，他们手里也有零食，好像是花花绿绿的糖果。那天那些小孩子又不是只是吃了我给的东西，就算吃了我给的出事，那你们得去查查那家要结婚的那家人。” “那家请你看日子要结婚的人叫什么名字，还有那天你大概是什么时候碰到那群孩子的” “那家人姓杨，是他们家儿子杨宏毅要和镇上一家姓朱的结婚。我那天出来记得天上云霞很多，按照这个天差不多是下午六点多。” 许北尧又问了几个人问题，就让李大贞收拾审讯桌上的东西和水，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刘神棍慌了：“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许北尧：“等我们核实清楚你所说的，确定你没有问题之后自然就会放你出去。” 许北尧带着李大贞和袁满从审讯室出去，又立刻去解剖室找了林法医。他还有很多问题想咨询一下，李大贞在路上很自觉的给周免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去那家姓杨的人家里问一问，刘神棍有没有说谎。 下午几个人辗转了几个地方，等接到周免和余凡的电话后，天都快黑了。他们在电话里说，经杨家的证实，他没有说谎。而且在他离开时，除去红包，确实还给了一盒糕点和糖果。 高升村的习俗就是那样的，红白喜事都会给个红包，区别就是红包之后的礼品。喜事会给糖果糕点，白事会给一张雪白的毛巾。 那天跟去世孩子一起玩的小朋友也证实，亲眼见到刘神棍从杨家院子出来，也见到杨家主人出门亲手将手里的东西给了他。他见到孩子后，也分给了孩子。有两个孩子吃了他给的糕点和糖果也没有事情。 现在刘神棍的嫌疑解除了，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林法医也告诉几个人，凶手将砒霜加进糖果和食物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每一具尸体旁边都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了，也能解释为什么有的孩子会倒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其实凶手也有可能是叮嘱孩子回家再吃，但有的孩子在路上就忍不住偷偷的吃掉了。当然这些只是推测，但这是目前最近现实的推测。林法医从回来后，就在沿着砒霜这一条线找人，但目前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许北尧带着人先回到审讯室，将人给放了，刘神棍眉宇间的放松，都标志着他心情十分舒畅。 嘴巴翘得老高的人：“我都说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你看还不是将我给放了吗” 许北尧：“你最好闭嘴，不要得瑟。这件事虽然翻篇了，但我们不介意查一查你以前的事情” 他赶紧用手在嘴巴上比划，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在准备悄无声息离开时被袁满突然叫住了：“你等一下” 刘神棍身子颤抖一下，转过身：“警察同志，你们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 袁满拿出啊纸笔：“把你的电话留一个。” 他眼睛转了转：“不是记录本都有电话了吗” 袁满没废话：“我要一个真电话，能联系到你的，我知道本子上面那个是你家里的，你经常不在家，留了也白留。” 刘神棍憋着嘴，接过本子就写了起来。出警局的时候心里还骂骂咧咧了几句，现在的警察都成精了，简直惹不起。 三个 人从办公大楼下来就碰到了简柔，她站在哪里微笑，风吹起了她的裙角，今天她穿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连衣裙。 “我刚准备上去就遇到你们下来了，知道你们最近很辛苦，就去打包了一些好吃的，给你们加餐。” 李大贞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这么多，手不酸吗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许北尧很贴心的牵着老婆朝停车场走去，把空间留给两人，小情侣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说说话了。还是该让两个人单独呆一呆，原本想着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的，但几分钟后李大贞就上车了。 袁满：“这么快” 在系安全带的憨憨：“早点破案，不就能在一起约会了吗” 三个人都笑了笑，车子先开去了一家面馆，简单吃了晚饭后，几个人就朝着高升村开去。现在走这条路，也没人会害怕了，看熟悉走熟悉就习惯了。 回到住处，周免和余凡也没有闲着，在讨论着嫌疑人的资料。两个人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还出现了争执声。 袁满看到这一幕乐了：“我要是嫌疑人平时就来这边呆着，看看你们有没有怀疑到我身上。” 周免哈哈大笑，对小师妹的打趣丝毫不在意：“我怎么闻到空气里有烤鸭的味道，还是我最喜欢吃的那家。” 李大贞真挺佩服这家伙的，狗鼻子真灵。他这次回去时间短，就没有告诉简柔他回局里的事情。 但有同事悄悄将他回去的事情告诉了简柔，简柔的人缘在局里特别好。她下班后，得知自己还没离开，便第一时间开车去买了烤鸭。 她说出来办案肯定很辛苦，她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做点这样的小事。知道他喜欢吃这家店的鸭子，就去排队买了。 第147章 睡着的孩子（十四） 在李大贞发愣想女朋友时，周免就靠鼻子找到了香味的源头：“这能吃吗”他经过水果糖事件都有些害怕了。 李大贞淡笑一下，将鸭子放在桌上：“不能。” 几分钟后五个人围在一起吃烤鸭，余凡出去买了几罐啤酒，几个人吃得很满足。吃着鸭子也不忘记讨论案子，现在几个死者的同学全部问过了，也找出来几个嫌疑人。 袁满将五个嫌疑人的消息看了看，把电脑推到电脑高手前面：“能把这几个人的消息查得更具体一些吗” 李大贞问：“想要多具体” “就具体到家里每一个人，包括他们家发生的各种重大消息，每一个人的子女甚至是孙子的具体消息，比如在哪里上学，成绩怎么样之类的。” 李大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将一次性手套取下来，在摆弄着自己的电脑，没花多长时间，就查到了小师妹想要的内容。 “你看这些行吗，每嫌疑人自己的信息，以及家人还有他们各种出行，以及他们去医院的看诊记录都有。” 袁满也取下手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哟，行呀你，挺厉害的，我好好看看，应该能从这些里面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鸭子吃完，这会儿也已经夜深了，袁满伸了伸懒腰：“这几个嫌疑人家里好像事情都挺多的，除了李善智。别人家都是儿孙满堂，他一个孤家寡人。” 许北尧：“听村长说，他的老婆还有孩子死于一场交通意外，他一个人住在村子里都几十年了。” 周免：“你看出什么来了” 袁满将电脑挪远了一些：“你当我能掐会算呀，这么看就能看出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李智善挺可疑的。明天我们挨个去这几家人家里先看看吧” 第二天是周末，街上到处都是小孩子在乱跑，虽然家长们知道村上发生了凶案，但出去忙地里的事情，也顾不了家里的孩子。 二组的人慢悠悠的转着，先到了其中一个嫌疑人张慧先家里，张慧先今年六十岁，还没有到她家里就听到了她的叫骂声，在骂家里的小孙子不出去帮忙干活。 余凡上前打招呼，她没怎么搭理，说是这会儿忙着呢。也是，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所以这会儿的时间很宝贵。 二组的人决定先等一等，等到太阳出来再去走访，差不多十点挨家挨户的去看了看。从张慧先家到了李智善家，每一家都停留了一会儿。 走访完就直接去街上的一家小饭馆吃了饭，回到住处几个人又聚在一起讨论案情。 余凡：“你们怎么看，我们每家去倒是去了，但没聊几分钟就进行不下去了，他们家里活太多了，没时间理我们呀” 周免：“要不直接将人抓起来，这样不就省事了吗” 李大贞：“我们现在只是怀疑，又没有什么证据，抓回去一问，时间一到还不是只有放人。再说如果我们来这么一出，很难再继续查下去” 许北尧：“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三人齐声问：“什么办法” “这个你们得问下你们的小师妹了是她擅长的” 袁满纳闷，用手指指着自己：“问我确定” 许北尧：“我们今天虽然没时间问他们问题，但都进了他们家的堂屋，我发现他们每一家人都很相信神明。” 袁满激动的拍了拍桌子：“我懂你的意思了” 李大贞：“难道要从这方面入手上柱香让神仙给我们答案” 袁满：“我们是要从这方面入手，而且还要制定一个很全面的计划来。我们刚来村里就发现，这里的人很相信风水，就连刘神棍都十分相信，那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我觉得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这个办法要是发挥好了，作用还是很大的，能给到凶手很大的心里的压力，这样直接能让人崩溃。” 今天中午几个人都没有睡觉，在讨论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他们认为首先要把这件事弄大，让更多人知道。还有就是要局里派人来采集一部分人的指纹以及血液，重点是那几个人嫌疑人的。 还要告诉村民们，这件已经有眉目了，在死去孩子的身上发现了重要线索。还要将他们推断的过程好好说一说，争取让大家都来讨论。 许北尧摸了摸老婆的脑袋：“还有一个关键的人，你们没有想到” 袁满：“谁” “你不是留了刘神棍的电话号码吗就凭他那张嘴，有谁比他更适合来讲述这件事呢” 周免拉着余凡：“我们现在就去将人给带过来 。” 当天下午，村长在广播站通知村民们，傍晚没农活时，都来村委会这边采集血液还有指纹，说是警察已经发现了凶手的消息，等采集后和孩子身上的线索一对比，就能找到凶手。 村长广播完没多久，就有两辆警车轰隆隆的进村了，绕了村子好几圈。这件事情立马引起了村民的讨论，说这次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被杀害孩子的家长更气激动不已，带着头要去做检查。 晚饭后，村名们排队前来采集，遇到嫌疑人工作人员都很严肃，狠狠地将针扎进去，想借此给他们施加心里压力。 后面天变黑了，村长就招呼大家第二天再来。局里来负责采集血液指纹的工作人员，也在村委会这边住下了。 许北尧问：“来采集血液的人里面，你们发现有异常的没有” 工作人员都是老江湖，纷纷摇了摇脑袋：“没有。” 李大贞：“但李善智没有来” 周免：“毕竟当时人很多，他没挤进来也正常。” 袁满：“没事，不还有几天时间吗内心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了一波又一波的舆论吧” 第二天是高升村的赶集日，在卖面条店面的院子里，刘神棍前面坐了一排排的人，比往常都多。 他站在中间，很难得没有帮大家看日子，算八字，而是在讲高升村的案子。 他吹牛逼吹习惯了，什么事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一只手掐着指尖，嘴里说到孩子是被人毒死的。 人群整个都沸腾了，但大家听着他还原案情的经过，好像又挺合情合理的。 一时间大家私底下都在疯狂的讨论这件事，几分钟后，一辆采集血液指纹的警车从他们身后的马路上开过。 大家齐刷刷的回头看着鸣笛的警车，对刘神棍的话更相信了。 刘神棍：“这杀人偿命是应该的，但更会害了自己家的人活着的影响，去世的也影响很大” 第148章 睡着的孩子（十五）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的赶集日，几个村里的人都在谈论着高升村的案子。经过刘神棍这么一说，大家像煮开的水一样沸腾了。 二组的人在街边上看着刘神棍的样子，有些好笑。周免：“他和在警局里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以前以为自己挺会吹的，现在发现和他比起来自己差远了，自愧不如呀。” 余凡：“你干嘛和他比，人家是靠这张嘴吃饭的，你要是想靠嘴吃饭，估计得饿死。” 李大贞看到小坝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你们说这招有用吗” 袁满：“等一会儿找村长去，让他中午时在广播里再通知一下，让还没有来检查的人下午赶紧来村委会这边，采集结果早点送去荣市，案子就破得越快。” 今日的赶集是个大集，来的人也是最多的，直到中午人群才渐渐散去。袁满先回到了村委会，在看抽血名单，发现五位嫌疑人里有四位已经来过了，但李智善还是没有来。 在当天下午去村长家时，无意中问起来他的情况，听村长说他感冒了。二组的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猫腻。 许北尧：“那村长带我们过去看看他吧，他不是一个人在家吗也没个人照顾，我们就去看望一下吧。” 村长眼里都是感激之色：“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心肠真不错，忙着给村里办案劳心劳力的，还愿意花时间去关心村里的孤寡老人。” 大家跟着村长到李善智家，发现他的院子里坐着好些人，都是隔壁的邻居，其中还见到了张贺波的爸爸。李善智很疲惫的坐在了中间的躺椅上，他脸色苍白，想着在屋子里招呼人不好，就在邻居的搀扶下出来了。 村民和二组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坐在一起聊天了。袁满一直是二组的外交担当，她将手里的礼物放下就热心肠的关心起病人了：“李叔，听村长说你身体不好，我们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没打扰到你吧” 躺椅上的人挤出了一丝微笑：“没有打扰，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我没什么问题，就是感冒了，身体乏力。” 坐一旁的邻居说：“感冒也可大可小，年纪大了，又不是年轻人了，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又一个阿姨问袁满：“小袁，你们那个抽血真的有用吗就凭借这个就能抓到凶手” 袁满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躺椅上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阿姨，凭这个当然能找到凶手了。我们将五个孩子的尸体都运回去解剖了，我们发现这几个孩子的死因一样，而且我们在小孩子的身上找到了糖纸，还有一些指纹的痕迹。 现在科技可发达了，我们只需要将糖纸上的指纹拿来很村里的人做对比就能找到凶手。你说一个孩子身上有指纹并没有什么，但死去的孩子身上都有同一个人的指纹，那不是凶手是谁” 旁边有个大爷附和：“你们是该早点抓到凶手，不过抓不抓到凶手他都会有报应的。” “咋了，怎么有报应” “你们今天赶集没听刘大仙在哪里说吗他说那个人会遭报应还有他的家人也会遭到报应的。” “我听说了，刘大仙说他这样杀害无辜弱小的生命，是罪行最重的。如果他有家人去世，那可不能投胎的，而且要永远被折磨。” 周免站在人群的外围，强忍着笑意，他拉了拉余凡的胳膊，小声的靠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我觉得小师妹也能靠嘴吃饭，你看她多会吹牛，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刘神棍那拨的呢” 余凡：“她也就能吓一下这些村民，在其他地方这招可就不好使了。” 大家一言一语的讨论着，许北尧坐在村长旁边：“李大叔还没有去抽血和指纹采集吧，我看他这个样子也去不了村委会那边。不如我打电话叫同事过来一趟吧” 罗村长看着躺椅上有些冒冷汗的人，思考了一下：“要不我让我儿子骑车送他过去，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许北尧：“不麻烦，现在村里的采集基本已经完成，我们早点采集也好早日找到凶手。” 李大贞见状就站在一旁给同事打电话了，十几分钟后，一辆鸣笛的警车从远处开过来，直接停留在李善智家的小坡下面。 坐着的人不淡定了，一个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李大贞赶紧给大家解释：“这不是李大叔没时间去采集指纹吗我们就麻烦同事来了一趟，今天下午的血液都需要送回去，差不多明天后天都出结果，为了保证每一个人都抽到，所以就来了一趟。” “哦，我还以为是凶手找到了，要来抓他回去坐牢呢” “现在的警察真是贴心，不能去，还主动上门了。” 袁满在李善智旁边，很善解人意的问：“李大叔，你不怕抽血吧，要不要让他们扶一扶你” 李善智苍白的脸上带着浅笑：“没事，不怕。” 抽血的同事戴着口罩，但语气严肃，消毒之后，拿着针狠狠的扎了下去，采集结束后，对大家说：“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们现在坐着车马上回去加班。” 说完后，就带着李善智的血液和采集的指纹上车了，车子一开，警笛声又响了起来，直到车子开远后，才将警笛声关上了。 采血的同事对着开车的人问：“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他们叫我下手狠一点才能震慑住人，其实我挺紧张的，你说我吓到他没有” 开车的同事看着远方：“你真不错，反正我是被吓到了，我都怕那针扎在我身上，感觉手指头都要被戳断。” 天色渐晚，大家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纷纷提出了告别，在离开时，村长的老伴儿，拎着一个篮子过来，她将篮子放在椅子上。 “这里面是给老李带的晚餐，他这样子做不了晚饭了，这两天要不就来家里，要不就给你送过来。” 张贺波的爸爸说：“我也让老伴儿多煮了些饭呢” 人群里有人打趣：“那我们轮流给老李送。” 许北尧带着袁满他们提出了告别，再不走村长又要拉着他们去家里吃饭了。几个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到了村委会，再一起去街上的小餐馆吃饭。 天黑时，袁满就坐不住了，一直在院子里转圈圈，她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根本停不下来，眼睛还一直盯着路口的方向。 走了好一会儿，嘴巴还叨念着：“不应该呀，按道理来说他扛不住的，难道不是他，或者是他真这么强大” －－－－－－题外话－－－－－－ 这个案子快结束了，结果有些意外，至于怎么意外，你们自己看吧 第149章 睡着的孩子（十六） 没多久高升村街上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了。袁满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进了村委会。她将李大贞的电脑打开，又仔细的看起这件案子的资料来。 许北尧坐在旁边，安慰的说：“这个办法不行，咱们再换一个办法，是他做的总有办法找到真相的。” 这一晚二组的人都睡得很晚，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主要想着这次案子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些着急。人一旦心里有事，做什么都不踏实，李大贞直接趴在桌上休息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就渐渐亮了起来，当周免一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坐在升旗台阶梯上的李善智，他脸色不好，眼窝深陷，手里拿着一只烟在抽，而且脚旁边一地的烟头。 周免揉了揉眼，确定是他后，赶紧去通知了许北尧他们。李善智见到人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声音很小：“我是来自首的。” 许北尧见他的样子，心里应该是苦苦挣扎过的，一脸纠结的模样。点头让他进来，又安排周免去接村长过来。 袁满一见到李善智，就知道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她这会儿没说话，就站在一旁。 村委会的空气都凝滞住了，直到几分钟后村长赶来，才缓解一点。村长正在家里做饭，结果被余凡一把拽来了，来的路上才听到余凡说，什么老李来自首的事情。 村长见到屋里的人后，赶紧站在李善智旁问：“他们说你来自首，是逗我的吧” 李善智看着老朋友点头：“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来自首了，早上五点我就过来了，中途想过要离开，但确实走不动。” 几个人将人带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前，许北尧对着他说，你想告诉我们一些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李善智点头就开始交代，生怕晚一点就说不出口，李大贞将整个画面都记录了下来。 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开始慢慢讲述事情的经过，他说自己也不是想杀人，就是在一次赶集日上，他在流动小商贩哪里买了一些耗子药。 那一阵家里耗子很多，他将药加在食物里，家里的耗子就死得很快，耗子药还剩下一些，他就收起来了。在杀耗子没多久后，他忽然感觉到身体不适，去镇上检查，医生说让他去大医院。 他没有去医院，想着应该是自己得了什么重大疾病，他想到了家里还放着有耗子药，于是他将药翻找出来，想自己了解自己，免得遭受疾病的折磨，还有绝望的生活。 当他想吃药时，院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叫喊声，这些孩子都是附近邻居家的小孙子小孙女，他放下老鼠药，就出去看了看孩子。出去前又给孩子们抓了一大把水果糖，他看着孩子们道谢突然感慨起来。 自己的孩子和老婆要是没有出意外，自己的小孙子或者是小孙女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吧孩子们在院子里讨了口水喝，没多久就离开了。 孩子们离开后，他进屋时的心情确变化很大，他看着桌上的老鼠药，顺手就倒进了厕所里。接下来几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腹部疼痛得厉害，那两天他没有出去干活，几乎都在家里休息，那两天正好是周末时间，来的孩子也多。 看到这些活动乱跳的孩子，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这些孩子吃了老鼠药会是什么样的情。有些想法一旦产生，便如野草疯长，他有几次晚上做梦就梦到孩子和老鼠药，认为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于是他准备实施，第一个办法就是将老鼠药加到糖果里，其实他也有想过，这样的办法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一直都有给孩子糖果，这样孩子不会拒绝。还有周围的人也经常给孩子糖果，这样大家根本分辨不出来。 第一次动手是两个月以前，那天他做好准备后，就将有毒的糖果发给了小孩子们。他也不是所有的糖果都加了老鼠药，有的加了有的没有加，这些全看小朋友自己的运气了。 他给了糖果后，就叮嘱孩子们自己回家吃，并急切的赶他们回家了，天黑下来后他便听到有孩子去世的消息。他既兴奋又紧张，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等了几个小时，他全身有一种轻松感。 第二天刘半仙从隔壁村赶来，说是得让孩子早些上路，这样下来，他认为自己是在帮助那些孩子，也觉得自己这样能补充生命，于是他又大着胆子做起这样的事情来。 第二次他就有经验了，不仅给了有毒的糖果，还想尽办法将有人死去的消息带给刘半仙，就这样连续杀害了五个孩子。 周免眼眶都红了：“如果不是我们来查案，你一定还会继续下手吧” 李善智点头，没有说话，借着将脑袋低垂下来了。他其实在警察进村那会儿就心慌了，但见警察一直没有发现他 ，警戒心慢慢放下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又在谈论着这件事，他就烦躁起来。 后面心里压力越来越大，身体又出现了之前的乏力感，他不敢下手，耳边又传来一个接一个的信息。他心态就崩了，再上出了昨天的事情，他就受不了准备自首。 村长听完后，嘴巴张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早上八点多，有两辆鸣笛的警车一路开到了李善智家的小坡下，好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他家门口拍照，进到了他家取证。 李善智戴着手铐，被警察带到了屋子里，他戴着手铐的手，在屋子的几处指了指，又点头。 大家伙看到这一幕很是发懵，都问村长发生了什么事情村长将李善智自首的话说了出来，人群里渐渐传出来骂声。没多久死去孩子的家长赶来了，要冲进人群去揍他。 被村里的几个人拦住了，说是警察既然抓到他，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那几个家长就找来了一些菜叶鸡蛋向李善智砸去。 “你个挨千刀的杀人魔鬼，小孩子都不放放过，简直不是人。” “你死后会下地狱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生病那次不是大家伙帮忙，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人群里还渐渐出来哭喊声，有几个阿姨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手在地上拍着，直到警车从李善智家门口开走。 警察一走，就有村民冲到他家，将他家里的家具砸了，似乎还不能解气，又将屋顶给掀了 荣市，二组的办公室里，几个人坐在一起犯难。这次虽然抓到了凶手，但在他家里没有搜到物证，这就有些麻烦了。 第150章 百日宴 李善智带着警察去家里搜查时，没有搜到他说的老鼠药，也表示不知道老鼠药里是否含有砒霜。他说药应该是刚好用完了，这是在流动小贩手里买的，也没有人证明他曾经买过药。 现在证据链不完整，只有一个作案的讲述过程，他虽然认罪，但最后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判决的。 大家等到最后，这个案子的结果也出来了，就是因为没有准确直接的证据，所以李善智最后被判为无罪。关押了几天后，被放了出来。 这件事情让大家气愤不已，不仅是为自己耗费的时间，更是对死去孩子感到不值，办公室的气氛一度很低压。这个结果是大家不愿意看到，但又必须去接受的。 李善智最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没有回去高升村，因为哪里早已经没有他落脚的地方了。屋子被人砸了，再说他回去后，也没有办法再面对那些邻居，大家的口水都能将他给淹死。 终于在忙碌后，王枫迎来了自己家宝宝的百日宴，其实孩子早就已经过了百天。因为王枫一直在处理案子，所以百日宴的时间一推再推。 这次请的的人都是双方的同事，还有比较亲密的朋友，家里自然坐不下，所以就没在家里举办。选在荣市的一家酒店里，酒店离局里不远，大家中午过去吃饭很是方便。早上的太阳还是夏日的专属定制款，火辣辣的，但每个人心里都是幸福的。 这家酒店有很多包间，也有好几处小院子，每一处院子的风格都不一样。王枫和聂倩选了一处适合办宝宝宴，风景秀丽的小院子，每一个院子门口都有迎宾迎宾处，布置起来也很方便。 周免今天休假，二组的队员刚到酒店小院子的迎宾处，就发现他和聂诗在一块儿招呼客人。 迎宾处的装饰很用心，背景图案是机器猫主题的款式，周围都有用气球进行装饰，蓝色的气球有的被捏成了机器猫的造型，有的漂浮在空中。 气球里有一张宝宝的照片，但总体来说照片比较少。周免见到同事们来了，就带着聂诗过来了。他很绅士的伸出胳膊让女士牵着他，两个人走来时，宛如一对璧人。 聂诗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挽在脑后，画了一个淡妆。她见到袁满很高兴的给她打着招呼。 袁满站在许北尧旁边：“要不是看到宝宝的照片，我还以为是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呢” 话说完聂诗就脸红了，她跺了跺脚：“说什么呢” 简柔在一旁搭腔：“可不嘛，你们两还真是郎才女貌，什么时候结婚记得通知。” 聂诗知道她和李大贞的在一起的事情，反驳道：“我至少得等你先结婚吧” 简柔很大方：“这得看李大贞什么时候向我求婚，我倒是无所谓的。” 话说完，所有的人将视线都移动到了李大贞的脸上，李大贞淡然一笑：“我等老大结完婚再结婚，我还得当伴郎呢” 余凡：“人家姑娘在变相让你求婚呢，你个傻子还不开口，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准备结婚的。” 袁满听到这一番话后，就知道，话题成功的又转移到她身上了，就算问许北尧，许北尧也是说，听老婆的。 她经过大家无数的揶揄，早就对这样的场面处变不惊了：“我们是领证的人，你们有本事整这些虚的，要不跟着我们的步伐先去领证盖章再说” 瞬间二组的人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大家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因为两人已婚的消息在局里还是保密的情况，知道的人不多。现在也没有必要让大家知道，等时间长些了再说。 他们的笑声很吸引人，王枫听到后就从院子的小屋里出来了，他抱着孩子，孩子这会儿的精神状态特别好。他眼睛睁得很大，一双眼睛很黑很亮，正在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 小孩子穿着一件连体衣，露出了小胳膊小腿，过来的路上，小家伙还使劲的蹬了几下，弄得新手爸爸有些措手不及。说来也怪，平日里的肌肉男，开枪，训练毫不含糊的人，对孩子倒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孩子一出现，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朝着他走去。一个个大人很神奇的看着小家伙，没有说话都在傻笑。 孩子被王枫抱得有些不舒服，哼哼唧唧的。看到小姨便张开手要聂诗抱。周免：“王队，看来你不行呀，抱个孩子都抱不住。” 王枫咧着嘴：“你还想不想和我小姨子在一起了，请你记住你的身份。” 余凡看着周免吃瘪的样子，心里很开心：“就是，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以后见到王队要知道怎么做。话说回来，你怎还叫王队，怎么都不改口叫姐夫的。” 在大家想给 红包时，一组的队员来了，王枫就先离开去迎接他们了。聂诗抱着孩子带着周免带着大家去屋子里找姐姐，余凡拿出手机，对着前面的情侣还有孩子拍了一张照片。 “周免我回去把照片传给你，你们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家三口，太幸福了。作为从小和你同窗的同学，大学寝室的上下铺兄弟，我仿佛看到你有孩子后的样子了。” 简柔：“你发在群里，给我们也看看呗。” 聂倩正在里面和自己的两位同事聊天，看到有人进来后，又起身过来招呼他们了，聊了几句，大家都送上了给孩子的红包。 之后二组的队员都出去玩了，只剩下袁满和许北尧坐在聂倩的身边，袁满递了一个大红包过去，还送了一个小礼盒，盒子里是他和许北尧昨晚上一起去商场挑选的礼物。 聂倩拿起红包和礼盒：“这么厚，我都有些不敢收了。” 王枫出现在老婆身后，手搭在老婆的肩膀上：“收，有什么不好收的，不用跟他们两口子客气，等他们以后有孩子了，我们还不是要还回去的。” 聂倩拍了拍王枫的手：“你说的什么话呢你这个人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说话不过脑子。” 王枫没反驳老婆的话，只是坐在一旁笑着听她说话。他觉得自己的老婆很温柔，即使教训人的声音也很好听，认为这是一种享受。 袁满看着他们，伸手逗了逗聂倩怀里的孩子：“这是我送给孩子的见面礼。王队说的话没错，就收下吧” 许北尧也劝道：“就是该收下，孩子的干爸干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孩子出生没几天后，王枫就给他们俩说了，要给孩子认个干妈干爸，当时许北尧没问袁满的意见，一口答应了。他知道老婆不会反对的 －－－－－－题外话－－－－－－ 明天左右应该就有新案子了，这个连环案有些复杂 前几天上了推荐，好不容易涨起来的收藏，居然又掉了，我太可怜了 第151章 等着出嫁就好 袁满看着聂倩怀里的孩子，犹豫了一下问：“我能抱抱他吗” 聂倩笑着回答：“当然能了，随便抱，我巴不得有人能替我分担一下呢你都不知道带孩子有多累。” “他那么可爱怎么会累呢” “等你有孩子了就会知道，带孩子是世界上最难的，费体力，还费脑。” 王枫不满意老婆这么说儿子，在他眼里他孩子就是最乖最听话的。但他也不敢当面反驳老婆，其实他知道带孩子辛苦，但成为父亲后的喜悦能全掩盖所有。 他现在只希望能早点下班，回去抱抱娃。在没有认识聂倩前，他只知道训练工作，根本不懂得对家庭的期盼。现在不仅感受到责任，更有被一种叫满足感的充斥着全身。 没多久后，大家陆续到齐，都坐下准备开席。只是等所有人到齐后孩子却在车上睡着了，他歪着脑袋，睡在婴儿车上。 王枫揽着老婆的肩膀：“你看我们儿子多善解人意，知道你要吃饭，自己就主动睡觉了。” 聂倩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在场所有人都被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感染到了，情绪能传染人是真的，当时有好几个年轻人都有结婚生孩子的冲动。 午饭后，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就回去上班了，还有一大堆资料需要整理，还有报告要做。一直忙到下班时间，众人才散去。 许北尧开车载着老婆出来警局的大门，没多久后，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经过几次的试探，他刚想堵住后面的车，却发现车子越过他，向前面行驶过去了。 袁满看着前面的车：“要不要查一查” 许北尧点头：“明天让李大贞查一查吧，应该没事，是我们太敏感了。”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其实他的直觉非常准确，他怕老婆担心便没有说出口。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回到家里，洗漱完后各自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袁满将抱枕塞在脑后，躺下了，她一只脚弯曲着，一只脚随意搭在坐在沙发一头老公的大腿上。 许北尧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轻轻帮她揉着脚丫子，不久后秦芷妤还有易舒慧打电话过来了。两位妈妈问他们这会儿还在忙没有，有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袁满拿着手机，点了扩音：“我们现在正好没事，你们说什么事” 易舒慧将电话挂了，直接发了一个视频过来：“我和你婆婆找你们是因为找人给你们看过日子了，现在天气热，不适合办婚礼，下半年感觉时间太紧了，冬天又太冷了。 所以我们找人看了，明年春天接近夏天的时候，给你们办婚礼好不好” 听到这个消息，袁满放下了手里的书：“明年吗”这样算来还是挺快的了。 许北尧在一旁听着：“明年大概什么时间” 秦芷妤：“五月份吧，你爷爷和外公找人帮忙看的日子，五月份有好几个日子不错，一个六号，一个十二，一个二十四。我和你丈母娘想着要不要问问你们的意见。” 许北尧难得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随便你们，你们决定就好。”这几个日子都差不多，就差几天，随便哪一天都可以。 秦芷妤回答：“那我们就六号吧，五月份开始热起来了，怕到时候把满满热坏了。对了，我发给你们看的装修图，你们看得怎么样了，我要早一点去忙装修的事情，争取下个月将新房装修好，这样你们结婚就能住上了。” 袁满听到后，点开手机，果然看到了妈妈发过来的图，只是这些照片太多了。之前在忙着案子的事情，她没事时间看，手指随意点开几张，看了看。 她凑到老公的手机前：“妈妈，你们决定就好，我都行，要不就你发给我们的那个风格吧，挺简洁的。” 易舒慧在那边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你们两还真省心，什么都不操心，也不挑剔。现在哪有年轻人装修房子，都按照老一辈的给的意见来的。 就我们隔壁那个詹叔叔，他儿子结婚，给他装好了房子，结果小年轻不满意，回来看了后，全部都给拆掉了，全部重新来过。早上我和你婆婆去给你们选装修公司时，就碰到他和你詹阿姨了。” 两个妈妈在手机那头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天，意思就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不然怕装好后，他们小两口不喜欢。 袁满听着这话都打哈欠了，这种事情问她这个懒虫，不是在搞笑吗外公家里的房间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与其和她讨论装修，怎样装饰房间，还不如和她讨论一个案子。 许北尧见到她打瞌睡的样子，笑了笑，大手直接放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很宠溺的笑了笑。 他固定好平板，将手机从老婆手里抽走，快速的浏览了妈妈的图片，然后就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也提出了一些对于装修的要求。 易舒慧听了后点头：“你看我说问问他们吧，果然这些提出来，房子大变样。女婿，我女儿是不是睡着了。” 果然袁满抱着枕头，侧着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弯曲着身子，一只脚丫子还在他手里。 许北尧这次没忍住笑出声来：“还是妈妈了解我老婆，那我们就先按照这样的风格来，中途你们还有疑问的地方就问我，不用问满满了。” 视频挂断后，许北尧就站起来，弯腰抱起了在沙发上睡着的老婆。身子一腾空，袁满就醒来，她抬头看到是老公后，就缩卷在了她怀里。 软软的问：“你都和妈妈们商量好了吗” 许北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嗯，商量好了，你就等着乖乖出嫁就可以了。” 她在他怀里咯吱咯吱的笑出了声，最后直接从他怀里跳下来了，光着脚丫子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我发现自己现在精神很不错，我们要不再聊一会儿吧” 许北尧靠近，稍微弯曲着双腿，一下子将人抱起来了。袁满趴在他肩膀上，拍了他几下：“你怎么这么喜欢将人扛起来，动不动就展示自己的力量。” “我只是嫌弃你走得太慢了，既然精力充沛，咱们就好好去消耗一下，做一些有助于睡眠的事情。” 自从高升村的案子结束后，二队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段时间大家都过上了按时上下班的日子。 天气终于不再是夏日的专属大太阳了，难得的出现了灰蒙蒙的雨天，午饭后袁满站在许北尧的办公室里给甘柠打电话。 今天是甘柠妈妈的忌日，每一年袁满都会给她打电话，陪她说说话。自从上个月发生了“送惊悚礼物”那件事，甘柠和爸爸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她主要怕好朋友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题外话－－－－－－ 甘柠到底适合跟谁在一起 我在想要不要写一个甘柠的番外 第152章 无头案（一） 甘柠和袁满说了一会儿话后，就挂断了电话，开着车去看妈妈了。她表示自己没事，现在的她很坚强，也知道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过得更好，不能一味的去忍让和妥协。 甘妈妈的墓地在一个青山绿水的江边上，今天省城的天也是灰蒙蒙的，不远处的空中积压着一层厚厚的黑色，像是随时都会下雨一样。她将车停好，就抱着花还有一些水果下车了。 甘柠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长头发披在肩上，眼睛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她从山脚下的石板路，慢慢朝着半山腰走去。这里风景很美，她妈妈说过喜欢大自然的颜色还有味道，所以舅舅们当时选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定在了这里。 不久后，她就来到了墓碑前面，蹲下身子，将眼镜取下来了。她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眼睛瞬间变红。照片上的人笑得很美，也是长发披肩，她和妈妈五官长得很像，性格差距比较大。 甘妈妈是一个说话都很温柔的人，很有爱心，喜欢摆弄花草树木，不怎么出去应酬，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甘柠是一个很活泼的人，从小坐不住，喜欢外面的世界，但在母亲去世后，她变得安静起来。后来她变得更加沉默，对待外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听外婆说那是妈妈还没有结婚时的样子，那会儿的她脸上总是带着笑，对未来充满期待与向往，被家人照顾得很好。结婚后她脸上的笑就少了很多，经常是发呆的样子。 墓碑前摆放着几束鲜花还有一些水果，应该是外婆他们来过了，只有他们才能清楚的记得妈妈的喜好，也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仔细的擦着照片：“妈，我来看你了，你最近好吗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花，还有葡萄。” “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其实我很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但现在好像不能了。我找过舅舅了，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要沉默了。” 女孩子蹲累了，直接坐在妈妈的墓碑前，脑袋依靠在墓碑上，试图想找寻以前的温暖。说话时眼睛空洞地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江水，这会儿云层逐渐像山峰靠了过来，翠绿的山峰很快被云遮住了，不久后，云又被风吹散开了。 说着话的女孩子，记忆又回到了小的时候那会儿妈妈来接她放学的时候。上小学她特别喜欢妈妈来接她，每次早上出门前总是要叮嘱母亲下午要早些来。因为班上的孩子都羡慕她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妈妈，那时候好幸福呀 想着想着人就变得恍惚起来，整个人像是进入到了一个舒适的漩涡，怎么样都醒不过来。直到耳边传来声音：“还不打算回去吗” 甘柠猛的惊醒，感觉头顶被一层黑色笼罩住了，她顺着黑色的伞柄，看到了在一旁拿伞的人，有些意外：“咦，你怎么在这里” 周楚穿着一身正装，和在警局时的他很不一样，自上次惊悚的礼物事件后，两个人也经常在局里见面，因为有许北尧和袁满那层关系，两个人话题要比别人更多一些。 男士拿着伞回答：“父母让我过来给一个远房的亲戚上柱香，下山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你在这里。见你看风景看得入神，下雨都没反应，就过来打个招呼，顺便提醒你一下，你没感觉下雨了吗” 甘柠刚站起来，身子便倒了一下，周楚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你不会没吃饭吧” 甘柠抓住了他的胳膊：“吃了饭，只是弯着腿在这里坐久了，血液循环不好，有些发麻，你借我扶一下，缓一缓就好。” 蒙蒙细雨变大了，细细的雨丝从天上飘下来，周围的绿植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天地间一片寂静，两个就这么站在黑色的伞下。 “我好了，咱们走吧。” “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看我妈妈，今天是她的忌日。” 周楚听完她的话后，才转过脸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还有照片，停顿了一下，才开口：“你妈妈长得很漂亮，你和她长得很像。” 女孩子笑了，这是她来这里后，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我能当成是你在夸奖我吗” “当然了，你本来就很美。”说完后周楚朝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很诚恳的说了一句：“阿姨你好，我是甘柠的朋友，名字叫周楚。” 这下甘柠直接乐了：“好了，我妈妈知道了，现在该回去了，雨变大了。” 他们头顶黑色的黑伞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雨势变大，风也吹起来了。风狠狠的吹着，一些小树被吹得晃来晃去。 甘柠看了一眼妈妈的照片：“等我有空再来陪你。”刚说完就感觉肩上传来异样，她歪着脑袋，看到了 落在肩膀上的西装外套。 周楚：“这里风大，你穿裙子不方便，再说等下雨水很容易就将你的衣服打湿了，穿着吧。” 两个人打着一把黑伞下了山，在停车场才分开，周楚将伞留给了甘柠，自己淋着雨上了车。甘柠将车开了一小段路，直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 这一场雨连续下了好几天，在雨后，休息了一阵子的二队，接到了报案的电话。 这一次是荣市郊区的村民打来的电话，前面连续下了几天雨，村名们都没有出门，雨停后就有人带着狗去山上转了转，顺便看看自己家的树苗被大风大雨破坏没有。 带着狗下山时，狗忽然就不听使唤的朝着一个地方乱叫，接着就往树林的另一头窜去。 村民追着狗，到了一出隐秘的山洞里，发现洞里居然有一具无头尸体。 村民当场就被吓坏了，他缓和了一阵，才颤抖着双腿离开，下山后第一件事情就打电话报警了。 接到报警电话没多久，二组的队员就和痕检的同事还有林法医一起先去了村上找报案人。 报案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牵着狗，带着警察，翻山越岭的上山了。 其实洞口的位置不高，只是道路比较曲折，要绕好几个弯才能到，十分的隐秘。 中途多亏了那条黄色的狗，不然大家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半个多小时后，大家找到了那一处山洞，山洞不大，但有明显生活的痕迹，里面有很多食物还有饮用水。 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就那么平稳的躺在了山洞的地面上。 第153章 无头案（二） 进入山洞后，大家都行动起来，在林法医和助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测前，痕检的同事就对着尸体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个山洞差不多七八平米左右，里面比较整洁，因为之前连续的大雨，地面比较湿润。就连尸体的下方都是湿湿的，他几乎整个后背都泡在水里。 许北尧问带路的村民：“你们不知道这里有山洞吗” 那名男子回答：“我们这里山本来就多，而且大家平日里很少上山，所以有很多山洞我们也不知道。不上山的原因很多，这一阵子主要是怕蛇还有一些危险的动物。” 痕检的同事拍完照片后，就继续检查起山洞来，他们没有放过一个地方，检查得很仔细。 尸体平躺在地上，有的地方已经发生了腐烂，洞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林法医带着助手在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从尸体的外观来看，是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 从山洞口看向外面，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这里很隐秘，按道理来说是很容易留下嫌疑人的痕迹，但由于上周下了很大的雨，所以山洞周围的痕迹几乎都被大雨破坏了，只留下一些残缺不全的脚印。 从这些脚印里暂时只能看出应该是有好几个曾经在这里呆过，里面应该有男有女，因为有发现属于运动鞋还有凉鞋的脚印。但看不出来，体格特征。 等了好一会儿，林法医召集大家过来：“初步看来，这应该是一起杀人案，受害人手臂和大腿上都有很多拳脚伤，腹部也有几处刀伤，但这些都不是致命伤。 死者的胸腹部，肋骨未见骨折，尸体内脏开始腐烂，打开死者的胃，里面都是半流质的东西，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再上死者没有头，所以暂时不知道死因是什么。” 许北尧问：“那我们现在能知道死亡时间吗” 林法医回答：“我们能知道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差不多在一米八左右。他死亡时间应该是在餐后两小时，距离今天差不多一周多，不超过两周。 还有就是嫌疑人切头颅的手法很娴熟，颈部恰好从关节处离断。凶器应该是很锋利的刀，嫌疑人应该具备一定的专业背景，所以也可以按照这条线索来查找。 另外死者的手指上有很多茧，应该是曾经接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而且他身后有好几处刀伤，那些伤口都是几年前的旧伤。剩下的只有等我们回去提取送检后，才能知道。” 听完这些话，二组的人就表示有些头疼，死者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这件案子该从何查起呢 林法医带着助手将尸体固定好后，就准备运下山，等他们一离开，洞里就宽敞起来。许北尧和队友们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动里的一切，想找找有什么发现。 山洞是一个椭圆形，洞口差不多是半个山洞那么大，进去的左手边有几箱矿泉水，还有一些穿面包的包装袋。痕检的同事将这些东西都装好了准备带回去仔细检查。 那几箱水搬走后，发现在山壁的石块上沾有鲜红的血迹，还有一些掉落的头发。这个发现让大家精神一振，在一个大山的洞中，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无头的男尸，有人呆过的山洞，还有水和食物，甚至还有掉落的头发，从头发的长度来看，应该是女人留下的。 周免有些憋不住了：“这个地方到底是来干嘛的” 所有的证物搬走后，二组的队员又在附近转了转，他们沿着凌乱的脚印走了几步就没有发现了，周围全是被雨水冲刷的痕迹，根本不知道那群人走到哪里去了。 大家又回洞里转悠了一圈就下山了，山上还有警察在以洞口为中心做着搜查工作，他们还要看一看周围有没有那样的山洞存在。 回到局里后，二组的队员马上聚在一起讨论案子的事情，只是在开会前没多久许北尧就被领导叫去了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后才回到二组的办公室里，他眉头挤在一起。 “我们开始谈谈各自的看法吧，但现在知道的消息真的不多，也不知道从何查。我们去的那个山洞就连附近的村民都不知道，但从里面的情况来看，哪里经常有人过去。” 周免：“反正我感觉哪里不会有好事，你想那地方那么简陋，而且偏僻，正常人去哪里干嘛” 余凡：“正常人是不会去，但从目前的发现来说，哪里经常有人去，而且去的次数多，有男有女，难道那些人都不正常吗” 李大贞：“你看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说不定是他将人骗上去的，然后被发现了就和绑的人打了一架，结果小命都丢了。” 余 凡：“也不一定，万一他是想见义勇为呢” 袁满拿着纸笔，也加入了讨论：“我很好奇，死者的脑袋去哪里了” 周免：“肯定被处理了，凶手的心思我们还真不好猜测。” 袁满：“我们这里连续下了一周多的雨，虽然有时候是毛毛细雨，但大部分时间雨都是很大的，我们在城里都不好活动。那么山里的路就更不好走了，凶手还要戴着一颗脑袋上路你说山洞那么隐蔽，干嘛不给那人留个全尸。 之前大数据显示，一般将人的脑袋切下来，都是为了掩盖身份，但这次显然不全是，因为没有必要，估计还有其他原因。” 许北尧看着现场的照片：“林法医说，死者身上的伤有很多，死前伤和死后伤都有，杀人后还要打尸体泄愤，说明很恨那个人吧 而且凶手打人很有技巧，并不是单纯的朝人身上踢，全打在最疼最难受的地方。” 袁满仔细的看着照片，又查了查资料，思考片刻，才发言。 “我猜测死者的脑袋还在大山里，一是凶手不可能冒雨带着人脑袋走路，二是他切下他的头是想隐瞒身份，只需要将头抛弃到隐蔽的地方就行了。” 这些只有看看在负责搜查的同事能不能有发现了 许北尧从桌上拿起几张山洞里的照片，是矿泉水好有头发和血迹的照片。他看了很久，才继续说道。 “头发感觉是藏起来的，那一团血迹很模糊，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唉，现在大家只能根据知道的那一点情况，不断的联想，不断的推测。 两个小时后大家决定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脑子 第154章 无头案（三） 荣市自从下了一周多的大雨后，又恢复到了往日里艳阳高照的天气，好像太阳比之前更毒辣了一些。 据说等这波热气散去后，气温就要开始大幅度地下降了，即将要恢复到之前舒爽的天气。袁满现在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她觉得再热也要比省城好很多。 省城的风都是热的，呼吸之间都是烦躁的。而在这里，至少荣市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吹在皮肤上十分舒适。她趴在窗口看着远方奔腾的江水，因为下了一阵大雨，所以江水的水位都升高了不少，江水颜色带着泥土，水流更加湍急。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情，雨下了一周多，正好山洞里的那个男人也死了差不多一周，这会是巧合吗怎么时间就那么刚好呢 “荣市每次有大雨，是不是都会广播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李大贞坐在椅子上，滑动了几下椅子，然后翘了翘腿：“会呀，我就是荣市的人，每次只要下大雨荣市的电视台，还有广播都会提醒大家注意雨水的天气。主要是我们这里靠近江面，而且山很高，一下大雨就十分危险。” 周免转了转脖子，双手枕在脑后：“我记得小时候，那会儿我们小区那边还被洪水淹过，那会儿排水系统不是很好，一下大雨，特别是夏天，小区动不动就会被淹。我家住一楼，那会儿水都会流到我家，所以我们家的家具都是高脚的。 那会儿我家附近有所小学，每年都会在水里泡一泡，涨水就被淹，水退后整个操场都是废渣和石沙。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有些郊区的地方，还是容易被淹，而且还容易发生塌方。” 余凡：“这次下雨，电视台还有广播不是很早就在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安全吗除去上班最好呆在家里面，而且在家要多注意安全，什么门窗关好之类的，反正我经常听到。去超市买个东西，也在让大家注意。” 休息时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大家就着下雨这个话题讨论起来。都在议论这次的雨水很大，好在今年没有发生意外。大家运气也好，案发现场附近有的小路都倒塌了，但进山的路没有被堵，不然进山要废一番功夫。 许北尧听着他们几个话，坐在一边思考起来：“那些人应该是在下大雨前进的山，在下大雨时又离开了山洞。他们是淋着雨离开的，那个山除去目击者带我上去那条路，应该还有别的入口。 我总感觉那座山并不简单，里面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我们就像是发现了冰山的一角，看到了一点点的山峰。” 周免：“正常人都知道下雨时间呆在家里，那群人上山就不怕遇到什么意外吗稍微不注意，那小命就留在山里了。” 李大贞：“说明那群人有一定要进山或者经过那里的目的，从他们杀人可以看出，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说不定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里面不是还有女孩子吗她们怎么会跟着进山” 余凡：“那我们这次说不定要去做一些什么伟大的事情了，说不定铲除一些社会毒瘤之类的。” 几个人来了精神，又拿起现场的照片看了看，他们现在还等着林法医的尸检报告还有痕检的消息。 大家都没有回去，想通过尸检报告再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因为这次发生命案的地方比较偏僻，像平日里查监控这些方法都用不上，所以这时候传统刑侦还有法医的鉴定结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等到晚上九点，大家都饿了，于是决定出去吃一顿，万一等会儿有什么发现，就没机会吃饱饭了。 不得不说大家真相了，几个人刚到烤肉摊前，准备拿肉串时许北尧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匆忙的挂断，说了一句马上回来，就带着二组的人回到局里了。 周免看了一眼肉，哀怨的说：“早知道就提前些来了，看着没吃到，感觉肚子更饿了。我亲爱的肉肉们，等我忙结束就来吃你们。” 余凡拖着他的衣领：“得了吧，估计你今晚上是吃不上了，估计等回去后，你也没有胃口再吃了。” 这电话是痕检的同事打来的，他说搜山的同事，在山上的一处水潭前，发现了一个用黑色袋子装着的人头，发现后通知他们赶紧去看看。 刑警队的人和林法医还有痕检的同事，立即朝着发现人头的地方赶去。晚上没有太阳，白天的热度全部退去了，剩下清凉的风还有无尽的黑暗。 车上就周免和痕检的同事在聊着天，他们讨论着等忙完后去那里吃饭，这些生活的对话让车上的人感觉到一丝的生气。 差不多半个小时，大家又到了白天爬过的那座大山下面。仰头看向上方时，只感觉有个庞大的黑影屹立在眼前，有些压抑 ，让人气喘吁吁。看不到尽头，还容易让人感觉到迷茫。 痕检的同事将车厢后面的装备拿了出来，勘查灯打开，前面的路被照亮了。李大贞帮着同事拎箱子，一群人沿着白天走过的路上山了。只是发现人头的地方与山洞有些距离，他们到达山洞时，还沿着洞口的右侧多走了一段路才到。 刚下过雨，树林里很多地方的土地较松软，中途一群人踩了不少的泥坑，才到达了发现人头的地方。 负责搜山的同事，早就等待在了那里，树林里树木密集，里面杂丛生，一个小斜坡的下面有一个小水潭，而装着黑色袋子的人头，就被仍在那个小水潭的地方。 林法医和痕检的同事先下去了，痕检的小伙子拿着相机，对着人头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在周围检查起来。 二组的人站在小坡上没有下去，主要下去后人太多了，容易破坏周围的痕迹。还有就是那个地方本来可以站人的面积就比较小，一时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周围很黑，就发现人头的地方很亮，在夜色里，这一处的地方格外的突出。许北尧借着光打探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居然有一条被草丛掩藏起来的小树。虽然路不好走，也不宽，但从今晚上山的情况看来，这条路还是经常有人走。 这件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有一个隐秘的山洞，大山里还有一条村民都不知道的路，到底是谁在这里活动过，留下了这些印记。 他看着旁边负责搜山的同事，朝他移动了几步，站在他身边，打完招呼后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条路的” －－－－－－题外话－－－－－－ 这几天在网上看到很多关于河南的视频，看到那些画面真的很揪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安 祈祷，祝福 第155章 无头案（四） 旁边的警察，拿着警用的强光手电，对着水潭旁边的地面照明，转头看着许北尧说：“我们就以山洞为中心，然后从周围的几个方向开始搜查的，这条路是我们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的。 我们队长说，这条路是故意被掩藏起来的，因为我们从洞口旁出来时，周围没有明显的踩踏痕迹，能发现的脚印分布都比较凌乱，朝着好几个方向。在之前，那些人应该是从不同的方向到达的这里。 这里雨水很大，虽然很多鞋印之类的痕迹遭到了破坏，但有些地方还是有区别。我们到达水潭这边，发现在小坡上有一处被踩空的地面，有人在那里滑倒了，根据划痕还有周围被破坏的草丛来看，应该是一个成年，体格健硕的男人。 他当时从这里经过，没注意到脚下，往后扑倒在了地面上，导致装着人头的塑料袋从坡上滚到了水潭旁边。”小坡上还有一道延至水潭旁边的滑痕，是一道像圆形球物滚过的地方，和人头形状能基本吻和。 许北尧听到这些，脑袋里情不自禁出现了一个画面，在大雨滂沱的时候，有一群穿着雨衣的人，急匆匆地从这里经过。因为大雨下了几天，这里又靠近山上的水潭，所以土地有些松软。 有一个男人带着人头上路，没注意，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了地面上，然后手里的人头翻滚到了小坡下面。 他们着急赶路，加上下雨，就没有冒着危险下来捡走。那个人脑袋就在大山里淋了好几天的雨水，这两天天晴，又晒了两天的太阳。 许北尧又看着警员指的那一条被草丛掩盖住，有人经过的秘密小路。弯弯曲曲的路盘在山上，那群人很小心，到底那一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这会儿天上突然滑过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风在山中狠狠地吹了起来，杂草不断晃动，倒向一边，每个人都感受到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奏。 袁满站在许北尧旁边看了看水潭那边的情况，这会儿林法医正拿起那颗人头，准备放好带回局里去解剖。 灯光下的人头面部有些青紫了，面容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他是一个寸头，头发很短，让人一下子就能联想到白天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具没有人头的男尸。 林医生让助手帮忙将头部放好，上来后对着许北尧说：“很有可能是白天那具尸体的，切面，死亡的大概时间都能吻和，但不排除这山上还有尸体，也不能保证被害人只有一个。 杀人切头颅的凶手，手法熟练。这个头部受伤严重，这个人致命伤在头部。” 又一道银色的闪电滑过，彷佛击打在了山腰上，大家准备下山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雨，为了保证安全，现在都得撤离这里。 下山的时候，大家都放慢了脚步，路不太好走，地面都是泥泞，脚上沾着很多泥土，脚步都变沉重了。许北尧拉着袁满的手，但被她拒绝了，她小声的说：“我没关系，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许北尧也没再坚持，只是走到她的身后，让她走前面，如果遇到危险他能第一时间发现。他深邃的眼看着老婆单薄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种自豪感。他认识袁满那会儿，她还很小，喜欢一些漂亮的布娃娃也喜欢白色的栀子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就变得如此的坚强了呢她遇到案子冷静沉着，打起架来也英姿飒爽。但私底下的她又是痕容易害羞，经不起人逗。 很辛运的是，她每一个样子他都见过 其实从水潭到山洞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上山时绕了那么一段路。袁满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许北尧感受到脸上有雨滴，怕等一会儿有大雨，便回答：“暂时不去了，怕下山的路被封，痕检的同事在那里提取到了很多线索和证物，我们回去先看看结果。等雨停，我们再回来看看。” 李大贞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附和道：“小师妹心急不得，现在我们至少找到了尸体的头部，等确定死者的身份后，再好好查一查他的社会关系。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余凡也没离老大太远：“对呀，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下大雨的恐怖，先回去等结果吧。” 大家在下山时，雨就下得更大了一些，等人都上车后，雨就彻底下大了，雨水砸在车顶，噼里啪啦的，能想象如果没及时下山，他们估计早就淋湿了，得有多狼狈。 等所有回局里，林法医他们就回解剖室连夜解剖检验。许北尧在办公室坐了一阵，有些坐不住，朝着解剖室走去。 周免饿得不行，回去后翻箱倒柜的找吃的，他柜子里早就空荡荡了。他便找来袁满：“小师妹，你能不能去老大柜子里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袁满反问：“你怎么不去” 周免拿着水杯在喝热水：“应该是拿了很多次，所以不太好意思去拿了吧” 她笑了笑，转身进去了，过了几分钟，有些遗憾的走出来。摊开双手：“不好意思没有了。” 周免哀怨的叫了一声，将不远处一组的人吸引过来了，那边的门一打开，走廊上就弥漫着一股烟味，那味道熏得人脑袋疼。 李大贞看着门的方向：“他们估计就靠烟撑着呢最近一组也在每天加班，忙得脚不沾地” 袁满拿起办公桌上，山洞的照片看起来：“他们不是早就破案了吗” “案是破了，但有漏网之鱼，这是一个跨几个省的大案子，里面的东西多着呢。就像几棵大树的根埋进土里，它们相互缠绕，相互保护，挖起一棵树，树根都要清理半天。” 王枫嘴里叼着根烟进来了，他坐在椅子上打量一圈：“老许呢” 周免：“老大应该是在解剖室那边等消息，他总说那边容易让人冷静下来，能让脑子清晰。” 王枫反问：“你怎么不去” 周免苦笑了一下：“这不是饿来走不动道了吗”他心里想，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吗 最后二组的队员，都成功在一队那边蹭到一桶方便面，几个人很高兴，在办公室哼着小曲，准备泡面。 余凡看着袁满：“小师妹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老大，也不去看看。” 盯着泡面的人：“我这不是都帮他留了一桶泡面了吗，人很多时候都要独自呆一呆，需要私人空间，你们老大是成年人了。” 第156章 无头案（五） 二组的几个人并排坐在窗边吃泡面，王枫那里的泡面很多，柜子都快摆满了，各种口味的都有，还送了他们一包火腿肠和榨菜。几个人听着外面的雨声，吃起面来。泡面桶里的雾气将玻璃都染花了，各种味道飘在空中。 周免吃了一大口：“果然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我记得上学那会儿，有次我吃了好几天的泡面，后来看网上说吃了泡面危害大，吓得我再也不敢买了。 再后来还是忍不住，工作前我还想着将泡面给戒了，没曾想上班后，比读书那会儿吃的都多。” 余凡吃了一口火腿肠：“德行，你看看你碗里吃的是面吗，光火腿肠就泡了三根，要不是泡不下，我估计你能将一整包都给泡了。 戒了泡面干嘛，什么卫不卫生的，现在吃什么是健康的我记得以前咱们在高中寝室吃面那会儿，还会打个鸡蛋在里面，我们还去隔壁的菜地里偷摘过蔬菜呢，那些日子真好。” 袁满吃着面，听着几个人在聊以前的事情，有些好奇：“我原来以为你们只是大学同学，没想到高中就在一起了” 李大贞：“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我是上大学那会儿才和他们认识的。” 几个人吃完面，许北尧都还没有回来，于是几个人决定先不等了，各自睡一小会儿，补个觉，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补充好体力再说。 许北尧在林法医他们刚开始尸检那会儿就过去了，看着他们将晚上带回来那颗人头进行冲洗，然后摆在了解剖台上，解剖台上还摆着白天从山洞带回来那具无头的尸体。 将脑袋摆放在他的脖子上，发现竟然完全吻合，现在基本能确定是同一个受害人，不过还是得具体的做个dna检测才行。 等解剖结束后，林法医的助手将还得将dna送检，林法医这才得空和许北尧说说话；“他的致命伤是枕部颅骨粉碎性骨折，应该是被重物敲打所致，我们根据伤口来看，应该是属于锤子之类的工具。 我还在他脑部发现了旧伤，他之前应该被子弹打到过，他的腿部也有子弹的伤口。这个人属于比较危险那一类人。下午我也说过，他像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肌肉结实。” 林医生说完这些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他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下午忙活了一阵，还没好好休息就又上山了。 他摸着肚子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医生这里也吃的泡面，但配菜的种类很丰富，两个人喝了一点酒，说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这次的验尸结果，说完后就埋头吃着面。 许北尧问：“我能再看看尸体吗” 林法医将桌面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带着他进去了，他站在解剖台前看着上面那个人：“我总认为他很熟悉，我回去让李大贞查一查，应该能知道他是谁了。” 林法医：“你认识他” “我之前好像在一份文件上看过他的照片，但那会儿我在忙着别的案子，所以关注度不那么高，但我能肯定对他有印象。谢谢你的面，我先回一下办公室。” 许北尧从林医生那里出来，外面的雨正好停了，空气里都是水雾，他一吸气，感觉鼻子里都是水。水泥的地面湿漉漉的，倒影着局里大楼的模样，借着暗黄的灯光，他大步的走了回去。 经过一处花坛时，他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转头一看，是他种的栀子花开了。这一株栀子花不大，但开的花朵很多。夜色中，有许多的白色，这些花朵若影若现的。白色在黑暗中藏匿着，并不显眼。 他停下来摘了几朵拿在手里，在摘花时，不少藏在叶子上的雨水，从上面滴下来，掉到了泥土里。他动作迅速，没一会儿就摘了一小束。 许北尧回到办公室，发现大家都睡了，他先进了自己办公室，将花放在了桌上。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李大贞的面前，将他叫醒。 李大贞整个人动了动，一抬头就看到了老大，他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我总感觉今天死在山洞里那个人我见过，但我忘记是在那里见过，但我肯定见过他。” 最后两个人坐在电脑前，李大贞按照老大的描述仔细的查找起来，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他们查到了那名死者的身份。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亮起了白色，太阳的光已经从云朵里钻了出来。许北尧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了这次死者的身份，领导表示今天早上开一场会议。 早饭后，二组的人和一组的人坐在会议室里准备开会，王枫嘴巴里吃着糖果：“我们头发都快掉光了，这会儿这么忙，怎么还叫我们来开会，难道又新发现了。不对呀，你们不是在忙案子吗难道我们这么有 缘份，又忙到一块儿去了” 许北尧正准备说话，见领导要张嘴了，就没开口。 领导坐在前面，将投影仪打开了，大屏幕上面是几张死者的照片，照片后是一份文件。 “昨天发现的死者，是国内一个贩卖人口团伙里的一个重要关键人物，外号叫黑七，我们已经将这个情况上报了，现在对于这个案子我们要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这个团伙人数很多，他们活动的范围很大，在我们几个周边的省市都有过犯罪记录，但他们同时也很狡猾，能留下的痕迹不多，所以这次被村民偶然发现的尸体，这一个线索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 王枫这时候恍然大悟，也知道这次找两组人来开会的主要目的了。提到这个犯罪团伙他就脑袋疼，每次要抓住他们时，他们总是能提前一步离开。 不管他们计划得再周祥，他们总是能抢先一步。就拿一周前的逮捕来说，他们赶到那伙人藏匿的地方，明明杯子里的水都是热的，但就是找不见人。 领导介绍完基本的情况，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王枫，让他当这次的队长。 王枫点头同意，这个妇女拐卖案他确实很熟，和其他局的接头工作都是他在负责。 他对昨天的凶杀案知道的不多，他拿起资料翻了翻，对着林法医说：“你们先来说说尸检的情况吧” 林法医重点讲了讲黑七身上的伤痕，还有死因，还讲述了死亡时间。 大家根据这些来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讨论，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是被同伴杀害的。他身手很好，一般情况下陌生人很难对他下手。 第157章 无头案（六） 大家对于黑七的死，初步推断时熟人作案，很可能就是他的同伴将他杀害的。首先他的身手很厉害，从他以前的旧伤能看出，他是一个练家子，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除非对方人很多，又或者真的比他厉害很多。 但大家也疑惑起来，像黑七这样的人，身边一定会有一过命的兄弟或者是手下才对，难道案发时那些同伴都没有人帮助他吗如果有，那么大山里还会有尸体才对。 再说了，山洞那里隐蔽，就像是一个避难或者是秘密基地，在团伙里应该只有一些有身份的人才会知道。根据这个团伙的作案经历来看，很多人的反侦察能力都很强，所以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王枫听完法医的尸检报告，又让痕检的同事介绍了一下现场勘查的情况。痕检的同事说着发现的情况，山洞不大，里面比较整洁，有几块可以坐着休息的大石块。山洞的墙壁有几处都比较光滑，说明那里经常有人停留。 里面有饮用水，水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说明不久前这些水才被搬运到了那里。他们还在靠近矿泉水的地面上，发现了食物的残留，初步检查出是面包还要压缩饼干。 将水移动开，地上有些长头发，还有血迹，我们将这些物证进行了采集，但检测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们主要是从头发还有血迹里提取dna，到时候在“疑似被侵害失踪人员系统”进行对比一下。 因为他们怀疑山洞里不只有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里面应该还有被拐的女孩子，所以才会想查一查，对比一下。 搜山的同事也汇报了情况，他们今早上在靠近大山的另一头果然发现了一个上山的路口，入口处很窄，成年人需要弯腰前进，但十几米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那里有一条路，能快速的到达山洞。他们昨天在山洞周围也发现了一些残缺不全的脚印，从脚印来看，至少有十多个人从山洞离开，虽然出洞方向不一样，但都在发现水潭的处汇合了。 其他的暂时没有发现，因为昨晚半夜下大雨，怕山上有石块滑落，又怕山体滑坡路被封，所以只在山底进行了搜查。那个入口就是在接近凌晨时发现的，入口需要乘船，在一个山崖下面，就连当地人都不知道。 这些情况一说出来，办公室就议论纷纷，大家将所有的信息结合起来在讨论。很显然这次无意中发现的尸体，其实是一件拐卖的大案子。 那些人带着被拐的女孩子进入了山洞，然后人贩子之间发生争执，最后冲动下杀了人，然后活下来的人贩子将被拐的人带走了。 王枫舌头抵在下颚处，思索了一下：“黑七的死亡时间，正好是我们上周去逮捕他们那会儿。我记得我们刚去屋子里就没有人了，当时我们第一时间在荣市的各个路口进行了排查，想第一时间阻止他们离开荣市。 我们当时还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但都一无所获，我们一直在排查路口，但忘记了水路。我猜想，那天他们就是从暴露的贼窝，撤离到了郊区山里的那个山洞。” 这会儿很多答案都浮出了水面，山洞里为什么会出现头发，为什么脚步数量会那么多，为什么洞里会有水和食物。 王枫表情凝重起来：“李大贞你再查一查黑七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我们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查到一些被遗落的信息。” 李大贞将电脑打开，点头：“好。” 王枫对着搜山的队员说：“我们还是得搜山，翻过这些大山不容易，既然入口不远处有山洞，有隐藏的小路，那么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时间过去了一周多，很有可能他们已经走出去了，当然带着女孩子他们的速度肯定会慢很多。 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但能根据路线推测他们会去哪里这样对于案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他说完后看着许北尧：“老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许北尧：“我同意重点查一查这个黑七，他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我们还应该将黑七参与的所有拐卖案联系起来看一看，比如他的同伴或者是有去那些地方参与过这些案子。 我们看尸体时，发现死者身上有很多伤，身前伤占的部分更多，说明什么说明在黑七有意识的情况下，和同伴进行了搏斗。我们长期参与调查案子都知道，像这样躲避警察的时候，身边带的都是生死之交。 黑七身边肯定也有这样的兄弟，或者山洞里所有人贩子都是这样的交情，但为什么会反目，为什么没人帮他不会是因为钱，他们不缺钱，那会是因为什么只会因为命，当生命被威胁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做出很多事情。” 一直没说话的袁满也开了 口：“我赞成队说的，还有一点我们忽略了，就是之前林法医说的，杀人切头颅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尸体。 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是很容易冲动的，冲动之下动手很正常，将人打伤也正常。但将人杀死还不解恨，就说明他们之间很有可能发生了很大的矛盾，那种矛盾让那伙人等不及要杀死自己的同伴。 哪怕是在大雨下，急需要人手转移被拐人的时间也等不及了。那个有专业知识的人很可能平日里和犯罪团伙是分开行动的，因为他对尸体没有丝毫的感情。 如果他长期和黑七一起行动，即使黑七做了什么，也会给他留个全尸。” “我们是在离山洞有一段距离时才发现的人脑袋，我刚开始以为是凶手像将脑袋处理掉，不让人发现尸体的身份。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他们既然能堂而皇之将尸体留在洞里，他们对自己的秘密基地这么有信心，还会害怕这些吗 他们之所以留下人头，是因为大雨，不小心将人头遗落在了水潭处。我猜之前他们想带走，只是为了发泄，因为他们恨黑七，所以尸体上有那么多的死后伤。” 上午的会议开了很长时间，散会时大家都按照队长的安排进行了自己的任务，李大贞没多久就将黑七的资料送到了王枫的面前。 在王枫和许北尧还有袁满一起看资料时，领导的电话打来了，让他们几个人到他办公室里去一趟，听说上面来人了，是省城的领导。 第158章 无头案（七） 王枫将手上的东西稍微一收，交给自己队友后，才带着许北尧和袁满过去。带许北尧是因为他是副队长，带着袁满是因为，他想着上面来领导一定是要讨论案子的事情，说不定她能从犯罪分子的作案过程中，通过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找到些新线索。 在去的路上时，王枫就在说：“看来上面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 上午得到黑七的消息才多久，一经确定后就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省城又发生被拐事件，还是有其他的事情了。”说完这些话的他抓了抓脑袋，黑眼圈都遮盖不住愁容。 许北尧没有接触过这件案子，但平日里就见他奔波过：“上面来人是好事，我们发现黑七也是好事，这是一个新的突破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一定能救出那些人的。” 从一二组的大型讨论室，几个人走到了一处小型会议室里。敲了几下门，得到允许后，几个人就进去了。 会议室里，荣市的领导都在，除去荣市里的领导，省厅也下来人了，人不多但分量比较重。许北尧和袁满看到了熟人，里面年龄较大的叔叔是大院里的人，是齐瑜的大伯齐诤，齐叔叔和他们父母辈一样大，也是朋友。 大家都穿着正装，王枫他们站得笔直，分别向里面的人认真的行了一个军礼，才将手放到了身旁。 副局伸出手指了指会议室前面空着的几张椅子：“你们先坐下。” 后来大家谈论的话题，让三个人都意想不到，领导也要了黑七的资料，并且去见了黑七的尸体。当他们对着黑七的尸体庄严肃穆的敬了一个军礼时，大家都傻眼了。 解剖室里的温度很低，连空气都是冷的，里面没有人说话，十分安静。有的人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竖立。省城来的几个人，眼睛都有些红，小小的眼睛里藏着千言万语。他沉默不语，整个人却都很悲伤，明明没有人说话，但好像已经说累了一般。 省里来的领导，除去许北尧和袁满认识的叔叔外，还有一个负责妇女儿童拐卖案的队长。他最近五年都在和这个犯罪团伙周旋，对于这伙人十分了解。 他走近了黑七，揭开白色的布，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眼泪夺眶而出。一向流血不流泪的人，眼眶红通通地，他哽咽的说：“这是我们的同志。” 这一句话让大家震惊了很长时间，缓和后，解剖室的所有人都向黑七敬了一个军礼。眼睛里都是尊敬还有钦佩，这会儿他们的眼睛里也带有温度。谁也没有想到之前找到的，妇女拐卖案的团伙里的关键人物会是警察。 带着沉痛的心情，大家再次回到了会议室里面，每个人的心里都被震撼了一下。省里负责这起案子的队长姓龙，今年三十五岁。他皮肤很黑，长得高大挺拔，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严肃气息。 他看着黑七的尸检报告，眼里的泪再次掉落了下来，他很感激荣市的队友在深山里找到了黑七的全尸，能让他最后一刻保持完整。黑七的真实名字叫王莫，和他是一起进局里的。 他们是四年前接触这个案子的，接到报案后，他们也成立了专案小组调查这件事，但最后都没有什么消息。最后大队的人，终于在一家小饭馆找到了这伙人的消息。 当时因为被拐的人数较多，大家怕将这个窝点铲除后，就更不容易找到这伙人的消息了。所以就决定派人去当卧底，当时满足条件的人不多，最后选择王莫的原因是他看起来不那么像警察。 团伙里的卧底一共有两名，除去王莫外，还有一名同志藏在里面。自从有他们提供的消息，在这两年的拐卖案里确实救了不少人。但最终还是叫人给放跑了，主要是犯罪团伙的老大太过于狡猾了。他从来没有露面过，却能及时的指挥着下属。 当时队里并不想让王莫去，那会儿他刚结婚不久，而且他准备要去时，他的老婆怀孕了。但他坚持要去，他说了很多理由说服了大家，也说服了自己的妻子，他向自己的妻子承诺会很快的回到她身边，去尽到一位做丈夫和爸爸的责任。 从他的孩子出生，到他去世，他只见过自己的孩子一面，而且还是远远的一面。他害怕暴露，也怕将妻子和儿子带到为难当中来。这会儿他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可爱的女儿了。他没有办法像一位普通的父亲那样去拥抱，陪伴自己的女儿。 王枫听着龙队讲这些，他心里堵塞得十分厉害，童年的记忆向他袭来。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懂得一个人长大的心酸，即使周围的人对他关照有加，但都代替不了父母的爱。他知道父母都是英雄，但有时候他渴望父母能平凡一点。 当他这股心酸过去后，他又认为自己的父 母是英雄是很伟大的，自己不能有那样消极的想法。应该为有他们这样的父母而骄傲，所以他长大后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和他们一样的职业。他将小时候所渴望的东西都给在儿子身上，他将爱都给到了孩子。不只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弥补自己。 他想如果父母还在，那么一定会很爱他。我们身边看似和平幸福的场景下，有多少这样伟大平凡，默默奉献的人呀。 龙队讲完了王莫的故事，就向领导申请，将他的尸体带回省城去。得到允许后，他又给荣市这边的队友讲了一些关于妇女拐卖案子的事情。 这一番讲述下来，外面天都黑下来了。龙队和省里的领导简单吃完饭后，就提出了告别，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王莫的尸体，并且和他们一起讨论案子的事情。既然都办完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去后还有一堆的事情在等着呢 告别时齐诤走到了许北尧和袁满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不似在办公室里的严肃，他笑的和蔼，像一个真正的长辈一般。 “你们俩都不错，没给咱们大院丢人，给咱们大院争光了。” 许北尧叫了声领导，被齐诤反驳了：“私底下叫叔叔就行。” 许北尧淡笑：“齐叔叔路上注意安全。”袁满也附和上了一句，接着大家目送车子离去了。 几个人先回了一趟各自的办公室，准备睡上几分钟。他们昨晚上忙碌到凌晨三点钟，又从早上忙到现在。 第159章 无头案（八） 天一黑，办公大楼外面的路灯就亮了，这些路灯描画着这座城市的轮廓，让它逐渐清晰，在夜里也充满着魅力。每一条马路都像是一条条闪闪发光的小路，在荣市汇合成了一个光彩夺目的璀璨星河。 我们每一个人不都像黑夜里的那盏小灯吗在照亮，在渴望着天亮，同时又在寻找内心的那处光亮。 送走领导后，袁满和许北尧结伴回了二组的办公室，其他人都去出外勤了。屋里很亮，两个人没有开灯，借着光走到了许北尧的小办公室里，刚进去袁满就闻到了香甜的气息。 “这屋里怎么会有栀子花的味道还这么浓，不像刚放进来的样子。”语气欣喜，带着点喜悦。 许北尧笑了一下，他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他将办公里的灯打开，直接走去了办公桌前。 早上还是洁白无瑕的花朵，这会儿花瓣不仅变成了黄色，而且还失去了水分，看起来焉儿吧唧的。他拿起一朵花在鼻尖嗅了嗅，又递了过去。 “虽然花朵没那么好看了，但感觉花朵的味道更醇厚了些，其实还不错。” 接过泛黄的栀子花，在指尖转动了几下：“我觉得还好，挺喜欢的，放在办公室里熏屋子也不错。你什么时候摘回来的还有在局里的花坛摘花会不会不好我上次去训练场那边转悠时就看到这花了。” 局里的花坛很多，大多数都是些四季常青的绿植，要不就是一些花期很长的花朵。除去角落里那个小花坛，她好像还真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栀子花。 “我早上从林法医那边回来时摘的，我主要是在雨水里闻到这股味道了，知道你喜欢就顺便摘了回来。回到荣市就没有好好带你出去玩过，也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摘几朵花已经很敷衍了。” 他们回荣市后，几乎都在忙碌，好不容易前一阵有时间出去玩，许北尧刚计划好带她出去爬山，就遇到了大雨，从她来荣市，就说带她去看祖国大好河山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其实他的心里存有愧疚，但没有直接说，很多时候约个会，看场电影都是奢望。安安静静坐着，就觉得岁月静好。 “送礼物不在多，送到我心坎上就对了，你每次都能送到我心里，我很喜欢，但你不要去偷摘花了。喜欢就在家里自己种，我们的婚房不是有个院子吗你随意种。” 许北尧看着媳妇儿一板一眼教育他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便解释：“这是我种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天天摘。” 袁满看着他没有说话，但能懂他的意思，他种花，是因为她喜欢，所以这花是为她而种的。小脸又变得滚烫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你快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再过一会儿要去开会了。” 袁满点头，就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了。原本她打算眯一会儿，但很快便睡着了。许北尧趴在办公桌上也跟着眯了一会儿，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了。 王枫目送领导离开后，也迅速回了办公室，他回去就趴在桌上睡觉，但一直睡不着。他明明眼睛很困，但大脑很兴奋，怎么样都睡不着觉。 反复了好几分钟，他就干脆起来将灯打开了，之后就坐在办公桌旁整理今天龙队讲到的资料。 龙队对那伙人做了很细致的分析，也讲述了好几起被拐的案例。等下开会时，他要给队员们好好讲一下这个拐卖案子。既然现在发现了这件事，就要打铁趁热的去做，更重要的是希望战友的血不要白流。 过了十几分钟，桌上的手机响了，王枫以为是队友发来的消息，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聂倩给他发来的信息。问他还在忙碌没有，要记得吃饭，少抽烟注意身体。 虽然王枫一直嘴里喊着戒烟，但聂倩知道警队的工作压力大，不抽烟几乎不可能，就提醒他尽量少抽。 胸腔里是满满的感动，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王枫竟然生出了一丝孤独感，他感觉这世界似乎就他一个人了，有些可怕。他将电话拿在手里，赶紧给家人打了个视频过去。 聂倩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听，一接通就是儿子肉嘟嘟的脸，小朋友睁着大大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下一秒就对着镜头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将爸爸的孤独感都笑没了，这一刻王枫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儿子，爸爸的乖儿子，想爸爸没有” 聂倩将手机固定好，抱着孩子在镜头前坐下，她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绑了一下。没有化妆，也没有平日里在学校的严肃，整个人很温柔，身上散发着母亲的温暖。 “他才多大，能回答你就奇怪了，你吃饭没有” 两个人聊了几分钟就挂掉了电话，就这分钟对于王枫来说简 直就是在充电，这会儿他脑子清晰了很多。 半个小时后，一队二队的人都出现在了早上开会的那个会议室里面，大家出去跑了一天收获还是很大的。 先是搜山的队员，他们沿着山洞，水潭的方向继续查找，终于又查找到了两处新的洞穴，那些洞穴里面有水和食物，但水的储存明显比第一个山洞要少很多。 而且在里面也发现了有人经过的痕迹，从地面上的脚印还有洞口被破坏的草丛来看，时间不会太长。 大家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会儿，认为另外两处的山洞物资少，应该是后面的路比较艰难，山比较高，所以储水量才会减少，但至少证明他们确实在大山里活动，而且有着自己的路线要走。 负责搜山的队长拿出地图，给大家进行了介绍，他们推测那伙人有可能是朝着两个方向而去，但最后的落脚点还不清楚。 只有等明天搜山的结果，找到饿线索越多，对于推测他们的出口把握性就越大。 一队和二队的人，兵分两路，一队的人从上周发现贼窝的地点出发，想模拟那伙人逃离的路线。二队的几人，则是从发现黑七尸体的山洞出发，沿着水路朝着贼窝走，看看能不能有新线索。 两队汇合后，又彼此交换了位置，又重走了这条路。经过反复讨论和对比，在一些商铺的监控里发现了那伙人的逃离时的画面。 最后痕检的队员则是汇报了头发和血迹的检查结果，那群人里面确实有被拐的女孩子。 对发现的头发进行了dna对比，发现那个女孩子是省城人，今年十六岁，是某高中的高二学生。 第160章 无头案（九） 那个女孩子的消息能知道得如此迅速，是因为她父母在女儿失踪的第一时间报警了，并提取到了dna输送入库。 所以将发现的头发进行检测，提取到里面的dna信息输入系统去进行对比就能马上知道结果。 袁满看着大屏幕上女孩子的信息，陷入了思考之中。这个16岁的女孩子叫冯芹，长得很漂亮，五官清秀，眼睛很大，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甜，富有青春气息。 她在省城东区的一所高中读书，那个学校她听说过，在省城的排名还不错，从那里毕业出来的学生几乎都能去一所好大学。 那所高中每两个月放一次假，每次只有一天时间。按道理来说她对于外面接触的时间不长，而且她那么大了，应该具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她到底是怎么被骗的。 在所有队员汇报完情况后，许北尧向搜山的队长要来了地图。他认真的看着那座大山，脑子里也出现了很多的画面来。荣市山多，位置比较偏，他周围紧挨着其他两个地方的省，大山一翻过，就是其他地方。 他看了好一会儿，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终于他停住了，他在最后得出的结果上画了一个圈。不出意外那群人最后应该是去了那里，因为只有去那里，才最合理。 那个地方对于二组的人来说十分熟悉，因为之前的江面浮尸案他们去过那里，那里就是与邻省的交接处，小河村。 那里不仅位置偏，里面还有很多深不见底的洞穴，那会儿李大贞和余凡几乎将那边的洞穴都钻了一遍。 许北尧声音不大，但他一开口，屋子里都变得安静起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冷清，语气很肯定：“我们明天搜山的路线，可以按照这个方向进行。” 搜山队长看着他标注的路线，认真的问：“许队是认为那群人向那里去了但如果大部分的人去搜那条路线，其他的路线就容易被忽略，毕竟我们人力有限，而且里面路不好走。 还有就是那几个山洞都在关键的口子上，我们还不能对此做出准确的判断来。” 许北尧让李大贞将地图放到了投影仪的幕布上，见画面清晰后才开口：“因为去小河村才是最合理的，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合理的看待它，首先我们都知道，这次拐卖团伙里不只是有那些拐卖团伙里的人，还有一群年龄不大的女孩子。 他们之间体力悬殊还是很大，下大雨天要在山里走动是很困难的，中间指不定还会发生很多的意外。所以他们的路线不会太长，我猜测后面在山里应该找不到存有东西的洞穴了。 再说那条路应该是作为他们保命的通道之一，不是长期走的路线，不然那里的路还会更好一些才对。作为一个临时点，山洞的作用已经发挥了，他们逃避掉警察的追捕后，会想办法离开那里。 而小河村是比较理想的地点，那里地方偏僻，又比较好躲藏，靠近邻省，也是做交易的好地方。他们这伙人是以利益为主，在即将要暴露，准确的来说是暴露的情况下，还冒险带着那群女孩子离开，是为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去交易，而其他地方都太远了。如果一开始选择去其他地方，那么他们完全有更好的路线走，选择从荣市经过有些绕路，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规划。小河村在各方面都满足他们的需求，是一个理想的地点。” 经过许队这么一说，大家都在脑海里细细想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按照时间来算，那么那伙人早就到了小河村。即使下大雨受阻应该都已经到了。运气好那群人还没有交易，运气差，说不定那群人里早就有人受到了伤害。 李大贞在老大说完话后，又将电脑递了过去。许北尧瞄了一眼，又给王枫看了看，王枫看到后，让李大贞将画面放到了大屏幕上面。 这次的画面是，一二队在模拟那群人逃避警察路线时，匆忙中在一些商铺和路口留下的视频。视频上可以看到，那群人兵分几路，还看到里面的女孩子至少有六个。 将这些结合起来，一条完整的线就联系上了，或者那群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在小河村，只是没想到在荣市那会儿就暴露了。但他们又不可能放弃，所以就选择了这个危险的方式继续进行他们的交易。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王枫让大家休息五分钟再接着开会。这会儿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掏出烟点燃，瞬间屋子里被浓烟笼罩着。 许北尧侧头问袁满：“你要不要出去一下” 她点头，然后走出去了，其实她现在已经习惯闻烟味了，不再像刚来那会儿一闻到烟味就呛咳。但在办公室坐久了，里面空气不流通，有些胸口发闷。 这一阵她总是不舒服，想吐，吃不下东西。双手枕在窗台 上，吹着冷风才让她舒缓了一些。 五分钟结束后，全员又回到了办公室里面，王枫在开会时接到了龙队的电话。天黑时他们几个人才离开，没想到电话来得那么快，让人很是疑惑。 王枫拿起手机在外面接电话，挂断后他走进屋里，面色冷峻：“我们接到通知，那伙人明天晚上将要在小河村进行交易。” 接受到这个消息没多久，市局的领导也来了，他来的很匆忙。进入办公室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就开始讲起话来。省厅很重视这件案子，专门排了专家还有长期跟这个犯罪团队做斗争的龙队来一起抓获这群人。 他们从省城出发，直接往小河村赶去，等到达后再与他们汇合。因为这次犯罪团伙交易的地点在荣市，所以他们必定要好好配合，争取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这个拐卖案的团伙存在的时间差不多有五年了，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成长迅速，接受消息很快。在好几个省都留下过行动的足迹，但一直都没能抓住里面的关键人物。 根据卧底传出的一些可靠消息，专家对里面的老大进行过分析与侧写，只知道领导着一群人的老大的人是个男性。一般很少露面，见过他面的人少之又少，都是一些核心成员。 辛运的是，在小河村进行交易的负责人里有一个人见过那个老大，所以想要抓住黑暗中的老大，彻底清除这些毒瘤，就一定要将这次交易的人抓到。 还有一个必须抓到的理由，是想弄清楚王莫的死因，为他报仇，给他一个交代。 第161章 无头案（十） 晚上十点短暂的会议结束，领导对这次的抓捕做了详细的安排，他们经过讨论，决定还是由经验丰富的王枫带队前去协助省厅抓人。 王枫带着一队二队的队员，迅速集合准备连夜赶往小河村。对于普通的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夜晚，大多数人在家休息，好迎接第二天的生活还有工作。 只有对这一小部分的人来说，他们除去自己生活的同时，不仅随时待命，还必须守护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人，毫无疑问这一去是艰难的，困难是想象不到的。 龙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特意提醒过，那个团伙里的人，都是些很残暴的家伙，他们手里几乎都有案底。在与他们周旋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带有枪支，十分危险。所以希望前去的队友们都能做好万全的准备，很严肃的来对待这件事情。 其实看到黑七的死，大多数人都明白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鲜血淋淋的场景。想到他尸骨分离，想到如果不铲除他们，受害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这一刻大家都从未想过要放弃。 一种对于社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充斥在全身，他们从选择这个职业开始，肩上的责任就比别人多，这种流淌在血液里的使命感在提醒他们，要保持自己的初心。 袁满在办公室看着大家收拾东西，心里很着急，王枫给到大家十分钟，十分钟后，他们将要乘车前去小河村。虽然这次去小河村是一队和二队的所有成员，但里面没有她的名字。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不能去，她心里是很渴望跟着去的，她第一时间找过王枫，但他说她这次没必要去。一是她没有抓捕的经验，二是她去了，大家还要花心思来保护她，综合考虑还是让她留下来比较好。 而且这次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打斗避免不了，很有可能还有枪战。她只是一个善于动脑筋的柔弱人，经不住这些奔波劳碌。让她在办公室侧写，分析分析还好，实在想不到她挥动拳脚的样子。 许北尧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模样：“你是准备继续留在局里，还是回家休息一下，明早上再来上班。” “上什么班，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袁满眼神坚定，她心里做了决定，一定要去。 “你要服从命令，王队没有叫你去，你就得坚守在岗位上。这不是儿戏，是一场硬仗。” “你也不希望我去吗你觉得我会成为负担” 许北尧根本没有收拾东西，他回办公室，不到一分钟就装好了自己的东西，只是带了手机的充电器，其余的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认真的看着袁满：“我不是不希望你去，我知道你很想去出自己的一份力，我也说过，在工作上我不会干扰你，什么事情都让你自己做决定，因为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 我也知道，我们既能是夫妻也能是战友，只要在工作时间我们都能心无杂念。但你要服从安排，这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你要听从指挥，知道吗” 袁满深呼吸了一下，没搭理他，转身就朝一队的办公室走去。她进去那会儿，一队的人都整装待发了。 徐辉坐在椅子上在和队友说话，见到小师妹进来，就猜到她是来找队长的，便主动开口：“老大在里面。” 袁满谢过后，就敲了敲半打开的门，王枫正在窗口抽着烟，他刚给老婆打完电话。听到敲门声，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他使劲吸了几口烟，将烟头的火熄灭。 “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想参加这次活动。”见王枫要反驳，她便继续开口说道：“别着急拒绝我，先听听我的理由。这次被拐卖的人里面有很多女孩子，他们年纪都不大，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们心里很容易留下阴影，所以需要心理辅导。 我去是能发挥作用的，还有她们也有可能受伤这些，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打架还行，但在这些方面还真不行，所以我去是很有必要。” 王队开始思考起来，好像老许的媳妇儿说得没错，她应该跟着去。 袁满见他松动的表情又说道：“我知道你不让我去是担心我，你认为我没有经验。但你第一次参加行动就有经验吗经验不是与生俱来，更不是纸上谈兵。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在学校学习了那么长时间，自己努力了那么长时间，有机会去参加行动，难道就要放弃吗 我不要放弃，这一次放弃，那下一次又让我放弃呢我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参加这次行动，我的分析能力和洞察能力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我差的地方就是在于经验不足，所以我必须去。 就算你不让我参加，我自己也会去找领导反应。还有，我不是一个柔弱的姑娘，你可以和我打一架，要是你赢了，我就闭嘴，要是我 赢了，你就得让我去。” 一队的队员听到这一番话，一个个都兴奋了，这个小师妹有些嚣张呀，这是公然叫板。王枫的实力大家都知道，但自从袁满来警局后，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停留在认真分析的画面里。 一队的人跑到二队的办公室，将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北尧他们，十几秒钟后，一队的办公室里面站满了人。 周免见到此情此景，有感而发：“小师妹这么牛逼的吗，简直太飒了，明年局里还有选最美警花这个活动没有，有的话我指定投她。” 王枫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看向了许北尧，见他一副平静的模样，心里有些没底，但这种情况，他好像不同意也不行。 斟酌了一下：“徐辉你出来和袁满切磋一下，她要是能赢你，就参加行动。” 徐辉抽了抽嘴角，心里开始吐槽老大，人家明明是要和你打，你好意思吗但也不敢违背老大的命令。不过他应该赢还是应该输，好难呀。 所有人将场地空了出来，袁满站在中间，活动了一下关节：“时间不多了，咱们速战速决吧。” 徐辉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余凡站在许北尧旁边，有些担心起来：“老大要是那个家伙下手没有轻重，伤到小师妹怎么办” 许北尧气定神闲的将手插在兜里：“你的担心多余了。”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差，虽然袁叔叔是经商的，但易爷爷可不是吃素的，从小就在锻炼自己的外孙女，她本事可不小。 徐辉虽然力量很大，但灵活度还有战术方面比不上袁满，他对她有信心。 －－－－－－题外话－－－－－－ 昨天居然收到久违的月票，还有推荐票了，感谢感谢 每天都要开心呀 第162章 无头案（十一） 这次的比试，真的就像袁满说的那样，速战速决。徐辉刚开始确实想着要手下留情，想着对方毕竟是女孩子。需要脸面，大家又都是同事，总要留点情面。在小师妹冲过来那会儿，他还想着要收点力气，该怎么样让她比较好。 他主要是怕等一下她哭鼻子，要是她哭了该怎么办谁知道她直接一脚就向他踹了过来，这一脚直接逼退了他。后来她的每一次进攻都十分的有爆发力，最后他确实全力以赴的去还击了。 但最后一米八的他还是被小师妹撂倒在了地上，当结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傻眼了。王枫点了点头，嘴角上扬：“你赢了，一起去吧。” 袁满对着从地上起来的徐辉说了声：“谢谢你手下留情。”徐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倒是一脸坦荡：“你不用谦虚，你实力在我之上。” 二队的其他队员化身成了拉拉队，双手举过头顶左右晃动。一副他们打赢了的样子，脸上都在笑，更多的是钦佩。更是懂她的不容易，现在赢得多轻松，那么以前的付出就越多。 周免：“我们还在想你会不会输得太快了，没想到赢得那么爽快。每一招都很利落干脆，看得人热血沸腾的。” 李大贞：“以后简柔要是再说你是一个弱女子，我第一个不答应，你几下就能直接将我给打趴下。” 余凡：“身手不错，能看出来从小练习的结果，这从小练的和长大以后练习的还是很不一样的。” 二组里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像李大贞计算机水平一流，局里无人能及，周免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身手一直不错，战斗力很强悍。余凡枪法很准，是一个神枪手的存在。 袁满听到这些恭维的话，小脸有一些红晕，她的手指头在掌心扣了扣：“我们下去集合吧，差不多就要出发了。” 提到正事，几个人都收敛了起来，回到二队办公室看了看，关上门就下楼在指定地点集合。荣市是一座小城，虽然也有丰富的夜生活，但不像大城市是一座不夜城。 晚上九点，街上的商铺就陆续关门了，大家乘车离开，赶往小河村时，很多居民楼里的灯就已经熄灭了。车辆在街角巷尾穿梭着，车上很多人开始进入了梦乡。 袁满坐在靠车窗的位置，她靠在车子的椅背上，小脸上上不断有光滑过，她左侧的脸陷在黑暗的光线里，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许北尧坐在她旁边，轻轻牵起了她的手，她忽然感觉手里凉凉的，像是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她坐直身体，将掌心摊开，里面有一朵泛黄的栀子花，她拿到鼻尖一闻，就顺手塞进自己黑色的裤兜里了。她继续靠在椅背上睡觉，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大。 许北尧见大家都睡了，车厢里很安静，就朝座位中间靠了靠，他的手臂紧挨着她，小声说：“这是送你的礼物，为了奖励你刚才赢得比赛，许太太你是我的骄傲” 她无声的笑醒了，转头看向他眼角弯弯，靠近他的耳廓，小声地回应：“谢谢，我很喜欢。” 之后许北尧牵着她的手睡下了，他中途睁开眼看了看她，发现她脸上还带着笑意，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口袋上。此刻他心尖上有一阵暖意向四肢百骸传去，这个姑娘怎么那么容易就满足了，一朵嫣儿吧唧的花，就能开心成这样。 同时他心里更难受，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对她存有很深的歉意。爱情也许就是这样，有的人总怕给予的不够，有的人不管对方送自己什么，都能满足。他们彼此能从这些细小的事情里，感受到浓浓的爱意。 车子上了高速，大家从灯光璀璨的地方，进入了黑暗当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说了一句快到了，大家就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小河村的镇上，准确的是小河村镇上旁边的一处农家小院。因为龙队那边传来的消息是那伙人在镇上，大家怕两辆车大半夜开进去会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就根据当地警方的安排，集中到了附近的一处地方。 荣市的人先到，因为镇上有当地警方在盯着，所以王枫让大家先休息，等省上的队伍到了，再做安排。得到命令后，所有人先进屋，然后就趴在桌上休息。 龙队和省厅的兄弟们是凌晨两点多来的，他们来了后，就和王枫还有当地的警察聊了一会儿，之后他也带着人去休息了。连续几天都在奔波，再不睡铁人都受不了。 夏天的夜晚总是天亮得很快，早上五点多，远处的天就苏醒起来。光线慢慢变亮，橘红的太阳升起，不久后就有晨光照到了这座小镇上面。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清晨有虫鸣还有鸡叫。 第二天早上六点，所有人都坐在了农家院里面的堂屋中间，龙队站在队伍中间， 给大家开会。他先让队员在电脑里找出了一张照片，然后给大家看。 “上面这个人叫狗哥，就是这伙人里唯一见过幕后老大的人，我们今天的任务不仅是要安全救出被拐的女孩子。还有就是要抓到这个狗哥，我希望大家能听从命令，小心行动，保护好自己。” 照片上的人皮肤很黑，脸有些圆，眼睛很小，脸上似乎还有伤口。照片上的他正在回头看，眼睛微眯，里面装满了杀气，一看就很危险。 龙队确认大家看过后，就继续安排任务了：“墙上是镇上的地图，还有一处院子是他们的藏身之处，我来安排一下，等下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要从各个角度包围院子，并时刻监视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等到时机成熟再行动。另外在院子外面的几处隐秘点，我们需要几个狙击手，如果在抓捕时，对方有反抗，直接开枪。” 之后龙队又介绍了一些这伙人的具体情况，早午饭之后，这些警察就分散着进入了每个人指定的位置。小镇不大，但房屋很多。 这个镇子是附近最大的镇了，今天是赶集日，中午镇上的饭馆都坐满了人。那些人高兴的和朋友寒暄着，在喝酒，差不多两点街上的人才渐渐散去。下午三点多，街上没什么人了，只有商铺的老板在打瞌睡。 那伙人的藏身处是一个两层楼临街的小楼，在街尾处，那栋楼前面是商铺，招牌上写着小河农药化肥店，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进去。后面的院子里空荡荡的。 第163章 无头案（十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有的警察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街角那个院子。许北尧和袁满还有周免，在院子斜对面的那栋红色小洋房的一楼。 他们眼前的白色窗帘拉着，从外面看进去，只能看到白色的帘子，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但他们从房间里面能看到外面的街道。 余凡和李大贞在房顶的一个小房间里，王枫带着人在街边上一辆不起眼的汽车里面，龙队带着人，在院子后面的一处隐秘地方观察着屋里的一切。 那伙人的窗户紧闭，大门紧闭，院子里也没有人，一切显得十分安静，但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的宁静一般，不久后这里就出现江涛骇浪。 太阳的强光逐渐变弱，天空上出现了火烧云。平日里颜色单调的云朵被裹上了一层金光，阳光穿越云层，照亮云层。在蓝色的天幕上，云层变化多端，不一样的美争相出现在了天上。 周免揭开帘子的一个小角：“不是说五点多就会有行动吗怎么时间都过了还是一动不动，会不会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假的，从我们到这里来开始，对面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动静。” 许北尧深邃的眼看着外面：“龙队说得那么肯定，消息应该不会出错。他们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交易者临时出现问题，又或者是他们主动改了时间。这伙人心思很细的。 改时间，等天再黑一些时交易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黑七的尸体和他们的足迹，所以这个地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许北尧和周免正说着话，袁满赶紧提醒他们看外面：“好像有人来了，你们看看。” 小院的门口出现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们两个打量了一下马路，然后朝着窝点出发。敲了几下门，接着门从里面打开，那两个人迅速钻了进去。 袁满：“我们上吗” 许北尧盯着刚打开的那扇门：“听龙队的指挥，我们来时都没有见到里面有人，我猜测应该是等他们出来那会儿再行动。 毕竟我们要看到被拐的女孩子在那里才能动手，不然里面的人收到消息后，紧张之下，不一定会对她们做出什么过激行为，那两个人应该就是买家，或者是拉皮条的。”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龙队发出了指令：“一队二队的人去商铺门口集合，里面的人马上要出来了，等他们一出来就冲进去，在后院的坝子里，我们已经看到被拐的女孩子被他们拉进屋里了，他们应该是交易完成，正准备带人离开。 三队准备从后门进入，四队的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一旦有人反抗，就见机行事。” 所有人回答：“收到。” 这次的行动，一共分为四个小队，每一个小队由一个人指挥。大家接受到指令后，迅速站在自己的的位置上，几分钟后商铺的门被打开了。门从里面一打开，外面的人就立刻冲了进去。 随着龙队的一声“上”所有人迅速展开了行动，警察从前后门冲到了屋子里，那群人刚反应过来，大部分就被警察给制服了。小部分试图反抗，但战斗力的差距，让他们败下阵来。 警察将所以人铐上后，将人都赶去了墙角蹲着，大家看到卷帘门哪里有几个大纸箱，纸箱子在晃动，里面有支支吾吾的声音。 将纸盒表面是空调和洗衣机图案的纸箱子打开后，发现有几个女孩子坐在里面，她们缩卷着身子，双手被绑着，嘴巴上贴着黑色的胶布。她们看到人进来将坏人制服后，都在拼命挣扎，眼睛里装满了泪水。 王枫对队员说：”你们守着下面，给几个女孩子松绑。”队员们安抚她们：“我们是警察，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放心，我们会带你们回家的。” 许北尧和王枫第一时间朝着屋子走去，他们站在楼道口听到了楼梯间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朝着楼上走去。他们同时拔出腰间的手枪，后背紧靠着楼道旁的墙壁。 那阵脚步声停在了三楼的楼顶，楼下的人被制服后周免和徐辉也上楼为老大进行支援。到他们到三楼的楼顶后，王枫和许北尧已经和那个人打斗起来了。 他们看清楚了那个人，正是龙队给大家看过照片，指名要带回去的人，狗哥。那个人和照片上一摸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皮肤更黑了一些，他的肌肉很健硕，正在和两位队长厮打着。 他虽然胖，但很灵活，在一边躲避一边进攻，这会儿还能应付自如。周免见到这情况，迅速加入了战斗，他冲过给了狗哥一拳，那一拳打在了他的背部。狗哥反击了一下，周免一转身就躲过了。 王枫在顶楼随手 拿了一块木板，朝那人砸了过去，狗哥直接伸出手臂挡住了木板，同时木板被他打碎了。许北尧见那人的背部暴露，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周免跟着老大，也踢了一脚，王枫见狗哥要回身反击时，直接扑了上去，徐辉跟着老大一起扑，一只手拽住了狗哥的手臂，脚死死抵靠在了他的背上。 周免掏出手铐，给狗哥铐上，那个人还在试图反抗，但被人制服得死死的。王枫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跑不掉了，老实一点。” 周免和徐辉将人押了下去，许北尧和王枫走在后面，他们下楼那会儿，龙队已经在指挥队员，将这些人押回当地的警局了。 楼下比较乱，袁满在安慰几个受到惊吓的女孩子，她给每个人都递了一瓶水。这会儿负责搜院子的警员走到了龙队的面前：“老大，我们已经将屋里全部都搜查了一番，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袁满听完后：“不对，应该还有人我们没有找到” 许北尧走过来：“冯芹不在。”他打量了一圈，确实没有见到那个在山洞掉头发的女孩子。 被手铐铐着的狗哥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眼神轻蔑地看着屋子里的人。王枫抽了他一下：“那个女孩子去哪里了” 狗哥吃痛的回缩了一下身体：“死了”这两个字声音很大，但听得人很刺耳。 袁满转身问几个女孩子：“你们看到冯芹没有” 里面有个很瘦小的女孩子说：“我们刚到这里，她就发高烧，她高烧一直不退就有人带着她离开了，说是要让她自生自灭，要把她丢在荒郊野地里。”说完后就哭泣起来。 警察将人全部押到警车上，准备上车离开，袁满心神不宁：“我总感觉我们错过了什么，总之很重要。” －－－－－－题外话－－－－－－ 最近老是掉收藏，感觉好失落呀 也没有人给我留个言，要不是收到推荐票和月票，都觉得自己是在单机 不过我写的还挺开心的，期待收到支持和鼓励呀 第164章 无头案（十三） 许北尧让她先上车，之后坐在她旁边，车子慢慢发动，他们渐渐离开了这条街上。眼前的房屋在向后退去，这会儿天黑下来了，街道上路灯投下一片暗黄的光线。 在对这伙人进行抓捕时，是在屋里进行的，当地的警察在外面守着，所以动静并不是很大。 但周围的村民看到一个个戴着手铐的人排队上警车后，也明白了这里有大事发生，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倒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看热闹的人将这里团团围住，大家站在人群里议论纷纷，都在问，是不是有警察抓坏人，这些人犯了什么罪。 在这些讨论声中，袁满心里更加安静不下来，她抬头望着这条不长的街道，见车子马上要离开镇上时，心里忽然有一种窒息感。这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心里有些着急。 许北尧见她这样，立马也思考起来，几秒种后：“我们将这个案子复盘一下，既然你认为有疑点，那就再整个的回忆一下这个案子。这样应该能想起来，我们先是接到村民报案，然后在山洞里发现了尸体，接着我们发现了黑七的尸体。” 说到这里，两夫妻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我们忘记了那个分尸凶手。” 袁满心里的疑问消失了，她在车里激动的站了起来，头顶一下子撞到了车上：“这群人里面，没有哪个人，那个将黑七脑袋和尸体分离开的那个人。 林法医说过，那个人应该是医学专业的，能很好的避开要害，在最好的角度进行切割。我们抓的这些人里面，一个个都是粗糙的汉子，手上都是一些打斗的痕迹。并没有发现那个可疑人，所以那个人我们没有抓到，应该是他带走了冯芹。” 许北尧立刻给龙队打了声招呼，这会儿车子都停了下来，龙队了解到事情的原因后，立刻将所有人都带到了早上开会那个院子里。 几个受到惊吓的女孩子坐在屋里，那伙人被关进了另一个小房间。安排好人看守后，袁满直接走到那几个女孩子的身边，她尽量平稳自己，耐心问道：“妹妹们，你们能给我讲一下，你们是怎么到的这里吗” 几个女孩子胆怯的望着她，脸上都是不愿意回忆的场面，持续了一小会儿，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女孩子才说话。 “我们是被人迷晕的，然后醒来就在一个小屋子里，之后又来了一个女孩子。当我们有六个女孩子时，那伙人就说可以送货了。” 另一个女孩子接着说：“但有一天中午，那伙人突然很紧急地给我们戴上眼罩，就将我们带走了，之后我们在一个山底揭开了眼罩。然后在山洞里他们忽然打起架来，说什么背叛之类的话。” 袁满听到这里，赶紧问：“那在山洞里的人，都被我们抓到了吗” “没有，还有一个瘦高的男人没有在车上。” “是那个男人带走了冯琴，他说要将她丢到荒郊野外去喂狼，并且他恐吓我们不准逃跑。” 许北尧：“那个瘦高的男人是不是杀人了。” 几个女孩子点头，面色痛苦，几个人紧紧靠在一起，之后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显然她们是被吓坏了，那一幕一定在她们脑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显然这次周密的部署里，有了一个漏网之鱼，现在并不知道那个瘦高的男人在哪里。如果他还在镇上，估计这会儿都得到消息，准备撤离了。 在大家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子又说了一个关键的信息：“那个瘦高的男人曾经对我们说过，冯芹是我们里面最好看的，也是卖得最贵的，有些舍不得将她卖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要是换个地方，价格可以翻几倍。他们离开时，我们并没有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所以我猜他们应该没有将她丢掉，而是带走了。 冯芹那会儿发着烧，整个发烫，但她只是感冒了，那个人应该舍不得，听说她在这里都都要卖好几万。而且在大山里我们当中已经有人倒在山里了，他们当时还骂骂咧咧的说这次少挣了很多，快不够本之类的话。” 袁满走到了院子里，仔细的在想这个案子，许北尧走出来：“我们要不去医院看看，我猜测那个人应该是将人送去医院了。” 袁满细细一想，完全有可能，这里离医院不远，他们损失很大，那就更不会随意放弃一个人。那个瘦高的男人对医院很熟悉，他陪着冯芹去是最理想的，而且他最怕的是她在医院里求助报警。” 许北尧给龙队还有王枫说了自己的想法，就带着二队的人，朝医院赶去。这时候他们的心里也是没底的，因为不知道那个男人在不在医院，也不知道那个人知不知道警察到镇上的消息。 现在只能有最快的速度到 达那里，然后一步一步的来。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镇上的医院院子里。镇上的医院并不大很简单，就是一栋两层楼的小院子，挨着街边的是门诊，进去后是住院部。 在下车那会儿，袁满靠在许北尧的身上，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她来看病病因和冯芹一样，是高烧。 他们刚从车上下来，门口就开进来了一辆120。车子停稳后，有两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推着一个病人上车了。开车的司机下来确认后信息后，就将120车子的后门关上了，车子朝外面开了出去。 住院部里出来了一个拿着输液瓶的护士：“罗医生，我们这里有病人要送出去吗” 她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就朝夜间门诊奔去，许北尧带着人也跟着进去了。他们发现医生办公室里面，有个穿着短袖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那个护士手里的输液瓶掉到了地上：“罗医生，你怎么了” 许北尧立刻反应过来：“周免开车，我们赶紧追上去，那个人应该在车上。余凡和李大贞留下，在医院这边仔细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大家各自散开，周免带着老大还有小师妹去追那辆救护车了，在车上他们迅速和王枫他们取得了联系，并且汇报了情况。当地的警察立马向上面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许北尧他们出来的时候，是根据救护车离开的方向追上去的。周免一言不发，少了平日的聒噪，这会儿的他双手握住方向盘，专注的看着前面。他速度很快，也在不断在加速。 慢慢他们看到不远处救护车上的灯光在闪，这附近都是山，车子在黑夜中起起伏伏。 第165章 无头案（十四） 出镇上的公路后，就没有了路灯，路面也不是那么平稳。从车窗看向外面，只能看到大山的轮廓。两辆车子的速度都很快，不断有风使劲朝着车厢里钻去，耳边都是哗啦啦的风声。 周免开着的车不断靠近救护车，三个屏气凝神专注的看着前面那辆车。在一个路口，前面的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接着“咔嚓”一声停了下来。救护车里传出一个惨叫声，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开救护车那个司机嘴巴里传出来的。 周免趁着车子停下来，一个加速冲了过去，最后车子横着停在了救护车的前面，直接拦住了车子。 在这个时候，安静地山里变得吵闹起来，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救护车上的人将车帘子揭开了一个角，在观察四周，想找个能逃跑的方向。 许北尧站在汽车门边上：“你们投降吧，周围都是山路，你一跑，我们就会开枪，你们的腿没有枪快。” 话说完后，周围全是虫鸣声。警车逼近，将救护车团团围住。龙队和王枫下车，身后的队员都将枪掏出来，对准了救护车。 这是八月底的夏季，乡下虽然风很凉，但空气里还是很烦躁。漫长的几分钟后，救护车的后门打开了一扇，有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色衬衣的人，用枪抵靠着开车的司机师傅脑袋。 司机师傅这会儿忘记了尖叫，他只是接到电话来拉一个病人去县上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额头上在冒着冷汗，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他。不断在吞咽口水，整个人往后倒靠，想离枪远一点。 那个瘦高的年轻人骂了一句：“你再躲就打爆你的头。”说完后司机师傅就不敢再乱动了，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他后，自己的脑袋开花。 龙队向前走了一步：“你不敢杀他，杀了他，你手里就没有筹码了” 那个年轻人邪媚一笑：“齐硅，你给他们看看，咱们手里还有没有人” 袁满与那个年轻人隔着一些距离，但不是很远，从那个瘦高的年轻人一出现，她就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还有直觉。那个人就是将黑七分尸，进行抛尸的人。 那个人很心狠，很冷静，和在院子里抓到的那群人很不一样。虽然根据龙队那里得来的消息，说这批人里是狗哥的老大。但她敢肯定这个人身份在狗哥之上，他一定知道得更多，甚至和这些拐卖有着很大的关系。她不只是交易者那么简单，所以这个人一定要抓住。 救护车的另一扇门，也被推开了，大家的视线里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照片上看到的冯芹。冯芹很虚弱，眼睛是半眯的状态，她像小鸡仔一样被一个男人抓着脖子。那个男人很高，手掌很大，感觉稍微一用力气，那个女孩子就要断气似的。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双方僵持不下。龙队担心一动手，那两个人质就会没命。他不想用两个无辜的生命来换取那个坏人。 那个抓住司机的男人，叫齐硅去开车，但救护车坏掉了，发动了几次都失败。这会儿他们情绪开始变化，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袁满向前走了几步，她一靠近，那两个绑匪就警惕起来。抓住司机的男人将枪对准她：“你站住，不准靠近。” 袁满举起双手，在身上的衣服兜里翻了翻：“我身上没有武器，要不我来换他们吧。” 许北尧不动声色的靠近了自己的媳妇儿，右手背在后面，对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接着后面的人变化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位置。 那个人年轻人笑了几声，用很散漫的口气说着：“我敢换你来吗别人不知道你，但我知道，易书战是你外公吧，你再靠近我，我就动手了，反正死在我手上的人很多，不在乎多这一条人命。” 袁满有些吃惊，但没在面上表露，这个人居然知道她的外公，那么许北尧的身份他肯定也知道。他们两都不敢再继续向前走，怕激怒了他。 那个年轻人有些不耐烦了，与其在车上和警察耗着，还不如去搏一搏，他在救护车停下来时，就仔细的观察了周围，周围都是山林，现在天黑，如果能进去山里，倒也能赌上一把。 但就是公路与山林之间有一块平地，他就怕在这段路上出现问题，所以有些犹豫起来。但这会儿的局势，他不得不这样选择。 年轻人先让司机师傅下车，自己紧跟着下去。后来他的同伴也带着郑芹下车了，他们两个人都背靠着山林，挟持人质面对着警察，一步一步后退着出发。 王枫在龙队旁边：“如果他们进去了，那逃脱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他们一逃跑，那再抓到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龙队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那段平地与山林接口的地方 ，有个小坡，我们在那里找机会。” 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盯着那两人，眼看着，那两个马上要进入树林了。在警察动手前，那个叫齐硅的人，转头对那个年轻人说：“你将人质留下，我来拖住他们，你一个人逃机会大一些。” 年轻人只犹豫了一小下，便将司机交给了同伴，他后退准备逃跑时，一声枪响，直接打在了他的腿上。他一下子吃痛的扑在了地上，回头看到了许北尧拿着枪正对着他。 能看清楚是许北尧，全是借着汽车的灯光。他能感受到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压迫感，还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在其中。 匪徒手里的枪在他扑倒的同时，掉到了旁边的地上，他赶紧回头对着同伴说：“将司机和那个女孩子杀掉，大家一起死。” 谁知道齐硅一动不动，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将手里的枪收了起来。这会儿周围的警察都赶了过来，将中枪的年轻人抓了起来。 中枪人的人看他们直接绕过了同伴，大声质问：“为什么不抓他” 将司机和郑芹交给警察的男人勾唇一笑：“你说呢” 稍微一想，他便明白了：“果然你和黑七都是叛徒，你们两个人出卖了我们” 那个男人听到黑七的名字，走过去扇了他一耳光：“我就知道，黑七是被你杀的。” 扇了那个人一个耳光，似乎还不解气，又给了他几拳，揍完后有些懵逼了。 “你他妈的是个女人”认识这么久他这么久，一直以为他是男人。反应过来后，他又给了她一拳：“妈的，一个女人心还这么狠” 第166章 无头案（十五） 在场的人听到齐硅的话后，都愣了愣，龙队一把扯开那个人的口罩，果然看到了一张秀气的脸。这个女孩子很高，剪了一头的短发，所以大家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一个男人。 其实细细想来，她的声音也不像男人，而且她没有喉结，手脚都挺纤细，是他们没有观察入微。不过她下手狠，动作干脆，确实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龙队走到齐硅的旁边：“你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吗” 他甩了甩脑袋：“这是属于高层的内部核心人员，外号叫大白。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呢之前开会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要不是这次你们偶然发现了山洞的尸体，加上晚上的突然行动，她根本不会相信我的。” 龙队让手下的兄弟将那个外号叫大白的人带上了车，直接丢下一句：“卧底了好几年，都没进到拐卖团伙的核心内部，你好意思吗” 是的，站在大家面前被叫做齐硅的人是警察的卧底，他是和黑七差不多时间混进这个犯罪团伙的。包括这次犯罪团伙的藏匿点消息，都是他向警方传递的，所以大家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将人抓住。 被龙队这样损，他有些不满意：“你以为卧底这么好当的吗多亏我演技好，你去试一试，说不定早就被发现了。这伙人超级变态，核心成员都是需要有案底的人才行，犯的罪越多，在里面担当得越多。 你总不会让我去杀几个人民群众吧我虽然混迹于他们之间，但我骨子里可是有身为人名警察的觉悟。” 经历黑七卧底的事情后，这个犯罪团伙的总部，决定对团伙里的人进行一次大洗牌。还有就是再次细致地调查手下的人，包括身份要再一次确认，里面对新入团人员的身份再次把关。所以胡宇将这个消息传递出来时，警局的人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让他立即撤离这个任务。 但在撤离前，他忽然听到小河村这边需要人手，他偷偷和警局的人联系，于是就有了这个任务，当然关于抓住大白是个巧合。这次转移几个女孩子的任务，原本是没有她的，不知道她怎么和狗哥聚在了一起。 胡宇正好去医院看郑芹，想着将她救出来，没想到大白就已经给救护车打了电话。于是他就将计就计，跟着上了车，在车上他也不敢贸然动手，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只能等待时机。 他说完后直接走到了许北尧身边：“你好我叫胡宇，你身手不错，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字。” 许北尧伸手跟他回握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 胡宇挨个跟大家打了招呼，他跟王枫握完手，交谈完毕后，又走到了袁满面前：“了不起，原来你是易家的人。” 袁满笑了笑：“大家都一样，你和黑七都是英雄。” 当胡宇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脸上的笑不见了，黑七是他亲切的同伴，他和他一起经历了好几次生死。他看了看大白的方向，双手将拳头握得很紧：“唉，原本他是有机会活下去的，都是为了保护那几个女孩子。” 这一句话让大家心里很难受，虽然他们没有一起共事过，但心中的信仰是一样的。他们能感同身受，能明白失去战友的心酸。 将大白关好后，龙队就让大家赶紧上车，他准备连夜带着这群人回省城。主要是怕夜长梦多，他们对这里终究还是不太放心，多呆一段时间，事情就容易有变故。还是早些回去，将人关起来才放心。 回去时，王枫和许北尧他们坐一辆车，天彻底黑了下来，连山上的轮廓都不那么清晰了。大家从小河村离开，远离了这里的灯火。 路上王枫向领导汇报了情况，领导得知这次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在电话里提出了表扬。并表示让王枫和许北尧他们一起去趟省城，等案子审问清楚了再回来。 毕竟这伙人在附近几个省都比较猖狂，而且藏匿点比较多，他们这次跟着的目的就是弄清楚荣市还有哪些他们的点，等回到荣市好将这些地方都一锅端了。 于是所有人都朝着省城出发，到达省厅那边，凌晨一点。虽然大家没有怎么休息过，但这会儿精神状态都很好，他们决定连夜审问这伙人。早点问出消息，说不定就能早些将这些人剩余的同伙抓住。 当然狗哥和大白是单独审问的，这两个难缠的放到最后，先将人关到了密闭的审讯室里面。审讯室没有窗户，墙壁是暗色系的。警员离开前，将审讯室的温度开得很低，两个人没呆多久，身子就有些发抖。 龙队站在外面，主要看了看大白的情况：“她受着伤呢这样下去身体没问题吧” 许北尧站在一边，语气平淡的回答：“没问题，她身体好，能吃得消。我开枪时，是看好的，这次的伤会有些疼 ，能限制活动，但不致命。” 龙队点头：“那就先让她疼一阵子再说，留一命能审问就行。”虽然明面上他们不能做什么，但真的很想狠狠揍这群人渣。 几个人离开，先去找了几个比较容易敲开嘴巴的人，一番审问下来，那群混混知道得不多。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们是最基层，负责拐人还有送货。 他们的活动轨迹，是有划分区域的，比如他们负责南区。他们分得很细，不仅区域不一样，还有选择了针对的人群。他们主要是找年纪偏小的女孩子，最喜欢在学校附近的地方蹲守，然后找心软善良的寻求帮助。 他们一般会将人带到小巷子里弄晕，然后开车离开。等人数积累到一定数量，会向上级报告，然后上面会给他们指派地方，告诉他们将人送到那里去。 一群人说的都差不多，有一个进入团伙比较长时间的人说，其实送货，也有讲究的，有好和一般之分。一般的就是最常见的，送到大山或者是像小河村一样偏僻的地方，这样下来一个人卖不了多少。 好的就是一些长相很漂亮，还有文化水平比较高的，各方面都不错的，这样的一个人是平常“货物”的好几倍价格。他们的地位现在只能负责一般的，好的专门有人在负责这条线。他们两条线交集得比较少，对彼此不是很了解。 这个团伙划就像一个网，密集而有规律。他们这个拐卖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部分，这个消息一说出来，龙队他们只觉得背后一凉。看来这个繁荣的城市里，藏着不少这样的恶心事呀。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给我投的月票，每次收到票票能高兴很久 其实很多时候，当没有人给我留言或者是投票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想着是不是自己不适合写小说。 但真的挺喜欢码字的，有人喜欢固然很好，没人更要好好努力 首发站的收藏真的没眼看，纠结了一下，发了一个收藏红包，收藏涨得很快，掉得也很快，捂脸 我还是踏踏实实的码字比较好，再次谢谢给我投各种票，还有订阅的小伙伴。 第167章 无头案（十六） 如果这个团伙不及时铲除，仍其发展下去。那么以后这座城市将会有多少人生活在地狱之中。不对，不只是这座城市，就连其他地方也会变得像炼狱一般。这样的不幸，又会摧毁多少幸福的家庭呀。 大家耐着性子挨个挨个的审这群小混混，等审问结束时，天边都泛起了白色。龙队看了看时间，对屋子里的队员们说：“先去吃顿饭吧，大半夜回来那会儿肚子就饿了，这会儿感觉胃肠都绞痛了。” 王枫听他那么一说，自己好像也饿了，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自从上班以来，加班熬夜是常见的现象，胃肠也跟着变得不怎么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呀，听说这里的好吃的很多，龙队让我们小地方来的也见识见识见识。” 龙队笑了笑，爽朗的声音从嘴里发出，他一只胳膊顺势搭在了王枫的肩膀上面。他虽然和王枫没有见过几次，但很喜欢这个人，他足够真，不像这里面的某些人，总带着虚伪的面具。 旁边一起参加追捕的小年轻担心的问：“龙队，我们不是还有还有两个没审问吗” 龙队看来他一眼：“这两个急不得，不耽误这一顿饭的功夫。”说完后他又看了看荣市的几位警察：“今早上去食堂，随意吃点，等忙完后，我再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大楼，朝着食堂走去，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出来，并不怎么亮，但并不热，大家有一种早起要去锻炼身体的错觉。这早上的黑和晚上黑果然不一样，一种是即将迎来光明，一种是即将沉寂的黑暗。 周免对着余凡还有李大贞说：“这大地方的警局，果然和我们荣市不一样，这里真漂亮，我一进来就忍不住肃然起敬，都没心思和你们开玩笑。” 余凡：“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最多装一小会儿，坚持不了多久” 李大贞：“只希望等下能快点讲狗哥还有大白审问完，我们早些回去，就能早点抓到潜伏在荣市的哪些毒瘤。那些人太可恨了，简直不配为人。” 周免：“抓肯定要抓，不过也急不来，我看审问那两个人并不容易呀。” 这里的路很宽，不像在荣市，几个人都要分开走很是拥挤。袁满和许北尧对这里很熟，之前他们经常来，还有就是放假那会儿因为甘柠的事情，也来过一趟。 袁满从在小河村上车后，就很少讲话，她只感觉头晕想吐，这会儿脸有些苍白。她伸手捂住脸胃部，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 王枫和龙队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头看了看小夫妻，他放慢了脚步，站在许北尧旁边：“怎么了” 许北尧小声回答：“人有些不舒服。” 王枫随意问了几句，又将许北尧拉到一旁说了几句话，分开时王枫是喜气洋洋，许北尧是一脸懵逼。再次回到袁满的身边，他伸手扶住了妻子的小手，动作很是小心。 袁满见他做着奇怪的举动，又有些纳闷：“你干嘛呢搀着我的手臂，弄得我像古代后宫的妃子。” 许北尧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手，神色不自然。她这么说起来，自己不就像是古时候的太监一样了吗唉，都怪王枫那家伙，但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一群人刚到达食堂门口，有个人就从里面出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皮鞋擦得很亮。整个人打扮得很精致，额前有着点点的碎发，像书中的谦谦君子。 齐瑜两只手都拎着打包好的早餐，他见到龙队后打了声招呼。见到许北尧和袁满时，眼里有些惊讶：“满满，北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袁满站在许北尧前面，因为他压根儿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样很不给别人面子。她笑着回答：“齐瑜哥你好，是挺巧的，你个大老板还需要来这里的食堂吃饭吗” 龙队让其他人先进去了，自己和小夫妻留在这里和齐瑜寒暄。他和这个年轻人还是很熟悉的，经常见面，两个人关系也还不错。 齐瑜回答：“不要误会，我不是来蹭饭的，平日里也不在这里吃饭，只是大伯昨晚加班，凌晨的时候发病了，我过来送药。那药都是饭后服用，所以我才来跑跑腿。”他语气轻松，说话的方式也很幽默，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好了很多。 他又对着龙队不经意地说：“大伯就是什么事情都要操心，昨晚上听说因为一场抓捕，所以他一定要守在这里等待消息。人都抓到了吧” 龙队回答：“抓到了，多亏了荣市的这几位，虽然我不能向你透露案子的消息，不过许北尧的枪法和身手真是不错。” 齐瑜笑得很暖，从见面到现在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北尧一向很优秀，我先不跟你们聊了，得去送药 了。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 袁满回应：“一定，到时候一起聚一聚。”她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知道在人际交往中，这些话都是一些客气的话，当不了真的。 三个人进去食堂后，就去打饭吃了起来。袁满和许北尧坐在角落里，她端起鸡蛋羹，刚送到嘴边，胃里就一阵翻腾。这种不适感来得突然，她赶紧跑了出去。 许北尧追上她，见她趴在洗手台呕吐不止，走过去帮她顺了顺背，顺手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吐完后，袁满喝起了水，两个人走到了一处花坛旁边，吹着清晨的风，周围是绿植的味道，这里氧气充足。 “等那两个人审问完后，我们去趟医院。” “我就是胃不舒服，去医院干嘛，完全没有必要，再说回荣市还有得忙呢” “王枫说，嫂子怀孕时，前几个月每天都吐。” 关着狗哥的审讯室外面，坐着很多人，大家通过单向玻璃看向里面。龙队带着一个警员走进去，坐在了他的对面。狗哥直接闭上了眼睛，眉头皱着，一脸不悦。 龙队就当没看见他的表情，笑了：“你骨头倒是挺硬的，和那群人不一样，他们不经问，一审什么都说出来了。” 听到这里狗哥睁了眼，眼神犀利的望着龙队，但依旧没有说话。 “其实问不问你，意义没多大，但我就是想告诉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你们团伙的消息，要不你听听我说得对不对。” 之后龙队一句一句的说着团伙里的情况，狗哥戴着手铐的双手重重的砸在了审问椅子上，嘴里气愤地说：“呸，那群没骨气的人，真想给他们一刀。” 第168章 无头案（十七） 袁满看着里面的情况，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她能看出来龙队对审问这样的人很有经验。狗哥这个人性子急躁，不聪明又有点自负，自认为是个很豪气的人，一旦被人激怒后，很多话就能被套出来。龙队他们一定能撬开他的嘴巴，获得大家都想知道的消息。 她垂眸时，不小心将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面，手情不自禁地放了上去。她咧着嘴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脑子里想到不久前在花坛旁，许北尧说的话来。难道真个有个小生命在这里吗侧着脑袋看了看旁边的许北尧，正好他也看了过来。 两个人简单的对视一眼后，就默契地看着审讯室，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私人事情的时候，等案子办完再说。 这会儿龙哥已经在破口大骂了：“都是黑七，那个叛徒果然是警察，亏我之前拿他当兄弟，那么信任他。他就是天生和我们犯冲，就连死了之后也还能将你们给带到我们身边，真他妈的阴魂不散。” 胡宇听到这番话后，站到了单向玻璃旁边：“真是人渣，简直不配为人。” 龙队冰冷的声音在审讯室里面响起：“黑七是英雄，你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在帮你们减轻罪孽，知道吗” 狗哥一脸不屑，转头看向别处。 龙队接着说道：“我们和你们的区别在哪里知道吗你们一旦被抓住，大家都会拍手叫好，要是我们队伍里有人牺牲，便会被世人怀念。做了这些事，还死不知悔改。” “你们警察里全都是好人吗我呸，你们这些人坏起来比魔鬼还恐怖，老子敢做敢当，这些事你们就冲着我来，要杀就赶紧的。” “哼，你倒有骨气，不像你那些小弟，见到警察就怂，不过我知道你不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你背后还有人。” 狗哥双手再次砸向桌面，手铐的链子刮着桌面，发出阵阵响声：“就是我” “不是你，你智商不够，计划不来这些，和你一起抓起来的大白智商就比你高。” 受到了这句话的刺激：“你这样说，其他部门的人也这样说，就连老大也这样说，她不就是一个拿手术刀的破大夫吗你以为她真是在救人，她心比我还黑。 老子做不来表面这些虚的，我觉得要干事，就光明正大的去做，以前我就瞧不起她，凭什么位置比我高。我也见不惯她小白脸的样子，唯一一件我佩服的事情，能看顺眼的就是她杀了黑七。” 龙队藏着怒火：“果然黑七不是你杀的。” “他把警察引来，还想带着那几个女孩子逃跑，他不死谁死。我说为什么每次去送货，警察都来得那么快，原来真是他在作怪。” 后面的审问里，狗哥断断续续说了黑七被杀害的事情。他们在送货时，经过荣市，没想到警察在他们落脚的第二天就找来了。事发突然，在准备离开窝点时，正好大白找过来了，她正被缉毒大队追踪。 许北尧靠近王枫，小声的问：“你们那天去抓人，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王枫想了想回答：“就有人举报，现在看来应该是黑七单独行动时找人报警的。不过我还蛮好奇，他们为什么转移得那么快。你想不光是狗哥能逃掉，就连被缉毒大队追击的大白也能逃掉。”这件事比这场凶杀案更为复杂，影影约约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眼前。 狗哥说见到大白后，大家一商量，就决定一起走。于是大家计划一起撤离，他们想着走平常的路肯定不安全，外面一定关卡重重，所以这次走山路。那一处地方只有比较核心的成员才知道，黑七一路上，就在找机会单独行动。 终于大白发现了他的异常，在进山洞后就拉着狗哥在黑七去上厕所的时候跟上去查看，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他的异常。大白嘲笑狗哥，难怪每次任务都失败，眼睛都瞎了，还怎送货。 狗哥想冲上去揍人，被大白拦住了，大白说在外面动手，怕他跑了，后来等黑七回山洞后，几个人就厮打起来。当黑七断气后，大白就动手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 其实割脑袋的原因之一是为了解气，还有一个原因是为想着带回到总部交给老大，好给众多兄弟提醒，说一下背叛的下场。谁知道那天的雨太大了，经过水潭时，脑袋滚了下去。大家着急赶路，就没人下去捡那颗被泥土还有雨水裹住的人脑袋，这件事也逐渐被他们忘记了。 大白当时这么做不光是解气，还是做给几个兄弟和那几个女孩子看的。他们休息后第二天就开始赶路，后来下起了大雨，有一个女孩子年纪太小，滚到了山崖下面，生死不明。 他们在大山的下面有一个窝点，到达后有人在哪里接应，最后开车将他们带到了小河村。 狗哥对自 己杀人拐卖的事情交代得挺利索的，但对于背后的老大只字不提，他嘴巴比大家想象中紧很多，对人所有的防备都用在了这里。他对那个团队和老大很是尊重，估计他智商不行，但又被委以重任的原因就在这里。 他关于大白的消息，说出口的也不是很多，问完后他直接闭嘴了。龙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快中午了，决定暂时放狗哥休息一下，等审问大白后再继续。 大家伙又一起朝着食堂出发，龙队乐呵呵的给大家介绍食堂里的招牌菜，约着大家晚上出去吃一顿好的。 在去食堂那会儿几个人又遇见了齐瑜，他拿着打包好的餐盒：“没想到还能遇见，真是缘分呀” 龙队知道他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他大伯身体还没有好，询问了几句领导的身体情况，就带着人进去了，袁满和许北尧也只是简单的叫了叫人。 袁满早上没吃多少，这会儿胃里空荡荡的，吃起饭来很香。许北尧在旁边默默照顾，帮着她夹菜，送个汤的。他脑子里想着，能吃就好，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中午饭后，大家在龙队他们组的办公室休息了二十分钟，在审问大白前，大家聚在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龙队站起来：“我们都知道大白和这些人不一样，所以让她开口应该很难。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是建议，这会儿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稍微有经验的人都说了一些平常审问犯人的点子，但这些都比较表面，用在大白身上似乎力度还不够。 第169章 审问大白 短暂的讨论会结束了，龙队带着审问狗哥的队友进去大白的审问室，她后背靠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龙队将手里的资料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你心挺大的，到这里来都能睡，就不怕黑七的鬼混来找你索命吗” 大白没理龙队，她依旧在假寐，因为她的头部在轻微的活动着，所以知道她整个人是清醒的。她只是不想说话，不想搭理这里的人，对于她来说，有想象过自己被抓住的场景，被抓后她选择认命。 龙队没有放弃，语气加重：“你到这里来，还想给我整这些无所谓的态度的吗显得你很厉害很有个性把你的脑袋抬起来，眼睛给我睁开。” 大白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勾了勾，缓缓睁开了眼，有些不耐烦地的看了一眼，心里觉得坐对面的警察有些聒噪。 在审讯外的人借着里面亮白色的灯光，能看清大白的长相，昨晚在夜里就知道她五官很秀丽。这会儿才发现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她的打扮很中性，但她身上有一种英气，当然戾气也不少。 她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存在，坐在哪里浑身上下在冒着冷气。龙队的气场是属于攻击力很强的人，他和王枫一样有些像火，大白像冰像雪，她的眼睛里有对世界的冷漠，当然提到那个团伙，她灰暗的眼睛里便有那么一点光。 袁满观察她的反应时，在心里想这又是一个对团伙有着深厚感情的人，她又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大，能有狗哥和大白这样的忠实下属。那一定是个善于攻心又很会狡辩，还爱偷换价值观念的人，不然怎么会让这些人去做麻木不仁，有违道德底线的事情。 “你已经进来了，就放弃抵抗吧，我们有的办法是让你张嘴，你的同伴都已经交代了。” 大白张嘴：“既然他们已经交代了，你还来问我干嘛难道我说了就能改变死刑的命运，既然说了和不说都一样，那我还是省点力气。” 龙队听到她的的话有些动怒了，真想给她几下：“你们不仅在做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吧” 大白沉默不语，没有丝毫要继续开口的意思。 又问了几个问题，结局都一样，最后龙队带着手下，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龙队让大家休息一下，接着胡宇和其他的同事也进去审问过大白，但她依旧不说话。队里能派进去的人，都去试过了。但结果都不太理想，这事情弄得大家有些丧气。 龙队带着大家先回了一趟办公室，他火急火燎的去外面抽烟了，几分钟后才回了办公室。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王枫他们身上，王枫摇摇脑袋，赶紧开口：“我这个人和你差不多，你叫我去试一试，还不如叫许北尧还有小师妹去。” “那许北尧和袁满去试一试呗” 许北尧看着老婆：“攻心她比较擅长。” 袁满听到后就乐了：“审问人你比较擅长。” 王枫：“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办法，不要卖关子了，赶紧的吧。” 袁满思考了一下，说道：“大白这个人比较傲气，人也比较聪明，自负。她很能吃苦，整个人忍耐力很强，不容易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出来。你看她的腿明明受伤很疼，她整个脸都苍白了，但你们进去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疼痛。 她喜欢强者，也就是对于比她厉害的人，对她的触动比较大。每次只要你们一提及到他们的幕后老大，她眼里还是很虔诚的。我根据大量的事实数据分析，她小时候应该是遭遇过什么重大的挫折，对她影响很大，所以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龙队来了兴致：“那该怎么办呢” 许北尧笑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将大白的底细查清楚，只要找到她的弱点，我相信审问还是很快的。越坚强的人，其实越弊端越大，不用强攻，只要找到那一个点就行。” 这下大家也有些犯难了，抓捕到的人，对大白都不太了解，谁知道她的底细呢 许北尧接着说：“我们审问狗哥的时候，那家伙不是说过吗大白只是一个拿手术刀的大夫，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些地方入手。” 袁满补充：“还有，那群人说过，他们交易的女孩子是有划分的，从大白对郑芹的执着，我猜测她一直是负责那些又漂亮，又有文化的女孩子。这些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骗到手的，肯定她需要反复接触。 我们之前不是解救过几批人吗一定还有当时的询问记录，我们从时间，地点结合大白的工作性质，我相信找到答案应该不难，只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这些时间的花费，我相信是值得的。” 龙队听完后，表示赞 成，于是他赶紧去找了几个计算机高手过来，开始进行筛查工作。几个队里的计算机高手都来了，办公室里热闹了不少。 李大贞也坐在了几个人里面，周免和余凡很殷勤的给他递了杯水，还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们看到那几个技术人员人进门后，老是斜眼看着他们，瞬间激起了体内的好战因子。 他们觉得这不是调查案子，更像是一场内部的比试，李大贞代表着他们，他要是先查清楚大白，那么他们就赢了。 在计算机高手忙着的时候，袁满就和几位队长在一起看以前的审问记录。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有警员过来找龙队，说是大白想见袁满。龙队有些高兴：“你赶紧过去呗” 她摇头：“大白想见我，就给她见吗，不要。”又转头对着警员说：“你告诉她，我现在没空，等我有空了再去见她，让她等着。 对了，审问室的温度还是太舒适了，得再降温，让她先紧张着。” 龙队虽然很想知道大白的用意，但还是选择尊重袁满的意愿。 办公室里能听到键盘声，过了好一阵，李大贞将电脑推到了老大面前：“我查到大白的资料了”他习惯查到资料的第一时间，就将电脑送到许北尧面前。 他旁边的人有些吃惊，其实他们进来那会儿，确实有些瞧不起这个小地方来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家打脸了，脸瞬间有些滚烫。 余凡和周免相互击了一下手掌，又撞了一下屁股，表情里都带着傲娇。 袁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大白的各种信息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我现在有空去看她了” 第170章 聊天式的问话 袁满进入到审讯室的时候，里面温度明显比较低，大白的身子有些弯曲着，听到开门声，她将脑袋抬了起来。抿着的嘴角张开，似乎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袁满在她对面坐下，将右手的超大保温壶放在了桌上，又将左手拿着的温水递了过去：“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还是你想通了，想告诉我些什么” 大白身手将水拿在手里，她似乎有些贪恋这股温暖，双手将杯子抓得很紧：“我听说你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欣赏，我知道你很了解我，准确的是不仅很了解我，还很了解在这里上班的人吧。昨晚我们在小河村见面，你一见到我就准确的说出了我外公的名字，我相信这不是偶然，你私底下做过不少的功课吧” 大白皱着的眉头放松了，她小心的拿起杯子喝起了水，一口接着一口的，很快一杯水见底了。她将空杯子放在了桌上，专心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人。 袁满坐得笔直，大方的让她看，能感觉到这一刻的大白没有恶意，她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又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表情变得丰富且复杂。 周免看着里面的人突然停止说话，相互看着对方，有些纳闷：“怎么这就聊完了吗我咋感觉那个大白看上我们小师妹了，你看她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暧昧。她长那么好看，难怪要留短发，我靠，现在的坏人都是从内心到表面的扭曲吗” 余凡撞了撞他：“一天到晚瞎说什么呢想挨老大的拳头了吗” 李大贞也挺无语的看着小伙伴，心里想这孩子多半没救了，伤得太深了。 龙队和王枫坐在一起，看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倒是不慌，这会儿还挺镇定的。他们感觉这小丫头能撬开大白的嘴，知道更多的消息，进去后主动权一直在她手上，而且她表现得十分镇定，心态不错。 袁满见杯子里的水见底了，很自然的将保温壶打开，又给她添了一杯：“慢慢喝，水管够。” 大白：“你当这是茶话会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聊很多。” “这些水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没发现吗里面是枸杞泡红枣，和你的白开水不一样，这个味道很甜，喝起来不腻。你找我来，不就是想听我说故事的吗那我自己不得准备充分一点 现在这生活已经很苦了，所以要学会自己给自己一点甜头，这样人活着才不会太累。” 大白喝了一口枸杞泡红枣：“嘴巴里的甜，拯救不了心里的甜。你已经是个很幸福的人了，出生好，学习好，连嫁的人也那么好，你这样的人不需要甜。” 审讯室外面的人听到后，又一阵的感叹，原来这个女孩子已经结婚了。她好像年纪不大，谁下手那么快，这人够狠。 袁满也跟着喝了一口：“我确实很幸福，人生的每一个环节都不错，但你自小天资也不错呀，在同龄人里算是很优秀了，可惜遇到的父母不靠谱而已。” 其实这会儿的袁满嘴里一边在说话，脑子里一边在思考她刚嘴里说出的话。大白说她出生好，这些能查到，但她学习好和嫁得好，这些是怎么知道的。 她和许北尧结婚才多久，只有家人和一些亲戚知道，怎么从大白的语气里她好像对这些了如指掌的样子。 难道她和李大贞一样是高手但就算她是高手，也没必要调查自己吧，她和许北尧都不在荣市，和省城隔得远，也耽误不了他们的事呀。更何况他们之前没有因为案子而接触过，那她为什么要查她。 大白问：“你调查过我” “嗯，你之前叫人来找我那会儿，我正在查，现在全部都查清楚了。” 大白笑：“你倒是挺坦诚的，也不爱绕弯子，如果我们能早点遇见，也许能成为朋友。” 袁满：“我认为你不需要绕弯子，你是个性子直率的人，像你所说，如果我们能早点遇见，说不定真能成为朋友。” “像你和甘柠一样吗” “看来你记我的资料，还记得挺熟的，是不是连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都能知道。” “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人是许北尧，你喜欢他好长时间了，但你很幸运，他也喜欢你。” 审讯室外面的人，都转头看向了许北尧，许北尧脸上云淡风轻，但心里很美，连带着看大白都顺眼了很多。 袁满点头，大方的承认：“我是很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干嘛嫁给他。” 接着说：“你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才选择加入这个拐卖组织的吧，我知道你小时候被家人卖过，从城市被贩卖到农村。后来你被人救了，当你代表学校获奖后，你以前的 父母又跑到学校要见你。 要我是你，应该也不想见到他们。你的养父养母给了他们一笔钱，但最后他们像吸血鬼一样，最后你被弃养了。你从一个优越的家庭又回到那个地方，在你长大，高中毕业那会儿，他们又想卖掉你。 你的大学上得不容易，但在你大一那一年，你弟弟被人贩子拐卖了，你的父母不久后也去世了。后来你进了一家医院上班，生活过得不错。” 大白的思绪回到了那段日子，脑子里都是自己的经历，那段时间她甚至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她准备结束自己的时候，有个人告诉她，凭什么犯错的人在好好生活着，而受害的人要饱受痛苦，她应该学会去改变生活。那些话给到她很大的勇气，让她走了过来。 大白闭上了眼睛：“我不会告诉你那个人的消息，死都不会说，我找你只是想近距离的看看你而已。你确实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我从你眼睛里能看到。” 袁满：“谢谢你对我的肯定，我从进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你连续夸奖了我好几次。我猜是经常有人在你耳边提到过我，还有你之所以对那个人闭口不提，是因为你喜欢他，对不对。 喜欢是骗不了人的，你在提及他时，眼睛会发光发亮，但你知道吗你做的这些事情不对，你只是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那些人在走你以前走过的路，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父母和你父母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大白整个人怔住了，她知道她的心思，她之所以这么做，很大一部分情况下，确实是以前的遭遇。 她是想看到那些父母流露出和她父母一样重男轻女的目光，但她没有见到那样的父母。 她潜意识里很不甘心，想证明自己，想证明世界上的母爱，父爱都是虚假的。 －－－－－－题外话－－－－－－ 后面会交代为什么大白会和袁满聊天，为什么对她那么熟悉 第171章 争着请客吃饭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负责这些高质量的人，为什么不像狗哥他们那样负责一般的人，因为你在这些人身上找自己。曾经的你也是十分优秀的人，所以你认为自己做的事也需要和别人很不一样，哪怕你们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喜欢的人，身边应该没有女人吧，所以你才这么打扮自己。他高高在上，你认为平凡的人配不上他，或者他喜欢干净利落的人，所以你顺应他的喜好，又或者你要与众不同的释放魅力。 你分解黑七的尸体，不是气他偷偷报警，也不是气他害狗哥的人入狱，那些人的生死和你无关，不管死多少，你的内心都毫无波澜。你只是气他背叛那个人，他背叛的是你的信仰。你将他的脑袋割下来是想带回去，因为你没办法带他的全尸，你想警告大家，对不对。 你这个人是很冷漠和独立的，但只要找到你犯罪的原因，还是很容易找出案情的突破口。你对待尸体，犯罪后的反应，都是能解释很多问题的。” 审问室里的谈话进入到了一个顶峰的状态，袁满不断在说话，一步一步在进攻大白的内心。很明显她掌控了谈话的节奏，她在说的同时还在观察她的表情，从她给出的反应在调整谈话的内容和方向。 在大家看得入神时，齐瑜的大伯齐诤来了，他面色有些苍白，在警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龙队见到领导来了，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齐诤赶紧挥手：“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就过来看看，不要大惊小怪的，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龙队将人扶到椅子边上：“您坐，听齐瑜说你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休息，等审问完，我会过来向您汇报的。” 齐诤：“我这不是着急吗这两天血压高，吃药平稳后，我就过来了。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袁满在里面问呢，进展很顺利，突破很大。” 齐诤看了一会儿：“易老的孙女不错，有他当年的风范。”说完后还笑了几声，眼里的赏识，很自然地流露出来。 大白听到袁满的话后，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片刻后她将桌上的玻璃杯拿在手里，里面剩的水带着浅浅的红色，杯子里有颗从保温壶倒出的枸杞，尾巴上拉着细细的糖丝。 “你说的很对，事情就是这样，我也确实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你的区别只是出生不一样，要不然我不会比你差。” “你们那个团伙不只是做人口拐卖吧，我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我猜测黑白你们都沾，那些脏款，总需要有地方清洗吧。其实要查你们不难，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说呢” 大白笑了：“我不会透露出任何的消息，见到你我就满足了。” “其实你透露出很多消息呀，比如你们幕后的老板是一个大帅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至少你对他痴狂。虽然你有些心理问题，但我还是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再着我们可以从你上大学那会儿查，看是谁资助了你，总有些蛛丝马迹能让我们找到他。” 说完后袁满站起身来，继续问：“还要喝水吗不喝的话我要走了” 大白仰头看她：“再来一杯吧。”语气平淡，没有刻意地疏远，也没有和熟络。 最后大白喝了袁满帮她倒的最后一杯红枣枸杞水，然后对她说了声谢谢，并目送背着保温杯的她从审讯室出去了。 她出来后，见到外面一堆人，场面有些大：“怎么了” 龙队：“没什么，就很难得见到这样审问人的，就让大家一起来看看，你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聊得差不多了，要知道也都知道了。”说完后她看到了在人群中的领导，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齐诤表扬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龙队很豪爽的说：“走吧，外面天都黑了，咱们一起去吃饭。等吃完饭后咱们一起总结一下，再好好规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许北尧：“我们还是先计划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龙队心情不错，大手一挥：“没事，总不能让大家都空着肚子干活吧，先去吃饭，现在食堂关门了，我请你们去不远的一家饭馆吃中餐吧，那里店铺虽然不大，但胜在味道不错。” 见龙队兴致勃勃大家也不好拒绝，于是一群人从审讯室转移到了中餐厅。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到达了地方，那里的生意很火爆，大厅里坐满了人，老板娘见到熟人，就手脚麻利的将桌子摆在了外面，端来了茶水。” 菜还没有上齐，袁满和许北尧就遇见了熟人，甘柠和周楚也来这里吃饭了，几个人一见面就聊上了。 甘柠见到周免，余凡，李大贞 也很高兴，很热情地对着几人打招呼。这举动将龙队他们都看傻了，甘柠作为省厅的一朵花，平日里可是很高冷的，也没见她对谁这么热情过。 甘柠打完招呼后：“你们呆几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周免：“还不知道呆几天，得问老大。” 余凡：“来一趟省城，回去荣市估计都得长胖，这果然是个好地方，请客吃饭的人好多。” 李大贞拿着手机给女朋友回复完消息，就听到有人要请客吃饭：“我都听老大的。” 甘柠拉着袁满的手：“我知道老大听你的。”说完后大家都揶揄的笑了起来，声音传了好远。抛开特殊的职业身份，他们也是一群普通的年轻人，也喜欢和朋友小聚，一起吃饭。 饭馆的厨师很给力，没多久后，点的菜就陆续上桌了，大家便吃喝起来。原本和周免余凡他们有些隔阂的几个技术人员，也渐渐和他们熟悉起来。几杯酒下肚，还和他们聊起天来，场面很和谐。 袁满吃着菜问甘柠：“你和周楚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甘柠喝了一口酒：“南街那边发生了一件跳楼案吗接到电话我就跟着去了，正好是周楚他们组负责。那个死者好像是被推下楼的，家属要求解剖尸体。所以将尸体带回来后，我就和同事一起解剖了。解剖完，我就想吃点东西，他们不愿意走路，坐在办公室吃泡面，我刚出大门就遇见了要来吃饭的周楚，所以就一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你们整个队都来了” “我凌晨那会儿到的，也是因为案子的事情，现在刚审问完抓到的人，后面事情好多。” 第172章 你会不会很失望 省城一家小餐厅的门口，挂着很多闪烁的彩灯，灯下摆着两张桌子，一群人在灯下吃着饭聊着天，很有生活的气息。大家相互倒着酒，乐呵呵的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每一个人脸上的笑都那么真挚。 在袁满和甘柠聊天那会儿，许北尧和周楚也聊上了。许北尧问了他的近况，周楚说一切都还好，事情在稳步发展当中，现在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工作，跟着的老大也不错。 甘柠吃饭的时候，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她好像很忙，一顿饭都吃不安宁。挂断电话后，还从包里掏出记事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袁满帮她夹了一块排骨：“你们部门很忙吗还是有人离职了，需要你的地方很多。” “我现在都不怎么喜欢吃排骨了，满满我现在喜欢吃鱼，清蒸鲈鱼，那个味道太好了。下次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我这么忙是因为，现在我有两份工作了，我除了以前的本职工作，还多了一个兼职，我拿回了公司，属于自己的股份。虽然平时是舅舅在帮我管理，但我也不好，什么事都拜托他，等我休假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呢” “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不过多吃鱼也挺好的，不过你真的会做菜吗你怎么学会的，我表示怀疑你的厨艺。 两份工作会不会吃不消，要不你让你舅舅帮你找几个靠谱的人管理吧。休息不好提抗力就容易变差。” 甘柠吃了一口菜：“在找人，你也知道这些事要找一个靠谱的人才行，所以急不来。我觉得忙一点也挺好的，我感觉自己好充实，而且生活变得十分丰富多彩。” 没多久后，简单的晚饭就结束了，大家一起回到了局里。在分别的时候甘柠对二队的人再次发出了明天午饭的邀请，许北尧代表大家欣然接受了。地点定在周楚家的私房菜馆。 龙队带着人回到了队里的办公室，大家一起整理了这次抓捕的资料，然后对狗哥和大白，还有一群小混混的口供进行分析，最后找到了好几个突破点。 这次的讨论会进行的很顺利，没多久就散会了，王枫和李大贞，周免余凡，住在龙队安排的宾馆里。许北尧带着袁满回家了。 回到家那会儿比较晚，住在一楼的阿姨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有小偷，拿着鸡毛掸子就出来了，看到两个人十分惊讶：“北北和满满回来了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对了，吃饭没有，肚子饿不饿” 这声音直接将家里的人都吵醒了，秦芷妤穿着睡衣，敷着面膜从楼上下来。她拉着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知道他们吃了饭，但还是让阿姨又去煮了一些宵夜。她知道儿子和儿媳妇儿是和同事一起来办案子的，便让他们带同事回来一起吃饭。 袁满吃着阿姨煮的面条忍不住笑了，果然像周免和余凡说的，来一趟省城请吃饭的人可不少：“那我明天早上问问他们，要不要来吃晚饭。” 许北尧：“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去问，早上我们还有事呢” 袁满想了想，确实可以中午问，明早上正好可以睡个懒觉。吃完面后，两个人就被赶上三楼了。洗漱后，两夫妻相拥而眠，这几天的奔波，需要一个优质的睡眠来修复。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许北尧就将人给拉了起来，袁满翻身，一把抱住被子，顺便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她真的不想起床，眼皮都没抬一下。 平日里许北尧不会吵她，但想到等下还有事情，便狠心将她怀里的被子抽走，一把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袁满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害羞了，直接倒在他怀里睡了起来。 将人抱到浴室：“你再不起床，医院就要关门了，我们早去早回。” 怀里的人动了几下，从他怀里跳下来：“我们回荣市检查不行吗或者直接去药店买个验孕棒不行吗非要去医院。” “去医院查得准一些。” 袁满和许北尧站在了医院的门口，他们来得很早，找了熟人。听他们说，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之前在家里还蛮淡定的人，有些紧张起来，她抓着老公的手，朝里面走：“要是真怀上了怎么办不过应该没有吧，毕竟我们都做措施了。” 学北尧带着她朝产科走去：“有了就生下来呗，再说不是有一两次没有吗不要担心，我在呢” “你想当爸爸吗喜欢孩子吗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你这些问题都问过我好几遍了，我都喜欢，但最喜欢的还是你，最在乎的还是你。” 袁满满意的笑了，她拉着老公的手摇来摇去的，这一刻自己有些像小孩。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的，见到他一脸的欣喜，居然有些期待起来。王枫和聂倩孩子百日宴那会儿，他好像还抱过宝宝，所以他应该很喜欢 吧 脚步一下就轻快了，不久后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照例问了一些问题，例假推迟了多久，有些什么症状。最后开了一张检查单子，让两人去做检查了。 结果出来得很快，医生拿着单子告诉他们，没有怀孕。这次例假迟迟没来，和很多因素有关。两个人谢过医生后，就一起出了医院。他们从门诊出来，绕到了大门处的花园里。 这会儿正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有很多家属用轮椅推着病人出来散步，呼吸清新的空气。这边靠近儿科，出来的小朋友也很多，有几个家长将自己的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找了个位子坐下，袁满将脑袋靠在许北尧身上：“你会不会很失望呀”其实她也很失望，原本满心期待有个新生命的到来。” 许北尧听着她的话，将脑袋靠在她的头顶上，揉着她的有些肉呼呼的手掌：“不会，反正你早晚都要给我生孩子，晚一些也挺好的。虽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但现在就让你生孩子感觉挺对不住你的，还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呢。” 瞬间鼻子有些发酸：“你说什么呢不要老是觉得这里对不起我，那里又亏欠我的，你很好，我很爱，这些就足够了。” 许北尧大手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于她十指紧扣：“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也不错。” 两个人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那里。回家就被秦芷妤逮到了。 “你们俩一大早上出去约会吗等一下我约了老易，带你们去新房看看。给你们准备的婚房都快完工了，你们还不知道地方呢” 第173章 喝起来 袁满和许北尧的新房离大院不是很远，当时秦芷妤和许宏毅看房子那会儿也考虑到距离的问题。这两个孩子迟早要回省城，他们都不会做饭，而且工作很忙，想着近点可以随时回家吃饭，要是有事情，自己也能过去搭把手。 两位爸爸都去上班了，是两位妈妈陪着小夫妻去看的，许北尧在前面开着车，耳边是几个女人的讨论声。她的丈母娘在说她媳妇儿不管事，福气好，什么都不操心，要她知足一点。 秦女士在宽慰亲家母，自己愿意跑腿，反正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她还说了很多儿媳妇的好话。易舒慧笑着说，感觉自己像后妈。 车子慢慢开进了别墅区，他们的新房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有前后两个花园。里面的装修基本已经完成了，是按照许北尧的要求和意见装的，风格很简约舒服。 袁满打量了一圈：“妈，我觉得你们装得很漂亮，你还每次都谦虚的说自己的眼光不好。” 易舒慧：“这是按照你老公的要求装的，要是我和你婆婆估计得像网上，进门处给你整得花里胡哨的，电视背景墙给你整个家和万事兴。” 袁满一想到网上花里胡哨的腿案，头皮的发麻，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直接刷个白色。她又上楼看了看房间，心里很满意。 下楼那会儿易舒慧正在对女婿说：“一楼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保姆房，一个是婴儿房，等你们有孩子后，白天就让孩子在楼下午睡，还有玩。我和你妈妈准备再弄个玩具房。” 许北尧勾起唇角：“谢谢妈妈，为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全。” 袁满原本因为早上在医院的事情心里还有些小郁闷，但心情已经被老公安抚好了，她走过去：“你考虑得还真多，你怎么不给自己儿子买个婚房，你着急抱外孙，就不着急抱亲孙子吗” 易舒慧伸手在女儿手臂上打了一巴掌，虽然动作幅度很大，但只是做做样子，下手并不重：“我要是能指望他，还用花时间在你身上吗我看他是不想结婚，自暴自弃了。你说说你哥，要是追不上人家柠柠，就找个姑娘，好好的谈个恋爱不好吗一天到晚找的都是什么人，我都不好意思在大院里混了。” 最近袁亦成了大院的红人，好像是和一个小明星谈恋爱被偷拍了，那个小明星偏偏风评又不怎么好，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袁望得到消息后，差点拿木棍揍他一顿，最后易老爷子说，不用管他，他都三十岁的人了，已经定型了，能管住人，管不住心。 袁亦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大院住了，这几天老实了一些，住在自己的公寓里面。他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在离开新房那会儿，甘柠就打电话来提醒他们不要迟到了。秦芷妤和易舒慧送他们离开时，让他们晚上带同事回家吃饭。 小夫妻是十一点左右到达私房菜馆，进包间时甘柠和周楚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好像在讨论案子的事情，在谈论这次应该是他杀不像是自杀。 袁满坐下后，单手托腮看着他们：“工作认真积极，值得表扬，周免他们什么时候到” 甘柠将头靠在她身上：“谢谢表扬，他们应该快了。”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的颜色染回来了” 甘柠看了眼自己的头发：“我现在挺喜欢简单的颜色，我发现自己最近的审美变化很大，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时尚了，不过我很喜欢现在这样。” “这次回来我也发现你变化很大，果然遇到困难能击败一个人，也能塑造一个人。旁观者最大的发现，就是你笑容变多了，整个人明媚了不少。以前的你美得很高冷，这会儿感觉是仙女下凡，蛮接地气的。” “哈哈，真的吗周免给我发微信了，我出去接他们，这里不好找，他们对路不熟。” 袁满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个闺蜜手挽手的出了包间，朝着外面走去，到大厅就见到了王枫和周免他们。甘柠笑着挥手：“时间刚好，我们进去吧。” 余凡：“好，我肚子早就饿了，准备中午敞开肚子大吃一顿。” 甘柠很喜欢你二队这几个人，上次在荣市见面就发现他们很可爱：“随便吃，打包都行。”标准女土豪的气势。 六个人谈笑着朝周楚的专属包间走去，刚要进门就遇见了一个熟人，从楼道的拐角处走过来。袁亦和客户在这里吃午餐，这会儿刚谈完事情。 他见到人群里的两个人女孩，最终视线停在袁满身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大哥说一声。” 袁满歪着脑袋，含笑的回答：“妈妈说你最近很忙，所以就没告诉你，再说我可能今天就要离开，下次回家再找你 。” 袁亦身边的工作伙伴很有眼力劲：“袁总妹妹回来了，那我们剩下的细节明天再到你们公司谈。你陪妹妹好好聚一聚，我们明天见。” 袁亦送别工作伙伴后，又跟王枫还有李大贞他们打了声招呼，最后死皮赖脸地和他们一起去包间吃饭。他脱下西装和周免勾肩搭背，瞬间融入了他们。大家知道这是小师妹的哥哥，加上在荣市一起吃过饭，大家都是年轻人，也没有什么隔阂。 包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闻起来很舒服也不腻，人到齐后，服务员就将一道道美味佳肴摆在了桌上，当然还开了几瓶好酒。 袁亦这顿饭吃得很不满意，他平日里吃饭都是坐在甘柠的旁边。今天发现甘柠坐在妹妹和一个男人中间，她和那个男人还相谈甚欢。 桌上的人都在吃饭，他一个人在喝酒，看着桌上的人笑。 甘柠给袁满夹了一块蒸鲈鱼：“这味道不错吧，上次周楚给我带过饭，里面就有这个蒸鱼。” “是不错，我也喜欢。” 周免：“我们难得相聚，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所有人举杯，甘柠：“好久都没有畅快的喝过了，反正下午没有事，大家不醉不归。” 许北尧：“你们喝吧，我老婆不喝酒。” 后面的时间，大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喝了一会儿大家换了座位，袁亦挤到了妹妹的椅子上。袁满明白他的意思，想着毕竟是一个亲妈，就帮了他一把，将甘柠旁边的位子让了出来。 她坐到了老公旁边，默默地吃着大米饭，看着这群人喝酒划拳。这段日子大家很忙，难得的松懈，放松一下也好。 第174章 醉成狗 袁亦挤过去后，借着酒劲要和周楚认识一下，非要甘柠好好给他正式介绍，两个人握手后，就开始喝酒交流起感情来，袁亦带着新朋友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灌酒环节，坐在中间的甘柠都愣住了。好在李大贞他们比较吵，没人注意到这三个人的异样。 周楚有些推辞，心里想许北尧的大舅哥这么热情好客吗他喝了几杯就在吃菜，是之前甘柠给袁满夹的那道清蒸鲈鱼。他喜欢吃鱼，吃食物也都喜欢清谈的口味，私底下还挺养生的。 袁亦见他饿坏了的样子，给他倒满酒，将杯子放在他前面：“我不占你便宜，等你胃里垫点东西再说，吃完咱们再一醉方休。” 周楚放下筷子：“还是不喝了吧，你下午不是还要回公司去上班吗” 袁亦将椅子拉近了一些，直接把甘柠挤开了，脑袋凑到了新朋友面前：“认识你我高兴，所以想找你喝酒，再说了柠柠说过，将好朋友喝趴下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柠柠”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小名：“她还说过什么” “她还说过，这男人就得会喝，能和，以后谁要是想娶她，就得把她喝倒下。她还说一个男人酒都不喝，算什么男人我和许北尧还有柠柠还有我妹妹是一起长大的，以后咱们接触肯定多。我们这会儿算是正式认识了，所以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喝。” 甘柠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袁满身边，张嘴抗议：“袁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没这样说过。” “你说过，我每次不跟你喝酒时，你就这样说我，你说我不喝就不男人，那周楚不喝就不是男人。” 最后，包间里只剩下袁满许北尧还有甘柠没有喝醉，其他的人都倒下了，一个个的趴在桌上上，有的嘴巴里还在唱歌。许北尧叫来服务员帮忙，将周免，余凡，李大贞，还有王枫扶到车上了。 他一个人看不了四个，袁满只得帮忙一起将人送回到宾馆去，于是剩下的两个就交给甘柠了。她送走好朋友后，就又回到了包间。袁亦和周楚坐在一起，两个人衬衣领口的扣子都解开了，脸上的皮肤泛着红，勾肩搭背的，面前的桌子上一堆空酒瓶子，他们像两个酒鬼。 “我妹妹和柠柠关系最好，像亲姐妹一样，所以她就像我的家人。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心里还是觉得她长得美。满满都赶不上她，她的身影就像是刻在我脑子一样。” 周楚将酒瓶子抱在怀里：“你喜欢她吧，我就知道，她那么漂亮人又好，喜欢她很正常。” “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很独立，可惜太独立了，什么事情还那么要强。我试着改变了自己，发现根本不行，我们刚分手那段时间，我好纠结，试图想挽回，但我潜意识里还是喜欢依靠我的女孩子。 我想自己是不是对喜欢不太了解，于是我就找了好多女朋友。但那些女孩子我一个都不喜欢。其实我还蛮希望看到她吃醋的，谁知道她提分手到分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反而还很大度的祝福我。” “那说明你不喜欢她，你只是贪图别人的美貌了。她过得不容易，独立是为了保护自己。女孩子要强一点没什么，那是因为没有人给她依靠。有些人女孩子表面依靠你，但心里不一定依靠你。 局里好几个同事都说她高冷，我不觉得，我认为她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还是一个很好的战友。”袁亦也将酒瓶子抱在怀里：“我虽然不在乎她找什么工作，但她一见面就要给我聊分尸，要不就聊什么法医的知识。我真不喜欢这些，我想聊其他的，但我们话题总不在一起。我每次都想见她，但每次见到她我们又要吵架，一吵架彼此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周楚和他碰了一下：“她不仅仅是和你聊的是工作，她聊得是自己的事业，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需要你的认同和鼓励。你们都太要强了，谁都不愿意妥协。 喜欢和爱不只是生活上，应该还有思想上的契合。你们两个人也许就是不合适，这也不是谁不愿意为谁改变的问题，如果足够喜欢，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发生变化，根本不用提醒自己要去迎合谁，相处起来会很自然。” 甘柠坐在他们对面，听着两个男人聊自己，这会儿她的感受确实比较独特。有些想笑，心里又影影约约有些难受。但那些难受最后都消失了，她长大了，释怀了，更加懂得生活的含义。 周楚喝得晕乎乎的，看着袁亦问：“你喜欢她吗” 对方还没有回答，就趴倒在了桌上，嘴巴里还叫了几声：“柠柠，柠柠” 周楚看见他倒下了，嘲笑的说：“你酒量没我好。”说完也跟着倒下去了，甘柠走过去，叫了叫两人，确定喝趴后，就走了出去。之前她要劝酒，被两人无情拒绝了，他们说过 要一醉方休。 她先去前台结账，说好这顿饭她请客的，但服务员告诉她，周楚直接免单了，提前交代过，不许收钱。她没推辞，大不了找机会还回去。收好钱包，又问这里有没有休息室，但服务员回答她没有。 她有些脑袋大的回到了包间，这里也没有床，沙发太小容不下这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几分钟后，他从袁亦的兜里掏出手机，给他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人。 袁亦的助理在不远处随时待命，接到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他刚扶起老板，袁亦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眼睛很红，里面有很多血丝。明明是醉酒状态的人却一眼认出了甘柠。 “柠柠，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后，伸手抓住了甘柠左手的胳膊。 甘柠用右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将你的爪子拿开。”谁知道他力气很大，最后是助手帮忙，甘柠才从大手掌里挣脱出来，手臂拿出来时，上面都红了。 甘柠有些生气，直接给了袁亦肩膀一拳：“要不是看在满满的面子上，直接将你揍趴。” 助手明显看到挨了一拳的老板，身子颤抖了一下，心里想应该很疼，但借他几个胆子，他不敢说。只能将人默默的扶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私房菜馆。 甘柠很想将周楚扔在这里不管，但这样做好像挺不道义的，再怎么说两个人也算是同事。而且他也算帮过自己几次，最后认命的将人扶了出去，再次来到了前台。 －－－－－－题外话－－－－－－ 正文里有关于甘柠的篇幅不多了，可能就是一些小片段吧 其实番外我想单独写她的故事，坚强的女孩子也要甜甜蜜蜜才行 第175章 风雨前的宁静 甘柠扶着周楚有些吃力，她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比较偏瘦的人，居然这么重，他的肉到底都长到那里去了。她的肩膀都要被压坏了，好不容易到前台，经过一番询问后，这里的员工居然都不知道老板的住处。 经理还很贴心地麻烦她帮忙照顾一下，然后将人送上了车。没办法最后甘柠只能将人往家里带。她决定以后请客吃饭，再也不提议大家不醉不归了。 不过喝醉的周楚很乖巧，你叫他名字时，他会抬头睁眼的看着你，他眼睛红通通的，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在里面。甘柠回家后，将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喝水吗”问完后叉着腰笑了，他要是能回答自己就怪了。一个醉酒的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那里还知道喝水。 “要”在沙发上坐得很端正的人，声音洪亮的回答。 甘柠端来水，坐在他旁边，见他喝完了满满一杯大杯，还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有些疑惑：“你到底醉了没有” “醉了” “我看你是装醉的，如果你真的醉了，叫我一声姐姐来听，你要是叫我姐姐，我就相信你醉了。”她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俏皮的笑了，轻声哄他：“弟弟乖，叫声姐来听听。” 周楚睁大眼睛看着她，身子不断靠向身边的人，他嘴巴挨着女孩子白皙的脸蛋，声音暗哑的叫了声：“姐姐” 在甘柠怀疑耳朵产生错觉，想让他再叫一声时，他忽然一下子将人扑倒了，接着打起了呼噜，只有几秒呼噜声就消失了，被浅浅的呼吸声代替了。 王枫和李大贞他们睡到了下午四点多才起来，起来时晕乎乎，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脑袋才清醒过来。 许北尧和袁满在附近的商场逛街，自从在一起后两个人还没怎么出去逛过。他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给老婆买，袁满没什么购物欲，但见老公乐于帮自己挑礼物，也表示接受。 他们在五点多接到了龙队的电话，于是所有人都去了一趟龙队的办公室。这次龙队找大家来的目的是有关于那个拐卖团伙的，经过排除还有调查，荣市有好几个点都找出来了。 这个团伙，确实不只是做贩卖人口的勾当，还有其他的恶心事。袁满看到那几个点后，发现有一个地方里曾静她们学校很近，她脑子里回忆起了那件案子来。在审问室那会儿，她提到了一个男人，也是她孩子的爸爸。 王枫看到这些资料后，整个人比较激动，他是一个行动派，表示现在立刻带着人回去，将这上面的点都一锅端了。 龙队：“原本想留你们多呆两天，但我们各自都有事情，咱们就以后有时间约着一起聚一聚吧” 王枫点头：“好，我们这次出来收获还是很大，希望这次大家能一起齐心协力将这颗毒瘤摘除。”龙队：“要彻底摘除不容易，我们查出来的点不仅是荣市，附近的好几个省市都有。他们还将这些做成了产业链，简直是一群魔鬼。我们几个地方的人相互通气，争取抓到更多的人，找到更多的线索，慢慢消灭他们。” 从省厅出来，差不多要七点了，这会儿天有些黑了，许北尧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去停车场。这次去小河村，再从小河村到省城，是开的局里的车，这车还需要再开回去。 “我们吃了饭再回去吧” 李大贞：“我们晚上回去不是还要忙着行动吗 袁满在一边劝说：“就我们妈妈想邀请你们一起去家里吃个饭，放心只是一次便饭，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你们这会儿胃里没东西就不难受吗” 最后一群人一起在袁满家吃了一顿晚饭，这顿饭吃得很快。秦芷妤和易舒慧对这些孩子十分热情，听到王枫的孩子在不久前办了百日宴，还一起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祝福孩子平安健康。 易爷爷和许爷爷也很喜欢他们，看到这群年轻人总感觉有以前自己的影子在里面。在分别时约着他们，下次再过来玩。 回去的路上，周免的嘴巴就没有下来过，嘴里一直念念叨叨这次没有白来，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还白蹭了好几顿美味的饭菜。 他们是晚上十点多到达的荣市，一回到办公室，身上的疲惫感就消失了，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之前跟领导汇报过这次的工作，领导表示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如果需要人手就去协调。 这几天局里的同事都很忙，但收获很大。抓到了好几伙拐卖案的人，这个案子慢慢就接近了尾声，只是还有同事在盯着这个案子，怕还有漏网之鱼。 日子一晃，就到了初秋，二八月的天气是最爽朗的。火辣辣能将人晒晕的太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谐。加上最安无事，又处理了拐卖案，大家 心情都比较愉悦。 这段日子很清闲，周免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我感觉这样的气氛可以持续到过年，这样简直太爽了。” 余凡将椅子滑到他旁边，用蓝色的文件夹砸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知道离过年还有多久吗” 李大贞：“周免要不你还是闭嘴吧，每次你祈祷平安，最后都会出事，这样和平的日子你过得不好吗非要过得忙碌。” 周免着急了，立刻反驳：“我怎么就乌鸦嘴了，我表示不服，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我。” 不得不说，余凡和李大贞真相了，因为当天晚上真的出事了。 晚饭后，许北尧正在和袁满计划周末出去玩，他们找了好多风景秀丽的地方。正在制定路线，就接到了李大贞的电话。 在电话响起那会儿，小夫妻无奈的笑了，他们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有案子”这几个字。好像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真的能舒服的玩几天，反倒不怎么适应了。 “老大，东方巷子那边发生命案了。” 东方巷子就是袁满当时和简柔一起扫黄的地方，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来荣市后和许北尧的第一次见面。 许北尧问：“什么情况” “我也刚接到电话，好像是死了两个人，两个人死在了墙角的垃圾堆里，是有人倒垃圾时，发现后报的案。” “行，我们现场见，到了那里再说，先去案发现场勘查一下。” 小夫妻迅速的换了衣服下楼，接着开车向东方巷子出发。现在的袁满已经转正了，在组里面，做一些有关于心理学案例分析的工作。 第176章 巷子里的死者（一）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就到达了这次出事的地方，巷子里面比较窄，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路口上，步行进去。这巷子入口处还是那么黑，看不太清楚路。 袁满和许北尧这次算是故地重游，但他们心情都挺沉重的。上次在这里遇见的是死亡，这次又是，我们总感叹生命坚强，其实很多时候生命又是那么脆弱。 荣市白天的气温舒适，温度适宜，晚上吹着风有些冷，当风吹在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体上，显得周围更是萧瑟。 出口的公路朝里面走进去没走多久，他们就看到拐弯处的垃圾堆，那里有一整排的各种颜色的垃圾桶。垃圾桶旁边的墙根下，依旧堆放有很多杂物，破旧的衣柜，不要的床垫，还有很多布娃娃和铁网。 垃圾桶旁边正围着一圈人，旁边还拉有警戒线，隔着许多人还是能听到警察在问话的声音。还没有靠近，两个人鼻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垃圾的恶臭味。 在晚上这巷子难得那么亮堂，在强光下，青灰色的砖显得更加的陈旧，这条巷子据说是荣市最老的街道之一。政府之前也有想重新维修，或者保留以前的风貌拆掉重建，但由于位置特殊，加上周边都是高楼，不好动工。 如果一动工，旁边有很多房屋都会遭到破坏，于是一拖再拖，最后干脆任其发展，只要不影响大家的日常生活就行。最后这条巷子逐渐被人遗忘，接近马路的拐角成了放置垃圾桶的地方，这里很多商家在晚上下班前，都会用小推车将垃圾推来倒掉。 这次发现尸体的人，就是一家烤肉店的员工，破旧的小巷子前面是一家家生意火爆的店。在城市繁荣，灯火璀璨的背后，还有很多这样不起眼的地方。 许北尧和袁满揭开警戒线进去，就见到了李大贞和周免在给报案人录口供。他们点了点头，就向余凡走去，余凡站在垃圾桶的旁边，离尸体不远。 痕检的同事拿着相机在对着尸体拍照，等他拍完，和林法医的助手一起将尸体搬到了隔垃圾桶几米远的地方。平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个是位阿姨，一个是位小朋友。 两个人都被摆放在地上，他们脸上很脏，沾有垃圾桶里的各种垃圾。衣服上也都是黑色的痕迹。她们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阿姨的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她家庭条件应该不错，耳朵上戴着耳环挺贵的，手上还戴着手镯。她身上穿着一条碎花的连衣裙，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 小女孩差不多七八岁左右，身上穿着一条漂亮的公主裙，胸前的裙子上有血迹，长头发盘在了头顶上，上面的皇冠摇摇欲坠的。 林法医戴着手套，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测，他将两人的面部简单的擦了一下，然后蹲下来仔细检查。身体前面检查完毕后，将尸体侧翻过来，检查背部的情况。 没多久就起身了：“两个人都是被刀捅死的，一刀致命，杀人的工具都是一样的钢刀，刀子插进了脾脏，导致大出血。年纪大的阿姨先被杀害，小女孩死得晚一些。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尸体的温度来看，她们的死亡时间不长，在晚上的八点左右，这会儿是十二点，差不多在四个小时前。 年纪大一些的阿姨身上有一些拳脚的痕迹，刀口在背部，我怀疑她和人发生过争执，并且和人动过手。从身上的伤能看出，对方力气很大，下手很狠，对方应该是一个力气很大的成年人。 吵完架或者是打完架后，他趁着阿姨在离开时，在后面给了她一刀。至于小女孩可能是怕她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将人杀害了。” 许北尧点头，看着阿姨身边的小包：“里面有能证明她们身份的证件吗” 林法医打开，里面是一串钥匙，还有一些现金，连手机都没有，便回答：“暂时还没有。” 余凡：“死者身上的财物都在，可见不是谋财害命，估计是一场激情犯罪。估计还是熟人作案，两个人在这里闹了些矛盾，冲动之下就动手了。” 许北尧：“那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痕检的小伙子指着垃圾桶边缘的血迹还有脚印：“确实是在这里，凶手直接在这里杀的人，然后将尸体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们在现场，翻遍了这些垃圾桶，都没有找到凶器，应该是凶手将凶器带走了。” 袁满在听完她们的问话后，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尸体，两个长得有些神似，应该是亲属关系。阿姨身上穿得很随意普通，但她面部精致，脸上有纹眉，还有画眼线，手镯很贵。 许北尧又问痕检的同事：“现场有留下什么痕迹吗” “这里说偏僻也偏僻，说人多确实也多，这里脏乱差，很多痕迹 不好采集，不过我们在墙角找到了一些可以的鞋印，多亏了这里路面不好，才有机会留下这些。 我们经过和死者脚上的鞋印对比，出去两位死者的鞋印外，确实有一个成年男性的，身高在一米七五，体重在一百六左右。几个人的鞋印在墙角处就挤在一起，按照脚印的分布来看，是那个男性将人逼到了这边。” 许北尧点头后，就走到了李大贞那边：“问完话了吗” 李大贞点头，将询问的记录递了过去：“问完话了，很简单。就是烤肉店在十二点那会儿，准备下班了。他们打扫完店里的卫生，就用小推车将垃圾推过来丢掉。 这一排前面的几个垃圾桶都满了，他们只能将推车朝里面推去。他们将最里面的垃圾盖打开时，就发现有些不对。虽然这里面黑，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有一个员工将手电筒打开，就看到了尸体，接着他们就报警了。” 等许北尧问完李大贞和周免那会儿，林法医就带着尸体回了警局。东方巷子又变得安静起来，像一个深潭。 “我们先回局里去，等一下先开个小会。” 半个小时后，二组的人回到了办公室，一到办公室周免就饿得不行，在柜子里四处翻东西吃。 余凡问：“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吃下去东西，看到那一幕，你的胃都没有受到影响吗” 周免：“你是不是偷我东西吃了，我的胃和我人一样的坚强，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胃口。不吃饱怎么去跑案子，这个凶手也是够狠，对老年人和小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第177章 巷子里的死者（二） 余凡拿了一块周免手里的饼干，塞进嘴巴里吃起来：“谁说不是呢我们遇到的哪个凶手不狠。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不可能都有良心，如果每个人都遵纪守法，那还需要我们干嘛 从古至今，都有这样的一些坏人。人吃饱后，没事做，就喜欢去寻求刺激，这些人脑袋也是有问题，估计心里都有病。” 李大贞：“给我吃点，我肚子也有些饿。” 许北尧从外面进来，见几个人都在吃东西，只觉得自己肚子也有些饿，他朝着装零食的柜子走去，从里面翻出一包肉干。 周免：“我怎么没有发现里面有肉干，我还特意翻找了一遍，想找一些扎实的来填饱肚子。”自从袁满来了荣市，二组零食柜里的东西就没有断过，每次快没有了，她都会去趟超市将柜子装满。 几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白吃，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也经常买东西，但一个个都懒，也没有积极几次，最后就放弃了。吃人家嘴软，拿人手短，所以小师妹需要帮助时，绝不含糊。还有就是自己家妈妈做好吃的，也会给许北尧还有小师妹带，最后懒得带，干脆直接将小夫妻带去家里吃饭。 几个同事的父母都朴实，好相处，一时间大家的关系都彼此贴近了不少。 许北尧拿了两块肉干，将剩下的扔过去，周免精准的接住了：“谢谢老大。” “赶紧吃，吃完我们讨论一下，明天再去案发现场看看，晚上天黑，白天也许能发现一些今晚忽略的线索。” 三人齐声回答：“好” 袁满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个情绪都挺好的，看来我们不久后，就能破案。”几分钟后，大家坐在一起聊案子的事情，办公桌上摆着这次的照片。这是尸体被发现时，痕检的同事拍的。那个小孩子是完全卷缩在垃圾桶里面，那个阿姨虽然也被扔进去，但因为身高的关系，加上垃圾桶底层有垃圾，所以垃圾桶盖子并没有完全盖严实。她头朝上，整个人像是斜躺在垃圾桶里面。 许北尧手里还拿着垃圾桶和墙角边鞋印的照片：“老规矩，说说自己对案子的看法，然后大家再一起讨论，我再做具体的安排。” 余凡很积极的举手：“我先说，这一定是一场熟人作案。你们看照片上的两名死者，她们身上都有价值不菲的东西，那个阿姨的耳环，戒指，还有手镯，这些都没有丢，说明凶手不图钱，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一场争执引发的动手，再升级到杀害。” 周免点头：“那个阿姨和小女孩，一看就是有钱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东方巷子那种偏僻和黑暗的地方。如果不是熟人，也许她们不会出门去那里。” 李大贞：“里面有监控的地方不多，出口虽然有，但还是会有死角，我猜那个凶手住的地方不会太远，或者是他经常去那里，所以很会避开那些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熟人，但这些事显然不是生手做的。” 周免：“李大贞你行呀，都学会小师妹那套分析了，听起来也蛮有道理的。所以我们确定身份后，就查那天是谁叫她们出去的就可以了。” 余凡：“凶手怎么可能那么笨，如果出事前真的去家里找过她们，或者是打过电话，那么不就暴露了吗” 李大贞：“我倒是觉得这有些像一个激情杀人，也许杀人的不是熟人，是陌生人呢” 周免：“有陌生人，会随意在身上装一把钢刀的吗走路也不怕难受这不像是有人随机准备的吗深夜的巷子，毫无还击之力的老人和孩子，周围还有弃尸的垃圾桶，怎么看都像是计划好的样子。” 余凡：“我细细想来，好像这确实不像是熟人作案，还真挺像激情杀人的。” 周免：“老大，你怎么看。” 许北尧看向袁满：“你要说一下对案子的看法吗” 袁满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你先说吧，我再看看” 许北尧将桌上的几张照片，拿在手里，接着让几个人看他手里的照片。那是老人和小孩子的尸体还没有从垃圾桶里面搬出来时的画面。 “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在这些照片里面藏有一些我们没有在意的信息。” 李大贞想了想：“我知道老大的意思了，是尸体的位置。这老年人的身高有一米五几，如果凶手想将人扔到垃圾桶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垃圾桶里有垃圾，还有就是正常的情况会头部朝下，所以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 周免：“你的意思是这是团伙作案” 余凡：“至少是两个人以上，尸体是被抬进去的，做这些需要很迅速，周围随谁都可能来人的。” 袁满看着照片点头：“凶手年龄不会很大， 是年轻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他们文化水平不是很高，脾气很大。 两位死者看起来长得很像，应该有血缘关系，我们能看到她们身上有很多值钱的东西都在，钱包也没有被翻动过，里面的现金都在，说明不是图财，同时又说明，凶手是不差钱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拿了东西，怕露出破绽或者是线索。 但也能说明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从林法医的初步判断，整个案子发生的时间不会很长，那么短短几分钟里面将人捅死，然后弃尸，整个过程连贯，这些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我也同意他们不是生手，哪个生手做这些事能如此的得心应手还有就是他们杀人都不怕，为什么还要搬动尸体这些可能是习惯，掩藏的习惯，说明这样做过，这也是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还有就是他们不怕杀人，但也不想那么快被人发现。” 许北尧将手里的照片放回到桌上：“死者身上的衣服都比较便利，钱包里没有手机，应该是忘记在家了。凶手现金都没有拿，首饰没拿，不可能单独拿一个手机。东方巷子出口对面有一个高档小区，我猜死者应该是住在对面。 她们出现在巷子里，也许就是一个巧合。我们在监控里没有找到有满足条件的人出去，那就查一查旁边的那些商铺。” “我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先是确认死者的身份，然后查一查她们的社会关系，还有最近有什么异样。 接着去那一排的商铺走访排查，问一下有没有目击者，或者是发现异常的人员。街口的监控还是要查，既然出口查不到，就查入口，还有那一排商铺的，我不信他们还能长翅膀飞走了。” －－－－－－题外话－－－－－－ 昨天有收到留言，心里很开心，感谢喜欢，我会好好加油码字的 第178章 巷子里的死者（三）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二组的队员就在办公室歇息了，袁满加班加出了经验，她直接买了几张垫子，可以直接铺在地上睡觉。主要是这个点回家都已经是凌晨了，回去还要耽误时间，过不了几个小时又要回局里上班，这样反复折腾，还不如就住在办公室。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得很早，袁满出办公室那会儿，李大贞就已经和许北尧在看东方巷子口的监控视频了。她赶紧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坐在旁边准备一起看。 许北尧：“吃完饭再看吧，肚子饱了人才有力气和精力。” 二组的人离开办公室，一起去了局里的食堂，食堂的早饭很丰盛，有各种包子糕点，还有面条之类的。几个人端着餐盘，拿着喜欢的食物就找空位置坐下了。 没多久王枫也带着人来了食堂，他见到一组的人，就坐了过去：“我听说昨晚，你们遇见案子了” 周免将碗里的皮蛋瘦肉粥喝完后，擦了擦嘴巴：“可不是吗我之前还祈祷能一直风平浪静的到过年呢，谁知道晚上就出事了。” 王枫用筷子拌了拌碗里的杂酱面，笑出了声，显然这是在嘲笑他：“你好歹也来局里几年了，现在才几月份，你就想清闲到过年，可能吗还是太幼稚了。” 余凡吐槽：“我也不期望休息到过年，要是能再歇息一阵也不错。” 许北尧吃完了小笼包，问王枫：“拐卖案剩下的点都清除了吗” “只能说大部分的点被我们找到了，还有一些残留的毒瘤存在呢，我们还是得慢慢地剥离他们。不过他们这次元气大伤，借着这股劲，我相信只要我们再努力勤奋一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群人确实很猖狂，在车站和学校都有点，我们前几天在一处酒吧也抓了人。还和他们打了一架，最后还在那里搜到好些东西。” 在两组人聊得火热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实习警察，他跑到许北尧身边：“许队，我们队长正在找你呢昨晚上那对死者的身份有消息了。” “你们队，现在找人都这么迅速的吗”主要是才几个小时，和平时比起来是有些快了。 “不是我们找到的，是有人来报案了，说是家里有人走丢了，是一对夫妻，他们将照片给我们一看，我们队长就让我来找你了。” 许北尧对着王枫说：“下次咱们再聊，我得赶紧去一趟。”又对二组的几个人说：“别吃了，赶紧的吧。” 他们赶到办公室那会儿，那对夫妻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个人脸上都是疲惫之色，一看昨晚上就没有睡觉。 许北尧问办公室，带他们来的警察：“带他们去认尸，确认过死者没有”虽然看过照片，但还是需要再去看看尸体才行。 警察点头，小声说：“确认过了，死去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老太太是奶奶。” 许北尧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警察点头后，就离开了。 孩子的妈妈自从知道婆婆和女儿被杀害了，一直处于精神有些崩快的阶段。她一时半会儿还不太能接受，所以整个人处于比较安静封闭的状态当中。 孩子的爸爸要镇定一些，他擦了擦发红的眼睛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我妈妈昨晚上就带着我女儿下楼到东方巷子那一头的蛋糕店去买蛋糕，结果晚上就没有回来。” 许北尧让他们坐下，然后坐在他们对面，听他们详细的讲述了昨晚上的事情，他让孩子的爸爸讲一讲祖孙俩离开家的具体时间。袁满帮夫妻倒了杯水就坐在旁边耐心地倾听。 孩子的爸爸说：“昨晚七点多，我女儿吵着要吃东方巷子那家蛋糕店的蛋糕，我当时在书房忙工作，就说等我忙完带孩子去买，但女儿说等我忙完就没有了。 于是我妈妈就说带她去买，那会儿七点多，我们刚吃了晚饭，天刚黑不久。我老婆也在忙工作的事情，所以我妈妈就带着孩子出门了，当时我妈妈的手机在充电，我让她带上，路上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 我妈妈说，来回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不带了。然后半个小时没见她们回来，我们就猜测是不是在路上遇见熟人顾着聊天去了，我妈妈平时话多，朋友也多，当时都没怎么在意。 等我们夫妻都忙完工作时，差不多十点了，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俩就出去找了一圈，先是在小区的游乐场找了找人，没有后我们就去了蛋糕店，我们到店里那会儿，他们在打扫卫生，要关店了。 我们就原路返回，猜想他们应该是回家了，但回到家里依旧没有人。那会儿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我们掏出手机，挨个给家里的亲戚打了电话，又给妈妈要好的朋友打了电话，但都没有她们的消息。 我们一晚上没睡，在小区和东方巷通往蛋糕店的路上来回找着。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来报警了。” “你们没有进东方巷子里面找吗”许北尧问 “我妈妈平日里不走那条巷子，她宁肯绕一截路也不走那里，她说那里很脏还有老鼠和蟑螂之类的东西，她害怕。” 袁满听着死者的儿子讲到这些，脑子里又记起那个阿姨的的样子，想想也是，她整个人和那条巷子就显得格格不入。但生活和命运又是这么的巧合，你有时候越不喜欢那里，反而人生偏偏和那里有交集。 虽然不知道祖孙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但肯定是进去那会儿被杀害的，时间段能确认，到时候重点排查这个时间里出现在那里的人。 许北尧又问了一些具体的事情后，就让夫妻俩离开了，夫妻离开前拜托警察一定要将凶手抓到，他们气愤的说，这样的人简直太可恶了，必须受到惩罚。 看着两夫妻相扶搀扶着出办公室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很难受，鼻尖酸酸的。一夜之间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离开了，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许北尧回答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去找凶手，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几分钟后，二组的几个人准备出外勤。 李大贞依旧留在办公室看监控视频，做幕后的工作。周免余凡还有袁满跟着老大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到达东方巷子那会是九点多，早上的时间，这附近的商家都比较空闲，这里一般是晚上最热闹。 几个人停好车，先从出口那里走到了那一排垃圾桶的前面。 第179章 巷子里的死者（四） 东方巷子比较杂乱，虽然环卫工人有打扫，但不管怎么打扫，凹凸不平，一段好的路连接着一段烂的泥土路，伴着灰青色的砖墙，还有一地的废弃物，看起来视觉感受都不怎么好。 这些老旧的墙角没有地砖，都是泥土的地面，所以昨晚痕检的同事，才能在地面上采集到几个人的鞋印。许北尧带着人从巷子进去，站在垃圾桶看了一小会儿，视线在周围打量一圈，又到了一处墙根下面。 按照昨晚痕检的同事所说，那对祖孙应该是从这里被带过去的。他沿着墙壁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墙壁上有许多脚印，这些鞋印比较清晰，很明显是人踢上去的。踢的时候很用劲，而且留下的时间并不长。 许北尧拿着痕检拍的照片进行对比了一下：“这和留在死者身上的鞋印是一样的，而且在垃圾桶旁边也留有这个鞋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周免蹲下来再次对比了一下：“看来那个家伙，火气很大呀，踢个墙发泄不了情绪。还要杀个人，杀个大的还不算，还要杀个小的，简直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 余凡：“现在说这些话没有用，还是早些将凶手抓住比较重要，到时候那对祖孙也能瞑目。” 几个人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又检查了一下现场，发现没有线索后，就去询问周围的的商铺和店面了。 余凡和周免一组，许北尧和袁满一组，他们分别去了挨着现场最近的两家店铺，一家是酒吧，一家是烤肉店。早上店里的生意比较冷清，几乎没有人，几个人进去时，酒吧的店员都在打瞌睡还有聊天，全部都是懒洋洋的。 余凡将证件拿出来：“我们是警察，想来了解一下昨晚上的凶案，需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店里的员工叫来了老板，老板很客气的回答：“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警方办案，你们需要询问什么，只管开口，我们绝对毫无隐瞒。” 他们和家属一样渴望早些抓到凶手，因为一大早就有媒体爆出，这里出了凶杀案，还是一次性死了两个人。荣市本就不大，照这个速度传播下去，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他巴不得早点抓到凶手呢。 周免：“昨晚上八点左右，你们有没听到后巷子里有什么动静，还有你们昨晚有谁从后门出去过吗或者是昨晚有人在你们这里发生争执没有” 老板邀请他们坐下：“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酒吧，我们屋子本来就吵闹，耳边都是音乐，真没有听到。后门进进出出的，我们几乎都不管，都是出来玩的，谁还跟在家里一样，要弄个门禁什么的。 你要说吵架打架，昨晚上还真有，就是荣市的两个帮派，好像是因为争夺地盘吵了起来，那会儿动静挺大的，我赶紧将两拨人分开，就那一阵酒吧里比较乱。” 余凡和周免对视一眼：“是谁” 老板犹豫了：“我不太敢说，万一他们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周免将本子收好：“不方便说就不说，我觉得你们店因为这次案子收到了惊吓，所以关一阵子压压惊也不错。我们就走了，你们晚上也不用营业了，我们会找相关部门来贴单子的。” 老板着急了，如果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关门了，那周围的人会怎么看，指不定在背后编排他是凶手，又或者是和凶案有关系，那他的酒吧还要不要开了。他见两个人警察往外走，赶紧追了上去。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但你们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当时现场那么多人，他们可是都看到了的。” 余凡：“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要这样。” 袁满和许北尧来到了烤肉店，这会儿店里的员工正在忙，忙着切肉，忙着剥蒜，忙着做准备工作。他们不光晚上营业，中午也营业，虽然没客人，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袁满一进去，他们就以为是来吃饭的，表示还需要再等一下。表明来意后，服务员又说老板不在，在另一个分店去忙了。 许北尧他们只好和一群摘菜的阿姨聊了起来，袁满一边帮着剥蒜一边问：“昨晚的事，你们知道了吗” 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阿姨：“能不知道吗这事早上都在这一转传开了，想不知道都难。其实昨晚我就听说了” “您听谁说的” “就倒垃圾的员工说的，他们还形容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我都不敢听，生怕晚上睡不着觉。” “这附近是不是都不安全，还是平日里都容易发生一些大家斗殴的事情。” “这一代都还好，就是隔壁酒吧经常发生吵架打架的的事情。” 周免和余凡询问完毕后，就按照老大给的消息来了隔壁，他们一进来鼻尖就闻到一股香味。 袁满向他们招手：“赶紧过来吃饭，等吃饱了，咱们就接着问。” 当两人问完服务员后，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正好在这里吃饱了再去。中午除了他们这一桌，店里就没有其他客人，周免笑着说，感觉自己包场。 吃完后，他们又接着走访调查，最后一群人到了蛋糕店，这家蛋糕店就是祖孙两个人准备来买蛋糕的地方。 位置与出事的地方隔着一条街和一个口子。站在蛋糕店的门口，袁满看着橱窗里各式各样的糕点，只觉得很有食欲。 进去后一看，果然价格也美丽，她找店员问了一圈，挑了几个死者要买的小蛋糕，叫服务员打包，准备带走。顺便问了一下，这个蛋糕一般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将所有事情办完后，几个人又回到了二组的办公室里。进去时看到了好久没见面的简柔，她正在给大家补充零食柜。手里拎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隔着袋子看到了里面花花绿绿的包装袋。 袁满走过去帮忙：“我都好吃时间没有见你了，什么时候约顿饭。” 简柔将袋子朝她怀里一塞：“我随时有空，像我们这些后勤工作的，就是时间比较规律，和你们可比不了。” “你今天来得巧，我买了蛋糕，要不要一起尝尝” “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了，在那里买的，什么口味的。” 几个大男人对蛋糕没什么兴趣，见她们吃的憨笑，又突然变得很有食欲。周免走过去，拿起一块，用勺子舀了一勺。 “这味道不错，像是和平日里吃的不一样，我这个不爱甜食的，都喜欢。” 许北尧：“赶紧吃，吃完该聊案子的事情了，等会儿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发现。” 第180章 巷子里的死者（五） 简柔加快速度，吃了几口蛋糕：“那你们先忙，我就不妨碍你们讨论案子了，等案子结束，等你们顺利抓到凶手，我们再聚一聚，到时候给你们开个庆功宴。” 余凡坐在一边的桌子上，揶揄：“等我们都有空了，你们未必有时间呀。你不是要跟李大贞回去见家长吗我听李大贞说他妈妈都催了他好几次了，问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呢你们是不是离好事不远了，我要不要提前准备好红包。” 两个人在二组的见证下，小恋爱也谈了半年多，从春天到了秋天，马上就要冬季了，感情一直十分稳定。 有一次简柔在李大贞住的地方给他做饭，结果就碰到未来的公公婆婆了。那会儿李大贞正在忙案子，叔叔阿姨见到小姑娘第一眼就就很喜欢，抱怨儿子都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有女朋友了。从那次后，就一直在约她什么时候去家里坐坐，认认门。 袁满放下勺子，脸上都是喜悦，她兴奋地问：“真的假的，你们俩是要办喜事吗柔柔这会儿心里肯定很激动，我猜你见家长前一晚都睡不着觉吧。” 简柔将双手摊开盖在脸上，笑声从指缝中传来：“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就是去他们家吃个饭。怎么一顿饭的事情，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要谈婚论嫁了，真八卦。” 李大贞站到女朋友前面，将人挡住，及时替她解围：“对，我们就是吃一顿饭，不是要谈婚论嫁，没你们说的那些。”结果后背被女朋友掐了一下，他有些纳闷了，他不是按照她的意思说的话吗怎么她还有些生气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女孩子脸红通通地从男人背后出来，白了他一眼，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小包包：“满满你就笑我吧，我就不相信你第一次见许队的家人没有紧张。”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大和小师妹，心里的八卦因子被刺激到苏醒了，脸上写着好想知道。 袁满：“我婆婆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第一次去他们家是什么时候，我早就忘记了。我和许北尧之间和你们不一样，我小时候跟我哥还经常住他们家呢，我外公家只要不做饭，我都是在他们家吃。” 几个人收回了八卦的的眼神，问什么问，这不是典型的找狗粮吃吗人家是什么感情，那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咱们比得上吗显然比不得，既然自己无望，那就给自己家孩子整一个。 简柔背着包离开时，李大贞走过去要送她，但被残忍拒绝，简柔还直接哼了一声。 办公室的人看到这一幕，又笑了笑，如果生活一直都是这般模样，该多好。李大贞抓了抓脑袋，尽量掩盖自己的尴尬。 周免起身去倒水：“知道为什么吗这个结果都是自己作的，晓得不” 李大贞可怜兮兮的摊手，一脸求救的信号。看得余凡想锤爆他的脑袋：“我说你这个木鱼脑袋到底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我看凭的是傻里傻气，你就看上人家简柔那会儿长脑子了，追到后，脑子里的细胞都被爱情的甜蜜给齁晕了。” “你有事说事，没事别打击人，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李大贞反驳。 袁满很贴心的指导了他一下：“人家能不生气吗男人嘛，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主动一点，勇敢一点。你看不出女朋友为什么生气吗人家在等着你介绍她给家人正式认识呢” “顺便提醒你一下，有些话女生自己能说，但男的就不行。比如简柔那句，我就是去吃一顿饭，怎么从你们嘴里就成了要谈婚论嫁了” 李大贞很真诚的问：“那我该说什么” 余凡和周免直接摇头，表示这孩子没救了 许北尧站在前面：“一个个聊八卦都来劲，要是聊案子能这样踊跃发言，随时充满求知欲，局里挤压的案子早就破了。” 五分钟后二队的人围着桌子坐下，在讨论这次的东方巷子案白板左边上贴着死者的照片，旁边用笔，写着他们的基本的身份信息。右边还画了一个很简单地图，就是死者家到蛋糕店的路线。 在讨论前，李大贞将林医生的验尸报告给大家看了：“这是下午的时候送过来的，那会儿你们不在。 死者的家属知道家人出意外后，还是很配合警方，表示愿意验尸。之所以想验尸，是因为死者不是自然死亡，其次还希望通过尸体解剖能更清楚的知道，在案发时她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希望尸体能给到他们更多的答案。” 许北尧点了点头：“先看看尸检的报告，再聊一聊，白天去走访询问后，有得到什么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周免拿出记录本：“我们是从离案发现场最近的酒吧开始查的。那里的老板说，只要天一黑，他们店里都是 音乐声，根本听不到外面什么动静，所以他说案发那会儿，他不知道后面出事，也表示没有发现异常，他一直在酒吧里面忙着生意。” 余凡：“他说的应该是实话，酒吧里隔音都不错，但酒吧有后门，那个后门出去就离垃圾桶很近。有的人会从后门出去，凶手也有可能就是从哪里出去的，昨晚上酒吧里有几拨人打架，好像是在争地盘，还是争生意，当时闹得比较厉害。 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在气头上，然后动的手，人一激动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那些人如果要查，估计还得费些时间，平时他们都是四处流动的。” 周免：“我们后面又按照计划那样，去了其他几家店，那些人都表示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但如果要从他们店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许北尧：“我们从墙角发现的脚印来看，凶手应该离案发现场很近，昨晚上在监控里没有看到那个时间段有人出来，说明凶手不是单独出现在小巷子里面的。加上他不是一个人，所以说当时他应该是在某一家吃饭或者是玩。” 袁满补充：“这个案子发生的随意性很强，首先祖孙两都是临时起意要出门买蛋糕的，中间也没有人约她们出去，所以不应该是在凶手的计划当中。 尸检报告上，年纪稍大的死者身上有很多拳脚伤，连肋骨都断了一根，这些都是死前伤，说明在被捅刀前，遭受过暴力，集合这些消息不难看出凶手是在发泄情绪。” 第181章 巷子里的死者（六） 许北尧：“那么这个案子基本就已经清晰了，大概经过就是祖孙俩一起去买蛋糕，但怕去晚了蛋糕就没有了，于是就抄近路，谁知道在巷子里发生了意外。哪里鱼龙混杂，根据各方面的线索来看。 凶手很有可能是一群小混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那些商铺后门的监控反复看，然后找到目标，再去找到那些人。我统计了一下店面，我们每一个人负责几家店铺。” 其余的四个人回答：“好” 后面的时间里，二组的人都进入到了看视频的节奏当中。李大贞将视频分好，大家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就行了。 周免看着监控画面，揉了揉眼睛：“我小时候看电视剧，总觉得当警察好帅，遇到匪徒就追上去，还能从腰间将枪掏出来对准他。他要是还跑，警察还会很帅气的说，你不许动，放弃挣扎吧，你是跑不掉的。”说完还用手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半眯眼的他做完动作，还吹了一下指尖，幻想自己的手指有烟冒出来。 袁满仰着脑袋，朝着眼睛里滴了两滴眼药水，顺便揉了揉眼睛旁边的穴位：“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想当警察的” 周免：“当然不全是啦，小时候电视上的警察形象虽然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之中，但这些荧幕上的哪有现实生活里的来得震撼。我记得那会儿我和周免上刚初中吧，我们亲眼见到过邻家的大哥哥抓人，救人，他就是警察。” 余凡：“我也记得那天，那时候我们初一，明明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很多，但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是挥之不去。我和周免放学回家时，路过一条全是旅馆的街道，猛的一下里面就出来了一个男人，那个人男人脸上有伤，十分狰狞，他看到我们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朝我们奔来。 当时我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都被吓懵逼了，傻站着不动，像是双腿灌满了铅。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们邻居哥哥就出来了，他将我们护在身后，跟那个人打架，然后将他抓住了。抓住后，有个小孩子从人群里冲出来，在嘶吼，说是他杀了自己的爸爸。 那个小孩子好像只有五六岁，脸上很脏，说完后，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们邻居哥哥将自己的警服脱下来披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将坏人交给同伴后，一把抱起了那个孩子。 他当时对那个孩子说，别怕，叔叔是警察，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管什么时候警察都会保护你” 周免：“就那么一句话，我们就给记住了，想着以后一定要保护别人，那时候回家，家里的玩具都不玩了，只喜欢玩玩具手枪，还喜欢角色扮演，每次都争着演警察。” 也是从那个时候，两个好朋友便有了同一个梦，他们一起努力，一起朝着最初的梦想出发。最后他们实现了，两个人也从同学朋友变成了同事。 余凡反问小师妹：“那你呢，你为什么会想着当警察，为什么会去学犯罪心理学。” 袁满：“我没有你们那么伟大，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说了吧” 周免又看向监控画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选择了这份职业，至少现在在工作岗位上的你在发光发亮。” 袁满：“这可是你们问的，我说出来不许嫌弃我。我是因为觉得这身警服很帅很飒很神圣，那会儿我也爱看电视剧。很多电视剧都是男警察偏多，我就在想女警一样可以很帅，一样能和男警一样打架开枪，抓犯人。所以高考后，就选择了。” 余凡：“李大贞，你呢，你为什么会想着做警察”李大贞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的手停住了，思考了一下：“我是在读书的时候，被挖过来的。那时候他们要找一个计算机高手，但连续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接着我们学校就推荐我了，然后我毕业就直接过来了。”周免：“我靠，我感觉自己被打击到了，这简直太凡尔赛了。老大，你为什么会想当警察，为什么回来荣市。”之前就知道老大不是凡人，要是留在省城，前途无可限量。 许北尧：“喜欢，当时这里缺人就来了。” 茫茫人海，他们素不相识，但心里都因为有一个梦而来到了这里。这个梦使他们相聚在一起，缘分总是妙不可言。 李大贞：“我找了几个画面，你们来看看。”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凑了过去，几颗脑袋挤在一起，看着电脑。 “这是在接近案发时间，这几个人都从从酒吧后门出去过，你们看他们不管是身高还是大概体格，都比较符合我们要找的嫌疑人。” 许北尧将短暂的几个画面反复播放后：“将这个截图下来，明天再去一趟酒吧，到时候找他们，问一问就知道了。” 终于看监控的时间结束了，他们晚上继续睡在办公室，这个案子应该 不难，所以大家都想等忙完后再回家，免得回家后又突然被叫来。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吃完早饭后，就朝着东方巷子出发，他们去得太早，早上七点多，酒吧还没有开门。几个人围着巷子转了转，无意见到很多人朝一个方向聚集。 周免：“老大，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 许北尧看了眼时间：“走吧，去看看。”几个人跟在那一群人的后面，从东方巷子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偏僻的大仓库。站在外围，能看到大仓库外面有很多人，从外朝里看，里面的人自动划分两拨人。 余凡：“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是不是要打架，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流行打架吗” 袁满：“我们先看看吧，不过我也感觉是要打架，明显看到他们都很气愤，很多人手上都是握紧的拳头。你看左边那拨人，显示是被欺负了。” 周免：“那么大的人了，还不学好，整天只知道打架斗殴的。”这会儿在仓库外面双方的老大都站出来了，他们在两支队伍的最前面，一个长头发的黄毛嘴巴里叼着一根烟：“大赖子，你他妈什么意思，我们还在呢，你就想私吞地方吗” 被叫做大赖子的人，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他脸上没有生气，反而在笑：“我们各凭本事呗，他们霸占了那么久，是该给我们腾地方了。你要是不服气我们独占，那就老规矩。” 黄毛：“我呸，他们被抓，我们做了多大的贡献，你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你他妈什么都不愿意做，就想着收好处。” －－－－－－题外话－－－－－－ 这算是最后一个连环杀人案了吧，这个案子会稍微复杂一些 东方巷子的死亡不会那么简单，后面会牵扯到很多事情，每一章都会是铺垫 介绍大家的梦想，也是铺垫之一 第182章 巷子里的死者（七） 许北尧听到这里：“周免，你跑到外面去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还有，等下那个黄毛还有大赖子都得带回去，他们那天都去过酒吧。” 周免点头后，就跑出去报警了。剩下余凡和许北尧还有袁满在看里面的情况。那两个人说了半天，但都没有动手。嘴巴里都是在讨论地盘的事情，双方都不愿意让步，眼看着要动手了。 大赖子的手向后一伸过去，手下就递了一根钢管过来，他握紧钢管：“来吧，既然大家谈不拢就动手，还是老规矩，谁的拳头头硬就听谁的，这样够公平了吧。” 黄毛朝地上吐了口水：“来就来。”说完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后面黄毛被打倒在地上，他倒下后大手一挥，手下的兄弟都冲了过去，大赖子见状也挥动大手，瞬间两拨人扭打在一起。 两拨人穿得都花里胡哨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在仓库门前不断的移动，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余凡看到周免回来，赶紧让他来凑热闹。 周免小声说：“我都打完电话了，给他们说多带一些人过来。”说完就在看热闹：“我靠那家伙好损，几个人围着人家一个打。还扯人家头发，像个女人一样。” 余凡：“那你要不要汇入人海中去帮忙，我看这群人就是欠揍，少社会的毒打，里面估计有好多人都是未成年。这么美好的时间不在学校上课，要出来闲逛，就该被多抽几下。” 周免：“我不要，老大让我去才去，再说我可不想给你们表演。我在地下费力的挥动拳头，你们在这里悠闲的看我，还随意点评几句，你们当我傻呀” 仓库门口的人，倒了一大片，这两拨人也就吹牛逼挺狠的，但动手还是不行。许北尧他们算着同事差不多要到后，就准备下去了，但在起身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大赖子倒在了地上，胸口有血迹。 大赖子旁边的兄弟反应过来后，赶紧接住老大，瞬间眼睛猩红，他朝着黄毛吼道：“不是说好只是打架的吗你他妈不讲究武德，既然准备了枪支。” 怀里的老大动了几下，就歇气了，抱着他的人大喊：“给老大报仇，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北尧听到枪响后，立刻锁定了方向：“周免，你们几个下去稳定住那两拨人，不要让他们再打了，我过去看看。”然后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袁满和两人点头，在两拨人要打架的时候，冲了下去，正好耳边传来了警车声响。余凡拿出证件：“都给我住手，一个个不许动。”也许是平日里见到警察就躲成了习惯，很多人当场就老实了。 等局里的同事和片区的警察到了后，袁满靠近了尸体，她看到枪口的位置在心脏。躲在暗处的人枪法很准，在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下，还能一枪打准他的心脏。 刚在大喊要给老大报仇的人，第一次见到警察这么激动：“警察我要报案，就是这一伙人杀死的我们老大，你们将他们抓起来，不要放过他们。” 黄毛急了：“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难道就你们会告状，我们也会。警察我们没有杀人，真没有，你们可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 袁满：“你们闭嘴，都给我安静一点，有什么话都回警局再说。”后面的时间，这拨人就被分批带走了，这也是荣市警局第一次抓这么多人，屋里都快站不下了。 仓库门口只剩下死者和二组的队员了，他们在原地等待林法医和痕检的同事。二十分钟后林法医他们来了，初步检查，死者没有外伤，一枪毙命，具体的需要回去解剖后才能知道。 许北尧回来，尸体刚搬到了车上，他脸上有一层薄汗：“走吧，我们也跟着回去。” 在车上周免问：“老大，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过去时，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在一棵树上，有些痕迹，应该是放枪时，弄上去的。我追那个黑影出去时，他上了一辆车跑掉了。想知道是谁杀人，还是得回去问问那帮打架的人。 他们这次打架，应该都是内部的人才知道，还有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得罪谁，从他们谈判时，能知道最近应该是有一个大帮派倒掉了，仔细问问才能知道原因。” 回局里都快一点了，袁满阻止了要立刻审问那群混混的几个人：“我知道你们想快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审问结束都不知道几点了，还是先吃饭，吃完再审。” 吃完饭后，许北尧带着周免进去了审问室，审问室里坐着的是大赖子的同伙，就是在大赖子死后，蹲下来抱着他尸体的人。 他见到警察进来，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是黄毛他们杀了人。” 周免大声说：“知道些什么就好好交代，只有好好交 待，我们才能找到凶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的，先把个人信息说了。” “我叫任勇，家住在城西接合部，我三十岁，自由职业”里面的审问进行得很顺利 余凡听到任勇的话就笑了，笑弯腰了。他将脑袋靠在李大贞手臂上：“现在自由职业都是街头小混混的专属职业了吗” 袁满听到后，也乐了，笑了几下就在继续关注着审问室的情况。那个任勇在讲述这次打架的原因。 荣市虽然地方不大，但还是有黑道势力。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一个主要势力，他们属于东区。从很久以前，东区都是大赖子和黄毛平分秋色，几年前突然就来了一群狠角色，那群人一来，就直接用很凶残的方式霸占了那一方。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不久前那群人就慢慢退出了圈子。好像是被警察打压还是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要离开荣市。那群人一退出，那东区就成了大赖子和黄毛想要争夺的地方。 所有最近一段时间大赖子就放出话来，要重新占领东区，他还和其他几个区的老大私底下见过面，想得到支持。没多久黄毛就知道了，就有了今早上的事情。 许北尧听完后问他：“你们知道要退出那圈子那群人的消息吗他们平日里是做什么的。” 任勇摇头：“我不知道，但听有的人提到过，反正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黑暗事情。我曾经和南区的兄弟喝酒，他嘴里影影约约透露出来一些。” “你们前天晚上去过东方巷子的酒吧还在那里打架了” 第183章 巷子里的死者（八） “是去过，就是和黄毛他们那帮人打起来了，他们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们，明里暗里的说我们是手下败将，还说我们老大的坏话，这些话我们哪里能忍，就直接到后巷动了手。”任勇老实的说到，也许是大赖子的死对他刺激比较大，他挺配合的。 许北尧见他老实交待，又继续问：“那天只有你们两拨人在吗” 任勇睁大眼睛仔细思考了一番：“不是，当时还有一波人在，就是那个即将要退出东区的那个帮派。那个帮派叫拦虎帮，他们虽然大部分已经悄悄撤离了，但还有一些人在做善后工作。” 周免在做笔录，他抬头补了一句：“看来那天晚上有些复杂呀” “那晚上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我们在东方巷子哪里喝酒，然后遇到黄毛挑衅。我们差点在酒吧里打起来，后来老板就来拉我们了。接着我们去到了外面，在外面遇到了以前拦虎帮的人。他们嘲笑我们，说我们是白痴，后来我们又和黄毛他们联手了。” 许北尧：“所以你们又打了第二次架那么巷子里最后只剩下那那几个人了” “对，最后只剩下拦虎帮的人了，我们其实第二次架也不能叫打架。当时拦虎帮的人很拽，根本不正眼看我们。他一个人骂了我们所有人，所以黄毛就说先收拾他们。我们刚要动手，挑衅着旁边的人就拉住了他，说是现在不能动手，然后要低调之类的。 我们见架打不成，就回酒吧了，由于那晚联盟过，后来和黄毛也相安无事。那个家伙反正挺生气的，我看到他用脚踢了好几下墙角，力气很大，看着都疼。” 许北尧和周免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双方心里都明白，那个人就是杀人案的最大嫌疑人了。但脸上不动声色，现在只需要问到那个人的地址，一切都会清楚起来。 许北尧：“那个踢墙角的人，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但我见到黄毛跟他说过来，还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应该是认识他的。” 问了一些又关于就吧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又问了一些任勇关于今天枪杀案的事情。主要是问他们老大都有什么敌人，还有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得罪的人里面，有哪些是有枪支的。 任勇表示，老大最近没有得罪谁，相反老大最近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因为想收回东区的地盘，他私底下和其他几个区的老大都见了面，还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其他几个人都表示，有需要自己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 出审讯室的时候，许北尧带着二组的人回到了办公室，这会儿差不多要下班了。阳光映在窗户上，大门口的树上，橘红色铺满了天空，让人感觉很舒服。 太阳在这个季节总是比较温柔，一年四季的太阳就像人的一生。从稚嫩到热烈再到温柔，再到平静。当大自然经历过狂风暴雨，最后都归于平静 周免整理好记录：“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现在是两个案子了是一起查吗” “我们先查巷子里的案子，再查这个枪杀案，我怀疑枪杀案和东方巷子的案子，都和那个拦虎帮有关系，根据任勇提供的消息，最后的答案都指向那些人。”许北尧想了想说到。 余凡站过来：“那我们现在接着去找黄毛聊一聊” 十几分钟后，黄毛被带到了审讯室，他眼睛不停的转悠，在打量着这间审讯室。 周免坐在他对面：“是不是感觉到很熟悉，像是回家了一样” 黄毛点点头：“我发觉，现在的审讯室都越来约好了，我记得第一次被关起来时，那里有空调，就一个破风扇，转起来还吱吱的响，把我都快热得中暑了。” 周免用手掌拍了拍桌子：“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名字，年龄，家庭住址，还有职业，接下来好好回答我问的问题。” 黄毛赔笑：“我保证老实回答警官的所有问题，绝对配合工作，但我声明，大赖子的死真的和我毫无关系，虽然我俩一直有矛盾，但我们都势均力敌，更何况，我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他吧。” 周免手里的活停下了，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我问什么你就好好回答，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我们会去查清楚，是你做的跑不掉。” 黄毛有些傻眼了：“这样说来你们不就是怀疑我做的吗那我多亏” 余凡：“这小子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废话比周免还多，打架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他啥都不会。估计就是靠给人洗脑才当上老大的，你看他的手下都是些未成年人，果然心智不成熟才会被渣渣骗。” 今早将打架的人抓回来后，发现很多都是第一次犯错，警局联系了一大批家长来领人，大门口老 是传来教育的声音。 黄毛这个人很油腻，经常在外面混，又没有写真本事，嘴上功夫自然了得。他回答完问题后，也讲到了在东方巷子发生的事情，讲得和任勇差不多。 刚开始他都挺配合的，但问到拦虎帮的事情后，他显得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我不认识那帮人。” 许北尧耐心耗尽：“你不愿意说就是在包庇罪犯，我告诉你，知道什么赶紧说，我们没时间和你废话。现在你要是不说，我们也能查到。” 黄毛权衡利弊还是开了口，他说一定要保密。那晚在巷子拦虎帮的那个叫王可施，是拦虎帮在荣市帮派里的一个负责人。那个人平日里就心狠手辣的，他曾经看到过齐可施打架，特别狠。 几年前，他们刚来东区，那时候黄毛以为这帮人是吃闲饭的，和自己差不多。他作为地头蛇当然要回见一见那些人，可是第一面就傻掉了。那些人玩的命，他玩不起。他可是很惜命的，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在他们面前猖狂。 前天晚上之所以在东方巷子和他们打架，一是和大赖子的手下在一起心里有份安全感。还有就是这么多年被王可施他们欺压，在他们离开前总是想发泄一下，但最后架没有打成。 周免：“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或者是漏掉的。” 许北尧双手放在桌子上，身子不断逼近黄毛，整个人特别有压迫感：“把他们的地址说出来。” 黄毛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了。 许北尧：“你知道，你肯定知道” 第184章 巷子里的死者（九） 夜幕再次降临，荣市璀璨的灯火点亮了夜空，自从进入秋天后，晚上出门逛街的人就变多了。城市热闹的地方，总能看到成群结队挽着手的女孩子和小情侣。她们手里都拿着奶茶和购物袋，在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二组的人都坐在局里的车上，正前往王可施住的地方。这是黄毛给警方提供的地址。周免手握着方向盘，嘴里哼的歌停止了：“要我说还是老大厉害，靠眼神杀就能让黄毛乖乖松口。” 在审问黄毛那会儿，那家伙就是不愿意告诉警方那群人的地址，说是不知道。周免问了几次，他咬紧牙关不松口。许北尧只说了你知道几个字，就一直盯着他。 最后黄毛败下阵来，他经常被抓，见到过的警察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北尧这样的狠角色，他眼神带着能穿透人心的力量，你在面前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好像很多事情都隐瞒不下去，他斟酌了片刻，还是交代了。他相信就算自己不说警方也能查到，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余凡：“那家伙一看就是老油条，估计每次抓到他都是没多久就放掉了，所以他就很油腻。不过照今天审问任勇和黄毛的情况来看，那个王可施的嫌疑确实最大。” 袁满：“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只是我现在老觉得这件事有些复杂了，因为白天的事情，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似的。” 车子在前面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条大街，街道两边的大树，叶子在开始变黄。偶尔会从树上掉下几片叶子来，看着这个场景有些凄凉，明明没有入秋多久，总有一种冬天要来临的错觉。 许北尧侧眼看着老婆的脑袋，嘴里安抚到：“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一步一步的来，这些谜团总会被揭开的。” 车子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王可施的家。王可施他们住的地方一个改装了的仓库，仓库挨着城区，倒不是特别偏远。仓库外面是黑色的，卷帘门没有管严，里面传来喝酒的声音和聊天声。 几个人站在外面打量了一圈周围，许北尧看着余凡，示意他去敲门。余凡点头后，就推了推卷帘门，门瞬间就哗啦啦的响。里面有人吼道：“干嘛呢，哪里来的烦人，打扰我们喝酒聊天，你个滚犊子。” 余凡直接踢了一脚，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扯着嗓子喊：“警察查案，快开门配合。” 里面变得安静起来，几秒钟后，有人骂骂咧咧的起身来开门，卷帘门一拉开，就有酒瓶子从里面滚了出来。玻璃瓶滚到了几个人的前面，要到许北尧脚边时，被周免一脚踢到了卷帘门旁边的垃圾桶里。 仓库门一打开，里面黄色的灯光就铺满了眼前的路，仓库很大。里面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有一个电磁炉，电磁炉旁边有很多碗碟，里面装有各种肉和食物，伴随着食物的还有浓烈的烟酒味。 几个高大的男人在吃火锅，他们见到警察就起身了，只有一个人依旧坐在椅子上喝酒吃肉，像是没有见到警察似的。那个人就是王可施，他一直没有说话，只顾着吃。 余凡拿出证件：“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们了解一下东方巷子的杀人案。” 站起身的第一个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很结实，他满脸通红：“你们找我们想了解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找错人了。” 余凡：“那天你们是不是去东方巷子的酒吧喝酒了，是不是去过后巷” 男人摇头：“我们没有去过，不知道什么后巷前巷的，你们赶紧回去吧。” 余凡有些想揍他，将监控画面的截图拿到那个人前面：“上面的人不是你是谁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好” 男人没有因为说谎而愧疚，一脸不屑，后知后觉的说：“我们确实去过，但和我们没有关系。” 周免：“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自然会查清楚。现在你们得跟我们回去一趟，知道吗” 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双方都僵持不下。仓库里的几个男人站成一排，像一堵人肉围墙，一点都不将二组的人放在眼里。 周免和余凡也有些窝火，眼睛微眯的看着他们。心里倒是期待他们动手的，这样下去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算是正当防卫了。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谎话连篇，还一点不配合。 王可施像是刚吃饱一般，优雅的将筷子放在了桌上，扯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往手下身边走去。他走到几个人的旁边，帮着和周免打嘴仗的人，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要动怒，你这样对警官有些粗鲁，既然想让我们去，咱们就去一趟，我相信警察先生是不会冤枉我们的。”他说完就主动到了许北尧身边， 挑眉一笑，看到许北尧身边的袁满，面露惊讶之色。 “哇，我想不到现在的警察小姐姐都这么漂亮了，能不能问一下名字。” 袁满也笑了，笑得有些勉强：“抱歉不能，赶紧上车吧” 许北尧很自然的上前一步，将袁满护在了身后，然后和王可施对上了。王可施双眼向上看，笑了笑，摊开手，就朝警车走去。 在二组的人带着王可施和那几个大汉回局里时，中途接到了李大贞的电话，在李大贞说完事情的原委后，车子的气氛变得凝重了。 许北尧：“在南方空间那边的小区巷子里，发生了命案，情况和东方巷子的很相似，死者是一个女孩子，一刀致命，我们得马上过去看看。” 周免：“怎么又发生命案了难道后面那一车人不是凶手” 袁满看了看后面由局里同事开的那辆车，轻声低语：“未必和他们无关，但我们现在得赶到南边去。” 许北尧：“余凡，你给后面的同事说一声，让他先带人回局里。周免我们在前面的路口赶去南方空间。” 车子到达南方空间后，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朝案发现场走去。南方空间是一个老小区，这里全是以前的楼房，没有电梯，这个小区很大，房屋很破旧。 这的巷子里倒是有灯，但都是昏黄的光线，有一段路的灯泡还一闪一闪的，配合这破旧曲折的小巷子，有些慎人。 周免：“你们冷不冷，我咋感觉一进来就冷呢” 余凡：“要是冷，你就跑几步，我们以前来过这里你忘记了” 第185章 南方巷子杀人案 周免听到余凡的话：“我们们来过这里吗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如果我走过这样黑漆漆曲折的巷子，应该终身难忘才对。毕竟走几步就是一个坑，里面都是水。最重要的是还这么恐怖。” 余凡：“你还真是忘了，还是傻掉了，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脑子里主要都是装的什么，总是内存不够。” 袁满走在前面，转身催促道：“快走吧，李大贞还在等着我们呢” 几个人走到尽头时，鼻子就闻到一股腐臭味道，这是垃圾桶独有的味道，各种垃圾和废弃物融合在一起发酵散发出来的。这起案子也是发生在垃圾桶边上，拉开警戒线几个钻了进去，就看到林法医蹲在地上对尸体初步检查。 李大贞看到许北尧过来，就主动开了口：“是身后这栋楼的阿姨下楼倒垃圾时，发现有人遇害了。她走到垃圾桶旁边，发现有人像是悬挂在垃圾桶的边缘上，上半个身子倒栽在里面，下半个身子悬在桶外面。遇害的是一个女孩子，名字叫朱管管，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家公司的文员。” 许北尧：“那位阿姨和这个女孩子认识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详细问过发现尸体的细节没有” 李大贞点头：“我做了详细的笔录，回去的时候可以看。阿姨是这里的老住户，但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她住哪一栋楼。因为这个小区很多房子都租出去了，经常换人，流动性很大。 我们来到现场后，在她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发现了死者的证件还有工牌，这些都能证明死者的身份。和上次东方巷子的杀人案一样，没有财务的丢失，现金贵重物品都在。” 许北尧听李大贞讲完后，走到林法医旁边蹲下身子，看着他检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尸体，女孩子皮肤在强光下泛着白光，她身上穿着一条条纹的长袖裙，脚上的高跟鞋掉了一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林法医初步检查完毕：“她和东方巷子的那两个死者一样，都是一刀致命，凶器应该都是一样的钢刀。但她的头部伤口更多，我们来那会儿她是前半个身子倒栽在垃圾桶里面的。她头部的伤就是在那会儿弄的，伤口和垃圾桶里废弃铁丝能吻合。 根据上刀口的捅入的位置结合死者的身高来看，凶手的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五左右，他力气也比死者大很多。” “那死亡时间呢这里是第一现场吗”许北尧问 “死亡时间不长，差不多四个小时左右。尸体死后没有被移动过，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凶手一刀将人捅死，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北尧算了一下，那个时间，差不多就是他们审问完黄毛，准备去抓王可施那会儿。 痕检的同事拍完照，在周围取证完毕后，有些丧气的开口：“这个地方还痕迹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好好采集有用的信息，死者身上虽然有采集到一些痕迹，但不知道能不能检测出来。” 这两起案子都是发生在这样杂乱的地方，确实不好找信息，几分钟后痕检的小伙子和林法医他们带着尸体回局里了。 袁满脑海中总是想着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她在想为什么凶手要在这里行凶，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尸体，这里面到底都藏有什么样的情绪在里面。 大部队一走，现场就剩下二组的人和几个大大的垃圾桶，几个人围着垃圾桶和围墙转悠了一圈，周围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连人都难得遇见几个。在其他地方如果发生命案，总有人来看热闹，但这里静悄悄的。 回局里的车上，周免若有所思的说：“我感觉那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熟悉，总是觉得我见过她，要不就是见过她们家里什么人似的。之前刚进小区我还觉得挺吓人和陌生，但走了一圈下来，我生出了一种熟悉感，连花园中间有几个台阶都知道。” 余凡：“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那个女孩子很熟悉。你知道有几个台阶很正常，在大学见习时我们来过这里，这算是我们参与的第一个案子，那会儿就有一个男人死在了花园里。” 周免：“我们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在小镇印象好不好” 余凡：“小镇印象后来改名字了，叫南方空间，好像是说叫那个名字不好。” 周免：“那会儿是白天来的，这会儿是晚上，所以我才分不清楚。那会儿我是第一次见到老大，他那会儿还不是队长，明明年纪不大，但整个人很沉稳。最后那个案子，还是老大发现了关键的线索，最后破获的。” 袁满乐了：“你们就是那个时候粉上你么老大的吗” 余凡：“可不吗当时回去后学习就动力满满，老想着以后能再和他相见，等再见时就是我们实习的那会儿。那时候老大就成 了副队长，是队里的热门人物。” 车子开到了局里，二组的人来不及休息，就去了审问室，许北尧和余凡这次一起进去的。 他们先是审问了那几个大汉，几个大汉表示，虽然他们去过，但没有杀人，在黄毛那群人离开后，他们就走了，没有过多的逗留。几个人像是串通一气，提前都对好了词。 王可施见到许北尧和周免进来那会儿，嘴角弥漫着一股很神秘的微笑，那笑有些怪异：“警察叔叔，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问完后我还要回家睡觉。这女人要保护皮肤，男人也要保护才行。” 李大贞在外面看着，嘴里忍不住问：“你们那里找来的妖怪，怎么看怎么倒胃口，还好不是我陪着进去，不然晚饭都要出来。” 周免：“这些家伙无比欠揍，有时候真想直接来蛮力，但想想，哥毕竟是文化人。” 王可施的审问也很快，主要是他的说法和他的兄弟差不多，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只有先将人放了。 周免有些怒气：“我敢肯定，这次的案子和那群人有关系，真是不甘心将他们放掉” 袁满安慰道：“我们确实没有证据，只是他们出现过有怀疑，所以才将他们带回来问话的。我们好好分析分析，等有证据了再抓他们。” 自从东方巷子的命案发生后，二组就彻底在办公室住下了。几个人连续几天没有睡好觉，四处奔波，停下脚步时还要看监控。袁满在茶水间帮忙冲咖啡，准备给大家提提神。 第186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 当咖啡上桌时，小组的会议又开始了。几个人端起咖啡喝了几口，苦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一下子整个人就精神了不少。 许北尧：“我先来梳理一下，这几天遇到的案子，到现在为止，一共发生了三起命案，第一起是东方巷子的祖孙，第二起是大赖子，第三起是今晚上的南方空间。 第一起和三起死者都是在巷子里被凶手一刀致命的，我看过伤口位置变化不大，而且刀口和之前的一样，所以凶器很有可能是同一件。这样看来似乎第二起案子成了单独的命案了，你么都有什么看法，都来说说吧。” 周免：“我认为，三起案子和那个拦虎帮都一定有关系，第一起案子他们有出现，但第二起案子其实和他们说起来也有牵连。 那两伙人大张旗鼓要瓜分他们的地盘，就算要走了，但心里能不窝火吗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相信他们能心甘情愿的退出。” 余凡：“我建议查一查那个拦虎帮为什么要撤离，如果知道他们撤退的原因，那我们也许就能找到切入点。 还有就是为什么局里的同事在打压和抓捕他们的成员。这事得找局里负责他们案子的同事多了解一下情况。” 李大贞点头：“东方巷子的案子，既然我们将那几个人筛选出来，就说明他们有嫌疑。我们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找到的他们，但他们嘴里说出的话未必就是真话。 几个人谎话连篇，说瞎话的本事不少，而且那个王可施不是也满足杀人的条件吗身高体重，性格还有他有作案的时间。” “你们的意思，都是认为东方巷子的事情，是他们做的了”许北尧问道 三个人很默契的点头：“对” 许北尧接着问：“那我们在抓他们的时间段里又发生了命案怎么说，而且两个案子的死亡场景是很相似的，但他们那会儿没有作案的时间，第三起案子应该是和他们没有关系的” 李大贞接着说：“老大，在发生东方巷子那件案子时，你叫我们仔细看过当时的照片。我们根据尸体的位置猜测，当时的凶手并不止一个人。那今晚上的我们通过抛尸也能猜测，凶手是单独作案。 我是第一时间跟着林法医和痕检的同事赶去的现场，我们通过现场的情况来看，都分析出这次是单独作案。” 周免：“说明这次有可能是故意为之，拦虎帮的人为了掩盖自己，也许是分开行动。” 余凡：“第二起案子，从他们嘴里出现的人物关系也就三方，一是大赖子死亡方，二是黄毛，三是王可施，所以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他们。” 许北尧端起咖啡，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大半杯，嘴角上扬的笑了一下。他心里对几个人的分析还是比较满意的，案子确实如此，第一个案子，案发现场就那三拨人去过，按照时间来看，肯定就是三方的其中一方，后面的也如大家所说。 在说话间，几个人杯子里的咖啡都见底了，袁满很贴心的起身想帮大家续杯。刚起身就被制止了，几个人都表示不想再喝这个苦苦的东西。 在许北尧安排明日的工作前，按照习惯问了问袁满有什么看法 袁满拿起照片：“第一起案子除去死亡手法是一样的，还能看出很多细节，比如，死的都是老人，孩子还有女孩子。这些都是比较弱势的群体，她们体能普遍比男性差，遇到伤害凶手的成功率会高很多。 还有抛尸的地方和案发现场，都是在垃圾桶旁边，说明那个心里对这些死去的人是很不屑的。第一次案子死去的那个阿姨身上有很多伤痕，肋骨都断掉了，加上她身上有拳脚的伤痕，所以我们推断，她死前和凶手发生过争执。 而今天晚上的死者，身上没有伤痕，林法医检查后说了，就是简单的一刀毙命，说明她很有可能是走着走着就被凶手盯上的，然后丢了生命。” 余凡：“小师妹的意思是什么一个惹怒了凶手，一个没有” “我每次遇到案子，都会想什么原因导致人犯罪以及犯罪后凶手是什么反应。这次我猜测的推断的原因，是对于这类人容易成功之外，还有就是可能凶手憎恨这类人。 那天的杀人可能是临时起意，但今晚上的杀人应该是有计划的，我们到南方空间那会儿，小区外面贴着很多公告，里面路面坑坑洼洼。还有听那里的人说，那个小区准备拆迁了，已经很多人搬出去了。 平日里我们在办案，会有很多人围着看，但今晚那里没有人来看。垃圾桶里面丢了很多东西，有很多东西都是沙发床垫，说明小区里人不多了。” 许北尧接着老婆的话：“由于人不多，所以找到合适的目标就比较难，所以需要人在 里面不断的晃悠，找寻目标。几个受害人家里的条件都不错，财务没有丢失，凶手不差钱，但可能对这类的人比较仇视。 还有一个点，是不一样的，就是在东方巷子里的凶手用的是左手，今晚的凶手是右手。虽然位置都对准的脾脏，但位置的差异不一样。东方巷子两个伤口都干净利落在点上，而今晚这个位置有轻微的偏差。” 袁满：“当我们王可施他们离开时，那群人是骄傲的，得意的。就像做了错事的人没有被抓包，所以我才怀疑和他们有关系。 但我还有一点想不通，就算凶手杀人是为了泄愤或者是转移注意力，但为什么这次要去南边犯案呢 为什么场地要改变，按照一般的情况，凶手会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犯案，会比较有安全感，这次为什么就转移了。” 许北尧：“我们现在只是推断这件案子和第一起案子有关，等林法医的报告出来后，我们再看。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将明天的事情安排好，咱们好好休息一下，按照计划行动。 第一派人去查王可施，查那天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酒吧，这几天又去到了什么地方，还有拦虎帮为什么要退出荣市。 第二查大赖子最近的联系人，查枪支的来源，还有将那边的地图找出来，我们要分析车子最后去了那里，仓库那边没有监控，但他肯定要进入到有监控的地方，这件事可以找痕检的同事帮忙。 第三查今晚上死者的家属在那里，我们之所以觉得她样子熟悉。是几年前，朱管管的父亲向我们提供过情报。” 第187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一） 周免和余凡相互看了一眼，果然这个人他们能感觉到熟悉，原来以前真的见过她的亲属。 李大贞则有些发懵：“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许北尧：“那时候你还没有来呢。” 朱管管的父亲叫朱风，那会儿他提供情报的案子，是一宗绑架和勒索有关系的案子。 绑匪在幼儿园将孩子弄晕后，就带到了现在的的南方空间。那个孩子家离南方空间不是很远，选择藏在那里，也是考虑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猜测一旦发现孩子不见了，富豪或者是警察都会往偏僻的地方查或者是在高速路口排查车辆，不会想到在附近。 那会儿朱风在小区当门卫，他下班回家时，发现有一男一女有些不对劲，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睡着的孩子，当他们从树下经过，树枝刮到了孩子的脸，家长也不管。 正常人家的小孩子要是刮到了，都会停下来看看，而他提醒那两个人后，反而还遭受到了白眼，而且那两个走路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他和那两个人正好顺路，当察觉那两个有异样时，就多看了几眼，越看破绽越多。 那个小孩子睡得太熟了，哪怕被撞到也没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且那个孩子身上都是名牌，那个牌子朱风之前也不认识，都是女儿告诉他的。一双鞋至少上千，衣服都是五位数，但哪对男女身上的衣服就很一般。两者在一起显然很不搭，也不协调。 他最后也没有回家，就跟踪那两个人一起回到小区的住处，然后一边盯着一边报警。他在绑匪家单元门口的大树下一直守到警察来，主要是怕绑匪转移了孩子。等警察来了后，又主动告诉了警察房子的户型，一起帮忙找到了孩子。 找到孩子那会儿，那对男女正在兑安眠药，主要是怕药的份量不足，他中途醒了。还好他们去的及时，那些安眠药的量太大了，险些就害了小孩子。 那个富豪家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孩子，曾经给过他支票，但被他拒绝了。许北尧当时记得很清楚，朱风说自己是一位退伍军人，虽然退伍了，但自己的信仰还在，不管是谁的孩子，他都会帮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孩子，也是一种缘份。 后来朱风当了保安队长，在那片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许北尧有次去医院看望病人，还在外科碰到过他，他那会儿好像是急性阑尾炎住院。 许北尧有几次办案都是在南方小区那边，后面也见到过几次朱风，但这一年左右过去时，还真没有再见到过他了。 李大贞猜测：“那会不会朱管管的死，是那群人几年后的刻意报复” 许北尧：“不排除，但这个报复得有些巧合，为什么和东方巷子的死亡方式是一样的，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有查下去，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周免拳头握得很紧，脸上的表情很严肃：“那些混蛋，简直太不像话了，那个老人忙碌了一辈子，好不容易享受天伦之乐。那个孩子的生命才刚开始呢朱管管的生命刚好在最美丽的时刻，他们居然都能下得了手。” 余凡：“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打女人，还有恃强凌弱的，要本事去找男人呀” 眼看几个人越说越远，精神变得要亢奋起来，袁满赶紧说：“我刚的咖啡算是白冲了，你们压根儿就不需要。以后要是想睡觉，就聊一聊这类的案子，能将你们的正义全部激发出来，我保管你们几天都没有睡意。 但你们现在必须休息了，哪怕只休息一小会儿，因为明天的事情还有一大堆，我们必须保证有一个清醒的大脑。” 许北尧：“怪我，一聊就不小心聊多了，但小师妹说得对，我们得休息了，散了吧，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话刚说完，几个人就默契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到自己的柜子前，将里面的垫子拿出来铺到了地上。这些都是袁满帮忙置办的，她说老是趴在桌上睡，对颈椎不好。 袁满见几个人离开，自己也回到了许北尧的办公室，每次加班，她都是住在那里。刚躺下，脑子里忽然想起，从许北尧嘴里喊出来的那句小师妹。 别人叫起来都挺正经的，但从他嘴巴里说出那几个字，总是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也说不清楚。 她躺在垫子上，翻身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和那皎洁的月亮，有些失眠。 明明前几分钟还在劝别人，这会儿自己却来了精神。她想到案子心里和他们一样气愤，其实案子不仅去掉了他们的瞌睡虫，自己的也没有了。 在她思绪万千时，耳边的呼噜声将她拉了回来。每次加班，都能听见。她笑了笑，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得快些睡觉， 明天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二组的人都起来得很早，一醒来都在忙碌。这次为了节约时间，是李大贞去食堂打包回来的早饭。叫她他去的原因很简单，他老是看电脑，眼睛可以放松一下。 二组的人正吃着，简柔就从外面进来了，她手里拎着很多餐盒：“我知道最近你们都要加班，特意给你们准备的爱心早餐，每个人都有。” 余凡嗷嗷叫：“这也太好了吧，都是沾了李大贞的光，大家鼓掌” 袁满打开餐盒看了看，里面有她自己做的三明治，还有煎蛋：“哇，你简直太贤惠了，这个煎蛋还是爱心的形状，太爱了。看到这个，我忽然好想学做饭。” 许北尧拿着餐盒，将自己碗里的蛋夹了过去，小声说：“你还是不要学做饭了，我会就可以了。” 李大贞一脸幸福，在女朋友的注视下，就大口的吃起了爱心早餐。在大家吃得香喷喷的时候，王枫也来了。 将手里的三个保温桶放在桌上，看着周免：“你女朋友给大家熬的汤，她说等周末她没课的时候，来看看你” 周免嘴巴张大了，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给我做的” 王枫见他的样子被逗乐了：“不是给你的，我拿过来干嘛要不我拿到一组去” 周免还挺认真的：“要不你那一个保温桶过去” 王枫没搭理他，和屋子里的人打完一圈招呼就离开了 周免打开保温桶：“都来尝尝我们家聂诗的手艺” 袁满：“这么快就是你家的了” 周免：“早晚的事，说不定我结婚还比李大贞快呢” 第188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二） 李大贞见不惯周免得瑟的模样，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饭盒，又握住了女朋友的手：“谁说我结婚会比你晚的，等老大婚礼一结束，我和简柔就结婚。” 简柔顿了一下，有些羞涩的看着他：“美的你，谁要嫁给你谁嫁，我不要。快点吃东西吧，我得上班去了。”说完就拿着包包冲了出去。 袁满看着好朋友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行呀你李大贞，都开窍了，不错，总算没有白费那天我们对你的教导。” 周免打开了保温桶，鸡汤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个天吃些热乎乎的汤水很不错，还可以补充营养。他拿出碗帮大家都盛了一些汤，自己幸福的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有了女朋友就是比当单身狗要好，生活上有人管你，还能时不时收到一些贴心的问候和关心。 自从有了聂诗，每次周末约会时，他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且自己也越发依赖她了 他喝掉了一碗汤后，对小师妹说：“我这个助攻不错吧，要是我不刺激一下他，这傻孩子都不开窍。” 李大贞过来拿了一碗鸡汤，味道很香，一看就炖了很久：“你们就知道打趣我，没见到简柔都拒绝我了吗” 周免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想骂人，思考了一会儿确实想不出该骂些什么。骂得太直白怕他受伤，骂得太委婉了又怕他不懂：“我能收回他开窍了那句话吗” 袁满不厚道的笑了，这笑声有些大，平稳了一下心情：“你都不求婚，戒指也没有，啥都不准备，人家凭什么要答应你” 李大贞愣愣的说：“这些我都准备好了，原计划就是等这个案子结束就开始好好策划的。” 周免和袁满对视一眼：“我们申请帮忙” 余凡嚎叫了一声：“要不要人活了，这该死的恋爱酸臭味。你们还办不办案子了，哥空虚，需要有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哇偶，冬天要来了，好冷呀” 许北尧：“快吃早餐，吃完该干嘛就干嘛去，一天到晚只知道瞎八卦，说多少次了。” 早饭后，李大贞在调查整理朱管管的信息，还有再次查看东方巷子酒吧后门的监控。 周免和余凡，去调查了解拦虎帮的事情去了，他们要去全方面的了解他们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撤离，还有他们在东区和那两个帮派之间的纠葛。 袁满则是将几起案子的照片都摆在了桌上，然后在分析这几起案子，她从坐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连带着她身边的空气都是静止的画面。 没多久周免和余凡就从外面回来了，他们坐下来后就对老大说，同事讲，拦虎帮的是机密案子，这个必须得领导同意才能透露消息出来。总之在领导点头前，一切都不能讲出来。 许北尧表示，自己等一下就去找领导汇报一下这件事，如果领导坚决不同意，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来调查了。正好李大贞整理好要查询的消息了，他朝几个人喊了一声，大家就凑到了电脑前面。 上面是朱管管的详细资料，她的年龄，家庭住址，教育经历，还有工作经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基本都查齐全了。 周免指着一栏：“她父亲在两年前去世了，因为癌症去世的。她妈妈也是因为生病去世的，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没想到还发生了意外。” 在大家感到惋惜时，李大贞又调出剪切好的监控画面：“我反复查看了几次东方巷子的监控画面，三拨人进入和出去的情况，和任勇还有黄毛所说的一致。 他们两拨人确实先离开，王可施他们最后离开，而且那时候正好是八点多，和死者的死亡时间，基本是吻合的，所以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 余凡：“我就说是他们，可是咱们没有直接证据呀” 许北尧：“等一下，你们再去一趟酒吧问一问老板，这件事没有过两天，而且第二天早上死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他肯定记忆深刻，加上他有去劝架，让他再想一想那天的事情。 能在那些地方开酒吧的人，都不简单，有些话要多问几遍才行。让他仔细想想有什么细节忽略了的。” 大家将这些视频看完，安排好工作要出门时，林法医带着验尸报告来到了二组的办公室。他戴着的镜片后，是一双十分疲惫的双眼，黑眼圈特别深，显然昨晚上又加班了。 “我来送报告，你们看一看，现在可以肯定，东方巷子和南方空间的杀人凶手是同一个人了。”语气有些小兴奋。 许北尧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看了起来：“那家伙很嚣张呀”因为在朱管管伤口那里，检查出来有上两个死者的血液痕迹，说明是同一把刀。 袁满见 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也拿起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朱管管身上只有一个伤口，还有头部有一些铁丝网的划伤。 看完资料后，除去袁满和李大贞，其他人都出去了。许北尧去找领导申请查看拦虎帮的资料信息，周免和余凡则是去了东方巷子那边，直到吃晚饭时间，二组的人员才全部集合。 夜幕降临，大家又坐在一起讨论这次的案子 许北尧：“都查得怎么样，说说吧” 李大贞：“我下午查了大赖子和黄毛的最近联系人，将他们最近频繁联系的人都标注了出来，我们可以从这些方面来查枪杀的事件。 但我还建议最好是将黄毛他们带回来，再次询问。他们毕竟都是荣市的老油条，不可能不知道，那里有私自贩卖枪支那些东西的地方。” 周免：“我们下午再次去过酒吧，酒吧老板所说的，和那天大同小异，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余凡：“如果酒吧那边查不到消息，我们该怎么调整呢现在这样好像线索只能从黄毛和大赖子那边查了。” 沉默的袁满见几个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站了起来，她将几起案子的照片还有林法医的验尸报告，都并排摆在了桌子上。 “其实这几起案子不是没有相同的地方，我仔细看过了这几个案子的照片还有记录，凶手几乎没有露出破绽，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如果这三起案子是三个人分别做的，拿这三个人也太像了吧” 余凡：“太像了吧是什么意思，是死亡的方式吗但东方巷子和南方空间我们通过凶器能判断出，凶手不是一个人吗第二起案子是不是他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李大贞：“不对，第一起和第三起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凶器是一样的，但手法还有弃尸的状态显然不是一个人。” 第189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三） 袁满听完两个的话后，又接着说道：“如果是三个人，那么他们也太像了吧。 这三起案子大方面看起来像一个人，但细微之处都不像是同一个人，每一个做事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习惯。但假设这些都是和同一个人计划或者是都是一个人安排的，那就说得通了” 余凡：“你是说有人在策划这几起杀人案” 袁满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小时候大家都玩过一个游戏吧，游戏的名字就叫传声筒。就是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向最后一排的同学说一句话，但最后一排的同学说出那句话时，明显会有一些区别。 同样那个人传达完意思后，虽然大家都知道怎么样去做，但因为中间隔着人，还有中途传达的人或多或少加了一点自己的话术，所以他们知道结果，怎么去达成结果，而忽略很多细节的地方。” 夜变得更深了，白色的灯光下，几个人聚集在桌子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照片在看，在思考。 “我指的太像了，还有是指的三件案子的死亡方式，几个人死得都很干脆利落，整个过程没有拖泥带水，甚至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案发的时间都非常的短，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都是一击致命。 不管是近距离的捅刀或者是远距离的枪杀，都是很很迅速的结束了。同时这些都能从侧面反应出那个人身上的一些特点来，他是一个很直接的人，是一个不喜欢废话，执行力很强的人。” 余凡：“那我们怎么去找那个人，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呀” 袁满：“按照已知的消息去找那个人，就像小时候我们做数学题一样，该套公式就套公式，该借助信息就借助。 还记得第一个案子，东方案子发生时，我们讨论过那个案子的特点吗随意性很强，但后面两起案子，显然随意性不是那么明显，倒有些像是安排好的，有计划，好组织，背后都有人在推动事情的发展。 第二起枪杀案，案发现场是在场外，是黄毛和大赖子他们两拨人在争夺东区的地盘，为什么大赖子偏偏就在那个时候被杀害了按照凶手的杀人手法，明明可以随时要他的命他死了现场会发生什么 我敢保证，如果那天不是正巧我们在现场，那么两拨人一定会打起来，而且会打得更激烈。他们会为大赖子报仇，然后现场鲜血长流，杀死大赖子的目的就是这些，为了让他们乱。” 周免：“那是不是凑巧，为什么不杀黄毛呢” 许北尧双手抱臂：“杀黄毛达不到凶手要的效果，因为大赖子组织能力，领导能力都很强，如果黄毛倒地，他会对遇到的突发事件，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对突发状况很好的处理。他会叫大家停手，然后报警。 所以死的是他，不会是黄毛，而他一死，任勇他们就会以为是黄毛他们为了争夺地盘，出了损招，会不顾一切的动手，朝死里打他们。” 袁满点头，这会儿她有些激动了，脑子里的思绪也越发清晰起来：“老大在一棵树上看到了有架枪的痕迹，可是那天他们明明说打架是临时通知的。 这样来看，这次枪杀会不会太巧合了，不像是安排好的吗凶手能提前知道地方架好枪，还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杀人，杀人后，还能迅速的逃跑。那么多人，子弹就准确无误的打进了大赖子的脑袋里。” 李大贞眼睛亮了起来，他整个人也很亢奋，就像是一团乱麻忽然就理清楚了打结的地方，接下来按照找出的的线头慢慢清理，那后面就会很简单。 周免：“那朱管管呢我们之前不是说，凶手在小区里找人吗怎么恰好就是找的她这也像安排吗” 袁满：“凶手如果真的只是想找单独的女性，那么她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这些是我从李大贞查找的资料里分析出来的，你们可以听听看，后面再补充。 首先她们家的位置不对，朱管管的家在小区大门进门后的第二栋楼，靠近马路，即使小区要搬家，但靠近大门的地方还是比较亮堂，容易暴露。我们从李大贞查到的资料上能看到，她每周五会去小区后面的凉亭那边喂流浪的小猫。 案发那天星期五，按照时间推算，她是喂完小猫小狗后，回家的路上遇害的，这也太巧了吧” 周免：“很多案子都是很巧的，比如东方巷子那对祖孙，难道不是巧合吗这样会不会有些牵强” 袁满指着朱管管爸爸的名字：“朱风以前是退伍军人，他见义勇为获得过很多荣誉，我看过他见义勇为的案例。其中有一部分是拐卖还有抢劫，他在部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身手很好，而且他教过朱管管。 换句话来说，一般人不会是朱管管的对手，所以她敢一个人黑灯瞎火出去 走。可是身手不错的朱管管被人一刀致命了，我认为是有人提前了解过她的。 东方巷子的祖孙在那里出现的机率很低，可以说几年就走那么一次，所以我认为随机的可能性占大比例。但朱管管是固定出现，所以我认为不是巧合。再说朱管管的性格很好，一般不会与人发生口角争执。 再说了如果发生，那么人的情绪是递增的，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一些刑事案件，大部分的犯罪都是从小事产生争吵，从口角发展成拉扯，拉扯后就会升级到动手。 动手就是拳打脚踢，但那会儿只想出气，也不会直接就将人朝死里打吧。但朱管管明显不一样，她身上没有伤，衣服没有人为的破坏，她没有受到侵害。说明那个人在还没有见到她，就在想着怎么杀她了。” 余凡：“那个凶手如果真是这样未必也太恐怖了一些吧，会不会是情杀”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许北尧摇头：“不会是情杀，如果是情杀，她不会死得那么轻松的。这样，我再来梳理一下吧，结合今晚的讨论整理一下这几个案子，等我总结完毕，你们还可以畅所欲言。 东方巷子和南方空间已经确认凶器是同一把钢刀，但明显不是一个凶手，因为我们发现左右手的区别，当然我们也设想过，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用左右手来混淆视听，但最后通过伤口的完整性，位置，力量来判断，显然是两个人。 同时我们也能说明，那两起案子的凶手之间是认识的。东方巷子的线索指向拦虎帮，所以绕了一圈我们又回来了。 我们可以选择从他们入手，换句话来说，我们只要找到东方巷子的凶手，南方空间的案子也会解开。” －－－－－－题外话－－－－－－ 写最后这一个案子，真的很废脑细胞，感觉秃头危机，哈哈 第190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四） 许北尧见大家思绪跟上后，又补充到：“第二起单独的案子，这样看来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毕竟分的是他们的地盘。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明确，就是查他们，查王可施，找到证据。” 袁满点头：“我很同意老大的判断，因为王可施他们也比较符合我的侧写，但总有一些地方又重合不上。我想了一下，他们只是比较符合我对东方巷子凶手的侧写。 而关于后面两起案子来看，策划者应该是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年轻人，他和王可施那几个人明显不一样。 背后这个人有很多丰富的社会经历，懂得化繁为简。他可能讨厌女性，不喜欢弱者，这些应该和他的经历有关。 他喜欢掌控别人的生死，喜欢胜利的滋味，还喜欢挑衅，比如这次他就是在用实际的行动，向我们挑衅。 我还是需要掌握更多的资料，通过那些信息，再进行具体的分析。现在出现的几个没有痕迹的死亡现场，我暂时只能做到这些了。” 许北尧给她递了杯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你已经很棒了” 李大贞移开手边的电脑，眼神里带着钦佩之色：“小师妹真的很棒，要是我肯定不会分析到这么多，我就只会查资料而已。” 余凡：“怎么一个个开始谦虚起来了，你们单独看起来一个个都很厉害，组合在一起就更加厉害了，我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能破案的。” 周免想到了下午的事情：“老大你下午的时候不是去领导那里问有关于拦虎帮的消息吗结果怎么样” 许北尧活动了一下手部的关节，一脸平静的说：“领导说今天暂时不能透露，让我等到明天再来谈这件事情，所以明天再说。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一起去趟东方巷子的酒吧。” 散会后，每个人就立刻进入到休息的状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睡着了。主要是真的很疲惫，还有就是补充体力为了明天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早饭之后，二组全员出动一起前往东方巷子。进入秋天后荣市的变化就很大，最明显的就是变冷了，还有就是经常下雨。今天的天很暗，天边有一团团的乌云，在风的推动下迅速结合在一起，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周免开着车：“最近都降温了，等案子结束，我要聂诗陪着我去商场买几套衣服。自从上班以后，经常都穿制服，衣柜里翻来翻去就那么几套两年前买的衣服，都过时了。” 余凡：“我也没什么衣服穿，也要去置办几身了。哎，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女朋友，刚上班时，你们可是和我一样的单身狗，怎么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李大贞在后排对着前面的人说：“你自己该反思一下，人家周免都有那么优秀的一个女朋友，怎么你就单着。” 周免哎了一声：“这话怎么说的，李大贞最近有点欠打呀” 几个人闲聊着，车子就开到了酒吧的门口，早上的街道还是空荡荡的。其实自从发生命案后，这一排商铺的生意就变得十分惨淡，主要是凶手还没有抓到，所以大家的心都是悬着的。害怕来吃饭时遇到意外，万一凶手在附近潜伏着，自己就运气不好呢 进入酒吧后，隔着老远就看见，老板趴在吧台的桌上。他听到门口有动静，瞬间弹跳起来。转身看到来的人后，整个人耸拉下来了，坐回到了位置上。 周免乐了：“老板，看到我们很失望吗不希望我们来” 老板闷闷不乐：“哪有，警察先生，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你们看看我这里，自从案发后，就没有再进来一个客人。要是照这样发下去，我要不了多久就该关门大吉了。” 余凡很自来熟的坐在他旁边的空位子上：“我们不能喝酒，你总得给我倒几杯水吧。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案子的事情吗” “警察，两位大兄弟，我该说的都说了，真的没有再隐瞒了。还好没有客人，要是发现警察频繁来我店里，我也该说不清楚了。” 虽然嘴巴里抱怨了几句，但老板还是去帮几个人倒了水，然后将人带到了卡座上。吧台那边不适合谈事情，这里面对面的方便些。 这次是袁满在问：“老板，你还记得王可施他们来那天，是什么样的吗比如是高兴或者沉默，和平日里比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板眼睛朝上：“我这里有监控，要不你们看看” 袁满：“监控我们看过来，只是店里的人太多了，有的画面只是看到他们的手和脚，看不到脸还有面部表情。” 老板：“我记得他们那天的情绪好像是不怎么好，我们一起看监控一起回忆吧，我给你们口述。” 后面的时间，老板就从他们进门时讲了那天的事情，进门那会儿王可施就踢了一脚屋里的椅子，说话挺冲的。后面他就不让其他服务员来为他们服务，自己亲自接待，主要是怕服务员被揍。 在接待的途中，听他们骂骂咧咧地说，好不容易才将地皮踩熟，搬什么搬，还说上面的人太小心了。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要怕这里怕那里的，这样能成什么大事。 他们原本就心烦，见到黄毛他们提分东区场子的事情就来了火气，后面就要动手。老板害怕将店砸了，使出浑身解数才将几拨人劝到了巷子里。原本设想的大大出手并没有发生，大黄和大赖子那两帮人先出来。 出来了后，王可施几个人才回来酒吧，回来后喝了一杯酒就走了，还丢下很多钱。老板满心欢喜追出去送客，之后就回酒吧了。 许北尧指着监控停留的画面：“他好像弯着腰，这是在干嘛”监控画面里，王可施在车头处弯下腰来。 老板凑近一看，很随意的说：“哦，他在扔鞋子。” 袁满：“为什么要扔鞋子” “好像说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有些晦气，穿在脚上不舒服，所以一出去就扔掉了。” 二组的人相互看了看彼此，都笑了起来，集体起身时将老板吓了一跳。几个人很兴奋，现在只想立刻回到警局去，只要找到那双鞋，拿来和尸体进行对比，加上视频，那他就跑不掉了。 老板有些懵逼的将警察送到门口，又回到了吧台继续趴着，他在思考，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正常的营业。再不开业，就要挨老婆骂了，孩子的保险费该交了。 第191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五） 回到局里后，二组的人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行动起来。几个人决定先去了解垃圾车的走向，按照路线去找那双鞋子。 在找垃圾车路线的时候，有人来将许北尧叫走了，说是领导找他有事，于是他去了领导的办公室。 周免他们继续埋头找鞋子的下落，他们先了解到，那条街的垃圾都每天都会清理好几次，先是放在在街角的垃圾站储存。 等到大半夜会运送到荣市郊区的一个大型垃圾站，那个垃圾站是结合环保发电一起的，所有垃圾都送到那里一起集中处理。 知道这些后，在酒吧那会儿的激动劲已经过去了，好像找到那双鞋也不容易，甚至很有可能永远都找不到那双鞋了。因为证据不好找，大海捞针不说，万一被破坏了怎么办毕竟受外界影响挺多的。 在找垃圾那会儿，痕检和交通大队的同事，又通知他们找到了枪杀案的信息，那个嫌疑人的行踪似乎有眉目了。所以周免和余凡又出外勤了，剩下李大贞和袁满在找垃圾站的信息。 李大贞看完查询到的垃圾车信息后问：“小师妹，那你说我们还需要走一趟吗” 袁满重新给自己鼓劲：“去看看吧，查都查到这里了，不去看看总是不甘心。” 几分钟后李大贞和袁满也去出外勤了，二组的人直到中午才回来，回来时每个人都饿得不像话，午饭后大家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开会。 许北尧从领导办公室回来后，就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也不说话，也不怎么动，直到李大贞叫他。他走出来看了看几个人：“休息二十分，二十分钟后咱们再接着讨论案子的事情。” 几个人一听，就趴在桌上上将眼睛闭上了，能休息几分钟总是好的，短暂的午睡能让大脑更加清晰。 时间一到，闹钟一响，所有人就起来了。袁满去茶水间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然后端到了桌子上，茶水有些烫，水汽不断向着上空飘。 许北尧：“鞋子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李大贞：“不怎么样，我们上午去街角的储存站找了一圈，那里的工作人员说送到郊区那个大型垃圾站去集中处理了，估计已经被毁掉了。不过我和小师妹下午还是准备再去看看，因为心里还存有一线的希望。” 袁满点头：“确实想再去看看，总害怕遗漏些什么。” 许北尧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那你们就去看看吧，我听说枪击案也有线索了” 周免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确实有消息了，这多亏了痕检的同事，还有局里的足迹专家出手，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他们根据现场的情况，还有脚印来分辨的。虽然那里比较偏僻，但好在经过的人不多，这样反而有很多线索就没有遭到破坏。” 余凡接着说：“痕迹专家根据脚印分辨出来那个人的方向了，他开完枪后，就先是步行到了一处不远的地方，再骑车离开的。根据车子轮胎的留下来的图案，还有压痕，他们能判断出车子是什么样的。 但出去的路口，有几个可以离开的地方，这个就需要时间查监控了，我们麻烦交通大队的人帮忙查查看。但那个嫌疑人的特征也比较明显，他骑的摩托车，因为仓库那边的路只有摩托车才能开进去。 他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四十斤左右，这是根据脚印来判断的，还有就是他身上有背着包，那里面应该就是装的枪支。” 听完后的许北尧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他将手里的蓝色文件夹展开，他将文件推到了桌子的中间。 很认真的说：“这是一部分关于拦虎帮的资料，是早上我去领导办公室时，他交给我的，你们几个可以翻开看看，但里面的内容还是要保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这次调查的案子和拦虎帮有关，估计也看不到这些。” 李大贞离文件夹最近，他先拿在手里看了起来，看了后，又转交给周免和余凡，最后资料交到了袁满的手里面。 许北尧见时间差不多了：“都看完了吧，昨天周免和余凡去找同事了解拦虎帮的事情，之所以他们不说，要保密，是因为昨晚局里有一个秘密抓捕活动。 你们看过资料也知道，这个拦虎帮和跨省的那个大型妇女儿童拐卖案有关系。” 周免也有些诧异：“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起那个牺牲的黑七了，没想到咱们和那个案子缘份还挺深的，都那么久了，还能遇见。我们从省城回来那阵子，王队不是都将他们抓住了” 许北尧拿起桌上的茶，小口的喝了几下，眼神不聚焦的望着办公室里白色的墙壁：“那能那么快清除干净。” 李大贞：“那昨晚那个秘密逮捕计划 是什么那个王可施不是拦虎帮的人吗怎么没有被抓，这件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袁满：“我看了资料，上面有记录这个月的逮捕计划，好像这个月拦虎帮被抓的人很多。在东方巷子案发的前一天，就有好几个人被抓。 那么东方巷子那天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和被抓的人有关。那天王可施和大赖子还有黄毛的矛盾点，似乎就出来了。因为同伴被抓，拦虎帮气数已尽，结果还被以前看不起的帮派瓜分。想去打架，但又不敢再惹事，最后一气之下杀了那个阿姨和孩子” 许北尧：“这样的推断是挺合理的。” 余凡：“老大，你还是快点给我们说一说那个秘密逮捕计划吧，这上面没有” 许北尧：“前天晚上，局里的领导接到龙队他们的密保，说是跨省妇女儿童拐卖案的老大要来荣市，提前让同事们做好准备抓人。王队不是一直在负责这起案子吗 于是立刻召集人手，暂时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在计划这次的抓捕。从昨天白天一直到昨晚上深夜，出动了很多人手，但最后还是没有抓到人，一无所获。” 袁满整个人定住了一般，因为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就是在小河村抓到的那个大白，通过在审讯室的谈话，她好像就是喜欢那个团伙里面的的老大。 大白虽然聊他聊得不多，但不难看出对方是一个很有本事和手段的人，因为大白那么自负和骄傲的人对他如此的痴情，脑子里又一道线闪过。 高高在上身居高位的的年轻人，喜欢掌控别人的生命，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不喜欢弱者，化繁为简。讨厌女性，喜欢挑衅，后面的两起案子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第192章 北林路杀人案 如果真的是他来了，那么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之所以会来荣市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拦虎帮在荣市可以说是没有立足的可能性了，他为什么还要冒险前来 昨天王队没有抓到他，那么他很有可能要展开真正的行动了，后面肯定还会有人失去生命，必须想办法抓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至少先将那几个狗腿除去。 许北尧给大家再次分析了案情，散会后，几个人就又出外勤去了。袁满和李大贞依旧去跑垃圾站。 周免和余凡先去了一趟交警大队，得知事情没有进展的时候，就去找黄毛还有任勇了，找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去问一下枪支的事情。 大家在外面跑了一天，天黑时，才回的局里，回局里那会儿食堂已经没有饭了，几个人约着在外面的小餐馆里点了几碗番茄煎蛋面。 周免在等面那会儿超级感叹：“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奔波过了，连着几天没吃好喝好。最烦人的是明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还就是没有证据抓他，你说气人不气人，心里还真是有点憋屈的。” 余凡：“谁说不是呢，看着那帮家伙就来气，明明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生活的好好的，真为那些受害人感到不值得。” 李大贞看着两人气呼呼的模样，估计再聊下去，胃里就装不下面了。他不想跟着去抱怨，虽然心里确实也是有些想骂人的，但明显骂人只是白费力气。 过了饭点的小面店人不多，亮堂堂的大厅里就他们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店里没有服务员，从进门那会儿就是老板在招呼他们几个。这家店几个人也算是常客，知道面店是一对小夫妻开的，不久前老板娘怀孕了，老板就不让她呆太晚，让她早些回家休息。 袁满见到老板在煎蛋，耳边能听到从厨房门口传来的抽油烟机声响。她忽然被老板忙前忙后的身影治愈到了：“想骂就骂几句，不过骂完后后，咱们就专心吃面，我们也不要太过于着急了。交通队的同事不是说，很快就有眉目了吗 等这个案子一结束，我们好好去放松几天。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多好呀” 李大贞附和的点头：“小师妹说的对，咱们偶尔还是得聊一点幸福的事情” 周免嘴巴快：“聊什么要不就聊一聊你求婚的事情吧你都跟简柔谈那么久了，是不是可以考虑结婚了，就算顺利求婚，你结婚都要明年下半年去了。” 聊到这里的时候，老板用托盘端了几碗番茄煎蛋面出来，他将面碗摆在桌上的时候，满脸带着笑意：“你们谁要结婚了” 余凡从餐桌的筷筒里抽出几双筷子递给大家：“李大贞要结婚了呗，和我们局里的警察妹妹。” 老板将空的托盘抱在怀里，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很开心的说：“恭喜李警官了，到时候记得给我拿喜糖，结婚好呀。我以前觉得一个人挺好，但有老婆后发现日子能变得更好，你们慢慢吃，我去后厨打扫卫生，等一下也早点回去陪老婆。” 对于祝福的话语，李大贞倒是接受了：“谢谢熊大哥。” 吃完面后，几个人朝着局里走去，绿化带里的鲜花花又换模样，五颜六色的小花朵在灯光下安静的绽放着。 回到办公室那会儿，许北尧已经在白板前等着他们了。大家一见面就进入到了工作模式，袁满很自觉的去茶水间冲咖啡，只是咖啡刚上桌，许北尧就接到了出警的电话。 “北林路那边发生命案了，我们得赶过去看看。”说完这句话后，几个人迅速下了楼，朝着停车场走去。 周免发动车子，之后便车子便进入了车流当中：“怎么最近的案子都找我们，我们也不闲呀” 许北尧在后排：“这次发生在北林路的案子，和东方巷子还有南方空间的案子很相似，死的都是女性，倒在垃圾桶里，死者都是一刀致命，所以才叫我们去的。” 余凡用手掌拍了一下大腿：“我靠，真是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呀，这事估计也是那帮人做的。简直是一群人渣，怎么这么没有人性呢” 李大贞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夜景：“北林路我们之前去过那边吧，我记得有次发生命案就是我们组负责的。”之后若有所思：“荣市这么小了吗最近去的几处，都是我们以前办过案子的地方。” 周免手握方向盘开始拐弯：“荣市本来就小，你说我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哪里没有跑过。就连一些当地人都不知道的巷子，我们都钻过。” 李大贞：“好像说的也是。” 车子马上向北林路走去，开车的周免有些警惕起来：“我怎么发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就后面那辆黑色 的轿车，从出警局时，就在后面跟着。我们加速他就加速，我们拐弯就拐弯。” 余凡从后视镜看过去：“你试一试，再加快一次速度，要是他跟上，就直接将车子给堵住。现在人的胆子肥了，连警察都敢跟。” 许北尧之前在全神贯注的思考事情，听到前面两个说话，才分出精力去看后面的车辆。但在他看那辆车时，后面的车忽然猛的一加速，直接从他们车子旁边冲了过去。 虽然车速很快，但他还是看见了。这辆车他见过，有一次下班他开车带老婆回家时，这辆车曾经跟过他。当时他也怀疑自己被跟踪了，但那辆车也很快的消失了，这车子的出现不会是巧合。 “余凡，你将过去那辆车的车牌记下来，让交警队的同事帮忙查一查。” 余凡：“好” 车子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了，后面的过程很顺利。到达案发地点，几个隔着距离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那里。 几个人带好证件就下车走了过去，拨开凑热闹的人群，能看见警戒线里面，痕检的同事正在拍照还有取证，林法医站在一边帮忙，等他拍完照片后就对尸体初步检测。 北林路这边和东方巷子还有南方空间是有区别的，首先是路段不一样，之前案子的死者都是在灯光暗淡，没有监控的地方。而这里虽然是边角处，但位置比较好，而且垃圾桶的前方正对着一个摄像头。 人群里发出讨论声“死的是个女孩子，看起来还挺年轻人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给拿刀捅了，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谁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子的，万一她是坏人呢” “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破案，我有个亲戚在东方巷子那边，听说几天前也死人了” 第193章 北林路杀人案（二） 北林路这个地方比较特别，因为这边很多住宅小区，而且都是些很高的楼。 案发现场是几个小区交汇的其中一个路口，位置比较靠近几个小区的后门处，人流量比较大，很多人出门时都会经过这里。 比如现在，警戒线外面站着看热闹的人群就越来越多了，有的看到这里一大堆人围着，就踮起脚尖在后面张望，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是片警吆喝了好一阵，人群才渐渐离开。 许北尧和二组的人进去后，就站在林法医旁边看尸体的情况。这次的尸体和之前也不太一样，她没有被丢在垃圾桶里，而是后背靠在垃圾桶的旁边，所以身上的衣服和裸露的皮肤并不像之前那几个死者，看起来脏兮兮的。 这具尸体很年轻，死者应该比朱管管还要小一些。她身高差不多一米五六左右，身上穿着一条奶茶色的连衣裙。她有一头很长的黑色头发，五官小巧精致，画着淡妆，脸上的腮红，嘴巴上口红的颜色还没有消失。她皮肤很好，指甲上还画着美甲，从这些地方能看出是一个爱美的小姑娘。 痕检的同事拍完照就在取证，但没有收获：“估计那个凶手是戴着手套行凶的，所以这事我们估计帮不了太多的忙。” 林法医看了一眼正对着的监控：“这些人胆子也是大，敢在这么多人经过的地方和有摄像头的地方行凶，抓起来真该好好的判他，为这几个女孩子讨回公道。” 痕检的同事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可不是吗，就该让这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林医生我这里弄好了你来初步检查吧” 尸体被搬到了拉提桶旁边的空地上，当尸体摆平，仰卧位的时候，才看到在她腹部的裙子上占有红色的血迹，那里应该就是受伤的地方。 在林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许北尧问片警：“是谁发现尸体的” 警察指着在一边惊魂未定的小伙子：“是他最先发现的，当他发现有尸体后，就立刻报了警。” 在一边等候的小伙子很高，看起来很小的模样。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加休闲裤，他有些紧张。手脚有些发抖，但听到警察在说他时，又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 许北尧：“你先不要紧张，放轻松，你现在能回忆一下发现尸体的场景吗” 他点点头：“吃完晚饭，我就准备出门和同学看电影，但我离开家那会儿，我妈妈让我把垃圾给扔了。我们家靠近后门，我喜欢走地下车库，但地下车库的垃圾桶满了，我就顺便带到这里来丢了。 我一边看手机一边走路，在经过垃圾桶时，余光瞟到地上有什么，就看了看，谁知道会发现一具尸体。” “你是什么时间出门的” “我是八点左右出门的，和同学约好的电影是九点钟。”说完还给警察看了看手机上买的电影票。 许北尧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那个小伙子离开了，并留了他的联系方式。问完话后的他，看着对面的楼思考起来。这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动的手吗时间又是正当热闹的时候，应该会有人看见的。而且小姑娘看到人完全可以呼救的呀 林法医在初步检查的时候，袁满就蹲在旁边看，她鼻子老是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她问：“林法医这个女孩子在死前有喝酒吗怎么感觉酒味这么大” 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呀，她没有喝酒。” 周免指着附近地上有一堆酒瓶子：“这里有那么多酒瓶子，地上还倒有那么多酒，味道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余凡：“这不是浪费吗好好的酒不喝就不喝，干嘛还打开糟蹋呀。” 林法医的初步检查很快就完成了：“尸体表面没有伤痕，死因和之前的几个人一样，都是一刀致命，捅在了脾脏处，大出血引起的死亡，伤口的凶器和之前的也一样。我猜回去检测，估计也可能从伤口里检测到上一个人的血迹。” 说完后林法医就叫助手一起帮忙搬尸体，将尸体带到车上，送回局里去。在尸体上车时，有两个阿姨从旁边经过，无意中看到了女孩子，脸上的表情丰富。 其中一个阿姨捂住嘴巴：“天啊，这不是我们出去散步时那个抛弃男朋友的女孩子吗” 袁满一听到这句话，就走了过去：“阿姨，你认识她” 阿姨摆摆手：“不认识她，只是在出门那会儿见到她和男朋友发生争执了。这个姑娘可不是好人” “为什么这样说” 另一个阿姨说道：“我们出门那会儿听到他男朋友来讨伐她，说是她劈腿了他的兄弟，后面他兄弟也来了，两个人将她堵住，在一起问她到底喜欢谁她男朋友好可怜，找不到她人，只能 蹲在在这边喝酒，在门口守她。 可是那个女孩子居然说不认识他们，后来他男朋友就将脚边的酒踢到了，说她绝情。” “我们过去帮忙调解，帮着女孩子的男朋友说话，但她男朋友还护着她，我们见帮不了忙就离开了。在我们离开那会儿，女孩子还说真的不认识他们，可是我们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很伤心的借酒消愁。” 周免和余凡对视一眼，立马猜到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凶手，异口同声的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两位阿姨摇头：“只记得很高大，我们没仔细看就去遛弯了。” 许北尧见问不出什么，就让两个阿姨回家了。之后他让李大贞去调监控，又带着剩下的人在周围转了转。在等李大贞的途中，他老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他回头看向了空荡荡的马路。 荣市的风景一向不错，高档小区的景色也都是很讲究的搭配。马路两边的大树是四季常青的树木，他们的枝丫在空中交汇，这些看起来像是密密麻麻的一张网，都快看不到星空了。 之前还没有车辆的马路上，忽然开过去一辆车，声音很大，有些吵闹 等一切忙完之后二组的人才一起上车回到了办公室，回来那会儿又是大半夜了。 回去后人还没有坐下，王枫就过来了，他这几天也没有回家，在忙拐卖案。 他进来后，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接着给几个人一根一根的递了过去。 “你们对今天的案子怎么看” 周免将烟点燃，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什么怎么看应该还是之前那帮人做的。” 许北尧盯着他：“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第194章 巷子里的死者（十六） 王枫猛的吸了几口烟，烟气蒙住了他憔悴的脸庞，直到把烟抽完，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后：“昨天晚上，我们就在附近对跨省妇女儿童拐卖案的神秘老大进行秘密抓捕的，结果今天晚上就出事了，会不会也太巧了。” 李大贞听到后也不由的开口：“现在东边，南边，北边都出事了下一个地方会不会就是西边了” 许北尧：“我们和你一样，也认为这件事和拦虎帮脱不了关系，但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抓住他们。这几件案子没有证据，没有也没有目击证人，所以暂时没有办法。” 王枫：“老许，我这么给你说吧，我总觉得这几起案子不简单，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我文化水平没你高，但我直觉一向很准，应该要出大事。” 许北尧安抚：“我相信你所说的，你不只是直觉，更是一个老警察的经验之谈。我也认为不简单，但现在还是要分析一下案情。” 袁满去零食柜子里翻了翻，将剩下不多的零食全部拿了出来，全部放在了桌子上。木质的办公桌瞬间被花花绿绿的包装袋，给遮住了。 余凡扯开一袋肉干：“晚上本就没吃太饱，早就饿了。” 许北尧：“五分钟时间，赶紧吃，吃完讨论。” 五分钟之后周免最先开口：“这还有什么讨论的，不摆明了是一个凶手吗就算不是一个凶手，但也认识，死亡时间差不多，刀口的位置一样，凶器也一样，抛尸的方法也差不多。” 余凡：“对呀，所以这会儿只能看看监控里能有些什么内容” 李大贞：“监控在案发前的几分钟都是好的，但后面明显被破坏了。这是被高手给黑掉了，我估计周围的几个摄像头都有被破坏。” 余凡：“难怪这么猖狂，原来是提前做好了准备。那你能修复吗那个人和你的水平比起来怎么样” 李大贞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移动着，他嘴角弥漫着一股胜券在握的笑意：“那当然还是我更厉害了，不过这个需要时间，不过也不会很久。” 王枫在一旁没有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在这边呆一呆。一组的人忙了几天，他安排好明天的事情后，就强制让他们睡一会。 袁满认真的看着现场的照片，也回想了之前的几起案子：“这次的案子也许还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我们都知道，杀人的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东方巷子是很黑的一条深巷，南方空间是一个破旧的拆迁小区，而这次的北林路是一个高档的小区，刚开始杀人，凶手还想着遮掩，之后明显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们从黑暗的行凶场所转移到了光明的地方，还有就是大众的讨论度变高了。这些说明一个人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凶手今晚上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让杀人案的影响越变越大。 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的信号，很有可能他紧接着要做更多的事情了。他的真实目的我们还不能知道，因为这几个人，这几个方向暂时没有什么相通的地方，我们只知道凶器是一样的，和拦虎帮有关系。” 许北尧：“那就再查一查这个死者的信息，然后将后面几个死者的资料都调出来，看一看。 今晚上大家都不要睡觉了，这次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李大贞负责修复监控。我们几个一起去交警队看看视频，那双鞋子估计找不到了，咱们只能再换一个思路。” 王枫见他们散会了，就想跟着一起交警大队，但被周免他们制止了，坚决让他回去睡一觉，实在睡不着，就让他将眼睛闭上。 在早上七点钟那会儿东方巷子酒吧店的老板给周免打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后，周免脸上的困意一扫而光，他整个人很激动，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球里闪动着希望。 “老大，找到王可施丢掉的那双鞋子了” 其余的人先是懵逼了一下，接着都笑了起来，余凡追问：“不是扔垃圾桶里了吗怎么找到的” 周免：“被打扫清洁的大叔捡走了，他看到鞋子质量很好，扔掉很可惜，就拿回去准备自己穿。” 找到鞋子算是一个巧合，酒吧的生意一直不好，老板很焦虑，他每天晚上都不回家，希望能多拉几个客人。但等来等去依旧没有等到人，在早上五点多，负责打扫门口大街的一位叔叔来找他了。 因为酒吧老板人不错，所以和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大叔手里拿着一双定制的手工皮鞋，他很认真的问老板：“这个鞋子是不是不能用刷子刷” 老板看着鞋子眼熟，一问才知道，那天他打扫卫生收垃圾桶的时候，看到鞋子不错，就捡了起来。这几天他忙，没时间清洗鞋子，得空了才来请教 他，大叔听别人说，好的鞋子不能用刷子。 许北尧见周免在原地傻笑：“那你还不赶紧去，只要找到鞋子，我们就能去抓王可施了，后面的事情也就能慢慢的解开了。” 周免嗯了一声，立刻去局里的停车场，开车朝东方巷子出发，因为案子的事情跑了好几次，只有这一次他是最高兴和期待的。 周免出去后，对于枪杀案的那个人，大家也有了一些眉目，他骑着摩托车进城了，但在西边的路口消失了。许北尧和那边执勤的同事说了一下这件事，让他们帮忙关注一下，说不久后就过去一趟。 现在不过去的原因，是因为想等周免拿回那双鞋子还有李大贞的监控修复情况。在七点半，许北尧带着余凡还有袁满回到了局里。 办公室除了李大贞，简柔也来了，桌上摆着早餐。李大贞看到老大回来后：“你们先等一下，监控已经恢复到一些画面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余凡：“你慢慢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键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到了，周免现在正在去取鞋子的路上了。” 电脑前的人笑了笑，手指更加快速的移动起来。简柔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很好，也热心的招呼着大家：“赶紧吃，今天我给你们带的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还带了一些炸年糕。那家店的味道超级赞，保证你们喜欢吃。” 将周免那份留起来，大家就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袁满喜欢吃泡在豆浆里的油条，吃了几口幸福的笑了起来，果然熬夜加班后，来顿丰富的早餐，是最爽的。 她吃了几口，看着简柔在一边傻坐着：“你不吃吗” 打了一大大的哈欠:“我不吃，我在早餐店已经吃过了。” －－－－－－题外话－－－－－－ 原本以为会写到袁满找到凶手真正的目标，看来得明天了 第195章 他们的真正目标 袁满笑道：“怎么了，看你很疲惫的样子，黑眼圈都有了，是昨晚上没有睡好” 简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最近一直有些失眠，昨晚上直接睡不着了。后来我就干脆起来看电视剧，我们部门的同事给我推荐了一部热播的偶像剧，我熬夜看完了。” “好看吗”袁满记得上学那会儿甘柠也喜欢看，有段时间非常迷恋一个男明星。 “不好看，但我就是想看到大结局。你不知道那个男主角，看得人好像抽他。明明喜欢女主，制定的目标也是为了追女主，但一直弯弯绕绕的，故作高深。他偷偷做了很大一堆事，但一点都不直接，他去了女主喜欢的地方，吃了女主爱吃的美食。 一直熬到最后男二想追女主时，他才告诉女主，他想要追他，我就想看看他们最后在一起了没有” 袁满听完后，就问：“最后在一起了没有” 简柔点头：“还好在一起了，下次有空我再和你聊，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们要好好加油。” 袁满吃完早餐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这几起案子的照片，还有各种卷宗记录。照片摆了一排，手里还拿着一张，她看着看着，猛的一下子站起来了，椅子差点倒地。她瞳孔收缩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我知道这几起案子有什么关联了”她语气坚定，整个人十分严肃。 余凡：“我们都知道了呀，之前不是讨论过吗都和拦虎帮有关系，由凶器来判断，凶手之间都是认识的。” 袁满点头后又摇头：“我不是指的几起案子凶手之间的关系，我们之前总是在找案子与凶手之间的关系，凶手和死者之间的关系，但我们还忽略掉了，出这些以外，还有一个人和这些都有关。 也许那些人做这些，就是为了他，第一个案子是意外，也有可能是从第二案子开始，他们就在织一张网。” 李大贞手停住了，很认真的问：“那个人是谁” 办公室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师妹的身上，袁满最后将目光停在许北尧身上：“是老大” “我之前犯了一错误，老是想着几个案子之间的关系，我用他们和拦虎帮来联系，想了很多，但唯一遗漏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老大。我能想明白，多亏了简柔，要不是经她的提醒，我可能还需要时间。 他们在委婉的表达情绪，弯弯绕绕，故作高深。但也可以说是那些人在挑衅，他们看着我们跟在他们身后，享受这种感觉。 东方巷子和南方空间，北林路，老大都去办过案子，和死者也有认识的，朱管管的父亲和老大不只是见一面的关系，还牵扯到情报。 我们所有人里，能和这些地方和人有关系的只有老大，而且在无头案那会儿，也是老大带着我们一起抓到了大白和狗哥。所以那群人应该是想要报复。”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气氛有些紧张，许北尧笑了一下，平静的开口：“你说的很有道理，也许他们下一步就是要对付我了。所以你们都要多加小心，因为他们肯定对我们都有所了解，我不好抓的。” 在大家心情还没有放轻松的时候，周免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了，他进来后，先找了瓶水喝。 余凡看着他两手空空，有些急切的问：“鞋子呢” “我先交到林法医那里去了，各位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不算太好的事情，我去东方巷子取鞋时，发现又被跟踪了。我停下来几次，朝后面看时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我敢肯定被人盯上了，所以，我加快速度回来了” 许北尧的话似乎得到了灵验，看来那帮人是准备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了。余凡拉过周免给他讲了小师妹的分析，他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整个人很生气。 “那群崽子，来就来，在背后躲着算什么本事，反正我不怕他们。” 他周免打架就没有怕过谁，其实二组的整体战斗能力都不错，除了负责计算机的李大贞。 战斗力很弱的李大贞：“你们先别着急上火，监控修复好了，赶紧过来看看。”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又迅速在电脑前集合。监控的画面还是很清楚的，他们看到受害人从小区的后门出来，扔完垃圾后就被一个拿着酒瓶子的人堵在了垃圾桶的附近。 周免指着那个人：“是王可施那个崽子，果然是他们做的。” 余凡：“安静一点，接着往下看。” 女孩子在躲他，但被他堵在了一个角落，后面又来了一个男人。两个大男人将女孩子团团围住，后来的那个男人和他们纠缠了一番，就靠近了那个女孩子。画面只能看到那个人男人背对 着大家，后面两个人男人离开后，女孩子就倒地了，速度很快。 现在事情的真相很简单，就是王可施他们杀了人，也有证据。在视频的结尾，忽然李大贞的电脑黑屏了，过了几秒，电脑上面，出现了一行字“游戏正式开始” 李大贞拿过电脑，手指又在活动：“我说最后怎么修复得越来越轻松了，敢情那家伙是故意的。看来对方也是一个高手。” 周免有些纳闷指着上面的一行字：“什么游戏什么意思” 袁满很简单：“他们下一步要针对目标了，既然是游戏不会一上来就攻击老大，所以我们要小心了。” 余凡：“咱们一身正气不怕他们，有事大家一起扛，不管他想要对付谁，我们一起战斗” 周免大喊一声：“一起战斗” 二组的热血被这两个人点燃了，周免将他的手伸出来，放在几个人的中间。 “我们二组在一起有两年多时间了，我除去我父母外，最喜欢的就是你们。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管这次还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和你们同在” 李大贞将自己的手伸出去，覆盖在他手上：“有事一起扛，你说得对，咱们一身正气，邪不压正” 余凡也伸出了手：“遇到事，你还是乖乖在哥哥的身后吧。你是我们队的脑力工作者，得需要保护起来。你的战场在电脑上面，前面有哥几个顶着” 袁满：“算我一个，虽然我加入不久，但我以咱们二队为荣。我以咱们的职业为荣，我以我们这颗正义的向上的心为荣” 四个人手放在一起，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的，大家眼神相互交流。这一刻虽然没有说话，但能感受到队友给予的力量和勇气。 第196章 游戏开始了 几个人相互打了气后，情绪也变得亢奋起来，全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周免看着在一旁的老大：“老大，你怎么还不来加入我们，快将手放到小师妹的手背上，我们一起加个油” 许北尧发现，二组的人都是比较心大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总会在第一时间调整好状态，完全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总会用最积极的心去迎接每一次挑战。 “我们现在不是该加油的时候，咱们必须将这件事情上报，然后去逮捕王可施他们。你们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还有要明白接下来该干嘛。” 说完后就朝门口走了几步，他没有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发现几个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好像他不过去，他们就在原地傻等。很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有些不自然的走过去，快速将手放到了袁满的手背上。 二组的全体成员合体了，他们之所以站着不动，就是知道老大一定会过来的。后面大家一起齐声喊了几句加油，每一个脸上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向上级汇报后，立马就派人对王可施他们进行了逮捕。监视王可施他们的警察，接受到消息，第一时间冲进仓库找他们，但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因为他们这次犯案的性质恶劣，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在没有抓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发布了通缉令。 当天二组的人也行动起来了，他们一直忙到了天黑，才回到办公室吃饭。出去了一整天，去了好几个拦虎帮以前的根据点，但都没有抓到人。 周免吃着盒饭：“我就在想，为什么他们总能第一时间逃跑，我都怀疑他们在我们身边装有窃听器，要不然每次都能跑得那么及时。” 李大贞虽然没有出外勤，但眼睛和手指挺累的：“我怎么和你有相同的感觉” 许北尧：“好好吃饭，说什么呢局里因为跨省妇女儿童案子的事付出了多少，不要嘴上没个把门的。” 余凡在一旁偷笑：“瞧把你们能的，电视剧没有少看吧。” 在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聂诗突然抱着聂倩和王枫的孩子，火急火燎的进来了，她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额头上全是汗珠子。怀里的小孩子没有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惊醒，反而睡的一脸的安稳。 周免一见到女朋友，立刻就起来了，他很欣喜，因为自己的工作，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 聂诗一见到周免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里装满了泪：“姐姐不见了，她失踪了”说完话眼泪大颗大颗从脸颊滑落下来，整个人情绪特别糟糕。 袁满起身接过她怀里的孩子，示意周免先让聂诗坐下，再好好询问一番。 孩子从小姨怀里接走时，不习惯的扭动了几下，但几秒钟后，又快速的睡了过去。聂诗止不住的哭泣，周免拿了桌上的抽纸，给她擦了擦眼泪：“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只有你说清楚了，我们才能马上去找人。” 聂诗吸了吸鼻子：“我和姐姐今晚上约着一起去商场给小孩子买几身冬天的衣服。我们吃完饭后姐姐就要去上厕所，我带着宝宝在门口等她，结果等了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她的人出来，所以我就进去找人，但找遍厕所的所有隔间，都没有见到她的人。 周免她一定是被人绑走了，不然她不会不打招呼就走的，很明显不正常，你们也都知道姐夫工作的特殊。我当时打了她的电话，但没有人接听。我姐夫的电话也打不通，你们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袁满再次想起了李大贞电脑屏幕上面那一句话，游戏开始了。她难道又理解错了吗拦虎帮不是要对付许北尧，而是王枫王枫从省城回来后，确实一直在负责拐卖案的事情，如果他们要对付他，完全有可能从孩子和聂倩入手。 这一刻的她，心里充满了愤怒，但更多的是深深的不安与担心。聂倩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更加埋怨自己，早上都猜到拦虎帮要复仇，为什么不多想一点，然后通知王枫让她告诉聂倩少出门。 许北尧听完后立刻说：“袁满和李大贞还有周免一起去商场看看，我和余凡要去安排一下抓捕的事情。等我们忙完后，商场集合。” 袁满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他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带着他去现场吧” 李大贞收好电脑：“我打电话让简柔来帮忙带一带。” 一番安顿后，二组的人和聂诗一起下楼，简柔打电话说自己快到了，让他们在办公大楼等一等她。荣市的秋风很凉，今天的风和往日不一样，它不仅能吹到皮肤上，还能吹进人的心里。 在楼下等简柔时，孩子从沉 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妈妈，他便大声的哭泣起来。聂诗抱着他哄，孩子哭泣的声音才小了一点，但眼角依旧挂着泪珠。小小的手腕紧紧的抱着小姨，生怕她会松手。 办公楼的玻璃门被推开了，一阵风灌了进来，王枫一脸胡渣的带着一队的队员从外面进来，嘴里还在叨念着工作的事情，今天他们组收获不错，抓了几个拐卖案的同伙，正张罗着要去审问。 因为最近都是在外面跑外勤，王枫没有穿警服，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和休闲裤，他衣服上面满是尘土，配合着憔悴的脸，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显老，也不太像警察。 他刚讲完一句话，余光就看到二组的人出去，还看到聂诗抱着他儿子站在大厅里，心顿时紧张起来。他忘记了前行，就这么站着。 聂诗一见到姐夫就哭了起来，怀里的孩子一见到爸爸，就伸出胖乎乎的手要抱抱。王枫伸出双手，才发现手掌都是黑漆漆的。下午因为抓人，他在一个楼道顿了很长时间。 缩回双手的他，压抑着心里的不安，声音有些颤抖：“你姐呢” 聂诗泣不成声：“失踪了。” 这三个字压得王枫喘不过气，双脚被禁锢住了，他看着儿子的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眼框变红，他昨天收到过一封短信，对方让他停止对拐卖案的追查，不然会让他后悔。 王枫以前办案经常收到这些，他当时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今天聂倩就失踪了。这一刻的他很想说话，但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一种悲伤的情绪遍布全身。 第197章 紧急寻找 大厅里又吹进一阵凉风，简柔有些狼狈的冲了进来。她一接到李大贞的电话就骑着她的小电驴赶了过来，生怕耽误找聂倩的时间。她进来后见到一组二组的人都在那里，但氛围明显很差。 她走到李大贞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垫着脚尖将嘴巴凑到男朋友的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李大贞弯下腰：“没什么，等下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小孩了。” 她拍了拍胸脯：“没事，我很喜欢小孩的，你们抓紧时间去找人吧。” 许北尧走到到王枫旁边：“周免他们现在要去商场找嫂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一组的队员都站在老大旁边，徐辉抢先开了口：“老大，我们人已经抓到了，荣市的点几乎都捣毁了，剩下的排查和审问工作，你就交给我们吧，我们已经成长了，不再是刚进局里的愣头青，需要你保护了。” “对呀，队长你赶紧去看看，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队长，你赶紧去。” 一组的兄弟说完话后，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他们平日里都是些流血不流泪的人。但这一刻他们心里的某个点被触动到了，变得柔软甚至是无言的难过。 周免直接拉起王枫的肩膀对一组的人说：“兄弟，抓到的人就麻烦你们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话后聂诗将孩子交到了简柔的手里，瞬间孩子哭兮兮的，聂诗对简柔说：“二组办公室的桌子上，有妈妈包，里面有奶粉和尿不湿，麻烦你了。” 王枫就这么被推着上车，直到车子发动那会儿，他才像是恢复了神志。刚出办公大楼出来那会儿，他好像看到儿子在哭泣，在向他伸手，想要爸爸抱一抱他。他有些艰难的将眼睛闭上了，脑海里全是妻子和孩子的身影。 他有大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儿子似乎会很多技能了，好像更高了一些。平日里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总听那些老警员说，吃奶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不知不觉就会了很多东西。 是呀，上次回家，孩子好像就是会爬了，他一开门，孩子就从爬行垫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他的脚下，仰着脑袋看着他，嘴角还在流着口水。那一刻他欣喜若狂，将孩子抱起来在空中旋转，还用新冒出来的胡渣他的脸。 聂倩那会儿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锅铲，娇嗔道：“你不洗手就抱他，赶紧去洗手。”他听话的将儿子放下后，就去洗手，然后帮着做饭，他每次回家，真的很美好。 但给他带来美好的人不见了，这一刻他很自责。好像从跟聂倩认识起，她就一直在对他无限包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其实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 有孩子后他每天都忙，从来没有尽到一位做父亲的责任。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四处乱爬，都是聂倩在带，别人的小孩子都是有爷爷奶奶在帮忙带，她总是一个人。 一个人带孩子，一个人买菜，一个人哄孩子睡觉，一个人温柔的当着孩子的母亲，做孩子的避风港。越想他心里越恐慌，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也不敢去想。 车上的人都很安静，周免一直在加速，心里也十分焦急。李大贞在前排提醒他：“再着急也要注意安全。” 车子到达商场的时候，几个人都快速的下车，他们先找到了经理，然后去监控室看监控了。聂诗在旁边提供信息，她们大概是几点来的，几点去的厕所，所以找起来很快。 工作人员将监控调到了三楼的厕所门口。很快大家就看到聂倩抱着孩子，聂诗背着包出现在画面里。聂倩准备去厕所时，孩子胸前胖乎乎的小手还在不断的挥动着。 原本聂倩已经走远了，但还是返回来，亲了亲孩子的额头，那会儿的她是一个幸福的母亲。亲吻孩子，她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中间出去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有一个垃圾清洁车进去出来过。 周免指着车：“这个工作人员是谁” 经理立马去把清洁部的组长找来了，组长看了看画面里的人：“这不是我们部门的，还有在那个时间段，我们不会派打扫车进去厕所打扫卫生的。清洁车是在早中晚三个时间段进去，其余时间都只是人进去。 因为厕所的工具箱里，有简易的打扫工具。清洁车在进去，是因为人流量大时，容易撞到小孩子和孕妇。但我们必须进去打扫，所以那会儿就用简易工具。” 聂诗惊醒，她指着那个人：“这个女人当时和我说过话，她问我抱孩子累不累，还说想看看孩子，问我需不需要帮着抱一会儿。当时我拒绝了她，说自己可以，没有问题。” 李大贞：“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将人带走的了，我们现在得重点找那些 监控死角，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带走，还是很难。” 周免：“万一她将人弄晕后，带走的呢” 袁满：“人肯定是晕的，因为短时间里要带走一个人，只有让她先失去意识。但垃圾车只能在商场的范围了活动，这里的车都有编号，我们先看那个人将车停在了那里，在从周围找线索。” 王枫也开口了：“他们将人带走，肯定是要带她到其他的地方，所以他们不可能一直停在商场，会快速转移。因为聂诗一旦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会报警，我们还要查一查停车场的车辆，找一找最接近那个时间段出去的车。” 于是后面大家就立刻行动起来，留李大贞一个在监控室继续找线索，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许北尧和余凡也来帮忙了。大家最后找下来，将目标锁定在了几辆车之间。 许北尧指着一辆黑色的车：“找这个，应该就是这辆车将人带走了。” 袁满：“总感觉这辆车好熟悉” 周免：“这不是在北林路案子时，在后面一直跟着我们的车辆吗不对，车牌不对，他们应该是换了车牌，车是一样的。” 李大贞：“那我们赶紧联系交警大队，让他们帮忙找一找车子去那里了” 于是一群人离开了商场，去到了交警队。交警队长知道事情的经过后，马上就在帮忙查找，不久后便有了消息：“那辆车朝着东区开了过去。” 周免：“那我们先朝着那个方向开，开到路口，在麻烦你在监控里提示一下我们该怎么走，实在是情况紧急。” 交警队长点头：“我派个人专程定那辆车，你们快去。” 谢过之后，两辆车在交警同事的帮助下朝着东区开去，只是最后找到车时，是在一个悬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