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派教成国家栋梁[快穿]》 教导残疾反派1 “真要把他腿打断吗?” “不把他腿打断,老板找到机会就会把你的腿打断。” 顾九视线所及的环境是一片破旧的厂房,此时正有两人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已经掉了许多漆面的柱子旁,说个不停。 “可他不是老板的儿子吗?” “我听说他不是老板的儿子,是夫人和老板对手的儿子。” 话说到这里,飘在半空中的顾九也了解到了目前的大致时间线。 顾九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是个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特殊的人。 但他想做个有用的人,这个有用的人又特指些什么,暂不赘述。 直到出现了一个系统,系统告知他,因为他对某些方面的执念过重,于是和他进行了绑定。 系统全名把反派教成国家栋梁,其意思指的就是将一些小说所形成的世界里的反派,教导成一个对国家有用的支柱型人才。 这个世界的反派就是那两个人口中讨论的要被打断腿的家伙。 全名叫做江锦洲,是个目前年龄不过八岁的孩子。 这是一个古早言情小说。 被当成替身的女主在总裁发现白月光回归以后,直接就被抛弃。 带球离开这个国度,生下孩子,却又因为在替身期间经常被垃圾总裁打骂的原因,导致孩子刚出生就夭折。 而在国外遇到的男配对于女主的外在形象十分心疼,于是便自作主张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 打算将其当成那个夭折的孩子来养,而那个被领养的孩子就是这个世界的反派江锦洲。 系统之前告诉顾九,“在这个世界的故事剧情里,女主选择带着八岁的江锦洲回国以后,顶着高级时装设计师的名头出现在了国内。之后,又和男主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纠纷,而那个白月光也早就在两年前逝世……” 男主告诉女主,他爱的是一直都是女主,白月光不过是因为愧疚之心才和她在一起的,各种各样的纠纷接踵而至,狗血剧情,完美的按照套路呈现。 直到男主发现了江锦洲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又因为最近和即将要订婚的女主又闹了个矛盾的原因,当场让人绑架了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女主那边又因为男主和其他女人上了娱乐头条新闻的原因,正在和他闹脾气,不想订婚,而男主也因为女主又和男配走得近的原因十分不满。 两人电话一通大吵后,男主直接联系绑匪,让他们打断江锦洲的腿。 而最后绑匪直接将江锦洲双腿打断,八岁的孩子,自此以后半生都离不开轮椅。 但那边仍旧在进行感情波折戏份的男女主之间的矛盾再次升级,再次和好,如此循环往复,等到江锦洲十五岁的时候,两人结婚了。 可被打断了双腿的孩子,在他双腿被打断没多久后,就从他一直以为的亲生父母口中得知了,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而这一切却搭上了他的双腿,搭上了他的未来。 那对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男女主每一次争执的时候,女主都会将江锦洲的双腿被打断的这件事情拿出来说,而男主也一再表明,“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办?” 好一个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办。 奇葩父母日复一日的感情纠纷,让江锦洲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种糟糕的现象。 断了的双腿在校园里,就算嘴碎的同学因为他那个名义上的霸总男主父亲名声的原因不会说他,但背后的指指点点还是从来不断。 类似的状况,总有让江锦洲撞上的时候,也总有让他明白且清楚的认知到那些曾经从来不被这个小天才放在眼里的家伙们,现在竟然可以高高在上的指着坐在轮椅上的他说:你是个废人。 怎么样逼疯一个孩子?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冷暴力是比武力殴打更加快速的方式。 就算江锦洲一再忍耐,他还是恨上了那对名义上的父母。 可就算是恨,他当时的想法,也只有待到成年之后,要彻底远离这两个奇葩极品。往后的日子,就算再苦就算出去讨饭,他也不想再接受那两个神经病的各种要求。 可这一切都在那两人吵架时,口不择言的说出,“那谁让你养着他的,那谁让你收养他的?我们的孩子当初死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过没用的原因吗?现在收养了他,除了拖累我们还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当时就想要他吗?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亲生孩子死了,我才不会要一个孤儿,谁知道他是谁生下来的,又是什么杂种血脉。” 没人知道,当时待在别墅二楼坐在轮椅上试图呼喊别墅内的佣人,好把自己抬下楼吃晚饭的孩子,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崩溃乃至于绝望。 他的存在根本不被自己名义上的父母期待,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现实,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放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精神还是会出现被击溃的情况。 自此以后,这个孩子终于产生了试图报复自己父母的想法。 他总想让那个可以语气平淡的吩咐绑匪,把自己双腿打断的父亲,尝试尝试骨头叫一点一点敲碎的痛。 他也一直想让那个不期待他却仍旧收养了他,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失去亲生孩子痛苦的母亲明白,孩子不会说话无法开口的时候没有选择权,可成年之时,一切就不一样了。 而这一切江锦洲都需要细细谋划…… 直到江锦洲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将那两人一起绑走,甚至还找到了当初打断自己双腿的那个劫匪,并要求对方打断他那个名义上父亲的膝盖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变化。 终究是男女主,命运之子的身份竟然会让表面上的敌人来帮助自己。 当初那个将江锦洲从孤儿院带出来的男配,选择冒死救下了那两个神经病,临死之前还向女主倾诉着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多么的深。 而女主在他临死之前被他询问,“如果我这次没有死,你会不会爱上我,接受我?”的时候,流着泪拒绝了,并表明,“我爱的只有江煜。” 随之而来的就是男配带来的人,将活着的男女主救了出去,而女主在男配临死之前都没有给他任何一丝希望的表现,让男主江煜明白了,无论发生什么,他们始终都是相爱的,有任何矛盾都是可以解释的。 江煜为女主准备了一场盛大的,令无数女孩羡慕的婚礼,其总价值甚至超过了一百亿。 男女主两人恩爱两不疑,而作为推进了感情进展的工具人的江锦洲,却是因为男配死了的原因锒铛入狱,并在那对男女主举行盛大婚礼的当日,执行死刑。 如果只从男女主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的爱情简直轰轰烈烈热烈到让人觉得震撼瞩目。 可从江锦洲的角度来看,那两个人始终都是疯子,神经病,有毒之人。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有人询问过他是否想要继续当孤儿而不是成为这对极品的儿子吗?完全没有。 他想,如果知道未来会发生这一切,他情愿当一个贫困困苦,但能好好活着,身体健全的孤儿。 顾九知道了全部的剧情,可此时的他,依旧没有任何行动力量。 顾九的穿越并非是选择使用他人的身体,而是系统会在他即将要降落的国家准备一个身份,之后他真身穿越即可。 不过为了避免任务者在任务世界自然老死的原因,系统将他身上的时间给固定了。 现在他漂浮在半空中,更像是处于一种灵体状态,系统想要构建一个完整的,不会令人觉得怀疑的身份,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在此期间,系统无法和顾九交流,鉴于人道主义的原因,纯白色的系统空间极其容易将一个人心里的各种情绪全都放大,这很容易引起精神方面的问题,故而系统就将顾九的意识体投放在了他即将要教导的反派身边。 顾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原本有些犹豫的劫匪,在手机响起了机械的手机铃声后,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江煜说着,“给我打。不仅要打断他的腿,我还要你们一点一点拿着锤子敲碎他的膝盖,让他永远永远都站不起来,且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 这多可怕。 江煜是疯子,在小说世界形成真实世界后,这个情况绝不止江锦洲一个人会认知到。 两个劫匪都忍不住抖了抖,小心的询问了句,“真的要这么做吗?要是我们被发现了,警察要抓我们怎么办?” “我给你们担着,就算你们被抓进去了,我也会花钱把你们保释出来,还有那一亿,我已经转到了瑞士银行你们的账户上了,只是打断他的双腿而已,就能获得这么多钱,你们真的做不到吗?” 两个劫匪不过是普通人,别说一个亿了,让他们一口气拿出一万块,一百张百元大钞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双开文,女配换人了[快穿],女主无cp爽文,专栏可见 教导残疾反派2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尽管那两个劫匪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他们最后还是拿着从五金店里买来的锤子,走到了江锦洲的面前。 嘴里被塞着一个麻布的少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拼命的蹭着布满了灰尘的旧厂房地面,只为了逃离。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无用之功。 顾九没有办法,他一再向系统咆哮,“我就算是当个黑户不要身份都行,你能不能现在就把我投放出来?!” 系统没有任何回话。 直到那八岁的孩子惨叫的声音,从嘴里塞着的麻布中泄露出来,顾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孩的膝盖被锤子敲的咔咔作响。 童装牛仔裤上面渗出了大片大片红色的痕迹,八岁孩童早已然泪流满面。 顾九拼命的向江锦洲所在的地方行去,他无法且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幼崽,一个孩子,一个本应有着无限精彩未来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 顾九比谁都清楚,什么叫做孩子是世界的瑰宝。 新生代不仅仅是某一个国家,某一个势力的未来,而是整个人类,整个社会的未来。 他想不到反派所特指的含义是什么,他只知道拼了命地去阻止那两个人,可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他的意识体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穿过江锦洲和两个劫匪的身体。 全都是无用功—— 顾九受不了的嘶吼了一声,他就像是疯了似的对那两个劫匪拳打脚踢,“你们他妈的打孩子算什么,你们自己没有孩子吗?就算你们现在没有孩子,将来不会有孩子吗?畜生,畜生啊!” 直到系统的机械音提示响起,【嘀,身份加载成功,宿主投放中……】 【投放成功,请宿主尽快开启任务。】 尽管系统是个机械,可此时此刻它还是忍不住在加载完毕后瞬间出现在厂房里的顾九的脑海里说道,“并不是我只要不加载身份,你就能提前投放,这是不行的,我这个系统包括其系统内部所存在的所有能行使的力量,其前提条件都是……” “把反派教成国家栋梁的潜台词首先是,江锦洲需要是一个反派。” 甚至出现在厂房时间线已经是系统所能做到的最前时间线。 这一切系统需要解释,尽管它只是个相对机械的系统存在,可它也很明白,系统和宿主是一条船上的存在,彼此之间出现矛盾只会影响彼此,那是没有必要的事。 顾九就算听懂了也无法熄灭他在这短短的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内,升腾而起的怒火。 可这熊熊的烈焰无法对碰不着的系统而去,那就只能盯上了劫匪。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能耐的人,杰克苏?玛丽苏?都不是,他不过是一个在学校里被人害到肄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薪的职业从自己手中溜走的废物而已。 就算顾九在得知工作丢失后迅速打了整整八份工,也无法支付得起躺在病床上需要超高额医药费用的弟弟所需要的医药费。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个不过十五岁,甚至一再被清华少年班邀请,却因为身体跟不上的原因拒绝,又在得知了顾九打了八份工就为了治疗自己,却把自己累到吐血的情况下,亲手摘下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维持着他生命的呼吸机。 没人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弟弟死在病床上时,到底有多么崩溃,就算他后来拼尽了一切,将那个害得他肄业的人送进了地狱,也没办法将自己的弟弟重新带回人间。 顾九是个疯子,这是系统所不知的信息。 系统只能检测到顾九拥有着极其强大的执念,那股力量甚至能突破世界的壁垒被它发觉。 但它永远都不会得知,顾九早就发现了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也是小说形成的。 自己弟弟的死亡,不过是为了让那个使得自己肄业的纨绔富二代主角从此浪子回头的工具而已。 人命有多廉价? 他不知道所谓的真实世界里的人命有多贵重,他只知道他的弟弟,一直被他放在心上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小说世界的工具。 顾九只知道,在自己杀死了那个主角,亲眼看着世界崩溃以后,系统绑定了自己,并告诉他有许多许多的反派,类似于他这种人在经受着宛若地狱一般的生活,需要得到一定的教导时,他那颗死寂的本应该和世界一起死去的心脏,才重新缓缓恢复了跳动。 突然出现在这破旧厂房的男人,看着那个已经有一条腿的膝盖被完全敲碎的男孩快要痛晕过去之前,先是踉跄了一下,随后迅速稳住了身体,直接对着那个手握锤子,试图将江锦洲另一条腿也砸碎的劫匪速冲而去。 一拳头狠狠的砸在那个看着比自己还要壮硕许多的男人脸蛋上时,另一个劫匪也终于发现了顾九的存在,顿时一惊。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得到的回应只有顾九充满了力量的一脚。 顾九的身体素质在系统的评价中,可以在人类中归为中上之列,但这一切不过是曾经他打了整整八份工后所练出来的东西。 如何杀死他所处的世界的主角的过程,顾九已经不会再去回忆,相较于那时的细细谋划不同,现在的他只想将这两个劫匪打死当场。 “他还是个孩子,他才只有八岁!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是畜生吗?就算是畜生也做不到为了钱活生生将一个八岁孩子的膝盖骨敲碎吧!”顾九声音嘶哑的就像是从流沙中渗透出来的声音似的。 眼神里的红血丝,甚至让被他一拳头打的倒在地上的劫匪,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害怕。 另一个被他一脚踹中腹部的男人,则是直接倒在地上捧着肚子开始翻滚起来。 顾九猜测,也许自己一脚踢碎了他的内脏,这不是不可能,人类的胆脾都是极其脆弱的地方,一旦受到剧烈的伤害,内脏出血后必然就只有死亡。 被揍了一拳,感觉整个耳朵都在打鸣的劫匪口齿不清的说,“凭什么不?那可是整整一亿元!你知道我被那大街上只是倒在我面前,就叫法官判我有罪让我赔一百万的现实,逼成了什么狗样吗?你不知道!” 那个劫匪之后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里握着那个已经沾满了血迹的锤子,直接对着顾九的脑袋敲了过去。 咆哮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穿着西装的有钱人怎么可能会明白穷人被现实逼迫以后的绝望?” 锤子直冲顾九的面门而去,劫匪通红的双眼以及那颤抖的身体,还有绝望的嘶吼声,近在咫尺,“别说是敲碎他的膝盖骨了,就是把他撕碎了生吞,只要能得到钱,只要能让我老婆吃得起饭,让我女儿以后再也不用去垃圾桶里捡别人不要的玩偶,我都会干!” 谁不想好好活着? 可这个狗屎一般的世界,又给谁机会了? 顾九甚至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让它不去颤抖。他知道啊,他比谁都知道这个狗屎一样的设定“现实”到底有多脏有多恶心,人活在其间到底又有多卑微。 可就算是这样…… “可就算是这样……”顾九一只手攥住了那个劫匪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将其手中所握的锤子抢了过来,远远丢去一旁。 空气中传来的锤子掉落在地面上带起的“咚”的一声,让几人的心脏都随之跳了一下,而后,那个试图杀死顾九的劫匪,只能听到将自己双手反剪在身后的男人,那饱含绝望以及怒火的怒嚎。 “你明明也应该有更多的选择!” 无论是杀死那个碰瓷的人,直接将一切事情做实,将自己曾经不过扶人却被讹的事情,彻底闹大,又或者是,以个人血液写一封血书遍布在网上,之后直接自杀,想来网络上的舆论也足以让一切大白于天下。 而这一番手段,就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就算最终都是悲剧,但对于这个劫匪而言,也已经是最好了,不是吗? 顾九不是个好人,他是个疯子。 他是个明白现实一切规则的疯子。 但在劫匪听来,他的话语就像是在说: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原则,就算是卑微的彻底,也不能放弃作为人的自尊。 三四十岁的大男人,眼泪直接顺着面颊流下,谁想啊,谁想当个害人的畜生。 可他有选择吗? 顾九最后还是凭借着个人强横的身体素质,尽管身上也带了伤,最后还是将两个劫匪彻底制服。 他走到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江锦洲的身边,那双唇抿的很直,苍白的唇色,让系统明白了,自己所认为的符合人类基本常识的人道主义关怀,可能并不在顾九的需求范围内。 机械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顾九没有回话,系统只是个机器而已,他不会生气,他只是痛苦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有导航功能吗?我要把江锦洲送去医院。” 系统很快开始行使自己作为工具的力量,“已为您打开导航。” …… 教导残疾反派3 也许确实是超脱于世界之外的存在。 系统为顾九提供了最简洁的路线。 它直接将顾九导航到大马路上,然后告知,“在三十秒后,这里会路过一辆车,如果你能拦下来,也许江锦洲的这条腿就不会被完全废掉。” 顾九在系统的这番话说完后,直接狠狠地掐住了手掌心。 而后开始在心里默默的倒数,直到视线中终于出现一辆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抱着手里浑身都是鲜血狼狈不已的孩子,走向了路中间。 那辆车自然停了下来,随后顾九就见到一个男人从车窗伸出了脑袋,骂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站在这儿干什么?” 顾九手指又掐了一下掌心,语气诚恳道,“能不能给我报个警,顺便把我们送进医院?这孩子被绑架了,一条腿的膝盖被打碎了,如果没有办法及时治疗,可能就会终生残疾,而我手里并没有手机可以报警……” 车窗伸出脑袋的男人还没听完,就直接将脑袋缩了回去,还骂了一句,“现在穷游的人是不是有病?竟然还带着小孩一起穷游。”显然是以前也被类似的人坑过。 顾九却在他刚想要发动汽车引擎的时候,直接抱着怀里的八岁孩子跪了下去。 “我没有说谎,求你帮我……” 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那东西真的是金灿灿的黄金能换取金钱,能把江锦洲的腿治好的话,顾九想,他也不会下跪,可实际上尊严这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在很多很多时候都廉价的一文不值。 他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孩子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是稚童的纯粹,反而像是一个经历了许多事情的成年人的悲哀眼神。 路人最后还是把他们俩送去了医院。 这个时代尽管很多时候人都开玩笑似的下跪,跪来跪去的跪着玩,可在这个国家下跪依旧是至高的礼仪之一。 跪下的人更多的时候是像是向接受跪礼的人,奉上自己的尊严,并充满了潜台词的告知:我的尊严可以由您随意践踏。 开车的人想不到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被震撼到了,并且发觉到事情确实如顾九所说以后,当场飙车,把人送进了医院,一路上被交警撵得跟狗一样。 到了地儿以后,罚单还直接被交警气呼呼的贴到脸上了。 开车的人腆着脸和交警开始解释起发生的一切,只希望自己不要一秒被扣光了花了三个月才考来的驾照,还有那十二分。 江锦洲被送进了手术室。 顾九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发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医生急急忙忙的说道,“里头没有麻药了,别告诉我管药的那群人一直都没提前备好!” 没有麻药……这样的话语一下子让顾九的心脏紧崩了起来。 开车把他们送进医院的人倒是吓了一跳,咋咋呼呼的说了句,“你这医院怎么没有麻药啊?” 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表情,也变得震撼不已。 那孩子的腿的情况,在开车的过程中,顾九三言两语的就解释清楚了。 江锦洲膝盖骨都被敲碎了,如果不是一流的外科医生,指不定他的腿都需要直接截肢。 目前他们所处的城市也算是国内的一线城市,医院当然也小不到哪里去,想来一流的外科医生还是有的,可没有麻药这种东西,真的不像是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玩意儿? 顾九懒得去细想,在这个狗血的又让人觉得毒不可言的小说世界里,男女主所面临的困难只有感情的波折,而反派所面临的困难一直都是生死纠纷。 这一切兴许都是天道作的孽。 顾九直接告诉大夫,“麻烦给我准备一件无菌服,我进去看着那孩子,你们直接给他进行手术就好。” 只要可以,江锦洲的腿绝对不能废。 痛怎么了?顾九不认为能带着他穿越时空,甚至还将本体投放凝固时间的系统做不到将痛觉转移,或者说,将痛觉均分。 这样的话在心里一番询问后,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只要不是直接作用在他身上让他的腿修复的,如果我能提供的道具还有功能,都可以直接提供给宿主。” 系统最大的目的就是将反派教养成国家栋梁,并在这期间获取自己想要获得的某种力量,好将其转化成积分,也就是系统之间交易的货币。可以用于升级,也可以用于各种方面,只唯一条件就是这些东西都不能用在反派身上,并给他带来明显的益处。 但类似的痛觉转移,系统是可以做到的。 本以为如果顾九发现这种功能时,很有可能是自己受到重伤,痛苦不已,忍不住将痛觉转移到别人身上,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想要为别人承受痛苦。 医生以为顾九和里头的孩子是属父子关系,毕竟刚才交医药费拿单子的时候,他可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拿出一张黑卡刷了的。 至于卡,也是系统提供的。 但这笔钱是为了给江锦洲交医药费,相应的之后的顾九需要支付大量的积分,用于用于修复系统本身与所作所为产生悖逆的问题造成的数据损坏。 顾九穿上了无菌服,被塞到了手术室里。 八岁的江锦洲正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刺的人眼睛生疼的白炽灯。 不时有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无法思考那到底是太过于痛苦,还是因为白炽灯太亮眼刺激所产生的生理性泪水。 顾九只告诉这个睁着眼睛的孩子,“这场手术没有麻药。” “而你所能面对的只有两个结果,不管有没有麻药,结果都只是这两个,一,你的腿彻底废掉,从此成为坐在轮椅上受他人背后议论的废人。二,顶着没有麻药的痛苦,做完这场手术,并期待在手术的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手术成功恢复后能重新活蹦乱跳。” “但实际上你根本没有选择,这两个最终结果,都取决于医生。”顾九的声音冰冷的让医生都忍不住对他露出诧异的神色。 只有那个八岁的孩子,张开了嘴,声音细软至极,但还是在这间寂静的手术室里传递了开来,“我做……” “不管是哪个结果……我都接受。” “我不想死,求你们了……” 之后他直接闭上了眼睛,顾九看到一个医生,拿着根毛巾塞到江锦洲的嘴里,并告诉他,“咬着它缓解痛苦。” “你要坚持住,而我们也一定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结果!” 医生的鼓励或许是有效果的,但江锦洲则是在咬住毛巾之时,伸出了一只手试图握住顾九的手。 顾九将隔着手套的大手塞到了那个小小的手掌中,所有的冰冷气息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有江锦洲能听到顾九在喃喃自语,“请一定坚持下去……” 这样的话,更多的是曾经想要告诉躺在病床上挂着呼吸机的弟弟——请一定要坚持下去。 别说八份工,就算十六份工他都能坚持,但请你,能不能也坚持一下? 尽管在那个已经毁掉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人能再听他说这样的话了。 江锦洲握住他手的动作紧了紧,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在被执行了死刑后,重新回到这一天的他,非常清楚在前世里自己绝对没有遇到过他。 这是谁? 江锦洲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顾九口中说出的那些冰冷话语中,所包含的无尽的深意,也能明晰他喃喃自语的话语中所带着的浓厚感情。 他没说什么我会坚持下去的之类的话,他只是握着顾九的手,静静的思考,静静的…… 直到耳边闪过一道机械的声音,【痛觉转换功能已开启,最高可开启至百分之八十,请宿主选定转换人以及被转换人。】 这些的声音结束以后,身旁男人的声音,也同样在江锦洲的脑海里呈现。 【转换人江锦洲,被转换人顾九,转换比例百分之八十……】 一瞬间,江锦洲感觉自己腿上的痛苦就像是完全消失一样,而自己握着手的男人则一瞬间紧了手腕,可即便接受了百分之八十的痛苦,他也依旧一言不发,口罩之下没人能看清楚顾九的脸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只有江锦洲…… 重生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又是否是奇迹,他想不来。 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没有任何麻药,而在这期间江锦洲坚持了下来,当然,顾九也是。 在手术完全结束以后,顾九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的样子,让旁边一个为江锦洲进行手术,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的其中一位医生无奈地推了一下,随后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而江锦洲已经昏睡了过去,之后被送到了普通病房。 尽管这场手术很成功,顾九最后还是只能听医生说,“这种级别的膝盖骨粉碎造成的粉碎性骨折,就算是经过几位优秀的外科医生合作手术,在之后康复了也会出现些后遗症,以及……” “这位先生你还要做笔录,还能坚持得住吗?” 教导残疾反派4 顾九的大脑忍不住想了一下:大概是不能的了。 随后就直接在医生的,“唉唉,你没事吧?”的呼喊声中晕了过去。 笔录是没法坚持了,最后顾九和江锦洲之间反倒是江锦洲先醒过来的。 八岁小孩把自己的父亲如何在电话里告诉绑匪,要把自己两条腿的膝盖全都敲碎的事情全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甚至还说了一些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经历。 毕竟他早已经经过了不止一次的冷暴力。 与其在那样的生活中继续生存,江锦洲反倒希望打破现有的一切,从零开始。 就算连饭都吃不起出去讨饭他也不想继续面对那两个极品,他已经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没道理还要再赔上第二辈子。 就是没有想到警察愣了一下后询问江锦洲,“也就是说那个给你交医药费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江锦洲沉默了,他很想说有关系, 不然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能对自己这么好? 不管是有什么想法还是说想要利用算计都无所谓,虽然江锦洲心里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概念。 没有人会在想要利用一个工具的情况下,还为工具承受百分之八十的痛苦。 “是监护人。”江锦洲坚定的说道,尽管他现在处于一个十分虚弱的状态。 “真的吗?”警察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只因小孩实在太可爱了,而且也并没有在醒来以后发生些什么哭闹的糟糕形象。 江锦洲没说话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顾九。 不过等顾九醒来的时候,警察们当时从他口中得到了另一个说法。 “我是江锦洲的老师,你们可以把我当成类似于家庭教师一类的存在。”顾九清醒了以后坐在病床上缓了一会,沉淀着脑子里的混沌之感,过了一会后在警察的询问中解释着。 “我的任务就是教导江锦洲,至于为什么,他会被自己的父亲让人绑架,乃至于敲断双腿什么的,我想这点需要警察先生们去调查一下他的名义上的父母了。” 警察先生们还真的尽职敬业的去调查了,最后从那对极品未婚夫妻口中得到的信息,简直让人无语至极。 “什么叫做不是我的孩子?我打断他的双腿怎么了?有病吧?正常人会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就想把他双腿打断吗?还是拿锤子一点一点敲碎的吗?” “还有另一个说法,简直更奇葩,她居然说又不是我把他的双腿打断的,关我什么事。” “那孩子的详细情况,我这边反倒调查出来了。”之后那个警察就直接向自己的同事解释了一下他的真实身份从。 普通孤儿到成为了一名女士的养子,再到后来现在有了名义上的父亲。 却又因和两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经常被二人冷暴力不管不顾。 毕竟女主想要成为一个一流的时装设计师,怎么可能不在上头倾覆大量的时间,不要说什么孩子要去理解她,孩子才几岁就要理解? 至少在警察看看,“也许那孩子当个孤儿比现在还要好受一点,起码孤儿不会面对自己户口上的父亲不仅不爱自己,还让人打断自己的双腿,更是拿锤子一点一点敲碎的。” “这种恶性事件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要我说还是闹大吧,毕竟那个叫什么江煜的人家里那么有钱,就算真进来了也能保释出去。 但如果事情闹大以后网络舆论民众舆论造成压力后,把事情直接捅到中l央,他就没那么容易被保释出来了。而那孩子不是说还有个什么家庭教师吗?那个教师也可以成为他的监护人不是吗?我看那老师应该也挺乐意的。” “可大家都只是想想而已。”闹大了是有好处,可闹大了也有更多的坏处。 先不说一个八岁的孩子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双腿,被自己的父亲要求别人一点一点的打碎。 就那个家庭教师拼死把他救出来,身上也出现了多处挫伤,在江锦洲手术时还直接被掐的鲜血淋漓的的情况下,还会不会接受这个一看就携带了无尽麻烦的孩子成为自己的监护对象,都不好说。 再说了,他也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交手术费用,处理各种事情,基本他都出手了。医生和警察也不可能要求顾九去当个圣人,还去接受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孩子的监护权。 “造孽哦。” 起码知道这事情的人都心疼江锦洲,但也都清楚江煜实在是太过于家大业大。 小说世界就是能做到霸道总裁年纪轻轻成为亚洲首富。 而和白月光分手的原因,还是白月光得了不治之症,不愿意拖累首富总裁。就离谱。 等白月光快死了,觉得自己对总裁爱的不行,又回头来找那总裁。 但当时的总裁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替身。而这位替身,连大学学费都交不起,就靠着和总裁成为契约情人的关系,搞点钱交学费。 让人不由满脸问号。 等白月光回来了,替身被撵出家门,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被替身直接撕成了渣渣,然后拎着空无一物的行李箱出了国。 这…… 这等一旦细究,就让人觉得智商受到摩擦践踏的故事,反而就是能有很多人看,并且凭借着足够的愿力,形成真实的世界。 只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这样子狗血的爱情故事里非得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悲剧,才能衬托他们爱情的伟大? 江锦洲上辈子怕是把这对男女主的祖坟都给刨了,才能经历这种非人之事吧。 顾九正在医院的病床旁边坐着,手里拿着之前护士担心小孩无聊,随便放的充满了各种图片的杂志翻看。 江锦洲躺在床上一直盯着他,偶尔眨眨眼睛,才会让人反应过来:哦,原来这并不是个人像。 两人一直保持着沉默,病房外的天气阴森森的,显得病房内部也总有一种充满了沉重气息的感觉。 可其中的两人都是怡然自得,系统给的钱足够多,花多点花少点,在顾九看来没什么区别,因此住的病房直接就是vip病房,环境很是不错。 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不至于让江锦洲吹风,又能给病房透透气,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后,先开口的还是江锦洲。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直接问了,先前的沉默盯着顾九并不是只单纯的在发呆,而是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想了再多最后得到的结论也只是,就算他有什么目的,得到的东西也不是能从自己身上获得的。 这就造成了江锦洲有些想不通的情况了,想不通还继续深想,不过是愚蠢的钻牛角尖行为,于是他干脆直接询问。 顾九合上了手里的杂志,抬起了眼皮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声音平静的说道,“我说了我是你的家庭教师,而相应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你教养成才。” “如果你实在无法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含义,那么就不必再去思考这些。考虑一下晚上吃什么,以及接下来要学习些什么,我觉得对你而言更重要。” 想不通的东西就不要去想了,无论怎样顾九也不会害他,如果会害他就不可能救他,江锦洲明白了他想表达的含义,也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 再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直到时针走到十一点,顾九在秒针到达十二的时候,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江锦洲说了一句,“我去给你打饭。” 然后就淡定的直接走出了病房,这般相处的方式,总让系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于是便在顾九的脑海里询问了句,“是不是哪里不对?” “没有任何地方不对,现在都很正常,如果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也是江锦洲连手术都做完了,那对名义上的父母都没有来看他的这件事。” 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敏感胆怯,对着世界产生了不信任之心的普通幼崽,想要拉住别人的衣袖,扯住一根看不见的蛛丝,好好活下去,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现状而已。 顾九向食堂走去的时候路过了一对看着很年轻也十分俊美漂亮的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系统也没向他提示那就是男女主,还在说,“您只要心中有数就好,系统自带奖罚机制,如果任务失败将会进行雷击,那种痛感,按照人类分布的十二级痛苦来看,大概属于二十四级。” 而这个机制并不是由系统操控的,是早已经定下来的程序,起码凭借着系统现在的自我,无法改变这部分数据。 医院的食堂里的饭菜很多病人都不喜欢吃,但是胜在有专门的营养师操控。 顾九很快就打好了适合江锦洲吃的东西,转身就向病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当身影行至病房门前,就听到病房内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你不想认我们?说的就像是我们想有你这个儿子似的!” 教导残疾反派5 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她所有的外在形象,本应是个柔美中又带有一定英气的女子。 除了五官长得漂亮之外,那双秋水剪瞳也十分美丽,可现下只会让人觉得宛若疯子。 顾九推开了病房门的时候又见到女主阮柔直接对着江锦洲吼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体谅一下妈妈的痛苦,只知道顾着自己。” “还说什么要把你爸爸告上法庭,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他是你的爸爸,就算想把你的双腿打断,也仅仅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真相,只以为你不是他的孩子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埋怨他?” 先前,江锦洲所说的话也不过是在发现这对户口上的父母来看自己时,直接讲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既然你们不想要我,那么我们就断绝关系,走司法程序也行。” “我也已经不再是还需要奶粉喂养的孩子了,如果无法给予亲情,那不如重新将我送回孤儿院,我接受这个现实,也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无关,也不必再称呼你们为父母。” 之后就是阮柔尖锐着嗓子直接开始咆哮的场面了。 江煜在旁边抽烟,丝毫不顾这里是病房的样子,倒三角的身材还有那张刀削斧刻的脸倒是不愧对男主的外在形象。 可他在病房里抽烟的行为,让顾九一瞬间恨不得直接按着这个男人把他捆在一张椅子上,在他的周围点上一万根烟,让那些烟静静燃烧。 尼古丁毒不死他,算他顾九输。 江锦洲被烟的气味刺激的很是难受,刚想要咳嗽的时候,顾九迅速走了过去,将手里端着的饭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下一秒直接抢过了男主手里的烟,准确的将其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江煜这才抬头将视线放在了顾九的身上,有些阴翳的眼神让顾九明白,被警察找上门来这件事情恐怕的社会上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毕竟这位男主还顶个亚洲首富的人物设定在。 就算因为站在了商业龙头位置的原因,轻易不会有人想让江氏倒闭,毕竟江氏倒闭代表的是无数员工失业,无数家庭陷入没钱的情况,但这种情况下也绝对会有人想要从江煜的产业中咬下一口肉来。 阮柔哪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众一流时装设计师的其中一员,她只知道江煜这个男人外出和别人应酬的时候和一个合作对象在饭店吃饭的照片被拍了下来,而那家饭店还是她要求他多次,他都不带她去吃的地方。 江锦洲? 无论是在国外被那位男配请保姆照顾,还是回到国内后被更多的保姆照顾,他从来都没怎么和自己的父母相处过。 “你在干什么?”江煜视线死死的盯着他,让顾九有一种皮肤都刺痛了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如鹰似隼的眼神。 下一秒江煜就见穿着廉价通勤西服的顾九声线冷淡的说道,“病房里不能抽烟。” 江煜也许是过于生气,也许是故事中没给他装配脑子,只顾着苏,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你信不信我把这家医院买下来?” 顾九直接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你有那个钱的话,请随意。” “但还是请你务必记住,医院里不能抽烟,这是明文警示的。” 江锦洲咳嗽了一声,嘴角反倒勾起了一个温软的笑容。 见江煜刚想开始怼起顾九的时候,八岁的孩子就直接说道,“既然你们都直说了不想要我,那又何必继续折磨彼此?” “你们的爱情竞走已经走了这么多年,这其间到底牵扯了多少人,想必自己都没思考过吧。 但是我不想掺合了,我还只有八岁,已经废了一条腿,将来再也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我以为这种事情你们两个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应该知道膝盖骨被人一点一点敲碎,到底有多么可怕。” 无法遮掩的苦涩之声响起在病房中,“放过我吧,也放过你们自己。” 这对男女的这场爱情长跑,他再也不想掺合了,江锦洲想:他从最开始就不应该期待这两个人会把自己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会好好的成为一对优秀的父母。 如果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失望,更何况他的家庭教师看起来一副很想成为他的监护人的样子。 喜大奔丧,啊,不对,应该是叫皆大欢喜才对。 就算是成为一个废物,在上一世凭借着江煜的家境,作为他们的孩子,必须要学会的东西,也足够江锦洲生活一世了。 虽然并不想用这两个垃圾给自己带来的东西生存,但先远离他们,以免自己的精神状态再次被逼得不正常才比什么都重要。 尽管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江锦洲早已经疯了,可现在的江锦洲却能做到冷静的分析自己过去八岁时期的经历所造成的心理状况。 现在想想也很有趣。 抑郁,暴躁,自闭还有一定的自残行为,想来在前世这对男女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有这些问题吧。 现在江锦洲只想让江煜抑郁。 别看现在像是什么想要和他好好谈谈从此断绝关系的样子,实际上现在的他早已经变身隐匿在暗中的毒蛇,只要找到机会,再也不会给江煜还有阮柔这两个疯狗抬头的可能。 江煜冷笑了一声,他的手里还握着先前点烟的那个打火机,一丝火苗在他手指的攒动之下冒了出来,隔着火苗看着他那张脸,只让人觉得有些扭曲,“放过你?那你倒是给我说说那些媒体能不能放过我。” “江氏的损失算什么?那是如果你不继续给我当儿子,一辈子都还不上的债务。” 顾九用看奇行种的眼神看着他,“那么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让人绑架江锦洲,并且想要将他双腿彻底废掉才造成的?” 剧情中,江锦洲被敲断了双腿后,就直接让那两个劫匪送到了江煜名下的医院,一点风声都没到起来。 反倒后来他那并不是江煜阮柔亲生孩子的身份暴露出去后,让很多人觉得江煜阮柔很善心,竟然还想继续把一个残废儿子培养成继承人。 但实际上在阮柔和江煜的爱情长跑终于以结婚为结果,生下新的儿子后,江锦洲就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废人。 也是一个要被主角团解决后好衬托他们爱情高贵的工具人。 “不追寻事件的原因,反而把现在造成的恶果推到别人的身上,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亚洲首富,这就是所谓的江氏掌权人能做出来的事,那么也只能说明我不愧是个穷人,无法理解富人的生活。” “江总,您说对吗?” 顾九的话语十分尖锐,江煜却轻笑了一声,从喉咙中流露出来的低沉男声十分性感,只见他说,“你倒是能说……” 阮柔却直接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指责顾九,“你一个男人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这些干什么,更何况江锦洲现在还是我的儿子,就算断绝了关系,那也是将来,你一个陌生人又有什么理由插嘴?” 江煜当下就皱紧了眉峰,而顾九则是继续盯着他,因为江锦洲想要摆脱这对极品的选择权并不在阮柔的手上,而是在江煜的手上。 这位霸道总裁在故事中的能耐简直浮夸到日天日地。 大男子主义明显的江煜,绝对不会允许阮柔违背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干脆直说,“我要他发布声明表示自己的腿是自己摔断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让我牵扯到任何法律,并且全网通告,之后还要向我道歉,挽回江氏损失的名声,当这一切事情完成后,就会和他解除关系,重新将他送回孤儿院。” “但试问,你能给他做决定吗?” 顾九没说话,江锦洲自己主动开口了,“我做,但我需要我们解除关系后,你还写一张证明表明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和你们都再无关系,其中还要盖上公章,有实际法律效应,一式三份,正件一份留在中l央档案处当证据,复印件两份,双方各自一份。” 江煜只当这话是顾九教的,挑了挑眉后干脆直接点头同意了,至于阮柔的想法,她在一旁尖叫着说,“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想和我断绝关系?”这种话根本没有引起在场三个男人的注意。 他们都是同一类残酷的人,而从未见证过真正黑暗一心只有感情,就算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当过兔丝花的阮柔,依旧是个别人掌中可以随意玩弄的金丝雀。 断绝关系的流程在网络上闹得很大。 其中有有很大一部分网民都觉得,“人家小孩自己摔断了腿,江总的敌对势力竟然能污蔑他,说是他派人绑架小孩,打断他的双腿,这也太可怕了吧,资本主义果然是资本主义。” “我感觉那小孩也挺懂事,竟然还知道主动和他断绝关系,免得拖累江总。” “楼上的两个多少钱发这样的信息?带带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我写文基本都是一口气顺下某个剧情点,或者我想写的东西。 最少都是单章3000写完,从来没有说一下一千,过一会儿再写一千,然后慢慢攒这种情况。 最常见的基本是一次6000两章。或者1万,兴致高昂的时候,对故事表达欲极其丰富时,可能还会更多。 存稿期间通常有比较激动和疲乏的时候。激动的时候,一天码两万不是事,就是累。疲乏的时候可能好几天都不写。 然后你们就会发现,单章透露的信息,只是几个小的节点。把几章联系起来,才是我真的想要表达的全部。 我只要一写,就是直接把一个大阶段,我想书写的故事的都写出来了,因此我也是很少卡文的那类人。 这一连串的废话的核心意思就是,我是属于沉浸在自己生活节奏里的那类人。 包括做事,码字也是, 这部分也不会再改变了。 强行改变的后果我看到了。试过不止一次,但说实话,都很惨。 如果觉得v前进度比较慢的,就攒几章再看。 v后要么日6要么日万,这个期间是我最好把握,节奏也是最舒服的,我属于那类永远都不会讨厌催更的作者……但你说了我也不一定加更。 节奏永远都是我这个人的组成核心。 以及本文也不会放感谢名单,另一边有个读者提议说是一个月总结一下,我觉得这个方法挺合适的,以后就每月最后一天总结感谢名单。 以免影响整体观感,觉得作者废话多的,点击读书界面屏幕中间,再点击右上角三个点屏蔽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我喜欢看,但不爱回,现实生活也是这类,你说我听着,你说我看着。 废话结束,祝大家看文愉快,再见。 教导残疾反派6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警方都通报了就是江煜让人绑架那个八岁的孩子,只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江煜又不知道这孩子最开始只是他未婚妻阮柔收养的原因,又因为两人怄气的原因发火,直接让人打断那孩子双腿的信息早就大白天下了,现在一下没了,果然,互联网没有记忆吗?” “楼上可别说了,不想被物业上门就老老实实闭嘴,当这豪门事件只是一出笑话吧。” “有钱人会做些什么事情谁知道?网络上那些动不动就说谁谁有钱人穿几块钱的拖鞋,骑自行车去买菜,这些信息能流出来,反而流出来的不是他们吃的什么几十万的牛排,开着几个亿的游艇就足以表明我们能看到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上层限制了,不要多嘴,多嘴的代价你承担不起。” “江总无敌好羡慕阮柔,祝福他们以后一定要有更乖巧可爱的孩子。” “祝九九。” “就是就是,别为江锦洲伤心了,更何况网络上的那些信息都是敌对公司的污蔑。” “水军来了,正常观众赶紧退了吧不然等会以父母为半径,祖宗十八代为中心的一场经典国骂表演就要正式开始了。” “这事儿看吧,以后一定会有反转……” 网络上的流言,无论怎样的说法都不在目前已经变成了江锦洲监护人的顾九的关注范围内。 江煜和阮柔是否又会因为少了个工具人促进他们的感情,让爱情长跑拉的更远了一些,顾九更不在乎。 他只是在出院那天,询问起了江锦洲对未来有没有什么发展目标。 八岁的孩子会思考些什么?上一秒可能会想着早餐吃些什么,下一秒也许就是外星人进攻地球时,会优先选择用什么武器战斗。 永远都不要小瞧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思维。 江锦洲只是冷静的坐在轮椅上,这出断绝关系的事情,足足闹了整整半个月,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出院了,被顾九推着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听到耳边的问题江锦洲也只说,“正常的孩子,这会儿在上学期间只会被送到学校教学才对吧?” “你也说了那是正常的孩子,从来没有经历过传统教育的你并不适合那种教育方式。” 有钱人通常会把学校当成交际圈子,所有的学习都会以家教的形式进行,就表明在他们认为与其靠着一个老师兼顾十多个,数十个学生,还不如直接一对一教导效果更好。 江锦洲沉默了,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给自己推着轮椅的男人能以一个成年人甚至也把自己当成成年人的情况来和自己对话。 于是干脆直接说,“这种问题应该是由你自己来考虑并作出决定的吧,毕竟你可是我的监护人。” “但这涉及的是你的未来,不是我的未来。”顾九非常清醒。 就像系统现在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妨碍,就表明江锦洲绝对恨上了男女主,并以想要伤害他们俩的这件事情当成了目标,尽管表面上他看起来更像是想要远离那两个神经的奇葩疯子。 把反派教成国家栋梁的前提是反派这个信息早已经刻入了顾九的心中。 他甚至还能面不改色的直接对着一个八岁的孩子说,“你既然恨那对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的男女。” “就应该以远远超过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为目标。” “不要想着和敌人一换一,他们根本不配。” 系统还来不及诧异为什么顾九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听到江锦洲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知道。想要比亚洲首富还要有钱有势,想要比目前时下流行的时装设计师在圈子里更能站住位置,这一切需要的都是无尽的学习。” “你想询问的不过是我以后想要怎么发展而已。” 顾九听到他说到这里自顾自的点头,并不担心面朝前方的男孩看不到,因为顾九很鸡贼的在轮椅的把手上装了个后视镜。 江锦洲:“一为画画,我想要成为世界一流的绘画大师,二为金融经济,我要让江煜往后从亚洲首富跌落至身无分文,绝不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要让他跪在路边乞讨,从此膝盖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可以。”顾九很淡定的点头,然后下一秒说出口的话,就让江锦洲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可以,但没必要。成为世界一流的绘画大师,你需要的是系统地学习,但我们的条件无法请到世界一流的绘画大师成为你的师父。 除此之外,经济和金融在学校里所学到的系统的知识,和真正的在商场如战场的地方奋斗时,又是完全不同,想要将你厌恶的人彻底踩在脚下……” “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普罗大众眼中的认知,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文武双全,永远是人类崇尚的强者体现。” 出院的日子外面阳光普照,照在人身上多少有些刺目,江锦洲低着脑袋静静的听顾九诉说着一些在旁人听来可能大逆不道,甚至也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百年前的国内最有钱的人是谁,你不知道,但百年前的诺奖获得者,也许八岁的你已有所耳闻。” “金钱?亚洲首富?那种东西在国家看来不过是一个浮于表面的尚有价值,却又并不绝对的东西。 你知道一门核弹的造价吗?你知道一架飞机的造价吗?你又知道普通人才认为实在廉价的公交车都有着上百万的价值,比许多豪车都要贵重吗?” “要从零开始打造一个商业帝国,将它踩在脚下,其中的困难,我想绝对会比成为一名研究人员,成为一名被国家扶持的对象要困难的多,你觉得呢?” “而所谓的时装设计师,流行这种东西永远是资本炒作出来的东西。你认为阮柔是所谓的一级时装设计师,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可你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所存在的江煜还有她的那个交好的朋友兰斯洛特·阿诺德在服装领域属于国际龙头。” “龙头所追捧的东西在其下生存的人,又如何能把那玩意当做完全不存在的呢?从众心理是心理学一项极其普遍每个人都会不自觉本能去遵从的一项心理。” “兰斯洛特·阿诺德和江煜只要随意请一些世界顶尖模特,明星演员,穿着阮柔的时装走一场秀,那么阮柔设计出来的不过是一个麻袋形象的衣服,都会引起无数人的追捧。” “这就是现实。” 顾九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日常对话交流着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一样。 只有系统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不对,可又完全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它终究只是个相对智能,又显得有些智障的系统而已。 “真正有钱有势的设计能力者无穷无尽,可真正能出头的只有少部分选择和资本合作的人,利益置换才是永远的话题。” 江锦洲死亡的时候还没有成年,能想到这些已经是他十多年的阅历所积攒的足够丰富的东西了,结果三言两语就让顾九给彻底推翻。 “想要吃到世界顶尖美食的人,他的目标可以成为美食家,可以成为钱多到让最顶尖的厨师成为他家的厨师长,却绝对不可能真的老老实实去当一个厨师。” 江锦洲听进去了,甚至也开始思考他说的这一连串的话,又有何等含义。 他仍旧坐在轮椅上,顶着路人不自觉的旁观眼神,整个人的表情显得十分冷静,就连声音也没有任何过度的起伏,却在诉说着,一个理应不该由八岁孩子明白的一切。 “所以,成为一个在国家看来有用的,有价值的人才,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让世界为之侧目的能推进时代发展的人才,在你看来永远比成为亚洲首富要更有挑战,但同样也是更容易实现我的目标的存在吗?” 只要江煜死了,首富自然会换人做,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无数个首富,却绝对不会拥有无数个三钱。 “我不会告诉你答案。你现在的选择会成为你未来一生为之努力前进的目标,那个目标是属于你的,不是我的。” 顾九在说话的过程中,甚至还发现路边有卖日系可丽力饼的,还停下了脚步为江锦洲买了一个。甜甜的但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裹着香蕉和奶油甚至还有冰淇淋的……煎饼果子,让江锦洲有点嫌弃。 坐在轮椅上的小孩继续说着,实现目标会造成的可能性。 “如果我成为那等独一无二且具有相当高价值的人才,国家将成为为我开路的先锋,而世界都将成为围观我走向至高之途的观众。” “我的服饰,我的生活,我的一日三餐,都将成为所有人向往的东西。我说出的话,我对一切的理解都将被无数人奉为座右铭。” 江锦洲咬了一口可丽饼,奶油蹭到了他的脸上,可他的眼睛却亮的像是黎明前太阳升起,却仍旧在闪闪发光的启明星。 作者有话要说:  某种程度上阿九是个毁灭了世界的男人。 教导残疾反派7 如果系统在教育方面也有像很多攻略系统中表现的成功后会提示的架势来看,顾九想,他现在必然已经获得了这个最终成就。 江锦洲身上的一些细微末节处的变化,顾九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转眼一想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也不必明显点出来。 小孩不想告诉他,那就不说好了,他的目的只是把反派教养成才。 甚至说他现在能有这样的思想,明白该怎么样伪装在顾九看来反倒是一件比较好的事。 不怕人有防人之心,就怕太过愚昧无知还自以为圣父。 鉴于江锦洲已经明白了自己未来要做什么,有了一个大致的目标后,就得详细定下具体章程。 顾九也自然开始询问,“那你打算从哪方面开始进行研究?” “人类的需求先是衣食住行,之后才会涉及到精神需求。可如果推进世界发展,除了能让衣食住行更加便捷快速精湛,精神需求也是需要考虑的,娱乐方面也可以进行一部分的建设。” “但我想最为重要的真正能推动时代发展的,除了更加远超现在的互联网功能之外,除此便是涉及到生物学领域。” “患上各种病症的人都想解决自己的疾病问题,好好活下去。而自然死亡的人,临死之前也期待着,还能活更久一些。生命和时间是人类永远都不会停止的话题。” 江锦洲根本就没有尝试推测过顾九知不知道自己重生了这回事,他只是单纯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因为那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顾九推着轮椅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江锦洲疑惑,他微微歪着脑袋,半边脸叫自己制造的阴影遮住,另外半边脸展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就看到顾九伸出了一只手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另外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后又直接抬开。 没有任何特别含义的声线很是平淡,“未来永远是一个现在无法确定且准确估算,但又必定会到来的答案,既然选择立下了这个目标,那就向这些方面开始发展好了。” 有一个堪称是漏洞,但其实又不是漏洞的东西,一直存在。 顾九的系统说过,系统商城里的绝大多数的东西都能直接提供给他。 虽说系统商城里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道具,但其中所包含的书籍就已经是足够不可思议。 其中甚至还涉及到了星际时代的一些东西。 江锦洲的年级终究还是太小了,就算他现在就已经定下了未来将要用一生去努力发展奋斗的目标,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踏入他想要走的那条路的门槛。 有些东西,不是像吃饭喝水一样活着就能越过,门槛根本就不存在。那些是穷尽一生都难以迈过大门的存在。 系统所说的一切信息同时也表明了一个可能性,只要他将系统商城里提供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图书馆里的东西全部学会,并针对性针对江锦洲需要学习的区域,提前学会再教导给他,那么这个方法就是可行的。 顾九没有直接询问系统,只是在推着江锦洲离开医院后,打了车直接去了之前租下的地方。 钱是个万能的工具,在系统不限额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买一个合适又方便的地方用于教导江锦洲。 后者则也是积极的主动和他沟通,说是想要将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的全部书籍都给他准备一份。 顾九大手一挥直接同意了,尤其发现系统的漏洞后,他直接以自己的名义买下了这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的书籍,熬了三个晚上,简直以飞速的速度将其全部扫了一遍后就转赠给了江锦洲。 此处顾九尤其庆幸于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还被带在身上。 但一想到这种常人难以拥有的力量时,顾九又忍不住自嘲的笑着,再多的力量再多的特异在主角光环面前依旧不足一提,但愿跨界打击,真的能让江锦洲实现自己的目标。 顾九没觉得职业有什么三六九等,他总是能理智又清醒的看待一切。既然是职业,那就表明是全都会被划分在同一领域的东西。 对比起来,确实有更多的人崇拜科学家或者什么流量明星。 但商业型人才,金融型人才也不会有人小瞧到哪里去,只可惜的是江锦洲穷尽一生也无法做到像江煜一样成为所谓的亚洲首富。 这不是个人能力的限制,也不是可能性被困住了的原因,而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江煜的亚洲首富就是最强。 虽然仅仅只商业领域,所以顾九才会选择利用跨界打击的方式间接实现他的目标,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依旧是江锦洲要拼尽全力的去努力。 成为国家栋梁的方式太多了,政l客,军人,一生去为这个社会作出贡献,甚至去当让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的志愿者,对于这个国家来说,都是支撑着国家运转的其中一份子。 按照系统对于国家栋梁的模糊评价度来看,如果江锦洲一生都在志愿慈善行业,医疗行业,军事行业等地努力,他依旧能被评为任务成功。 但那对江锦洲本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学习的过程是令人痛苦的,尤其系统所提供的学识书籍已经明显超过了现有的一切。 这代表他要将自己从系统那里所拿到手的第一本书和现有的一切信息之间的差距全部都给补上,还有包括自己所不了解的……全部。 只有这种时候,顾九才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文盲,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系统可以提供学习空间。虽然学习空间需要支付积分。 系统还告诉顾九,“每完成一个任务,可获得一百积分,积分除了可以购买商城中的一些小道具之外,作用就是在各种学习领域方面的,比如说使用积分可以开启加快学习效率的异次元学习图书馆,” “使用该图书馆后,外界每过去一个小时,内部则是直接过去一年。” “每一个积分可开启一次学习,一天最多开启一次。” 由于先前江锦洲的医疗费全都是顾九从系统那里拿的原因,导致系统需要预存任务完成后的五十积分用来修补自己目前已经破损的数据。 否则根本无法在顾九将这个任务完成后,把他带到下个世界。 五十积分,五十天,五十年,顾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在那种无数人类试图去征服,却依旧有无数个人泯灭与众,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为世界做出推动性作用的人才中—— 他一个肄业的大学生又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过目不忘的能力,在此时此刻竟然显得如此平凡。 为师为长者,合该授业解惑。 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又如何能让江锦洲去学习呢。给他指引一个方向?那是稍微读过心理学,有点脑子能看清事实,通透的认知这个世界的人基本都能做到的事。 可唯独授业解惑,尤其是将江锦洲培养成一个能给世界带来推动性作用的人,这种难度真是一度让顾九觉得有些颤栗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平时总是情绪不声不响,可在面对挑战,尤其是以超越人类现有极限的方式去挑战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一种能让他血液沸腾了的鲜活感。 活着就是这样,不停的遇见困难,不停的征服困难。 江锦洲琢磨着高中书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简直难如登天。 收起了重生后带来的对外界的一些信息先知所致的浮躁之感,老老实实开始啃起了让无数人头疼不语的数学,生物,化学物理等等东西。课外书籍也从来不断,只不过每一次在顾九将那些书拿给他的时候,总是要先自己学习一遍才能行,不然他们根本没钱花。 也正是因为这样,明明顾九可以利用系统提供的钱直接去吃米其林级别的餐厅,但偏偏却不能给江锦洲花一分钱。 每花一分钱就会造成系统更多的数据损坏,日后修复就会消耗更多的积分,搞不好顾九连五十年的时间都不够用于学习。 只得在系统告知了异次元图书馆后后,当场顾九就进入了学习状态,一个积分,在一个感觉不到寒暑,饥饿、困倦、疲累的空间里学习整整一年。 在最开始顾九能始终保持着快速学习的状态,可在一年的中段时间时,还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疲软状态。 选择浪费时间还是强逼着自己学习?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积分的价值,就算系统没有明说,可一个能带着他穿越的系统的数据都会受到损坏的情况下,积分却能用于修复,就足以表明这种玩意的珍贵。 而消耗这么珍贵的东西,仅仅只是为了换取学习时间,要是浪费了时间,顾九自己都会有一种亏死的感觉。 直到一年以后,现实中一个小时过去—— 江锦洲只看到躺在床上的顾九睁开眼睛。 之后……他成功从高中数学进化到了微积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安康,你们吃粽子了吗? 喜欢吃肉的还是素的呢? ——我喜欢吃肉的,肉食动物,如果素的粘肉松也能接受。 教导残疾反派8 教导残疾反派9 江锦洲生气了,他还是个孩子,他当然有资格生气。 不仅生气,他现在还想直接给那个不用正眼看人的人的一脚,但可惜的是,没有拐他暂时撑不起来。 气的直接鼓起了脸以后,顾九还顺手掐了一下,“看样子这几年你吃的肉没白费。” 江锦洲更气了…… 这种时候面对一个理应像是反派一样的人物,你不应该像是护仔的母鸡一样,气哼哼的能在他的面前,为他抵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鹰的伤害吗? 掐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边二人的互动分外和谐,那个上下打量的人倒是很不满的“嘁”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样了不起的人,让我来面试。” 声音还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说这话的人看起来约有五六十岁,头发发白,还戴着眼镜,身上的白大褂相较于医生身上总会出现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不同,那上面没有任何味道。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手指都有些腐蚀的痕迹,看受伤的痕迹更偏向于手掌内侧,应当是在实验的过程中出了变化,在实验道具处理危险中时,又在选择远离危险和处于危险状态中记录,选择了后者才会造出这样的伤势。 这人看似对他们两人多有不满,但不满更多的是冲着顾九去的,而不是坐在轮椅上的江锦洲。 一个明事理,有些固执,研究可能在他心中比什么都要重要,且认为顾九和江锦洲绝对比不上他正在研究的东西古怪老人的形象,豁然出现在了眼中。 因为顾九和江锦洲先前在网络上和这所学校的专业人员进行沟通的时候,就已经透露了很多能力。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对方专门邀请这位先生试探一下他们的吧。 如果是商业形式的测试,恐怕从他们踏入这学校的第一秒就开始了,但既然是学生测试……顾九伸手敲了敲江锦洲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过分苍白的脸色让这丝笑容显得有些惊悚。 “好了,别闹小脾气了。” 同样看穿了所有,但还是对这位老人针对顾九的气势有些不甚满意的江锦洲鼓着脸,开始说起了一系列的生物研究的理论信息。 越说,老人家的眼睛越亮。 甚至还急急忙忙的就着现有的话题,开始和江锦洲讨论了起来。 江锦洲也不介意表现自己的实力,他这个年纪才十一岁,十一岁在别人眼里可能还是会哭喊着找家人要玩具的小屁孩子。 不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天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但□□的…… “现在可是大中午!最高温度能达到三十九点五摄氏度,你是想让我和阿九在这里被晒晕过去吗?大爷!” 江锦洲也不知道顾九的体质是怎么回事,并没有看到他流汗,却肉眼可见的那张脸越来越苍白。 打伞有个屁用。 三伏天里校园正中没有任何可遮挡的阴影,太阳打在头顶,还有从脚下蒸腾而起的热气简直折磨死人。 可为什么这位大爷却从气哼哼的小老头形象瞬间进化成了仿佛一拳能打死武松,别说在阳光底下讨论一会儿了,讨论到明天都能接受的本人形象的? 反正江锦洲受不了了。 “阿九都快晕了好吗?!” “大爷,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顾九还有气无力的说道,“叫老师。” 江锦洲根本没回他这句话。 整整三年的时间,顾九的头发一厘米都没长长的现象,让江锦洲无法昧着良心说,这个男人真的强迫症到了能把自己的发型剪的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差距的程度。 各自都是默契的把一切特异现象当成寻常,他们也不会讨论类似的话题,自然的江锦洲也无法再对着将来可能比自己年轻的家伙喊老师。 至于心里是否把顾九当老师,那是肯定的。 两世的灵魂,生长已至十八岁,但身体十一岁的江锦洲,现在也是处于中二病的年纪了啊。 顾九心里感慨地想。 嗯,在晕过去之前。 江锦洲直接吓懵了一下,“啊啊,阿九你不要死啊!” 顾九很想诈尸,但显然这个温度不足以让他爬起。 之前还在和他们交流不停的这所学校的特聘教授,也被吓了一跳,咋咋呼呼的打了个电话后直接找人把顾九抬到了研究室。 研究室里的温度始终保持着一个恒定的状态,为了避免有些正处于研究中的物质,因为温变的原因产生突变,这里的温度简直堪称宜人。 之后外表青年模样的顾九,自己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语气长虚短叹:“啊,活过来了。” 江锦洲气得要命,“都说了阿九你要锻炼身体!不要总是把做饭就当做锻炼身体了好不?!” “把拄着拐棍站起来做研究当成锻炼身体的你,没有资格说我。”顾九拆台的行为干脆利落。 旁边不远处的特聘教授倒是用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着两人,“你们也太弱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老腰不好,方才倒在太阳底下的顾九,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江锦洲,差点直接被这位教授一边拖着,一边推着走了的。 那白大褂下面绝壁有肌肉,江锦洲敢肯定! 过了一回后,研究室里又来了个拿着手帕不停擦汗的年轻人,他看到教授的时候眼睛一亮,可看到两个同款肤色的苍白鬼,又把张开的嘴闭上了。 他先前以为在网络上沟通良好的两位宅家专业户,直接被发怒的教授给赶回去了。所以说为什么那群面试的教授会推出这位教授来试探啊! 还好人没被赶走,简直庆幸。 问题来了,“你是打算报少年班还是跟着正常学生一起入班?”年轻人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后,对着坐在轮椅上的他,亲切而不失礼貌地说道。 这可是十一岁的天才! 一个能研究出癌症治愈完整理论,只要将理论实现就能解决已经困扰了人类无数年的一大难题的孩子,他搞出来的甚至还不是专门针对某一个癌症,而是所有。 只要这个理论真的可以完全实现,那么江锦洲将会成为载入人类医学史上的人。 重点他还只有十一岁。 一种奇特的见证历史的旁观感,让这个年轻人更显和蔼了。 结果下一秒江锦洲和顾九还没开口,这个年轻人就叫旁边的教授给怼了。 “什么少年班,成年班的。这孩子完全可以呆在我的实验室里把理论全部实践出来,之后就可以直接请上头批钱,自己组建实验室了好吗?” 少年班?成年班?那都是浪费时间。 “你难道想浪费一个有可能推动人类发展的人的时间吗?你浪费得起吗?” 被教授鄙视了的年轻人并不生气,反倒有一种被点醒了的感觉,实力强大的人,有些古怪的脾气,年轻人表示接受良好,他要是也有教授的这等实力指不定还会更古怪呢,丝毫不慌。 “那我就这样向上头汇报了?” “赶紧走,赶紧走。”教授就像是撵苍蝇一样的,把年轻人给赶了出去。 本想把江锦洲塞进少年班,然后向上头申请组建个人实验室,之后再尝试组建团队的顾九,没想到好像又走了个捷径。 不过他也丝毫不慌,“那你就在这里研究吧,我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剩下的边角料,给你搞个能让你站起来的小东西玩玩。” “等我把这个理论变成实践以后,我要这项成就的报道先出现在国外,之后我们两个上门去怼江煜和阮柔,我要让他们俩的爱情长跑,这辈子都跑不完!” 顾九比了个ok的手势后,自己就溜到一边去了。 教授眯着眼睛看了顾九一会儿后,又从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江锦洲身上。 顾九显得过于平平无奇?当然不是。 在教授的眼里,这个年轻人就像是主动收拢了所有煞气的刀刃,绝非凡人,但他既然不想表露出任何能耐,教授也不会逼他。 虽然其实还是他更关注江锦洲。 将理论变化为实践并没有消耗多少时间,他们真正筹备了将近三年的理论,除了现有的三年之外,还有着整整五十年的看不见的时间作为基础。 拿出这样的成就,顾九觉得他们俩应当也算得上是还算有用的人。 毕竟按照正常的科技来发展来看,再过五十年癌症应该也会被结局,但现在能解决,就表明江锦洲确实做到了推动时代发展,迈步跨入了让自己成为一个足以影响世界的人这一目标的门槛。 嗯,就是门槛。 仅仅治愈癌症一项成就,就算会让江锦洲被写入教科书,他也无法影响亚洲首富小说男主江煜的地位。 之后的路还得一个一个脚印慢慢走。 但六个月以后,度过了炎热的三伏天,迈过了寒冬大雪,元宵来临之前,最终实践成果还是叫江锦洲拿了出来。 接下来。 江锦洲穿上了棉服,带上了红彤彤的顾九给装配的年娃同款手套,腿上也装上了机械骨头,他牵着顾九的手,堵住了从江氏总公司大门口出来的江煜。 教导残疾反派10 正是大雪飘飞的日子,顾九手上撑着一把伞顶在江锦洲的头顶,看着他鼻尖不时呼出的白气,敲了敲他的脑袋后说道,“明明我选的中国结样式的口罩很搭你这一身,怎么就不愿意戴呢。” 江锦洲拒绝说话,给了顾九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顾九并不介意他这副不乐意回话的样子,自顾自的在旁边一副感慨的语气又补了一句,“果然孩子大了已经不乐意听监护人的话了吗?” “你也知道你是监护人,不是什么造型师吗?”江锦洲还是没控制的瞪圆了眼睛,语气显得故作冲冲的说了回去。 知道江锦洲憋了三年,顾九早就幻想着江锦洲打算正面开始和江煜刚的时候,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为他制造气势。 现下寒冬腊月的,他原本准备的各种什么国际名牌经典西装童装,不良运动小子夏季运动服四十一号,谐音杀你,意为必怼江煜,最后通通都改成了前段时间打算带江锦洲炸街,向路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学生到底有多厉害的福娃套装。 索性顾九的审美很好,就算穿得很喜庆,江锦洲站在这里也自带一种高冷的气场,红色更是把本人衬托的显得锐利了许多。 奈何身边的顾九穿着个浅棕色的大衣,还带着个毛茸茸的围巾,一下子将他的这种气势弱化了不少。 反正等到江煜出来的时候,一眼还没认出这两人是谁。 再眨一眼看过去,江煜倒是认出了江锦洲,十一岁的外形和八岁的外在整体变化不大,顶多就是身子板拔高了一些,婴儿肥也相对缩小了不少,但还是显得肉肉的。 只是在发觉江锦洲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为难样子的时候,江煜挑了挑眉,主动开口,“看来你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 江锦洲原本还在抬着头对顾九表露自己的不满。 正常的监护人或者家长之类的角色,在面对孩子选择和自己的对手正面较量的时候,不应该大力支持吗?怎么感觉阿九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就拖了他后腿…… 这时听到江煜的话,江锦洲眼含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他,道,“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义吗?” 顾九无意义的,又略显慵懒的啊了两声后说,“对待外人还是客气点比较好。” “他不是外人,是敌人!”江锦洲的语气坚定之极,转头就想向江煜说些宣战之类的言论,下一秒突然卡了壳……由于近这几年研究的更多的是偏向于数学的原因,江煜已经完全忘记了文学这种东西。 如何不失优雅,又能把人气得跳脚的言辞该怎么说,他竟然完全想不到了。 皱起的眉峰让他显得十分可爱,作为监护人在知道自己家崽想要干些什么的情况下,顾九倒也不介意稍微代劳一番。于是便一秒钟从慵懒看着像是咸鱼一样的状态,轻而易举的转换到了犀利的,如同随时都要上战场的将军一样,气场大开。 “我家孩子这次来见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你,江氏总有一天会成为时代的过去时。” 江煜当即皱紧了眉峰,如果江锦洲说这些话,他还可以有借口说是个孩子说的,可一个成年人向自己说出这种话…… “你是在挑衅我吗?”男人的眼眸十分危险。 顾九气势不变,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浅笑,随手将旁边左肩上沾了一丝丝雪花的少年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声线却意外的显得冷淡的说道,“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江锦洲的腿被敲断了以后,除非艳阳天,但凡出现阴雨绵绵,寒天大雪之类,江锦洲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膝盖的痛苦。 前段时间顾九倒是着手研究了些能缓解的道具,但也只是缓解而已,这会江锦洲站在这里,一副总有一天会将江煜踩在脚底的样子,其中固然包含着十二万分的感情,但也必然有一部分的忍耐在其中飘荡。 江煜笑了,他随手掏出了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后说了一句,“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向我说这些话的?路人甲?无业游民?还是说什么最底层的普通老师?” 即便看起来依旧有男主的霸道杰克苏,可江煜眼神里的不屑已经完全破坏了外在的那种美感。 当一个人的气度会随着外界的种种状况而产生改变,那就不叫气度,那叫伪装。 “都说了只是我家这个没什么用的孩子的监护人而已,”在江锦洲鼓起来脸之前,顾九又补充了句,“应该加个前缀,毕竟完整的情况是,被您让人活生生敲碎了膝盖骨,最后选择抛弃并成为我的监护对象的,虽然在我看来没什么用,但在世界看来已是伟人和奇迹的孩子而已。” 江锦洲满意了。 江煜却在用看疯傻痴呆之人的眼神注视着顾九,“有病吃药。” 顾九无奈的耸肩,身上的气势一瞬间软了下来,让旁边的小孩在听到江煜这句话的时候,直接高抬起了下巴对着他骂道,“你才是那个有病的人。有钱有势却能让一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人耍着玩,还自以为是自己的感情轰轰烈烈,简直愚!昧!之!极!” “江煜,我和阿九来到这里,并不想和你说些什么客套的话,只是来告诉你,江氏再也没有下一代了,它只会在你的手里被毁去!” “我会让你亲眼见证自己眼睁睁的跌落低谷,迈入深渊,却没有任何返回的可能,我会让那个女人明白。所有为了满足她欲望的存在,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动力,最后都会拥有自我,且永远都不会选择像那个女人一样,当一个没用的兔丝子,还自以为自己很强。” 江煜只当他们俩是疯了。 虽说他这一瞬间想过的想法确实是对的就是了。 江煜走了,江锦洲盯着他背影的眼神宛若盯上了猎物的野兽。 顾九却在旁边略显煞风景的说了一句,“我早就说啦,更应该以事实说话。” 江锦洲还是鼓起了脸,“阿九你打击队友的自信心这一技能已经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吧。” “虽说用事实打脸确实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可他现在有多瞧不起我,之后就有多震撼,到时候会露出来的表情,也更会令我满意,不是吗?” “我可坏可坏了。”江锦洲自己评价自己道,“才不会让那个男人光觉得我能打击他的力量是来源于他,并且心里还会出现那种种,‘噢,不愧曾经是我的儿子。’这样令人觉得恶心的想法。” “江煜和阮柔最好锁死,一辈子都别祸害别人。” “行吧,我就当你说的有道理好吧。” 这样敷衍的话说出来,没生气的江锦洲也有点不开心了,“明明你比我更擅长看穿人心。” 三年的时间已经成功让江锦洲这个可能什么都知道一点,但没有任何擅长东西的人,从顶多算是普通人中的精英,成为了一名令国家瞩目的高级人才。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顾九就损失了有多少本该笼罩在自己头上的光环。 但当江锦洲又回忆起顾九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你能被写进教科书里,作为你的老师,而且还是你认可的老师,你觉得我会差到哪里去?将来别人提起你也会说一句是我顾九的学生。如果你有那个能耐让别人提到我顾九,就被说是你的老师,我更开心。” 然后顾九就会掐掐他的脸,再补上一句,“毕竟那就更能说明我的教育是有用的。”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 这才是真正让江锦洲不满的原因,明明平时顾九总是在别人面前做出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甚至就连辅助他做研究的教授,都一度以为,顾九只是单纯的挂着他监护人的名头,顺便给他做个饭。 这个人有那——么强,也有那——么好,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有时江锦洲会为顾九觉得委屈,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心里满满的都是窃喜,他知道这种心态是什么原因。 那叫做占有欲。 在意的东西或者人一点都不想被别人关注和发现。 正好阿九也一直都没有体现出自己的强势,是因为他觉得暴露自己可能会充满了麻烦吗? 当然不! 有能耐的人就比如现在的他,就已经可以将自己讨厌,且懒得接受的事情推给别人了,顾九的实力可想而知,早已经到达能让这个国家为之让步的地步了。 抛弃脑海里的诸多想法,江锦洲抬着头盯着顾九的眼睛,还是鼓着那个包子脸说道,“国际记者招待会上,你要给我献花!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就直接被揉成了鸡窝头…… 当然顾九也答应了就是。 顾九满足了江锦洲想要和江煜碰一碰的想法,江锦洲也满足了顾九想看他穿着福娃套装,被他牵着炸街,好引起别人羡慕的眼神。 教导残疾反派11 互相满足了彼此的师生,心情都很好。 禁烟花爆竹的日子,在今年结束。 天色也渐渐晚了,冬季里黑的早,这会天空就已经出现了大片的烟火,行走在雪地上的两个人,一边向郊区的研究室走去,一边又像是傻了一样的互相同时说了一句,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打车呢?” 江锦洲:“当然是因为你傻了!” 顾九:“当然是因为你傻了!” 接着两个人苦哈哈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开始给助手打电话。 并深刻的明白了,“下次我们两个还是不要一起出门了。” 不过下次他们也没有机会,两个人不带任何人的一起出门了。 甚至说这会他们两个能没人保护着走出研究室,都只是因为目前国际上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影响到国内。 但尽管如此,国内也透露了很多信息。 癌症特效药的新闻在八大报社频繁直出,官方认证的信息让很多患者都处于兴奋状态,目前网络上也有一些谈论者的聚集地,但手机对这对师生而言的作用,就只有接听别人的电话和偶尔看一下时间。 江锦洲用有着整整五十年底蕴的三年的理论研究,又耗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将说是理论,现在来看已经可以说是最佳答案的东西化为实践。 对于之后药物的定价专利所在,江锦洲让顾九直接将其上交给国家。 十一岁的他能取得这等划时代的研究,早已经注定了名利双收,专利交给国家,更会成为对他国的战略武器。 华夏讲究仁和之道,以和为贵,医者仁心。 最后这些能治愈癌症的药物定价都相对低廉,属于大众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上头的人是否会争吵过以利为先,还是以人为先的情况,顾九和江锦洲都不想去考虑。 等助理开着车来的时候,江锦洲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好歹你也是我的老师,就算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但等能治愈癌症的药物研究人员的名字,也就我的个人信息在国内被人熟知以后,你肯定是会被人发现。” “届时搞不好还会有人说你是借了我的东风,所以你真的不考虑直接将你做出来的辅助机械假肢彻底推广出去,而是只打算目前先应用于军方,之后再让军方的人考虑推广成民用吗?” “不然呢?”顾九假作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江锦洲气的用有问题的那只腿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后,顾九才轻笑着说道,“我又不在乎那些东西。” 名声?利益? 在顾九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认真来说,他还留在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江锦洲没有别的任何原因。 “但是我在乎!”江锦洲瞪着眼睛,助手从车上走过来的时候,正听着江锦洲对着顾九大喊,“在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是蠢货的情况下,聪明的我却要看着一群蠢货对你这个真正聪明的人指指点点,不会显得整个世界都被打上了蠢货两个字的标签吗?” 打算把两人接回研究室的助手一言不发,相较于教授尤其喜欢江锦洲而言,研究室里的其他人员更喜欢顾九。 天热的时候,他能制造出各种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甚至还有很多益处,其中涉及到的营养表堪比高级营养师专门定制的食谱。每次一做一大堆,研究室里的人每人都能分一杯。 现在天冷了,顾九给江锦洲做饭的时候,也会多做点,给研究室里的大多数人一块做些,毕竟专门做饭的人将饭打到盒饭里,再拿到目的地,就算再怎么保存,温度也会降上一些,热乎的和温的,肯定选择前者更香。 照助手的说法就是,顾九太会做人,照江锦洲的说法来看,就是:太老好人了吧。 明明完全可以任性一点来着。 两人坐上了车后,顾九才回答了江锦洲不满的质问声,“所以聪明的你为什么要关注蠢货的说法呢?” 江锦洲被这个反问的问题哽住了,和顾九闹起了别扭。 回到研究室以后直接开启了下一个目标。 当怀揣着一颗,超强的武器报下去,世界核平的信念去研究时,尽管只有十一岁,但江锦洲发挥出来的力量实在是惊人,起码教授已经一再用一副感慨的语气表示,“世界果然还是年轻人的”了。 在研究稍有些进展,且癌症治愈药物由江锦洲这个十一岁男孩研究出来的信息,终于出现在了国内。 一开始有很大一批的网友纷纷表示—— “怎么可能,现在的营销号吹牛批连草稿都不打了吗?我家那十一岁的弟弟这会正因为中午和我抢鸡腿的原因,直接砸坏了三个碗。” “楼上能不能不要身边即世界?你弟弟都十一岁了,还能和你抢鸡腿砸碗,为什么不找找自己和家人的问题,还能在网上吐槽,你也是够让人无语。” “话说话题不是从生物基因方面着手解决癌症的药物是由我国人员制造出来的吗?你管他是十一岁还是一百一十一岁,但凡看清楚这是国家发表出来的信息,就表明不存在虚假的可能,懂吗?这可不是什么娱乐新闻。” “我倒觉得可能还真是一百一十一岁,上头人打错字了,少写了一个一。” “在医疗方面,国外总是把一些顶级器材卡的死死的,相当精细的手术往往都需要大量的仪器辅助。这回我们直接做出了这等级别的药物,想来在国家级别的资源置换层面上应该能占据着有利的条件,愿祖国越来越好,比心。” “像楼上这样目光长远的吃瓜群众果然还是比较少的啊,比如我现在更在意的还是,到底是十一还是一百一十一。” “目前国内的最大搜索引擎网站首页上,直接出现了词条搜索,链接指引#直访十一岁生物基因药物研究者#。” “哇哦,不是吧!!” “发生了什么?” “看链接!!” 当大量的人都顺着链接爬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链接所指的正是卫星直播的一场,汇聚了国内顶尖医疗人才的采访,其中还包含着大量的生物学家,物理学家。 路人甲固然不知道谁都是谁,但当弹幕中开始频繁科普,谁谁谁是曾经研究出了怎样震撼人心东西的大拿时,路人也会保持着一种不明觉厉的状态看待这场直播采访。 此时的记者正在询问江锦洲,“请问您最初是因为什么才想要研究困扰了无数人的可治愈癌症的药物的呢?” 江锦洲脸上带有些恶意地笑了笑,但因为那张脸实在可爱又精致的原因,大家并没有感觉到,只听他说,“还能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三年前我那个名义上的亚洲首富的爹,让人活生生打断了我的腿,敲碎了膝盖骨,让我明白了无论我付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将他拉下神坛以后做出来的选择咯。” 在采访之前,助理所准备的稿子全都被江锦洲抛弃,如果他是什么循规矩蹈的人,他就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改变自己想走经商之路和绘画之道的想法了。 所有想要打败敌人的,自认为最让人觉得愉快爽快的打击手法,往往都被大众认为是在对方所擅长的领域将对方践踏在脚底。 可实际上,当对方已经在那一领域超神的时候,想要报复打击的人只能选择跨界操作。 就算江锦洲在同一领域中也超神了,也只会被当成不愧是父子,虎父无犬子。 那就太恶心他了。 在记者包括身旁的诸多大拿都还没反应过来江锦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直接抢过了记者手中的话筒。 眼神极其犀利的对着摄像头,对着这个在全世界直播的镜头说道,“江煜!三年前你因为自己上了八卦小报,惹得即将和你订婚的未婚妻阮柔发怒和你一顿争吵,恰好与此同时,之前给我体检的人拿出了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dna鉴定报告。” “现在的你应该还不至于老年痴呆到忘记了,三年前让人绑架我,将我绑到一个废旧厂房,还要绑匪活生生敲碎我两条腿的膝盖的事情吧,如果你忘记了,我现在就让你回忆回忆!” 直播的现场突然出现了三年前绑匪和江煜的对话录音。 ——“真的要这么做吗?要是我们被发现了,警察要抓我们怎么办?”劫匪的声音在录音中显得有些失真,却又清晰的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江煜那充满了不耐烦的语气,更是让人眉头直跳,“我给你们担着,就算你们被抓进去了,我也会花钱把你们保释出来,还有那一亿,我已经转到了瑞士银行你们的账户上了,只是打断他的双腿而已,就能获得这么多钱,你们真的做不到吗?” 江锦洲之后在大家已经有所行动之前又加了句,“哪有那么多高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当!狗!而!已!” 这样的一连串的话,足以瞬间点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不记得最开始在哪一章有读者提出尴尬了 后来写了一连串的东西想加在正文里又不知道该怎么加,就干脆放在这里了 阿九26岁,江锦洲表体11岁,魂18岁,且阿九的思维会永远保持在26,系统固定的不只他的时间,不然人在看不到尽头的未来里一直走下去,会被时间腐朽逼疯。 江锦洲前世死亡前15岁,阿九亲弟弟自己给自己拔氧气罐的时候才16岁。 他们都是最恰到好处的年纪。 本应放肆的中二,开怀的大笑,也可以清醒理智的看待一切,【至少我一16的表弟,能偷偷攒钱给自己同学买生日礼物魔法棒】 现实逼着他们三年没见过太阳,就为了拿出来能让自己站在大众视野之下的东西。 江锦洲顶着跛腿三年,不是因为顾九三年都没想到为他制造出能支撑他站立的东西。 或者说两人联合共同制造出能支撑他站起来的东西。 可江锦洲在明知道就算坐在轮椅上也不会影响自己工作,反而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让自己明白,时间在无时无刻溜走的东西。 如果现在不努力,将来就只能如此下去,后悔和痛苦会浸满全身,悲哀和自弃甚至笼罩灵魂。 他们都是现实主义者。 如果觉得尴尬,就去挑选你们觉得不尴尬的故事。 好聚好散,再聚不难。 教导残疾反派12 一个阮柔想起来了,随意逗弄一下。 想不起来,就随便关在房间里让人送一日三餐。 还一再告诉他,单亲妈妈有多不容易。 江锦洲只想问问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要求他体谅别人的时候,谁体谅过他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脑子运转极快,即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和最开始助手准备的稿件不同。 但现在,国家培养的记者控场能力十足的说道,“这真是一个令人心痛的理由。” 江锦洲的身边也迅速出现了很多人,他原本是直接从自己的特别加高的椅子上站起来的,想让自己更高一些,但现在坐回去倒也没矮几公分。 正对着江锦洲的摄像头,并没有将那些人拍进去,他坐回位置上后耸了耸肩后又说道,“就是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理由。” “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江锦洲眼见着周围有人想要行动制住自己的时候,直接大方的转移了话题, “但有一点还是可以告诉大家,这项在所有人看来推动了世界的研究,在我看来,不过是我一生中将要出现的无数研究成果中的其中之一!或许有些光点,但现在绝不是属于我的最闪亮的时代!” 启明星应当处于黎明之前。 应当是,黎明时代都将由他开启! 十一岁的少年,在所有人看来都应该和这种划时代的研究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却是缔造这一切的人。 甚至还说出了在许多人看来都很是狂妄,但又想着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研究出那种东西的他,也许并没有说谎。 观看着直播的年轻人都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这是被一个十一岁孩子所说的话语激起的燃烧。 心脏怦怦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每个观看直播的人都能听到。 江锦洲再将记者的话筒重新还给记者之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不需要任何人带我去见证那个未来。那个未来,必将由我亲手开启!” 他还是个孩子,可还在身处于一个孩子的年纪,就已经改变了世界。 有太多的患者将由他的研究治愈。 对于癌症研究的理论和实践知识,核心都将由国家所掌控,但其中的能暴露在大众眼中的信息,都一再表明就是由江锦洲完成的。 稍微关注过的人都知道 ,他们并不像现在正在看直播的人一样充满了激动之心,反倒是嘴角忍不住挂上了笑容,心里想着,江锦洲到底还是个孩子,无论是中二病,还是对未来发展的启示语,起码在无人做出能超越江锦洲的成就之前,没人有资格评价他的这番话。 很快针对他的采访就结束了,记者也不想继续看到他在这场面对全世界的直播,暴露出太多信息,毕竟,网络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一些弹幕在说着,欢迎江锦洲移民到他们的国家。 绝对不存在什么受到资本家针对的情况。 监护人顾九手捧着花,等着采访结束想要塞到江锦洲怀里的时候,就直接被几个工作人员强行拖上了台,一大堆国内外的记者咔嚓咔嚓疯狂拍照的时候,顾九一脸懵逼的将花递给了江锦洲。 江锦洲又鼓起,“都说了是献花,阿九你能不能有点诚意!” 顾九:“……虽然并不知道我将来到底会不会有女朋友,但我想,单膝下跪这种东西还是留给她比较好,双膝下跪,嗯哼,你是不是想折寿?” 江锦洲没有话讲了,撅着嘴抱着花,跟顾九手牵着手,一起走下了台。 控制着摄像头直播的人非常清楚谁才是主角,镜头里满满的都是江锦洲,以至于他鼓着脸的表情瞬间被网友咔嚓咔嚓截图留念,说是要制成表情包。 然而就在两人被人送回研究室,上头的人最后思考了半天,挑选了一个德高望重脑子清醒的物理学家,开始训斥起了这一对师生。 “我说你们两个还记不记得之前的画面是在全世界直播的,是全世界!不是三里屯!” 江锦洲不满的说道,“就是因为在全世界直播这种时候把江煜暴露出来才是最好的。” “可你这孩子是不是忘了,他好歹也是亚洲首富!更何况他其中有不少的产业都在亚洲,这件事情一闹,网民必然会将他对你做过的事情全都扒出来,可之后江氏股份必定会大量下跌,就会制造出经济浮沫,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可能在后续的影响中失业没有饭吃吗?” 江锦洲冷静甚至可以称之为平淡的说,“连你都能考虑到的事情,我和阿九难道会想不到吗?” “我以为之前提供出去的专利,足以面对一切产生经济浮沫效应的可能性。” “光是去年全世界就有一千万人死于癌症,可以治愈癌症的生物药,让那些人不仅不用经历了各种手术化疗及后续折磨,最后又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亡,而是能逆转人生重新健康地活下去,我可不觉得你们会把价格定为低于十万软妹币。” 何况国内还有医疗补贴。 “而国外,既然是国外,当然更合适用美元。” “此外这种药物如何制成疫苗防范癌症,类似于三年打一针,一针小几千的操作,我就不信你们没想过。” “这些东西加起来,就算抛去成本,也足以在近几年为这个国家带来上百万亿的纯收入净价值,至于其中和各国之间的利益交换,那更是另一回事。” “就算这笔钱不能迅速变现,可面对一个亚洲首富的倒塌换位,也该是绰绰有余才是,还是说你们真的把亚洲首富当成了全亚洲的经济支撑者?坐在第二把交椅的人,难不成就没有想要上位的想法,开什么玩笑。” 不屑的语气,只要人有一种江锦洲可能进化成了熊孩子的即视感。 可最后,反倒是江锦洲把这位物理学家给说服了…… 物理和数学有些地方是不分的,这位教授当然也知道坐在第二把交椅的人和江煜的差距并没有很大。 除此之外,对方走的更多是老牌产业,相较于江煜的手下的新兴产业捞金速度而言,确实是难以比上其中十之一二,但胜在老牌产业足够稳固。 想要迅速吞并江氏的部分产业,吃下一大口肉,绝对是没什么压力的。 再加国内商人那么多,一人啃一口肉,江煜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甚至在国内商业大换血的期间,国家还能插一手,天知道在明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国民身体带来多大不利的情况下,又只能被资本限制的无法着力的情况有多令人心痛。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孩子才是未来。 这位物理学家明白了,转头就将江锦洲的话如实报告了上去,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传话工具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不要以为个人力量能翻江倒海。 江锦洲在八岁认知到这一现实以后,就比谁都清楚,在这个很多很多人看来江煜都是永远无法战胜的强大之人的世界里,跨界输出,永远是比尝试走出一条能超越江煜的路,更好,也更方便的道路。 而这一切的思想,甚至概念认知,都是由顾九教导而来。 江锦洲有时也会在心里想着,这个当初把自己从废旧工厂带去医院,并成为自己监护人的人,一定会成为能影响自己一生的存在。 但现在嘛…… “阿九你带我一起去看江煜的脸色!他的脸色越难看我胃口越好,保证今天能吃两大碗米饭!” 毕竟现在的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人开始议论江锦洲和江煜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者一个以十一岁的年纪制造出能改变世界的,治愈癌症的药物,而后者,却又是大名鼎鼎的亚洲首富。 豪门八卦永远是吃瓜群众最好奇的话题,而有能耐的人已经开始尝试扒起了,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网络真相帝开始谈起了详细的经历。 “江锦洲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因为面相和江煜长得不像的原因,江煜的家庭医生建议两人做一下dna鉴定。在鉴定结果刚出来,医生得知后,因为医生和他属于朋友的原因,不想让处于热恋中江煜知道自己被绿,就私下里联系了阮柔,并得知了事情真相,” “又顾及着十一年前阮柔生下来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的原因,也不好把这件事情拿给江煜说,干脆就和阮柔默契的当做这场dna鉴定不存在。” “可报告出来了,报告就在那里。阮柔因为看到八卦小报上讲述的江煜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小道消息的原因和江煜大吵了一架。” “这件事搞得江煜心情难过,去找医生好友喝酒。在好友喝醉了,去厕所吐,却因为醉酒的原因,身体不稳,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大厅的柜子,当时从柜子顶上掉下来了一份文件,江煜想要捡起将其放回原位的时候正好发现了所谓的事情真相。” “再之后,就是大家看到的一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甘罗12岁拜相,我12岁在看喜羊羊 霍去病17岁封冠军侯,我17岁重度焦虑脱发真秃 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有远超时代的天才,只是下辈子都不可能轮得到我。 教导残疾反派13 “卧槽,江煜还是人吗?这种不是人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至于让人去绑架他,活生生拿锤子敲碎膝盖吧。” “事情详细情况怎么样现在官方没有发布,我也不想参与。但我可以说点的是,我早些年因为车祸的原因,小腿大面积包括膝盖都粉碎性骨折,当时因为问题比较严重,直接截肢了。我不知道车祸粉碎性骨折和用锤子敲碎膝盖的粉碎性骨折,哪个严重,但那个十一岁的小孩身上绝对有着目前我们了解不到的后遗症。” “反正我是用上了假肢,一到阴雨天就得靠止痛药坚持,不然我一个七尺男儿都能疼到哭。” “大家都说江煜不是人,就没有人去扒阮柔吗?” “来了来了,我带着我扒出来的,更让人觉得惊讶的信息来了。”顶着真相帝id的人开始发言。 “阮柔,普通乡下家庭出身,高中成绩不上不下,选择去了艺术类院校。但艺术类院校的学费阮柔的家庭无法支付,她就选择去酒吧打工,而且还是有桃色交易的酒吧……在之后就是被人点了名字的时候撞上了正在和朋友喝酒的江煜。” “明明被点名的时候同意了,可当点名的人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阮柔疯狂挣扎,和其他已经坐在不少富二代身上的妹子们完全不一样。‘这女人竟如此清纯不做作’,‘小妖精,你怎么能这么甜美’,‘和我前任长得有点像,不如给她当替身吧。’经过这般令人窒息的情况以后,两人搞在了一起。” “阮柔被包l养后也赚到了大学的学费,本身就是为了钱,结果等江煜前任回国的时候,江煜不想继续包她了,给了她一张五千万的支票,我这还找到了当年的支票碎屑呢,等会儿去我个人页面下拍张照片给大家看看,真是笑死了……咳咳,好了说正经的。” “这个清纯不做作的女人直接当场把五千万撕碎了了,然后拿着和江煜在一起之后积攒下来的钱选择出国。” 有路人好奇,“我听说阮柔是八年后才回来的,这些年她父母呢?” “这个问题真是太好了,以现在的时间线来反推,五年前也就是江锦洲六岁的时候,阮柔的亲生父亲患上了癌症,在这五年中她的母亲几乎变卖了全部的家产,为阮父积极治疗,目前还算是拖着一场命,且终于等到了治疗癌症的生物特效药。” “但在阮柔出国的八年里,她没有任何合理理由直接不再上学的原因,让她的父母受到了追问,偏偏做父母的人也联系不上这个女儿。” “乡下里出现点流言很正常,反正截止三年前江锦洲八岁的时候,那对做父母的一直都背负着女儿给别人当情妇,后来跟别人跑了的‘流言蜚语’,甚至彻底压弯了脊梁骨。以前阮柔的父亲还当过两年的兵,发誓说一辈子都不会弯下脊梁,后来竟然叫阮柔逼成这样也是让人唏嘘。” “不聊长辈,只说阮柔在国外怀着孕,想找工作的时候碰上了坑了江锦洲整整八年的男人,兰斯洛特·阿诺德,也就是目前世界一流的服装行业龙头引领者当家掌权人,这位的牛皮程度建议各位自己去搜索引擎查询。” “兰斯洛特·阿诺德对阮柔一见钟情,得知对方怀孕也丝毫不在乎并且向他求婚,但很显然一心只有我们首富江煜的阮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资深舔狗毫不气馁,开始给阮柔当保父,一日三餐亲手做,定点加餐高级营养师来。阮柔说要外出找工作,兰斯洛特·阿诺德直接介绍了一个月薪十万美元的设计师工作,一个月还只需要画半张图,就他妈离谱。” “据说当时阮柔入职的时候,应聘人员直说阮柔的才华世间少有。啊,有关于这个女人才华方面,建议各位直接搜她的名字并在百科下面浏览这些年她设计出来的衣服。讲实话,实在是丑的一批,哦不对,在上层人士的眼里那叫艺术来着。艺术可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东西。”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阮柔生了,刚出生孩子就死了,死亡原因医生说是先天不足,这个先天不足就很有灵性,此处我合理的怀疑兰斯洛特·阿诺德动手弄死了那个孩子,但我又没有证据。还有我这只是怀疑,并且还是合理怀疑,请不要说我造谣谢谢,我可不想被物业敲门。” 路人笑喷,“楼上真相帝也太夸张了,人家是外国的,怎么可能支配我们国家的物业。” “有钱能使鬼推磨,楼上还是你太天真。” “好了,请各位当做刚才的合理分析不存在,我把那条评论删了,继续说阮柔,这清奇的女子因为孩子死了的原因痛苦不已,直呼,‘我现在还活着没有在爱情中自杀都是为了他,可现在他死了巴拉巴拉巴拉……’,兰斯洛特·阿诺德就去了一趟孤儿院,并成功带回了亚裔孤儿江锦洲。” “这里我实在控制不住想骂阮柔,想死早点死,别膈应人!还特么没有自杀都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死了怎样怎样怎样的,去tmd,啊,不能这样骂人,我诚恳的道歉。毕竟她爸妈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她自己太让人无语。” “江锦洲被冷暴力的八年就此开启——” “外国的社区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江锦洲是被领养的孩子,定期有人回去看看小孩子的心理状况,可得出来的结论,理所当然的有着轻中度自闭症。但我们伟大的舔狗先生怎么可能会让已经成为了阮柔心灵支柱的孩子,重新回到孤儿院,去等待一个能给他幸福安稳生活的父母呢?” “江锦洲被留了下来,整整经历了八年的冷暴力,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衣食住行都不缺,但一个八岁的孩子,甚至当时的年纪还要更小的情况下,钱财在他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再之后,阮柔回国,兰斯洛特·阿诺德告诉阮柔,自己愿意等她,此等狗血偶像剧剧情不多赘述,毕竟我已经够轻了,暂时不需要减肥。” “江煜发现了阮柔回国,还成为了所谓一流设计师,两人在一场宴会相遇,江煜把阮柔堵进了厕所……妈的,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们在厕所里干了什么不干人事儿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自此开启了一场孽缘纠纷——两人的爱情长跑开始了。” “我喜欢你,白月光是白月光,真爱是你,你才是我心头朱砂痣,更何况白月光已经挂了。” “我不信,嘤嘤嘤,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之前会用钱侮辱我?嘤嘤嘤。” “你相信我啊,我可爱你了,我可以把命都给你!” “谁要你的命啊,呜呜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爱我,我也爱你。” 路人简直笑尿,“真相帝的鹦鹉学舌技能绝对达到了ex级别。”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心的我头皮发麻。偏偏这种事情竟然还真是所谓的亚洲首富和那什么龙头,啊,服装龙头搞出来的玩意儿。” “之后八卦小报剧情成功开启——” “我们江锦洲就成为了坐了整整三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监护人制造出了远超当前时代的机械假肢,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那场采访会里站起来向我们诉说着他的苦处。” “何况当年江锦洲在做手术的时候,医院没有麻药,他现在的监护人当时陪着一同做了手术,据做手术的医生回忆,当时手术结束后,监护人整个手都被掐得不成样子。” “而那个被动手术的孩子,也就是江锦洲,十个小时手术的全程痛到昏迷又痛到醒来的全程竟是一声都没吭。这是真事,没有吹嘘,没有造假,我绝对不会愧对自己真相帝的名头,就冲这一点我佩服江锦洲,也佩服他的监护人,在他和监护人初遇的时候,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彼此。” “据当时警察记录在案的信息来看,监护人先生是一个有探险爱好的人,据说在小众圈子里还比较出名,独自一人去那里探险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膝盖已经被敲废了的江锦洲。” “拼了命的和那两个劫匪战斗,才把江锦洲的另一条腿保下来。” “至于之后为什么江锦洲从一开始称呼自己监护人为老师,到后来的阿九,我推测是,江锦洲能进行研究,其中绝对有监护人先生的支持,甚至就是对方专门培养的。” “除此之外有一点也证实了我的推测,那就是江锦洲所使用的机械假肢,现在已经在军方全面推广,民用预计在下半年就会正式推广,这东西就是监护人先生做出来的。” “能遇到监护人是江锦洲不知道攒够了多少辈子的幸运。” “而能遇到那对极品男女,也不知道是存了多少辈子的霉运。” “此番真相帝的全部言论,请务必当成八卦小报看待,我真的不想被物业找上门,谢谢合作,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祝所有符合父亲这个词的人,父亲节快乐。 教导残疾反派14 江煜的脸色是真的好看。 自一切的大白网络之上,他和阮柔整日整日的都在吵架。 一见面说的话题就是有关于江锦洲。 “当初你根本就不该收养这个孩子!”在剧情里仿佛每天都在抽烟,身上充满了烟草味的霸道总裁,这会儿猛吸一口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像是什么中年油腻男人。 事实也是这样。 他帅气的面庞也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之下出现了一些细纹,保养得再好,奔四的年纪,也做不到像年轻的时候那样饱满。 阮柔更是这样,早年身处国外身边服装产业引领者的掌控人,带着她经常去各地做造型。 美容院更是打圈环绕,那时候的她能做到始终将脸蛋保持在一个极其丰满的地步,可回到国内又和江煜再度纠缠数日,整日里都在思考着爱情,早就让一切都变了。 当一个人选择将她的世界限制在一小片地方时,就代表她放弃了另一个世界。 包括阮柔的脸。 她也不年轻了,30多岁的年纪,如果是自强自立的女性,此时必然是优雅又漂亮的,可她的五官却一度从明艳精致的美丽变成了刻薄的阴狠。 暴怒使得阮柔直接对江煜大声吼道,“我说过不止一次了的吧,你以为我想的吗?” “江煜,你现在把一切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还不是因为不敢承认自己当时确实让人打断了他的腿?” “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情况下,你没想着挽救,还和江锦洲直接解除关系,我当初就不同意,是你自己自作主张,从来没有思考过我的意见,现在又对我说这些干什么呢?” “你别太过分了!” 明明他只是重复了一句过去就说过的话而已。她却已经做到无理取闹的开始咆哮起来。就算是霸道总裁和她的女主,霸道总裁也接受不了了,尤其是大男子主义的江煜。 他直接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丢在了地上,穿着皮鞋的脚狠狠的撵了上去后,眼神阴狠的盯着阮柔,“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女人的问题。都这把年纪了才发现娶妻当娶贤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我也是有够好笑的,但我觉得最好笑的还是你。” “现在还总觉得一切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认为我和你吵架也仅仅是因为我心情烦躁,而你怼我怼回来也只是认为不能输我哪里去,可实际上你这样的人早已经是一个废物了!环境把你养成废物,你自己也甘愿成为废物。” 阮柔起的脸色发青,直接从价格高昂的别墅客厅的花瓶桌上拿下了一个价值上百万的花瓶,对着江煜砸了过去。 江煜感觉到砸到自己身上的瓶子带来的痛感,倒退了一步,当瓶子跌在地上哐哐两下并没碎去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了很多。 他狠狠的一脚将那瓶子踢远,咔嚓一声,本来还能坚持的花瓶,彻底碎成了碎片。 “离婚吧,像你这样的永远都认不清现实的蠢货,我这辈子恐怕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还娶了你。” 阮柔也尖锐的嗓子怒嚎出声,“离就离,你以为我怕了你吗?” 在江煜看来,阮柔看不清楚墙倒众人推的现实,江氏一旦被国家厌恶,就注定了再难发展。 无法再度发展保有现今层次的利益也算是可以,但现实注定了在全民抵制的时代,资本极其难以生存,新兴产业捞金速度确实极快,可一旦出现了由国家扶持的能超越现有技术的东西,江煜又拿什么对抗? 他已经不年轻了,将近40岁的年纪,商海中沉浮半辈子也足够他明白什么叫做现实。 江锦洲光明正大的在全世界直播上暴露这些信息就注定了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截至如今,网络上的民众讨论度已经超过了整整半个月,却依旧保持着极高的热度,时间没有带来消息的冷却,江煜反而是看着江氏旗下的官方账号,一个又一个的发布洗白言论时,被喷得狗血淋头,一点作用没有。 所有可以被愚弄的网民,在发现现实后只会疯狂反噬愚弄他们的人。 江煜旗下的游戏公司被抵制,旗下的日用品同样也被抵制,旗下的一系列产业,全部都在民众的好感度中跌到了谷底。 已经必死的局面,又怎么可能拉得回来。 与其这样不如趁早离婚,离婚以后现有资产还能分点给阮柔,就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蠢,到底也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将来申请破产的时候,债务也不会担在阮柔的身上。 可在阮柔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的,那些网民讨论的小信息,根本就不会给江氏带来什么伤筋动骨的可能性。 江煜对自己这副样子,只怕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已经看不上人老珠黄的她了。 江锦洲? 不过是江煜表面挂在嘴上,完全是当做借口的工具而已。 阮柔咬牙切齿的联系了男配,也就是那个服装领域引领者即龙头大佬的兰斯洛特·阿诺德。 可这个外国人,在早些年就已经被一再催婚,江锦洲这会儿年纪都已经11岁了快要到12岁了,兰斯洛特·阿诺德在阮柔没有怎么联系的近两年里,也早已经在尝试逐渐淡忘这个人,可被阮柔联系时还是起了所谓的主角效应。 兰斯洛特·阿诺德先是在电话里好一通安慰,并表示就算离婚也没关系,她还有他。 甚至说:他早就希望她离婚了,因为她离婚了,他也就有机会了,诙谐幽默的话语,在阮柔心里一再拉高好感度。 也让阮柔觉得,自己依旧拥有魅力,江煜看不到自己的好,是他自己眼瞎。 可当电话挂断后,兰斯洛特·阿诺德却露出了一丝迷茫,甚至无法理解的表情。 江锦洲和江煜及阮柔断绝关系一年后,他们两个就结婚了。 在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明确结婚的情况下,兰斯洛特·阿诺德还没那么变态的觊觎别人的妻子。 时间总能冲淡一切在年轻时显得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炽热的感情,并且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被冷却冲走。 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一部分是他外国人的本性,而另一部分却是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愉快的恶劣心情。 两年前阮柔没选自己,现在还不是主动想要送上门? 可挂断了电话后,他的想法就逐渐转变成了,当他是收破烂的吗? 这一切使然,在江煜和阮柔签订离婚协议正式离婚前,阮柔还直接对着离婚协议上写的一栋海滨别墅和一处高级民宿的产权,包括一辆国内知名超跑的所有权的信息,发出了哧笑。 “江煜,好歹我也是世界一流的服装设计师,离婚给我这些东西,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讨饭的吗?” “别恶心人了,我不稀罕!既然想要离婚那就离婚好了,光身子来,净身子走。我不稀罕你的臭钱,我也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来烦我了,江煜,你让我恶心。” 阮柔直接撕毁了离婚协议,并且火速和江煜离了婚,没有找他要任何东西。 在这期间又多次对江煜进行了一系列的人身攻击。 如当初江煜以为江锦洲是阮柔出了轨和别人生下并冠上他姓氏,并试图谋夺他家产的孩子,在他们离婚的过程中,阮柔也一再说,“当初我怀孕的那胎本就不稳,后来孩子出生就夭折,要是没有基因问题我才不信,明明问题都是你的,却把锅甩在我一个女人的身上。江煜,你等着吧,你迟早有后悔的那天!” 他承认自己最开始还对阮柔有一点点感情,可在这一切的行为消磨之下,也只剩下了怨怼。 说什么迟早有后悔的那天,现在想想他早就该后悔了才是,后悔娶这个女人,甚至后悔养什么所谓的替身,他堂堂江煜,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多的是女人会主动送上门来,何必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 那个孩子,也堪称是江煜一生的痛。 如果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不,如果没有发现当初勉强算是和平分手契约关系结束的阮柔,带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一秀再秀,江煜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去调查江锦洲的出生日期。 并得到了他是自己的孩子这一结论,再加上一份经由兰斯洛特·阿诺德稍作伪装的鉴定报告,才让江煜对阮柔彻底上了心。 现在又说起那个刚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就是在往江煜心窝子捅。 离婚之后,江煜亲眼看着江氏一点一点的在众多同行张开了血喷大口,凶狠撕扯之下,股市一跌再跌。 直到跌到停板,并申请破产,而这一切也不过为期三个月的时间。 说什么首富不首富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一开始,成为首富的他,确实,下面的很多人支撑着不想让他失败。 首富这个名头,就相当于一艘船的船长,如果指引前方的船长突然死去或是不再产生作用,没有人能及时顶上,只会产生更大的漏洞。 可现在让他摔下来,重重的摔成烂泥,不仅会有人顶上,还能获得更多的利益,现下只是表明…… 江煜不过是一块被无数鬣狗盯上的肥肉罢了。 教导残疾反派15 可江氏的破产并不是事情的最后。 江煜当然知道自己让人活生生打断江锦洲的腿,是已经涉及到刑法的部分。 只是最近几个月一直没有联系,他也困于公司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毁灭的痛苦,因此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 可当公司彻底倒闭,明白自己被无数人关注着,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再次东山再起的他,原本还在想的是,当初阮柔说他给她那些东西是讨饭,现在搞不好他真的要去讨饭了。 这就是现实,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能被取代。 故而,当他的家产该拍卖的拍卖,公司该破产的破产,独自一人,满身颓废气息,行走在大街上却撞上了一辆警车时,他还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语气充满了自嘲,“没想到这件事反而这么晚才来。” 在他被拉上警车之前。 顾九牵着江锦洲的手出现在了不远处。 此时此刻和常人相比,没有任何异样的江锦洲,如同一个普通的孩子是似的,露出了一个相对灿烂的笑脸。 明媚阳光,充满了朝气,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像是,不,他就是一颗高悬于天空,将要见证白日升起的启明星。 江煜听到笑声本能的以为是嘲笑,本来是不应该关注的,可在双手被铐住,脑袋上甚至还被套了一个黑色的袋子被拖上警车之前,听到这道带着些童声稚感,却又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了过去。 江锦洲感受到江煜的视线后,直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他扯了扯顾九的衣袖,见到还是比自己高一大截的顾九低头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时,他则选择将视线放在了江煜的身上,并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口型十分缓慢的说道,“看到你过得不好,并且越来越不好,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江煜心脏猛烈一跳,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可被黑色的袋子罩住了的脸,无法让人看到任何色彩。 顾九伸手按住了江锦洲的脑袋,顺手揉了一把,语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是说好要看他脸色的吗?” 江锦洲听到这话时,前方鸣笛的警车已经将江煜拉走,他顺从自己心意,鼓起了脸瞪着顾九说道,“那是三个月前说的话,三个月前!” 天知道在这三个月里被重新塞回实验室里的他,又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营养餐生涯。 “我想吃火锅,我想吃麻辣烫,我想吃春卷,我想吃红烧排骨,我想吃肉,我想吃好多好多肉!” “然后顺便看着江煜的丑脸下饭。” “这才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才不是现在看到他彻底穷困潦倒,永远都抬不起头后,以一副刚鲜亮丽的样子站在他的面前,谁稀……”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按着自己脑袋的年轻男人一边嘴角勾起弧度,似有些嘲讽又仿佛假笑,“要是你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别说什么火锅麻辣烫,你身上的印着大大logo的高端奢侈品服饰,马上就会换成纯棉衬衫,保证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值钱的地方。” 江锦洲哽了一下,之后气哼哼的说了一句,“好嘛,我很稀罕,特别稀罕!” 虽然以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江煜面前是是真的很爽,尤其对比江煜被铐上了手铐的形象。 但是…… “今天必须吃火锅,要红油火锅,超辣的那种!” 庆祝必须要有! “就你?”顾九不自觉的再次开启了嘲讽技能。 他总有办法自己毫不觉得是在嘲讽,甚至说这番话的本质含义,只是在指就江锦洲这副样子能顶得住红油火锅? 指不定明天得蹲厕所蹲上一整天。 江锦洲知道他的想法,却依旧会忍不住的被激起了性子。 不过其中也不乏想要任性的想法就是。 整整三年多,将近四年,每时每刻他的心里都充斥着满满的压力,就像是把泰山放在心尖。 那样的重量没把江锦洲压垮,不是因为他的内心有多坚定,而是知道自己的软弱无力所占据的比例,永远都比不上对江煜的恨。 “就我,怎么啦?有本事你打我呀。” 但恨并不是能支撑他一生行动的东西。 他将来还想继续在研究这条路上走下去。 顾九给他带来的,也一再说给他听的话,绝对不是要把一生都用于报复之处,确实,跨界打击是一个合适的手段,并且他也确实如期成功。 但将来,他也早已经有了完整的在达成这一目标之后的后续的无数个目标计划。 但前提条件果然视线吃一顿红油火锅—— 还有,“阿九你要是哪天和陌生人也这样说话,被活生生打死,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顾九带他去附近火锅店的动作顿了一下,之后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近些日子被营养餐养的显得有些肉乎起来的小脸,随后面无表情道,“放心,在我被别人打死之前,我一定先掐死你。” “泥太怀惹!” “还有更坏的,我要往你的红油锅底里掺苦瓜酱,呵呵。” 江锦洲震惊脸,“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人。” “没错,我就是这样恶毒的人。” 短暂的贫嘴并不足以改变他们吃火锅的过程中,顾九居然真的往江锦洲的锅底里掺苦瓜酱的恶劣行为。 一口涮牛肉下去,江锦洲脸当场就绿了。 只因顾九所有的行为在他本人的个人认知中都是:我可以为了你拼命学会所有我难以理解的知识,并教导给你,引导你的成长,指引你的人生,但在日常生活中给你顺遂的生活添点小麻烦也算得上是……为师者的爱好? 才怪。 只是人本身就是这样,不是线性的,更不是片性的,而是立体完整的。 为了不浪费食物,最后他俩一块苦着脸,吃完了一顿苦瓜酱红油火锅。 照顾九的说法就是,“做一切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好后果。” 为了看他吃的苦瓜酱扭曲起来的表情,顾九也可以强行控制着面无表情的吃完一整餐的红油苦瓜酱火锅。 一个上火一个清火,结合起来多好。 江锦洲同样面无表情:“所以你为了看到我吃一口红油火锅苦瓜酱涮牛肉,就直接用这么个锅底吃了整整一餐?” “不然呢?” 好一个不然呢。 江锦洲快自闭了。 哪家监护人是这样的,哪家! “我打算联系上面,组建一个投诉监护人的渠道机构。” 江锦洲干脆直接顺着这样的话,说出了自己的一个新的想法。他总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顾九,因为不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系列的可能性答案之外,还会得到他所给予的可行性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配当父母的人了,可在孩子处于年幼的状态时,没有任何可以自我选择的期间只能接受一系列不平等的对待,这是不应该的。我想让他们也有权力站在阳光下,而不是生活在所谓的挂着父母名号的恶魔的阴影下。” 这是个早就有了的想法,可在自身成就未被展露之前,他说的话也只会被上面的人当成放屁。 天才很多,天才也很少,可天才的年纪真的很小时,只会被很多人当成所谓的天才,是指在某一领域中相当出众的人才,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在其他领域也同样出众。 “想法很好,但你打算从哪些方面着手呢?”顾九再次拉着他的手,付了账以后,两人以散步的姿势漫步在大街上,等觉得有些燥热了,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人把他俩拉回去。 废是真的废,咸鱼也是真的咸鱼,饭后百步走,就真的只走了100步。 等坐上了车,江锦洲才又说,“如果给所有的新生幼崽植入特别检测芯片,用于判断其所处的宿体是否经历了什么躯体伤害,以及那个芯片还能用于检测宿体的个人精神状态。在每个孩子出生后,将该芯片安装在孩子的身体里,且确保那东西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话,可不可行?” 顾九点头,“你已经考虑得足够全面,以这种角度来说确实可行,但从推广角度来看,可行性不高。就现阶段暴露在大众眼前的有关于父母对孩子的家暴行为乃至于冷暴力行为,实际上事件展露的真的很少。” “一是在部分社区工作者乃至于辅警工作人员看来,父母对孩子的部分教育往往是属于责任,即可行之事,部分殴打也有所谓的传统话语——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在。何况早些年代,有很多人都在被揍的过程中依旧长成了一个优秀的人,有这点幸存者偏差的数据在,依旧会是很多人杠你的点。” “真正爱孩子的父母会担心该芯片会不会给孩子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儿,不爱孩子的父母,他们就更不可能选择植入这个芯片。” “不过……” 江锦洲听到不过的时候,就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即将要从顾九口中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正常了!quq 教导残疾反派16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所代指的都不过是他们从未亲眼见证过,那些被拐卖,被偷窃,被伤害,被盗猎器官的孩子,所生活的环境到底有多么的凄惨。” 甚至以上这些说法都是相对和平后的结论。 难以想象那些生活在贫困地区贫困地区,甚至刚被生下来,因为是女婴就选择溺亡的环境到底有多么的令人悲哀。 太多的悲惨被掩埋在现实之下,了解稀少的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世界就是如想象中一般和平美好。 因为残酷早就被太多太多的隐藏在暗中的人背负上,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理解,有人在负重前行,却又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担上了怎么样的重量,以至于对一切都懵懵懂懂。 但顾九有时候又会想着,也许那些承担了重量的人,本身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其他有资格可以生活在和平幸福环境中的人,不要接触到残酷。 “当人身处于安逸之中时,他们当然不会去思考猎豹在身边时刻准备狩猎的危险和恐怖。” 谁会闲的无聊,思考自己居住在城市中,房间内可能会出现只有乡下地区才会出现的蛇? 以及以此延伸考虑到人类对环境的侵害? 真正遇到城市中心自己家的房子里出现蛇的情况,他们只会埋怨为什么物业这么不给力,尽管这也是事实。 为什么市中心高楼会出现蛇?谁关注呢。 “居安思危的道理,依旧只会存在于少部分人的心里,甚至很多时候,居安思危,在部分人看来是无关紧要的杞人忧天。” “有关于这一点,我真诚的推荐你接下来找到机会一定要一再向上面提议,为全国人民进行防灾演习,为全国学生教导对危险时的冷静态度等等之类的。世界在发展,人类的科技进步的同时,对这颗星球也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而自然的回报,所带来的灾害必然是大量生命的泯灭,能预防就还是预防一下。” “话又说回来——” “正是因为没见过,因为不知道,因为不了解。” “太多的因为,最后所形成的结果就是,更多的时下年轻人,尽管认为自己已经跳脱出了老一辈的思维固化,可实际上他们又被拉进了新一代的思维固化的大环境中。” “所以他们必须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装配上所谓的芯片。可当从国家层面上以大环境角度考虑所隐藏的一切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现实,被全部摆放在大家眼前时,他们就会明白——现实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流着涎水,张大了嘴巴,随时准备将一切被待指为‘食物’的存在,吞吃入腹的玩意儿。” 顾九的声线平静的就像是在陈述天气预报一样,没有任何起伏,吐字却又极其清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被深深的刻进江锦洲的心底。 那是比最优秀的雕刻家所雕出来的东西更为锋利的一切。 “谁能保证自己没有老去的那一天?所以思考长远的年轻人想着如果大家都会给老人让座,自己家里的长辈坐公交坐地铁的时候,也许也会有年轻人帮扶一把。” “可变老了的坏人却会觉得,他们理所当然的就该被人让座,这是不对的。这是明显的错!误!行!为!” 为什么变老了的坏人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因为从最初年轻时就没人教他们做坏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但这所涉及的东西又是另一个领域了。 顾九不准备去说太多,现在的江锦洲需要努力的方向是如何将研发出来的芯片装给所有新生代的孩子。 尽管解决未来可能潜藏着的无数危机的前提条件是,撕开让人心痛的伤疤。 可当那些伤疤被撕去后,也许才是最好的治疗,在经过治疗操作愈合后,永远也不会留下疤的手段之一。 冷静如顾九只会理智的思考着,最终结果一定会实现。 如何缓解伤疤被撕开的痛苦?那也非常容易解决,那就让所有创造伤疤的人生不如死不就好了? 人类的情感,从哲学的角度考虑,从始至终都是,爱与恨同值。 诸如人贩子之类的存在,本身就该生不如死。 可顾九看向江锦洲的眼神却意外的带了一丝怜悯的味道。 江锦洲直觉不对,在车子停下的时候,两人各自下了车后,他带着小短腿跑到了顾九的身旁,拉住了顾九的手,用力的带了带。 在顾九低下头,再次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江锦洲说道,“你那个眼神一定有别的什么含义。” “阿九,告诉我。” 他渴望的眼神,绝对能让一个非常喜爱幼崽的人,感觉到心都化了的那种美好感。 可惜顾九不是,“这种时候正常的小孩子应该会撒娇,说告诉我好不好嘛之类的。” 江锦洲骄傲道,“我看着像是正常的小孩子吗?” 面对头一次主动承认了不正常的江锦洲,顾九叹了一口气才说,“撕开伤疤后的仇恨转移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但这件必然要做的事情的前提条件却是,找到那些创造伤疤的垃圾。” “也就是说,你想让全国每一个孩子身上装备能检测他们自身状态的芯片的前提条件,反而能被延伸到先抓到那些制造伤害的大垃圾们。比如人贩子,比如毒枭,比如校园霸凌其他同学们的蠢货,在比如黑市里把人当成了畜牲,当成了器官储存器的渣滓……太多了。” “再往前反申,想要找到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以时代所向,与其用人力去追寻那些反倒不如利用科技。人力在面对危险时本身就会成为一种拖累,或许这样的话过于残酷,但当他们成为人质时,总不能真的像毛子一样先把人质解决了,再去解决人渣。” 江锦洲再一次的肯定幸好自己是个不正常人。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接他们两个回研究室的司机,那人现在已经迷茫到,眼睛里甚至都开始绕蚊香圈的程度了。 顾九见江锦洲自己主动追求答案,可是毫不介意地将答案糊到他的脸上,“当网络飞速发展到能去监查隐藏在暗中的大垃圾们时,你又要面对新的问题了,那就是该怎么样解决,注定会因为隐私大幅度暴露而产生不满之心的普通人,尽管根本就没什么人对普通人的隐私有兴趣。” “噢,变态除外。” 顾九的这番话从表面看是告诉江锦洲一切现实,可再次反推就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那种早已经刻入骨髓的冰冷,以及对世界本身所存在的残酷认知。 不是无法察觉到真善美,而是明白真善美无法出现在他的身边。 说的也是—— 以系统的名字观测就会明白,将来出现在顾九身边的所有学生,都会是厌世之流的反派。 一如最开始就曾说过的话。 ——这是一个疯子去教导一群疯子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的过程。 “这就是,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宛若俄罗斯套娃一般的,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为什么一个政策想要进行改变,往往需要非常长,长的让人觉得绝望的前奏时间? 因为人太多了。 如果你有一个下属,你让他往东,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遵从。可你有两个下属,同样让他们选择往东,那么其中一个人可能就会思考,如果是寻找资源的话,两人选择同一个方向不是浪费了吗? 为什么不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呢?如果说觉得往西不好的话,往南不也行吗? 为什么不去思考?两个人一块往东是可以互相结伴更高的提高效率呢?因为思维本身是无法被完完全全固化的,只能被限制在一个大环境内。 这在大多数的人认为是杠精思维,实际上却是本身遵从于对世界的疑问,对现存一切所产生的疑问。 江锦洲却冷漠的陈述,“简单来说就是,身为研究人员永远都不需要考虑假期。” “噢,其实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我永远都不会存在没有目标的状态,对吗?” 为了实现一个目标,有太多太多的前置目标需要达成,而在达成那些前置目标的过程中,他又会产生新的目标。 这就是人。 永不停歇的思维如同永不逆流的时间。 顾九诚实了点了点头。 旁边的司机由衷的发出灵魂质问,“此时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出现在车底。” “不。”江锦洲一脸深沉的拒绝了他的这个说法。 他抬头看了看顾九,后者耸了耸肩膀后,将他未尽的话说了出来,“你还得和上头的人解释,为什么我俩没带人就出去了。以及我俩真的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除此之外,接下来还有新的和生物领域完全不同的其他领域方面的研究已被定下。” “简单来说就是——让他们批钱。” 司机:谢谢,现在的我,已经认为我应该找个缝钻进去了,而不是多嘴的说那一句应该出现在车底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下午6点更新,下午6点真是个美妙的时间! 有可能提前,不过提前的话应该会直接放在零点。 其实就是下午6点基本都能刷出更新 第 17 章 在再一次迈入新的研究地狱时,顾九就已经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到底有多地狱。 可在闲暇之余,江锦洲突然想到了,“我们要是搞一个对人体有自洁功能的服饰,且自身也有自洁功能的衣服的话,是不是完全可以避免换衣服的这个过程了?” 换衣服真的太浪费时间了。 在研究的过程中,最常被打断的反而不是到饭点,需要吃饭。而是在研究的过程中,因为服饰上所沾染到的东西,必不得已被换成新的无菌服所浪费的时间。 “想法很好。”顾九一如既往的肯定着江锦洲的一切。 “但你确定你能从‘天网改进计划’中,转移到研究带有自洁功能的服饰中吗?还是说你打算放弃那个最终想要为每个孩子装上检测芯片的想法?” 江锦洲蔫了。 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 “阿九你不能去研究这样的衣服吗?感觉你做的研究好像都是偏向于实用型,虽说我做的东西最终目的也是偏向于实用性。” “不能。”顾九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可不想给自己的学生担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制造出来麻烦,虽说研究一个带有自洁功能的衣服确实算不上麻烦,但还能洁净人体什么的,就真的是大大大-麻烦了。 江锦洲面无表情地盯了顾九足足三秒,最后彻底泄了气。 这三秒的时间他从要不要撒娇,到如果撒娇的话该怎么做撒娇,是嘤嘤嘤好,还是呜呜呜好,或者干脆直接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嚎……变成了,算了吧,现在这样也挺好。 可谓是真实的彻底。 在江锦洲的研究再次陷入瓶颈之时,顾九头痛的提点了他许多问题后,受不了的主动说明,“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啊少年。” 江锦洲:“可问题是除了研究我发现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顾九也很想说,他有……可糟糕的是他也没有。 “去看电影?去游乐园?去逛街,去公园吹吹风,还是说……”完全想不到了。 贫瘠有关于娱乐放松自己的信息储存,让顾九明白了,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同样蔫儿的和一条脱了水的鱼似的顾九,干脆拉了条长板凳,他和江锦洲一人坐在一边,开启了没有意义的对话。 “江煜已经进去了,以后的日子估计是不大好过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有多狼狈?” 研究瓶颈的贤者时间使得江锦洲丧里丧气,“算了吧,没意思,那个逼,不把自己直接坑死,也得在里头蹲着个彻底。我一点都不想去看《垃圾是如何生活在垃圾堆里的》这种纪录片。” “那阮柔呢?”顾九盯着研究室里的地面,思考着怎样才能让江锦洲摆脱这种状态。 江锦洲坐在长条板凳上,背靠着冷冷的墙,稍微恢复了些平静,但他还是保持着无起伏的声线说,“她?那个女人不是和江煜离婚时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的吗?” “你觉得大学期间没有好好学习,反而带球跑出国,直接开始工作的她有什么足够的基础知识储备让她重新能过上高高在上的一线设计师生活吗?” “……兰斯洛特·阿诺德呢?”顾九问。 “那男人和江煜年纪差不多吧,这把年纪就算是外国人也会面临催婚。”说到兰斯洛特·阿诺德,江锦洲倒是在这种研究瓶颈的贤者时间内,稍微提起了些精神。 “说到这个男人,我才突然想起来,当年就是他把我从孤儿院提出来的。虽说现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遇到了阿九,但总体来说还是因为他才开启了我前半生的悲惨吧。如果不报复一下好像都不好意思戴上网络上的那些给我起了个恶魔天使名号的网友。” 恶魔在于他直接在全世界的直播之下掀了江煜的底。 天使在与他拯救了人间无数个受癌症折磨的人。 还别说这种中二称呼,虽然看起来中二的彻底,但又恰到好处。 顾九看他提起了精神,当然也不会阻拦他想要报复的想法。 于是很淡定的询问,“你决定怎么做呢?” “……所以我们还是重新说回前段时间说的那个可能吧。” “?”顾九头顶问号。 “有自洁功能的衣服,这玩意如果研发成功,完全可以申请多项专利。使用了这项功能的服装产业商人,必然就要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专利费。如果兰斯洛特·阿诺德同样选择使用这项技术,到时候他也得给我交钱,如果不用,那更简单,利用这项技术和国内的服装行业人才合作,专门狙他的产业就是。” “毕竟现在的大多数服饰,尤其是价格高昂的礼服,在很多时候都成为了一次性用品,而对有些服装喜爱非常的人,无法继续穿那件服装时,只能选择购买一模一样的没有意义的衣服,总的来说,开发出带有自洁功能的衣服还是不错的。” “想法不错。”顾九又说,说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句话,这4个字都已经快成为他的口头禅。 江锦洲警惕地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总觉得阿九你又要给我泼冷水了,这个习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呃……”顾九沉吟了一下后,之后淡定的假装不存在开始自己的解说,“确实,服装的自洁功能一旦研发成功后,能专项狙击兰斯洛特·阿诺德,可你忘了类似的洗衣液,洗衣粉,肥皂……之类的洁净物品可能会收到的经济损耗。” “我可以把这项技术用于高端奢侈品品牌线。”江锦洲解释。 “你确定?”顾九轻笑。 “你真的确定的话,我们可以先去工地看一看。” 后面的话完全没再说下去,江锦洲就自己皱起了眉。 他的脑子足够聪明,思维反应也足够快。 也就非常确定自己完全无法接受那些在工地干活的人,浑身上下充满灰尘,偏偏有了自洁功能的服饰,只用于高端奢侈品品牌。 那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尽管最初的想要制造这种东西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拒绝动不动的就替换无菌服。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样才能报复兰斯洛特·阿诺德?” 江锦洲毫不犹豫的开启了赖皮行为。 监护人就要有监护人的亚子,在面对被监护人的依赖寻求帮助时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选择帮忙了。 顾九一把揽过他的脖子,按着他的脑袋拼命的揉搓了一阵,才在江锦洲眼睛里都开始绕圈圈的时候,说道,“我们不能因为研究出了可自洁功能的服饰去狙击兰斯洛特·阿诺德,但我们可以尝试研究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的材料替代目前市面上九成服饰所使用的聚酯纤维。” 聚酯纤维如果通过掩埋降解,需要上百年的时间,焚烧更会造成大量空气污染,可如果不使用这种材料,世界上八成的人可能都穿不起衣服。 顾九分析了一下新型材料出现后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很是淡定的说,“环保——永远是全世界的人民都会关注的话题。” “而后,只要拒绝向兰斯洛特·阿诺德的集团出售该材料就好。” “届时多的是想要拉踩的产业配合。” 谁不想把龙头拉下来自己坐上去呢。 第一和第二既然有名次的差别,就表明了更多的差别。 江锦洲:“……归根结底我们俩的唯一作用还是研究嘛。” “……这可真是个真实的话题。”顾九嘴角抽搐。 江锦洲得出了一个相当真实的结论。 他和阿九想要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条件都是——研究。 “可问题是司机先生之前刚给我俩帮忙,现在向上头申请批了一批钱下来再让他们批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顾九露出了一个隐隐透露着一些阴险味道的笑容,向自家仍就保有一些天真味道的学生说道,“那是司机先生该去处理的事。” 江锦洲恍然大悟。 “自己能解决但不愿意解决的问题就丢给别人去解决。” “自己无法解决,也不想去解决的问题,就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阿九,我悟了!”江锦洲露出了一个稍显激动的表情。 丝毫不觉得自己误人子弟的顾九,诚恳的点了点头。 甚至还觉得自己总算将这个内置灵魂已经成年了的学生,教导成了一个懂得成年人险恶的优秀学生。 “就算是天才也没有办法做到面面俱到,总得把工作分给别人,才会让那些笨蛋稍微有点生存价值。” 江锦洲:“……这是什么反派魔鬼发言。” 顾九:“我可不是什么魔鬼。” 司机:那可不,您这人儿分明能和七爷八爷称兄道弟,和阎王拉桌子打麻将的大佬中的大佬。 就离谱。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司机而已,或许有着特种兵的身份,必要时需要担待这两个研究人员的保镖,可也不代表每次向上头申请研究资金都得让他来啊! 痛苦面具.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