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美人》 影帝南辞 天空暗沉沉的,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天台。 慌张的脚步声踩在台阶上,天边的太阳温和并不刺眼。 “嘭!”天台上的门被暴力地撞开伴随着急促地喘气声。 “南辞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孙姐大吼道,眼眶发红,随之她又慢慢靠近,小心翼翼道:“你千万不要冲动。” 站在天台上的男子转过身来,他的面容清隽俊美,身姿修长,手指骨节分明。眼眸黑黑沉沉的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着几分冷峻。 这张熟悉的脸正是近日陷入丑闻的新晋影帝南辞。 * 一个月后。 a市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在春日的时候更甚。 孟津刚从机场出来,秘书刘高夹着公文包站在他后面,在机场上停靠着一辆保时捷。 天空暗沉,乌云压顶。 刘高拉开车门,孟津弯腰走了进去。 汽车启动,孟津系上安全带,雨滴滴滴答答落在车窗上,一道道水痕印在上面。 车内一片寂静。孟津揉揉眉间,这次去德国出差也是累得够呛。想着这次谈下来的合同,孟津身子往后靠,显得十分放松。 “嗡——”一条短信跳跃在黑色的屏幕上。 孟津手指一划连忙点开短信,上面的号码冷冰冰的没有备注。 【看邮箱】 这是他委托的私家侦探,听他的好友谭宏说这人一般找都找不到,得看缘分。 孟津以前也找了不少私家侦探,不过都不得法,没有找到那个人。孟津脑海里又浮现出关川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他飞快地打开邮件,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关川抓住的冰冷触觉。 邮件的内容很简洁,符合这位私家侦探在业界的名声。孟津捏紧了手机,他的目光久久凝视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身体紧绷,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后,汽车停在公司门口,孟津坐在后面没有动作。 司机小王和刘高对视一眼,两人眼神无声的交流面面相觑。 孟津压下情绪,他走出车门,刘高连忙为他撑伞,两人一起走进公司。 “孟总好!”前台小姐甜美的说。 “孟总好!” “孟总好!” 孟津矜持地点点头,西装穿在他身上,他五官深邃立体,眉眼英俊,身姿修长,周身气质偏冷,桃花眼长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绮丽风流。 两人站上直通电梯,电梯门关上,直达孟氏大楼最顶层。 “嗡——”孟津走出电梯,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孟津,今晚去你家聚聚,喝点小酒为你接风洗尘。”谭宏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欢快。 “今天陪着老头子在老宅吃饭,不是故意不来接你的。” 孟津踏进自己的办公室,刘高拉上门,退出了孟津的办公室。 “我今晚有事,以后再约。”孟津转了转笔头,神色懒散。 谭宏:“不是吧?孟津,你这样让我很受伤啊。” “你知不知道南辞?”孟津眼眸幽深,转着的笔被他放在桌子上,他的身子下意识前倾。 “这我知道。”谭宏兴致勃勃地应下。 孟津既然在问,那么谭宏自然会告诉他一些关于内部人员的消息。 “签了二十年的死合同工资基本没有,就搁着卖身,随叫随到。”谭宏斟酌着句子。 在邮件上虽然有南辞被养父母抛弃后进入娱乐圈的消息,还有南辞是关川十二年前被拐卖的弟弟外没有别的了。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声音,只有孟津的呼吸声,谭宏的情绪也莫名紧绷起来。他心里猜测着孟津和南辞的关系,却没有贸然问出口。 “……还有吗?”孟津的拳头握紧,在他眼里南辞是他兄弟失踪多年的弟弟,他早就把南辞当作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 “丑闻是天娱爆出来的,因为南辞反抗了。”谭宏沉默一瞬:“娱乐圈的一些局子太脏了,他惹到上面的人了。” 谭宏对着娱乐圈没什么好感,有时候甚至反感。他有洁癖,局子坐到最后他一般就会退场。 在a市他家世背景不差,自然不会有人自讨没趣。 孟津闭上眼睛,他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谭宏的声音。 “你知道讨好型人格吗?他很难抗拒。” 在孟津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现出讨好人格的特征以及造成的原因。 顶楼的落地窗折射出光层,孟津整个坐在椅子上,细碎的头发遮住他那张晦暗不明的脸。 * 仁爱医院 孙姐才从公司赶过来,自从一月之前她救下了南辞她在公司的待遇就一降再降,现在连她的围脖号也被公司收取了。 医生:“病人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虽然输过葡萄糖,但是对身体还是有损害。” “医生,我知道了。”孙姐拿出银行卡缴费,这家医院保安和私密工作做得很好,孙姐比较放心。 待医生离开后,孙姐隔着窗户看着在病床上的南辞。 南辞坐在病床上,他黑黑的眼睛盯着在上方的时钟,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或者在隐忍着什么。 死刑缓期,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天娱的上层可以不费力的找到南辞所在的地方。 一个月之前天娱影帝爆出情.色交易和自己的养父存在不轨关系被骂出了圈。 今天一个南辞定位在仁爱医院的消息在下午三点十分空降围脖热搜。 热度不断攀升,再次把网民们拉进一个月前的记忆。 天娱向来懂得营销,过度出现在网民的视线会引起反弹。 在一个月的时间酝酿,让事件淡下去但还有影子的情况下再次出现,这样的效果最佳。 孙姐在仁爱医院拿着手机看见评论下一些脏到不能见人的话,她气得手机都要握不住了。 心里没由来地觉得恶心和绝望。她看见坐在床上,没有半分反应的南辞,心头喘不过气来。 一个医生走了进来:“孙小姐,医院外面围了不少媒体,保安快要拦不住了,后门也是媒体,还请孙小姐现在不要轻易离开病房。” “好,谢谢医生。”孙姐放下手机,错过了热搜下面迅速攀升起来的另一个话题。 #孟氏集团董事长关注南辞# 孟津手上拿着南辞的资料,他皱着眉头仔细地看。 南辞是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后没有人认领辗转在各个福利院,因为当时有些福利院资料不充分排查难度很大,所以孟津没找到。 南辞被一对夫妻收养后,家庭关系不睦在高中辍学踏进娱乐圈。 上一个月天娱上层组织了一次大型的聚会,圈内人都知道上面有一位千金空降a市。天娱做局款待她,而后第二天就爆出了南辞的丑闻。 电脑界面出现一个推送消息。孟津抬眸看见了一张属于仁爱医院的名字还带着南辞的姓名。 身体下意识做出决定,向来不点广告的孟津点了进去。 没过半分钟,顶着孟氏集团董事长称号的围脖关注了南辞。 孟津拨通了桌子上的公司内线:“让公关处理南辞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热度压下去。” 公关部突然来活精神抖擞还是大boss亲自吩咐,公关部部长向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衣架上的外套孟津也顾不上了,他拿上车钥匙脚步飞快。 此时在网上随着孟津的大名被一次又一次地顶上来,有的营销号背后的人后背惊了一把汗水,气氛随着一凝。 孟氏集团董事长孟津白手起家,后起之秀能攒下那么大的身价,手段心智可见一斑。而一个大公司的公关部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营销号想到自己背后的天娱又安下心来,孟氏集团的大本营在c市,在a市现在处于扩张阶段,比不上本地的天娱。 草! 营销号这样想着,而一道律师函直接大刺刺地发在他的主页上。 其中几位大v被发了律师函,剩下的营销号却没有动静。 围脖第一热搜马上换上了最近出名的一名男艺人的桃色绯闻,而属于南辞的热度不断下降,直接跌出了热搜前二十。 还站在仁爱医院的记者架着相机被仁爱医院的保安拦住外面。 记者们拥挤在一起,都在等待一个绝佳的角度和话题,让南辞这个人为自己的业绩再一次添砖盖瓦。 属于阳光报社的记者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板有什么吩咐,我占了一个好位置……” “回来!不要拍了!” 阳光报社的记者没回过神来:“老板您说笑啊,这一波……” “嘟嘟嘟——” 阳光报社的记者迷茫地抬起头来,只见站着的记者们纷纷拿起手机,众人对视一眼,扭头就往外面走。 红绿灯一闪,红灯直亮。孟津握住方向盘,手指修长,掌心带着老茧。 方向标指着仁爱医院,孟津手上一转,拐弯顺着方向标。 * 仁爱医院南辞坐在病床上,孙姐接到了公司的命令不得不离开仁爱医院,在临走前孙姐给南辞又换了一个病房,以免被发现。 整个房间只剩下南辞一个人,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渐渐凉却没有一丝动用过的痕迹。 换了病床的房间是电子钟,南辞没有再盯着时钟。他的目光空荡地望着前方,眼眸漆黑如墨。蓝白色的病服空出一大截更衬得他身体单薄。 他整个人坐在床上,细碎的长发遮住他的眼睑,皮肤苍白,影子好像也躲进了身体里。窗帘紧紧地拉着,没有阳光透进来。整个人克制又压抑。 连呼吸声都变得若有若无。 * 孟津停好车,到达仁爱医院,他的脚步带着急促。 砰。 孟津站在门口,手指握上门把。 砰砰。 皮肤上似乎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孟津握紧门把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啦啦 梦境:我等了很多年(耶) 辞辞(低声)我等了很多年。 ps:预收《每天都要气死男朋友》 ,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点一下收藏鸭。 (*^▽^*) 温润如玉人.妻隐藏疯.批受vs暴躁在黑化边缘的霸总攻 【谢主角vs裴炮灰背景板】 谢嘉禾从小就有脸盲症,他的脸盲症好像是一个bug,因为脸和声音分不清,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一天他恋爱了,他们只认识了三天,他的男朋友裴朗是一个暴躁霸总。 裴朗觉着谢嘉禾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在他的心间上跳舞。还有一个原因,他跟着谢嘉禾在一起后才发现在他身边数据的世界变得正常。 * 谢嘉禾刚从飞机下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高兴喊道:“老公老公!”谢嘉禾拉住了旁边的人,裴朗站在距离三米的地方俊脸扭曲。 * 谢嘉禾发现他看清的第一张脸不是他老公,而是一个叛逆少年,那个人散发七彩的光。 谢嘉禾:……我的眼要瞎了。 * “老公我们走吧。”谢嘉禾拉住男人的手。 某巨星:好。 某教授:好。 某大学校草:好。 裴朗:忍住了,裴朗你要忍住。不行,爸爸我忍不住了! * 【炮灰裴朗成功逆袭成为主角攻,受世界本源之爱】 注意 1,禾禾脸盲是真正的世界bug,分不清人。年上。 2,沙雕,撒狗血,修罗场。 3,强强,两人十分相爱。 饿意 片场的戏正好拍完,周星倒入椅背,在看见关于南辞那条围脖不断下降,手指收紧。 片场上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能听见南辞的名字,周星烦躁地抓抓头发,站起身踢了椅子一脚,转身离开。 “夏姐,您喝点水。”夏馨接过助理的水,她看见围脖上的南辞的字眼挑眉,也难怪周星跳脚。 曾导本来心属的男主角是刚拿了影帝的南辞,结果南辞爆出丑闻,周星走后门顶了上来。 “夏姐,周星脾气真大。” 夏馨笑而不语。同是一个经纪人,周星只能靠潜规则上位,而南辞却早就走到他前面。虽然南辞在娱乐圈内部的名声不好,为了红,不少明星被他撕过,但天娱却是无条件站在南辞的身后。 他永远都是高居王座,冷淡矜持,俯视众人。跌入谷底后,谁都能踩一脚。 白炽灯照亮了病房,孟津的眼眸和南辞那双乌黑的眼眸相对。 病床上的南辞嘴唇抿紧,眉头往下压,眉眼疏淡,看起来有几分不好惹。 孟津生生被南辞看着神色镇定,他看见在南辞的病床旁边有一个椅子,他指了指椅子:“我能坐吗?南先生?” 南辞自然是没有理孟津,他乌黑的眼睛看着孟津,眼中宛若深渊。 孟津僵持在原地。 孟津试探性的上前挪了一步,南辞的身子紧绷,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子。 “唰——”孟津立马把大长腿收回来,乖巧地站在原地。 南辞垂着眼,蓝白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侧脸轮廓线条分明。 孟津大概在原地站了一个小时,孟津脚麻了,他飞快地瞅了南辞一眼,一只手悄悄攀上椅背。 “吱嘎——” 椅子飞快地被拖走了。 南辞眼睛转移到孟津身上。 额前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他手掌捏紧,急促的喘息被他压了下去,整个人防备又警惕。 孟津怔然,他把椅子放在距离南辞一米的位置,他定定地看着南辞微微颤抖的身躯,把椅子小心又往外面挪了挪。 “我叫孟津,你的亲哥哥关川是我的兄弟,他在临死前拜托我一定要找到你。”孟津坐在椅子上,双手修长干净,在手腕处戴着一款黑色名表。 南辞在听见亲哥哥时,抬眼看了一下孟津,而后又低下了头。 他狠狠的咬着牙槽,压住心中的质问,在面上没有半分反应。 孟津止了话头,房间里安静下来,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一声空响声很清晰。 南辞还是愣愣地没有反应,而藏在头发下的耳尖却带着嫣红。 孟津迟疑地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床边柜子上凉透的饭菜上。 “其实,我也饿了。”孟津点点头,掩饰唇边荡出的笑意,拿起手机联系刘高。 南辞的脚指头向里面缩了缩,手指端庄地放在被子上面,显得有几分矜持。 孟津打完电话,看着南辞羞窘的样子,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窗外的阳光照不进病房,里面的白炽灯却很亮,尽管这样的亮度是没有带着温度,南辞的目光落在孟津身上。 孟津今日穿着深灰色的西装,他的外套没有穿在身上,身上的小马甲隐隐勾勒出他漂亮精壮的上身,他的一双大长腿委屈地曲在地上,头发细碎地落在饱满的额头。 孟津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桃花眼,笑着看人的时候,像是凝视着情人,温柔饱涵情感。 * 刘高坐在味道的餐厅里用手机看围脖,他一向不爱关注娱乐圈的事,今日巡视的时候听见几位职员在讨论孟津的事,这才对今日的围脖热搜有几分关注。 “刘助理,您的饭盒做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带着笑。 “好的,谢谢。”刘高接过饭盒,味道是孟津常吃的餐厅,刘高对着这家餐厅也十分熟悉。他放好手机,带着饭盒驾车朝着仁爱医院驶去。 一向跟着孟津的刘高这次也跟着领导追风,关注了南辞。 孟氏大楼 孟氏集团的职员们一向都是关注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孟津还有上司身边的狗头军师刘高,这两位一起关注了南辞,他们当然也是义不容辞地跟风。 肉眼可见,南辞围脖几万的粉丝正在迅速的增长。 * “董事长,您的饭菜来了。”刘高站在孟津的面前。 孟津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骨节分明。 “给我吧,今日我不去公司,文件就传到我家里的电脑上就行了。”孟津接过饭盒说道。 “是董事长,就是在德国那边事务还需要您亲自过问。”刘高目不斜视,一心只有工作。 孟津点点头:“我会关注的。” 刘高走之前贴心地关上门。 孟津搬过来一件床上用桌,把饭菜摆在上面。 南辞的手指放在床边,自从刘高进来后他就低着头,看不清他细碎头发下的神色。 “摆上了,开动吧。”孟津抽出筷子递给南辞,身上意外地没有架子。 南辞没有接过,孟津就这样举着。 孟津耐心十足,他的样貌英俊迷人,坐在椅子上举着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好看。 南辞接过了他的筷子,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津的身子向后仰了仰:“想做你的哥哥。” 南辞眼角上翘,脊背绷紧,喉咙干涩:“……不需要。” “好好的保护你。”孟津的手腕似乎又传来了关川握紧的冰冷触感。 南辞对着自己的亲哥哥早就没有印象了,他三岁那年被带给山里的一对老夫妇,后来拐卖人贩子被抓住后,他十岁就被送进了孤儿院。 南辞压下心中的思绪,他的眼睑颤了颤。 “或许可以你先把饭吃了,你吃了我下午就不烦你了。”孟津笑了一下,他拿着筷子优雅地用饭,速度并不慢。 南辞握紧筷子,沉默地吃着白饭。 一个圆滚滚的红烧肉轻快地落在南辞的碗里,孟津拿着公筷:“这道菜不错。” 南辞盯着孟津看了好久这才面无表情地把红烧肉塞进口中,鼓着自己的腮帮子。 讨好型人格,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孟津低头,他不相信南辞没有半丝的反抗。 不管是反抗养父养母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还是反抗那次宴会,孟津相信南辞在内心深处也是想反抗的。 收拾好碗筷,孟津走了出去。 南辞在床上松了一口气,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看,又盯着前面发呆。 孟津把饭盒放在医院的垃圾箱里,他拍拍手走进院长办公室。 院长的房间很简洁,这家仁爱医院是谭宏投资的,有政府背景。 “院长好,我想问问南辞的病情。”孟津坐在椅子上问道。 “孟总,探望病人您有权力,可是要查看南先生的病情,还需要监护人孙小姐的同意。”院长沉稳道,口吻不卑不亢。 孟津点点头并没有生气,他对着纸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孙姐走到片场,她手下的艺人出了问题。手机嗡嗡作响,她随手点开。 “你好,我是孟津。南辞的病情我想要了解需要你的首肯。”孟津继续道:“南辞是我好兄弟的亲弟弟,你有邮箱吗?我可以把他们的dna鉴定发给你。” 孙姐愣住了:“……好。” “咔!下一场!” 电话里传来导演打板的声音,孟津的眉头轻挑:“那我就不打扰孙小姐了。” 孙姐深吸一口气:“好的,孟总再见。” 院长过了没多久就接到了孙风的电话,院长挂完电话,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孟津。 孟津狠狠地抽着眉头,神色沉思。 “院长,我能去见见南辞的心理医生吗?”孟津把文件袋还给院长请求道。 “很显然,我没有办法阻止你。”院长放好文件袋,对着孟津说。 孟津的桃花眼笑了起来。 * 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南辞盯着前方,思绪却轻轻地飞出医院。 孙姐急忙离开应该是为了她手下另外的艺人,毕竟每一次在看见他的时候,她总会叹气。她也需要找到新的支柱。 南辞坐在病床上不想说话,他也不想晒太阳。 孟津走出仁爱医院,他打开手机看见热搜被压了下去。他的指尖一划就从黑名单里把天娱打过来的号码放了出来。 “嗡嗡嗡——” 孟津懒懒地点开。 “孟津,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南辞得罪的可是那位小姐,你也敢保他?!”从电话里传来怒吼的正是天娱的总裁齐云。 “嘟嘟嘟——”孟津愉悦地挂掉了齐云的电话,再次扔进黑名单。 齐云一股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来,再一次给孟津打电话。 “您拨的电话……” 他坐在椅子上,心烦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南辞是他们天娱的摇钱树,在孙姐第一次把有点名气的南辞带到他面前,他就知道南辞一定能大火。 可惜南辞这些年太不听话了。 齐云敲敲桌子,那位小姐回金都后没有回应,a市太子爷谭宏又给他们施压,他现在只好暂时搁置。只是南辞和孟津的关系,齐云眼中深沉。 * 孟津揉揉眉心,脑海里又浮现心理医生赵蓝的话。 “他一直没有对我开口,在开门见到孙小姐的时候,孙小姐的脸色细微一变,他第二次就对着我说话了。” “虽然对着我说得半真半假,但是孙小姐在南先生心里占了很重的地位。” 喷头的水顺着黑发往下流,孟津挼起湿漉漉的头发。水滴划过他的喉结,隐入深深的人鱼线里,腰腹流畅。 他的腿又长又直,孟津关好喷头,穿好浴袍走进厨房拿出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开电脑。 在网上搜索南辞的名字,孟津找到一个叫《白日追凶》的电影。 南辞在这里面饰演的是一名侦探,他踩着军靴子,腰细到惊人,带着金丝眼镜,眼角清冷,下颌线条优美。 孟津被南辞的演技带进去了,他抿了一口红酒,合上电脑。 脑海里还残留着南辞汗水打湿额发,眉眼如漆,唇珠如红的样子。 南辞半蹲在草丛间,轻薄的衣料摩擦着白皙的皮肤,腰线紧绷,在肩宽阔背下,大长腿屈着勾勒出修长的腿型,眼眸幽深,看见目标,抿唇一笑,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凶狠,眼尾向上翘。 眉眼的清冷带着野性,深刻又热烈。 灯光打在孟津身上,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唇齿间还残留着红酒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哇哦。 ps:双洁( ̄▽ ̄)~* 什么关系 孙姐再次来到仁爱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热搜被撤了下去,孙姐想到了孟津的那通电话。 孙姐隔着窗户去看南辞。 “嗡——” “孙姐,周星在片场闯祸了!” 孙姐挂完电话,还站在南辞病房的窗口,犹豫着没有进去。 南辞病房里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孙姐不知为什么心里松口气,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远,南辞躺在床上,指尖泛白虚虚地捏着被子,眼神乌黑。 病房里的灯过了半晌后重新亮了起来。 * 孟津喝了一口咖啡,他躺在椅子上,手指抖落烟灰,桃花眼慵懒。 桌子上的电脑熄了屏幕,文件正好处理完,孟津把烟头捻灭放进烟灰缸里,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书房。 楼下还留着几只小盏灯,星星点点的,孟津拿起茶几上闲置的水晶球。 * 南辞自从离开养父母家后,神经就有些衰弱,没有灯光就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但是如果一整夜把灯光开着,值班的护士就会时不时的来查看,南辞习惯了对待陌生人沉默,他也没有对着护士说出自己的诉求。 孟津开着车出门还在路上买了几支香水百合,手掌放在驾驶盘上,车开得很稳。 医院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孟津上楼看见南辞病床里的灯还亮着。 他敲了敲门。 瓮声瓮气:“换药。” 南辞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还有葡萄糖的药瓶。 孟津只好推门走了进来。 南辞没有理他。 孟津脸皮厚,也不觉得尴尬,他把香水百合插进花瓶里。 手指悄悄摸摸地关上灯。 南辞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眸无促,手指慌张地去摸电灯的开关却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手掌下的温度和手指上的老茧刮过南辞的掌心。 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两人都没有说话,孟津按动水晶球的一个开关。 水晶球一亮,阴暗的病房,黑暗像是遇见了克星,快速消退。整个空间满是蔚蓝浩瀚的星空,闪亮带着银河的静谧。 南辞的神色一怔,手指被孟津抓住。 孟津把水晶球放在南辞的手上,整个房间里的星星都在移动,在跳跃。星星点点的光落在南辞那双漂亮空洞的眼睛里。 南辞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指尖落在水晶球上。 “晚安,祝你有一个好梦。”孟津好像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插上几支香水百合和送一颗水晶球,他在黑夜中的强势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他礼貌的合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离。 手腕还残留着被孟津抓住的灼热,南辞抱着水晶球把它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他好像被星空包围,他闭上眼睛,星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眉眼轮廓似乎也带着柔和。 星河静静流淌,香水百合散发着清香,南辞阖上眼睑,把双手放进被子里,被孟津抓住的那只手下意识手指微屈。 * 保时捷在公路上速度不紧不慢,孟津被夜里的冷风一吹,精神劲更好了,细碎头发下一双桃花眼平视前方。 他回到家中换好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思绪又飘向了和关川的初遇。 那天孟津才和街上的混混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脸肿抢回了自己的早饭钱。 一声警哨吹响,几个混混闻风而逃。关川那家伙就穿着警服出现在他面前捡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书包。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被子上面只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孟津呼吸平缓。 * 谭宏半夜憋不住,从老宅里偷偷摸摸跑了出来。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拿起车钥匙哼着歌,欢快地奔向自己的狗窝。 作为a市的太子爷,谭宏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就像在两年前突然把孟津带回了a市的上层圈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孟津也借着谭宏的关系和自身的实力在a市跻身上流。 a市是全国的经济重心之一,虽然比不上金都的地位,但是也能称为全国第二。a市的最大龙头就是谭家,其次就是徐家,周家和顾家还有天娱齐家。现在c市的龙头孟氏集团往a市扩张,在a市的发展势头也不容小觑。 * 孟津才到公司就跟高层开了一通会把在德国订单的事作了一番安排,作为一个孟津直接控股的公司,再加上董事们也了解过这个合同的好处,毫无例外全票通过。 董事们的翻开文件,仔细核对。 “散会。” 董事们站起来弯腰离开了会议室。 孟津的手腕带着一块瑞士的名表,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也走出了会议室。 “下午把资料整理一下。” “是,董事长。”刘高抱着文件夹恭敬应声。 孟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德国那边谈生意还积累了不少的事务,孟津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 南辞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还被压出了红印子。他的表情有短暂的茫然,目光在触到柜子上的水晶球和香水百合时,昨晚的记忆一下子就涌进脑海中。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垂着眼。 孟津的工作效率超高,一上午飙完后,甩了甩手腕,然后打通了公司的内线。 “刘高你去帮我办件事。” “董事长,您请说。” 刘高坐在距离片场不远的咖啡馆。 孙姐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 “不知道刘助理找我什么事?” 孙姐坐在刘高的对面,随便点了一杯咖啡问道。 “南先生这些年多亏了孙小姐的照顾,董事长非常感激,这是这一月来孙小姐垫付的医疗费。”刘高把一张银行卡推向孙姐。 孙姐没有接过,她摆摆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孙小姐放心,这里面没有超过医疗费的钱。孙小姐和南先生的友谊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刘高笑了笑,带着商人独有的老练。 桌子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刘高早就告辞离开了,孙姐觉得身体升起一股寒意,她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商人的心是最敏锐不过,孙姐对着孟津心底升起复杂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丝敬畏。 而此时孟津驾着车,在副驾驶上带着味道的饭盒和点心。 南辞的脸上带着苍白,放置在床边的早餐也没有动用过。 孟津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提着点心,放在南辞床边的柜子上。在看见南辞旁边没有动用过的早餐,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不过他又克制地压了下去。 南辞的目光没有再特意地去关注孟津,只是在孟津靠近的时候,身体紧绷,好似下一秒就会缩到墙角去。 孟津郁闷地对上南辞的眼睛,孟津凑近南辞:“你为什么不吃早餐?” 南辞别过脸去。 “你的胃不会痛吗?” 孟津不说还好,南辞的确是一个有胃病的人,疼起来的时候要命。南辞只是觉得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南辞抬眸去看孟津的时候,发现孟津是一脸的戚然和深有体会。 孟津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等他把桌子摆上时,便再次把筷子递给了南辞。 南辞的目光落在筷子身上,他深吸一口没有拒绝孟津的好意。 “谢谢。”南辞的声音带着沙哑和低迷。 孟津笑了笑:“为胃痛吃饭。” * 孟津问过医生,南辞身上没病,心理的病按照南辞这不配合的性子也是无果。 孟津把饭盒扔进垃圾箱里,仁爱医院不是专攻心理学的,孟津已经着手在国内和著名的心理医生开始预约时间。 他坐在仁爱医院花园公用的椅子上 ,大长腿直直地落在地上。 齐云想着要去见南辞一面 ,今日得空便去了仁爱医院。他推开门看见昔日光亮的影帝苍白落魄地坐在病床上,内心并没有波动。 “南辞,你和孟津是什么关系?”齐云的眼神暗沉,语气命令。 南辞的全身都在叫嚣着颤抖,他的手指刺进掌心,抿唇没有说话。 他抗拒身体的本能,他不想去讨好齐云。 “果然你只是对我父亲特殊,南辞,这是你逼我的。”齐云眼睛带着震怒,冰冷地看着南辞,他抬手松了松领带。 虽然出于义务告诉了齐云南辞的病房所在之处,但是护士还是在花园中看见的孟津的身影时松了一口气,语气忐忑:“孟总,天娱的齐总去了南先生的病房。” 孟津面色一沉,站起身来。 病房里的对峙还在继续,齐云的手机中发出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南辞的额发被汗水浸透,他的眼眸深深沉沉,鬓发贴在脸上,抿着的唇透着几分倔强。 低沉上年纪的男音不断吐出字语:“我命令你。” 天娱的老齐总的身影和养父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南辞弓着腰,身体开始蜷缩,鬓发有汗水滚落。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关系】 梦境:? ? ? 辞辞:? ? ? 烈火灼烧 养父袁志是南辞心中最厌恶的人。 天娱的董事长是长辈,他知道南辞的这个弱点后,他更喜欢用长辈的话语去命令南辞,因为这样是最有用的。 换另一个不配合的艺人,齐云不会这么心急。但是南辞的病症太好拿捏了,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理所应当。 “我命令你。” 南辞的喉咙干涩,他眨了眨眼睛,睫毛沾染了汗水。 他的手指摸向枕头底下。 “嘭!” 孟津推门而入,胸膛剧烈的起伏。他拎起拳头眼中发狠。 齐云急急忙忙:“孟津!你怎么在这?!” “干你屁事!”孟津一拳打在齐云的脸上,齐云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南辞心神一震,他抬眸就撞进了孟津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有烈火在灼烧。 “孟津你他妈疯了!” 孟津解开衣袖上的纽扣,把衣袖挽起来,露出的手臂肌肉曲线流畅。 “我他妈还真是疯了!” 他的桃花眼又凶又狠,一拳又向齐云打过去! 齐云又不是傻子站在原地让孟津捶,齐云伸手挡住孟津的攻击,虎口被震得发颤。 两人扭打在一起。 南辞在孟津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缩回了自己放在枕头下的手指,齐云的手机被打在地上,在手机里的语音摔在地上也没了动静。 论打架孟津虽然脸上带着点伤,但还是比起齐云的鼻青脸肿好多了。 院长闻风而来,两人见事情闹大还是要脸的。 齐云临走前捡起自己的手机,眼神阴翳。 南辞缩在床边。 在齐云转身正准备走出病房门口时,南辞扔了一个枕头准确地落在齐云的脑袋上。 齐云走路的身形一顿,深吸一口气。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在院长的眼皮下齐云还是没有做出失礼的动作,他迈开步伐继续走出了病房。 孟津没想到南辞最后来了这一手,要不是顾忌有其他人在场,他差点就要喊一句干得漂亮! 院长在临走前警告地看了孟津一眼,这才拉上了门。 孟津转过视线落在南辞身上,而南辞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在原本枕头下面的匕首格外明显,外壳被灯光照亮闪着锃亮锃亮的光。 孟津咽下口中的话捡起枕头拍拍枕头上的灰,放回它原本该待的位置。 南辞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看上很有美感。 孟津坐在椅子上,在齐云离开后他才慢慢察觉到嘴角有几分痛。 他的椅子对着南辞,眼神也下意识看着南辞的脸,南辞心中一跳。 南辞的脸很有辨识度,孟津的关注点却没有在上面:“你汗水滴在被子上了。” 南辞:…… 虽然抑郁还有其他心理病,但是南辞的羞耻心还是在的。他别开脸,掀开被子走进了卫生间。 孟津听到南辞关上卫生间的门松口气,突然龇牙咧嘴。 他妈齐云那个傻逼,朝着脸打太疼了。 卫生间南辞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他拿出毛巾擦自己的脸和脖颈。 毛巾落在下巴的时候,南辞的手顿了顿。 等到卫生间里的门打开了,孟津坐在椅子上,长腿微屈。 孟津脊背挺直,他的嘴角还带着淤青,但是丝毫没有损害他霸总的气质。 南辞坐在床边,眉眼漆黑,双腿乖巧地落在地上。 “你……”南辞张了张口,迟疑道:“谢谢。” “没关系,我能提个过分的请求吗?” 南辞心里突然被一阵失望笼罩,他抿抿唇,低声沙哑:“你说。” “能不能把窗帘拉开,我想晒晒太阳。”孟津语调平缓地说,将双手平放在大腿上。 南辞面无表情走过去拉开窗帘。 身后还传来孟津低沉悦耳的声音:“本来我是在花园里晒太阳的,结果齐云那个傻……人吃饱了没事干。”孟津对着齐云是半分好感也没有,窗帘被拉开,整个房间似乎也变得明亮起来,他的桃花眼微漾。 南辞站在窗边,无可避免都就看到了春日微懒的中午,他的窗户对着花园,阳光微微照在青草地上,泛着点点金光。 空气中变得安静下来,孟津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住他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睛,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南辞在窗边停留了三秒然后继续回到床边坐着,双腿落在地上。 孟津心中憋笑恍然大悟,估计是被他说了被子的事才不去床上窝着。 * 齐云捂着脸回到老宅,他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最近身子不行,齐云这才揽下天娱的大权还没有半个月。 齐家老宅是欧式风格,带着几分流畅和清新。齐云站在老爷子书房门口,他的手肘紧贴着身体两侧,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进来。”从书房里传来威严简洁的话语。 齐云推门而入后轻轻拉上了门,齐崇头发花白,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有一种不威而怒的姿态。 “听说你今天去找南辞了。” 是肯定的语气,齐云咬着牙龈,知道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是,父亲。孟津和南辞关系不一般。今天本来可以把南辞的口中套出他们的关系,结果孟津横插一脚。” 齐崇的目光落在齐云身上,口吻平淡:“南辞的事先放下。金都那位小姐既然已经回到金都后就不必再继续,至于南辞他还有用。” 齐云当然知道,南辞可以用来讨好金都的小姐,要是金都的小姐忘了他后,南辞也可以用来制约孟津。经过今天这一闹,齐云也知道孟津是把南辞放在心上。 本来齐云还想压榨南辞几年,没想到参加了一次宴会,他就要亲手毁了他的摇钱树,齐云心中也是充满了遗憾。 * 孟津坐在南辞的病房里赖着不走,主要是他的嘴角这道淤青。 护士把药酒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护士红着脸就要用沾了药酒的棉签为孟津处理伤口。 “护士小姐,我自己来,你先去忙吧,谢谢你。”孟津沉稳地说,西装外套被他放在衣架子上。 “好的,孟总。”护士心里有几分失望,还是礼貌地拉上了门。 南辞正好把被子和床单换了一遍,把换下来的被子和床单放进衣筐里,他紧皱的眉眼有一丝舒缓。 孟津小时候打架还挺凶的,他拿着托盘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细细地擦。 虽然打架很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怕疼,特别是脸。 孟津小声地抽口气,生怕被别人发现了。护士放在托盘上面的还有一个创口贴,孟津比划了一下,还是没忍心贴在自己脸上。 这也太毁形象了。 孟津走出卫生间把托盘放在南辞床边的柜子上,发现南辞又回到床上窝着去了。 他是蜗牛吗? 孟津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的手机,“南辞你睡觉吗?” 南辞盯着孟津看了会儿,才松口:“不睡。” 一个游戏屏幕伸在了南辞的面前。 “oh!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手机传出恐怖的声音。 南辞:…… “给你玩会儿。”孟津笑着说:“你帮我过过关呗,我今天精力不足。” 南辞的眼睛很漂亮,本来想拒绝孟津,脑海里浮现孟津和齐云扭打在一起的场景,他抿着唇接过孟津的手机重新开了一局。 过了半晌,“oh!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孟津惊了,他看着南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求生欲很强:“没事,我也死了很多次,你可以再试试。” 南辞抿唇依言再试试。 “biu!biu!biu!” 场面之激烈,孟津听着声音就能嗅到其中的战火硝烟。 他悄悄用两只手把椅子搬起,脚步轻轻靠近南辞的床边。 南辞的身体下意识紧绷,手指微顿。 “快!僵尸要把土豆吃完了!” 南辞手指一划,便又放了一个土豆拦住僵尸。 在把晚上打通关后,孟津的脑袋凑得很近,近到南辞可以感受在孟津身体下隐藏的热度。 他把手机递给孟津转身去,像是在交差。 孟津接过手机放进衣兜里,他拿着药酒又在卫生间里擦了一遍嘴角,希望它能好得快一点。 手机嗡的一声响了。 电话里传来熟悉懒洋洋的声音:“孟津,我来找你了。” 孟津走出卫生间,把衣架上的外套放在臂弯:“南辞我有点事,明天再来看你,晚饭有人会送过来。” 病房里的门被拉上,南辞黑黑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 谭宏到达孟津别墅的时候,孟津正巧也把车子开进来。 谭宏看着孟津停好车走过来,一眼就看见孟津嘴角上的淤青。 “你这咋了?” 孟津打开门,谭宏驾轻就熟地走进别墅。 “和齐云打了一架。”孟津倒也没有避着谭宏,轻描淡写的说。 “好吧。”那明星被孟津护着,难免不会跟齐云产生摩擦,只是就这么干过于直接。 “你们为什么打架?”谭宏好奇地问。 孟津从厨房里取了两瓶橙汁。 “齐云去看南辞的时候被我看到了。”孟津的脑海又浮现出南辞缩在床边的样子,他伸手挼起额前的头发:“做了一些过分的事。” “哦,那齐云一定被你打得很惨。”谭宏喝了一口橙汁,孟津柔道黑带可不是来唬人的。 孟津哼笑一声,很性感。 "我这带的酒看来是喝不成了。"谭宏看着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名酒。 “你既然带都带过来了,就放在我这里。以后有机会再喝。”孟津对着谭宏笑着说。 这瓶酒他大概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谭宏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辞辞:面无表情拉开窗帘。晒晒晒!晒死你得了!感谢在2021-05-27 15:00:32~2021-05-28 15:1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酥山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阳光下的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伤痕 谭宏在孟津的别墅里坐了会儿,孟津的别墅有一座花园还挺别致。 孟津回到家换上了休闲的衣服,他的裤脚卷起来,踩在泥土上,给花园除草。 谭宏觉得好玩,也卷起了裤脚跟着孟津除草。 除草除累了,谭宏见孟津嘴角的伤,也不说一起喝酒那事。 “我先回去了,最近老爷子管得严。” 孟津拿起一盆花放在桌子上:“你今天的劳动成果。” 谭宏拿起花打量了一会儿,觉得长得挺好的,他奶奶就特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 一瓶还冒着冷气的酒也被孟津放在桌子上:“德国出差带的,一个老酒庄味道不错。” 谭宏冲上去就想抱孟津,被孟津嫌弃的抵住了额头:“快回去吧,不然你家老爷子要生气了。” 两人同时想到老爷子生气的样子,谭宏打了个寒颤认真地点点头。 孟津把裤脚放下来,他又去花园里搬了一个小盆栽,孟津戳戳盆栽里的叶子,叶子被孟津戳得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害羞。 盆栽不存在男女雄雌之分,大都是雌雄同体,孟津戳得心安理得。 刘高这回到公司就收到了孟津的短信,让他把今天的工作发到别墅里的电脑上。 刘高明白了,孟津这是又回家了。 * 刘高把味道的饭菜打包过来了的时候,发现在南辞的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保镖,看着就憷人。 刘高敲门后走进去:“南先生,我是董事长身边的秘书刘高,这是董事长让我送过来的。”刘高对着南辞笑道:“请您用餐愉快。” 南辞的眼中没有波澜,饭菜放在柜子上冒着热气。南辞没有吃饭的欲望,又想到明日孟津来的时候可能会说他,他迟疑地打开了包装。 * 孟津正准备合上电脑,微信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他点开是他约的心理医生林一。 【林医生:抱歉才从国外回来,请问现在孟先生有空吗?】 【帅哥孟:有。】 【帅哥孟:开语音吧,清楚些。】 林一坐在简洁的家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也没有矫情欣然同意。 孟津的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面,伸张身体,桃花眼黑沉。 “林医生,你在跟我互加好友时就答应了我以后的要求。”孟津笑了笑,声音低沉磁性:“那么现在我想听听你对患者的看法。” 林一在接受这份工作时就去了解了南辞的信息以及这位孟董事长的信息,在孟津的声音和相貌传过来的时候,林一还是有被孟津的俊美冲击到。 “自然,孟先生,我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林一回道。 林一跟着孟津继续交流,林一道:“既然孟先生对我还满意,就订一周一次心理辅导可以吗。” 孟津摇摇头:“刚开始三个月可以一周一次,之后就半个月一次。”孟津委婉道:“他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也不希望他太过依赖心理医生。” 和林一谈完后,孟津就下线了。 孟津打开冰箱给自己做了一碗鸡蛋面,家里的谭姨的小孙子出生了,孟津给赵姨放了几天假。 把汤喝完后,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孟津坐在沙发上再次看起了南辞演的电影。 在影片还没有开始前,孟津想到今天南辞在病床上玩植物大战僵尸的场景,他轻笑一声,唇角上扬牵动了伤口,笑容逐渐消失。 * 孟津在家里美滋滋地看电影,而电影中的主角南辞抱着水晶球乖乖地躺在床上。 南辞伸出手,手指穿透星星。 孙姐在住院时就给南辞换了新的手机卡,以前的手机躺在床边的柜子里。在丑闻爆发的时候,有不少人肉到他的地址和手机号码来骂他。 人设崩塌,神坛跌落。 南辞的脸陷入柔软的枕头,他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到一脚踩空的眩晕感,蓝白的衣袖露出他手腕上方深深浅浅的伤痕。 * 孟津再次看完了一部南辞的电影,他打电话:“明天找人把别墅里的电影房整理一下。” “影片就找南辞的就行了。” 孟津点开围脖,上面的热搜早就变成了现在的小鲜肉。他想了想输入南辞这两个字。 一大片的骂声和虚实不清的不雅照。在南辞事件中被捶得最死的就是南辞在小时候的样子,瘦瘦的,脸上营养不良。 整容怪,丑人多作怪,还有一些词孟津觉得过分污浊。 南辞在娱乐圈敬业,神颜,演技过硬是娱乐圈里的清流,可是这高山上的清流竟然在养父母家勾引养父。 所有的舆论都攻向他,再加上南辞从事演员后从未给养父母给过钱,这也更刺激了网民的愤怒。 同性恋这个词直接将南辞和其他演员区分开来,再加上还是养父这样禁忌的存在。南辞的粉丝直接脱粉,回踩的粉丝也很多。 养母再在新闻发布会上一卖惨,天娱放任,南辞工作室发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成了压倒网民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津用手机记下一些名字发给了公关部部长,手指在手机上敲打语句。 整个别墅只有他一个人,孟津有点想喝酒又觉得嘴角的伤很疼,他有一口气堵在心口。 天花板上的灯照在孟津仰着头的脸上,他的眼眸半睁,双腿支在沙发上。 窗外的花园里的花朵随着微风摇摆,从窗户里透出的灯光铺洒在它们的身上,青白交织。 * 天色渐渐还有些黑,孟津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他来到了南辞的门口。 昨晚他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醒的很早,大约凌晨四点,他驾着车来到仁爱医院。 孟津轻轻地敲门,南辞在梦中惊醒,他的后背发凉,满是冷汗。 这已经是他醒来的第四次了,他呼出一口气。 晚上换完药后,南辞会把门锁上,他走下床打开门。 孟津低着头,在觉察到门打开后,他仰起头来:“南辞,我们去看日出吧。” 南辞的神色一怔。 孟津打开窗户,朝着窗户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快速浮现在窗户上。 南辞在卫生间刷完牙后,拿着毛巾洗脸。他看着镜子面前的那张脸,眉眼冷淡,鼻梁高挺,嘴唇紧紧地抿着。 南辞走出卫生间后,孟津就上前拉住了南辞的手:“快点快点,不然就要错过了!” 病房的门大大的开着,在窗户上白白的雾气,画着一颗爱心,逐渐消失没有踪迹。 孟津的手掌干燥并不会给洁癖的人带来不适,他的掌心带着老茧。南辞挣扎开,沉默地跟在孟津的后面。 孟津顺势放开了南辞:“抱歉,我太着急。” 南辞只能听见孟津低沉磁性的声音,他的身影在南辞的前面,肩膀宽厚,西装高挺。 “没事。” 仁爱医院最上面有一个天台,孟津推开大门。 东边的太阳露出一个小小月牙,天边被染红了,白色的云层也变得红通通。 站在天台上不仅可以看见日出,还能看见底下逐渐苏醒过来的a市。 a市作为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在早晨也不免有几分烟火气息,来人熙熙攘攘,一派生机勃勃。 南辞抬头看着天边渐渐冒出来的月牙,没有说话。 大地朦胧,月牙高出海平面,太阳像是新生的出芽,挣脱了禁锢,东方天际鱼肚白,它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黑夜彻底散开。 南辞的眼中落下金色的斜阳,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 孟津不管哪一次看日出,他都会被这生命初升的样子震到,他下意识去看南辞。 孟津的心口突然泛起暖意,站在天台上的南辞也很耀眼,孟津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嘴角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孟宝:我喜欢(和你一起)看日出。 辞辞:我也喜欢。o(≧▽≦)o 兴趣 孟津把打包好的白粥放在南辞的柜子上,还有一盆小巧的盆栽。 “记得吃饭。”孟津还要去上班,就没有再耽搁,走出病房。 南辞拿着勺子,无从下手。他轻轻叹口气,端起碗。 * 孟津准时达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德国出差时堆在桌子上的文件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拿着昨日销售部交上来的文件认真看了一下,随即拿着笔在上面流畅地写上自己的大名。 孟氏集团下面的几大部门基本上可以独立地处理事务,董事长秘书刘高也会为孟津分担一些文件。 “董事长,顾氏集团的小姐今日约您去谈合同。”刘高敲门恭敬道。 孟津诧异地挑眉:“这份工作不是交给顾华了,怎么变成了顾思?” “顾总在顾董面前犯了老毛病,顾小姐便接手了这件事。”刘高说道,这位顾总是顾家的长子嫡孙,为人在女色上十分糊涂。 “安排我和她中午见面。”孟津点头签好字把文件递给刘高。 顾氏大楼,顾思踩着火红的高跟鞋,身上穿着一身修身的职业装,把头发盘起来,侧脸干净利落。 身边的助理拉开车门,顾思弯腰坐进去。 孟氏在踏入a市后和本地的大企业都有交集,顾思知道这是她不争气的哥哥没把握好机会才让她有机会登上顾氏。 她并不甘心让顾氏落在她大哥手上。 孟津倒不知道顾思的想法,他约顾思在味道见面,等下谈完项目正好去仁爱医院。 刘高坐在孟津左手边,桌上的菜断断续续地摆在桌子上,顾思走进来对着孟津点头后坐下。 “孟总,久仰了。” 孟津颔首:“顾小姐好,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我也正有此意。”顾思把文件推向孟津。 半晌,桌子上的菜摆好了,孟津赞赏地点点头:“顾小姐,这份资料比起顾总更加完整,也更加细心。” 顾思压下心中的喜悦:“孟总谬赞了。” 两人愉快的吃完饭,顾思突然把一个储存卡推向孟津:“孟总,我知道您现在对着南先生的事很关心。” 顾思斟酌着句子:“那次宴会我也去了,金都的小姐似乎在看见南先生身上的某件东西才震怒。” “这里有一些照片,或许孟总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孟津拿着储存卡,他笑了笑:“顾小姐,期待和你下次合作。” 顾思抿唇也笑了:“我也期待和孟总的下次合作。” 两人对这次合作都很满意,孟津和顾思礼貌道别后就提着味道的饭菜坐进车里。 “今日的工作我都处理了。” 刘高懂了,他不会去烦孟津,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秘书了。 等孟津到了仁爱医院后,保时捷一溜烟地扬长而去。 * 南辞把孟津送的盆栽摆在窗台上,他也看见了医院底下的花园,微微欣赏一会儿。衣筐里的脏衣服和被单都被收走了。 阿姨在临走前还很敬畏他,南辞知道在他的门前站了两个黑衣保镖。 自从他来到仁爱医院后就不爱说话,孙姐时常要忙其他艺人的事。 护士医生不可能时时去关注他。尽管医院没有限制他在医院的自由,南辞却对着周围的环境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对着医院的花园和天台现在产生了微弱的兴趣和痕迹。 “南先生,今日该你去心理室了。”护士礼貌的说。 * 等到孟津来到南辞的病房被保镖告知南辞去了心理室,孟津低头看手表。 中午十一点,还算早,今天的确是他来早了,幸好味道的饭盒保温效果不错。 孟津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 关川已经很久没有入梦来了,在关川离开后,孟津会下意识把和关川的有关记忆放在心底。 不过在他见到南辞后,关于关川的记忆也像冰川底下的倒影慢慢浮现出来。 心理室简洁,在桌子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在南辞的面前放了一杯温水。 南辞对于一周要来一次的心理室也有几分适应。 心理医生叫做赵蓝,是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女性,她的脸上带着微笑,气质温和。 南辞照例对着赵蓝说他这一周的见闻和感受。 赵蓝首次在南辞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她的面上不动声色:“这位孟先生看来是一个不错的人。” 南辞抬眸,手指捏着杯子,眼眸乌黑清透:“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赵蓝心中升起兴趣,还打算问下去,但是在看见南辞无意识抗拒的动作,她转移了话题。 “南先生还会做噩梦吗?” “会。”南辞点点头,他似乎有些迟疑和犹豫。 赵蓝很有耐心并没有催促南辞,她甚至对着南辞这样的松动感到高兴。 “我……梦见了那个人。”南辞低声道:“他保护了我。”说道保护两个字的时候,南辞的手指微微地颤动,他的眸色闪过一丝波光。 赵蓝知道在南辞的心里除了孙姐还有一道影子,现在这道影子南辞终于对着她漏出一丝缝隙。 她按下心中的喜悦,并没有继续在深入,赵蓝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等南辞离开后,放在桌子上的温水冒着热气已经没有踪迹,而温水没有动过的痕迹。 * 病房里的门被打开,南辞低垂着眸子把门关好。他走进床边才发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的孟津。 孟津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上面的扣子扣到最上面,显得严谨禁欲。西装裤把他的长腿勾勒得修长却不会看上去过分纤弱。 窗台上的阳光斜斜地落在孟津的身上,南辞走上去把窗帘轻轻拉上。 孟津没有睡多久,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去看病床上有没有南辞的身影,他愣了一下,病床上还没有南辞的身影。他抬起手表,他睡了一个小时,中午十二点。 脖子有点酸,孟津站起身来打算活动活动筋骨,他起身后才发现穿着蓝白病服的南辞双手撑在窗台上,眼眸清透淡色。 他的身影修长,阳光打在他身上隐隐的暗影在地面,他的五官在阳光下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 孟津抚平西装上的褶皱,叫了一声:“南辞。” 南辞闻言,他转过头来,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他的眸色冷淡却也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次一样无视孟津的存在。 两人还是用了午饭。孟津提着饭盒走出去找垃圾箱,把饭盒放在病房里的垃圾桶里会发出不好的味道,孟津抽了抽鼻子。 孟津扔完垃圾后,就抽出一根烟咬着并没有点燃。他的手指修长,拿着长烟也显得赏心悦目,眉眼泛着倦意和慵懒。 门被轻轻地打开,南辞抬眸看见孟津又转移了目光。 “你有什么感兴趣的事吗?”孟津随意地问道,他的桃花眼专注地望着南辞,这是一种礼貌却不压迫,孟津长相立体深邃,看着这张脸也很有倾诉欲。 孟津虽然在公司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工作狂,但是公司稳定下来后他还是开发了不少自己的小兴趣。 他爱滑雪溜冰,游泳和赛车,旅游在一年里也会去一次,朋友聚会也会去参加。他看过南辞的资料,南辞每天拍戏,健身房,回家三点一线,生活过得很自律和枯燥。 南辞皱着眉头,他长腿长手坐在病床上硬生生的孟津从南辞的脸上看出一瞬间的茫然,孟津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我喜欢滑雪溜冰,还有游泳旅游,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玩。” 孟津下意识把赛车隐瞒下去,他看着南辞的目光温和:“我也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他们会喜欢你的。” 南辞的手指微动,他抬眸看着孟津,孟津桃花眼潋滟望着南辞,声音低沉磁性:“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南辞的脑海里浮现出参加宴会时,那些恶心露骨的眼神。下一秒孟津低沉的话又传过来:“好看又帅气的许铮。” 听见许铮这个名字,南辞心跳加速,身体紧绷,像是被什么东西冒犯了显出锐利来,他冷淡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沉锋利最后又化作了平静。 孟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感受到了南辞一瞬间情绪上强烈的波动,似豺狼似猎豹。 “许警官,高级警督,深入敌营,破解九一碎尸案。”孟津嘴角似笑非笑,桃花眼微挑。手指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气质偏冷又带着几分风流意气。 这个样子更接近于南辞在百度资料上看到的孟津。 南辞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攥紧被条,他的嘴角下意识抿了抿。 * 孟津正在卫生间,南辞低垂着眸子,看着在自己手下的被子不成形状,他抚了抚被子,让它恢复原样。 南辞的手并非白嫩光滑,在他的手上反而有很多的老茧,以前在养父家也做了不少的粗活。 他的这双手和许铮那双拿枪的手渐渐重合,南辞喘息,似乎不能忍受。他把自己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藏起来,整个人又沉默下来。 孟津在卫生间照了照自己的脸上的伤口,他没有去摸,若无其事地走出卫生间,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在镜子面前站三分钟的人。 “南辞,你想出去吗?”孟津突然说,他坐在椅子上,眼眸望着南辞,身子放得很南辞一样高,并没有迫人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啊,我以后要带他一起去旅游。 辞辞:宅男.jpg 耳边咆哮 被南辞无声的拒绝后,孟津也没有生气。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放在大腿极有韵律地敲动起来。 一个人玩得也很快乐,孟津桃花眼慵懒低垂着,姿态放松。 孟津小时候就是一个会忍受孤独的人,长大后自己开公司也不怎么怕孤独。虽然南辞不跟他说话,总归还是个人,还会喘气。 他跟着自己的朋友们闲暇时间,要么喝酒,要么赛车,要么谈事,这么岁月静好的样子倒不曾有过。孟津也觉得新奇。 南辞并没有孟津那么自在,他坐在病床上时不时盯着时钟看,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孟津还没有离开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还泛倦的耸拉着耳朵。 孟津这个名字,在他从c市到a市开拓市场的时候,在上层的圈子里就传开了,不过南辞以前不怎么在意这些,就没去打听。 没想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后,这位大人物跟他还牵扯上关系。 他对着这世界没有什么欲|望,他活着也是孙姐救下他的命,可能还有对着天娱和养父家有不见人的仇恨,他想着要报复,过几小时后又觉得没意思。 孟津一抬头就看见南辞一张已经没有世俗欲|望的脸。 揉揉自己的眉心,孟津在跟林一沟通后,也买了几本林一推荐的心理书籍,但是术业有专攻,他对着这方面也没有基础。 南辞察觉到孟津的目光低头抿唇,孟津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头顶和白皙修长的脖颈。 “嗡——” 孟津打开手机,谭宏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孟津,明天的宴会我跟你一起去。” 明天确实有一场商业宴会,谭宏身边有太多人想当他的女伴,他也是被烦得不行,就跟着孟津这个黄金单身汉凑在一起。 孟津自然没有拒绝,调侃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伴了。” 谭宏,芳龄二十二,气鼓鼓:“我还小,还能浪。” 孟津轻轻笑了笑,嘴角微勾,整个人气质温和矜持。 南辞抬眸看着孟津嘴角的笑意,没有移开眼神。等到孟津陪着谭宏说些话后,一放下手机正巧就对上了南辞的眼神。 桃花眼里残留的笑意温柔涟漪,而南辞的眼眸幽深乌黑。 孟津愣了一下,他是站起身来接的电话,他朝着南辞所在的病床走过去,目标并非是床边的椅子。 南辞的身子绷紧,孟津走到床边把被子捻了捻,低沉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晚饭刘高会送过来。” 南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手指无意识攥紧被子。 * 孟津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院长办公室把林一的事说给院长。 幸亏林一在心理学这方面还是小有名气,院长思考片刻便同意把仁爱医院的心理室借给林一。主要是孟津怕南辞对着新的环境会产生抵触和排斥便想出这方法。 手机又开始震动,孟津从德国回来后就得知关川的亲弟弟是南辞,这注意力大半就搁在南辞身上,对着自己的这些好友的确忽略了一些。 “我知道了,马上就到了。”孟津挂完电话,大步走出仁爱医院。天上的白云飘飘,阳光正好,停靠在停车场的保时捷一个拐弯进了公路。 蓝白色的病服穿在南辞身上,他脚下穿着宽大的拖鞋,站在窗户旁。南辞闭上眼睛,各色各样的人在他的耳边咆哮,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孟津送来的盆栽,叶脉在阳光下青绿透明。 “云色”是a市有名的娱乐场所,一般公子哥聚会就喜欢在这里。保密性强,又能彰显地位。一些想一飞冲天的人也会在这里寻找机会,赌着自己的野心。 孟津到达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到齐了。谭宏自然不必说了,还有一位是徐家的大少爷徐意,最近接手家族企业,手段老练颇得徐老真传。还有一位是周家的二少爷周召,这位在周家没有实权,但是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眉眼骄矜。 “孟津,这回可让我逮着机会了。”周召把一杯橙汁推在孟津面前,刻意打量着孟津破了的嘴角。 孟津无语:“知道我挨打了还让我来喝酒。” 徐意笑了:“你这从德国回来也没个风声,拖到现在才给你接风洗尘。” “你也不是个冲动的人物,怎么就和齐云打起来了?”周召好奇的问,虽然有些消息,但是周召就是想听出孟津会说出什么话来。 孟津毫不害臊,在一众名酒中喝了一口橙汁:“你怎么这么八卦。” 周召拿着酒喝了一口,对着孟津的话也毫不在意:“金都的小姐不好惹,你自己注意着分寸。” 孟津保下一个明星,尽管是一个影帝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玩意。但是这个明星和金都的小姐扯上关系,作为兄弟还是要劝上一劝。 虽然孟津背后也有势力,但是对上金都,还不知道孟津身后的人会不会为了孟津出手,金都那地让人忌惮。 “放心,南辞我必须要保下来。”孟津也知道金都的虞小姐的确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他的眉眼内敛:“他是我寻找了几年的人,我要护着他。” 谭宏也为孟津这话注目,他们甚至大多数人都知道孟津这些年是在找私家侦探寻找着什么人,没想到就是南辞。 周召晃荡着杯中的酒,他仰头喝下,喉结滚动。 * 孟津喝了一肚子的橙汁,他在上面开了三个房间,让服务生把三个醉鬼扶上去,自己去了卫生间。 孟津把手放在烘干机上,一对穿着西装的男人抱着就闯进了卫生间,孟津抬眸瞅了一眼,只看见一双微红的丹凤眼。 在卫生间的隔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孟津把手烘干后,走出卫生间。 孟津没喝酒,手指放在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 等孟津把车停好后,他才发觉发生在卫生间的那一幕有点熟悉。在“云色”中虽然有许多富人,但他们都爱脸面,一般不把人带到卫生间去,那样不好看。 但是孟津在刚来a市的时候在卫生间也遇到过这一出,一男的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手,估计也是一个不愿意的。 孟津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表情不耐地用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就把另一个人吓跑了。哦,那天他戴的表,还挺贵的。 他这人还挺爱打抱不平,孟津走出停车场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整个人深陷在大床上,孟津在床上翻滚,找好一个睡觉的角度关上灯。 灯光一熄,蔚蓝的水波在房间里流动,一个水晶球摆在孟津的床头。蔚蓝的光照得孟津那张英俊的脸透着蓝光,孟津抱着玩偶呼呼大睡。 * 孙姐才从横店走出来,她赔着小心才把导演哄好让底下的艺人不被换掉。她手下除了南辞后,剩下的三线明星对着她也不满,觉得南辞拖累了他们,而他们无法对南辞发脾气,所以憋着气对孙姐发脾气也是常有的事。 坐在椅子上的谭媛看见孙姐走出来,戴着墨镜啧了一声,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往前面走。 在路边的树叶在微风下轻轻摇摆叶子,白炽灯的灯光透过窗户落在草坪上,泥土的爬虫窸窸窣窣地爬上叶片。 南辞拿着一个魔方,手指灵活地在其中穿梭,一个完整的魔方静静地躺在他手上。南辞眉眼一松,手指又开始动作,把顺序打乱。 孙姐推开门,手上提着苹果站在南辞的病房门口。 南辞看见孙姐拿着魔方的手指一顿,他把魔方放在柜子旁边,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孙姐把果篮正准备放在柜子上,这才注意到床柜上有了几朵芬芳的香水百合,柜子上有一颗精致的水晶球和一个魔方。 她心中一怔,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果篮放在床柜上。 “南辞,最近太忙了,没有来看你对不起。”孙姐轻声道。 南辞摇摇头,抿唇低哑道;“孙姐,你不用照顾我。” 孙姐没应声,在她把南辞从天台上带下来,南辞的命压在她心头。在她忙于工作没有去医院也有孟津看顾,她无法否认她心中松口气。 “孟总是你哥哥的好友,有孟总在,天娱不敢动你。”孙姐这个层次也只知道南辞得罪了天娱。 南辞的眼眸黯淡,应了一声,半晌道:“孟总人很好。” 孙姐本来紧绷的心神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那这样我就放心了。” 窗外的盆栽叶子在风中摇晃,病房的门打开后被又关上了,时钟一点一点地走,南辞关上灯,一个人躺在床上,打开了水晶球。 他安静地缩在被子,像是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尖锐和阴郁。南辞睫毛不安地颤动,手腕上方的伤痕又添了一道。 耳边的咆哮更加激烈,他们狞笑着,手脚好像传来湿滑的感觉,南辞觉得有无数只手捂住他的口鼻,他喘不过气来。南辞闭上眼睛,想就此沉沦。 雨滴滴答答落在窗户上,南辞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一样,房间里一片星海,南辞的眉眼怔了怔,他走下床正准备去拉上窗户。 放在窗台上的盆栽迎着风雨,摇摆着自己的叶子,底下草坪上的青草昂首挺胸像一个无畏的将军。南辞耳边的咆哮声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耳边只有雨滴的声音。 南辞伸出手小心地摸摸盆栽的叶脉,心跳变得很平缓,他偷偷抿唇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擅长】 梦境:什么都擅长,吃喝玩有钱人的毛病也一大堆。 辞辞:伪装。感谢在2021-05-29 15:09:22~2021-05-30 14:5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阳光下的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储存卡 路面湿润,孟津照例是自己公司坐了一圈,把该处理的文件看了看。 孟津打开自己的电脑把顾思交给他的存储卡插在电脑上,他眉眼沉静,手指放在鼠标上面。 电脑读出存储卡,鼠标一点,存储卡上躺着三张照片。 没有超出孟津的意料,在那场宴会上,人们都会秘而不宣的不留下证据,这三张照片还能留下来也是顾思藏得严实。 灯光迷离,照片并不是很清楚。孟津放大图片就看见南辞那张脸上沾着红酒的痕迹,黑色的西装深了一块,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孟津手指一顿,放在鼠标上的手掌无意识捏紧。 他再次打开另一张照片,南辞蹲下来,正在拿手指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鬓发湿润,额发被红酒浸透紧贴在脸上。 *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辞睁开眼睛,还处于半梦半醒中。昨夜他看了一宿的雨,天微微亮才躺下去,鼻子有点难受。 他打开门,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妇人,提着饭盒,面容慈祥,走了进来。 “南先生,这是孟先生让我送来的。”谭姨笑了笑,把饭盒里的豆浆包子拿出来,殷切地看着南辞。 孟津吃早饭吃得急,要么就在公司吃,谭姨的早饭并没有安置之处。 她这才把小孙子安排好,回到孟家接了为南辞送饭的任务,心底充满干劲。 南辞被人瞧着吃饭,只能愣愣低着头扒拉着饭碗。 谭姨看着南辞吃饭安安静静的,人长得瘦瘦高高的,跟着孟津一样的瘦,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她一定要把孟先生和南先生喂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谭姨把饭碗收拾好后,对着南辞慈祥一笑:“南先生,中午再见。” 南辞没有反应,过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嗓音:“谢谢。” 跟着孟津接触没有几天,南辞骨子里的修养和礼貌在慢慢地醒过来,他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却产生了一些变化。 南辞侧过脸去,看着在窗台上嫩绿的盆栽,他紧紧地抿唇。 * a市的春日,带着微风。花店外面各色的鲜花摆在外面,争奇斗艳。 孟津穿着深黑色的西装,他停车下来把康乃馨抱在手上。 他的五官深邃,眉眼俊美,不说话的时候一种凌厉的美,桃花眼静静看着人时,像是在深情的注视。 驱车去仁爱医院,孟津已经驾轻就熟。齐云带着伤,把天娱的会议用视频会议解决。对南辞的针对也销声匿迹,就像从来没有针对过。 互联网的时代,消息爆炸,南辞的事件再一次沉寂下去。但是只要南辞身上的污点洗不去,那么这始终是一个□□。 南辞把蓝白的病服放在手臂上挂着,病房里的浴室没有浴池,只能淋着洗。南辞关上浴室的门,他伸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纽扣,他的肤色冷白却不失健美。腰身坚韧,腹肌绷紧。 南辞微微弯腰,双腿笔直修长。浴室中雾气氤氲遮住了南辞那张俊美的脸,若隐若现反而让人想探究。 热水划过上半身的腰腹,南辞仰着头,脖颈修长。水滴顺着喉结一路往下流,直到隐入人鱼线中。 孟津走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南辞的身影,他的眸色一深,顾不上手上拿着的康乃馨,走出门口问道:“南辞去那儿了?” 南辞一般不会出门,今天也不是他做心理咨询的日子。 站在门口的黑衣保镖沉闷的回答:“南先生并没有出来。” 孟津转身又进了病房,环顾四周,他向着卫生间走去,耳边传来细细的水滴声,仔细一听是从浴室那边传来的。 他回走把干瘪的香水百合拿出来,把康乃馨放上去。 他对着南辞心里会多顾忌,再加上南辞有自毁的倾向,孟津躺在靠椅上,呼出一口气,心跳的频率慢慢正常。 南辞拿着浴巾把自己身上的水滴擦干净,腰窝上一滴水珠盛在里面,南辞仔细地用浴巾把水珠带走。南辞的锁骨处有一颗美人痣,红得滴血,十分妖艳。 在病房里孟津拿着手机无聊地玩着贪吃蛇,贪吃蛇小小的委屈的龟缩在墙角,它被大蛇围堵在墙角,艰难求生。 孟津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他心中暗想,他要以小蛇之身把大蛇吞并。 浴室的门开了,大蛇被小蛇设计死了,孟津放松警惕,抬眼下意识朝卫生间那边望了一眼。 南辞细碎的头发下垂,南辞伸出手把湿头发挼到耳背后面,上衣的扣子上面解开了两颗,锁骨若隐若现,眼眸乌黑幽深。 孟津一怔,手指微顿。 小蛇失去操控撞墙自杀。 孟津微阖着眼,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失败两个字,他退出游戏把手机反扣在膝盖上。 把换下的衣服放在衣筐里,南辞的脖颈处挂了一张干毛巾,他脚步经过孟津坐在床上。 “你这里没有吹风机吗?”孟津抬眸正巧对上南辞看着他的目光,他没有移开眼神,反而桃花眼上挑,对着南辞笑。 南辞诚实地摇摇头。 孟津闻言起身去门口对着保镖说了几句又回来了,半晌保镖就拿着一个白色的吹风机走进来递给孟津。 “a市的春日还透着寒气,男孩子头发短也要吹头发。”孟津说着把插头插上电板,他把椅子拖过来紧挨着床边。 “你把头靠过来一点。”孟津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声音下带着低哑的温柔。 南辞的指尖在被子上露出一点点,他面无表情,睫毛长长的落在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阴影。 孟津看着南辞也没有催促,反而觉得南辞这个无声的抗拒有点乖乖的。 要不是他手上还拿着吹风机,他真想撑着手去瞧南辞的表情,孟津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南辞抵不上孟津耐心和脸皮厚,湿润的头发落在干毛巾上,水滴滴落在毛巾上晕开,在上面毫无印迹。 黑乎乎的脑袋迟疑地凑到孟津的掌下。 孟津的手指修长圆润,他掀起南辞乌黑的头发,手指在头发下穿梭。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 在孟津的手指触碰到南辞的头发时,南辞身子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他身体僵硬,克制自己没有往后面退,抿唇低头。 这是孟津第一次为别人吹头,动作有些不流畅,南辞的头发到了耳朵边,头发有点长该剪了。手指的触感温润顺滑,孟津也没想到南辞的头发这么软,像他自己的头发就是硬邦邦的扎手。 男孩子的头发很快就会被吹干,南辞的身子渐渐放松,头发上的手指对待头发很温柔,南辞可以感受到发梢间的温柔,他的手指安分的放在膝盖上。 “过段时间,你该去剪头了。”孟津边吹边说:“头发长了遮住眼睛,对眼睛不好。” 南辞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孟津知道他有在听他的话。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来,孟津把吹风机放在床柜下面一层的抽屉。 孟津在拉开抽屉的时候隐晦地感觉到南辞的余光紧紧地盯着他,孟津心思转了一圈,并没有开口询问。 “以后自己洗完头记得吹头。”孟津坐回椅子上,桃花眼带着笑,声音低沉带着微风的轻柔。 南辞抬眸看着孟津,望进孟津那双桃花眼里,手指抓住膝盖,似乎想要说什么。 双手放在扶椅上,孟津的大长腿微屈,样子悠然。 “谢谢。” 还真是,孟津失笑。 “不用谢,到时候你也帮我吹头就行了。”孟津的西装扣子严谨的扣在最上面,他仰起头的时候就能看见性感的喉结。 “我们礼尚往来。”声音低沉,孟津的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眸带着几分慵懒和闲适。 嘴角的伤淡化下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迹,不仔细便看不出来印记,孟津这才应下了谭宏今晚的邀约。想到齐云脸上的伤,孟津眼中意味不明。 “我让人买些书来给你看,你喜欢看什么?”孟津撑着脑袋,姿态平常。 “……都可以。”南辞回了一句,他的眼眸没有焦点,听了孟津说话,这才勉强集中了一点精神。 椅子还是依靠在床边,没有被孟津拖远。他凑近南辞,桃花眼专注:“或许一些童话书和名著?” 南辞抬眼看见孟津眼中的深邃,他侧过脸,抿唇不言,下颌线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它需要怎么浇水?”南辞低声问道,伸手指了指窗台上的盆栽。 孟津愣了一下,他顺着南辞的手指就看见自家那盆小盆栽,嫩绿的叶子戳着很好玩。 “想起来就浇水,它很好养活。”孟津怕南辞觉得他在敷衍,又添了一句:“生命力很强。” 南辞本来皱着的眉头,随着孟津最后一句话落下舒张开。 门又被拉上,病房里有只剩下南辞,床柜上多了几本书籍。 床柜下的第一层抽屉,南辞拿出手机,他眼眸幽深,手机开完机屏幕亮了起来。 在上方的消息栏有一封短信。 【南辞先生,您存放在藏宝库的物件已经到了拿取的时间,请……】 宴会 “现在就做。”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温和,孟津耸拉着耳朵,应了一声。 他的长腿放在地上,身上换了一件高定西装,手上戴着一块名表。此时托尼老师还在轻轻打理孟津的头发。 他的思绪并没有放在这次打理上,反而想到自己临走前看见南辞捧着书,侧脸安静,发丝柔软地落在耳边的场景。 “孟总,您看满意吗?”托尼老师笑着问道。 孟津是公司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人一般都叫孟总。 孟津回过神来点头:“就这样。”他在这里是vip,走出店外,天色已经不晚了。 手指拿着一根烟,捻灭星火,孟津的面容在烟气下氤氲。 窗户被打开,烟火气渐渐被散开,车子发动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 谭宏最近被拘在老宅,今日也是穿着西装去参加宴会。 这次是顾家的长子顾华和周家小姐的订婚宴,顾华因为沉迷女色,被顾思夺了一些权力,被圈子里的人笑话。 顾老爷子这就把和周家的婚事订了下来,以此来管束顾华。 谭宏往那宴会门口一站,不少人就上前去攀谈。孟津到的时候,就看见谭宏被几个人圈着,而谭宏笑容矜持冷淡。 瞧见孟津的身影时,谭宏眼睛一亮,说了几句话脱身出来,朝着孟津走过去。 “孟津,你这速度不行啊。”谭宏说。 “路上开车要仔细。”孟津回了一句,从服务生托盘上拿了一杯红酒。 谭宏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就孟津那飙车那劲。 孟津身边也围上些许人,孟津挑着回答,也不算失礼。 谭宏还在一边,孟津只是大略的谈了谈,侧过身去看谭宏时,就看见他抱着手,看着宴会上的订婚夫妻,勾起嘴角,明显是看好戏的样子。 “你知道顾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急吗?”谭宏压低声音道。 “什么?”孟津没有注意顾家的事,挑眉有些好奇。 “顾华,看上了一个男明星,这女色不成要去祸害男色了。”谭宏耸耸肩:“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顾老爷子气坏了。” 孟津喝了一口红酒:“听你说,这不仅仅是男色。” 这男男女女之事也多,只是不好摆在台面上来,但是在大家族里这男色总是比女色更不能容下。 孟津最近刚把德国k公司的合同谈下来,风头也很盛,至于金都的虞小姐,没风声了。而且孟津背后的人对着金都的虞家也有脸面。 一时间孟津的身边围了不少人。 顾思穿着酒红色的长裙,踩着高跟鞋,手上拿着高脚杯,笑容浅浅。 孟津正在倾听一位公司老总的方案,他感兴趣时不时点头,和那位老总交流几句。 低头喝酒的时候正巧对上顾思的眼神,孟津礼貌地对着顾思颔首。 顾思举着高脚杯友好的笑了笑。 等宴会结束后,谭宏自行回了老宅,至于周召在宴会上一直脱不开身,毕竟他是周小姐名义上的哥哥。徐意在宴会上举着酒杯跟孟津示意,他跟在徐老的旁边,穿着白色的西装,洁白,严谨,典雅。 看上去人模狗样。 宴会门口的侍者站在门口,孟津喝了酒,早就在进宴会前和自家司机说好了宴会结束的时间。 孟津停靠在旁边的保时捷亮着车灯,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辛苦了。” “先生严重了。”司机语气恭敬,双手放在驾驶盘上。 孟津说完这句话,就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车内安静下来,车窗开了一点缝隙,有微风吹进来。 * a市三号监狱,石头青白,牢房里发出古怪腥臭的味道,房间的光亮阴暗。房顶很矮,沉重又压抑,有黑色的虫子在阴暗的角落爬行。一对老夫妇拿着脸盆排队洗脸,老头子花白的头发,面上有些憔悴。 四周很有秩序,几个狱警拿着电棒站在旁边,时不时瞧着排队的囚犯。 老夫妇洗完脸,老妇人躺在单调的木床上,牢房里的灯熄灭了,老妇人压低声音:“老头子,辞辞在外面不会有事吗?” 南山狠狠地抽着眉头,手上满是生活的老茧,皮肤龟裂,:“你一天不谈南辞会死吗?” “那是我们的儿子,我能不惦记吗?” “……又不是亲儿子,也不见他来看我们……” 狱房渐渐安静下来,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南辞夜里拿起孟津喊人带来的书,捧在手上,安静的读。 窗外的风吹过来有丝凉意,南辞把自己的被子盖好,侧过身继续看。 在书籍中夹杂了一本格林童话,孟津今天走之前,自己还把袖子折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捧着童话书看得津津有味。 把书签放在里面,南辞悉悉索索的躺下去。 窗台有微风吹进来,枕头的边角微微颤动,枕头凹下去一个弧度。 * “先生,您的醒酒汤记得喝。”谭姨把醒酒汤搁在桌子上,叮嘱道。 “行,谭姨你先去睡吧。”孟津拧着眉头,仰头把醒酒汤一饮而尽。 谭姨点点头,拿着空碗就进了厨房。 孟津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穿上睡衣躺在床上就没了动静,浅浅的呼吸声象征着这人还是热乎的。 第二天热乎的人醒了,孟津拿手机瞧了一眼,是周末。 睡意再次涌上来,孟津眼前一片茫然,又昏睡过去。 谭姨也习惯孟津周末的时候要多睡会儿,把早餐用锅温着,提着饭盒去给南辞送饭。 自从给南辞送饭起,谭姨再次找到就人生的乐趣。她就喜欢给人展示自己的厨艺,更何况还是好看的人。 谭姨提着饭盒美滋滋的。 病床上已经没有南辞的身影,蓝白病服穿在他身上,他踩着鞋子打开门。 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还没有到站岗的时间,南辞站在病房门口。仁爱医院的护士们看见3号病房的病人露脸还很惊讶。 南辞自从进医院后也很少和这些护士打照面,南辞苍白的嘴唇抿了抿,又转身回到病房里。 几个护士围在一起小声说话。 “南辞素颜还是这么好看。” “他演的许铮挺帅的。” “那南辞勾引养父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南辞他……” 一个护士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她的余光看见护士长的衣角,用胳膊碰了碰自己的同伴,几个护士立马懂了。 在别墅里孟津把自己的棒球帽带好,露出一张五官俊美的脸。他周末一般就不会在家待着,拿着车钥匙往外面走。 德国k公司下一周派代表过来,下一周应该有得忙了,孟津的手放在驾驶盘上,手上的钻表也摘得干干净净的。 今天早上孟津没有来,今天中午孟津也没有来,谭姨笑着对南辞说话:“孟先生,最近有点忙。” 南辞无法对着谭姨冷脸,他点点头:“谢谢谭姨。” 孟津在体育馆出了一身的汗,他接过对面扔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就喝了一大半。 “孟总,今天打球打得痛快!”李豪拿着毛巾擦擦自己脸上的汗水,坐在地上,孟津业学着李豪的样子毫不避讳的坐在地上。 孟津说:“李局长球技也不错,我打得很尽兴!” “别这么叫,我比你年长,你叫我李哥就行了,我叫你孟老弟这也方便。”李豪大气的摆摆手。 “那也行。”孟津拿着毛巾擦脸。 “你说的那次人贩子事故,我还有点印象,到时候发你邮件上。” 孟津拿着的球拍的手一顿:“这事就谢李哥了。” 两人打累了,李豪拒绝了孟津一起吃饭的邀请。 “你嫂子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 孟津走到体育馆的卫生间,他用手捧着水淋在脸上,清凉凉的,孟津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眸睁开。 他桃花眼上挑,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笑意。 春日的余烬,带着温热。 南辞站在窗边看着在花园底下闲逛的病人。 双手虚虚地搭在窗台上,长腿笔直,眼眸专注,侧脸在眼光下立体感十足,线条柔和。 公路上的绿灯直亮,孟津带着棒球帽,嘴唇轻抿。 红灯噌地亮起来,保时捷随着车群行驶。 “孟津,你一定要找到他。”宽大的手掌抓住孟津的手,手上的力量只有孟津一用力就能够挣开,在旁边的心跳图弯弯曲曲,忽上忽下。 医院的消毒水气息很重,病房外面有关川的战友,也有医生站在外面,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们神色沉默,穿着白衣卦,站在角落并不起眼。 孟津放在方向盘的手收紧。 a市的烈士墓地,石碑干净朴素。孟津走过幽静的小道,拿着菊花放在一个石碑面前。 在墓前一张照片的男子穿着深绿色的警服,笑容爽朗温暖。 当时孟津野心勃勃向着a市扩张,关川自然也升职到了a市。 只不过还没有在a市待许久就被派去做秘密任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 “蹦!” 孟津把买来的啤酒打开,倒在地上。 酒香味浓郁,孟津坐在墓碑旁边,提着一瓶啤酒仰头喝,酒喝得急,急得孟津眼睛都被酒香熏得发热。 半晌后空气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在菊花下面压着一张属于南辞的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决断】 梦境:没后悔过。 南辞:攻心为上。感谢在2021-05-15 22:21:18~2021-05-31 18:4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酥山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凤凰 42瓶;forcemajeure 5瓶;阳光下的星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发病 齐云在家里养脸不敢出去见人,他一想到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就憋气。 “有什么事?” “齐总,那边又要打钱了。”秘书低着头恭敬道。 “打给他们。”齐云想到那破事,脸色就难看,转笔转得越来越快。 齐云挂断电话,轻蔑的笑了笑,又投入到事务中。 银行卡里多进了二十万,穿着奢侈品的四十岁李莲,捧着手机,露出一个不满的笑容。 大红色的唇彩涂在她嘴上像是血口大盆。 “这钱打得越来越少了。” 坐在皮沙发的中年男人,眼睛带着阴翳,低头没有去理李莲的话。 * “南先生,这里有你的快递。”一个护士把一个快递箱子拿了上来。 南辞转过头来,他走过去看见快递箱子上自己的名字,低声道:“谢谢。” “没关系。”小护士笑着带上了门。 南辞并没有去拆快递,他把快递箱子放在一边,打算不去理它。 浅浅的影子印在地上,南辞撑着胳膊,拿着盆栽打量,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叶子,半晌,南辞伸手戳了戳叶子。 一不小心锋利的叶面的把南辞的中指割伤露出一个血红色的痕迹,有血珠冒出来。 一颗血珠在中指的侧面凝固,南辞身子一顿,眼眸深深浅浅波动。 “嘭!” 手指握成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雪白的墙上,血迹顺着手指缝往下流,南辞撑着墙,身子弓着弯腰,脸色苍白。 耳边传来吼声,尖叫声,以及讥笑声,好像有无数只手想要把他拖下去。密集的人群,看不清人脸。 南辞勉强稳住身形,他的眼眸漂亮乌黑,他透过人群,看见了一张大约四十岁年纪的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咚——” 他抱着头闯进卫生间,把受伤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上下冲洗,手上的凉意给南辞的思绪带来一丝清明,他抬眸看见在镜子中的自己。 眼角旁边有一丝浅浅的伤痕,南辞沉默下来,卫生间只有水龙头冲洗的声音。 “赵医生!赵医生!” 赵蓝看着一个护士跑进自己的工作室,眼眸闪过一丝惊讶,还没有问出话来。 “赵医生,南先生那边出了点问题,您快去看看吧!”护士喘着气说,看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赵蓝心中一惊,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起身往心理室外走。 仁爱医院的花销很大,相应的这里的医生工资很高,素质也经手严格。赵蓝走进南辞的病房,她环顾一周没有看见南辞的身影,一个小护士看见赵蓝来松口气,指了指卫生间。 在踏入卫生间时,赵蓝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在真正看见的时候,她还是愣神了。 卫生间的水龙头的水在滴滴答答地流着,在前面的镜子混合着鲜血碎了一地,而穿着蓝白色病服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这一片狼藉中,手指满是血迹。 镜片反射出尖锐的光,明晃晃的照在南辞的身上,冷汗浸透了他的鬓发,顺着他的脸颊下巴往下流。他觉察到赵蓝的靠近,喘息抱着双膝往后退。 * 孟津把手放在驾驶盘上,在副驾驶上放着一份甜点。 这份甜点以前带去给南辞的时候,孟津发现南辞对这份甜点多动了几块,在路过甜点店的时候,孟津顺手就买了。 戴着棒球帽的孟津,穿着休闲服,身姿修长。就算看不见脸,也知道是一个身材极佳的男人。 拎着甜点,孟津走到南辞病房门口,他把帽子往上抬了抬,黑衣保镖见状,知道是雇主,连忙放行。 黑衣保镖对着孟津欲意又止。 孟津边走边想,难道是想请假? 也不是不可以。 孟津走进病房才发现,今天南辞又没在床上,他驾轻就熟地把甜点放在床柜上。 卫生间里赵蓝半蹲着身子,已经有些麻意。在病房里护士还有事要做,赵蓝就让护士先回去了。 听见房间传来的脚步声,赵蓝眼闪过一丝流光。 她放缓了声线:“南先生,有人来看你了。” 坐在破碎镜子中间的男人手指动了动,耳边的咆哮更加尖锐,他的手指泛白,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肩膀战栗,嘴唇颤抖。 漆黑的储物间,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干干净净,在角落边还有一张木床。那是南辞生活少年时期的家,一个独属于他的“家”。 “下来吧!” “我们一起!”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耳边的声音一直在南辞的脑海的回荡。讥笑声,看不清的迷雾,南辞心中怵然,其实他更害怕看清在迷雾下那张熟悉的脸。 他抱着膝盖,脊骨往下压,整个人圈成一团,冷汗浸透后背。 孟津觉得南辞在卫生间的时间太长了,而且水龙头没有停止的滴答声让孟津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孟津站起身往卫生间走,脚步声渐渐靠近,他敲了敲门:“南辞,你没事吧?” 赵蓝为了更好的南辞心理沟通,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赵蓝自然听见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一直被她余光注视着的南辞身子一顿,赵蓝竟然能从中感受到一股难言的气氛。 赵蓝的眼里闪过一丝愕然,她飞快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站起身来打开门。 “吱嘎!” 孟津站在门口在看见赵蓝的那一瞬间,桃花眼微眯。 在赵蓝身后,孟津一眼就看见了抱膝坐在地上的南辞,碎片上面的血迹干涸凝固。他坐在角落里,白皙的脚背被碎片割伤留下血痕。冷白的皮肤和鲜红的血迹,艳丽又奢靡。 蓝白的病服宽大,身体显得更加单薄。孟津桃花眼震动,深吸一口气,他一步一步站在距离南辞一米的地方停下来,语气故作轻松。 “我给你买了甜点,你要尝尝吗?” 一个棒球帽小心地盖在南辞的头发上,遮住了南辞的大半张脸,也像是遮住了南辞的难堪和无促,南辞垂着眼,看不清细碎头发下的神色,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 窗外明亮的太阳照进房间,虫鸣鸟叫带来不少动物气息。 赵蓝坐在床边看着南辞,一个小护士正在给他的手上包扎。被割伤的手指深深浅浅的伤痕,让小护士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孟津拿着电话,嗓音低沉:“对,就在仁爱医院413病房,尺寸?我去看看——”孟津说着靠近卫生间。 “我大致说说 ,长两米,宽零点九米。”地上的碎片被清洁工扫走了,孟津让人把碎片用口袋放在房间。 “顺便再来一个就公共卫生间那样的镜子。” 挂完电话后,孟津这才把手机随手放进裤兜里。他舌尖抵着下颚,目光落在南辞那双手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能给我一张纸和一只笔吗?” 赵蓝没听过这样的要求,她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小本本里撕下一页纸,顺便把笔也递给孟津。 手上被包好了,南辞把手放在身侧,他听见孟津的话,抬起头正好看见孟津在纸上奋笔疾书。 他拎着垃圾袋,用了一点双面胶把纸条贴在上面,走出房间,对着黑衣保镖说话。 赵蓝知道孟津的身份,也正是知道孟津的身份,她对着孟津就更有好感了。 “南先生,这位孟先生很细心。” 南辞应了一声。他想到自己在卫生间里做出的事情,头疼得厉害。 这样想着,南辞下意识伸手去摸头发上的棒球帽,回过神来,心中怔忪。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更新。感谢支持。 羞耻 赵蓝见孟津半个身子都进来了,今天南辞的状态她想做心里咨询也是白搭:“南先生,孟先生,我先回去。” 她最近也在和林一做关于南辞心理问题工作交替上的交流。 患者和心理医生总是要保持距离,以免在咨询治疗的时候乱了分寸。 门被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本来还想今天跟你一起玩玩游戏,去花园走走也好。”孟津说。 南辞的心中一怔,他以为孟津会问他关于卫生间的事。 孟津看见在角落旁边的快递盒子:“你手受伤了,我帮你拆。” 南辞没打算拆快递盒,但是孟津有这个兴致,他点头并不排斥。 得了南辞的允许,孟津打开快递盒,一个纸箱子里面有一本高二的语文教材,孟津心里敏锐的觉察到这不对劲。 他转了个方向,用高大的身躯遮住快递盒,他把语文教材拿出来底下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是南辞大约十八岁的样子,穿着黑红相间的丑校服,身影清瘦,额发长到遮住眼睛,样子阴郁苍白,唇珠如红。 还有一张照片,孟津才看一眼,桃花眼黑沉,嘴唇拉成一条直线。 那是一张赤.裸的男性身体的照片,身材很好,腹肌鼓张,而那张脸是南辞的脸。他捏着照片,手指用力把照片捏得变形,骨节凸出。 把东西放进快递盒里,孟津转过身来对南辞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等下帮你扔了。” 南辞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他被爆出丑闻后,收过的东西很多。 孟津站起身来,一脚把快递盒踹到一边。 手上的伤口传来清凉的触感,南辞垂着眼,他的指甲下还能回忆起鲜血往上面流的温热,微末的思绪像是海浪上的扁舟,沉没到海底。 耳边的咆哮在孟津走进来卫生间的那一瞬间,静静的屏息以待。 南辞用余光去看孟津,孟津的头发微乱,大概是因为帽子脱下来后还没有打理,五官英俊,身材颀长健美。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也能瞧见是一双养尊处贵的手。 他用勺子挖了一大口甜点,椅子被孟津的大长腿一勾就勾过来了。他坐在椅子上,把勺子放在距离南辞嘴唇不远处。 “你可是我第一个喂的人。”孟津调侃道,他似乎并没有被在卫生间的那一幕所吓到,态度自然。 南辞张口嘴巴,孟津把勺子放进去。 舌尖传来甜而不腻的味道,南辞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勺子吐出来,孟津举着勺子。 南辞舌尖轻轻舔了舔勺子,把沾在上面的甜点清理干净,孟津就奇怪的感觉到自己的勺子轻微的颤了颤。 继续喂了几下,孟津有点不自在。他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成年人,他耳背发烫,偏偏南辞还吃得一本正经。 他总不能说别舔勺子吧,这话总觉得不对味。 如果是谭宏这么做,孟津大概会把他脑袋打歪。 棒球帽还戴在南辞的头上,孟津只能看见帽子下嘴唇和下颌线,头发乖顺的落在两边。南辞有一种乖乖的气质,但是一般情况下,他冷冷清清的像一株玉兰花。 孟津想到南辞坐在破碎的镜子中间,鲜红的血和白皙的皮肤交替,周身颓废又艳色。 “需要讲故事吗?”孟津把甜品盒子扔进垃圾桶里,手上拿了一本童话书。 春日的阳光映着他俊美的脸庞,他的桃花眼噙着水波。 南辞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孟津似乎笑了一下,他的脊背就算坐在椅子上也是挺直的,指尖翻开书页。 “从前有一个公主被黑龙绑架了,国王在全国征集勇士解救公主……” 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南辞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睁着眼睛看孟津,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睡意。 “勇士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城堡,却发现……”孟津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一圈:“公主和黑龙过得很开心……” 孟津把童话书放在床柜上,他站起身替南辞捻被子。 快递盒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孟津拿起来往外面走。 “嗡——” 一个手机在床上疯狂震动,险些要蹦起来了。孟氏集团公关部部长向平颠颠撞撞的从卫生间跑出来,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 向平诚惶诚恐:“孟董,有事请吩咐。”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你帮我看看这张照片有没有ps的痕迹?” 向平激动:“保证完成任务!” 一个五官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传了过去,向平为孟津打马赛克的技术感到折服。 孟津在另一边找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杯咖啡。 雾气氤氲,孟津的面容在雾气下若隐若现。在百度上没有找到寄过来的地址,是一个假地址。过一会儿,向平发消息过来。 【孟董,是ps技术,把脸和身体粘合在一起,而且从照片的材质来看是几年前的老胶卷。】 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半,孟津的目光落在那本语文教材书上。 他的指尖放在教材封面,沉吟半晌,孟津打开了第一页,指尖一顿,就再也没有翻开过下一页。 在扉页写着一个名字,笔触端正,在末尾带着锋利。 南辞。 * 绿茵场上,谭宏挥动杆子,一个高尔夫球入洞。 一瓶水从空中飞过来。 差点打到谭宏的头。 “徐意,你谋杀啊!”谭宏一手抓住水瓶,气急败坏。 “手滑。”徐意坐在一旁的帐篷下,懒洋洋的说。 “周召出差去了,孟津天天往医院跑,让你出来玩还敷衍我。”谭宏拧开瓶盖,唠唠叨叨。 徐意不可置否,他站起身来活动手脚,走过去,认真打了一杆。 “咚——”进球了。 谭宏撇嘴。 高尔夫球的球技最好的便是徐意和孟津。谭宏长这么大,在徐意和周召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傻样和他的家世一点也不符合。 到了大学后突然带回来一个孟津,这让徐意和周召十分感兴趣。 周召喜欢极限运动,反正他和谭宏是受不了,孟津被周召邀请去蹦极,舍命陪君子,腿都软了。 这么大一个人,还挺恐高的。 “徐意,你那猫送回去没?” “没呢,等孟津想起来我再送回去。”孟津去德国出差把猫放在徐意家,徐意天天下班撸猫,心情很好。 失去撸猫机会的孟津走进病房,瞅瞅南辞,发现他的脸上有点红。 他不得其所,以前看南辞他也不会脸红,他站立在一旁,手指在屏幕上按着,飞快的滑动。 南辞想去厕所,他尝试过自己去厕所,但是他的手掌实在是使不上力。 让别人来扶他,他全身都要羞耻得冒汗了。 可是他实在是憋得狠,南辞如玉的脸庞,带着浅浅的嫣红,耳尖敏感的动了动。 如果是孟津,南辞想着心上更羞耻了。他抿唇垂眼,但是其他人他也不认识。 “孟津——”。 低哑的声音叫着孟津的名字好像在唇齿间缠绕了好久。 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一停,“?” “我想去厕所。” 声音更低了,耳朵灼热得发烫。 孟津让南辞把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孟津比南辞长得高,孟津微微低头,让南辞的胳膊能够得上自己。 “那个,需要扶着它吗?”孟津礼貌的问道。 南辞羞耻得脚指头蜷缩,幸好还有棒球帽,不然他真的要钻进地缝里。 孟津全程低着头,把自己当作一个木头人。孟津的手指勾着南辞黑色的平角轻轻往上提,指尖的温度和身体的温度,本来不怎么高的温度在接触之下变得灼热起来。 卫生间狭窄,两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在里面,孟津的手指微屈,桃花眼低垂。 南辞后背升起一股战栗,他长长的睫毛剧烈的颤动,心跳很快。 没有人知道,南辞是一个天生的gay。 “好了。”孟津抬起头来,语气懒散沙哑,眉头下那双桃花眼,眼尾稍向上翘,梨花春带雨。 这么一双眼睛,笑时,平时眉眼的冷淡化作色若春晓,南辞的身体靠在孟津身上,孟津身上传来浅浅的龙舌兰的味道。 烈酒入骨,南辞的鼻尖仿佛还能嗅到烈酒的余香。靠着的身体,强悍健美,隔着薄薄的衣料带着热度。 南辞轻轻的喘息,他的眼睛像是逃避似的闭了闭。 孟津给南辞盖上被子,起身去了卫生间。 手指间仿佛还能感受到与肌肤相触的温热,手指在水龙头下冲洗,孟津眉梢微挑,水流冰凉,他下意识捻了捻手指。 孟津呼吸突然一滞,他用手捧着水往脸上泼,额前的头发被水打湿,他抬手把头发挼到后面。 * “谭姨,我今晚在这里吃饭,菜清淡点不要放太多香精。”孟津抬眼看见南辞的受伤的手脚顿了顿。 “滋补的东西多一些,在仓库里有一颗老参用来炖鸡汤。” “没事。”孟津的目光懒懒地落在南辞的头发上:“总不能搁着发霉。” 作者有话要说:  【对方的小癖好】 梦境:洁癖,强迫症,占有欲很强。 南辞:收藏狂魔,制服控。(点名衬衫) ps:受先爱上攻。 他是火 晚饭后,南辞被孟津搭着去洗漱。 谭姨在外面收拾饭盒,“孟先生,您今晚回去吗?” 孟津头也没回:“谭姨,你先回去吧,我很晚才回去。” “好,孟先生,南先生再见。” “孟津,你可以回去,我能行。”南辞低声说道。 天色渐晚,夜晚的路灯发出温暖的橘黄色光晕,底下不少飞蛾在灯下飞旋。天空下的星星,一闪一闪。孟津对着大海和星河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喜欢自然景观,最爱的就是大海和星河。 南辞的脚背被镜片割伤,左手打上镜子更加严重,右手的伤也是被震碎的镜子波及,但是比起左手伤更轻。 孟津把杯子和牙刷摆好,南辞的手垂在两边,手上的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 还挺逞强的。 “我不走。”孟津眉眼英俊,低声说话,语气不容拒绝。 南辞低垂着眼睛,身形清瘦。 * 孟津转过身来,躺在椅背上,他在南辞面前一直都是温和的态度,低声:“看会电视?” 南辞嗯了一声,孟津在他这里要待到很晚,那么一直坐在这里一定很无聊。 跟孟津聊天,不知道聊什么。 他只会演戏,现在连这个也是他的污点。想到之前的丑闻,南辞克制自己不去想,脑海里却清晰的浮现出来。 电视机传来男女之间的对话声,男的台词念得绕口,女的说话温温柔柔的。这两道声音一下子就把南辞拉出来了。 女主和男主正在深情对视。 南辞:……职业病犯了。 孟津打开电视就是这个出了名的狗血频道,他也懒得换台就将就着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孟津看得脑壳一茬一茬的疼,想要重金换双眼睛的那种。 他偏头去看南辞,发现南辞看得还很认真,乌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电视。 手指轻轻地在椅子上敲打,孟津勉强又看了看,实在是看不下去。 有时间的时候,他也会看点电影打发时间,本来他更偏向去赛车。不过前几年被管束紧了,就只能看点电影。 他喜欢看老电影,南辞是进军电影也没多长时间。不过他曾经见过南辞,在商业楼的大屏幕上,穿着西装,面容俊美,修长的手指放在领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眉眼冷淡。勾着小姑娘为他神魂颠倒,为他自掏腰包。 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齐云把他当摇钱树捧着,那张合同是底下的人耍滑头,偏偏南辞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南辞红了后没有提出异议,齐云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不提,出事后也有替罪羔羊。 “晚安。”病房里的灯熄灭了。 孟津双手插兜,医院里消毒水的气息很重。夜晚十点,这时间不早不晚。 * 天色朦胧,美食的香气飘过来,街道上的霓虹灯五颜六色,车水马龙。 一个男人躲在角落里,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手上拿着一瓶啤酒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地上的灰尘,本来儒雅的脸上满是愁苦。 在他的身侧有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石茂最近不知道碰壁了多少次,公司的资金链断了,连着新开发的项目也被迫中断,现在他只能再去找一位合伙人,甚至是把这个项目卖给别人。 他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西装皱巴巴的。 * “嘭——” 徐意拿着木仓,靶子的正红心出现一个黑点。 “要不要叫孟津过来?”谭宏戴了一双白色的手套,站在旁边。 “你可以试着约约。”徐意笑了一下,一木仓再次打在正红心的地方。 孟津正愁无事可做,驾着车拐向俱乐部。 一进靶场就发现门童站在一旁小心候着,谭宏不见踪影,徐意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挑眉。 “来比一场?” 孟津同样挑眉:“好啊。” 门童把手套和木仓拿了过来。 他站在一侧,慢条斯理地戴上白手套,手指修长。光滑的木仓握在手上,白色和黑色交织,构成一个极致的冷感。 徐意轻笑一声,手臂绷紧,率先开了一木仓。 “十环!”门童报数。 孟津同样举起了木仓,手指扣动,桃花眼微眯,腰身流畅。 “十环!” 谭宏觉得自己今天还挺倒霉的。上来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他妈就遇见顾华抱着一个男人按在厕所的墙上。 他真是日了个狗。 顾华本来被打扰后,眉眼带着怒气,一见是谭宏,就笑了起来。 “谭少,真巧。” 谭宏内心呑了苍蝇一样难受。 偏偏出了厕所后,这对野鸳鸯还要跟着他。 “那边的生物科技公司的事还要谢谢你给我搭线。” “礼尚往来。”孟津拿着水仰头喝了几口。 顾华带着身边的小明星走过来,双手插兜,看见徐意和孟津,脸上笑意加深。 在俱乐部上面还有一层酒吧,几个人就上去坐一坐,顾华兴致很高,在这里站着说话还是有些不便。 包厢里干净,徐意他们没有叫人陪的习惯,只有顾华大方地揽着小明星。 孟津摇晃着酒杯,抿了一口,神色不浅不淡。 “孟少,小妹正在和你合作,你还是要大人大量,怜香惜玉才好。”顾华本来和徐意聊得好好的,这一拐弯就把话题拐到孟津身上。 “顾思小姐有才干。”孟津侧脸英俊,说了一句。 顾华掩饰性地笑了笑:“那也是,孟少一向很公正。” 谭宏一向不爱掺和这些事,他把目光落在顾华旁边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瞧着熟悉,现在低眉顺眼的紧挨着顾华,有几分乖顺。 本来顾华并不打算介绍周星,他和周家的小姐已经订婚了,虽然是婚后各玩各的。不过谭宏在看,他也愿意费这个口舌。 “周星,叫人。”顾华把手搭在周星脖子上摩挲。 男人抬起头来,眉眼阴柔,有一双极为出色的丹凤眼,语气小心:“谭少,徐少,孟少好。” 孟津漫不经心的对上周星的眼睛,这不是他前段时间在厕所遇见的男主角吗?敢在云色卫生间干那事,顾华也是没脸极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孟津给顾家面子坐会儿,现在心里不耐烦就打算溜。 徐意一向是完美的继承人,他含笑点头,好像极为赞同孟津的话。 “这小明星惹孟少生气了,也是孟少敢为南辞冲冠一怒,这小明星哪有昔日影帝的姿色!”顾华调笑一句:“不过是同门师兄弟,床上也热情。” 谭宏剧烈地咳了咳:“咳咳咳!”好像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孟津身形一顿,“的确不如。” 周星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要不是天娱那边护得紧,那南辞又是一个高傲的性子,这人早就是我的了。”顾华不在意道:“要是哪天孟少玩腻了,把……”顾华话还没说完。 “嘭——” 顾华的脸涨红,脖子上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不断收紧。顾华的双手去搬开孟津的手,却发现无法动摇孟津手上的力气。 孟津黑眸幽深冰冷,阴沉沉的戾气。 徐意也被孟津这一出惊了,他拍拍手,“不要伤了和气。” 谭宏心中嗤笑,徐意惯会说这些不痒不痛的话,孟津看似平淡,内里可劲的疯。 顾华眼神惊恐,身体不断挣扎。孟津手指放松,屈膝把顾华抵在沙发上,包厢的聚光打在他俊美带着凌厉的轮廓上,他凑近顾华白皙的脸颊,浅浅的呼吸声在顾华耳边。 声音低喃冰冷:“要不我陪顾少玩玩。” 顾华的身体颤抖,额头渗出汗来,大气都不敢喘。孟津本身力气就大,脖子像是要被撕碎。 “不过,要委屈顾少做下面的那位。”孟津冰冷的手指狠狠的推开顾华通红的脖子,他往后退一步,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手,转身对着徐意和谭宏颔首离开。 顾华眼中失神,周围似乎还残留着龙舌兰烈酒的味道,还有男人耳边的呼吸声。他西装褶皱,长腿脱力般落在地上,孟津离开后,冰冷的空气吹过来,他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都是误会,玩笑话当不得真。”徐意睁眼说瞎话:“孟津,这人最会开玩笑。” “哈哈哈!顾少不会这么小气吧?”谭宏哈哈大笑。 顾华的脖子传来微微的刺痛,他的手指轻轻放在脖子上,浅浅的龙舌兰味道萦绕在周围。 孟津是灼热的,炽烈的,是烧尽一切的野火,荒原烈火,扑不尽,烧不灭。 向阳而生是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  【看法】 梦境:男人有什么好的!(直男发言) 【后来】 梦境:我想太阳哭他! (他=辞辞) 感谢在2021-06-02 16:45:02~2021-06-03 20:4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心如止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公主抱 郊外的南山车道是富家子弟的乐园,每天车道上都能传来车子奔驰的声音,自由又嚣张,车轮在公路上摩擦的声音刺耳,带着莫名的刺激。 “草!今儿是谁惹着那位爷了?”徐广咬着一根烟,站在爱车旁边问道。 “谁知道呢,我们又不管家里的事!” 他妈就孟津赛车那个劲头,他们也不敢去跟孟津抢车道。 孟津双手握着方向盘,看见前面的拐弯,手上也没有把式,双手猛地握着方向盘旋转。 南山车道的这个大弯道被称为死亡弯道,开得快完全的就是不要命,不少富家子弟开到这,也得小心翼翼放缓速度。 孟津偏不。赛车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肾上素飙升,细碎的头发下,那双桃花眼漆黑,侧脸俊美,下颌线绷紧。 赛车以惊人的速度滑过死亡弯道! “日!他妈这车技!” “我练多少年能成这样子,爷做梦都要笑醒!” “就你那怂样!” 徐广烟都叼不住了,他是徐家的旁系,跟着孟津在也打过照面。看见赛车里的正主出来了,连忙围上去。 舔着脸喊:“孟哥哥,吃烟。” 孟津看见徐广那狗腿样,他把头盔扔给徐广,头发凌乱,他伸出双手挼起头发,白色的手指和黑色的头发交织。 “车帮我收着。”接过徐广递过来的烟,孟津手指夹着烟姿态潇洒,手指修长,瞧着就是好看。 徐广连连点点头,看见孟津离开的背影,喊道:“孟哥哥!不再多玩玩吗?” 孟津头也没回,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 *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孟津站在浴室,仰着头,水流从头顶往下流。 他站在底下,喉结凸出,桃花眼闭着。肌肉线条漂亮,腹部平滑绷紧。手指撑着冰冷的墙上,从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孟津整个人清醒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拿着喷头冲洗着自己的上身。 水珠挂在睫毛上面,眼前一片朦胧,孟津轻笑出声。 在包厢里顾华带着自己的小明星走了,徐意也没想到有今天这出,他揉揉眉心,并不是很担心。家族中利益为先,今天这事不过是小打小闹。 “不是,顾华这也太没眼力见了。”谭宏说。 “还不回去,打算关禁闭啊。”徐意玩笑的说。 “走走走!搭我一乘呗!”有徐意这个幌子,老爷子也不会过分怪罪他。 顾华破天荒的打发了周星,他回到自己名下的一座公寓,站在浴室里看着自己脖子的红色印子看了好久。 * 第二天提着饭盒来到南辞的病房,孟津惺忪着眼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南辞正好从厕所里出来。 孟津:“?” “你要上厕所吗?我扶你?” “不用了,我有办法。”南辞迎上孟津不信任的眼神,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白色的绷带交织,比起昨天指甲露了出来。 “我可以用指尖来脱裤子。” 这波操作给孟津惊呆了,孟津移开眼神,“先吃饭。”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幻想南辞用指尖去勾裤子的事,南辞的手指和他身上的皮肤一样的白,孟津问道:“洗脸也是护士小姐帮忙的吗?” “不是护士小姐,刷牙和洗脸都是保镖先生帮的忙。”南辞抬起头来回答,对上孟津那双桃花眼,他又低下了头。 孟津决定给保镖先生涨工资。 “南先生,今天该去心理咨询室了。”外面传来护士小姐的话。 孟津拿着书的手一顿,可能跟昨天的事有关,孟津想到那个快递盒子,心思下沉。 南辞的脚背传来刺痛,昨天穿的拖鞋,脚底没有受伤。 “我抱你去。”孟津昨天在病房里扶着南辞去厕所,今天就蹬鼻子上眼要抱着南辞去心理咨询室。 “你也不想被别人看见你歪歪斜斜的走路,我捞着你走得慢,外面停留的时间更长了。”孟津低声说。 南辞本来抗拒的话语又咽回了肚子里。 一眨眼,一个天旋地转,南辞的腰就被孟津抱在手上,南辞压下身体本能的反抗,孟津尽量放轻力度。 孟津用的是公主抱的姿势,这样的姿势更引人注目吧,南辞想死。 身体紧贴着孟津的胸膛,今天不是上班的日子,孟津穿着薄衬衫,身躯里的轮廓隐隐可以窥探。 孟津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蠢事,由于力的作用,南辞的双手下意识抱住了孟津的脖子,满怀的薄荷味。 “要不,我还是背你去。”孟津建议道。出于男性的本能,他脑海里下意识就是公主抱,毕竟他也没有抱过其他人。 心理咨询室林一依着赵蓝的传统把一杯温水摆在桌子上,林一依照自己的习惯在墙上挂了一副水墨画。 “进来。” 敲门后,孟津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走进去,把南辞放在位置上,南辞的衣角被压得有几分褶皱,南辞悄悄的伸出指尖去抚平。 “林医生,结束后还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 林一昨晚就从赵蓝那知道南辞的状况,只是没想到孟津对着这位南先生这么上心,他温和道:“我会的。” 门被拉上后,南辞对换了一个心理医生,抿唇也没有说话,好像没什么在意。 “以后你的工作由我来负责,赵医生会负责其他的事。”虽然南辞没有问,但是林一还是解释了一遍。 南辞坐在位置上,在他面前的水杯冒着热气,他嗯了一声。 “那么南先生,现在我们开始吧?”林一的声音干净温和。 * 孟津并没有走远,他坐在心理咨询室外面的椅子上,他拿着手机,手机传来震动。 孟津看了一眼,是谭宏在群里嗷嗷乱叫。 他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发了一个拼手气红包。 【孟津的红包在2秒之内被抢完,周召是运气王】 谭宏:???我就9分钱! 徐意:我5角钱! 周召:我也没好到哪去! 孟津嘴角上扬,把手机倒扣在膝盖上。 * 心理室 林一明目张胆的打量南辞,南辞的皮肤有些苍白,面容和电视上的一样俊美,此时的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距离桌子的距离隔了一个拳头,他把茶杯的耳朵对准自己的方向,本来茶杯的耳朵是林一故意对歪的视线。 “南先生,你能谈一谈昨晚的事吗?”林一温和的说。 南辞抱着胳膊,面容冷淡,那是一个拒绝的姿势。林一看过南辞的心理报告,抑郁症还有讨好型人格,不过昨天那事的确是抑郁症的引发。 攻击性很强,对着心理医生有浓厚的戒备心。 “南先生的童年不幸,孟先生的童年也是不幸。”林一想到昨晚赵蓝的话,他的脸上的笑意温和。 果然南辞听见孟先生时,他抬起头来,吸口气,眉头往下压。 孟津的资料在网上就能搜索到,十二岁的时候出车祸父母双亡,所幸是小康家庭孟津自己也能活下来。当然具体的事,也只有本人才知道。 * 门开了,南辞拖着步子走出来,林一站在门口,孟津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扶南辞,而南辞似乎并没有拒绝孟津的搀扶。 林一的眼睛微眯:“孟先生,能请你进来吗?” 孟津诧异的看了一眼林一,他点点头。在他身边的南辞的眼神冰冷看了一眼林一没有说话。 “你先等等我,马上回来。”孟津转过头来,南辞低垂着眼眸,长手长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嘭——” 南辞抬起眼来,黑眸幽深盯着关闭的门,眉眼阴郁。 “林医生,有什么事?” “南先生是一个影帝,我看过他对待粉丝和其他演员的态度是正常人的态度,这个讨好型人格很有可能会在亲情,爱情,和友情上关系密切的人身上得到更好的体现。” 孟津躺在躺椅上,他的身子下意识前倾。 “南先生会在亲密关系下患得患失,他可能会根据对方的期望来做事,不管是有意识的期望还是无意识的期望。” “据我所知,南先生没有恋人,社交很简单,亲情对于南先生的养父母,孟先生觉得南先生的养父母如何?”林一的目光敏锐,说道最后的时候甚至放轻了声音。 孟津猛地抬起头,目光尖锐正巧和林一的眼神对视。 “南先生似乎一个真正属于他的一个也没有。” * 门外的南辞低垂着脑袋,他想要闯进去把孟津带出来,又觉得孟津可能会生气。他踌躇不定,坐在椅子上坐卧不安。 他突然抱住自己的头,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把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像是要隔离外界的一切,使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 “嘭——” 门被打开了,孟津一出门就看见南辞逃避的抱着自己,他心中一怔,身体下意识向南辞靠近。 南辞听见门开的声音,耳尖动了动,他抬起脸来,眼里似乎有破碎的星星。 林一站在门口,看着孟津弯下腰,把南辞背在后背上,在他身上完全没有身为富家子弟的骄矜和傲气,或许有,只是在南辞面前没有表现出来。 南辞小心的趴在孟津的背上,手指虚虚地搭在孟津的脖子上,孟津的脚步很稳,后背宽厚。 林一希望孟津能把自己最后的话放在心上,南辞的性格,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作者有话要说:  【崩坏】 梦境:什么玩意 辞辞(眷恋地蹭蹭梦境):我知道。 ps:林医生是个重要角色。宝贝们么么哒( ̄▽ ̄)/ 意下如何 南辞不爱说话,孟津早有领教。后背似乎还传来温热的感觉,孟津低沉着嗓音说:“林医生说,你的病已经不需要在医院里了,每周定时在医院开药就好了。” 他低着的头,侧脸白皙,线条优美,嘴唇紧紧闭着。 “我想也是,等你手脚好了就可以出院了。”孟津说道。 南辞看着自己的手,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整个人处于一种荒谬和茫然感中。 孟津觉察到南辞的样子不对劲,“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林一在心理室说,南辞的心理很有可能走向极端,而且孟津心里早有这个打算,南辞不可能一辈子就待在医院里。 他想要带着南辞走出来,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的家里很大,有很多房间,你可以随意挑选。在里面有一个游泳池和一个花园,春天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种花,夏天我们可以一起去游泳。我还有一只黑猫,你和它相处一定很愉快。” 孟津皱了皱眉头:“谭姨会有段时间不在,所以需要我们自己做饭,我的手艺勉强够吃,如果你的厨艺够好的话,那就太好啦!” 孟津笑起来,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似乎连阳光也格外偏爱孟津,他笑着的时候,眼底金色的阳光散散点点的落在他眼里,他笑得很开心,很期待。 他站在他旁边,穿着白衬衫,像是一个少年。 南辞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病房底下花园的声音好像已经远离了,虫鸣鸟叫,世界上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孟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觉得呢,南辞?” 平淡的,诱惑的,宛如魔咒一样往南辞的耳朵里钻,往他的心里钻。 他紧紧咬着牙,克制自己的情绪, 刺猬喜暗惧光,喜欢安静,行动缓慢,很容易受惊,喜欢夜间活动,白天待在窝里,捕食时主要依靠嗅觉和听觉。遇到危险时,喜欢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来攻击天敌,对于毒性较强的动物有很强的抵抗力。如果刺猬被翻过身来,那么它就只能任人宰割。【注】 南辞微微张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对上孟津的眼神,他又颓废的低下了头,黑发乖巧地贴在他耳朵边。 他像是妥协般,低声喘口气,面容还带着茫然。手指僵直,没有动作。他抿着唇,瞧着有几分狼狈。 * 孟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他吐出一口气,拿着一只烟。 “嘭——” 火星点燃,烟云笼罩遮住了孟津那张俊美的脸。 “把主卧旁边的那间房间收拾出来,天蓝色的背景,照着温馨的方向做。” “啪叽——”孟津无情的挂了电话。 装修公司是孟氏的老装修了,孟氏的任何装修都是找他们。总经理听说孟津的要求,心思一动。 这孟氏不会是要有女主人了吧? 孟津这人看上去比同龄人稳重自持,公司的装修也要大气稳重,别墅里房间的色调也是冷色调,看上去严谨禁欲。 了解孟津的人,都知道他很闷骚。 “闷骚。”徐意坐在皮沙发上,双腿慵懒地落在地上,怀里坐着一只黑猫,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猫毛。 “我该怎么做?”孟津虚心求教,徐意是他们这辈人缘最好的人,教导弟弟也很厉害。孟津在商场上狠厉敏锐,对于人事还是比不上徐意长袖善舞,圆润世故。 “等。”徐意失笑,撸了一把猫毛,神怡气定:“南辞这人我也听说过,高岭之花,你与他相处几日,偏要让人跟你回家,是我也不情愿。” “这事的确是我太急了。”孟津沉吟片刻道。 “明白就好。”徐意见过孟津这几年费劲心思去寻找关川的亲弟弟,知道南辞身份后,也是把他护着,那拳打齐家长孙,脚踏顾氏长子,把a市的四家中的两家在这几日打了个遍,徐意也是服了。 “你跟南辞提起关川,他是什么反应?” 孟津一愣,去回忆南辞那时候的表情,斟酌着句子:“没有表态,他身边的糟心事够烦了,我便没有再说。” 徐意嘴角向上翘,“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人,你自己心里还是留个心眼。” 孟津就奇怪了,他拿着放在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香醇厚,喉结滚动去品味这烈酒。怎么林一暗示他提防着南辞,徐意也叫他提防,今天还凑到一块了。 难道他看上去就那么不精明,像是个傻蛋不成? 就算南辞要图谋,他身上不过有几个臭钱而已。 “宗宗,我要带回去。” 徐意低头去看窝在怀里的猫,宗宗注意到徐意的眼神,它眨着金色的眸子,歪着头去看徐意,伸出舌头去舔他修长的手指。 “喵~?” 那小模样把徐意萌得一愣一愣,面上的温和也维持不住了:“虾仁猪心!” 最终还是孟津抱着自己的猫,从徐意家里意气风发的出来,胸膛都抬高了几分,活像一个得胜归来的战斗鸡。 徐家一片惨淡,徐意看着在客厅里猫爬架,心中凄凄惨惨。 孟津去开车,把宗宗放在副座驾上,宗宗早就熟悉了这个位置,自己乖乖的找了一个角度,小尾巴打着圈,趴在座位上巴巴的看着自己一个月未见的铲屎官。 宗宗的尾巴黑里带白,蓬松漂亮,往日里孟津最爱它这条小尾巴,宗宗性子害羞乖巧,尾巴是它的禁区,一般不给人摸,摸了就炸毛。 炸成一个黑球。 “带你去见见你的南辞叔叔,今天爸爸莽撞了,把你带去救救火。”孟津也不管宗宗听不听得懂,自言自语的说。 “他性子冷淡,跟你第一次来我家里的时候,还有几分相似。” 南辞以往就不爱出去走动,现在手脚带伤就更不想了。他三岁前的确没什么记忆,或许梦很奇妙,他总能窥探到他内心的最深处和曾经。 他还记得他曾去过游乐园,也去过水族馆,有着父母的疼爱和哥哥的疼惜,埋藏在深处,时不时会出现在梦中。就算父母和哥哥的相貌他从未看清过,他的心尖也能从中嗅出一点甜蜜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图谋】 梦境:我就只有几个臭钱! 辞辞(低声):不,你还有你自己。 ps:太好玩了,游戏给我吸了魂。【注】来源百度。 喝醉 “喵~”宗宗歪着头,猫爪子踩在蓝白色的被子上。 南辞盯着宗宗,一人一猫都没有轻举妄动,他们打量着对方,都在互相试探。 孟津拿着书,得了闲,也会丢一两个眼神看着这俩,颇有些忍俊不禁。 宗宗蹲在南辞面前,姿态优雅舔舔前肢的猫毛,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那里有着懵懂的兽性还有些许好奇。 南辞深吸一口气,他偷偷看了孟津一眼,发现孟津沉迷于读书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他抿抿唇,做贼似的伸出一只手。 宗宗的小尾巴打着转,它看着面前的爪子,像模像样的伸出自己猫爪子软软地放在南辞的掌心里,歪着头。 “喵~” 孟津借着书挡住自己,透过缝隙去看南辞,南辞的手指慢慢收紧却没有禁锢,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点。 * 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同居这个事,孟津夜里抓住宗宗的后领子放在自己怀里,“明天很忙,可能不能来了,到时候我喊谭姨把宗宗带过来。” 孟津丝毫没有觉得给南辞报告行程有什么问题,南辞就更不可能去提醒孟津。孟津其实他老早就见过,只是孟津从来不知道他们在之前见过。 南辞低着头,眼眸乌黑,孟津没有记住他。 在抽屉里传来震动声,南辞打开抽屉,看见上面的短信,他沉思片刻,手指滑动。 猫落地没有声音,宗宗灵活地回到自己窝里,孟津把猫粮倒在它的盆里,“乖。” 宗宗蹭着孟津的裤腿,等猫粮倒完后,这才把头埋了进去。 孟津蹲下来,手指绕着宗宗的尾巴,神色不喜不怒。 * “孟总,k公司那边的代表来了,已经派向部长去飞机场迎接了。”刘高拿着文件跟着孟津的后面恭敬道。 “这位代表是k公司的少董事白朝,为人潇洒,行事不按套路。本来是定下的另一位代表,结果临时换上了白少,以前针对另一位代表的计划全部报废,公关部已经在重新计划。” 孟津走在前面,桃花眼幽深,他应了一声,走进会议室。 白朝戴着墨镜,身姿修长。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眉眼锋利。本来父亲只想派一个董事过来,但是白朝本身无聊,就想回国来a市看看。 “白总,请上车。”向平恭敬地说。 白朝点点头,他坐上车,撑着手玩手机。 在他的手机屏幕是一个英俊的东方面孔,眉眼精致冷淡。 医院里的南辞坐在床上,宗宗的猫窝也被谭姨带来了,而孟津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出现过。 南辞抬头望着窗外的光亮,心里升起了一股想出去的冲动,他踩着拖鞋,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到窗户面前。 天色不晚了,孟津跟着白朝吃完饭,走出餐厅,白朝的兴致还没有下去:“孟总,要不去云色坐坐?” 孟津抬手看表,“白总有兴致,我自然奉陪。”孟津想着给谭姨发了短信,让宗宗留在南辞那里,本来打算晚上把宗宗抱回来的,顺便去看南辞现在不行了。 白朝入乡随俗,点了几个人陪着,孟津照样一个人坐在一旁,神色不变。白朝的心里有些怪异,孟津是富一代,虽然他背后有势力,但这作风谁能想到这曾经是一个混混一样的人。 孟津身上沾了酒气,他揉揉眉心,躺在后椅背上,车子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王叔特意放慢了速度。 在创业之际,他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却变得娇气起来。 他突然就想到昨天,南辞别过脸拒绝和他一起住,当时不觉得难过,现在喝酒后想起来却带着点委屈。 他明明是为了南辞好,为什么要拒绝他。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要邀请一起来同居的,他一点也不随便。 孟津安静地仰着头,有点难受地把领带拉开散热,露出一大片胸膛,腹肌在西装下面若隐若现。 夜凤把耳垂吹得有几分凉意,睡在猫窝里的宗宗尾巴安静地垂下来,南辞站在窗户旁边,这里不仅能看见医院里的花园,还能看见医院的大门口。 温热的气流吹过耳垂,南辞想到孟津靠近他的时候,带着细微的颤栗,他深吸一口气。 都这么晚了,他该睡觉了。 闪着车灯的保时捷停在地下车场,车门打开,孟津撑着身子从车上面走出来。 他摇摇头以便来保持清醒,身后传来王叔的声音:“先生,要不我扶您上去?” “不用,这段路我熟。”孟津大着舌头说,还特意给王叔表演了一下走直线。 “叩叩叩!” 南辞听见声响,他打开灯并没有去开门,孟津低着头,拿脚尖去抵着门。 “我是孟津,孟氏集团的董事长孟津!”孟津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南辞穿上拖鞋,连忙去开门。 一打开门,孟津就旁若无人的走进来,他把西装外套啪叽一声甩在椅子上。南辞老远就闻见了孟津身上的酒味。 很浓还带着化妆品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对于在娱乐圈的南辞来说,十分熟悉。 “睡觉,我要睡觉。”孟津不耐烦地扯着自己的衬衫,衬衫的扣子嘭的声音掉在地上。在安静的病房里,这样的声音格外明显。 南辞没眼看,孟津又把手放在了皮带上。 “等等——”南辞还没来得及说话。 “嘭——” 孟津桃花眼水润,深处却没有焦点,他躺在床上,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床。 南辞想扶额,所以孟津睡觉就是这个熊样。 他走上前去,孟津安静地枕着枕头,嘴唇抿着,眉头皱起。 南辞坐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去瞧孟津。 孟津相貌长得好,在外人面前稳重可靠,南辞伸出指尖点了点孟津的鼻子,孟津丝毫没有反应。 他的手指缠着白纱,只有带着粉色的指尖还能够自由活动,轻柔的力道落在了孟津的嘴唇上,像羽毛一样的轻柔,一样小心翼翼。 “嗡——”在西装外套的手机响起。 孟津的眼皮动了动,南辞像是被惊醒了一样,他拿着西装外套把手机接通。 “先生,您需要帮忙吗?” “我是南辞,孟津在这里睡着了。”南辞冷静的说。 “好好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先生。”王叔知道南辞跟自家先生关系密切,也没有耽搁驾着车离开了医院。 南辞把手机放在西装外套里,他走进卫生间倚靠在墙壁上,冰凉的寒意从墙壁传过来,额头的汗水滚落,心里像是有蚂蚁啃噬。 他抬起头来去看镜子的自己,红着眼,活像是一个妖魔。神经质地打量自己的样貌,因为天生皮肤白皙,再加上长久的没有见阳光,脸色苍白。眉眼带着病弱之态,嘴唇很薄,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一点也不讨喜。 南辞怔了怔,他伸出指尖把衣领拉开,身体很清瘦,锁骨凸出,在锁骨上的红痣长在冷白的皮肤上,绮丽又涟漪。 手上,脚上还包着纱布,以后也会留下伤疤。更何况,手上还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疤。 南辞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 他回到病房里,孟津窝在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南辞脑海里充斥的无数想法在看见床上的男人时平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孟津的睡颜。 从小长大,南辞就学会了一点隐忍,等待最后再出击。 这次他也可以。 孟津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南辞躺在椅子上进入睡眠。 孟津睡得很香,他睡过昂贵的床,也睡过硬到怀疑人生的长凳,在某些地方他一点都不挑剔。 * 阳光刺眼,耳边传来鸟叫的声音。孟津的脑子很疼,他坐起来,这才睁开眼睛。被子滑落,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孟津这才发现自己衣服裤子都在地上,屋内的装饰熟悉,在椅子上南辞闭着眼,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睡得很安静。 他头更疼了,小心捡起自己的裤子和衣服,孟津有些嫌弃。 他小心避开南辞受伤的地方,抱起南辞放在床上,从西装外套拿出自己的手机。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南辞睁开眼睛,被窝里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孟津拿着刘高送过来的衣服,把内|裤穿上,发现太紧了。他这才把拆下来的标签屈尊降贵的看了一眼。 大号。太小了,感觉两条腿都不舒服,孟津臭着脸。 作者有话要说:  【合身】 梦境:衣服不合身,我不在意,但是那不合身,我不能忍。 合同 孟津穿好衣服,脚步放轻,把脏衣服放在纸质的口袋里,打算拎着下去。 南辞窝在床上无知无觉,孟津慢慢靠近,把南辞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松口气,他才悄悄离开病房。 “孟董,早餐在那边。”刘高接过孟津拎下来的口袋道。 孟津嗯了一声,恢复了平时的成熟稳重。 他躺在后椅上,昨晚的记忆一一涌入脑海中,这发酒疯发到南辞面前了,这让他以后怎么见南辞,孟津弯腰伸出双手崩溃的捂住自己的脸,黑发下的耳朵泛着薄红。 在路过一个品牌服装店时,身后传来孟津的声音:“停一下。” 刘高听话的停车。 孟津直奔服装店,在服装店里拿了一个超大号的内/裤。 现在时间还很早,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早上来买这类东西,服务员心中思绪万千,还是孟津结账。 过了半晌,孟津眉眼舒展的回来了。 刘高一心只有工作,对于上司奇怪的动作和行为目不斜视。 -- 南辞在孟津把门关上后就醒了,他踩着拖鞋,脚下一顿。地上还有三颗孟津衬衫上大力扯落的扣子。 他弯下腰,捡起这三颗扣子神色怔怔。孟津正值意气风发的时候,上身皮肤紧致流畅,肩宽窄腰,整齐的腹肌结实,漂亮的人鱼线直入裤腰处,整个人带着野性的魅力和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南辞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他指尖一抖,把三颗扣子放进抽屉里。 卫生间里还冒着热气,在浴室里放着沐浴露的位置偏离了几分,南辞抿唇露出一个笑,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伸手把沐浴露的位置摆好正,和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 齐崇并没有打算现在把公司交给齐云,齐云又只好把掌权的位置让出来,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手上的文件,突然把手上的文件扔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定。 天娱公司旗下有各种影帝影后,不少红的明星想自己开工作室,但是天娱手上有他们的不少把柄,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南辞是近年来最红的明星,选秀节目断层c位出道,演技精湛,坐拥女粉和男粉无数。 天娱现在的男明星的领头人物消失,现在紧急打造了一个,不过齐云知道这比不上南辞。 “齐总,孟氏那边来给南辞解约来了。”助理把文件捡起来说。 齐云脸上下意识一疼,他吐出一口气:“让他进来。” “齐总,孟董让我来付违约金。” 齐云笑了一下,很是潇洒:“不多,就五千万。” 刘高接过合同,点点头拿出黑卡按在刷卡器上。 齐云的眼皮跳了跳,“南辞,是我们公司对不起他。不过,我待他真的像亲人一样,没准以后齐氏和孟氏还是一家人。” 刘高敏锐的觉得齐云的话有些怪异,他也没想到齐云这么爽快,不过他已经完成了孟津布置的任务便没有再多停留。 齐云在知道南辞和孟津有关系的时候,他就早有预料,而且合同上的数目不是很大,对于还在巅峰的南辞来说也不是一个巨大的金额,他们留下南辞从来就不只是这张轻飘飘的合同,齐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 孟津手上拿着合同,合同下的名字写得时候,能看出字迹还带着青涩,一气呵成。孟津看过南辞的身体报告,神经衰弱,胃病缠生,伤寒入体,在冬日的时候最畏寒。 电影里那双锐利眼神,好像穿透了屏幕。孟津把文件倒扣在桌子上,躺在靠背上。 南辞低头看自己的手,护士小姐正在给南辞的手脚换药,手指上的伤痕红肿消去了一些,伤口隐隐作痛。 “这里会留疤吗?”南辞低声问道。 “只要好好忌口,换药及时,不会留下伤疤的。南先生,请放心。”护士小姐这是除了南辞说的谢谢外首次得到询问,不过想到南辞曾经是影帝,注重伤疤这些也在所难免。 “谢谢。” 等护士小姐离开后,南辞伸出指尖,把衣袖往上面扯,手臂上还带着伤疤,甚至还很新鲜,看上去凹凸不平。 他的指尖滑过手臂,神色晦暗不明。 白朝跟在孟津后面,他双手插兜,样子随性潇洒。 “孟总,我对你提出的方案很满意。”这次的方案在德国早就敲定,k公司派白朝过来视察也是传统。 k公司实力雄厚,不仅看上了孟津在a市的潜力,还想借着孟津的力量在c市扩张市场,一举两得,不做是傻子。 “合作愉快。”孟津和白朝握手,掌心干燥。 两人对视一笑。 坐在车上的孟津现在停在仁爱医院,一想到昨天的事,他一点都不想和白朝相视一笑,还想把人打一顿。 孟津垂头丧气。 南辞盯着窗外那边,熟悉的车牌号拐进地下停车场。 孟津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而他的身份也发生了转变。他和孟津的关系不再是路人,孟津对他心怀愧疚和怜惜。 他的哥哥关川,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现在强势的出现,把孟津和他拉上了线。 “叩叩叩!” 孟津局促不安的样子在走进病房后,就恢复过来对南辞的温和。 “身体还好吗?” “还好。” 孟津手指顿了顿,“昨晚的事……麻烦你了,我感到很抱歉。” 他很成熟,很得体的在跟南辞说话,南辞的目光落孟津的耳朵上,他抿唇压抑住在胸膛里的笑意。 “没关系。”很可爱。 孟津抬起头来,对着南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人的气氛好起来,孟津抛出一个话题,南辞也没有沉默接了过去。孟津越和南辞聊天,越觉得两人在对事物的某些看法非常一致。 孟津对南辞的好感度upupup! “我也觉得。”孟津说道。 南辞知道自己的长相优势,他的侧脸线条柔和,黑眸乌黑,手指规矩矜持地放在床边。 孟津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南辞的睫毛颤了颤,他对着自己抿唇露出一个笑。 南辞的眼睛很漂亮,眉眼的病弱更衬得他皮肤白皙,相对而言,唇珠显得有几分艳色。孟津神色一怔,掩饰性地挪开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我是一个颜控。感谢在2021-06-06 21:09:11~2021-06-07 20:5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酥山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抹茶要加糖 20瓶;曼陀铃、阳光下的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们见过 南辞的耳垂又小而圆润,让人想要用嘴唇轻轻触碰。 蓝白色的病服,衣领很大,孟津坐在椅子上,可以从上往下看见掩饰在蓝白病服下冷白的皮肤。 他以前不是这么爱注意的人,孟津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他说话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所以就算他想要避免和南辞眼神接触,但是总会接触到。 南辞倾听孟津说话时,他会侧着身子,黑眸乌黑地看着孟津。南辞比孟津小一岁,他穿着病服坐在床上,白皙的脸上带着安静,指尖习惯性的弯曲。 孟津想到南辞那张清冷如玉的脸上浮现出潮红的样子,南辞的声音清冷中带着缠绵。 南辞的眼瞳比平常人浅一些,看人时显得很专注。 “早些年孟氏是从卖旧电器开始的。”孟津移开眼神,他抿唇说起孟氏时的发家史,身上的燥热散了一些。 “生意做得不温不火,盈余够度日。转机出现在我高二那年,我认识了我的计算机老师。”孟津说着他的手握紧。 “大学的时候又认识了一群伙伴,大学的时光过得很快,当时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没日没夜的研究。” 南辞的注意逐渐从正经的话题拐到孟津本身。孟津说着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温和,想来那是对他很重要的经历,身体放松,眼底还带着激动。 孟津清醒的时候没有这么暴露过自己的情绪。 孟津说完后,觉得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他迎上南辞的眼神,孟津首先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 手表的冰凉感让孟津沉浸在讲话的情绪冷却下来,而那些不知名的情绪等讲话停下来后却隐隐有在沸腾。 “那很快乐充实吧。”南辞笑道。 孟津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对。” --- 空气中阴冷潮湿,灰尘气味很重,街边飘来怪异的味道,墙上的石灰脱落在地上破碎,在地面上已经断断续续冒出了青苔。 袁志拿出斑驳的钥匙打开门,屋内布满了灰尘,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直奔去了储备室。 储备室安静有张木桌,还有一个简陋的木床。整个房间又空又暗,单调潮湿。 袁志穿着名牌衣服丝毫不嫌脏,他小心翼翼地躺在木床上,屈着身子,缩着腿安置在上面。 他闭上眼睛,床上很快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阴暗的灯光给储备室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在一面墙上照片密密麻麻贴满了整个墙面。有的人甚至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满面的墙只有一个主人公。 照片上的南辞目光警惕,似乎好像感觉有人在拍他。 ---- 脚上的纱布到日子拆了,还有一丝隐痛,南辞可以忍。谭姨应该是请假了,这次孟津和他吃的是味道的饭菜。 他还记得在味道里见到孟津的场景,因为当时行踪暴露,粉丝疯狂的涌进来,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站在味道的走廊上,拿着包厢的房卡。 那时的孟津还没有在a市站稳脚,他应该是在味道有饭局,打开门出来透气,解开的衣襟,露出大片胸膛。酒气充斥在他周围,桃花眼迷离朦胧。 他站在那里,倚靠在墙上。听见南辞的脚步声,懒懒的掀开眼皮去看,没到两秒就漠不关心地移开眼神。 还是有聪明的粉丝跑进来,南辞跑无可跑,他一想到被粉丝围在一起,还有私生饭疯狂的行为,心里没底。 孟津拨开大长腿吹吹风就打算进去。 “南辞!南辞!南辞在这里!” “南辞!南辞!” 杂乱的脚步声和喧闹的尖喊声逼近,孟津像是受惊了一样,他瞪圆了自己那双桃花眼。南辞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向孟津后面的包厢,现在跑进去太刻意了。 “嘭——” “南辞在这里!南辞……”粉丝激动声音突然中断了。 孟津被南辞按在墙壁上,南辞修长的手指伸进孟津的黑发里,他仰着头去看孟津的脸。因为跑步的原因,南辞的身上比平常人的温度要高一些,正巧孟津喝了酒,温度也偏高。 孟津脑子不清醒,两人周围的空气升温,他反身把南辞按在墙上,手掌贴近南辞的腰,手上的力度不断收紧,禁锢又强势,把人往怀里带,那是一个领地意识极强的动作。 桃花眼暗沉,薄唇性感水润。 粉丝见到这样的场景,觉得很尴尬,飞快的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突然的反转,冰凉的墙壁撞得南辞后背生疼,两人靠得近,孟津身上的酒香和他的热气铺散在南辞的脸上。粉丝一走,南辞就大力挣开了孟津的手掌。孟津茫然地看着南辞,手上传来细腻的感受消失不见。 “南先生,脚上可以拆布了,手上还需要等两天。” “谢谢。” ---- “嗡——” 坐在办公室的孟津拿出手机:“李哥您有什么事?” “孟老弟,我找到和给你的拐卖案差不多的卷宗,你要看看吗?” 李豪给的卷宗,孟津从中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现在有更多的痕迹他当然愿意。 孟津打开邮箱,在看见附在一份泛着黄的报纸上的照片手指停了下来。 那是站成一排的女孩和男孩,他们的脸上带着懵懂和恐惧,就像是刚从一个世界刚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看见了缩小版的南辞。 孟津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又把压在抽屉底下的语文教材和照片拿了出来,在看见教材第一页写着的名字就没有再动作。 “叩叩叩!” “孟董,这次策划部商量的代言人出来了,您看如何?”刘高把文件递给孟津。 孟津看了一眼,是一个叫做周星的明星。是顾华的情人,也是当下很红的流量。 “可以。”他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孟津想如果南辞还在的话,那么孟氏就可以找他代言。 可惜之前孟氏走的平民路线,找的都是老牌明星以便来获取路人缘,南辞当时的身份并不适合。 不然他和南辞应该会有所交际,没准他还真发现了南辞就是关川的亲弟弟,不过南辞和关川只有那双眼睛有些相似。 周星在片场打开手机看见上方的短信,露出一个充满野心的微笑。 曾导对着周星的演技不满意,但看在资本的面上,一直在忍耐。 今天是周星的哭戏,已经重来了十六次。 夏馨作为剧中的女主角一直陪着周星演戏,脸上都带着疲倦。 “你他妈演的什么?你是木头人吗?一点都不开窍!” “要不是南辞退了下来,你还不知道在哪!”曾导气得破口大骂。 “滚!滚!老子不要投资了!你从哪来滚哪去!” 曾导气得够呛。他也有名气,虽然天娱的投资很多,但是他可不想毀了自己的名声。 毀了名声,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周星手指刺进掌心,他露出一个笑脸,他知道天娱不会为了他得罪曾导 。这次的投资明上是天娱给的,实则是顾华的关系。 他不想让顾华觉得他是个麻烦,麻烦是会被丢下的。 “曾导,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一定好好演。” 而且南辞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有他,周星冷酷的想,心里却嫉妒得发狂。 “夏馨,你先去休息。”曾导的脸色缓下来。 夏馨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喝两口水。南辞在时,什么人都敢撕,反正有天娱护着,但周星还是不行。 不管是演技,还是其他方面。 要不是这一次老东家天娱发疯要弄死自己的摇钱树,南辞会在娱乐圈待很久,直到新的一个顶级人物。夏馨不知缘故,但是上层的人都知道南辞得罪的人是金都的虞小姐,天娱也只能忍痛割爱。 金都,罪恶之城。这里产生的财富是全国当之无愧的第一,风险极高,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有人在这里兵败如山,甚至承受不起打击消失在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戏码。 高楼大厦,房价膨胀。穷人到这里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富人在这里一步升天。而这里有一个家族一直屹立在金都中心,那就是虞家。 如日中顶,亘古不衰。 传闻a市的四大家主来过金都,就连现在异军突起的孟氏集团掌权人也曾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喝醉】 梦境:喝醉了。 南辞(惊喜):喝醉了! 感谢在2021-06-07 20:57:06~2021-06-08 20:3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姜茶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不是 别墅里游泳池内,孟津喘息从水中仰着头,黑发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棱角分明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人鱼线湿润光滑。 下|身穿着黑色的平角,鼓鼓囊囊的潜伏,一大片水渍隐入泳裤。 桃花眼低垂,他伸出手把黑发挼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啪——” 孟津摘下泳镜,双手撑在泳池的边角,大长腿肌肉流畅绷紧,从泳池里爬出来,水流哗哗啦啦的落在水池边。 他把放在靠椅上的白色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下面,身形隐入靠椅中,只留下无处安放的长腿渗着水。 “孟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或者出什么事了?”谭宏拿着一杯酒,翘着二郎腿怀疑的问。 “不至于。”周召刚从巴黎回来,被自家大哥带着去做生意,对于爱玩的周二少来说十分煎熬。从巴黎偷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找自己的狐朋狗友。 孟津在家里难得起了兴致游泳,接到谭宏的电话,拿上车钥匙就来了。 “就不能盼点我好吗?”一进门孟津顿时就不想说话了。 徐意正儿八经的继承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还在徐老手下当差。 至于孟津,他自己就是老板。 “我以为这次就是出去谈个生意,没想到是相亲!”周召大吐苦水。 “我才二十四岁啊,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啊!”周召越说越悲愤。 谭宏深有感触,他也是被相亲防不胜防,只有孟津抿口酒没接上话。 “明天一起去蹦极吧?”周召把手搭在孟津的脖子。 孟津下意识脑子就传来眩晕感,他永远记得第一次和周召跳下去的场景,周召桀骜不驯的脸印象深刻。 一个人嘭的一声就跳下了深不可测的高度。 “好呀。”孟津应下来,用舌尖抵着下颚笑道。 谭宏哐当一下,倒在桌子上。 周召也笑起来,他靠在孟津身上,黑发打着圈,看上很满足。 孟津嫌弃的推开周召,一身酒味,还是不要离这么近的好。 云色的包厢隐秘性很好,顾华也是这里的常客,他在前台看见孟津的身影走进包厢时,莫名的跟在孟津身后,记住了他的包厢号码。 “顾总,您需要什么服务吗?”端着酒盘的服务员,看见顾华鬼鬼祟祟的站在包厢外。 “不需要。”顾华压低了声音。 服务员推门而入,在皮沙发上就倒了两个人,孟津掌心向外推,那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谭宏额头在桌子上磕了一个红印子,包厢的门被拉上,他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周召也在沙发上趴着。 “说真的,你不去找个伴?”手机里传来徐意的声音。 “哪有那么好找。” “你也不清心寡欲,长相也ok。怎么就没那方面需求了?”徐意很纳闷。 “遇不上合适的人,我有需求的。”孟津冷静反驳,他没个需求,他又不是阳/痿,古代太监都有需求,他还有个把式,怎么没个需求了。 没遇见过孟津这样的人,徐氏太子爷灵光一闪,脑瓜子锃亮。 “兄弟,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办妥。” 把两个酒鬼拖进房间,孟津精神抖擞,徐意是最靠谱的人没准这次他还真能脱单成功。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孟津?喝一杯吗?”身后传来顾华的声音。 孟津头也没回:“不了。” “你最近在看房子?”顾华笑着说。 孟津脚步一顿。 的确他最近在看房子,他已经看好了,准备买六层楼,结果顾华在之前买了第四层的楼盘,中间断了一层,孟津一直没有下决心买房。 “好啊。”孟津转过身来,挑眉看着顾华。 顾华的包厢里没有重金属的音乐,连着陪酒的人也没有了,干净地不像他。 孟津摇晃着酒杯,半睁着桃花眼。 顾华把人叫进来了,就没有动作了,他很想有动作,但是他以前的情人都是自己贴上来的。 孟津的身份和地位,这类的情人他没有过,心里反而生起了刺激感。 “楼层我可以给你。”迎上孟津疑惑的眼神,他轻声道:“没有任何要求。” “谢了,钱会转到你账上。”孟津嗯了一声。 “我对南辞的心思淡了,之前有冒犯,还请你不要生气。”顾华想着举着酒杯,想要和孟津碰杯。 孟津把一杯酒仰头喝完了,也没有和顾华碰杯,“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一步。” 顾华没有阻拦,他拿着手机去翻相册,有他和周星的照片,顾华还特意空出一个相册,命名为孟津。 就算孟津和他的地位同等,但是在情场上孟津还不是他的对手,顾华笑得志在必得。 -- “玎珰,玎珰——” 手上的伤痕凝固成为带着赤红的直线,有一道伤痕一直从掌心向两边延伸。白皙的皮肤和红色的印迹交织,奢靡艳色。 南辞指尖圆润干净,有三颗纽扣在他手上碰撞,眉眼舒展,唇珠殷红。他的眼神并未曾落在纽扣上,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清冷,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带着质感。 “南辞?!”孙姐踩着高跟鞋在看见南辞的一瞬间,她有点移不开眼神,这样的姿态,难道南辞已经恢复过来了? 掌心的纽扣被握紧,南辞嘴角向上弯,还像是那个在舞台上的影帝一样:“孙姐。” 孙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你的身体好了?”孙姐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 “身体本来就无大碍,只是心理出现了一些问题。” 孙姐把果篮放在床柜上,她坐在椅子上有几分无促。 “想开就好。” 南辞垂着眼:“孙姐,谢谢你从天台把我带回来。” “我就勇敢了那一次。”孙姐苦笑,以前南辞陪酒的事,她也没阻止过。南辞看上去很清高,但是一直都很听话。 但是对于南辞来说,那一次就足够了。 掌心里的纽扣凹凸不平,南辞淡淡的笑了。 孟津晚上去仁爱医院看会南辞,他也不是每天都去,但一周也要去个三四次。这次等他进去的时候,床上没有南辞的身影,但是孟津这次心里放下心来。他听见了浴室里的滴滴答答的水声。 在床柜上有一筐的水果,孟津心下转了几圈,躺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走进病房,南辞看着喷头里的水直流,浴室里雾气蒸腾,白烟翻滚。南辞弯腰脱下衣服,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腹肌整齐。 “滴答滴答——” 水划过锁骨,南辞仰着头,喉结滚动。他的一双眸子又黑又深,隐藏在眼底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一瞬间眼底的火又没了踪迹。 孟津坐在椅子无所事事,明明浴室隔了病房不少距离,耳边的细微的水声就是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这样细微的声音比起水声大一些更加令人难受,像是在隔靴搔痒。 孟津开了一局游戏来抵挡这样的魔音穿耳,人总是很奇怪,越是告诉自己不想在意,心里就越在意。看着失败后灰下去的手机屏幕,孟津仰着头,不想再挣扎。 细微的水声在他的耳朵仿佛放大了无数倍,水声停了,孟津松口气,身上烦躁的气息收敛下来。 南辞把衣服的纽扣扣好,蓝白的上衣宽大,他的一对肩胛骨像是折断的蝴蝶翅膀,漂亮极了。隔着雾气南辞看见了自己那张脸。 他抿唇喊道:“外面的人是孟津吗?” 手腕上的伤被衣袖遮得严严实实。 “是我。” “……你能把我衣柜里的黑色内|裤拿过来吗?” 孟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过了好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好,你等一下。” 打开衣柜,南辞的衣柜里还有一套病服,几件休闲的衣服。孟津在隔间的抽屉里找到了隐藏很深的小裤子。 黑色很涩,大号的,没有他大,孟津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他的手指一抖,脸上带着从容赴死的表情,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别人的小裤子。 “要不还是我自己出来找。”南辞的声音低沉清冷。 你怎么出来找?空档吗?孟津心里想着,他为了掩饰住心中的尴尬,补了一句:“你别出来,我马上就拿过来。” 他的耳尖泛着薄红,手指轻轻地提起黑色的小裤子,屏住呼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叩叩叩!” 浴室门口开了一条缝隙,只够一个手臂进去。 看见南辞这么严谨,想到或许他正在浴室门口也是尴尬害羞的样子,孟津心里瞬间不尴尬了,他下意识吸了一口气,清新的薄荷味,在这样的场合莫名有几分撩人。 “我进来了。” 在浴室门口的南辞过了一会儿才说话:“进来吧。” 南辞就看见孟津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提着小裤子小心翼翼地递了进来。 这浓浓的嫌弃和退避如蛇,南辞接过小裤子,“谢谢。” 道谢的话还没说完,手臂就飞快地抽了出去。 南辞:…… 孟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卧不安,他上前在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狠狠地灌进喉咙管理,身上的燥意和喉咙里的痒意勉强压了下去。 等南辞出来的时候,孟津已经恢复了平时矜贵的样子。 他问道:“是有其他人来看你吗?” “对,是孙姐。” 其他人,这个其他人来看你和有人来看你区别还是有点大,孟津或许在他不经意中已经把南辞和自己视为一体了,产生了排外的心理。 而南辞显然不会告诉孟津,他低垂着眼,抿唇坐在床边和往常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一丝一毫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兄弟】 徐意:好兄弟,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靠谱! 梦境(泪目):好兄弟,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南辞(冷冷一笑):猎杀时刻。 你可以 南辞的手捏着书,孟津抬眼看了一下。 南辞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手指,嘴唇抿得更紧。 “手还疼吗?”孟津问道,没有陪着南辞拆线,心头难免有几分遗憾。 “不疼,只是看着吓人。”南辞低声说道。 手上的嫩肉和割痕看上去和白皙的皮肤的确看上不符,孟津笑了笑:“不疼就好了,也没把我这个人吓到。” 孟津不太注意这些样貌上的事,他更看重的是人品和能力,当然不可否认好的相貌的确很加分。长得赏心悦目,看上去心情也好一些。南辞这样长得像朵花似的,放在面试官面前也会多几分耐心。 “你明天要去心理室,头发又长了点,找个时间一起去剪头吧。”孟津伸手比划了一下,桃花眼里泛着笑:“比起之前又把眼睛遮住了一点。” 细碎的额发有些刺眼,在睫毛处扫来扫去,的确让南辞不舒服,他没想到孟津还没有忘记这件事,“好,就后天吧。” 他总是要出去,这只不过是早晚问题。 觉得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南辞的态度缓和,孟津心底也高兴起来。 “剪头发,你能陪我吗?” 南辞说话的时候,脊背挺直,乌黑的眼眸望着孟津,眼里还有没有完全隐藏的细微的依赖感。 “我后天一天都很忙,我让刘高来陪你。”孟津神色一怔,他后天跟顾氏的合同提上日程,这几天还要派人再去一次德国的k公司。 南辞压下心中的失落,他说出一个得体的标准答案:“没关系。”尽管他被子下的手指攥紧了。 时间到了,孟津走出医院。他自己驾驶着车,在路过街边的美妆店时,神色一顿。 他停好车走进美妆店。美妆店简约,整个风格大气带着少女梦幻。柜子里的化妆品琳琅满目,满满当当的让人挑花了眼。有不少年轻的女子站在店内细细挑选。 一个美妆店里突然来了一个长相俊美,身材高挑的男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西装是定制的吧,竟然是国内设计大师夏雨的手法。”有识货的女子眼中溢彩连连。 “长得很眼熟。”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店员上前一步,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我朋友手上受伤,需要保养,你有什么推荐吗?”既然南辞不承认弟弟这个称呼,那么朋友这个称呼准没错。 孟津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被好多人注视着,面色不改,身上自带冷淡矜贵的气息。 “先生,这里正好有几款好的护肤品,采用了先进的……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这是针对女性的吗?”孟津问道。 “男女老少皆用。”店员笑道。 孟津拿出自己的黑卡,“把贵的买了。”店员的话,孟津一个字都没有听懂,他耐心听完店员的话,还是决定按照贵的就好的思想,买贵的最好。 “谢谢您的惠顾,期待您下次光临!” “这是孟氏集团的孟总!”一个女子这时才想起孟津的身份来。 她曾在宴会上见过孟津一眼,孟津手指拿着一杯红酒,在他的身边围了不少人,有四十几岁的老总,也有二十几岁的男子。人那么多,但是只有孟津站在那里,就看不见其他人了,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自信,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写意风流。 年老者对他赞叹不已,年轻者对他神往已久。适逢c市股市动荡孟氏异军突起,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孟氏鹰击长空,扶摇直上九万里。 在股市里沉浮,其中的艰险和困难可知,孟氏抓住机会从一家名不见传的公司成为c市的龙头之一。 这位孟氏的掌权者,目光敏锐,也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孟津把护肤品放在副驾驶座上,他发动保时捷,目光直视路面,等一个红绿灯,保时捷就融入到车群中,渐渐没有行迹。 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孟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子,黑色的马甲露出他曲线流畅的腹肌,他踩着拖鞋倒了一杯酒。 顾氏和孟氏合作的项目,孟津在里面投了不少钱,大概是孟氏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一,所以这次的项目孟津自己也很重视,德国那边马上也会派技术人员进行跟进。 孟氏有一个王牌技术部,孟氏每年所挣的三分之一的钱都会投进里面,有时甚至会中途再投入不少钱。关于技术这方面,孟津从来都是不竭余力。 最艰难的时候,孟津甚至把自己的房子卖过,也没有缺少技术部的资源。 打开自己的衣柜,孟津脱下西装,给自己套上薄衬衫。他看见自己衣柜里各种各样的衣服,不免会想到南辞的衣柜。 明星的服装按理比起他们的衣服还要更多,孟津更喜欢收集赛车和古董,对于衣服方面只求舒服。 南辞的衣柜很寒碜,就连小裤子也只有三条。 手指突然隐隐有些发烫,孟津沉吟捻了捻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有何用】 梦境:我要这八块腹肌,天天去健身房锻炼,肌肉曲线流畅的身材有何用!我那里大有什么用!!! 南辞(安慰):有用的,有的总比没的好。看着也是帅的。 ps今天太累了,明天多写点,晚安宝贝们( ̄▽ ̄)~* 心理咨询 “董事长,跟进德国k公司的人选已经确定下来了,这是名单还请您过目。”刘高恭敬地把文件递给孟津。 “技术部那边再添一个人,中级技术员陆雪。”孟津看完后说道。 陆雪是现任技术部部长的关门子弟,能力出众,是下一任部长强力的竞选者。 “是,董事长。” “另外收购的事情先缓一缓,等六月份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怎么选择。”孟津合上文件,刘高伸手接过。 石氏公司以人工智能起家,现在已经是日薄西山,孟津看上了石氏的技术人员以及在a市电子领域方面的名声。 处理完一上午的事务,孟津揉揉眉心。这时正好周召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孟津,昨天说好的去蹦极。” 这样的极限运动,也只有孟津敢陪周召玩。 听见电话里的回答,周召愉快的挂断了电话。 蹦极不需要什么准备,两个人都穿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孟津看见周召在教练的帮助下系好了安全绳,孟津晚来一步,他走进去接过教练手上的绳子。 “这次我要挑战更下面一点的。”周召的语音带着兴奋。 “孟津你要不要给我一个高度?” “往常一样。”孟津丝毫没有被周召影响,对着教练温和开口。 周召瘪瘪嘴也没有再说话。 护目镜戴在眼睛上,孟津那双桃花眼隐藏在镜片后面,他伸手把黑发挼到后面,冲锋衣紧身勾勒出他身上流畅的肌肉曲线。孟津看见周召回头对他扬唇一笑。 “一会儿见。” 然后,一跃而下。 周召心脏怦怦直跳,他低骂一声,同样起跳。 烈风呼啸而过,像刀子一样割在皮肤上,大地和天空的距离无限缩小,在目光极处,a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尽收眼底。 身体仿佛嵌入大自然中,化成一只鹰隼在天空中遨游飞翔,青山倒影,凌空飞下。腺上素激升,身体传来兴奋感,心跳加快,血压也跟着升高。 孟津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任由自己自由降落,身上的所有压力都在消散。 周召站在路面上等孟津,他拿着水瓶仰头喝了一口,在他的脚边还有放着另一瓶水。他还记得第一次叫孟津来的时候,他脸都吓白了。 周召还以为孟津不会跟着他跳下来,结果孟津白着脸点点头。 孟津看见一个黑点,脚步稳健向着周召走过去,他恣意地向周召摆摆手。 周召笑了一下,嚣张的回了一个中指。 * “南先生,该去心理室了。”护士小姐说。 “好。”南辞抬眸应了一声,细碎的头发遮住他那双漆黑的眼眸。 林一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南辞垂着眼,抿起嘴唇坐在另一边,心理咨询室的门被关上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一温和的说:“南先生,这一周有发生让你感到动摇的事吗?” “医生,我该相信你吗?”南辞这次没有沉默,冷静地反问。 林一坦荡地迎上南辞的眼神:“可以。” 南辞眼神偏开,在接触到墙壁上方挂着的水墨画道:“我很想抓住什么,但是每一次都会失败。”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身处在一个出租屋里,煤气罐打开气味飘散,厨房里还烧着菜。烈火燃烧,把整个出租房都点燃了,我站在门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铺,电视,衣服,柜子被烧毁。直到大火把我一起吞没。” “医生,你的手怎么在抖?”南辞的黑眸疑惑地看着林一,那双眼睛冷静又像是压抑着什么情感。 林一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南辞的情绪太过于平稳,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相反他还能在这次心理咨询中反客为主。 做出一个假设,出租房代表南辞寄人篱下,打开煤气罐说明南辞在养父母家做出过极端的事,看着出租房在他面前烧尽说明他有自救的机会,不管是出租房还是他自己。 那么这个出租房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对上南辞那双眼睛,林一心跳加速:“这是一个很平静的梦。” 南辞整张脸开始起了一丝变化,他嘴唇向上翘,第一次对着林一露出一个笑,尽管这个笑很短暂。 南辞的眉眼精致冷淡,他笑时眼尾荡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冷白的皮肤和如玉的唇珠形成一个高雅又不艳俗的面容,不负娱乐圈神颜的称呼。 闹钟开始嘀嘀嘀的响起来,咨询的时间已经到了。林一躺在靠椅上,在桌面上另一端的水杯还是没有被动用,整个咨询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手心冒出一点汗。 里 南辞回到病房,他的眼神落在窗户外面,目光悠长又安静。 -- “周星,请在这里签字。”周星穿着一身西装,看上去是特意打扮过。 周星拿着笔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欢迎你成为孟氏瑞海的代言人。”瑞海是孟氏旗下的一款新出来的电子产品,在全国刚上架正处于推广阶段,价格实惠,功能新颖。 负责这个案子的策划部王牌成员站起身来跟着周星握手。 “孙姐,我去趟厕所。” “去吧,我在接待室等你。”孙姐无奈也只好在接待室等候。 周星走出接待室,他现在所在的是孟氏大楼的第二十层。 在走廊上行走的人脚步很快他们手上拿着文件夹,脸上都充满了生机勃勃和斗志。 孟氏大楼有六十二层,孟津的办公室本来在最顶层。 因为a市的一些产业又被转移出去,所以空出了楼层。孟津的办公室就从六十二楼搬到了第三十层,这样也方便处理事务。 周星走进电梯,正好电梯里没有一个人,他按下电梯的按键直达三十层。 “叮——” 周星刚从电梯里面出来就听见一道声音。 “董事长,这是做出来的宣传手册。”刘高跟在孟津身后。 周星闪身拐进一个走廊,紧贴在紧闭的房门口。 “好,下周投入运营。”孟津和周召分别后就又回到公司忙碌,他走进电梯里,刘高也跟着走进去,楼层里渐渐没了声响。 电梯门关上后,周星小心从走廊边走出来,第三十层是孟津一个人的私人空间,里面的一切设备都很完善,周星进不去房间。 他站在三十层,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走进电梯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第六十二层的按键。 -- 孟津送过来的盆栽生机盎然,南辞站在窗边,果然只需要浇点水,它就能活得很好,他伸出手指去摸叶子的叶脉。 身后传来脚步声,南辞没有转过身,在他看见从转入地下停车场的保时捷时,他就知道孟津来了。 窗帘随风摇晃,不知不觉春天就要过去了。孟津走进窗边,看见南辞笑了起来:“我花园里还有很多它的兄弟姐妹。” “改天我再带一盆过来,让它们一起做个伴。” 南辞回到床边坐着,孟津的眉眼里带着一丝倦意,懒洋洋的。眉眼的倦意更能显示出孟津的男性魅力,这个男人是掌握一个大公司的掌权人,是世人都知道的富一代。 孟津到南辞这里,大多数都是穿着西装,他都不知道他穿着西装有多么好看。 他宽肩窄腰,西装很好的勾勒出他身上的比例,中间的西装扣子勾着人想要解开,手腕上的黑色钻表有种低调的奢侈。 他英俊的脸庞带着笑意,眼睛黑白分明,尽管孟津自己不想,当他那双桃花眼看人时,似醉非醉,眼睑细而长勾人心魂。 在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身上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本来已经融入骨子里的寒冷生出了热意。 “我路过美妆店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些护肤品,你可以看着用。”孟津想起来,眼神移到床柜上放着的口袋。 这时他才注意到在床柜上整齐花色一样的魔方,他挑挑眉:“这个魔方……” 孟津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南辞却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眼神带着点茫然。目光落在孟津的嘴唇上,身体犹如热水沸油,滚烫的沸水烫得心尖发颤,心神恍惚。 他坐在那里侃侃而谈,身上的气度风华高洁,周身矜贵,像是不曾入污泥的莲花,没有人能折断他的傲骨,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沉沦堕落。 “南辞,你怎么了?”孟津看见南辞茫然的眼神,他神色一怔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南辞压下心中的情绪,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等到孟津走后南辞拿起口袋,口袋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名牌。 打开其中一款护肤品,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周围,南辞小心涂在手上的伤疤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孟津是把窗户拉上后才走的。 南辞把自己埋入柔软的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车子驶进车库,回到家的孟津快速地给自己洗了一个战斗澡。 “叮——” 周召发了朋友圈,是一张从上空俯视大地的图片,还有一张是两个喝完的空水瓶。 孟津盖着被子笑了笑,伸手给周召点了一个赞。 作者有话要说:  【魔方】 梦境:我也喜欢玩魔方巴拉巴拉巴拉…… 南辞(心不在焉):。 ps:宝贝们晚安啦( ̄y▽ ̄)~*感谢在2021-06-10 23:54:05~2021-06-11 22:3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十十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走出去 孙姐把南辞在外面的公寓钥匙递给了他,代言违约金已经耗尽了南辞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但是在和天娱的合同下南辞的神色并没有担心。 “谢谢孙姐。”南辞把钥匙捏在手上。 ---- “董事长,顾小姐已经到了。”刘高拉开车门道。 “等下我自己进去,你去医院陪南辞去趟理发店。”孟津弯腰走下车说道。 “是,董事长。”刘高恭敬回答,他看着孟津走进约定好的酒店,这才动身去了医院。 酒店是五星级,装饰高雅,是一个适合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的地方。孟津走进包厢,在迎上来人的眼神时,桃花眼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顾华看见孟津进来后,他放下手机,对着孟津露出一个微笑,明晃晃的勾|引。顾思坐在一旁对孟津歉意的说:“大哥跟过来说是跟孟总有事说,还请孟总不要介意。” 今早顾思出门时,被自己的大哥叫住得知是去和孟氏开新闻发布会,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非要贴上来,她没有办法只好让顾华跟着。 “无事。”孟津对此不置可否。 孟津有搭没搭的和顾氏兄妹聊天,其实心思早就不在上面了。 从衣柜里拿出一身休闲的衣服,南辞把放在衣柜里的棒球帽戴在头发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留下殷红的唇珠和优美的下颌线。 “南先生,请。”刘高对着南辞礼节性的微笑,样子不卑不亢,在接触到棒球帽的商标时,心思一转。那是孟津最爱的牌子。 刘高在前面带路,医生和病人和南辞擦肩而过,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南辞站在门口脚步一顿,他闭眼,揉捏前额,表情茫然中带着想要冷静下来的细细斟酌。 刘高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去寻找南辞的身影。他看见昔日里在舞台上从容淡定的大明星脚步踌躇地站在医院门口,好像在逃避走出去。 眉头轻皱,南辞伸手把捏了捏棒球帽的前沿。 “南先生,需要给您……”点时间吗? “嗒——嗒——” 耳边的咆哮和哭声把南辞环绕,他们都叫嚣着要把他拉下去。南辞揉了揉耳朵,脚步跨出去,双手握成一个拳头,他仰头去看蓝天。 他朝着刘高走过去,脚步从不定变得稳健,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身姿修长,站在那里一步一步走过来。 刘高咽下喉咙里的话心想:真像是在走t台一样有范。 “孟总,顾小姐,记者们已经到齐了,还请两位现在可以出席了。” 孟津站起来颔首,顾思同样站起身来把裙子的褶皱抚平,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家族的企业,心里难免会紧张。 “女士优先。”孟津说道,对着顾思做出一个礼节性的邀请动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顾思心里的紧张放松一些,“那就谢谢孟总的绅士风度了。” 在面对孟氏和顾氏的记者招待会上,能进去的记者都是经过挑选的,没有记者会不识趣在这里卖弄自己的智商和前途。 当然除了另一种人,“这次顾小姐第一次接手家族企业就和孟氏合作,这其中没有内情吗?” 收了别人钱的人。 发布会的气氛随着一滞。孟津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骨节分明。 “我姓顾,这就是答案。”顾思露出一个微笑,同时做出一个撂牌子的动作:“这位蓝行的记者今天我们的重点是这次项目的开发,还请你问出一些有价值的话题。” 孟津在媒体这跟就个老油条一样,滴水不露。记者们问过几个问题后就把重点放在了顾思身上,而顾思也是毫不落下风,没让媒体讨到便宜。 发布会结束后,孟津在洗手间洗手,顾华悄悄溜进去,把厕所外边的牌子翻过来,显示在维修中的一面。 “孟总,真巧。”顾华对着孟津打招呼。 “你自便。”孟津转身就要离开,顾华看见孟津的背影,把手放在孟津的肩膀上。 “我们家世相当,就算是双方作出一些出格的事也不会牵连家族。”顾华轻声道:“我能做你的地下情人吗” 孟津脚步加快,怀疑顾华脑子被门夹了。 顾华心中一急,手上用力把孟津推到在墙上,孟津没有防备还真被顾华得逞,顾华越说越起劲:“只是身体上的关系而已,我想和你试试,我身材很好。” 得了,后背传来隐痛,顾华让孟津不耐烦了,他一把推开顾华,语调冰冷:“就你这样还勾不起我的心思。” “不要做出和身份不符合的事。” 顾华愣在原地,他看着洗手间啧了一声,无所谓地把自己被孟津弄脱臼的手掌垂在一边。 “南先生,这个发型怎么样?”托尼老师问道。 南辞若有可无地点点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闭上眼睛。头发擦过睫毛轻轻掉落,南辞早就习惯了托尼老师来打理头发,这次他也适应良好。 刘高瞧了一眼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这位昔日的大明星刘高也见过不少面,但是他一直觉得南辞身上有一种矛盾的奇异感。 可能是他的错觉,刘高拿着手机,把这个思绪压下去。 孟津从发布会那边赶过来,在厕所里被顾华激起来的怒气现在像是尘埃一样被风轻轻吹散。他走上楼,看见南辞坐在椅子上乖乖的被托尼老师打理头发,最后的一丝怒气也消失不见了。 “董事长,您来了。”刘高站起身对孟津恭敬道。 听见刘高的声音,在椅子上的南辞眼皮动了动,坐姿更加标准。 孟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而刘高自然是离开回到公司。孟津随手抽出一本杂志看起来,他的目光在上面游览,看见感兴趣的会换一个姿势或者桃花眼向上挑。 托尼老师的手穿过柔软的黑发,上学的时候,老师说不是让想要什么,他就想要什么。在养父母家,他也只是一个被从孤儿院里收养过来伺候的保姆而已。 他以前没有想要的,只想着活下来。 现在,他想要了。 “好了。”托尼老师解开覆盖在南辞身上的遮布。 眼睛上没有头发掉落的毛刺刺的感觉,南辞睁开眼睛。 他转过头下意识去寻找孟津的身影,随即神色一怔。 “很好看。”孟津露出一个笑,他坐在沙发上,桃花眼弯了弯。 他突然感到踌躇起来,耳边出现一抹嫣红。脸上也带着些柔和的笑意。 孟津对待南辞的态度始终都是对待弱者的态度,因为南辞特殊的身份和遭遇而感到怜惜,始终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把他的光和温柔撒向南辞。 孟津站起身时,南辞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孟总,您的卡……”托尼老师突然卡壳。 南辞伸手抓住孟津的衣角,棒球帽戴在头上,遮挡了大半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样依赖的动作让孟津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在看见南辞消瘦的身形,他犹豫地把手安抚性的放在南辞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孟津放纵南辞的亲近,他接过托尼老师手上的卡放好,托尼老师早就在孟津回过神来时,把脸上的表情收好了。 传闻中孟氏董事长和南辞有关系,看来是真的,在第一次看见南辞棒球帽下的面容,托尼老师的心就悟了。 托尼老师是孟津熟悉的人,这里也是富人所在的地方,他们向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等到两个人下楼后,孟津就有些不自在,他像好哥们一样搂住南辞的肩,距离的靠近,南辞下意识放开了孟津的衣角。 “你还需要买几件衣服吗?”孟津想到难得出来一次,给南辞多添几件衣服。 主要是三件小裤子够穿吗? 南辞点点头没有拒绝孟津的好意。 孟津带南辞去的是一家老店:“你看有喜欢的吗?” 店员热情的给南辞挑了几件衣服,南辞走进试衣间的时候,眼神看向孟津,确定孟津会待在里面,这才拿着衣服进去了。 这让孟津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一只猫,第一次出门惴惴不安,时刻缺乏安全感。孟津的思绪一闪而过,打量着店内的衣服。 在结账处有一个大转盘,一等奖是一辆还不错的车。 南辞走出来的时候,孟津在大转盘上玩了两圈,无一例外,只有谢谢惠顾。他对于抽奖这方面运气一向不好,孟津有些气鼓鼓的想。 听见试衣间的声音,南辞走了出来,他的骨架很好,就算棒球帽遮住他的脸庞,但是这样的身材比例也能看出是一个帅哥。 孟津走到南辞的身边,低声说道:“你除了衣服,还需要几套内|裤。” 南辞神色一怔,他注意到孟津不自然的神色,应了一声。 两人走到小裤子专属区域,本来孟津没打算过来的,两个大男人一起来挑选小裤子挺奇怪的,南辞就看着他,孟津也不好拒绝。 “黑色的大号就行了。”南辞手指拿上盒子,跟在孟津身后出去了。 孟津结完账,店员道:“孟总,您还有一次抽奖机会。” 看着眼前的大转盘,孟津扭头对南辞说:“这次你来吧。”反正他也只有谢谢惠顾罢了。 南辞迎上孟津的眼睛,他伸出手放在大转盘上,敷衍的转了一圈。 长针停在谢谢惠顾和一等奖中间,还在缓慢的行动,长针慢吞吞地停在了一等奖区域。 “恭喜这位先生获得我们的一等奖!!!” 南辞也很惊讶,他垂下眼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南辞的衣兜里多了一串车钥匙,孟津搂住南辞的肩,靠近他的脖颈,笑道:“吸欧气。” 逆着光,南辞感觉到脖颈处有浅浅的呼吸声,有点痒。 孟津的大手落在南辞的肩膀上,很安全。他们站在大街上就像是态度亲密的兄弟而已。 南辞露出一个浅浅的,依赖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吸欧气 ps:宝贝们么么哒,去忙啦( ̄y▽ ̄)~* 赤子之心 南辞坐在副驾驶上,孟津弯腰靠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孟津把安全带拿起来轻轻扣在南辞腰上。 手指和衣衫避不可免的接触,孟津抬眸准备退出去,正巧对上了南辞那双乌黑的眼眸,像是漩涡一样要把人吸进去。 孟津心中怔忪,他笑了笑,直起腰把车门关上。 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孟津坐上驾驶位,车速开得很慢。南辞觉得腰上有一块地方在发烫,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孟津手指的温度。 南辞看向窗外,压下心中的热意。在商业大楼屏幕上周星的视频在上面播放,南辞的眸色加深。 等两人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南辞的药也用完了,孟津就出门去给南辞拿药。 “现下孟氏集团和顾氏集团合作开发新产品,在现场的发布会……”医院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财务报道。 “56号。”医生喊道。 孟津提着药,在路过心理咨询室的时候他敲了敲门。 林一从里面把门打开看见是孟津,大方的闪身让孟津进来了。 林一是自由的,并不是仁爱医院的心理医生。这次能在医院遇见他还有几分运气。 “赵医生想要去监狱那边工作,我们正好在谈那边的事。”林一解释道。 赵蓝温和的点头,“孟先生找你有事,那我们等会再聊。” 等赵蓝走后,孟津坐在沙发上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南辞现在的心理状态适不适合离开医院?” 林一心神一动:“南先生不具备反社会人格,但是他的病在一定程度上有自毁的行为。出院也行,只要在家里好好休养。” 心理疾病严重的人或者对社会产生危险的人会被送到疗养院,那边也不是不好,只是林一心里总觉得不适合南辞。 “一周一次的咨询我会按时到达,每个月按时吃药,不要受到刺激,让病人的心情尽量保持平静。” 林一想到南辞前一次的咨询,他的语气顿了顿:“孟先生,你可以等下一次南先生咨询完后,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消息。” “谈完了?”赵蓝走进来说。 “对,你是接手南辞的第一个心理医生,你对南辞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林一想起来好奇地问赵蓝。 赵蓝坐下来,脑子里闪过第一次看见南辞的场景。南辞狼狈不堪,病弱至极,眼眸惶然,手腕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白洁的地板上。 那是南辞从天台上救下来后被送进医院的第一晚,南辞试图再次自|杀。 赵蓝轻吟:“很脆弱。” 脆弱得好像轻轻一捏,这个人都会化作碎片飘散,但是在满身的绝望中,却隐隐还里一小撮火在渴望着救赎。 ---- 孟津把药放在床柜上,他拿出一把小剪刀去剪新衣服上面的标签。 感觉到南辞的眼神,孟津道:“我找医生要的剪刀。” 在接触到南辞那盒大大的小裤子时,孟津就停止了动作。这个牌子的标签就在盒子上面,并没有丧心病狂的贴在小裤子上面。 “晚饭记得好好吃,我先回公司了。”孟津说完后,正打算出去又想起什么倒了回来。 “你有手机吗?” 南辞的目光落在抽屉下面。 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留给南辞,孟津犹豫下给南辞的备注前面加了一个字母a,这样的话南辞就会成为他联系人的最顶端。 孟津是家中的独生子,南辞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病弱的印象深刻,他在病床前答应关川后,就自觉地把南辞当作是自己的责任。再加上南辞现在的状态,这样的责任就在潜移默化的加深。 他比南辞的年龄大一岁,就习惯会用年长者来包容南辞,尽管在某些地方他也很孩子气和幼稚。 但是他拥有这个世界最不懈一击的赤子之心。 “我走了。”孟津礼貌的说,把病房的门轻轻带上。 房门隔绝了南辞的眼神,孟津也就错过南辞那双乌黑眼眸难得泄露出来的一点偏执。南辞拿着自己的黑色手机,心里想到孟津就会心脏升起奇怪的感觉,他明白他想要孟津一直陪着他。 以前南辞认为医院是一个避风港,现在却又像一个大牢笼一样,满是栅栏隔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 周星被名导带着,演技还是上来一点。他的那双丹凤眼带着神韵,身姿修长,也是当红小生。 他以前惯喜欢笑,现在却喜欢脸上带着点冷,看上去有几分肖像圈子里的冰美人。这个冰美人也是天娱旗下的男艺人。现在周星正和冰美人在争夺天娱的一哥地位。 “顾总打电话没?”周星下完戏躺在椅子上问。 “周哥,顾总这几天都没有电话。”助理小心翼翼的看周星的脸色。 “算了,明天请假去陪他一天。”周星心里有了更高的目标,但是目前顾华这个资源也不能丢下。 况且他心里也明白跟着顾华不能长久,但是跟着孟津可能就不一定了。他查过孟津的资料,他一次恋爱也没有,这种人一旦谈恋爱会把人疼在骨子里。 孟津上面没有父母和长辈,自己就是富一代,他只要抓住孟津就极有可能上位成为孟氏集团的另一位主人。 孟津回到公司后就又投入到事务中,刘高放在茶几上的盒饭都已经凉透了,孟津回过神来已经是华灯初上。 他走到落地窗旁边,a市的夜景很好看,特别是站在高处看就更知道a市独有的风景。 “先生给您下了一碗牛肉面,您趁热吃。”谭姨把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在桌子上。 热气把孟津那张英俊的脸遮挡,有几分朦胧,看上去孟津的面部线条更柔和:“谭姨你先去睡吧,我会把碗放在洗碗机里。” “那先生慢慢吃。” “叮——” 孟津摸出手机,在看见备注时不禁莞尔。 南辞拿着手机,目光落在盆栽上,又会装作无意的落在屏幕上。 【刚下班,正在吃饭 ^_^ 】 看见后面那个颜表情,南辞没忍住拿手指摸了摸那个笑脸,心里莫名的高兴。 孟津把碗放进洗碗机里,看见南辞的短信里的担心,他脸上带着笑。 【放心,我不会变成一个秃头的。顶多是聪明绝顶】 孟津把手机放好,就拿着浴袍进去了。 在病房里的南辞拿着手机,孟津的回答让南辞一愣,他的唇边溢出笑意来。 他试探性的打字,又按下删除,最后才左思右想的敲下字。 等到孟津洗完澡出来,浴袍穿在他身上,他拿着手机躺在床上,这才看见南辞发出的消息。 南辞发了四条消息,每一条的消息不超过五分钟。 “叮——” 【我没有烦你,刚才在洗澡,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南辞捏着手机,水晶球投射出来的星空在病房静谧璀璨。 这里的水晶球是孟氏刚上市的新品配套采用了3d技术,只要打开开关,便可以把整个星空投射在房间里。充电模式是太阳能。 在还没有孟氏新品还没有上市前,孟津那里也只有两个。 他的眼眶泛着红,盯着黑色手机,手指在上面敲打。 【我知道了】 孟津抓了抓头发,凭着他直男的感觉,他想了想,对着自己的身体拍了一张照片。 【你看,我真的是在洗澡没有骗你】 传过来的照片是孟津随手拍的,但是还是能看见孟津敞开的胸膛和在浴袍之间强有力的大长腿,南辞呼吸一滞,他艰难打字。 【我相信你】 孟津眼巴巴的看着手机,在看见南辞的回答后,他仰头躺在柔软的枕头上。 【早点睡,晚安 ^_^ 】 ---- 一觉醒来,徐意凌晨两点微信发了消息过来,孟津发了一个问号,就起床去公司了。 “孟氏在下一个月的筹备会按照新品的运营为中心……”上面的部门经理在上面侃侃而。孟津低着头,在桌子底下看手机。 【孟津!你的快乐源泉终于做好了!】 这个做字让孟津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记得收好!不用谢我!我给你寄回别墅了】 孟津脸色逐渐铁青,原来徐意说放心把事情包在他身上,就是这么办事的!就跟放屁一样。 在上面的部门经理讲话的时候余光总是关注着孟津,在看见孟津一脸菜色,说话的声音都低落了几分,整个人都沮丧起来。 孟津收好手机,等到会议结束后,他照例做了总结和对下一个月的展望。 “你的想法很不错继续保持,散会。” 部门经理激动的握紧了拳头,董事长夸他了,他真棒。 谭宏得知了这件事,直接笑趴在桌子上。 “徐意夺笋啊。” 这些年来,谭宏也给孟津推荐过,但至少还是个活人吧,徐意这直接是送了个物件,笑死个谭宏了。 “我那小姑家的妹妹还没有结婚,你看——” “啪叽——” 孟津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谭宏趴在桌子上握着手机传来丧心病狂的笑声,整个客厅余音绕梁。 徐意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为兄弟操碎了心的好兄弟,他都为自己的贴心和靠谱抹了一把辛酸泪。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神色扭曲):你可真是我靠谱的好兄弟! 南辞:家里这么会有这个? 梦境:Σ(°Д°;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清白的啊啊啊! ! !感谢在2021-06-13 19:49:26~2021-06-14 20:5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刘白雪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去留 对于文件的处理孟津得心应手,刘高敲门走进来:“董事长,是c市那边的文件。” c市是孟氏的发家之地,孟津对此也很重视。 “师娘的生日是不是在下一个月十六号?” “是,董事长。” 刘高心想董事长的师娘过生,应该要空出一天。 在技术部的关键人员就有孟津高中时的物理老师,对于孟津的帮助很大,可以说的改变了孟津整个人生轨迹。 “查一查下个月的行程,把十六号空出来。” 刘高领命下去。 中午在书店里挑了几本书,孟津揉揉眉心。每个月的月初和月末处理的事情总是很多。幸好孟津已经习惯了,不然也要累得够呛。 在书店旁边是一家卖专辑音乐的店,在外面立了一个人牌,周星目光桀骜不驯,看上去也有几分魅力。 店内有两三个结队的人在店内随意挑选,孟津记得南辞也出过专辑。这也符合天娱的尿性,一旦艺人火后就会不惜一切的薅羊毛。 孟津直接走到前台问道:“请问这里有南辞的专辑?” 前台的老板闻言立马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一见孟津这幅有钱人的穿着,闷声闷气的回道:“还有。” 自从南辞倒下后,他的专辑大跌。但是每天还是有人断断续续地来买,其中也不乏有钱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店面着想,老板并没有把南辞的专辑摆在上面。 “南辞一共出了三张专辑,你看你买几张?” “三张都要。” 老板利落地给孟津包了起来。 ---- 南辞走到窗户边上,他做出一个手势,那是狙击的手势,唇角上勾。眉眼的锋利冲淡了面上素来的寡淡和冷漠。 他的身体像一支弓箭,如果有南辞的粉丝在场,那么一定能认出这是南辞的成名的电影《迷夜》中的主角许铮。 南辞就是凭着许铮这一角色获得了影帝这一奖项,影评人称为这是从屏幕上走出来的军官。 许铮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有一团火,这团火足以燃烧一切。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十分清晰,南辞仿佛刚从许铮这个角色脱离出来,他用手撑在墙壁上,细碎的黑发落在耳朵两边,眼眸深深沉沉。 孟津站在病房门口,心里有几分意外。自从他们熟悉后,南辞在白天都不会关门。 南辞把门打开,孟津拎着几本书走进来,他笑道:“在书店给你带了几本书。” 他蹲下来把在角落的图书角空出几个位置,孟津走过去拆开书本的封面递给南辞。南辞垂下眼,侧脸十分好看。手指间的接触被刻意的避免,南辞看见拿着书的手指,他压下心中的情绪。 在最后一本书放在南辞面前时,南辞的手指不小心和孟津的手指碰在一起,心里生了妄想,他把书整齐地放进去。 孟津下意识觉得那根手指的指尖在发烫。 在南辞的床头的药瓶已经没有了,他现在坐在床边就跟着正常人一样。南辞注意到孟津在看他,他轻声说道:“身体上的营养已经补上来了,医生说已经不需要输液了。” “孙姐已经把公寓里的钥匙给我了,我打算……” “等等——”孟津打断南辞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南辞:“你的家里还不够安全,而且你的心理状态还要再观察观察。” 南辞同样看着孟津,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有一种不可直视的俊美,他坐在床边,双腿落地。 “孟津,我总是要回去的。” 虽然南辞想要跟孟津回去,但不是现在。 孟津心里生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暗火,他站起身来靠近南辞,在看见南辞黑黑的头顶时,他心里又泄了火。 头顶突然被一只大手摸了摸,南辞的眼睛瞪大了,像是一只呆愣的猫。 “好吧。”孟津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头发上温柔的触感,南辞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嘴角慢慢向上扬,没忍住用自己的头发顶了顶孟津的手掌。 力道很轻,以至于孟津没有发现底下的南辞用头轻轻地蹭了蹭自己的掌心。手掌下的头发柔软,这样的姿态有些亲密。但是手掌下的南辞好乖,孟津默默的想。 ---- 两人吃饭都不爱说话,孟津吃饭速度都很快,而南辞比起孟津来说正好相反,他吃饭总是显得慢吞吞的。 南辞喜欢吃肉,他会一点一点把沾在勺子上的肉汁和肉碎吃完,把素菜有预谋的拨到饭盒的一旁。 谭姨今天还做了一道排骨汤,南辞就拿着汤碗小口的喝了几口。把米饭和肉吃完后,这才拿着筷子去吃留下来的白菜。 孟津觉得看着南辞吃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而且孟津发现南辞基本上不会剩下饭菜,就算是面对他不喜欢吃的蔬菜,他也会皱着眉头吃完。 慢吞吞的细嚼慢咽,有点可爱。 南辞小口小口的把汤喝完,拿起放在一边的餐巾纸矜持地擦擦嘴巴。 “你拍戏的时候也是这样吃饭吗?”孟津好奇的问。 “会吃一大盒的肉。吃饭要小口小口的吃不然会消化不良,还有可能会被噎死。”南辞严肃的说。 孟津哑口无言。 今天的肉有点少,南辞垂着眼想。 作者有话要说:  南辞(扒拉着饭碗):我想吃肉。 ps:三次元太忙了!宝贝们晚安(* ̄3 ̄)徐意送了什么,我只能说很多的,可能以后会用上的。(轻轻跪下) 照片 南辞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他吃完饭会跟着孟津一起收拾留下来的残骸。 下午的时间,孟津又不能陪着南辞,他扶着额也有些无奈。 他还是希望跟着南辞多熟悉熟悉,除了那几张密密麻麻的资料,他通过跟南辞接触也没有感觉到他脾气不好和耍大牌。 圈子里的高岭之花,孟津想到这个形容词偏头去看南辞。 他拿着书,指尖放在黑白分明的书页上,一双眼眸低垂着,睫毛纤长。脊背挺直,面容沉静。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 孟津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拨动了一下,痒痒的,轻轻的。像是有什么在心口撞了一下。 书页又被翻了一页,整个病房只剩下书页翻开的声音,南辞把书本合上。 在床底下有一个从别处寄过来的快递,南辞下意识就把快递盒子扔进了床底。 孟津在公司里又忙了一阵子,把自身的文件分别分给了刘高和其他信任的属下,孟津心里又高兴起来。 他闲下来,心里又难免去想一些琐碎的事。装修公司的人已经把在他隔壁房间布置好了。 他去看过,天蓝色为背景,格调安静。在孟津的要求下,在里面放了一个书架。那里面的书籍还是孟津亲自去挑选的。 他买了一些漫画和小说的娱乐书籍,也买了严肃的名著,关系电影方面的书籍他也买了一些。 书桌和梳洗台,以及化妆品。衣柜里的衣服也是当季最新款,甚至孟津还特意把一间客房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ktv,这里就等着南辞住进来了。 可是南辞又拒绝了他。孟津趴在桌子上,把笔放在一边。 “这个月的业绩又下降了?”齐云拿着文件,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后遗症时间有点长。 怪他们之前把宝都压在南辞身上,现在天娱能立起来的艺人不多。 属于二线和一线的明星还很多,但是超一线的明星只有天娱昔日的一哥南辞还有一姐谭缘。 谭缘在国外拍戏,虽然有营销,但是人没在本地,这个效果还是要打折扣。 “齐总,要不提前开发男团计划?” 这次天娱的男团计划包括了整个娱乐圈,这的确是一个很有热度的节目,齐云双手交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助理惴惴不安,过了半晌,才听见齐云的声音;“你先下去吧。” 他曾经也去调查过南辞和虞家有什么关系,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还被虞家警告了。 这让齐云心里不仅忌惮虞家的同时,对着南辞的事也多了几分忌惮。 “就那么一面,能看出来个什么名堂。”齐云想不明白,虞小姐对南辞有哪里不满。 此时,孟津正巧也收到了虞家的邮件。 话里话外还带着点倨傲,意思就是让孟津不要掺和南辞的事,孟津一见落款是虞小姐的手下的人,他直接把邮件删除了。 他早年连虞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都敢杠,这样的威胁显得太小把戏。 不过南辞和虞家的关系,他的确没有查到。 虞家的确也棘手。 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孟津一身轻松的离开公司。 虽然有时候看见自己的公司,孟津心里也会升起骄傲自豪感,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抬眼去看那么高的楼层,眼皮都在跳。 王叔来接孟津回家,谭宏一个夺命电话就打过来了。 谭宏支支吾吾了许久,孟津面无表情当场给谭宏转了三千块。 “孟宝宝,你真是我的宝贝!”谭宏激动的说道。 孟津一脸恶寒。 他和徐意还有周召都有私房钱,只有谭宏每个月都在有钱人和吃土之中反复横跳。 他是被宠爱大的,有时候一时间每个月花多了钱不敢给家里人说,就过得很艰难。 孟津大学时认识的谭宏,他们当时住同一个宿舍。 其他人的脸孟津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和谭宏的友谊却是长久的保存下来。 回到家孟津就解开身上的西装,挂在衣架子上。家里除了司机王叔外,只有谭姨一个固定的佣人。 每天请钟点工来打扫就行了,孟津并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人。 两个大大的长方形箱子放在客厅里格外明显。 谭姨道:“先生,这是徐先生送过来的箱子。”谭姨没敢乱动这样的东西。 孟津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他的耳边火辣辣的,身体也冒着热气,眼神低垂,脱下的西装外套并不能消散这样的热气。 孟津把两个大箱子搬到仓库就没在管,扔出去又对不起徐意的心意,只能让它在仓库里积灰。” 对于脱单的希望又渺茫了一分,孟津叹口气。 ---- 南辞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出去,行动上也会不一样。 他把放柜子里的衣服和裤子连着里面的小裤子配成一套,折成一个方块状放在衣柜里。再把盆栽浇了点水,给花瓶的水也换了。 他打开电视发现没有好看的电视,他有一些失望。 这时他才对早上寄过来的快递产生了兴趣,他不想麻烦孟津去扔这个快递就把它留了下来。 在快递的表面是一个熟悉的地址,南辞挑眉,放在快递盒子上的手指无意识捏紧。 盒子只有一本被撕碎的高中数学书,还有一张照片,是一张南辞站在病房窗边的样子。 橘色的阳光从窗帘透进来,蓝白色的衣服宽大,隐隐可以看见南辞精致的锁骨。他的侧脸安静,双手撑在窗台上。 南辞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伤口还没有愈合,手背还有红痕没有脱落。他捏着照片,数学教材落在地上。 手指头忍不住刺进掌心,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上窗帘。他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阴暗的,赤|裸和潮湿的。 南辞跌跌撞撞地跑向床边,他背后着床,手指颤抖地拉开抽屉,把三颗纽扣握在手上。 脑子里和心里都开始乱,耳朵边也传来了一些听不清的人声。 南辞目光落在地上的数学教材上,数学教材的书页已经泛黄,而且这是一个被撕扯成两半的教材。 南辞的眼底漆黑,耳边的人声清晰起来,快要喘不过气来,焦虑和不安在他心里充斥。 胸口疼痛,南辞手肘紧贴在身体两侧,能清楚地看到血管的跳动。在手上的照片被他捏成一团。 南辞的思绪混乱,他的脑海里有初中和高中时候的事,脑海里的画面极速的飞转。 最终停在孟津上一次拿快递的画面,逐渐凝固,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从中心露出裂痕,渐渐扩大到整个画面。 画面破碎。 手上的纽扣沾染了血迹,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寂静的地上。 南辞嘴唇干涩,额头冒汗。手指的关节发白,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一样。 仁爱医院一个穿着暗黄色皮夹克中年男人拿着一个相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袁叔叔又来了!”小孩子们欢闹着。 袁志温和的笑了笑:“别动,来叔叔给你们拍张照片。” “对,站过来点,再过来一点。”袁志拿着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他的眼神阴沉下来,在花园的背后墙壁上的窗户紧紧关着,窗帘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拿着照片的小孩子哄笑着到完谢就跑开了。 他把相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镶嵌在墙壁上的窗户,他转身神色不甘的离开。 此时在家的孟津刚从浴室里出来,他拿着毛巾擦擦头发,就把毛巾挂在脖子上。 黑发上的水珠慢慢聚拢,滴落在孟津的睡衣上。 【睡了吗?】 半晌没有收到南辞的回答,孟津给自己预留了十分钟,万一南辞去洗澡了,这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孟津还是愣愣的看着手机,抱着床上的枕头端坐在床上。他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专辑,手指微动。 在电影房里自然也有一台cd机,只不过在家里一直处于吃灰的阶段。 孟津把专辑放进去,窝在电影房里的沙发上,神色放松。 南辞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清冷,声音的辨识度很高。 他在演电视剧和电影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原声,声音钻进孟津的耳朵里,孟津的耳朵敏感的动了动。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孟津拿出手机并没有看见置顶的消息。 在黑夜里的病房里,南辞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光又亮了,他的眼神明明灭灭,屏幕上的光亮打在他脸上显得更加诡谲晦涩。 他握着手机在看见孟津的名字时,心中怔忪,像是泄下了全身的力气和抵抗。他全身一颤,从孟津的话语中也能看出孟津的关心之意。 手指松了松,握着纽扣的手放开,洁白的纽扣上满是鲜血。南辞看见纽扣上的血,像是被什么刺激一样,拿着自己蓝白的衣服去擦纽扣上的血迹,手指颤抖,神色惊慌。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辞喘息情绪接近歇斯底里,手指上的血落在屏幕上。 【之前在洗澡没有看见,孟津晚安】 南辞忍受不了快步走进卫生间,把纽扣和自己的手放在水龙头上冲洗。 孟津没有起疑心,只是觉得心里有一阵阵的心慌。他也回了南辞一个晚安,从电影房里面走了出来。 南辞站卫生间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庞,他的嘴唇蠕动,看着嘴型是三个字,眼神失焦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他消瘦的身形像是寒冰一样满是寒意又带着惊心动魄的的美感。 孟津躺在床上今夜难得心中像是堵着什么东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显而易见的他今夜失眠了。 想到第一次见到南辞的时候,孟津走进去手脚僵硬无所适从,南辞坐在病床上,目光警惕,像是一个不顺心就会把他咬死一样。 孟津的呼吸平稳,他把床柜上的水晶球打开,终于沉下心思,睡过去梦见了他的高中时代。 c市的第一高中,专收成绩高的高中生,升学率也很高。孟津在里面成绩是佼佼者,还担任着一中校霸的称号。 在这条街上都是c市的高中和职高,这里有各种不同的学生,孟津对于一中的那些好学生来说就是一个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相对而言,三中的校霸就是在电视上的恶校霸。 “打死他!竟然敢偷东西!” “长得这么娘娘腔,又是一脸穷酸样活该被退学!” “留一口气就行了,反正是收养过来的人,他的家长也不在乎他!” 拳打脚踢的声音从小巷子里传出来。 年轻的自己生机勃勃地从小巷子深处走去,他听说过三中的年级第一因为偷卷子被赶出了学校。没见过真人孟津就瞥见过一个背影,像是小白杨一样的□□的身姿,看上去就很瘦,但瘦得很有型。 孟津瞧着那被捶在地上的人不是穿着他们一中的校服,心里松口气。那边的人见是孟津,动静小了点。 “别闹出人命,遇上了就是缘分。今天正好是我哥的生日,请你们去吃一顿。”孟津懒懒地掀开眼皮。 几个小混混诚惶诚恐的停下手来,脸上带着受宠若惊。跟着孟津去吃饭那不就是山珍海味吗? 躺在地上的人喘着气,书包里的书撒了一地,混杂着血还挺凄惨的。孟津走过来没有听见过地下的人哼过一声,这小白杨还挺硬气的。 把几个混混弄到一家高级餐馆,看见混混们在餐馆面前的局促,孟津也没有多话。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放心吃,我钱已经付了。” 孟津的家就要穿过那个小巷子,只不过没有到最里面。他提着自己的书包,神使鬼差地走进去地下已经没有了人影,地上的血迹的方向是…… 他啧了一声把买来的药品放在地上,哼着歌离开了。 孟津永远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光,在阴暗下生长的人会有多么渴望得到太阳的眷顾,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弥足珍贵,值得永远记在心中。 因为世界上很少有人施于援手,所以一旦一点善意就会被他们放在心上。小巷口深处潮湿阴暗,一只沾着血迹的手把地上的装着药品的袋子提起来。 仁爱医院路灯的光亮透出窗帘把光隐隐撒进来,在黑暗深处的人影唇齿间执念般的念出一个名字,带着偏执和从黑暗里的潮湿。 “孟津。”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恶龙咆哮嗷呜~ ps:差点进小黑屋。宝贝们早点睡(^w^)感谢在2021-06-15 23:48:05~2021-06-16 23:3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ate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砰砰砰 第二天孟津一早醒过来,天还是朦胧的,黑夜与白天的界限隐隐分割。他揉着自己的头,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公司的事总是很繁琐,刘高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孟津也还在和桌子上的文件奋战。 “董事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把资料放到一边,孟津刷刷地在文件上写下自己名字。 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都是处理文件的料,孟津也是在其中摸爬滚打了好些年,还出过错这才渐渐熟悉起来。 周星最近凭着顾华和天娱的东风在娱乐圈里风光无限。 今天是他正要上映的电视剧《风月行》,他在里面演的是男主一个叫做莫怀衣的少年将军。 白衣儒将,折花入酒。 前段时间孟氏瑞海这个牌子把周星的知名度推上一个高度,这次《风月行》的开播也是万众瞩目。 “怎么做事的!是要烫死我吗?”周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场务慌张地拿着毛巾往周星身上擦,周星把场务的手狠狠甩开。 “别碰我!” “周哥,记者来了。”助理走过来在周星耳边说。 场务逃过一劫,悄悄的从周星眼前离开。助理大步向一个打杂的走过去。 “自己删除。” 《风月行》的话题在围脖挂上号,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这部剧的预告片也做得精美,女主是小花之一的夏馨,男主是近日风头正盛的周星。 孟津对此在围脖上看了一眼就没留在心上。 周召在前几天就出发去南极看企鹅了,他一直都很潇洒,说走就走。 徐意这还没上位,整天在徐老爷子手下战战兢兢的。 谭宏被家里管得很严,这段时间风声紧,估计也不能见面。孟津现在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他走进医院时,心里还是隐隐带着几分高兴。 昨天掌心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南辞打开抽屉把药膏涂在红肿的皮肤上。 护肤品他也涂了一点在手背上来遮掩掌心里的药香,他垂着眼坐在病床边上完全看不出昨晚歇斯底里的样子。 孟津走进来,正巧对上南辞的眼神,南辞率别过脸去,眼眸闪过一丝波动。 南辞的头发短了,外貌的优势更加明显。他抬眼看人时,带着点审视和特有的锋利。 他的皮肤很白,所以眼睛下的黑眼圈就算很淡在孟津看来也突出。 只不过南辞人长得好看,黑眼圈看上去也只有点阴郁。 “你昨晚没睡好吗?”孟津温和道,带着亲呢的意思。 南辞应了一声,他伸出指尖摸了摸眼边的黑眼圈。 白炽灯的光落在他的侧脸和睫毛上,南辞眼睛黑白分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呆呆愣愣的。 孟津突然有些想笑,心里跟团棉花一样。 “我昨晚也没有睡好。”孟津言简意赅的说。 高中时代的事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更何况那梦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 对于孟津来说,那梦里的混混和三中那个小白杨并没有什么记忆。 除了孟津查资料的时候查到南辞曾经在三中上过课,从三中毕业又考上了一个a市不错的大学。 南辞听见孟津的话,他抬眼去看孟津样子带着关切。 孟津手指一顿,他错开眼神笑道:“好久没做梦了还很稀奇。” 病房里的窗帘紧紧的拉上,窗户也是密不透风,连一丝缝隙都被关得严严实实的。 孟津的目光无意落在上面,他觉察到南辞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的鼻尖传来一阵清香还带着一种清爽的味道。 南辞的手指攥紧又悄然的放开,他听见孟津说。 “阳光的确很刺眼,关上窗户好多了。”孟津笑了笑声音低沉,英俊的脸庞熠熠生辉。 南辞的呼吸都轻了几分,他也露出一个笑,指尖在克制地发颤。 等南辞去卫生间的时候,孟津小心的站起来,他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凝固。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做到一切,有很多人力不能改变的。而且在这个圈子的□□,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孟津从微末之际一步一步的爬上来更能体会这种落差,尽管他被商圈的人称为屠龙者。 他不能时时刻刻地陪在南辞身边,越处于高位思考的东西就越多,南辞会成为他的软肋。 南辞把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把自己的唇瓣贴上手背,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这是一个虔诚的,贪恋的手吻,南辞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唇珠殷红。 病房里的温度和亮度都适中,南辞走过去坐在床边。孟津本来低垂着的眸子抬起来,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带着诱惑和绮丽。 “我能抱你一下吗?” 砰。 砰砰。 砰砰砰。 南辞的脸上出现了茫然,他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尖。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心跳加速,脑海里却深深的记住了孟津的声音。 南辞听见自己说:“好。” 孟津从椅子上站起来,南辞的耳尖带着嫣红,心跳也不能自主。床边凹下去一块,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渐渐圈住了南辞的腰。 南辞的身形虽然消瘦但骨架并不算很小,腰身很纤细,手掌下的肉很柔软,孟津把头抵在南辞肩膀上,他闭上了眼睛。 孟津周身淡淡的龙舌兰和身上的荷尔蒙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南辞的头落在孟津的肩膀上。龙舌兰只留一点也是烈酒,南辞的脑子有些眩晕。 龙舌兰本身是辛辣的植物,口感强劲,有一种灼热感。再加上南辞隐隐能感受到孟津身上的腹肌,南辞垂下眼把自己的手迟疑地也轻轻落在孟津的后背上。 水龙头的声音在响,孟津挼起自己的头发。他的脸上带着点懊悔,把水泼在脸上,水珠争先恐后的从脸上划落下来。 孟津的眼尾向上翘,上眼睑弧度大,看人时就是满眼的深情。他仰着头,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巴划过了他的喉结快速隐入西装衬衫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印象】 南辞:我吻着我的指尖就像是贪恋疼痛的恶魔。 ps:明天周五入v,谢谢宝贝们的支持,还请宝贝们今后也继续支持。笔芯(^v^) 预收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收藏一下鸭(^v^) 预收《每天都要气死男朋友》 温润如玉人.妻隐藏疯.批受vs暴躁在黑化边缘的霸总攻 【谢主角vs裴炮灰背景板】 谢嘉禾从小就有脸盲症,他的脸盲症好像是一个bug,因为脸和声音分不清,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一天他恋爱了,他们只认识了三天,他的男朋友裴朗是一个暴躁霸总。 裴朗觉着谢嘉禾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在他的心间上跳舞。还有一个原因,他跟着谢嘉禾在一起后才发现在他身边数据的世界变得正常。 * 谢嘉禾刚从飞机下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高兴喊道:“老公老公!”谢嘉禾拉住了旁边的人,裴朗站在距离三米的地方俊脸扭曲。 * 谢嘉禾发现他看清的第一张脸不是他老公,而是一个叛逆少年,那个人散发七彩的光。 谢嘉禾:……我的眼要瞎了。 * “老公我们走吧。”谢嘉禾拉住男人的手。 某巨星:好。 某教授:好。 某大学校草:好。 裴朗:忍住了,裴朗你要忍住。不行,爸爸我忍不住了! * 【炮灰裴朗成功逆袭成为主角攻,受世界本源之爱】 2月22日截图保存。 注意 1,禾禾脸盲是真正的世界bug,分不清人。年上。 2,沙雕,撒狗血,修罗场。 3,强强,两人十分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