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来自地狱的麻婆神父》 第1章 粉色的樱花飘落了。 这是本不该出现的景象,黑雾瘴气弥漫在枯萎废弃之地,除了堕落的神明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生灵。 然而此时此刻,浅粉的花瓣随风而落,是全新绽放的生机。 棕发的神父立在神明面前,外表很是年轻,周身给人的感觉却是与此相反的沉稳。 他伸着手,与堕落之神相触的部位散发着纯净的灵力波动,那萦绕在神明周围的黑雾也渐渐消散了。 狂乱的凶煞之气逐渐变得清明,赤红从金色的眼眸中褪去,开始显现出原本模样的净化过程,使得神明那张俊秀的面容浮现苦痛的挣扎之色。 神父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仿佛是在为眼前的景象而有所触动,表情稀少的面庞在这样的情景下,也有了几分悲悯的影子,倒好像是二者的身份掉了个个。 水色短发的神明握住眼前人类的手,“请不必顾虑我,一口气结束净化吧。” 堕落之后再恢复净化,总不会是一件轻易的事,痛苦是理所当然的,更细致温和的灵力所造成的痛苦也会更小,只是这样一来,人类在这件事上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灵力就更多了。 而且实际上,由于净化过程本身的痛苦程度就不小,即使灵力再温和,减缓的程度也十分有限,实在不必令对方如此耗费灵力。 当事者这么要求了,神父也没有坚持原本的步调,如对方所言,一次性将灵力输送完毕。 金瞳的神明彻底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一身华丽的军服,面向棕发的人类气息温和。 “一期一振参上。真是给您添了很多麻烦……” “职责所在。” 言峰绮礼顺势收回手,“一期殿既然已经恢复正常,就可以向政府上报是否选择继续战斗,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以后有缘再见吧。” “请等一下,审神者大人。”一期一振阻止了对方的告别。 面对疑问的眼神,他开口道:“请问……我能去您的本丸吗?” 背景的残破腐朽在一期一振恢复时,就变得焕然一新,原本的阴暗气息消散得干干净净,晴空万里,树上的樱花已开得热烈。 水色短发的刀剑付丧神也怀抱起紧张的期待。 净化堕落的神明,并不是只要使用灵力就好了,还需要神明本身的意愿,在这一条件下,两人自然会有相当的相处,由此,不免就会建立起一定的感情,否则暗堕的付丧神也很难想要恢复。 那么更想要跟随有感情的审神者,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从二者的外表看,一期一振是青年的模样,言峰绮礼则是一个少年,哪怕是从真实年龄而言,神明也比人类要年长得多,太刀本人更是成熟稳重的性格。 可是这样询问的时候,反倒更像付丧神才是年幼的那一个。 “抱歉。” 伴随着意味着拒绝的这句话,发色如水的神明气息灰暗了下来,却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言峰绮礼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安静而直白,太刀正竭力隐藏起忽然而至的失落,展现出暗堕前的冷静可靠。 眉眼间还透着几分稚气的少年神父收回了短暂的注视与停顿,将未尽的话语接了下去。 “抱歉,我的本丸已经有一把一期一振了。”他说,“如果是想要拜访的话,本丸对一期殿自然是欢迎的。” “……我明白了。”一期一振收拾好情绪,向年轻的棕发人类行了一礼。 “祝您武运昌隆。” 与过往的多数印象一样沉静内敛。 短暂相遇的神明与审神者,便就此道别。 审神者,就是审判神、聆听其神谕的人。当降临的神发狂时,审神者起着劝解神,让其冷静下来的作用。 原本是这样的。 时之政府为了守护历史而与刀剑付丧神签订契约,由审神者带领着刀剑男士们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但在刀剑本身的特性与主职为战斗的背景下,审神者的主要工作内容也发生了变化。 虽然是由政府签订了契约,但各个本丸里刀剑的付丧神形态皆是由审神者所唤醒的,对于刀剑而言,审神者算是主人的存在。 因此双方的相处模式更类似家臣与主公,以本丸为据点共同生活,穿越时空与溯行军作战。 时之政府对此没什么意见,其一是对这类神明特性的尊重,譬如他们对本丸的设计也多以付丧神习惯的古时风格为主,其二则是这对他们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因刀剑男士对待审神者大多很恭敬尊重,在选择审神者的条件标准上,也由于战争需求而被放宽。 从一开始的巫女、僧侣、阴阳师等务必优秀专业的神职人员,变成了只要资质不错、通过对各方面的测试考核就可以。 如此一来,弊病就在一段时间后开始显现了。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悲哀的东西,参与其中的生物可能遇到任何摧毁心智的事情,不论是付丧神或者审神者,心理状态都可能发生巨大变化。 在各种各样的际遇下,神明会堕落、审神者会伤害付丧神、曾经并肩战斗的同伴会刀剑相向,或是由冰冷武器所化的神无法理解、正确安抚崩溃的人类,被放宽条件而上任的审神者无法劝解、净化狂乱堕落的神。 其中,因审神者的资质参差不齐,心态恶化虐待刀剑导致付丧神堕落的情况,占了一定的比重。 意识到问题的时之政府开始进行后续处理,而言峰绮礼,就是这样一个负责净化暗堕刀剑的审神者。 专业而优秀的神职人员、虔诚勤勉的信仰者,无论是从能力还是品性上来说,都是绝佳的人选。 简直就是一个圣人。 不管是询问其他人的看法,还是由时之政府亲自实地调查,都会无一例外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而如果要问当事人的话…… 彼时自地狱归来不久的神父面对时之政府的邀请,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政府的眼光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为了避免信仰冲突这种可能的隐患,富有经验与技术的时之政府是先搞定了教会这个背景后发来邀请的,所以言峰绮礼并没有拒绝。 随后,他就被派遣到了时之政府成为审神者,当然,教会也并不知晓类似穿越时空这种重要的事情。 和言峰绮礼对此事的看法不同,时之政府对招收了这样一位审神者非常满意且自豪。 工作能力极其优秀,比如这次,也一样高效完美地完成了净化刀剑男士的任务。 “希望能分配到与前来净化的审神者大人有交集的区域吗?” 时政的工作人员念着传到自己手上的意愿申请,有些意料之中地无奈笑了笑,“既然是神明大人的愿望,我们这些需要补偿的家伙也只好尽力满足了。” 完成了任务的少年神父并不清楚这番感叹,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本丸。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回现世的,但是最近的时间溯行军有所异动,时之政府非常重视这种精英审神者的安全,所以要求言峰绮礼如果要回现世的话,至少得带上一振刀剑随行。 作为付丧神,刀剑男士是可以选择能否被现世的普通人类所看见的,所以只要隐去身形,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即使真的实体化了,时政也有着完善的准备。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这就相当于是带了一个守护灵。 除此之外,由于主要工作内容的区别,和其他审神者相比,言峰绮礼与自己本丸的刀剑相处要少得多,所以不顺便回一趟的话,也很说不过去。 一打开门,看见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一期一振,应该是考虑到这一次的净化对象就是其同位体的缘故,以往也是如此。 和一众刀剑付丧神互相打过招呼,言峰绮礼就带着狐之助回到自己的住处,压切长谷部作为今天的近侍跟了上去。 打刀穿的不是日常行动的内番服,但由于还有公文要处理,也没有穿戴装甲,一身神父装加上与少年相似的模样气质,不知情的人总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兄弟。 言峰绮礼处理完公文时,压切长谷部已经是完整的出阵打扮了。 回现世随行的刀剑都是当日的近侍,显然长谷部已经准备完毕,年少的审神者便站起身,与时隔几日未见的打刀一同出发。 现世的街道上—— “光忠说的那家店应该就是从这边走吧。” 言峰绮礼比照着手里的地图,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压切长谷部是隐去身形的状态,旁人看去,只当是少年神父不确定的自言自语,也不奇怪,倒是这极具宗教性质的打扮比较引人注意,尤其相貌还很俊气,算得上是某种风景线了。 煤灰发色的付丧神往前凑近,看了一眼地图后回答了主人的问题,“应该是这样没错。” 二人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压切长谷部刚直起身,就听见了一个爽朗却发言奇怪的声音。 “嗨!老婆。” 陌生的白发男人,其打招呼的对象显然正是自己的主人,在场所有人都为他对神父的称呼而停滞了一下。 而紫瞳的神明——国宝·压切长谷部,则将手放上了刀柄。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为什么文案学生让五条悟闭嘴了吧? 对于审神者的解释来自百度百科 然后宣一下预收文—— 《[综咒回]纸片人的我太受欢迎》 一句话简介:日常被“嗨,老婆!” 文案: 八木莺觉得自己很幸运,在穿越后总是遇到乐于助人的善良人士 好人1号明明年少白头、双目失明,却依然身残志坚成为了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并且热情地向他伸出援手 好人2号明明是个倒霉得总是遇上命案的小学生,却坚强勇敢地成为了一名侦探,并且热情地向他伸出援手 好人3号明明是个四处流浪的可怜少年,却努力学会各种手艺,并且好心地自称神明,只要五元就随叫随到热情帮忙 好人4号明明是个全年无休的社畜,还要随身携带防身长剑,却爱岗敬业毫无怨言,并且热情地向他伸出援手 好人5号明明身患双重人格的疾病,却还是积极乐观,带领着追随者们维护一方安稳,并且热情地向他伸出援手…… 某超能力者:我觉得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太对劲 而被八木莺认为乐于助人的【最强咒术师】【变小的名侦探】【前祸津神】【青色王权者】【百鬼夜行总大将】等——老婆/崽崽/小天使永远是对的! 终于,不久后,八木莺发现原来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纸片人 少年翻着自己的同人本:所以,这就是总被喊老婆和遇见各种男妈妈的真相吗?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存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9-29 20:15:35 存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1-02-26 21:06:48 读者“亚修”,灌溉营养液+102020-09-24 20:08:12 读者“流星雨”,灌溉营养液+62021-04-27 18:03:06 第2章 打刀可以对主发誓,他绝不是反应过激。 虽然在对这振刀的普遍印象里,他都是一名主控,乃至有着“废审制造机”之称,可见对待主公的事情上有时会关护过度,但无论是外表还是言行,他都是非常可靠的。 尤其他还是曾经暗堕过的刀剑。 事实上言峰绮礼的本丸都是曾经暗堕过的刀剑,以单纯的属性标签去断言真实存在的个体、曾经暗堕过的付丧神,是极为傲慢的行为。 所以,他不会因为有人对着自己敬爱的、至高无上的、发誓追随效忠的未成年主人喊老婆,就过激到在现世里一刀砍了这个轻浮、无礼、大不敬、冒犯自己主公的人类。 可靠的刀剑男士——压切长谷部不会这么做。 他会将手按到刀柄,最主要的原因是此人看上去就十分可疑,以刀剑的角度来看也属于人类中较高的个子、一身黑、脸上的眼罩…… 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眼罩,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说算是正常的,但一加上这个,总体给人的感觉就变成了一个骚扰青春dk的怪大叔。 虽然他的主公在性格上已经很少年老成、这个可疑人士貌似也没到大叔的地步,可是一个打扮奇怪的家伙公然在大街上对未成年喊老婆这种骚扰发言,怎么想都很可疑吧。 而他家的审神者基本上是很少发火的。 哪怕是在当初为了净化他而与暗堕的自己相处时,也从没有对那时过于失礼的自己生气过,所以此时面对这个言行可疑的陌生人类,打刀便很想要给点教训。 如今的压切长谷部是很知道分寸的,不会在有人对自己的主失礼的时候就想直接压切对方。 然而,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审神者的反应。 “五条先生。”他叫出了来者的名字,似乎是认识的人,“请不要用这种会让路人想要报警的方式来打招呼。” 这让压切长谷部停住了动作,因为显然他不能对主君熟悉的对象出手,并且也终于意识到另一个在现世的常识。 确实,在现世的话,是可以通过报警来解决这种家伙的。 虽然肯定没有亲自动手来的解气。不过很可惜,现在两种方式都没法选择了。 与此同时,附近的好心路人也在听见神父的回答后放弃了拨打报警电话,意识到两人是熟悉的,路人们也终于收回短暂停驻的脚步与目光。 被称为五条先生的男人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可能差点被警察带走,而是以一种像是少女撒娇一样的语调回道:“毕竟我们那么久没见了嘛。” 他甚至可能是为表强调,而拖长了“那么”的调子。 那也不是你在大街上公然对主喊老婆的理由!打刀在内心呵斥,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冷冽。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愣了下。 上一秒还一脸笑意的男人忽然靠近棕发的审神者,压低了声音,“但是你身后好像跟了个有点难缠的家伙哦。” “绮礼难道有一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哥哥吗?看着我的表情真是超可怕。” 那指的无疑就是灵体状态的长谷部了。 五条悟说的很久没和言峰绮礼见面了当然是真的,除了言峰绮礼主要都在忙时政那边的事之外,身为最强的咒术师,他本人也十分忙碌,包括现在,也是在前往祓除咒灵的路上,顺便稍微绕了一点路准备买些甜品。 结果居然遇到了很久没见的绮礼,这算是意外之喜,但是对方身后跟着的东西就很难说是不是好事了。 和咒灵很像,但还是有点区别,对神父似乎没什么敌意,对自己倒能感受到不小的杀意,准确来说的话,这好像都源于对绮礼的保护欲? 再考虑到两人有些相似的外表、细看之下还是能分辨出的神父装,他会有那种猜测也不奇怪了。 那种事也是有的,没来得及出世而化为怨灵或者守护灵的兄弟姐妹。 言峰绮礼也是能祓除咒灵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洗礼,属于作为神父的技能,所以并不是咒术师,但总的来说是有可以对付咒灵的能力的,也就可以排除看不见身后男人的可能。 既然当事者本人就没有动手,那五条悟便要判断一下才好决定到底要不要祓除对方。 毕竟没动手也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不想或者不能;而他动手也可能分成两种结果,感谢或怨恨。 其他人的话他当然不在意,但对象是绮礼的话当然还是感谢会更好一点,虽然他也很难想象言峰绮礼会去怨恨什么的样子。 不过,如果是什么兄弟姐妹的话,常理上来说,对于普通人而言……也不排除有这种例外的可能吧? 何况那也不能完全算是咒灵。 因此,咒术最强便询问道:“需要我帮忙祓除掉它吗?” 付丧神的刀出鞘了。 既然确定对方指的是自己、看得见自己、似乎不是普通人、想要消灭自己,那么他当然也没什么好忍耐的了。 “不,他是我的东西。”言峰绮礼果断地拒绝了,顺便将两人带到不会被围观的地方。 这句话让打刀肉眼可见地缓和了气息,对于刀剑而言,“东西”这种用词不能算侮辱,事实上,至少就这振长谷部而言,是喜欢主的这种说法的。 “你可以将他当成是我的式神。” 得到这样的答案,五条悟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说了……不过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开始养起式神了,要不干脆来我任教的学校好了?” 说到这里,男人又雀跃起来了,“绮礼来的话,我们见面的时间就可以变多了,而且我的学生也都很期待见到你哦。” 从年龄上说,言峰绮礼确实还是正在上学的年纪,但是已经被派遣到时之政府了,教会也不可能再把人派遣到咒术师那边去,又不是派卧底。 虽然两者在教会眼里都不是正道,不过时之政府的操作就要比咒术界来得高端多了,因此教会对时政的印象要比对咒术师的印象好得多。 “请恕我拒绝。” 神父拒绝得干脆,咒术师也没受到什么打击,“开玩笑的,对自己的学生出手的话会被娜娜明报警吧。”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 长谷部本来已经将刀收回去了,但是听到这些话,又感觉自己的本体开始蠢蠢欲动。 先不说这家伙的学生为什么会期待见到主,他严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就光是目前看来,这个人类,是真的在觊觎自己的主君吧? “这样的家伙也能当老师吗?”煤灰发色的神明不禁如此开口。 太不正经了。 听闻此言,“我即真理”的咒术界最强竖起了大拇指,自我夸赞道:“是超受学生欢迎的麻辣教师哦。” 不,如果他的学生有听到这番发言的话,估计会吐槽的:只有脑回路一样跳脱的虎杖会捧这人的场吧? 但压切长谷部不是很了解现世的具体情况,他只是对此保持了怀疑的态度,并没有立即反驳。 毕竟他也没见过这家伙到底受不受学生欢迎,只是既然主没有反驳老师的身份,那想必对方确实是一名教师了。 言峰绮礼也不清楚五条悟到底受不受学生欢迎,他也不关心这个,不过既然五条悟在这里的话,那么有一件事说不定就可以确定了。 他只是肯定了一下对方作为老师的身份,然后问道:“五条先生知道波洛咖啡厅吗?” 他跟长谷部在这里都是人生地不熟,而五条悟对甜食很有研究,光忠好奇的这家店的食物除了三明治外,还有一种蛋糕,那似乎也有一点名气,对方或许会有所听闻。 “好巧哦,我也刚好打算去这家店。” 对此,长谷部依旧持怀疑态度,不过听到之后的话,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听说新出了一款不错的蛋糕,准备去试试看来着的。”男人是这么说的,所以大概是真的恰巧吧。 然而,就在他刚因为误解而回升了一点点对这个人类的印象时,下一秒的电话又将其拉回了原点甚至更糟。 “喂,伊地知吗?”五条悟拨打了电话,“不是啦,当然不是让你来接我,我这次打算吃完了蛋糕再过去,所以会晚一点哦。” 没错,他本来是打算买完了带走的,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 伊地知:…… “可是……” “因为也不知道要不要排队要排多久,而且你知道我遇见了谁吗?我老婆,老婆你知道吧?” 伊地知犹疑地:“啊,那位的话是有听说过一点。” 然而最强的六眼仿佛没听见,“算了,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反正你知道吧?这种时候谁知道会聊多久呢?所以你那边要努力坚持住哦,反正这次的目标也超弱的,那就这样,拜拜!” 然后他转向年轻的神父,“好了,交代完了,那我们走吧。” 被单方面挂断的辅助监督:……算了算了习惯了,反正打又打不过。 听完了全程的压切长谷部:硬了,拳头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有人觉得天雷?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但我写的时候还……蛮爽的就顺着感觉来了 不过如果有人觉得雷的话别生气,尽快逃生吧 感谢在2021-05-24 06:00:00~2021-05-25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五十岚游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演员了解一下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即使是主的熟人,可不说那样极度任性不负责任的发言,张口闭口就喊主君老婆,也还是太过分了。 五条悟每说一遍这个称呼,付丧神的脸色就暗沉一分,等对方挂断电话,已经攥紧了握刀的手。 但并未等他做什么,白发的咒术师就已经先发制人了,“呜哇,绮礼,你的式神真吓人。” “看我的表情好凶哦。”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可无论是从哪里看,表演都非常浮夸,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并且这个明明是成年人的家伙几乎要挂到比他小的神父身上了。 事实上长谷部和绮礼都不矮,还是少年时期的神父之后肯定还会再继续长高,但五条悟本身实在是娇小这个词的反面,这么挂上去就实在很违和与滑稽。 “主,如此无礼之人……” 没有主的命令,长谷部总不可能真的砍上去,但是要让他对这个男人那么冒犯主君的行为无动于衷,那也不太可能。 “五条先生,请不要再逗弄他了。”绮礼又再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那是我的东西。” 没多少表情的脸看着总有些严肃,这么重复起来就像是不悦的强调,但事实上言峰绮礼并没有真的怎么生气。 在打刀的眼里,五条悟的一系列行为都是在觊觎冒犯他的主君,而在神父本人的眼里,则大概都只是某种程度的打闹。 要说起来,明明他们两人一开始遇见的时候,五条悟看起来还是很成熟的,可是越长大,性格反而越活泼了。 但是对常识、社会规则什么的都不怎么在意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变,所以像是这种在认知上与普通人对社会有所偏差的情况,做出的一些玩闹会这样,似乎也很正常。 就像刀剑们对人类社会的认知也与人类本身有本质的区别,五条悟的这一点在他看来与刀剑们并无多少不同。 有时候的刀剑男士们也会做出一些在人类眼中看来有别的意义的言行,可是刀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因为刀剑用的当然是刀剑的思维。 当然,因为存在的时间长久,某些情况上也很复杂。 因此总而言之,由于五条悟用的是五条悟的思维,所以就会做出五条悟会做出来的事。 虽然对五条悟很不满,甚至在被点明对方可能是在故意针对他以后更不满,但对于审神者为自己说话这一点,长谷部很感动。 再加上在这之后,五条悟也真的消停了下来,即便伴随着貌似小声但其实大家都听得见的“小声反驳”,打刀也不在意了。 因为这个人类总算没再继续对主用那个让人血压飙升的称呼了,之后都只称呼绮礼。 而让他心情彻底回缓的,则是之后同样关于称呼的话题。 “在这里的时候,方便起见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棕发的神父这样交代,“毕竟,我想之后还是实体化更好一点。” 原本,在遇到能看见付丧神的五条悟以后,言峰绮礼就已经打算让长谷部干脆实体化算了,再加上,他们这次去波洛咖啡厅也是因为光忠的想法。 本丸里付丧神之间的相处比他这个审神者来得更多,而他除了麻婆豆腐之外,对大多数食物都没什么要求,那么关于烛台切对食物的看法,想必由长谷部来吃会更准确一点。 只是他的打算是等五条悟离开以后再让长谷部实体化的,没想到对方会跟他们一起去,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直接说了。 五条悟有六眼,所以能够分辨出付丧神与咒灵之间的区别,可是其他的咒术师却不一定。 考虑到之后他回现世也会有其他的刀剑同行,要是遇上将付丧神当成了咒灵的咒术师,就会很麻烦,而如果实体化,与普遍无法被普通人所看见的咒灵之间区别会更明显。 不管怎么说,能够被普通人看见,咒术师就算是想要动手,也需要顾忌更多。 至于被刀剑知道真名的问题,确实有关于真名与神隐的传说,现世也是有神隐的说法的,但是时之政府敢要求让刀剑一起回现世,那肯定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何况,这个世界上能抵得过地狱辅佐官的存在不多,刀剑付丧神是无法越过鬼灯老师神隐他的。 而就算是真的被神隐了…… 会到那种地步的话,他也会很想要看一看。 言峰绮礼本丸的刀剑其实一早就知道他的真名了。 因为有神隐的说法传说在,也就有审神者担忧类似的情况,政府是不反对审神者使用代号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审神者担心真名的问题,政府也不介意进行一些屏蔽措施。 通常来说,忠诚的刀剑们也会主动提醒审神者,言峰绮礼更是有被刀剑和政府征求过相关意见,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在作为审神者时用的就是真名。 这对于刀剑们而言无疑是主人的信任,只不过真名知道归知道,一直以来也仍然是用的对主公的称呼。 对审神者直呼其名是有些失礼的行为,但如果是被主动要求,那无疑是更亲近的表现,所以被这么要求的付丧神当然会很高兴。 “是,谨遵主命!” 打刀脸上已经不见丝毫不快,对于审神者实体化的指示更是毫无异议。 对待主人还真是很好顺毛的狗狗啊。白发的咒术界最强这样想,对于这个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式神,虽说不会祓除,但也不会真的就直接抛在脑后了。 不过在表面上,男人只是对长谷部居然还能实体化表达一番惊讶,事实上,他也确实记下了这一点。 仔细看看,这个家伙……这样看起来好像是神明?但居然穿着神父装,虽然没有戴十字架……难道这也是为了绮礼的缘故吗? 那样的话还真是狂热啊,与其说是信仰宗教,不如说完全是在信仰自己的主人嘛。 刀剑的神明心情好转了,但还是有点在意咒术师貌似把重要正事推延的问题,当然他不是很在乎那究竟是什么情况,而是如果这个人类能别一直打扰他和主人的现世行就好了。 “别看五条先生这样,但总的来说还是靠谱的。”面对长谷部的担忧,棕发的神父这样解释,“既然是可以推迟的事情,那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性格跳脱归跳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的五条悟心里多少还是有谱的,应该说是从在高专里交到朋友以后,就逐渐开始有点靠谱了。 能够感受到友谊所产生的正面情绪,在这一点上,会让人稍微有点嫉妒。 当然以前看起来还很成熟的五条悟也可以说靠谱,只不过是两种意义上的、截然不同的。 譬如五条悟和言峰绮礼从表面上看,在以前也是有看起来相似的地方,但实际上是截然不同的。 “果然不愧是绮礼。”白发的咒术师显然对神父的说法很受用,“就是这样,高层那些烂橘子真的让人烦躁,不用给那些家伙面子啦。” “不过,”言峰绮礼又转折了一下,“伊地知先生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还是不要太为难他了。” “绮礼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啊。”莫名的,五条悟的关注点转到了别的地方。 但是很快他就回道:“好吧,我会记得转告他的。” 旁听的长谷部:??? 转告?不是叫你不要为难别人吗?要转告什么? 而事后听到所谓转告的伊地知:谢谢,言峰大人真是一个好人,但五条悟是真的屑。 不过,话虽如此,如果是别的人,在听到五条悟后面的回应以后,可能会再度开始怀疑起对方的靠谱程度,但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言峰绮礼,所以即使五条悟再度说出了迷惑发言,长谷部还是没有怀疑审神者的说法。 不如说,这个人类到底靠不靠谱,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这家伙要和他跟主一起走这件事大概是没法改变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有了五条悟带路以后,几人很快就到了传说中的波洛咖啡厅。 实体化的长谷部是撤去了身上肩甲一类的东西的,包括手上的本体也是,但不能说是真正的撤掉了,主要是得益于时之政府的黑科技与付丧神本身的技能。 能够完美通过这个时代的武器检测、不会看起来像个穿着奇装异服或者像角色扮演的家伙,同时,在紧急情况时也能够迅速切换成战斗状态,可以说十分便利。 像是一些本身出阵服饰看起来就比较引人注目的刀剑,也可以选择直接投影设定时代的着装,只是可选款式不多。 毕竟要考虑的年份较多,也只用于极少数情况,拥有了人身的刀剑们也更喜欢尝试真正的衣服,所以只做了必要的数量。 压切长谷部没有使用这种投影功能,仅仅是一身神父装,按理来说是很正常的,可是两个外表相似、都穿着宗教特色服饰的人,再加上一见面就被他归为可疑人士的五条悟…… 三人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现在是这样的—— 五条悟:真的把人当老婆 绮礼:没有常识的封建家族大少爷的玩闹 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wtw 感谢在2021-05-25 06:00:00~2021-05-26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一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波洛咖啡厅最近出名的原因除了五条悟和烛台切光忠关注的两款新品之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做出这两款菜品的服务生。 是个金发黑皮的混血帅哥,厨艺好、长相好、作为服务生的工作态度也不错,时常会有一些青春女高中生来这里,因此有的时间段里,客人不少。 言峰绮礼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座位了,在门口停步了一会儿。 而目的之一本就是为了看传说中的服务生的女孩们,在见到门口的三人时,也小声讨论起来了。 “是今天店里有什么活动吗?”差不多是这样类似的问题。 因为三个人的穿着都很有特色,再加上个个都是不同风格的帅哥,不免就会有这样的猜想。 事实上,压切长谷部对五条悟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偏见,他的打扮的确很可疑,乃至刚一见到他们时,都会差点以为是两位神父抓住了什么可疑人士,或者是什么驱魔题材的拍摄现场。 尤其在外表严肃的基础上,长谷部面对五条悟时一脸沉郁,显然关系不好。 可是并没有抓着人的东西或拍摄器材,可疑人士本人更是一副和少年神父关系很好的样子,反而就连是不是恶作剧观察的综艺节目的可能性也排除了。 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虽然打扮奇怪,但那张脸貌似还是好看的,既然是成团出现的帅哥,又都是不那么日常的样子,加上这家店服务生出名的帅气,会有那种猜测就很正常了。 这是普通客人的想法,而作为侦探这种专业人士,真实身份为工藤新一的江户川柯南自然一眼就得出了准确的结论。 这三个人当然不是什么咖啡厅举行活动的来客,但也不是普通人士。 似乎总和一些不确定具体是什么的危险环境打交道的样子,虽然有两个都是穿了一身黑,但应该不是坏人,只是能不招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然而,他刚那么想没多久,身边的人就在询问过小兰后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坐了。 “不介意的话,要和我们拼桌吗?”铃木园子这样向正在“商量”的三人询问,显然是因为那几张不错的脸。 身为日本公安在黑衣组织的卧底,安室透不动用专业的推理能力就知道三人不是因为店里有什么活动,毕竟他就正在这家店做服务生,是波洛咖啡厅双重意义上的招牌。 但他会主动前去说明暂时没有座位了,倒还真的是因为他的专业技能觉得这几个人不简单。 少年模样的棕发神父看起来对此没什么不满,“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包带走吧?” 反正他们此行也只是为了两款招牌菜,是不是在店里吃并不是很重要。 高挑的白发男人则十分反对,“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绮礼,也不想那么早去见那些伤眼睛的东西。” 五条悟的审美是正常的,大部分的咒灵的确外形很不美观,这话倒也不假。 不过他都祓除咒灵那么久了,要说那真的能对精神造成什么伤害,也不可能。 而压切长谷部考虑的就是别的方向了。 现在店里已经没有座位了,就意味着如果要在店里吃,就得等着,让主公这样等待,即便对方不觉得,他也会觉得有点委屈主。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铃木园子的询问。 “好耶!大感谢。”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接受了邀请。 既然有位置了,双方都不介意拼桌,言峰绮礼和压切长谷部也就没发表什么反对意见。 安室透跟着走过来,准备将菜单递给这几个刚刚落座的客人。 但在他准备递向年少的神父时,灰发紫瞳的男人先一步拿走了菜单,然后双手递给了他一开始的目标,姿态莫名有些恭敬。 被拿走菜单的安室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客人真是很照顾弟弟呢,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不是兄弟关系。”打刀诚实地否决了这个说法,多少有一点现世常识,也没直接说出真正的关系。 “那是我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么说的金发服务生倒是没怎么感到尴尬。 确实,因为二人的外在特征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所以许多人或许会猜想他们是兄弟,但是那些微妙的不同与态度,还是能暴露出一些细节。 两人的神父装款式是不同的,外表年长的那个更是没戴十字架,发色与瞳色也有着区别,以血缘关系而论,至少肯定不是同父同母的。 最重要的是,从一开始,紫眸的青年男人就一直是跟随在后面的,哪怕真的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也一定是更类似下属一样的尊卑关系占比更重。 还有那种像是久经战场的感觉,那双手似乎经常握刀…… 穿着神父装但明显不是神父,这样的家伙为什么要跟在一个看起来还是个学生的年轻神父身边?虽说这个还很年轻的神父也有习武锻炼的痕迹…… 这些信息与念头在见到几人的时候就杂乱地冒了出来,安室透当然有想到两人可能不是兄弟这一点,但是被抽走菜单却是还没预料到过的。 因此,那也不过是顺口的化解和顺便的情报确认而已。 就当是职业病也可以,毕竟这三个人看起来都很不简单,谁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交集?能多点情报总是好的。 倒是一边的园子和兰,在得到这个答案以后很是惊讶。 “居然不是吗?你们看起来真的很像兄弟。” “非常抱歉,因为主……因为绮礼大人是有自己的兄长的,所以还是想尽量避免这样的误会。”长谷部这样解释。 柯南和安室透都注意到了他脱口而出又很快改掉的称呼,齐齐在这个关注点上多停了几秒。 而且,就算是改口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叫“大人”这种称呼的吗? 两个女孩倒是没注意改口前的称呼,但对之后的称呼也不是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在她们说什么之前,五条悟已经先开口了。 “绮礼真的还有一个哥哥吗?我竟然都不知道。”语气可见几分幽怨。 虽然两人认识很久了,但是五条悟并没有做过深入调查对方的事情,所以此时此刻是真的十分意外。 而且为什么他这个认识了这么久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才冒出来的非人类却知道啊? “是父亲收养的,他似乎很忙,我们基本没有见过面。”绮礼解释得很平静。 对于言峰绮礼本人而言,那个被收养的兄长确实就差不多是一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罢了。 他跟五条悟并没有聊到相关的话题,也没有特意提起的必要,五条悟自然就不知道,他也不认为对方对这些事情有兴趣。 何况,五条悟现在在意这件事,大概也就跟小孩子较劲一样的逻辑。 反而是长谷部,以前他刚就任审神者的时候,包括压切长谷部这振刀本刀,都差点以为他是一个跟对方有什么关系的新显形的刀剑男士。 因此会变成这样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对于在场的其他人而言,这就变成了不好多深入了解的私人问题。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泄露了巨大的信息量,养子和亲子、基本没有见过面,听起来就好像故事背景很复杂的样子。 所以在五条悟想要继续抱怨什么的时候,之前还很安静的小侦探也终于开口了。 “大哥哥!”穿着小西装的男孩叫起一身黑衣的白发男人,这具年幼身体自带的童音被特意拉满了。 他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貌似天真地问道:“之前就想问了,大哥哥你这样戴着眼罩真的看得见路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微妙。 一来,如果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戴着这个眼罩,那么问这个就有点冒犯了,二来,要是没什么特殊原因,那可能就是单纯的追求个性或者中二病,被这样问出来,也还是有一点尴尬。 但是……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她们也有点想知道。 毕竟是遮住了眼睛视线的东西,从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就很好奇了,只是担心会冒犯到人才没有问出口。 “这个吗?”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罩,看向打断了自己的话的小孩。 不……该说是一个假小孩? 六眼的最强咒术师忽然恶劣地想要恶作剧起来,“看得见哦。” “不只能看得见路呢。”他说,“还可以看见这里有一个大人的影子。” 柯南顿时僵住了。 言峰绮礼是有从一开始就发现这个小孩子的问题的。 毕竟他如今也有在地狱工作,对灵魂的了解已经十分专业,但是这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对他来说不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情况,不妨碍对方死后去往地狱时的真正形态和审判。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就是导致这一情况的人下地狱时才需要考虑的审判参考了。 而作为能够变成灵体形态的刀剑付丧神,压切长谷部也有注意到一点异常,只是他并不关心主之外的事情,确定没有危险后,很快就放在脑后了。 “哈哈哈……”戴着眼镜的男孩干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啊,叔叔?” 闻言,煤灰发色的刀剑神明突兀地咳了一声,为了掩饰在听到柯南忽然改变称呼后一时没控制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6 06:00:00~2021-05-27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缘来如此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好在,没人在意他的那一声短暂的咳嗽,其他人也没因为五条悟的那句话想到别的意思。 毛利兰只当是对方被柯南的问题冒犯到了,才这样吓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不存在的人,铃木园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看起来是自己家带着的孩子说了不当的话,她本来是想要跟柯南一起道歉的,可是因为那个不存在的人,害怕鬼怪的少女第一反应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到“大人的影子”上了。 “鬼……是说鬼吗?” 要说有没有鬼的话,三位都能见到常人不可视之物的男士可以说,那还确实有。 所以诚实来讲不太能否定,但要是实话实话说,至少言峰绮礼和压切长谷部是不太会和普通人讲这种事的。 而指望始作俑者会体贴,那更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因为那个叔叔的称呼,感到十分不可置信的男人看起来马上要说出口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因此最后,是安室透抢在最前面回答了毛利兰的问题。 “这位先生指的应该是我们几个大人投射的影子吧。”金发的服务生这样解围,“戴着眼罩也能见到,客人果然是能看得很清楚呢。” 对于后一点,柯南当然也知道。 就是因为看得出来对方根本没有被那副眼罩阻碍视线,他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问出那个问题的,但前一点却不可能当真如此。 男人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有几分恶劣,摆明了是捉弄人的,表示他知道这么说会让自己有那么大反应。 知道自己变小的人…… 他不可能见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就认为是黑衣组织的人,即使判断得出来这三人都很不简单,但与黑衣组织那种存在又有所区别。 可是现在看来,知道这一点还穿着一身黑,他不能不重视对方是黑衣组织的人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代表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这样一来不仅自己的处境很不妙,身边的人也很危险。 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有那个少年模样的神父,因为是神父所以这么一身黑完全正常,可假如那男人是黑衣组织的,那么这个神父…… “柯南,你还好吗?”毛利兰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室透那么说了,毛利兰就相信了,既然是指影子,那么这个先生应该不是在生气,倒是柯南,看起来好像被吓到了。 “别怕,现在大白天还人来人往,肯定不会有鬼,安室先生都说了只是影子而已。”她这样安慰似乎还在害怕的孩子。 小孩子,会怕鬼也很正常,她也怕鬼啊。 “而且,这里可是坐着两位神父呢,就算真的有鬼也一定能解决掉吧。” 就是因为有两位神职人员在场,所以她才能这么快就安下心来,不管这两个神父能不能驱鬼,有这么一层属性在,总是能让人自我安慰一下。 对此,三位男士的回答不一。 “两位?包括了我吗?抱歉,我不是神父。” “鬼的话是不分白天黑夜人多不多的吧?” “灵魂是会去往其应去之处的,不必过于恐惧。” 在三种不同的回答里,只有最后的神父能让人感到一丝丝安慰,而且,将鬼魂、鬼怪之类的词汇换成灵魂,顿时让人感觉好多了。 年轻的神父不苟言笑,但气质沉稳,是一看就让人觉得很可靠的人,再加上神职人员从两个降为一个,少年人是现场唯一的神父,在其他两人的衬托下,一瞬间成了让人印象最好的那一个。 “那么,”神父合上菜单,如同正合上圣经,“点单吧。” 一切有关方才话题中的怪异,也都仿佛在这个动作下被净化了。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圣职者。变小的名侦探能从这幅姿态中判断出这一点,有关于对方可能来自黑衣组织的怀疑,竟诡异地消隐无踪了。 而之后的饭前祷告也更加印证了这一点,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虔诚的信徒,无从想象会加入黑暗组织的理由。 那么就只有另外两个人还需要待定了。 似乎是叫长谷部的男人,确实如其所言不是神父,既没戴十字架,也不进行餐前祷告,虽然穿的衣服不是黑色的,但也没人规定组织的人就不能穿别的衣服。 据称为五条先生的男人,显然也不信仰什么宗教,至于其他的,目前看来,能确定的就只有对方是个甜食爱好者了。 接下来的气氛还算和谐。 本来发生了之前的小插曲,看起来会让人怀疑原本的好心拼桌最后会反而变得不愉快,但结果几人还挺有几分相谈甚欢的意思。 “因为脸?那不是很有眼光吗?” “欣赏美丽的事物不需要羞愧。” 五条悟和言峰绮礼的话让园子大小姐很高兴,压切长谷部没怎么说话,但俨然是一副“绮礼大人说的都对”的态度,气氛瞬间就融洽了不少。 其中,也有一些柯南试图从对话中套出来一点信息的原因,然而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五条悟的推理有一点居然错了。 “宗教学校的老师吗?”真是看不出来。 奇怪为什么职业是教师却能打扮得如此随性时,他们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大概能得出可能是教义要求或者宽容的意思。 明明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信仰什么的人,可是居然在一所宗教学校任教,这年头的宗教都这么有个性了吗? 这样想的柯南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结果得到了确实如此的答案。 对方所说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不仅能搜到,而且看起来确实是一所正规学校,似乎和警方还有合作关系,学生的制服也大概就是这样的款式。 而另一个关于“这年头的宗教都这么有个性了吗?”的问题,他也顺便得到了答案。 什么飞天意面神教、地球猫猫教……各种各样调侃或真实被官方承认的所谓宗教,已经算是网络上的一种潮流。 比如那个飞天意面神教,虽然,那其实应该算是一种讽刺型宗教,但是已经在丹麦、新西兰都获得许可,甚至已被荷兰政府认定为合法宗教。 再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方面搜索五条悟的名字,隐约能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是一个貌似在这个专业领域里很有地位的人物。 原来,这年头的宗教竟然真的都这么有个性了。名侦探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落伍。 恩? 瞄到营销号一样的推荐链接,江户川柯南顺手点了进去。 五条家?什么东西?不为人知的癖好?神父……神父? 男孩看了看一身黑衣的白发男人,又看了看虽然稳重但明显还未成年的棕发神父,对那篇文章里的说法还保持着一定的怀疑。 虽然确实十分亲近言峰绮礼,但是……不至于吧,是为了对神父出手吗?即使说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谈恋爱很正常,可……可那是一个神父啊。 教义是不允许同性相恋的吧?何况言峰绮礼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对对方怀有或会怀有恋爱之情的样子。 种种迹象看起来,言峰绮礼就是一个苦修士。 五条悟这个男人……既然自己就是宗教学校的老师,不至于会那么垃圾要玷污别人的信仰吧? 因为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如果真的是,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因为有似乎常会和警方合作的信息,组织的人这种可能又下降了一点。 不过这篇文章光是看标题就很营销号,不论是不是组织的人,文章可信度都不高。 只是话说回来,宗教学校的老师,难不成之前的恶作剧真的是指的鬼怪、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一阵惊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死人了!”经典案件开端。 江户川柯南已经往案发现场跑去,安室透也紧随其后,有人报了警,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去找起了柯南,客人们暂时被要求不能离开咖啡厅。 还坐在原位的几位男性互相看了看。 “原来如此,是谋杀啊。”指的自然是之前看到的灵魂的死法。 然后他们又看完了一出推理秀,装着高中生灵魂的男孩东奔西走寻找线索,以所谓暂时助手的身份和据说副业为侦探的服务生指出了真相。 总而言之,是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由于有神父的在场,这次痛悔的凶手似乎想往这个方向来,而神父的目光也正落在痛苦后悔的凶手身上,犯人却在真正动身前被阻挡住了。 “绮礼是为了吃这家店的东西才来的吧?”这么说的白发男人将蛋糕一勺塞进没还反应过来的少年人嘴里,“结果却没怎么动呢。” 废话,发生了命案还要人有胃口吃东西未免也要求太高了吧?别的人如此在心中吐槽。 而见到这一幕又想起那篇营销号文章的柯南:神父先生快逃.jpg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越写越无聊了,越写感觉越不对,要接的情节老是接不上去,反而感觉又开始一堆废话了 而且五条悟这家伙真的是有毒,本来他没那么多戏份的,但是一旦开始构思加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 啊,这就是最强吗? 感谢在2021-05-27 06:00:00~2021-05-28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腐到烂了的小蘑菇 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一切结束与开始于一个普通的清晨。 或者说,大概是清晨吧。 本丸的四季与昼夜是全依赖于审神者的灵力的,因此当没有了审神者以后,自然也就没有了日夜与四季之分。 对于生命漫长的刀剑付丧神而言,时间的划分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许一觉醒来,就是百年之后。 但压切长谷部下意识认为是清晨,是因为来此的新的审神者每日固定的祷告。 几乎废弃的本丸是极度荒芜的,连阳光都是奢侈,人类的视物大概全靠照明工具。 以时之政府的科技力,要做到亮如白昼是轻而易举的事,政府也不会吝啬对这类审神者的基础物资支持,但堕落的神明是远非和善的存在。 因此,以往被那些审神者带进来的照明工具都和其他一同被带来的电子产品一样,几乎都是在当天就报废了。 有前车之鉴,这一次的审神者就连照明用具都没有带。 他是一个神父,并且很能适应环境,祷告的时候就用着遗留的烛火,倘若刀剑熄灭了烛光,他就在黑暗里祷告。 向一个不知在哪的神。 在不同的刀剑付丧神之间,也许会有不同方面能力的优劣,譬如在黑暗中的侦察能力,但相比于人类而言,无疑都是跨越了物种的优越。 所以哪怕是在一片黑暗里,神明也能将审神者的模样看得清楚。 很年轻,在人类当中大概还能算作是年幼的,可是从来都平静无波,神情几乎没有变化过,乃至到了无趣的地步。 即便是祷告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但如此坚持固定的程序,黑暗中也一成不变,就显得格外沉静与安心。 像在笃定无比地等待某种黎明。 而每一天固定亮起的烛光划刻了昨天与今天,昭示着日夜的变化,就仿佛是固定到来的黎明。 那一天的时候,烛火已经很久没有被熄灭了,事实上,压切长谷部也不是会做这种幼稚行为的家伙,在对方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后,当火被风自然地吹灭时,他甚至还会主动地为年轻的神父重新点亮。 然后,就在某一个毫不特殊的清晨,棕发的少年合上手中圣经,这么向他问道—— “你要奉我为主吗?” “即使去往地狱,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刀。” 这其中的意味与分量,无论是人类还是刀剑都十分清楚,即便如此,听到这个问题的神明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好”。 “那么,就一直跟随到直至身处地狱吧。” 在黑雾消散的痛苦与清明中,一切结束了,也重新开始。 所以,没有关系。 就算是主认识的人,就算在现世中不能斩杀冒犯主的人类,因为那只是一个无礼之人,所以愤怒也好,归根结底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 可是…… “今天的这家店,主认为如何?”与一切别的人道别,走出咖啡厅时长谷部这么问。 言峰绮礼回想了一会儿。 与其他的食物没有多少区别,对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但是那个时候不一样。 伴随着痛苦与后悔,亲手犯下罪行的人却在得知真相后的那副表情,看向自己时仿佛重新燃起根本不存在的希望的模样,在那个时候送入口中的食物…… 那一口的蛋糕,无比甜蜜。 所以他回道:“大概,是美味的吧。” “这样……”紫瞳的神明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点点头,“我会转告烛台切殿的。” 年少的神父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接着似乎是笑了,不知指向何处的,又如同安慰一般地,用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嗓音告诉他:“没有关系的,长谷部。” “大问题,杰!” 另一边,完成任务后回到学校的最强咒术师如此对自己的挚友开场。 闻言,扎着半丸子头的黑发男人转过头来,颇有些无奈地问道:“怎么了?” “你知道,我今天遇见绮礼了。” 夏油杰早有所料地,“我从伊地知那里听说了。” “然后我应该有说过,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是因为他哭了。” 夏油杰犹疑了。 “……不,虽然你常常用你的单恋故事来折磨我和硝子的耳朵,但你没说过这个。”这么说着的咒灵操使拿出了手机,“我记得那个时候那孩子更小吧?” 恰好经过的家入硝子同样拿出了手机,“我要报警了,悟。早知道你没有师德,但没想到你会变态到这种地步。” “你还是去警局里好好反省吧,喜欢看小孩子哭的变态大叔。” 得到友人们如此反应的咒术界最强,稍微停下了对于此次“大问题”的讲述。 “咦,我没讲过吗?而且那个时候我也还未成年好吗?”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 五条家的六眼与棕发神父相遇时,是还未入学咒术学校、还未遇见如今两位友人的时候。 如同言峰绮礼所说,那时的五条悟可以算作是另一种靠谱,相比如今要显得更加稳重成熟,也更加冷漠。 整个世界在其眼中似乎都是无意义的。 悲伤也好,喜悦也好,善意或者恶意、正义或者邪恶,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玻璃,他只是一个在屏幕外观看的人,偶尔点几下反应的按键。 唯一的喜好大概就只有甜食,因为大脑高速消耗所需要的糖分。 这样的六眼发现了像是同类的存在。 根源或许不同,但迷茫苦闷的、还未成为神父的男孩在面对整个世界时的眼神是相似的,所谓美丽、高尚、喜悦悲伤……一切对他而言都是虚无。 唯一的喜好是麻婆豆腐,因为能够刺激痛觉的辣味。 这样的“同类”,在努力追寻着所谓的意义、能够有所触动的东西,为此尝试了一切能够尝试的可能。 因为这份努力的尝试,六眼拥有了旁观的好奇与兴趣。 然后在某一天,他看见了“六眼”本来不应该能见到的景象。 那个男孩哭了。 并非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受了委屈或者生理性的哭泣,面前是尸山血海、受刑的罪人,痛苦与哀嚎构成最残酷的画面,完完全全的炼狱景象,或者那就是炼狱。 紧接着,泪水从睁大了眼睛的男孩眼眶里溢出,从无表情的面庞流下、滴落。 恍然大悟、痛苦、绝望、悲悯,在那一瞬间占据了年幼的脸,他从未见过对方那么丰富的表情。 为什么要哭?有什么痛苦绝望的? 六眼无法理解,可是在那一天,执着于融入人世的“同类”仿佛从木偶活了过来,先他一步落入了人间。 大概是为了罪人的痛苦而痛苦。 后来遇见了如今友人们的五条悟那样猜测,而那个时候的六眼只是看着那张鲜活起来的面容,感觉胸腔里的心脏跳动也变得鲜活起来。 因而言峰绮礼是不能做咒术师的。 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他们将其转化为可用的力量,所以这个职业里疯子居多,可是,“圣人”是不行的。 只要洗礼咏唱就可以祓除咒灵的神父,是不需要咒力咒术的。 “所以,你的‘大问题’在于?” 听完了故事的家入硝子终于放下手机,没有真的拨打报警电话。 当然,本来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没真的打算报警,毕竟是挚友的存在,多少是比外人能够更加深入了解的,知道好友不至于真的那么变态……吧。 大概。 “我以为我是喜欢看他哭的,但是……”白发的咒术师那么解释。 但是当那个被揭穿的凶手貌似痛苦悔恨地要往绮礼的方向来时、看到神父的视线也落在那个犯人身上时,却反而担心对方会哭了。 按理来说,如果自己喜欢见到绮礼哭泣的话,那么假设绮礼会为那个犯人的痛苦而感到痛苦,随之流泪的话,他本来应该要高兴期待才对。 然而,在发现凶手要往这个方向来时,他却下意识地阻止了。 “那不是很好吗?”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脸上有着些许欣慰之意,仿佛看到终于开始长大的孩子。 她还以为五条悟又发现自己变态了一点,结果还是很正常的嘛。 “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不希望对方悲伤,这不是非常好的心情吗?”家入硝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恭喜你,终于成功地往正常人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而一旁的黑发咒术师则若有所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恩……硝子说得没错。” 紧接着他终于提出了自己在意的地方:“所以说起来,那个孩子是姓言峰啊?” 五条悟:“我没说过吗?” 家入硝子:“你一直不是老婆就是绮礼的,当然没有啊。” 于是五条悟就耸了耸肩,“好吧,没错,我老婆姓言峰,怎么了?” 只是觉得言峰一家还真是盛产圣人啊,比如他之前遇见的一个言峰,就是“想要拯救全人类”,说起来他差点和朋友分道扬镳最后却改变了主意,也和这有点关系。 夏油杰那么想,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更是已经懒得纠正什么老婆不老婆的了。 所以最后,黑发的咒灵操使只是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见一见绮礼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一章,我终于爽了 在地狱打开新世界大门时候的绮礼大概就是封面上的年龄,纯属作者妄想捏造不要在意细节,这是我唯一能看的一张画了 然后我算了算,忽然发现年龄设定有点问题,如果今年wtw28岁,十年前未成年,现在还未成年的绮礼十年前最多就只有6、7岁了,太小了,这不行 所以这样吧,虽然虎子已经入学了,但wtw还没28岁,恩,就他们当老师还没十年那么长时间,对不起,我数学太差了才发现这个问题,所以这章wtw可能会有点偏185的感觉 感谢在2021-05-28 06:00:00~2021-05-29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年魏晉十年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杰?” 五条悟忽然警惕起来,“那是我老婆哦。” “恩?”见好友这幅样子,本来已经懒得吐槽关于老婆这一点的夏油杰忽然又有了兴致,“但那只是你单方面的认为吧?就算是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当然,话是这么说,这个时候,夏油杰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言峰绮礼而已。 听闻此言的最强大为震惊,“杰,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杰。” “我怎么了?你难道没注意到绮礼对你的称呼一直都是五条先生这么疏离的吗?” “什……” “不过,那孩子是一个神父吧?” 家入硝子打断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指出两种可能的不现实之处,“他所信仰的宗教应该不允许和同性在一起吧?” “相反,考虑到他的父亲能够结婚而后有了这个儿子,那么和异性结婚是可行的。” “也就是说,比起你们两个大男人……”家入硝子笑了笑,是那种最后胜利者的笑,“我才是那个最有可能的人。” 说到这里,眼下有着淡淡黑眼圈的反转术式持有者又真心诚意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没这方面的意向。” 整个教师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 硝子说的该死的有道理,而另一个重大的问题是…… “那个教义……真的有这个教义吗?”缺乏常识的五条家家主时至今日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他的两个好友对他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五条悟终于悟了,“难怪他爹每次看到我都那种表情。” 那确实,在言峰璃正的眼里,五条悟就一直是一个试图拐带自家优秀儿子走上歧途的混蛋,需要各种严防死守,还好他的儿子很争气,一直坚守着对神的信仰。 不得不说,这也是教会不可能将言峰绮礼派去当咒术师原因之一,除非有什么必要的东西需要从六眼身上谋取。 “那……”一看他的样子,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他们及时阻止了好友危险的思想,“他不可能不当神父,毁掉教会或者更改教义也是非常不可行的,你看我们连对咒术界的改革都还只是在进行中。” 被否决了第一方案的最强只好苦恼地思索起来。 最后,终于想到了某个解决方法的男人一手锤了锤另一只手的掌心,“这么说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第二天,丢失了校裙的某青春jk怒槽被瞬间拉满了。 “那个无良教师终于疯了吗?”野蔷薇发出如此质问,“想要穿裙子自己去买啊!为什么要抢自己学生的校服?” “怎么说呢……”夏油·与五条悟相反全校最受欢迎·虽然整个学校就没几个老师·的教师·杰摸了摸下巴,“毕竟他没有跑去威胁教会更改教义,已经可以算是高抬贵手了?” “不过,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纵使是作为好友,夏油杰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要选高专的校服呢?” “那个啊……”白发男人仿佛扭捏起来,在有着裙子的前提下,画面让野蔷薇很想闭上眼睛。 当然五条悟不可能真的害羞扭捏,所以他们还是得到了答案。 “因为被一个假小孩喊叔叔了。” 上一秒还好似扭捏的咒术师忽然义愤填膺起来,“被当着我老婆的面喊叔叔了!而且绮礼还没有反驳,这不就说明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明明我看起来还是这么青春啊!” 不,与其说是青春,不如说是幼稚吧。真正的青春女高中生如此吐槽。 虽说,如果客观来讲,光看脸的话,也的确可以说是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再加上类似这种时候气质也不成熟。 “所以,”白发的咒术师最强总结,“和dk看起来更相配的不就是jk了吗?” “……这就是你抢自己学生校裙的理由?” 无良教师厚颜无耻地点头了。 “可是,悟……”夏油杰打算指出其中的盲点,而野蔷薇也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 最后是师生两人的异口同声:“高专的制服黑漆漆的一点也不青春啊。” 说实话,论审美喜好的话,野蔷薇肯定还是更喜欢其他款式的制服,她本来憧憬的东京生活可不是这种制服。 当然,那个憧憬的东京生活里也不包括这种会抢自己学生裙子的无良老师。 话虽如此,夏油杰转念一想又觉得也不能太过武断。 “不过,既然是绮礼的话,大概并不在乎着装风格吧?”他这么思考起来,“神父也许反而会更偏好类似高专这种朴素的?” “那也不是穿我裙子的理由!”少女立场坚定,“去买啊!去用自己的制服改啊!为什么不干脆穿修女服算了?” 话刚说完,总算意识到什么的野蔷薇又重复了一遍那个被提到的名字,“绮礼?” “那不是这个无良教师经常挂在嘴边的妄想女友吗?关她什么事?跟威胁教会改教义有什么关系?要跟jk配不是应该假冒dk吗?” “啊……妄想女友吗?”这么说的黑发咒灵操使又笑了起来。 但他总归还是记得重要的点,“不过钉崎说的没错,还是自己买或者改的好,绮礼要是知道你穿的是自己学生的制服,肯定不会高兴的。” “确实。”五条悟赞同地点点头,但显然不是野蔷薇认为的那种,“让绮礼误会我跟自己的学生有一腿就糟了,修女服也可以纳入考虑。” “……不,还是别冒犯真正的修女了吧。” 五条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因为他的注意力显然又转到野蔷薇之前的疑问上了,“不过,什么妄想女友,太失礼了!” 男人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绮礼是男孩子。” 那倒也不怪野蔷薇会弄错性别,毕竟绮礼这个名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女孩子,再加上五条悟还总是喊老婆,也难怪她会弄错性别了。 至于用的“他”这种称呼,因为五条悟是个对敬语什么的不太在乎的家伙,类比过来,这种小细节的问题好像也很正常了。 相比之下,当初听到夏油老师也跟着用“他”,才让野蔷薇疑惑了一下。 彼时刚从乡下来的橘发少女:这就是城里人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第二……”五条悟再度竖起手指,强调道:“不是妄想!绮礼是真实存在的!” 这显然比第一点更让野蔷薇震惊:“就这家伙还能有男朋友?” 坦白讲,性别男女什么的一点都不让人在意,那只是一个纯粹的误会罢了,毕竟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男男相爱女女相爱都很正常啊。 可是既然不是妄想,就是说对方真的有一个叫绮礼的“老婆”? 平心而论,这无良教师的脸吧,或许还真的能骗一骗第一次见面的无知少年少女,因为从正常的审美上来说,的确不可否认最强的颜值。 但如果是交往的恋人,而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还能受得了这位的性格的,实在很难想象。 “那一定不是圣人就是真爱了吧。”年轻的少女咒术师如此感叹。 曾经她就觉得恐怕只有圣母在世才有可能和五条悟谈恋爱,现在得知不是女的,也就换一换性别的小事。 “圣人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是。”夏油杰接下了自己学生的话题,“但是男朋友,至少现在还不是呢。” 得到可靠老师的准确回答,先前震惊的少女终于平静,甚至有点志得意满,“所以虽然真的有绮礼这个人,但是并不是五条老师的男朋友。” 她总结道:“那不还是在妄想吗?” “所以,言峰绮礼这个人真的不是你的妄想吗?”漏瑚这么向自己的同伴询问。 开口的是咒灵,其所询问的对象也是同为咒灵的青年,脸上与身体上都有着缝合的痕迹,但比起发问的漏瑚,他的外表要更偏向一个人类。 他们正刚从教堂回来,在此之前已经蹲守了一段时间,然而并没有见到对方所说的那个名为言峰绮礼的人类。 某些能够洗礼咏唱的神职人员或许能祓除咒灵,或者能对咒灵造成一定的伤害,但并不是所有的神职人员都能看见咒灵的,所以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去询问,只能蹲守。 而教堂这种地方,对于咒灵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再加上他们还有别的事,不可能一直蹲守下去。 已经回到了暂时据点的真人确信地回答了,“不,那当然不是我的妄想。” 源自人类对人类的恐惧的咒灵看起来简直像个无害的文艺青年,反驳同伴时的语气也丝毫不见被质疑的不快。 “但那到底是一个人类,而且既不是咒术师也不是诅咒师,照你的说法还是一个神父,就算真的存在,要找这种家伙来……” “他是真实存在的。”真人打断了漏瑚的话,语调温和又不容反驳。 “不仅存在……”他说,异色的双瞳显出诡异的光泽,说出口的话语也更会让人怀疑是否陷入了什么妄想。 因为他无比肯定地接着道:“他一定……一定会爱上我的。” 一般路过的某超能力者:不,别想了,不可能的。 第8章 咒灵所说的爱,与人类定义中的“爱情”是有所区别的。 但是同为咒灵,漏瑚在听到这句话时,想到的也仅是人类意义上的“爱情”。 而基于他们现在连言峰绮礼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都还有所争执的现状,再加上真人经常捧着人类的书本,以及这一会儿的那幅表情,别的人看来的话,肯定是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不过真人作为他们这个团队某种意义上的军师,漏瑚倒不会开始担心对方的脑子问题,既然同伴都这样态度坚定了,他也就没再质疑真人的想法。 甚至于,因为真人如此笃定的态度,他还将那个从未见过的人类当成是必将被这位可称为人类恶的咒灵蒙骗的受害者了。 毕竟,在咒灵的眼中看来,没有会比从人类对人类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更加了解人类的了。 唯一的问题是,虽然他们都如此相信了,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见到过那个言峰绮礼的人影,若非如此,漏瑚也不会发出先前的疑问。 不管再怎么笃定,要爱上,怎么也得先能见到面才行。 对此,只能说他们的运气真的很差了。 自从被派遣到时之政府当审神者之后,言峰绮礼基本就都是在时之政府那边了,所以要在教堂见到言峰绮礼,本身就很看几率。 没有一个固定的规律,就算是作为父亲的言峰璃正,也不能确定儿子究竟什么时候可能会回来,作为被派遣走的人员,这倒是很正常的事。 信任于自家孩子的优秀,或者说即使真的出了事,在老神父的眼里恐怕也只会是儿子为信仰死得其所,最多心中会有一点担忧,或者如果得知死讯会感到悲伤,可这种时候的面上还是不太能看得出来。 因此从表面上看,教会里一没有言峰绮礼这个人,二也没有谁提起过这个人,自无法被见到也无法沟通的咒灵眼中,就仿佛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 而咒灵们准备来找人的这段时间,则恰好是言峰绮礼不在现世的时候,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言峰绮礼和压切长谷部才刚回教会。 自然,在去波洛咖啡厅之前,刚回现世的言峰绮礼本来是应该先回一趟教会的,但得知言峰璃正那时刚好有事外出,要有一段时间才回来,主从二人便决定先将待完成的事项完成。 虽然是在蹲守着,但是咒灵只在盯着有没有目标出现,没有过多关注现代科技电子产品的通讯信息,也就错过了父子两人的信息交流。 这也跟所在地是教堂有关。 咒灵只能在外围观察,要进入也不是不行,只是会难受一点,可想想要是用那种状态去见人类,就会显得他们更弱势,漏瑚认为不利于他们接下来的交流。 真人倒是很不介意看起来弱小的样子。 他甚至认为这在面对言峰绮礼时也能算是某种优势,不过如果所在地是教堂的话,那需要考虑的就不只有言峰绮礼这一个神父了。 理所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有对现代科技的认知,所能获得的信息也十分有限。 刚解决完一场案件的江户川柯南,按照程序要给警局提供一些信息,没能再继续对神父他们一探究竟或者提醒什么。 虽然对今天遇见的三人还有点耿耿于怀,但是见那个最可疑的白发男人和神父分开了,也就稍微放下了点心,转而准备找安室透或者冲矢昴看看组织里究竟有没有类似的一号人物。 这三人都太有特色,如果组织里有这种存在的话,两位来自日本公安和fbi的卧底应该不至于没有印象。 而言峰绮礼和长谷部从波洛咖啡厅出来以后,没有直接回教会。 或者说,他们在回教会的路上,只是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被卷入了一场怪盗基德的事件中。 身为一个大名鼎鼎的怪盗,重点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罪犯,在有着一群粉丝的同时,也时常会遇见各式各样的冒牌货和诬陷嫁祸,今天的基德就是如此的不走运。 众所周知,怪盗基德是不带枪的,但他既然是一个被看起来是踩在法律线上的罪犯,对某些人而言,就是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所以即便看起来不符合怪盗的风格,也不妨碍其被成为替罪羊,于是,这一会儿的月下魔术师正在逃避追捕中。 魔术这种东西看起来华丽、夺人眼球、如同奇迹,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背地里的各项精心准备与练习,事出突然时,优秀的怪盗能够机智地随机应变解除危险,可实际上,年仅十几岁的黑羽快斗还是有一点点狼狈。 明明是月光下的魔术师,可是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几乎是躲了一晚上的高中生只能庆幸,还好今天是周末。 那也实在不怪他,毕竟这一次追捕他的对象可是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彭格列,在有货真价实的幻术师的情况下,魔术就显得有一点不够看了。 当然,也没有从意大利被追杀到日本那么夸张,否则就不是从夜晚到白天的问题了。 黑羽快斗对黑手党没太多了解,只知道彭格列这个家族是个庞然大物,堪称地下世界的王者,他也一点都不想招惹这样的存在,奈何就是有人把得罪彭格列的锅给扔到他身上。 总的来说,因为彭格列的教父与诸多守护者都是来自日本的,所以时而会有一些与日本有关的事务要过来一趟,但当然不会大肆宣扬,普通人也不会特意关注了解,黑羽快斗同样如此。 然后怪盗基德就成了这个被扔锅的倒霉蛋。 老实说,因为不知道幻术的存在,快斗还当雾守的幻术是某种魔术,第一次见时还十分惊叹。 早知道彭格列雾守的魔术造诣那么高,他可能会多了解一点彭格列的重要情报,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在被追杀的情况下,黑羽快斗大概会很有兴趣看看能不能交流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然而现在别说交流不交流、惊叹不惊叹了,在连连的幻术攻击下,为见到精妙魔术而兴奋的情绪也早就逐渐变得麻木,只想着如何成功逃脱与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过,事实上,其实他也不用太过苦恼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假如不是因为知道事有蹊跷、怪盗基德很可能是被冤枉的,黑羽快斗也不至于虽然狼狈,但好歹还没怎么受伤的程度。 当然,追杀基德的不是六道骸本人,此次前来日本与“追杀”他的是六道骸的实体媒介,名为库洛姆·髑髅的紫发少女。 但是跟随十代目成长到如今优秀教父的女孩,实力同样不容小觑,因此快斗现在还好好的,除了他自己的能力之外,也不能说跟库洛姆的放水没有关系。 虽然在不知情的外界眼里,彭格列是意大利第一的黑手党,听起来就让人很闻风丧胆,联想起来就是各种残酷无道的画面,但是怎么说,人家还拯救过世界呢。 所以,即便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可至少这位正追杀着怪盗基德的少女,还是很讲道理的。 只是讲道理归讲道理,挑衅到彭格列头上,身为彭格列的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现在其实是库洛姆在意思意思的追杀,另外的人负责清查事件。 这也与boss的建议有关。 原本她这次来日本其实就是为了放松的,作为少数不让人头疼的下属兼女孩子,沢田纲吉觉得最近没什么事,她可以趁机好好放个假犒劳一下自己,多外出活动活动。 因而,现在她就在“活动活动”了。 然而被追杀的怪盗本人就不这么想,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离危险很远了。 看那熟练的格斗技巧、明显经过训练的身体素质,重点还有右眼的眼罩,无一不是在昭示着黑手党这种组织的残酷。 即便看起来相对无害的外表,在矫健的身手与莫测的魔术手法的衬托下,也成了迷惑人的反差。 这个女孩真的很可怕。黑羽快斗得出了如此结论。 而被这样追杀着,自然而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自己要是被抓住后可能的残酷景象,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黑手党的对待下有完整且活着回家的希望。 怪盗基德可不能死在这种状况里。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言峰绮礼的。 准确的说,最先遇见言峰绮礼的其实不是他,而是正追杀他的库洛姆,在此之前,疲于奔命的魔术师也仅仅只是扫过了主从两人,然后得出有个神父的结论而已。 可那个被他认为可怕而危险的少女,却在见到对方时暂时停下了紧迫的追捕。 这个黑手党还有宗教信仰吗?黑羽快斗那么想,接着发现似乎是女孩认识的人。 “绮……礼大人?”她那样开口,而魔术师注意到了“大人”这个尊敬的称呼。 难道在这种危险的时刻,还要再来一个更加危险的人物吗?还是个高中生的怪盗内心几乎是已经在哀嚎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真的要气死了,我搬过来以后开始扔垃圾定时定点,我搬过来以后开始停水,搬家以后就没几天是有水的,本来说停到29号,前几天也终于正常了,觉得可以稍微起晚一点了,结果今天一觉起来又停了,那你至少提前发个通知啊,我还能赶在有水的时候起来 然后这章真的卡,理了半天,鉴于今天的更新已经这么晚了,下一章能在6:00准时更新的几率非常小,所以,如果有等六点更下一章的小天使,就不用等了啦 感谢在2021-05-30 06:00:00~2021-05-31 23:5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9104 15瓶;打分:-2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因为那个被称为绮礼大人的神父看向她时,是全然陌生而疑惑的眼神。 身为彭格列的守护者,如果是同一个家族或者与之有交集家族的成员,怎么想也不应该会不认识对方,无名小辈也就罢了,能被守护者叫大人的必然是高层人物。 而以快斗对彭格列粗浅的了解,能被这种人物用如此尊称的,也好像就只有那位传说中的教父和世界第一杀手有可能,可又怎么看都对不上。 假如是教父,那通常应该都是叫首领或者boss之类的,就算快斗对黑手党不了解,也知道那两位都不叫绮礼这个名字,更是与神父、宗教毫无关系。 何况这位神父过于年轻,看起来应该与自己是差不多的同龄,年龄也对不上。 但是……虽然神父不认识,可彭格列的雾守好像也没有认错人。 “你是……”地狱的行刑官有些犹疑。 这个发型倒是很熟悉,他在地狱时,确实有认识一个同款发型的人,可是先不说性别问题,这一点对幻术师而言不是问题,他认识的那个家伙会对自己用这种称呼的可能性实在很小。 只是对方又确实叫出了他的名字。 仔细看看的话,这个女孩身上确实有很淡很淡的地狱气息,难道是因来到人间而进行了伪装的地狱人员吗? 的确,他不可能认识所有地狱人士,这个猜测不是没有可能,但通常在人世里,地狱的人员就算认出自己,也是不太会来打招呼的。 言峰绮礼推测着,而一旁的压切长谷部则已经不动声色地换成了警惕与保护的姿态。 对于神父这样的态度,库洛姆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对方确实没有见过她,也自然不会认识她。 她会知道对方完全是因为六道骸。 库洛姆是一个十分内向的孩子,在人际交往和语言表达时,常常会比较踌躇,现在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后很多方面都有所好转,但还远远没到十分成熟、对所有情况都应付自如的地步。 想必曾经去过的那个十年后自己已经成长得更加强大了,可距离那个“十年后”还有一段时间的女孩仍在成长的途中,作为雾守对外的官方用语已经熟练,对待这种与崇敬的骸大人有关的重要情景时,却还需要组织一下语言,并有些紧张。 但是,不能给骸大人丢脸,一定要尽力在绮礼大人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抱着这样想法的少女努力将自己变得看起来像一个成熟的精英人士,周身的气势也在这种心情下变得凝练。 “我叫库洛姆·髑髅,是彭格列的雾守,同时也是骸大人的追随者。”说到这里,又感觉不是很准确,女孩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如此,但其实骸大人才应该算是真正的雾守。” 实际上,她应该只提骸大人就够了,一开口的完全是在别人疑惑自己身份时顺口了的外交辞令,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就变成了这样。 不过,该说明的都说明了,她现在看起来应该不会是很丢脸的弱气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有些紧张的库洛姆这样给自己打气。 库洛姆现在看起来确实不弱气,可见在坚定的信念下能够做到怎样的超常发挥,甚至让附近的怪盗更加坚信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但问题也出在她看起来太像个成熟稳重的黑手党了。 少女所说的骸大人,言峰绮礼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指的六道骸了,也是他最开始想到的那个在地狱认识的人。 这么看起来,对方会留这样的发型也可以说得通了,只是…… “彭格列?黑手党?”这个名字他多少还是听说过的,似乎是很有地位的黑手党家族。 听这个女孩的意思,六道骸现在成了一个黑手党的成员?雾守?那个家族的守护者? 虽说世事无常,发生什么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六道骸去当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守护者,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还是相对比较小的。 他至今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六道骸的目标是要消灭一切的黑手党来着,做出那个发言时的仇恨表情很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地狱里拥有仇恨表情的很多,他会记得,也有对方在地狱相对特例一点的因素。 那只轮回眼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六道骸算是他在地狱里除鬼灯老师之外,认识得比较早的存在了。 其实自从成为了审神者,言峰绮礼对现世的各种信息接收得就相对迟缓与不全面,而在地狱中,他也是不负责审判这种内容的,即便是从死者的方面,了解的信息也同样有所局限性,尤其他目前在地狱还不是全职工作。 至于六道骸本人,对方回到人世以后就只有偶尔才见过了,而且看起来可能将在地狱的见面当成什么噩梦了,说话有点奇怪。 但鉴于那表情看起来很不错,所以言峰绮礼也没有一定要对方认清那是现实的坚持,不如说,这种误会让人乐见其成。 最新的消息据对方本人所说,好像是正被关在什么监狱里,十分无聊。 所以,言峰绮礼是不清楚那个叫彭格列的家族是否真的有一个名为六道骸的雾守的,他只认为六道骸在黑手党卧底准备一锅端了的可能性大一点,但那种状态又应该不至于跟别人讲他的事。 这样看起来,眼前这个少女提到什么骸大人,陷阱的可能更大一点。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言峰绮礼就没打算与对方纠缠了,“抱歉,我不打算跟黑手党扯上关系。” 从不知情的人视角看来,就像是神父在听到黑手党的名头后警惕与避讳了起来。 而原本站在身后的打刀,也很快就往前隔开了审神者与紫发女孩的距离,神情动作有那么几分警告的意思。 不知情视角的怪盗基德对此很担心。 你眼前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啊,态度这么直接真的不会激怒对方吗?虽说是神父,但也不用这么直率啊。 快斗甚至已经做好了上前救人的准备了。 即便神父和另一个人都看起来有点身手的样子,但是黑羽快斗本人对格斗、体术一类的了解算不上有多专业,在他的眼中,显然还是黑手党给人的感觉更加危险。 毕竟,他自己就是在这位黑手党底下艰难逃亡的当事人,何况那女孩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魔术,乃至可以当杀器来使。 虽然年轻的魔术师已经有点开始怀疑那是不是真的魔术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在怪盗眼中看来格外危险的黑手党少女只是在得到答案以后怔了怔,接着似乎很快就接受了对方的反应,没有一点不悦或者动手的意思。 库洛姆一开始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可是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自己先前自我介绍的不妥当之处。 骸大人自己亲口说过要消灭所有黑手党,而曾经可能与骸大人有着相同遭遇的绮礼大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对黑手党有好感,那么在听到她的话语后会是这样的态度,也很好理解了。 可是…… 少女想再说些什么,那个不知道是谁却与绮礼大人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已经十分面色不善地阻止她了。 “绮礼大人说了不想与黑手党有关系,请止步于此吧。”大有倘若她坚持,就直接动手的架势。 库洛姆是不太清楚双方之间的实力究竟谁强谁弱的,但是对方显然是绮礼大人的手下,并且正执行着绮礼大人的意志,她总不可能真的和对方动手。 这么一迟疑,两人已经走远了,而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魔术师,则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看起来,那个自称名为库洛姆的黑手党在面对神父时有着种种顾忌,虽然不清楚二者之间的具体关系,可不会对对方出手这一点却是确定的。 而这个年轻的神父,想要远离黑手党,与自己此时的目标相合,关键词也很好抓,严肃、不苟言笑,扮演起来应该也不困难。 即使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能让彭格列的雾守……呃之一?那种态度,但是既然说了不想和黑手党扯上关系,那应该是好的一方,不是危险人物,而且还是一个神父,这一点应该还是很货真价实的。 总结,这个什么绮礼大人,不就是可以让他暂时摆脱追杀的完美人选吗? 何况,以那个库洛姆貌似还很尊敬的态度,很大可能不会敢失礼地上手验证身份,完美,太完美了,就算有不确定的因素,也值得冒着风险试一试。 就在黑羽快斗盘算的同时,另一边的彭格列雾守也有了新的变数。 “库洛姆?” 熟悉的男声响起,代表着女孩成功联系上了六道骸。 因为多数情况都是六道骸来联系她,所以还有些担心能不能成功,结果还是很顺利的,六道骸也因为这难得的联系而有些惊讶。 库洛姆想得很简单,既然自己先前的自我介绍让绮礼大人想要远离自己,那么只要让对方直接与骸大人对话,不就可以了吗? 骸大人一定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堪称奇迹的消息,所以…… “骸大人,”她说,“我好像见到绮礼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31 23:52:52~2021-06-01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一旦 4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神父,我要忏悔。” 和紫发的少女分开以后,言峰绮礼就迎面遇上了这样一位少年。 柯南? 直接从灵魂见到真实模样的地狱行刑官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因为虽然外表不同,可灵魂的模样却与那位小侦探的灵魂十分相像。 简直是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步。 要说本质的话,还是有所不同的,但是乍一看,完全能把人搞混。言峰绮礼就是在这第一眼里将人错认了。 不过在惊诧忽然变成大人的疑惑之下,多少还是发现了并非是同一人的事实。 年少的神父显然对这突发的状况有些意外,“可是这里……” “拜托了!” 简单变装的怪盗言辞恳切,甚至还想握住对方的手以表心情,但还没等碰到,一旁跟着神父的男人就已经目光冷冽地看过来了 快斗顿了顿,还是放弃了这个动作。 为什么明明是神父,身边却跟着一个这么可怕的家伙啊?魔术师在心里稍微抱怨起来。 焦急的样子仿佛感染了对方,棕发的神父犹豫了一会儿以后还是同意了。 “好吧,请跟我来。”他这样对快斗说,又对打刀交代道:“长谷部就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煤灰发的男人看起来迟疑了一瞬,但还是无异议地接受了,“是,要是您让我等的话,我就一直等着吧。” 他说:“因为您还会来接我。” 明明是一个外表沉稳可靠的男人,可是转向神父时,却仿佛依赖又信任着什么。 本来带着人要迈开步子的少年神父停顿了一下,朝对方点了点头才离开。 这让快斗忽然犹豫了起来。 因为对象是神父,所以就连支走人的方式都很现成,只要这个绮礼大人的确会履行神父的职责,那么简简单单一句“神父,我要忏悔”就足够了。 忏悔是不能让其他人听到的,因此一旦同意了他的请求,即便这里附近没有忏悔室,对方也自己就会主动与别人分开,变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景。 这就是他的计划,也进展得十分顺利,可是看到这番互动,颇有良心的怪盗就不太自在起来。 显而易见,这两个人之间有着不小的羁绊,并且期待着绮礼本人去接他,而自己的打算却是暂时借用绮礼的身份,变相的让这份约定被毁坏了。 年轻的魔术师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罪恶感。 尤其是在确实只剩他们两个人、神父谅解并答应了他的请求以后。 “只要等着就可以了吗?”棕发的少年点点头,不疑有他,“好的,我明白了。” “恩恩没错。”快斗一边肯定,一边内心真的哀嚎起来。 要不要这么相信我啊?不再多怀疑一点我吗?即使是神父,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也问题很大啊! 考虑到绮礼和似乎是叫长谷部的男人都好像有一定的身手,黑羽快斗本来的计划就没有直接打晕人什么的,而是选择了使用欺骗的方式。 毕竟也算是魔术师的专业能力了,在见到两人的交流后,就连欺骗也选择了更加温和的那一种,饶是如此,被神父那么信任着,快斗心中的罪恶感也还是莫名变得更加巨大了起来。 但事情做都做了,总不可能就这样结束或者去说明真实情况,所以再度变装后的怪盗,还是照着计划迈开了步伐。 然后,就被一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压切长谷部本是在安静地等待着的,主叫他等着,他就等着,因为主允诺了会来接他,所以他就会等主来接他。 他并没有等太久,很快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主,您回来……”刀剑的话语停住了。 变装中怪盗的动作也停了一瞬。 长谷部是因为发现了那个有着他主人外表的家伙并不是他的主人,而黑羽快斗,则是纯粹为了对方的称呼。 之前的绮礼大人就已经很奇怪了,但因为牵扯了黑手党,所以也就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可是现在这个“主”又是什么称呼? 有别于外人在场时,这个称呼明显是两人私底下的用语,词的意义上能够明白大概是主人、主公的意思,可还是很奇怪。 是什么古老家族的武士护卫吗?想到会跟黑手党有联系,又好像也勉强可以理解。 一边思考着,快斗又很快反应过来,接下了男人的话,“恩,我……” 话未说完,闪着寒芒的刀就朝他挥了过来。 没有直接砍下他的脑袋,可其中的危险意味完全不容忽视,因为他一点也没来得及躲开刚刚朝他挥下的那一击,而杀意与刀的锋利货真价实。 刀!这刀到底是从哪里□□的啊?明明之前还没有的! 年轻的魔术师僵住了身体。 刀剑和契约的审神者之间是能够有感应的。 因此不仅是一见到人就能发觉不是自己的审神者,压切长谷部也能够清楚的知道言峰绮礼现在是活着的,可这不能代表就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这个人类,假借要忏悔的名义骗走了主公,然后顶替了主公的样子出现,他的主却不知所踪。 “你对吾主都做了什么?” 煤灰发的付丧神语气森冷,比起神明更形同恶鬼,能让直面这柄凶器的人不寒而栗。 黑羽快斗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死亡是如此的近在眼前,他毫不怀疑对方会真的杀了自己,被刀抵着的脖子甚至已经开始渗血了。 如果说面前的存在有主人在时是一只听话的狗狗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就更像是失去了牵制后的恶犬,隐隐约约能见到几丝疯狂。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次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还想再稍微挣扎一下,“你……”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压切长谷部打断他,语意暗含威胁,“主没有要求我必须留你一命,那么对待主的仇敌,我只会尽皆斩除。” 不,那已经不是暗含威胁,而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明白自己是真的被认出了的魔术师立刻举起双手,放弃挣扎。 “好好好,我说,我可没有要跟你们为敌的意思……” 得到了确切的信息,刀剑的神明便立刻迫不及待地赶向主所在的地方,而好消息是,他的主公确实正完好无损地等着他。 摆脱了危险的狂犬,怪盗松了一口气,一边庆幸起自己之前的心软与负罪感来,否则真的让那个什么长谷部看见神父被打晕绑住的样子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真的没命了。 还好他要暂借神父的身份是为了躲避黑手党,只要那个彭格列的雾守没有认出来,那现在的失败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戴着眼罩的黑手党少女已经追了过来。 “绮礼大人。” 很好,没有像之前那个家伙一样一眼就发现不对。 黑羽快斗调整好表演状态,“我说了,我不想和黑手党……” “不想和黑手党扯上关系?”对面的黑手党打断了他的话,可声音却变成了男声。 紧接着,快斗就目睹了一出女变男的大变活人。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名魔术师,并且擅长变装成其他人,所以对女孩忽然变成男人这种事很接受良好,可随着眼前人气质的变化,一种不详的预感也逐渐升了起来。 果然,异瞳的男人仿佛来自轮回的尽头,浑身都是比先前的女孩更加危险与血腥的气息,看向他时带着失望与怒火。 “冒充成那个家伙,你可是一点都不像是不想和黑手党扯上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极化的台词,但长谷部的打扮还是极化前的样子,恩……其实这篇文应该没有什么极化不极化的,反正大家都很强就是了 第11章 幻术师对神父的第一印象很简略,也很深刻。 几乎与他们这些实验体一般无二的空洞眼神、胸前反射着微光的十字架,还有那句平静又仿佛理所当然的话语—— “我应当要救你们。” 他和他的父亲显然是不受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欢迎的客人,最初的目的也与实验或拯救无关,似乎是巡礼中对圣遗物的回收,来此也仅仅是为了验证这个家族里是否真的有圣遗物的踪迹。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年幼的男孩本只是随同老神父而来,然后发现了被人体实验的孩子们。 他言行如一地开始了救援。 而六道骸则听见了那些研究人员的谈话,说这个孩子身体素质不错,如果作为实验体说不定能坚持一段不短的时间。 快跑! 那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混乱了,因为作为实验体本身,一排一排轮着来的研究让他不可能全面了解外界的信息,各项实验与副作用也使得他常常不能保持清醒。 然后,他大概是到了地狱,陷入濒死与轮回眼的副作用里,在那里再度看到了对方。 死了吗? “我大概是死了吧。”说这话时的男孩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那完全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笨蛋! 那些研究员不是说能坚持一段不短的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在地狱待很久,很快就被迫唤醒了,然后没过多久又回到了地狱。 和以往的见面不同,即便是面对自己死亡也十分平静的男孩,这一次却肉眼可见的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中,他甚至哭了。 因为这里是地狱。年幼的六道轮回眼持有者意识到了这一点。 是地狱啊,所以就算是看起来永远都古井无波的人也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 可是,这种人也要遭受地狱的刑罚吗?按理来说,像是这种会因为帮助他人而死的人,不都更应该去往天国吗? 附近传来了一阵骚动。 “是鬼灯大人!” 狱卒和亡者都变得紧张而敬畏,可以想见来者是怎样的存在,而那个逐渐走近的身影也十分符合被恐惧的形象。 冷酷无情的鬼神。 那就是这句话的具象化,即便是还看不清具体面容的距离,也能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并且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而被靠近的男孩却还恍若未觉。 “刚刚是不是有一瞬间连接到什么了?” 一旁的研究员那么激动,六道骸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实验室。 在不停的尝试与强制叫醒间,他几乎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最后,六道骸再次落入地狱里,短暂的“死亡”了。 男孩重新回到了冷静的样子,仿佛在这黄泉地狱里什么都没有遇到过,但他记得那幅表情,也记得那时逐渐迫近的鬼神。 “那么,冒牌货……” 眼瞳中跳动着数字的男人冷冰冰地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个家伙的?” 被幻觉所包围的怪盗有点难以维持扑克脸,“什么从哪里知道的?不是你之前伪装成女孩子的时候自己跑上去叫他绮礼大人的吗?” 六道骸没有自报名号过,黑羽快斗就完全不知道现在这个正是之前少女口中的骸大人,理所当然认为之前的女性模样是这个魔术师的变装。 哈……哈,这就是黑手党吗?压力太大都开始出现精神问题了? 这个回答出乎了幻术师的意料,“他还活着?” 事实上,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既然他可以从地狱回到人世,那么言峰绮礼当然也可以,那些研究员说过对方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实验体,那么不知道在言峰绮礼身上是什么的实验也有可能成功,只是像他一样需要去几次地狱,或者在地狱的时间待得长一点。 这也是库洛姆告诉他见到了言峰绮礼时他的想法,可一见面就发现是个冒牌货,就好像在嘲笑这种侥幸心理,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刚刚这个冒牌货的话,又说明事实好像有所不同。 之前在水牢里十分无聊,六道骸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进行各种尝试,所以当库洛姆联系他时,也没有仔细看,因为库洛姆不会骗他,而知道言峰绮礼这个存在的应该没多少人。 但现在这个好像是怪盗基德的家伙这么说,六道骸便又仔细察看了一下。 于是,黑羽快斗就发现这个不知道到底是男是女的彭格列雾守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连他“是啊”的回答都好像没听见。 虽说看起来好像是忽然发现误以为死去的故人还活着,是一件高兴的事,笑起来也很正常,但这个黑手党笑起来就……怪让人害怕的。 大概是心理阴影的作用吧。年轻的魔术师怪盗这样想。 六道骸压根没管快斗的想法,也暂时放弃了对这个替罪羊的“追杀”,反正即便之后想要再找人,对幻术师而言也轻而易举,而他确实地看见了活着的言峰绮礼, 他知道了神父现在大概的位置,也看见了对方是如何被魔术师用简简单单一句话骗走的。 明明差点就死了,或者说都已经真真正正地死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言峰绮礼当然不天真。 他会轻易就应允一个陌生人的忏悔请求,并听话地等着,一半的原因是知道对方对他没有恶意,另外一半,就是为了这个。 “主!”灰发紫眸的打刀来到面前,能见到清楚的担忧与庆幸,“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 如审神者本人所说,他确实没出什么事,确认了这一点,长谷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不当之处。 “非常抱歉,明明应该等待您来找我,可我却擅自行动了。” 虽然是发现不对而担忧主君的安危,可是违背了主的命令却也是事实,他也本应该相信主会如其所允诺的那样前来接他。 “不,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年轻的审神者这样说,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在这里,就是在等待你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wtw看见地狱那一幕是因为有一瞬间被轮回眼连接上了 虚假的六眼:五条悟 真实的六眼:六道骸 【bu 好像有bug?我对家教的记忆只到白兰,所以这里也只到白兰,可能后面的剧情跟本文会有矛盾,反正就当只到白兰结束好了 然后绮礼是没有被作为实验体的,毕竟他是跟着他老爹一块来的,我记得言峰父子以前确实是在意大利,所以意大利那么多黑手党,偶尔触发一下剧情也很合理吧? 我摊牌,我就是喜欢洒狗血,但是我好卡,最近状态好糟根本写不出想写的感觉 然后忽然发现在69眼里绮礼的形象,天真善良言美丽,哈哈哈哈哈哈,明明是我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就想笑 第12章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怪盗给神父找的僻静之所是一家尚未租出去的空旷店铺,晚霞的红光透过玻璃,染上色调沉闷的两人,像一幅终于开始完整的画。 刀剑有些疑惑,“主?” “因为,虽然信赖的等待很好,但是这一行为本身就很被动,不是吗?”少年这样解释,“只是等待的话,谁也不知道在等待的另一边会发生什么。” 说到这里,人类稍微侧过了头,“那位怪盗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所以叫我等着,虽然是为了别的目的,但似乎也总会顺势做些好事呢。” 要想明白那个借口忏悔的少年的身份并不困难。 附近街道的屏幕上就正在播放怪盗基德事件,再联系之前那个自称彭格列雾守对待自己的态度,这个时候会来找上自己的是谁,就很好猜了。 也许这就是那个怪盗会有那么多粉丝的缘故吧,除了华丽的魔术与偷盗手法之外,总会有顺便被帮助的受惠人。 不过,当然,这只是一部分的重合目的,毕竟基德来找自己是在长谷部说那句话之前,想必是本意仅仅为了逃避追捕,在前来接触后稍微改了点主意。 他当然也不是因为基德那么说了才乖乖等着的。 付丧神对主公关于怪盗基德的评价不是十分赞同,“您对一个小偷过于信任了。” 长谷部不怀疑言峰绮礼对之前那个人的身份的判断,因为他对现世的了解本就很有限,但是从怪盗这个称呼还是能得出是什么类型的犯人的,而对方可还假冒了主公的身份。 “不过,我也是这样想的。”绮礼说,没在关于怪盗的问题上过多纠缠。 “你已经拥有了人身,长谷部。”年少的神父这样提醒,“比起只作为刀剑来说,现在的你,除了能够自己握刀、体验拥有躯体的各种不同外,还拥有更多的自主性。” “你能做更多事,也包括可以主动来找我。” 傍晚的时间不很漫长,仅仅只过了短短的时间,天空已经变得愈加暗了,人类的城市也逐渐亮起灯光。 道路两边、店铺里、家宅中……灯一盏一盏被陆续打开,宛如各色的稳固烛光。 审神者也是不变的,沉寂平稳,好像不管什么都能够包容接受。 刀剑的神明定定看着对方,而后垂下眼眸,半跪了下来。 “我要忏悔,主。” 那是全然不同于怪盗借口的开场,也并非指向任何别的神明,他说的是主,对象也就仅限于面前的主。 人类的少年不因他的这一举动而惊讶,也不提起所信仰宗教的忏悔要求,仅仅只是近乎于温柔一般地回道:“没关系,说吧,长谷部。” 煤灰的发丝随着男人的动作而垂下,遮住了小半张面容,也遮住了紫眸的眼神。 “我的心中充斥着嫉妒与杀意。” “没有关系。你是刀剑,长谷部,杀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嫉妒也是人之常情。” “发现那个小偷冒充您的时候,我想要杀了他,即便是得知了您真意的现在,那份杀意也没有减弱多少。” “没关系。” “我嫉妒其他要由您安抚净化的刀剑。” “没关系。” “嫉妒您在现世的羁绊。” “没关系。” “嫉妒您信仰的那个神……” “没关系。” 如此单一而重复的回答,若是别的人,或许会开始怀疑对方是否仅仅在敷衍,并没有认真听自己所说的话,但是对象是言峰绮礼,长谷部知道主君没有丝毫敷衍之意。 然而,打刀只是依旧垂着头,视野中能见到审神者朴素的鞋尖,他的视线就落在那上面。 “您让我更自主的话,我可能会变得很危险。” 少年没再回复同样的回答,而是似乎弯下身来,温热的手放到了他的发顶,语气仍然平淡至极,仿佛在说一个再普遍不过的真理。 “你是刀,长谷部,刀本来就是危险的。” 那悬挂在人类脆弱脖颈上的十字架,就这样随着弯身而落到眼前,微微摇晃着,付丧神的目光就不得不往上,移到被衣领围住的颈间,隐隐还是有一部分的肌肤露在外面。 随着他抬起头,少年的手也从头顶落到了发侧,但并未有要继续移开的迹象,仿佛是在以此安慰忏悔的刀剑。 只要他的脑袋再调转几度,属于主君的手就会再度下移,贴到他的面颊上。 “我会想要斩杀那些令我嫉妒的事物。” “没关系。”年轻的神父这样说,窗外的灯光倒影在那双眼瞳中,静谧明亮。 “主会宽恕你。” 煤灰发的神明终于真正地抬起头,直视……或者说仰视面前的审神者,先前被遮住的紫瞳里是倾泻而出的偏执热度。 那只人类的手就如先前所设想的那样,滑到了脸颊上。 “啊……”付丧神宛若叹息一般笑起来,握住主人的手,隔着手套薄薄的白色布料,“万分感谢。” 他那样说,仿佛全副心神都已放在被握住的、贴在自己面颊的手上了,可目光还停留在眼前少年的脸上。 “因为主这样说了,所以我会好好忍耐的。” 与忍耐一词截然相反的是,那张面容上的神色显露无遗,掺杂了太多混乱而相反的、沉醉或是哀痛、内敛又侵略性的东西。 绮礼看着他,直起身,但并未抽回自己的手,半阖下来的眼眸遮挡住了从外界映射而来的光,以二者的姿态而言,像是审视的居高临下。 可那目光又实际与冰冷的审视有所区别,能称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专注。 刀剑喜欢这一点,为此而忍耐、而套上缰绳。 他不会——至少目前、此时此刻不会——当真放肆斩杀、挥霍“宽恕”,但是主命是,自主性,因此又更加自主地随心而胆大妄为起来。 “这样……主会奖赏我吗?”神明如此发问,半跪的仰望姿势更如同虔诚信徒,可武器的危险性又不容忽视。 好孩子都应该得到奖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卡,我不知道这一章还会不会再修 感谢在2021-06-04 23:04:43~2021-06-05 23:5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咸鱼的鸡蛋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店铺的室内在此时是昏暗的,整幅画面都有些模糊不清,但刀剑能见到眼前的审神者张开了口。 “……很遗憾。” 那未出口的话语被打断了,转而变成了这个回复。 有不明身份的人正在靠近。 压切长谷部起身挡在了门口。 几分钟后——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粉色短发的新任咒术师开始思考,然后得出了万能的答案:一切都是两面宿傩的错! 这本来是虎杖悠仁进入咒术高专后的一次普通的任务,并且顺利完成了,就是在准备回学校的路上,寄宿在他身上的诅咒之王忽然发话了。 “喂,小鬼,往那边走。” 此时的虎杖悠仁,才刚接触到咒术界没多久,对于诅咒的认知还不太全面,但是伏黑和五条老师都认为两面宿傩是邪恶的,因此面对诅咒之王的要求,他很快就提起了警惕。 虎杖悠仁没继续往辅助监督的方向走,也没顺着两面宿傩指的方向走,而是问道:“为什么?” 那张在少年脸上显现的嘴笑得很邪恶、很符合纯恶反派的身份,“当然是因为,那里有我的手指。” 但这显然是假的。 “既然你这么说,”虎杖悠仁掏出手机,“那我就得先联系一下伏黑和五条老师了。” 两面宿傩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如果那边真的是有他的手指,那么联系那两个人对他来说也只是麻烦一点而已,何况特级咒术师还不一定有时间来,但是他感觉到的气息……如果真的有别的人围观的话,那他会很想杀人。 而目前这具身体的掌控权还在这容器身上,意味着他根本不能杀尽兴。 当然他也可以等到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更自如的时候,可是……那可有一千年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能感觉到那个家伙的存在,谁知道错过这一次,下一次还有没有那么好运能再遇到? 虽然也不是说没人围观的话他就不想杀人了,即便与其他被他杀死和想要杀死的存在有所不同,但毫无疑问,两面宿傩是想杀了那个人的。 不过也因为和其他想杀的存在有所不同,他可以不急着动手,只先前去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所以用目前的状态的话,也不能说完全不行,甚至换个角度,如果面对的对象是虎杖悠仁,那个家伙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 “所以那里到底有什么?”虽然不指望两面宿傩能实话实说,但悠仁还是这么问了。 诅咒之王的嘴角再度稍微上翘了微小的弧度,“不是我的手指,不过在某种意义上,也和我的手指类似。” 虎杖悠仁考虑了一下,还是先给同学和老师发了个短信,然后告别辅助监督,往对方指的方向走去。 如果是类似两面宿傩的手指的东西,那的确不能放任不管。 粉发金瞳的年轻咒术师做好了目的地危险的准备,毕竟是据说类似两面宿傩手指的存在,而据说的人物还是两面宿傩,有理由怀疑对方的真实目的。 然而,等他到了两面宿傩说的地方,怎么说呢……说危险好像说不上,可要说很平和,也好像有点不对。 那里没有诅咒或者咒物,只有一对……兄弟?他一开门就对上了刀尖,但并没有直直砍下来,更像是对不明来者的警惕。 “原来如此,是被恶灵附身了吗?”少年模样的神父如此开口,似乎还切中了某种事实。 怪不得气息那么混杂的奇怪。言峰绮礼明白了。 在他开口回复灰发的刀剑前,来自眼前之人靠近的感觉让他停下了原本的对话,因为很难分辨来人准确的情况,长谷部理所成章地拔.出了刀。 搞清楚了情况,绮礼便挥退了刀剑,“退下吧,这该是神父的职责。” “是。”先前举刀的男人听话地收鞘退后了。 虽然外表有点像,但是相处模式却不像兄弟的样子?虎杖悠仁一边想,一边看见棕发的神父朝自己走来。 “呃嗨?”虽然对外宣称是宗教学校但实际并不是的咒术师学生面对货真价实的神职人员,一时有些无措,最主要的是,“你是打算祓除我吗?” 听对方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不过神父真的能祓除诅咒之王吗? 言峰绮礼端详了一会儿这个貌似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少年,“你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对。”粉发的大男孩爽朗地自我介绍起来,“虎杖悠仁,最近刚从仙台转到东京,喜欢的类型是高个胸大屁股大的女性。” 不太理解为什么要介绍得这么详细还包括喜欢的类型…… 但是言峰绮礼还是点点头,礼节性地回道:“言峰绮礼,是一名神父。” 不过,看起来这个孩子性格很开朗,也没对自己之前所说的被恶灵附身感到惊慌害怕或者不肯相信。 “绮礼?这个名字有点莫名耳熟啊。”虎杖悠仁思索起来,但一时又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被说是名字耳熟的神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这个名字在某些方面较为偏向女性化,也许你是听到过哪个女孩与我同名。” “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直觉上,虎杖悠仁觉得这不是他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的真正原因。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思考。 “算啦,反正我认识的绮礼是面前的你这个绮礼嘛。”他这么笑着说道。 总觉得是不是莫名变成两个好像认识很久了的样子?绮礼一边这样想,一边还是回应了这句话。 “恩。” 随后他回答了对方不久前的问题。 “不会祓除你。”他解释道,“你是一个人类,只是净化掉你身上的恶灵而已。” 听闻此言,虎杖悠仁十分惊讶,“咦?真的可以做到吗?” “别担心。”这么说着,棕发的年轻神父已经伸手将他按到墙壁上了。 “宣告——” “呃那个……”虎杖悠仁弱弱地举手,但见到周身居然真的泛起了看起来很神圣的白光,他又有些犹豫了。 见对方似乎有话说,言峰绮礼还是稍微停了下来,因为看起来这一次的宿体很清醒理智,不像被恶灵控制的样子,所以倒也不是很紧急。 “恩?” 见到那层白光被自己打断消失了,虎杖悠仁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不,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会不会把我也一块净化了……哈哈。” 面前的神父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安慰一样地说道:“不必担心。” 棕发的少年面无表情,语气中也没有多少柔和的成分,但看起来没有丝毫敷衍,严肃的模样反倒像是真的在认真安抚不安的受害者。 虽然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甚至在此之前还有两面宿傩莫名其妙的类似对方手指的发言,他本来不该就这么简单地相信一个陌生人。 可是虎杖悠仁还是决定相信一次,愿意让对方试一试祓除诅咒之王,尤其是这个时候。 “哦……好。”听话的年轻咒术师像一只乖巧惹人的大狗狗。 见手下的人没有异议了,言峰绮礼便继续了净化,“宣告——” “言!峰!绮!礼!” 然而这一次,是本来不打算开口的诅咒之王有了异议。 属于嘴巴的器官从少年人的脸上浮现,似乎颇为恼怒,“你难道真的以为能够净化我吗?” 恶灵的话是不用听的,神父继续洗礼咏唱,随着神圣的白光强烈起来,手下的人类表情也仿佛在隐忍什么。 洗礼咏唱是只针对灵体的,所以就算恶灵和宿体混杂得再厉害,只要宿体不是恶灵,也只会攻击邪恶的灵体,而对宿体与宿体本身的灵魂没有伤害。 因此不客气的说,言峰绮礼确实能够净化两面宿傩,还是完全不同于对暗堕付丧神的那种净化。 而虎杖悠仁,当然不可能会是被攻击的对象,现在的样子最多只是与跟自己混杂起来的东西分离的副作用而已。 “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类居然活到了现在,那两条狗怎么反而不见了?” 宿傩的这句话让言峰绮礼停下了咏唱,“你在说什么?” 其实说起来,这个说话的语气态度确实有点耳熟,而作为能穿越时空的审神者,对于其中的某些词无疑会更敏感一点。 “神父?”停下来的净化让意识有些飘离的咒术师疑惑,他的确感到有什么在脱离消散了。 随后虎杖悠仁稍微回过神,终于回想起来一点刚刚的对话了。 咦?所以这个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一点点像是学长的神父,其实也很不简单,是个活了一千年的人物吗? 能够对诅咒之王造成这种程度的攻击威力,仔细想想也很合……理? 砰—— 门被忽然关上的声音让悠仁的思考再度迟缓,紧接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打扰了。”是伏黑惠。 恩?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然后终于彻底清醒了,也明白伏黑为什么那么说了。 因为他和神父现在的样子……好像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第14章 大多数驱魔的时候,因为会被反击的缘故,即使是在发动洗礼咏唱这种术法类攻击,看起来也会有些暴力,经常还会需要动用黑键,看起来可能会更像是物理驱魔。 这是言峰绮礼个人过往驱魔的常态。 当然,因为被派遣到了时之政府的关系,就算是驱魔这种工作,他做得也相对比较少,不过不妨碍他的熟练程度与攻击威力。 对待虎杖悠仁,这已经是算得上十分温和的过程了,也全是因为这个孩子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程度很强,没有被恶灵大幅度占据身体,无攻击情况。 因为这,言峰绮礼也没有动用黑键。 作为被恶灵附身的受害者,很配合的情况下再被用武器对着的话,说不定会起反作用,何况还有长谷部在一旁。 饶是如此,越是面临到生命危险,恶灵就越会竭尽全力反抗,虎杖悠仁也可能因为被净化的副作用而开始乱动。 考虑到这种情况,才需要将人按着不动,这是出于完全合情合理的考量,并且因为虎杖悠仁的配合,甚至没有暴力地将人按到地上这种更不利于对方反抗的行为。 换言之,言峰绮礼并没觉得两个人现在的样子有什么问题。 但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觉得,尤其是下意识把门关上了的伏黑惠。 虎杖悠仁只是感到自己明白了伏黑惠会那么说的原因,两人的姿势很像是少女漫画里的那种“壁咚”,并且坚定地认为会产生这种误会的根本原因在两面宿傩。 反正不是他也不是好心的神父。 然而,当事人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的。 因为净化的副作用,悠仁忍得稍微憋红了脸,再加上之前因为疑惑而看向神父的视线,从不明状况的人视角看起来,就更像是两情相悦的小情侣。 伏黑惠,就是那个相对不明状况的人。 本来是收到了虎杖的短信,不放心才过来打算进行可能需要的援助的,结果谁知道这个“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棘手”的状况是这种啊? 话说这家伙喜欢的类型不是詹妮弗·劳伦斯那种的吗?怎么忽然过激到不仅性向变了还和神父谈起了恋爱?虽说咒术师大部分都很扭曲,但是…… 等一下,神父? 忽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个年轻的神父让人感觉很熟悉的伏黑惠,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如此,是那个绮礼啊。 伏黑惠是没有见过言峰绮礼的,但是他会知道这个人,纯粹是因为五条悟的炫耀和对他耳朵的折磨。 相比于才入学不久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伏黑惠认识五条悟更久,同时,受到的关于“我老婆绮礼”的摧残也更久,因为他和那个绮礼的年龄比较相近。 理所当然,他有一张言峰绮礼的照片,为了防止他不认识未来的“母亲大人”,和假如哪天巧合到入学了同一所普通学校,别对对方出手,或者可能需要多关照一下。 对于那个被最强单恋着的人物,伏黑惠不是非常有兴趣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最多只是在五条悟极富个人色彩的形容下知道,大概是一个和津美纪差不多的善人。 也许是一个常常微笑的温柔男孩子吧。 不过,在收到照片时,他的想法稍微改变了一点,因为里面的那个人并不像是一个喜欢微笑的家伙,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严肃正经更合适。 讨厌正论的五条悟会喜欢这样的人,让人有点难以想象。 话虽如此,彼时的伏黑·酷哥·惠还是保存了这张照片,除了五条悟说的原因之外,就是对方看起来是个在他生活中难得靠谱的人士了。 别看夏油老师也很靠谱的样子,但是能和五条悟那个家伙成为挚友,即使大部分时间都很靠谱,也让伏黑惠有点敬谢不敏。 因此坦白的说,在听过五条悟讲述的“我老婆绮礼”的事迹以后,那个其实根本没有见过面的绮礼,居然成了在那时的伏黑惠眼中,唯一值得尊敬的长辈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毫无交集的绮礼和虎杖居然会变成这种关系。 伏黑惠,男,16岁,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生,目前正陷入人生的苦恼中:帮助过自己的恩人喜欢的对象似乎正与自己的同学两情相悦,究竟该如何抉择? ——如果这是大多数的情况的话,也许就会变成这样了,但是鉴于那个恩人名叫五条悟,所以伏黑惠只是思考了半秒,就做出了决定。 管那个无良教师去死? 自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假如是十分严肃重要危险的事情,他当然会更郑重地思考,恋爱虽然不能说不严肃重要,他也不是说思考得很随便,但是,那毕竟是恋爱。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只看当事人的情感的,五条悟自己几年了没追到人,单身的绮礼和单身的虎杖两情相悦在一起,和他这个外人也没有半点关系。 何况,从年龄上说,绮礼和虎杖差不多大,合适;从性格上说,虎杖虽然也有点电波系,但跟五条悟比起来还是有的救的,也不是不行。 最后,当事者本人的情感选择才是最重要的,伏黑惠当然更支持尊敬的长辈绮礼本人的意愿。 所以,在收回手机以后,黑发的咒术师思忖着应该不会再打扰人了,便打开门说道:“虎杖,我支持你。” “啊,伏黑?那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他支持的虎杖同学的回答。 伏黑惠很可惜,伏黑惠很遗憾,因为那不就意味着绮礼还得继续被五条老师追求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很可惜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之间选呢?虽然虎杖和五条老师比起来好一点,对方也是他想要帮助的那种善人,可是对象是绮礼的话…… 绮礼没有喜欢虎杖的话,那不是有更多别的更合适的选择吗?这样一想也不是很遗憾了,换个角度也可以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既然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么果然还是诅咒方面的问题吗? 然而他尊敬的对象先看过来了,“伏黑?”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虽然对面是自己尊敬的对象,然而那个尊敬的人可能并不认识伏黑惠。 虎杖悠仁大概也是认为神父不认识忽然出现的人才奇怪,便介绍道:“伏黑惠,我的同学,是个厉害的好人。” “厉害的好人”这种介绍词多少也有一点奇怪吧? 就是因为这样伏黑惠才觉得对方跟绮礼不是最完美的搭配,但是他也知道那是虎杖悠仁式赞美,实际上也没对此有多少不满。 黑发的咒术师朝神父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伏黑惠,之前的误会非常抱歉。” 言峰绮礼便不得不进行今天的第二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言峰绮礼,没关系。” 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对方究竟误会了什么,不过既然已经说是误会并道歉了,那事情显然已经清楚并且过去了,也就没有询问。 和两位咒术师想得不同,言峰绮礼不是因为不认识伏黑惠感到奇怪才那么开口的,不过要说是认识,也不是很确切。 他会重复伏黑这个姓,纯粹只是因为在地狱的行刑对象里有一个和对方很像的男人,并且也姓伏黑。 似乎是叫伏黑甚尔吧,貌似是个咒术师也好像不是,总之和咒术界有关系但没有咒力,是什么天与咒缚,生前大概是干的杀手的工作,据说也接各种别的活,是那种有钱就什么都干的类型。 总之,因为是那种有特殊力量、不是很好对付的死者,所以被分到了他的手下,最近还算安分。 两个人长得像,又是一个姓,所以言峰绮礼才疑惑了一下,担心会不会是自己负责的内容出了疏漏,让亡灵逃到现世来了。 确认了那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而不是伏黑甚尔以后,他也就放下了心。 大概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吧。神父那么猜测,很快将注意力转移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刚刚那个恶灵说的话,听起来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而自己也对那种态度感到有点熟悉,只是都和虎杖混杂在一块了,也不太能从灵体上拼凑出来具体的模样。 “虎杖同学,你有看过你身上恶灵的长相吗?” 面对这个问题,虎杖悠仁也有点苦恼,“要说看过的话,也不是没有,但他用的是我的样子,不知道原来是不是也和我长得像。” “那真遗憾,我对你的长相似乎没有印象。” “不过……”粉色短发的年轻咒术师想到了新的关键点,“听别人说,他好像是什么诅咒之王,应该是叫两面宿傩。” 言峰绮礼想了想,“很可惜,我不认识什么诅咒之王,也不认识叫两面宿傩的人或者恶灵。” “喂!言峰绮礼!”恶灵显然又开始恼怒了。 见此,棕发的神父便从善如流地问道:“既然你自称认识我,你本人是否能提供一点让我回想起来的信息?” 诅咒之王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惠曾经的作文题目:《我唯一尊敬的长辈》 悟曾经的检讨题目:《我老婆绮礼》 第15章 两面宿傩这种反应,让两个年轻的咒术师都稍微有点好奇了。 不管他有没有认错人,都说明有那么一段让他不是很想说出来的回忆,当然这有各种各样的可能,但显然不是为了隐瞒关键信息然后坑人一把。 同时,伏黑惠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他本来担心是比较严重危险的情况,但是见虎杖和绮礼都好好的,应该没出什么大事,唯一的隐患两面宿傩,以目前的发展看起来,似乎也不是某种阴谋。 他也没感觉到有其他咒灵的气息。 不过,会和两面宿傩扯上关系,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那家伙是从任何意义上都说不上好人的存在,有关对方过去的传说也多以残暴一词即可概括。 说到两面宿傩…… 虽然已经知道那是误会了,但是伏黑惠又想起了虎杖不适合跟绮礼在一起的另一个原因。 因为绮礼明显是能看见咒灵也能听得见他们说话的,也就是说,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的话,两面宿傩真的会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而且很难说对方不会借这个关系捣什么乱或者做点什么恶心人的事。 和不知道前情提要的伏黑惠不同,言峰绮礼倒是从两面宿傩的反应得出了点什么。 “这样看来,似乎是对你来说不那么美好的回忆啊。”那是很平常的语气,可在两面宿傩听起来却很像是在嘲讽什么。 诅咒之王没继续沉默了,反而嗤笑起来,“不一定,但是对你来说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其实只要一个关键词,如果言峰绮礼真的还记得的话,那就一定会想起来他的,但是两面宿傩又不是很确定对方是否会记得了。 因为人类确实是很难活那么久的。 言峰绮礼不像自己变成了诅咒,更没有什么长生的术式,也许对方也没活那么久。 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一样东西,叫轮回转世吗?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想不起来也算是好事?”这么说的两面宿傩笑得更加恶劣起来,“可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就算是转世轮回,也摆脱不了被那种家伙盯上的命运。” 他指向煤灰发的刀剑,“我说的对吧,神明大人?” 那声“大人”的称呼显然讽刺的意味更重,被提到的神明本人也沉下了脸。 虎杖和伏黑都看向了突然被提起的男人,但反应截然不同。 “诶?神……神明吗?”虎杖悠仁是带着更多普通人对神明的敬畏与乍然得知身份的惊讶。 “幻想型咒灵?”伏黑惠则是进行咒术师本能的分析,又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不,居然是真的神明吗?”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他的神色也变得更加沉重了。 两面宿傩的意思显然是在说这位神明大人对绮礼意图不轨,而谁也不知道神这种存在和咒灵比起来会有多少不同。 即使那是两面宿傩说的话,要更加慎重一点,可是…… 年轻的黑发咒术师往前几步,挡在了神父与神明的中间,“言峰君,请到我身后来。” 因为来得稍微有点晚,所以伏黑惠并不清楚二者的关系,之前只是见压切长谷部站在一边,加之注意力在别的地方,就简单认为是绮礼或者虎杖认识的人,现在被那样一提醒,才意识到对方很不简单。 不过,说起来…… 伏黑惠看了眼已经被自己召唤出来的式神,又朝身后的人补充道:“抱歉,之前忘了提,正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家师五条悟。” 其实是本来就没打算提。 倒不是因为咒术师的身份,毕竟绮礼是知道咒术师的,仅仅只是因为不太想在尊敬的人面前和五条老师扯上关系而已。 就是那种……当你和损友一起出门,结果损友做出了令人社死的行为,于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对方的那种心情。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提一下五条悟更简单明了,包括对那个所谓的神明也是。 至少五条悟的最强称号是真的,就算自己打不过那个不明的神,五条悟的实力总比自己强得多,认识对方的绮礼完全可以尝试请那个家伙帮忙。 “咦?要说吗?那加我一个。”粉色短发的少年仿佛完全没搞清楚情况有多危急,“虎杖悠仁,目前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也是五条老师的学生,不过算起来的话还有夏油老师、夜蛾校长……毕竟我们学校学生少,老师也不多嘛。” 神父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是五条先生的弟子。” 确实,这两人的制服都跟五条悟很像,只不过因为五条悟是老师了,他也没去过那个学校,自然不知道教师的制服会不会和学生差不多。 不如说,老师还要穿制服的情况还是很少的吧? 只是,关于长谷部…… “真是失礼。”被当做敌人来对待的付丧神显然很不悦。 他朝审神者伸出手,“主,请到我的身边来吧,能轻易被此等污秽之物挑唆的人无法完成保护您的职责,何况那个污秽之物也在其中。” 经过不久前的谈话,刀剑确实变得更加具有自主性了,也更锋利。 然而在伏黑惠的角度,虽然没意料到“主”这种称呼,可这位神明的姿态反而更像是在对神父蛊惑什么。 “说得倒是很冠冕堂皇嘛。”诅咒之王比咒术师更先开口。 在千年之前,更加刺耳难听的咒骂两面宿傩都是听过的,一个所谓的“污秽之物”也说不上多有攻击性,但他就是很看不顺眼对方的这种态度。 不顺眼、不高兴就不会想让别人好过,两面宿傩很随心所欲,也就自然而然不想让眼前的神明痛快。 于是他接着道:“可是你看着你主人的眼神这么赤.裸,心思也太明显了,和那两条疯狗一样让人恶心。” 也一样让人杀意暴涨。 在这样能够直视的距离,两位年轻的咒术师看不出灰发紫瞳的神明眼神如何得以冠得上“恶心”一词,两面宿傩说话之恶毒他们都是知道的。 只是男人的长相本就更偏冷肃,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的确能给人一种暗沉的压迫感。 而他望向神父的目光,也确实无法以简单的主仆之情来概括。 “伏黑。”言峰绮礼握上挡在自己眼前少年的肩膀,打断了诅咒和刀剑的对峙。 被叫到名字的咒术师怔了怔,听见对方说:“不必对长谷部如此警惕。” 按理来说,绮礼作为他尊敬的长辈以及当事人,这样发话了,伏黑惠也应该放弃警惕长谷部了,何况神明怎么也比咒灵要来得可信多了。 可是那眼神又做不得假,他就又有些犹豫。 不过很快,伏黑惠便听话地让开了,因为言峰绮礼又说道:“五条先生也见过他的。” 既然那个拥有六眼、动不动就要提一下“老婆”的家伙都没怎么,那他应该也可以放心。 言峰绮礼纯粹是因为五条悟在咒术界是最强才提的,最强都不会对长谷部动手的话,对方的学生应该也不太会动手,所以见到伏黑惠收回了式神,便没觉意外。 两面宿傩倒是稍显意外,“那那个六眼可真瞎。” 和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绮礼这个名字的虎杖悠仁不同,两面宿傩是记得很清楚的。 除了千年前的,就是五条悟提起的,但是在那个咒术师的口中,似乎是从小时候就认识了,那个绮礼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除了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惊讶外,他并没有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而他忽然想到言峰绮礼可能是转世了,也是因为五条悟的两个学生都来了,让他想起了这回事,后续发现言峰绮礼好像真的认识五条悟,便觉得转世的可能性大了不少。 但是,在五条悟对虎杖悠仁提起的几句中,也看得出来这个咒术师对言峰绮礼的态度。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明明拥有六眼也好像没看出来那个什么神明的心思,不免让他想要嘲讽真的瞎了。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这句话。 眼见着棕发的神父真的往付丧神的方向走去,诅咒之王再度开口,恶意更重了。 “呵,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蠢的可怜。”他忽然又很有心情地提醒了起来,“你上一次这样,下场可惨得很呢,言峰绮礼。” 回应他的,是虎杖悠仁一巴掌拍到了说不出人话的嘴上。 两面宿傩暂时没再出现了,不知道是因为虎杖悠仁的那一巴掌,还是已经说完想说的了。 伏黑惠倒是主动上前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说,大概是第一次说这种听起来像搭讪的话,所以看起来很不自在。 但还是坚持说完了,“如果五条老师骚扰你的话,可以找我,只要没有任务,都能过来。” “其他事也可以。”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他又补了这么一句。 想到五条悟确实过于活泼的性格,言峰绮礼没什么疑惑地同意了,“好的。” 真是一个让学生操心的老师。 “恩?人意外的有点多啊。” 在神父接过黑发咒术师的联系方式以后,门外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蓝莓酸奶有些话不要信 第16章 这个声音对咒术师来说都很陌生。 五条悟也正在执行任务去了,但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听说伊地知还打给夏油老师询问了,反正伏黑惠是不指望那个家伙会来,虎杖的短信里也没提到绮礼,所以应该也不是那个无良老师的恶作剧。 门外的怪盗先生的确不被咒术师们所熟悉。 快斗是真的很意外,不如说,他今天一天都很意外。 被嫁祸、被追杀、变装连番被认出,现在连回来找神父,都发现本来空无一人的店铺聚集起了几个人。 他会回来找绮礼,主要是因为那个黑手党。 长谷部是本来就和神父一行的,所以就算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还态度超差地威胁他,因为不会对神父造成伤害,就还是可以没多少挣扎地将人的所在地告诉对方,何况他也确实有一部分的歉疚想做点什么。 可是那个黑手党却不一样。 从一开始,神父就表明了不想跟黑手党扯上关系的意愿,即使那个彭格列雾守看起来好像对绮礼很尊敬、很高兴对方还活着,只要另一方不愿意,他就不可能告诉对方神父在哪。 当然事实上雾守没有问他绮礼在哪里,在得知神父还活着以后,就没有再追问什么了,更甚至即便抓到了自己,也没有要处决的意思。 然而,却仿佛已经知道绮礼在哪里了一样,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在那里啊。” 停止了笑声以后,紫发异瞳的男人看起来正常了很多,若有所思一般,“那就等着那孩子处理好个人问题以后,再去找他吧。” 如果说前一句还能当成是在诈他的话,后一句就毫无疑问地说明这个黑手党已经不仅知道神父人在哪里,还知道他之前打算了什么。 不对劲。月光下的魔术师这样想。 先不说这人忽然就得知了这些信息有多可怕,明明是一个人,却好像在变了性别外貌以后其他的东西也变了一样。 不止是认知上的细微差别,之前女孩形态的时候,明明对神父还是很尊敬的,并且也能够在绮礼那么说以后暂时不再跟着对方,可是变成男人以后,却似乎已经决定好了要去找人。 难道是双重人格吗?因为经常扮演别的角色加上黑暗世界的压力,所以精神崩溃变成这样了?换一个形态就换一种人格? 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是有一点同情的啦,但是这样的危险人物忽然改变主意要去找神父了,尤其是看起来还真的知道人在哪,对于无辜的神父来说就是很危险的。 好在,这个性别未知的黑手党似乎是真的暂时放弃追杀他了,也没有立刻动身去找神父,他还有时间。 真是抱歉啦长谷部先生,可能要打断你们了,希望已经谈完了吧。 恢复了基德装扮的魔术师少年这样在心里道歉,然后发现,好像不管有没有顺利谈完,似乎都和他没有关系。 那里新增了在快斗看来是两个实际是三个的未知出场人物。 如果没有谈完的话,那肯定也是这两个人的关系。 这种店铺不是什么会让小孩子用来探险的地方,既无怪谈也没有恐怖氛围,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来看,在怪盗眼中看来,无论是暂时让神父等在这里,还是二人谈话,都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才对。 结果谁知道他今天这么不走运,竟然连这种踩点的地方都出乎了他的意料,真的有别的人来了。 不过,对于魔术师而言,观众多几个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在那么惊讶了一句以后,快斗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白色表演服的魔术师在一众暗色系的人中间,无疑十分显眼,更别提他虽然声音听起来是从门外发出的,人却没有好好地从门走进来。 他轻盈地落在已经空空如也的展示柜上,恰好是与绮礼最近的位置,“今天真是感谢您的配合,神父先生。” 少年魔术师在营业状态时总显得十分绅士,也要刻意保持一种神秘感,此时这般出场,开口更是温情款款,仿佛他说话的对象不是一个同性的神父,而是一位美丽柔弱的淑女。 虽然今天快斗不知道为什么翻车很严重,他的变装也确实失败了,但是在遇到绮礼以后,他也的确暂时摆脱掉彭格列的追杀了,所以这会儿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 言峰绮礼面色不变,“不必客气,我也要感谢你。” 魔术师的出现引发了新一轮的警惕。 压切长谷部本来就对这个小偷印象不好,更别说对主这样一副亲密的样子,像极了那种欺骗少女感情的败类,也不知道这次来是又想做什么。 但是因为和主谈过了,所以这次倒是没再拔刀。 咒术师们虽然对怪盗基德不熟悉,但多少是听过一点的,尤其是原先一直在普通人世界生活的虎杖,从新闻上看到的次数更多一点。 “哇,怪盗基德吗?” 天性开朗粉发少年比没说话的另外两人要捧场得多,眼睛也因为见到了电视里的人物亮闪闪的,不知情的人可能要以为他是对方的粉丝。 所以虎杖悠仁倒是没表现出什么警惕的意思,警惕的是伏黑惠。 正如言峰绮礼在路边看到过有关于怪盗基德事件的新闻,伏黑惠在来时也看到了。 只是一开始是在担心同伴有没有出事,听过就没放在心上了,如今听到对方和绮礼的话,就又拉回了差点扔掉的关键点。 “被黑手党追杀却来拉神父蹚浑水吗?”黑发的年轻咒术师冷着脸,话语同他的发型一样带刺。 伏黑惠路过讲怪盗基德的案件时,已经进行到对意大利第一黑手党家族的科普了,只有在几句类似“招惹了这样的家族,就算是基德可能也会很糟”的话语中知道,是对方目前正在被彭格列追杀。 他从来自认不是好人,对于小偷和黑手党的恩怨也毫无兴趣,对于伏黑惠而言,那就只是违法犯罪的人互相狗咬狗而已,当然,没有玉犬可爱。 可是,在这个被黑手党追杀着的时刻,一个哗众取宠的小偷却来跟绮礼说感谢配合,是在让绮礼也得罪黑手党吗? 诚然,言峰绮礼是伏黑惠尊敬的长辈,因为他沉稳可靠、从五条悟提到关于他自我磨炼的只言片语中也能让人升起敬佩之心,并且还是个无与伦比的好人。 但问题就出在他是个善人身上。 因为对大多数的事物都抱着正面温柔的态度,就算是罪人也会想要拯救,所以非常、非常容易就因为这份心意,而被恶意欺骗、利用。 正是因此,在两面宿傩那么说了以后,他才立刻就对那位大概是叫长谷部的神明升起了警惕。 神父是那种,即使察觉到可能的别有所图,也愿意相信对方的人。 所以不论是谁说的,只要指出的是事实,真的有那种可能,伏黑惠就会对此警惕起来。 神父很好,所以他尊敬他,也想保护他。 那个神明是因为五条悟也没管,何况两面宿傩确实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所以就暂且放下了,可这个怪盗却不一样。 他是一个小偷,并且看起来已经将绮礼拖进与黑手党的事件中去了。 黑发少年脸上的不满很明显,“不要将神父拉进危险里。” 相比于连续变装失败和被黑手党追杀,这种程度的言语是不会让怪盗基德失态的,因此白衣的魔术师只是笑着,“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明明应该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对神父还真是保护欲旺盛啊。 这样感叹着,怪盗拉起神父的手,低声道:“所以有劳神父先生再配合我一次了。” 比起一开始见面时故作的焦急与慌张,此刻的魔术师倒是很有以往表演时胜券在握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就相信他确实可以使人脱离危险。 可惜不包括在场的人。 虎杖悠仁虽然性格爽朗,也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信任起神父了,可并不是什么都会相信的傻子,他知道在没有过深入接触时,仅仅从电视新闻上了解的信息是极为片面的。 而刚刚伏黑惠提了黑手党的事情。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的样子,可是…… “偷盗总是不好的。”粉发金瞳的新任咒术师这样说,“怪盗先生,就算偷的对象是人,也是不好的。” 其脸上属于诅咒之王的眼睛睁开了少许,冷笑一声又闭上了,魔术师见不到那上面转动的眼珠,也听不见那声冷哼。 付丧神则要言简意赅得多,他的声音没有杀意,但也没有几分温度,“请松开主的手。” 伏黑惠……伏黑惠已经再度召唤出了玉犬。 因为普通人看不见玉犬,所以从快斗的角度,只是对方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但不妨碍看清楚那双蓝眼睛里的警惕。 “啊,真抱歉……”白色的怪盗嘴上这么说,却听不出几分歉意,也毫无松手之意,甚至往前弯了点身子。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神父先生就先由我带走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基德和他身边的神父都已不见了踪影。 黑发的咒术师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过保护的伏黑君# 话说我要不要改一下文案啊?总觉得这个文案是不是没什么萌点…… 第17章 夜间,天台,怪盗与神父面面相觑,一时沉默无言。 假如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会猜测这到底是对峙还是幕后谋划,或者是不为人知的背后故事,然而,他们仅仅是在普通地无言着。 在魔术师说明了来龙去脉以后。 “是这样啊。”最后是言峰绮礼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他大概猜出来基德口中的那个性情大变的黑手党是谁了,想必是六道骸没错,因为那个人特征过于鲜明了。 的确,六道骸是可以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这么看来,那个女孩没有骗他。 不过要说他想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对方于现世相见的话,那么还是不想的部分偏多一点,所以基德这么做,对他而言也是一件顺便的好事。 “没关系。”他说,“虽然的确可能是儿时认识的人,大概也不会伤害我,但我现在确实不是很想见他。” 说的也是,童年的伙伴长大以后却成了黑手党,一般人确实会很难接受吧? 黑羽快斗这样想,脑子里已经差不多脑补完了一出好友分道扬镳的悲情故事。 事实当然与年轻的魔术师所想的相反,绮礼只是单纯觉得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否则他早就告诉六道骸自己还活着了。 但这自然没有告诉这个好心怪盗的必要。 所以他只是接着道:“那么,请允许我先联系一下可能在担心的人吧。” “啊,当然。” 有过之前的经验,在知道有长谷部会在场的情况下,快斗是做了相对充分的准备的,何况那个地方一开始就是他踩点过的,更是比其他人要熟悉的多。 因此,这个带走神父的行动还是进行得很顺利的,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失败,也意味着对当时在场的几个人而言,会很不放心。 他本来是准备直接说的,就用不着那样,但是……怎么说,毕竟他已经用怪盗基德的标准装扮出场了,总得维护一下怪盗的形象。 可惜另外几位不是很配合,而时间又确实紧迫。 不过事实上,此次行动的成功还是得感谢另一位当事人的配合,毕竟单论武力值,魔术师其实是比不上神父的,言峰绮礼如果想挣脱的话是很轻易的。 但是讽刺的是,言峰绮礼居然是那时唯一相信基德的人了,只不是因为相信他可以解决黑手党的问题,而是认为对方是真的那么想的。 唯一的问题是他本来在净化虎杖悠仁,结果中间被各种打断了。 可是想到两人都是五条悟的学生、就读于咒术高专,那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虎杖身上的情况,也都是专业的咒术师,老师校长应该更都是行业精英,那么他们自己应当就能处理好的。 再加上他日后说不定要找两面宿傩了解一下情况,没有净化完也不是大问题。 考虑到这些,言峰绮礼也就没有阻止基德的行为。 现在搞明白对方行事的前因后果,也确定时间充足,常理上也该说明一下自己的安全。 这种担心并不会收获如先前与刀剑交流所获得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伏黑惠给的联系方式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神父刚那么想,就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在随着逐渐靠近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和基德一同在抬起头后见到了黑发的咒术师,只是眼中的景象并不全然相同。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明月高悬,是很符合月光下魔术师的称号的背景。 但假如说映衬着怪盗是神秘莫测的话,那么伴随着白色大犬而来的咒术师就更偏向诡秘的方向,尤其还是冷着脸的情况下。 快斗看不见玉犬,在咒术师已经停下来抚摸式神的动作下,反而更觉有点诡异。 伏黑惠对魔术不甚了解。 不过这不重要,他没能来得及对基德的魔术做出反应,但是玉犬记下了两人的气息,所以能循着气味找到他们的所在。 见到人是完好无损的,伏黑惠脸色有所和缓,也发现了神父正握着的手机。 “我正打算联系你。”绮礼这么解释,手指动了动,大概是按下了挂断键,他先前响起来的手机也停下声音了。 见此,伏黑惠才拿出自己的手机察看了一下,顺手保存了神父的号码,又收回去了。 如此具有现代科技意义的行为,多少冲散了之前那一幕的灵异感,快斗觉得大概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身边的神父好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确实不会感到不对劲的神父见咒术师又看了过来,便继续了解释。 虽然从打电话换成了当面说明,但是本质没有变化,总之,言峰绮礼还是说明了一下怪盗先生的好意,和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危险的事实。 “所以,基德准备去求助一位名侦探,我也准备回教会了。”他以此作为最后的总结。 长谷部那边也不用担心,对方已经知道在教会见面了,而伏黑惠知道了,身为同学的虎杖悠仁自然也会知道自己没事。 因为对虎杖悠仁的情况不是非常了解,所以言峰绮礼也并不清楚对方现在在哪在做什么,更没有联系方式,就当然只能由伏黑惠转告了。 其实,虎杖悠仁只是单纯的觉得神父应该不会有危险,因为对方能够净化两面宿傩的能力让他觉得神父很强,也不像伏黑惠那样觉得神父很容易被骗。 至今都还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绮礼这个名字耳熟的虎杖悠仁,没听过伏黑惠讲相关的事,甚至以为伏黑也是才认识神父的。 印象只来源于短短的那一面,而净化两面宿傩和安慰自己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更偏向沉稳能掌控局面的,所以他认为就连诅咒之王都不是神父的对手,应该是个普通人的怪盗就更加不是神父的对手了。 伏黑惠在两人不见了时就跟着玉犬走了,虎杖想说不用太担心的安慰都还没说出口,完全没反应过来,随后就见那位神明大人收到了神父的消息,便彻底放下了心。 本来想发个消息,毕竟他已经不知道对方具体往哪个方向走了,就算是速度能破世界纪录也不可能找到人,但是想到对方亲自见到神父更加能放下心来,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最后,好像是叫长谷部的神明也走了以后,整个荒废的店铺就只剩下了等同学回来的粉发咒术师。 就那么等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才想起来除了关于神父的事情外,还可以直接发信息说自己回学校了。 伏黑惠就在听完神父的说明以后收到了同学的短信。 “那么,感谢你为我的安危奔波而来,我们就此分别吧。”他抬起头时就听见绮礼这样说,而那个怪盗已经不见人影了。 虽然可以再继续追踪,但是听过了神父的解释,即使没有对怪盗有什么好感,多少也扭转了一点印象,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然,作为答谢,你也已经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不是为了这个。”咒术师打断了神父的话。 似乎是见他之前没回复,绮礼又补充了那么一句,两人的距离确实不太看得清某些细节,才会产生这种误会。 伏黑惠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说不上答谢。” 要是说希望对方不要总那样相信别人的话,实际上他们也今天才认识,会显得太多管闲事了,他想了想还是吞下了这句话。 于是,两人便真的就此告别了。 在教会与压切长谷部汇合后,没过几天就到了回本丸的时间,在此之前,他们又去了一趟波洛咖啡厅。 “打包带走,麻烦了。”指的当然就是他们上次来这时点的两份招牌。 这次人不多,但江户川柯南还在这里,似乎是来写作业的,见到他们来,神情复杂了一瞬。 他的桌上一角正好放着写了怪盗基德恢复清白的报纸。 招待他们的也依旧是金发黑肤的服务生,安室透记下以后又听见对面的神父说:“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有人拜托我问一下,想探讨一些厨艺上的问题。” 是的,现世跟本丸是可以联系的,只不过有些时候可能会有些巨大的时差,好在他们在回去之前看到了烛台切光忠的信息。 如果是别的人,这话听起来可能像是什么搭讪,但是说话的不仅是男性,还是一名看起来就很严肃的神父,只要见到人,就不会觉得他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反而会担心是不是被得寸进尺了。 毕竟一般来说,真的想探讨厨艺的话,亲自来才更好,拜托神父来询问即使没有别的目的,也显得不是很真心。 话虽如此,金发的服务生还是看起来很好说话地给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菜谱机密之类的问题。 “万分感谢。”询问的是神父,接过联系方式的人却变成了身旁的男人。 见此,安室透便笑着问道:“想和我探讨厨艺的,是这位先生吗?” “不,是同僚。”压切长谷部面色不变,“只是不必再劳烦绮礼大人罢了。” 见到这一幕,柯南还是收回了想提醒神父注意安全的话。 有这一位在神父身边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烛台切即将陷入对刃生的怀疑 感谢在2021-06-13 21:00:00~2021-06-14 23: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0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斋 30瓶;0o。`、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安室透和冲矢昴的反应表示组织里没有类似神父他们的人物,对这几人的探究便已告一段落,只是收到的新委托,让江户川柯南又与其联系起来了一点。 怪盗找侦探帮忙,找的当然就是身体变小了的名侦探,由此,柯南也就得知了此次案件的诸多细节。 包括莫名和黑手党有了关系的神父、长谷部应该不低的武力值、主从两人的羁绊……虽说之前的一面之缘是有过一点迹象,但柯南还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居然真的是主从。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在证明了怪盗基德的清白后,彭格列雾守的态度。 这次是女孩的模样,对所谓真相兴致缺缺,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从其他人零碎的信息推断,好像是因为某人不想见“他”。 基德的插手导致雾守那天没有见到神父,这柯南是知道的,但是雾守如何会得出神父不想见他这一结论,却是无从知晓。 因为这,他认为这个雾守很危险,想过是否该提醒一下神父,可对方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再加上两人实际是童年友人这种非敌对的关系,分析来说是不会对神父不利的。 所以在见到武力值不低的长谷部十分在意绮礼的样子后,便更觉得不是非常有必要了。 安室透有些好奇既然用到同僚这种词,究竟是什么工作能够时刻跟在神父身边,总不至于连神父也需要保镖,但两个人看起来不愿多谈的样子,在拿到东西以后就离开了。 鉴于这份好奇不是非常强烈,卧底中的日本公安也没打算深究。 主从两人传送回本丸后,倒是没有言峰绮礼之前回来时有那么多人迎接,但也有刀剑注意着,于是很快就被围起来了。 少年模样的神父扫视一圈,从他们的装扮里得出了某个结论,“是在手合吗?” 付丧神们束起衣袖,不少手中还拿着木刀,若是单从这点上看,很像是不小心误入了什么凶恶势力的范围,要被好好教训一顿。 但是刀剑们的人形大多都很难与凶恶扯上关系,而比起要收拾乱入路人,很明显是他们才进行过几轮切磋。 其中,烛台切光忠是看起来最累的,只是他向来很注重外在形象,尤其是在主公面前,来之前还是稍微打理了一番,总的来说仍然是体面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刀剑都是这样,比如某些比较悠哉的付丧神就十分休闲,可能不久前还在喝茶。 蓝发金瞳的刀剑男士苦笑起来,“正是,互相切磋了一会儿。” 切磋是真的切磋,毕竟是同为一个本丸的同伴,不可能如何使人受伤,但切磋的原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都是无法陪同主公去现世的刀,只有他提出了拜托的事项,还给主人发送了希望带回来什么的信息,对于其他一些刀剑而言,那是不妥当的。 然而烛台切光忠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 如果不进行各种尝试的话,怎么能做出主君喜欢的食物呢? 自然,绮礼大人是一个不会挑食的审神者,无论他做出的是什么菜色都全盘接受,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他也不会那么拜托主公了。 可是对方在麻婆豆腐上却表现出了与其他食物截然不同的、明显的喜好。 那就会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除了麻婆豆腐之外,吃其他的食物都只是生存所必需的进食行为而已,无关喜恶。 光忠当然已经掌握了一手成熟的、符合自家审神者口味的做麻婆豆腐的手艺,可是,言峰绮礼是一个人类。 即使是刀剑,烛台切光忠也知道人类是不能一直吃麻婆豆腐的,所以要审神者喜欢,又不能顿顿麻婆豆腐,理所当然需要找到其他能让对方喜欢的食物。 拜托主公去现世时试吃一些食物,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是因为他对那些菜品有兴趣,而是想要以主君的标准去判断究竟什么是对方喜欢的。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第一次就那么顺利,能够这么快遇到被绮礼大人评价为美味的食物,那么想要做出来它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心情了。 事实上,一切当然没那么顺利,可此时的光忠还不知道,只听见审神者在得到答案后说了一声辛苦了,然后从长谷部的手里拿到了那两份食物与厨师的联系方式。 长谷部当然不可能让主提东西,也不可能喜欢让主拿着别人的联系方式,光忠不意外这两样东西是在对方手里。 他反倒有点意外居然一切都这么顺利,不仅找到了主人新的食物喜好,厨师竟也没拒绝给联系方式。 确认了这次回来也没有需要手入的人员后,言峰绮礼就去了天守阁,而烛台切光忠则是稍作休息后带着东西去了厨房。 这一次跟随审神者去往现世的煤发打刀被邀请去了手合场聊天与切磋。 过了一段时间,烛台切光忠敲开了审神者的门。 “刚好是下午茶的时间,主殿休息一下吧。”右眼戴着眼罩的蓝发刀剑这样开口。 他手上端着一盘与波洛咖啡厅同款的已切好的蛋糕,可能是觉得手合后的样子对主公失礼,或是单纯觉得不帅气,比起审神者刚回来时,显然已经洗过一次澡并好好整理过自己了。 之所以说那蛋糕与波洛咖啡厅同款,而不是被拜托带回来的那一份,是因为烛台切光忠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 “我试过了,是和现世那家咖啡厅的蛋糕一样的味道,您要尝尝看吗?” 金瞳的神明这样说着,将手中餐盘放到了桌上。 这次回来需要处理的文件不多,所以时间本来就很宽裕,桌上的东西也都很整齐,足见主人的自律,放下这样一盘蛋糕也不妨碍什么。 神父没有拒绝的理由,“光忠确实很喜欢料理呢。” 一拿到感兴趣的食物就开始尝试起来了。 烛台切笑了笑,这一次不是苦笑了。 他又放下一杯茶,“莺丸殿见到我过来,说是茶水恰好能与此搭配,叫我将它一同带来给您。” 绮礼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几分钟后—— 到底是哪里不对?走出门的蓝发付丧神思索,怎么也想不明白。 会选择一家咖啡厅的甜品来进行第一次尝试,主要是因为绮礼大人似乎自小在西方长大,而他作为日本的刀更擅长日本的料理。 所以想着也许是因为对方更习惯西方的食物,才对他的食物没那么喜欢,他以前尝试做的那些西点可能确实不如这方面专业的好。 绮礼大人生活的现世的食物必然比其他时代的更符合对方的胃口,拜托主要是回日本的主人去其他国家带东西更是给对方添麻烦,所以搜索了相对便利到达、多数评价也不错的这家店。 事实也证明,主君是满意的。 可是明明自己尝的时候味道和那家咖啡厅的蛋糕是一样的,说明他推理的菜谱没错,烘焙的步骤做法也没有问题,为什么主君却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因为那杯茶导致味道发生了变化吗? 可是神父第一口就是吃的蛋糕,不存在被茶水影响味道的可能,那个时候的表情也不像是和吃到麻婆豆腐一样喜欢。 长谷部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他,毕竟那是只要问一下主人就能被反驳的谎话。 百思不得其解的刀剑男士,最终还是拿出了以防万一的联系方式。 果然只能去问一问原厨师了吗? 而另一边,手合场内说平和不能说平和,说不平和,又实际上并没有刀剑在交手。 虽说,能够跟随审神者一同前往现世的近侍会让人想要手合一番,但是在动手之前,了解一下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事。 因此,这一会儿,一众刀剑正围着压切长谷部,听对方讲和主公一起在现世的经历,之前并没有参与同烛台切光忠手合的悠闲刀剑们,此时也坐在了手合场内。 这么个画面,看起来仿佛是压切长谷部要准备演讲,或者即将进行什么动员大会一样。 不过没有刀剑男士这么想,被围住的长谷部也不介意讲述一下现世的经历,虽然不可能事无巨细连自己与主的谈话都讲,但大致上的一些情况还是可以给的。 这也是为了给之后可能随行的刀剑做些准备,以免遇到需要小心警惕的对象或者情况,却反而一无所知,对主总是不好的。 听到可疑白发男子的开头时,付丧神们就已经深感冒犯了。 “竟然这样对主殿说话,你居然没压切了他?” 有刀回答了这个问题,“那毕竟是现世,何况还是主公认识的人。” 但这个时候还只是感到冒犯而已,确实也不可能真的压切对方,再听到还有怪盗和黑手党等等的一连串事件以后,果不其然,许多付丧神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现世真是危险。” 刀剑的神明们如此感叹,不过,当然,不是指对他们,而是指对他们的审神者而言。 第19章 众所周知,卧底的工作总是不令人愉快的。 不仅自己危险、同伴危险,更是可能常常需要去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扮演不同的角色、面临巨大的精神压力。 安室透,本名降谷零,组织代号波本,就是这样一个卧底。 而违背本心的事,不仅包括为了获取组织的信任而进行的各种违法犯罪、必要的损失伤害,还有各种无意义的应付。 不过,虽然日本公安十分擅长各种违法操作,但是在作为安室透的身份时,可以算是最轻松平静的角色扮演了,当安室透时所需要应对的人们,多是他们为此保护的国民。 就是为了这些平稳与日常,才如此努力的。 所以作为服务生所面对的各种琐碎,通常他都是保持着一种相对平和的态度的,包括所谓的厨艺探讨也是如此。 神父他们算是稍微不那么普通的存在了,但是总的来说,仍然是他们所保护的对象,同时,他也不对这种送上门的情报拒绝。 收到邮件的时候,比他想象得要晚得多。 那时,他最初甚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差点以为是什么垃圾信息,但是出于卧底的本能,担心是什么暗号的安室透还是仔细看了一遍,才想起来应该是之前神父说的想跟他探讨厨艺的人。 那上面的措辞很有礼貌,也看得出来在料理方面有一定的造诣,对方甚至在没有询问的情况下,就已经光靠口感推测出准确的做法了。 让人疑惑的是,明明连做法都知道了,对方却说似乎还是做失败了。 难道说是那种理论派吗?比起擅长料理的厨师,更应该算作是美食家? 这么想着的日本公安简直称得上乐于助人地回复了对方: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是过程中哪里出了问题,方便的话能将制作过程录制下来发送过来吗? 如果此时江户川柯南在场的话,说不定就会稍微警惕起来了,毕竟他可是曾经被这位安室先生监控过的受害者。 但很可惜,他并不在。 安室透倒也不是为了借此得到神父那边的信息,这确实是最方便切实的解决途径,也可以顺便确定一下。 那个男人对神父的态度,多少还是让人有点在意,毕竟是现在这样的时代了,他还记得一开始习惯性又改口的那个称呼,即使不是组织的人,也可能有其他的案子或者奇怪的组织。 只是因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他没有太过探究,而现在刚好有机会,就很一举两得,既能解决对方的问题,也能解决自己残存的疑惑。 “在录像吗?” 来到厨房时,言峰绮礼就看见陆奥守吉行正举着相机拍摄本丸主厨的料理过程。 他刚结束晨间的锻炼,顺便也和几位刀剑过了几招,刚洗过澡,准备过来做点早饭。 虽然说烛台切光忠可以算是本丸掌大勺的刀了,但总不可能每天每顿所有人员的用餐都由对方负责,所以他会来自己解决早饭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蓝发的刀剑点点头,解释道:“是的,为了解决疑惑,准备将制作过程录下来,发送给那位咖啡厅的厨师,特此拜托了陆奥守。” 陆奥守吉行使用相机的次数最多,也最熟悉,会拜托对方也很合理,烛台切要和安室透探讨厨艺问题他也是知道的,不过…… “注意别泄露什么重要的信息就可以了。”以防万一,年轻的审神者还是这样交代了一句。 举着相机的陆奥守笑得很爽朗,“不用担心啦,我只拍了烛台切料理的画面,没有全身,也没有录音,这个东西我可是已经很熟悉了。” 得到这样令人放心的回答,言峰绮礼也就点点头,去做自己的早饭了。 但是很快,就被烛台切光忠阻止了。 “还是让我来吧。”他这样说。 虽然说是不可能将全部的厨房任务都交给烛台切光忠,但是也不可能让主公这样劳烦,所以既然看见了,烛台切光忠就理所当然地将事情揽过来了。 “没关系,录像还只开了个头而已,我和陆奥守都已经吃过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绮礼也就没有坚持,“麻烦你了。” 作为交换,在解决了早饭以后,他接替了陆奥守的录制任务。 对此,陆奥守吉行倒是毫无意见,很快就离开厨房了,而烛台切光忠也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算是增多了和主公相处的时间,他们本丸本来就和审神者相处得比其他本丸少得多,自然不可能反对。 而对于相机的使用,也不用担心审神者会不熟悉。 厨房就这样安静了一段时间,只有料理产生的声音,神父才干没多久的短发蓬松柔软,即使面无表情,整个人也在清晨的环境里显得柔和很多。 过了一会儿,金发碧眼的打刀来到了这里。 “国广。”神父打了个招呼,提醒道:“早饭的话,冰箱里还有刚刚剩下的,可以热一热。” “不,是政府有新的任务下发给您了。” 山姥切国广是今天的近侍,他这样说,也就意味着审神者可能很快就又要走了。 原本还算温馨的氛围顿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言峰绮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交代道:“那么这个就暂时先拜托你了,因为要传给现世的人,所以只要拍光忠下厨的画面就好了,不用全身,尽量减少料理之外可能会透露出的信息。” “由我来吗?”曾经总因自己仿品而自卑的刀剑,如今已经不会再自我嫌弃了。 金发的付丧神点点头,“好的,交给我吧。” 虽然山姥切国广接受得毫无异议,但是到底是今天的近侍,绮礼也没有让对方一直这样的意思,走之前还是说道:“我会叫人带陆奥守过来和你换的,之后再来天守阁吧。” 近侍有近侍的工作,等他看过政府的任务,了解具体的情况以后,还要将关于之后本丸的各项指示交给对方,所以总得到他这来一趟的。 “好,我明白了。” 烛台切光忠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即使还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 “请平安归来。”他这样说。 明明一般这都是对出阵的刀剑才用到的台词,现在反而由刀剑对审神者说了,也是因为担心主公的安危,才每次回来都聚集了不少刀剑来迎接的。 毕竟经常要面对暗堕的付丧神,有的可能情况好一点,但也不排除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 已经和金发打刀交换完位置的神父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陆奥守吉行现在在哪,言峰绮礼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在路上遇到了歌仙兼定,是可靠的刀剑,因此十分放心地将找陆奥守的任务交给对方了。 果然没过多久,山姥切国广就到天守阁了。 这次下发的任务并不紧急,因此山姥切国广来时,他要交给对方的东西还没写完,但是没有等多久,他也已经完成了。 “这一次情况并不严重,我大概很快就会回来。” 临走前,他这么说,山姥切国广也稍微放下了心。 和上一次不同,这回本丸与现世之间延迟不长,安室透很快就收到了烛台切光忠的邮件。 因为有过交流了,所以他没再将此当成垃圾信息,相反,看到附的视频文件的大小,安室透还稍微感叹了一下。 无他,单纯就是时长意料之外的长。 安室透说将制作过程录下来,担心可能有哪个细节没注意到就遗漏了的刀剑付丧神,就连等待烘焙之类的时间也半点剪辑或加速都没有。 不过时间长归长,倒是连声音也没有,整个视频中在场的应该不止一个,但更是一个都没有露过脸,安室透只能认出其中有过言峰绮礼而已。 虽然其他的他可能也不认识,但有脸的话即便没声音,也能读唇语。 看起来对面还是很注重隐私的。紫灰色眼瞳的日本公安这样想,倒也没觉得哪里奇怪,毕竟双方也可以算是陌生人。 大概能够得出的信息只有那么几个。 从厨房的布置来看,还是比较偏古时的风格,但是现代化的设施也不少,看起来像是什么大户人家,有点意外居然不像是教堂里会有的厨房,倒是更加贴近什么古老的武士家族这种可能。 拍摄的人中途换了几个,能看见一点在交换过程中的裤子鞋子一类,但也可以看得出厨房里几个人的风格各不相同,运动服、神父装、古时与现代风格混搭、披披风的都有。 这么具有个性的着装风格,尤其是披着披风的,会让人想到扮演英雄的小孩子,或者……大一点的人叫中二病。 所以,大概要么是什么古老武士家族,要么就是中二病吧,那样的称呼也不奇怪了。 金发的日本公安感觉自己大概了解了。 然而有一件事他却开始逐渐无法理解。 明明对方的料理造诣不低,手法娴熟,成品完美,过程毫无问题,到底哪里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说我这个文名根本都看不出来有咒回,考虑要不要换文名中,宝贝们有什么提议吗? 然后,顺便,我又要搬家了,虽然没过多久,但是有种种原因吧,这次是搬回家,所以下一章的更新我也不确定稳不稳定,这期榜单也没100%完成…… 感谢在2021-06-16 03:39:06~2021-06-16 20:5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壶猫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所在之地不只有各所本丸。 刀剑男士是会出阵的,堕化的时刻也就不只有在本丸的时候,因此言峰绮礼的任务地点其实不局限于各座本丸,也是会去往各个时空的。 二者相比的话,本丸的占比要更高一点,但绮礼去其他时空的次数也不少了,所以两面宿傩说的“这么多年”,他一时也精确不到具体的时间或者事件。 顺便,他回本丸之后给时之政府发送了相关报告,从随着这次任务一同发来的回复来看,应该很快就可以有进展了。 一般来说,这种发生在历史时间线上的暗堕,大多都在刀剑的因缘之地,因为曾经处在那个时代的刀剑必然会更熟悉当时的情况,战术上的出阵派遣都会考虑到这一点。 然而这一次不太一样。 虽然不是地点在本丸的任务,但地点也不在对方的因缘之地,要说的话,就更像是掉落到某个历史时间了。 一定的刀剑堕化是由于审神者的原因,可是并非全部都如此,总的来说情况还是各种各样,这一位堕化的缘由也不是因为审神者倒行逆施。 毕竟对方现在连审神者都还没有。 大典太光世,也可称为三池典太光世,“天下五剑”之一,和山姥切国广会因自己是仿品而自卑相似,大典太光世也总因自己灵力太强、被恐惧躲避、被封存而自卑。 这种情况,如果单单只是维持在抗拒与其他生物接触、或者有人帮助他走出来,一切都还好,坏就坏在这种抗拒开始恶化,到了自我否定的地步,然后“堕落”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这是一把还未化形的大典太光世,也就是说,他还只是一把刀。 一开始锻造出这把大典太的时候,从各项数据来看都似乎是失败了,因此他仅仅被作为一把具有灵力的刀,在各种情况下当成单纯的武器,或者单纯地放置着。 但是,大概是时间久了,这一把大典太也开始生出了一点意识,毕竟,付丧神本就是物久成精,而锻造的这些刀剑又本来就与契约的付丧神有联系。 当然,时之政府所契约的刀剑属于经历了漫长时间又有着各种传说的存在,因此,在各种加成之下更偏向狭义上的神明。 只是这种意识还没完全,时之政府一开始也没察觉到这种变化,于是,等发现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因为还只是刀剑的形态,所以这次的任务其实很简单,直接净化就可以了,这也是绮礼对山姥切说可能很快就可以回去的原因。 大概是考虑到言峰绮礼的本丸都是曾暗堕过的刀剑,再加上这一把大典太已经达到了付丧神化的条件,又还没有审神者,时政也表示如果他愿意,可以直接唤醒这一把大典太光世契约回本丸。 毕竟如果有人愿意接近安抚的话,也有利于净化这把大典太,暗堕过的刀剑本来就不利于被二次接手,要是言峰绮礼有这方面的意愿就再好不过。 这也是时之政府很喜欢这位审神者的原因之一,不仅能力优秀,可能是因为与诸多暗堕刀剑相处过的原因,也会毫不介意地接手这些刀剑。 假如说一开始对“言峰绮礼”的圣人评价是来自招收的调查的话,那么如今时之政府里听过这个名号的人,都知道这位神父是个圣人了。 当然,言峰绮礼一个人也不可能接手所有曾经暗堕过的刀剑,所以政府的提议完全取决于其个人的意愿,而且也并不是就完全没有审神者愿意接手这种刀剑。 比如有位曾经差点被神父认错人的白发忍者,就根本不在意暗堕不暗堕过的问题,前不久由言峰神父净化的那位一期一振殿,最后就分配到对方的本丸了。 言峰绮礼到达目标地点后,很快就找到了大典太光世,得益于时之政府的技术,并没有人捡走对方。 ……或者是因为大典太光世本身的原因?感受到来自刀剑的拒绝之意,绮礼这样想。 武器所散发的雾气黑暗而不详,可棕发的少年神父面无表情,毫无所动地朝刀剑伸出了手。 “你在怕什么?”他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继续靠近,而后握住了对方,“看,这不就好好地碰到你了吗?” 那围绕着刀剑的黑气晃动了一下,变得微弱了不少。 大典太光世的“灵力太强”,在传说中是能够驱除病魔邪祟的,而已经到达将近能够付丧神化的大典太,对这种情况本就不严重的堕化有着轻而易举的消除力量。 于是,这一次都还没有轮到神父净化什么,那层看似浑厚的黑雾瘴气,便已经渐渐减散了。 见到这幅景象,神父的语气变得柔和许多,“你做得很好。” 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下,刀剑最后的堕落气息也彻底消隐无踪了。 只要有一个人可以毫无惧意地坦然碰到他,一切都可以变得很简单。 言峰绮礼拿起刀剑,“那么……” “教徒?”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开始准备的时空跳跃。 相比于本丸这种任务地点,过去历史的时间点就会有这种麻烦,可能会碰到历史中的人物,而需要注意历史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被改变。 也就是说,如果他不管走过来的人,直接带着大典太光世穿越时空,有目睹这一画面的人存在,就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莫名的怪谈,或者之后会引发令人头疼的连锁反应。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日本似乎发布过一个禁教令,对于他这种神父而言很不友好。 “错不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显然与先前说话的人是一行的,“他戴着十字架,还拿着刀,一定是反抗人员!” 也显然和言峰绮礼不是一行的。 他们在朝这边过来了,打算将人抓住,手中的刀剑比神父更先散发出战意,即使不知道灵力是什么,靠近的两人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绮礼没有阻止的意思。 审神者确实不能改变历史没错,不过所谓的“改变历史”是有范围的,像是这种一个信教人士即将被抓而或逃跑或反抗、或成功或失败的结果都是再正常而微小不过的历史尘埃。 “那么……”神父再度开口,却不是先前被打断而未尽之语,而是感觉到了手中刀剑的意思而顺应的,“就拜托你了。” 他这么说,大典太光世即刻挥斩而落。 离神父只有几步之遥的两人瞬间倒在了地上,但仍有呼吸,只是受了伤无法再度起身。 这并非是来自绮礼的攻击,而是大典太光世的,可自表面上来看,只能见到神父精妙而迅速地打倒了两人。 言峰绮礼转身换了一条路,准备继续原先的打算,刀剑锐利的冷光也随之收入鞘中。 一个比他稍小一点的少年出现在了面前。 “你是从国外来的吗?这种时候还将十字架挂在脖子上,现在已经发布禁教令了。”对方那么朝他开口,时机有些突兀,但从姿态看得出来教养良好。 这种时候还来向神父搭话…… 心中思量着,绮礼嘴上还是回道:“多谢提醒。” “不客气。”小少年笑得温和,仿佛口中所说的禁令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你的刀有名字吗?” 外表稍年长的年轻神父看了他几秒,“有的。” 但没有说那个名字到底是什么。 黑色长发的少年显然也意识到对方没有说明的打算,便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仅仅是解释道:“我只是觉得……” “那是一把好刀。” 现世中,白发的少年神父看着眼前的启示,低声接下了画面中过去自己的话语。 启示通常显示的都不是过去,可是这一次,画面里的是过去的、生前的自己,那个自己对面的,则是他名义上的义弟。 启示里的自己摆摆手表示没有夺人所好的意思,纯粹的赞叹罢了。 不过他记得最开始的缘由,是担心同为教徒的对方遭遇不利,因为他确定即使这么明显地戴着十字架,也不是什么别有目的的人物。 只是当然不需要他的帮忙。 而画面里黑发的自己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棕发的少年缓慢地重复了他的名字。 “天草四郎时贞。” 原本不是很有相谈兴趣的神父,念起这个名字时反而认真地多看了他几秒。 在言峰绮礼还很小的时候,他们是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的。 但那差不多是在对方记事之前了,绮礼想必是已经不记得他的长相,而如今名为言峰四郎的英灵也只有四郎这个名是相同的。 与长相不同,对方多少是知道自己的义兄是叫言峰四郎的,也曾经好奇地问过言峰璃正自己的义兄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大概不一定会想到言峰四郎和天草四郎时贞是同一个人。 言峰绮礼确实仅仅想到眼前的人与他未曾谋面的义兄同名而已,甚至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那个多年没有见过的兄长对目前的他来说,简直已经毫无存在感了。 不过天草四郎时贞,他记得一点对方在历史上的结局。 第21章 追随天草四郎反抗的民众在几次由少年带领的以小胜大的奇迹胜利后,被围困城中粮草断绝,最后,三万民众包括少年自己,全部遭到屠杀,无一生还。 那一定是极其悲惨的、令人心碎绝望的残酷景象,是真实残忍又无力回天的结局。 他本来应该会想要留下来看一眼的,应该。 “但是你回来了。”黑发的鬼神双手抱胸,又纠正了自己先前的发言,“不,是回去了你的那个本丸。” 说话的正是地狱第一辅佐官鬼灯,某种意义上来说地狱的幕后黑手,也可以算是言峰绮礼如今的老师。 师徒两人都是不苟言笑的类型,不过神父的面无表情最多只会叫人认为严肃沉稳,甚至因为外貌尚还稚嫩,柔和了那些冷硬的部分,但是鬼灯,只看一眼就会觉得是一个严厉冷酷的鬼神。 这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如何可怕,仅仅是行事作风与气质很s,通常意义上也确实可以说是一个冷酷的鬼神。 不过要鬼灯本人来说的话,那纯粹是狱卒们太过懒散了,而亡者们则是罪有应得,丝毫不认为自己抖s。 毕竟,这里是地狱啊。 而对于言峰绮礼来说,鬼灯老师是一个好老师,比如现在。 整整三万人的悲剧,是被历史所记录的屠杀,其中的惨烈、痛苦与绝望程度,必定浓烈至极,可是,比起煤发打刀在忏悔后的那幅表情,他想到那个结局,却觉得这出惨剧少了点什么。 这说起来可能是有些不敬、过于冒犯,乃至丧失人性,因为那些痛苦也是真切鲜活的。 但实际上地狱中的刑罚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千百年来都是成千上万的灵魂饱受折磨,徘徊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如今神父也已经坦然接受自己没有人性这种东西,或者说那其实是另一种人性,不过从本质上来说现在他也不算是人类了,与生者、亡者都该算是两种意义上的存在。 地狱不需要对亡者或者生者的同情怜悯,也不需要那些共情。 虽然,地狱的居民也仍然有着另一种意义上的共情,对待人类的无情仅仅只是出于本质种族、职业立场的不同,他与这些居民也有着不同。 不过,地狱是不介意他的这种特性的,也不认为那有什么问题,传说中如何或邪恶、或凶残、或可怕的神鬼怪物,都在这过得好好的。 至于他本人的探求思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地狱第一凶恶的黑发鬼神,对此仍然态度平和地解决起学生这一次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精心培育和路过看到的区别吧。”鬼灯说,“就像是做菜一样,因为是自己辛苦做出来的,所以即使味道平平无奇,甚至有哪里不足,仍然能觉得还不错。” 少年模样的神父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明显,他还无法确定真相是不是当真如此,而且,要说长谷部那样算不算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也只能说,大概算,大概不算。 “不过,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也不用着急。”冷面鬼神如此宽慰,虽然他的表情基本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是,但确实是宽慰。 “反正你如今在现世修行中,而且我们都能存在很久,时间充足。” 神父点点头,对老师的话语表示赞同,“恩。” 这个话题就暂时结束了,师徒两人收拾完食堂桌上的碗筷,起身端盘放到了回收处。 一边走出食堂,鬼灯一边说起接下来的行程。 “过几天西洋的撒旦要来演讲,你要去听的话注意安排好时间。”他说,“然后再过不久,盂兰盆祭也快开始了。” 这位撒旦是从天堂堕落下来的,算是言峰绮礼所信仰的宗教传说中的重量级人物,难得另一边的地狱之主来一趟,鬼灯当然会提醒一下自己的学生。 而关于盂兰盆祭,则是地狱一年一度的祭典。 现世过盂兰盆节,地狱也同时过着祭典,不过这种让亡者可以回一趟现世的日子,狱卒们在休息之后,就会伴随着祭典的结束而变得十分忙碌。 换句话说,祭典可以不参加,但是工作别想逃。 当然,鬼灯对自己的这位弟子还是很放心的,也不至于如何威胁对方,仅仅只是提醒一下日子快到了而已。 “好,我明白了。”绮礼记下了这两件事。 二人的相处对话从表面上看来,很有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似乎这对师徒很疏离,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具体就表现在,交代完正事之后,地狱第一辅佐官又询问起先前未完的部分了,可以称得上是单纯的闲聊。 “所以,那把大典太光世,你把他带回自己的本丸了吗?” “是的。”神父说道:“虽然在一开始看到任务内容的时候没有那个想法,但是最后还是作为新成员加入了。” 鬼灯沉吟,“也是,毕竟都贴心得自己净化自己了。” 这是一个冷笑话。 但是从这位鬼神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真的是那么认为的。 那时回到本丸的时候,仍然还是山姥切国广作为近侍,因此带新的刀剑熟悉环境、介绍同伴的任务就交给了对方,绮礼回去写这次任务的报告了。 虽然金发的打刀社恐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但是面对同样害怕与人交流的同僚,在一方十分内向的情况下,山姥切的话也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简短。 他们毕竟还不熟悉,没什么话题,既然大典太对此显得不是很能适应,山姥切国广也就准备尽快结束这个部分。 “新来的同伴吗?”几位刀剑男士看着两人路过的身影,讨论起来,“是不是要办个欢迎会?”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次郎太刀第一个赞同。 而太郎太刀则提醒起自己的兄弟,“即使是欢迎会,过量饮酒也是不好的。” “上一次主殿回来,你就因为宿醉而完全错过了。” 被戳破心思的大太刀在听到后一句后,表情变得愁苦了一会儿,“那人家不是因为主公没带上我借酒消愁去了吗?” 此乃谎言。 因为没能一起跟随审神者去往现世,所以有所失落,这是所有刀剑都会有的,但关于究竟会由谁一起去,那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 所以与其说是因为没有被主公带上而借酒消愁,不如说是借着无法跟随主公一起前往现世一事,当做喝酒的“正当理由”了。 不过,因为宿醉所以错过了主公好不容易回来的事情,太郎太刀脸上的愁苦倒是很真实,也有一点点小后悔。 早知道就喝少一点了。 一同因为宿醉而错过上一次审神者回来的大包平,则是十分、非常、极其的后悔。 他是并不嗜酒的,当时也仅仅只是路过而已,但是次郎太刀醉后的情感表达显得十分真挚悲伤,让本来不怎么在意随行问题的大包平也被感染得有点莫名的纠结与伤感,不知不觉就跟着对方一块喝了起来。 然后就宿醉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错过了审神者上一次回归的大包平,感到了十二万分的后悔,所以在次郎太刀再一次因为“居然错过了主公的回归”而来找他共饮时,坚定地拒绝了。 “我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喝酒了。”红发的刀剑当时那么说,当真从此以后滴酒未沾。 因为酒精而错过迎接主公,大包平难以想象自己在审神者的眼中已经变成了怎样的形象,可靠程度一定下降不少,这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太郎太刀是知道自家兄弟的性子的,所以没有真的完全相信对方所谓的借酒消愁,不过…… “不过,办一个欢迎会也不错。”黑发金瞳的大太刀如此说道,一样赞同了这个提议。 除了有新人到来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难得主殿这一次回来得这么早,应该会在本丸待上一段时间了,想来与主殿一起聚会一次,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个提议就在询问了其他刀剑男士和审神者以后,达成了一致。 言峰绮礼是不清楚这段对话的,大包平宿醉的事情倒是知道一点,在得知是因为被次郎太刀拉去喝酒了以后,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到他这里的就只有关于要不要办欢迎会的询问。 “所以,最后就办了一个欢迎会。” 年少的神父这样对自己的老师说明,“在这之后,大典太也跟本丸的其他刀剑关系好了一点。” “是传统意义上的happy ending呢。”鬼灯如此总结。 “是的。” 顺便,为了欢迎完成了任务的主公的回归,烛台切光忠做了麻婆豆腐,因此,确实,对所有人来说这都算是一个喜剧结尾。 两人走在亡者哀嚎的背景中,鬼灯看了看时间,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但等抬起头来,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只白色的猫咪记者。 冷酷无情的鬼神便向身边的神父说道:“对了,如果遇到这种无良记者,不用理会就好了。” 丝毫不顾忌当事猫会听到。 “如果会因为这一点而乱写……”地狱第一辅佐官一脸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可怕的话:“那么动用一切权力与手腕解决掉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9 06:00:00~2021-06-20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第一首领吹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小判身上的毛瞬间都炸起来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它为自己辩驳。 鬼灯丝毫不以为然,“但是你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路过。” 这话说得让白色猫又心虚起来,它确实是因为觉得可能有个大新闻才来的。 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鬼灯大人今天有跟绮礼大人见面的行程,似乎还不是工作上的事宜,再想想绮礼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一个女孩子,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那个恶鬼中的恶鬼疑似要去约会了! 众所周知,鬼灯算是一名工作狂,这种非休假时间的约会行程,足以证明那位疑似是约会对象的女性可能很重要,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鬼灯疑似有约会对象这种消息的劲爆程度。 诚然,那恶鬼不是什么偶像明星,可是阎魔手下第一辅佐官、地狱二把手的八卦绯闻,可比什么偶像明星都要来得有意义多了,就算是阎魔大王愿意被采访,都得排在鬼灯后面呢。 当然,确实,一般来说鬼灯是不愿意被它采访的,它自己也已经对这个恶鬼产生相当的心理阴影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既然是能被议论了解的事情,就说明鬼灯没有一定要保密的意思,属于可公开的性质,那么就算被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而且鬼灯让它胃疼,它完全可以去采访对方的约会对象。 如果是一个温柔天真的女孩,那事情就一定会进展得很顺利,说不定还能挖到什么重量级的独家消息。 然而没有想到,温柔天真的女孩它是没见到,只见到了两个男的走在一起,气氛还很正经,就算是《惊!阎魔大王手下第一辅佐官喜欢的竟是同性?》这种新闻都写不出来。 ……或者说可以写,只是这种更偏向捕风捉影的报道,对其他人没什么,主角是鬼灯的话,它的结局就真的难说了,相反,如果鬼灯的恋情是真的且乐意公开的话,那才是双赢。 既然已经被戳穿了,小判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我是来找绮礼小姐的,她在哪儿呢?”猫又蹭了蹭前爪,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别想说谎,我可是听说了的,你今天要跟她见面吧?” 闻言,少年模样的棕发神父歪了歪头,“绮礼小姐?” 而鬼灯则已经明白对方的目的了,“原来如此,是觉得能有什么绯闻八卦才来的吧,以为‘鬼灯要和绮礼小姐约会’?” 这话让小判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个陌生的神父看着它说道:“那真是粗心大意的猫咪记者。” 无疑印证了它似乎真的有什么搞错了。 “什么意思?” “你已经见到了。”黑发的鬼神指了指少年,“‘绮礼小姐’。” 又指了指自己,“‘鬼灯’。” “约会中。” 在猫又呆滞的表情中,神父又再落下最后一锤。 “言峰绮礼,性别男,是个神父,请多指教。” 他俯视着地上的猫又,“以后可别再犯这种错误了,记者先生。” “男……男的?”小判终于回过神来了,从其拔高的声调中可见震惊。 但不过片刻,它又问道:“那你们也不是交往中或者即将交往的情侣关系吗?” 虽然“绮礼小姐”是男的让它没有想到,但是如果确实是在约会的话,那也可以啊,不如说,地狱第一辅佐官的约会对象如果是个男的,那不是更好吗? 不就是更加劲爆的新闻了吗?之前那个标题也可以拿来用了。 然而,神父直回身子,背负双手,朝黑发男人侧了侧身,示意道:“是我的老师。” 胸前的十字架很晃眼,却无情地否决了它的希望。 ……等一下,十字架? 上一秒还一幅失去了梦想样子的猫又忽然问道:“绮礼大人是天国的客人吗?” “虽然差一点就去往天国了,但是还好遇见了鬼灯老师,所以算是地狱人员吧。” “诶?” 鬼灯解释起来,“因为生前完全就是一个圣人君子,所以阎魔大王的审判是可以去往天国呢。” “地狱里的圣人吗?” “确实,地狱里如果有圣人君子的话实在是很可怕,所以当时他在去天国的路上停下时真是吓了我一跳。”嘴上说着吓一跳的鬼神,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不过鬼灯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是的确感到有点头疼的。 毕竟如果遇到那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圣人就真的很麻烦,而据目击者所说,对方是在见到了罪人的刑罚时流泪了,表情绝对不是害怕的那种,很像是那种让人头疼的典型症状了。 但是因为那还是个孩子,所以即使在别的人眼里看来他还是一样可怕,可实际上鬼灯倒是还好。 “不过最后的结果就如你所见了,是相亲相爱的师生关系。” 一脸正经的地狱第一辅佐官这么说。 白色的猫又记者感到自己明白了,“所以就是把人给挖到地狱来工作了吧?” 怎么说,据说鬼灯大人在人才方面一直都是……用现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人事鬼才了吧,地狱确实一直挺缺人的。 鬼灯肯定了小判的说法,“光是那个‘宣告——’,在地狱就很有用了,虽然要控制一点别把罪人直接超度了。” 用洗礼咏唱来当地狱的刑罚,果然是只有鬼灯大人才能想到的方向,西洋天堂那边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但是能够使用这种术法的话,说明神父那个十字架也不是单纯的装饰用…… “所以这样没关系吗?”它问向少年模样的神父,一般能到随手使用来当刑罚程度的人,信仰应该十分坚定,也不太可能会喜欢来地狱做这种事。 二人一猫路过诸多狱卒“鬼灯大人”、“绮礼大人”的招呼,少年神父像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地,“没关系,怎么说呢……” “神父大人!我要忏悔!”一个正被凄惨折磨的罪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啊,出现了,可以生动解释的例子。”地狱第一咒怨之鬼神面无表情地解说。 小判:“……” 前来抱住绮礼小腿的罪人倒是完全无视另外的存在,仿佛把少年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也确实是将人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就是因为听到其他狱卒都很尊敬地喊对方大人,而且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圣人、天国之类的,才拼死跳了过来。 有不低的地位、可能还是一个圣人一样的神父,这不就是他此刻脱离地狱的唯一希望吗? 罪人的身上与手上都全是血迹,即使神父的衣服是黑色的,也仍然会弄脏、会留下血腥味,但是棕发的少年却毫不介意地低下身来了。 他看向对方,问道:“有什么事吗?” 被这样询问了,其他的狱卒也没有来抓人,这让罪人的精神振奋起来,“是!我要忏悔,神父大人,只要诚心诚意地忏悔了上帝就会原谅我吧?” “我现在诚心诚意地忏悔了,请原谅我吧!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被地狱的刑罚所折磨着,即使是为了逃离地狱,罪人此时此刻的忏悔也可以说得上是诚恳至极。 神父有些犹疑,“可你并非教徒。” 神父似乎松动的样子让罪人立刻表态,“不,我是!我从现在开始就信教了!我绝对是教徒!是信徒!” 管他是什么,只要能让他逃离这个地狱,别说是上帝,就算是让他现在开始信仰神父,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能信。 “好吧。”年轻的神父点点头,“那就跟我来吧。” 少年就真的带着人走了,其他狱卒也没有前来阻止,让小判也不由得问道:“鬼灯大人,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鬼灯大人丝毫不见担心的影子。 他介绍一般地往一侧伸出手,“请看吧,本该去往天国的圣人在地狱里的工作景象。” 在他伸出手的下一秒,神父已经带着人绕了一圈回来了。 罪人还在“我主慈悲”、“您真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神父了”等等拍马屁,见又回到了原点,又开始不安起来。 “神……神父?” 神父朝他转过头来,可惜般说道:“没办法,看来神没有对你打开通往天堂的大门呢。”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之前没有上前的狱卒又将人拉回了刑罚之中。 “看来是还得在地狱的折磨中挣扎呢。” 伴随着这句话,罪人的神情也变得愈加绝望了起来。 在得到了希望后又重新陷入绝望的亡者,已经见不到绮礼这边的景象了,小判对此等“圣人在地狱的正确使用方法”,再次领略到了地狱第一辅佐官的可怕。 然而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就见到年少的神父朝他笑了笑,回答了先前被打断的话题。 “如果去了天国,对我来说才是地狱吧,所以,没关系哦。”那张仍带着些许稚嫩的面容,在地狱的背景下连微笑也变得可怖起来。 不……不愧是那个恶鬼的学生。 小判只来得及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甚至都没有闲心去思考究竟是这位圣人本来就如此,还是被鬼灯引导至此的,在本能地竖起浑身的毛以后,没过多久就告辞了。 师徒二人看着猫又记者离去的身影,重新聊了起来。 “看来是以后都不会敢来采访‘绮礼小姐’了。” “是的,那也算是好事吧。” “其实刚刚的都不是主要工作内容,毕竟也只能对新来的有用,洗礼咏唱也很少使用。” “不过,看起来也没法接受更加详细的说明了。” “不用在这种记者身上浪费时间了。” 第23章 回本丸的时候,言峰绮礼还是换了一身衣服。 他在地狱有一处简单的住所,位置在离辅佐官房间不远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很方便,像是这种沾染了亡者血迹的情况,就很好解决。 此世与彼世之间的去与回是不经由时之政府的,就算是本丸的刀剑,基本也是察觉不出来他去了一趟地狱的,尤其本丸这种据点的建立不是在具体的某一个时空中,因此时间流速相对更特殊。 话虽如此,即使在自己的住所去除了地狱的气息,回到本丸时也还是要走一段在地狱中的道路,仍旧会沾染上,所以绮礼通常都是回本丸以后去除的。 而因为经常要净化暗堕的刀剑,所以即使时政的工作人员或者刀剑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也不会起疑,只会认为那很正常。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对自己用洗礼咏唱的,那是对灵术法,不是万能术法。 但是也不麻烦,听起来去除地狱的气息似乎很正式很高端,可实际上具体的实施,基本上就是在特殊的水池里待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鉴于审神者本人的工作内容,这在这座本丸里是十分正常的设施,甚至表面上看起来与其他本丸也没有太大不同,仅仅是属于审神者洗浴的地方多了一个浴池而已。 假如没有受伤的话,那这个净化过程基本也就与泡个澡没多大差别。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对这方面比较敏锐的神刀,那么大多数的刀剑见到他前往洗浴的地方,可能也会只当是普通的洗漱。 不过,这座本丸里是有神刀的。 “您的情况又严重了吗?” 氤氲水汽中,传来神明的声音,是太郎太刀。 不单单是从声音所判断出来的,要说所有刀剑中谁的神性最重的话,无疑是太郎太刀,是那种一见到对方,就会觉得与神社、神明之类的有联系的存在。 非常符合大多数人对“神明”的印象。 黑色长发的大太刀向来是十分有礼自持的,因此虽然声音的传达十分清晰,但他本人还是站在门外,并没有直接走进来。 虽说审神者与刀剑男士都是同性,常年被供奉于神社的太郎太刀也对人世诸多事宜都不甚了解与擅长,但还是知道洗浴这种事是比较个人的。 刀剑男士们会在大澡堂聊起各种话题,不过审神者是人类,而且还是主公,所以这种情况应该是要注意一点的。 审神者在刚结束这一次的任务回来时,本丸的大家都因为对大典太光世的欢迎会聚在一起了,太郎太刀也就见过那时对方身上的黑暗气息了,并不严重。 可是刚刚所见的情况,即便也不能说很严重,但无疑比起欢迎会要更加浓重许多。 这总让这柄刀有所忧心。 的确,他们的审神者在净化暗堕的刀剑付丧神上能力十分优秀,包括他自己,也是经由对方净化回来的。 可是谁也不知道长久而频繁地与堕落的付丧神相处、净化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堕落的刀剑各式各样,尤其是因为这份优秀,他们的审神者所接收的这类任务比其他审神者都要多得多。 而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言峰绮礼也不是第一次听太郎太刀问这个问题,或者说对方会这么快就过来,就是因为一直在注意着这方面。 但是他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是实话,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一个神父,可是太郎太刀不是十分信任,因此还是和往常一样进来了。 “请允许我为您袚禊。”神刀如此说。 所以说刀剑的逻辑对于人类而言还是有点奇怪的,洗浴大概是个人的、私人的,但是袚禊不是。 不过神父倒是不在意这种东西,何况虽说简单得和泡澡相似,可与真正的洗浴不同,他此刻并不是赤.身.裸.体。 因为对方已经进来了,显然拒绝也没用,因而只是回道:“那就麻烦你了。” 严格来说,神父的净化和神刀的袚禊应该是有着宗教意义上的不同的,但实际上整个仪式过程基本没太大区别,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好像是同一件事换了一个名称一样。 所以,虽说以二者的身份而言,那似乎是异教的行为,但是时之政府都是直接招收各种神职人员来担任审神者了,作为被招收的神职人员,对于刀剑付丧神或是神刀、佛刀之类的存在,都变得有奇异的包容了。 不过,独自进行的净化与有他人参与的袚禊,多少还是有点区别。 一个人的话,只要泡到身上那些黑暗的气息都消除完就可以了,没有其他更繁复的操作,只是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具体按轻重程度来算。 有另一个人员帮助的话,虽然需要进行的操作变多了,但都是由帮助的人来进行的,净化的速度也会更快一点,如果帮助的人员力量强大的话,所需要的时间就更少了。 身为由神刀化形而来的神明,乃至比起自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更可能类似是由神明依附刀剑的存在,太郎太刀的力量无疑不弱,帮助袚禊必然会使整个净化过程更有效率。 走近的大太刀手持御币,显然早有准备,不过在类似情形发生过几次的情况下,也不使人奇怪。 神父坐在水池中,但因为基本没什么动作,也就没什么水声,整个室内都很安静,刀剑走动的脚步声与御币晃动间的细碎声音也就变得格外清楚。 太郎太刀的本体长达两米多,化为人形的身材也十分高大,在人类坐着的情况下,二者的高度差距就更加大了,即便如此,也并不会让人感到有丝毫压迫感。 室内的灯光没有十分亮白,也没有如何昏暗,但很柔和,就算是神父和神刀两种不同的存在也仿佛被这样的光消去了违和,不如说,因为二者近似的沉静气质,反倒很和谐。 袚禊的进行也就安然无比。 刀剑在池边跪坐下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高度差距变小了,神明的衣摆已经沾染了些许水迹,在这个动作下,膝盖下的大片布料也几乎全湿了。 但是相比之下,人类的身上倒已经不是几乎,而是确切的全湿了。 自大太刀的角度,可以看见挂在审神者脖子上的十字架也有水滴滑落,无论是白天里穿着神父装的时候,还是现在的时刻,因为整体的衣着都很简单,这串金属物什也就无比显眼。 御币在人类身上不同的部位虚虚点过,并没有真正地碰到身体,但似乎由于空气中弥漫的水雾的关系,也有了不甚明显的湿意。 在落到后颈的时候,澄金眼瞳的神明忽然在这片静谧中开口了。 “主殿,您所信仰的神明会否因……” 他没有说完就莫名停下了,神父就问道:“什么?” “……不,没什么。” 太郎太刀这样回答,绮礼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仅仅是在感觉似乎已经没有更多动静以后,询问道:“结束了吗?” 付丧神收回御币,“是的。” 人类的审神者就从水中站起身来,跨出池子时,刀剑已经捧着一旁的衣物走过来了。 神父接过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好的,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绮礼点点头,太郎太刀就走出去了。 外面不远处站着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 “主的情况又严重了吗?”见他走过来,煤发的打刀这样开口。 虽然要比神性,他们没有太郎太刀那么敏锐能发现主公身上的变化,但是从太郎太刀的举动,总还是能看出点东西来的。 黑发的神刀点点头,“已经没事了。” 烛台切皱起眉,“但总是这样可不行。” 的确,每次的情况都不十分严重,所以大多数的刀剑都看不出来,只有太郎太刀有所发现,可总是这样,对于审神者来说明显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能向政府要求减少这类给主的任务吗?” “已经发送过了。”太郎太刀说。 “所以这一次才会这么快就能回来吧,看起来任务的难度确实减少了不少,只是如果没有其他审神者能解决的话,最后,那些任务大概还是会交到主殿的手上吧,只是间隔长了点。” 蓝发金瞳的太刀微微低头,“我们都算是神吧?如果……” “烛台切殿。”长谷部打断了对方的话,虽然用语很礼貌,但语气并不如何温和,“不管你在想什么,最好还是别那么做。” 太郎太刀不清楚烛台切光忠想了什么,只是听见对方回道:“我只是想到有这种方法也许可行,没说真的会那么做。” “总之,最近一段时间关于主的饮食方面,我会请歌仙殿来负责的。”灰发紫眸的打刀如此决断。 听闻此言,烛台切还是说道:“假如主殿的情况开始恶化了,我总会试一试各种方法的。” “两位。”想了想,太郎太刀还是提醒起来,“这里离主殿不是很远。” 刀剑们的讨论就暂时地结束了。 棕发的少年神父走出来的时候,付丧神们已经离开这里了,他安静地走回天守阁,即使有月光照进来,在那张表情稀少的面容上,也分辨不出来其中的心绪。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觉得可能会有人担心,我还是说一下,这篇文是有甜文tag的哦 太郎的袚禊是在手入的台词里,感觉应该是治疗兼除恶的,但是我搜袚禊只搜到了祓禊 是中国汉族民俗 ,每年于春季上巳日在水边举行祭礼,洗濯去垢,消除不祥,叫祓禊。源于古代“除恶之祭”。或濯于水滨(薛君《韩诗章句》),或秉火求福(杜笃《祓(fu)禊(xi)赋》)。 ——百度百科 然后我又搜了一下,念袚[fu]的时候通“祓”(古时一种除灾求福的祭祀。亦泛指扫除。) 那应该就是祓禊,虽然找不到在其他宗教文化里的具体说法,但是有搜到另外一部作品里的角色“在湖中袚禊”的说法,所以我姑且就认为是类似在水里洗濯去垢,消除不祥吧 总之,考虑到日本文化与我国的关联性,基于这个“中国汉族民俗”的祓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我直接私设,非治疗的时候袚禊应该也ok,本文的袚禊就是作者自己的随便私设啦 然后,神父方面,毕竟不是我们这个现实世界,所以虽然据说是有与现实世界相同的部分,但是有魔术术法什么的,所以基于浸洗礼这种东西,我这么设定也ok吧?一般各种作品也会有这种设定法吧? 反正就是水啊水啊水啊,既然通用我通用也行吧?如果有bug就……反正综漫了,我私设也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