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搞钱啊》 第一章 天道酬勤，搭讪社死 1999年夏。 春阳市，矿区，三矿。 南沙台的一座矮山中，山腰的一个狭窄拐角处住着一户人家。 房屋是自建，院子也是自建，主屋本来是晚上住一家五口，一间柴房，一间位于台阶下的小房间却被顾苟的大哥霸占去。 最后一间租给了一对新婚夫妻。 顾苟母亲见二人初来乍到，不久后就把一年二百块的房租给免了，这也是后来两家一直亲如一家的最初因果。 明天就是开学日。 9月1号，顾苟初一入学日。 夏日炎炎，他在院中阴凉处纳凉，屁股下是一个邻居大叔亲自制作的马扎。 人家的职业是木匠，手艺人。 80，90年代还不显，后面房地产行业兴起后，木匠也开始水长船高。收入节节攀升，讲实在话，顾苟家后来都是高攀了的。 大哥是个老实人，唯一的爱好大概就是看小说。 院子下面的小屋很是阴凉，如今人正在里面抱着本台湾李凉的流氓混混看得如痴如醉。 顾苟敢打包票，若是不等他看完上册，今天是决计不会从下面屋里爬上来的。 今天是重生回来的第三日，顾苟有些急了，若没有金手指，指望他那榆木脑袋，还不如不走这一遭。 想想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就有些头皮发麻。 三日间，他也在思索今后道路。 文抄公，不是顾苟不想抄，重生前后起笔六次，扑的前仆后继板板正正，早已是心灰意冷 投资又没得本钱，老爸那点死工资养活一家五口，尚需要母亲每次庙会做一点小买卖填补家用呢，顾苟也张不开那个嘴。 “真是给前辈们丢份啊” 顾苟长叹一声，脑袋都想痛了，决定来日再战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没有早饭。 没有 早饭 父亲是下午班，回家后已经是大半夜，老妈忙活到凌晨三点才睡下，姐弟三人谁也不想在此时打扰到她。 父亲是一名矿工，顾苟最想改变的，也是这一点。 “可老天真的能成全自己吗” 背着崭新的书包，顾苟心道。 在大姐，大哥带领下，他踏上了入学的那条熟悉又带着一些陌生的老路。 大姐顾玲玲，名字虽土，可长相绝对不差。今年上高二，比老二大一岁，梦想是当一名护士。 瞧c多么质朴 老二不用说了，人高马大，梦想就是当兵，更是一个棒小伙，后来也实现了，代价是可笑的几千块钱。 顾苟起初不能理解，双腿并拢，蹲坐在足跟有几个能坐稳当，后来懂了，然后笑了。 “想什么呢小心摔个跟头。” 大哥在前方龙行虎步，姐姐身旁提醒道。 顾苟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大姐见老二越走越远，遥遥的喊道：“顾宋宋能不能慢着些，后面有鬼撵着你吗” 老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逐渐走得更快了，很快就消失在姐弟二人视线中。 顾苟好心提醒道：“咱可是正经人，别说得那般磕碜” 老姐不以为意，揪住他脆弱的耳垂讨伐道：“咋的最近说话突然变得文绉绉的，老实交代，你是人是鬼” 顾苟险些被吓尿，等看到对方捉弄的眼神才回魂，心道：“老姐你可真是天赋异禀，火眼金睛。” 早饭是工人食堂摆出来的千层丝烧饼，5毛一个，一块钱俩，姐弟二人正好一人一个。 顾苟爱吃咸的，老姐则是捧着个黑糖馅的吃得津津有味。 一家人都很质朴，若是我在努力一些，大家生活再比原来殷实一些，这就足够了吧 顾苟看着满足的大姐，心里乐呵呵的想着，金手指，爱来不来吧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十分的凑巧。 顾苟左脚刚跨入校门，脑海中就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的声音。 ［天道酬勤：完成初中入学成就，奖励rb1000元整，身体素质1，效果在当月逐渐兑现。］ 顾苟表面稳如老狗，心里激动的险些飞起。 感受裤口袋中薄薄的一叠，晕晕乎乎中，也完成了入学手续。 最后被大姐带到了初一十班。 老姐已经远去，顾苟木木地迈入教室，教学楼高三层，初一 十班位于第三层最边缘靠西侧。 初一整个有十六个班，总计八百来号人。 他来得算晚了一会儿，教室中，黑压压的已经坐了五十来号人。 正值盛夏，一股青春的气息向顾苟扑面涌来，外挂在手，他豪气顿生。 老爸再也不用幸幸苦苦三十年，退休没两年就得了高血压，脑出血后瘫痪在床了。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反正一会还得重新安排座位，顾苟也懒得挑选靠近美女的位置。 果不其然，班主任马莉一进门就宣布道：“先自我介绍一下，之后重新排座，从进门左手第一排开始挨个上来。” 教室内一片哀嚎声。 老班马莉直接无视，威严的瞪了一眼第一排的一个男生催促道：“赶快点好不好” 马莉年近三十，剪了一头利落的稀碎短发，在年轻女教师中很是前卫。 其收拾手底下的学生也很有一套，顾苟以前还真没见过哪个刺头敢撸她虎须。 第一位长发男生磨磨蹭蹭地上台，自我介绍道：“我叫李明今年十三岁，完毕” 教室里响起一阵轻笑声，这小子也带着一丝小调皮。 后面逐个上去中规中矩的介绍着。 “我就张军十三，爱好画画。” 顾苟却知道他只会画八神，要求还不少。 必须是侧身，必须面朝左，而且不会画八神的后脑勺 “我叫梁晶晶十二岁，爱好音乐，就是会听” 女生还未长开却已生得娇艳欲滴，话音颤微微轻轻浅浅又甜甜的。口中颤出的每个音节都似乎是故意撒娇，引得教室内男生们一阵鬼哭狼嚎，拍桌踏足。 有些女生会感觉造作，可顾苟知道，她还真不是故意如此，两人虽交集不深，却直到参加工作后还见过几次。 一装十几年，怕是妖精也累够呛。 轮到顾苟，他很是低调，总共说了八个字：“我是顾苟，请多关照。” 后面记得较为清楚的就是曾因鸡毛蒜皮小事跟他打了一架的胡军，说起来也是顾苟为数不多的大获全胜的单挑了。 当然，多亏了中途学校保安大叔李秀林没有识破他的诡计，不然顾苟怕是要被足足比他高一头的胡军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然后，就是分配座位了。 顾苟身材瘦小，毫不起眼，分配结果也与之前一模一样。 靠窗的一侧，右边是老同桌，爱画八神庵的废柴张军，身后是娇娇媚媚的梁晶晶，至于前排 不提也罢 发完书，等一会还要举办开学典礼。老班走后，教室里三三两两的开始试探着攀谈起来。 顾苟目前不想搭理愚蠢的张军，梁晶晶又太耀眼，由于他又是侧身坐着，于是两人目光对在了一起。 对方巧笑嫣兮，十分健谈，开口就打趣道：“同学，好像咱们小学时就是一所学校吧。” 老实讲，顾苟浓眉大眼长得还有点小帅，最影响颜值的就是傻傻的留着一头长发，由于发质极为扎实，其憨傻程度可想而知。 还有一点就是身高，全班三十多号男生，一上来就安排在第一排，第一排啊喂 这时应该谨慎回答，顾苟之前就是为了套近乎不择手段，结果就是人生中第一次被社死，险些当场就裂开。 当时的回答是：“是啊我记得你六年级时在三班，跟我家以前一个院子的薛静同班。” 然后后面的话题就围绕在他与那位邻居妹子身上，对方仿佛很好奇，实则毫无兴致。 顾苟也是长大后才明白，堪称血淋淋的一次尬聊，而且上次还是正坐着。 似乎大概也许是他第一次搭讪女生，也是最后一次 其心理阴影有多深，可想而知。 如今，重震雄威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是挑逗，是故作姿态，还是 第二章 初来乍到，理发遇美 顾苟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回复，毕竟来日方长。 “是的你长得又漂亮，我还是很有印象的。” 表情镇定，目光真诚。 “嘻真能瞎说” 女生面色微熏的摆手娇嗔道：“口花花可是不讨女生喜欢的，这一点你要尤其注意看你还算老实，这次就不跟你计较啦” 才怪 顾苟心中腹诽，这碗毒鸡汤他要是干了，这辈子怕是也要落得个注孤身。 不好 不小心漏了底，好羞耻 顾苟假意虚心受教，然后主动坐正，结束了第一次交锋。 怎么说呢，现在的孩子都太早熟，记忆中有太多别人对她的表白现场，人家早就习惯，对付个区区顾苟自然是随手拿下。 目前比分：1比0。 欲擒故纵 梁同学一眼就看透了某人，嘴角略微勾起，不以为意。 然后就是例行公事的新生典礼，领导，校长粉墨登场，口若悬河。 新生们在下面被日头晒得叫苦不迭，顾苟自然不能免俗，尤其是他还是在班级的第一排。 一排 排 然后是排课表，后面还有不少琐事，忙碌了一天，到家时险些累死过去。 尤其是书包里鼓鼓囊囊，最少也有二三十斤重，这还是多亏把明日用到的一些课本留在抽屉里，若不然都回不来这个家。 人烟稀少的路上顾苟已经数过钱了，红彤彤的毛爷爷整整十张，板板正正崭新的很。 顾苟故意掩在床底一张，其它暂时想不出太好的借口。 晚餐是方便面就大白馒头，一叠辣炒白菜，一张小桌上一家人吃得奔儿香，遗憾的是，父亲不在。 第二日，多了一项重要任务，选班长，班副，各科课代表。 语数英政史地生，样样都跟顾苟绝缘，梁同学莫名其妙被推选为音乐课代表，肯定很多男生暗搓搓的想听听她唱歌时的动人歌喉吧 第一节课就是老班的思想政治课，顾苟很难理解一个思想政治老师是怎么混到老班位置上的。 不准想歪，要正直 顾苟十分敬重这位。 第一节课算是一场下马威，马莉一点不怯场的在讲台侃侃而谈，双目中精光闪闪，来回巡视着属于她的领地，中的小可怜们 下课铃声响起，愚蠢的张军还是像穿越前那般向顾苟发出了邀请。 “兄弟要不要一起去拉屎，放心，我带足了纸。” 顾苟定睛一看，也不知是哪一科的写字本遭了难，足足揉了一大坨，小半本都不够他造。 顾苟欣然赴约，这哥们傻是傻了点儿，可确实是他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朋友。 梁同学很是诧异，原本以为尚算个人物，结果，啥也不是 到了走廊，张军就原形毕露，极其自然的单手搭在顾苟肩头贱笑道：“嘿嘿你身后的梁晶晶漂亮吧你看我帅不帅能不能想想办法泡到手” 说完，流里流气地撅起下唇吹了几下脑门前的刘海，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顾苟老神在在的鼓励道：“去吧兄弟我看好你” 说完就要拉他回去。 张军却是怯场了，跟顾苟勾肩搭背的赔笑道：“不急先拉屎，先拉屎要紧嘿嘿” 十分钟后两人踩着上课铃声赶回，身上还臭哄哄的带着丝丝男厕的味道。 刚坐好，后面传来嗲嗲的声讨：“臭死个人了啊喂” 顾苟头也不回的回道：“见谅，见谅，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恰好，数学老师驾到，这回合顾苟略胜一筹：1比1战平。 数学老师秃顶，手里拿着根橡胶质的短棒，白白的，肉肉的，起初同学们谁都没有注意它，可唯有不交作业或者考得不好才能领教到它的威严。 顾苟仅挨过一次，后面都是幸灾乐祸地看戏。 可爱的同学们一个个鬼哭狼嚎的痛苦忏悔，心里极为变态的开始怀念起来。 数学老师见第一排的某位男生一直盯着手中教学棒，停下课来向下面问道：“怎么好奇的不行，想玩玩” 顾苟被吓得不轻，连连摇头。 “不敢不敢您继续讲，我还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 身后噗嗤一声，梁同学轻笑出声，然后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教室内顿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顾苟回答的虽不正经，却 十分讨喜，梁老师就大方的放了他一马，等现场逐渐冷却下来又开始继续讲课。 第二日中午放学，顾苟没有着急回家，事实上已经提前跟家里请好了假，中午也就不回去了。 过了三中大桥，抬手拦了一辆黄面包，出租车稳稳停好，小哥摇下车窗探着身子问道：“哟小家伙这是要上哪啊有钱打车吗” 实际司机也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意思，实在是这个年代这座山城条件有限，小孩子独自打车可真算稀罕事儿。 顾苟老神在在打开后门上车，然后递给他一张毛爷爷，淡然道：“去市里，开稳当些” 司机小哥被他淡定的气势唬住，不再多问，后面仅是问了句具体地方，直到找钱下车后也没有半句废话。 十来公里，顾苟花了四块，路过一家小卖铺买了一包十块钱国宾跟一个呲呲打火的打火机。 这里是后来衰落的兴隆街，可正是1999，大中午这条街道上也极为热闹。 顾苟的目标是理发，衣服买回去怕是难以交代，理头嘛，男生理头花多少只有自己清楚。 最后选了一家比较大的理发店，顾苟一进门不等对方安排就冲上来招呼的小伙子明示：“叫师傅来。” 然后自顾找了个空位坐下。 小伙子憨厚地挠了挠头，回道：“老板忙着呢我手艺还凑合，你想剪个什么发型燕尾还是鬓角” 顾苟差点就吐了 十三岁，那能看吗 他决不会承认前世为追求流行搞过一次 并且还是在理发师极力劝说下。 “忙得话等一等好啦”回头见小伙子面露难色话音一转，继续道：“若是还忙，我出双倍，怎么样” 其实双倍就仅是十来元的事情，这还是大理发店，顾苟自然不差钱。 理发店也不缺这点儿油水，可小伙子还是去了后面，不多时里面出来一位风情款款的时尚女郎。 大波浪卷，杏眼樱唇，身姿高挑轻盈。 来人上身一件白衬衫，衣摆勉在灰色长裙中，纤长圆润的小腿上，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肉色半透明丝袜，足尖隐入艳红色尖头高跟皮鞋里，足背莹润如玉的勾人心魄。 “哟小家伙口气不小嘛，不过姐姐我今个心情好，就亲自伺候你一次” 这妖精上来就给顾苟上眼药，可终究是屈尊地拿起了剪刀。 顾苟感觉有点造次了，这个年代还是有一些背景半黑不白的平头百姓招惹不起的存在的。 顿时，老实了不少。 见他正襟危坐，丽人轻手轻脚的开始忙活，等脖领中塞上毛巾后，凑在顾苟耳边笑盈盈的问道：“具体什么要求，看姐姐能不能满足的了你，嗯” 顾苟老实得不得了，假装听不懂女子话中的歧义，耿直的回道：“短发，三厘米左右就行，细碎点，其它你看着发挥。” 要是对方还捉弄他，只好暂且忍耐下来，不过小姐姐这么好看，一定要善良呐 顾苟面无表情的任对方在自己头顶上折腾，内心中默默祈祷着。 时间，在沙沙的轻响与顾苟的祈祷中渡过，对方最后在顾苟头顶上摩挲了几把。 “铛铛铛铛姐姐我手艺如何要不要下去再洗个头，诚惠五十元。” 丽人敲诈道，捎带的替顾苟解开束缚，眼中带着淡淡猎奇的兴奋，这孩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顾苟向镜中望去，细碎简洁的短发，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精神奕奕。 十分大方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面值的钞票，然后装作一脸心痛地塞进丽人软嫩的手心。 “真心话一百分” 冲对方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丽人无视了周围观众，愣了一瞬之后噔噔噔几步小跑追上，然后拉住即将出门的顾苟，也不解释，径直还给他四十元。 最后在顾苟欣慰，看客艳羡的目光中傲然转身，踩着曼妙的步伐哒哒哒地返回了最里间。 第三章 家庭作业，网吧忠告 一整个下午过得波澜不惊。 6点整放学，教室里呼啦一下就放了羊。 让人惋惜的是，即使刚开学，家庭作业已经扑面奔来，其中就有必须完成的数学，思想政治两门。 顾苟一边收拾书包，随口对风风火火的张军提醒道：“最好回去把作业做一下即使再不想，数学也必须做完。” 张军理解不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向顾苟邀请道：“现在还早，网吧搞一搞” 梁同学看张军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只臭虫，挎起书包留给两人一个玲珑的背影，像是随口说道：“网吧乌烟瘴气，还是不去的好” 张军可不惯着她，径直冲她即将跨出教室门的背影怼了一句：“你没去过，怎么知道乌烟瘴气的” 梁同学脚下一个踉跄，然后稍显窘迫的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行了人家也没说自己没去过。”顾苟说着推了他一把，惹得张军一路上都阴阳怪气的猜测顾苟定是心怀叵测。 三中大桥上，张军神神秘秘掏出包香烟，随即抽出一根递给顾苟。 “抽过没快乐似神仙” 顾苟脸一黑，轻斥道：“搞毛线说得跟吸大麻似的，收起你1块7毛的游三峡。” 环首四顾，周围全是新生各种各样的关注目光，头铁的张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顾苟的话全然没在意，点燃一根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口中酷酷的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随即被大桥上的横风席卷了去，愚蠢的张军自认为又圈了一大波粉，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带劲了。 三百米的大桥只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尽头，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然后大家开始分道扬镳。 身后是三中，正前方是顾苟回家的路，左边是一家医院，右边则是通往市区，也是网吧方向。 这也是人生选择的十字路口，顾苟毅然决然的拐向了右边。 身旁的张军笑眯眯的得意道：“你小子也不老实干嘛刚才装得像个圣人似的。” 顾苟摇头，他不懂。 不过很快就会懂了 因为刚才若他没有看错的话，班里的聂倩小班长就隐藏在一众新生大潮中。 两人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鸿运网吧门口，顾苟取出包烟，散给张军一根。 “卧槽国宾，你小子真有牌面”张军一秒变舔狗，转变的极为圆润顺滑。 “低调” 顾苟只吐了两个字，然后两人来到老板主机前。 “两台，各压十块，相邻的两台。”顾苟眼也不眨地取出两张票子递过去。 这是要包养的节奏啊，张军大气都不敢出，随后两人各自坐下开机。 99年游戏十分稀少，qq还没有正式在国内上线，倒是红警，cs已经出来，顾苟虽算不上个中高手，操作起来却也十分熟练。 但今天他不是来玩的。 顾苟淡淡的冲张军问道：“想天天抽国宾，天天都免费上网吗” 张军感觉这里面有事，可到底太年轻，毫不迟疑的回道：“想要怎么做尽管直说” 他这人就是这样，很好骗，极容易走歪，事实上现在就有一些苗头了，甚至十几年后走向牢狱，顾苟当时听到消息没法形容那种错愕与惋惜。 目前他财力有限，就从身边一点点做起，此刻就是第一步。 “全班五十三号人，我对你要求不高，成绩只要不是倒数前十就行” “啊”张军懵了。 顾苟只好胡乱扯了个借口解释道：“我不想身边朋友只是个小混混，一起出去也忒伤面子” 张军表情变幻起来，显然很是不爱听，顾苟可管不着这个，继续讲道：“你理不理解不要紧，我只看结果，月考后见分晓，这段时间你考虑考虑” 说完，顾苟直接退钱走人。 还是先回家把作业写了，玩，日后大把时间，何必只争朝夕 回家路上他开始反思。这次手段略显粗暴，也不知那货会不会自尊心爆棚明日一早跟他绝交，以后还是悠着点儿。 “哟今个是怎么了，不过年不过节的，大老远就差点儿被菜香味引得栽个大跟头。” 一推开院门，顾苟就轻笑着向厨房中的老妈问了一声。 老妈显得十分开心，手里翻炒着饭菜，乐呵呵的回道：“今早起床收拾家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床底下翻出一百块钱” 顾苟心中了然，但还是十分捧场的鼓掌庆贺道：“老妈出马，果然是鸿运当头，吉星 高照” 老妈摆了摆手，打断他的马屁，眉飞色舞的继续道：“这还没完本来以为是自己马虎丢下的，我就寻思再在家里翻一翻，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苟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老妈愉悦的哈哈大笑，从裤兜里一翻，一小叠毛爷爷置于掌中。 “又从你旧铅笔盒里翻出整整七百块今天怎么着都得犒劳犒劳你妈我” 得 后面的得瑟他也懒得再听，老妈分辨钞票真伪那是一把好手。 和不合情理事情都已经发生，于事无补，还是先美美吃一顿拯救一下他憔悴的玻璃心吧 今日老爸轮休，一家五人，又叫来了临家两口，一桌七人把院中小方桌围得满满当当。 老妈今天很是奢侈了一把，红烧肉，一小盆油炸鸡腿，糖醋鲤鱼，过油肉 过年似的，整了六道热菜，两个凉拌，老爸跟前还放了瓶白酒。此时，正与邻家大叔有一下没一下的喝得眉开眼笑。 关系近是近，可一家人谁也不糊涂，家里莫名其妙生出钱来的事全都埋在心底。 直到散场，顾苟终于要面对重生以来头一道难关了。 主屋中的大桌上，顾苟挑灯夜战，奋笔疾书。 首先要完成的是最简单也最时间紧任务重的思想政治作业，简单说来就是一个字，抄 抄着抄着，他手中动作突然慢了起来。 以前就是为了交差，每日作业虽写得飞快，字迹却是飞鸟虫蚁惨不忍睹。 平心静气，然后就发现收效甚微。显然，他想要改变这一手狗爬字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的是不懈的坚持。 半小时后是数学，说来好笑，他初拿起初一数学猛然发现似乎是似曾相识，简而言之就是不会做 顾苟只好转战其它科目，最后还得麻烦老姐来辅导他完成，面对她看傻子一样不可思议的目光，其中心酸苦涩唯有自知。 晚上十一点多，刚合上数学作业的顾苟又听到那个熟悉的机械声。 ［天道酬勤:完成一次初一年纪家庭作业，圆满度66，奖励rb66元］ 顾苟大吃一惊 随即立即镇定下来。 写作业也有奖励可拿，简直就离谱 感受着裤口袋中的异样，顾苟心中嘀咕道：“就不能先存着要用时再给我，真是的” 没想到居然还有回应。 ［要求合理，已收录，目前余额:0］ 熄灯后，顾苟窝在墙角被窝，心里哔哔赖赖。 可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回应，折腾到半夜，终于困倦的熟睡过去。 第四章 张军新欢，音乐课堂 翌日，好不容易遇上个阴雨天。 细雨缠绵，炎热的空气也逐渐冷却下来。清风吹拂，卷起了初一十班的窗帘，顾苟却只是一丝不苟的听课听得入神以至于全然没有留意到。 讲台上，是一位身穿一身教师制服的冷艳少妇，一双亮银色高跟被她踩得咯吱咯吱的不断呻吟着。 她左手持教鞭，右手捏着半截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时，其一步短裙包裹着的圆润紧翘，灰色半透明丝袜裹挟中，一双曲线曼妙的纤长美腿引得一众男生心思摇曳。 可纵然如此，新老师还是我行我素，只是面上之色更加冷冽。 她叫元槿，即使开课时人家没有介绍顾苟也是知道的。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醒醒，自己似乎大概是没上过大学的 这不是重点，元槿是顾苟一生中见过最靓丽的老师，不论是网络上还是可怜的现实中。 并且，对方也是他匆匆几年的学习生涯中，唯一一位算不得称职的教师，不是指穿着和外表 元槿显然是备过课的，人家也有傲然的资本，不单是指胸前的伟岸。 45分钟课程全程连书都没翻，一口流利的英文自其娇艳的红唇中吐出，虽稍显冰凉却又仿佛泉水叮咚，能有幸听到就是一种愉悦的精神享受。 “好今天就讲道这里，g一一dbay” 女人轻飘飘的说道，之后开始收拾其实完全没必要带过来的教材。 英语课代表起身：“起立” 唰唰 同学们参差不齐的起立，口中操着各自不同的奇怪口音齐声喝道：“bay，thanky一u，iss” 诡异的沉默，一时都傻住。 元槿没有丝毫意外之色，脚步没有片刻停顿，冰冷精致的面上轻蔑地一笑，也是万种风情。 “不懂变通你们这时可以回：g一一dbye，dearteacher” 说完，不等一众同学回神，人就已经远去。 顾苟很辛苦才忍住不吐槽，同学们被这个无厘头的下马威搞得欲仙欲死，课代表胡军尤其难做，一时尴尬的恨不能原地裂开。 第二节数学，大概是还没来及批改作业，这节课上得风平浪静，然后第三节地理。 地理女老师不到三十，圆脸，为人温和。 上课时也是和风细雨，把一本原本枯燥的地理书内容讲得生趣盎然，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还纷纷嚷嚷着叫老师再讲一段。 可顾苟知道，这样的好日子不会太久的，很快就会被各主科老师占领，后来更是直接被其它科目所取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音乐。 顾苟昨日的行动很明显暂时是以失败告终，只见张军已经有了新相好，老烟枪严兵同学。 梁晶晶明显看出了一些什么，从后面拍拍顾苟肩头，狡黠的试探道：“怎么回事，才一晚上就闹出意见来了我看你们男生间的友情有时似乎也有些靠不住呢” 顾苟很不爽，不单是行动失败，更反感的是严兵这个人。 其本质上就是个小混混，有多小 他老大就是班上的李明，而李明为人却又比严兵高明得多，所以整个初中学期下来，倒霉的只有严兵一个。 不，捎带的还害得张军直接被退学，这也是张军悲剧人生的开端。 见顾苟眉头深锁，梁同学十分精明的把话题引到顾苟的发型上。 “在哪理的，看着蛮精神的。” 顾苟知道人家就是客气一句，比自己帅的同学简直不要太多，于是他只是报了下地名，随后四两拨千斤的提醒道：“下节就是音乐课了，不知晶晶同学歌声如何” 果然，梁晶晶明显慌乱失措起来，片刻后向明显使坏的某人冷哼一声，然后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目前比分：1比2，顾苟暂时领先。 梁同学抱着侥幸的心思一节课上得忐忐忑忑，可有时越怕什么就越躲不过去。 音乐老师温婉知性，一开腔就征服了全班同学，一首相约1998被她唱的荡气回肠，引得边上的九班都在老师刻意放纵下跑过来围观。 随后她目光投向同学们，轻笑道：“这节课就全当是娱乐，哪位同学上来表现一下” 同学们还很是青涩，老师珠玉在前，顿时鸦雀无声，引得爬在楼道一侧窗外的学生们嬉笑出声。 老师把目光移向外面，那意思分明是： 你行你来 外间瞬间不吱声了，室内室外变得落针可闻。 “报告老师我觉得课代表应该起到带头作用。” 突兀地，严兵举手并且大声发言道。 课前，正是梁晶晶喊得起立，音乐老师把目光望向了她的课代表。 梁晶晶险些被他气死，俏脸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通红，她双手高举，小脑袋拨浪鼓般左摇右摆的推脱道：“不我不会别叫我唱” 老师以为她在客套，不以为意道：“来嘛别害羞，大家不会笑你的，同学们，你们鼓励一下梁同学。” 下面众牲口一听兴奋的难以自抑，纷纷开始哄闹起来。 “梁晶晶，来一个”张军最快带起了节奏。 “梁晶晶来一个” 这次是男生们异口同声。 最后更是室内室外齐身高喝：“梁晶晶来一个” 唯有顾苟始终一言不发。 眼看要闹得不可收拾，梁晶晶同学急得眼眶都开始泛红，双目朦朦胧胧开始酝酿起薄薄水雾。 顾苟突然高举右臂，大声喝道：“报告老实我有话讲。” 音乐老师正是骑虎难下，索性顺水推舟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梁晶晶感动坏了，没想到最后挽救自己的，却是一向不起眼的前桌同学，虽然长得一般，个头又低了点儿，穿着也着实土了点儿 顾苟可不知道身后之人的心理活动，口出惊人道：“我不小心听到过梁同学唱歌，说实话，太难听了我劝各位还是保命要紧” 同学们有些不信，可他又信誓旦旦的补充道：“我发誓，如果我有讲半句假话，就叫我” “好了说就说，还乱发誓像话吗不过顾苟同学我必须批评你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同学的，晚些时候要记得向梁晶晶同学道歉知道吗” 老师到底是见多识广，很快就搞明白顾苟的一番良苦用心，见后面梁晶晶一脸气恼又悄悄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了，此刻也只是给两人递过来个台阶。 顾苟借坡下驴，诚恳道：“谢老师教诲，我记下了” 然后一屁股坐回去，感觉比打上一架还要累。 梁晶晶大难不死，也不奢求再多了，向老师道了句谢后，双腿发软颤颤巍巍的一屁股摔回座位上。 只是看向顾苟背脊时一直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用目光在上面戳几个洞出来。 第五章 东窗事发，实名举报 围观的九班同学散去，一节课也进入了尾声。 这时老班马莉不请自来，与音乐老师客套了一下，音乐老师前脚刚走，老班就收起了面上笑容径直发难。 “张军，顾苟你俩上来” 张军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上去，顾苟心里倒是门清，可也没想到会伤及到他 无奈，只得悻悻地上前，与主犯站成一排。 讲台上老班居高临下的虎视眈眈，同学们也暗暗猜测这俩倒霉孩子犯了什么事，看来如今东窗事发了 马莉怒视着二人，恨声道：“昨天下午放学，你俩是不是抽烟了” 张军惊得瞠目结舌，顾苟却还算镇定的回道：“老师，我没抽” “没抽同学抽你居然也不劝着些，同罪论处”老班眼也不眨的赖道。 顾苟傻眼。 “还能这样” “嗯你有意见吗”老班挑眉道，声音也略微拔高了一些。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劝他回头，迟早也要染上恶习，提前罚你好让你长长记性” 张军闻言不由得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岂料老班目光下一瞬就转了回来。 “你还有脸笑下午把家长叫来，而且别想找理由，不然晚上我就上你家去住” “啊”张军口歪眼斜，彻底绝望，家里老子的皮鞭可不是吃素的，一时后悔不迭，早知道就躲起来抽了 老班可没兴趣看他耍猴，低声骂道：“滚回去站着迟些时候再收拾你。” 张军生无可恋地转身，晃晃哟哟坐了回去。 等等 “老师，我当时有叫他收回去的，我冤枉” 顾苟终于回过神来，都怪这几天心思过重，这么重要的关节都险些遗漏掉。 关键是书包里，希望老班不会大肆搜查，不然真是人赃俱获了。 “有吗”马莉疑惑的问道，不应该啊，可为什么聂倩没说呢。 顾苟重重地点头：“有” “真有”这次目光却望向小班长聂倩的位置，岂料聂倩也不含糊，站起来回道：“离得太远，不清楚” 顾苟气血翻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小喇叭你能不能靠些谱，以前的那个铁面直断小包拯上哪儿去了 老班感觉有些伤面子，可终究还是选择放他一马，只是口头警告道：“在张军还没有改过自新之前离他远些知道吗还有千万别叫我逮着你马脚，不然格杀勿论哼哼” “知道知道我是决不会步入歧途的，老师您放心” 顾苟一怂到底，实在是这位手段太过难缠。 初中三年，任哪位同学都没被她动过哪怕是一根手指头，却还能管得整个十班学生服服帖帖，实在是不得不服。 放学后，张军和严兵走到了一起，前者一直哭丧着个脸，严兵却很是不以为意道：“那个顾苟也太不是个东西，这不是彻底把你卖干净了吗，这次你干脆认栽，来，抽烟抽烟，不想那些烦心事。” 张军顺手接过，点上吸了一口，真是感觉离不开啊，自己是什么时候抽上的呢 对了是六年级，那时恰好跟严兵是一个班。对方家境一般，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买，可到底是兄弟嘛，谁又真在乎这个 忽然脑海中盘旋起昨日顾苟的那些话，大体上是对的，可就是有些不中听。 不希望自己身边朋友是个小混混 老师讲，叫顾苟离自己远一些，避免近墨者黑 张军转头看向严兵。 他，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吗自己又黑了吗 天上依然飘着细雨，可顾苟却连伞都没带，别说这点儿毛毛小雨了，就是天上下刀子家里的雨伞也不够他们姐弟仨造的。 中午不准备回家，一路朝着三矿中心街道的方向走着，学生们缓缓分流，人逐渐稀疏，烟瘾上来，随手就点了一支。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目前他有两个目标：第一，攒钱叫家里做些稳定的小买卖，让父亲可以轻松下来，但又不能太闲着。 这一步最关键是还不是攒，而是怎样才能叫家里大人安心的收下，不留隐患。 目前仅有一点点头绪，索性攒够足够的钱还需要不少时间，暂且不急。 第二个目标，是要尽快想办法保全自身。 倒不是担心谁会捅他，只是目前校内校外风气着实是不好。 重活一次且带着外挂，若是哪天一不小心被人脑袋上拍了黑砖，那 他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 当然，混是绝壁不可能的。 顾苟远期目标是培养一个亲信律师，用律法来严密保护自身以及亲人，近期嘛 就是校内保安头领李秀林，人家特种部队退役出生，身不在江湖却江湖都是他的传说。 不夸张的说，对学生认真负责，抓到违法乱纪，打架斗殴管你谁谁也罢，大耳光扇你没商量 如今正值盛年，一直干到退休都威震校内校外，那些所谓的大混混，路过三中校门都得选择绕道走，霸道的一批。 顾苟自不是想借机狗仗人势，欺凌弱小，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人家混个面熟，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盯上，也能保证不被打脸不是 走到华隆超市门口，正准备掐灭烟头进去，身后突兀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好啊终于被我逮到了，顾苟同学，我要向老班举报你” 顾苟愕然，回头一看果然是梁晶晶，对方撑着把伞把脸几乎都遮了进去，怪不得能一路跟到这里。 “你没事吧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说吧，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企图” 顾苟干脆倒打一耙，说着还把烟头丢了，又从兜里掏出一支口香糖，开始光明正大的销毁罪证。 “幼稚” 梁晶晶不屑道：“你现在嫌疑还没能洗清，我实名举报，不信你不死” 顾苟光棍的很。 “你想怎样直说吧任杀任剐，但是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说完也不等她，径直向超市走去。 梁晶晶在身后被气得不轻，一边手忙脚乱地收伞一边冲他即将消失的背影叫嚷道：“你这句话有语病我还没说要求呢，你等等我” 幸好是中午，超市里人不多并且规模也不大，很快，梁晶晶就在摆着茶叶的柜台前寻到了目标。 “这罐花茶正好的一百元，一斤装，捎带送你一个保温杯，你看着选一个” 导购大妈热情的招呼着顾苟，小伙子别看穿得不咋地，出手倒也阔绰。 顾苟选了一个海蓝色外壳的保温杯，抱着茶罐子在大妈的陪同下到出口结账。 最后有零有整地掏出一大把零钱出来，看得梁同学忍俊不禁。 到了外间，她小跑几步追上顾苟，气喘吁吁的问道：“忙完了吗” “说吧边走边说” 顾苟前面带路，身后梁晶晶锲而不舍的始终跟着，一边小嘴里念叨道：“你欠我一个郑重的道歉，你要是老实道完歉，今天我就放过你。” “你要的不是道歉吧” 顾苟停下来，指着前方以巨石铺就的桥墩笑道：“要不要上去瞧瞧若是怕累就算了” 梁晶晶抬眼望去，足有百米高的两个桥墩支撑起整座大桥，大桥横跨整条矿区街道。 附近最高的楼房也仅有七层，若是到了上面定然是一览众山小，可她从未想过要上去哪怕是一次。 顾苟见她犹豫，蛊惑道：“上面是废弃的几段火车道岔，何况边上还有石阶。” 梁晶晶最后还是信了他的邪，并且傻傻地走到了前面，顾苟美其名曰：怕你失足摔倒还可以扶你一把。 怀揣着心中的疑问也没多想就乖乖地从了。 到底是还只是个孩子，又穿着牛仔裤，十二岁个女娃也没甚看头，顾苟时刻留意着女生脚下，索性一路还算顺遂，就是把梁同学累得够呛。 女生小手呼哧呼哧的在耳旁不断地扇着，右手紧握着栏杆向下望了一眼就吓得赶紧转头不敢再看。 第六章 被人同情，一言为定 桥头上，细雨中，顾苟自断桥处四处眺望，下意识又点上了一颗烟。 身旁梁同学蹙眉道：“小小年纪烟瘾不小小心抽死你。” 顾苟却不接这一茬，仅仅二十余年，如今再在此处眺望却感觉如此陌生。 没有贯通全市的泉江公园，自建房七零八落，街道狭窄，马路两边的磁卡电话亭还没有拆除，还有最为熟悉的3路加长公交车穿行在尚算空荡的马路上。 “喂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装什么深沉，讨厌的要死” 顾苟回过神来，回道：“我说好听的你会喜欢吗” 梁同学稍稍思索，老实回道：“不会” 然后她悟了 “你喜欢我”女生轻飘飘的问道，目光中闪烁着窃喜。 该怎么拒绝呢 干脆直说得了，虽然可能会有亿点点伤他自尊 “喜欢” 顾苟直言不讳。 “我们不合适，你还是” 顾苟摆手打断她后面发言，煞有其事道：“我喜欢所有美丽的女生，以后还会升级成女人，少妇，熟女” 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因为不喜欢我而心怀愧意，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叫个事儿 “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最后，顾苟凝视着她问道。 梁同学目瞪口呆。 大哥你这么直白真得好吗 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真是其心可诛 “最后一个问题了。” “问来。” 顾苟无所畏惧。 “你怎么知道我唱歌难听的” 是人就有缺点，她这个缺点目前还从未有人知道过，这一点一定要弄明白，因为原因实在是太难以启齿，若是扩散出去她哪里还有面目活下去。 “我猜的你平日发音一定没少被人指摘，你气虚体弱缺乏锻炼定是从小娇生惯养，不然也不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唱歌需要底气足，你没有，说话都说不稳当，五音不全不敢说，至少也稳不在调上，就这样。” “就这”梁同学总感觉不似这般简单。 “愿信不信。”顾苟也不惯着她。 “唔好吧算你过关。” 顾苟心道：“妥了，小命得以保全，记忆中她也不是多事的人。” 梁同学有些沮丧，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脚下悻悻地轻踢了两下，突然就莫名其妙踢翻一个小水洼。 秀气的凉鞋上染上了一点淤泥，还有几滴很是晦气地渐进了脚趾缝隙中。 梁同学略带轻微洁癖，直感觉哪哪都不对劲，精致的小脸皱起，轻呼了一句：“真是祸不单行，倒霉透顶。” 顾苟一看心中了然，四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在涓涓雨水流淌处蹲下来玩起了泥巴，只一会儿拦江大坝就已初见雏形。 梁晶晶唇角勾起，任你说破天，还不是上赶着巴结 哼口是心非，男生的嘴，骗人的鬼 顾苟刚刚完成小浪底截流，尚来不及净手，一只白生生的脚丫子就迫不及待地踩了进来。葱白玉润的五根脚趾灵活地翩翩起舞，稍后又进来一只芊芊玉手舀水去清洗那只染上污泥的凉鞋。 顾苟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她，只见她递过来个甚得朕心的鼓励眼神，然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顾苟懒得与她计较，见她忙活完了才就着现成的池子随意把手洗了洗。 何曾想到，他刚刚起身，却被对方劈头盖脸的污蔑上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小妮子双手叉腰，口中没好气的质问道。 老实讲，现在这个问题都稍显前卫，鬼知道丫怎么讲出来的。 “我没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不想以后叫你梁晶晶晶” 梁同学闻言气乐了，犀利的一针见血的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指什么癖好的呢哼任你奸滑似鬼，也只配喝本小姐的洗脚水。” “喂你别给我越说越过份了啊，我只是感觉你在污蔑人才那么说的，什么癖好不癖好的，我还句号呢” 说完，倒是把自己逗乐了，傻兮兮笑得停不下来。 随后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言语交锋，互不相让，最后顾苟一败涂地。 没办法，谁叫他心虚。 输掉的代价是管一顿午饭。 是的，两人都饿了，顾苟更是饿得前心贴 后背，早上就吃了一个烧饼。 安徽板面，没啥好说得，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加肉加蛋，双倍，不够，三倍 最后在梁晶晶看牲口的目光中又加了一份面以及全部配菜。 结完账顾苟直冒冷汗，最后仅留了三块钱存款。 大中午也没地方可去，外间雨也停了，索性开始压起了马路。 梁晶晶同学又来了兴致，不断向顾苟追问：“你那么能吃，怎么生得比我还矮一点，你不说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 不知为何，与他相处起来十分轻松，没有色咪咪的目光，听她发嗲的嗓音也从不以异样眼神瞟过来，并且还为她解释的头头是道。 其实，一半是天生，一半还真叫他懵对了。 顾苟在男生中偏低，梁同学又在女生中偏高，女生又普遍比男生先发育，有此结果他毫不意外，只是之前不注意比对。 现在目测，他比对方低1厘米左右，他1米55，这个结果还是从对方身高推导得来。 顾苟被她娇媚婉转的嗓音纠缠得浑身酥软，怕出丑只好开始胡编乱造。 “你不知道，我家姐弟三人都在念初中高中，我爸一个一线工人每月工资还不到一千块，交了书费杂费每年也剩不下个钱，何况还有日常开销，吃不好，自然长不高。” 梁晶晶只信一半，很快就找到破绽，问道：“那你还大手大脚瞧你把钱霍霍的，反正我是不太信。” 顾苟总不能说应该是身体素质1惹出的麻烦，刚才真得是越吃越饿，他现在有些担心每天那点儿钱够不够养活自己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也懒得编造借口，随口道：“穷人还不能过个年了压岁钱也总能存几个吧” “从二月存到现在”梁晶晶感觉对方多半是把他当成了傻子耍着玩。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妈若是给张红面儿，我哥我姐能存到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顾苟这次不再吊儿郎当，因为他妈的这事情是真的。 由不得她不信，情绪有些低落起来。 “那就更不能乱吃了这个我有经验，回头给你列张单子，然后慢慢来。” 咿好像被人同情了 顾苟脸一黑，没好气道：“干嘛听你的，你先把自个儿身上的妖气收一收” 听他这么一说，梁同学不仅没生气，反而心中怜意爆棚起来，口不则言的引诱道：“这样你追平我身高我就给你一个追求的机会。” 顾苟斜睨她一眼，不屑道：“一边玩去” “那，比我高1厘米就答应做你的小女朋友，怎样” 这可把她自己感动坏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美丽如此的有意义，简而言之就是有些上头了。 “不要我才不用别人施舍，你再这样，咱们同学都没得做了” 没想到还是个死心眼子。 梁晶晶气得就要咬碎满口银牙，张牙舞爪的赌咒发誓道：“我保证你若是高于我两厘米，就答应与你出去约会再” 顾苟不等他说出下去，牵起她一只柔荑大手直接印了上去。 啪地一声双掌相击，清脆响亮。 “成交那就一言为定。”他忽然眉开眼笑。 梁同学：欸 第七章 首次月考，突然插手 自那日之后，顾苟就完全进入了学习状态，上课专心听讲，课后遇到不懂得问题还会向同学们请教，这里的同学们是指成绩优异的梁晶晶同学和漂漂亮亮的梁晶晶同学。 转瞬就是二十日过去，再过几天就是27号，也是初一年纪第一次月考的日子。 而月考过后将迎来国庆长假，某些同学偏偏跳过了月考反而期待起放假来，其中最杰出的代表就是张军同学。 说到张军，就要介绍一下校园了。 初一的教学楼坐北朝南，隔二百多米就是与之并列的初二，初三也是一样的模式。 而初中部的老师们的办公楼就建立在紧靠三者的西侧，格局像是一个倒过来些的山字。 平时中间的空地就是学生们的操场。 穿过操场中的花坛，往北走是学校大门，向南则是厕所方向，再向东就是高中部了。 当然了，三中可不止就这点儿东西，但话题还要转到张军身上来。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喔对不起，是阴雨天。 初一十班正上着课，办公楼那边突然就爆发了。 首先是一个粗犷男声的喝骂声，不等同学们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劈哩叭啦地暴打，夹杂着某位同学的鬼哭狼嚎。 当日，老班马莉，加三个男老师都没能拦住张军他老子，愣是眼睁睁看着张军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找不出一块好肉来，事后老班都心有余悸 在梁同学眼中，顾苟像把她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学习时全然一点脸都不要，随时随地请教，男生各种羡慕嫉妒恨，女生们要淡定得多，可也有心里不服的，例如，聂倩小班长。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顾苟是极为认真努力的。 所以几个打着不可告人企图的男生过来装模作样的请教时，均被梁同学轻飘飘的打发掉了，而且每次都把自己闹得灰头土脸。 刚说了学习，然后就是梁晶晶最关注的身体发育情况了。 没办法，谁叫她上了某人的贼当。 最近前桌的顾苟整日里奇奇怪怪，动不动就翻出一袋牛肉来，嚼吧嚼吧，就着保温杯里的茶水，吃得狼吞虎咽。 后来，换成了辛辣可口的牛肉粒，她尝过一点儿蛮好吃的，而对于她给的配方，对方只吐了两个字：麻烦 零食也是五花八门，有时是巧克力，有时是钙片 当他第一次从书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时，梁同学还以为对方要向她表白呢 因为，她惊觉对方身高已经追平了自己。 然而，并不是 对方似乎是忘记了那个约定，直到身高隐约比她高了一点也一直只字未提。 梁同学怎么知道的 发校服时偷偷打探到的，157，如假包换。 对方不提，却吊得她上不上，下不下得难受至极，整日里还要负责指导他功课，不是工具人又是什么 下午两节课后，马莉突然来了，并且宣布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月考。 第一次月考是检验入学以来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的学习成果，并初步通过成绩在老师心底留下一个粗浅印象，这一步十分重要，好学生自然是更受老师们喜爱的。 别说什么人人平等。 教育的主旨就是培养孩子成长，为国家选拔重要人才。 而中考，高考则是在这尽可能公平的环境中，筛选精英。 能者上，国家重点培养，不行就下，路有千条，还有其它选择的机会。 而对于十班，面临的还有一个分班危机，老班没多说，意思只有一个。 那就是鼓励大家竭尽全力来应对这次考试，若是不努力，倒时被筛下去，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也就是说，大家说不好就会分开了”老班走后，张军向顾苟问道。 这么些天过去，这小子脸上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好利索，可到底是个记打的，这些日子潜移默化中，渐渐又和同桌的顾苟重归于好了。 顾苟不想多说，只是拍拍他的肩头，鼓励道：“一定要争一口气千万不能考成倒数，言尽于此。” 顾苟这边说着话，教室最后排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李明与严兵，正在欺负班上最矮的男生张智成，聂倩班长正在与他们据理力争。 准确的来说，李明是在挑唆，严兵充当狗腿子，而张智成则是少年华发，顶着一个大脑袋却又是全班中最笨的一个。 这样的一幕这些天下来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校园霸凌事件就在同学们眼皮子跟前发生着，可迫于李明威势，聂倩班长一方就显得很是势单力薄。 班长聂倩扎着一个马尾辫，皮肤和面容都带着一点淡淡的黑，虽然长相靓丽，可也总被张军戏称铁面无私小包拯，两人之间也总有一些小过节，可问题不大。 “李明我警告你，最好栓好你家养的狗，欺凌弱小又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去初三找魏老三的麻烦去” 一身普通夏日校服穿着的聂倩双臂展开，母鸡护仔般地把吓得瑟瑟发抖的张智成挡在身后，边上两个关系好的女生也勇敢地站出来，对抗班上这股歪风邪气。 “就是前些天不想搭理你俩，怎么着看样子今天还想动手了你动老娘一下试试” 张燕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的俯视李明，而对于严兵根本都懒得瞧上一眼。 顾苟起身，悄无声息的接近。 梁晶晶想拉住他，却被他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知道，若任其发展下去，结果就是 张燕是个样子货，一下就被老烟枪严兵放倒，然后聂倩暴怒，随之大打出手。 严兵远不是身材高挑的聂倩的对手，而李明坏归坏，但从不动手打女生，结果可想而知。 严兵被身手矫健又暴怒的聂倩打个半死，李明也束手束脚脸上都被踢了个鞋印，灰头土脸。 事后，三人谁也没落下个好，警告处分记大过一次，再犯开除学籍。 而小班长聂倩冲动之下出手过重才导致被罚，可也委屈的大哭了一场，后来更是很久之后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上一世，顾苟只是与李明虚与委蛇才把这个时间拖到了分班之后，没想到这一世没有他巧妙周旋，事件这般快就发展到了此重要节点。 “明哥有事找你，有空吧” 顾苟突然插入，没有理会其它人，径直搂住李明脖颈，不由分说就裹挟着对方向门口走去。 李明有些懵，这小子好大的力道。 “卧槽，顾苟你他娘的搞什么幺蛾子” 严兵见此，在后面咆哮起来，想要去追，却被张军嬉皮笑脸的拦下，聂倩更是借此时机把严兵重重围堵起来口诛笔伐。 再说顾苟二人。 两人到了操场就分隔开来。 李明对顾苟印象不少，好学生，嘴巴毒但也仅毒身边之人，还有一个就是低调。 穿着土里土气，吃上面却从不亏待自己，喝好茶，抽好烟，不显摆也从不避讳。 第八章 以德服人，再次登门 一路无话，顾苟显得对校园尤为熟络。 两人沉默地穿过高中部教学楼，再走过演讲台，三十多阶台阶之下就是高中部的跑道和操场了。 操场还包含了足球场，两人斜穿过球场，最后钻进了一片杨树林。 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处废弃瓦房旁。 李明有些懵，这哥们好深的道行，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香烟点上，静待他开口道明找上来的原因。 顾苟怕弄脏校裤，吹吹打打了半天才在门框上坐下，惬意地吸了口烟，口中萧索道：“张军是个傻子班上又没个看上眼的，李明有一点我很欣赏你。” “啥” 这节奏不对啊，这是要装逼啊 李明更懵，有些恼了。 顾苟却是故意吊他胃口，又换了一个话题。 “你那个狗腿分班后就滚去十三班吧张智成人虽笨得可笑，可不知你注意过没，那厮却又是班上最努力的一个，我c比不了” 挖槽你好大的口气 李明倒抽一口凉气，半信半疑道：“你说了算” “我说了不算”顾苟摆手否认，不等李明跳脚就紧接着意味深长道：“可有人说了算” 李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的被带入了节奏中。 “你不说我都没留意，那小子还真是从没因为不写作业而挨揍，不过好笑的是，天天写也天天打哈哈哈” 顾苟也跟着轻笑出声。 “他只是没有读书的天份，那样努力的人终不会过得太差，等家长会时你再注意一下人家的父母” 你只是找乐子，可时间久了人家可是会记你一辈子的，他的亲人，朋友也会记恨你一辈子 “咱这座小山城才几十万人，兜兜转转没准哪天还能遇见，到时即使人家不报复，你又情何以堪” 李明略不舒服地反问道：“那又如何我还真不怕这些。” 顾苟知道他死鸭子嘴硬，补充道：“你不需要付出，也不需要帮助他，张智成为了赶上同学们已经少年白发了，身为同学你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好” 顾苟起身拍拍屁股，为了照顾他面子径直转身，头也不回道：“你不需要回答，你人还是不错的，因为我知道你从不招惹女生” 望着顾苟缓缓消逝的背影，李明久久无语。 回到教室，严兵不知去了哪里，面对同学们的关心，顾苟淡然处之。 简而言之就是不吹牛逼。 张军问干嘛去了，顾苟就说是与李明同学讲道理，以德服人。 李明同学还是很好的一个小伙子，深明大义，不信大家走着瞧。 李明在女生中还是有一点人气的，不管漂亮与否，平日都是客客气气，和风细雨。 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一向无所畏惧的班长聂倩都从不直接开口骂他，反而张嘴闭嘴都是叫他管好严兵那条疯狗，严兵只能无能狂怒。 解决了一幢不大不小的冲突，顾苟又成了班上的小透明，而且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再打扰梁同学，低调的一塌糊涂。 同时，每到课间，顾苟总会跑到李秀林办公室外面兜兜转转，探头探脑，等李秀林注意到他，又鬼鬼祟祟的躲着不见。 李秀林是个孔武有力的粗人，但粗中有细。 最近总有个同学像只灵敏的兔子，时常来打扰他的清休，若不是穿着一身校服，面上还很稚嫩，一早就逮回来炖汤喝了。 可还是很烦 不知不觉间，那张浓眉大眼的面孔和一头细碎的短发被他记到了心间，暗暗决定，再搞几次就揍他一顿。 因为以前有很多仰慕他的混混学生想巴结拜访，却都没在他手中落得过好下场，被抽一顿都是轻的，想必那小子也是其中之一。 久而久之，学生们也绝了妄想，日常撞上更是老鼠见了猫般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日子逐渐清闲下来，还颇有些不能适应，看他很皮呢，皮点儿也好 可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不知是不是考期将近，那小子突然没了踪迹，害得李秀林后面一连几日总是向窗外探头探脑，惹得同事们都好奇不已，打听到缘故之后更是狂笑不止。 27号月考，前一天中午，顾苟却是又跑到了兴隆街。 成绩上，若有放心不下的，也仅是语文作文和英语听力了，但既然已经全力以赴了，想再多也是屁用没有。 昨晚收获最高，91元，越靠前，收获越低，这些天下来连赚带吃，此 时余额1500。 他看不得零碎，零钱索性揣兜里。 这些时日下来，顾苟长得可不止身高，力气大了许多，以前家里一桶水提的颤颤巍巍，现在能至少面不改色的走几步。 然后是头脑，简单说来就是脑子好用了很多，最起码记性越来越好，不然也背不下来那些英语单词。 今天跑过来是想花大价钱搞一罐好茶，一包好烟，因为他很快就会用到了。 从茶庄出来，手中多了一小罐二两装的龙井，至于产地顾苟没兴趣听，主要是赖自己不会品，但闻着香就对了，钱是不会错的。 资产－1200 一路寻寻觅觅，最后在一家烟酒专卖店里搞了一盒熊猫牌香烟。 资产见底，余额200，外加一大把零钱。 正寻思上哪随便吃个饭，环首四顾，突然惊觉到了那家熟悉的理发店门口。 小哥一眼就认出了他，小跑几步出来招呼道：“哟头发长了又过来理呐来来来，进来吧” 顾苟一摸头顶，可不是嘛，已经长得有些长了，可打死他都不想再进去。 “我现在有些饿，吃过再来吧大哥您去忙” 顾苟边说，一边着急着开溜，香烟一把揣进了裤口袋里，茶叶却没地方藏了，闹得急头白脸的狼狈不已。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与小哥纠缠着，一个幽幽的女声自身后的理发店内响起。 “喲我的小客人可是饿了正巧，姐姐这里还有吃得，进来吧” 顾苟有些尴尬地转身，来人正是上次的那个时尚女郎，眼见躲不过去，他只好乖乖的羊入虎口。 大中午的，理发店里也没什么人，顾苟选了一个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尴尬的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索性装起了哑巴。 丽人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他背后，为他整理衣领时淡淡的馨香在鼻间萦绕，顾苟面上先是红了红，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第二次见了，也算有些缘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呐” 顾苟自镜中打量对方，今日她把秀发扎到一起，自脑后盘绕了几圈，最后挽成个精美发髻。 见男生直勾勾看着，还媚媚地白了他一眼，一件雪白衬衫紧裹着她上身动人曲线，最上方解开一颗纽扣里面肌肤白皙光洁，带着淡淡的细密的汗 顾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嘴上回道：“顾苟，上次剪的就极好，这次也一样。” “咯咯顾狗你妈是有多不待见你不如以后跟着姐姐吧” 女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苟且偷生的苟您一定是故意的。”顾苟语气很是幽怨。 摸不清对方的底，不敢招惹。 第九章 互相试探，交易达成 理完发，不叫洗，贼鸡儿难受 可顾苟又能有什么办法 大中午跟着理发店老板上了一辆大红色的甲壳虫。 安全带系好后转头一看，一条黑带倾斜着把女子上身的优美曲线彻底凸现出来，丽人见他看过来，一边着车，竟然还挺了挺身子，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这就带你去吃饭，还有姐姐我叫姜婉记好咯” 车子缓缓起步，不多时就驶出了繁华的兴隆街，然后穿过市中心，车速慢慢也提升了上来。 “你买茶是要办什么事情吗” 一边开车，姜婉一边仿佛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顾苟也不否认，回道：“有备无患，我倒是希望永远都用不到呢。” 姜婉睨了他一眼，轻笑道：“倒真是小觑了你，有没有兴趣跟姐姐做个交易” 顾苟摇头婉拒道：“世上的人何其多，干嘛偏偏选我呢我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你可不止是个孩子，谁家孩子一上来就看女人的腿呢” 姜婉奚落道，见对方欲言又止，笑盈盈的解释起找上他的缘由来。 “初见你时穿着打扮寒酸，出手却大气的很，显然你的演技不怎么样，从眼神中看不出一丝在乎的模样” 你怕我为什么怕呢你明显是初次见我，那只能是因为我漂亮，因为漂亮的女人麻烦多，或者靠山硬。 “所以你懂得趋吉避凶，又会搞钱，有点儿好色，却又能很好的控制自身欲望，我需要的正好你都具备” 顾苟汗颜，果然是人精。 正要说什么，车却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 推门下车，四处打量半天也不记得是在哪里，看来之前确实没来过这里。 丽人在前面带路，一边向顾苟解释：“带你来我家，是想叫你知道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而且你还没有让我全部满意呢” 两人登上电梯，到了十七层停下，出来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姜婉家门前。 姜婉俯身扶着鞋柜换拖鞋，一边回头娇嗔道：“傻站着干什么，你也换啊” 顾苟尴尬的看着一众女款拖鞋，最后还是咬牙换上了一双，暗暗感谢老妈昨晚给他洗了袜子，不然怕是要糟。 姜婉见他袜子还算白净，显然是较为满意的，打开大门进去后顾苟也算开了次眼界。 绚丽轻柔的地毯，全景落地窗，精致唯美的吊灯，整个家更是大到离谱。 姜婉把顾苟丢在客厅，自己钻进了卧室，等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整套女士换洗衣物。 见顾苟不明所以，走过去推开客厅中的公共浴室门，招呼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洗一下，臭哄哄的，还有脑袋不嫌刺挠” 所以你倒是在理发店叫我洗啊顾苟心中呐喊，现实中却如提线木偶般浑身僵硬地走进了浴室。 随后，姜婉把换洗衣物丢在洗漱台上，出去前提醒道：“必须全换上，如果你今天能叫我满意，我就可以答应帮你办一件事情。” 锁上房间门，顾苟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有太多犹豫就试了试水温洗漱起来。 对方今天定是全在试探，每次看似烟视媚行，实则是在暗暗观察他的品行。 温热的淋浴划过胸膛，顾苟向小苟子瞄了一眼，似乎比前世同龄时强劲了一些，可目前依然很稚嫩。 擦干净身体，换衣服时却犯了难，女士短裤，圆领上衣，关键还有条薄如蝉翼的性感内裤。 触之轻柔丝滑，还带着淡淡的姜婉身上的馨香 好吧一切都是顾苟的幻觉，一条内裤大夏天能香个锤子，除非是变态。 顾苟若不是为了解决家里的第一大难题，今日决不受这个窝囊气 换上之后不就是有点儿冰冰凉凉吗走道慢着些就是了。 到了客厅却没看着姜婉，对方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自卧室内唤道：“直接进来吧” 妈蛋这个女人一直在开车。 推门进入，是一片暖味的淡紫色灯光，姜婉双腿交叠着慵懒地斜依在单人沙发里。 “过来坐。” 口吻亲昵，皓腕轻抬。 顾苟定睛去看，她换了件黑色衬衣，只是款式稍长，然后就是一条肉色半透明裤袜，一只玉足径直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翘着的那只脚尖上挑着一只似乎随时都会坠落的精巧拖鞋。 “坐” 顾苟四下打量，能坐的地方只有一张豪华大床，以及置于女子身前的塑料矮凳。 “嗯” “坐就坐” 顾苟大步上前，一屁股坐了上去，顿时感觉自己比她矮了一大截，近在咫尺的是丽人的一双大长腿，若是平视，最多能够到对方小腹。 姜婉愈加满意，美色在前，能控制住眼珠子不往衬衣下摆钻，事情就成了大半。 “我都劳驾给你理了两次头，你帮我捏次脚不过份吧” 说完，她美腿轻抬，顾苟膝上便是一片滑腻。 “聊聊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到了这种地步，顾苟也不装了，单手握紧递过来的一只莲足就是一套标准的洗脚城捏法。 心里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姜婉惬意的轻哼了两声，夸赞道：“手法还不错，凭这一手以后也饿不死。” “你说不说” 顾苟有些恼了。 姜婉也不再逗他，直言道：“姐姐我准备卖了房子和理发店开一家美容院，可我做生意不在行，怕陪个倾家荡产所以想上个保险” 手中是一片滑腻温润，口鼻间又萦绕着让他神魂颠倒的幽香，顾苟不由得肃然起敬，然后机灵灵打了个摆子，感紧用聊天来转移注意力。 “什么保险”说话时，只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姜婉轻笑道：“若姐姐我陪得裤衩都没了，你养我就行，现在趁我还有些资本，你想做什么就直说。” 简直就想要把人逼疯，顾苟双目猩红，嗓音嘶哑的颤声回道：“我要一个正当的理由把钱塞进家人手里，而且越快越好” “啊就这，这也太简单了，不行，不占你便宜，你再好好想想。” “你故意的吧”顾苟大恨。 姜婉不答，只是又递过一只脚去，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来。 顾苟只好双管齐下。 脑子乱成了一片浆糊，又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我想给家里搞一个小卖铺，目前花的就剩两百了，有本事你就给我填补上这个窟窿。” 姜婉眼皮子都不抖一下：“成交怎么停下了继续嘻真舒服” 顾苟险些绝望，好在片刻后女人自觉的把腿收了回去，随即心头升起淡淡的失落，内心马上进行了自我忏悔，女朋友只能找一个，哪能原配还没眉目就失身在先了呢 那也太下贱了 姜婉站起身来，见顾苟一脸沮丧的蹲坐在那诚像个受气包，于是玉腿轻抬，口中娇笑道：“总憋着不好，影响小伙子发育” 顾苟诧异的抬头，随即腿影自面前飘过，要害突然就被偷袭，他惨叫了一声颓然跪倒，最后屁股又被她重重踩了一脚，最终再没能爬起身来。 第十章 倍受青睐，主动邀请 翌日，风和日丽。 上午第一门考得是英语，顾苟还是有点儿小紧张的。 班级座位被分得很开，平日里相熟的同学们座次也被打乱，很不巧，他又被分到了第一排。 并且是紧挨着讲台左侧的位置。 元槿把椅子搬到讲台最左侧的录音机旁，双腿紧闭着向一侧倾斜，见卷子都发下去了就提醒道：“记得先把名字和班级写了，马上开始考听力，都注意听” 顾苟下意识将目光移向录音机方向，东西没看着，只能见着一双丝袜大长腿。 幸好元槿刚刚把调试机子的手收回，此刻正双手交叠的压着裙边，才没有被他窥见什么不该看的。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目光又回转到卷子上，大致扫了片刻，心中也有了底。 只顾得听题答卷，全然没留意到元槿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冰冷彻骨的鄙夷之色。 最后一道听力题有些没听清，就又撇了那边一眼，望过去时元槿早已恢复了淡然。 这道题一连放了三遍，顾苟不会，于是一连瞄了好几眼，结果还是无济于事，他轻叹一声，只好先空下。 元槿暗咬后槽牙。 英语是一门叫差生又爱又恨的科目。 恨来自于单词难背，语法与中文迥异，开不了窍怎么弄怎么错，关键是错了改，改了还错皮得不行。 爱则是考试时满分120，完型填空，判断选择就占了大半，连懵带猜最少也能弄个几十分，张军就是此中翘楚。 练习纸上撕了几个纸条填上选项，丢嘴里嚼吧嚼吧，然后噗地一下全喷在课桌上。 傻傻的轻笑一声，翻开最远的那张纸团一看：答案是b。 顿时，下笔如有神，周而复始，根本没有留意到，元槿老师看他的眼神像在注视着一个死人。 顾苟提前半小时交卷，前面已经有几个头铁的打头了，他也就没了顾忌。 反正卷子也来来回回检查了两遍，不会的就是不会，想裂开也于事无补。 他交卷时元槿破例开了尊口：“想当英文课代表吗” 课代表多麻烦 英语办公室在四楼，他得从初一教学楼下去，然后绕一个大圈跑到办公楼底下，再爬四层楼梯，时常还得抱着几十本作业跑上跑下累死累活，爱谁谁，反正他不要。 “不想”话刚出口感觉有些不妥当，补充道：“我想专注于学习，胡军同学做得不错。” 元槿像是没有听到，微微俯身，讲台上居高临下的不容拒绝道：“不你想。” 这还威胁上了，果然还是爱学习的同学更受老师们喜欢，没想到一贯难以接触的元老师都对自己报以厚望。 再拒绝，折了老师颜面也不好 想到这里，顾苟点头笑道：“那就听您安排好啦” 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提前离场，又中间休息半小时，时间充裕，出了考场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在楼道，或在操场或沮丧或兴奋的相互攀谈。 顾苟上厕所时刻意避开了保卫室，如今将近一个月过去，新生已经熟悉了校园，胆子大的还在里面吞云吐雾起来。 顾苟不敢，也不想。 烟，如今他已经很少吸了，更多的还是准备着有了用场才掏。 生活如今有太多快乐的事情可做，心里的依赖大减，比任何戒断手段都管用。 接下来考得是语文，满分一样是120，最后作文顾苟突发奇想，写了篇异世界转生题材，变身贪吃蛇然后吞天食地的鬼畜恶搞文。 又由于写得太过起劲，片刻停不下来，于是把卷子背面也占去大半，希望不会挨打吧 中午回家，老妈也没问考得如何，从学前班到六年级，顾苟成绩一直都是最拔尖的那一小撮。 如今他重新来过，自然不会再允许自己再堕落。 成绩好，家庭信誉度高，中午不回家，晚上适当晚回来一些母亲都不会有太多计较，简直舒服得不行。 今天老妈宣布了一件大事，姐弟三人都高兴坏了 买房父亲单位分配住房，自家再出四万五，两室一厅七十余平。 虽然交钱后还得等两年才能拿到钥匙，可到底是有了楼房的人家。 在这个年代，在这座小山城，他们一家从外地迁移过来的，终于也能有处落脚地了。 说起来顾苟现在还是农村户口，他是第三胎，而且还是超生。 父亲在单位一直工 资等级提不上来，每年还有不少的罚款，索性再苦再难都挺过来了。 如今还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钱不够 差多少老妈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凑吧凑吧，两万还是有的，不行就回老家一趟，我哥和我妹那边一边借一点儿倒也不难。” 可顾苟知道，要张嘴借钱，母亲真行动起来可不像嘴上说得那般轻松。 不是人家不借，是她自己开不了口，就是死要面子。 这时老爸插嘴道：“要不我请假回去试试就是不知能不能赶上国庆的双倍工资。” “你可拉倒吧你家穷得，没把你活生生饿死就算好运了，一边歇着去”老妈没好气道。 大哥和大姐傻笑，顾苟可一点都笑不出来，纠结了半天，终于犹犹豫豫的支支吾吾道：“也许我是说咳也许哈也许我能借到呢” 说完就立马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果然，老妈斜睨过来，虎着张脸数落道：“等你毛长全了再说吧还有，若以为上初中离我们远了就开始胡混，被我知道了仔细你那一身皮子” 都怪年纪太小，人微言也轻。 顾苟很多时候都想直接摊牌，可又隐隐觉得不该，至于原因，太多了 还是等考完试，看看姜婉那个女人的手段再说吧。 老妈说走就走，隔日就一个人回了老家，而顾苟则是继续直面接下来的考试。 下午地理，政治。 隔日上午数学c生物，下午最后考历史一门，然后放假 “耶放假咯哈哈哈” 当老班宣布后，张军最是跳脱，可老班到底是老班。 只见她轻叩了几下桌面，拉下脸来轻斥道：“放半天下午老师们加班批卷，明天你就可以回来领赏了” “噗” 张军装作倍受打击地倒地不起，顾苟轻踢了他一脚才被迫收起了神通。 托他的福，本来失落的同学们也被他一通骚操作扫去了些心底阴霾，然后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拾掇好书包，梁晶晶突然从身后戳了他一下，等顾苟转过身来，女生身子微微前倾着吐气如兰的小声问道：“下午放学放得早，要不要一起去玩” 第十一章 同学乱入，送她回家 梁同学今天没穿校服。 翠绿色吊带衫下面小荷尖尖的微微起伏，校裤被一件精美的百褶长裙所取代，袒露出下面纤长白皙的一双小腿。 顾苟当然是成全她了，想都不想就回道：“今天你做主全程听你的。” “哼算你识相。”梁晶晶娇嗔了一句，一脸的小得意。 结果她二人还没迈出教室门，张军就自后面追了上来，觍着脸还想插上一脚。 “你俩不会是去约会吧不行我要监督监督。” 顾苟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准备做坏事，便邀请道：“要不嫌闷你就来” 把梁晶晶气得半死。 不过这仅是刚刚开始，人高马大的张燕不知何时也凑到跟前，阴阳怪气的奚落道：“苟子你也太没良心，罔我和聂倩那么关心你，出去耍也不说带上我们。” 唰 一干同学全看向聂倩，小班长俏脸悄悄爬上一抹嫣红。 恨恨瞪了作怪的张燕一眼，故作洒脱道：“就是我也得监督监督，谈得来也不能越了底线。” 梁同学进退维谷，傻在原地。 “唉边走边说吧” 没办法，顾苟只得再带上她俩。 严兵一看，这还得了 插言道：“还有我” “滚” 五人异口同声道。 看着身后一大坨人，梁晶晶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干嘛要冲动，不就是有种被始乱终弃的烦躁感吗 那都是假象，又没有真用过 校门外，顾苟和张军走在中央，身前是领路的梁同学，身后则是张燕与聂倩。 场面真得很尬，顾苟开始时头痛不已，不过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几人家境都不错，张军平日一穷二白那是因为钱都拿去上网了，还要养着严兵，如今应该有些积蓄。 顾苟不走了，引得几人都朝他看来，提议道：“咱们玩个游戏吧，名字就叫甜蜜暴击好了” “好”张军只听游戏名就没有意见。 张燕是个不怕死的，一挺胸，口中无畏道：“玩就玩。” 聂倩小心谨慎，果断拒绝道：“听名头就不是什么好点子，我一定是不玩的，就继续监督你们吧。” 梁同学则睿智得多，对方如果不怀好意也不会晾了自己这般久。 “说说规则吧” “很简单”顾苟从书包里取出本儿跟笔，下笔如飞，一边解释道：“大家轮流请客见着喜欢的就可以叫轮着的那个人买” 而我则是坐庄，这些纸条里有1倍狗命要紧，2倍恭喜发财，3倍天命之子以及最后的惩罚倾家荡产。 “当然了这里有三十来张纸条，血本无归就弄三个好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各写了多少。” 全当玩大富翁了，规则漏洞不小，可感觉应该也不赖。 果然，几人一听规则就有点跃跃欲试，正巧旁边就是卖冰糕的小摊子。 “我先请客，就吃冰糕了，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大家只买贵的，别选对的” 张军显得兴致极高。 同学们也捧场，顾苟挑了根一块钱的瓜子大王，撕开包装咬了一口险些把牙给硌掉。 梁晶晶选了一根伊利大火炬，25元，小舌头轻轻在顶端的巧克力脆皮上舔了一口，惬意地把漂亮的眼睛都眯起。 而聂倩和张燕都是选择了蒙牛的大雪糕，扎实奶足，总计6元。 张军看了半天，最后也随大流，选择了蒙牛大雪糕。 几人结伴离开，路上顾苟总结道：“三蒙牛18，火炬2块5，瓜子大王1块钱，总计215元，卧槽有点贵啊” 张军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怀好意道：“赶紧的，我要抓阄了” 顾苟伸手，手掌摊开，里面四四方方一大把叠好的纸条，从外面休想看出一鳞半爪来。 “要不要摇一摇” “不用我要做天命之子，就它了。” 张军说着，捏起一个纸条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拆开，眯着一只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齐天大圣孙悟空金山寺法海保佑我尼玛” 几人凑上去，张军生无可恋的摊开掌心，悲愤道：“不就三个吗顾苟等会我要全部检查” 顾苟几个险些笑破肚皮，张军倒也光棍，直接把裤兜翻的底掉，最后顾苟存款37元。 别说，这小子还真存了些 钱。 到了十字路口，几人商量片刻后决定去北山公园。 到了车站，张燕提议道：“来回车票我请了，总计5块不用算了。” 顾苟点头同意了。 3路公交停稳当，几人依次上车，由于才下午五点左右，车上空位不少，他们索性一股脑全去了最后排排排坐。 张燕运气极好，天命之子直接被她抽到，顾苟只好赔出去15块钱，目前净赚22。 春阳市南北两端狭窄，自西向东一条汾河支流贯穿全境。 如今还是99年，河水也没有干涸，不过耗资奢靡的泉江公园没有建起来前是没人敢下去的，算算时日，动工的日子也该到了。 从网吧下来几百米就是张军家住的木材厂公寓楼。而五六公里外出现一个宽敞的十字路口，由北向南分别是四矿和二矿。 再远些就到了矿务局，总领全市几大矿区，最最后才是真正的到了市中心。 说实在话，如今这座小山城还真没甚玩得好地方。 北山公园也只能开下柴油赛车，然后就是看看猴了。 猴子能有啥看头几人看得索然无味，顾苟觉得还不如看看张军来得实在些。 顾苟决定以后再不参加集体活动，若光带着梁同学还能调戏挑逗着乐呵乐呵。 再看看现在，一圈公园逛下来，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就连甜蜜暴击也没了玩得兴致。 天色渐晚，大家开始分道扬镳。 聂倩住市里，有些失落地独自一人率先离开，倒是省了张燕五角钱。 剩下四人死命挤进3路车，车里黑咚咚的连个落脚地都没，顾苟紧挨靠着车门，梁晶晶踩着他的脚，又被前面的张燕死死挤在顾苟怀中，别说，小屁股还挺翘挺软乎。 而张军更是大饱艳福，身高不足，一头蒙进张燕怀里，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好在很快就到了四矿，梁同学下车时顺带也把顾苟怼下了车。 不等他转身，车门迅疾就合上了，然后公交车起步，缓缓使离。 “晦气” 顾苟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还是被睿智得梁同学一眼就看穿。 “给你个送我回家的机会，要不要珍惜呐”女生垂着小脑袋，夜色中看不清她面上表情，只是玉足轻叩地面时，洁白袜沿上的那几朵小花清纯的无以伦比。 第十二章 路遇跟踪，套路太深 昏暗的街道上，路灯还没有点亮，男生女生并肩而行，他的右手和她左手偶尔轻轻碰触又很快就一触即分。 两人似乎玩得起劲，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一直跟着一条尾巴。 尾巴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妩媚少妇，她小心翼翼的越跟越近，还从漂亮包包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跟个上海滩打入敌人内部的女特工似的。 梁同学时而蹙眉，时而嘴角又开心地勾起，最后干脆主动把小手送进了男生手掌中，顾苟冲她浅浅一笑，别提多气人了。 然而，这仅是刚刚开始。 没走几步，男生就松手，与梁晶晶掌心微潮的柔荑分道扬镳。 没走几步复又主动牵起，不等小女生面上露出得意太久，复又松开，反复横跳皮得不行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梁同学就恼了。 只见她双手交叉至于胸前，抛给顾苟一个大大的卫生眼，气呼呼的抱怨：“干嘛老是忽冷忽热的，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顾苟笑嘻嘻的回道：“不整得你感冒发烧，你能多看我几眼吗瞧瞧班里的那些个男生，啧啧” 她恍然大悟，不可置信道：“那日大桥上，你说你喜欢都是骗人家的” 喜欢后面的那些词她有些难以启齿。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漂亮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关键是在于选择，而我的选择就是你，梁晶晶同学。”顾苟耸了耸肩，摊牌了。 梁同学有些懵，脚步都停了下来，这是突然就表白吗 她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面上带着几丝羞恼，几丝雀跃，支支吾吾道：“我我们现在还太小若是嗯哼我是说如果哈你能” “等你是吗”对方直接直接插言道。 梁晶晶稍稍显得有些失落，小嘴里埋怨着：“你们男生真是烦人心里总是想着那些龌蹉的事情，你不乐意就拉倒，哼” 说完，像是发泄般右足狠狠踏了一脚地面，随即就后悔了。 顾苟笑得贱兮兮的损道：“麻了吗” “麻还有点痛” 梁同学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更令她难以释怀的还是失望吧 顾苟也不上赶着献殷勤，面上郑重起来，开始回答她刚才的话。 “我觉得等你是不对的梁晶晶同学你这么可爱，漂亮，干是等着岂不是浪费了大好青春 我要每日里赏花，品花，浇水，日照，若不嫌脏还可以添把肥料” 他坏坏的笑着，说着这个年纪决不会说出口的情话：“等花儿发芽，见识到世间万般绚烂，等它知道什么是情，如何才算是爱了” 把到底还年幼的梁同学感动的泪眼汪汪，一脸向往的抽噎着颤声追问道：“然后呢” “问的什么屁话当然是一把撸去，拿回家里采了才是正经”顾苟白了她一眼，正义凛然又理所当然的回道。 梁晶晶满面红晕的轻呸一声，转过头去开始专注于路面，两人的话题也转回到学习上。 “你感觉自己考得如何” “除了语文悬了点儿，其它都问题不大”顾苟显得信心满满。 “喂你干嘛不问问我”女生不满的娇嗔道。 “我都是向你请教问题的啊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梁老师” 他把梁老师的梁，念得格外重，梁晶晶不由想起了数学老师的发型，那个秃顶来，心里恶寒不已。 “你这人真是讨人厌”梁同学埋怨了一句，又转移开话题。 “除了养花，还有什么理想吗” 若是以前，顾苟迷茫的人生根本回答不出，此刻却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家里开个小卖铺，这个马上就实现了，然后就是助大姐完成心愿，叫她如愿的当上一名光荣的护士” 然后大哥的问题要好解决的多，毕竟只是当兵嘛，就这些吧。” 梁晶晶好奇的追问道：“那你呢，你不为自己打算吗说得这般无私，我反正是不太信” 顾苟伸手亲昵地抚了抚她的小脑瓜，轻笑着回道：“我若是有能力把这些目标都实现了，那我过得自然是不会差的，况且我还有我的梁老师。” 梁同学怔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他似乎又太自信了些。 初见时他穿着穷酸，发型搞笑，可迥异的是他的处事态度。 面对她没有自惭形秽，更不会曲意奉承，平日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大气得体，最关键是下起套来深不可测。 梁晶晶感觉自己算是被他一步一 步缓缓地套牢了，而且下午那个甜蜜暴击也挺有意思，可惜没轮到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终点，一幢居民楼的底层楼道里，二人面面相觑。 梁晶晶浅浅一笑，说道：“我要上去了今日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就想溜，却被对方伸手拦下。 正疑惑，顾苟笑着解释道：“光谢没意思，来了离别吻吧，要求不高，亲脸就行 只当初步确立关系，你也可以全当作我辛苦培育花儿，提前收点利息。” “你亲我”女生呆滞的回道。 顾苟凑到她面前，手指戳了戳自己右侧脸狭，柔声道：“你亲我这里，我不看” 说着，把眼眯起。 梁晶晶可不答应，娇嗔道：“不行我现在接受不了，太快了” 顾苟依然闭着眼，蛊惑道：“在你长大前，今天这个吻就是咱俩之间的底线，你不会这都要吝啬吧我可要伤心了喔” “好好吧”梁晶晶一想也是，要他一直守着，不给点儿甜头怎么行。 少女轻轻攀住他的肩头，足跟轻抬，脚尖点起，柔嫩的红唇缓缓靠近中，吐气如兰 在即将触碰上他的脸颊时，顾苟不怀好意地突然就转头，上下唇都微微撅起。 啵 一声轻响，几丝水润。 唇分，梁晶晶不敢置信地指着顾苟颤声质问：“你搞什么啊，初吻唉你有问过人家意见吗” 说完咬牙切齿起来，小胸膛急促地鼓起落下，可见被气得不轻。 顾苟早就成竹在胸，一直攥着的左手摊开，又置于女生面前，只见上面托着一张四四方方小纸条。 梁晶晶气急败坏地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工整的写着一行小字，她轻轻念叨出来： “欧皇附体：所有的亲密举止，全都效果直番3倍，扑克里的大小王，甜蜜暴击里的我欧皇，恭喜您中了头奖” 梁同学哭笑不得，这家伙也太坏了，从下午就开始布局算计自己，她这个初吻丢得倒也不冤。 才怪 “我捶死你别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给我等着” 顾苟是个有眼力劲的，一看情况不对，当即拔腿开溜。 明天 梁同学又不是河豚，一晚上啥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第十三章 跑不掉了，装个逼吧 学校决定提前一天放假，而前一天，却是十分忙碌的一天。 课程被排得满满当当。 各科老师逐一分发卷子并宣布成绩，该夸得夸，该打得打，十班同学们这一天过得皮开肉绽，心惊肉跳。 语数外满分120，地理c生物c历史c政治各100，满分760。 全班前三分别是聂倩c梁晶晶c顾苟。 前两人还好，同学们不能理解，顾苟既然都这么优秀，又何必天天请教梁晶晶同学。亏得平时装得跟个白痴似的干啥啥不会，一考试尼玛都快要满分了。 老班的思想政治课留到了下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课，马莉像只巡视领地的雌狮，略带欣慰的宣布道：“这一次月考，均分咱们班全年级排第四，仅次于1，2，3班，非战之罪，毕竟人家是重点班底子好。” 同学们十分捧场的鼓起掌来，很是热烈，少顷老班掌心朝下虚按两下，掌声停。 “我听到不少质疑顾苟同学的声音，可你们谁又知道，本来人该是被分到一班的尖子生，只是受限于户口原因才耽搁下来 这一次，语文100，数学120，英语116，政治100，历史100，物理100，地理100，总分736班级第三，年级第十 若不是写了一篇不知所云的奇怪作文，班级第一，年级前三没跑，你们羞也不羞” 教室鸦雀无声。 ［天道酬勤：初中一年级月考结束，初一奖励基数3000，圆满度105，月考暴击3，结算得rb9450，当前余额：rb9650。］ 机械声自脑海中响起，顾苟虽面不改色，但也心潮澎湃。果然没叫他白白期待，没道理写作业有，大考却没有。 他也不管老班如何吹嘘自己，心里开始反复计较。 首先，初一入学成就奖励的1000就仿佛是准绳，若没猜错，其中最珍贵的就是身体素质1的奖励了。 而每日封顶100块的奖励就是根据这个得来的，恰好是一成。 若不然，怎会初一奖励基数正好就是一个月3000块呢 若31天应当就是3100元。 那这么一来，这个天道酬勤的意思就很好揣测了： 首先定标准，并叫他强身健体。 然后每日里给点儿零花，叫他起码不用担心饿着自己。 最后大头还是看考试成绩，能拿多少都看平日努力与否。 若均分搞个几十分，暴击下来结果定是天差地别，更别说后面还有期中，期末考试，也更别说升学后基准提高后的差距了。 只是初一一个月考就拿了将近一万，他终于敢打包票这辈子是决计不会差钱了 人生如此，复又何求，学习就完了 老班见顾苟同学神不思蜀，提议道：“小顾同学要不要上来谈谈感言让大家也跟着进步进步。” 顾苟笑着摆了摆手，推脱道：“算了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但也要看各人缘法与追求，追求不同，结果自然是大不一样的。” 他是有感而发，老班倒是听懂了，可这话也不大方便跟学生们解释，既然来上学，就一门心思学习便好。 一番激情付诸东流，老班悻悻的宣布道：“明天30号开始放假，十月八号正式开课，回去都别只顾着玩，多看看自己卷子，散了吧” 只听轰地一声，教室里很多学生一早就收拾好了书包顷刻间一哄而散，老班都是等了好一会儿后才得以出去，最后教室里也就剩十来个不急着回家的同学。 梁同学今天还有些生气，所以不发一言的独自走了，顾苟也不挽留，来日方长。 考了个倒数第十的张军背好书包后向同桌的顾苟问道：“呆会儿准备去哪要不要来几局cs放松一下” 老实讲，顾苟也不知道该去干嘛，能做主的老妈没回来之前，啥也不用想，干脆决定上街上转转去。 “不妨去洗个澡吧这几天还是这般热。” 顾苟此话一出，张军立即同意了，而一直竖着耳朵的聂倩闻声当即就带着张燕离开了教室。 顾苟二人结伴刚走出校门，突然就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给堵个正着。 当中一个一脸凶相的短发男出声发难道：“兄弟跟哥儿几个走一遭吧怎么样” 张军准备回去叫门房，却被剩下的三人围堵起来，顾苟见状冲张军说道：“你什么也别做，交给我解决好了。” 短发男轻佻地捏了捏顾苟下颚，轻蔑道：“口气不小你打算怎么解 决我们” 顾苟四下打量，这里离校门不足百米，他出其不意定是能跑掉，可张军那小子就惨了，必被这几个混混迁怒。 很快他就拿定主意，不跑了，刚吧 喔，是装吧 附近有路过的学生也只是离远一些观望，事不关已，一般很少会有人返回去叫保安的，主要是怕被人惦记上报复。 顾苟自书包里掏出包烟，光给自己点了一颗，惬意地吸了一口语气邪里邪气的极具轻蔑： “魏老三是吧家里倒卖钢材是吧赚了几个臭钱这两年抖起来了是吧” 一包大熊猫，一连三个是吧，把魏老三搞得举棋不定起来。 一包好几十，他老子也抽不起，这小子都不知道给自己排一颗明显是肆无忌惮。 “你谁啊没听过道上有你这号人”魏老三决定再试探一二。 顾苟噗嗤一笑，又从裤兜里掏出板板正正一大叠红面儿出来，十分臭屁的在手里抖抖拍拍，惹得众人都瞪圆了眼珠，魏老三几个更是暗道不妙，惹上了绝逼不能招惹的存在。 “喜欢混人头五十，我这里带着的，只够招两百来号混子过来，我也不叫他们打你，就一人一口口水吐你几个回合，你怎么看” 尼玛真够狠的，这么整一遭，他老魏还要不要做人，还怎么在道上混。 顾苟见差不多就把钱都收起，笑眯眯的问道：“说说吧来找我是因为啥事儿，别不明不白的搞得我一头雾水” 有了台阶，魏老三面上终于好看了些，可即便如此依然感觉浑身湿漉漉的难受不已。 尴尬的轻咳一声，回道：“听说你和梁晶晶走得很近，我只是来问问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他这话说得极没诚信，顾苟也不在乎，轻笑道：“你知道吗她才十二岁，法律上铁板钉钉的幼女，而你已经到了具备承担法律责任的年龄 即使人家同意，你也要落个锒铛入狱的结局别告诉我就找人家只是为了拉拉小手 那样我可真就瞧不起你了 都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拜托把目光放在成年人身上好不好 你不会只会哄骗小孩子吧” 一通连教带损下来，魏老三彻底服了，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向顾苟问道：“那多大就不算了非得等到十八吗，我才十五周岁，这也太难了” 顾苟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十四周岁即可，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搞出事情来，被人家父母找上来弄你。”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顾苟说着，肆无忌惮地一把推开围着张军三人组中的一个杂鱼，然后施施然带着一脸懵逼的张军飘然离去。 “三哥就这么算了”一个小弟还是有些不服，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恨声道。 结果被魏老三一巴掌抽得就是一个踉跄，随即魏老三骂骂咧咧道：“人家有钱有钱懂吗，有钱就是爹 你亲爹一年能挣到人家随手拿出来的那些吗 想害死老子，你小子真是不知所谓” 说罢，又出气一般狠狠踹了他一脚，随即感觉舒服了许多。 老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第十四章 请开盲盒，情事败露 两人在街上随意地转悠。 顾苟顺便在新华书店办了一张借书年卡，然后也不敢多待就匆匆出来。 生怕糊涂的张军刚从网吧深渊里逃出又一头扎进日后的追书大潮中。 最后，两人拐进了豪园洗浴。 说是豪园，里面跟豪可搭不上半点关系，两学生只背个书包也不怕别人惦记上。 洗澡3元，押金5元，又买了几袋洗发水。毛巾是用不上的，出来抖抖晾晾就成，这年头的男生谁讲究这些。 公共浴池中水温刚好，张军觉得略热了些，可顾苟说好，他也只得颠颠地爬进来。 浴池不大，可也没什么人，张军从身后池边放着的烟盒中取出一颗香烟点上。 眯着眼惬意道：“还是这个好啊你小子藏得也太深了吧，揭开一层还有一层，再揭还是层层叠叠，属苞米的吧” 顾苟被他的比喻逗得轻笑出声。 “你觉得帅不帅，拉不拉风” 张军一副理所当然的答道：“那是必须的啊可惜没敢当时就上去抽那小子两巴掌” 顾苟轻笑道：“帅个锤子钱是家里准备买房的，烟是提前准备好防止被打的，今天若不是带着你小子，我一早就跑了，还给那装逼。” “啊”张军呆滞住，显然理解不了。 顾苟耐心的解释起来： “梁同学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我走得近自然是时刻准备着，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学校里最难缠的一个 本来应该是在学校里找老师解决的，幸好我对那人还有些了解，知道是个聪明人。 若是时间不在放学时，地方不在大门附近，来人又是个愣头青，咱俩今天只能三中大桥左转，人民医院走一遭了” 张军一击掌，大声赞道：“妙啊这不是天时c地利c人和全被你占了去，那小子栽得不冤” 顾同学要的是占理 这不是重点啊喂简直要被张军气死。 顾苟长叹一声，沮丧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开学时老班那里还得有个交代，并且事情闹得不小，说不好李秀林那边也得走一遭 我这么说，你作何感想” 只见张军递给他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惋惜道：“趁还活着，吃好点儿吧，别委屈了自己” 泡得差不多了，两人去了淋浴区。 站在花洒下，张军很是嫉妒地望向同伴下半身，口中萧索道：“比我高了就算了有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麻蛋老二都比老子大，还叫不叫人活了” 顾苟正想怎么安慰他的时候，这小子语气一转，极为猥琐地咧嘴一笑：“还好老子比你帅” 也不知是不是梁静茹给了他勇气，顶着一头海飞丝泡沫的顾苟无语凝噎。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半黑下来。 老妈不在，老爸上班，老姐老哥还是悲催的高中生，家里也只有顾苟独自一人。 电视是几巴掌大的小黑白，换台的把手还脱落掉了，每次换台都需要动用卡丝钳使劲儿去拧。 电视一直没怎地，卡丝钳家里倒是一连换了好几个，真是奇也怪哉 一进门是厨房，火中烧的是最省钱的煤泥。 这两年一直都是老二抽时间挑的，家里最小的顾苟搁半担也最多走几步就要跪。 然后是三个小台阶了，顾苟拾阶而上，开锁推门。 一进里屋，最右边是一列木柜，靠窗的柜子上面是为了堆砌杂物从墙中生生挖出来的一个四方空间。 老妈喜欢把一些她舍不得丢的东西放上去，例如：顾苟六年级时同乡送的一大盒蛋糕，他是日思夜念可老妈就是舍不得打开。 时间一长顾苟被骂多了也就断了妄念，然后该巧不巧，老妈恰好也忘了，结果可想而知。 顾苟脱了鞋子艰难地爬在柜子上，终于探到了他的旧文具盒，然后自书包里取出厚厚一叠钞票打开盒子叠吧叠吧全塞了进去。 整整9600，给自己留了几十块， 这些日子足够用了。 前些天见老妈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时常上来满怀期待地开他的文具盒来瞅上一眼，而打开后总是意兴珊阑。 此时恰好他钱没地儿搁，索性全当请老妈玩盲盒了，想想就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哽咽起来。 梁晶晶回家可比某人早多了。 家里四室两厅宽敞得不行，其中一个房间改成专用学习室，里面还摆着一架昂贵的钢琴，可惜她从来也不学。 餐桌上，梁爸加班不在只有母女两人，梁晶晶总感觉母亲这两日看自己眼神不对。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牌：“你订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休想再强套在我身上，要穿自己玩去，我已经上初一了，有了反抗你这般邪恶势力的力量” 岂料梁母一点都不恼，她咯咯一笑，娇媚的面上笑容绽开，引得梁同学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气恼地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敢再直视。 “是啊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梁母优雅地品了一小口红酒，语气幽怨婉转，如泣如诉道：“也该到了找个小男朋友的年纪，反正老妈也已经老眼昏花，可以不再听我的话了” “您您都知道了” 梁晶晶瞠目结舌，她太了解对方了，没有一定把握，决不会信口诈她。 梁母轻笑着安抚道：“我的乖女儿哟，你可千万别紧张我观那小子人还不错，你若乖乖答应我一c二c三c四” 她掰着手指数得颇为认真，眼见女儿就要爆发，只得停下来说道：“九次正好今天30号，陪老妈玩9次换装游戏就好，一天一次我保证不向你爸告发你” 梁晶晶脸一黑，没好气道：“看你闲出来得毛病今天是29，明天才是月底，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没谱的妈”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梁母一脸雀跃，随即又患得患失的嘟囔起来： “也不知那小子给我宝贝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唉叫妈猜猜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拥抱kiss还是直接呜呜” 后面的话被梁同学手疾眼快地一把全都捂了回去。 “有完没完实在不行你去告发我吧，反正老爸也舍不得打我，男生也皮实，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梁晶晶紧张起来口不择言，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母女两人你推我挤地丢下餐厅中的一片狼藉，片刻后转战到了梁母专用的奢华更衣室。 咣当一声，也不知是谁粗暴地带上了门，在外间还能听到她们你一言我一句斗智斗勇的互相挤兑声。 第十五章 借书年卡，城市名片 当晚的晚饭是鸡蛋方便面。 如今不差钱，顾苟非常奢侈的多打了一个荷包蛋，面则是一块钱一袋的思圆。 30号习惯之下起早了，清晨目送家里老姐和老二出门后，顾苟一时都想不起来干点啥，索性到同院中的邻居家串起了门。 王建平，很有他们那个年代特色的一个普通的名字，大叔年近30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虽然个子是低了些，e 跟顾苟父亲半斤半两，身高1米65不能再多了，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短袖长裤平底鞋，妻子张小娟小鼻子小眼眉目温顺，人也很是腼腆。 王建平见房东家孩子过来串门还是很诧异的，但也给他倒了杯水，搬了个马扎请人坐下。 “家里就你吗你爸打牌去了也不去抓” 这可不是在说笑，顾苟也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前世时，姐弟三人加上老妈四人轮流上阵，只要老爸一去打牌准搅和的整个山上住户都不得安宁。 可到底是此一时，彼一时。 上一世，顾苟一天平均连一块钱都领不到，这还是托早上买烧饼的福。 而老爸若是运气背，半天下来输个十块八块的还是常有的事情。 邻居常劝他们一家，父亲就这点儿爱好，何不成人之美，可一家人谁又不想真的成全 想想总是唏嘘。 “叫他打去吧说不准今天运气好，赢个五块八块的，我妈不在，就放他一天假。” 顾苟举着茶缸喝了一大口才压下了满腹心绪。稍顷转头看向张小娟，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我看婶子的面色不太好，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张小娟轻笑着道了句谢，王建平显然不以为然道：“有些日子了，叫你婶子去看看，她总说上医院浪费钱，死活也不去 我看也不像什么大问题，家里吃点药再等等看吧。” 上一世，张小娟查出了是乳腺癌，可发现时已经是来不及了，纵是如此，王建平依然舍了全部积蓄去治病。 最后更是欠了一屁股的债，结果人也没能留住，拖延了些时日张小娟还是撒手人寰。 为了还那些钱，王建平用了十来年时间才翻了身，那也恰好是地产行业的黄金时期。 到底是个有想法的，最后弃了一身本事，回老家投资开了一家养鸡场。 可人若是倒霉，老天也帮衬着弄你。 记不得是哪年闹得禽流感，顾苟这位邻家大叔又赔了一裤兜，后来在长大后孩子们的帮衬下才重新翻身。 可那时他已经垂垂老矣，也没了精力，可谓是半生风雨半生坎坷，令人惋惜。 顾苟也不知道这病能不能治，但还是出言提醒道：“我听说越是起初不显并且缠人的病，就越是拖不得，我同学母亲就是医生经常听他说道这些，反正我是不太信的” 效果嘛 当天下午两人就上医院检查去了，果然小孩子的话都不能正着听，得反其道而行之 检查结果目前不清楚，反正两人一晚上都没回来。 当晚，顾苟又找上了蜗居在下面小房间的大哥顾宋宋。 顾宋宋原来不叫顾宋宋，老妈当时给起的名字是顾军军，可给他转户口的时候派出所的那人也着实是马虎，大笔一挥： 顾军军摇身一变成了顾宗宗。 老妈那能忍 直接找上门去，并开始与他们激烈理论。 最后人家倒是让步了，也改了，结果不知是不是老妈嘴太毒，人家大笔再一挥： 顾宗宗再摇身一变，索性成了顾宋宋，老妈身心俱疲，还挺顺耳，将就着叫吧 一连下了九阶台阶，顾苟推门而入，叫了一声：“哥” “干嘛” 老二趴在单人床上，面前摆着本书正看得入神，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 顾苟早知道就会这样，凑上前去提心吊胆的一把把书夺过来，然后掩在了身后。 很快，老二的语气就不善起来： “想看去拿上册，你看也不看就抢我下册大概是疯了吧 嗯” 最后一个字重重吐出，一双虎目已经瞪得滚圆，大有一言不合就以武服人的架势。 顾苟装模作样的掏了几下裤口袋，嘴上说：“别总那么盯着看，对视力不好高考过后不想当兵了” 顾宋宋哪用得上他教训，正要暴起，只听啪嗒一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新华借书年卡掉在地上。 再顾不得其 它，一把拾起然后拿在手中辨认起来。 “哪来的” 很快顾宋宋就确定是真货，可以一借就是一整套，使用日期是从10月份起，能整整用上一年。 顾苟吹起了牛逼： “找了个有钱的小女朋友，人家给我买的” “滚” 这是大哥想也不想的回答。 小屋中有一张书桌，顾苟拉开椅子坐下，面前就是敞开的窗子。 九月末的晚风吹进来，清清爽爽的。 “要求有两个你甭管它怎么来得，一c以后看书得坐着，像我现在这样 二呢，就是要随我练习一个动作，不需要常练，隔一段日子我检查通过了就成，你看好咯” 说完，顾苟起身。 找了处稍微宽敞的地方止步，然后双腿并拢，手臂垂下，然后身体渐渐曲起，缓缓蹲坐下来。 只见他双臂扶膝，小腿并拢的十分紧实，脚跟轻抬，屁股恰好落在一双小腿和足跟上。 “就这” 顾宋宋不屑道。 还以为要搞什么幺蛾子，从小到大就这小子鬼点子多，幸好他也算是孔武有力，若不然还真降伏不住这只孙猴子。 顾苟耸肩，轻笑道：“就是此般简单，我就不影响你看书了，再见” 他转身就走，带上门后却没有离开，整个人贴在门上侧耳倾听。 “真是好笑哎哟” 框次一声 像是房倒屋塌。 里面有家里赶庙会时需要背出去卖的簸萁，铜瓢，不锈钢削面刀，纯铜打造的四方鼎，香烛台，只听动静就真够疼的，顾苟呲了呲牙，赶紧悄咪咪地回屋。 十月一国庆，举国同庆。 一大早，母亲到家，风和日丽。 泉江公园选择了在这一天动工，顾苟家离得老远都能听到礼炮轰鸣。 老妈显然也是极为清楚的，她小嘴像是抹了蜜，没好气道：“有本事自己想招去啊搞募捐又逼着工人全都出钱，光你爸就搭一个月工资进去 还搞得扬眉吐气似的给我我都能办得漂漂亮亮的，养着那帮官老爷做球甚的” 老妈当然心疼了，生生扯去八百多，山城虽小，矿工却多，十万不敢说，万还是富富有余的，顾苟不想在这上面谈什么感想，幸好，后来泉江公园也确实修建的为山城人民涨了不少脸。 长十几公里，几百米宽的河道上，两旁各拔地而起拉出一条百米宽的综合性公园。 光是定下这个目标就需要极大的魄力，而今后的几十年间，泉江公园也一直都是这座小山城的城市名片。 第十六章 三堂会审，都退下吧 国庆假期的前几日，顾苟哪都没敢去，因为要等与他约定好的姜婉上门。 可眼看着都到了3号，那女人的脚趾头都没见上，他不由得心中有些悬起。 好在，顾苟已经找到了个不是解决办法的办法。 盲盒终于在昨晚被疑神疑鬼的刘月勤揭开，然后他妈炸了 不是，我妈炸了也不对 顾苟心里不停嘀咕。 十月的天，黑的要快上不少，不到晚上7点，天色已是渐渐暗了下来。 刘月勤在厨房里正准备做顿好的，而邻家王建平夫妻两人昨日回来时却显得十分颓丧。 菜香味飘起，引得顾苟深吸了几口，哈喇子即将诞出嘴角时，敞开的院门的门槛上，一只踩着圆头低跟黑皮鞋，裹着肉色半透明短袜的玉足突兀就映入眼底。 他抬首去看，米黄色的一条直筒西裤，上身掐腰小西服，里面是十分熟悉的雪白衬衣，再往上就是姜婉那天鹅般的白皙脖颈了。 来人明显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 大波浪被她全都捋顺，长发也被稍稍剪短了些，最后在脑后盘成一个都市白领的精炼发髻，再搭配上她精致唯美的五官，整个人显得精干且靓丽。 “怎么一副不可置信的傻模样，以为姐姐我会失信于你咯咯我决不是那样的人” 当然信你 十三岁花儿一般的少年，被您忽悠的生生饿了一整天，自然是信了你的邪 更不须说，还透支了那么些珍贵体力，这个倒是有些难以启齿，不提也罢。 顾苟瞪了她一眼，手指隐蔽的向身后厨房的方向指了指，姜婉歪着脖子向里面探了探，轻声细语道：“那就是我姐了” 顾苟脸一黑，没好气道：“各论各的，你得叫姨今天事情若办不漂亮，该哪哪去。” 姜婉有些诧异他态度转变的速度，可到底是人精，瞬间就想明白了关键所在。 钱是男人胆，男生也一样，尤其是早慧的小男生。 刘月勤到底还是听到了小院门口的动静，发现家里突然来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大美妞。 赶紧把炒锅往边上一撤，探出半个身子惊讶着问道：“哟小妹子你找谁啊我家里可召不来金凤凰。” 姜婉回给顾苟一个得意的小眼神，巧笑连连道：“我叫姜婉，是您儿子的女朋友今天就是上门来看看，走得急，也没带什么见面礼 喏这些就搁这儿了，您一会儿记得收好。” 顾苟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把一个沉甸甸的油纸袋轻描淡写地置于院中石桌，心里懊悔的只想把她一脚蹬出去，气得在一边长吁短叹起来。 刘月勤闻言也大吃一惊，随即冲下院小屋中吼了一嗓子：“顾宋宋，别再看你那破书了，还不给我赶紧滚上来你女朋友找上门来了” 姜婉傻眼，顾苟噎住，顾玲玲也好奇的从里屋跑出来扒在门边看起了热闹。 “干嘛呀妈就我这胎气哪来的女朋友”房门大开，顾宋宋一边挠着鸡窝头，一边没精打采的嘟囔着。 等几步上来见着美得冒泡的姜婉，眼珠子差点给瞪掉，口中轻声嘀咕道：“这难道是第一十三回，天上掉下来的” 顾苟看得憋笑，姜婉尴尬的直摆手，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家顾苟还有个大哥，都怪我没说清楚，闹误会了” “你说啥谁是你家的” 老妈惊得头差点掉在地上，此刻正歪着脖子嘴巴咧开老长。 要是老二还勉强能接受，虽感觉是自家高攀了，可老二到底是个棒小伙 人品，体格都没得说，毕竟女大三抱金砖嘛，多抱一摞也是无碍的，可喜欢小老三简直就离谱。 想到这里，刘月勤把眼一瞪，虎着脸看向家中最小的一个，质问道：“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叫你用心学习，大把时间任你支配，你就是这么报答你妈我的” 顾苟好想哭，这姜婉简直就离谱。 仗着漂亮就能为所欲为了怪不得怕做生意赔光底裤突然就找上自己。 说明她还是有一点点自知之明的 可惜，他自己遇人不淑，如今只能自食恶果，此刻这个死结还得自己来解开。 “妈，你杀了我吧” 顾苟耸肩，垂首，坐以待毙，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 太难了 刘月勤正要发作，姜婉却不干了，只见她以手叉腰，拉下脸来冲顾苟娇滴滴的叫嚣道：“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你这么讲我就不爱听了不就是比 你大几岁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妖精演上了，越说越带劲。 “告诉你，老娘不差钱谁不同意，老娘拿钱砸到她闭嘴” 说完，自纸袋里翻出一整沓钞票来，上面纸条还没拆，崭新又板正。 王建平夫妇也被惊动，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嘴都合不拢，见顾苟也不像是个夜光的，咋就这么招她待见呢 顾苟被气个半死，没好气的怼道：“拿回去你的臭钱我家没有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的未来也不是一万两万就能收买的，我是不会接受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感觉有点儿飘，又带着些许的违和感，可终究是自己不慎惹出来的戏，纵然跪着也得把它唱圆呼了。 谁知姜婉却是个没耐心的，一把把袋子直接抖翻，哗啦啦自里面滚出十来沓来。 像是只桀骜的雌孔雀般下了最后通碟：“十万就买你家里不拦着，以后说不得我还腻烦你小子了呢，别搞得以为老娘非你不行” 说罢，趁顾苟一家全被震住的稍纵即逝的时机，一溜烟儿的工夫就径直扬长而去，留下可怜的顾苟开始接受接下来的三堂会审。 当晚，被打的很惨，但也很值。 老妈：怎么认识的，人家咋就偏偏看上你这么个毛头小子 顾苟答曰：不小心遇到的，她品味独特，就不能见年纪小，人又聪明的 老姐补刀：看把你能的，你当咱家人都是傻子说吧，人给哪请来的，演技不错，就是逻辑不通 顾苟心惊肉跳的回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二作沉思状，片刻后说了一句：前几日这小子倒是用一张借书卡来收买我，还说是他小女朋友送的，显然当时是没说实话，分明是大女朋友 老妈诧异的追问：“真有此事” 老二答：是 老妈复又问：那你可有被收买 顾宋宋哑口无言。 睿智的老妈接着又问顾苟：家里两次莫名其妙出现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姐老哥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顾苟。 其实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可顾苟死都不能认，若是透漏出会生出钱来的手段，一家人往后活得还有什么追求跟意义 更不用说其中还有诸多隐患。 顾苟头铁的答道：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第十七章 习武防身，处理后续 8号开学，顾苟鼻青脸肿的来上学，一路上被各种围观，指指点点他都视而不见。 到了十班教室，一坐下身边就呼啦一声被围上了，张军指着顾苟的鼻尖幸灾乐祸道：“就得瑟瞧c被打了吧哈哈” 梁晶晶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口中向受伤颇重的同学关心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听张军说，你为我把魏老三都招惹上了，他又找上你了” “没没，是我妈打的，谁叫我拿家里买房的钱臭显摆，回去被发现了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他可不敢任这帮同学瞎猜下去，老班那里还没有交代，再摊上打架一事，不死也得扒层皮。 “喔你小子偷家里钱了，真是活该。”严兵趁机见缝插针的抹黑道，却被闻声而来的李明揪着后脖领一把扯到了后边。 “你倒是机智放心吧，只要班里有人泄密，我就狠狠打严兵一顿。” 说着，还用力拍了一把顾苟的肩头，痛得顾苟呲牙咧嘴。 稍好受一些后，顾苟轻笑道：“没必要我敢惹他自然有所倚仗，不过嘛严兵你怎么还不滚” 他转头，蹙眉看着已收拾好书包的严兵语气不善道。 严兵明显有些怕他，挎上书包，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走，可仍是被李明朝屁股上踹了一脚，催促道：“还叨叨还不给新同学空出地方来” 最后，人终是灰头土脸的走掉了。 新同学也不忙着认识，反正第一节课就是老班的课，几人凑成一大圈闲聊起来。 张军直接眉开眼笑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知道吗今天是周五，明后天又是双休日，真是爽歪歪” 顾苟从不看日历，闻言倒是吃了一惊，可在家还没有在学校有意思，见他如此说也是心如止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礼拜天上哪玩，可均被顾苟否了。 最后顾苟盯上了聂倩，犹豫道：“要不班长大人明后两天传授我两手本事就当强身健体了” 梁同学面上明显不悦起来，可也没有表示什么，而聂倩却是一脸雀跃的点头答应道：“那就说定了明后两天就到我家玩，我一定好好操练你嘿嘿” “你想怎么操练他呐说来听听不行我必须监督” 关系最近的张燕闻声插言道，显得兴致勃勃，小班长明显对顾苟很有好感，这下终是能得偿所愿了。 其中顾苟早就眼馋班长的一身本事，只是上一世没勇气开口，聂倩虽看着触手可及，可任谁也不晓得人家家里的状况，整个人更是神秘得不行。 前世，梁同学与聂倩两人就很不对付，可最后还是聂倩帮梁晶晶解决了魏老三这个大麻烦。 这一世显然是用不上她，可多一张底牌顾苟也是不介意的，有道是宁和聪明人打一架，也不和傻子说句话。 这时代，愣头青简直不要太多，学一点武艺也好傍身，不恃强凌弱，也决不能委屈着自己。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座位正襟危坐。 老班踩着铃声进门，先是向顾苟的方向瞄了一眼后，然后立在讲台上招呼道：“新来的几位同学都起立，挨个介绍一下自己。” 张军的后桌换成了个女生，女生长得比张燕还要高大却又纤瘦得多。 “我叫许悦，今年十四周岁，喜欢音乐，没啥特长。” 张军自觉的做起了捧哏，插了一句：“怎么就没特长了我觉得你身高就特长” 惹得女生白了他一眼，顾苟却是不忍直视地以手抚面，真是一段孽缘 你能想象一个不到1米六的男生，牵着一个小鸟依人的1米72女生的感觉吗 并且人家以后还会长，而且还比张军长得快 班里拢共换了五人，有两个很不起眼，剩下三人都是张军的克星。 刘鹤，长着一张粗犷的帅脸，长发黑而浓密，画得一手好画，尤其喜爱画八神，画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卢玉，也是男生，长发，帅小伙一枚。 拳皇中的王者，打遍全市无敌手，狂虐张军小菜狗。 抱歉 有些跑题 张军明显是个交际小能手，一下课就尝试着接触起来，他目前还妄想着拿下聂倩，于是就径直找上了几个男生攀谈起来。 而顾苟呢，此时却被老班一个眼神叫去了办公室，老班马莉明显姿色不差，却总能打扮的叫同学们t不到她的美点，可见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到了三楼办公室，一坐下，老班就开门见山道： “说说吧来龙去脉，哪来的那些钱，带过来的真实意图，有没有乱花，通通老实交代” 拉着一张脸，威严的目光始终留意着顾苟的面色，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变化。 顾苟老实的不得了，坦言交代了犯罪事实： “前些日子听到魏老三放话要找梁同学谈朋友，我不放心正巧家里准备着买房的钱也没背着我 于是我就花了几十块买了包好烟，一连几日装着钱准备吓吓他，却没想到他先在校外堵我了。 幸好，离学校大门不远，所以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我知道老师你要说什么，他不会硬来，可梁同学总被纠缠着也不叫回事，回答完毕” 老班闻言面上缓和下来，有些担忧的关心道：“爱护同学是对的，可到底是太激进了些，以后有麻烦可以来找我解决，还有，万一被揭底了你不担心再被他找上” 顾苟轻笑一声，面上带着浓浓的自信朗声回道：“老师若是不放心，就把我送李秀林老师那里一趟就是了，我自有办法叫他摇旗息鼓。” 最后，两人在办公室里面窃窃私语起来，差点儿就勾肩搭背上。 随后，老班马莉果然信守承诺，绕开教务处，径直把顾苟带进了保卫室，留下一句：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刺头，说完就扬长而去并且还贴心的带上了大门。 顾苟被一群大汉包围，略感不适。 李秀林饶有兴致地围着瘦小的顾苟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半天，才向同事们介绍道：“那就是这小子，害得老子险些翻遍了整座学校，感情是在这里等着老子，贼他娘的真实” 几个大汉皆笑，随即拍拍李秀林的肩头先后出去，最后一人更是把门也带上，看得顾苟心胆具颤。 “说你是不是早都想设计老子了”李秀林也不忙着教训对方，一屁股坐下后张嘴训斥道。 剧本没有偏移，顾苟稍稍放松了些，自一直背着的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龙井，壮着胆子像回到自己家里一般，不紧不慢地泡起了茶。 饮水机下面就是一次性杯子，他有幸进来过一次，于是就显得对这里十分熟悉，一举一动大方得体，就是冲茶时露了些许马脚。 可顾苟却是故意为之 果然，李秀林见状终于轻笑出声，起身轻轻把他踢开，笑骂道：“几岁小子，尽装老子，平白糟蹋了好东西，滚一边坐着去，待会不给个交代来，再收拾你小子不迟” 妥了 顾苟闻言，心中大定。 第十八章 诸事顺遂，横生枝节 保卫室里，顾苟与李秀林隔着一张茶台比邻而坐。 满室茶香，李秀林还特意为斜对面的顾苟也斟了一杯。 待觉得温度适宜了，才端着茶杯轻呡了一口赞道：“我是个大老粗，品不出产地，却也觉得已属中上等的龙井了，如今以我这点工资却是买不起这些好茶咯” 顾苟才不会信以为真，然后下贱地去贿赂他，反而十分露骨地拍起了马屁： “李秀林老师您收入虽着实是微薄了些，可在学生心中却是不折不扣的盖世英雄 您千万别认为学生是来给您面前充大尾巴狼来得，我今天只是抱着一百二十分的敬意，来您跟前瞻仰一二” “若我没有记错，十分钟前是你班主任把你押送过来的吧难不成是我看走眼了”李秀林闻言轻笑着提醒他。 茶杯也缓缓置于茶台，啪地一声轻响，却惹得对面的男生心惊肉跳。 顾苟强自忍耐着刻在骨子里的惧意，不紧不慢道：“李秀林叔叔您可误会了我，本来我就是准备向您揭发魏老三的丑恶行径的 勾搭未成年少女，才将将年满十二周岁，这我能忍吗这我不能忍 可学生我又对您太过于敬畏，这才犹犹豫豫了许久，这不问题转一圈，还得您来处理。” 李秀林轻笑一声，很没有诚意的嘴上夸赞道：“还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呐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奖状啊” 那您也得有那个权利。 顾苟心里腹诽，面上却谦逊的推脱道：“还真没那个必要毕竟爱护同学是我应当做的。” 见对面之人眼皮子直抖，赶紧补充道：“今日亲眼见到您后感觉竟是很好相处，亏得外间学生们把您形容的神惧鬼惊的，我都差点儿信了他们的邪” 顾苟这一通连赞带捧还捎带着解释说下来，搞得李秀林想找个借口泄愤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觉得前些日子积攒的怒火在胸中烧得更旺了。 贼他娘的憋气 眼珠一转，他计上心来，纯粹是为难道： “你也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守着人家小姑娘就当真没点儿企图校门口抽烟的事就全当你为了同学自污了，可这你一定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顾苟闻声双目圆睁，仿若受到了天大侮辱般蹭地站起，随后叫起撞天屈来： “您怎能这般看我我承认我欣赏她的可爱与美丽，可身为同班同学 我想做的只是最纯净不过的陪伴与守护，若我有半句虚言，您逮着就扒了我的皮好了” “唉这”李秀林被怼得哑口无言，这小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泄火也不能违背了原则。 他苦笑一声，暗道自己怎么跟他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随即意兴珊阑地摆了摆手笑骂道：“滚吧以后老实点儿，别再犯在我手上。” 顾苟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顺上刚拆封的茶罐转身就走，动作十分得干净利落，看得李秀林眼皮子又狠狠抖了几下，待他即将跨出大门时，李秀林仿佛是不经意的评价了一句： “人不怎么样，茶倒是不错，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尝尝味道，唉” 顾苟的回答是砰地一声，毫不犹豫地带上了门。 人家可不是索贿，这仅是一幢被人家看得上眼后才会诞生的交易。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以后他可以常过去转转，今后校内外霸凌事件基本就可以与他绝缘了。 若真以为人家贪图他这一点好茶叶，那他真是无可救药了。 接下来的大半天过得风平浪静。 顾苟的心情非常愉悦，一连大半日都时常咧嘴傻笑上几声，惹得同桌的张军十分的忧心。 家里，一件大事终于解决。 那些钱打死他也是不会退的，再说一时半会他也不知该上哪去找姜婉那个鬼女人，房子都卖了，如今已是人去楼空。 家里收了钱，并隐约能猜到那些钱的源头终是指向家中最小的一个。 老妈虽不敢马上就大笔的动用，可顾苟相信，在他日夜念叨之下，母亲又不是一个自甘平庸的，用不了多久，家人终究是会妥协的。 而在学校里，他又能狗仗人势，学习也不在话下之后，今后的几年定会过得顺风顺水，丰衣足食。 这，叫他怎能不心满意足 三中大桥上，四个身着校服的男生并肩而行，顾苟在最右侧，左边依次是张军c卢玉，以及自认为帅到不行的刘鹤。 张军仅用了半天就与二人相谈甚欢，此刻一同结伴回家顾苟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是交友小达人嘛，日后的苦涩，也唯有他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也终会感念这年头，是有多么多么的汉子难 四人之中，也仅有卢玉住得稍远了些，几人交流了一番后，决定今天下午就放纵一把，游戏厅走起。 过了三中大桥，径直穿过十字路口，经过了矿区中心街道后，几人在一家粮油店门口止步。 对面，就是游戏厅。 推门而入，里面很是宽敞，两列机子大部分都还空着，经典的四大名将，三国志，拳皇97，圆桌武士应有尽有。 右边是收银台，币是一块钱四个。 顾苟从兜里取出十块，里面的青年接过后，完全无视了顾苟的要求，吊儿郎当的数了四十个币出来，一股脑全推到柜台前面。 “唉我不是说了只要五块的吗”顾苟抬首去看，眼前竟然还是个熟人。 十七八岁个寸头青年，身旁一个上着浓妆的艳丽女子轻轻推他，似是不喜他的做派。 青年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女子，一双还算有神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瞪着对面的顾苟轻笑道：“不好意思你刚才说得太小声我没听清楚，但卖出去的币我是一律不退换的，下次讲清楚一点好啦” 卢玉想要发作，却被张军伸手拦下，顾苟也不回话，取过来个盒子，把硬币一枚枚的不紧不慢地装着，眼神却始终在二人身上打转。 青年黑色半袖，短裤，典型的老板请来看场子的大混子。 女子长发披肩，黑色薄衫，牛仔短裙，腿上套着加厚了少许的透肤型黑丝裤袜。 曲线曼妙，身姿婀娜。 顾苟是从未被人明摆着欺负过的。 也唯有此人，在他最年幼单纯时，逼迫着他，在即将下午上课的时候依然得替此人爬上爬下地擦拭机子。 乌漆麻黑，打水又不方便，顾苟当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干活。 他眼睁睁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转到三点，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女子看不过眼与寸头青年大吵了一架，顾苟才终得解脱。 过去了太久，心中的伤疤当时被浓妆女子的笑容治愈，以至于后来都遗忘了此番过节，直到今天。 “有道理那我们先去玩了。” 顾苟口中淡漠的回了一句，面上不悲不喜，风淡云轻。 第十九章 一命通关，反手举报 顾苟突然惊觉高估了自己。 原来一命通关的四大名将，手生之下第一条命就狗带在第一关b一ss的机械大脚下，他选得还是老四奶娃，收获了张军几人毫不留情的一波嘲讽。 顾苟面色难看，嘴上仍是强撑道：“最近念书念得有些傻了，待我熟悉熟悉再来教你们几个做人” 近墨者黑，卢玉学着张军的模样，似模似样地吹了两下脑门前的几撮流海，转头瞄了他一眼极具轻蔑道：“别死鸭子嘴硬等会拳皇97走起教你做人。” 顾苟立马耸了，直接一个三连：“我不会我不玩找张军” 张军头也不抬，接过话茬，语气十分的嚣张：“卢玉，听你吹了大半日，等会小爷就叫你知道什么他妈的叫惊喜” “卧槽苟子你为毛在我身后也不帮我看着点儿，害老子一条命没了” 刘鹤这人啥都好，就是这一点颇遭人诟病。 开口老子闭口爷，不挨几顿社会的毒打是决不可能改过来的。 顾苟来不及回话，他操纵的奶娃惨叫一声暴毙当场，凶手还是第二关上层的小喽喽，两条命没了气得扶着额头长吁短叹起来。 突兀的，身后响起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转身，却见浓妆女子不知何时就站到几人身后，当下正眼巴巴好奇的观望着。 见顾苟口气极大手底下的本事却不堪一击，一个没忍住终是笑出声来。 见他打量自己女友，高杰狠厉地瞪了他一眼，怒声道：“看什么看再看抽死你小子，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染指的” 几人义愤填膺，好在很快又有学生进门，高杰才骂骂咧咧地转身去忙碌，张军憋了一肚子火，玩得兴致大减，还是亏得几人劝慰才稍稍安稳下来。 顾苟又投了一枚币进去续命，淡笑了一声，劝道：“犯不上与他置气人若猖狂，必最后落不得个好结果 你莫要现在看他牛逼哄哄，等你高中毕业了，他找工作都艰难，要么穷死，要么号子里蹲着” 最近对张军耳提面命多了，这货观念慢慢转变过来，人成熟了一些，转念间就醒悟过来，很快就眉开眼笑起来。 “还说教我你瞧你又死了哈哈”张军指着屏幕左下角幸灾乐祸的嘲讽道。 果然，顾苟操纵的奶娃已是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而且还是被一个圆滚滚的胖子一撅屁股，口吐烈火，当真是死得憋屈，全尸都没给留个。 一人十个币，顾苟还是未能走到终点，一路扑一路续命，到了倒数第二关终于身旁币坑里空空如也，一把过去抓到个寂寞。 叮当一声轻响，女子垂手往里面丢进一枚光溜溜的硬币，在他身后轻笑着委婉的劝道：“你不适合玩这个，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扑腾两下乖乖回家吧嘻嘻” 讲真的，顾苟浓眉大眼，如今还未长开，脸还有一些圆滚滚的感觉。很容易给人一个乖巧懂事的初步印像，他也凭着这一幅面孔得了不少实惠。 例如：六年级时候在老家独自出走，一走就是40里。 最终还是大晚上在村口遇到个好心的老爷子，人家把他带回家里饱餐一顿，又叫上儿子两人大晚上骑着摩托把他大老远又送到了城里的小姨家。 当然，第二日就是妈见打。 又例如，与胡军打架时，李秀林仅大致对比了一下身高，面相，又只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就全然否决了可怜的胡军的当庭辩护。 当日他是囫囵个从学校保卫室里出来的，胡军可就惨了，当时是扶着门框涕泪横流着连滚带爬出来的。 当然，那时他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关键因素。但真的，长一张乖巧的脸蛋还是相当实用的。 又例如，现在 顾苟上一世13岁时根本琢磨不透，为什么同龄女孩子都不太理会自己，反而像老姐，老姐的那帮同学们却是态度迥异，时常掐脸，捏耳垂烦不胜烦。 十三岁的少年，现在满脸都是白里透红的胶原蛋白，再加上一双清澈黑亮的大眼睛。 说不上帅，但就是使得王凤娇爱心自心底悄悄泛滥。 顾苟回首在她身上凝视了片刻，又转过身去拍打起来，像是不肯服输的说道：“你可是全说反了，我很擅长这个，而你却不合适。” 合适什么，他没有说。 顾苟开始全神贯注，奶娃被他操纵着直接飞起，上窜下跳着抢药，血条时涨时落偏就不死，把张军三人气到癫狂。 最终，最后一关的b一ss还是倒在了四位名将脚下，而在顾苟一番不可理喻 的搅和之下，张军三人也莫名其妙的每人都死了至少一两次。 事后，他被三人一致声讨起来，顾苟无奈之下只得散烟消灾，就惹得王凤娇颦颦蹙眉。 三人打完一场去了拳皇那头，顾苟不慌不忙的把烟盒塞回书包，慢悠悠转过身来冲她挑了挑眉，轻笑道：“咋样努力一把，我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你到底还是没听进耳朵里去，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又是抽烟的，又是打游戏”王凤娇轻叹一声，在他身旁坐下，美人近在咫尺，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顾苟就笑，反驳道：“我小孩子家家，那你呢，女孩子家家又来做什么” “切姐我是女人，可不是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孩子，小萝卜头还教训起姐姐我来了”闻言，王凤娇在他鼻尖轻点一下，并毫不吝啬地赏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话不投机，顾苟也不强求。 起身，挎上书包也不叫张军三个，径直转身向外走去。 眼见他推门而去，王凤娇鬼使神差的匆匆跟高杰打了个招呼，紧跟着也推门离去。 顾苟走得并不急，身后王凤娇摄手摄脚地跟着，很快就到了一处电话亭。 他钻里面，拔起话筒举在耳旁。 开始拨号：110，拨号完毕。 嘟 嘟 静待拨通。 王凤娇躲在身后看得一清二楚，搞不清他到底要做啥，傻傻的在站牌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喂这里是矿区派出所，你是什么人，可是要报案” 顾苟轻咳一声，轻声回道：“矿区粮店对面，有一家游戏厅，里面全是未成年，中小学生居多，还满地烟头。” 说完，他就准备挂断。 对面又追问了一句：“请问你是谁目前没事吧” 顾苟腼腆地笑了笑，回道：“朝阳群众，不必谢了，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啪嗒 电话扣上，顾苟鬼头鬼脑的寻找合适的藏身之所，接下来他还要看场热闹，怎会轻易就离开 是的，今天他是故意顺手推舟答应跟过来一起玩得，为的就是给那三个长点儿记性。 如今捎带的还能报当日的欺辱之仇，这回就全当收点儿利息好了 “嘿嘿”顾苟躲在矿区街道的一处角落里阴恻恻的笑得开心，而躲在顾苟身后的王凤娇却是全程看得触目惊心。 第二十章 关门大吉，迷途羔羊 尤记得网吧通宵时遇到大检查，老板把卷闸门一拉，后门防盗门一锁，任外面叫破天也躲在里面不开门的青春岁月。 可这次粮油店对面的游戏厅却是没有一丝丝防备，检查人员说来就来。 高杰眼睁睁看着来人一一核实游戏厅里人员身份，很快就带着一大票学生们从里面涌出。 然后贴封条，开罚单。 他只是一个看场子的，哪做得来这个主，女友又不在身边，连个通风报信的可用之人也没，着急上火之下急赤白脸的。 街边楼道拐角处，顾苟探出半个脑袋全程都看得眉飞色舞。 不出意外。 张军三人也老实巴交的一脸懵逼的杵在那儿，得知要通知学校时更是哭丧着脸，不时哀求上几声。 可人家哪听他们这些屁话，书包里书本上的年纪班级姓名都被逐一记录，等待着三人的，唯有周一的严肃处理了。 天色将晚，场面近散，鼻尖闻到阵阵甜腻的香水味，顾苟敏觉地转头，机灵灵吓了一跳。 “唉哟妈呀” 他拍着胸脯轻叫一声，眼前，王凤娇背着双手冲他笑盈盈的。 “怎么做了坏事被逮到你以为喊声妈就完了嘻想得美” 近在眼前的柳眉弯弯。 睫毛长长像小扇子似的扑哧扑哧掀阖着，水润润的一双美眸，上下淡淡的涂了一些眼影。 淡淡的红，浅浅的，却红得似火。 这人心地不坏，就是三观有问题。 顾苟能惯着她吗那必定是不能 他耸了耸肩，口吻淡定的回道：“虽然你比我大，可现在做妈还早了一些，而且我这哪里是在做坏事 你刚才还不是在劝我以后别去游戏厅 瞧c我不仅听你的自己不去了，还捎带的拯救了不少迷途羔羊，这分明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王凤娇噗嗤一笑，又凑近了一些，呵气如兰道：“包括你那三个可怜的同学你们男生都不是义字当头，两肋插刀吗再说，你不准备过去同患难，眼睁睁看着不合适吧” 闻言，顾苟终于确定眼前的小姐姐确实是三观不正，务必要进行再教育。 他显得郑重起来，严肃道：“我的义就是不许身旁的人走歪路，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做不到，但如果他们非往歪路上走，我还是可以替他们插上两刀的。” “例如现在” 女子轻笑，终于离得远了一些，但还是保持在一步之遥的位置。 顾苟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肯定道：“是的，但还不能算。” “高杰被你记恨上了表面上八分不动，背地里重拳出击，当真是好本事”王凤娇红唇轻启，终于讲到了重点。 顾苟就笑，坦言道：“为人处世，无愧于心麻烦要都能悄悄处理掉自然是最好不过，你全当我怕他好了 他今天可以欺负我，明天就会有别人遭殃，迟早撞上招惹不起的，或是遇上个脑子更蠢，下手更狠的。 时代在发展，那人若不收敛迟早要完，我何必浪费精力和他对上，瞧你心地不错，现在劈腿还来得及” 王凤娇柳眉倒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咳咳说秃噜嘴了，我是说趁早离他远一些，抱歉抱歉。” 顾苟很没诚意的道完歉，见对方不像要放他离开的架势，索性弯腰吹打了几下，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开始望着眼前还算清澈的河道发起了呆。 三矿，联通一矿，这条河道上后来也建起了居民楼，而顾苟目前待着的地面，现在还属于刚刚搬离的四方学校。 顾苟不知道什么叫四方学校，只晓得里面最先出现台式电脑，他还借朋友的光，在里面看过小电影。 可惜只是一个小窗口，马赛克就占去大半，第一次观摩自然是啥也不懂，看得云山雾罩，莫名其妙。 在王凤娇眼中，这小子突然就不理自己，自顾坐下后，就望着光秃秃的河滩憨笑起来。 分明刚才还一副小大人的做派说教起来头头是道，画风转变的太快，叫她一时都有些麻爪。 从短裙口袋中掏出一方手绢，垫在臀下在男生身旁坐好后，也抱着双膝发起了呆。 顾苟回过神来，眼底多出一双秀腿哪能无动于衷，没话也找起话来： “还在上学吗” 女子轻嗯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沮丧：“卫校，明年也该实习了，最近都没怎么去了，反正是分配不了。” 这倒是真的，最近些年 ，不光卫校，就连专门培养技术人才的集团技校都一连压了好几届。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逃学的理由” 顾苟头也不抬，打量着她的芊巧玉足。 一双精致的低跟凉鞋，黑丝下，透出葱白玉趾最顶端，涂抹着的瑰丽的紫。 王凤娇很不习惯被人教训，尤其还是个小男生，好看的眉毛蹙起，反问道：“那你说我上学还有什么用出来又能做些什么” “怎么会没用至少可以隔绝绝大部分社会上的污染，例如高杰 连实习带还有大半年在校时间，你可以趁势搞好同学关系，那才是你真正想要立足社会，所需要的最初人脉。 再说，等个一两年，或许光景就会变好，包分配了呢” “唉你怎么有这么多说道小小年纪脑袋咋长的” 女子轻踢了他一脚，在顾苟开学才买的白底帆布鞋上留下一个清浅的鞋印。 顾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边爱惜地拍打着，口中老气横秋道：“你管我咋长，又没喝你的奶，好好的踢我干嘛真是不可理喻。” 王凤娇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可看男生一脸怨怼的模样一时竟找不到证据。 心中憋着口气岔开了话题 “听你说得煞有其事，要是信了你的邪，到时不分配，同学又不顶事咋办，到时候上哪抽你这张可爱的小嘴去” 顾苟转头看向她，很是认真的承诺道：“你只要听我的，分配的事情我包了 你不要多想，我有女朋友，只是见你还有救，想拉你一把，顺便，今天的事情你得帮我保密” 说了这么些，小狐狸的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 王凤娇面带得意之色，娇嗔道：“那可不中谁知你是不是诓骗我，要是被人知道我被一个小家伙骗了，那我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想想也是，空口白牙谁信。 顾苟起身，与她约定道：“周日早上六点，你在这里等我，我告诉你答案。” 他说完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小朋友真是讨厌呢我还没答应下来，也不怕到时放了你鸽子嘻嘻” 望着男生屁股上的一摊灰印，王凤娇好笑的摇头嘟囔道。 第二十一章 少年阴影，北山赴约 从三中大桥到南沙台足足三站地，顾苟走了半天还得吭哧吭哧地爬山。 几百个台阶倾斜向上，再拐几道弯，临了还得爬十几阶条石铺就就台阶。 熟悉的大门近在眼前，喘了几口粗气，伸手在里面鼓捣一阵。 啪嗒一声门栓落下，他迈步而入，终于到家了。 没想到。 刚一进门，老妈就没好气的骂道：“瞅你校服裤子给你折腾的，一年发十套也不够你糟蹋，盆在那边你自己洗，还有裤衩袜子别老指望着你姐” 顾苟被迎头痛击地抱着脑袋哀嚎了几声，想到明日还得上同学家也就认命的开始干起了活。 首先，他提着个空桶到底下王杰家打水。 这年头山上自来水也不是家家都有，平白叫顾苟遭这份洋罪，幸好平日里有老二，且足足比他大了四岁，又生的小老虎般壮实。 王杰比他大一岁，上初二。 两人关系很好，王杰为人也稳重老成，顾苟以前的网瘾还是跟人家屁股后面才戒掉，如今见了更觉得亲近。 但感觉是一回事，被挑衅就又当另算了。 “苟子最近破解了哥哥的重重炮了没一直都不见你过来，不会是被杀出阴影来了吧” 水管给那接着水，王杰大大咧咧的冲多日未见的小老弟问道。 被提醒，顾苟才回忆起确实是有这么一遭，他起初对象棋极感兴趣，也尚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直到暑假的某一日。 两人在王杰的小房间中围着一盘小象棋杀得兴起，王杰突然就来了一招重重炮，顾苟傻眼，呆若木鸡。 重重炮，顾名思义，炮后有炮，一炮接一炮防不胜防。 王杰又是个死脑筋，学会这一招在乖巧的小老弟面前屡试不爽，百战皆胜，就索性专心研究起了重重炮的百变用法，见顾苟心悦诚服就玩得更带劲了 可顾苟却有不同见解。 强烈要求要禁止他使用核武器，遭到反驳两人第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后面顾苟都很少碰象棋，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受对方迫害的影响在作祟。 “改天，改天再战今天忙着呢。” 见接了大半桶，顾苟关上水龙头，提起水桶就准备开溜。 记忆中，王杰他老子就是此道高手，自己怎就是个棒槌，不知道像高人请教反而自己瞎琢磨尽耽误时间。 离搬家还早，迟早要要他好看 院中，王杰母亲看得暗自好笑，王杰的弟弟王二蛋可不让着顾苟，他俩也最不对付，见状麻溜地取来象棋，挤到顾苟身前嬉笑着推他，挤兑道：“来嘛就杀一盘，用不了多些时间。” 挤眉弄眼，贼他姥姥的烦人 王二蛋比王杰生生小了五岁，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王莉，也是家中老幺从小娇生惯养。 可王杰父亲大小也是个队长，人家的娇生惯养可比自家舒服太多。于是就养成个天老大，他老二的混不吝的混账性子，家里后来抽筋扒皮都管不住。 南沙台流传着一句话足以说明他的顽劣：南沙台的房顶，没有他王二蛋没有没上去过得 就是顾苟仗着和王杰关系亲近，王杰父母又颇为待见两人相处，顾苟才能被惹毛后肆无忌惮地大耳光扇他，也不会担心被泼辣的王杰妈找上门，被砍。 是的，王杰妈是敢砍人的，往哪砍脖子 可到底是吃了教训，如今性子收敛了太多，眼下见有人敢收拾王二蛋也是乐见其成，当面打都全当看不见。 顾苟前世打得心安理得，重生后瞬间想明白其中关键更是肆无忌惮。 啪 一巴掌抽了他一个踉跄，皱眉喝道：“还不滚回去写作业，我考了年级前十都得干完活再写作业，现在就想着看我笑话你小子还嫩了亿点” 果然，王杰就像个瞎子对此事完全视而不见，而在后院坐着的王杰妈却是闻言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来。 王二蛋捧着棋盒欲哭无泪。 是亲妈，亲哥吗 “呜呜姐苟子又打我呜呜” 王二蛋捂着脸奔回房中找大姐告状去了。 顾苟打了一声招呼提着个水桶歪歪扭扭的出了院门。 到家后，把内裤，校服，几双袜子一股脑全丢进塑料盆。 倒了一把洗衣粉后索性搂起裤腿进里面折腾起来。 于是，老姐只看了两眼就一把把他从里面拽出，又从边上取过搓衣板，最后撸起袖子替他吭哧吭哧洗了起来。 一旁的老妈看得直摇头。 吃饭时，顾苟旧事重提。 建议老妈在中心街道上开一家小卖铺，老妈反驳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顾苟就说干脆就叫老爸辞职算了。 反正现在已经能办停薪留职，搏一搏，或许就二八变摩托。 顾苟又开始替老爸叫不平： “我爸1米7不到，瘦小还单边背锅，送个饭还蹭地背上生疼，他现在虽是习惯了在下面受苦 可习惯了就不苦了又不是当兵的小伙子，吃好点就能锻炼起来。 “这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在缓缓的杀他，咱甭管家里钱咋来的，妈你觉得现在开小卖铺有赔钱的道理” 老妈很是意动，而且觉得这孩子说得太慎人。 见他问，就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我若做，那定是没有赔钱的道理。” 顾苟一击掌，把家人全都吓了一跳。 “先干着叫我爸把手续办了，钱不会赔，妈你还瞎担心什么，您就只当我和我爸一换一了。” 老妈斟酌了片刻点头了。 “嗯换得也合适，你好自为之吧。” 闻言，顾苟是既开心又伤心 这个年代，没有雾霾不堵车，空气清新玩法多。 小孩子出门基本靠走，找同学玩基本靠上门前吼。数字机学生甭想买得起，小灵通普及还得等个三几年，顾苟倒是有财力走在流行最前端，可那玩意儿光自己有，朋友们没也是个摆设。 与聂倩约定的地方是北山公园大门口。 顾苟擦黑就出发，打了个车，到了地方下车时问了司机一声才不到6：30，足足早了半小时。 巧的是，班长时间上同样偏差了半小时，于是，顾苟在大门前傻兮兮地游荡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聂倩是一蹦一跳着来得，脑后的马尾小辫也跟着一甩一甩，俏脸始终带着笑意。 离老远就看到顾苟，娇声冲他大声喊道：“顾苟同学顾苟同学喂我在这呢” 顾苟只斜了一眼就不想再搭理她。 担心她久等自己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结果被硬生生晾了一早上，饿够呛 也亏得他这段时间食量逐渐恢复正常，若不然怕是要被生生饿昏过去。 第二十二章 无赖班长，少女心思 顾苟很生气，不想理人。 可吃了班长的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后什么气也消了。 羊肉馅，纸袋里包着，外面套装塑料袋，又在她校服里捂着，呵护的很好。 见聂倩也不嫌烫，顾苟作势要扒她内衣查探吓得小班长连连闪躲，嬉笑怒骂。 班长对自己有意思，若以前还不明朗，现在这般举动又是为何 说真的，顾苟很是受用并感动，但也觉得沉甸甸的。 于是只好插科打诨，想着把这一篇先翻过去，等闲暇时再琢磨一下应对手段。 免得脚踏两只船，一杆全打翻。 聂倩不说去哪，顾苟也不忙着问，两人闹了一会儿就并肩漫无目的边走边聊。 “张燕不是说要来吗怎么没见人。”顾苟完全是没话找话。 聂倩轻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脸颊也浅浅的显出一对可爱的酒窝来。 “父母不建议我带同学回家，我也觉得应该听他们的，你呢怎么不带上梁晶晶一起来玩” 顾苟干笑两声，回道：“我也不瞒你，我们正处着，你也没邀请她，我大刺刺的把人带上也不合适，主要” “主要还是心虚” 不等他把话说完，聂倩就轻笑着接了一句，把顾苟噎够呛。 顾苟有些不敢说话了。 主要是怕被撩，小班长刚才的话中就有个陷阱，他若是问为何他来就行，对方的回答绝对会叫自己措手不及。 顾苟不说话，聂倩也不说。 班长似乎心情极好，微不可闻的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脚下踢踢踏踏一刻也不肯老实，顺着北山公园的山路，两人终于爬到了山顶。 顾苟之前还真没来过这里，向下望去，另一头的半山腰竟然是姜婉住着的半山公馆。 他随着聂倩登下一小段楼梯，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树林环绕，鸟语花香的自然别墅区。 从山顶下来就有了蜿蜒小径，草坪，花坛，更是随处可见。 盯着聂倩的小屁股，心道这丫头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如今也是不要招惹为好。 学到本事，就撤，见好就收 林子里钻了半天，眼前豁然开朗。 “我家是六号别墅以后自己过来时别走差了，有几户养着很是凶恶的狗，别以为你叫顾苟人家就不咬你了” 女生边说着，一边带他穿过自家前院，按了声门铃，片刻后大门敞开，两人前后脚步入里间。 别墅仅建有两层，外面是庭院，假山池塘，小桥流水的颇有意境。 顾苟也看不太懂，木头似的机械地跟在聂倩身后，几次都险些撞上对方。 到了房中，来不及在奢华的客厅多打量，聂倩就带着顾苟径直下楼，顺便打发了上来招呼的一个阿姨，想必定是家里保姆了。 令顾苟意外的是，楼下仅有两个更衣室，顶部是采光极好的全透明钢化玻璃，剩下的全部空间都用来充当练功房了。 是的，就是只铺着一张厚厚的纯白色地毯，周边像是擂台全都圈起，拴着极有韧劲的绳子防止人直接撞在墙上受伤，墙上也是像泡沫又显然比泡沫硬得多，但两层缓冲下来至少不会让人头破血流。 聂倩把顾苟带过来，交代了一声就进更衣室换起了衣服，出来时装扮令顾苟小小得吃了一惊。 “给我爸的你穿不上，这是特意为你赶制的一身，到里面换去吧” 这话怎么接，顾苟只当过堂风。 聂倩仅是穿着裹胸款式的灰色上衣，下身就是同款的弹力超短裤，鞋更是进门就脱了，现在脚上仅有一双纯棉的白色短袜，说话间蹦蹦跳跳摩拳擦掌，顾苟忽然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 不是妹子有多诱人，小丫头片子哪能诱得早已身经百战的男生失态。 仅是一种别样的预感，简而言之，说了半天，就是怕被打。 是的，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但，路是自己选的，顾苟只能见机行事。 更衣室没甚异样，仅是贴心的自带了卫生间，顾苟紧张地放了个水，然后就利落的换好了练功服。 顾苟总感觉练功服有些太草率。 不就是健身房男士紧身背心嘛，再加个四角短裤，顾苟怕出丑，里面还套着条内裤。 男生也没那些讲究，索性就光脚，在里面给自己打足了气，半天后才磨磨蹭蹭的自里面出来。 聂倩上下打量他几眼，男生虽看着瘦，却也身上有点儿肉， 甭管肌肉白肉，至少不硌人。 女生轻咳了一声，面色肃然的郑重道：“武艺是没有的，传说中的功夫我家也没那个，只有一些配合呼吸的发力技巧，擒拿缠打，你学还是不学” 顾苟也不失望，一听还有呼吸配合更是只觉自己这把真是赚大了，当时就重重点头，口中欣然的回道：“学必须的。” “先蹲马步还是先练拳” 顾苟有些迫不及待。 聂倩才十三，哪里又懂得教人。她面上稳如泰山，心里却紧张的直打鼓。 幸好提前做了些计划，她慢慢放松下来，自信满满的自吹道：“想学个好身手，首先要锻炼出一双好眼神出来，这一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唯有实战了” 说完她左膝微曲，右腿向后移动了半步，两个小拳头紧握，一副马上开打的架势。 “s” 顾苟单手倾斜着伸直，掌心立起，敢紧叫了声暂停。 聂倩小脸更黑了一丝，没好气道：“畏畏缩缩怕什么我会收着力道的你放心。” 顾苟偏就受不得人激，闻言哈哈一笑，随后慷慨激昂的朗声道：“我怎会怕你区区一个小女生，我只是担心你被我误伤到，顺带的咱们定个规则：不能打脸” 聂倩噗嗤一笑，娇声骂道：“说得大义凛然，还不是胆小如鼠，有本事你就打我脸好啦” “那不成” 顾苟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赖道：“你怎么误会我都行无规矩不成方圆。” 最终聂倩还是无奈同意了下来。 顾苟当然不会打女生。 “那我来啦哈哈” 他口中说着，人直接向聂倩冲去，小班长原地没动，顾苟感觉距离差不多了，直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 目的是腰，头c胸c腿都不合适，胳膊怕是搞不过，看腰那般纤瘦，擒住也就十拿九稳了。 岂料，聂倩趁他双腿腾空无处借力时，主动擒住他一条手臂，然后一带，一拉，转身侧倾，顷刻间完成了双臂擒着他手臂，并把他身体重心完全打乱的动作。 “走你” 聂倩躬腰抛投，顾苟如坐过山车般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啪叽一声轰然落地。 正准备干嚎几声，猛地发觉竟然只是背上微痛，随即大喜过望。 一个鸽子翻身，没起来 又一个，还没起来。 无奈之下，只能老老实实的拍拍屁股爬起来，瞪着忍俊不禁的聂倩叫嚣道：“来来来随洒家大战三百回合，哇呀呀呀呀哎呦好你个无赖班干部，不是说不能打脸吗” 聂倩笑盈盈的回道：“嘻嘻我没打啊，刚才明明是踢，我还会蹬c踹c撵c鞭站住看你往哪跑” 第二十三章 顾苟被打，凶手是谁 尤记得2021年爆火的一个视频。 妹子一身利落短打，秀发扎成一个马尾，在练功房噼里啪啦地蹂躏一个道具人。 一双美腿舞地风车似的虎虎生风，顾苟看得都替假人捏一把汗，同时也恨不得取而代之，矛盾吗 一点儿不矛盾 聂倩要比视频中女子稚嫩太多，腿法却不遑多让，而且对方似乎是在发泄，专冲顾苟可爱的脸蛋袭来，口中什么也不说了，索性嘿哈的为自己鼓劲起来。 顾苟敢打赌，自己就是拼尽全力也一定不是班长对手，干脆一味躲避起来。 可聂倩不可谓不眼疾脚快，他连滚带爬也总被这妮子找到破绽，总能间不容发的用她可爱的小脚丫精准的找上顾苟的脸蛋。 啪啪的打脸，左一个高鞭腿，右一脚凌空横踢。 练功房没有开空调，渐渐顾苟挺不住了，满头大汗的嘴里含糊不清着想叫停。 可浑身湿漉漉的聂倩就是不准。 而且，他若是胆敢往楼梯口方向跑就会遭到暴击，就是抽的不止是脸了。 有时会是大腿内侧，小腿肚，屁股，但更多的还是嘴巴遭罪。 聂倩还真是收着力道，大多时候都不是很痛，嬉闹的成份居多。 可渐渐味道却是有些变了。 小班长累得浑身香汗淋漓，面上开始出现一些醉人的酡红，呼吸也逐渐变得紊乱，眼睛里似是起了一层薄雾。 顾苟暗道不妙，一咬牙，眼一闭，脸往前一送。 “呀” 本来没有多少力道的一记高鞭腿正正的抽在某人的鼻尖，聂倩惊讶的叫出了声，可想收腿却是根本来不及。 啪 顾苟鼻血横流地横飞七百三十八度，直挺挺撞在墙面又弹回，最后更是啪叽一声重重落地。 还是脸先着地。 聂倩手忙脚乱的过去把他扶起，还好，某人就是流了不少鼻血，卫生间洗了洗，插上两枚可笑的纸团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闹哄哄的忙活了一番，暖味的氛围早不知去了哪里，听着聂倩小班长嘴里嘀嘀咕咕的埋怨，顾苟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累到脱力，顾苟随便找了处空地坐下，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被撩了，聂倩居然也跟着坐下，并且是背靠背的经典姿势。 班长也不是傻的，忙碌完刚缓过劲就明白了顾苟作死的用意，口中稍有些吃味的问道：“梁同学就那么好” 顾苟均了几口气，轻笑的回道：“人哪有完美的，好苗子要从小培育，与其说我喜欢她本身，实则我更享受其中养成的乐趣，只是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她的闪光点” 聂倩抓住了漏洞，从背后挤了挤他，有些希冀的嘟囔道：“搞不懂你，奇奇怪怪的，但听起来梁同学更像是个玩具，我妈总会给我买很多玩具熊啊，猫啊，苟啊之类的” 又被撩，干脆以后叫你小撩机好了。 顾苟就笑，解释道：“当你用心栽培时，不知不觉间就会全身心投入其中，等发觉时或许就已经无法自拔。” 聂倩噗嗤一下轻笑出声，随后老气横秋的打趣道：“你这是理论，说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生活要结合实际的小伙子” “我瞅你更像是想论证什么而且我觉得你这人一准是有点儿毛病” 顾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人也微微向前挪了挪，男生女生背部分离，算是对情窦初开少女的回答。 顾苟想问一问，这到底是何道理。 施暴者嘤嘤嘤，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受害者成了不可饶恕之人。 简直就离谱，但事情就这般发生了。 少女双臂抱膝，俯首啜泣，珍珠般的泪珠坠在她圆润的膝上，滑嫩的肌肤存不住水珠，泪珠又从纤细的小腿滚落，最后打湿了脚上的洁白袜沿。 顾苟看，她也不躲，也不把脑袋彻底深埋，哭得理直气壮，顾苟看得既好笑又心疼。 但当断不断，不是他风格，出言安慰或递纸巾什么的更是决然不能，省得更是痴缠不清。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聂倩见顾苟是个狠心肠，逐渐也收起了那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胡乱摸了几把脸，面上开始多雨转阴。 顾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黑珍珠，我饿了你今天啥本事没教我，光是揍了我半天，饭还是要管的吧” 聂倩闻言白了他一眼，悻悻地站起，然后施施然去了更衣室，关门时只留了句： “吃吧，待会撑死你” 咣当一声，门合上，啪嗒一声轻响，自里面锁上了。 有钱人家吃得也就那样，顾苟山珍海味不敢说，桌面上大多还都认得。 本地极出名的一道粉条豆腐丝，定县招牌菜过油肉焖花卷，顾苟家过年和八月十五才会吃上的鸡大腿，还有烤得外焦里嫩的羊排 只有一道，有些眼熟，又叫不上菜名。 油炸的土豆丝蓬松地裹着条油炸过的虾，上面抹着水果沙拉，主料是橙子，苹果。 吃得红光满面的顾苟放下筷子，指着眼前的这道菜，脑海中反复搜集着来自2021年的资料信息。 在聂倩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猛地一拍大腿，喜道：“是了就是它，沙拉c苹果c虾，就是苹果杀了虾” 一旁上完菜还没有离开的阿姨闻言轻笑一声，提醒道：“还有柠檬，不过这道菜名倒是不错，以后就叫它了。” 聂倩险些被他笑死，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捂着仍然有些笑痛的小肚子，跟顾苟较起了真：“太武断你怎么知道苹果就没有嫌疑” 顾苟可不想跟她像毛头孩子一般苹果，橙子辩个不停，向身旁指了指，看聂倩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智障。 “凶手分明是阿姨你给我这儿玩呢还苹果有嫌疑，啧啧” 聂倩被气个半死。 没好气道：“就你能就你聪明是吧唉哟阿姨我好气啊又有些肚子疼” 阿姨面上忽然没了笑意，匆忙拉扯着莫名其妙的聂倩去了二楼。 顾苟略一琢磨，很快就醒悟过来，小丫头怕是要来初潮了，青春期绽开，如今还一无所知呢。 摇了摇头，又抓紧时间吃了几口，看来下午跟明天都没戏了。 吃饱喝足，顾苟就拍拍屁股径直走了，聂倩面红耳赤的忙碌完，一看顾苟早都溜了，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想问他一句： 你这样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到家后，发现老妈不在。 顾苟在山上邻居家挨个逛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又一整个下午都不见回来，老妈且是个实干的，他心中也有了底，看来老妈已经在行动了 第二十四章 顾苟摆摊，钱找不开 周日，阴。 顾苟要教王凤娇一个道理，于是早早就收拾好了行囊，一大早天还未亮，就挎着个小帆布包准备出门。 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老妈被他吵醒，没好气的出来骂道：“今天又没庙会，平日里也不见你这般勤快，要去你好赖多备着些，怎么尽拿些贵的” 顾苟开门，头也不回道：“您忙好您的就行今天我若是发了，回来请大伙吃顿好的。” 说罢，就扬长而去。 李月勤在后面愁眉苦脸的嘀嘀咕咕：“自己生的崽，都搞不明白成天尽琢磨些啥，还是老大老二省心，当初怎就没一尿盆扣死拉倒” 天气预报：今日可能会有大到暴雨，爱信不信 王凤娇也不知自己咋想的，犹犹豫豫终究是前来赴约。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 大老远就见那小子上身校服下身黑裤，脚上一双旧布鞋。挎着个破包却步履悠闲，乍一看跟个小老板似的，再仔细一看，比要的饭强一些，但也十分有限。 “你搞什么啊灰头土脸的。” 可能是担心下雨，王凤娇上身一件黑色薄线衣下身牛仔短裤，双腿上依然是加了厚的黑丝裤袜，凉鞋却被一双淡黄色的精致皮鞋所取代。 长发披肩，妆色不知为何悄悄就淡了一些。 整个人少了一丝顾盼生烟的风情媚意，多了一些在校女生的青春活力。 顾苟上下打量他半天，一张嘴就十分气人：“还是感觉你画浓妆好一些，带劲” 被玉人掐住耳垂揪了一把才老实回道：“别闹咱们先办正事，今天搞不好能赚他高杰一整月还多的收入，指定叫你心服口服。” 王凤娇感觉手中肉肉的，且嫩滑轻弹，一时竟舍不得撒开，又捏又扯的娇嗔道：“你是非惹得老娘劈腿才满意说往哪劈莫非是劈你身上嗯” 顾苟含泪喊冤，赌咒发誓道：“若我有半点不轨企图，就叫我今生愿望全部都落空你这人怎就不识好赖，莫以为长得好看点儿别人就都馋你身子，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王凤娇咯咯得笑，追问道：“都有啥愿望啊说来听听，我看看严不严重” 顾苟只好老老实实一一交代。 愿望如下： 一c阖家欢乐，家境殷实。 二c找个女友，简单快乐。 三c三室一厅，有车就行。 果然，王凤娇放了他一马，并白了他一眼喜盈盈的取笑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舌头，牛都被你吹上天了” 顾苟懒得跟她争辩，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招呼了一声就利索的钻进了后排，嘴里还嘀咕着： “你这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又没说马上就实现，上学不好好念书，愿望，心愿不懂吗，真是傻大姐一枚” 他嘀咕的极小声，王凤娇后面钻进来只听到最后傻大姐仨字，感觉是在骂自己，就气恼的又欺负起顾苟来。 顾苟骂了声晦气，四仰八叉往后座上一趟，小腹挺起老高，闭着眼睛叫道：“来吧看你昨天为我保密的份上，今天我这几十斤就任你蹂躏了” 听着后面的虎狼之词，司机大叔面红耳赤的干咳了一声提醒道：“二位是准备上哪啊公共场合请收敛一些” 神他妈就公共场合请收敛。 王凤娇红着脸锤了顾苟一拳，顾苟轻咳了一声，爬起来回道：“就兴隆街吧农贸门口停一下就好。” 农贸，这个年代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小到买肉买菜，柴米油盐，大到内衣秋裤，四季服饰，书包文具 太多东西，说再多就烦了。 穿过人声鼎沸的农贸门口，再往前就是有钱人才能逛的起的日日新商城。 顾苟在斜对面的一处小摊跟前止步，中年大妈的摊位上都是一些小挂件，项链戒指，头花发卡之类的便宜又精巧的物件。 顾苟在大妈跟前装起了可怜，小声央求道：“大娘我能在你边上摆下摊吗就一上午” 他竖起一根手指，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后面的王凤娇直皱眉。 “卖什么呐要是地方小，卖得又不与我的东西冲突，一上午想摆你就摆好了。” 大妈明显是个软心肠，瞄了几眼顾苟就点头应下。 顾苟忙着道谢，一边利索地开始铺摊。 一张红布，长一米，宽不到五十公分，铺好后用铜制的烛台把四个角都压好，最后取出铜鼎来。 方口，两耳，四条腿，高三十来厘米，足斤足 两份量不轻。 见顾苟没地方坐，大妈又十分热心的递来一个矮凳，顾苟一边谢着接过，一边瞪了一旁傻站着的王凤娇一眼。 “还杵着干嘛，还不谢谢大娘大妈，这是我省城来的亲戚，不懂事，您别怪她。” 大妈瞟了王凤娇几眼，笑呵呵的说：“怪不得瞅你跟她格格不入，没关系，孩子再大些道理自然就懂了 就是你这孩子懂事的惹人心疼唉若是我家姑娘有你一半懂事。 不十分之一就行，那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孩子 懂事 两人一唱一和，险些把王凤娇气昏过去。 她脚下挪移，为了不惹大妈白眼，只好悻悻地站在摊位后面，并下意识离得大妈远了一些。 而后，用顾苟的身体遮挡了大半来自大妈的注视。 “你搞什么啊”王凤娇弯着腰，凑在顾苟耳畔小声质问道。 顾苟耸肩，头也不回的回道：“你瞎呀当然是卖东西。” 王凤娇指着一看就很瓷实的铜鼎。 “就这” “嗯香炉，若是配上两个烛台就是一整套。”顾苟理所当然道。 王凤娇似是来了点兴趣，自包里又抱出一个来，手里掂量了几下，问道：“进多钱你又准备卖多少” 顾苟斜了她一眼，轻笑着回道：“进180，卖就见人下菜，少则卖掉就是赚到，多三百五百都行。” 王凤娇脸一黑，没好气道：“你干嘛不去抢” “抢那也得人家有装着，这年头谁没事随时带那些钱再说人不可貌相，你辩得出哪个是真有钱” 顾苟笑眯眯的回道，王凤娇在四处猛瞧，片刻后得出一个结论，大家都像是没钱。 小娃子摆摊还算是一件稀罕事，逛街的大人小孩可不管王凤娇还有多少疑问，很快顾苟的摊位前就有人光顾。 不过很多人一听价格就被吓走，鲜少能有与顾苟多聊两句的。 天逐渐阴沉下来，很快，起风了。 顾苟有些急了，暗道这把自己不会就这么栽了吧，实在不行就卖便宜些 这时，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在摊位前止步，没有先问价，反而关心起顾苟的身份来。 “多大了，还在上学吗” 顾苟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的回道：“十三，今年刚升初一。” 男人点了点头。 “唔东西看着还不错，正巧朋友最近能用上，怎么卖的” 顾苟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鬼头鬼脑的回道：“像是要下大雨，就卖您四百好了” 好贵 男子暗自咋舌，却又确实对这玩意儿有点意动，弯下身子冲顾苟讲价道：“小朋友便宜一点儿好不好” “额390好了真没法再便宜了，要您就拿走。” “还是贵买不起呀” “那380” “嗯不好听” 顾苟显得很稚嫩，男人又明显极有耐心，就仿佛是故意拿他取乐，笑眯眯的一点一点把价钱往下砍。 王凤娇看得天雷滚滚，最后眼睁睁看着顾苟满脸委屈的把价格一路降到了330，最后说什么也不让步了。 咔嚓一声巨响，街上行人都吓了一跳。 风逐渐吹得更疾，顾苟气呼呼的收拾摊子，口中还嘀嘀咕咕：“您不买就算了，下次撞上了您再看看” 又转头冲大妈道了句谢，然后就喊上一头雾水的王凤娇挎着个包，准备撤了。 突然，中年男人拦在他身前，问道：“光你俩来得” 大妈闻言帮着解释道：“可别提了，说多了就是一把辛酸泪，孩子真不容易呐” 顾苟突然知道自己错哪了，但仍是倔强道：“这有啥，不偷不抢俺卖俺的，真搞不懂你们城里人。” “好吧三百三我买了，你也别白忙活一天，找钱吧” 男人从皮夹里抽出四张递给他，顾苟把东西堆男人怀里才尴尬的挠头，又翻了翻口袋取出一把零钱傻眼道：“呀坏了，找不开。” 中年男子一听都气乐了。 摆了摆手，故作大方道：“算了全当看你小子顺眼，以后别光顾着赚钱，学习也不能轻视了知道吗” 顾苟千恩万谢才离开，中年男子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 最后洒脱的轻笑一声，随后也转身离去。 第二十五章 遭遇暴雨，最初误会 顾苟万万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一场瓢泼般的倾盆暴雨。 从兴隆街出来，就豆粒大小的雨点坠下。 顾苟带着把小黑伞，王凤娇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占去了大半位置。 女子的肩头比顾苟高出一大截，嫌他举得太低，一把把伞夺了去，顾苟欲哭无泪。 “今天到底啥意思” 傻大姐到底还是没明白顾苟的一番良苦用心。 顾苟一边往她身上挤，边口中反问道：“若是我给那儿一跪，催人泪下的布告往身前一摆，顺便拉个碗，你说今天我能搞几个钱” 王凤娇嫌弃地直躲，闻言顿了顿，回道：“不好说，看运气吧反正没你这个挣得多，还干脆利落。” 顾苟回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轻笑道：“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明明东西和价格都差不多，为何偏偏我就能每每都能卖得顺利 东西虽然是不错，可更多的，还是人家为了照顾还年幼的我罢了 可人家好心是一回事，我若只是自甘堕落别人也不好帮我，所以正巧我懵懂的出来摆摊，人家全当施舍也好，真心买东西也好，又或许两者皆有之，总之今天一会儿我就赚了二百二。” “欸你说归说，别老往我身上挤” 雨下得越急，顾苟半边身子都被打湿，终于脸都不要了，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帆布包抱在怀里，更是湿漉漉的没法看。 王凤娇搞不过他的厚脸皮，只好左手撑伞，右臂抱胸，拉着张脸随他的便。 一下雨，出租车都没了影，车站还远，顾苟又不乐意去挤，两人只得碍手碍脚的慢慢挪动。 “那你今天的用意” 服大写的。 顾苟叹息道：“人若自强，天不帮也自有贵人相助，而你运气显然是不错，叫你遇到了我，前提是” 王凤娇学会了抢答：“你想睡我” “噗” 顾苟一口老血径直喷出，血溅三丈。 “嘻嘻开个玩笑。” “知道啦就你能说教，跟个小老头似的，没意思，还是游戏厅里气急败坏的模样好玩一些。” 王凤娇望着越大的雨幕，说笑着，眉头逐渐深锁。 一阵狂风席卷过来，雨兜头盖脸浇了顾苟一个透心凉，他摸了一把脸，苦笑道：“找个地方避避雨吧这两天怎么老被打脸，连雨都欺负我。” 依稀记得这附近在后来开了一家网吧，网吧没进去过，网吧旁倒是有处足矣避雨的屋檐。 两人艰辛的走着，顾苟被浇了几次之后心头火起，一把拉住王凤娇手腕，喊了一声跑，就连拖带拽着引着她飞奔起来。 小黑伞被迫翻卷过来，几百米的距离王凤娇就跑疯了，伞也不知被她丢去了哪里。 在屋檐停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娇声喊道：“好好玩再来一次吧” 顾苟懒得理她，四下打量。 身后是处大院，左边全是高墙，右边似是一家底商。 探头去看，玻璃门上印有四个大字正大宾馆。 瞅瞅身上，衣服裤子水尿巴汤全粘在身上，王凤娇更是被淋成了落汤鸡，披头散发妆也花了尤不自知。 上身线衣被侵湿，发重之后坦露出两处白皙肩头来，下面黑丝更像是尿了裤子，湿漉漉的直滴水。 到底没傻到底，被盯了半天终于知道拽吧拽吧把肩头遮起，顾苟向旁边指了指，提议道：“进里面收拾一下可好” 王凤娇还是很警惕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我还没那么娇贵，等雨停了，直接回家就行阿嚏” 顾苟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她同不同意自己也是不能太委屈了自己。 径直向正大宾馆里走去，单边门一推就开，柜台只有个十六七岁小姑娘。 “全天50，钟点30，自带卫生间房中有热水，请问几位” 顾苟向门口撇了一眼，王凤娇颠颠跟了进来。 回头冲小姑娘回道：“两人，再准备两身一次性睡衣，一百押金够吧” “够了” 小姑娘收好钱，一边开单子一边嘴里没好气的嘟囔：“一次性睡衣没有，不过我们洗的都很干净，要不要” 顾苟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王凤娇上前接过单子跟钥匙，回了一句：“当然要” 就一把拉上发窘的顾苟落荒而逃。 上了二楼，房间202。 进了里面王凤娇才脸上红扑扑的娇笑道：“跟 小孩子开房还真是刺激” 顾苟闻言脸唰地一下就变了，不过很快就隐去，王凤娇显然是留意到了，但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过身去时，唇角悄悄勾起，眼中也多了几丝笑意。 房中两张单人床，中间一个小木柜充当床头柜。 电视没有，空调没有，仅有最前方一张窄窄的长桌，以及一方还算明亮的窗子。 卫生间里有叠得整齐的毛巾，虽没有淋浴顾苟仍是就着水龙头擦洗一番，等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睡衣。 短袖短裤，粗布料子。 刚一出来，眼睛都绿了。 王凤娇已经迫不及待的去了线衣，此刻正神态自若地脱着腿上的黑丝。 她肌肤白皙的厉害，黑白交错间足矣勾魂夺魄。只可惜一张原本如花的容颜，被暴雨折腾的不人不鬼，狠狠的把一美景破坏殆尽。 某人尚不自知，见顾苟呆若木鸡，轻笑着得意道：“还死鸭子嘴硬不明明就是一只小色狼，还骗姐姐有了女朋友，哼哼哼哼” 很想掀桌，顾苟强自忍耐，皱眉催促道：“带上睡衣进里面去换顺便照一下镜子，你这样子真的对未成年是一种迫害你知道不知道” 还以为小男生面皮顶不住了，王凤娇连忙应道：“好好好，我懂我都明白这就进去，这就去” 只穿着胸衣内裤，手里提溜着上衣短裙，磨磨蹭蹭地进了卫生间。 啪地一声门合上。 顾苟捂住耳朵。 “啊啊啊啊” 一个凄厉高亢的尖叫，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屋里亮堂了许多，顾苟也吐了一口胸中恶气。 真的好气啊 不过做人也不能太得寸进尺，小姐姐今生又叫他撞上，已经是万幸。 可还是好气啊 啊啊啊啊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我好了” 顾苟轻笑着说了一句，仿佛是安慰自己，效果立竿见影。 啪嗒 卫生间门打开，探出个脑袋来。 “一个人鬼鬼祟祟站那里干嘛什么怎么就好了呆会儿给姐姐解释清楚” 顾苟闻言头也不回，望着窗外的雨幕心若死灰。 第二十六章 有缘无份，各方动向 两张单人床，盖着单薄的褥子一边躺一个。 王凤娇直勾勾的看着顾苟，顾苟目光却冲着被雨点敲打的啪啪作响的磨砂玻璃窗。 窗外，雨势渐小，却一直也不见停。 两人早已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晾起，可心中全都知道，就算天气晴朗，一时半刻想干也是妄想。 小桌上两杯热水冒着阵阵热气。 王凤娇裹着褥子探出一只白皙的手臂，红唇凑到杯沿呡了一口，惆怅道：“就不该听你的瞧这办得叫什么事儿，有本事你帮我把衣服吹干，不然早晚还不得穿湿的回去” 顾苟轻笑着回道：“我可没那个本事，现在还不到中午，等雨停了我叫宾馆的人帮忙跑个腿就行。” 王凤娇拒绝道：“不行那咱们今天不是全白干了” “是我跟你没甚关系。”顾苟好意提醒她。 “你这张嘴还真是讨人厌” 王凤娇恨声道，并作势要踢他，睡裤裤腿被褥子卷起一小段，跑出来的小腿和脚丫白生生的十分惹眼。 想想也是，答应赚钱回家犒劳大伙儿，眼都不抬直接花了似乎是不太好，索性又出了个主意。 “咱们晚上摸黑回去我好说，反正你又是一身黑，牛仔短裤也不明显。” 王凤娇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点头应下，但很快她就饿了。 女士里面没穿内衣不方便，于是只好劳烦顾苟。 雨没停，顾苟也没太好的办法，房间里碗面火腿将就一下。 没想到，代碗装的康师傅居然味道极香，顾苟一连泡了两碗仍有些意犹未尽。 长桌前，两条凳子还是有的，顾苟抹了把嘴，看明媚的王凤娇慢条斯理的吃面只觉得心情大好，眼底不禁升起一些笑意来。 顾苟笑，王凤娇却是时刻留意着他，见状下意识捂住了睡衣领口，歪着头小嘴里含糊不清道：“小小年呜纪不呼学好” 顾苟险些被她气死，本来无事。 她一捂，布料收紧，隐约渗出两点来，而王凤娇仍是丝毫未觉，紧捂着领口吃得香甜。 不敢多打量，顾苟索性回被窝睡大觉，小苟子尚未觉醒就胎死腹中。 事实上，房中有个大美妞，睡是一定睡不着的。 何况这个大美妞又一直侧着身子，眼都不眨的盯着顾苟似是要把他看穿。 见对方终于对上了自己目光，王凤娇单手撑着面颊疑惑道：“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不像是单纯的见色起意，你明显也不像是个良善的，对同学都那般狠心，你得给我解释解释” 傻大姐居然不傻 顾苟大吃一惊，随即苦笑。 一时他不知该从何谈起。 “也许咱俩投缘呢” 王凤娇摆了摆头。 “你圆，我不圆。” 嘿 “看你漂亮是一个，觉得可惜是其一，更多还是厌恶高杰吧。” 顾苟目光坦诚。 心道：“很想说声谢谢你可惜前世今生都有缘无份” 王凤娇很是诧异对方的眼神，看不透，读不懂，又感觉似要被这个眼神所融化。 她鬼事神差地伸手招了招，温言道：“呀看着可怜死了，快过来姐姐抱” 顾苟也不知是哪根经搭错，一言不发地爬上了对面床，掀开被角径直钻入。 “欸” 王凤娇手臂还呆滞的空中伸着，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对方动作，直到纤腰被轻轻搂住，光洁柔软的胸膛被一个脑瓜子所占据。 她不安地扭动，男生在被窝中轻斥道：“别动就一会儿” 嚯他还理直气壮。 十公里外，梁同学的家。 母女二人正为一个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闹得不可开交，突然，梁晶晶就感觉心中空落落的难受。 数落母亲的芊芊玉指止住，一屁股瘫回了沙发里。 “妈搞不好我男朋友要被别人撬去了。” 梁母见她不抢了，也悻悻地把掌机放回茶几上。 然后似是理所当然的回道：“不是搞不好是一定会。” 梁同学腾地一下站起，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他说得那么郑重其事，我不应该相信他的人品吗” 梁母闻言嗤笑道：“最近听你说了不少那小子的事，人家钱不缺，长相不差，成绩好，做事又调理分明 你呢成绩好也仅是在区区三中里排个号，长得虽漂亮，可漂 亮的女孩子简直不要太多 还有呢你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人家非你不行，即使那小子人品坚挺，可那也只能是诱惑的不到位，嘿男人” 一通说教下来，梁同学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很是沮丧道：“难道还眼睁睁看着我怀疑那个聂倩就目的不纯，关键那个死人还一头扎了进去，会比划两下就了不起吗啊气死我了” 最后更是气呼呼的喊了一嗓子发泄出来。 梁母似是对十班十分了解，轻笑着点评道：“当然了不起就你这软脚虾打你十几个不成问题” “妈” 梁晶晶险些被母亲气死。 梁母见好就收，说教起来：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底子不行我也不建议你舞枪弄棒的丢人现眼。” 说到一半收获女儿一个卫生眼。 她也不恼，不急不慢道：“你妈我就是目标设计童装，还不是把你从小打扮的漂漂亮亮 女人一旦有了目标，整个人就会截然不同，当然，同时还要充实自身，例如： 阅读啊，锻炼形体啊，平时稍稍给自己男人一点甜头啊，都是尤为关键的” 梁同学小脑袋点个不停，很是反常的以十分崇拜的目光凝视着母亲，豁然开朗道：“难怪父亲对您服服帖帖，佩服佩服” 闻言，梁母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滚圆，轻蔑道：“你爸不一样就是单纯的怂，老娘当初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怂也怂的可可爱爱嘿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傻乐了起来，看得梁晶晶直翻白眼。 北山后山。 同一时间，聂倩小班长却是在通电话。 电话那头似是时间十分有限，男人几乎是争分夺秒的收集宝贝女儿的情报。 小班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着。 “嗯人家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呢，可我这个不能让着她 那个坏东西定力又强，心肠也硬，可问题不大，谁叫他贪图咱家祖传绝学来着 是是，保证完成首长交代的任务，并且我方绝不突破底线，争取以零伤亡的代价把坏人彻底歼灭。” “喂我是叫你好好学习” 这是对面气急败坏的男声。 “喂死丫头有在听吗” “喂喂喂妈的挂了” 第二十七章 处罚结果，悲催同桌 周一，穿校服。 三中主席台前，升国旗，奏国歌，行瞩目礼。 顾苟依然是第一排。 不过如今心情却与之前大不相同，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单纯的长高了。 刚升学时，初一年级齐刷刷地敬礼，惹得高年级的老油条们阵阵哄笑，小朋友们各个面红耳赤，觉得很是丢面儿。 顾苟则不同，过去了太久，记忆早已模糊。 虽也在其中，可完全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这道理等同学们长大后，自然都会懂。 台上的领导也很是夸赞了新生们一番。 周一升旗仪式上，张军三个都没在，顾苟开始有些担心了。 万一学校把几个当典型，升旗仪式上做检查什么的会不会对那几个太残酷 他稍稍有些忐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真是百密一疏。 手指自眉间胸口划拉了三圈，默默为三只祈祷起来：“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不被发现我就是无辜的” 万幸，到了解散时，也不见几人上台献丑。 回到教室时，老班便领着三个当着全班的面，郑重地宣布了处罚结果。 记小过，写深刻检查，不深刻就重写。 三人一听，心里一乐，小过表现好可以取消。检查嘛，无非是丢点颜面，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三人屁颠屁颠的赶紧拜谢老班。 老班轻哼了一声，昂着脑袋径直走了，三只大松一口气，喜忧参半的回到了座位上。 顾苟就笑，梁晶晶好奇的问他。 “笑什么” “刚才老班说了那么些，其实重点全在重写两字上，这么给你说吧 写一遍，当全班面前念一遍，老班岂会轻饶了他们 定然是一遍又一遍，全当锻炼他们几个作文了。” 顾苟笑眯眯的解释完，张军惨叫一声，口歪眼斜。 这也是他的独门神通，见旁人不理会他，就向同桌的顾苟央求道：“快帮我想个办法，一向你主意多，说了我就不揭发你了” 我去 顾苟本就没想帮他，一听这话更加坚定了，淡淡的挥了挥手：“爱咋咋地想咋咋去” 卢玉和刘鹤是同桌，位置在教室中央的最后排，他俩可没有张军跳脱，老老实实埋头写起了检查。 “顾苟真是太好运了就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唉咱们三个这回包庇了他，一定要狠狠压榨他一把” 卢玉显然嫉妒的眼都快绿了。 刘鹤圆珠笔一顿，头也不抬平静的回道：“算了吧就像他发明的那个鬼游戏，天命之子运气而已，谁还不拉个屎了，这次咱们便认栽吧” “唉” 卢玉闻言垂头丧气地写起了检查，发型都似乎不那般帅了。 一节课上完，课间时间，同学们都有各自的玩法。 幼稚的张军在叠飞机，可是幼稚有时会传染，叠着叠着就不是一个人了。 试卷啊，练习本，自然是书包里有啥就用啥。 顾苟可没那个兴致，回头就发现了梁同学的异样。 小丫头理了个较为成熟的简发头，一双小桃花眼搭配上她的琼鼻和樱桃小嘴，一张小脸既可爱又性感，可惜仍是一对a。 自白嫩的耳垂连下一根白线来，仔细一瞧原来是耳机线。 随身听被她藏在课桌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听得入神。 原先她可没有这个兴趣，顾苟十分好奇。 伸手去拔她耳机，女生下意识躲避，顾苟一只手正巧捏住对方晶莹的耳垂。 粉粉嫩嫩，初接触时有一些冰冰凉，随后又似乎暖暖的，带着女生独有的体温。 梁晶晶闹了一个大红脸，娇嗔着拨开顾苟的脏手，一个娇羞的白眼抛过来，又闹了顾苟一个大红脸。 轻咳了一声，僵硬地转回身去竟发现，教室里，纸飞机已经是漫天飞舞。 唉这帮皮猴子，被打一顿才能老实一会儿。 又过了两节课，到了胡军的表演时间。 男生总爱在女生面前秀肌肉，高端一点就斗牛啊，斗鸡啊，胡军则喜欢简单粗暴，多简单 掰手腕 胡军，英语课代表，前任。 男生中最高，1米7还多，肌肉多发达不敢说，至少体质远强于同龄少年们。 于是，张军，卢玉，李明等一众男生全倒在巨人手腕下，胡军 扬眉吐气后，嚣张地叫嚣道：“还有谁” 巡视着教室，可惜顾苟那小子去英语办公室送作业去了，不然还能更圆满。 少年没有太多恩怨，仅是单纯有些羡慕，班花班长钟意就算了，连他最仰慕的英语老师也抛弃了他而选择了那厮。 再说顾苟。 顾苟是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学生。 既然答应了下来，就事情都办得一丝不苟。一番忙碌收好了作业，颠颠跑到四楼办公室，又是敲门，又是老师好的，一圈下来也没收获元槿女神一个好眼色，就很气 好在，中午放学后，梁同学主动叫住了他，一向在学校很注意影响的女生要求一同放学回家还真算一件稀罕事。 顾苟面上稳如老狗，心情却是极好，这一碗狗粮把张军喂得直翻白眼。 三只被抛弃，只好悻悻地结伴而行，一路上光数落顾苟见色忘友了。 女生白净的右腕上，栓着一段简单到极致的红绳子，见顾苟一直贪婪的打量，嘴角笑意一直都没断。 不顾身旁的学生大军，纤纤手臂轻抬，摆在顾苟眼前嬉笑着说道：“好看吧我妈给编的。” 顾苟嘴上像是抹了蜜，毫不吝啬的赞声道：“好看白生生像是打了腊，不过人更是美的赛貂蝉。” 一句话，把她妈，她胳膊，和她本身，三个都夸了一遍。 梁同学脸皮有些遭不住得直举着小拳头，羞不可抑的一个劲地追着他捶。 中午各回各家，没甚说得。 下午，不甘寂寞的张军又闹出了幺蛾子。 起因还是因为梁晶晶，梁同学早上带了随身听，张军下午就把家里的复读机带了来。 不同于前者的小心谨慎，后者还掏出耳机与同桌的顾苟分享。 磁带还是原版，后街男孩的专辑，听着熟悉的旋律，顾苟提醒他：“被老班发现就惨了，你最好还是收起来，我劝你” 张军很是不以为然。 “听不听不听还我耳机。” “听” 顾苟果断回道，并打掉他伸过来准备拔他耳机的左爪。 顾苟预感的很准，下午两节课后，东窗事发了 不用说，举报者是班长聂倩。 梁晶晶鬼精鬼精的，前面听顾苟提及，一早就把专辑磁带换成了英语磁带，并把贼脏塞进了顾苟书包里。 下午老班过来大搜查。 张军人赃俱获，老班精光闪闪的目光在顾苟和梁晶晶两人之间巡视片刻，最后还是没把大棒落下来。 事后，张军彻底蔫巴了，嘴里嘀嘀咕咕小声骂骂咧咧，顾苟附耳去听，也听不大清，几个关键词倒是隐约被他偷偷听到。 大多都不是什么好词，什么夫什么妇啦，雌雄双贼啦，悔不当初啊之类 第二十八章 日常琐事，降妖除魔 青春的岁月总是快乐又短暂，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接近期中考试了。 具体考试时间已经定下，11月9号到11号，用时三天。 这些时日，发生了不少事情。 其中，张军又惹出了幺蛾子，顾苟也是学习兼谈恋爱兼抗拒引诱兼家里琐碎，以至于整个人心力憔悴，无暇顾及了。 上一次张军的复读机还是顾苟出了个馊主意。 正巧老班带了孩子到学校，张军听了顾苟的话，以他的三层文具盒为代价，从穿着董英雄幼儿园外套的小朋友手中，成功骗回了他的复读机。 然后马不停蹄地转移脏物，老班发觉时已经为时已晚，最后警告了张军一番，事情就这样轻轻揭过。 张军喜不自禁，顾苟却是明白，这就是班主任的智慧。 叫你以为得了便宜，受了教训，同时又能巧妙的物归原主，不落话柄。 老班马莉日后升为年级组长岂能是一幢怪事 而这一次事发却是因为纸飞机。 同学们已经不满足与小小的教室了，他们向往的是蓝天白云，于是就在楼道里，操场上肆意挥洒，而且还不收拾。 学校能惯着他们 那肯定是不能 尤其是拆开后，发现最多的还是英语卷子。 于是，元槿发飙了。 教鞭抽，巴掌呼，高跟踹，一通组合拳下来，数学老师都只能甘拜下风。 而且，数学梁老师平日打归打，打完只要你改了，他就笑眯眯的十分好相处，人也是非常诙谐幽默的。 顾苟很是看不惯，长得漂亮怎么了，暗自腹诽这女人定是提前进了更年期，又家庭不顺，跑学校里发泄来了。 可要叫他直接顶着干，那是万万不敢的，而且这次爆发也确实像是情有可原。 上次月考，托张智成的福，十班收获了全校创校以来第一个英语0分，满卷0分。 满卷啊喂 顾苟就觉得荒唐，对于高傲的元槿来说，更是感觉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表面没有做什么，私底下气得月事都有些不稳。 再加上那次监考时，被某位看着乖巧的男生窥视裙底，直叫她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偏偏那小子平时又表现的老实巴交，成绩又优异，想发作也没招。 导火索是胡军，前课代表可能被训斥的有些面上挂不住，就顶了两句： 不就是叠了几个飞机吗您差不多得了，您骂也骂了，犯事的同学们手也被您抽肿了，有必要升级到人格上来吗 然后，元槿就炸了 其实胡军也不是要强出头，臭表现。 实在是平日里这位太冷淡了一些，教学又严厉，训起同学跟训孙子似的。 都是花儿般的少年，谁遭得住这个。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老班听到风声赶过来救场，不然胡军和张智成算是废了，顾苟看得心惊肉跳，暗暗向偷偷从后门溜回来的聂倩同学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聂倩俏皮地眨了眨眼，正巧被梁晶晶逮到，于是，顾苟脚后跟被踩了一下，赶紧正襟危坐。 第二件事就是跟聂倩有关了。 礼拜时，顾苟每到周六都会去她家一趟，据小班长所言，呼吸法他学习为时尚早，就先劈个叉吧 顾苟腹诽，但仗着年幼，也就听之任之了。 可一劈，就劈出问题来了。 疼剧痛 靠自身又下不了狠手，只得求助于教练。 而教练又满身套路，依然是那身诱惑的服饰，两人相对坐下，聂倩双脚大开，支着顾苟双腿逐渐拉伸。 她满嘴里义正言辞，顾苟却是半个字都不信，可若是对方叫他靠墙，聂倩在身后推压，某人又感觉恐慌的不行。 她若是没轻没重，直接干废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尚有前车之鉴，第一次就尝够了对方脚丫和袜子的味道，虽不臭，但面子撑不住啊。 无奈之下，只得从了她。 几周下来，效果立竿见影，好赖能下个一百六七十度，剩下全是水磨功夫。 顾苟也不敢再劳烦人家，再弄就严丝合缝，惹祸上身了。这些日子，顾苟心虚的总躲着聂倩，对方也不强求，时松时紧，像是乐此不疲。 第三件事是家里的，老妈已经租下了门面，手续都全了，正忙活着装修，唯一差的就是烟草证了。 这个不能急，店面开张后，门头挂上，货铺上了，一周差不多就能申请下来，很简单。 说难的也是自家准备不足，不是门头不合格就是准备投机倒把钻空子，压根没准备正经做买卖。 装修上，王建平是把好手。 山上又有许多会手艺的老乡，铺地砖，刮家的，只要有钱请，那简直不要太多。 顾苟掐算一下时日，期中考完，也就差不多收拾妥当了。 王建平婆娘到底还是得了乳腺癌，具体细节没透漏，但用不了多久，他那些积蓄定要花光。 顾苟却是思量着，与其借钱给他，不如授人以渔。 而王建平初来乍到没什么人脉。 前世，他活之所以多起来，还是因为02年帮顾家装修的不错，老妈又刻意给他宣传。 等那时显然有些晚了。 顾苟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姜婉。 想起姜婉，顾苟就气不打一处来，上课也上得没了心思。 借给他十万，人c失踪了 自己没多少对方信息，就一名字，还不知真假，住的地方顺道去了几次，都是扑了个空。 烦躁的挠头，被元槿抓了个正着，就是发泄般的一通数落。 下午放学铃声响起，人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地昂首摆尾的远去，顾苟看着她曼妙的背影，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谈判吧改天，等瞅她哪天心情好了的时候 梁晶晶最近已经习惯了跟顾苟放学后走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不跟，有人跟，聂倩总能见缝插针。 两人在校园悠闲地走着，身后跟着三只，张燕和虎视眈眈的小班长。 张军如今几乎是脚踏三只船。 既倾慕班长，又喜欢对他颇为关怀的张燕，并且，对于许悦的身材和姿色都垂涎已久。 而卢玉，女人通通都是垃圾，闲暇时间，打两把游戏都来不及，小丫头片子有甚看头，实则是盯上了初三一个波大臀圆的学姐。 最单纯是还属刘鹤，女生，游戏，学习通通没兴趣，一门心情扑在绘画上。 家人也十分支持他，顾苟更是私人赞助了他一整套家伙事，很不便宜。具体价格顾苟没提，刘鹤也没问，友情无价，对于对的人来说。 出得校门，没走几步，顾苟突然顿住。 香车，美人，马路对面，不是顾苟日思夜念的姜婉又是谁 一头风流的大波浪卷儿，俏生生立在车门前，见顾苟望来，芊芊玉手摆了摆，引无数男生尽折腰。 顾苟向前，梁晶晶畏惧地停下前者敏锐地察觉到，返回来牵起她小手，凑在小姑娘耳畔轻笑道： “不要觉得不安，随我见见这位傻大姐，其实她可笨得厉害 你别被人家气场压制住了，毕竟是我顾某人的正宫” 梁晶晶闻言从后面踢他一脚，气道：“你什么意思想找小的” 顾苟拉着她上前，干咳一声赔笑道：“口误这就带你过去降妖除魔” 第二十九章 焦头烂额，提点建议 说是降妖除魔，可一过去就被姜婉来了一个下马威。 女人咯咯地笑，斜着脑袋边打量梁同学边笑道：“呀是我家苟子的小女朋友吗真漂亮啧啧” 顾苟担心学校门口呆久了影响不好，催促道：“有话上车说” 姜婉倒是没什么意见，绕行过去钻进了驾驶位。 这辆圆滚滚的甲壳虫倒是后面有座，可惜是儿童座。 地方狭小的可怜，幸好梁同学也不大，委委屈屈地挤进了后排，只感觉哪哪都憋屈。 姜婉这女人就是笑，还挑衅道：“这么怠慢小女朋友不好吧何不抱着，我这可是给你创造机会呢” 梁晶晶被搞得有些火大，小嘴一撅，气哼哼的问道：“你谁啊” 言外之意就是您管得太宽了些。 顾苟眼观六路，自然得挺弱势的一方。 一发狠，索性也钻进了后排，艰难地转身之后，没好气道：“我不放心你车技而且那样很危险，你怎么着了不打紧，磕着碰着梁同学才是罪大恶极。” 果然，一番心血没白费，梁晶晶眼睛半眯着，眼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姜婉控制着车子掉了个头，甲壳虫缓慢从川流不息的学生之间驶 过，头也不回的语出惊人： “我还是先回答一下你小女朋友的问题吧我谁那 跟你身份截然相反，我是姜婉，你可以叫我姜姐或是婉姐 是苟子的大女朋友” 梁晶晶愕然，顾苟怒发冲冠。 若不是见她正在小心翼翼开车，早一个凌空飞踹把她可恶的脑袋都踢掉。 强压着恶气厉声道：“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还是说说最近人也不见，都鬼鬼祟祟干嘛去了” 梁晶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早就被绿了，泪眼汪汪。 顾苟见了大感头痛，也不管姜婉了，一个劲的想招来哄身旁的女生。 天可怜见，他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 “别听这个女人的鬼话就是有一些生意金钱上的往来，不然我以后拿什么来养你呢悄悄与你说啊 等利用完了这女人，咱们就跟她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梁晶晶白了他一眼，终于破涕为笑，小声咕哝道：“人家都听着呢。” “对啊老娘还没聋，现在就想过河拆桥，而且还当着我面说，你小子也忒无耻了一些吧” 这一番折腾，也算把误会解掉一半。 顾苟也不敢继续作死了，万一惹毛了前面那位，小火车倘若从她嘴里开起来，梁同学估计会直接大嘴巴抽他。 “我最近啊 拍了一片地皮下来，就四五千平米吧” “多少”顾苟在后面吓了一跳。 一幢普通居民楼，占地也就五六百平米，大半个国际足联标准球场是什么概念。 姜婉轻笑着回道：“四五千平米，地方就在体育馆斜对面，怎么样，那里行不行” 行不行那得看用来做什么。 姜婉这女人目前算是斥巨资买了一片荒地，可那里是什么地面 省道，联通市区和定县，周围有化工厂家属区，南庄煤矿，那条路也是十分宽敞，2021时都不怎么堵车，交通极为便利。 更不用说，后来又自那条路上，横贯了一条联通后来繁华的不行的开发区，中间再夹着整个市区闹市。 可谓是闹中取静，寸土寸金。 “过去看看吧” 顾苟回了一句就住口不言。 车子穿过市中心，路过市一中，市医院，一公里后是火车站。 向东，爬上一段几百米的缓坡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南庄，自然是在南面，再向东北一公里就是化工厂家属区。 最后，又使出几百米停车，马路北门已经被施工方拉出了隔离带，斜对面就是体育馆。 体校自然也在那边。 三人上了一段缓坡，姜婉指着眼前狭长的工地，傲然道：“怎样我的眼光” “光个美容院赔死你” 顾苟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心道：“光个地面赚个盆满钵满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尘埃落定，就不说了罢” 姜婉果然是个心里没底的，闻言面上得意之色收起，颠颠过来请教道：“旁人也是这般说的，可我就是直觉这里好，索性就玩一把大的，这次赔了可真是倾家荡产了，你定要帮我出出主意 。” 这女人还真是任性。 如今已经很明朗，情妇啊，小三之类的肯定不是，这年代，这小山城，决没有能养起这般能瞎折腾的小三的硕鼠来。 唯一的答案，就只能是，她老子有钱。 顾苟见地基都没有打，四处打量片刻，指着前方比划道：“美容院修成一个倾倒过来的状，短的这头当门面，人从门头进就行。 院门别开太大，这样可以确保客户隐私，右面空出来的地方也别浪费 现在人们生活越来越好，既然客户都是女人，那就搞一些她们钟爱的奢侈品在前边好了。” 顾苟一口气说了很多。 包括，后来流行的可以从头在里面逛到尾的横贯模式。 会员模式更是脑洞一开，以一帝，两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来划分等级。 而会员，完全不需要预存，只要消费的积累足够，自然就能到达了。 而到了最顶端的几个台阶，却是不看你消费多少。 满足一个额度后，名额就是那几个，多则上少则下，残酷得不行。 顾苟滔滔不绝，说得口干舌燥，最后提醒道：“全是一些不成熟的建议，你还需要和专业人士合计合计。” 姜婉听得如痴如醉，闻言醒过神来，美眸中含情脉脉的狂拍马屁。 “还请教啥，就听你的这般干了我果然没有看走眼，真是慧眼识英才，良苟遇伯乐。” 说着，一双肉丝美腿前后搅动，似是情难自抑，顾苟却是深知对方恶劣性情，调戏他玩才是真。 梁晶晶看不过眼，小身子插进两人之间，怒气冲冲地娇嗔道：“这位阿姨请注意一下场合还有，我还健在呢，您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顾苟险些笑岔了气。 姜婉却眼珠子转转，又闹出了幺蛾子。 “这样吧苟子你平日多替我出出主意，姐姐呢，自然不能亏待你。 给你一成股，以后咱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顾苟连忙摆手拒绝道：“别您照顾好自己就行，真要谢，装修上就交给我好了。” 这不是现成的一个大好机会 王建平若是把握住了，简直就是一飞冲天，当然他现在还做不来这么大场面，自己也得想办法帮衬几下。 第三十章 千寻酒店，似曾相识 梁晶晶vs姜婉。 一个马上十三周岁的稚嫩女生，一个二十出头具体年龄从不透漏的妖魔鬼怪，斗起法来结果自然不需要多言。 姜婉三言两语就把梁同学气成了河豚，气急败坏之下一言不发地就拽着顾苟要走。 顾苟看了一眼天色，委婉地劝了姜婉一句注意温度，随后被梁晶晶强拖着离开。 回头时，又被挤眉弄眼的姜婉气到几欲吐血。 天色渐昏，两人招了个出租，一上车梁晶晶就第一次明确向顾苟表达了不满。 “你就说这样的，身边还有几个” 聂倩班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王凤娇对于他来说极为特殊，再加上姜婉，梁同学，元老师那里也得解决一下 顾苟掰着手指认真数着，梁同学瞠目结舌着傻傻看着。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老妈，两个冤家数起来的动作简直就是一毛一样。 分手吧 梁晶晶想说，可又很是不舍，再说两人目前也算不得真正交往，她不停为自己寻找着借口。 顾苟见她气得瞪圆了眼睛，轻笑着在她头顶揉了揉，语气很是委屈的说道：“我不会骗你的姜婉你见着了，人不错，就是有些不着四六。 聂倩不用说，怎么回事你清楚。 还有一个卫校的高年级女生，对我来说有些特殊，但我怎会为了捡颗芝麻而弄丢了西瓜。” “你说谁是西瓜” 梁晶晶闻言就举起白生生的小拳头气恼地捶他。 被顾苟一把攥在手里紧紧握住，然后一根根葱白修长的手指被掰开，男生的手指又自她指缝里穿过。 五指紧扣，互相感受着彼此温度。 梁同学哪遭得住这个，直接羞涩地转过了头去不给他看，外面的灯火不如何，心尖却是悄悄绽放开。 什么叫妖魔鬼怪，顾苟刚刚送别了梁晶晶，一抬手竟然把分别不久的姜婉又招了来。 一时间很是头痛，但还是十分老实地开门上车。 “女朋友不错” 姜婉头也不转的赞道。 那还用你说 顾苟腹诽，边系安全带，边没好气地回道：“再给你这样玩弄上一回，女朋友朋友都没得做 您行行好，想干嘛就直说，我怕我心脏遭不住，被您耍的直接嗝屁了” 姜婉就笑，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再帮我提点儿建议，今晚我就放你一马好了” 顾苟一头雾水，直感觉上了贼船如今想下却是悔之晚矣。 但还是想试着扑棱一下。 “我要回家家里今晚吃好的，没兴趣跟你这里打哑迷。” 姜婉咯咯得笑，意味深长道：“那天，你可是穿着我刚换下的，就算不能当做证据，我若是跟你小女朋友提一提，哎呀呀” “停别说了。” 顾苟脸黑如锅底，没好气道：“你这人到底是有多不安，家里有钱，长相身材不缺，何必想方设法绑着个我。” “你知道了” 姜婉终于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顾苟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沮丧道：“姓姜，大把钱，闺女又是一朵奇葩，成日里瑟瑟发抖，不是千寻大酒店那一位又能是谁。” 作为一个重生之人，对方的传言简直就是如雷贯耳，而其父，更是在这个年代声名赫赫。 而姜婉如何出名的说来就好笑。 与父不合，家中独女，家财万贯却是个做起事来畏首畏尾的奇葩性子。 虽然平时掩饰的很好，可这段时日里据他观察。 她这个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或者可以说，钱，家世，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深感恐惧的重重负担。 千寻酒店门前停车，西装革履的保安接过钥匙，顾苟迈着僵硬的步子跟在姜婉身后。 旋转门进去之后，里面富丽堂皇。 乘电梯坐到三楼，312门前停下，不知从哪冒出来个服务生替二人开了门。 进去一看，装修的奢侈不说，房间多大不提。 房间套了一个斜顶的巨大露台，里面竟是一方不小的泳池，旁边水压床，躺椅，水果饮品一应俱全。 等顾苟换好了拖鞋，姜婉轻笑着指着里面，傲然道：“怎样要不要进去游一圈” “不忙” 顾苟眼皮子直跳，指着水床上几乎没什么遮挡的曼妙女体，没好气道：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几个意思我可是一个十分正直的男生。” 姜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巧言令色道：“换上泳衣再告诉你” 顾苟恼了 转身就要离开。 “小女朋友” 身后姜婉只吐了四个字，顾苟便呆若木鸡。 “好啦，不逗你玩啦这是姐姐请来的模特，上次你帮我按摩的手法不错，但按全身我还是很不方便的，于是” 顾苟恍然大悟。 直感觉简直就是搬起一块巨石反而砸在自己脚面上。 “能不能换成个男的，我还是一个初中生啊。” 他尝试讨价还价。 姜婉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还不想长针眼，你全当自己是个技师，若不行，我帮你再换一个老些的来 再说，你回家还不帮你妈揉个肩了心里有鬼，看啥都是鬼祟。” 顾苟眼见事情无法挽回，苦笑着赞了她一句：“欸这话我爱听” 姜婉险些被他矛盾的表情和言语笑破肚皮，捂着肚子踹了他一脚，催促道：“赶紧的，啰哩啰嗦晚上不计划回家了” 顾苟只好进卫生间换起了衣物，泳衣是不可能的，穿着一件白背心，套上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一次性的棉拖鞋，开门自里面施施然出来。 随着姜婉走到被架高的水床前，险些被模特白花花的身子晃瞎了苟眼。 幸好，上下重点都被长巾遮住，眼睛也闭合着，又免去了双方尴尬。 顾苟轻咳一声，转到模特头部一侧。 回忆着洗桑拿时，一次醉酒后被按摩师傅坑去了大几百块的那次经历，照猫画虎，首先就从女子的头部敲捏起来。 一边还和姜婉闲聊着放松心神，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若是没有记错，姜婉父亲是在08年左右躲去了外省，主要还是一些不知所谓的社会人士诱导的，几年之后回来屁事没有。 若是真摊上了大事，躲外国也够呛，哪有拍拍屁股想走就能走的道理。 “碗姐，你这是想甩开你爹，单干了” 姜婉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猜对咯不过没有奖励。” “别光敲脑袋啊，接下来呢” 见男生给那儿墨迹，不耐烦地催促他。 顾苟只好照做，嘿，别说，这模特皮肤还真是不错，水灵灵，白生生的滑嫩紧致。 就是看上去有一丝丝眼熟，不过美女嘛，他乍看哪个都是似曾相识，于是很是不以为意。 “碗姐，我觉得您有病得想办法看看医生，您别忙着瞪我 女人嘛，没安全感就找个靠谱的男人，没准您找个男心理医生， 哎说不准病一下就全好了终身大事也有了着落，您怎么看” 姜婉斜了他一眼，语出惊人道：“我怎么看我看你就不错” 闻言，顾苟吓得双腿发软，脚底打滑，手一下就没服稳，双手径直横推出去，只感觉简直就是要了亲命。 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赶紧手忙脚乱地替水床上的玉体遮掩严实，一通忙碌下来浑身湿淋淋的直冒冷汗。 第三十一章 你转回去，精神损失 从酒店出来时已经到了半夜。 顾苟身心俱疲，神情沮丧地招了一辆出租车，而姜婉则是留到了酒店中。 人家老爸的酒店，还不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并且顾苟离开时，两人又互留了电话号码。 姜婉的自不用说，顾苟则是刚刚家里才接上座机，区号加七位数的电话号码。 大晚上，泉江的施工也停下。 而三矿回家方向的右侧却是在河滩上架起了底柱，眼看就要搭建居民楼，而且一起就是从一矿到三矿，好几公里的诺大工程。 日新月异真不是说说而已，说干就干，红红火火。 姜婉显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这把同时拿捏住了顾苟把柄和软肋，当真是颐指气使。 那个似是少妇又似是少女的娇嫩模特，在她肆意指挥下，被他的一双大手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蹂躏了个遍，最后似是情动，微睁开双眼，如哭如诉，败下阵来。 顾苟最后还是很负责任的警告了姜婉，让她定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别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丢人现眼。 事情办完，又私下聊了一会儿。 叫她别太草木皆兵，成天自己吓自己，同时，还把装修的事情定了下来，这一晚上也不算白忙活。 前者估计就是姜婉今日来见他的主要原因，没太多根据，就是盲猜。 他又不是啥聪明人，只是好反思，好琢磨。 只要不是一次性终结的事情，他这一点就很占优势，梁同学就是这般掉入顾苟陷阱的。 到家时院门差点就锁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理所当然的被刘月勤好一通数落，数落着数落着，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日子一天天临近期中考试，放学的点儿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晚，顾苟这段时间开始和王建平多了一些互动，私下里也聊开了。 顾苟会一些木工活，类似抹胶啊，割板啊，找个平啊，耍两下电锯啦，把王建平唬得一愣一愣。 话自然就多了起来，可惜顾苟遭不住胶水和油漆坑害，很快就泪眼汪汪被熏出了店铺，也打消了王建平见猎心喜的收徒意向。 顾苟家店开在哪 巧了就是原先游戏厅，那位老板直接卷铺盖走了，理所当然，高杰也失业了。 可这关顾苟屁事 大中午，顾苟也不回家，就蹲店门口吃着饭，碗里是面条，菜是旁边买的现成的过油肉。 配上两瓣蒜，除了吃完口臭这一点，当下来说，再完美不过。 “叔我婶情况如何了” 对面门槛上，王建平灰头土脸一身木屑，随意扒拉了两口放下碗，沮丧的回道：“看各人意志，发现的还是迟了些，药物吊着，尽量控制。” “叔，您想过接下来该如何没听说费用可不低。” 顾苟故意诱导着话题。 “还能咋治呗，治不起就去借。” “叔啊，您总借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婶子知道了，那心情能好得了吗” 快了，马上就可以进入正题了。 若之前王建平还能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小孩子，可这小子天天给眼皮子底下转悠，再加上大女友事件催发，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定是话里有话。 “有话直说给我这儿打什么哑迷。” 顾苟干笑两声，直言道：“我手里有个大活，可仅靠您一个可远远不够，又都是毛坯，铺地刮家油漆工都少不了。 工钱您不用担心，活就是从上次上门的那个女人手里接来的。” 顾苟大致给他说了一下工程量，王建平却是有些不敢接。 开玩笑，就算美容院只建三层，那么大地面得估算出多少平来，要人没有，技术又上不了大台面，事情办砸了如何交差。 他要是一口就答应下来顾苟反而会担心，这样更能证明对方是个真正能做事情的。 顾苟轻笑着劝道：“还有一段准备时间，您会画草图，我再给您出点儿不成熟的意见，成与不成，草图出来叫对方看一眼再说，您看” 王建平倒是看出来这小子是在有意帮衬，也不好直接扶了他的一番好意。 犹豫道：“那，我就试试” 顾苟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必须全力以赴” “嘿你小子” 像是辈分被颠倒，王建平哭笑不得。 经过姜婉之事，顾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欲速则不达，还极容易翻车，于是这段时日他愈加平和起来。 秋高气爽，同时秋天也凉。 顾苟在三中大桥上走着，一股凉风吹过，又卷去了身上一丝体温。 外套还是校服，三中校服标志像是一个倒过来的大众车标，离远了乍一看跟趴着个蜘蛛似的，蓝白相间，质地不错。 里面是这个年代谁都离不开的秋衣秋裤，当然，某些人除外，例如：姜婉。 上学路上，脑海中想着接下来需要办的事情。 梁同学马上就十三周岁，自然要庆祝一下，元槿那里急不得，然后就是应该添置一些衣物了。 顾苟一般不讲究这些，可也顶不住屋里冷啊 老妈编制的薄厚毛衣虽然暖和，可习惯了保暖内衣的轻薄便利，穿在身上只感觉哪哪都刺挠。 更别说还有臃肿不堪的毛裤，想想每次穿脱时的麻烦，只感觉头皮发麻。 于是，再逛一次街就势在必行了，顺道，还得给小丫头准备个生日礼物。 到了教室，上课还早。 梁晶晶，张军到的比顾苟还要早。 张军在打扫卫生，顾苟突然惊觉，他似乎也许大概是一次也没参与过，他是纯粹忘了这码事，而同学们也没指望他插手。 不知不觉间，竟然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梁晶晶随身听也不敢带了，正是无聊，见顾苟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猛看，提议道：“掰手腕，来不来。” 说着，穿着校服的右臂立起，玉手伸展，显得很是雀雀欲试。 顾苟可不想跟浑身臭汗的男生比试，可香喷喷的梁同学邀战就是截然不同了。 “要的输惨了不准哭鼻子。” 提前打个预防针。 女生只是轻哼一声，然后大小手交错握紧，女生俏生生喊道：“三 二 一” 啪 顾苟骤然发力，游戏刚刚开始就结束。 梁晶晶愕然，听动静正准备嘤嘤嘤，就见自己倒下的娇嫩手背下，男生的左手垫下底下，怪不得感觉不到一点儿痛楚。 女生面上红了红，软绵绵娇嗔道：“不算再来。” 啪 “你” 啪 “慢慢使力嘛，你这人怎么也不让着我一些。” 顾苟轻笑道：“好” 啪 梁同学气急败坏。 “我看会儿书，你转回去” 说完，气呼呼地取出一本故事会，咬牙切齿地看了起来。 三元一本，一般家庭还真追不起，里面的小故事都很有趣，而张军偶尔也会借阅一下。 不过，他钟爱的只是里面的小段笑话，看完就像渣男般直接弃之不顾。 张军打扫卫生，也被两人喂了满满一嘴劣质狗粮，回来时，缠着顾苟索要精神损失。 顾苟被他缠怕了，就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张军越听，面上笑容越猥琐，最后更是嘿嘿傻笑起来，看得后面的两位女生一头雾水。 第三十二章 无耻张军，天线猪肉 下午两节课后，女生好在操场中的花坛旁玩闹，张军教室里等了一会，就迫不及待地溜了出去。 顾苟见有好戏，就叫上无所事事的梁同学相跟着下楼，然后自楼道探头探脑，偷窥起右旁十几米外的花坛方向。 花坛旁，聂倩，张燕，许悦三个女生正在交头接耳着说着什么，梁晶晶也看得一头雾水，就见张军鬼鬼祟祟地摸了过去。 “你又要使什么坏了” 梁晶晶捶了他一拳，却被顾苟拧住头顶帮她把脸转了回去。 “嘘有道是男生不坏，女生不爱，我就是单纯做个实验。” 张军再鬼祟，聂倩也不是瞎子，三位女生停下了交谈，直勾勾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张军大大咧咧的笑，伸出只手，冲聂倩邀请道：“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不要” 聂倩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张军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不愧是海王体质，瞬间就转移了目标，又冲笑盈盈的许悦说道：“就只是握个手，很有趣的。” 顾苟捂脸，有些看不下去了。 果然，许悦根本不鸟他，面上笑容都收起，更是连头都转到一旁。 到底还是张燕心软，见张军尴尬，主动替他解围。 自然地伸手牵起张军，像是颇有兴致的问道：“然后呢” 两人都是左手，张军抬起右腿做了一个示范，道：“就很简单，把腿搭上去” 一个没稳住，差点摔一跤，还是张燕扶了他一把才站定，干笑了两声把梁晶晶倒是逗乐了。 张燕也是没多想，听话的左腿轻抬，跨了上去，此刻她倒是成了金鸡独立，左手被张军拉着，右手也够不着对方，于是，张军便嘿嘿鬼笑了起来。 张军笑容猥琐，一言不发地抬腿冲张燕屁股就是一脚，张燕傻眼，然后挨了一脚又一脚。 聂倩瞠目结舌，许悦目呲欲裂，张燕脸唰地一下红成了一枚大苹果，简直就不敢相信，众目睽睽，明目张胆就調戏上了 张军得意忘形，可他忽略了一点。 张燕的身高。 人家下意识原地蹦跳地躲避了两下，回过神来后很轻松就把支起的大长腿收回。 “张军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张燕那条大长腿没有着急收回，半道上猛然伸展，笔直地蹬出 啪 十分轻松就爆头，张军以一个倒栽葱的利落姿势，径直扎进了花坛中，草木纷飞。 伴随着的，是含糊不清的凄厉嚎叫。 顾苟看得十分无语，梁晶晶转过身来问道：“有趣吗” 他耸肩，无奈道：“显然，他找错了目标，时机也不对，而且观众似乎大概也许略有一些多了。” 梁晶晶误以为顾苟是要撮合张军与聂倩，闻言芳心大悦，娇滴滴瞟了他一眼，险些径直就把顾苟魂魄钩了去。 “今晚送我回家，晚上当赏” 女生说完，就逃也似地跑了，顾苟一头雾水，不过，有好处，岂能不收 送就完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又好不容易挤下公交，依然是那条街道，不过路灯却已经悄悄点亮。 顾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偏头看着女生漂漂亮亮的脸蛋，打探道：“赏什么呐我该如何谢恩” 梁同学娇羞地推了他一把，纹丝不动。 “急什么死相。” 听了骨头都酥酥麻麻，顾苟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哪有急，我就是好奇” “嘻真是厚脸皮，对了8号就是我生日，可惜赶着个考试前期”女生很刻意，又似乎是不经意的叙说。 顾苟全当充耳未闻，一路上竟把梁同学气成可爱的包子脸，秀发都似乎有了几缕分叉。 “到了” 进了楼道，顾苟提醒道。 两人止步，面对面站立。 “你闭上眼睛”梁晶晶面上尽是醉人的酡红，顾苟满怀期待的紧闭双眼，心脏也激动的砰砰直跳。 柔软的双唇，略厚，微甜，带着潺潺湿意。 许久 两人分开。 “感觉如何”羞不可抑的少女问。 顾苟就笑：“直想再来一次” “你呢” 他反问。 梁同学精致的脸庞皱成可爱的一坨，有些嫌弃的回道：“辣辣的，臭臭的，以后还是不来了吧” 顾苟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抱歉中午吃了大蒜没来得及刷牙哈哈哈哈” “”梁。 7号周日，顾苟一人又来了兴隆街，不过这次他的目标却是日日新。 日日新商城建成三层，底层多是鞋和一些饰品，上了手扶电梯，二层则是一些相对平价的服装。 男女老少的均有，而上了三层价格就不是很友善了，动则就是几百块。 当前，顾苟就在里面随意的逛着。 今年，不知为何刮起了一股亚麻风，夹克外面麻麻赖赖买得人还不少，价格也颇不便宜。 顾苟最后还是选了一家线衣线裤的门头，并且一买就是五套。 纸条上写着各自的尺码，递给售货员小美女后，交代道：“我不会挑，你看着搞” 交代了一下家人细节，小姑娘十分无语，接过纸条就忙碌起来。 十月到现在，顾苟余额目前还剩3000整，一人一套薄线衣下来，余额大幅度缩水，径直去了一半。 顾苟想砍价，可人家小姑娘不陪着。 “八折不搞价的我们这里。” 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十分的，没有牌面 其实日日新也只是小打小闹。 真正高档货，一股脑都在几公里外的华联商厦，真皮包包啦，鳄鱼皮鞋啦，以及后来流行的皮草和貂啦，那里面都有。 提溜着好几个纸袋，又在底层游荡了起来。 发卡项链戒指手串之类的眼花缭乱看得头晕，玩具熊啊，猫啊，兔啊的又不想要，最后买了一只颇大的鲨鱼手套，又在一家很是精巧的柜台里，精挑细选了一个蓝晶晶蠢萌蠢萌的水晶熊。 搞定，打车回家。 回家，一见着东西，老妈就唉声叹气，顾苟就笑着不想搭理她。 电视里一片雪花，转一圈也不见老二，顾苟就问：“妈，我哥呢” 老妈大摇其头，没好气道：“正巧，你帮着些，你哥给房顶调试天线呢” 说着，小黑白里有了画面，应当是小李飞刀，定睛去瞧却又变成了沙沙直响的雪花屏。 房顶上，大哥喊道：“好了没” 顾苟没好气的大声回道：“早着呢你试试手一直扶着天线。” 顾宋宋一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的照做了。 “好了果然是小李飞刀。” 顾苟来了些兴致，跳炕上盘腿坐下，背靠着墙面精精有味地看上了。 岂料，老二一松手，画面声音又没了。 顾苟当然不能忍，歪着脖子冲外面喊道：“你别撒手就行” 老二一听气坏了，不多时只听砰地一声，人自房顶跳了下来。 然后在厨房提溜起一块猪肉，反身又想冲房顶上爬，老妈手疾眼快地拿扫帚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恨声道：“不好好学习，尽闹笑话人体静电和生猪肉能是一回事平白又糟蹋了好东西，你给我下来下来” 老二就很倔，非得上去，老妈也不敢硬拽，最终还是被他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房顶。 说来也是咄咄怪事，他给猪肉在羊角天线上那么一挂，电视画面突然就有了。 顾苟也搞不懂到底是为啥，哭笑不得。 第三十三章 鸽了聂倩，哪家小姐 必须要承认，顾苟爽约了。 放了聂倩鸽子，于是这几日小班长显得格外幽怨，总可怜兮兮地撅嘴看他，总能叫他心中愧意横生。 索性，还是撞上了期中考试。 9号一大早，学生们开始焦头烂额地连轴转，等11号下午结束时，只感觉身心俱疲。 当然，也有例外的。 顾苟倒是还好，还颇为期待考试成绩，毕竟系统会有奖励嘛。 考试内容依然是那几门，作文倒是蛮有意思，题材不限，生活琐碎，成长经历，未来畅享都行。 这可把顾苟放了羊。 顾苟的标题就是仨字：打水记。 和和尚一点没关系。 是自老妈口中听来的老二的糗事。 那一日夏日炎炎，一家五口围着石桌，在院中阴凉处吃着饭。 顾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聊着聊着，老妈就来了兴致，开始了十分日常的公开处刑。 “锅炉房知道吧那水叫一个滚烫，我打发你哥你姐两个去打水” 顾宋宋只听一个开头就拉长了一张脸，可老妈显然是不会看他脸色行事的。 “你哥小时候皮猴子似的滚烫的开水灌一壶，塞子一盖，手使劲一拍 热水壶外面塑料虽然脆弱，可更娇气的还是里面的内胆，这一激，当场就炸裂。 幸好穿了校服长裤，人屁事没有，你哥怕被打，就央求你姐换。” 顾苟哪能不明白，这不就是想叫大姐背锅吗 然而，事情还未完。 大姐虽也怕回去挨打，但还是心疼老二，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跟顾宋宋换了。 结果嘛，老二一开心，风风火火往家跑，大姐追之不及，在大门口，老二啪叽一声，直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水壶被他抛出，径直摔在墙上，别说水胆，整个水壶都摔成了八瓣。 姐弟两个回家，自然是一通胖揍，老二被打得尤为厉害，因为啥，自不须多言。 自那天开始，顾苟就立志做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例如：捡到2元钱，先斩后奏通通买了玻璃球，一连好几年都有些玩不过来。 老妈问，顾苟就答：我捡的，我花了，你有意见 老妈当然有意见，火气还不小。 劈哩叭啦，顾苟也步了老二后程，有时就想，自己是老三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全文结束，酣畅淋漓。 要求八百字，内容当然还需要许多润色，想看自给儿去找卷子。 一连考了三天，学校网开一面，加上周五，连放三天。 由于考试时打乱了班级，顾苟也不等梁晶晶，鬼鬼祟祟就要跑路。 岂料，刚下楼，就被更早出来的聂倩逮了一个正着。 “最近怎么总躲着我怕我会吃了你还是想利用完了就甩掉” 一连就是灵魂三问。 顾苟无言以对。 “先走出了外面再说。” 最近，梁同学盯得顾苟越紧，他可不敢在教学楼下多停留。 主要是，那日，梁晶晶付出了太多。 两人结伴出了校门，向平日回家截然相反的方向行去，那边也能去到市区，只是平白需要多压很长很长一段马路。 时间回到了8号晚上。 璀璨星空下，梁同学告诉顾苟不想回家。 顾苟就笑，他可不会想歪，这丫头是想自己陪她过生日。 “去哪” 顾苟问她。 梁晶晶蹙眉想了半晌，回了一句：“不行就ktv吧我想去见识一下。” 女生那地方哪能呆，顾苟琢磨片刻挥手拦下一台出租，拉着梁晶晶上车，冲司机小哥说：“就去千寻大酒店。” 梁晶晶愕然，突然就想下车。 小声咕哝道：“死人你可不要想歪，我就是突然想唱歌，晚上人家还要回家呢” 司机小哥闻言插了一句： “人家千寻要啥没有钱包鼓了，在里面就是玉皇大帝。” “你去过” 梁晶晶闻言反应过来，问顾苟。 前面小哥知道说错了话，直接成了闷口葫芦，祈祷这位小客人可要自求多福啊 “这有啥奇怪的，千寻就大大方方开在那里，谁规定我就不能去了” 顾苟心虚的回答的坦坦荡荡，倒是打消了梁晶晶的疑惑，小哥心道：你丫还真是机智，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出来把妹 今天老子又学会一招，睁眼说瞎话，只要把自己骗过，其它人都不在话下。 顾苟给自己的底线就是不欺骗对方，也没说不能瞒着。 欺骗和欺瞒完全是两码事，你问我就答，问不到点上怪我咯 千寻酒店门口停车，进去到了吧台前，还是被颇高的吧台给了一个下马威。 长长的高高的，跟堵城墙似的，就像冲客人轻蔑道：“有钱你来，没钱滚粗” 看着十分的糟心。 “带kiv功能的房间开一间，还有空房吗” 顾苟向吧台小姐姐问道。 哪料，吧台小姐姐冲他就是一个明媚的笑脸，十分热情道：“小姐有交代，酒店所有房间您都可以任挑任选，我建议您体验一下8301，里面” 小姐姐凑到顾苟耳畔，轻声嘀咕了几个关键词，惹得顾苟心头火起又无处发泄。 顾苟啥话没回，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张房卡，啥单子也没开，钱自然也跟着没收。 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低语：“你最好待会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小姐这般尊贵，又如何与你这么不见外的” 没有当场发作，顾苟已经心满意足。 带着气鼓鼓的梁晶晶乘坐电梯上了八楼，仿若穿越回了2021，高端简洁，宽敞且轻快的装修风格。 拐个弯，一路走到头就是。 推门而入，顾苟只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只土鳖。 小山城名声不显，却又有着小上海的美喻，后来发展的不错是一点，其风靡的夜色才是其主要由来。 冷色系的奢华大床，旁边是星级酒店中常见的贵妃榻，音响设备全不见，榻中就镶嵌着点歌屏。 正面，一面不大却也不会显得小气的投屏，投影仪就在高高的吊顶上吊着。 全景落地窗，卫生间中的诺大浴缸梁同学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瞧，更别提，整个卫生间都是采用轻薄打磨的磨砂玻璃间隔开，若隐若现里面连个窗帘也没。 房间开也开了，再退也不合适。 梁同学一屁股瘫在贵妃榻上小嘴一撅，拷问起顾苟来。 “说吧爱慕者队伍里又多了个谁” 顾苟也很烦，顶了一句：“我还不是每天眼巴巴瞅着别人给你送情书，表白啊什么的” “嗯” “咳咳关系不大，那些小菜鸡我哪会放在眼里。 额就是那天你见过一面的碗姐啦，我给她起了一个饭碗的碗，跟你说，千万不能说出去” 顾苟口若悬河，缓缓与她讲起了姜婉的丑恶嘴脸。 当然是经过一番艺术加工的。 把自己形容成一个被肆意欺辱压迫，对方却是无可救药任性妄为的大小姐行事风格，险之又险的叫他又一次蒙混过关。 之后，梁晶晶勉强信了。 然后给自己点了一首生日歌。 开口就险些叫顾苟笑趴下。 “祝我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若是你还想活着 礼物劝你早些给我” 最后，张牙舞爪，奶凶奶凶的。 第三十四章 生日礼物，狼子野心 房间中灯光昏暗下来，两人鼓弄了好一会儿，一切才就绪。 少女欢呼了一声，踢飞拖鞋，一个轻灵地飞纵，扑通一声重重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见她笨拙的以脸着地，顾苟就笑，她也不介意，张牙舞爪地向早已躺在沙发靠背上的顾苟扑来，小嘴里威胁道： “生日礼物生日礼物礼物礼物” “有，有别闹” 顾苟伸手就把梁晶晶柔嫩的小身子抄在怀中，少女暴躁的在里面扭来扭去，赶紧出言安抚道：“一早就准备好了可小寿星呐，东西可不能白拿，我也不占你便宜，表演个拿手绝活就行” “真哒” 少女不挣扎了，安稳靠在对方怀中。 他这也是想摸一下对方的底，便于以后行事，花农岂是说说而已 顾苟郑重地点头，梁晶晶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看得他直想笑，明明轻飘飘的身子，行动起来却笨拙的不行。 “我给你表演个斗鸡眼吧” 梁晶晶一个鸭子坐，当面卖起萌来。 只见她一对眼仁横移着缓缓聚在一起，黑瞳中像是倒影着什么。 顾苟却不买账，摇头否了。 “不行这活算不得绝技。” “嘻你瞧好了” 黑眼仁开始咕噜噜转动起来，搞怪起来可爱得不行。 “以后别玩这个了再换一个” 顾苟一把捂住她双眼，直接叫停，人体眼球多么脆弱和精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梁晶晶后来戴上了眼镜，虽然看起来更有韵味，但却不是他想要的。 完全可以私下里平面镜，墨镜，无镜片 “哼” 少女气呼呼地转身，身子一个后仰，径直摔在顾苟胸膛，幸好他扶住了女生后脑勺，不然门牙都给他磕掉。 搂着她纤瘦的小蛮腰，往后哨了哨，轻笑着提醒道：“礼物是一定会给你的，或早或晚罢了” “你再好好想想” 梁晶晶皱眉苦思冥想，突然一拍大腿，轻叫一声：“有了” 顾苟正疑惑，小妮子开始撅着小屁屁挽起了裤腿，裤子只是一条十分普通的牛仔裤。 等裤腿卷起，露出了里面的秋裤，秋裤裤口被一只灰色棉袜袜沿紧裹住，少女嘿咻嘿咻弯下腰来摘起了袜子，看得顾苟云山雾罩。 “好了你瞧好啊” 顾苟定睛一看，光洁的小脚丫坦露出来，而这还不是重点。 只见五根脚趾如同手掌一般根根分开，并间距已到了极限，又俏皮地上下扑棱了几下，梁同学转回身来看他，娇憨的与他讨要奖励。 “可以了吧大坏蛋” 顾苟十分无语，可也不敢要求再多了，小妮子万一被惹毛，得不偿失。 “给你” 说完，从身后变戏法般地一掏，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只憨憨傻傻的玩具熊。 玩具熊通体仿若蓝钻般亮晶晶，只有眼睛等部位采用了其它的色彩，而大小正好可以单手握住，不大不小精巧夺目。 “看起来好蠢啊” 梁晶晶略带一些嫌弃，伸手接过，不过为了礼貌，还是伸开双臂友好地抱了抱男生。 “谢谢” 顾苟第一次送出的礼物遭遇嫌弃，当然不能忍。 好心提醒道：“为了找它我险些逛断了腿，蓝晶晶，以后她就是你妹妹，给我弄坏了把你头拧掉” 小丫头瑟瑟发抖。 “蓝晶晶吗你有心了。” 少女看不出面上神色，僵硬笨拙地转身，又向后面胸膛里靠了靠，嘟囔道：“还以为有蛋糕有鲜花，有” 顾苟就笑。 “晚上回家有你爸妈，现在你是他们的心尖肉，我怎么好太过喧宾夺主。” 原来 梁晶晶突然有些想回家。 在顾苟面前就很放松，想啥就说啥。 “那咱撤” 岂料顾苟却不依。 “叫他们稍等等，礼物都送了，表演还行，可仍是差些意思。 早就想听你唱首曲儿了，今天机会难得，你就实现了我这个心愿吧” 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唱什么，我帮你点。” 梁晶晶目瞪口呆，期期艾艾道：“你早就好哇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一直怀着狼子野心” 顾苟哈哈大笑， 索性直言不讳。 “那当然梁同学的美妙歌喉岂是他们那些凡夫俗子听得的于是我那日跳出来阻拦，哈哈哈” 梁晶晶闻言又羞又怒，在他怀里挣扎着想溜，可顾苟怎能放任 双腿一盘，直接就给她锁在里面，眼下无处可去了。 “你撒开” “松腿啊” “我不要” 折腾了半天，顾苟充耳不闻。 最后梁同学终于妥协。 顾苟也如约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双腿自然伸展，垂在少女两侧，防止她突然逃遁。 梁同学无奈之下，唯有认命，点了一首若英的当爱在靠近 其实里面五花八门好歌很多，但适合她声线的却不好找，死人催地又紧，听着熟悉的伴奏，很是不安地扭动了几下。 简明轻快，又带着一点忧伤的旋律，看着歌词，梁晶晶跟着轻哼出声： “真的想” 突然戛然而止。 返身捶了他一拳，撅着小嘴抗议道：“带上原音” “好好带上” 顾苟探出只手，点击重播。 梁同学紧张地轻咳两声，又是那个旋律。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 说实在话，梁晶晶声线颤颤巍巍，细细绵绵，唱起来直叫后面的顾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些遭不住直接按了下暂停。 “你干嘛找死啊” 梁同学却是渐入佳境，这次头也不转了，直接大腿上狠狠捶了他一下。 顾苟就笑。 “搞错了，再来”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 爱从不允许人三心两意 唱到这里，回头大有深意地瞪了顾苟一眼，顾苟黑着脸回瞪了过去。 搞什么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真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前面小脑瓜又想转过来。 顾苟气坏了，直接大手按住她脑瓜，两人僵持了下来，歌声却执着着一直在回荡。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 感觉他在紧紧地抱住你 他骚动你的心 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唱着唱着，可能小妮子投入了感情，声线稍稳，歌声变得缠绵悱恻。 猫叫似的，抓肝挠心又痒痒的。 副歌一遍又一遍，梁同学越来越软，体温逐渐烫得吓人，顾苟老脸稍显窘迫，但仍能挺住。 就是有点麻。 女生本能的把双脚搭在一旁的大脚上，有一只还没穿袜子。 唱唱踩踩，踩踩唱唱，里面竟没有刚才那般热了。 忽然。 歌声戛然而止，梁同学也不停下，似乎玩得上瘾，发泄般依然执着的蹬踢缠踏，小嘴撅起，极小声的不知在咕哝着什么。 不用听，定不是什么好话。 顾苟心头火气，径直把她强扳过来，少女还是满脸无辜蠢萌呆滞，他就俯身压了上去 第三十五章 怕你饿死，有点意思 秋风带着一丝萧瑟之意吹过，卷起地上所剩不多的枯黄落叶。 男生女生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道路中央时而有运煤卡车呼啸而过。 聂倩也不在意弄脏的鞋子，依然不时就踢飞一颗拦路的小石子。 “不学了” 女生俏生生问道。 顾苟苦笑：“你能好好教吗” “不能” 聂倩答得斩钉截铁。 望着笔直的马路，顾苟耸了耸肩，洒脱道：“那便无所谓了，只要方向是对的，多一手少一手也无关紧要。” “那遇到危险呢” 聂倩问。 “跑掉以后报警呗” “跑不了呢” “挨一顿呗只要我软化说的快，姿态摆的足够低，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两声大爷也是能够叫出口的，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般有骨气。” 聂倩窃笑两声，问：“叫爹呢” “也不是不行。” 顾苟琢磨了片刻，回道。 “嘻真不要脸” 聂倩笑嘻嘻冲他扮了一个鬼脸。 “若是梁同学遇到危险呢” 顾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别信口胡诌。” 聂倩身子顿了顿，又轻笑着埋怨起来：“不就是打个比方嘛你还真是小气这就要凶我，不就是给你吃了点儿甜头嘛，你想要我也行啊” “别瞎说啊我们两个清清白白，而且我一点都不想占你便宜，别搞得总是暧昧不清。” 顾苟说这话着实是有亿点心虚。 梁同学损失可不轻，三元钱的袜子一双，买一个伊利大火炬都绰绰有余。 而且，心底还是有些向往聂倩的，可想是一回事，做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他还做梦打穿过火烧云呢，现在给楼顶往下瞅一眼都头晕目眩，这便是想象与现实的天堑。 聂倩可没这么好打发，闻言侧头盯着他双眼，笑嘻嘻的问：“当真一点也没有” 顾苟老神在在的回：“真的是亿点也没” “切” 少女不屑地转头，又踢飞一颗可怜的碎石，情绪稍稍显得低落起来。 顾苟认真的帮她分析。 “我没有卢玉帅没有张军风趣，也不比刘鹤沉稳，你更多的还是冲着梁晶晶吧 嫉妒算不上，可就看着哪哪都不舒坦，像是看着一个精美的洋娃娃，总觉着哪里又差了一点意思，不够完美 想亲近，还放不下颜面，想改变她，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聂倩很是吃了一惊，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想法” 话脱口而出，却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时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怎么知道 梁同学被缠得不厌其烦，正要准备叫家长处理时是哪个跳出来强出头的。 结果省了梁同学一番手脚，你却收获了一个精致的玩具，成天打扮洋娃娃般冒充闺蜜你当我那时是瞎的 魏老三虽难缠，可对于有些人家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顾苟得意的咧嘴直笑，出言威胁道：“我要向梁同学揭发你除非你认真自我检讨，真正教我几手不再耍花样。” “好啊你居然威胁我。” 聂倩咬牙切齿地冲顾苟说道：“我承认最开始是如你所说，可后来” “后来你给我编，继续巧言令色”顾苟乘胜追击，定不能这般暧昧下去。 小班长气坏了，这家伙用意再明显不过。 突然就红了眼眶，委屈地回道：“知道了都听你的行了吧，臭哄哄就知道欺负我” 顾苟心尖微颤，不敢再看。 人往前行去，仿若自言自语道：“人的一生何其漫长，何必执着于眼下，向前才是不变的轨迹，沿途的风景” 说一半，感觉语境很不合适，干咳了一声赶紧止住。 “神经” 聂倩在后面娇声骂了一句，又小跑几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 是啊，她与他才初一，着急个锤子，我自有我的小撬棍，咱们走着瞧 卫校出现了一幢咄咄怪事，一向在学校都浓妆艳抹的王凤娇突然就素面朝天起来，人也变得老实的不行，把男友都撇在校外不再理会。 高杰几次混进校园均被王凤娇冷言冷语的打发掉，被缠腻歪了就叫老师，喊保安。 高杰几次都灰溜 溜地被赶出去，后面更是被值班室彻底盯死，再想溜进去都成了妄念。 一墙之隔，仿若银河。 没办法，蹲门前等吧。 卫校大门总有些闲杂人等蹲一旁。 高杰就被同僚安慰到了。 “兄弟和女友闹矛盾了没关系，总得出来不是” 出言的是一个黄毛，两人并排蹲着，对方还矮了他一小截。 两人虽都是混混，可高杰还是看不起他，把对方搭在他肩头的手臂支开，没好气道：“你知道个狗屁那死丫头住校了，礼拜天都不出来。” 卧槽够狠。 黄毛闻言安慰道：“无妨，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耐心多等等。” 高杰听了直想打他，转头恨声骂道：“你是故意来气我的老子还没有睡过，打你老木啊” 黄毛被他凶厉的眼神盯得有些着怕，支支吾吾道：“可有说什么重要的话吗兄弟帮你分析分析，您别发火先消消气消消气” 高杰听他这么一说，突然醒悟过来。 呆呆的说道：“她劝我趁早回炉重造一下，不然就报个专业学校上上，不要在社会上瞎混了，担心把我把自己饿死。” “欸兄弟你说她是不是心里还有我” 黄毛一听心里早笑翻了，一张脸憋笑憋成了一张蛤蟆脸，很辛苦才忍耐下来。 安慰道：“我觉得她说得对在理，我就是成绩不好才将将念完初中，如今想泡个卫校的学生人家都不太看得起我，何况我连个开房的钱都掏不出来。” 高杰掏烟的动作突然就顿住，兜里上月的薪水花的只丢几十块。 若再不找个工作还真如王凤娇所言，烟都抽不起了，饿死倒不至于，毕竟家中父母健在，只是看不惯他成日里鬼混。 取出盒中最后一颗香烟，捏吧捏吧，然后使劲把标着蝴蝶泉的烟盒一下子丢出去老远。 周五回到家里的顾苟可不知道他一不小心直接就影响了两个人的今后抉择，同时，也不会知道，某位大佬直接盯上了他。 而且，一下就是两位。 一位太远，顾之不及，而另一位，如今就身在这座小山城。 千寻酒店最上层，诺大的一个豪华办公室。 一位年约40左右的威严男子正座在舒适的老板椅中，隔着一张办公桌，下面垂首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男子面相平和，正苦笑着冲大老板汇报工作。 威严男子是姜婉的父亲，姜天成，外人没有这般叫他的，都是简称，或是尊称一声：姜老板。 而无巧不成书，下面的男子还和顾苟有一面之缘，地点就是兴隆街。 “都弄清楚了那小子家境贫寒，却十分能花言巧语，大小姐怕是就被他骗了 而且，调查时，我才知道，那小子在前些时日还把我骗得团团转，身旁还有一个娇艳的年轻女子，看着不像什么好路数” 说起来他也是十分火大。 “装得可怜巴巴，把我那点积蓄一股脑席卷一空，回家还得找老婆再要，解释起来，还被老娘们大腿上掐了一把，真是丧尽天良” “就这些” 姜老板面上不动声色的追问了一句。 下面中年轻咳了一声，不敢隐瞒，全盘脱出。 “成绩优异，校内是个乖宝宝，应该和李秀林关系亲近，但又确实没什么亲属关系。” 姜老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顿住，说：“里面很多矛盾之处，既然是个李秀林都能认可的，品质是差不到哪去的，我得见见再定夺。 你去把婉儿叫上来，别做多余的事情，最近也离那帮多事之徒远一些。” 下面之人应声而去，空旷的办公室中，姜老板轻笑。 “顾苟，苟呵有点儿意思” 第三十六章 顾苟怕狗，谁来救我 聂倩突然就不叫顾苟吃豆腐了。 练功服也变得正经起来，他问，聂倩就说，天凉了，得穿厚些，完全没有一点儿毛病。 周六给小班长家里挨揍，顺便又做了几次拉伸，不同的是，小丫头这次直接把他推墙跟前，意思不言自明。 顾苟非常可耻的失落起来，隐在身后的小班长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阿姨说了，男人都是贱骨头，男生也一样，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拒绝了聂倩，中午的待遇也变差，他虽不指望鲍鱼海参，可看着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还是觉得这不像大户人家的生活。 可这有什么办法，总比自家吃得好，如今他还在吃人家的软饭，有总比没有强，只好含泪干了三大碗。 人若是背起来，连狗都上赶着欺负。 顾苟辞别聂倩下山时，旁边别墅就串出来条恶犬，径直向他扑来。 跑是跑不过的，顾苟气沉丹田，厉声大喝一声：“汪” 结果，那恶犬来得更急，索性旁边还有一颗大树。 他灵机一动，几步窜到跟前，然后手脚并用，唰唰几下就爬到枝头，随即十分意外，什么时候他的身手这般利落了 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喂你给我滚开好不好我还要回家呢，没时间给你这耗着。” 狗哪听得懂这个，回答是几声更凶恶的狗叫。 在顾苟看不到的高地，站着两大一小三个女人，聂倩就在其中。 她冲阿姨有些不安的问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阿姨仿若心有成竹，眼都不眨自信满满的回道：“不碍事的，那小子看着是个机灵的，这一关都过不了，怎么配得上我们小倩。” 旁边一名贵妇轻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我家毛毛就是见人喜欢闻几下，从不咬人，你放心好了。” “再者，那家伙这么不开眼，你不想教训一下啦” “说得也是哼我先回家了，您待会记得把毛毛牵回去。”小班长拍拍屁股转身离去，阿姨却冲贵妇打了一个眼色，然后跟着聂倩离开。 贵妇等她们都走了，有些心疼的咕哝道：“毛毛啊，今晚就辛苦你了，妈妈回来再补偿” “喂有人吗谁把这狗弄走啊” 秋夜微凉，月下，一人一狗始终在对峙着，顾苟从小怕狗，尤其是不能见大狼狗，叫他下去，那根本不可能。 “汪汪汪” 这狗很是执着，人不下来，它就守株待兔，时而歪着脖子斜眼看他，似好奇似鄙夷，把顾苟气得不行。 还好第一根树杈比较结实，顾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树干坐下，晃荡着双腿呼救起来。 “来人啊救命呐” “有没有来救一救我” “唉小班长，在不在啊阿嚏” 很是离谱，这傻狗诚守了瑟瑟发抖的顾苟一整夜，天将亮时，他都不敢想象这一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前方奔来一个身影，人一激动，下面有狗都忘了。 向下爬了几下，手上一松，整个人啪叽一声平摔到了松软的土地上。 毛毛果然如贵妇所言就是闻闻，等味道熟悉了，直接撒丫子往家跑了，顾苟若是还有知觉，定会起来吐血不止。 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人拿针扎自己屁股蛋子，而且不止是一下。 醒来，头痛欲裂，正身处一处明显是少女闺房，暖融融棉被中，浑身衣物不翼而飞，裤衩都没给留个。 身旁是一脸担忧的聂倩，跪坐在地毯上似乎已经守了很久，面上显得很是疲累。 “辛苦你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顾苟虚弱的问道，真是一般不生病，一病吓一跳。 聂倩有些心虚的回道：“礼拜日晚上，现在7点。” 顾苟挣扎着想起来。 “ 不行得往家打个电话”聂倩连忙伸手去扶他，温言软语的安慰道：“打了，一早就通知了，就说留在我家玩两天，周一一早去学校。” 顾苟闻言就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如前世一般，第一晚不告一声就整晚不回家，叫家人担心一整夜，回家一顿胖揍，还是在精神极为疲累时。 见着聂倩，就像见着亲人，郑重其事的提醒道：“你平日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叫天天不应，看来住别墅也不是全能高枕无忧的。” 聂倩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顾苟诧异的看他，她连忙解释道：“没事 ，就是很少见你这么狼狈，瞧着新鲜。” 顾苟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看起了天花板。 晚上聂倩小心翼翼服侍着他喝了一碗小米粥，小菜凉拌黄瓜，吃完后喝了几口水又躺下，依然感觉昏昏沉沉。 房间意外的不是很大，床也仅比单人床略宽，写字台旁一台很是笨重的电脑，一个书柜，一台彩电，简约馨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墙上的挂钟很快就指向了十点，顾苟打了一个哈欠，撇了身旁的班长一眼，那意思就是：朕要睡了，你退下吧 聂倩指了指床，又指了指自己，委屈的嘀咕道：“我认床，今晚就凑合一下吧。” 说完直接脱起了衣服，其实也没啥好脱的，房间空调开着，只是把校裤一脱，里面紧身的纯白线衣，灰色单薄修身棉裤，最后袜子一摘，搞定。 顾苟很是无语，这是算栽她手里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 你们这样真的合适吗 我只想守住梁同学。 “那我换一间。” 顾苟试着起身，可这一起，问题就来了，照顾得了自己，兼顾不来被子，顾此失彼狼狈不已。 聂倩只是看，直勾勾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罢了你爱咋咋地，不信你还能一口一口咬着吃了我” 顾苟往枕头上一仰，破罐子破摔。 聂倩眉开眼笑，绕到另一边上床，十分自然地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很快被顾苟白了一眼。 “被子也认” 聂倩抢过半个枕头，笑盈盈的回道：“对咯真聪明。” 把顾苟都气笑了。 顾苟也不刻意躲她，想与她讲讲道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忽然就感觉腿上一沉，少女微微接近他，逼问道：“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东西能说 除非是他疯了。 “一清二白，赶紧睡你的，劝你不要趁人之危啊” “嘻嘻你想得倒美，今晚我就是单纯的睡了你，无论你俩发展到哪一步，我目前都已经是赢了。” 聂倩面上得意非常，小虎牙又耀武扬威起来。 顾苟无语，片刻后轻声骂了一句：“幼稚” “嗯你说什么” 聂倩不干了，柳眉轻挑，怒目圆睁。 “疼你撒开。” “哼我偏不。” 顾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和你玩你撒开，我偏不的无限循环游戏吗 有本事你就折腾一晚上，明天起来我再收拾你” 小班长笑眯眯的傲娇回道：“你以为我会被你激将的妥协吗而且你也挺不了一个晚上，最重要的是，明天你就能打过我了想出师还早了点儿” 顾苟忽然想死。 谁来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 救 求 第三十七章 辞旧迎新，二十世纪 11月20日北京时间6点30分，中国第一艘载人“神舟“号试验飞船在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新建成的航天发射场发射升空。 国人满是自豪，顾苟家也围着电视机吃了顿好的，能看得出，这时候人民和后面那些年只会扣字的年代不同，还没有参合进太多功名利禄，质朴的可亲，可敬。 在世纪之交前夕。 12月20日，中国正式恢复了澳门的主权，澳门特别行政区成立，举国同庆，而前一年，1998，香港回归，所以顾苟认为，这两年，是记忆里最美的岁月。 世纪之交，家家户户都守夜，央妈电视台，正在郑重的倒计时：“十c九c” 顾苟选择了陪家人，夜色静好，星空璀璨，顾苟重生以来第一次爬上了房顶，邻居家大槐树从院墙里探出，枝繁叶茂，但也丝毫不能遮掩他眺望远方。 七 期中考成绩下来，他以恐怖的755分总分成绩名列全年级第一，均分10785，美中不足的是，天道酬勤没有给他四舍五入。 基数不变，天数翻倍按两个月计算，期中考试暴击乘6，最后再均分来个锦上添花。 6100610739162 再加上这三个月以来平日挑灯夜战的积累，余额已经达到47600元。 六 与此同时，老妈的小卖铺也顺利开业，小卖铺也比顾苟预想的大了许多，说是小一点的超市一点也不为过。 一百五十多平，货架上琳琅满目要应有尽有，烟草许可证也十分顺利就领到。 老妈几乎想破头皮，也没能琢磨出个好名来，还是大姐给出得主意。 日昇小超，市被顾苟吃了，他觉得这样叫顺口一些，门头那般宽敞，里面一目了然，路过的行人没道理认不出来。 烟酒百货毛利虽小，可也经不住日积月累和恐怖的出货量，老妈忙得脚打后脑勺，老爸却是放了羊。 唉，不提也罢 五 那晚，聂倩也没把他真如何。 他困倦就睡死过去，只是没想到做了个不着四六的梦，梦中出现的居然是姜婉，就很气。 感觉自己很无耻，女友是梁同学，身旁是聂倩小班长，梦中却是姜家大小姐。 更为窘迫的是。 他定会连夜逃出这颗星球，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聂倩 反正后来逼着顾苟签下了一系列差不多算是不平等条约，义愤填膺的聂倩才放过他。 签署后，顾苟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可就是没有证据，只好认命。 四 岁月静好，怎敢轻负。 生活不止是学习跟谈恋爱。 顾苟有了一份不大不小的事业，说起来也与那姜婉脱不了干系。 每日回家，他都会指点一下王建平，建筑格局很多时候还得与姜婉通电话了解，老妈很多时候也会叫他了解一下电话费，但对于财大气粗的顾苟来说，那都是旁枝末节。 不要以为人家文化水平低，就不会画设计图了，3d立体只需一支铅笔，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工尺。 而顾苟了解中，善于此道的，还属老家中小姨夫。 那才是真正的大佬，完全自学成才，零几年的时候，隔壁省会一座斥资8亿的大桥，用的设计稿件就是人家一笔一划勾勒出的。 顾苟能给啥意见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后来的某音也不是全白刷，很多装修中的误区被他指出，又如何看起来高大上又不会显得咄咄逼人。 顾苟总对千寻大酒店的高大吧台颇有成见。 他向姜婉提了一嘴，对方全当他放屁，就很气。 顺便，似忙碌又似是闲的不行的姜婉还颇废心思的帮他开了一家装修公司，目前还是属于皮包公司的状态，法人王建平，没办法，谁能玩过姜婉那女人。 老妈也不行，顾苟一番美意付诸东流，他和姜婉一人一半，好说歹说才从他名下拨给王建平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老妈代签。 姜婉就恨铁不成钢，又请顾苟在酒店霍霍了那模特一回，真是奇怪的嗜好，顾苟理解不了，但也无力阻止，因为那女人一句话就把他吓瘫。 “见她还是见我爸，你选一个” 当时那女人眼睛快翻到头顶上去了，顾苟就很想在上面踩一脚。 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好赖他还是清楚的，可惜全不是他想要的，越来越气人了。 来年就要正式动工了，这年寒假，顾苟想回一趟老家，见见小姨家中几经风雨，却总能东山再起的那位姨夫。 三 人若是优秀，就算再低调也不能掩去身上满身光辉，顾苟最近开始频频收到一些情书。 聂倩幸灾乐祸，梁晶晶当然不能忍，险些都擦枪走火了，关系算是彻底定死，顾苟就是上吊，也必须在她的枝头上吊死。 还好，顾苟灵机一动，家里带来一口小箱子，两人情书你一张我一份全装到里面，也是一种独有的浪漫。 与她约定，待初中毕业，一起一份份的慢慢品读，就是不知送情书的青涩同学们是否有怨念。 二 顾苟辞了英文课代表，在元槿咬牙切齿中，没办法，谁爱热脸贴她冷屁股就去，他可不惯着。 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月三百六十个时晨，在校就差不多占去一半，顾苟就没见她笑过，太难伺候。 不奉陪了，告辞 一 张军的驯化进入了第二阶段，顺带的，顾苟也有意引导其它两只。 刘鹤爱美术，是真爱，可也对未来有些迷茫，学美术可不是一件便宜事。 家庭本就不富裕，又不是家中独子，下面还有一个大眼睛卡哇伊到不行的妹妹，张军眼馋已久，顾苟就骂他禽兽。 未来，很是值得投资。 小伙子，漫画了解一下，实在不行出某油本子也是一种活法，万一活成了一枚艺术家呢 他是这般蛊惑的，刘鹤郑重点头，嘴上不说，心中却把同学的关怀一一记录。 回家后，时常和父母聊起顾苟，没有嫉妒，只有憧憬和钢铁般的友情。 从来没发觉，谈论的时候，一向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亲妹妹，总会悄悄竖起耳朵来。 新年快乐 卢玉：兄弟，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2000年，千呼万唤始到来。 万千烟花齐绽放，壮观又瑰丽。 “新年快乐” 顾苟神经质的在房顶大声吼了一句，但都被淹没在烟花爆竹声中。 他也不在意，愿我，家人，亲友，同学们，越来越好。 愿祖国更加强盛。 新年换新衣，顾苟刚迫不及待地跳下房顶，家中电话就突兀的响起。 第三十八章 报仇雪恨，一问一答 元旦，顾苟穿上了老妈斥巨资给他买的蓝白相间的外套，正反都能穿，很有意思。 没啥说得，为了成全老妈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只得咬牙套上了。 裤子是黑色休闲裤，一双黑面白边旅游鞋，大家都这么穿，顾苟也咬牙忍了。 一大早，天上漂起了雪花，远门是出不了了，顾苟决定下下面王杰家，报那一箭之仇去。 绕过垃圾堆，不知哪只狗拉了坨屎，险些就给他一脚踩上，再下个土坡，眼前是一个圆滚滚的炮楼，这可是老物件，人都说是打仗留下的，顾苟也从未细究过。 离得老远，就听到王杰家方向闹哄哄的十分嘈杂，大步上前，王杰小屋子房门大开，里面都是他的小伙伴，屋里烟熏火燎正在王杰的喝骂声中散烟味呢。 又高又瘦的贾明亮，又胖又高的毛毛，又帅又高的张小勇，最后一个是顾苟同乡，小小年纪就早成大器的郭进。 顾苟凑上去打量，这年代男孩们玩的就老三样，网吧，扑克，杀象棋。 而这一帮，均受王杰所影响，网吧根本没时间去，搭屋建房钻水库，下棋扑克鬼火少年。 当然，是二八二六版的。 平时不吸，就会感觉格外的呛人，顾苟门口杵半天，才被屋里众人察觉。 王杰正和毛毛蹲地上下棋，抬头向顾苟招呼道：“可算舍得下来了过来，来一盘。” 顾苟应了一声凑到跟前，毛毛却不干了，嚷嚷道：“我还没输呢王杰你不要太嚣张了。” 顾苟看着棋盘就笑，这还下个锤子。 只见，红方剩下的三个小兵全都过了河。 黑方田字格里，品字形分部，排头兵已经摸了进去，毛毛就丢一个光杆老将仍在死鸭子嘴硬。 顾苟拍拍他肉墩墩的肩头，心服口服的赞道：“虽败犹荣” 众人哈哈大笑，毛毛气呼呼的让位，顾苟才发现这家伙屁股下面居然藏着个小马扎，就又是忍俊不禁的大笑几声。 坐下后，冲王杰郑重的宣战道：“这次我一定要赢你就让个车吧。” “你让我” 王杰没反应过来。 顾苟就笑：“你让我” “切” “我去” “求你要点脸” 剩下几人吐槽道。 顾苟算是机灵的，可下象棋也是全凭本能，虽不至于像毛毛几个被王杰虐杀，可想赢也是万难，一般靠运气。 二般靠作弊，三般靠悔棋，落子无悔，闹呢 几分钟一局有意思 让了一个车，顾苟这一盘杀伐果断，落子大开大合，一盘杀得酣畅淋漓，赢了都有些意犹未尽。 王杰很是败兴地推翻了棋盘，恼火道：“一个劲儿换子有啥意思，你小子就仗着比我多个车，太赖了” 顾苟却笑，反驳道：“以前你也让来着，说明我进步了嘛，一山总比一山高，我只需超越自己就行了” “好小子一段时间未见，觉悟这般高了来，叔与你下几盘。” 顾苟回头，果然来人是王杰他老子，远近闻名的棋道高手。 王杰只好悻悻地给他老子让开，顾苟十分规矩地把马扎递给他，谦逊道：“您可得让我一车一马一炮外加两兵，不然我可下不过您。” 王杰吐槽道：“卧槽苟子你这马屁拍得也太赤裸了吧我好恶心啊” 话音刚落，他老子就作势预扇，吓得一蹦三尺高，嗖地一声躲出去老远。 王叔接过马扎坦然坐下，很是得意的说道：“平日和邻居下都是让着，今天就叫你们几个兔崽子见识见识，来，抽烟抽烟” 他老子这一点就很有意思，想抽就抽，注意节制就好。 顾苟伸手接过，点上，顺道摆棋。 当队长，条件总是好很多，烟是三块钱的蝴蝶泉，而顾苟父亲，去年游三峡都抽不起，而今年升级了，不提也罢 顾苟前世就知道，王杰父亲是一个被工作耽误的半个国手，只有亲身感受，才能晓得其局部起来真正的恐怖之处。 让三子，平。 顾苟被逼得不得不兑子。 第二局，险胜。 第三局，一车一炮，负。 第四局，一车一马，负。 一早上，没赢一局，却又感觉收获颇丰。 王叔下起来可不像王杰那般杀气腾腾，赢了还耀武扬威疯狂蹂躏。 对方有意 指点，棋下得很慢，大多时间都用来解释分析，顾苟恍若头脑也重生了一般，这段日子里记忆力猛增，落起子来虽是走一步看十步不敢吹，三四步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很是期待，下学期，或升学时的奖励。 唯有一点，蹲久了遭不住，索性拿了张烟盒拆开坐地上，地上还凉。 雪花飘零，逐渐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中午没回家，大伙在王杰家蹭了一顿好的，饭桌上，王二蛋就横竖看不惯顾苟，可又怕对方大耳光扇他，唯有贡献几个白眼。 王杰家有家庭卡拉一k，其实就是vcd，后来不久就升级成dvd，把小伙伴们羡慕坏了，可人家有，大伙还能蹭一下，又乐得屁颠屁颠。 顾苟吃饭时，神经兮兮的一直在笑，王杰妈就关心了几句。 见他依然我行我素，嘀咕了一句莫不是念书年傻了就没再理他。 王杰大姐到底还是关心弟弟，就说让顾苟再打弟弟时，千万别打脑袋，看打得越傻了，王二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把一屋子人都逗得开怀大笑。 电视里，音响中，放着的歌是光辉岁月，王杰是个麦霸，仗着粗犷的声线倒也唱的似模似样，几人都兴趣不大，也就由得他鬼哭狼嚎了。 下午，又看了一下午古惑仔，鸡哥浩南看着确实很有排面，王叔就趁机问哥几个： “天天看，天天哼哼，里面你们想学哪个” 这话不好答，哥几人纷纷不语。 王叔就又换了个问法：“里面这许多人物，你们最想成为谁或近似谁，小勇最帅，毛毛你答” 毛毛险些把眼镜给闪地上，沉思良久，迟疑道：“就就山有钱有势有女人。”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顾苟心里吐槽。 “回答错误有破绽” 王杰妈直接就是一个手刀，正中脑门，疼得毛毛呲牙咧嘴。 王叔笑笑，又转向小勇，小勇战战兢兢的回道：“姜先生有钱，有肚量。” 啪 小勇和王杰妈更熟络，直接就是黑云盖顶的一巴掌，抽的脑门都红了。 “混社会找死。” 轮到郭进，他义正言辞道：“我选条子” 啪 “叫警察叔叔口是心非，你不配” 顾苟险些笑破肚皮，王杰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他老子问：“你呢有没个目标” 王杰是个聪明人，狡猾的答道：“我选择关电视，不学里面。” 说着，拿起遥控真给电视关上了。 可仍躲避不开他妈的五指山。 啪 这下稍轻，王杰妈为其注释道：“偷奸耍滑，但也是正道。” 最后是顾苟，一屋子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看得他浑身刺挠，可该来的总是跑不掉。 “你呢”王叔颇为期待顾苟的答案。 顾苟头皮发麻，索性豁出去朗声道：“我可以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虽身处黑暗，却向往光明，改邪归正，亡羊补牢，只要没扑街，总还有希望。” 王杰妈很是扫兴地摇头晃脑，嘴里嘀咕：“小小年纪这般没趣，我还是买菜去吧” 说完，意兴珊阑地出门了。 几人看怪物似的瞪着顾苟。 均想：这家伙好不要脸 这么尬的话，为了不挨打都能面无表情的脱口而出。 以后一定要小心。 「兄弟萌推荐投资来一波，最近我尝试一日三更，晚上还有一章，摆碗了。」 第三十九章 体育课上，暑假约定 不知不觉，qq就侵入校园。 三号开学后，同学们谈论起这个就十分感兴趣，只是前面申请时，不是网络繁忙就是给被网页搞得一头雾水，情况到现在才得到好转。 课前，张军就冲顾苟得意的炫耀：“我和卢玉刘鹤一个搞了一个，你申请了没没有的话，晚些我去给你申请一个” 顾客就笑，回道：“大可不必我早就有了。” 这还得感谢聂倩，小班长家里有电脑，悄悄帮他申请了一个，还是去年搞到五位数的情侣号，顾苟让她帮梁同学也搞一个，死丫头白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你网名叫啥啊我是风情浪子，头像也是个大帅哥。” 张军很没眼色，一直打扰顾苟与梁同学眉目传情。 顾苟烦躁的说道：“24自己添加去。” 打发掉张军，嬉皮笑脸的冲梁同学说道：“你也记得加一下我。” 梁晶晶心里悄悄记下号码，嘴上却傲娇道：“在学校还看不够你张臭脸完全没有必要” “得，还记恨那天呐我又没把你如何何必呢。” 梁晶晶脸一红眼一瞪，作势欲打，小声娇嗔道：“你给我把嘴巴缝上，传出去了，人家上吊之前也先把你勒死” 顾苟紧张的左右打量，张军又去撩拨聂倩了，聂倩假装咯咯得笑，实则离他山高路远，张燕看得险些就要气炸了肺，可情况她也清楚，憋着火气没地撒。 第一节是体育课，大伙兴高采乐的下楼，十班像是阴盛阳衰，连体育老师都是女的。 器材室领道具。 跳高用的垫子，跳杆，爱给沙坑里滚，老师也不拦着。 跑了两圈，就放了羊，自由活动，有兴趣你就跳，没兴趣站一旁看笑话也行。 顾苟就在此列，入冬以来，同学们都穿得很厚实，身材是别指望看出来，有笑话看就可以了。 张燕人高马大，一米三的横杆纵身一跃就背摔过去，看着似乎还很有余力，努力一把，体校也不是高不可攀。 轮到李明，一个大男生，也不嫌不好意思，径直降了二十厘米，风风火火的助跑，可惜跃起时，屁股拖了后腿，杆子险些叫他怼报费。 张军踩着李明秀了一把，虽瘦小，可也灵活，几步小跑还是背跃了过去，同学们配合着敷衍地鼓了鼓掌，意思就是：下一个 下个是聂倩，仿佛还在记张军刚才拽她马尾的一箭之仇，也不调杆，身子轻盈地奔驰，到了近前立定跳高般直接飞了过去，惊掉一地眼珠子，在同学们钦佩的掌声与目光中，给了张军沉重一击。 顺势，眉飞色舞地冲梁晶晶挑衅地挑了挑眉。 顾苟见状想拉，没拉住，梁同学怒气冲冲就勇敢地站了出来。 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小妮子瞪了顾苟一眼，开始热身。 双手交叉反握，置于头顶，两腿微分下腰，直触地面，顾苟刮目相看，瞪圆了双眼，小妮子还有这两下，仿若发现了宝藏。 梁晶晶心道：“老妈还是没白教我，今天定要令大家大吃一惊。” 磨磨蹭蹭热完身，助跑，双臂夹着还未发育起来的小胸脯，怎么看都像是求抱抱，顾苟已经不忍直视了。 可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叫整个十班，包括老师都震撼非常。 砰地一声，重重踏地，爆发。 以一个极为标准的背仰姿势起跳，像一发出膛的炮弹，笔直地呼啸着穿过跳杆。 噼里啪啦，掌声起。 “我过了吗” 梁晶晶挣扎起身，看着纹丝未动的跳杆眼含热泪的问道。 “过了” 体育老师欣慰地点头，眼中也滚滚热泪激动不已。 “过了” 同学们爆笑：“哈哈哈哈” 顾苟默默站到她身后，鼓励道：“无妨的，下次记得要走上面。” “欸” 小妮子脸皮挂不住，一路小跑跑厕所去哭去了，张军被聂倩狠狠踩了一脚，正想找个垫背的，梁晶晶一事这一闹，直接就过来抓顾苟。 “你小子笑了半节课，现在该你了老师，杆子弄个1米四吧，怎么也不能弱于女生，不然我们广大男同胞哪有面子，大伙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顾苟没好气的指了指他，鄙夷道：“你这家伙最近变坏了好自为之，我劝你” 张军一听他最后三个字都呲牙咧嘴，实在是每次他吐出这三个字自己都会倒一次霉，跟算卦似 的，准得不行。 刘鹤要比顾苟高一些，试了试还是触了杆，卢玉就更别说了，试都没试。 顾苟被一众七嘴八舌的同学推搡到了跟前，无奈道：“好我就试试行了吧总不能叫我也立定跳高吧” 张军闻言也认为在理，就猫哭耗子的拍拍他肩膀，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兄弟们会为你加油的。”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点头附和，等顾苟真正助跑时，却根本一点动静也没，典型的就是糊弄人。 顾苟助跑，速度不快，但十分注意节奏，估摸着距离，感觉差不多了，最后一步陡然用力一踏，后背如一张有力的弯弓般射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随后砰地一声摔在厚厚的垫子上。 “过了” 见横杆纹丝不动，顾苟不可置信道：“怎感觉就如此简单” 顾苟不说还好，一说把一众同学得罪了个干净，原本就稀稀拉拉的掌声直接就没了，张军几个更是郁闷的想吐血。 体育老师也没问顾苟要不要尝试报体校这样的蠢话，全年级第一，若她敢张嘴蛊惑，第二天老班就敢上门找她的麻烦。 新年，第一节体育课就在大家欢声笑语中结束，下课时，顾苟和三只一起上厕所，面对几个口不对心的吹捧，淡淡的忧伤道：“唉我也不想这般优秀，最近被女生们缠得学习都受到了影响” 不是他要凡尔赛，实在是三只欺人太甚，现在不给点颜色，以后还如何相处。 果然，立竿见影。 还未到厕所，三只都想吐了。 顾苟见好就收，转移话题冲卢玉说道：“知道你拳皇厉害，难遇敌手，最近你收收心，抽空我带你去省会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高手风范。” 卢玉别的不在乎，这下却戳中了他痒处，而且听意思还不用自己掏钱，实在不是他舍不舍得，问题是他只是一个离不开大人的孩子啊。 “一言为定只要不落于刘鹤下面就行是吧” 顾苟爱说教，几人早已习惯，听两天不听三天反复横跳，总体方向还是积极向上。 张军嚷嚷道：“我也要去我可以贡献出所有零花钱” 刘鹤不出声，可他也知道，若是请了两个就不差他一人，果然顾苟大方道：“说啥屁话朕开心了尔等还不是雨露均沾时间呢，就今年暑假之前或暑假好了” 几人均笑，顾苟这种大方，暖心且有趣。 第四十章 全员阵亡，顾小三藏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三个坑，四个人，我蹲着，您看着。 外面仍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茅厕的味道却是有点冲，满地烟头，尿池旁都结了冰，环境之差让顾苟到现在都不能适应。 张军中午没回家，如今顾苟已经对他换了一套言传身教法则，从严格约束到偶尔放任，松紧有度才能不突然崩断，毕竟是少年心性，花花世界又迷人眼。 “24，25号就是期末了，这次再倒数，我爸怕是会扒了我的皮” 张军有些无奈的沮丧道。 顾苟就笑，讥讽道：“自信一些，你大可以把怕是两个字直接撤掉” 张军想捶他，可中间隔着一位大爷。 刘鹤家就住附近，站门口没好气道：“你俩能不能快一些中午吃太撑，老子要憋不住了。” 两人还未答，大爷就笑呵呵的说：“年轻人，不能沉不住气，大爷马上就好。” 蹲久了腿麻，顾苟也不贪坑，擦擦屁股直接起了，刘鹤见状大喜，夹着屁股匆忙替换过来，顺带还急不可耐地推了顾苟一把，顾苟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地上。 指责道：“我诅咒你拉一裤兜” 刘鹤忙着脱裤子，见差不多才回了顾苟一句：“你要不嫌地上脏，就到一边画圈圈去吧” 顾苟气坏了，这些家伙总能学以致用，可这枪口指的方向总也不对。 还未等他想出招来，刘鹤一开口，这口气松懈下来，还未蹲稳，就稀里哗啦飞流直下三千尺。 没拉到裤子里，溅一鞋。 “卧槽我新买的耐克” 刘鹤欲哭无泪。 顾苟补刀：“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变得雪上加霜哈哈” 张军无良的笑，见缝插针道。 中午张军请客，请顾苟三个上网。 眼下刘鹤泡了汤，到网吧坐下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苟子，你家开那个日什么超，你也不去打帮，一点都不像你平日作风。” 张军登录qq账号，头也不抬的向顾苟问了一句。 没办法，键盘磨损得厉害，他眼神还不好使，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顾苟就笑着解释道：“让我爸闲着当员外再不行也能雇个阿姨解决一个就业岗位，虽是钱开得不多” 张军一脸钦佩的赞道：“就待见你现在模样，偷懒都偷得清新脱俗，理直气壮。” 顾苟噼里啪啦一阵盲打，登录上账号后拍拍张军肩头，欣慰道：“不容易，一连说了两个成语，还有那个字念shen” 顾苟账号登录好，张军就不能忍。 “苟子我说你这起的什么狗屁网名，我帮你想一个吧” 顾苟头像是个络腮胡的糙汉子，资料年龄34，网名 “四十二章经我真是服了你，要不改成风情少爷吧，听着多带劲” 张军旁边吐槽兼顾劝说。 现在韦小宝还未上映，他要是能懂，顾苟才是真不懂了，懒得理他，点开好友栏，仅有一位好友。 少林十八路弹腿 头像是位蓝色简发头阿姨，顾苟知道是聂倩，看头像亮着，就打字问她：“你从哪偷来多出来的六路的” 还未收到回复，张军就指着他屏幕提醒道：“有人加你，你看一下。” 顾苟一看还真是，大概他这台耳机是坏了。 他打开一看，加他的还不少，没说的，一口气通通都加上，网名没有一个有灵魂的，尤其是一个叫漂亮可爱精灵的，险些就被他给拉黑，还是张军千呼万唤才把他拉住。 张军一脸大写的服，吐槽道：“我加一个千难万难，你一个大汉咋就搞那么多这个漂亮可爱精灵的，qq号给我。” 顾苟报了个六位数，张军埋头鼓捣了半天，申请添加，然后被拒。 从兴奋到沮丧脸上的表情变幻得行云流水。 顾苟心道：若我前世码字也有这般功底，日更上万那也不是不可能。 “他喵的，我就不信了” 张军开始了骚扰作战，不停地加，那位拒了两次接受了。 “看吧你小子学着点儿。” 张军一脸得意冲顾苟叫嚣。 顾苟好心提醒道：“又拉黑了” “欸” “哈哈哈哈” 顾苟笑了一会儿，终于看向自己屏幕，右下角头像闪个不停。 一一点开。 少林十八路弹腿：六路专门为你设计的，眼c耳c口c鼻c屁股。 四十二章经：最后一路禁止出现，算你懂事 单纯少女：你好 单纯少女：你怎么不理人呢 单纯少女：你礼貌吗 最后一句莫名戳中顾苟笑点，就回道：我讲文明，懂礼貌，你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单纯少女： 顾苟直接拉黑，下一个。 一通诡异的操作，看得张军艳羡坏了，他还狗不理呢。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张军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顾苟一根烟就打发了他。 漂亮可爱精灵：你怎么起个这样的名信佛吗你还好吗 最后一问顾苟不能忍，这位便步了上位后程。 右下角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聂倩又来了消息：假期约吗 顾苟头大不已，回道：你能消停吗 少林十八路弹腿：不能约吗 顾苟回：不能 聂倩不愧是小僚机，当即回复道：是不能，不是不想 顾苟气急败坏，打字：告辞 拉黑，至此，三位少女皆阵亡。 晚上回家，顾苟顺道逛了一圈菜市场，到家时，猪鸭鱼肉都买了不少，菜家里从不缺，山高路长的，累够呛。 家里没冰箱，却有一台颇大的冰柜，老妈也将将卖雪糕赚回来个本钱，店里要用，顾苟死活不同意。 受够了夏天西瓜馋时馋到死，吃时一次吃到吐的日子，且家里几个都还在发育期，他还想大伙儿身高再窜一窜。 老姐前世165，老二178，不够看。 于是，他时常会搞回来给哥仨补补，老妈嫌他大手大脚，顾苟只是我行无素，不爱做您就扔了，反正您做熟，我是要吃得。 果然，老妈快十点才和老爸回来，顾苟作业都写完，没好气的冲母亲埋怨道：“开店是叫您两享受生活的，您倒好，天不亮就出去，将睡了才回来，想把我三个饿死不成” 老妈就笑，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还不是想早些还上人家钱最近生意红火，也就一两年的事，别念了，小三藏” 老爸若不是驼背也是一个帅大叔，闻言就打圆场，笑呵呵的劝道：“现在就比以前轻松啊，以前单位的同事还担心咱家活不下去，现在一个个全不闭嘴了” 老妈气得也踢了他一脚，蹙眉道：“那是人家一片好意，别给外面胡吹乱说，还有，你是轻松了，我腰都快累折，你们这一家姓顾的” 顾苟一听，当即变色，立马借口放水遁出院门，心道：还是慢慢来吧，我成天念，不信您遭得住。 第四十一章 蛊惑大哥，刘鹤小妹 一大早，老妈就把家人全部都叫起，当然，老爸也不能例外。 几个在前面走着，顾苟和老爸跟在后面，一家人分成三个阶梯。 大哥身高腿长从不等人，中间的老姐和老妈早就见怪不怪，顾苟在后面与父亲窃窃私语。 “你抽时间上趟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花不了多少钱。” 顾长顺就很是挠头，这家伙都念叨几次了 “废那劲干嘛，你妈不看着，我还寻思打会儿扑克去，你可别出卖我。”说话的时候，心虚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 说多了顾苟就很烦，没好气道：“您那几个摊子都逃不过我法眼，这礼拜检查单子拿不回来，我天天报警抓您” 掏出一把红面悄悄塞他口袋，警告道：“给您上医院用的，蝴蝶泉档次就差不多了，平时少抽些” 老爸知道这家伙财大气租，平时两个就哥们似的不分大小，收钱也不和他客气，感觉口袋里最少也有两三千，笑眯眯的保证道：“知道了不喝酒，少抽烟，打牌不能超过一块嘛今天我就抽空上趟医院。” 事情办完又一路小跑追上最前面的老二，如今顾苟接近1米6，两腿倒腾快些倒也能勉强跟上。 如今老二下蹲已经不成问题，可顾苟又提高了对他的要求。 “哥平日你再多一些锻炼，吃那老些，别小肚子都挺出来。” 老二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哪有你吃得多” 顾苟无语，干笑两声继续游说：“当兵就不分好赖了新兵表现好了机枪大炮，表现不好拉网凿墙，说不准表现一般也去了呢” 老二蹙眉瞪了他一眼，严肃道：“人民子弟兵，俺干啥都行” 这觉悟，定是要得。 顾苟也正色起来，继续添油加醋的蛊惑道：“那你就不想在部队里多留几年两三年就灰溜溜回来哥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枪啊，我梦里都没有梦到过，也就指望你回来能给我讲几句。” 这次，老二终于动容，话没回他，人却走得更疾。。 老二走远，速度慢下来后大姐追了上来，顾玲玲一头齐耳短发，清秀干练。 “又跟你哥念叨什么呢小道理”老姐笑眯眯的取笑他。 顾苟在家里有很多绰号。 苟子，顾三，唐三苟，小三藏，小道理是老姐最近对他的爱称。 顾苟几次反抗，奈何顾玲玲冥顽不灵，捎带的，她那几个同学也跟着这般叫，实在是岂有此理。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插嘴”顾苟当即就没给她好脸色。 老姐伸手捉他耳垂，他直接灵活地闪避过，丢下一句再会人就直接飞奔而去。 与顾苟家活法完全不同，刘鹤家里十分重视教育。 多重视 后面日子不过也不能比别人差了。 儿子爱绘画没说的，买 谁家买电脑了咱家也不能差了。 家里还有个单眼皮大眼睛的六年级小女儿，好音乐 家里买音响，磁带堆积如山。 于是，顾苟家买房时还能盼望一下，而刘鹤家父母根本想都不去想，就赌一双儿女长大成材了。 昨日。 刘鹤回家时，小妹正在鬼鬼祟祟的上网呢，等他探头要看时，小机灵鬼已经手疾眼快地关闭了qq。 随即，小鼻子皱起，嫌弃道：“哥你踩狗屎了吗臭死了，赶紧从我房间里消失” 刘鹤也遭不住，若不是想探探小妹小秘密，他一早就去换了。 事情没有办成，平白又被小妹嫌弃，只好悻悻地退下，不多时又回来，冲洗过了腿，脚上也换了一双纯白色旅游鞋。 刘莹莹就看不惯这个，娇嗔道：“也不嫌成天刷洗起来麻烦，人长得不咋地，偏偏爱臭美” 刘鹤从来就说不过她，有些气恼的第一次说起了顾苟的坏话。 “今天真是中了邪那小子随口一说，你哥我差点就没脸活” 来龙去脉一说，刘莹莹就笑得嘴都合不拢，指责起大哥来：“人家好意帮你，你险些推他一个四仰八叉，不当场翻脸就阿弥陀佛了好吧” 刘莹莹轻哼一声：“说得神神叨叨，还不是自己运气背，不过我觉着你老是走霉运。” 刘鹤一琢磨，还真是 刚转班，躲一大爷的自行车。 他左，人家左，左左右右本来很好躲开，偏偏最后不偏不倚就骑上了车轮，一条白裤给泥弄得根本没法 看。 到班里，还是借了卢玉的校服遮掩，可那天还是大失颜面，关键他还没法怪大爷，两人相安无事就各走各的。 第二次是打游戏被抓，回家他老子也是一顿好打，今日是第三次，这初一十班莫非是他的劫数 刘鹤叹了口气，只好怪自己倒霉，撵开小妹，登录上了自己qq，一看四十二章经果然已经加上，嘴里咕哝道：“我这同学跟中了邪似的成天奇奇怪怪，起个网名都跟人不一样，这个大汉头像我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吐槽” 小妹有些心虚地转身去看书，心道：“咋来不是我都被拉黑了我说什么了吗四十二章经，我看就是一天抽四十二回神经” 接近年底，时间像上了发条，一日日过得飞快。 期末考试就在明日，考完试再挨两天打就放寒假，同学们既期待又着怕。 下午，老班的思想政治都免不了被元槿霸占去，顾苟觉得思想品德不应该早早就靠边，尤其是不想多看一眼元槿。 两人如今是相看两厌，谁也奈何不了谁，讲台上，两条大长腿踩着高跟，元槿孤傲又冷冽。 一条铅笔裤完美的突出她腿部优雅曲线，整个身形更是前凸后翘魔惑众生。 是的，顾苟把她归类到魔鬼一栏，姜婉也仅是妖，而王凤娇，比两位道行差太多，充其量就是精怪里打个转。 顾苟不看她，仅是看黑板上粉笔勾勒出的重点，像是元槿身上有个黑洞，唯恐避之不及。 没想到，元槿不干了 敲了敲黑板冲第一排的顾苟居高临下的冷声道：“上课注意听讲别苟眼珠子四处乱飘，收破烂也不回收这个” 不明所以的同学们就笑，若别人是骂，而顾苟占了一个狗的读音，原本脏话到他这里就成了调侃，大伙很是不以为然，别的老师也时常如此，见怪不怪。 这可是您说的。 顾苟老老实实应了一句，随即也不知该看她哪里，讲实在的，他隐约找到了症结所在，可知道是一回事，治疗就又是另一回事。 无奈，看眼睛好了。 可问题随之又来了，顾苟一双招子黑漆漆有神得很，专注盯着一个人，元槿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一节课下来逃也似的匆匆离去，搞得大伙都是一头雾水。 第四十二章 撇雷咋了，放你一马 经过了月考，期中考试两次考校，顾苟这次大冷天也发挥的淋漓尽致。 放假前夕公布成绩时，更是以总分759的恐怖成绩摘得年级桂冠，均分1084。 语文作文被扣了一分，理由是怕他太飘，字迹又仍是差了些，顾苟就无语，这是叫他练书法吗 离谱 公布了全部成绩，几近下课时，机械声如约响起。 ［天道酬勤：初一年纪期末考试结束，上半学期奖励基数3000，圆满度108，期末考暴击9，结算得rb116640，当前余额：rb166440］ 钱去去又回回，如今就这个结果，里面没有讲明，期末当是按4个月基数计算的，即是300049107116640 仅初一半年，顾苟就超越了十万元户，虽这年头万元户不算啥了，可一般人家哪能存十几万，老爸原先一线工人就属较高收入人群了。 受累也是孩子多，又好存钱为以后打算，不然光景也绝不会这般难过。 姜婉那边不忙，先回老家把小姨的三万给还上，剩下的来年搞一下他的那个皮包公司，既然开了，也不能就那样不上不下的吊着。 放学后，顾苟和梁晶晶一同走出校门，她这时终于没法忍了，翘起右腿从身后踢了他一脚，娇嗔道：“大坏蛋回去就赶紧加上我qq，我都被你拉黑了什么人呐” 顾苟只要愿意，轻飘飘就可以绊她一跤，不过依着这位性子，半年不理自己也不是句玩笑，闻言奇道：“你加我了叫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 梁晶晶又想踢他，被顾苟长了个心眼躲开。 “还一脸无辜我网名是漂亮可爱精灵你最好给我整回来哼” 顾苟就笑，见梁同学瞪他，连忙正色起来辩解道：“莫名其妙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我还以为谁暗恋我，这里你应当表扬我一下” 想想也是，梁同学起初就是试探他来着，没想到弄巧成拙。 “那你生日是哪天，我回礼给你好啦人家还是很讲道理的。” 女人说这话，你最好别信，女孩也一样。 顾苟给了她一记迎头痛击，装作懊恼道：“遭了我生日早过了，就在你前面一礼拜，唉” “啊”梁晶晶一脸呆萌，现在关心还来得及吗 有些沮丧道：“真的吗” 顾苟肯定道：“骗你干嘛我家不兴过那个，日子好了天天是生日，日子过不好，哪次想起哪次过。” 梁晶晶推着他躲开脚下泥泞，柔声细语道：“那现在都过了，明年我再补偿你好不好，现在到是也行，不过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顾苟没问，小妮子不知为何像是有了自己目标，顾苟的原则就是不影响对方的前提下，引导呵护，如今更是乐得轻松，只要充当好在校的监护人即可。 但若是不问一句对方定会不开心，瞧c才多会就扭过去了脸。 “准备好什么呀能不能好心透漏给我一二”顾苟装作很好奇的模样。 “嘻就不告诉你嘻嘻”少女傲娇的仰着小脑袋，毫无意外。 十字路口分开，顾苟又被张军几个包围，放假了，几个想打几局cs，他也只好奉陪。 没啥说得，四连坐，没位置张军出嘴，顾苟出烟，效果斐然。 建房血战，就是一个字：冲 按9买狙钱不够，骂了一句：靠 抓紧时间买31，一颗手雷和子弹，搞定刚出去就被一狙秒掉，没办法人家的房间。 顾苟看着id眼熟，点开一看12人的房，最高战绩就是警方的xia一budian。 这家伙是个狠人，别说狙，沙鹰都是一枪一个准得没朋友。 可他到底是遇到了对手。 何人 卢玉是也。 这家伙打枪不准，扔雷扔的目不暇接。 从第二局有了钱开始，枪都不买就是撇雷，疯起来别说队友，他连自己都炸。 顾苟第二把就死于队友误伤，十分的没有游戏体验。 张军却是兴高采烈的鼓励他：“卢玉干得漂亮下把继续，那个小不点差点一人就把咱们这边灭队，我也来” 顾苟刚想劝他们好自为之，刘鹤也叫嚣道：“小爷我也来” 得，爱咋咋吧。 开局他也悄咪咪买了俩，烟雾手雷哪个也没省下。 于是，对面成了敢死队，均死在冲锋道路上，关键他们还头铁，一个劲儿往匪徒家正面冲 。 “卧槽这是谁啊又炸死老子一把”不是谁都有好脾气，很快隔壁小房间就有人炸了，骂骂咧咧的。 还有人附和。 顾苟看情况不妙，建议道：“哥几个撤吧回头再玩” 几人对视了几眼，没二话，闪。 可对方来得很快，小网吧转一圈就找到了罪魁祸首，顾苟几个才刚刚迈出网吧大门。 “你几个站住” 你说站着就站着 好像谁没点脾气似的，顾苟几个头也不回，十分默契地走得更快。 打架被弄回学校，下场如何前辈们早就淌出一条鲜血淋漓的死路来。 没想到对方却是个嚣张的，只一人就追了出来，他追，顾苟招呼一声，几人撒丫子就跑，一追四逃，也是怪事。 顾苟前面带路，哥仨跟着，后面吊着个尾巴，仍骂骂咧咧不放弃。 最后在马路边一拐，四周渺无人烟，顾苟停下，哥仨也跟着急刹车，等那货追过来发现不妙时早已为时已晚。 是个平头十六七岁小胖子，顾苟好笑的看着他，问：“撇雷咋了什么深仇大恨你追到这里” 几个磨拳擦掌，不怀好意地瞪他，小胖子干笑两声，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就是觉得有一位手雷扔得准，我们战队想邀他加入，各位误会天大的误会” 张军呵了口吐沫差点喷他脸上，怒火中烧道：“邀请队友的切口就是干你老木ns” 其它两人倒是文明很多，看着顾苟明显是以他马首是瞻。 鸿运网吧倒是真被小不点组了一个战队，这也是最初的战队雏形，可惜，这时候想出头技术再好也是千难万难。 “这次就算了放你一马，但给我这里有一没二，劝你好自为之还有，我们是学生，战队也就不参加了，你去吧” 简简单单就被放过，小胖子大喜过望。 一溜烟跑出去老远遥遥的叫嚣道：“你几个等着我定要你们好看星星星星星星” 顾苟在他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手疾眼快的抄起一块碎砖头，随意瞄了一下，轻喝一声：“去你妈的” 嗖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碎砖如同长了眼，不偏不倚正中那家伙大屁股。 “哎呦卧槽星星星星” 那家伙也是个狠人，受重创却片刻都不停歇，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 几人也十分气恼，好心放他还叫嚣着报复，还好顾苟帮哥仨解了一口恶气。 顾苟一边摘右手上的手套，一边告诫道：“假期就别指望着上网了，开学我再想办法处理这恩怨。” 张军指着顾苟怪叫道：“平时沙坑见你祸害那些碎砖就是为这个带手套是” 顾苟蹙眉解释道：“万一失手，也好周旋，今天实在是气够呛，唉冲动就是魔鬼，你们可不能学我，我可没说笑” 几人很是敷衍地点头应下，顾苟感觉更气人一些。 大好局面，付之一炬，唉人生果然多艰辛。 第四十三章 投资未来，王大律师 二月初就要过年了，1月底的时候，顾家小超市简直要忙翻，顾苟免不了被抓壮丁，可有些人干着干着就散了。 一大早，难得的蓝天白云，暖阳升起，顾苟从店里偷摸溜出来，在拥挤的中心街道上艰难地前行。 一路向西，两三里地后人潮渐少，前方，西渠在望。 西渠不是渠，就是道沟，里面还很原始，住着大多也是本地人，说不上排外，可一般人家也不乐意往里去。 穷，是一点，最重要的是，乱 在狭窄的巷道中走着，两旁参差不齐的全是低矮的自建房，雪才消融，脚下甚是泥泞。 王凤娇家住的还不算太深，不多时，一间斑驳的独门独院映入眼帘。 王凤娇爸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屠户，家里条件不差，父母膝下还有一个与顾苟同龄的小老弟。 院门开着，一进去就是一座石磨，在东厢，隔着窗户，顾苟瞭见了此行目标。 王凤娇，王凤启，正围着彩电打游戏，小霸王学习机，偏偏就和学习没关系。 顶蘑菇，顾苟推门而入时，王凤娇正在身旁小老弟千呼万唤中，如身临其境般蹲起坐下，左摇右摆，而小老弟明显非常嫌弃她。 阴阳怪气的喝着倒彩：“抓旗疾走跳唉真是蠢呐” 顾苟抬眼去看。 小小的马里奥颤颤巍巍起跳，划过一道败兴的弧，灰头土脸的抓了一个400。 王凤娇气急败坏，转头就赏了小老弟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小老弟捂着脑门没了声。 随后就发现家里多了一号人。 “你怎么又来了” 出声询问的是王凤启，而姐姐王凤娇却是美眸一亮，等他回话。 “找你姐姐有事谈，你有意见”顾苟大咧咧在床上坐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王凤启当然有意见，在每一个血亲弟弟眼中，姐姐虽不中看，但对于姐夫人选一向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况且，那晚回来时，两人横看竖看都像是有事。 父母当然要审，然对方又太能巧舌如簧，成绩又好到飞起，父母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总好过高杰那不叫人省心的崽子。 并且，凶狠的父亲突然对他采取了高压态势，眼前这位就是罪魁祸首。 小老弟在马扎上变着脸，顾苟却是冲王凤娇问道：“你爸妈不在” 王凤娇刚回了句在，王母就从里间掀开门帘迈步而入。 是一位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进来就和蔼的冲顾苟招呼道：“小顾来串门了啊小凤去给人家倒水去” 转头冲王凤启却是没了好脸色，口气颇为不善：“滚回里屋写你的寒假作业去别总拖拖拖，最后拖到了开学教室里” 两人战战兢兢退下，顾苟小心翼翼应付眼前这位。 对方热情中带着明显的疏远，显然是不太赞成这门婚事，女儿先找了个混子，转头又寻来一个半大小子，做母亲的，没被逼疯就算神经坚韧了。 王母在床边坐下，口中关心道：“这此考得如何” 为了达成目标，不得不凡尔赛一把了。 顾苟挠挠头，谦逊道：“总分差1分满分吧，还算正常发挥，普普通通拿了个年级第一。” 王母显然不能适应，吃惊中感觉浑身怪异，像被对方施了法，整个人都刺挠得不行。 神仙成绩，又不得不服。 干笑了两声，轻笑道：“真是个好孩子” 言外之意：孩子就去做你孩子该做的事情，现在找对象还太早了些。 顾苟不想与她兜兜转转，索性直言道：“不瞒您说，卫校未来几年也没有出路，我这次来是聘用王凤娇的，投资她未来 我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财务人选，当然，若她愿意，我还会供她转修律法。 最后，这一切都需要您二位首肯。” 王母大吃一惊。 这小子口气大到离谱，想问一句你凭啥，刚张嘴却又咽了回去。 “为什么偏偏是她” 这问题不好回答。 顾苟斟酌着回道：“我哥未来要当兵，我姐另有安排，我的事情不想亲戚掺和进来，我身旁选来选去，也只有王凤娇合适了。” 意思就是矮个子里拔高个，非是非您不可。 王母倒也不好再打探，探出人家底，然后呢 卖女儿 顾苟仿佛猜到她心里顾忌，继续劝道：“她很快就成年了，好坏自己 会学着分辨，您若放心不过我，就再等等再说。” “哪能啊” 王母摇头否认，叹息道：“小凤的路终是得靠她自己，我们老两口帮不上太多，你们自己悠着点儿” 说到一半，傻大姐回来了。 端着一茶缸白开水，递到顾苟手中问：“干啥悠着点儿妈，您是不是想歪了他是我弟弟啊比小启子还亲。” 小老弟在里间贴在门边挠起了门。 王母白了她一眼，二话没说就回屋了，推门时，顺道也把小老弟提溜了回去，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出租车也换了一批，大红色的夏利2000。 后排中，王凤娇一直对顾苟严刑逼供，顾苟顶不住她浓郁的香水味，很快就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司机大叔被后面少年的口气惊得频频观察后视镜，顾苟发觉后提醒道：“大叔，专心开车好吗我身旁这位未来可是大律师，被您磕着碰着了，您可不好向祖国交代啊。” 把王凤娇闹了一个大红脸，羞恼的又来拧他，打闹间香风阵阵，曼妙玉体擦擦撞撞，小苟子不知不觉都有些肃然起敬。 “华联到了，诚惠6元。” 索性，司机这时停了车。 王凤娇知道自己惹了祸，恶人先告状般白了他一眼就推门下车，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包裹的小屁屁浑圆挺翘，惹得顾苟磨磨蹭蹭了半天才付钱下了车。 商厦门前，王凤娇主动牵起了他手臂，准确的说来，是手腕。 就像姐姐拖着弟弟，顾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华联一层多是珠宝首饰，手表手机等奢侈品，至少，在这个年代。 顾苟轻车熟路的寻到手机柜台前，柜台里琳琅满目，他一眼就相准了一款。 冲柜台后站着的年轻女售货员说道：“v998，拿出来我看一下，还有这款银色的。” 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无聊戏码，人家就是卖货的，指着这个挣钱，闻言颇为热情的介绍道：“摩托罗拉最新款，黑色的售价5200，银色要再加三百，上面还能插耳机” 说话间两只手机全到了顾苟手中。 翻盖，小巧，绿屏，带着个可抽出的天线，很经典的一款，顾苟很满意。 顾苟回忆了一下，开价不算高，就象征性的砍了一百块，并顺道办了两张移动卡。 资费不重要，反正现在的手机费都是一个字，贵。 完事后，顾苟也没有继续逛下去的意思，就反拖着意犹未尽的王凤娇匆匆离开了华联。 “真没劲不买还不叫人家看看吗哼”上身稍有些臃肿的王凤娇气呼呼的冲顾苟发脾气，大姐姐的身份瞬间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欲求不满的小情妇。 大熊猫什么的她倒是不认识，可这小家伙还真是财大气粗呢 怪不得平日里满口胡吹，口气大到离谱，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四十四章 全凭皮实，无力回天 顾苟之所以用王凤娇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首先，还她前世之恩。 而且，过完年装修公司那边他确实需要一个眼线，是的，只是眼线。 小山城楼房马上就会雨后春笋般不断拔地而起，随之而来，装修公司那边问题也会慢慢冒出。 他人不在，也得随时掌握公司动向，出问题可以及时处理，最起码也不能叫出大事。 叫王凤娇转修律法，顺便还可以结识一些真正法律人才，而王凤娇只是一道桥梁，最终她能走向什么高度，顾苟也摸不准，只能寄希望于她自己努力了。 兼修财务，是想在未来，尽快让公司顺利转型到房地产行业中。 为此，他还得回老家请动小姨夫，如果真能做大，最后的财务人选还得落在王凤娇头上，若她胜任不了，顾苟也只能勉为其难的金屋藏娇。 呸是闲养着她了。 好像都差不多，罢了，懒得解释。 回来时，两人沿着未来的泉江公园不急不慢的步行，同时顾苟也在等她答复。 王凤娇时而看一眼他侧颜，明明还很稚气，却谈论的话题总也能令她陷入沉思中。 最终她轻笑一声，洒脱道：“手机拿来吧明日我便跟你回趟老家，你是包养也好，真心为我也好，我这一百来斤就都听你的了” 这女人与她根本说不清，顾苟已经无力反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明早别打扮的妖里妖气，回去和家里好好说道说道，手机也不是送你，回家也好说服你爸妈。 完了从工资里扣，5500一毛也别想少了 正式上班前，一月500还饿不死你，省着些花，别都折腾在脸上。” 王凤娇惊呼一声，怒声道：“啥你还能要点脸吗人家都陪你出差了还不算正式上班而且包养了人家手机都舍不得送真是小气的小男人” 顾苟这个气，咬牙切齿的回敬道：“你可能对出差有什么误解，我只是自己回老家，家人不放心，叫上你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而且，我郑重的提醒你，我有女朋友，别用你那肮脏的心思揣度我，再犯就扣你工钱” 王凤娇闻言下意识捂住了包包，看得顾苟几遇吐血，里面是刚刚发的这月薪水。 心道：身旁的女的怎就没个省心的，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女人了。 十几公里的路。 走到一半王凤娇赖到原地不走了，虽是平底鞋，可也感觉脚上起了泡，就央求顾苟要打车回家，顾苟问她你有钱自己摆一个不行 王凤娇理所当然的回道：跟着老板，哪有员工花钱的道理。 从小蜜到职员，身份转变之快令顾苟措手不及。 无奈，顾苟只好成全她。 门廊下，两人对视着商谈明早行程，顾苟千叮万嘱道：“不能迟到不要画浓妆，别喷香水，定要穿得得体些。” 王凤娇乖乖点头，可顾苟总感觉对方要出幺蛾子，没什么根据，就是直觉。 “好啦你好啰嗦啊，还不走是等这个吗给你好啦” 突兀的，娇媚的容颜在顾苟眼中无限放大，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被偷袭了，而且上来就是缠绵湿吻，顾苟惊呆，然后被她趁机得手。 很熟悉这种滋味，甚是甜腻的唇膏，娇嫩的烈焰红唇，唇齿留香，对方已经娇笑连连地夺门而逃。 顾苟回过神来气个半死，冲院中喊了一句：“你犯规罚款50下月工资里扣” “哎呦” 咣当一声，里面之人像是撞上了什么。 当晚，不止王凤娇，顾苟也是与家人进行了一场一句话说不对就要饱受皮肉之苦的艰难博弈。 他是理由不算充分，奈何人皮实抗揍，您不让我就偷溜。 老妈反复斟酌。 跑客运的，是自家老乡，简直不能再熟，顾苟又以公司为由，谁叫您弄不过姜婉那女人替他擅作主张签了字。 现在说啥也晚了。 前车之鉴。 老三是个倔性子，从老家说去城里就去城里，一下午独自走出40里，若不是遇到个好心的，说不准自己就能摸到小姨家。 老妈长吁短叹，最后还是想打发大哥陪他一道去。 顾苟就怼道：“您不怕一下没了俩” 老妈一想也确实在理，随即又拿起扫帚动起了武，一晚上鸡飞苟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清晨，顾苟终是一瘸一拐背着个书包独自出了门。 本来在山下就能坐上车，奈何还得与王凤娇集合，顾苟就多走了几步上街打了个车，最终到了医院门前推门下来。 早上6点，又恰好遇上个阴天，街上黑布隆冬半天才叫顾苟在一处角落里寻着王凤娇。 上下打量，一件一拖到底的加绒黑风衣，平底白色旅游鞋。 长发披肩，素面朝天，只是那精致的脸蛋上，左侧脸狭明显肿起，人漂亮，于是看起来更加可笑，侧面也能看出，对方昨晚没少挨打，定是和家里吵翻了天。 但她能与高杰顺利交往，想来也是个皮实的。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 王凤娇第一次出远门显得有些忐忑，话也变得极少，顾苟也担心看她脸蛋藏不住笑意。 于是，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一直相安无事。 有道是赶早不赶晚，二人等了许久，直到提着大包小包上赶着回老家的人越聚越多，一辆前面挂着从山城到顾苟老家的大巴才姗姗来迟。 然后驶过十字路口，慢慢停在了医院大门旁。 曹家老二从车窗中探出个脑袋操着一口家乡话吆喝道：“辛县啊太原的，临汾的，汾阳的，太谷的，离石的上车了喔” 若是太原的上了车，半道准会大哭一场，顾苟不想解释，拉着同样背着个书包的王凤娇，跟着人流慢慢挤上了大巴。 赶上了春运，老乡也不会跟顾苟客气。 曹家老二就给刚刚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顾苟出了个大难题。 “你小子别一人占着个坐啊你妈呢怎么不见来” 顾苟指了指靠窗的王凤娇，回道：“就我与她，叔你啥意思啊” 曹家老二一直在老家住，把王凤娇认成了顾玲玲，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劝道：“算你半价吧让你姐抱着，多让出个座位来。” 顾苟哭笑不得。 指了指自己，苦笑道：“叔我又不是儿童，您不用这般照顾我，你再跟别人谈一谈吧。” 没想到，曹二叔来了火气，蹙眉道：“咋这么不懂事赶紧的，别墨迹，马上就要发车了，好多人过道中都坐不下呢” 顾苟哑口无言。 王凤娇就险些笑岔了气，这时插嘴道：“好了叔您别说了，我就跟他挤一挤，您去忙，这里有我。” “唉这才对嘛” 曹二叔心满意足的走了，顾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指着自己鼻子问：“我是儿童吗需要他半价吗你一路十几个小时抱着我不怕我挤死你” “欸” 王凤娇傻眼。 捶了顾苟一拳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顾苟懒得再与她废话，伸手就要解她风衣钮扣，王凤娇突然变色，但仍是一咬牙，自觉一颗颗地解开，不然对方也没法坐啊。 他才起身，座位就被一位大妈占了去，等王凤娇一颗颗钮扣解开后，顾苟突然就瞠目结舌，无力地指了指她，转过身去扳开她一条腿一屁股坐下后气得长吁短叹起来。 镜头下移。 原来王凤娇居然大冬天，加长风衣里，下身居然是短裙配了一条灰色纯棉裤袜，顾苟真担心她冻死自己，此刻已经无力回天。 第四十五章 详细计划，终到老家 扶着前排椅背，望着窗外一闪而过景色，顾苟脑海里盘旋着一个人。 姜天成，其看似是一个开酒店的，实则是不折不扣的煤老板，不过人家酒店往那一立，定是有了其它打算。 顾苟不能全指望着姜婉拦着，这个人他迟早都得见一面，而且赶早不赶晚。 要是拖到被人家亲自请，那面上就难看了。 他根本不缺钱，装修公司可以帮到刘建平夫妇，而再往大里弄也是为了让小姨夫从前世漩涡中提早抽身，省得小姨跟着甜几天苦几天反复折腾。 而姜婉不管疯也好，病也好，他又愿不愿意也好，毕竟都帮了他不少，姜父那边人不问，他也得给出个交代来。 于是，只好作弊了。 恰好，时间也差不多赶上。 而自己，又不具备入场资格。 这场盛宴，就全当报答姜婉了，毕竟是独生女，而他也好安心发育。 从姜婉帮自己，到自己帮王建平，再到拉小姨夫下水，最后再回到姜父那里，正好转一圈。 若对方大有斩获，想必回头再拉一把小姨夫也不是什么难事，环环相扣，但路还要一步一步走，中间若有差池也得随时调整。 顾苟想得正出神，王凤娇不干了，可怜兮兮的在他耳畔嘟囔道：“我好冷啊你快想个主意。” 顾苟四处看了看，车头挂钟显示已经早上7点，车里乘客大多已经睡着，边上大妈更是打起了呼噜。 想了想，回头冲她提议道：“我抱着你吧外套你要么拉起，要么就披在腿上当毯子。” 车里暖风就是意思意思，王凤娇冻得直打颤，哪有拒绝的道理，闻言忙不迭地点头，赔笑道：“是怪我下次再不帮你瞎做决定了。” 顾苟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两人挤挤桑桑地掉换过位置，王凤娇一屁股坐下后顾苟痛得呲牙咧嘴，连忙伸手向前推了她一把。 “怎么了” 她转过身来关心道。 顾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坐着头了，差点没给你掐断。” 王凤娇秒懂，并恬不知耻的小声回道：“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屁话，消停时有感觉就有鬼了，大冬天又穿得这般厚。 顾苟不想搭理她，帮她把脸转了回去，舒舒服服靠着椅背欣赏起了外面风光。 此时回老家都是一路低速，路旁住着的人家还不少，道路两旁闪过一颗颗干枯的杨柳，远处，都是石头山，大绿化的时代还未来，所以显得格外荒凉。 八点左右，太原站到了，几位外地的乘客下车后很是懵逼，车根本就是擦着边路过，要进城，不好意思，还得打车。 曹老二带着几个后生与他们嚷嚷了半天，叫了一辆车来才把几个难缠的乘客打发掉，若是细算一笔账，那几个还不如不拉。 过道空旷了许多，车子又缓缓开动起来。 半道上王凤娇又饿了，行李架上把顾苟书包拽了出来抱进怀里又坐下。 看得顾苟直摇头。 书包打开，却只有两瓶矿泉水和槽子糕，王凤娇大失所望，屁股向后哨了哨，不满的嘀咕道：“老板就吃这个也太兑付了一点吧” 顾苟气道：“不吃装回去啥毛病，长途车上你想吃龙虾” 女人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行。” 顾苟被她搞得也弄不清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不想再看。 顾苟眼一合上，王凤娇就狡黠地一笑，随即转回去拆开包装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仿佛觉得味道还不错，身子也得意地扭来扭去，顾苟忍无可忍的凑她耳畔警告道：“别逼我再扣你工资” 动作当即就是一顿，王凤娇终于消停下来。 可没多久，她又寻思着来喂顾苟。 也不管睁没睁眼，捏起一小块槽子糕就往顾苟嘴巴里塞，顾苟无语的睁开双目，等她“啊”了半天才无奈的张嘴接受了对方好意。 王凤娇锲而不舍地喂，顾苟生无可恋地吃，最后还被伺候着喝了几口矿泉水。 刚准备休息，问题又来了。 “你对我太好了些，我好不安呐要不你占我点便宜好了，放心我不会告你耍流氓的” 说着，主动牵起顾苟左手，在外套的掩护下，缓缓地置于她大腿上，说完就转了回去，并缓缓依偎在顾苟不算宽敞的胸膛中。 她躺下，正好脖颈置于顾苟左肩，他只需稍稍侧头，就能吻上她雪白滑腻 的脖颈。 顾苟左手依然没有动作，只是余光打量着她完美的侧颜柔声道：“能不能不要再考验我了我真的只想帮帮你，你大可以认为我见色起意，可是 今天这50块我c是c扣c定c了” 某人身体一僵，随后装起了尸体。 顾苟把手收回，也开始闭目养神。 他想要的是什么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生。 长途大巴停停走走，只中午在汾阳停了二十分钟叫乘客随便吃了点顺便上一下厕所，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继续上路。 天将黑时，外间地貌明显变得不同起来，山也大多都是土黄色的连绵山脉。 实际上，这边也确实到了本省边界，不远就是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阿宝故乡。 晚上7点半，车门打开，顾苟领着刚刚睡醒的姜婉下车，踩着石子铺成的小路才走几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小姨。 小姨显然是一早就收到了信。 俯下身来抱了抱顾苟埋怨道：“真就是个不省心的，去年才差点走丢，今年就又来这么一出。” 转身看向王凤娇，明显是一丝信息也无，两人都很是尴尬，顾苟也不知该如何介绍，索性含糊道：“我快饿死了家里留饭没边走边说吧” 小姨自是乐得如此，两人并肩走前面，后面吊着个尾巴。 本来顾苟还犹豫要不要县城开一房间又担心王凤娇一人出啥事，小姨来接就不差她一个。 路上顾苟就解释：“家里今年发生了不少事，说来话长” 一路絮絮叨叨到了小姨家，差不多也把开店的事情大致说道了一遍。 也是独门独院，前年才修成的院子，十分气派的院门。 推门而入，一进门左边就是厨房和餐厅，右面住两孩子，进了正屋客厅沙发上坐下，正餐没上，先一人一只大红苹果，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而前世，父母没有开店，自然是父母带着他过来。 侯飞和侯霞欢欢喜喜的跑过来，见着一个外人突然没了声，就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顾苟轻笑着招了招手，介绍道：“叫小凤姐就行你俩过来。” 姐弟两个颠颠过来规规矩矩喊了句哥，然后冲人比花娇的王凤娇叫了句小凤姐，小凤姐也没时间准备啥礼物，捧着个比脸还大的苹果尴尬地点了点头，为了化解尴尬不知咋想的，就茶几下面踩了顾苟一脚。 还好很快小姨夫就从里屋中出来，二话没说，一条35甩茶几上，爽朗的笑道：“老规矩，你姨夫家啥没有，烟管够” 说着，一屁股在侧面单人沙发上坐下，赞道：“小姑娘真漂亮，啥关系，与我说道说道。” 小姨夫侯英，身材高大板寸头，双眼狭长有神很有气势，但笑起来就颇接地气，为人又豪爽仗y县城里稍一打听，也能探到他这人。 这个还真不好解释，顾苟只好拿钱说话。 实际上也是个引子。 变戏法似的，书包里翻出三万置于茶几，推到小姨夫身前，斟酌着说道：“去年借的，手里有了闲钱就先还上。” “你妈叫你带这多过来的真是胡闹”侯英倒没有推辞，转身就递给了刚放下饭菜的小姨叫她收起。 小姨就担心道：“这才没几天，你妈这又是着啥急” 顾苟再三保证家里不缺，小姨才犹犹豫豫的返回了里间。 他也不忙着行动，招呼了王凤娇一声，就与小姨一家围着茶几吃起了饭。 晚上睡觉王凤娇又出了幺蛾子，前言犹在耳，顾苟险些被气疯。 第四十六章 中了圈套，物是人非 小姨家就那几个房间，两只小的那头都是小床，主卧倒是大，可客随主便哪有反客为主的道理。 最后就厨房兼餐厅的那厢了，里面也很宽敞，生着火，沙发推倒就是床。 本来小姨要姨夫和顾苟睡一头，自己和王凤娇睡主卧，顾苟正寻思合不合规矩时，王凤娇突然插了一句：我和顾苟睡那厢就行。 多的话一句没说，当时顾苟就被小姨一家奇怪的目光看得无地自容，要是地上但凡有个缝，他一准就要尝试钻一钻。 太丢人了 关键怕小姨回头和老妈絮叨，前有姜婉，再来个王凤娇，以后到底要不要回家了 当晚，顾苟又扣了王凤娇50，后者躺床上始终不服气，可顾苟有一点就做得很好，女人若是不与他讲道理，他疯起来女人也得退避三舍，于是索性再扣50，下月工资还遥遥无期，余额就剩300了。 王凤娇终于消停下来。 屋里漆黑一片，悉悉索索中，两人都各自去了外套，顾苟一身线衣将就着当睡衣穿，而王凤娇短裙一脱，裤袜当裤子，上身把毛衣去了，穿着个吊带也不怕晚上被冻死。 两床被子，各占一边。 顾苟就琢磨，自己似乎陷入一个怪圈，就是他越拒绝，这些女人就逼迫越甚，不然就试试反其道而行之 可又怕一念之间铸成大错，他是久经沙场定力非凡，可到底不是无欲无求，这么长时间撩拨下，心里的小魔鬼早已蠢蠢欲动。 正思索着，身旁之人就踢了他一脚，顾苟侧头去看，漆黑中又看不大清。 “冷”可怜巴巴的语调，再明显不过的勾引。 可能她们误以为自己是泥捏的圣人 “冷就过来啊” 顾苟没好气道。 果然，对面半天没动静。 还真是，逗孩子呢一个个的。 “那我来啦。” 声音主人说到做到，灵巧地掀开顾苟被角，游鱼般灵活地钻了进来，手臂触到她滑腻温软的肌肤，心跳明显快了几拍。 顾苟一咬牙，欺身压上，低吼道：“不要太挑战我的忍耐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黑暗中，只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身旁萦绕着都是对方浓郁的甜腻。 “你来啊我看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悉悉索索，顾苟再行动。 除去障碍，再度压上。 对方十分配合，也是一阵悉悉索索。 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心都悬起。 “来了” 这是最后警告。 “来吧” 不知死活地挑衅。 “欸” “欸个头啊好好干活，老娘不想努力了” 寒夜中，小屋一夜和风细雨。 老家之行突兀就被打乱，顾苟第二日一早就溜出去到县城药店里逛了一圈，回来时，看着王凤娇就着热水把小颗粒吞了下去，心也跟着落回了肚子。 而战场打扫的还算干净，小姨也明显没有看出端倪，顾苟决定速战速决，下午见侯英独自一人时，就凑到跟前攀谈起来。 院中，一人叼着跟烟，而昨日的还钱举动也引起了对方好奇，话题自然而然就被小姨夫提起。 “早上问过你妈了，他没给你钱，你又从哪搞来这些” 蹲久了腿麻，顾苟索性一屁股坐在院中凸起的石头井盖上，轻笑道：“开了家装修公司，如今差不多也上了正轨，接了个大活，拿钱是预付款里的数。” 侯英吃了一惊，动容道：“就你” 顾苟轻飘飘吐了一个名字。 侯英惊得指间香烟都没夹稳，半截掉在地上也没管，追问道：“你确定你没胡吹乱说” 顾苟耸了耸肩，郑重道：“您给那边蹲过两年，没点干系，谁敢扯人家虎旗招摇撞骗。” 小姨夫瞟了一眼客厅看电视的王凤娇，意有所指的问：“是她看着年纪小了些啊” 顾苟闻言被烟呛到，咳了几下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不是一码事，我那边台子是搭起来了，可就差一个掌舵的，身旁也没个能帮上忙的放心人选，唉想做点儿事情真难啊。” “装修公司没前途，跟苦哈哈嘴里夺食我可没兴趣，你小子还太嫩了一点，给我这儿拐弯抹角耍心眼。” 见外甥愁眉苦脸，安慰道：“不过小小年纪知道做事就不容易，也不知你咋勾搭上人家闺女的，小心被人砍成一摊烂泥” 有鼓励有警示，顾苟自是十分感动。 小姨夫对自己好也不是毫无缘由，当初他开车撞到个人，下车查看还以为对方死了，当时又是大清早，地方又是村口。 他也没多想，直接撇下人开车去自守，为何如此 怕被愤怒的村民给打死。 然而，跑了就是跑了，肇事逃逸免不了要进去住些年，也万幸那人最后救了回来。 名声一下就突然臭了，举目无亲时，顾苟父亲就常去看他，送些里面需要的紧要东西，这一点滴水之恩，就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肇事逃逸当然可恶，不仅不负责任，更重要的事耽误伤员伤情，一点时间，生死之别。 敲黑板，画重点。 顾苟就冲他笑，调侃道：“您也不是做过两年工头吗那您现在在做什么我要的是这层关系，目标是在房地产上，那似乎是您的领域吧” 侯英瞪了他一眼问：“你懂” “我懂个屁我就知道那个会赚钱，也知道现在每天都在日新月异，时不待我” 侯英终于正视起这位外甥，一年不见，变了个人。 该吹时吹，不懂就多一个字都不提。 懂得利用身边一切资源，物尽其用，这次明显回来是请自己出山的。 “我考虑考虑。” 拍拍顾苟肩头，起身回屋了。 顾苟也很是无奈，到底吃了年轻的亏，很多时候明明是一把好牌，打出手时确是稀里哗啦。 更多时候，他还是愿意和外人谈事，但有利有弊吧，人小，耍心眼时旁人也会多包容一二。 事情办完，顾苟还上赶着回家过年，且年后正好是登门拜访姜父的最佳时机，顾苟与小姨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姜婉出了门，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那户人家看一眼。 老家这时还是三轮摩的，突突声中颠簸的厉害，索性主干道是由沥青铺成目前还没有被压的坑坑洼洼。 王凤娇显然很不适应，十几里地就被甩的头昏脑胀。 下车后双腿发软的冲顾苟抱怨道：“才跟了你就这待遇，我要另寻目标了，分手吧” 顾苟哭笑不得。 “你干嘛不跟我讲清楚，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吧” 女人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跟你讲明白，你能上了我的套可惜我有眼无珠跟错了人呜呜” 哭得简直不能再假。 顾苟懒得理会，四处眺望着寻找目标，那天是大晚上，记忆中就在村口，可眼前这道沟，怎么看都寻不到任何人家。 举目四顾，顾苟长叹一声心情变得低落下来。 前世，小姨给人家500，人家几度推脱最后更像是落荒而逃，若干年后他回来早已物是人非。 罢了 我便领了这份愧，待日后回报世间以温暖 第四十七章 很没意思，顺水人情 来时挤得要死要活，回去时车里几乎就没啥人。 本来一人躺一排都没问题，王凤娇却是非缠着顾苟坐身旁，更难为情的是，人少，这次跟车的又是知根知底的曹大叔，忽然就后悔带她来了。 好不容易支走了曹大叔，身旁女人似乎看出了顾苟心中所思，昂着脑袋鄙夷道：“你既然带我来，即使是说得如何光面堂皇，心底也定有和我发生些什么的龌龊心思。” 顾苟吃了一惊，他反思时确实是察觉了这一点，这人时傻时精的，也不知是不是瞎蒙的。 “说什么也别想我补你一毛钱工资，还有那5500也一分都不能少，上半年闲时多自习一下财务和律法，等来年实习时，就安排你去省城律法大学深造一下。” 没管住下半身，只好提前一下她行程，而大内密探只好先另寻目标，打小报告嘛，还真有些担心她傻傻地分辨不出形势来。 王凤娇美眸圆睁，欲哭无泪的埋怨道：“我就一毛不值吗还有上半年不用我啦不行不行分手分手。” 顾苟瞪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有女友，你自寻了一条死路怪我吗这也是全为你将来做打算，读书时就算你实习了，工资还是现在的标准，愿意回来给我干，我再斟酌着你水准发薪水。” 而这女人却是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掐了他一把娇嗔道：“回去开个房就行，你先把我下月的工资补全了。” 身上穿得厚实，完全化解了对方的绕指柔。 顾苟一口老血涌上喉咙，面红耳赤的轻斥道：“能不能听重点” 王凤娇扭过去了脸，小声嘀咕道：“听到了啊，我就全当被你包养好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层关系啊，老板怎么讲，小蜜只能照做啊。” 顾苟满头大汗，尴尬得不行。 实在拿她没辙，索性假意闭目养神，实则眼睛眯着条缝，一直盯着她如墨如瀑的长发。 二月四日立春，又恰好是小年，大清早，天寒地冻的，就被刘月勤催撵出来帖对联。 顾苟个子低了一些，负责耍浆糊，大门，各房门，连柴房都帖上了一幅。 王建平夫妇回了老家，来年男人就要忙碌，本来今年就会见面的两个小子见面之日却跟着眼见就要推迟，顾苟忽然心生惶恐。 他想到了很多。 首先，是姐夫和嫂子。 命运轨迹被拨动，他们又会不会再走到一起 答案很明显，是不会 顾苟洗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绝对不行，他一定要想出个主意。 “又发什么神经热气腾腾叫你洗手，咋了冻着你了”老妈后脑勺上一巴掌抽得他缩了一下脖子。 顾苟就十分无奈，最近挨打频率远高于前世，从老家回来就又是一顿严刑逼供，以后若想好好过日子，手法就不能像之前那般粗糙了。 过年了，人家孩子满山跑，顾苟却是待家里写起了寒假作业，母亲问，顾苟就头也不回道：“早死早超生。” 果然，没讲大道理就没挨打。 其实顾苟有很严重的拖延症，但他还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一起床，刷牙洗脸后，就把晚上列出的最紧要事情给办了，再之后任凭刷手机也好，外面游荡也好，全凭心意。 再者，就是寻找自己兴趣所在。 无论干什么，若是感兴趣就总也能不觉疲累，前世他游走在各行各业家人始终不能理解，直到他寻找到了目标，废寝忘食一连几年都很少回家。 很多人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但迫于生计，大多都选择了让步，可生活就是一步一步，有一就有再，许多事情都是如此。 大年，老妈还是老一套，枕头下的压岁钱一人一百，而介于他去年的糟糕表现，他的压岁钱今年明显地缩了水。 “十块像话吗您” 顾苟气得没大没小地瞪了母亲一眼，被老妈抬手就镇压。 没啥意思，这年过得十分没劲。 还是继续写他的作业。 初三时小舅舅一家来拜年，自小姨夫那里贪污了姐弟三个的三百压岁钱后，又叫顾苟收获了50，总计360，再加上零零碎碎山上住户的一通大交换，他数了数，恰好整八百。 大伙凑了一大桌，吃吃喝喝中谈笑甚欢，两个表妹都还是流着鼻涕的小不点，灌了一肚子可乐就上一边玩去了。 饭桌上老妈又眉飞色舞地公开处刑起了小舅舅。 “你舅以前出了名的懒，你们几纪太小大概是不记得” 顾苟对这个故事很有印像，因为男二号就是他。 一次回老家，过年时去了小舅家。 小舅结婚晚，那时还是光荣的单身汉，问外甥想吃啥，顾苟就说想吃饺子。 小舅就给他包，等他玩一下午回来时，小舅就说包好了，你自己上锅里拿。 顾苟听话就去取，顺便吃了个肚皮滚圆。 小舅就问：味道咋样 顾苟老实的回答：没吃着馅，等下顿的吧。 当晚，他拉了一整夜肚子。 两家人哄堂大笑。 小舅委屈道：“姐，您说得也太夸张了些那次充其量就是比包子稍大了一点，他那时才三岁又能吃几口” 这话还不如不说，闻言一屋子人笑得更厉害。 鞭炮爆竹声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初七，顾苟罕见地捯饬了自己一番，一身正版的阿迪，耐克运动鞋，虽是冷了点儿，但既然选择了风度，出门时就不能耸。 姜婉家也不难找，十分凑巧的，也在北山后山。 8号别墅，出租车上与姜婉打了个招呼，就挎着书包找上了门。 手机十分小巧，裤兜里一揣，还没烟盒大。 滋 跟中了电似的门铃声，也不怕被人好心敲闷棍。 开门的，是一位看不大出年龄的贵妇，身后是一只十分眼熟的大狼狗。 见顾苟发呆，贵妇招呼道：“傻站着干嘛，还不进来” 顾苟回过神来应了一句，然后跟着对方缓步入内。 客厅中姜婉招呼顾苟沙发上坐下陪她看电视，贵妇几次想套顾苟的话都被姜婉挡了回去。 正当坐立难安时姜婉指了指楼上，指点道：“人就在书房，祝你好运” 顾苟干咳了一声起身，与贵妇客套了一句就走向楼上。 书房门敞开着，砰砰轻叩两下不疾不徐。 书房中，威严中年男子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进来。” 顾苟缓步上前，与姜天成隔着一张书桌相互对视。 “来做什么” 上下打量了顾苟几眼，姜天成又埋头看起了书。 还好深受小说熏陶，对于这种装逼的姿态还尚能应对。 书包拉开，颇为吃力地提起一大捆钞票置于桌上，淡淡的回道：“这是本金。” 姜天成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似乎来了兴趣。 “那就是还有利息咯” 顾苟认真地点头。 “不值一提，您先看一眼。” 简简单单一张a4纸，上面工工整整满是字迹。 姜天成伸手接过，轻笑道：“你倒是自觉，还寻思再过些日子亲自上门见见你呢” “怎么没有其它见面礼了” 一边低头看着，一边又口吻玩味地调侃对方。 “这个还真有” 顾苟也轻松了一些，书包像个百宝囊，又被他自里面掏出一大堆吃食来，一边还自顾地解说道：“您啥样的没见识过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这是我家乡的酥饼，大饼，大红枣，背一路可把我累得不轻。” 姜天成却像是没有听到，看到后面逐渐面色郑重起来，再抬头看顾苟的目光已变得截然不同。 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奇道：“才展露头角，你就预测到了后面发展几个主要创始人擅长领域也被你摸透若真按你所言，前景就当真是了不得了，还有你给出的建议也颇有远见。” 一顿猛夸，忽然口气一变，试探道：“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顾苟耸了耸肩，回道：“只是利息，您做也好，不做也罢，我现在没有入场资格，顺水人情而已。” 第四十八章 十五灯会，目标南方 “我若去了南方，定不能丝毫轻视了那几人，心也不要太野了舒舒服服当个投资人。 还不能干涉该团队走势，你又建议我走前把酒店的保安换一批，并带走阿龍能具体说说是为何吗” 姜天成现在半点不敢轻视了对方，现在还想再听他说道说道。 说多错多，顾苟忽然惜字如金。 “您隐约是知道的。” “是啊那些狗娘养的杂碎。” 姜天成突然骂起了街，顾苟很是不适应，见他吓了一跳就笑呵呵地解释道：“做事难，有些蠢人成事不足，坏事倒是一把好手，不知不觉间我已弄脏半只手，现在抽身正好也能缓和一下我们父女间的关系。” 话题忽然就转移到了姜婉身上，顾苟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位是” 姜天成哈哈大笑，点了点自作聪明的顾苟没好气地笑骂道：“是亲妈就是对两只狗太上心了些，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顾苟闻言长松了一口气，不是后妈就好，平添变数。 他可是把最好的一把排拱手让给了姜父打，若闹出什么家宅不宁的乱子，就是所托非人了。 两人聊了一早上，话题绕来绕去最后不知怎地就跑偏到了李秀林头上。 姜天成托他与李秀林中间牵条线，他要的是素质过硬，刚正不阿的退役军人，而性质也要从保镖到保安之间过渡过来，一字之差，意义天差地别。 顾苟倒是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不过仍是多提醒了几句，若在上面惹出了事，那还真是谁也救不了他。 姜天成闻言笑骂道：“我不知道用你提醒若是真被我赚大了，千寻我就送你好了，若你有这个自信，就用心替我牵线搭桥。” 这人说话就突然没了正经。 正事办完，中午四人围着长桌气氛怪异地吃了一餐，叫毛毛的狗都险些上了桌，姜母身后还有一只稍小一圈的。 叫虎虎，莫名就对顾苟虎视眈眈。 从姜婉家提心吊胆地出来，总也感觉身上就瘦了一圈，这户人家，最好以后再不用进去。 2000年，集团公司正是财大气粗，口号常换：五年十亿，十年百亿，然后横幅一撤又换成双百亿。 正月十五，从一矿到三矿，人少人海都出来看灯。 街道两旁，彩灯高高挂在枝头，每隔百米，总有一座供人烤火的贴心炉子。 小商小贩全都出来，喧闹中，总也能听到他们的吆喝。 顾苟今天莫名其妙就约了一大帮人，梁晶晶，张军三个，不知哪个多嘴多舌的又通知了聂倩，于是聂倩又喊上了张燕几个，叫顾苟脑壳直发疼。 一路千辛万苦地挤到一矿广场，一连串令人目不斜接的彩灯众人看得眉飞色舞。 下面大多装了轨道，大闹天宫，猪八戒背媳妇等名场面都被一一具现，且还有十分有趣的小火车等可供玩耍的花灯，唯一的遗憾就是不太好轮上。 总之非常非常挤。 梁晶晶挎着顾苟右臂，若是聂倩跟过来，也会随时换到另一面。 “咱们去看电影吧” 转了一圈后，张军提议道。 估摸着还不到晚上9点，顾苟倒是没意见。 “哪来的电影院啊咱矿上有那玩意儿不会是晚上就毛片的录像厅吧” 说这话的居然是张燕，同学们齐刷刷地盯着她打量。 顾苟见状主动为她解围，解释道：“人还不能听说了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说错话的张燕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就是你们学着人家一点，怪不得一个个都找不到对象，该” 顾苟好心帮她，却惹了一身愤恨地目光，苦笑道：“别瞪了我早已练就成了金刚不坏，今晚去处你几个商量，花费多少我全都包了” “大气愣是要的。” 卢玉挑眉赞了一声。 引得一众同学纷纷附和，然后七嘴八舌地商讨起聚会场所来。 少数服从多数，男生一致要去录像厅，女生中梁晶晶突然举手就叫人十分搞不懂了。 “趁有你，那些地方我都想去转转。”她在顾苟耳旁嘀嘀咕咕地解释了一句。 几人追问，梁同学也不解答，无奈之下，只好相跟着冲录像厅的方向进发。 录像厅也是有包厢的，询问了老板半天，顾苟就一口气开了三间。 男生一间，女生一间，他和梁晶晶一间，他落在最后，冲笑盈盈的老板叮嘱道：都是学生，放白 天的。 老板连连点头，顾苟才放心地跟着进去。 三个包厢都挨着，门口只挂着个门帘，张军想混进女生大军中，被几个女生嬉笑着踢了出来。 干笑了两声，只好跟着卢玉两个钻进了第二间。 一台小电视，破旧不堪的vcd，还没单人床大的小沙发，空间狭小，收拾的还算干净。 刚坐下一会儿，老板就进来给他俩换片，鼓捣了一阵把剩下的几张也放下后交代道：“若是无聊就自己换吧。” 说完，隐蔽地冲顾苟眨了下眼，然后笑嘻嘻地出去了。 梁同学又不瞎，都是一个方向，想看不到都难。 “刚才你和他说什么了” 顾苟以手抚面，苦笑道：“我说都是学生叫他注意点你信吗” 梁同学趿拉上鞋子过去把碟片全拿了回来，此时，电视里也进入了正片，正是去年才出的喜剧之王。 碟片在梁晶晶手中不停翻动，忽然就觉得冤枉了老板，只是几部恐怖片，这些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顾苟眼神极好，没好气地一把把碟片都抢了过来，假意气恼地埋怨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不看就趁早送你回家” “欸真是小气是我对不起您嘻嘻不生气不生气” 嬉笑着，很没诚意地上来在顾苟胸膛顺了几下，然后又枕着另一边沙发扶手侧身专注地看起了电影。 顾苟满身冷汗地把最后那张看片名就很犯规的碟片掩在身后，放松下来终于有心思看电影了。 一个落魄的龙套，一位游走在边缘的少女。 从互生情愫到一夜荒唐，天亮却是要面对现实。 “我养你啊” 说出来却是直击心底的苦涩。 出租车后排，她又哭得撕心裂肺。 顾苟看了太多遍，已经没办法再心生波澜，恍惚间，就被梁晶晶踢了一脚。 小女生感动的稀里哗啦，套着纯白棉袜的脚尖在顾苟小腿肚上踢踢踏踏。 顾苟干咳了一声警告她：“看就看，劝你给我老实点。” 迎上男生坏坏的目光，梁同学突然想起来什么，迅速就收回了脚丫，嘴里没好气道：“心肠还真是硬呢，现在还想着坏坏的事，真是一个大c坏c蛋” 第四十九章 故技重施，选错目标 2000年元旦，百度成立。 而前一个月，阿里成功融资500万美元，而这些，目前和顾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3月1日开学，在左脚刚跨入校园时，脑海中又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 ［天道酬勤：初一年级下学期奖励基数6000，其它规则不变。］ 没有身体素质奖励，稍稍有些失望，但好在来日方长。 基数翻倍，就意味着每天上限成了200元，月入6000，遗憾的就是假期那点儿寒假作业这个天道酬勤不认账，但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心中稍一计较，随后就风淡云轻。 上午两节课后，顾苟没有去做第八套广播体操，悄悄摸到了高中部楼底的保卫室，李秀林见他推门进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顾苟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窗外做眼保健操的学生们发起了呆。 “你这习惯很不好，老躲操班主任也不说你？”李秀林忍不住还是当先开口了。 顾苟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怎么能不说？她说她的，听不听还不是全在我？” 面上带着一点小得意：“优等生这一点特权总该有的吧？何况，若来你这串门，课间那点时间尿一泡还得快点提裤子，哪能够用啊！” 李秀林就笑，然后就没了下文。 做操时，难免说说笑笑。 “唉？你听说了吗，姜老板要跑路了！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说这话的是一位高年级男生。 身旁同学提醒道：“嘘！你不要命了？谁的谣言都敢传。” 恰好离窗很近，保卫室里两人都能听到。 李秀林不甘寂寞也吃起了瓜。 “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在变卖家产呢，那家伙这一动，省里都得抖一抖，好端端的金山银山不守着，搞不懂！” 摇头晃脑，啧啧有声。 顾苟瞧他这瓜就吃得极爽。 本来是为另一码事来的，如此天赐良机，放过去不得天打雷劈？ “您消息太也落后！我听说啊”鬼头鬼脑地四下打量几眼，才继续小声道：“就留了个千寻大酒店，说是准备去南方了，咱们这地儿太乱，人不伺候了！” 李秀林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听谁说的？说得煞有其事。” 端起热茶，悠哉地灌了一大口。 “姜老板啊！还能有谁？” 顾苟一脸无辜地语出惊人，李秀林一口热茶烫嘴似的全喷了出去。 前者敏捷地躲开，滴水不沾。 “亲戚？” 李秀林有些感兴趣了。 顾苟如今不怕他动手，老神在在道：“没，就是一起吃了顿饭，喔！姜婉和她妈也在。” 若不是有些了解对方，李秀林真想抽他了，这货说话风格古里古怪，叫人刺挠地直想动手。 心痒痒的想要继续打探，顾苟仿若知道他心思，笑眯眯的说：“也不晓得他搞啥幺蛾子，说是想把酒店里保安人员大换血，连那个什么龍的家伙也要带走” 他手支着下颚，思索着喃喃自语：“那些人薪水可不低，可惜我哥当兵回来最起码还得四年，若不然还能赶去应聘一下。” “咋就能是四年？” 李秀林被他搞迷糊了。 “你看啊！”顾苟板着指头给他说：“现在高二，明年高三，从军两年，回来可不就是四年吗？唉！真是生不逢时。” 说着，使劲拍了一把大腿，满脸遗憾。 还能这样算？ 李秀林郁闷地想吐血。 随即反应了过来，他也一拍大腿一脸激动地追问道：“是招退伍的？高薪？保安？留下不带走？” 对咯！ 顾苟淡定的点头。 “是啊，就留个酒店，只要不被人掀了就成，我猜他是想出去博一把，酒店就是后路了。” 李秀林哪顾得上与他客套，手臂直接伸过来：“电话！电话有没有？快给我！快” “喔！你等一下”顾苟侧身从兜里翻出手机，李秀林又是翻了个白眼，这货是真有钱啊，他还是用的座机。 ‘啪嗒’ 盖子翻看，顾苟开始报号：“13” “慢着些！老子找张纸。” 一番翻箱倒柜，终于尘埃落定。 事情办完，李秀林着急办事就想送客。 顾苟趁机提了亿点点建议 ：“刚开学，同学们或许中午就想去网吧，我认为此风不可长” 好嘛！还有条件。 “有屁快放！”李秀林催促道。 顾苟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留下一句：“您准备一下，放学我过来叫您！” ‘砰’地一声，门关上。 十五那晚，大家快到12点就散了，女生还好，可顾苟总也觉得张军三个有些不对劲。 联想起老板猥琐的笑容，没太多犹豫顾苟就故技重施，当晚又冒充了一次朝阳群众。 匿名举报，没有天眼的日子顾苟无所畏惧。 梁同学看着身轻体柔易推倒，看恐怖片却叫他大吃一惊，人看得眼都不眨，反而自己瑟瑟发抖大失颜面，最后还得梁晶晶来安抚。 录像厅也不敢过于放肆，简单抱了抱，小妮子小身子香喷喷的，感觉还不赖。 顾苟就赌那个无耻的小胖子是个睚眦必报的。 时间选定在中午放学。 一来对方忍了一个寒假必定是迫不及待，再者，他若是早上能起来，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辍学。 一上午悄悄就过去，顾苟说有事就没跟任何同学同行，绕了一大圈人就不见了。 过去这么久，张军三个早就忘了这码事，顾苟有事几个也不强求。 相跟着出了校门，拐个弯就是大桥时，从坡下拐角处忽然就跳出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来。 小胖子堵在最前面，挑了挑眉嚣张道：“哥几个还认得我吗？走一趟吧！” 向坡下寂静无人处指了指，那里平时他几个放学抽烟的地方，要真去了，一顿锤是没跑了。 张军看了几眼四周，对方五个均比他仨大上几岁，身旁不时经过一些学生都是急匆匆路过。 “你当我是傻的？带种你就这里动手试试，看我们老师不把你皮扒了！” 冲身旁两人使了个眼色，心有灵犀的，都决定在这里落地生根，任他说破天，也别想请走他们。 管闲事的人少，奈何放学时人潮汹涌，不多时就已经聚集了不少看不过眼的学生。 卢玉向来胆子不小，见状上前一步指着小胖子鼻尖怒喝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打架弄武的，校外人员欺负学生很恶劣的知道不知道！” 刘鹤看不下去，干咳一声提醒道：“绑架！这几个不觉死的是想绑架咱几个。” “对！逮住是要住少管所的，看你细皮嫩肉，进去还不给人家捅了后门？劝你好自为之。” 被提醒的卢玉继续向对方施压，在张军眼中，他更像是在火上浇油。 效果如何，看对面几个越来越黑的面色就能一目了然。 “带走！” 气急败坏之下，小胖子威风凛凛地怒喝一声，当先一把拉住了身前的张军。 可他显然选错了目标。 张军为了不挨打，不顾颜面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不好啦！校外人员打人啦！出人命了啊！他们绑架学生啊！大伙都来看一看啊” 力气没对方大，纠缠中索性赖到了地上，最先被收拾的是他，却反而落在最后面。 第五十章 没有证据，多功能苟 烟尘滚滚，拳交翻飞，顾苟仅迟来了两分钟，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当然，他身旁李秀林几个也不瞎。 李秀林皱眉低喝道：“混账！分开他们，都带回去。” 说罢，当先出手。 几步上前，只是一拧就分开了张军与拉扯他的小胖子，其他三人也是手脚麻利，顷刻间在不伤害他们的同时，就成功控制住了场面。 卢玉最是倒霉，脸上还有一个脚印，发型也搞得鸡窝似的，顾苟大致看了一眼就偷偷溜了。 事实上，卢玉是被顾苟挑唆，这件事若不激一下，或许就会后患无穷，几个胆敢在校门不远就动手，校方要不严肃处理那几个才是见了鬼。 果然，保卫室里塞满一屋，事情刚整理出头绪，校长就匆忙赶来，自然还有中午留校的班主任，年纪组长，教导处主任，一大帮子把保卫室塞得满满当当。 张军三个站一排，对面是校外的五个，李秀林大爷似的坐在一旁，学校领导和老班马莉杵在中央。 “事情大致上弄清了，说来就好笑，一个手雷引起的纠纷”李秀林淡淡的解释着。 “手雷？” 一片惊呼，老班马莉眼镜险些摔地上。 “听我说完” “几个上网打游戏，cs知道吧？里面一个道具没扔合适就惹上了这几个” 李秀林解释了半天，终于把事情说完，摊了摊手：“人都在呢，怎么解决你们慢慢聊，我要午休了。” 说完，就去了里间休息室。 “又去！几个咋就这般不省心。”老班恨声骂道：“就是放了长假也不能松懈啊！网吧只是耽误学习吗？学校担心你们染上恶习，怕你们被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混账缠上，一番美意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呢？” 马莉当先发难，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校长轻咳了一声，严肃道：“这几个送派出所，太也肆无忌惮了！不杀鸡儆猴，以后教育还怎么搞？” 又看了张军三人一眼，叹息道：“你几个还算聪明，丢点颜面总比吃亏强，但也不能惯着你仨，大过，再犯开除！” 又看了一眼马莉，嘱咐道：“完了叫家里人谈一谈，定不能再不当回事了。” 张军几个哭丧着脸，小胖几个就很不服。 “他们中还有一个还拿砖头砸了我，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喔？还有这事？” 校长很是意外，目光又看向了张军三个。 刘鹤站出来交代道：“顾苟说，堵不如疏，放假就给我们三个放松一下，我们躲了，躲不过去！ 就他追了来，我们没与他计较，他现在又污蔑人。” 瞪了小胖子一眼：“说话要讲究证据的，信口胡吣更是可恶！” 这话，也是顾苟交代的。 而只有张军才是本色出演，直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证据？ “你！” 小胖子傻在原地，砖头没捡，裤子洗了，伤口肿了又痊愈了，伤在屁股感觉丢人也没和任何人提起。 “顾苟？” 校长怔住，教导处主任适时小声提醒道：“初一年级第一那个。” “瞧我这记性！” 须发半白的校长轻笑道：“是个好苗子，讲的也有些道理，但错就是错，家长该叫还得叫，大过就算了记吧！” 最后一句落下，张军三个狂喜，心道：那小子还有这个功能？麻蛋优等生也太吃香了吧？要不老子也好好学习试一试？ 校外的几个怒火中烧，可最后还是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尘埃落定，卢玉和刘鹤两个均都守口如瓶。 对于顾苟来讲，这些都是屁大点儿小事，下午见三个还活着也就不再关注此事了。 该吃吃，该喝喝，该逗弄梁同学依然逗弄梁同学。 中午翻开手机看到有姜天成的未接来电，察觉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来小时。 顾苟回拨了过去，手机举在耳边静等接通。 嘟—— 嘟—— 很快就接通。 对方爽朗的笑骂：“事情办得利索，但你这回电也太费事了些吧？” 顾苟无奈道：“学校里都是静音，被班主任逮着就遭了，再说，我也不想搞得太特殊，平白被人指指点点。” 对面就笑：“你怕那个？” 顾苟认真回道：“人怕出名 猪怕壮，叔您不就被困扰着？这两天都传您计划出国呢，再传几天，说不准您就可以登月了。” 对面又是一连串长笑，片刻后回道：“你小子运气不错，我地产牌子刚下来，台子刚搭好，你送我两件大礼，我也自是不能太小气。” 顾苟屏住呼吸。 反驳道：“差十万八千里。” “呵地址就在酒店斜对面，晚些我叫阿龍把合同给你送过去，你那边签个字就成，你怎么想的，要不要接手？” 顾苟一秒都没有犹豫。 “要！” 姜天成又是一阵大笑：“人都给你留下了，就这样吧！挂了” “喂？” 太扯了，说完就挂。 上学路上，想了想还是没有着急给侯英打过去，见了东西，打探清楚再谈也不迟。 当晚。 王建平推回来个摩托，8成新，500块被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人逢喜事精神爽，前些天才顺利开工，直感觉时来运转，向门口蹲着的顾苟炫耀道：“好家伙是吧？骑起来真带劲！” 累死累活推进来，座椅上拍地‘砰砰’作响。 顾苟就见不得人得瑟，本来想提醒的话到了嘴旁又咽了回去。 “路上骑慢些，工期不急，别一上来就砸了招牌。” 王建平没好气道：“纯粹个甩手掌柜，公司名字都懒得多听，不想和你多说。” 人得意洋洋地回屋了。 顾苟咧开嘴偷笑，顾苟妈就没好气的骂道：“你这孩子真就邪性！人家气你呢，你倒偷偷乐上了？” 这事情没法解释，顾苟抱着个碗选择离她远一些。 翌日，阿龍直接找上顾家，当晚，顾苟一字一句地看完合同转手就交给了刘月勤叫她代签。 没办法，未成年。 顾苟妈看不大懂，但总归是那个姜老板为了感谢他儿子，特地拱手奉上一间公司没错了。 瞪了一眼顾苟，跑回屋签上，并小心翼翼地保管好。 最后又给人家那份也签上，皆大欢喜。 顾苟月下追阿龍。 阿龍深一脚浅一脚的前面走，顾苟在后面拿着手电筒追。 追上后就笑：“您那着它！不熟的人晚上这路不好走。” 阿龍接过手电就像用照妖镜来照他，没好气道：“你小子骗我四百块计划怎么还？” 顾苟用手遮着亮光苦笑道：“用您的四百救人一命虽说不上，但也挽救了一个年轻女孩，您不能说不值啊。” 还有这一遭？ 阿龍收起手电，很难想象，一脸和平的他能在山城震慑住所有心怀叵测之徒，而他就是姜天成提到被弄脏的那半只手。 半只，就是没有全脏？ 顾苟心中权衡，最起码心是向善的。 “那还钱！”思索了片刻，终于退而求其次。 顾苟轻笑道：“我已经还上了啊！只是你还没有察觉。” “是吗？” 阿龍转身，缓缓隐入了夜色。 “那谢谢你了” 隐约间，顾苟听到他如此淡淡的说。 「重要通知：为了多霸几天新书榜，每日两更，攒下的章节下榜奉上。大家可以看每日更新情况，从未有一天少于二更的，所以大家放心投资，投票，收藏，叩谢各位！」 第五十一章 有钱任性，细思极恐 什么叫有钱任性？ 姜爸爸是也。 顾苟没有奢望太多，场地有了，人才有了，没料到钱也有了。 原本还心想得赶在01年转行，积累资金的同时，也顺便寻找具备从业资格的高级人才。 没想到，一下就齐活了。 注册资本3000，0000，00 若不是后面跟着大写，他还当是30万呢。 3000万，姜爸爸随手打赏的。 侯英星夜赶来，马不停蹄奔到公司向财务查账时，顾苟才后知后觉的得知这个重大利好。 顾苟也任性了一把，承诺只要明年公司不倒闭，就分给掌舵的侯英10的股份。 侯英这个人有多厉害？ 从一屁股债到成家立业仅用了两年，外加一间宅院，一辆东风雪铁龙。 01年过年忽然欠债上百万，欸？第二年手里竟然有了余钱换车。 甭管人家怎么搞得，这就是人家的厉害，顾苟把他从外省拉回来，就是希望他能够发大财，给他股份绑着他，赔完就拉倒，有钱一起赚，而且自己还是大头。 横竖都没毛病。 2000年三月七日，顾苟有了第二家自己的公司，目前还是全额占股，妥妥的一言堂董事长。 只是，他根本一次都懒得去。 场地目前还是租赁，7层的写字楼，在建成十八层的千寻大酒店面前还只是个弟弟，开在斜对面。 三八妇女节。 顾苟买了9支玫瑰花，下午老班一朵，地理老师一朵，音乐老师一朵，体育老师一朵，路过四楼时又被元槿抢去一朵，剩下四支，梁晶晶聂倩张燕几个要，顾苟谁也没给。 “年年轻轻的，过啥三八节，61不够你们玩吗？” 顾苟小心翼翼把玫瑰藏在身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所有女生。 本来一直坐公交的梁同学，开学后忽然就不与张燕几个同甘共苦了。 打车上学放学，倒是和前世一模一样。 顾苟捧着玫瑰送她，梁晶晶上楼前又死缠烂打地抢去两支，一下午折腾，到家时只剩刘月勤和顾玲玲一人一朵了。 顾苟为啥不买一大捧？ 怕挨打！ 梁晶晶眉开眼笑地回了家，向看电视剧的梁母借花献佛地送上一朵，笑盈盈道：“老妈！三八快乐！” 玫瑰红的似火，梁母小心翼翼地接过：“不会说话！看打！” 光洁的额前，抽了梁同学一把，随即变脸似的喜盈盈的问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辛苦。” “是把屎把尿带大！”梁晶晶气得跳脚。 梁母疑惑道：“不一个意思？” 梁晶晶怒吼道：“当然不是一个意思！” 吓了梁母一个哆嗦。 咯咯得笑了一会儿，吩咐道：“去换衣服吧！趁你老爸加班，咱们再抓紧练习一下。” “喔！” 梁晶晶点头应了一声就进了梁母的诺大更衣室，稍等了片刻，梁母也跟着推门而入。 像是进了健身房，两台跑步机，瑜伽球，吊环，目不斜接。 梁同学已经换好了服装，简单一件小吊带，短裤下套着一条非常可爱的儿童裤袜，还是白色不透明的那种。 说来，这就是梁母的恶趣味了。 头发稍长了一些，扎了一个双马尾，额前垂下几缕青丝，漂亮的小脸上凭空就添了几分倔强。 梁母一身修身内衣，身材好到梁晶晶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两人一个一台跑步机，皮带转速却调整的极慢。 “慢慢走，稳住呼吸” 梁母言传身教，脚上却是一双舞蹈鞋，足尖轻点，步履不紧不慢却又说不上的风姿绰约。 相同时间，不同地点。 姜家别墅，姜婉父母刚刚躺下，只开着床头灯，月光映照进来也不觉得昏暗。 年逾四十，即使姜母风韵犹存姜天成也是没有太多那方面的心思，季春兰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骂了一声死人。 姜天成就笑，反驳道：“那也比你强，有些人活着却如同死尸。” 李春兰闻言噗嗤一笑，引以为傲道：“有什么不好，无忧无虑的，好运嫁了你，我若不纵情享乐，多对不起别人嫉妒的目光？” 姜天成无语地摇头，突然不想和她说话了。 然而 对方却不放过他，又推了他一把好奇道：“那个顾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3000万啊！你是送财童子吗？” 姜天成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他的事，你不要参与你来，那个人深不可测，我现在都细思极恐，还好中间夹着咱们女儿。” “咋就细思极恐了？说说嘛，不然我就” 季春兰依然不依不饶，干脆耍起了无赖，语调也变得婉转起来。 把姜天成吓得不轻，赶紧解释道：“3000万是给我自己吃个定心丸，毕竟这次是豁出去了，他半秒钟都没犹豫一口就收下了我的谢礼，说明他认为他的分析远远比一个初创的地产公司值钱。” “那钱呢？3000万电话也不给你回一个，眼都不抬就收了？”季春兰追问。 “哼！”姜天成冷哼一声：“这就是此人的恐怖之处了！他回我电话无论说什么，我都会犹疑，想必他是希望我投的。” “而且，公司上下如今都是我的人，他一趟也没去过，只是找了个代言人，我问你，突然给你一比巨款你会如何？” 季春兰思索片刻回道：“至少买台像样的车，房子也不能太差了，再存起来吃利息。” 姜天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他像是根本没收到这个消息，成天家里学校两点一线，水得挑，煤得担，上学放学全靠腿。” “重心一直在学校，两家公司的情况都极少过问，一边一个代言人。” 说半天见对方还是一头雾水，气够呛。 “第一次上门，做足了准备，有姜婉拦着，他依然来了。 我虽然待人温和，可外面哪个不怕我？他才十四岁！” 季春兰终于有了些感触，心道：我放狗咬他的事情还是别跟您说了。 欸？他该是能认出毛毛，咋眼都不眨装不认识？ 想想就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你还？” 姜天成轻咳了一声，欣慰道：“是个知恩图报的，婉儿现在不可能和他纠缠不清，但转头就还上了这么一份大礼，钱也一早就准备好了。” “从见面，还钱，献礼，到收下我回礼，再到察觉3000万，滴水不漏，事后又能稳在学校，在校还不骄不躁，十四岁，这样的人你不感觉恐怖？ 还有他犀利的眼光，长远的格局，还有拒绝隔壁小丫头诱惑的意志，你不要以为你放狗的事我都不知道！也不要心存侥幸认为人家还被蒙在鼓里！若是再把那两个倒霉蛋打发出去，我回来就把它们炖成汤全都喂你喝！”说到后面，语气愈加严厉，姜母瑟瑟发抖，瞬间就吓成一只缩头缩脑的鹌鹑。 第五十二章 没啥毛病，改装二六 被催了几次，顾苟爸终于在一礼拜零三天后拿回来了体检报告。 院中摇椅上，顾苟躺在上面看得轻笑出声，被替换回来午休的刘月勤就看不过眼。 骂道：“小小年纪，学什么大爷姿态，割脐带的时候也没把你筋抽了，懒成一坨了都！” 顾苟死皮赖脸的硬挺，刘月勤没招，上前抢过体检报告打量几眼就笑：“紧张巴巴的，这不屁事没有吗？倒是有点儿贫血，得想折给补一补。” “也不见你关心关心你妈！” 好嘛，倒是酸上了。 顾苟就很不服气，反驳道：“不是给您玫瑰了吗？多浪漫” “倒霉孩子，我吃它还嫌它剌嘴呢！”口中这么说，神色倒是渐缓。 晚上，王建平推着他心爱的摩托车回来，费力地提起后轮越过门槛，一脸衰相的说：“回来时摔了一跤，后视镜掉了。” 石桌旁的顾苟就笑：“都叫您骑慢些了。” 王建平回忆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一遭。 “这孩子邪门！” 冲顾苟妈说了一句，悻悻地回了家。 不多时又出来，向顾苟妈问：“有502吗？其它胶水也行。” 顾苟斜了他一眼：“文具胶倒是有，再不成还有浆糊。” 刘月勤就点头：“要不要试试？” 王建平把手里的后视镜塞看笑话的顾苟手里，没好气道：“借你玩一天！晚上回来还我。” 翌日，早上课间时，于洋在楼道栏杆前挺着，顾苟路过时在他肉肉的肩头拍了一把：“干嘛呢？” “嘿！你看” 上着浅蓝色油漆的铁栏杆，最上层是一个一个的菱形和圆，于洋把小肚子往圆里一挺，胖手在外面拍了拍。 duang—— duang—— 顾苟觉得有点儿意思，就进教室把梁晶晶喊了出来。 “干嘛啊！人家很累啊” 梁晶晶不情不愿的被推到栏杆前。 顾苟在她小蛮腰后面轻推了一下，然后学着于洋的样子在她小肚子上敲门似的弹了弹，又拍了拍。 “唉！不行，穿得太厚。” 委婉的评价了一句，人晃晃悠悠回了教室。 梁晶晶请教了一下于洋，然后气得直咬牙。 送玫瑰的效果渐渐出来，收到礼物的地理老师圆圆的脸蛋笑得更甜，老班表现的不太明显，可说话间，眼神也变得稍稍温和了些。 下午元槿的课，一条直筒裤，踩着高跟鞋，凌厉冷冽的面上戴上一副圆圆的低度近视镜，顾苟直感觉冰火两重天，更不敢看她了。 一节课，憋出一声汗。 “感冒了？” 身后，梁晶晶同学关心的问。 顾苟谢了她一句，回头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张军腰间。 “bb机？” 张军干笑两声：“电子表，就看一下时间用的。” 一条铁链拴着裤带，另一头伸进了裤口袋。 若是真货可不便宜，汉子机怎么也得2000左右，能传递的信息却是短短一句。 顾苟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现在校外摆摊的都卖这个，如今已经风靡校园。 今天是18号，周末约了姜婉，而聂倩的初级教学也将迎来最后一课。 晚上到家已经八点半，今晚是顾苟爸炒菜，土豆块抄猪肉块，顾苟没有多奢望，能熟就成。 就着米饭吃了两大碗，没办法，太腻。 稀奇的，王建平回来时没推着摩托。 见他一脸晦气的模样，顾苟就问：“你车呢？平时爱惜的恨不得它骑你。” “tbz！” 王建平口吐芬芳，怒火中烧的骂道：“不知哪个缺德冒烟的偷了去！我才骑了几天呐！” 顾苟却是知道他上了套，当时摩托都是车把钥匙后轮锁，锁管钳几下就能弄掉，人家再提前准备上钥匙，贪便宜不坑他坑谁。 “就当花500买了个教训，给！我都给你妆点好了。” 说着，把后视镜递给他。 长方形的镜面光洁如新，背面改字贴上下两行四个字。 ‘五百’是名。 ‘莫贪’是警示。 王建平伸手接过翻看两下怪叫道：“你早知道了？” “还不算太笨。” 顾苟摇头 晃脑的点评了一句。 2000年，小偷小摸，坑蒙拐骗简直不要太多，身旁的受害者层出不穷。 去年，顾苟爸就夹着个公文包回来，刘月勤大老远看见就心砰砰直跳。 顾长顺还一脸得意，长长嘘了一声，小声道：“路上前面的人掉在地上的，我们两个捡的，我给了他300，包就拿回来了。” 刘月勤一把抢过来，看都不看的拉开摔地上：“那！你收好了。” 顾苟爸一低头，人傻了。 全是裁剪好的废纸，用料还是最不值钱的废纸箱。 顾苟就表扬道：“我爸还算聪明，跟人砍了半天价，没把工资全搭进去。” 刘月勤没好气的分析道：“开工资被人盯上了呗！看你老子贼眉鼠眼是个好下手的，没想到白捡钱还这般扣门。” 顾苟笑着总结道：“我爸左手倒右手都不舍得，这次被骗去300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一唱一和气得顾苟爸去下面哄出老二睡觉去了。 周一，顾苟虚弱不堪的进入校园。 路过车棚的时候撞见张军。 张军锁上了他的二六，回过头来顾苟就调侃道：“你家住的还没茅房远，骑这玩意不是劲瞎耽误事儿？” 张军苦恼道：“刘鹤那小子换了变速自行车，周六的时候没有赛过他，今天寻思着骑过来叫你看看，有什么办法盖过那小子风头。” 这是把他当叮当苟了？ 顾苟寻思了片刻吩咐道：“推过来，骑上！” 张军对他言听计从，很快就在顾苟身旁点着脚尖原地待命了。 顾苟从书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瓶喝光，又往里面吹足了气，拧上。 自后轮和锁头之间塞进去，拍了拍他后背，严肃道：“出发！” 张军一头雾水的试着蹬了下，有些吃力，侧头看着顾苟认真的神色一咬牙用劲全力踩了下去。 嗡—— 自行车窜出。 嗡嗡嗡—— 像是飞机自头顶掠过。 嗡嗡嗡嗡嗡—— 响彻校园。 “卧槽！啥东西？” 有同学仰望天空。 “看那边！” 身旁同桌提醒他。 “自行车？” 这位目瞪口呆。 同桌捧腹大笑。 这一幕，校园中比比皆是。 第五十三章 桃树开花，酒店龙虾 三月，枝头悄悄焕新芽。 北山后山，桃树开花，柳树发芽，交相辉映春意盎然，顾苟沿着小径特意绕开姜家，悄悄按了下聂倩家门铃。 叮咚—— 清脆悦耳。 这才是一个正经的门铃。 阿姨三十多岁，姓闫，所有条件都一般，就是做得一手好菜，每次都能叫顾苟胃口大开。 “等我有钱了，阿姨帮我也请个家政，手艺有您三成我就满足了！” 见面就是一个马屁奉上，顺带的，也有几分真心实意。 闫阿姨笑骂道：“油嘴滑舌！怪不得骗得小妮子魂牵梦绕，但我提醒你” 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没了下文。 只顾着前面带路，顾苟也不方便追问。 聂倩见着顾苟，迫不及待就拉着他下楼，冲阿姨吩咐道：“老规矩，非礼勿视！” 吃过了肉，心就不能再平静。 顾苟面上红了红，嘀咕道：“别瞎说！搞得跟你有一腿似的。” “嘻嘻！多事，换你的衣服去！” 从背后把他推进了更衣室，人哼着曲子钻进了另一间。 纯棉长袖，弹力甚好的同样材质的灰色短裤。 ‘啪嗒’一声。 顾苟捡起一张纸条，上面是秀气的一行小字。 面色不停变幻，犹豫良久，还是照办了。 推门出来，聂倩也已经换好。 一身纯白紧身棉衣束缚住她微微起伏的稚嫩曲线。 面上飘着一丝羞意，轻咳了一声：“来吧！最后一关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顾苟一屁股坐地上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不就是劈个叉，说得好像要把你怎么着似的。” 下意识看了一眼头顶明显是做贼心虚。 聂倩跟着坐他身前，娇笑道：“嘻！看你一会儿嘴还硬不硬。” 说完，慢慢伸展双腿，缓缓踩在顾苟脚腕上。 “你悠着点儿！” 刚开始发力，顾苟就怂了，聂倩不发一言的点了点头，缠着他双臂，两人缓缓靠近。 几近完全伸展开，顾苟呲牙咧嘴的倔强道：“欸！有些感觉了。” 聂倩环着他腰下，身子紧紧靠了上来：“别没个正经！不就是疼一点吗？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胸膛痒痒的，腿根却如同裂开。 长痛不如短痛，顾苟一发狠，主动环上了聂倩腰，淡淡的，青苹果似的味道。 “哎呦！嘶” 手臂一使劲，顾苟惨叫连连，痛楚难当之下，险些就搂断了聂倩纤瘦的腰。 “没事！不疼乖” 聂倩满脸娇羞，枕在男生耳畔小猫似的安抚着。 突然陷入了一片温软，稍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剧痛像是也跟着缓和，手，不知不觉就上下游移了起来 几乎是从八号别墅落荒而逃，羞愧之下想找件事情分散心神。 掏出手机，上面只有一个未接来电。 打回去，里面传出王凤娇的声音：“在哪？你不是始乱终弃了我吧呜呜呜” 好不走心的假哭。 顾苟黑着脸回道：“北山，想玩就出来。” “不想！” “那我挂了！” “北山公园大门前！半小时就到。”对面语速很快，差点都听不清了。 顾苟摇了摇头，慢悠悠的上山又下山，折腾了半天，到了地头时，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说好的半小时看来是定要迟到了。 果然，这一等就遥遥无期。 门前大石上，顾苟坐到了中午一点一刻身前才停下一辆出租车。 后门被推开，当先是一只枣红色精致短靴，靴口紧裹着包裹在黑色丝袜下的纤长小腿，又一只脚垂下，小步捣腾了几下，人终于出现在顾苟面前。 如墨的黑发被她在头顶挽成气质高贵的少妇发髻，上了浓妆，涂了眼影和唇彩，成功把一个白生生的学生妹搞得气质大变，人未至，甜腻的幽香先款款飘来。 “这也太夸张了些吧？” 决不能承认，此时的她，才是最诱人的模样。 也唯有她，这般的浓妆也不觉得累赘。 王凤娇像是充耳未闻，伸出芊芊玉手把他拉起来，很是自然就挎住他一条手臂：“肚子饿死了！本小蜜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中午定要请我吃顿好的 。” 这就是倒打一耙，顾苟不想和她太是计较，琢磨了片刻后拿定了主意：“就常春街的泉都酒店吧，今天我也奢侈一把！” 泉都酒店，以食闻名，不是说有多好吃，是菜品出了名的贵。 本就没多少人来得起，又过了最热的点儿，等顾苟两个在大厅坐下后，里面仅剩稀稀拉拉的四五桌。 服务生恭敬的站在一旁，静待客人点单。 “龙虾！我要吃。” 王凤娇迫不及待的宰起了土豪，桌下还轻轻踢了老板一脚。 顾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吃！今天龙虾请你吃到吐。” 撇下菜单，吩咐道：“椒盐的，麻辣的，清蒸的，各来一只挑个大的上！再给我炒一盘梭子蟹，辣一些，一瓶红酒你看着上，只有一点，不要x一！” 服务生一脸懵，不过还是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红酒先被端上来，晶莹剔透的两个水晶杯，开盖后，服务生为他两个一人倒了一杯介绍道：“玛歌酒庄chateauaux2000，法国五大名庄出来的珍藏，很符合您的气质，细致，优雅，温柔以及中庸” 一通马屁拍得王凤娇一头雾水，顾苟则是满头黑线，若他有百度，定要搜索一下，看看这位是不是在骂他。 这么大酒店，东西定是假不了，出处应当没错，珍藏可就未必了。 顾苟刚才大致扫了一眼，单价刚刚一万出头，这位服务生可是狠狠宰了他一刀。 但那又如何？ 顾苟淡定的挥手：“去忙你的。” 服务生下去，王凤娇颤颤巍巍端起高脚杯，凑在娇艳的红唇前，贝齿轻启。 ‘咕咚’一口一饮而尽，事后咂咂小嘴，好看的眉头蹙起：“有些浓了，兑点水刚好。” 顾苟就笑，也尝了尝，随后深以为然道：“有点儿道理，你少喝点儿，看龙虾没吃上，先醉死了过去。” “嘻！我不醉，你哪有机会？”王凤娇恬不知耻道：“你不觉得我醉了，你玩的更带劲？我呜呜” 顾苟吓坏了，一把捂住了她嘴巴。 随即又感觉手心痒痒的，闪电般迅疾地收手。 “真是！” 顾苟也不知该如何说她，索性很快龙虾就被端上桌。 波士顿龙虾，红彤彤看得就叫人口中生津，与顾苟碰了一杯后，王凤娇就一头扎进了三只龙虾中。 顾苟担心她把桌都掀了，忙不迭的帮她细细处理，摘掉手套才松了一口气：“慢着些！感觉你是要吃人。” 其实还好啦，王凤娇跟吃馒头似的逮着个虾尾啃，可惜了那点儿口红全陪葬了香喷喷的龙虾肉。 “呜太好吃了！老板你天天带我呜这个，我后呜给你都不是呜行” 从心里，顾苟感谢这几只龙虾。 第五十四章 狗辩忠奸，吃饱醉了 王凤娇饱了，也醉了。 进了酒店房间更是醉话连篇，身体浓郁的芳香，呼吸间醇厚的酒气，只一句：我想了。 就叫顾苟一败涂地。 借着酒意，也没了顾忌，首先就攻占了对方可恶的小嘴。 衣服翻飞，她突然就说了句：袜子留下。 顾苟也没有反对。 渐入佳境时，她更是醉的厉害。 “不舒服！” 就把累赘扔了，从中午到日暮。 顺便还洗了个澡。 晚上8点，顾苟累了，也饿了。 伸手拉开窗帘，外面星光点点。 怀中玉人依然精力旺盛，顾苟苦笑道：“别闹！等会叫下面送餐上来。” 在别人看不到的视角，翘臀上拍了一掌。 点上一支烟，枕在床头心绪放空。 渐渐回神，催促道：“还不去处理一下？等真发生了意外保准你哭都没地哭！” 王凤娇缠着他爬上来，看着他的眸子问：“你会突然不要我了吗？” 顾苟没好气的把她凑上来的脸推到一旁：“我只能保你一生无忧，你做再多，甚至不做也跟初见时全无差别。” “所以？我做了多余的事儿？” 王凤娇白了他一眼：“狡猾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无用你心里清楚。” 顾苟提醒道：“是男生！” 又被王凤娇顶了回来：“我把你变成了男人！目前还是小男人咯咯” 顾苟正想捶她，房门被敲响。 听动静是女服务生，顾苟就穿上睡衣开了门。 餐车推进来，服务生小姑娘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就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道：“先先生？您二位的晚餐！祝二位用餐愉快。” 后面的话说得流利了许多，说完丢下餐车一溜烟的逃了出去，‘啪嗒’一声门合上，顾苟尴尬的杵了几下鼻子。 两小碗炒米，稍大一碗鲫鱼汤。 推到床前，王凤娇大大方方爬起来就吃上了。 顾苟以手抚面：“能不能穿上点啥？” 王凤娇咽下嘴里的米饭昂着脖子傲娇道：“哼！附近还有比这里高的地方吗？再者，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躲躲藏藏多没劲！” 顾苟就与她说不通，只觉得她比姜婉都难缠。 “慢些喝！都流出来了” 王凤娇毫不在意的灌下最后一口，挑衅道：“是不是很气？想不想打我？男人动手打女人太掉份，你可以呜呜” 顾苟只吃了个半饱就忍无可忍的教训起了她。 第二天，中午。 出租车上顾苟开始反思，他认为此事应当聂倩背锅，挑起来火，不叫泄，就跟姜婉光给理头不叫洗一个道理。 出租车在市区穿行，向着体育馆那边的工地飞驰。 顾苟在想，他认得的几个雌性都没个好惹的，以后一定要收敛再收敛，低调再低调。 唉！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体育馆斜对面下车。 一眼就看见拔地而起的一幢五层建筑，和当初他描绘的一模一样，而沿着马路，又建起了一排单层顶部极高的门面房。 刚上前，就望见了顶着一个白色安全帽的姜婉，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乳白色尖头高跟鞋，在工地上显得尤为扎眼。 “来了？咋搞的一副肾亏了的模样？你不是？嘶！” 姜婉见面就调侃上了。 顾苟抹了一把虚汗：“说正经的，你给这儿添什么乱？” 姜婉比他高了一大截，172妥妥没跑，踩上高跟，更是模特般鹤立鸡群。 “居然轻视我！告诉你啊，我除了会理发，还会看人，这不又寻了你过来？”居高临下拍拍顾苟肩头，得意洋洋的模样甚是可恶。 身后跟着个保镖模样的黑妹，看来还是很注重自身安全的。 顾苟陪她在工地上转悠，也顺手拿了顶安全头盔扣在头上，一红一白，一高一矮看得身后的黑妹直咧嘴。 如今还在整理毛坯，二楼遇到王建平也只是简简单单打了个招呼，很多同乡认得他，又慑于身旁两个女人的气势没上来攀谈，气喘吁吁的，终于转到了楼顶。 向下眺望，心中开始回忆。 此处地势最高，处于上下坡道的顶端，后来那些年附近也没有什么高层建到这。 “楼顶不要浪费了，泳池什么的 看着搞一搞，注意防水和安全。” 事实上，楼顶空间远比建筑内部精贵，前提是不能是违建，记忆中，全市都没有，若是搞好了，就是蝎子拉屎，毒一份。 姜婉美眸一亮，追问道：“还有呢？” 顾苟拉下脸来：“下面底商没打通。” “问问问！我是一休吗？” 谁还没点脾气了，精疲力尽被叫了来，还得苦思冥想给她出主意，看意思还嫌少。 身侧的姜婉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好啦！晚上有赏，而且是二选一！” 顾苟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大事不妙。 于是就转移开话题。 “你父亲去那边了没？” “昨天去的，还带上的我妈，我妈死活想带上毛毛和虎虎，气得我爸险些就要和她离婚。” 说完，可能觉得荒唐，就咯咯得笑了几声，玉体轻颤，引得顾苟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姜婉向来不和他计较这些，冲顾苟问道：“真的有你说的那般神奇吗？我赔光不要紧，我爸要是赔光了才是真的糟了个大糕。” 眼见这父女两有了缓和的意思，顾苟老怀欣慰。 “无妨的，我怎会害你！” 姜婉就笑，凑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是情话吗？” 这些人到底是要他怎样？ 海王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才怪！ 无非是看他年龄小，均带有幻想罢了，若是结婚在即，定没有如此美事。 我一定要清醒，再清醒。 也不对！ 怎可辜负了梁同学？ 这下总对了。 又跟着姜婉转悠了一下午，晚上，甲壳虫缓缓停在别墅旁。 进门就是两只大狗迎面扑来，顾苟被吓了一哆嗦，姜婉就笑话道：“狗最能辨忠奸，它们凶你，说明你这人其实坏的很。” 顾苟眼也不抬的怼了回去：“那还要法院干啥？证据做鸡毛？牵条狗，庭上安排一执行枪法的，狗一凶一枪崩了不干脆一点儿？” 姜婉被逗得笑成了一只大鹅，顾苟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失态，不由直勾勾盯着欣赏起来。 第五十五章 暑假前夕，膝盖中箭 「多霸几天新书榜也没意思，还影响我写书连贯性，存了5章，2天内更完拉倒！」 又见到了这个没有名字的模特，在姜婉的闺房中。 榻上，仅盖子毯子玉体横陈的趴着，喔，腿上倒是穿着丝袜，但还不如不穿。 头上还裹着浴巾，见二人进来仅是侧头睨了一眼。 “老熟人了！今晚要么拿下她，要么跪舔我，你可以二选一。”姜婉十分恶趣味的开门见山。 “你不会是？” 顾苟愕然，心底把所有恶劣癖好都过滤了一遍，这女人最起码占了三四个。 必不能叫她得逞。 “你也太自信了些！我选她。” 姜婉就笑，好奇的问：“不挣扎一下？” 也是！她可是我精心挑选的，除了你知道的一点瑕疵，其余的纵是我都比不上呢。” 两人走近，其看不出年纪，身姿高挑丰盈，坦露出来的肩头肌肤莹白如雪，侧脸光洁柔媚，更长了一双妖娆的桃花眼。 姜婉笑盈盈的列出了规则，顾苟一听，气坏了！ “怎么？做不到？”混账女子轻笑着取笑他。 “如此美人，怎能轻飘飘便宜了你，总得锻炼你一下。” 顾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是折磨！” 噗嗤一声，躺着的人儿轻笑出声。 顾苟下意识瞪了她一眼，随后略带窘迫的收回来目光。 “最后一次！若再要挟我，咱俩就鱼死网破。” 姜婉笑眯眯道：“好，最后一次就最后亿次！” 一小时后顾苟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客厅沙发上，左侧双人沙发上，姜婉侧身躺着好笑的看着他。 “原来还是只软脚虾，帮你把着方向都拿不下人家嘻嘻” 赤着玉足贱兮兮又来蹬他，被顾苟没好气的一把拨开。 “说吧！什么人如此招您看中？非得用我绑上对方。”实在很不愿意揭开，但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还套着西裤的大长腿收回，姜婉欣慰道：“到底是长大了一点，这都被你猜到了？” “能不开车吗？我怕死！” 姜婉一头雾水，不过也不在意。 一屁股坐他身旁，解释道：“不是要搞奢侈品吗？那位可是行家，我答应她一个条件，她答应如果对象是你，在不破坏规则的前提下，任你左右，时限一年。” 摆明是瞧不起他了！ 顾苟怒火中烧，随即被虚弱浇灭，有气无力道：“我看你爸问题不大，劝你稳着些，再叫我发现你胡来，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你答应了？” 姜婉关注的重点也是奇奇怪怪。 回答则是顾苟疲惫的鼾声。 三中，张军露了把脸，顾苟则第一次在课上睡大觉，前者贴心的把自己课桌上的书籍全都搬到后者桌上。 他掩耳盗铃的举动并没有瞒过火眼晶晶的老班。 下意识，讲课时声音都小了点儿，下课铃声响起，人也一句不说的施施然离开。 走前，还瞪了自作聪明的张军一眼，第一排，堆书是不是不机密？ 遑论，是被老师们最多关注的好学生。 课间，梁晶晶就推他，待他睡眼惺忪的醒来，娇嗔道：“周末去当梁上君子了？电话也不知道给打一个！” “就是活干多了，有点累！到底还年轻，一半天总会好的。”回话的时候十分心虚。 伸着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呼学校里还看不够？别急，至少还有两年多呢！” 张军接过话题，诧异道：“你不准备在三中上高中？” 升学对梁晶晶也是小菜一碟，他说这话可就意味深长了。 梁晶晶也关心道：“真的吗？你计划考哪里。” “计划哪赶得上变化，到时再说吧！我若不住远一些，如何从家里独立出来？倒时十五六，大小也差不多了！” 张燕也参合了进来，几人讨论了没几句，上课铃声又响起。 忙碌又充实。 不知不觉间，日历撕下一页又一页。 六一儿童节，同学们不承认自己是儿童，但被放假，大伙一起去玩就很香。 但，这也是大伙儿最后一个六一了。 一晃都快要第二学期期末了，这段时间里，顾苟过得还算顺当。 侯英偶尔会到外甥家串门，但公司里的事 情，都按照小外甥的意思，一个字也不向家里提及。 只是上月电话里提到，成功拿下开发区一片地皮，计划是建一家影院，周围综合性商场，捎带一些娱乐设施。 就买买买，玩玩玩的意思。 现在地皮还极为便宜，账上的钱倒是足够，顾苟听了两耳朵就懒得再打听。 他也是有自己收入的，只要不破产，一切都好说。而王建平那里，他倒是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也不看在给谁家干活，又一帮老乡们扎了堆，他们不生事就不错了，傻子都不往跟前凑。 所以他才会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而他也不是真就乐意一直窝在校园，学生的身份，目前还是一层极好的保护和伪装，再他真正成长起来前，没人会特意来针对。 至于天道酬勤。 一天200，3个月花花攒攒凑了16000，再加上之前的那点积蓄，刚刚3万，没办法，谁叫他要养小蜜？ 不过大手大脚，也仅是醉酒那一日，当时结账时，王凤娇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认为老板的，就是小蜜的。 初一的考试对现在的顾苟来说已经没了任何难度，月考，期末简直就是白送钱。 两次月考，一次期中：月考600031082加上期中120006108，总计97770，如今余额：rb128000 再次叫他突破十万大关。 在医院对面，开了一家小型游乐场，一大早，顾苟就在门前等候着同学们。 五一时，爬山时被张军引上一条破路，幸好没带女生，几乎是翻山越岭，回来时衣服都被撕成了条状，灰头土脸跟个乞丐似的。 此刻，他仍是一头短发，脸蛋也没有那般圆了，身高似乎又涨了一点，黑色半袖，休闲半腿裤，脚上是一双蓝白相间的球鞋。 正等的不耐烦，梁晶晶最先赶到，匆匆地推门下来，印着一只大笨熊的可爱圆领体桖，刚刚遮到圆润双膝的格子裙，小腿光洁纤细，末端套在一双红白相间的球鞋里。 小妮子秀发越发的长了，小胸脯也渐渐发育起来，精致可爱的脸蛋上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虽是绒毛未退，脸未长开却早早的，就悄悄生出一些媚意来。 球鞋就很有意思，顾苟先买了一双，被梁晶晶不知上哪又淘到一双，看起来根本就是情侣款，老班最近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 莫名就膝盖中箭，着实冤枉。 第五十六章 十发全空，找点事做 游乐场刚开始售票，就人头攒动，总共游戏就那么几个，上赶着新鲜的山城百姓自然乐得大方一次。 旋转木马，高空轨道车，海盗船，碰撞车，打靶 顾苟递过去一大把零钱：“7个人，通票。” 售票阿姨眉开眼笑：“350，票你们收好了。” 张军心痛的面孔都扭曲，小声哔哔道：“这得网吧包多少次夜啊！一锤子就干出去了？” 卢玉c张燕c许悦家里条件都不错，很难和他产生共鸣。 顾苟却是拍拍刘鹤肩膀，郑重道：“不要多想！是你值得兄弟投资，等你成了艺术家，赏我一副画就行！” 刘鹤笑呵呵捶了他一拳：“那你一定要补上差价。” 众人皆笑。 这家伙咋说呢，穿戴都不差，就是没零花，但他相信，如他这般专注与绘画，天赋又好，努力些，定能达成所愿。 就像以前天天和他打魂斗罗的那小子家大哥，书呆子似的，吃饭都抱着书看，起初还笑人家，结果人一考上清华，谁还能笑人家半句？ 毕业就开上了年薪，真是十年寒窗一朝得道。 大佬就在我身边！而最后才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 旋转木马男生都不太乐意玩，顾苟几个就去打靶。 长管气枪，塑料子弹，就是打气球，十发子弹，中的越多奖励越好，最好的是一个长枕式的龅牙兔。 “我先来！”好不容易轮到他们，张军当先挺身而出。 顾苟三人也不抢，由他折腾。 张军乐颠颠举枪瞄准，片刻后扣下扳机。 ‘啪’ 没中！ ‘啪啪啪’ 连续落空。 ‘啪’ 瞎猫碰上死耗子，砰地一声墙上气球炸了一只。 ‘啪啪啪啪啪’ 完事。 “菜鸡！”卢玉毫不客气的评价了一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枪，甩了下头牛气哄哄道：“瞧好了！叫你几个看一下什么叫弹无虚发” 牛皮吹上天，落地草席卷。 中了三发，奖励一个大大泡泡糖。 顾苟捧腹大笑，见他笑得夸张，刘鹤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有这么好笑？你这笑点也太低了！” 顾苟喘着粗气，双手扶膝：“呵没事！你来，我稍稍休息一下。” “神神叨叨。” 刘鹤瞄准射击，十分帅气的目不斜接十连发，得分居然还不赖。 六分，一盒价值两元的绿箭口香糖，刚拿到就被几个瓜分完。 轮到顾苟，三个女生也转了过来加入了围观行列。 “加油！” 梁晶晶立起小拳头为顾苟助威。其它两个女生也适时来添乱：“加油！十连中，看好你哟！” 一下就把顾苟架在火上烤。 关键这玩意儿多少年没碰了，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发生了。 打量目标，气球间间距拉得很开，举枪，瞄准，屏住呼吸。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砰’地一声，干净利落地甩下枪，然后转身挤出人潮大步离去。 老板回过神来，尴尬的双手摊开：“十发全空，嘿” “切！” 围观的众人喝起了倒彩，可惜猪脚已经远走高飞。 几人最后在碰撞车队列里寻到他，自不用说就是一顿奚落。 顾苟为了报复，进场后专找嘴巴最毒的卢玉撞，可惜，也不知几个是不是商量好的，直接把他卡进了角落，甚至还有其余小朋友落井下石。 就，非常的，没有游戏体验。 最后上了高空脚踏车，双人的，在上面顾苟试图挽回一点颜面，冲身旁的梁晶晶轻笑道：“他枪有问题，你要知道，越是精准就越也容不得丝毫偏差，你都已经是初中生了，应当能明白这个道理。” 梁晶晶轻咬下唇，然后吐着舌头冲他扮了一个鬼脸：“知道啦哈哈！赶紧蹬你的吧，咱们要被人家追尾啦！” 转头看向身后，果然，张燕两条大长腿蹬的飞起，身旁张军明显都跟不上节奏。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傍晚回家，街道两旁的7层居民楼已建起，不过仍是围着施工栏，平白叫顾苟还得绕里面。 里面街道要窄得多，是很早建好的简子楼，两旁都栽着上了年头 的杨树，夏天倒是免去几分酷热。 路过工人洗澡堂，食堂，还有很快就会关闭的小商场。 拾阶而上，再爬一道水泥地面的大坡，钻进一道小门，再自小矿车巷道顶部搭建的窄桥上走过，转个弯，又是一连数百阶台阶映入眼帘。 顾苟几乎每日都得这般走两个来回，不着急搬家也有这方面原因。 真的很能锻炼人，且02年搬家后，再难遇上如此邻里和睦的邻居。 路不拾遗不可能，夜不闭户倒是真的，各家都没几个钱，小偷都懒得光顾。 半道碰上了在五中上初二的张小勇，小伙子又高又帅，就是脚太大，又在大拇指关节处骨节肿起，用王杰妈的话就是：小伙子精精干干，就是脚太丑，最好别穿凉鞋。 上来就甩来一支烟，手臂热情的搭上顾苟肩头，问道：“礼拜六，圣泉寺打水去不去？” 顾苟轻笑道：“算了吧！我怕有命去，没命回。” 其实就是懒。 圣泉寺山脚下的泉水清冽甘甜，前世几个一人一辆二八，二十斤水壶绑一对。 来得时候好好的，欸？回不去了！ 网络中的真实写照，那路面碎石黄沙，坑坑洼洼，半道上自行车掉链子扎破胎是常有的事儿，矿泉水熬的米汤再好喝，他也不想再体验哪怕是一回。 何况他也不爱喝米汤。 这一世，很多原本很感兴趣的项目都引不起心中丝毫波澜，更多时候还是愿意待在学校。 是时候为自己找点事情做了，不然怕是会被无聊死。 告别小伙伴，到家就立马行动起来。 要从小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 五子棋，可以偶尔玩两把。 象棋，在学。 绘画？先请教刘鹤搞几只萌物出来，毕业时就当送他的纪念礼物了。 阅读？该找一些名著看一看？ 新华书店倒是有，就是眼下读起来吃力，但多通过那些牛人的书籍充实一下自己贫瘠的头脑总是没错的，若不然也不会总被姜婉拿捏。 再有，还得订阅几家报纸杂志。 哪怕不依靠先知先觉来获利，最起码也能当故事看。 石桌前，所有信息都被一条条列在作业本上，合上时，英语二字被他忽略过去。 第五十七章 时代进步，我不知道 第二日，元槿总是讲课时斜睨顾苟，搞得后者上午第一课又上的忐忐忑忑。 课间，正与梁晶晶说笑，门口的李明冲他喊道：“顾苟！有人找你。” “谁啊？” 顾苟自语了一声，就向门外走去，出来一看是一个一脸精明的秃顶中年。 他指了指自己：“找我？”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鄙人姓谢，建行矿区支行的行长，可否借一步说话啊？” 顾苟一头雾水的带着他下楼，在花坛旁停下后问道：“什么事？直说吧。” 对方从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在我行办一张储蓄卡。” “储蓄卡？” 顾苟有些摸不着头绪。 对方笑眯眯的说：“若是能存点钱自然是最好不过。” “行吧！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就去一趟。” 顾苟爽快的应下。 谢行长笑眯眯的提醒道：“身份证，再带一张复印件，过来填下表格就行，您父母不必过来。” “好！” 顾苟回应了一句，对方也没有与他多聊，客套了几句就匆匆离去。 身份证倒是一早就申请下来了，可琢磨这里面肯定有事，上课铃响起他也没有着急回去。 琢磨了片刻还是寻了处角落拨打了侯英的号码。 巧的是，这里靠近女厕，元槿刚走出，看是班上的优等生就又缩了回去，趴在墙角好奇地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背靠女厕出口，侧了下身刚巧露出手机来，电话也通了，顾苟叫了声姨夫，问道：“刚才建行行长来找我，是不是你那边有事？” 侯英就笑：“那个谢行长吧？他想向这边放贷，可我觉着一个亿有些太多了，风险不可控，就没一口答应下来，正寻思晚上找你商量呢。” “一个亿？” 顾苟惊讶的嗓音都不知不觉间提高，稳定下心绪后就颇觉好笑的说：“这是看咱没负债，公司成熟又背靠那位，这样吧！加一个条件，其中5000万我另有用处，答应就全借，不答应一毛也不要他的。” 元槿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这位优等生早上送来的东西她已经看过，没办法，人太特殊查看作业都是排在第一位。 此刻又弄出这一遭，掐着点过来堵她的吧？ 真是幼稚！ 顾苟挂掉电话，收好手机就悄咪咪上楼，在元槿的视角里，背影鬼鬼祟祟尤为奸滑可恶。 黑着脸上楼，到了办公室也没丝毫缓和，对面的女老师就笑盈盈的问：“这又怎么了？我们的大博士。” 元槿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讲什么？ 优等生就了不起？ 她自打念书以来就没考过第二，初一年纪第一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是在三中。 等初二，代数，化学科目一开，再加上外面各种影响，成绩一落千丈的整个年级没有100也有80。 装乖又能装几天？ 如今还不是撅出黄鼠狼的屁股来？ 哼！别叫我抓着你马脚。 险些咬碎后槽牙。 回家向老娘索要身份证就又是一通絮叨，顾苟只当过堂风，电视里正播放着风云雄霸天下。 步惊云杵在产房门口等得焦头烂额，片刻后，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 他喜笑颜开，开怀道：“生了！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 旁边站着个谁没看清，被顾苟妈挡住，也跟着满脸喜色的跟着喊道：“我要当爸爸了！” ??? 只看了个片段，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记忆早已模糊，或许是他断章取意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要建学校，校长没找到 时间少，盖技校，迟点大家全都下坑了 “欸？还挺顺口！” 顾苟停下来咕哝了一句，又继续背着书包去银行。 到了门前人家才把防护网拉上去，一位可可爱爱的小姐姐就问他：“小弟弟，你来干什么呀？” “要么弟弟，要么小弟。” 顾苟提醒她，四下打量了几眼，正巧见谢行长向这边匆匆赶来。 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客气道：“抱歉，来得稍晚了些，咱们 进里面聊。” “您客气！” 顾苟自无不可，跟着他走入大厅，然后在小姐姐诧异的目光中，被他们的顶头上司带到了贵宾室。 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桌上明显是昨天就准备好的表格，被谢行长推到他面前。 “您先填，顺便东西和钱给我。” 装着监控，顾苟打开书包往桌上一扣，轻笑道：“我这里临时就12万了！平日也不怎么用，就存卡里好了。 还有，什么也不用办，我有用处时方便取。” 谢行长大喜过望，心道：果然没有找错人！ 查到天成地产股份全在他名下时下巴都差点惊脱臼，昨日一番试探，今日就见了真章。 “那您” 顾苟挥手打断他的话。 “我才多大？您别折我寿，叫我小顾就行。” 对方面上笑意更甚，一边给他泡茶，一边问：“那贷款的事？” 顾苟摇了摇头：“我精力全在学校，您直接和侯英谈，他做的来主，我今天过来就是暗您意思办张卡。” 这事八成就成了。 谢行长又与他客套了几句，添上茶水就自顾自的忙碌去了。 从银行出来，顾苟手中已经多了一张建行白金卡，顺道还开了一张副卡。 顾苟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没招，人非得给办，反正若是倒霉也轮不到自己，全装不知道好了。 总给王凤娇开工资开得有点烦了，扣去的200也被其小嘴纠缠的讨了回去，说是什么不能剥削小蜜的血汗钱，简直就离谱。 那家伙还不喜欢他打伞，时常风吹雨打也不怕被晒黑。 路过书摊时随手买了一份报纸，去王凤娇家的路上，就随意扫了几眼，没想到，这一扫还真叫他看到一条重要消息。 本地的春阳早报，西渠，发生了命案。 凶手已经全部捉拿归案，是本地西渠最大的一个祸害。 上面一连三个极其，手段极其凶残，影响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并明晃晃定义该团伙为黑社会，而不是涉黑。 枪毙几个是一定的，顾苟记不得大概时间，那位本地最声名赫赫的狂徒终于要被法办了，进入西渠时，很多住户都在谈论此事，而且明显显得兴高采烈。 而声名狼藉的西渠，也是自这位被枪毙后，在后面的两三年间情况慢慢好转起来，也终于有外地人愿意搬进去住。 时代在进步，真是大快人心呐！ 第五十八章 奇怪发展，人身攻击 刚领着王凤娇从她家出来，王凤娇就笑吟吟的问：“你上哪搞到那么远的关系？我父亲拿着你给的号码去了一趟省城事情就办妥了。” 顾苟斜了她一眼，告诫道：“别瞎打听！” 见她点头，就叹息道：“你爸妈非要自家出学费，我不敢与他们争执，希望你能明白他们的苦心。” 王凤娇白了他一眼：“好啦！我晓得，真是像个小老头。” 摇了摇头，再没说教。 电话号是向老家的大舅要的，人两口都在教育部门，是他们那个年代十分金贵的知识分子，大学生。 98年顾苟姥姥去世，顾苟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朋友圈。 小姨夫算半个外人，没张扬。 大舅那一伙凑份子来的同学，同事，朋友们那才显得与村里一帮泥腿子格格不入。 顾苟不想再求上姜家，就试着向老家打了一个电话，大舅沉思良久，终还是留了一个号码给他。 豪爽的小姨夫最是和古板的大舅关系融洽，这里面或许还有前者一点功劳。 一路出了西渠，王凤娇心情极好。 “高杰去了南方，说是不活出个人样就不回来了！” 小心翼翼打量顾苟神色。 顾苟才想起这一号人。 “走了也好。” 事实上他算是踩了狗屎运，那一串名单里不知为何偏偏少了他。 或许是王凤娇突然与他分手，混都没心思混了，事发时，正巧没赶上。 而且他到底还排不上号，就小朋友跟前咋咋呼呼，自己又不情不愿的送了他一顶帽子，什么愁怨也该消了。 不然显得他太也睚眦必报了。 “副卡，你收好，薪水每月自己里面取，女孩子在外面不能缺了钱，就给你涨到1000好了” 说着把副卡塞她短裙口袋里，并告诉她密码，之后又解释道：“多的500算借你的，工作后还得还我，若是有急用也可以提前支用。” 王凤娇上来就啊呜啃了他一口，脸狭上，留下一个娇艳又奇怪的唇印。 “感谢老板，老板真大气！今天本小蜜先还你几百块再说！”说着话，就要拉着顾苟向旁边旅馆里冲。 顾苟没好气地挣脱，恨声道：“难得出来一天，干嘛总想着那点儿事情。” 这就是两人的分歧了。 顾苟乐意带她玩，她却不领情，吃饱喝足就四处寻找旅店，前者大好的青春，全栽在后者身上。 见顾苟生气，王凤娇只好作罢，又在转过头时，面上都是小得意。 他待她总是极好。 想必，她在他心底是特殊的吧，虽不知是何缘由，但也没必要搞得太清楚。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顾苟指挥着厨子做了一份麻辣香锅，主料虾，排骨，配了一些豆腐，腐竹，香菇，粉条。 大厨炒的自己都口水直流，一脸钦佩道：“就靠这一手，我今后自己开个饭店都足够！小兄弟，到时我分你一些股哈哈哈” 看着他臃肿的脸庞，顾苟忧心忡忡，提醒道：“口水擦一擦。” 一大盆端上桌，米饭还未上，王凤娇就直接吃上了，顾苟给她旁边摆了个空碗，轻笑道：“吃慢些！太快容易积食。” 说完，夹起块豆腐尝了一嘴，辣味淡了一些，但总归还是那个味，感谢那些美食博主，那几个眼熟的，日后定要打赏一下。 给自己身前也摆了个碗，前世要是能有推荐票该有多好？ 顾苟笑眯眯的往碗里丢进一个吃剩下的虾壳，就着米饭，看一眼对面美艳动人的王凤娇，秀色可餐，一顿就干了三大碗。 吃饱喝足，商量着下午去赛一把柴油版赛车，边上都被轮胎围起，再穿上防护服，速度不是很快安全倒是不用太忧心。 王凤娇捂着肚子走不动，又是中午，顾苟只好开了间房供她休息，可不知怎么搞的，直到周一早上顾苟才从宾馆出来。 想到回家后需要面对的，上学路上的脚步都不那般轻快了，不过，不自由毋宁死，老妈的底线就是需要他不断靠一身钢筋铁骨来突破的。 如今回家前已经不需要嚼口香糖，因为断不了就被她从衣服书包里翻出成盒的香烟来。 顾苟总有理由，虽然是歪理，但好在他皮实抗揍。 临近期末，老师们终于撕下了平日里的伪装，一个个杀气腾腾，霸课也霸的理直气壮。 第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面都没露，定是私下 里勾搭好了，语文老师是一个老学究，平日衣衫打理的也是一丝不苟。 “开篇引人入胜，不是叫你们异想天开的胡写乱搞，立主题” 人滔滔不绝的讲，目光时而在顾苟身上掠过，针对的谁，谁心里明白。 顾苟心道：“习惯！都是惯性的锅，后面黄金三章都多余，大家越来越浮躁，您再如何立意，人家看得爽就完事了，我倒是跟风，还不是被大风吹倒？” 艳阳高照，今日格外的热。 一节课上出一头的汗，张军把校服盘在腰间，里面的半袖湿湿嗒嗒，冲同桌的顾苟提议道：“蒸桑拿似的，放学一起去洗个澡？” 顾苟被他的臭汗熏的直躲。 不满道：“你丫多久洗次澡啊？工人澡堂又不收费，您就行行好，看我的面子多去几次成吗？” 后面的梁晶晶就笑，张军瞪了她一眼：“你多久洗一次？就知道笑我！” 这家伙是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不对！ 是老子不追你，你就啥也不是。 “我？我家有淋浴。” 梁晶晶笑眯眯的回答的无懈可击。 小妮子也被热够呛，额前流海也湿答答黏在脑门，说话时，人坐的老远，生怕身上的气味传到顾苟鼻间。 在梁晶晶跟前碰了一鼻子灰，转头又找上了顾苟。 “别光说我！你呢？” 顾苟就笑，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家下道坡就是洗澡堂，跟自家开的没两样，而且穿上衣服拍拍屁股就能走。” 许悦一脸羡慕幽怨道：“你们男生可真是痛快” 张军拍了下她课桌：“那咱俩换！” 卧靠！ 三人目瞪口呆。 “你太矮了！不换！” 许悦笑嘻嘻的杀人诛心。 张军以手捂胸，艰难道：“居然人身攻击！我我浓缩的都是精华。” 支支吾吾，半天才想出这么个词。 顾苟感觉她在开地图炮，捎带的也扬了自己一头灰，悻悻地转了回去，看得旁边的张燕轻笑出声。 第五十九章 逾期追回，考试结算 期末考试最后一场，同学们却是没了答卷的心思，顾苟正巧刚准备写作文。 窗外是火烧云，他靠墙离窗最远，可有时候远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红彤彤的火烧云压的很低，天似也跟着沉下，教室里，也披上了一层彩霞，瑰丽中又感觉到一些压抑。 想起了那个噩梦，见作文要求和他想写的也差不多，于是就提笔写上了。 每一列矿车都需要机头牵引，机头的架线连接着高压线。 矿车开动时，一路火花带闪电，突然就砰地一声炸裂开。 火光直冲天际，在厚厚的云层中钻出一个恐怖的洞来，云被点燃，逐渐引燃了一片又一片。 顾苟吓坏了！ 在一团团坠落的烈焰中夺命奔逃，正感觉药丸的时候，一节侧翻的矿车救了他一命，狂奔进去，刚喘了几口气，矿车就扣倒，他自然也跟着倒扣了进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是梦，自然就有断片。 记不清是谁救他出来，顾苟马不停蹄的直往家跑，到家后家门全锁上了，绝望中，老哥小屋台阶下的一条下水道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也不知当时咋想的，撅着屁股就爬了进去，里面越窄，逐渐伸展不开，随后就被卡死，进退不得。 灾难渐渐停歇，不知哪个往下水道里灌水，话，说不出口，眼前不远处的亮光似乎是那般遥远。 绝望中挣扎，随后被吓醒。 顾苟讨厌井下环境，一来起因就是一场火烧云，梦又太深刻。 当然，还有许多综合因素。 说多了就很烦。 暑假进入了倒计时阶段，张军老子第n次进入校园。 顾苟家长会则是大哥坐镇，有些奇怪梁晶晶同学的家长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大概也许应该是她妈来才对。 蝴蝶效应吗？ 记不大清楚。 下半年升高二的老二代收了满满的赞誉，同桌的张军爸也被老班格外开恩的表扬了一次。 终于不再是倒数，顾苟给他第一次月考定下的目标，终于迟迟被他达成。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放学时顾苟就犯愁，身旁这货没心没肺以后到底能干啥？ 三人商量好要打台球，女人影响他们挥杆的帅气姿态，索性就没带。 德云社？ 这家伙虽是个活宝，可比起小岳岳那些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的，差的也着实是太多了些。 随缘吧！ 路还长，顾苟叹了口气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四人也到了东山台球厅。 底层是售票处，别误会，二层台球厅连接着上山通道，山上有排球场，游泳馆。 上了二楼，桌球台还很新，一块钱一盘，大多都是打双色球。 张军对局顾苟，两人半斤八两。 进球全靠蒙，边上卢玉和刘鹤则是叼着烟毫不留情的嘲讽。 四人占一台，半天打不完一盘，老板的面色越来越古怪。 顾苟是个有眼力劲的，为了不扫兴，自他身旁走过的时候悄悄塞给他一张五十的面。 一言不发的走开，意思就是：不差钱，千万别哔哔。 这一打就是大半夜，几人挑灯夜战，老板舍命陪君子。 烟，没了。 顾忌一包好烟也散尽。 刘鹤掏出了自己存货，顾苟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前者挠了挠头发，干笑道：“8毛一包，好像还是假的，小卖铺都关门了，兑付一下？” 顾苟笑嘻嘻的接过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吸不动。 张军同上，笑骂道：“他姥姥的，这玩意也有造假的？真是丧尽天良！” 碰撞在继续，顾苟玩累了去桥上欣赏夜色，张军也凑到跟前，就着难得凉爽的晚风，一口一口干巴巴的吸着。 “准备几号动身啊？不是忘了约定吧？” 顾苟踢了他一脚，笑道：“一口吐沫一个坑，我看能不能找台车，再寻个靠谱的司机带咱几个。” 张军赞道：“靠谱！” 然后转身回了里面。 有道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张军刚回去开了一盘就惹出了麻烦。 顾苟闻声进去看，随即就十分无语。 张军一竿子没捅好，刘鹤掏球时，正巧被张军打出的球撞在手腕 上，而他手腕上则是戴着才买了几天的手表。 表盘碎裂，里面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刘鹤痛苦哀嚎，张军则是一个劲的道歉。 而后格局就出来了。 “无妨！虽然200买的，但钱是我老子出的，你管我一个月烟就成。”强忍着心痛，刘鹤如此说。 前世他就是这般说的，管烟只是一句玩笑，纯粹是开解张军。 见张军还有些自责，刘鹤笑眯眯的拍拍他肩膀：“回家我就说是苟子弄砸的，你可懂？” 张军忍不住咧开嘴笑出声来。 “哈哈，好主意！” 卢玉面上一脸大写的服，竖起大拇指赞道：“亏你想得出！一顿打是妥妥的省了。” 顾苟无语。 回家路上正奇怪呢，机械音终于姗姗来迟。 ［天道酬勤：初一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结束，下学期奖励基数6000，圆满度107，期末考试暴击9，结算得rb231120，当前余额：rb240400］ 卡里存了十二万，最近又存了些，如今就这些。 顾苟刚走出几步，没想到还有后续。 ［天道酬勤：经调整，初二成就奖励提前发放，奖励rb5000，身体素质+2，在两个月内逐步兑现，所有奖励逾期将被追回。］ 顾苟脑海中盘算，5000，翻了5倍，那初二上学期每日就是500元。 提前发放，当是担心他身体素质提升时影响学习，趁假期就大方的先赏他了。 还有，这个天道酬勤似乎很怕麻烦，这个5000也一道给他，怕不是不想再多出现一次吧？ 真是懒得出奇。 到家时，院中又出乎意料的多了个人。 个子也是小小的，短发，小眼睛，小胡子，正是王建平胞弟，王建亮。 按道理见面时应该是三年后，提前见上，应是大哥发达了，赶来助阵的。 这家伙虽然有点小毛病，可人还是很不错的，应该说，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极好。 顾家柴房空出来给他住，虽说是柴房，可也是外间厨房，里面床。 柜子窗户一应俱全，折腾了一天，终于大体上弄干净，此刻正在院中和吃饱喝足的顾苟爸聊天。 第六十章 姜婉作弊，顾苟同意 和前世不同，这次初见他显得有些拘谨，若不是顾苟手疾眼快，对方险些就站起来给他让坐了。 顾苟爸给他盛饭，石桌前顾苟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叔，里屋还没有犯潮，厨房房顶有点儿漏水，明天得拿油毡重铺一下，要不然可要多准备一些盆碗了。” 见他说的有趣，王建亮也轻笑出声，点了一支烟叼在嘴角，打探起他成绩来。 说话间饭菜也端上了桌，顾苟爸就提议道：“你劝劝你妈，别搞什么仓库了，家里不缺钱，有啥就卖啥，平白叫我来回折腾。” 顾苟哭笑不得。 “难怪您今天帮我盛饭！我试试吧，不过爸你可要多帮衬着我妈，别又叫我妈和丽丽总上厕所时找不着人替换。” 丽丽是雇佣的店员，20多岁个朴实姑娘。 顾长顺在外人面前被批评有些抹不开面子，干笑两声索性回屋了。 王建亮闹不懂他有钱干嘛还开个小超市，不懂就直接问：“享清福不也挺好？你还差那几个钱？” 顾苟停下筷子，回道：“没个两人合适的活，店里搬上搬下就挺好，闲久了容易幻上一些慢性病，生命在于运动嘛！” “还是你想的长远。” 王建亮由衷感叹，人被有钱人家看重果然是很有道理，这小子长大后怕是了不得咯。 在对面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顾苟旁若无人的连吃三大碗，勉勉强强吃了个七分饱，又陪对方下了两局五子棋，最后施施然回了屋。 夏日，蚊子开始猖獗，家里点上蚊香也无济于事，一晚上就被叮了七八个泡，醒来时左眼皮都肿起。 清凉油不敢往眼皮抹，穿上衣服，捂着肚子直接出了门。 中心街道的一家肉铺，顾苟搬了个马扎在雨棚下坐着，老板把调好的牛肉片塞进一切两片的烧饼中，再给他夹上两片生菜，递对方手里也就几口的事儿。 狼吞虎咽，跟家里吃不上似的。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棚被雨点打的阵阵轻响，时而经过两个没打伞的路人匆匆路过，踩的街道流淌的雨水更加浑浊。 顾苟感觉自己吃了半头牛，老板就笑，又递给他一个肉荚饼。 “你小子太能吃了吧！照这吃法，一头牛也只够你几天吃的，我家小子要有你一半饭量，一家人都要跟着饿死。” 老熟人了，顾苟以前的牛肉就是从这家买，老板嘴巴毒，可还是善解人意的帮他调好味道，切成颗粒包装成便于他携带和下嘴的式样。 老是这么吃也不是个办法，顾苟也很是苦恼，最后还是向老板吩咐道：“多弄些牛肉干，过两日我过来拿。” 付了钱，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姜婉是个奇怪的女人，下雨天逛街，亏她想得出来。 开了车，就没打伞。 捂着头顶奔进华联，或许是为了照顾顾苟，今天破天荒穿了一双平底鞋。 一件淡青色连衣裙，裙摆刚刚遮住小腿肚，纯白色休闲鞋被雨水打湿，也沾上了几点污泥。 两人肩并肩乘着电梯上楼，转到6楼时放眼望去全是女装。 顾苟心道不妙，可姜婉径直拉住了他。 “帮你把方向可是一件辛苦差事，你今天就伺候我一回，有来有往才显得公平不是？” 其实全是他占便宜，可奈何自己不愿意啊，心里吐槽，被她强拖着走进一家店。 空荡荡，哪来的客人。 只有两个穿着黑丝制服的小姐姐。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看着上面的标签，顾苟直接吐槽出声。 两个小姐姐不以为意，其中个子稍矮的一位解释道：“大家都是这样，本来面对的群体就是富贵人家，满层也就几个真正来买的。” 高挑一些的，陪着姜婉在店里挑选。 顾苟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小姐姐立即端来一杯可乐，然后在他对面坐下，问道：“那位是你姐姐？可真漂亮！” 说着话，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圆润的膝盖上。 人家只是不想冷落了他，这一点他还是十分清楚，老实回道：“是啊，小姐姐你多大了啊？” 小姐姐也是十分淘气，眨了眨眼俏皮道：“34c，货真价实。” 说实在的，顾苟还真不了解。 假装没听懂，又问了一遍，逗得小姐姐咯咯直笑。 没聊太久，姜婉就走了过来，身后，店员怀里捧着一堆，看样子均要试 穿一下。 姜婉在人前还是很要脸面的，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店员钻进了试衣间。 说真的，有些小小的失落。 但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可乐冰冰凉，又驱走心底的小恶魔。 但姜婉显然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看完了一场个人版的时装秀，很快就拎着一套性感内衣来逗弄他。 “怎么样？你估计一下，姐姐穿上好不好看？” 惊得两位小姐姐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顾苟黑着脸点评道：“有钢圈，pass！” 姜婉也不沮丧，又拿了一套过来，征询道：“这回呢？” 顾苟瞄了一眼：“连体的不怕憋就买了！” “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蕾丝，黑色，缕空，半罩，自然要，可不能明说。 他眼都不抬：“看你的意思！” 姜婉不差钱，点了下脑袋：“买了！” 又一连搞了五六套，她也很是疲惫，往顾苟侧边沙发上一躺，冲店员吩咐道：“帮我搞些袜子来，懒得走了。” 一连刷出去好几万，店员自然是言听计从的去了，这层啥都有，很快就捧来一大堆。 姜婉笑眯眯的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啊？” 这女人非要搞事，顾苟也豁了出去。 “那得看是什么人，你的话黑色，肉色都合适，白色偏稚嫩了些，其它都唯有试过才知道。” 姜婉笑盈盈的追问：“那那位呢？” 顾苟想也不想的回道：“肉色，玻璃亮光的也适合，你还是太嫩了些！” 两个小姐姐只感觉天旋地转。 最后，姜婉又开始试鞋，光着脚丫一双双的换，一双肉足，十根圆润的雪腻脚趾，粉嫩嫩，肉乎乎的脚掌大小适中，指甲上未涂任何色彩。 两位小姐姐自觉地走开，顾苟被威逼利诱着帮她换鞋，手不可避免的握住她芊芊玉足，心砰砰跳着直感觉度日如年。 姜婉见他表现良好，就笑盈盈的承诺道：“受够窝囊气了吧？今晚我悄悄给她换一双最单薄的嘻嘻” “你作弊？” 顾苟目瞪口呆。 “嗯？你不喜欢？” 姜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也行吧！” 第六十一章 公路赛车，祝您好运 姜婉闺房中，三人又一次相聚。 桃花还是那身打扮，只是自己都没有察觉，腿上丝袜的纹理今日格外的细腻。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车了！” 姜婉看差不多了，就冲顾苟和桃花下了最后通告。 桃花是顾苟给她起的名儿，没办法，二人约定，出了酒店和姜家，谁都不认得谁，后者灵机一动，就起了这么个名儿。 这个游戏，叫公路赛车，顾苟充当单杠发动机，姜婉驾驶操控方向盘，而桃花，只能背转过去扮演赛道。 规则已经讲的很清楚，赛道崎岖起伏，还像铺着一层沥青，顾苟鸭梨极大。 “今日！定要一血前耻。” 顾苟咬牙切齿。 “咯咯死鸭子光是嘴硬了！” 桃花笑吟吟的不以为然。 “开始！”姜婉笑眯眯的宣布道，并单手轻握简易方向盘。 单杠发动机开始咆哮，试图突破碾碎沥青，撅出底下的润土来。 从轻吻，逐渐小有成效，不多时就像快要凿出了地下泉眼，地面湿湿嗒嗒，软泥芬芳。 “我感觉不对！请求终止比赛，检查比赛设备和参赛选手。” 桃花气喘吁吁的叫屈，被姜婉双目圆睁，心潮起伏的拒绝：“裁判不允，比赛继续！” 而顾苟则是根本像是没有听到。 浅尝即止，却也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游戏玩了半宿，三人在客厅中都抱着咕咕叫的肚子愁眉苦脸。 顾苟就很恼火，叹息道：“两个加起来怎么也有50的人了，方便面也不会煮，像话吗？” 姜婉穿着睡衣，哈欠连天：“我会又如何？我家没那东西。” 桃花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幽怨道：“两个便宜都被你占光，还能再不要脸点吗？今晚肚子交给你了。” 顾苟没好气的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头也不回道：“多看两本语文书吧！话也讲不明白，真搞不懂姜婉为何偏偏看中你！” 语气很是嫌弃，打开冰箱，看到鸡蛋就皱了皱眉，午餐肉，牛奶饮品倒是不缺。 菜被姜婉都放蔫巴了，肉类解冻又极费事，不得已只好拿出来午餐肉和几枚鸡蛋。 长这大就没伺候过人，点火，刷油，锅边一敲，鸡蛋打平底锅里头。 姜婉不知何时站到身后不满道：“好赖切点葱花啊，蒜我不吃。” 桃花深以为然的点头：“我吃，不忌口！” 顾苟烦不胜烦，蹙眉道：“我不是上面洒着盐吗？” 说完，又把切好的午餐肉一片片摆在锅边，计划烫吧烫吧翻个面能热就成。 又斜睨了姜婉一眼：“你有意见，你来？” 姜婉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不断渐起油花的平底锅，沮丧道：“有啥就吃啥吧。” 两人对顾苟的厨艺没了期待，悻悻地去了餐厅嗷嗷待哺。 顾苟好笑的摇了摇头继续干活。 鸡蛋摊的不咋地，好在有菜刀，边上修饰一下，就成了圆圆的一张脸。 午餐肉切成条，在上面摆成表情，惟妙惟肖，就是边角料太多，四个鸡蛋搞定，他也吃得满手油腻，肚子半饱。 洗过手，两个餐盘里给二位巨婴端上桌，介绍道：“顾氏表情包，不要外传！” 姜婉面前是一个笑脸，旁边还有个不怀好意的窃笑。 “咯咯蛮有意思！啊呜” 笑脸直接苟带。 桃花则优雅的多，一个哭泣的表情就把她逗得掩口娇笑，又欣赏了一会儿咧嘴呲牙的那个后，才垂手捏起叉子慢条斯理的小口吃着。 “去买药吧！都凌晨三点了。” 只吃了一个，桃花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罪魁祸首。 顾苟瞪了一眼姜婉，若不是她反应迟钝笨手笨脚，哪来的这出？ 姜婉仰着脖子回敬了顾苟一个大大的白眼，杀人诛心道：“桃花，以你那点肚子里的墨水，我也只能想到桃花朵朵开！还不滚去办事情？” “欸！好嘞！” 顾苟应了一声，灰溜溜的退下了。 男生走后，两人对峙起来。 “你输了！”姜婉趾高气昂。 桃花义愤填膺，指责道：“你作弊！” 姜婉轻笑出声，得意道：“你知道的，以他的成长速度你逃不了，你注定是我们的，事业在我，身 体属于他。” “你就那么看好他？我观他还是极有底线的，若是被你戏弄惹炸了毛” 姜婉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唇，笑道：“底线？他从来就没有底线，所有人都被他伪装给欺骗，他把底线往那一摆，更像是自我救赎，但心有猛虎，又如何甘居人下？又如何眼睁睁看一个个美人投入其它男人怀中？你大可以试一试” 桃花瞠目结舌，心中如巨浪翻滚，汗如雨下。 “我需要做的，只是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他从来都不是蠢人，他也决然不会离我而去。” 姜婉的话，就像深渊在呼唤，夜，似乎更漆黑了一些。 阅历是个好东西。 顾苟平白比同龄人多活三十来年，寻着记忆，打车赶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成人用品店。 被司机小哥直呼内行，这拐角旮旯的，他都不知道，这位眯着眼睛指指点点，临了，还绕了一条近道。 路边站着一些花枝招展的流莺，若是愿意，几十块钱就可以随她们在身后的院子里风流一晚。 无照营业自然是躲躲藏藏，但很快就要迎来她们的春天。 大概也许是明年。 顾苟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匆匆进去又急匆匆出来，然后指挥着小哥，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小哥一脸大写的服，赞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借您的光，我以后也有了消遣的去处。” 骂谁呢？ 顾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最好放下我就去！” 小哥被怼了一句一头雾水。 下车后，顾苟还冲他拽了一句英语，摆手道：“g一一dck！” 翻译一下，就是祝您被抓。 小哥骂骂咧咧的走了，然后兴高采烈的去了，兴致盎然的玩了一会儿，最后满脸沮丧的被提溜了出来。 回姜婉家的时候，顾苟一直在寻思，个头窜的不怎么明显，力气与记忆力倒是显著提高，嗯 捎带的，小苟子有了明显崭露头角的趋势。 也是，个子窜太猛，衣服频繁换不说，傻子也能看出有问题，索性还在发育期，初二，他的目标是1米65，不矮，也不需要傲世众生。 这里指得是学生。 第六十二章 天成地产，准备出发 千寻大酒店开在火车站正对面，旁边院中一座七层建筑就是‘天成地产’ 院子还算宽敞，楼下稀稀拉拉停着几台车。 普桑，蓝鸟，金杯，奥迪2000以及一台虎头奔。 门岗见顾苟穿着不凡也就没拦着只是留了个心眼一直关注着。 顾苟对虎头奔弃之不顾，绕着奥迪2000转了两圈，口中轻叹：“真是好东西！啧啧” 但也就是看着眼馋，未成年考不了驾照，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悻悻的离开，一头扎进了已经有些陈旧的办公楼。 没电梯，七层就是爬。 正爬到四楼，手机响起，举在耳畔接通，话筒里传来姜天成的爽朗说笑声：事情办妥了！我观他们极缺资金，就晾了晾几个，没想到时来运转，从另一家股东手里以800万美元接手了20的股份，同时，创始人团队里也搞到10，总计1200万美元。 “百分之三十？” 顾苟大吃一惊，这个数值就较为危险了，同时也为对方的财大气粗而震惊。 “您把握好度，别被人家忌惮最后一脚踢开！”他恰如其分的提醒。 他们从来都不是善于之辈。 “好啦！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后面我会看着权衡，我帮你捞了一张进场卷，要不要过来玩一把？” 对面显得兴致不错，而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娱乐场所，资本的大门冲他敞开，顾苟却一口拒绝了。 “我就不玩了！靠您的面子，搞了些钱，年前准备投另一家，两条腿走路才稳当嘛！” 说着话，就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没想到里面人还不少。 “这里人多！我晚些给您打回去”说完就合上了机盖。 男男女女都穿着正装，侯英正准备介绍一下，顾苟见状摆了摆手：“我来就是借台车，别做多余的事情。” 高层全都很有眼里劲的退了出去，早就听闻有这么一位，如今见了果然见面更甚闻名。 话，说得客客气气，平白就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他们宛如两个世界。 侯英就乐不可支，取笑道：“瞧这下马威给你摆的，以后你不打算融入进来了？” 顾苟在办公桌对面沙发上坐下，轻笑道：“您不用试探我，这里从来都是为你搭建的，只是分赃不匀而已，但没办法，基础是人家帮我提供的。” 侯英对这位外甥不得不服，应对人心越发的自如，听他妈讲，最近开始涉猎国内外名著与报纸杂志，若再过个一年半载，怕是就要成精了。 “也罢！等来年得了你股份，我就踏踏实实给我外甥打一辈子工。” 顾苟可不会跟他辩论到底是为谁的道理，聪明人，往往不需要浪费唇舌，到底如何，唯心自知。 接过对方甩来的香烟点上，蹙眉道：“奔驰太张扬，蓝鸟还是给高层开吧，那辆奥迪2000就挺宽敞，我借几天，您再给我安排个靠谱的司机。” 侯英大笑，指了指外甥意难平：“奥迪就不张扬了？虚伪” 顾苟有些委屈，幽怨道：“您天天大奔开着，我坐几天奥迪怎么了？又不在本地，就是想舒服点。” “叫你这么一说，欸，还真有些道理，哈哈，什么时候走，打个电话就是了。”侯英最后还是妥协了。 烈日当空，东山门前。 顾苟背着书包，里面是一包包切成长条打包好的牛肉干。 手中还拿着一袋，一刻不停的咀嚼着，身后，一辆崭新的奥迪2000停在路边，司机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平头大叔。 看了眼时间，他又早到了，没办法，为了取牛肉干。 这年头，与小伙伴约好就最好别迟到，若不然就是一场你找我，我寻你的荒唐折腾。 运气不好，寻一天最后也只能作罢，无它，通讯手段落后而已。 卢玉最先赶来，对身后的豪车视而不见，这个阶段的男孩子，还不如一台崭新的变速自行车有吸引力。 “嘿嘿！这次我可是考进了前十，放心吧！我不会跟你这只土豪客气的。”上来就朝顾苟肩上拍了一掌，得意洋洋。 自家不缺，孩子就自信，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就是如此。 顾苟倒是带王凤娇胡吃海喝，可前世，这年头除了每年单位领几条带鱼，红白喜事上抢几嘴鲤鱼，别说海里游的，两栖的蛤蟆都吃不上一口。 幸福往往需要通过对比，虽然不应该如此，但就很灵。 如今他就很幸福，也很性福。 白了一眼乐到不行的同学，提醒道：“全班前十，你个渣渣！” 卢玉咆哮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张军才是真的渣。” 说曹操，曹操到。 “卢玉！我要弄死你！” 张军直接飞来一脚，但这货话说得太早，人家转头就躲开了，很快就被高他半头的卢玉三下五除二制服，并且被生活扼住了喉咙。 身后，刘鹤恰到好处的上来拉架，好笑道：“最属你弱，还最跳得厉害，卢玉撒手，别没轻没重真伤了他。” 卢玉在张军身后，张军半倒，被对方右臂裹挟住脖颈，脸憋得通红，恼羞成怒：“等我像苟子一样开始发育了再寻你找回场子。” 卢玉松开他，一脸无所谓道：“醒醒！你已经在发育了，只是发育不良而已。” 顾苟怒道：“我口头禅不是叫你们互相伤害的！” 三人转头看他，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更不能冲我来！” 一番打闹，张军终于发现了后面的车子，上前抚摸着机盖赞叹道：“苟子，你家是有金山吗？一个手机就遮遮掩掩，说你苞米都小瞧了你！” 顾苟就笑，其它两人不知道这个梗，但听张军这般说，也明白过来，这台车原来是为他们几个准备的，纷纷赞叹。 “苟子，我看上一块画板，我感觉你送我之后，我能发挥的更好！” 顾苟眼都不抬：“买！” 卢玉双目圆睁，争取道：“游戏机给搞一台吧！我一定会拿到全国第一！” 顾苟一脸平静：“下一位！” 张军很是捧场，小心翼翼道：“帮我找个女朋友” 终于开窍了，顾苟很是欣慰：“准了！” “听我说完！开房的钱可能需要暂借一下。” 顾苟踢了他一脚：“滚！” 第六十三章 山外有山，有点意思 张军非要坐前排，顾苟叫他系好安全带就由他折腾。 后排中，在中间卢玉的诧异眼神中，他又把自己给绑上，解释道：“我跟你们这些泥腿子不同，金贵着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话就很气人，卢玉就捶了他一拳，转头时，发现左边的刘鹤居然也悄咪咪的绑上了。 最后他只好寻了中间的一条横绑在腰间，没好气道：“看着就不像你俩的靠谱，早知道就不让张军得逞了！” 张军转过头来怒火中烧的骂道：“若不是被绑着，定要打死你！” 话说得凶狠，屁股却纹丝未动。 平头大叔开着车，摇了摇头，叹道：“年轻，真好啊！” 咋来不是？顾苟感同身受。 在二级公路上奔驰，不远处就是收费站，缴费时岗亭内阿姨瞟了车里一眼就放行，轻声细语：“一路顺风！” 外面酷热，车里开了空调丝毫不觉。 上了高速，并道之后车速逐渐提升上来，最高时速120稳稳当当。 张军自豪的感慨：“真是伟大的工程！这得多少人费多少力啊？” 不须讲明，众人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顾苟在后面接过话题：“全省第一条高速，此段是三纵十二横十二环的第六横，横贯晋中广大腹地，是我省通向环渤海经济区，沟通东西部地区的重要干线” 卢玉看神仙似的看着他，好奇道：“你咋知道这么多？” 车中众人均很好奇。 顾苟就笑：“报纸上有，有些感兴趣就记住了。” 刘鹤偏过头来问：“咱们多久能到地头？” 顾苟心算了一下，回道：“现在10点，赶中午差不多就能在那里吃上饭了。” 他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中午12点零几分，车子就下了高速，又在省道穿行了大半个小时，就在他指挥下巧之又巧的停在榆县体育馆。 司机要在车里等他们，顾苟也不强求，毕竟他跟着也与三人格格不入。 “那您自己填一下肚子，晚些我们回来找您！” 顾苟交代了一句，就带着迫不及待的三只钻进了隔壁大楼。 也见不着啥标识，底层是旱冰场，二楼歌舞厅，就最原始，顶上五颜六色闪耀的那种，这年代有钱人跑流氓的最佳场所，勾搭到的都还算干净。 顾苟几个没有一点兴趣，径直上了三楼。 “嚯！好大的游戏厅。” 卢玉被惊到，可以想象，与旱冰场同样占了一整层的游戏厅该有多有排面。 一列列机子排布均匀，顾苟前世来过一次，同行的与卢玉旗鼓相当不可一世的高中同学都败在一名小孩子手中，顾苟带他来，也是想叫他知道山外有山。 好好学习的同时，能静静等待属于他的时代。 进门就是吧台，一块钱两币。 顾苟不想在外地张扬，只买了十元的。 正是暑假，里面开着空调都感觉闷热，最后，四人到了一排全是拳皇的机子跟前。 机器很是充裕，基本上都是各自过关。 顾苟拍拍卢玉肩膀，鼓励道：“去吧！这一排也就20来位，一下午时间，全胜吃大餐，做不到中午饿一顿，晚上也随便对付一口。” 卢玉接过一大把硬币，蹙眉道：“这也不够啊！” 顾苟意味深长道：“信我！定是够的。” 卢玉一头雾水的去挑战了，张军疑惑道：“看他们也不像卢玉那般一套连击搞死我的样子啊，能是对手吗？” 顾苟找个空机子坐下，向两人解释道：“他就一个特瑞能连死你，可那也得找到机会，这些玩家你看着不起眼，却不是都是好对付的，你等着看吧！” 说是大家一起饿肚子，自己先打开书包拿出一袋麻辣牛肉干吃上了，觉得干了，就拧开矿泉水牛饮一口，看得两人口水直流。 也坐旁边打帮他吃。 再说卢玉，虽心高气傲，但也晓得在外地需要小心行事。 “兄弟！对一下？” 是个看着一脸和善的小青年，对方抬眼打量了他一眼：“那就来呗！” 切磋，很常见，不足为奇。 ‘啪嗒’ 硬币投入，卢玉开始选人。 第一局很是慎重，八神，特瑞，陈国汉，甚至担心马失前蹄，最后选了个耍流氓的无赖人选。 然后就是让张军三个听不大懂的切口与讨论了。 双手忙得飞起，嘴巴也不闲着。 我如何如何，你如何怎样的，讨论的热火朝天。 结局，险胜。 陈国汉丝血拖延时间才艰难胜出，如此胜之不武，对方却风淡云轻。 “侥幸！您端是厉害，我自外地来，就不打扰您了，再去领教其它几个这就回去了。”他满头冷汗，几乎是落荒而逃。 “嘿！有点儿意思” 小年轻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 中午来的，2点终于结束。 卢玉回来时满是沮丧，手中也是空空如也。 “这里太热！出去说。” 吃饱喝足的顾苟转身就走。 其它三个也没意见，跟着他下楼。 上了车，才感觉活了过来。 “战绩如何？” 顾苟问。 卢玉沮丧道：“一平，一负，还有一局赖赢的。” 顾苟安慰道：“你已经胜过999的人了！不必沮丧，带你来就两个目的” 卢玉神色一振，凝神倾听。 “一c不是花里胡哨才能赢，你应该有些体会了，二呢c相信我，沉下心思学习，等你考上大学，你的时代就到来了。” 卢玉像气球般瘪了下去，失望道：“那么久吗？好难熬啊” 顾苟不想随意承诺什么。 斟酌着劝道：“也许能早那么一点儿” 张军插言道：“说清楚！是一二三的一，还是亿万的亿！” 几人闻言皆大笑。 说是那么说，到底还是寻了个阴凉的面皮摊叫三个吃得肚皮滚圆。 下午又去了迎泽公园。 八个门，环着迎泽湖到处是玩的。 如今蹦极还没有，仅是一个两根栏杆间把人绑紧，弹力绳上下甩着玩的初始状态。 张军就很是不以为然，被三个推搡着做了个榜样，在空中吓得吱哇乱叫惹得围观的游客都大笑不止。 又买了船票，平静的湖面，四人坐在一支鸭子船中，想动弹，还得靠腿蹬。 见旁边一对情侣笑嘻嘻坐着电动的从身旁飘过，张军咬牙切齿的吐了一个字：“追！” 其它三人自无不可，四人仗着年纪轻，火气旺，几次险些追尾了对方。 颠簸中，女生差点被吓哭，男生倒是兴致盎然的逗弄他几个，惹得女生吱哇乱叫的追着他捶。 这一碗狗粮，喂得四人几欲吐血。 卢玉就酸溜溜的说：“游戏哪有女孩子好玩？我决定了，我要追那个学姐！” 刘鹤评价道：“一学期决定多少次了？就是耸！” 张军也跟着凑热闹：“那我也要！我要追许悦，那脸蛋，那大长腿” 顾苟没好气道：“你也不怕硌得慌！人家撅着屁股，你够得着吗？” 卢玉：“???” 张军：“???” 刘鹤：“???” 第六十四章 发表讲话，珍珠般真 下午，老天很给面子的逐渐阴了半边天，四人蹬得烦了就回去换了一艘。 小船自己会走，把个方向就行，沿着湖边，慢慢游览起来。 有拉着游客的大船从湖中心穿行，四人还见识了一把整齐划一的赛龙舟。 几个非要往人家经过的水浪上凑，顾苟提心吊胆的劝，最后许诺了一顿大餐，并豪华酒店住一宿才叫三个作罢。 人是他带出来的，就得为几个安全负责，虽说穿着救生衣。 男生就很皮，玩到晚上七点，见岸边有浮桥，就想靠那个登陆，船就撇下不管了，顾苟没好气的骂道：“押金还在那呢！你们几个给我适可而止！” 自北门出来，司机早就在一旁等候，上车，然后扬长而去。 最后还是选择了一家闻名省城的芙美大酒店，几人玩得饥肠辘辘，在大厅坐下后看着顾苟嗷嗷待哺。 司机大哥也被顾苟强拉过来，略显拘谨的坐到一旁。 “招牌菜来两个，本地的啤酒点着人头一人上一瓶，老北京烤鸭” 一连点了四五道，看了三个小的一眼，凉菜也就没点。 啤酒上来，不用招呼张军就给自己开了一瓶，端起瓶子吹了一口：“咋跟水似的？就稍苦了一点。” 顾苟就笑，指着瓶底讲：“自己看一眼度数。” “闹呢？酒精含量百分之三！” 张军翻了个白眼吐槽。 几人都笑。 平头哥也不再拘谨，随之暗惊，这小子不会是故意为之吧？ 体贴的同时，心机也太深了 妈耶，好可怕！ 千呼万唤，烤羊腿上来，服务生解释道：“几位运气不错！有一桌客人临时有事走了，若不然等这道菜出来可是要费些时间。” 顾苟道了句谢，招呼道：“愣啥？吃啊！” 片刻后，顾苟举着筷子看向身后：“小哥，再来一份吧？” 剩下的菜一道道上来，几个都斯文了些，顾苟轻咳了一声：“与你几个讲个笑话！” “讲来！” 卢玉吃得心满意足，这次很是捧场。 “有一次啊，我在本地饭店吃这个，还是别人请客，那老板极为豪爽 饭店招牌菜恰好也是烤羊腿，人家问：怎么样？ 众人都赞不绝口，我只顾着吃，没说上话。” “后来呢？” 平头哥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那老板的跟班就很打脸，说：这老贵，还不如多来两盘过油肉呢！ 老板听完气坏了，骂道：你恩妈懂个球，恩家一年吃得八百斤山药蛋子，老子带你来这里是吃实惠的？” 翻译：泥嗯妈咚硌裘 败退！ 顾苟为了烘托气氛，特意说起了本地方言，其本地方言说出来语气极为凶厉，有时候表情不对你好都能听成挑衅。 加上他瞪眼挑眉，把气急败坏表现的淋漓尽致，众人皆笑翻。 可能声音有些大了，旁边两桌只听着最后一句也跟着大笑不止。 背后一桌，一后生走到这桌旁若无人的拉出张椅子一屁股坐在卢玉和顾苟中间，冲卢玉招呼道：“缘分？你说是不是呐？” 卢玉一脸无辜的回了句：“是。” 对方又转向了顾苟，好奇道：“听口音不像那边本地人，不过你的故事有点趣” “春阳本来就是迁移市，不是本地人很奇怪吗？”顾苟装听不懂他说什么。 对方也不强求，递过来一张名片：“余小非，有缘再见？” 人神经病似的说了两句留下张名片就拍拍屁股回去了，不多时那桌人离开，顾苟注意到，他们乘坐的车子牌照与众不同。 榆县文化中心总经理，余小非。 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身边有姜婉一个神经病就够了，顾苟一脸晦气的把名片直接扔了。 吃饱喝足，晚上开了一个大套间。 外面沙发电视，里面两个单间，司机住对门。 与小伙伴又快乐的玩耍了一天，最后还是在当晚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回了家。 7月，蝉鸣蚊咬，匆匆忙忙就过去，顾苟也终于敲定了投资方案。 七月末，星空下，自家院子里，与王建平发表了重要讲话。 桌上摆着个等人收拾的空碗，屁股下坐着个小马扎，郑重其事道：“我不在意我那部分收 益，以后大伙的活也决少不了，注重安全与大伙福利的同时，我希望把愿意留在这里定居的老乡甚至外乡人搞成正式员工。” “慈善家？” 王建平无法理解。 顾苟轻笑道：“随你怎么想，人熟了，你用着也放心，等天成地产那边竣工，后期还需要你们上。 这些都是宝贵经验，就冲这点，我就认为值，合同你来拟订，待遇从优。” 王建平无语，果然这家伙也不是一味的好心，而且依然是那个甩手掌柜。 当晚，与王杰平谈妥，第二日就满山沸腾。 他们，居然也有了正式工作。 并且随着手艺提升，开始评定等级，可享受更高待遇。 但需要一步步来，顾苟还调天成那边的专业人才来抽空给他们补补课，爱听就休息时听一听，喜欢当一辈子泥腿子他也不强求。 目的，是想发掘一些像侯英那样，实践中一步步可以扶起的英才。 千寻酒店，侯英第二日就约他面谈。 标间中，两人都是盘腿坐着。 侯英直接就发难：“那几个精英两头跑，难免会抱怨，你脑子咋长的，咋就这么天真？” “抱怨就加钱，咱不缺那个，继续招人，实在不行还有猎头公司。” “啥？”侯英一脸懵逼。 顾苟笑着解释道：“现在应当在南方开了一两家，你找人去打听，就现在那几个未来远远不够。” 他又详细解释了半天，侯英才一脸惊叹的赞道：“还有卖人的？亏你能晓得这些，我试试看吧，你也说不来在哪。” “我再问问姜老板，这次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 顾苟又跟他说了一个名字，叫他务必在10月之前敲定。 就是在12月领投阿里的那位，至于为何不绕开人家吃独食，原因也很简单，阿里需要他，顾苟就是想跟屁股后面捡点便宜，方便他以后布局，钱，真的无所谓多少。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我真蠢！新书榜20万才滚，害我憋了好几天一票也没。」 第六十五章 终是通关，前世闺蜜 打发了侯英，顾苟又旁若无人的上了十七楼。 电梯中，想起在省城酒店洗澡的场景就直想笑。 那浴池堪比泳池，三个在里面畅游，顾苟则是在瓷椅上享受水压按摩，其实蛋用没有，但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 三人见状也跟了过来，四个人三把椅，这事情给闹得。 打闹间，张军见鬼般指着顾苟下身：“你大爷的！咋又长那老来大？” 卢玉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酸溜溜道：“初中生也用不上，反而是累赘。” 刘鹤水下踢了他一脚：“那你割了，等高中时再给你接上，承认别人优秀就有这么难吗？” “就是！” 顾苟留下一句，趾高气昂的去搓澡了。 选了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师傅，躺下后交代道：“不打盐，不打奶，不上火山泥，就是干搓。” “懂行！你说的喔。”师傅笑呵呵就搓上了。 皮糙肉厚，还被搓成了一只端上桌的大龙虾，温水里一冲麻麻赖赖。 张军几个早被交代，恰巧浴区里也没啥人，那位师傅一连遇上四个白嫖怪，不由得下手就越重。 搓不下皮来，但也绝不好受。 卢玉运气好，第二个，强自忍着，张军看得呲牙咧嘴，问他：“不疼吗？” “亿点都不疼！”卢玉为了面子，强撑着。 接着是张军。 卢玉在淋浴区撞见洗头的顾苟，抱怨道：“那师傅手劲太大了！嘶” 花洒中，热水浇在身上浑身刺痛。 张军过来，顾苟已经披上了浴巾开始刷牙。 没调好水温，滚烫的热水兜头盖脸，嘶吼道：“妈耶？飘飘欲仙！” 等三个都洗完聊上了，刘鹤才脚步蹒跚着姗姗来迟，倒吸着凉气抱怨道：“那人大概是有病，差点给我搓没了！” 三人幸灾乐祸的捧腹大笑。 “教你们一个乖” 顾苟总结道：“在力所能及时，最好还是照顾一下别人。” 张军恨欲狂：“干嘛不早说？” 顾苟言之凿凿：“不体会一把，怎能感同身受？” “歪理！” “邪说！” “苟屁不通！” 三人全都竖起中指，整齐划一。 敲响房门，开门，是只披着浴巾，娇艳欲滴的桃花，长发湿答答搭在肩头，正拿着干毛巾擦拭。 “约我来干嘛？” 女人媚媚的白了他一眼。 “姜婉呢？”顾苟没话找话，对方一不留神就被他挤进了房中。 “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桃花合上房门，牵着他手腕走向床边，柔顺的缓缓解开腰间束缚，浴巾悄悄滑落。 “你这是干啥？” 顾苟一头雾水。 “不是我干啥，而是被你” 女人说话时朱唇微启，气息飘忽，手缓缓攀上对方的腰带。 ‘啪嗒’ 得逞的同时凑他耳畔，微不可闻的吐出最后一个字眼。 顾苟摇头拒绝道：“不要误会！我就是来玩游戏的，不通关，我不舒服！” 桃花瞠目结舌，幽怨道：“你还可以再无耻些吗？人家很痛欸” “我看着不像啊？” 顾苟不解道：“那就最后亿次，我觉着差不多了！” “好好吧！呜呜真是狠心的男生”假哭着，款款去了。 风雨停歇。 窗帘敞开，外面淅沥沥下着小雨，落地窗外夜色正浓，顾苟右手手指夹着香烟，臂弯中，桃花乖巧的依偎在怀。 “你得逞了，满意吗？” 她仰着脖子，委委屈屈。 顾苟索然无味的吸了一口掐灭烟头，垂首望着她，赖道：“是游戏胜利！” 怀中玉人作势欲走，娇嗔道：“那再见！” 顾苟面上不动声色，被中却牢牢圈起了她，眨了眨眼打趣道：“被通关后不应该解锁全部内容？” “？？？”桃花不玩游戏，一头雾水。 顾苟轻笑一声，凑她耳畔轻轻细细解释起来，直听得美人面红耳赤。 做贼就心虚。 下意识就不想联系梁晶晶。 正牌女友憋不住终于给男友挂了个电话，缠绵细雨中，在旧影院门口 见了面。 小妮子收起伞，撅着小嘴质问道：“是不是和那个姜婉好上啦？对人家都爱搭不理的！” “瞧你说得什么话？我除了捧她臭脚，其它位置她能让我碰一下？” 这话倒是真的，那死女人绝对不正常，游戏时摸了她一把腰，就险些炸了毛，如今想起了还心有余悸。 梁同学稍稍放心了一些，随后牵着他去买票，夜间，晚上9点的第二场。 想不起来要吃啥就犯愁，幸好顾苟老马识途，带她绕了一大圈，钻入影院背后的巷子中。 ‘曙光小吃’ 问了一嘴，可惜还没有麻辣烫。 就要来两碗羊肉泡馍。 小馆子，人却不少。 梁晶晶气道：“定是带哪个狐狸精来过！” 这话他反驳不了，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顾苟无奈道：“我不多打听些吃喝玩耍的地方，跟你似的，想不出就瞪圆了眼睛，咱俩你照我，我照你的，不怕出了交通事故？” 梁晶晶闻言就险些笑得钻桌子底下，等她笑累了食物也端上了桌。 不是一个，而是俩。 一位是前世闺蜜，他也是有闺蜜的人，可惜他的闺蜜闺蜜太多了。 那位性格大大咧咧，长相普通却众生围绕，美其名曰：都是弟弟。 他可不做弟弟，几次都能得手，但又不忍破了那份纯真的友谊。 大多数本地好吃不贵的地方，全拜那位所赐，第一次麻辣香锅，第一次红烧还是麻辣兔头来着？第一次鱼头面 太多太多，顾苟信奉aa制，从不让步，喔，那位还是小护士。 而另一位，唉！不提也罢。 小妮子吃饱，又拽着顾苟溜溜哒哒的往电影院走，没啥一厅二厅的，就上下两层，他俩买的上面第一排的坐，绝对的无疑。 荧幕上放映的是大话西游的前篇月光宝盒，好巧不巧的，里面的女主叫白晶晶。 “至尊宝居然不要白晶晶，好可恶啊！”昏暗中，梁晶晶咬牙切齿的，把自己代入了白骨精的角色中。 “看你的就行了！现在说观后感还太早了些！”顾苟没好气的拧着她小脑瓜帮她纠正视角。 影厅欢声笑语，身旁梁同学也看得逐渐入神。 这年代，吐槽周星星的真不少，但顾苟却是不折不扣的铁杆粉丝，虽然一直在白嫖。 被他一直白嫖的还有很多，例如：李连杰，国外的尼古拉斯凯奇，南韩那边的两位。 日后再说！ 第六十六章 良心就痛，生死之间 聂倩约他，顾苟就进退维谷。 怎么做良心都会痛。 那就只好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是差球不多。 两只未成年，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越界的，如此一想，豁然开朗。 去了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尽心尽责的指导他而已。 地点在小树林，六号与八号之间，顾苟很是好奇，七号上哪了？ 不懂就问：“不该有七号吗？” 聂倩扎着马尾，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理所当然的回道：“没人敢住，你有钱就买下好了！” “我还想多活两年。”顾苟连忙推脱。 正是清晨，树林中很是清凉，聂倩提议道：“擒拿缠打中，缠字最险，过来！咱俩试两手。” 顾苟迟疑的走了过去，聂倩又叫他转回身，他也一头雾水的照办。 对方从身后环住他，提示道：“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来突破，尝试一下！” “黑珍珠！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顾苟有理由这般怀疑，他只穿着个半袖，对方也好不到哪去，肌肤相触，心痒痒的。 身后的聂倩没好气道：“学不学？不学滚蛋！” “学！” 顾苟没了脾气。 “再叫我一次？”聂倩终于反应过来。 “咋了？黑珍珠就不是珍珠了？我看你还是不够黑，肤色再重些刚刚好！”顾苟开始油嘴滑舌：“人都以白为美，可都是眼耳口鼻腿的，看多了也腻啊，我还就待见你这种蜜色的肌肤” 说着甜言蜜语，眼神却鬼鬼祟祟四下打量，对方双腿微分的站立，滑溜溜的小腿白净的球鞋他也不想玷污上一脚，大煞风景。 “停！别拍马屁了，赶紧想你的招。”聂倩面皮到底是太薄了些，很快就遭不住了。 “高抬腿？” 顾苟自语。 身后聂倩微微调整身躯，搞得他背后痒痒的。 背摔？对方抱得极紧，使不上力。 想半天叫了一声：“有了！” 灵机一动，双臂缩起，没了骨头似的直往下滑。 “欸？” 聂倩傻了，双臂用劲全力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他自怀中溜了下去，最后抱了个空。 气得跺了下脚，娇嗔道：“给哪学的下三滥招数？女子用都嫌丢脸。” 顾苟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赖道：“管用就成！我还不是出来了？” 聂倩恨声道：“要遇别人，人一膝盖教你做人！” 想想也是，这招数只能情侣间打闹玩玩，事实上，这也是前世经验，那位温柔的不像话的姑娘的手段。 “说你呢！发什么呆啊？” 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想个锤子！ 是什么时候厌恶自己身份的？ 大概就是她离开吧。 匆匆忙忙，讲了他理想，他琐事，他朋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来百思不解，可他就是个执拗性子，百思不解就千思万思。 后来，终于悟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眼中只在这里，而她给了他所有大概是失望了吧，但为什么不能明讲？ 明白过来，他开始厌恶自己，但好在还年轻，他开始尝试从身份束缚中脱离，一次，又一次。 “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家了” 顾苟说了一句，人意兴珊阑的离开。 “哼！果然，梁晶晶只是一个可怜的工具。”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聂倩自言自语。 突然想酩酊大醉一场，但顾苟不允许自己颓废，即使这一世万幸还能遇上，那也是07年的事情。 女人最可怕的武器就是温柔，温柔到你遗忘了她所有的赖。 9月1号开学。 顾苟早已忘怀了所有。 暑假过去，除了被蚊子咬了不知多少口，当然也发生了不少事。 首先是张军迟迟才来的吐槽。 那日台球厅，张军回家就吐了，不为别的，只是刘鹤那小子的烟太难吸，抽烟时太用力，吸入了太多夜晚的凉风。 这家伙也真能忍，担心刘鹤多想，假期快结束与小伙伴们陪刘鹤买画板时才义愤填膺的向刘鹤发难。 几人险些笑昏过去。 第二件事算是件大事。 姜婉那边竣工了，据说效果还不错，吧台最终还是听了 纠缠不清的顾苟的，1米3也够探出个脑袋。 桃花摇身一变，成了那边奢侈品专柜的总店长。 再来，又与姜天成通了几次电话，在对方的指点下，侯英也终于寻到了猎头公司的大门，如今正在买菜似的筛选人才。 于此同时，他也接触到了松正义，只是人家没把他当回事，这就很尴尬。 这也难怪，你个搞地产的小萌新，我干嘛平白无故带你玩，若不是他小姨夫溜得快，人家都准备赶人了。 顾苟在直接接触阿里和找姜天成牵线搭桥中摇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姜婉爹，这其中有很多因素。 首先，人口碑很好。 糟糠之妻算不上，那姜婉那个妈人能忍到现在也是极具魅力。 小道消息来自姜婉小喇叭。 再者，他不信姜天成不畏惧自己的眼力与年纪，最后，实在若是被耍了，他还有其它预备方案，只是这个最省心罢了。 有钳制他的手段，有后路，顾苟就无所顾忌，直接指名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他不说还好，一说，那边更高看了他一眼。 当时，姜天成笑呵呵道：“就等你这句话呢！欠了一屁股债吧？那钱你自己还，等这边明朗了，回头把酒店送你玩！” 这是要彻底撤了。 听话要听弦外之音。 顾苟投怀报李，指点道：“路在游戏！” 他不介意推波助澜。 姜天成不懂，但好在他足够聪明，同样四个字奉上，被几位创始人敬若神明。 本就提前了大半年获得投资，如今更是走上了快车道，在暑假最后一日时，姜父电话打过来。 接通，乐呵呵道：“抽空去酒店把合同签了！” 顾苟诧异道：“您早有准备？” 那边不屑道：“算是婉儿的嫁妆，不管你娶不娶，你和我都是再难分割，你想清楚了！” 顾苟敢发誓，他若是有一秒钟犹疑，马上就会大祸临头。 “您说得没错！” 果然，那边冷哼一声：“我女儿被你占了不少便宜，我是个老思想，女人嘛，多一些无妨，我也不担心她饿死，你别太欺负她就成，以后我老了，你也正年轻，帮衬着别叫她被人欺负了！” 终于摊牌了。 “那我可是占了大便宜！” 那边意味深长道：“你帮我，我助你，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给你现在最需要的资本，你就赔我女儿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吧！” 嘟—— 嘟—— 电话挂断，顾苟叹息。 姜爸爸这是加注了啊，不收就死，收就欠着。 他最烦欠人，十八层千寻大酒店什么的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啊！ 1号清晨，侯英就传来好消息，这年代，姜老板的另一层身份就代表着金山银海，再加上融入了投资圈，说话的份量他从未怀疑。 第六十七章 十班变化，后悔莫及 顾苟升初二，家里大姐升高三，老二则是低一级。 王凤娇也去了省城政法大学，顾苟有些担心她那个脑子跟不上，但好赖先那么混着吧，老在身边他还怎么长身体，玩疯了没个够。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侯英把律师的事情也办妥了，王凤娇此行就成了流放300里，对他来说是没啥意义。 初二了，老生得给新生腾教室，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自行车棚堵在操场当中，西面还有个女厕，给他们初一的活动空间就比较有限了。 老规矩，课桌上留字。 作案工具是刻刀。 一片嘈杂中，顾苟歪歪扭扭的刻着。 ‘心无旁焉，不忘初心’ 在课桌的最右端，按古文的写法，竖着写了两行。 扭头看向张军，这货就很无聊。 ‘祝我心想事成’ 对比一下，顾苟也就不觉得自己刻得丑了。 梁晶晶中规中矩。 ‘好好学习，不找对象’ 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暗示警告。 张燕就很有少女情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 “走啦！” 背后聂倩在她肩头拍了下，不耐烦的催促一句。 顾苟可惜的摇了摇头，几人推推搡搡的出了十班教室。 初二教学楼坐南朝北，刚巧撅给初一新生一个屁股，操场也空旷了许多，近水楼台打水喝也方便。 但男生们一般都是过去扒着水龙头灌一肚子凉水，最多夏天冲一下头。 顾苟不爱喝汽水，也不爱喝矿泉水，爱喝茶但苦于课间休息时间太短人又懒，保温杯一度险些成了摆设。 一罐茶叶都放干巴了。 课还是那几门，数学加了几何，又添了一门物理。 同学们初始会很开心，后面则会感叹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些，不为别的，因它全称是物理和化学。 初二也是青春期最叛逆的阶段，命运的十字路口，学习难度骤然提升，再加上对一些新鲜事物的渴望，这一步若是稍有松懈，中考就会扼住这部分同学们的喉咙。 哄哄闹闹，教室终于搬完，顾苟瞄了一眼张智成，这位没被分走，也是给班里立个榜样，努力了，学校也会偏袒一些。 讲台上，马莉斗志昂然，拍拍手，傲然道：“初一时大家表现的都很好，期末更是超过了三班，希望后面大家也能保持下来，几位尖子生也都选择了留下，希望成绩不好的同学也再努力一把，不蒸馒头也争口气！” 同学们正襟危坐，不敢走神。 教室里空荡了许多，接下来又有新人登场了，这也是第二次分班调整。 来的只有两个男生。 “我叫李素军。” 讲台上说话的，是一个大帅比。 刚说完，班里沸腾起来，人帅是一点，更有趣的是，班里有一位女生与他同名。 梳着马尾的李素君惊讶的捂着嘴巴，第一次被全班注视，顾苟突然发现，这位居然长得也不赖。 平时跟个小透明似的，怕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被动技能？ 老班解释了一句，大帅比第一眼就盯上了她，随即又盯上了梁晶晶，然后是聂倩，然后是张燕。 最后，还瞄了一眼张军身后的许悦。 顾苟轻笑了一声，扫了一眼窗台上的保温杯，是大海的颜色，可惜最后却是栽在了张燕那。 怜悯的斜了一眼张军，有些东西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第二位也就1米6，不过小小年纪就毛发旺盛，一脸硬邦邦的浓密胡子，顾苟下意识在自己鼻子下面摸了摸，只是一些绒毛。 “我叫李立军，十四岁，就是长得着急了些嘿嘿！”这家伙挠着脑袋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教室里哄堂大笑。 顾苟却知道，这位是位大力士。 相比于接近165的李素军，超过170的胡军，以及现在还是160不到的张军，那简直是裤衩外穿的超人。 咿？三军都有了，十班还真是了不得。 班里原先五十三号人，如今去去来来成了四十八。 后排这一下就宽敞了起来，吃够了粉笔灰，顾苟想着啥时候跟老班谈一谈，调整一下座位。 想到就做，下课就叫住了老班。 老班很是欣慰：“第一排近水楼台可也黑板总是反光，倒数 第一排不可能，给你调到第三排正好。” 顾苟没大没小冲她头顶和自己比划一下，义正言辞道：“老师我都快追上您了，而且我视力极好，您放心，去后面决不捣乱。” “讨打！”老班气得捶了他一拳，不容拒绝道：“就这样定了！” 想走，没门！ 顾苟伸手拦住她，嬉皮笑脸道：“我去后面给您监视那几个，您看怎么样？何况我坐第三排太挡后面同学视线了。” 马莉沉思良久，点头道：“第一次开口提要求，这次就任由你胡来，但” “决没有但是！” 顾苟郑重其事的竖起四根手指承诺。 “嗯” 马莉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教材转身离开。 顾苟突然去了靠窗的最后一排，张军寂寞了，梁晶晶恼了。 “你给我等着！” 气冲冲的甩下一句就出了教室，等他上玩操回来人已经搬到了他前面，从后桌变前桌，顾苟很是无语。 自然是去找了马莉，张军就很不服，也撂下一句狠话去了。 回来后摊了摊手：“老班叫我滚！” 众人大笑。 后排视野极好，前面是娇俏的梁同学，右边是胡军，在教室的后门那头是李素军，而李素军前排就是李素君。 那位胡子拉碴的李立军也在倒数第二排，靠那面墙的第二列，再过去就是刘鹤与卢玉。 大帅比剪了一头层次分明的长发，脸稍长，人很开朗。 初来乍到还穿着校服，但时而从手腕跑出来的精致手表一看就是不差钱。 李明挎着个数字机还是被眼光精准的同学给认出，而那货也很是装了一手好逼。 “本来是个假货！我姐就非给换成个真的，不就看一眼时间吗？唉，搞不懂大人们的想法！” 顾苟记得，他姐应该是扶弟魔，大他好些岁，比亲妈还亲，据说是个销售，每月提成都不少。 这年份，做那行也赚不来几个钱，所以，不光彩的行业首先就被排除。 李明屌，是因为想做他姐夫的人多，拿不下姐姐，就从人家小老弟那里着手，可惜，马屁都拍到了马蹄上。 亲姐恨不得杀了那些人，平白带坏了自家胞弟。 第六十八章 尘埃落定，计划行动 当晚就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一家人大晚上不睡觉，顾苟也决定今晚与他们几个拼了。 四人在炕上把小老三围在当中，严刑逼供。 顾苟苦笑，编织着谎言：“钱，是我往家里放的！我图啥？还不是希望家里能好过一点？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我容易吗我？” 他捂着胸口演上了。 “世间变迁，什么最值钱？眼光！寻找和发掘机遇的一双看破天机的灵目，我卖消息咋了？我偷了还是抢了？还不是怕你们不理解，不相信，瞎担心？” 刘月勤半信半疑：“你完全可以慢慢解释啊！” 顾苟白了她一眼，嘟囔道：“我这就解释的够慢了，您能数清这段日子打了我多少顿？” 顾玲玲辩驳道：“那怪你抽烟，乱交朋友！” “那以前呢？除了乱花了2块钱挨过一次打，咱爸咱妈可碰过我一根手指头？” 顾苟没好气道：“我卖消息有识货的买就不错！哪容我挑挑拣拣，姜婉只是答应陪我演场戏，谁知道她给我整这么一出？” 摊了摊手，气急败坏：“我有办法吗？我没有办法！” 顾宋宋一脸钦佩，赞叹道：“老三，我不如你！” 顾苟心里笑翻，面上不动声色道：“妈你明天随我去签合同就行！一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斟酌着办，想出人头地老老实实哪能行？” “风险大吗？” 刘月勤还是不放心。 顾苟叹息道：“全都是白给。” “那借一亿的事？” 顾苟翻了个白眼倒头就睡。 把顾苟爸砸得瘫倒。 出租车停在楼下，二人下车顾苟顺便付了钱。 “好高啊！这得值多少钱？”刘月勤挎着个小包，目瞪口呆。 “赶上这年头，价值还真不好估算。”顾苟摇了摇头，挎上她胳膊就径直进门。 “小顾同学！” 一位寸头保安亲切的与他打了个招呼，顾苟也冲他挥手示意，甜甜的叫了声李叔。 这位是李秀林胞弟，一身保安制服被他穿得笔挺，现在是保安队长，手底下十二位保安倒着来。 他本人常驻酒店，如今已经得心应手。 大厅中倒是无人上来攀谈，大清早，吧台小姐姐趴在下面的柜台睡得正香。 电梯径直上了十八层，开门，外面一目了然。 出来左侧是秘书室，以百叶窗玻璃隔开，中央是会客的地方，诺大的落地窗，喝着茶就可以俯瞰大半个市区。 靠右则是他此行的目标，推门而入，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姜婉早就翘首以盼。 这次她就客气了很多，叫了声阿姨，叫得顾苟直翻白眼。 “签字，手印按了就完事。” 姜婉一身娇俏的白领制服，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 刘月勤像个工具人般被她指挥着签字画押，平白就感觉像是在签卖身契。 顾苟好笑的摇了摇头，目光在姜婉足下踩着的恨天高上看个不休。 水晶似的高跟鞋帮开得很低，那圆润的足跟高高抬起，脚尖点地，裹在肉色短袜里的柔嫩足心都露出。 事情办完，刘月勤也不知该说啥，好面子的强撑了一会就拎着包离开，留下一句警告：“我先回去了！记着别迟到！” 碍事的走后，她故态萌发。 “怎么？想不想进来？” 姜婉斜依着老板椅靠背双腿交叠，翘起的那条大长腿从办公桌侧面探出，高跟鞋一垂一点的尤为可恶。 两人都不是啥好鸟，顾苟直接心领神会。 “想让我做你的舔狗下辈子吧！”顾苟义愤填膺的直接拒绝。 ‘啪嗒’ 高跟鞋滑落。 “那算了！再见” 以足代手，轻摆着送客，双眼几乎斜到了天花板，高傲的不可一世。 “咱们走着瞧！” 顾苟气坏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她，最终还是为了赶上课时间，选择了暂时放她一马，最后终是窝囊的落荒而逃。 下午，语文老师公开处刑了顾苟。 老学究在讲台上怒声道：“说你异想天开，好嘛，梦都做上了！还真给你开了个大窟窿，火烧云是让你点着玩的？” “我都是据实写的。” 顾苟耸了耸肩，一脸 无辜。 语文老师请他上讲台念，顾苟只好听从。 一字一句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差点儿就没了” 然后，就是从机头爆炸开始讲。 同学们都笑翻。 荒诞，跟着一连串霉运，灰头土脸也滑稽。 但也跟真发生似的，描绘的恰如身临其境，所以也更引人发笑。 顾苟既然敢写，就不怕别人笑话，脸皮极厚的向下面拱了供手：“贱笑贱笑！” 随之就下去，把语文老师气够呛。 但到底是优等生，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平时就算了！重要考试不能再犯，我是担心你习惯后中考也来这么一下，遇上个看不过眼的，直接给你个零蛋！” 原来如此。 顾苟感激道：“都听您的，下亿次定就好好写！” 期末圆满度低了一点也是因为作文被扣了不少分，显然是这位语文老师给他的教训。 开学后，日子像脱缰的野马，在张智成痛苦的白了一根又一根头发的同时，也马上引来十月国庆。 这次月考被安排在国庆后，大伙就都松了口气。 李素军成了班里的红人，顾苟也乐得如此，他是个自来熟性子，逐渐也融入了张军四人圈子。 例如：放学后蹲三中大桥坡下角落里抽烟。 墙角里，三个蹲着，顾苟站着。 几个习惯了早都见怪不怪。 李素军大大咧咧道：“梁晶晶是苟子的，我不好横刀夺爱，聂倩太黑看不上，我觉着张燕不错，那大长腿，配我刚刚好。” 张军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朦朦胧胧，下意识顶了他一句：“你倒是想夺，你看人家斜你一眼吗？” 几个就笑，顾苟更觉得好笑，补刀道：“你先前告白的时候可完全把我当成了背景板，如今这么说，不觉得心里愧疚？” “嘿嘿” 李素军干笑两声，讨好道：“帮牵个线？回头请你几个吃大餐！” “不稀罕！” “不需要！” “不想去！” 三只一致拒绝。 见他希冀的看着自己，顾苟摊手为难道：“你这小子，典型的花花公子，我可不会把同学往火坑里推。” “算了！我自己来。” 李素军狠狠又吸了一口，恨恨地踩灭烟蒂。 卢玉突然插嘴：“我决定了！下午就行动！” “赞成！”顾苟无所谓。 “看好你！”张军很讲义气的鼓励。 “我看悬”刘鹤一如既往的泼凉水。 “我也来？”李素军想第三者插足，与他公平竞争，被卢玉没好气的踢了一脚。 第六十九章 就很离谱，还能这样 下午就很离谱。 “叫我写？你追还是我追？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顾苟就很气，教室里甩开卢玉回最后排一屁股坐下唉声叹气。 卢玉干巴巴的巴结道：“我们几个啥水准你心里也有数，再说，字也不中看，一事不劳二主嘛！” 梁晶晶扭回来凑热闹：“我帮你！” 卢玉缩了缩脖子，嫌弃道：“字迹太秀气，不要！” “嘿！不识好人心。”梁同学气坏了，冷哼一声转了回去。 见卢玉一直纠缠，旁边张军胡军几个也火上浇油，顾苟叹息道：“成功率太低，还不如直接冲上去搏一把。” “你像是很有经验？”梁晶晶又幽魂似的转了回来。 他有个鬼的经验，学校里就没被个母的多看过几眼。 纠缠在继续，他只好妥协道：“你念！我来试着润笔，最起码也有点儿诚意。” “够意思！”卢玉赞了一句。 顾苟掏出本子撕了一页下来：“讲。” 卢玉干咳一声，豪迈道：“亲爱的吴菲菲同学” 顾苟落笔：吴菲菲学姐， 卢玉瞄了一眼还算满意，继续深情道：“我是爱慕你的卢玉学弟” “停停你滚一边去我自己来吧，我怕一会写吐了！”顾苟开始撵人。 把写了半句的揉成一团精准的投入离他老远的废纸篓，然后重新撕下一页斟酌着，一笔一划写道： 吴菲菲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一看 在未来 和你一起。 “给！” 极具精简，甩给卢玉吩咐道：“记得写上自己名字，还有别怯场！” “就这？” 卢玉一脸嫌弃，明显是嫌他写的太少。 顾苟瞪了他一眼：“兵贵精而不在多，这玩意也一样，说多错多。” 张军不解道：“不应该多介绍一下自己，顺便诉说爱慕之情吗？” 顾苟嗤笑一声，鄙夷道：“写浅了淡如水，写深了看着恶心，写多了万一某一点遭人厌恶，画蛇添足。” “啧啧厉害！不愧是你。” 梁晶晶鼓掌赞叹，这时不能谦虚，顾苟摆了摆手：“这才哪到哪？坐下！” 果然，对方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发难。 两节课后，刚升初二的一群男男女女全都冲向初三教学楼。 初二和初三是面对面，那位学姐的班级在底层，这也方便了他几个。 吴菲菲在班上是尖子生，年级里却有点排不上号，两节课后正在教室里埋头苦读。 “吴菲菲！有人找。” 讲台上，好友嬉皮笑脸的冲她喊了一嗓子。 吴菲菲转头看向教室门口，一群稚嫩的学生齐齐向后涌去，你推我挤骂骂咧咧很是嘈杂。 她轻笑一声，迈步向门口走去。 卢玉被推搡着站在最前面，满脸通红的低吼道：“我该话什么说！快快快告诉我！” 顾苟好笑道：“递给她，直视对方就行，看几眼后随你怎么着都行。” “都行？”张军疑惑的问了一句。 “别搞事情，我是说想站着还是转身离开都由你。”眼见人就要过来，顾苟急促的解释。 “我我我我你来！” 卢玉一咬牙，不知咋想的就把身后的顾苟扯到前面，情书也一把塞他怀里。 门口，刚探出个脑袋的吴菲菲和顾苟面面相觑，众同学呆若木鸡。 还好顾苟临危不惧，指了指身后：“他！卢玉，给你的。” 说罢，摇了摇手里叠好的情书，稍后又给她递了过去。 吴菲菲一脸无辜的接过，还未来得及说话，顾苟就一溜烟的跑在众人身后躲藏起来。 结果发现卢玉也在身边，他压低声音恨声道：“像个男人一样，往前站！” 一把就把卢玉推了出去，卢玉踉踉跄跄的挤出人群，看着吴菲菲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道：“我我。” 我了半天，最后咬牙切齿道：“相准你了！” “够意思！” 张军低喝一声，眉开眼笑。 梁晶晶凑在顾苟耳畔笑眯眯的表扬道：“表现的不错，加三分。” 顾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哪有从0分开始计数的，好赖我都是个喘气的，你这不是 明摆着瞧不起人？” 这也怪他嘴碎，给她讲什么好感度啥的，对方听了两耳朵灵机一动就也给自己搞了个好感度评分。 大半个月过去，顾苟才得了四分，想牵她小手怕是还要等个年。 镜头转向卢玉这边，扒在门口的女生眼咕噜噜的转了转，轻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会看的，再见！” 八成是句客套话，卢玉望着她转身而去，沮丧不已。 门口众人散去，教室里同学早已习以为常，只有同桌的闺蜜嬉闹着抢夺吴菲菲手中的情书。 “嘻看一眼就！” 吴菲菲把情书藏在身后，摇头拒绝：“学习都来不及，那些小孩子也来凑热闹，你又跟着瞎起什么哄。” 同桌女生娇嗔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知道刚才被推出来的是谁吗？” “谁啊？”吴菲菲白了她一眼，讥讽道：“毛都没有退干净亏你下得去手。” “收拾了一顿魏老三的那个啊！”同桌恨声道：“快给我，他拿过，我不舔一口也得看一眼。” “你这三观有问题！更不能给你看了！”吴菲菲义正言辞的批评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咋咋呼呼，迟早都得给关进去。” “你这也太孤陋寡闻了！” 闺蜜压低嗓音咆哮道：“人家年级第一，那是不畏惧恶势力。” “喔？” 吴菲菲把情书递给她，郑重警告道：“自己看就算了，敢外传格杀勿论！” 最后又捅了闺蜜一刀：“人就沾了下手，你这个朋友我看还是不要再相处了。” 圆润的闺蜜假哭了几声，迫不及待的拆开情书得意道：“你什么都不懂！情书是可以找人代写的” “我只要把你名字换成我的，嘿嘿如果我有足够的运气。” “还能这样？”吴菲菲瞠目结舌。 “不要打扰我！”闺蜜一把推开她，胖乎乎的小手捂着大半纸张，像开彩票似的慢慢一行一行往下挪。 笔记本大小张纸，空了一行又一行。 “擦！为了叠成桃状凑纸是吧？”闺蜜气愤的吐槽，把同桌的吴菲菲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逐渐下移。 “有了！” 闺蜜欣喜不已。 吴菲菲。 “好普通啊！”闺蜜很是失落。 情书的主人没好气道：“活该你没法得逞。”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一看 “咿？”两人都是眼前一亮。 胖手继续下移。 在未来 “搞什么啊？”闺蜜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显然颇遗憾简短无力。 吴菲菲被她神经兮兮搞得有些冒火，一把推开她胖乎乎的小手，下面的字迹也映入眼底：和你一起。 心潮起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似乎很有想法，也不疾不徐从容淡定，但与谁一起却很执着。 第七十章 准备烧烤，谁更花心 国庆前一天，一群小伙伴又聚集在一起，这次阵仗要更大，男生中多了李明和新加入的李素军，女生中，聂倩也来凑热闹，并且带上了她身边的小透明李素君。 数一数，十来号人。 在医院对面，顾苟开始收份子钱，笑呵呵道：“一个个来，张军别捂裤兜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今天咱去爬山，我带路！” 张军一脸沮丧的走过来：“给你！你是不是算计好的？我稍存几个就来这一下？” 众人哄笑，刘鹤第二个上来递过来一张50的面儿，见他疑惑就解释道：“提前打报告申请下来的。” 顾苟点点头，收了。 不知为何，十班净些家里条件好的，顾苟有时候就觉着这里面有事，可他也不好问，于是只好一把把的收钱。 顺便安排道：“这次就搞大些，烧烤野炊，等下去农贸买食材和工具。” 聂倩最后过来交了钱，正巧一辆一路公交停下，顾苟招呼了一声，大伙等车门大开就吵吵闹闹的上了车。 与此同时，老谢却难过了，不是心里难过，而是被其它分行的同事抓住了痛脚一状告到了顶头上司那。 总行办公楼，六层办公室内，他低眉鼠眼的不敢正眼打量上司，对面办公桌前，正值年富力强的上司温言道：“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那小子现在具备民事行为能力？这话若是说出口，等于自领了一条白绫，他只好敲起了边鼓。 “姜老板离开，正要做的事业却叫他接手，我怀疑这里面有事” 悄悄打量上司神色，对方眼皮微抬显然有些感兴趣。 “结果我一无所获，只得知这位与人家女儿走的很近，于是我就去试探，结果怎么说呢，对方应对的无懈可击！” 故意吊上司胃口，结果对方一眼瞪过来险些被吓尿，连忙解释道：“我大小也是个行长吧？请他办张卡，他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聊完我就走，他也任由我走掉 你想啊！您仔细想。” 老于斜了他一眼：“办卡没坏处，一口应下等你走了再打探，这有什么好想的？” “对啊！”老谢狂拍马屁：“您都是这样想，您说他这人厉不厉害？” 老于被架住，干咳一声：“嗯，是有那么一点厉害。” 老谢乘胜追击，道：“您不好奇姜老板为何要送他那么大个摊子？账户里的钱也没转走，您也不好奇？”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老于抓心挠肝，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老谢来回渡步，分析道：“人好好的，一点风声都没漏突然就要撤，我比对了一下二者间的时间，与不可能中寻到了可能。” 他击掌振奋道：“那就是姜老板的走，与他有直接关系，最少也是影响甚重，再加上与姜婉那个奇葩能相处和睦，不说其它，光这个人就值得咱投资。” 座机突兀的响起。 “我几乎就要信了你！”上司伸手去接，没好气的指了指他。 “什么？” 神色郑重起来，追问道：“名下多了千寻大酒店？全股？荒唐！” ‘啪’电话扣上。 老于瞪了探头探脑的部下一眼：“这次你运气好！算你过关，但棋行险招总有被小卒绊倒的时候，望你收收机灵劲，走前我也能睡几天好觉。” 走？肯定不可能是回老家或者上天堂之类的鬼话，这是暗示了？ 送钱会不会被暴打？ 他那点薪水也折腾不起，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农贸门口，一大票同学们大多都捂着鼻子，没办法，里面一股怪味。 顾苟领着他们径直杀入。 “羊肉十斤，牛肉十斤，午餐肉来十罐叉子，就木棍，小木棍有没？没有？那再见！” 盖着个头巾的卖肉大婶连忙拉住他，笑道：“有有！我这就去借一些。” 说完叫身旁摊位的人帮看着，七拐八绕也不知去了哪，不多时匆匆回来，手上，比筷子稍细，旗杆似的抗回来一大捆。 气喘吁吁道：“人家计划弄缝衣针的，全给你拿了过来，算你5块钱好啦，再加上你挑那一摊，总共550。” 顾苟可选了不少，不止是肉，乱七八糟好几大包。 “真够沉的，接下来呢？” 张军呲牙咧嘴的聋拉着胳膊。 “废话忒多，跟着就行。”顾苟瞪了他一眼，带领着众人继续采购，很快钱就用光，不过不重要。 那玩意儿他有的是，小伙伴们重在参与。 最后买完木炭，他已经搭了100多进去，随后哗啦啦一群人又涌入一家爬山顺路的小饭店。 腌肉自然是厨子来，分好肉后剩下的工作却只能交给一众同学们了。 大伙串的叫苦不迭，没办法，棍子不是很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生们倒是满手油腻的玩的带劲，八成是当过家家了。 一通忙活下来都到了下午，中午随便对付了一口，没办法，要加班加点的干活，大体上欢声笑语中，也终于收工。 食物，被分门别类的包好冻上，静待明早大伙来取。 出了饭店，顾苟安排道：“家里翻一翻旧书包，脏了吧唧的就别拿出来了，路远无轻担，还是背着省力些。” 大伙表示明白，然后各回各家。 为了试探，送梁晶晶回家就试了试，结果还真是手都不叫拉，说到做到，他灰溜溜摸了摸鼻子，定是叫她闻到了味，拿不出证据就晾着他。 也挺好，本来就是玩闹的年纪。 翌日，万里无云。 这可不是啥好事，意味着中午会很晒。 但不要紧，上了山往小树林里一钻，爱谁谁。 带着连夜赶制的烧烤夹，在四矿饭店门前的台阶上坐着等小伙伴们。 身旁是比他还先到的张燕，不上学就穿了一条七分牛仔裤，露出下面一截白生生小腿来，淡橘色短袜套着的足裸伸进白色系带运动鞋。 清凉的早上，想了想还是没有脱下外套，他现在很是注重自身行为举止。 实在是惹下了太多麻烦。 “我拒绝了李素军你似乎有些意外？”身旁，张燕轻笑着抚了抚耳边垂下的秀发，转头望向一脸懵逼的男同学。 来了！果然尼玛。 这是要被刀的节奏。 幸好，峰回路转，张燕取笑道：“别自作多情了！李素军是明着花心，你却是吊着可怜的聂倩暗自欣喜，比他要可恶多了。” 顾苟捂脸，垂首不语。 第七十一章 留了亿手，咋回事呢 大伙都很积极，开玩笑，昨天干了大半天，万一来迟被丢下那岂不是白打工？ 早上七点，饭店老板过来开了门，笑眯眯的讲：“若不是看你几个小，我才不这么早起来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苟子的钞票挥舞的得当，刘鹤从背后瞪了他肥硕的大屁股一眼。 然后就是分配任务了。 食物，水，木炭，还有一些毯子之类的野炊必备的工具。 张军，卢玉，刘鹤，李明，李素军五个男生负责木炭和食材，顾苟把一大提矿水拆开，一人分了一瓶，自己狡猾的把所剩不多的装进了书包。 剩下乱七八糟几个女生分一分，她们的书包还空空荡荡。 从饭店里出来，顾苟左手铁丝编织的烧烤夹，右手带着个奇奇怪怪的巨大的鲨鱼手套。 走在他身旁的张军就笑话道：“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 “反了你还！”顾苟径直出手，鲨鱼嘴巴大张，直接吞了他半旯脑袋，森寒的牙齿卡在他后脑和鼻间，看着恶寒又说不上来的滑稽。 众同学险些笑岔了气，梁晶晶推了他一把，娇嗔道：“早见你买了，咋现在才拿出来玩？给我给我” 追着他讨要。 却被他反手就镇压，脑袋小，吞的只露出个可怜的光洁下巴，卢玉笑得直打跌，也冲淡了这段时日里的失落。 梁晶晶挣扎着出来，小拳头挥舞的风车似的追着他捶，挨了几下就被他轻巧的闪开，再追就难如登天。 天刚大亮，众人已经开始登山，脚下是一条蜿蜒起伏的山路，算不上陡峭，却看不到尽头。 树林中穿行，张军抱怨道：“这不是绕路吗？自三矿走多利索？” 顾苟转身瞪了他一眼：“最后那块巨石，若不是我想办法爬上去再吊着你上去，咱几个还不得打道回府？这里虽是绕远，但好在安全。” 顾苟在前面带路，身旁是梁晶晶，身后紧跟着聂倩与张燕几个，其它男生都来回乱串没个消停。 李素军向张燕大献殷勤，可惜对方对他爱搭不理，同名的李素君直摇头，她平时太过文静，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忽略她，即使这个单眼皮姑娘长得不错。 顾苟现在已经看不懂同学们了，已经被他搞得乱七八糟，前世经验早都无用，这也是他一直警惕的要点。 他最大的倚仗不是金手指，而是重活一世的优势，他即使弄个小表情都遮遮掩掩，一来是不想影响到原创，再者就是深怕打乱了原先发展的局势。 当然了，天道酬勤是他的底气所在，地球不爆炸，他就不缺钱花，这叫他可以平心静气的处理任何事。 再一边充实自身，缓缓成长，人前进的动力不该是超越谁，而是每日都胜过昨日的自己。 他，看得很透。 走走歇歇，9点半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一半的山路。 李素军满头大汗，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颓然的甩了下胳膊：“这得有多少台阶？麻烦谁帮我数一下。” 只见一条宽一米，陡峭的长阶一眼望不到头，好在，每隔百余阶都贴心的留有提供游客休息的长椅，左右各一条。 游客极少，大多来得都还是半大小子，他们几个一坐下，边上的游客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了。 但再往高处去，就一报还一报轮他们一伙难受了，都肩负重担，休息时就得轮着来了。 爬到半山腰，轮到了顾苟和梁晶晶，前者问题不大就让给了张燕，这家伙中看不中用，累得只吐舌头，比满头细汗的梁晶晶还不如。 “呼呼谢了！呵呵” 被梁晶晶白了一眼：“德性！” 顾苟懒得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扇子来，得意洋洋在她面前扇了扇：“加三分就给你一把，要不要？” 梁晶晶正犹豫，同学们就一哄而上抢了个精光。 顾苟鄙夷道：“我会不留一手吗？那！你两的，这把是我的。” 又从书包翻出三把芭蕉扇，没想到却被梁晶晶抢了两把去。 “哼！加三分。” 换她得意洋洋。 顾苟无语的摇了摇头，手又伸进了书包：“算准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留了一手。” 哗啦—— 桃木纸扇展开，阵阵香风袭来。 他骚包的扇了两下乐呵呵的挑衅道：“欸？就问你气不气！” 随后小腿上被撅着小嘴的梁晶晶踢了一脚才终于老实下来。 身后李素 军咬牙切齿：“真的忍不了，好想打他。” 张军斜了他一眼，嗤笑道：“看你虚的，就别给大伙上菜了。” 李素军一头雾水：“啥意思？” 李素君鄙夷道：“说你小菜一碟！” 李素军呆滞住，手中塑料扇子也顿住。 一番艰难跋涉终于被他们登顶。 顾苟提醒道：“注意脚下别乱跑，有些裂缝深邃的很，下去等于直接跳进了地狱，谁也救不了。” 说得对，不犟嘴，众人开始布置营地。 树林旁，烈日当空也清清凉凉，毯子都被拿出来铺开，顾苟率领着几个累个半死的男生开始生火。 现在远没后世方便，磊了一个火坑，点燃木柴再添上木炭，石缝中有风吹过，再把串好的食材摆在烧烤夹上上油，夹住翻一下就直接烤上了。 女生那边，梁晶晶和聂倩正在对局五子棋，一个咬牙切齿一个笑眯眯，顾苟只扫了一眼就知道梁晶晶被对面碾压，几个女生小声叽叽咕咕也不知在说些啥。 男生一人搬了块石头坐在火旁望着烤得滋啦冒油的烤串流口水。 烧烤夹架在火上，旁边放着码放整齐的调味料和油。 香味逐渐飘散，把躲老远嫌呛的女生都吸引过来。 “吸溜”梁晶晶眼睛亮晶晶，口水四溢的贪婪的盯着顾苟手里的烤串。 夹子不大，正好十根肥瘦相间的大串羊肉，点点辣椒粉和孜然点缀其上，看着就叫人食欲大振。 “正好十根！不要抢！” 顾苟展开烧烤夹，提醒道：“小心爪子，别傻乎乎烫着自己。” 众人忙不迭的应声上来取，可取着取着就感觉不对了，谁也没多拿，为何没有自己的？ 顾苟一个个戳着他们数：“一” 男生张军c刘鹤c卢玉c李素军c李明五人，女生梁晶晶c聂倩c张燕c许悦c李素君也是五人。 “我靠！” 顾苟捂脸，没数自己，众人皆笑翻。 第七十二章 晴天打雷，不死不休 吃饱喝足，男生在一旁打牌，女生也脱了鞋子在毯子上休息顺便打牌，继续五子棋。 顾苟腆着脸凑到梁晶晶身旁，在她耳畔提醒道：“要不要做一个腿部保养？不然我怕你下午下不了山。” 梁晶晶瞪了他一眼，挑了个最没威胁的，没好气道：“张燕吧，你去给她按好了，我如今可是锻炼的极好！” “按什么？” 聂倩警惕的问了一句。 “还能按哪？用腿按腿呗！你敢你就上！”梁晶晶生着闷气，语气酸溜溜的也不知道在酸谁。 好心当成驴肝肺，顾苟没好气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天地可鉴我” 轰隆—— 晴天打雷，声震四野。 几位女生齐齐望天，然后纷纷怪异的看着他。 顾苟干咳一声：“呵雷阵雨不要太大惊小怪！我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尤” 轰隆—— 又来！ 顾苟悻悻地放下高举的右臂，摊了摊手：“算了” 回到男生堆里，几人除了张军谁都没脱鞋，毯子被踩的乌漆麻黑，臭汗熏得他直皱眉。 几人在玩跑得快，3大4小，3炸4轰，抓2剩2，输了不止得把最大的牌拱手奉上，还得换回来一张对方最小的牌，而且老末换2张还不能挑。 最最狠的，还得被抽2下皮条。 倒数第二挨一下。 张军这把就栽了，伸着胳膊被卢玉擒住，眯着眼睛怒声道：“别往手指上吐口水，恶心的要死！” 刘鹤在李素军干瘦的腕上狠狠抽了一下，对方嗷呜一声惨叫恨声道：“你等着！” 刘鹤见两人还在纠缠，就点评道：“最近学着苟子爱起了干净？那玩意儿需要持之以恒，你，不行！” “这就是你不敢脱鞋的理由？” 张军不觉死的给他顶了回去，刘鹤尚未做甚，卢玉就高高扬起中指与食指，呼啸着直接一个二连抽。 ‘piapia’ 顾苟就很服，卢玉总能不走寻常路，眼睁睁看着张军被抽得惨叫着脸都皱成了一幅痛苦面具。 这玩法虽暴力，但总好过弹脑门，本来都不聪明，火气上来看给几个敲傻了。 李明鬼鬼祟祟的戳了顾苟一下，提醒道：“看那边” 后者往身后一看，还以为咋了，原来几个女生互相帮对方捶腿。 就很香！ 几个男生色咪咪的打量，女生那边齐齐没好气的瞪过来，然后依然我行无素，也没人穿裙子，不怕几个瞧去二两肉。 本来个大晴天，一不留神下午就成了多云转阴，顾苟暗道药丸，悔不该看那个天气预报。 凉亭中，一群人挤在里面面面相觑。 “真是晦气！早知道就打着伞了。”李明自语着骂了一声，吓了一旁小朋友一跳。 雨细细绵绵也不知要下到何时，关键是山路难行，一下雨还不得淌泥？ 最难捱的还是梁晶晶与张燕，两个双腿颤颤，站着已经不容易，何况是下山。 在翠峰领俯视下方，眼神若是足够好，足可以俯瞰全市。 当然，也许同学们还需要一双鹰的眼睛。 顾苟就可以看到大半，身体素质的提升是全方面的，这才累积了三点，他就感觉已经有往非人类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但总归都是好事情。 甚至王凤娇还悄悄说她白了许多，顾苟听不懂那家伙胡说八道些什么，不爱打伞难道是因为？ 已是黄昏，顾苟咬牙做出了决定，安排道：“我背着梁晶晶下山，张燕聂倩和李素君扶着，其它人身旁护着些，注意路滑。” 李素军眉开眼笑：“好！” 李素君白了他一眼：“是叫我！” 其他人就笑。 “你行吗？”梁晶晶担心道。 顾苟拉着她漫步在雨中：“担心的多余了。” 这次没有被甩开，女生脚下打晃还是笑嘻嘻的打趣道：“那我这几十斤就交给你了。” 张燕被两个女生搀扶着下台阶，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背着个人还走得轻松的那个背影，身旁聂倩察觉到却是一言不发，心里又骂了句混账。 “阿嚏！” 顾苟打了个喷嚏，背后女生乖乖俯在他肩头，软软弹弹的一双大腿缠在他臂弯。 半山腰时，他喘息的逐渐急促起来，梁晶晶担忧道：“要不放下我好了，咱们休息一会。 ” 顾苟也不坚持，一众同学被甩开老远，干脆也等一等他们。 张燕几乎是飘着下来的，脸上好像还留着泪，顾苟惭愧的想死，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聂倩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善解人意道：“梁晶晶轻，我还能背动，下了台阶慢慢磨也能回去，你还是背一下张燕吧，我实在是搞不动她。” 张燕1米65还多，身体也不瘦，顾苟还真有点怵她。 不过也容不得他推辞，梁晶晶也深明大义道：“既然聂倩能背我，你就去吧！” 顾苟感觉她是公报私仇。 聂倩是火上浇油。 没个好东西。 “上来吧！” 顾苟弯下腰，人高马大的张燕很轻松就攀了上来。 明明人弱到不行，肌肤倒是紧致光滑，被蹭地直冒汗，不对，是累得直冒汗。 “你好重啊！” 他抱怨了一句。 雨水打湿了衣裳，她逐渐压到背上，委屈的回道：“我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一直抖啊抖的。” “咋来不是？”顾苟轻笑道：“我手也跟着一直抖啊抖。” 心道：你还少说了两点。 不提也罢。 一路艰辛，天黑才望见马路，顾苟胸膛风箱似的大喘气，累到似乎是脑瘫了，冲张燕抱怨道：“都是一个大女孩了！有些该买的东西也买一下，不要不好意思。” 把对方闹了一个大红脸，还好是晚上，没被他察觉。 “毕业时我送你一件礼物！亲爱的顾苟同学。”黑暗中看不清她表情。 “你可拉倒吧！”顾苟不以为意道：“大家都是同学，很快就是我生日，别光带张嘴来就行。” “嘿！那不行，我就喜欢白吃白喝。”张燕俏皮的回道。 顾苟正要骂她忘恩负义，同学们也追了上来，没说的，通通打车，一个个送回家。 这次，直接把梁晶晶送到了三楼家门前，两人都扶着墙累死累活，顾苟悔不当初：“还好都活着回去了，再不组织这种烂活动。” “对了！聂倩与你在后面说啥了？”他十分好奇。 梁晶晶却是按响了门铃，冲他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就不告诉你！花心鬼，等我抓住你马脚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从里面打开，他见鬼似的一下躲出去老远，门合上，仍是惊魂未定。 “姜婉！” 他咬牙切齿恨声道：“我与你不死不休！” 第七十三章 我会看的，你再骂我 每晚，顾苟都会胡思乱想。 院中摇椅上躺着，担着腿仰望星空，雨将将停下，天空似也被洗过，空气中带着些略甜的湿意。 星光璀璨，想到了刚出生。 医生说这孩子也太弱了，得起个贱名好养活，刘月勤就十分迷信，小名狗子，大名索性也跟着换了个字。 寓意也是希望他能够苟且偷生。 父母没啥文化，还是请教的大舅，大舅和舅母叽叽咕咕讨论了一宿，才终于敲定了这个带着贬义又饱含祝福的字。 会跑会跳时问题就来了，出了家门台阶下，垃圾堆那个拐角一露头，风一吹就顶着喘不上气来，家里慌了神，于是就省下钱来给他补身体。 后来还喝上了巧克力色透明瓶装的哇哈哈，狙击子弹似的长长细细的那种，再加上每日父亲班中餐省下的煮鸡蛋，身体终于一天天好转。 当某一天，他独自拐出那道弯，那种欣喜到现在他都无法言喻。 然后悲催的发现，闻到鸡蛋味道就想吐，可能那几年就吃了别人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鸡蛋吧。 如果，每年都是那些年的话。 邻居没少拿他大名开玩笑，顾苟当时还小，就大放厥词：“我要让你们听到我名字就不会认错字！” 小小孩童，满山震惊。 可惜，后来逐渐淡忘了。 「有很多伏笔，第二次见姜婉的自我介绍，姜婉家冰箱看到鸡蛋本来想拖一拖的，就是总有人揪着个名字一直说事，各位见谅！」 每日不需要三省吾身，回家稍稍回忆一下就能知道当天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说了啥不理智的话，或不小心得罪了哪号人，这是他可以如小号的小姨夫，每每还能搏一把的倚仗。 还是那句话，贵在坚持，不然也是句玩笑。 假期结束，河口楼都开始装修，这可把王建平乐坏了，姜婉那边早就停工，天成地产那边还早，这段时日里，狗熊掰棒子似的东一嘴西一口的来回奔波。 十月八号当晚，王建平乐得不行，缠着顾苟说个没完。 “咱底下啥人都不缺，从改线到最后油漆，一条龙服务，我还又在下面开了家装潢材料店，五金地砖木料啥都有，直接从厂拿，还能再赚一笔。” 顾苟就笑，摇头不语。 叔，您最初不就是这个梦想吗？ 您看，我不说，您自己都完成了。 王建平脑袋上推了他一把：“你这孩子！跟你说话呢！神神叨叨摇什么脑袋，是不是哪又不合适了？” 不怪王建平如此，实在是那个五百现在还摆在床边，一醒来总要下意识看一眼，这小子却像是先知先觉般早早料到，就很可怕。 顾苟爸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回了屋，更搞得王建平心中悬起。 他那是凑热闹，顾苟就笑着解释道：“没事，您放心做您的，就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对了！我作业还没写，我先回去了。”说完人也回了屋。 本来放学就晚，又是台灯底下挑灯夜战，堆积如山的作业写完都将近夜里十点。 ［天道酬勤：完成初二年级家庭作业，圆满度96，奖励rb480］ 顾苟检查了一遍，一点问题都没有，字迹工整一处涂改也没，问题大概率出在书法上，方块字减分了。 顾苟犹犹豫豫的翻出了书法贴，每天少20，就跟别人偷了似的，主要每天都要提示一次，你说难受不难受。 大门响动，是大姐放学才回家，高三有多苦，可见一斑。 第二日和王建平一起出门，顾苟提醒道：“好赖买些工具车，别瞎改装，绑结实了人货别一起拉，省那点钱还不够出一次事故陪得多，更何况大多都是老乡。” 王建平点头受教，回应道：“知道了，今天就安排这个了，对了，你不来公司看一眼？” 旧事重提，顾苟脚步顿住：“在哪来着？” 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后面王建平气急败坏的追。 “呼呼” 三中大桥上，顾苟气喘吁吁，到底是苦哈哈出声，小小的个子跑起来飞快，若不是腿比对方长，还不一定能跑的掉。 扶着膝盖休息时，却忽然发现桥下工地似乎好几天都没了动静，这可不是件小事，暗暗决定晚上就打听打听。 跟着学生大军涌入校园，极好运的，这次十班的教室也分在楼底并挨着水房，顾苟老实不客气就大早上泡了杯花茶。 每周轮换座位，这周他身后就是 后门，后门大开，墙角里就是险些被他遗忘的打扫卫生的工具。 没人举报，顾苟却被看不过眼的老班教训了一顿，如今只好放下水杯老老实实去涮墩布。 卢玉就幸灾乐祸，嘴巴歹毒道：“叫你舒舒服服了一年，罚你打扫一周卫生算是便宜了你，若我说，就该逃一罚二一直打扫到毕业。” 班上同学哄堂大笑。 顾苟指了指他，恶声恶气道：“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就你这张放毒的嘴巴，被你好运找到也是被绿的命！” 许多关键词小伙伴们都能听懂，卢玉这个不能忍，提溜起一把墩布咆哮道：“拿命来！” 顾苟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闪身就从后门逃之夭夭，卢玉一路追，吱哇乱叫的追到水房却是傻在了原地。 教学楼右边是供人饮用的水龙头，左边靠初三的一排水龙头水池中可以涮墩布，恰好两位女生也在，其中一位还是他初恋未遂的对象吴菲菲。 两个男生亡命追逃自然是吸引了她们的目光，顾苟被追打，到了近前也顿了下，随即全当作不认识，自顾自的涮起了墩布。 只能说是怕了怕了，惹不起啊惹不起。 他倒是想躲，别人却不放过他，圆圆脸的女生丢下墩布蹦蹦跳跳跑过来，双手背在身后探在他脸旁轻笑道：“顾苟学弟你好啊！” 一看就是在家一icq聊多了。 在学校中，认识他的不多也绝不算少，九班就有几个不知所谓的过来要跟他混，被他一耳光扇得险些找不着北。 “你再骂我？” 当时他是如此说的。 这事也传开，在三中里成了个笑话。 当然，面对女生就要温柔的多，大多都是一句：我会看的。 就打发。 现在在三中如果听到这一句，那就跟‘你是个好人’没啥分别，不过就是比较新鲜。 顾苟有理由怀疑，卢玉就是直接受害者。 「一天8000字换不来一票，好沮丧。」 第七十四章 哪就帅了，不准长跑 拧干净墩布，顾苟逃也似的回了教室，后面圆脸小姑娘也不追，冲身边同桌吴菲菲俏皮的挤了挤眼：“怎么样？帅吧！” 吴菲菲一脸无辜，望着男生身影自后门隐去，摊了摊手：“你有毛病似的，哪就帅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卢玉掩面泪奔。 十班教室里，他等梁晶晶扫完地，就一人拿着墩布慢慢拖，磨洋工似的，上课铃响起才险险的拖完。 元槿踩着高跟迈入教室，上了讲台后在身后留下一连串小巧的鞋印，她皱了皱眉，见优等生刚刚放下墩布就没好气道：“干活就拖拖拉拉，尽耍小聪明。” 同学们大笑。 顾苟无语凝噎，不知怎地又得罪了这位。 得不到回应就撕作业本，她看到更是怒火中烧，好好的一本作业本中间撕两页，像是故意挑衅老师的威严。 再说，看着也刺挠。 滋—— 顾苟端起水杯吹开茶叶呡了一口，美滋滋。 没办法，茶叶像是放久了返潮。 下课后他找上了刘鹤，两人挤开碍事的卢玉研究起萌物来，顾苟负责说，刘鹤负责画。 “不是素描，就最简约的线条勾勒就行，猫啊狗啊的随你，要卡哇伊，卡哇伊懂不懂？” 指指戳戳，刘鹤一边满头大汗的应付他，一边还得在本子上画。 逐渐一只长得像马的狗子勾勒成形，短短的尾巴长长的脸，四肢短短呲牙吐舌。 搁下笔，刘鹤轻笑道：“你看如何？” 顾苟疑惑的问：“到底是像马的狗还是像狗的马？” 刘鹤指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牙口齐整，当然是马！” “厉害！”顾苟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那角色就先暂定这么些，我先回去补充大纲了。” 刘鹤摆了摆手：“去吧！” 回到座位，翻出来个空笔记本就写上了。 梁晶晶转过来手撑着秀气的小下巴看他，逐渐走神。 顾苟计划晚上打电话问问，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侯英就打了通电话过来。 举着手机，缓缓咽下口中的食物才接话：“说详细一些。” 天成地产总经理办公室，侯英与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面对面坐着，男子笑而不语，前者冲话筒里讲：“就是捐些钱，工程马上完工，钱没了！不过也不是白捐，搞了个小型拍卖会，全凭自愿。” 顾苟挑了挑眉：“我捐可以，但方式我不认同，我看基础都建设的差不多了，这样吧！那么宽的河道里面能做的文章简直不要太多，迪斯尼乐园咱比不了” 他滔滔不绝的说。 电话合上，侯英向对面男子解释道：“拍不拍卖无所谓，可以大伙凑一下份子，建成足矣吸引全省乃至全国游客的游乐园，各家出多少，再细细分配。” “倒是一个好主意，本来计划是全部免费开放的，那咱也学一学外面，搞得再洋气一点，就怕钱不够啊。”说完男子轻叹了一声。 侯英表态道：“一个条件，那边的人手我接了，大头天成地产出，先把基础打好，再把动静大的搞出来，钱若还不够慢慢再填补，您要知道，泉江足够长，封闭一小段也不影响别人转别处。” 男子蓦然被点醒，笑道：“是啊！我怎么才醒悟过来，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去与他们谈谈，你等我通知！” 刚起身又坐下：“刚才那是你外甥？听着声音年纪也不大。” 侯英就笑：“甩手掌柜，大方向抓一下，来了兴致说一嘴，我若没底就问问他意见。” “他今年十几了？”其实这位清楚的很，但借这个话题想多侧面了解一下。 “哈哈！87年属兔，过了生日正好14周岁，傻子似的把自己生生记大了一岁，我觉着好笑就没提醒他。” 对方也是乐不可支：“是得瞒着他，不然你这个长辈再想从他身上找乐子怕是难如登天咯。” 两人相谈甚欢，侯英捡着一些外甥的糗事讲，例如：过年在外婆家把院中苹果树开出的花当成洋槐花拔了个精光。 总之，怎么听起来像个顽童怎么来，趁年幼能搏一搏人家厚爱自是要替他争取一下。 侯英在揭小外甥的短，另一边顾苟却是悠闲的在听邻居的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可不是说说而已，山上大伙闲着没事来回串门，家长里短的但凡透出一点风，事情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这次出洋相的郭进，与顾苟闲聊的是早前一个院子住 的薛东，这家伙个子不高眯眯眼，讲故事倒是一把好手。 他比顾苟大一岁，绘声绘色的讲起来滔滔不绝。 还是怨郭进家妈嘴巴不严，孩子正值青春期，上医院割个包皮被传来传去传得面目全非，有说阉了的，也有说少了一边。 其实他还不止这一件，记忆中第一次是抓了条蛇回去，差点把自家老妈吓得跳上房顶。 还有一件是去张军家背后的木材厂沙堆里刨吸铁石，与门房犟嘴，被沿着铁轨拖进小黑屋里一顿爆锤，当时顾苟吓坏了，警告了一句那人拔腿就溜，顺路报了警，又一溜烟跑回去通知他母亲。 事情闹得不小，当时顾苟就几次提醒小伙伴不让进大门就换处矮墙翻进去，结果人不听，门房叫他过去他就自己送上门。 这问题也不好解释，顾苟就笑眯眯的应付他，薛东讲半天毫无所获，转身又去了下面顾宋宋小屋中秀口才去了。 当年顾苟就被他借用小鱼儿的‘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给骗得顶礼膜拜，想再哄他？ 哼！ 不同与家中老三，崔宋宋倒是很好哄，只一会儿下面就哄笑起来。 两人倒是一憨一精搭配得当。 下午，老班也宣布了十月份的安排，很紧凑，对顾苟来说。 首先是月考，紧接着是秋季运动会，再紧接着是他生日，再过一周就轮梁晶晶当小寿星。 聂倩身为班长，抓壮丁抓到了顾苟这，在后排杵在他跟前，凝视着他义正言辞道：“集体荣誉感就没有一点？咱班体育怎么只能靠女生？我们是女排吗？你们是男足？” 对方四连问，他无言以对，勉为其难道：“那就报一项好了，只有一点不能是长跑！” 聂倩嗤笑道：“怕出风头？缩头乌龟！” 梁晶晶就恼了，拍桌怒声一字一顿道：“不c准c长c跑！” “好啦好啦知道了！” 聂倩见惹恼了梁晶晶，终于消停下来。 第七十五章 你是要飞，云山雾罩 跟见鬼似的，巧合的一周撞上了吴菲菲四次，周五最后顾苟实在忍不了，把涮墩布的差事交给了梁晶晶，而梁同学倒也没有推辞，结果在最后一天大早上，一对a径直撞上了至少是对c。 梁晶晶梗着脖子傲然道：“不必来回折腾！他有女朋友了。” 手里墩布可怜的被挤在水池的角落，吱吱作响。 吴菲菲一头雾水：“你谁啊？” “欸？” 梁晶晶愕然，稍后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正牌女友啊！” 吴菲菲仍是一头雾水：“他谁啊？” 身旁闺蜜添油加醋：“追我家菲菲的实在是太多了，先自我介绍一下？” 梁晶晶被挤兑的夺路而逃。 直感觉一生的脸都被丢尽，冲顾苟一天都没个好脸色。 梁晶晶跑了之后，吴菲菲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斥责起闺蜜：“你瞎添什么乱！谁还能不值日似的。” 闺蜜朝她扮了个鬼脸，取笑道：“那以前可不见你这么勤快。” “讨打！”吴菲菲举拳就追，同桌女生嘻嘻哈哈的小短腿也倒腾起来跑得飞快。 终于迎来初二年级第一次月考。 清晨，顾苟在三层教室里正参加第一场考试。 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细绳，怀中吊着枚啤酒瓶底般色泽的玉坠。 外套敞开，里面是一件白体恤，下身一件灰色运动裤，鞋只是认不出牌子的休闲运动款。 拍卖会还是侯英代他去参加，脖子上挂着的玉麒麟就是前者豁出老命拔得的头筹，顾苟感觉跟以前街边随手买的貔貅挂件差不多，也没多想就找了根绳子串起来挂上了，冰冰凉还贼舒服。 他向来低调，张军还借着戴了一天，也没收获什么关注，之后就悻悻的还给了他。 初二月考内容：语数外各120满分，剩下四门分别是历史c政治c生物和物理。 总分仍是满分760，地理还是被半途腰斩，被物理取代，只等会考，思想政治也快了。 第一场考的是数学，监考老师也是13班的，考题对基础扎实的顾苟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检查了一遍就提前交了卷。 刚出门，就想拐回去，可惜已经被年纪组长小胡子给叫住。 “三楼那个！下来。” 小胡子毫不客气的招呼了一句。 下楼，已经在操场上站了一排提前交卷的学生。 见到顾苟，胡军就笑，小胡子赏了他一个板栗，训斥道：“笑！人家提前出来考满分，你也好意思笑出声。” 顾苟在旁边站定，面色肃然不发一言。 果然，年级组长只是叫他下来站着，见态度端正就没难为他，而其他人就没他走运了，被训孙子似的喷一脸口水。 直到第二场考试快要开始，他才意犹未尽道：“滚去上厕所！别再叫我看见你几个！” 特别的，点了点刚刚幸灾乐祸的胡军。 胡军一脸无辜的暗呼见鬼，成绩好还真能为所欲为？ 不行！他也得再努力一把，争取把倒数第十的耻辱帽子还给张军。 三天的月考匆匆过去，这次不出意外的话，全科满分是没跑了。 最后一下午，听着讲台上老班安排运动会注意事项，心中底气满满。 很不巧，秋季运动会赶上了周末，一大早三中大桥上全是提溜着马扎板凳身穿校服的学生。 乍一看，跟聚众闹事似的。 高中操场上空飘扬着熟悉又叫不上来的激昂旋律，围着足球场外的跑道到处是黑压压的脑袋。 主席台两边台阶上也坐满了学生，对面五层高的高中部教室栏杆前也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学生实在是太多，跑道两旁的小树林前的空地也没有浪费，总之就是两字：热闹！ 初二十班被分配在了主席台左侧的夹角处，顾苟不上不下被安排在靠墙的第十排，校服后面是白底红字的号码牌。 老班不知为何就坐他背后，忽然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梁晶晶被安排到了犄角旮旯，他也只好和小伙伴们分享零食。 张燕就是个吃货，数她带的多，身旁聂倩被她馋的实在忍不住，也抢了一袋拆开吃上了。 一上午吵吵闹闹的过去，下午身旁张军突然就站起，惊呼道：“苟子！那是你哥吧？” 顾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六号跑道上果然是顾宋宋，男子长跑8000米，端是 硬核。 裁判手里信号枪高举：“预备” 八条赛道齐齐双手扶地，等待号令。 ‘啪’ 清脆的一声信号枪发射。 高二的参赛男生齐齐冲出，顾宋宋一马当先，等跑过三百米直道领先一些后，就开始缓缓减速。 直道全长350，弯道150，全长正好是1000米，意味着他们得跑8圈，急不得。 家里老二身高不算其中最高，但绝对是体型最健壮的，多日来又被顾苟威逼利诱着锻炼，如今就像一头刚出笼的猛虎。 张燕戳了戳顾苟，轻笑道：“我表姐长得极俊，要不要我帮你哥牵根线？” “你可拉倒吧！人再有一年多就要参军了，你可别添乱。”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知何时，跑道上竞争激烈了起来，前三几乎不相伯仲，对面高中部楼上喊声震天，闹哄哄也不知各自都为谁助威。 张军就嫌不住，突然就站起，大声喝到：“顾宋宋！加油！” 正跑到这面的顾家老二斜睨过来，认出了张军憨笑着冲他招了招手，一下耽误就被甩出去不少。 全班忽然就跟着张军发疯，或许是那个笑容过于憨直，众同学七嘴八舌就喊上了：“顾宋宋！加油！顾宋宋超过他！” 旁边九班看得云山雾罩，莫名其妙。 老班戳了下顾苟肩头，待他转过头来就笑眯眯的提议道：“你哥倒是一表人才，不像你贼眉鼠眼，回头替我问一下，需要找对象了，我这边寻的靠谱。” “啥条件？” 顾苟下意识问了句，随即就后悔了。 “幼儿园老师，人美心善。” 闹哄哄的，顾苟转回去脑袋，拒绝道：“等他毕业后再说吧。” 同时心中震惊，家里老二变化极小，身体更壮实了些，主要还是家境好过许多，人变得逐渐开朗起来，如刚才那个招手的动作，换前世他决不好意思回应。 只这一点，就为他平添了许多魅力？这 就很离谱。 咿？ 球场上，一位清秀高挑的少女似乎在为他鼓劲？ 我的天！ 顾宋宋，你是要飞啊。 顾苟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我嫂子呢？ 现在还应当在她的老家玩泥巴，自己又从未去过，这该如何是好？ 大家帮我想想办法。 在线等，挺急的！ 第七十六章 胜之不武，准备南下 顾宋宋似乎第一次被女生关注，也不知是害臊还是给累的，憋得满脸通红。 这家伙耐力极好，最后半圈一路冲刺，远远的把其他选手甩在身后。 被套圈的小子跑得昏了头，随他不分前后的冲过终点线，结果裁判斜了他一眼：“还有一圈，坐地上干嘛？” 引得初中部学生集体哄笑。 十班女强男弱，男生中于洋的铅球，胡军的短跑还稍微能拿得出手，再都是一些拿不上名次的滥竽充数的选手，老班讲：重在参与。 实则也是很头疼。 顾苟倒是想扔铅球，干净利落附近人还少，可惜老班不允，他这张门面还不能被用在那种粗活上。 第二日3000米预赛，顾苟黑着脸杵在8号跑道上，望向十班的位置，老班阴森森的盯着他。 意思就是拿不到好名次就不要回来了，他极有眼色的读懂了，到头来还是被聂倩勾结老班给摆了一道。 裁判高举信号枪：“预备” 区区三圈，顾苟都懒得热身，怕回去被马莉责难，规规矩矩做了个准备动作，这次的主要对手是三号和七号跑到的十三班二傻组合。 他几近1米65，还低了他们半头，其它男生更别提了，纯粹是陪伴。 还没开始跑，初中部就迫不及待的先喊上了。 有的喊班级，有的喊名字，还有瞎几把喊的，吵吵闹闹也听不大清楚。 啪—— 比赛选手齐齐冲出，顾苟也不甘人后骤然狂奔，经过十班的时候终于能听清，小伙伴们似是吃了春药般声嘶力竭的为他助威。 可是喊出来的话就不大好听了。 “顾苟加油！” “十班加油！” “苟子加油！” 他自动过滤了最后这类，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有些太不见外了？ 弯道前，由于变道稍落后与二傻，可他也不着急，不急不慢的在后面紧紧吊着，可把马莉急坏了。 “行不行啊他！”老班向身旁聂倩问。 “不想引人注意呗！等着看好了”聂倩好笑的解释。 她最近都有些干不过对方，无他，对方力气反应眼力都增长的太快，像降维打击，不是招式精妙就可以化解的，那个傻子现在还想套她家传绝学，她只有一把百折不挠的小撬棍。 不知道说出来真相会不会被暴打，还是再瞒些时日好了。 果然像聂倩所说，顾苟就像跟屁虫似的紧紧吊在二傻身后，两个大块头时而还要转回来看他一眼，其中一位一不留神摔了个狗吃屎，还好他反应灵敏，纵身一跃，轻巧的躲过。 “好！” 全场皆赞，不小心又叫他露了把脸，高二那边，那位清秀的女生好奇的冲顾宋宋问道：“那个是你弟弟？长得好可爱啊，真想掐一把” 都是些什么毛病，家里老二就嫉妒他这个，明明奸滑狡诈却总能引得与他同龄的女生摩拳擦掌。 就像顾玲玲的那帮同学，只是她们如今升了高三，没时间上家里逗弄那小子了。 “是啊！一不留神倒是见他长高了不少。” 他头也不回道：“小时候瘦瘦巴巴，人又皮得不行，再过两年怕是不好揍他了。” 女生俏生生的问：“你经常打他吗？” “怎么会？”顾宋宋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傲然道：“我一拉下脸他就瑟瑟发抖，沙包大的拳头看一眼就会做噩梦，吓也吓死他。” 他说得极认真，引得女生轻笑出声，试探着轻飘飘捶了他一拳，娇嗔道：“没发现你还有讲笑话的天赋。” “我说的都是真的！”顾宋宋极认真的纠正了一句，然后叹息道：“可惜现在管不了了啊” 两人说话间，顾苟也跑得剩下小半圈，大傻终于忍无可忍的喊道：“要么你追上来，我总看你脖子都扭酸了！” 一张嘴，一口气就松懈下来，被身旁的家伙轻松超越，想奋起直追，却直感觉胸腔里火辣辣的双腿也无力，眼睁睁望着对方越奔越远，最终冲过了终点线。 迎接顾苟的先是十三班的嘘声，他也不在意，朝他们摆了摆慢跑回十班位置，几个同学送上水和毛巾，他随意的在头上抹了一把，轻笑道：“还真是二傻，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赢得比赛哈哈。” 胜之不武又如何，贴上一个无耻的标签他倒能免去诸多麻烦。 第二日运动会短跑胡军拿了个第三，沙坑那边于洋也荣获第二，女生中聂倩长短跑均是第一，顺道还参加了 跳高，三枚金牌夺回来，老班喜上眉梢，虽然长短跑还不是决赛。 但总归是扬眉吐气的一把，十班被戏称为少爷班，同学们家境好是一点，体育落后才是最大污点。 运动会终是落幕，最后还是被顾苟赢得了决赛冠军，十三班这次没了说得，沮丧非常。 成绩出来，十班名列第六，还是拿得出手的选手太少，随后，月考结果也出来。 这次超越了二班，全年级总分第二，年级个人桂冠还是被顾苟摘得，总分758，作文又被扣两分。 顾苟就不服，问语文老师，老学究轻叹道：“老实写你就像失去了灵魂，自己琢磨去吧” 他只得灰溜溜的退下。 成绩全部公布，奖励也直接按时发放。 ［天道酬勤：初二年级月考结束，上学期奖励基数15000，圆满度108，月考暴击3，结算得rb48600，当前余额：rb309100］ 这段时间钱没怎么动，一天又500大洋的打赏，总共就是这些，别看月考才4万多，如是遇到期中就二十万往上了，期末更是翻着倍的来，下学期基数再翻一倍，年入百万轻轻松松。 他正准备筹备生日，没想到意外突然就来临，顾苟向班上请了三天假，然后就回家收拾行囊，准备南下了。 清晨火车站，顾苟背着书包，身边是侯英和刘月勤，前者边走边解释：“突然就叫过去谈，说是想见一见你，如无意外协议就直接能签了。” 顾苟就没好气的埋怨道：“你这张大嘴巴” 还没怎么着就被他老娘脑瓜上抽了一巴掌：“没大没小！” 事情来得急，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只好坐绿皮特快。 明曰特快却一点都不快，他很是担心自己请的几天假还不够来回路上折腾。 第七十七章 大事落定，奉旨教女 此行目标直指杭州，省内多山地，火车不时就得自隧道里穿过。 早上出发天还没大亮，火车吭哧吭哧的爬似的，尤其是从车窗中往外看，一个个电线杆慢悠悠划过，顾苟甚至无聊的数了起来。 幸好是卧铺，刘月勤在二层休息，底铺，侯英好笑的看着他外甥，时而精明时而傻，也不知是不是给他这儿装。 “告诉你下行程吧，明天中午到站，若是不晚点的话，一起吃顿饭聊一聊，下午差不多就把事情办妥了。” 这是明示了，顾苟头也不回的轻笑道：“回去就把股份分您，您也好管理下面。” “你猜的？”侯英惊呆。 “用膝盖都能想到好吗？” 顾苟翻了个白眼：“手底下全姓姜，我又碍于年龄再如何也容易被轻视，这些时日也是看您能不能约束好他们，您做得足够我钦佩了！” 马屁奉上，侯英美滋滋咧开嘴就笑上了，捏了他一把后颈调笑道：“越来越没大没小。” 这一天多时间极难熬，醒醒睡睡，起来就看会儿报纸，等到站下车时感觉像蹲了几天号子。 有位西装革履的小哥举着牌子来接站，上面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天成地产。 侯英上去与他攀谈，然后两人在前面带路，从出站口一出来，外面嘈杂的尽是拉客的。 “这边来，车就在不远处。” 小哥引着他们穿越人群，最后上了一辆商务车。 小哥一上车就摇身一变成了司机，发动车子后就只顾开车。 侯英指着外面得瑟道：“跟咱那边不一样吧？” 别说，他还真没来过南方，北方倒是没少晃荡，透过茶色玻璃看向窗外，有高楼林立，也有古韵盎然的建筑保留的极好。 一直听北方多干净，袜子几天不洗也白白净净，真有脱了鞋冲地上踩几脚的冲动。 到底前世也没收获啥成就，此时就像个土包子，还是回北方会感觉踏实一些。 “以后会更好，咱那边也是！” 他终于舍得回话，等的司机小哥都下意识降下速来。 真是怪人。 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楼下见到了那两位，还有几个大概率是其他投行的，顾苟下车后扶着刘月勤出来，然后伫立在原地不动声色。 “哈哈我该怎么叫你呢？顾老板？顾同学？还是顾苟小朋友？” 带着眼镜的松正义上前几步打趣他。 顾苟回他一个明媚的笑脸，大大方方：“顾苟同学吧！我还在念书。” “这位” 有他带头，众人就簇拥着两人上楼，顾苟也不客气，坦白的讲，如今这些人在姜天成面前还都是弟弟，他若太客气反而不美。 分开乘电梯上楼，最后都落座在一间开阔的房间中，十六人的餐桌，自落地窗可以俯瞰足矣震撼众人心神的繁华红尘。 马赢是东道主，点了几道就把菜单递过来：“你最小，你先来！” 这话说得找不出任何毛病。 “东坡肉c龙井虾仁吧！前者课本上都有，定不能白来这一遭。” 他老实不客气的连点两道，就把菜单传到两人中间的关键人物松正义手中，服务生恭敬的站在后面一一记录。 松正义赞道：“看来还是看书好哇！不然来了都眼花缭乱不知点哪个好哈哈” 众人皆笑，都很捧场。 上酒时顾苟很小家子气的要了瓶可乐，大家都觉着有趣，好好的一帮大人夹进一个孩子还不觉得突兀，又能不动声色的调节下气氛，也是难能可贵。 烟是决对不抽的，事情未落定，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话也多听少说，这里面哪一个也比他强不知几多倍。 年龄小是优势，显摆就不合时宜了。 没耽误太多功夫，众人又换到一处酒店会议室。 众人身后都跟着律师，见他们望向自己，顾苟就摊手笑道：“你们这么多人不会光逮着我欺负吧？” 又是一阵大笑。 马赢开门见山道：“那边已经走上快车道，时不待我，大家看一下合约，没问题就可以直接签了！” 这时候就凸现出侯英的厉害，这人啥都能很快上手，不是很复杂的投资协议，不多时就看完，顾苟草草的扫了两眼疑惑道：“2000万美元30，我5000万人民币占8是不是占了些便宜？” 松正义笑着回道：“按现在汇率是稍稍叫你沾了点光，正巧今天你生日，就当大伙随 的份子吧！” “那就太少了！” 顾苟说笑着签上他名字，在2000年10月15日这天，终于把手伸进了这艘航母中。 最后刘月勤再附上签名合约就正式生效。 明显淘汰了一家，名额被顾苟占据，晚上他决定休息一晚，也没和他们凑热闹，侯英也需要跟着几人涨涨见闻，酒店开了一间套间，一头扎被窝就睡着。 梁晶晶很郁闷，准备了将近一年，那家伙关键时候人跑了，也说不清是去干嘛，跟做贼似的神神叨叨。 若不是仗着成绩好，平时表现也乖巧，这假能请给他才是见鬼了！ 第四天一早，刚教室中坐下，那个讨厌的声音就自身后响起：“临时有事耽误了！今年咱俩生日一起过如何？就去你家。” 梁晶晶愕然：“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平时楼都不敢上。” “行不行一句话！” 他一屁股坐椅子上浑身酸软无力。 梁晶晶犹豫良久终于点头：“不怕死你就来。” 当然怕得要死，但逃避不是办法，今晚看来还不能回家，趁这两天先把姜婉给摆平，再不好好教训一下如何使得，软绵绵说不听那就打哭她。 中午他就拨通了姜天成的号码。 “怎么了？”明显对面很疑惑，合约都签了又找他干嘛？ 顾苟怒声道：“姜叔，您女儿太也无法无天，现在就两条路，一咱们分道扬镳，我啥也不要直接离开。” 对面紧张了起来：“至于吗？她咋着你了？” 顾苟就笑：“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讲出口，何况是和您，我决定狠狠治一治她毛病，您若插手我就立马跑路！” 姜天成就好笑，温和道：“你不会是想打她吧？” “是！”顾苟真是豁了出去，底线给她践踏的一塌糊涂，再不抽丫的怕是药丸。 “用什么打？”对方似是来了兴趣。 顾苟直言不讳：“我观她极怕痛，预计教鞭就能教她做人。” “唔”对面不吱声。 嘟—— 嘟—— 电话挂断，这是 谈妥了！ 第七十八章 摸上门去，狠狠教训 姜婉有多恶劣？ 毛毛和虎虎险些就被她给饿死，当然她自己也是。 那女人如今成天住酒店，礼尚往来，顾苟还能收她钱吗？自然是包吃包住，还擅自又重装修了顶楼属于他的空间。 摸黑来到酒店，到了十八楼出来，一个需要随时伺候她的女服务生正脑袋一点一点的给沙发上打瞌睡，顾苟过去把她戳醒：“你回去休息” 声调很低，却不容置疑。 服务生迷迷糊糊揉着惺忪的睡眼乘电梯下去，意味着整层空间也就他两人了。 别说，还真有一点小兴奋。 但正事要紧，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细长的教鞭，呼呼地阵势十分骇人。 但真抽上去远不如梁老师的那根橡胶短棍。 推门而入，首先是办公室，他脚步轻轻的走近侧门，推开，视野更加开阔。 是一个套间，外面电视沙发茶几，依然是全景落地窗，拧动套间里面的门把手。 还知道锁门，真是咄咄怪事。 “谁啊？”里面传出她独特的灵动嗓音，似乎被打扰，还有些不高兴。 “开门，是我。” 顾苟把教鞭掩在身后。 有道是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苟敲门，姜婉明显犹豫了：“你半夜过来做什么？” 顾苟左手就是房门钥匙，直接当着她的面，迅速的转动。 卡巴—— 锁开了，里面意识到了大事不妙，死死的压住门把手，可她又怎能争得过一身怪力的门外之人？ 顾苟终是挤了进去，对面是眼神躲闪的姜婉，一身艳丽的睡衣秀发都盘起，方便安睡。 “有钥匙还叫醒我！你背后拿着什么？不会是良心觉醒送我的玫瑰吧？”话是这么说，可不知为何就有些微颤。 问得好！就是要一步步击垮你心底防线。 啪嗒—— 门从里面锁上，他扫了一眼厚厚的地毯，赤脚走到她身前，微微倾斜着身体冲她轻笑道：“玫瑰刺手，我这个也差不多” 从身后，在姜婉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把教鞭拿在她面前。 “你敢？”她不可置信的惊呼。 说完转身冲向床头，可惜出师未捷，被身后的他轻轻松松就伸腿绊倒。 顾苟怒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能够不择手段，我打你自然也会打的心安理得！” 在对方吱哇乱叫中，俯身擒住她光洁的脚裸，跑出的那两步，被他又拖了回来。 姜婉真是怕了！ 这人忽然就翻了脸，她抱着侥幸的心思凄厉的呼救起来：“小美！小美？还在外面吗？呜呜，坏人要打我” 现在还是假哭，这人不狠狠收拾一顿是不会死心的。 “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来救你。” 顾苟恶声恶气的说了一句反派台词，曼妙的女体怔住，又不死心的向床头爬去。 手脚并用，说不出的狼狈。 “我要告诉我爸！把你大卸八块！呜呜居然敢打我。” 仍不忘出言警告。 短短十来米距离成了天堑，她爬出去三步总要被身后男人拖回来两步，逐渐绝望的真抽泣了起来，只是声音极小，不易被发觉。 “没良心的！我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吗？” 她终于放弃，披头散发睡衣凌乱的转回来身子，鸭子坐着赖到地上委屈巴巴的啜泣着哭诉。 顾苟扫了一眼她白生生的秀足又收回目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想逼死我还是逼死桃花？” “你哪有那么脆弱！充其量是不值钱的良心过意不去，过两日就好了！”姜婉在地上白了他一眼。 顾苟恨得直咬牙：“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嗯！”女人老实不客气的点头。 他被气笑了，指着她鼻子咆哮道：“事情都发生了我又纠结着找你算账有何意义？美容院的事情你还打算瞒着我？你以为我总共去两次就察觉不到你那点鬼心思？我怕你自己玩死自己！” 起初他一直认为是姜老板出的问题，没办法的事情，高度不够信息自然不足，可越是相处日久就越能察觉出她的胆大妄为。 姜天成出走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他只是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能如何跳，侧面向工人们和王建平打听，才抓住了她一点马脚，当然，现在也只是咋呼她。 “你！”她不可思议的仰望着他，逐渐红了眼眶 。 但顾苟可不会心软，厉声道：“我也不计划把你怎么着” 走到床边单人沙发上坐下，没好气道：“过来乖乖把手伸出来。” 姜婉摸了把眼泪缓缓上前，到了近前突然‘嘿呀’一声冲向床头手机，顾苟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不见棺材心不死” 她才懒得听他屁话，直接拨打姜天成的电话，一边心惊胆战的瞪着不动如山的对方，心也悬起。 电话接通，她假哭道：“爸！苟子打了我，呜呜您要给我做主啊呜呜”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岂料对面却是老怀欣慰道：“哈哈！终于舍得叫我声爸了？对了！你妈新养的毛毛饿了，我还得过去喂一下，先就这样” 嘟嘟—— 万狗全可称毛毛，万狗都可以是她儿子，姜婉绝望中还不忘翻个白眼，再看沙发上端坐着的男生时终于从心底生出一丝畏惧来。 “过来吧！” 他冲她招了招手。 她一步步挪到他身前，颤颤巍巍抬起左手，可小拳头握得极紧。 “你不要太得意了！我只是觉着家丑不可外扬，不然刚才就报案抓你了！” 顾苟轻笑道：“你你最多来得及个11，我也没准备把你如何，进去住几天能叫你涨点记性也极划算。” “呜呜！苟子你太好了，能不能不打？我记住了！” 这人识时务的很。 “少来！张开手。” 顾苟被她不走心的表演恶心到，依然面无表情。 “非打不行？” “非打不行！” “那几下？” “额打哭为止！” pia—— 只一下就痛得她缩回去手，又啼哭着双手来回揉搓，并端到小嘴跟前呼呼地吹。 一下就哭得稀里哗啦，这人是有多怕疼？以前给她按足心的时候就留意到，希望不白费他一番苦心吧。 “呜呜好了吗？” 姜婉可怜兮兮望着他，脚趾不安的在地毯上点点扣扣。 “你在想屁吃？” 顾苟没好气道：“不打的你哭爹喊娘，今天怎会轻飘飘的放过你？” “爸爸！” 姜婉极没骨气的径直跪倒，吓了顾苟一跳的同时也感慨她这人极没节操。 第七十九章 奇怪发展，左手右手 那人教训着教训着就变得奇怪，软泥般趴在顾苟膝上眼泪横流着满脸红晕。 双眸朦朦胧胧的来解他腰带，悉悉索索中被他怒不可歇的扑倒。 顾苟的一番苦心终于还是在这浓郁的夜色中流淌干净，坠入那不可琢磨的蜿蜒深渊。 就很离谱。 酒店8302号套间，卧室凌乱不堪，雪白的被褥中，两人相拥而眠。 配角却换成了桃花，顾苟醒来望着外面明媚的清晨头痛不已。 对方是他指名叫来的，昨晚没顾上处理她的事，全忙着荒唐了，幸好遇上了周末，他也不是很急。 可能被硌着，怀中玉人醒来，迷迷糊糊轻叹道：“咋也喂不饱你了。” 他忽然又压上，一狠心凑她耳畔轻声道：“对不起了，我” 后面的话微不可闻，娇媚的桃花惊骇欲绝，正想惊呼出声却全都被他堵了回去。 就又是一番忙碌，饭都顾不上吃，直到天色渐晚。 总计用时四天，他才勉强处理干净此事首尾，虽然只是暂时勉强压下，但真的真的不能要求再多了。 又过了两天，梁晶晶已经没法静下心来安心听课，无他，今晚她生日罢了！ 小妮子座椅上像有毛刺，一刻都不老实的扭来扭去，顾苟在身后小声提醒道：“数学课！拜托就老实一点。” 一听这话，她怯生生瞄了一眼梁老师，随后终于消停下来。 课后，张军几个凑上来，冲顾苟抱怨道：“说好的聚会就没了？” 其他人也很是幽怨。 “开玩笑！你们一个个都过生日就铺张浪费的轮着来，我学还要不要上了？也罢！从我做起，过生日还是回家算了！”顾苟赖道。 聂倩嗤笑道：“就是懒得记日子，还义正言辞，实在可恶！” 众同学嘻嘻哈哈的讨伐他。 梁晶晶挑了挑眉：“那我的礼物你准备了没？” 顾苟摆了摆手：“不如就抵消了吧！” “你敢！”梁晶晶气呼呼的举着小拳头威胁道：“不然要你好看，哼！” 22号晚上。 顾苟终于进了梁晶晶家里。 梁父温和儒雅，梁母貌美如花，真不带一点吹嘘的成份。 两人客气的请他坐下，梁父冲小寿星吩咐道：“去倒茶。” 然后坐男生对面，细细打量起顾苟。 “平日里忙碌，倒是关心的家里少了些，你和她交朋友我倒是不反对，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 说着，被梁母掐了一把，干笑两声止住话题，随后梁晶晶也弯下腰来奉上茶水。 “我晓得。” 顾苟点头回应，随后就没了下文，不时就端起杯子喝一口水，姜母表情怪怪的也不言语，场面一度很尴尬。 幸好有小寿星，强推着梁父进入厨房，娇嗔道：“我今天要尝您的手艺，我妈做得难吃的要死，要不然就是饭店里点菜。” 说得梁母惭愧的脸上红了红。 饭桌上先后端上来几盘当地名菜，顾苟夹了一筷子粉条豆腐丝，轻笑道：“您手艺还真不错，平时做什么工作啊？” “开了一家小厂子，在你面前不值一晒。”梁父笑呵呵的将他一军。 不知不觉，他已是小有名气，当然，顶层圈子里说什么的都有。 梁晶晶桌下踢了他一脚，撅着小嘴傲娇道：“我爸的厂子可不小，不过你若是努力一些，还是能让他老人家高看一眼的。” 顾苟无语，梁晶晶父母皆笑，只是表情都很怪异。 坚持到吹完蜡烛，梁母梁父就说有事都去了外面，防盗门合上，梁晶晶喜上眉梢，蹦蹦跳跳着推开更衣室房门，留下一句：“过5分钟再进来！不然捶死你。”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父母，12点以前把空间留给她二人。 顾苟很是罕见的没有调皮，等足了时间才掐着点推门而入。 只见，房间中吊环上优雅的坐着一只可爱的小精灵。 头发扎成双马尾，一身连体肉色练功服，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可爱又靓丽。 一只纤足朝他伸来，小妮子娇滴滴的罕见的冲他撒娇：“生日礼物奉上来！快嘛” 顾苟摊了摊手：“真没准备。” “哼！又想要人家表演节目，不过今天我心情好，就不与你斤斤计较了。” 她说完就收回了脚，在顾苟目瞪口呆中径直向后仰倒，纤 腰几乎要折断，随后他才收回紧张的下意识伸出去的一条手臂。 忽然就想起某部韩剧中的爆燃情节，与之不同之处在于少女还很稚嫩。 她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精灵，心中更多的还是想要细心的呵护，舞蹈中款款风情也只是惹得男生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间，小丫头也有了柔美曲线，小屁屁挺翘得很，再加上她舒缓却极致绽开的动作，尽显她稚嫩却足矣傲人的独特风情。 最后一个远超标准的劈叉，小妮子笑嘻嘻的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把苟眼珠子摔地上？” 顾苟配合的鼓掌，毫无保留的赞誉道：“天使坠落在凡尘。” “脸先着地？这梗太老了吧？” 小妮子很不满。 顾苟摇了摇头，叹息道：“是胸” “唉呀！捶死你拉倒！” 梁晶晶满身香汗的扑了上了，但下一秒就被他擒住双手高举在头顶。 “喂！放开我，你可不能越界啊，咱们定下的规矩。” 小妮子慌了。 “嗯！”顾苟点头表示认可，随后笑眯眯的不怀好意道：“我挠” 空出的手臂伸向她腋下和腰间嫩肉。 “嘻嘻！嘿不要！呜呜讨厌的哈哈哈放过我！求你”小身子躲躲闪闪，双腿胡踢乱蹬，笑得上气接不住下气，顾苟见好就收，再玩下去就是酷刑了。 梁晶晶累得一屁股坐地上，翻着白眼气苦道：“迟早被你欺负死！” 顾苟好笑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粉嘟嘟的格子围巾，蹲下来费力的给她围上，感慨道：“你给我太多，我又能拿什么给你？” 梁晶晶愕然，稍后手指轻轻戳了下他胸口，幽怨道：“把我装进去” 他无言以对。 聂倩一开始就没说错，他真的只是想要重新开始，他认为是可以做到的，事实上他也几乎就做到了，只是身边太多纷乱，不知不觉那个影子逐渐淡去，却悄无声息又亏欠了梁同学太多太多。 “已经在了！” 他冲她歪了歪头，左手牵住了她嫩白的右手。 第八十章 又遇熟人，传奇上线 顾苟目前的状态是背了一屁股债，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慌。 侯英会替他想办法还的，如今他也成了天成地产的第二大股东，当然要为公司的欠款负责。 至于千寻酒店的收入，税后也到了他另一个账户，余额时常会滚动，当然也会留下必备的运转维护资金。 钱多钱少都懒得看，与姜婉一日较量不出个长短深浅来，他一日不动那张卡里一毛钱。 当然了，下次那两家融资时该抵押还是要用来抵押的，如今已经安排人手去和银行洽谈了。 不过那两家如今还不缺钱，再等就是明后年的事情，阿里门票有了，协议中有优先追投的条款，而姜天成那边又替他开出张单独门票，倒那时就担心钱够不够吧。 时间还充裕，叫那边慢慢聊，越慢酒店估值就越高。 网络在他两次施为后明显发展的越快，一icq正是更名为qq，那边提前了半年，马赢那头两个月，小小的顽石还是改变了历史进程，想与自己吹嘘一下，更多的还是稍有些担心。 学业逐渐繁重，大家都没了玩的心思，转眼就要过年了。 期中考试150006108再乘以2，得194400，第二次月考仍是48600，再加上最后的期末考1500091084，光期末就583200，这些总计826200元。 再加上零零碎碎完成作业的奖励一天500，90天左右下来，搞了不到五万。 最后再加上之前的积累，目前余额：rb1139900 破了百万大关。 2001年1月20日，大寒。 下着鹅毛大雪却不能阻止四个小伙伴在网吧门前聚集，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是兄弟就来砍我。 没错，热血传奇提前大半年上线了，怎么能不上去过把瘾？ 虽然已经开了很多天，但那都不重要，今天决定从早上就开始玩，玩它一整天。 交钱，四连坐，依然是张军出嘴顾苟出烟，进行的很顺利，大家都很开心。 卢玉坐下后一边开机一边嫉妒的面目全非，酸道：“有女朋友不玩女朋友玩啥游戏呀！” 张军嘎嘎怪笑两声，意味深长道：“也许人家早玩腻了！” 被顾苟头顶上一巴掌险些抽得找不着北，他干咳了一声：“别胡说八道糟践人，下次直接推出去斩首。” 网吧已经都装上了游戏，注册登录后，顾苟选了个男法师，起名时仍是懒得想，键盘噼里啪啦一通敲击，昵称仍是四十二章经。 登录游戏，玩家还不多，但他深知很快就会拥挤起来。 “喂！看你倒挺熟悉，悄咪咪一人溜来玩过？”刘鹤坐在他左边，看着他操作疑惑的问。 “杀鸡呗！我有个锤子的经验。”顾苟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他那时候哪玩得上这个，这玩意儿又肝又氪，网费都出不起，现在正是上网最贵时，一小时三元坐一下午他老子一天算白干了。 甚至后面需要点卡的大话，梦幻，那都离他很遥远，真正有闲钱折腾的时候，这玩意儿都不香了。 各种私服兴起，冰雪传奇啊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多。 网上不是说了嘛 暴风雪：没技术玩你妈！ 藤讯：没钱玩你妈！ 网易：玩你妈！ 他就是手残党，还没钱，又肝不动，后来选择了一款至今还难忘的金山毒霸那边开发的一款仙侠网游。 砍了两个小时升到2级三级还遥遥无期，小伙伴们开始抱怨，张军吐槽道：“我死前能升到10级吗？玩你妈啊。” 一向不说脏话的他都这样了，可见升级的难度之高，有时候药不够还会操作不当被怪捶死，实在是艰难。 顾苟回忆了一下，隐隐约约感觉组队会好一些，于是就喊来四人，一番折腾才组好了队伍，又去了银杏村左下角怪多的地方辛苦耕耘，情况才好了一点。 一只鹿倒下，他下意识点击了下尸体，角色居然弯下腰开始挖肉，顾苟以手抚面：“终于有钱买药了。” 其他三人也开始效仿，大家条件突然就一点点的好了起来，顾苟适时提醒道：“别太上头，带你们来爽一把，如果你们能克制住自己不往网吧钻，等毕业时通通有打赏。” 几个没问赏什么，但都警惕起来，一般有害的他才会郑重其事，都利诱上了，可见这鬼游戏真能让人上头。 张军又砍倒一只小鹿，催促道：“苟子你是队长，再去组几个人， 咱们也好升的快一点。” “行吧！” 他开始四处拉人入伙，很快怪都不够打了才停下。 中午泡面火腿，身旁饮料不断，张军感慨道：“这才是神仙日子啊！可惜，我钱又白存了。” 引得网吧里全都好笑的看他。 刘鹤左边一个鸡头少年也在玩这个，就冲旁边刘鹤问道：“加我一个？看你升级比我快，搭个顺风车吧。” 顾苟侧头看他居然是前世的熟人，点了点头就加了他。 这货可是非常能肝，也不知是不是他胡吹，据说曾经用道士卡怪毒了一晚上，怪物爆了件天魔战甲，乐得屁颠屁颠，比他老子承诺一年不打他还开心。 但到底不是同一路人，不久就与他擦肩而过。 玩了一下午，几人也知道了他叫幺鸡，这家伙很洒脱，问大名他就摇头晃脑：“相见何必曾相识。” 被张军差点一口吐沫滋他一脸。 顾苟蹙眉道：“恶不恶心？又从哪学的？上次在三楼往下面吐泡泡差点被十三班二傻跑上来捶扁你还不长点记性？” 刘鹤就摇头不语，这货总能惹出乱子，啥时候才能成熟些？ 张军已经到达嬉皮笑脸的说着受教，心底暗暗记住教训的境界，于是顾苟只说他一句就不再理睬。 上了一白天网，大伙坐的屁股都麻了，就提议出去转转，顾苟自掏腰包添上幺鸡的份子钱。 对方疑惑，他就豪爽道：“见面即是缘分，可不能把我当冤大头了！” 幺鸡就笑，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膛仗义道：“没说的！你号留给我，我帮你练级。” 咿？貌似也不错，这货可能游戏上真有点毅力，以后看着拉他一把吧。 “那就不跟你客气了哈哈！” 说着话，就到了矿区中心街道，巷子口两边全是水果和小吃。 一位戴着个白帽子的小伙子操着新江口音用蹩脚的普通话喊道：“新江羊肉串嘞，不好吃不要钱啊” 几人被吸引过去，见是他几个小伙招呼道：“5毛钱一串小的，大串一块钱。” 第八十一章 吃喝玩乐，新收小弟 顾苟不喜欢平时大手大脚，就是因为他更喜欢如此刻的欣喜与满足。 大手一挥：“嗮开吃！吃撑了旁边就是药店，不远处还有家医院。” 冲小哥吩咐道：“这些肯定不够！先来100串垫一垫肚子。” 小哥笑道：“好嘞！你们先吃着。” 总共就20串，五人分一分就只是塞塞牙缝，小哥手艺比他强多了，铁丝被撸得直冒火星，额 说得夸张了些。 肉小，但更入味，刚拿下来还直冒油，又香又辣若不是小哥赶不上几人吃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 幺鸡边吃边打量新结识的朋友，一件普通夹克，里面是保暖内衣，认不出牌子的休闲裤和耐克运动鞋。 细碎的短发剑眉星目，举止从容，是大佬无疑了，他不会专门去巴结，游戏的事情看来要上点心了，自己的号不玩也不能耽误了大佬的发育。 最后各各吃得肚皮滚圆，顾苟从钱夹里抽出三张递过去：“味道极好，不用找了！” 说完，几人摇摇晃晃的走掉。 小哥数了数签子，又看了看钱，没好气的自语道：“如不是看你照顾我生意，非追上去和你絮叨絮叨。” 大伙说到做到，晚上继续通宵。 值得一提的是，网吧家儿子搞了个对象，晚上锁上防盗门后两人就去了里间，推拉门合上，一边是厕所，一边是上下铺。 晚上猫叫似的听得几位小伙伴抓心挠肝。 张军小声哔哔道：“那妞倒是看着挺带劲，可惜了！” “人家都成年了，愿意这般谁管的着？”刘鹤永远都是里面最理智的那个。 卢玉又砍倒一只钉耙猫，痛苦的揪着头发纠结道：“那东西到底长啥样？生理课上讲得我更好奇了。” 顾苟依稀记得曾问过他老娘一嘴，她当时就笑眯眯的回道：是从肚脐眼生出的你。 她胡说八道不要紧，导致他上初中时看女生不看脸不看腿，也不看胸只看肚脐眼。 担心几个真扒门缝去看，顾苟就吓唬他们：“还是不看为妙，都是拉屎撒尿的人形生物，你那家伙长多丑，再联想一下差不多就是正确答案了。” 就很灵，卢玉立马没了兴致。 “砍怪砍怪！真是的” 猫叫都似乎没了吸引力。 从网吧出来困得要死，加上了幺鸡的qq留下账号就各自分别，不得不说，那个什么少女的还真是执着，被拒绝了一晚上似乎和他卯上了。 可这样更是加不得。 风流债欠下一屁股，一夜未睡还得去关心一下王凤娇，前几天打电话时就说了，若再躲着不见她她就跳楼了。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说实在的还真有点想她，现在他也很迷茫，到底想她哪里多一点。 “什么？你也要上网？” 见了面，顾苟险些昏厥过去，这不是瞎凑热闹吗？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王凤娇挎着他一条手臂，媚媚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那要不然就去开房！本小蜜要履行义务。” 顾苟瞪了她一眼：“那还是上网吧！” 带着她就不能去闹哄哄的鸿运了，里面乌烟瘴气他还舍不得叫她跟着遭罪。 拦了一辆出租车，后排坐下后吩咐道：“去市里，具体是哪我再想想。” 身旁王凤娇捶了他一拳，娇滴滴的取笑道：“谱越来越大了，以前还会跟人客气一句。” 司机大叔就笑，头也不回的开解道：“干得就是服务行业，只要不歧视咱就行哈哈” 翻过这一篇顾苟开始回忆，01年矿上全是乌烟瘴气的小网吧，那时市里不常去，想不到只好请教司机。 “师傅！网吧，环境最好的是哪一家？” “你可算问对人了！”大叔自信满满道：“星语心愿呗！刚开没几天，二楼沙发区那叫一个舒坦，就是有些贵，人很少。” 那还耽误啥？ “去呗！” 顾苟说了句。 也没离开市区，就开在街边，他几次路过都没往网吧上联想。 在一层柜台交钱，小姐姐见二人眼生，就热情道：“一楼普通区4元一小时，二楼卡座5元，包厢半封闭，都靠着窗户视野很好，打扫的也干净，要8元一小时。” “那就各压100，包厢吧。” 半包也不怕王凤娇胡来。 上楼，王凤娇就感慨：“老板！有钱可真好， 本小蜜定要缠你一辈子。” 她说话声音不小，卡座都纷纷转头看他俩，顾苟脸一黑，拽着她就旁若无人的走进3号包厢。 下面是墙，站起来刚好能探出个脑袋，上面玻璃围起，除了两台电脑就是双人沙发和右边窗户了。 王凤娇放下包和饮料，感觉不冷就把羽绒服脱了，里面是黑色紧身薄毛衣，目测至少有34d，下身是加厚的黑色保暖裤袜，在外面套着一件牛仔裙。 顾苟看得直摇头，一言不发的开机，然后还是很小气的坐在了外边。 王凤娇今天素面朝天，见状脸颊上亲了他一口，欢喜道：“就喜欢你这股小气劲。” 顾苟好笑的把她的脸推开，往沙发后一躺，双腿脱了鞋子担在桌上：“我先眯一眼，一宿都没睡。” “这样多不舒服！显得本小蜜失职，来！枕我腿上。” 说着就往边上靠了靠，显然很是认真。 顾苟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除了她每次事后总承诺，事前就返悔的地方，浑身上下他哪没占领过？ 心安理得的躺下，脚正好担在沙发扶手上，脑后枕着她浑圆的大腿，简直不能再舒服。 王凤娇又体贴的帮他披上羽绒服，他不由就贪心的想霸占对方一生又一生。 王凤娇也是很奇葩，对于少女该玩的qq什么的根本无爱，一眼就相准了传奇。 她选了一个女战士，想昵称想了半晌，俯身看了熟睡的男生一眼，很是手生的慢慢敲击起了键盘。 ‘我家老板喜欢我’ “就你了！” 她轻笑着点击确认。 英姿飒爽的女战士出现在荧幕上，登录进去却是个拿着木棍只穿着三点式内衣的乡巴佬，王凤娇接受不了，嫌弃的咕哝道：“这玩意儿咋玩啊？谁来教教我？这也太穷了。” 男生突然翻身，面朝她侧躺过来，呼吸间她面上稍红，今天为了讨好老板，悄悄就省下一件东东，不知道老板晚上会不会喜欢。 生涩的操控着角色砍倒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朝窗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推荐票！推荐票给本小蜜好不好？” 第八十二章 翻车事故，除夕之夜 2001年，互联网泡沫全面消退，可仍是令投资机构心有余悸，索性双马都以成竹在胸。 福布斯，中国十大富豪。 第一位总部在魔都，公司东方希望，新东方，学历大学，主要行业：饲料。 总览全局。 前十，第二第五第六第八第九分别是欧亚集团c魔都世茂集团c香江富华国际集团c金花企业集团c新江广汇企业集团，清一色都涉及到了房地产。 华晨控股和中信泰富则是投资领域，位列第三第四。 剩下第七的一家搞汽车配件的万象集团，而第十名的海王集团则是药业公司。 那这些年什么最赚钱也是一目了然，有趣的是其中只有一个初中文凭弄得是汽车配件，一个高中学历的大佬在搞房地产。 剩下最少都是大学学历，博士硕士ba都各有一位。 到底是年轻，顾苟还不到中午就醒来，挂着qq从书包里翻出一份报纸看得入神，头版就是上面那些，报纸被他叠起，左上角明晃晃写着：华夏经纬。 “神经！上面有你吗？” 王凤娇就调侃他，拐着脖子大致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致，她一番辛苦角色已经砍到了4级，没办法，女号别人非要组她。 顾苟就好笑的摇了摇头：“快了。” “嘻嘻！吹牛，你若真上了那个啥啥富豪榜单，我就真给你换条路走。” 说着话就十分自然的脱了靴子，一双黑丝秀腿伸到老板腿上，脚丫子刚刚探到他大腿左侧，人又舒舒服服侧躺下来慵懒的开始挂机。 即是站着不动，混经验。 顾苟还真是逗弄她，这丫头在他面前没皮没了，若不吓唬吓唬，今天准是一开始就得去酒店。 挠了挠她足心，调笑道：“还是吊车尾吗？” 提起这个，王凤娇就瞪了他一眼：“班上倒数第一呗！还真被你叫准了，他们现在都叫我傻大姐。” 那没办法，高中没上，直接去了大学，成绩能跟上那得是神仙。 顾苟也很是头痛，当时怎么就一拍脑门就决定了？ “抽时间多去看看你，我也该提前预习一下以后的课程了，顺便还能帮你补习一下高中课程。” 语气充满愧意，有时候不注意一些细节，极容易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来，而王凤娇这次简直就是事故，大型翻车现场，惨不忍睹。 王凤娇喜上眉梢：“真哒？那我可要多补补身体，最近都感觉自己又聪明了些，老板真是对我太好了！” 一言不合就开车，他忍不住捏了捏她足尖，沙沙轻响中手感极好。 就像吹响了战斗号角，王凤娇给他腿上披上自己的羽绒服，自己则鬼鬼祟祟钻了进去。 二十三号除夕，邻家孩子们都满山跑，爆竹烟花气枪玩得不亦乐乎，刘月勤家老三就怪异的不行。 前几日翻出家里老二的旧书课本埋头苦读，跟小飞家大哥龙飞那个书呆子有得一拼。 王二蛋在院门外拐角处的房顶上叫嚣：“苟子！你给我出来！有种你给我出来啊！” 刘月勤皱着眉头数落在家中不动如山的儿子：“咋回事？怎么又缠上你了？” 顾苟就想笑。 坡底下就是工人澡堂，他昨天下午洗澡的时候王二蛋一直在冷水池子里闹腾，总打孩子也不是个办法，他就劝。 结果不说还好，一说那厮更来劲，最终打湿了脱下来放到池边的衣服，于是他一言不发就套上湿衣服走了，得意洋洋的王二蛋没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顾苟偷偷带走。 不是喜欢凉水里折腾吗？ 就成全你！ 如今，苦主找上了门。 这家伙还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叫半天没动静，就从半坡上人家的碳池中取来一块半头砖，恶狠狠就直接砸在顾家大门上。 咣次一声，惊动了下面小屋里早已忍无可忍的顾宋宋，噔噔噔从台阶下上来，一言不发的拉开院门，就皱着眉头瞅了王二蛋一眼。 就一眼，王二蛋嘟嘟囔囔的转身溜了，失算，他怎么在家。 顾苟就更觉得好笑。 他家老二现在老实的不行，那是因为吃过亏。 与半坡上邻家两小子干过仗，差不多同龄，一个高一个壮，被顾宋宋一对沙包大的铁拳狠狠教训了一顿。 “妈！你给我讲讲老二打邻家那两小子的事情吧。” 刘月勤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得意的讲述道：“二虎家院前崩爆 米花，人家走的时候地上留了一摊，你哥就把上面干净的聚成一小堆，结果被那两个看中，上来就要抢。” “后来呢？”讲故事就需要一个捧哏，顾苟适时的追问一句。 “你哥小时候那炮仗性子能让得了他俩？见两个打不过就按倒一个猛捶，吓得另一个哇哇大哭着回家搬救兵去了，再回来一看，瘦小一些的二宝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随后刘月勤就感慨道：“我和你爸说尽好话，罐头牛奶又送去不少，总算还占些理，邻居们帮着调节开，你哥心疼那些钱，后来遇事能忍就忍了。” 摸了把眼角的眼泪，唏嘘道：“现在条件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就希望你们几个好好的，你看着也懂事了，外面的事情我搞不懂也管不了你，你自己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本来一件好笑的事情，被她说得催人泪下，顾苟应了一声，继续该干嘛干嘛。 除夕守岁吃饺子。 家里最小的也被催撵着擀皮，晚上电视里是本地的春晚，无他，因为今天春阳请来许多大腕，都有谁？ 赵本山，只这一位份量就足够。 一家人嘻嘻哈哈的看完他小品，顾玲玲就拿着遥控换台，画面跳转，选择了央妈电视台。 家里不大不小个彩电代替了以前的小黑白，后者被放在立柜当中当摆设，这柜子也上了年代，但虽有些掉漆，可功能巨多。 上面摆电视，中央空间摆相框，镜子梳子这类杂物，两旁拉开立门，里面被罩床单，中央最下面还有三个抽屉，可算是顾家功能最多的物件。 相框中是一张黑白全家福。 老妈还梳着大辫子，老爸胡子刮得跟干净，甚至还挺俊，顾玲玲穿着红棉袄，脸蛋上有明显的腮红，三个孩子站一排，顾宋宋傻傻杵在最右边，中央一个三岁的男孩穿着开裆裤，头上顶着个白色的可爱毛线帽，脸圆圆的，眼也圆圆的。 吃饱喝足，电视里又是大年倒计时：“十” 第八十三章 毛毛虎虎，过去未来 望着电视，顾苟回想这一年半来的诸多经历。 在前几日，他的字迹终于被天道酬勤认可，第一次拿到家庭作业的满分圆满度，随后作业评分制度被取消，改为每日奖励，意思就是去就有，跟开日薪似的。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字体，他现在离那一步还早着，虽然继续练也没有什么意义，但平日里他还是坚持着不胡写乱画，日后都是水磨功夫了。 随随便便就成就大师，那只存在与小说里，电影都不敢那么拍。 “九” 倒计时仍在继续。 在姜婉的帮助下，他完成了第一步，老爸顺利的从井下上来，如今活得十分滋润，出去偶尔吹个无伤大雅的小牛皮，输个十来八块也是笑盈盈不以为意。 当然，姜婉的助力不止是这些。 但他最感谢的仍是这一点，他的急不可耐旁人根本无法理解，别说是靓丽的姜婉，当时若是遇到个丑妇，他也会强忍着先熬过这一关。 “八” 母亲刘月勤一生无病无灾，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前世上过一当也被先知先觉的顾苟轻飘飘的拦了去，如今她已经很满足。 家里大姐还剩半年就要毕业，是该紧锣密鼓的布置她前程了，顾苟就问她，她回答令他措手不及。 考大学！ 不当护士了？ 顾玲玲就笑：那是以前担心家里豁出去供她，说当护士至少需要十万左右，全家砸锅卖铁都不够，也就不用奢望了。 顾苟汗颜。 “七” 泉江公园大致上竣工，开放的都是一段一段的，河道上大型机械仍在忙碌，预计全线完成还得小半年。 侯英那边第一个工程已完成，王建平顺利接手，与泉江公园前后脚收工，如今天成地产已经把全部精力投入前者建设上了。 用侯英的话讲就是：这是春阳市的脸面，也必将是我们的金字招牌。 顾苟感慨道：“说得在理，贷款下来了，记得快些帮我还上，预计一年半的时间我就要用钱，大把大把的钱。” 侯英突然有些后悔，他身价暴涨的同时，也步步谨慎了起来。 没办法，那小子倒了还有靠山帮扶一扶，说不定还能给他抛出来，他可没那小子好运，突然就想认个干爹。 “六” 王凤娇仍是死性不改，坚持不打伞，奇怪是人家一直肚皮平平，屁事没有，顾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是因为年纪太小？ 这玩意得抽时间找个专家问一问。 刀尖上跳舞跳惯了，知道中不了招如今她更是肆无忌惮，小药丸都敢不吃了，顾苟感觉他迟早药丸。 “五” 少林十八路弹腿，即聂倩班长最近总是欲言又止，顾苟觉着这里面有事，隐约可以抓到些头绪可仍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等她亲自招供吧，若她自守他也好从宽处理。 “四” 还要说回姜婉，与他良宵一宿第二日一早就翻了脸，起床就一脚把他蹬下床，旁若无人的整理好衣服后一脸厌恶的再不叫他碰自己一下。 当然，跪舔还是可以的，比如：捏脚啊，按摩小腿啊，总之还是进了一大步。 那女人极其聪明，很快就想通了关节，定是提前与恨铁不成钢的自家父亲通了气，不然也不会突然就翻脸，可恨她稀里糊涂就把自己身子交了出去，真是好狐狸遇到了老猎人。 自己挖坑埋自己。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三” 回忆完过去，就得计划未来了，甭管计划赶不赶得上变化，大方向总要定一下。 他心底那个学校计划终是被他放弃，先人一步是聪明，两步是智慧，三步是睿智，提前二十年怕是突然脑残异想天开了。 现在国家仍需要数之不尽的人才储备，他不能开这个头，他也不够资格。 大方向调整那需要多少人绞尽脑汁的煞费苦心来计较衡量，他帮不上什么就算了，怎能扯人后腿？ 随着阅历的增加，他逐渐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的幼稚和无知，如今他需要的还是积累，无论是财富还是学识，省得好心办坏事，徒惹人笑。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快乐所在。 “二” 额 教鞭是偷偷从元槿办公桌上拿的，事后也偷偷还了回去，不知道她对面那位英语老师会不会多嘴，最好还是不要吧，他也是为了教书育人。 “一” 同学们都极好，老师们也是除了元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持整体向上的节奏。 再校外，打算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因为慢慢的，人家都会拒绝非专业资本进来指手画脚，他也得与时俱进。 “过年咯！”电视里主持人与节目嘉宾簇拥着欢欢喜喜的喊道：“让我们” 他手机突然就响起，全家人奇怪的看他，去年也是如此，不过是今年换成了手机。 迎着窗外高高绽放的礼花，他走出房门，在院中仰望着星空接通了电话。 “过年好啊！亲爱的苟苟？” 一听就是梁晶晶同学，顾苟笑着回了一句：“过年好，能不能不要叠字，听着直掉鸡皮疙瘩。” 对面冷哼了一声：“我提前了三秒给你打的，若不然又会跟去年一样半天打不进去，哼哼这次叫她们乖乖等我先！” “好，叫他们等着。” 顾苟好笑的摇了摇头。 姜家。 一家三口全在客厅，姜婉郁闷的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暴躁道：“死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先给我打一个？” 姜天成好笑道：“上次咋惹毛了那小子？我能感觉到他可不是跟我说笑。” “您别管了！我已经降伏了他。”说着脸一红，还好是晚上不易被察觉。 “你压不住他的，我也只能再震慑他两年，以柔克刚才是正经，那小子混不吝就两弱点。” 姜天成指点道：“一c不喜欢亏欠人，二嘛就需要你自己领悟了，说太明白怕教坏你妈。” 姜母一听就瞪圆了眼睛，指挥着饿得瘦成了皮包骨的大狼狗吩咐道：“毛毛！咬他！” “是虎虎！” 姜婉不忍直视，好心提醒她。 “还不是被你给饿得？” 姜母怒不可歇。 虎虎听话的冲过来，到了沙发跟前一看是姜天成，就歪着脑袋斜眼打量女主人。 姜天成烦躁的挥了挥手：“滚。” 虎虎耷拉着脑袋悻悻的转身，离开时背影说不出的萧索。 第八十四章 过年串门，家长里短 过年想要压岁钱就得勤快的串门，一般大人间关系越好，孩子们下意识也越亲近。 大年初一，领了一百压岁钱的顾苟就蓄势待发。 首先，王杰他老子别想省，空手去的，回来就兜里多了100，气得王二蛋咬牙切齿，他才二十，凭什么？ “凭成绩，你个渣渣！”临走时笑盈盈的挥舞着钞票扬长而去，见王二蛋一脸懵逼，王杰妈笑眯眯的直感觉这一百没白出。 外乡人家，关系好的就这一家，家里喝了口水，没二话，继续。 薛家，搬老来远，可仍逃不过去，没办法，以前的一个院子的，他现在还深恨薛叔掰去他大半根煮玉米，还是胖的内头。 以前还可以十块二十块的打发，可今年他往人家沙发上一坐，磕着瓜子一言不发，薛叔就感觉掏多少都不够，最后还是咬牙递过来一张一百的面。 他家一小子三闺女，大姐二姐比上门讨债的家伙分别大四岁和三岁，薛东比他大一岁，薛静比他小一岁，但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很矮。 一次两家吵架，顾苟妈恼了，就嘲讽道：“一家全矮的在地上泡蛋蛋！” 当时孩子们喜欢玩玻璃球，他认为形容的还是十分生动形象的。 只这一句就彻底惹恼了同院的薛家，后来刘月勤也谨记骂人不揭短，说着好笑可别人听到就无异于被当胸狠狠插一刀了。 虽是搬走了，但也不是全为这个，到底孩子们一直是吃两家饭长大，等院子盖好关系又和睦了起来。 时间紧任务重，他就坐了一小会，屁股轻飘飘一抬，施施然又去了曹家。 曹家才是大户，长途车就是他家在跑，捎带的，同院的吕家也不可避免被他裹挟去了50。 在院中，围着小桌与曹叔下着象棋，旁边是南沙台两朵金花中的曹灵儿，和顾宋宋同岁，白白净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曹家遇上事了。 曹叔叹息道：“好好停院子里，车就自燃了，捎带的还烧了旁边的两台小车，保险是远远不够的，这些年算是白干了！” 顾苟落棋子的手臂顿住，是有这么一回事，就在医院院子里，不过这不需要他多事，曹家几兄弟人多力量大，凑一凑很快就能过了这一关。 “也不能白拿您压岁钱，祝您红红火火，苦尽甘来吧！” 他终是落子，笑道：“将军！” “还是输给了你！这两年变化真大，那就借你吉言了。” 曹叔丢下棋盘回去了，顾苟也就告辞离去。 中午回家大吃一顿，下午继续。 小宝家50，他姐叫二苟，山上第二朵金花，就是稍微肤色黑了些，不然排名就要倒过来了。 身边永远都离不开小明，到了小明家，他妈正在狠狠打他，顾苟问，他妈就没好气道：“这熊孩子没玩得了去爬电线杆，和隔壁那两外乡的比谁爬的高，险些像孙猴子一样叫几个串上了天，气死我了要！” 顾苟很是无语。 他家门前正好是高压电塔，那玩意真是比楼还高，一层一层的成了皮猴子们攀比的工具，这顿打倒是挨得不冤。 拿钱，再见！ 身后，垂死挣扎的小明冲他背影竖了根中指，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黄昏时，最后到了小飞家。 他老子承包了一家澡堂，如今小日子正过得红火，出手也很大方，笑眯眯的随手就是一百块的打赏。 小飞如今也被他大哥影响到，玩耍的心思也逐渐淡了，围着电视机与顾苟打了几局魂斗罗就又被他老娘催撵着看书去了，顾苟早就不耐烦，趁机也溜了。 这个年，过得又是如此的无趣。 今日不算太冷，院中，顾苟躺在摇椅上数钱，心中感慨。 刘月勤就气不过，骂道：“你倒是收了不少，我还不得一张张回给他们？你到底图个啥？又不缺钱神经兮兮。” 纯粹无聊呗！ 捎带的，也打探一下山上的家长里短，别说还颇有收获。 首先，与顾玲玲同龄的二苟要去广州打工，他也不计划拦着，人自力更生后来结果也不错。 第一朵金花更是了得，目标直指燕京，考得不好钱来凑，总之就是要去，志向远大。 结果也不错，大学找了个家底殷实的本地人，后来没听说，那时人家全家都去了那边，据说男方家里开公司的，好几千万的级别。 初二，小姨一家人过来，没办法，顾家住不下。 表妹和表弟长大 了一点，但仍是上桌只喝可乐的小不点。 初三，小舅一家。 然后没了。 顾苟也觉得没意思，当晚就提着礼物准备拜访姜家。 选择在初三这没啥特别含义，就是表示亲近，又还差了一点意思的意思。 他如此想，希望姜爸爸可以领悟。 出租车上，顾苟在想顾家那头的亲戚。 信息不多，盖因一个字：穷！ 不是说现在嫌那边穷，而是他爷爷奶奶险些就把他老子给饿死，而他老子又是个孝顺的，年年偷偷往家里寄钱，他老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打心里看不上老家的大伯和大姑。 为何呢？ 顾苟爸出生就畸形，人瘦小，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摆到一家人面前。 是饿死一个？还是饿死一家？ 是亲生当然就不舍，饥一顿饱一顿养半大，然后他老子就得靠偷鸡摸狗来自己给自己填饱肚子，别家生产队里干活，他，不行。 为何？回去没饭！ 不见了果树摘果子，回去就得硬生生饿着，顾苟妈当初力排众议的嫁给他，可怜和好笑都占一半。 顽强，像踩不死的蟑螂。 原话，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时选工人一人抱两根单体住，走一小段就收了，那玩意儿一根小二百斤，差不多顶两个他，直接就没戏。 还是靠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个大伯给招工方施压，硬生生卡着不给招工名单上签字，最后没办法，人家只得低头收了他。 这也是顾苟爸最骄傲的一件事，他也从来不透露那位是谁，顾苟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即使再不起眼，只有身上有独特的闪光点总能被人看重。 从外环直奔北山后山，出租车最终停在别墅区大门就不叫进了，顾苟探出个脑袋：“刘哥！麻烦你放行，东西不少我拎不动。” 来了太多次，保安一眼就认出了他，电动门缓缓敞开，出租车也顺利驶入别墅区。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晚准是被人设计了，姜婉妈定是主犯，主犯都确认了，那从犯哪能逃出他一双法眼。 「感谢‘喝最烈的酒’投本书7张推荐票！」 第八十五章 严兵作死，上门做客 他一到姜家，就被姜天成请到了书房，这次他没有装逼，像上次那般拿着本书看得心不在焉。 先请客人坐下，他也落座后开门见山道：“你不准备投资这边了？把所有资金全投入到地产公司。” “做人不能太贪心啊！” 顾苟叹了口气解释道：“咱们的关系人尽皆知，我一进场他们会怎么想？同理阿里那边也是，我计划先发展地产，等待时机跟投阿里。” “真是后生可畏！”姜天成感慨道：“这么快就想通了此关节，我还打算倚老卖老给你上一课。” 说着话，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看得对面的顾苟好气又好笑。 “对了！与婉儿较量的如何了？到底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姜天成换了一个他更感兴趣的话题。 看来他是一无所知了。 想套话，别说门，窗户缝也没一丝！ “来日方长。” 他意味深长道。 姜天成一头雾水，但追问不是他性格，直感觉会有失身份，也意味深长的长长‘喔’了一句，歪打正着倒令顾苟吓得不轻。 当人老子拿人女儿说段子，扒皮抽筋都是轻的，还好没了下文。 这边聊着，姜婉却在美容院加班加点，没办法，过年大家都想美美哒，人手不足她甚至都亲自上手。 当然，尽挑漂亮的来。 她极喜欢别人在她手中蹦蹦跳跳，极讨厌自己被别人弄得颤颤巍巍，所以，这段时间就把顾苟恨上了，成天也没个好脸色。 昏暗的房中，她正在加班。 窄榻上一个美妇一脸呆萌的望着她，羞涩道：“这里就不用啊？” 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隔壁，两个正经的美容师正在给客人美容，其中还有一位客人是桃花。 “姚尧，最近你好像年轻了不少，皮肤更水灵了，快！悄悄做什么了老实交代！”一位美妇侧着头冲她说笑着。 桃花艳丽的容颜稍稍红了一瞬很快又隐去：“如琳，你都问多少遍了，就是平时注意保养了一点，你最近也常来，难道没感觉吗？” “没有啊！除了花了些冤枉钱搞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秀女称号，一无所获。”女子口吻十分委屈，好好的咋成了选秀了？ 一位美容师柔声细语的开解道：“咱这里哪有男人啊，帝位也是留给客人的荣誉尊号，不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嘛，咱这里没男人，当当皇帝岂不爽快？” “欸？”关如琳闷闷道：“有点儿道理！也不知哪个出得这么个鬼主意。” 桃花就笑，被好友追问就回了一句：“姜婉那死鬼呗！” 一句话两层意思，可惜好友听不懂。 “对了！上次你那里受伤是怎么回事？还拜托我替你保密，你不会是”关如琳是位妇科专家，她行医多年从未见过那种伤势，当然要问清楚。 “瞎猜什么啊？” 桃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相信你才找上你，你不会为了研究把我解刨了吧？” “没那回事！” 关如琳摆了摆手，认真道：“就是感觉你恢复的太快了一些，最后还清清爽爽啥毛病不沾好奇的不行。” 桃花装着生气的模样转过去头，面上很快就布满红晕。 在顾苟不断的抱怨声中，终于迎来了初二年级下学期。 三月一日，正式开学。 三中换了校服，可惜还不如不换。 大桥上，密密麻麻一人背一只蜘蛛，幸好很多被书包遮挡住。 一踏入校们，意味着从今天开始，顾苟就是日入1000的土豪了，外面的那些他都懒得计算，始终要拿来投资，互联网公司有多少钱都不够用，身为股东除了套现和追投别无他路。 分红？ 那也太短视了！ 这些年是没打算见回头钱的。 不能花，算来算去干什么？ 等着看福布斯，他不香吗？ 与教室里小伙伴们快乐的重逢时，他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严兵指着教室门口的顾苟冲十三班的大傻二傻交代道：“就是他！你们认识吧？” 大傻二傻齐齐点头。 “他胸口挂着的个玉坠，抢了！我请你们去吃羊肉串。” 二傻摇头拒绝道：“犯法不干！” 大傻恶狠狠瞪了教唆他俩的严兵一眼：“滚！” 严兵巧舌如 簧的劝道：“那东西不值钱，我要的是气他一气，他赛场上赢你俩你俩就不气？” 大傻十分正直：“不气！” 二傻挠头：“有一点儿。” “请吃羊肉串，管饱！” 那厮贼有钱，总不能戴块假的，若是真玉怎么也能值个千把块吧？ 他暗暗寻思。 大傻二傻一听这个忍不了，异口同声道：“说了不算锤扁你！” 但还有一个细节，怎么才能藏住自己？严兵苦思冥想。 不如再拉一个路人演场戏，他当着二傻面卖个五毛一块的，东西一不见你说值钱看它会不会回答你。 有些漏洞，但对比收益可以忽略不计，偷根铁管还得被小蜂队追呢。 于是三人去角落里勾肩搭背的商量起来。 中午放学，本来大伙是一起散学的，突然二傻就过来叫住他。 “你们先走吧！”顾苟随手打发了小伙伴，而后被二傻引到学校后面的街道上，这里倒是人烟极少。 “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顾苟十分无语，这两人秉性纯良，应当没那么强的报复心，当然，被从楼上吐口水就忍不了了，张军就是典型的欠打。 大傻过来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正等着看他说什么的时候二傻就动了，一把直接冲他脖子抓来，到底是运动健将，顾苟灵敏的侧身闪避却没想到对方的目标是玉坠。 对方用力一拽，夺命狂奔。 “卧槽！你回来！不要命了你！”顾苟险些被勒断脖子，愤怒的暴了句粗口，又担心他不知死活想要去追，却又被大傻拦住，眨眼之间二傻就跑没了影。 他无语驻足。 大傻以手抱胸，得意洋洋：“一报还一报，咱们扯平了，再见！” 扯平？扯淡吧是！ 帝王绿吊坠，枪毙不敢说，出来总归你妈孙子都该有了，若你家有三傻的话。 顾苟还是不相信这两个智障会做这事，一把抓住他后领厉声道：“那玩意儿很值钱！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二傻去了哪快说！” “啥？值钱？” 大傻转回身来不可置信的模样。 没错了！ 是他，兜兜转转终还是走到这一步，只是这次换了个目标。 他成了受害者。 他只是把那玩意儿当成个破玩意儿，别人也会不以为然，例如张军聂倩梁晶晶全都被骗过。 这年代，几个认识那东西？ 误打误撞，严兵又凑上来找死，可这两个咋办？ 不然就算了？反正他也不缺钱，可便宜了严兵他就很是不爽了。 正纠结，没料到二傻回来了，而且还是被人提溜着回来的，身旁几个巡警虎视眈眈，吊坠最终到了给顾苟家大哥办户口登记的那位手上。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下又当该如何？ 他以手抚面心痛的叹息。 大家快给想想办法，在线等挺急的！ 第八十六章 严兵事发，抓住马脚 顾苟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带进刑警队。 大傻二傻被关进笼子差多似的铁栅栏里还不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是什么。 在旁边，那位给他家老二办理户籍等级的青年把玉坠看了又看，问：“你的？” “啊，是！” 顾苟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点头。 另一边，二傻也同时被审问。 都不用太仔细问询，三句就把主犯供了出来。 另一位问：你抢的？ 二傻懵着，点头承认的干脆利落：是啊。 二问：同伙呢？ 二傻指了指身旁被吓哭的大傻：我哥，还有初二年级十三班的严兵。 三问：怎么预谋的从实招来。 二傻挠头憨笑：严兵请我们吃羊肉串，抢了他玉坠气气他就是条件。 这位问话的中年刑警感觉到了不对，一边吩咐其它人去抓主犯，一边冲问询顾苟的青年商议道：“这两人看着不对劲！像是有智力障碍。” 青年警察望向顾苟，后者坦白道：“这两个小学就在那种班，一年级到六年级一直不升级的那种。” 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手指比比划划，意思再明显不过。 青年点了点头，提起来吊坠，窗外阳光照射进来，原本深邃的绿突然变得朦胧瑰丽，他吃了一惊。 “哪来的？多钱买的，用料是什么？” “额” 这玩意儿会当成证物，能瞒过去吗？ 他正犹豫，后面办公桌的一位40来岁女警掩着嘴巴惊呼出声：“翡翠！我的天！小李子赶紧放桌上别拿手里晃荡了。” 小李不以为然：“没事的，证物我还不能看看了？” 那位女警匆忙起身小跑两步轻斥道：“极品翡翠，满色祖母绿，又雕刻成麒麟” “欸？” 小李手一抖，吊坠径直下落，手忙脚乱连抓几把都落空，还是对面受害者眼疾手快的一把捞在手里他才拍拍胸口恶人先告状。 “这么贵重的东西戴出来不要命了？” 顾苟摊了摊手：“长者赐，一番殷切期盼总不能拿回家里供着。” 小李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窘迫的干咳了一声，摆了摆手：“拿个袋子装起来吧。” 顾苟递过去，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身旁女警拿来个封口包装袋，轻手轻脚的装好，小李就叫几个开始写材料。 也就是口供了。 顾苟边写，边打量了几眼小李，试探道：“叔？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嗨！你又不是罪犯，电话在那边，自己去” 他指了指一旁办公桌上的座机。 “不用。”顾苟摆了摆手，身子朝左边歪了歪，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打开盖子埋头电话薄里翻找起来。 专心致志，看得几位刑警都直翻白眼，哪家熊孩子不好好看着，这身上得带多少值钱的物件，难怪被别人盯上。 很快熊孩子就找到了，他准备出去打，却被小李喊住：“就这里！先哪也别想去。” “行吧！” 他回来坐下，拨通号码把手机举在耳畔。 电话很快就接通。 “是顾总吗？”那边是一个温和的男声。 顾苟也顾不上和他客套，冲电话里吩咐道：“矿区刑警队你来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你。” 那边正是闲养着无所事事，闻言立刻回道：“十五分钟！还有您没事吧？” “无碍的。” 顾苟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谁啊？” 小李好奇的探过来个脑袋。 “律师。”顾苟回了一句收起了手机。 小李更纳闷了：“你叫律师干什么？嫌那几个死得慢？” 说道这里，房门被推开，严兵一脸沮丧的戴着手铐被带了进来。 对方像个好奇宝宝，顾苟懒得理他，大哥的事情不告他一个渎职他就该感激自己大人有大量了。 严兵嘴很严，坚决不承认知道那块玉的价值，只承认是为了报复顾苟才昏了头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但他还是太稚嫩了，小李如实告知了对方所抢之物的价值以及他如此做的严重后果，严兵失神之下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出来。 顺便，又牵扯进来个小鬼，顾苟一听就怒不可遏。 张军若不是与他渐行 渐远，这次进来的就是那傻小子。 对方套路极其粗糙经不住推敲，可就是利用孩子们的无知，最多再加上一点哥们义气。 可义气是这么被利用的？ 旧事涌上心头，他这次决不放过他，并且还要狠狠踩他一脚，不为别的，就为那个还未落网，一无所知的呆傻少年。 正巧，闫律师也来了，是个带着眼镜的斯文中年男子。 进来也没着急与大老板洽谈，先了解了一下情况，才上来低语道：“您什么意思？” 一群人聚焦在他这里，顾苟扫了大傻二傻一眼，轻叹道：“只追究主犯，其它三个多半是被骗了，大傻二傻智力有问题，再加上还未成年，你落实一下吧。” “那先做一个精神鉴定吧？” 闫律师提议，小李那边也不反对，但下午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就把事情推到了明天。 从里面出来，在上学路上顾苟拍了拍闫律师肩膀：“到底是业界精英，省了我通知家里人，明早你来接我，我也对精神病院十分好奇。” 说完十字路口直行，闫律师望着他背影吐槽道：“我就免去你通知家里这点作用吗？瞧给您得意的。” 下午十三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顾苟则在两节课后被叫去了英语办公室。 元槿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冷冰冰的上下打量着优等生质问道：“好端端拿我教鞭做什么？” 顾苟暗道倒霉，果然不能报有侥幸心理，现在又如何解释？ 他硬着头皮嘟囔道：“有些好奇，看一个个吱哇乱叫着喊疼，我就拿回去试了试。” “什么？” 元槿扶了扶镜片，声音陡然拔高，大好良机若不借题发挥，恐怕毕业时都再找不到空子教训这小子。 二人均不知，班主任刚刚得到通知，在班里找不到人就寻到了英语办公室，正准备推门，听到动静又硬生生止步，她退后几步，点着脚尖扒在窗口上小心翼翼的窥探起来。 班里的优等生，全校学历最高的任课老师，两人不对付由来已久，她哪个也不好问，好奇了一整年了都，如今机会难寻，定要看看两个有什么猫腻。 第八十七章 撕破脸皮，精神病院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的什么？” 顾苟赖道：“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就试试打着疼不疼，大伙都知道，一般游戏我都没兴趣。” “于是就拿我教鞭？” 元槿嗤之以鼻，鄙夷道：“几次三番试图引起我注意，毛长齐了没？” “啥？” 顾苟懵了。 元槿故意羞辱道：“今日正好办公室里没人，我就给你一个当面向我表白的机会，然后我再拒绝了你，最后你就能乖乖死心的专心学习了。” 师生恋死路一条，您当我是傻子？ 顾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既然您这样说了，我也实话与您讲。” 这个媚眼抛得真恶心。 “说吧！”元槿慵懒的靠着椅背，修长的右腿轻抬，搭在左腿圆润的膝上。 看得顾苟直皱眉：“您可能是被惯坏了！” ‘噗嗤’ 窗外马莉好笑的没忍住，还好里面两人均没发觉。 见元槿挑眉，他也从容不迫道：“您可能认为身旁看您的都对您有想法，隔一个毙一个肯定是有漏网之鱼，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污蔑人。” 元槿被气乐了，狠狠指了指他：“那作业本是怎么回事？” “作业本？什么作业本？” 他被问的一头雾水。 “你好端端干嘛专撕我的？” 元槿感觉胸膛憋着一口恶气，今天不发泄出来月事又要不稳了。 顾苟耸了耸肩：“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学生撕两页不正常吗？我为此后来都专门买了练习本，再说，撕两页又能代表什么含义？” “你！” 元槿哑口无言，随即恨声道：“那你往上面写什么看报啊，书法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 他以手抚面，叹息道：“您怕是想歪了！我是真有在做啊，同学们都看着呢做不来假，无非是那天我忘了撕吧？” 在外面听墙根的马莉差点笑破肚皮。 一向眼高于顶的元槿终于要栽了，她也是喜闻乐见。 元槿果然红了脸，砰地一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喝道：“那一亿是怎么回事？在女厕附近打那个不知所谓的电话。” “这你也能解释清楚吗？为什么正巧堵着我？招式也太烂了些！” 这是彻底撕破面皮了，顾苟烂好人性子又上来，不忍道出事实提议道：“老师，今天要不就讲到这里，我先上个厕所去。” 元槿腾地一下站起，险些拌了自己一跤，指了指角落里的花盆：“那边！今天说不明白与你没完！” 也罢！既然你诚心诚意的伸来张漂漂亮亮的脸蛋儿，我再客气下去我心底小恶魔也不能忍了！ 正要说什么，门被敲响，随即在二人愕然的目光中，老班马莉推门而入：“苟子，去我办公室等着。” 叫顾苟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憋够呛。 “行吧！” 悻悻的转身灰溜溜的去了。 元槿尴尬的满脸通红，倔强道：“你听去了多少？” “什么听？搞不懂你说什么。”马莉转身出门，留下一句：“那小子可能真被你冤枉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可以帮你们调解一下回见” 哒哒哒的远去。 “咋回事？” 老班办公室里可要热闹多了，马莉问，顾苟就坐对面捂着脸不想说话。 马莉大度的摆了摆手：“不想说拉倒，叫你过来是要你以后注意一点，别啥也往学校带，万一遇上亡命之徒巴拉巴拉” 对面男生脑袋点个不停，他也十分头痛，路上已经问过律师。 抢劫三年起步，入户抢劫的，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抢劫的，抢劫银行或其它金融机构的，多次抢劫或抢劫数额巨大的 等八条，十年起步，最高死刑。 那严兵死不足惜，其他三个再如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大傻二傻虽傻，但也能明辨是非，怕是不足以脱罪。 只能期望他不追究，加上未成年再加上被诱骗以及东西被及时追回未造成损失这几点综合来减免刑罚了。 怕是还得他帮着找律师，再叫闫律师两个演戏般踢场假球。 期望能够法外开恩吧！ 老班说得口干舌燥，最后话题一转提议道：“我帮你跟元槿调解一下？” “哎呦！那就拜托您了！我真是遭不住了，跟逼债似的 天天没个好脸色。”他说着还拱了拱手，引得办公室里众人哈哈大笑。 都是感同受身。 当头下午他又请了一天假，翌日在闫律师的陪同下，跟着警车驶向永东沟精神病院。 大傻二傻乖巧的很，两个民警加昨天那个阿姨就一路押送着两个进入医院的高墙中，前院没啥放风的病号，几人昨天就预约好了，进了底层楼道左拐就是诊查室。 楼道里白墙刷着蓝油漆，从推门开始就是对大傻二傻的考察。 门敞开着，方便外面几人观察。 里面，一位妩媚的尤物披着白大褂翘首以盼，从办公桌下面露出黑丝大长腿，脚上一双尖头黑色高跟鞋，双腿交叠尽显下身完美曲线。 二傻却视而不见，叫坐坐，问啥说啥。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又问了问平时休息的如何啊的问题。 二傻回答的干脆利落：吃得饱睡得香，钞票也能分辨，但是非明显就不太好甄别。 就像这次中的套，五八四十，八五就懵了。 那大夫轻笑道：“中等智力障碍，不过还需要在这里留院观察三天才能定论，家属呢？” 顾苟也懵了，对啊，家属呢？ 小李叹息道：“父母找不到，就他爷爷奶奶，我担心就” 这是怕吓坏老人。 “办手续吧！这边多少我出吧。”顾苟掏出卡来递给闫律师交代道：“密码6个6，我去外面坐一会。” 说完人去了外面，在院中长椅上一屁股坐下，天阴着，昏沉沉的，心里也堵得慌。 小李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感慨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终于明白了昨天你为何那般看那小子了！” “可恨吧？” 顾苟依然没转头。 “其心可诛！”小李恨声道。 “我要为大傻二傻请辩护律师，不荒唐吧？” 他望着小李可恶的脸庞。小李面容和煦，摇了摇头：“不荒唐，你不做，我也好拉他两个一把。” “最后那个” 顾苟摆了摆手：“别与我说，我不想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总不能他也得傻的。” 悠悠的声音传到楼上，大傻抹了把眼泪向医生请求道：“我能下去抱抱他吗？” 女大夫瞪了他一眼：“规规矩矩坐着，没看你兄弟把人家脖子勒的？” 大傻仰着脖子向下望，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条鲜红的勒痕还未散去。 顾苟在下面刺挠的抓了一把脖子，愤然道：“得亏还是我脖子结实了些，那混账力气真大。” 第八十八章 庭审结束，谈判顺利 四月二十八日，开庭。 法庭上两位律师踢假球的同时，顾苟与元槿正在中门对狙。 威严国辉下的法官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听审的家属则要心绪复杂的多，最终还是通知了两位老人，他们满脸惊愕的同时充满对那位未曾见过的小朋友满怀感激，而严兵的父母则很是不忿，为什么偏要咬死他们儿子。 又轻飘飘放过其他三人？ 为什么？ 被告方律师：我方当事人受别人挑唆欺骗，从最后一位被告的口供可以证明，以一顿可笑的 吧啦吧啦，意思就是干着卖白粉的差事，赚着卖白面的钱，甚至还不如这个举例呢，而且重点是借住他两个当事人的痴傻来哄骗，为二人脱罪的同时，又狠狠踩了庭上被铐着的严兵一脚。 原告方闫律师：其二人确有严重的智力障碍，已经 吧啦吧啦，意思就是：你讲的对！我这里还可以补充一下。 满庭哗然。 几个回合下来，法官都懵了。 闻风赶来的记者却是兴奋的难以自抑，少年犯，涉案金额巨大，被抢的还是那位赠予那少年的无价之宝。 再被那少年以德报怨，这不是一幢足矣大吹特吹的美谈？ 你想啊？泉江停工，少年义无反顾不去外面捞金，把黄金发展期浪费在这件利民却没了利润的工程中。 那位再用传家宝赐予那小子，麒麟啊！麒麟才子，这是对那小子殷切的期望啊，那是用钱能衡量出来的情谊吗？ 如今看来，果然没有所托非人。 工程即将全面竣工，再来上这么一出，全国不敢说，全省怕是都要震一震。 他们听着庭上激烈又诡异的融洽的辩论，一个个下笔如飞，眉飞色舞。 镜头转到法院对面的一段河堤。 树林中，一条蜿蜒的石子铺就的小径，三人在长椅上坐下，稍有一些冷，但好在风景怡人。 望着河道，坐在当中的老班马莉轻咳了一声，肃然道：“万事皆有开端，是非恩怨就从头开始讲起。” 瞄了一眼右侧的元槿：“你是老师，你先来！” “他先来！”元槿寸步不让。 开头就砰了个软钉子，马莉摸了摸鼻子问她的宝贝学生：“那你就让让女士，你先说。” 顾苟就好笑的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她怪我哪里，这让我从何说起？” 反正是被老班带出来的，不算旷课不嫌冷咱就耗着。 四月了，他还穿着保暖内衣，夹克牛仔裤鞋子也厚实，不像某些人，仅是保暖裤袜现在外面卖的可远不如后来的加绒加棉的暖和。 元槿还真有些遭不住，但也不好意思讲，被男生的无耻打败，见附近没有旁人索性豁出去脸面质问道：“你偷看我裙底！” 闻声，马莉和顾苟齐齐捂脸。 “你捂个锤子！快回话，现在你是被告！”马莉抬手赏了他一个板栗。 顾苟揉着被敲痛的头顶委屈道：“我啥时候偷看她了？再说她穿那样别人看看又怎么了？小气就别穿出来啊！” 马莉转向元槿：“我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关键是他什么时候看你裙底了？” 她是一向相信班上的优等生的，那么多人追，你到底是有多自信，别人都不搭理偏偏要偷看你。 这话没说，但元槿从她眼神中读懂了，她羞愤道：“考试时！记不得是哪次了。” “喔？”马莉怪怪的看了一眼男生，拉下来脸质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从实招来！没事的，只要以后能改正，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 顾苟翻了个白眼，您诈我？ 他摊了摊手：“没有！我想看就会撩起来看，偷偷摸摸不是我性格！” “你放肆！”元槿气炸了，腾地站起来杀气腾腾。 “额我没指您！” 马莉好笑的拉她坐下，劝道：“你好好想想，不着急。” 元槿吸了下鼻子，回忆道：“只记得我在讲台靠窗的位置监考，考听力的时候他在” “在哪？” 马莉追问道。 “在讲台左边第一排。” 说着垂下了脑袋。 “听力讲台靠窗” 马莉轻念着线索脑海中复盘，很快就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击掌喜道：“你怕不是误会了人家？听不明白人往往会下意识扫一眼录音机方向！是不是在初一时？甚至可能是第一次月考！” 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她头垂得更低，闷声道：“应该是吧。” “得！” 顾苟欢喜道：“误会解除，两不相欠，以后桥是桥路归路，我先回去上课了！” “你着急什么？书都看到高一下半学期了！”马莉没好气的把他拽回来，问元槿：“还有疑问吗？” 当然有，但她不敢再问了，万一再被打脸可怎么办？ 又吸了下鼻子，委屈道：“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算了算了！我走了。” 漂亮女人就这一点优势，顾苟也不想再与她纠结算了可能是什么意思的意思，拍拍屁股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马莉贴心的安抚她：“别过意不去了，你学历高和会不会教书育人完全是两码事，不是已经去那个什么公司应聘翻译了吗？也就三两个月了，和学生们试着处处看说不准你还会回心转意呢” “会吗？” 元槿今天被打击的不轻，望着岸边看不到头的平整小路逐渐失神：“阿嚏！” 当天，当庭结果就出来。 顾苟回家翻看到未接来电打回去才收到消息。 两个少管，其中一个小的是缓期，严兵若是表现的好，十来八年才能出来。 大傻二傻也是缓期，不过这段时间里只能住精神病院，算是强制管束，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要比前世幸运得多，医院还留着些钱，过段时日再去看看那两个吧。 “谢了！算是皆大欢喜。” 合上手机，他也松了口气，严兵要比前世倒霉多了，但他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谁能懂我？” 他望向星空感慨道。 被刘月勤一巴掌扇在脑门上没好气的骂道：“神经病！一天天的” 冲她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两句手机又响起，接通却是记者。 “采访？不接受！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任何报纸新闻里。” 挂断，是又一个。 同样的话，随后他拨通了侯英的号码。 接通，轻笑道：“您和那位说一下，我不想出名，如果非要报道，请用化名，照片若是出来我就离家出走。” 侯英好笑道：“知道了！你这招还真是好使。” 「感谢‘妹妹妹的’两张推荐票，正巧这章更新后就20万字下新书榜了，还是那句话，成绩好坏都绝不半途而废。」 第八十九章 无法交流，治病救人 信息不对称有多可怕？ 第二日看看张军就能知道。 只见他在教室后排冲一脸麻木的顾苟拍着自己胸膛感慨道：“得亏是听了你的，若还与那臭小子相处着，以我以前那智商，说不准也跟着进去了！” 他一脸崇拜的看着顾苟，令顾苟心生恶寒，他没好气的推开张军：“滚一边玩去！现在也不是很聪明。” 他只知道自己幸免于难，甚至都不知道被抢的是谁，与他又有什么话说呢？ 全部信息都被封锁，电视报纸只字未提，只有一些听过二人的才能了解到一星半点的讯息。 那位更低调。 但这种低调他喜欢。 这才是做事情的人。 第二节英语课元老师未来，改自习当然是皆大欢喜。 下课后老班又找上了顾苟，他隐约感觉到了不妙，想溜，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后领。 “你元老师家里只有她奶奶一人，父母都在燕京，昨天看她有些不对劲，今日又不见她来，这是地址，你替我去看看她。” “干嘛非得是我？” 顾苟摊手，无法理解。 马莉在他肩头拍了拍：“你为人稳重，我也相信你能解决一些突发情况，若是换成别的男老师我还不放心呢！” 看来这位也心里门清。 “行吧！” 不情不愿的接过纸条，住得还不近，这一来一回，上午的课是没戏了。 被敬爱的老师信任，他十分钦佩自己，背着书包高高兴兴蹦蹦跳跳明目张胆的从学校大门左侧开出的小门钻出。 背后是学生们嫉妒到发绿的渴望目光。 从十字路口直行，路过药店本着吃不了兜着走的心思开了一大堆药品，感冒发烧的，跌打损伤的，消渴止痒的，欸？ 消炎止痛的，乱七八糟装了半书包。 “神经！” 店员望着推门而去的男孩嘟囔了一句。 元槿家住一矿南沙里，一幢老式住宅楼，下了出租车，一口气爬到三楼，这一层也只是对面住着一户人家。 但好像也没人，他险些砸烂门，除了楼上问了一嘴，旁的啥动静也没。 事情可能变得棘手，他也只好动用特殊手段了，翻开钱包拿出身份证来，准备破门而入了。 以前无论是车钥匙也好，公司家里的钥匙也好总是丢三落四，叫开锁的开多了，自己也学了两手。 老式门锁，门缝老来宽，轻轻塞入门缝，一划一推，门c开了。 迈步而入，两室一厅。 墙上地面贴在巴掌大小块的白色瓷砖，当然，地面的要大一些。 家里有明显的中药味，合上门，果然走过客厅在敞开的一间卧室里发现一位满头银丝满脸褶皱的老奶奶，过去在她鼻尖摸了摸，人没事正在酣睡。 他也就暂时放心的继续探索。 厨房，卫生间没人。 在另一间卧室发现了元槿。 对方侧躺在床上鞋都没脱，仍是穿着昨日的那身，此刻面色苍白双唇干裂，探手一摸烫得吓人。 顾苟自书包里翻出温度计，往哪塞可就犯了难，房间倒是不冷对方上身紧致的高领白色羊绒衫，黑色套裙加黑丝，高跟鞋掉了一只，穿着的那条腿十分没素质的弯曲着跨在床上。 最后他也没办法，为了不被对方醒来打死，只好掰开她嘴巴，温度计挑起她舌头，眯着眼睛迅速向舌下伸去。 结果手一抖，位置稍稍偏移，差点插进嗓子眼，对方紧蹙着眉头干呕了一声看得他突然就笑出声来。 随即又感觉自己这样不对，心底说了抱歉，继续。 第二次就成功了。 只需等三分钟，是吃药，是上医院还是直接火葬场很快就会见分晓，趁这时间，他端来暖壶，床头柜上放下杯子，又去卫生间拿来洗脸盆和毛巾，看见了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就多看了几眼。 但正事要紧，若一个应对不当，那些东西都成了遗物，想想也慎得慌。 这样想不对，但还是很解气。 对方嘴巴里塞着根棍状物几次三番想拿出来，可手脚软趴趴的均被讨厌的家伙阻挠，挣扎了几次终于醒来。 她双眼通红，眯着眼睛望着作怪的男生：“喔” 一下就被对方擒住脸颊警告道：“你高烧！别说话。” 元槿昏昏沉沉，再没吱声。 脚上另一只红色 高跟鞋被他摘走，下意识缩了缩脚随即又顿住任人宰割。 真晦气！ 最虚弱的时候，遇到最不想看到的人。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取出温度计，看了看惊呼道：“44度8？不该啊？怎么还活着？” 生生把刚刚醒来的元槿气晕了过去。 “额是我没甩吗？” 他反应了过来，然后故技重施，又插了两次。 又是三分钟过去，他拿着温度计松了口气叹息道：“395，暂时还死不了。” 可惜他忘了，女人要比男人更不耐热，这与他烧到405度没啥区别。 拍拍她的脸：“喂！醒醒” 死人般没反应，只好费力的把她扶起，然后身后给她垫了个枕头让她背靠着躺着。 99感冒灵，一下扣出四粒来。 刘月勤就是如此，吃药一般都加倍，就很灵。 「别效仿，反面教材。」 对方精致的五官全都蹙起，好不容易才又叫他捏开嘴巴，一粒感冒灵进去，水喂嘴巴跟前人不喝。 倒一点进去药卡在喉咙被咳了出来。 这 他终于开始慌了，打120也得先把药吃了，这天气出去冷风一激，还不如索性把人杀了干脆。 灵机一动把药粉全倒出来，杯底浅浅一口温水被染得五颜六色跟毒似的看得他直皱眉。 但救人要紧。 这次他谨慎了许多，几根手指都伸了进去，撑开她嘴巴，小心翼翼把黏糊糊的药水一股脑都给她灌了进去。 “呕” 元槿恶心的想吐，被他一只手擒住下巴高高扬起，一只手撑开嘴巴除了干呕别无他法。 身体像触电般垂死挣扎着，但均被男生强行镇压。 “我知道苦忍忍啊乖” 随即连忙端来放温的糖水缓缓喂给她，这次顺利多了，她像是有了意识，贪婪的小舌头都探了出来。 是病人！ 顾苟提醒自己，紧张的喉头滚动，艰难的咽下一个空气。 半杯水下肚，她才不在索取，他扶着她躺倒，感觉躺的太高就拖着她脚裸向下拽了拽。 “完美！” 拍拍手，再给她盖好被子，先拨打了120，然后再给她擦脸敷冰。 对了！冰 冰箱里陈年老冰棍拿干毛巾包裹好，很快她眉头皱得没有原先紧了。 第九十章 人之常情，五一劳动 救护车到了楼下，顾苟把人带上来，一进门那几个就要把老太太往担架上弄，看得他心头火气，没好气的指了指隔壁卧室：“那边！” 然后几个又去抬元槿，岂料还未碰到她身子，那家伙就醒来，冷冰冰道：“我没事！你们走吧。” 小护士呆滞了片刻，撅着小嘴冲顾苟抱怨：“我们火急火燎的来，陪你俩玩呢？” “哪家医院的？三矿的吧？1个多小时真着火早都给你几个烧成灰了！”顾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在刚刚直起身子的元槿额头上摸了一把：“还挺烧啊！要不还是去打一针吧。” 被元槿摇着脑袋给晃开。 “让他们走！我累了” 她说完又躺下，顾苟转回来冲他们摊了摊手：“那，辛苦各位了。”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出一趟救护车150，他也没多说直接付钱，小护士临走前还瞪了他一眼，可能是觉得刚刚他说得太难听了些。 救护车来了又走了，这一趟拉了个寂寞。 “你怎么进来的？” 人刚走，仍还虚弱的元槿就冲顾苟发难，后者瞪了她一眼，避重就轻道：“班主任叫我来看你！有工夫责难我，不如多喝几口热水。” 说完这话就莫名感到解气。 元槿还真是感觉嘴里苦涩得很，趴下身子去探热水壶，虚弱的险些一头栽地上，如果不是顾苟眼疾脚快。 他穿着拖鞋，轻轻巧巧就把她轻软的身躯带回床上，换来元槿沙哑且冰冷的怒喝：“搞什么啊你！” 死犟硬撑，十分没素质。 “衣服在哪？我替你拿身干净的，出一身臭汗看把你美的。” 把冷水倒掉又添上热水，一眨不眨的看着湿漉漉的她。 应当是直接吞服了里面的药粉，见效快不多时就浑身冒汗，盘起的秀发散乱，湿答答的粘得哪里都是。 “多事！” 元槿白了他一眼，老实不客气的端起水杯咕咚灌了一大口，随后指了指衣柜吩咐道：“左侧那扇，看着拿一套过来就行，别乱翻。” “行吧！” 他应了一声就几步过去打开柜门，随即就感觉眼花缭乱，拿了身银色睡衣，故意选了套最朦胧肤色半透明加蕾丝的内衣出来，眯着眼睛给她递过去：“那！我先出去了，换完说一声。” “行！”元槿咬牙切齿的说。 砰—— 门合上，她抚着额头头痛不已，其实她早早就醒来只是不太好意思装昏罢了，对方一套乱拳险些就把她折腾死，嘴巴里被他乱搞一通恶心得要死。 脑海里盘旋着这些想法手脚也没闲着，虽费事可也算顺利的把自己剥成一只小白羊，那学生虽然坏得要死，但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在此时造次。 “还不如不穿！苟眼珠子可真会挑。”一件低腰丝状物紧裹住她，然后是半罩式样的内衣，最后套上银色睡衣才觉得好过一些，刚刚才才干的汗水又从皮肤上溢出，她烦躁的拿着半湿不干的毛巾擦了又擦，屋中味道定好闻不了，全是她的味道。 “好了吗？还得换床单和棉被。”讨厌的声音又响起。 随即奶奶像是醒来，问道：“谁啊？元元？家里来客人了吗？” 元槿捂着脸在卧室不想动弹。 果然，外面那货很自然就上去关心道：“奶奶，您醒了？早饭吃了没？若” 画面一转，到了那厢卧室。 元槿奶奶看着苍老行动还算自如，起身招了招手：“是元元的学生吗？可这时间不对啊！不管了先过来坐。” 得知这位早饭吃过他也就不再担心，老实不客气的坐她身旁回道：“是啊！学校提前放了假就过来看看。” “喔？元槿那死丫头没骗我？居然能有学生喜欢她？莫非时代变了？老婆子我都看不明白了？” 元槿家奶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顾苟肚子里早都笑翻，但还是违心的点了点头：“是的！奶奶啊，时代变了！” “喔也好！你元老师经常回来骂那个坏学生，叫叫什么狗来着，我就劝啊” 他一听脸都黑了，与老人又聊了一会，问了一句才又返回元槿卧室，老房子隔音不好，他只好压低嗓音：“换完床单我就走了，谢谢您替我宣扬美名。” 恶狠狠说完，就忙活起来。 床单卷一半，一把把默不作声的元槿推着咕噜到另一边，如此反复，最后为她盖上干燥的被褥后就告辞。 “您先挺着！中 午我通知班主任来看您！” 不等她回话，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欸？” 身后元槿徒劳的伸出一只手臂，想叫住他却一直开不了口。 往办公室挂了一个电话就交了差，下午一去学校，学校又搞出来幺蛾子。 五一要组织活动，各班级自己玩，在劳动节自然是免不了要一番辛苦，看着老班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他突然就举起右臂。 马莉瞪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顾苟起身，严肃道：“要让学生们喜欢劳动，就不能不给钱，打白工谁乐意？我就帮他们找份临时差事吧。” “干嘛？”马莉好奇的问了一嘴。 “饭店里端盘子，就中午一顿饭的工夫。”他话音刚落，老班就拒绝道：“太繁重了！而且危险，这个不行。” 想想也是。 他索性退而求其次，解释道：“我和饭店老板熟，危险的服务生来，他们干些力所能及的。” “靠谱吗？” 老班有些忐忑。 顾苟小碎步上前，凑她耳畔嘀咕道：“我家的酒店，保安素质极高，怎么安排到时您说了算！” 一听这话老班就放心了，等顾苟回到座位就拍了拍手：“那就这样定了！五一早上十点学校门口集合，不c准c迟c到！” 放学极早，他还得马不停蹄去酒店安排，路上还得为小伙伴们解惑，忙碌得不行。 五一前夕，经过了一次月考，300003108得97200再加上60天日薪6万，总计1572000，加上以前的余额，目前余额：rb1290000 花了万把块，除了自己开销，不要忘了还养着个小蜜，计划过了五一抽礼拜的时候去看看她，帮她补习一下功课。 如今酒店都是姜婉在打理，所以安排此时也需要找她说说，电梯停在十八楼电梯门打开，他一步迈入一侧的漂亮女助理就是躬身一礼：“顾总好！” 他摆了摆手：“去忙吧！” 她们也只是在没旁人的时候讨好一下，人之常情，他又怎会不理解呢？ 第九十一章 假期打工，前往省城 姜婉吃过一次亏，这回里面房门换成了密码锁，顾苟老老实实的敲门。 房门打开，前者刚刚洗过澡，围着浴巾带着发套，屋里空调开得很足，露出白皙的小腿，白生生的玉足踩在地毯上。 “进来吧！” 口气淡淡的，一看最近都没做亏心事，又给他摆脸色。 他也不客气的进屋，然后直接去了浴室，今天忙坏了，洗个澡放松放松要紧。 浴缸不大不小，在里面眯了一会又淋浴下冲干净，旁边柜子里拿出块浴巾擦了擦往腰上一裹，搞定，用时不到十分钟。 出来时姜婉已经钻进了被窝，他眼珠子转转，也悄悄爬上床，见她只顾着看电视，就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你干嘛？” 姜婉迟迟才发问，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像是西游记深深吸引住了她。 他悄悄贴近，粘上了她滑嫩的身躯，轻叹道：“这是我的房间唉！你睡这里，不也是我的？” “不装了？” 女声幽幽，依然没回头。 “你知道的，于事无补的事情我不会做。”他恬不知耻的解释，开始寻找合适的角度。 姜婉侧了下身子又向后靠了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有熟悉的大夫吗？我想去看看”他从背后拥她入怀，两人皆是一颤。 “嘻嘻太好笑了！”姜婉乐得不行，身子一颤一颤的颠簸。 身后的顾苟黑着脸没好气道：“这是大问题好吗？不查清楚我怎能安心？” 姜婉艰难的偏过头来冷声道：“所以你在外面勾搭了一个？” “你在乎？”他反问。 “当然” 她气喘吁吁道：“我不接受一切我控制不住的，你必须带她来见我，若不然就出去。” “行吧！” 事到临头，他也只好勉为其难道：“不要欺负她，她很傻的。” 千寻大酒店迎来一大帮半大学生，自打内位接手后这酒店就突然间转变了画风，吧台小姐姐抱怨吧台变低，她藏后面睡懒觉也不能睡得安心。 保安做事一板一眼，不会阿谀奉承的同时客人们也住着感觉更踏实，如今上菜的服务生中多了许多稚嫩面孔，有人好奇的问，才得知是学校里搞活动，酒店帮着提供场所，请客人多担待。 突然变得友爱起来，不适应的同时也十分向往那位传说中的姜家接班人。 据说，也是个小朋友。 但见面不相识。 女生们被安排去打扫客房，干不干净无所谓，反正最后有专业的服务生收尾。 在餐厅来回晃荡的顾苟被满头大汗的张军撞上，就没好气的抱怨道：“你咋背着个手啥活也不干？” 我昨晚干了一晚上能与你说？ 他老神在在道：“我提前得预约酒店，早上还得派车去接你们，现在还得为你们安全负责，怎么能是闲着呢？” 身旁马莉催促道：“最多也就两小时，坚持坚持就过去了！赶紧滚去给客人上菜。” “欸！好” 张军低眉顺眼的端着盘麻婆豆腐拐进了8号餐厅。 这一整层，大中午生意红红火火，客人川流不息，毕竟是地标性建筑，又身为本市最大最奢华酒店，人们生活逐渐好起来，生意肉眼可见一天天更加红火，原先被姜婉看不起的餐饮，如今却成了酒店产业支柱。 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都被顾苟自作主张的赶了出去，省得被人抓住痛脚借题发挥。 马莉就感慨道：“知道你小子有钱，却没想到派头这般大，亏你还能静下心来学习。” “都是您教得好！” 他趁机狂拍马屁。 老班笑眯眯的很是得意：“就做三天吧！充实一下班费，过犹不及。” “是极！” 好话又不要钱，并且他也深以为然。 直接给学生钱是行不通的，这下按人头一天10元，班费用到初三毕业都不用再收，同学们劳动也劳动了，学校教育也教育了，皆大欢喜。 可惜不适宜推广，实在是需要操太多心。 哪一个孩子出一点儿事都是惊涛骇浪，一般人还真不敢随顾苟这样折腾。 女生那边都有客房部门盯着，三日来活没干多少，把客房部累够呛，主要是心累。 五一假期就在马莉提心吊胆中圆满结束，五月中旬，在王凤娇的催促中，他终于在周六早上向省城进发。 依然是平头哥，依旧是那款奥迪2000，平头哥还是体贴的请他坐在后排。 高速1个多小时就到了省城，然后一路打听着，用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政法大学。 来路不明，门房指定是不叫进的，无奈顾苟只好打给王凤娇。 对方显得很是惊喜，蹦蹦跳跳着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两人结伴出来，王凤娇旁若无人的啊呜啃了男生一口，甜甜的叫了声：“老板好！” 身旁女生掩嘴娇笑。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顾苟嫌弃的抹了把脸，招呼道：“上车吧！先带你去放松放松。” 王凤娇却拉过身旁女生介绍道：“韩雪，我最好的闺蜜，你可不能打她主意啊，人家有男朋友。” 被身旁闺蜜轻飘飘捶了一拳：“要死啊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一个难题就摆在他面前，小蜜的闺蜜带不带吧？ “你好啊，那一起来吧。” 对方显得稍有些局促，但仍是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上了车。 三人都挤在后排倒也不挤，韩雪明显家境不富裕，在车上摸摸捏捏十分好奇。 “就去公园吧。” 他后面吩咐了一句，平头哥应了一声就轻车熟路的驶往公园。 韩雪轻笑着凑在王凤娇耳畔嘀咕：“还真没说错，人不大，瞧着谱不小嘿嘿！” 正值五月，不晒不冷，正是划船游湖的好时光，结果小蜜带了个电灯泡，三人在鸭子船中面面相觑。 “书本我都带过来了，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吃了午饭就开始补课，现在趁能玩就多打量几眼外面美景。” 他这是没话找话。 果然就很灵。 王凤娇抱着脑袋哀嚎道：“我不要！最讨厌学习了！我都有了老板干嘛要努力！” 引得闺蜜咯咯得笑，顾苟皱眉训斥道：“想都别想！我辛辛苦苦预习到高二，不只是这礼拜，每周末都会来寻你，节假日也要利用起来。” 王凤娇听他说得认真，感动中又颇为畏惧的不敢顶嘴，不知从何时起，这人身上气势慢慢开始累积。 见闺蜜直缩脖子，白雪也暗暗心惊，以前还以为王凤娇冲她开玩笑，可这位看着也就十几岁，怎么会？ 第九十二章 初三不会，特殊战场 “什么？初三的也不会？” 酒店套房中，顾苟勃然大怒，他认为对方是在逃避，恨铁不成钢的轻斥道：“这才几年？全忘干净了？” 王凤娇吓得瑟瑟发抖，支支吾吾道：“我初二开始就没好好上，总总逃学！” 身后韩雪捂着肚子笑得上气接不来下气，在床上滚来滚去。 事情就很离谱。 中午在芙美大酒店大厅，王凤娇化悲愤为食欲吃得肚皮滚圆，韩雪要含蓄多了，但也就着米饭吃了两小碗。 本来是计划告辞的，结果王凤娇担心到酒店顾苟发脾气就强留下了她，王凤娇这时心里偷偷想：果然我这样做是对的。 若没外人，没准身后小花不保。 是啊！又是一个初二没跟上的。 自己还是对她了解的太少，他忽然就消了气，温和道：“无妨，太多课程也不为难你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总要管你的。” 王凤娇梗着脖子感动的眼泪哗哗直流：“真哒？我可以随便玩啦？不用再学习了？” “喜欢怎么样就径直与我说，但这四年你还是要上完的。” 顾苟好笑的把赖到地上的她拉起来，变戏法似的对方突然就收了眼泪又想坐地上。 被他瞪了一眼才撅着小嘴站直。 顾苟烦躁的收起书本，望着落地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叹息道：“又要下大雨了。” 然后被王凤娇自身后推到窗前站定，然后她提议道：“那下午就打扑克好了！” “行啊！这么高，一边欣赏雨景，一边玩可针不戳。” 韩雪嘻嘻哈哈的蹦跳着过来，省城大学要开放很多，她一身白色连衣裙，雪白针织棉袜不知是中筒还是过膝，脚上套着一双粉色的一次性棉拖鞋，露出圆润秀气的足裸。 王凤娇在两张双人床之间的床头柜上取扑克，今天她罕见的朴素了很多，牛仔裤，绣着卡通图案的粉色棉短袜，上身一件普通的圆领长袖，长发披肩，身上倒有了一些大学生的青春气息。 窗前就有小圆桌，又问酒店要来一张单人沙发，三人就围着小桌开始了战斗。 依旧是跑得快，王凤娇一边洗牌一边提议：“干玩没意思，总得赌点什么。” 顾苟瞪了她一眼：“赌狗不得好死。” 韩雪斟酌着轻笑道：“小赌怡情，咱别玩钱就行。” “是啊，不玩钱。” 王凤娇忙不迭点头。 “那你别后悔！就赌喝凉水吧。”顾苟冷笑，韩雪娇声抗议道：“哪有叫女孩子喝凉水的，我们院里男孩子们才那么玩，一个个喝得不停跑茅房，你这家伙也太不厚道！” 顾苟从王凤娇手里接过牌，分成两摞自己先起了一张：“那抽皮条弹脑瓜你们哪个是对手，难道还能与你俩玩脱衣服？” 说着自己先好笑的笑了几声。 韩雪在下手位置，跟着起了一张笑眯眯道：“那还得看王凤娇意思” 王凤娇瞪了她一眼：“你敢我就敢！” 这不是傻是什么？ 顾苟干咳了一声：“你俩适可而止啊！牌要起完了，赶紧想想。” “有了！”王凤娇抓起最后一张，一拍大腿：“喝红酒！输了喝一口，不想喝脱也行！” 顾苟刚要阻止，王凤娇就从身旁桌上取来一瓶，费劲的擅作主张的在那开瓶，前者瞄了一眼，x一。 突然就想起一个笑话，还未来得及讲，‘砰’地一声被她搞开了。 这家伙得意洋洋举着瓶子：“也不难嘛！我喝一口先。” 被顾苟一把夺了过去，见她委屈巴巴看着自己，他没好气道：“别想骗吃骗喝，打输了有你受的！” 加上大小王正好54张，一人18刚刚好。 顾苟想着前世在酒店狐朋狗友傻乎乎开了一瓶x一，当时直想死，他才上高二，老天为何让自己认识那傻子。 不过此时心中只觉得好笑，甚至那微不可查的价格标签都懒得打量一眼。 韩雪也没反对，娇声道：“我红心5，我先出！” 她下手的王凤娇傲然道：“走你的！” “好！” 韩雪应了一声，打出一长串：“345678910j一ka。” “3不行！拿回去。” 顾苟替她捡起来，对方闷闷的插进自己手中牌里：“要不要？” “要不起！”王凤娇看着自己手里两把炸弹故意放 水。 顾苟扫了一眼王凤娇的牌，三张的竖起来两摞，生手就好犯这毛病，他也耸了耸肩：“不要！” 结果不出意外，韩雪挑单回手3，没人敢造词捏着把王炸最后也炸了个寂寞。 轮到他两中门对狙，顾苟一把炸弹一把对4专克炸弹，胜利来得轻轻松松，王凤娇无奈，只好笑嘻嘻的抢回瓶子咕咚灌了一大口下肚。 “啥味道？” 他还颇为好奇，那次酒开了幸好一口没喝，若不然他们几个谁也走不了。 王凤娇晃了晃脑袋：“可能是喝的有些猛了，好晕啊” “不是吧？” 韩雪大吃一惊，上次还听她吹嘘自己一个人干掉大半瓶屁事没有，早知道她就不玩了。 顾苟接过来扫了一眼吓一跳：“还是算了吧，蒸馏酒，酒精度数比白酒还高，没给你一口喝死过去算你走运！”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傻兮兮的王凤娇。 “那不行！我都喝了不公平。” 也不知是不是耍酒疯，突然就酒壮耸人胆敢与老板叫板了。 韩雪连忙劝道：“没事，一口两口的，我也相信你。” 顾苟感动坏了，只觉得傻大姐没有交错朋友，恍然大悟的汗颜道：“那一人最多三口！” “好！” “一言为定！” 三个都拿定主意。 韩雪像是欧皇附体，牌面一直极好，连打好几局，王凤娇眼看着到量了人家依然只输了一局，喝了一口直撇嘴：“这劲儿也太大了，凤娇你别晃来晃去” “别演了！” 顾苟没好气的吐槽。 然后王凤娇开始赖，输了脱袜子，一只算一局，顾苟被灌得有些迷糊也不敢再喝，外面大雨倾盆房间里温暖如春，索性脱了外套里面还有件圆领t恤。 而韩雪，也终于羞羞答答交出来一只袜子，答案很明显了，是极普通的中筒式。 顾苟还是极有分寸，下午五点王凤娇从卫生间把内衣全扔一边套着外套，眼见韩雪第二只袜子也阵亡他连忙叫停。 王凤娇一脸晦气的嘀咕了一句：“真没劲！” 被顾苟狠狠瞪了一眼也没了脾气，终于和和美美的结束了这场刺激又惊险的战斗。 第九十三章 闺蜜室友，去市医院 一边顾苟在套房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里面卧房中，王凤娇和韩雪两个小声的嘀嘀咕咕咬耳朵。 “怎么样？我老板厉害吧？送上门美女都不要，若不是我那晚略施小计嘻嘻” 王凤娇在席梦思床上惬意的滚了半圈，得意的不行。 韩雪仍是不赞同：“你一辈子啊！就这样草草的交给他？虽然看起来对你不错，可若是腻了呢？” “你不懂！” 王凤娇笑嘻嘻捶了闺蜜一拳：“他看我眼神和看别人不同，第一眼我就能感到他想要我，非常非常想，但真撩逗他时他却一直在拒绝。” 她望着天花板，娇羞道：“就像白娘子与许仙，他就是我的白娘子来报恩的，就是那种感觉。” “嘿！亏你说得出口，白娘子可破不了你身子！”韩雪好笑的追着她捶。 “欸？对了！你跟那个谁” 王凤娇反客为主，抓住她手臂好奇的问道：“你俩发展的如何了？” “一提就来气！” 韩雪败兴的收了手，没好气道：“总想那种事，猴急的不行，我拖着他就阴阳怪气，若有你家老板的定力就好了。” “嘿！你这丫头可别胡思乱想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王凤娇支起脑袋叹息道：“老板喜欢我，但他还小也不能够娶我，还一直说有女朋友讨厌的要死，我就把他喂的饱饱的，大鱼大肉天天吃着，哪瞧得上那些身材干瘦的小丫头。” 说到后面更是得意的不行。 两人话题逐渐深入，王凤娇没皮没脸把细节也一一透露给闺蜜，韩雪听得面红耳赤，但仍是极感兴趣。 “真有那么厉害？他才多大？” 韩雪感觉她在吹嘘。 王凤娇比划了一下傲然道：“不止呢，而且我家老板好像还没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额” 韩雪听得一头黑线。 “晚上我这样！你装” “不好吧？”韩雪感觉自己总要被她带坏，但还是怦然心动。 都是大女孩了，有人说痛，有人说舒服，也有说索然无味的。 不好奇那不可能，以身试法又感觉太早了些，最起码也得等订婚。 晚上吃饭时顾苟傻了，韩雪喝醉了！ “三口就没了？” 望着被窝中睡死的女子顾苟就头痛不已，难道还得再开一间房？ 倒也不是不行。 “先吃饭等等看。” 终于还是如此与王凤娇说。 然后两人就丢下韩雪出去大吃大喝了。 门一合上韩雪就醒来，捶着被子恨声道：“王凤娇你误我！我也是昏了头才信了你的邪。” 餐厅中，王凤娇又想喝酒被顾苟阻止，他挑了挑眉：“房间还留着大半瓶，不差钱也不能这般折腾吧？” “好！那我回去喝。” 王凤娇在桌对面吐了吐舌头，惹得顾苟不停摇头。 没了我，你可怎么活？ 看我今晚美人计！ 两人各自吃着，心里都转着各自的念头。 晚上就很简单的吃了一餐，回到套房，顾苟往沙发上一躺：“我就这里吧！穿着衣服睡倒也不粘身子。” “随你。” 王凤娇早有预料，不多时提着酒瓶又凑了过来，顺便还留了条门缝，然后把外间灯光也调得昏暗。 晚上9点正播放着86版的射雕英雄传，若顾苟没记错，索尼中射雕的光盘游戏也已经出了，邻居家买了台索尼，有时间去蹭一蹭。 正走神，王凤娇嘟着嘴巴凑了上来，他好笑的躺在沙发靠背上搂紧她，担心她摔了酒瓶伸手接过，唇被堵上，随即饮下一小口仙酿。 他擦了擦唇角，轻笑道：“别闹。” 王凤娇疯疯癫癫又来抢瓶子，撒娇卖萌：“给我嘛快！” 顾苟也上来了火气：“给你就给你！” “嘿嘿！这才对嘛。” 王凤娇小饮了一口俯下来身子，缓缓贴了上来。 门缝里，有一双惊骇欲绝的眸子。 大雨转暴雨，下了大半夜，不知为何醒来却到了卧房，身旁空空荡荡，从床头柜捞起手机给王凤娇拨过去。 半天才接通，他一头雾水的问：“我怎么睡回卧室里的？” 对方气呼呼的讨伐他：“你还好意思说！半夜折腾的我不轻，回来又把我 闺蜜给睡了，我现在正在哄她呢！” 街道上，韩雪捶了她一拳，冲电话里喊道：“别听她瞎说。” 随即又拧了王凤娇一耳朵：“什么鬼玩笑都开，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顾苟一听就没好气的挂了电话，他敢打赌最多是表演了一场真人秀，反正见面机会极少，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是啥都没发生。 这一世酒量还是太浅，几口就喝断片了，看来以后只能少沾，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半瓶，随即又洗了个澡才收拾好东西敲响对面的房门。 平头哥精神奕奕：“要回去了？” “嗯！走吧。” 两人就相跟着下楼退房。 另一边，回了宿舍的王凤娇仍在和韩雪嘀嘀咕咕。 四人宿舍里分成两帮，成绩最好的韩雪带着傻大姐，两个成绩平平姿色平平的自成一派，经常尿不到一壶，久而久之都有了各自的秘密。 “真不用吃药？” 韩雪担心不已，当然是替傻大姐操心，她可是眼睁睁看着那澎湃，额 她当时是眯着眼睛，从指缝里。 王凤娇摇头晃脑：“你不懂！这种快乐也就肆无忌惮这一年半载了。” 在她贫瘠的脑子里，还认为是她家老板只是样子货，等年纪再大一些她可不敢再继续下去。 “真”韩雪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有恨其不争，也有一丝丝羡慕。 羡慕她无忧无虑，而自己却需要步步谨慎，身负全家厚望学习不敢丝毫懈怠，有男朋友却要为将来考虑，不敢把所有期盼放在对方身上。 而见过王凤娇所谓的老板，更觉得身边男朋友幼稚与低俗，定力还不如一个孩子，其它条件更不必提。 “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未来吧！” 韩雪最后还是放过了闺蜜室友，人都有各自的选择，她又有什么资格规劝她，若真如她所讲，也许那老板还真是她命中归宿。 五月匆匆过去，在六月份某一天，收到姜婉消息，顾苟终于预约到了那位，如今他人在市医院，四楼，他忐忑的敲响了挂着‘泌尿科主任’牌子的房门。 只是有些奇怪，牌子还有些歪歪扭扭。 “请进！” 声音温和轻柔，推门而入顾苟却如同见了鬼，他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指着对方：“你你你！你不是在神经病医院？” 妈耶，这个世界太疯狂，泌尿外科还能和神经病医院挂上钩？ 容我先跑出这颗星球。 「感谢‘动次打次来一套’投本书5章推荐票，在此时真的是对本书最大的鼓励！」 第九十四章 似曾相识，暑假目标 “你！你不是应该在精神病院吗？” 关上门，顾苟指着身前穿着白大褂的美艳妇人满脸惊愕。 她像只熟透的水蜜桃，轻笑着招了招手：“那是我妹妹，你，过来吧。” “额好。” 他半信半疑的走近。 “说说情况。”关如琳淡淡的问。 顾苟就挠头，羞涩道：“就是我女朋友一直也未中招，外面看着没啥毛病，就悄悄过来检查一下，毕竟未来” “真是个坏小子” 关如琳瞪了他一眼吩咐道：“把裤子脱了吧。” 以前倒是陪友人来过一次，不过那是男科医院，他磨磨蹭蹭脑海里却想到父亲住院时那小护士给他老子插导尿管，也是眼皮子也不眨，随即就一咬牙的从了。 随便她戴着医用手套怎么折腾，脑袋里却是想着六月发生的事情。 事情一股脑全堆积在这个月。 老姐刚参加完高考，家里老二马上也要升高三了，若无意外，邻居家龙飞清华是必然要考上的，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他自己即将升初三的同时，泉江公园也终于全线竣工，小姨夫侯英把重心转向省城的同时，也悄悄窥视着寸土寸金的燕京。 刘建平稍稍有些跑偏，但顾苟还是提醒了他一嘴，叫他把重心调整到人力资源上来，自己不懂就请人。 正迷茫的王建平听了对他敬若神明，当场就要给他上柱香，两人互相拆了几句台，最后不欢而散。 比较可惜的还属英语老师元槿，听闻马上就要转业了，不知去哪做她的翻译，顾苟还是觉得她去大城市大学校园里好一点，毕竟那些精力旺盛的牲口们就喜欢她那种高冷范。 “别乱动！” 想着想着，关如琳就没好气的抽了他一下，他倒吸一口凉气抱怨道：“医生，我已经很克制了好吗？” 然后感觉自己被翻开，她又上下打量了几眼松开了手：“穿上吧，还挺精神的。” 这算是赞誉吗？ 他心里吐槽。 随后对方递过来一只容器，指了指身后：“里面，别乱翻，别搞得到处都是。” 顾苟翻了个白眼：“不是有专门的地方吗？干撸啊叫人。” “你不是要保密吗？去不去？” 美妇白了他一眼。 “行吧。”他只好悻悻的去了。 五分钟后又出来。 “那！给你，我先撤了。” 他说走就走，容器也塞给一脸呆滞的关如琳手中，等她醒悟过来哪里还能寻得见他。 “罢了！谁叫我惹不起姜婉那疯子。” 关如琳摇了摇头，看来还得她亲自跑一趟。 从医院出来他已经洗过了手，很快手机铃声响起，接通是姜婉的问候。 “怎么那么快？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顾苟没好气的回道：“我只是放出了心底小恶魔，你祈祷吧，别再犯在我手里。” 那边窒息了一瞬，忽然推脱有事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他摆了摆手拦下一台出租车，上车后吩咐道：“师傅，三中大桥。” 他想再去看一看，走一走。 泉江公园与之前的区别。 半小时后到了地头，付钱下车，穿过马路，桥边有下去的台阶。 正是早上10点，周末山城百姓都好奇的下来游览。 有丈许宽的笔直道路，靠河面铁柱加铁链是护栏，靠马路一侧是草坪与树林，每隔一小段路就十分贴心的点缀着长椅。 路上还设有电话亭，里面机子虽然笨重但胜在结实耐用。 往市区方向走，一路有很多有趣的设计，草丛围起的迷宫，音乐喷泉旱冰场，甚至还搭了一些公交站台似的避雨棚，最重要的还是加了一些游乐项目。 当然，那玩意儿就不能免费了。 比省城还高耸的过山车，摩天轮，大摆锤海盗船什么的一路上都能玩到，像一场短暂的旅行，不收门票想进就进，大伙可以悠闲的看着那些惊险项目中吱哇乱叫的游客。 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不全属于本地居民。 这是一件大好事情，可以带动本地餐饮住宿，甚至可以借机兴起一些其它事业，但那也是诸如那位需要考虑的事情。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他也只好打道回府。 这学期过得极快，讲台上老班宣布放假，顾苟也不动声色 的收拾书包。 暑假还有件极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理，于是就谢绝了梁晶晶聂倩张燕张军等一众同学的暑假邀请。 放羊后梁晶晶闷闷的走在前面，顾苟好笑的看着她的背影试探的讨好道：“女神？喂！前面那位漂亮的小妹妹” 对方脚步慢下来耳朵竖起，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凑她耳畔小声道：“回来咱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真哒？” 梁晶晶突然跳着转过来身子，眼睛里全是期待与悸动。 “当然，等我电话，真是有正事要办。”他宠溺的揉了揉她头顶，发丝黑亮柔顺，脑瓜正好单手可握十分趁手。 梁同学蹦蹦跳跳着与他分道扬镳，他也悠哉悠哉的回家。 为什么要出远门？说来话长。 首先，第二次月考还是得了97600，期中3000061082得388800，期末3000091084得1166400，再加上五一后将近100天的日薪，最后再算上余额，现在总计：rb2948000 而且他还发现了个了不得的功能，那就是他可以指定银行卡或账户，甚至可以直接兑换成其它货币，这也是他某次还卡时抱怨出声，被天道酬勤再一次采纳。 于是他准备再去一次南方，在那面待几天把投资公司的事情落实一下，这次就不必带父母了，主要是挖掘个靠谱的掌舵人，到时候什么事情都交给他操办就好了，需要签约了再叫他们过这边，省得他来回奔波。 回家后在院中拨通了侯英的手机：“欸！是啊，这次可能要与老外打交道，口语利落的安排一个就行，行，你再帮我订一下机票，三天后吧，嗯，就这样！” 他这三天也不是闲着用来玩的，果然他刚合上电话，熟悉的声音又自脑海里响起。 ［天道酬勤：初三成就奖励提前发放，奖励rb10000，身体素质+3，在两个月内逐步兑现。］ 初三奖励基数算是翻了一倍，日薪从1000提升到2000，关键是下个学期，按这个规律，定是从2000提升到5000，到时候一结算就是上千万的巨额资金，他也只好把投行开到海外，再直接指定账户拨钱过去，不动声色就能解决资金来源的隐患。 第九十五章 居然是你，到达魔都 果然，龙飞还是考上了他心怡的清华，就似前世他高攀不得的，小飞家过年似的人来人往，高考状元最终还是上了报纸。 钱，学校，市里都出，对比与人家的红红火火，顾玲玲就低调太多，没办法脑子不行，二本还没出了省。 早上顾苟就安慰她：“别的不敢说，你就全当出去玩四年，回来我男朋友都给你备一个。” 被家里大姐追着捶。 顾宋宋上来凑热闹：“那你先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小老弟不知死活的一把推开他：“先做好当十年和尚的准备吧！” 于是又被大哥追着捶，只是这次追出去很远，很远。 要出远门，自然要准备一下，首先牛肉干必不可少，他预计这次暑假怕是不会太好过，同样的时间，身体素质多涨一点，这怕就是幸福的忧愁了。 第三日一大早，他出现在南沙台广场前，日后这里就是大妈们的地盘，如今小年轻们还在里面打着篮球，羽毛球。 天阴着，十分凉爽。 七点钟，看了一眼腕表，黑色的皮质表带，表盘是深邃的蓝，其他倒没太特别的地方，据桃花说是百达翡丽的牌子，现在都要20多万呢。 还说是什么特别谢礼，顾苟也不知她到底谢自己什么，也没墨迹就直接收了，如今戴着还趁手，不张扬也缓解了他总掏手机看时间的尴尬，得抽个时间好好感谢感谢她。 正无所事事，奥迪2000向他驶来，到了近前掉头停下，车中除了早已熟识的平头哥，还有一个令顾苟大吃一惊的优雅女人。 是元槿，她就坐在后排，今天特地戴上了一幅金色半框眼镜，长发被剪短稍稍烫了下，一身米色西服西裤，高冷稍稍收敛就更凸出她的惊艳容貌来。 世界居然这么小，原本还伤了十来分钟心，一见到她顾苟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开门上车，坐她身旁轻笑着吩咐道：“省城机场，票带了吧？” “带了！” 平头哥如今已经习惯对方公事公办的口吻，车子平稳起步，四平八稳的向高速的方向驶去。 “怎么不认识了？” 顾苟好笑的侧头看她。 元槿纠结的抓了抓头发，试探道：“你那天，没说瞎话？” 男生故意逗弄她：“哪天？” “还有哪天？就打电话说一亿那事那天。” 下意识还摆她人民教师的谱，右脚轻轻踢来，顾苟脚下轻轻一拨。 啪嗒—— 高跟鞋摔到他这边，被他又划拉了一脚，这下她彻底找不回来了。 “给我！” 元槿脸突然唰的一下就红了，穿着肉色短袜的芊足不安的蜷缩躲闪，企图消失在对方视线中。 “不闹就还你。” 顾苟见好就收。 岂料她还是个倔强的，把头一转轻哼道：“不还我拉倒！” 于是，一路就这么僵持着。 到了机场停车处终究还是还给了她，随后两人带着机票，提着行囊走进大厅。 领了登机牌，在候机厅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看时间差不多了排队过安检，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元槿似是轻车熟路，顾苟一路尾随很顺利就上了飞机。 商务座，两人挨着，元槿还要来一条毛毯，等顾苟向空姐讨要时人家已经没了，又被她看了笑话。 飞机起飞时他不太适应，不由想起前世网络上看到的一条讯息。 一少年离家出走，在起落架里待了两个来小时，同行的伙伴起飞时就摔下了飞机，他则死撑着直到落地，真乃神人也！ 正走神，元槿戳了他肩膀一下，他转头，对方试探的问：“喂！你不会给我穿小鞋吧？” 顾苟好笑的摇了摇头：“学校除了你谁不知我的性情？身边我有为难过谁吗？” “那就好！” 元槿半信半疑，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长期离开我奶奶，听说天成地产搞得不错就试着去应聘，没想到却落到你手底。” “我手底下怎么了？” 这就不能忍了，他气道：“你说话别怪里怪气啊！那天我还救了你一命。” 提着个元槿也不高兴了，反驳道：“你在我嘴巴里瞎鼓捣半天，我看你巴不得我早点死！” “两位！请稍微小声一些。” 一位空姐上来劝说。 “哼！” 两人齐齐都 转过头。 元槿看过道，顾苟看蓝天。 这就是老板的待遇。 两小时后从魔都机场出来，他凭借手里的钻石黑金卡提前预约了酒店接机，五星级的魔都榕树酒店，一晚怎么也得1000一2000。 车子是看起来很气派但不对顾苟胃口的虎头奔，他有此待遇也全托手里那些股票日益高涨的估值。 管家是位优雅的50来岁的绅士，请两人上车后介绍道：“为两位预留了最尊贵的总统套房，能欣赏外滩风景的同时，房间内还有一个小型游泳池，在这炎热的夏天，它可是抢手的紧。” 说真的，唯独价格人没提，一来着实是贵了些，二来说出来也没人在乎。 顾苟其实若不是出来办事还真不愿意麻烦他老人家，闻声客气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到了酒店下车，外面是泳池休闲区，酒店环绕着拔地而起。 很有些闹中取静的韵味。 乘电梯上楼，倒是没太高八楼就停下，整层自右面出来就没看到别的房间。 老管家带着二人推门而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开着一扇玻璃窗的会客厅，灰色沙发唯独空出靠窗的一侧，从这里，可以望见楼下休闲区的所有人，当然包括了泳池。 “这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吧。” 顾苟轻笑的感叹道，老管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身后元槿提醒道：“你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他会在乎这些吗？那肯定是不会。 老管家跟在随意游览的客人身旁，不时就介绍一句。 “现在还不到中午，晚上从这里，一眼望去灯火璀璨，繁花似锦。” 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据管家介绍从外面望不见里面，他完全可以望着美景在泳池中裸泳，如果元槿不介意的话。 最经典的还属卧室，卫生间浴缸什么的不必提，光一张弹性适宜的床就比原先他家客厅大，而且还被他发现一些古古怪怪功能的设计，当然卫生间与浴缸中也有。 老管家功成身退去准备午餐，元槿不能忍了，抱怨道：“那浴缸让人怎么用啊？有钱人还真是低俗。” 顾苟好笑的摇了摇头，扫了一眼铮明瓦亮的天花板，她到底还是太嫩了些，白白活了快三十年。 第九十六章 威廉应聘，房中泳池 房间里有睡衣，顾苟拿了套就进了卫生间，元槿想了想还是没有叫住他，在房间里小声嘀咕：“我都热死了，这边跟桑拿似的，又晒又潮。” 卫生间都极尽奢华，旁的不说，马桶圈似乎都是镀金的，放好温水，他赤身跨入泳池，躺下背着手揽着浴缸边缘。 “真是引人堕落的奢靡啊。” 转头，从小窗也能窥见下方泳池，虽然偶尔有一些身材不那么养眼的，但大致上还是肤白貌美，莺莺燕燕。 扫了一眼小兄弟，已经初具规模，但仍是感觉每日都在茁壮成长，侧方的圆镜中，他上唇上方已经胡须已经稍显得明显起来，发质似乎轻软了一些，但他还是不计划留长头发。 无他，嫌热而已。 “喂！你好了没有？” 门外有人不难烦的催促。 不知不觉间已经瞧了楼下半小时，冲淋浴的时候就心想：这比刷手机看着带劲得多。 随即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自己真是越来越混账了，定不能与姜婉厮混太久。 穿着大裤衩半袖擦着头发开门，门外元槿捂着小腹还在跺脚，就轻笑道：“去吧！” 然后闪身让开位置，元槿不发一言的径直冲入。 啪嗒—— 从里面反锁上了。 也是，一路也未见她上过洗手间，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般肾脏强壮的。 客厅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翻来覆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周星星，看了片尾，电影6套里又预告下一部是李连杰和钟丽缇联袂出影的中南海保镖。 永远是帅气干练的短发，初见被大波浪性感女子嫌弃得不行，随后也逃不了真香定律。 正演到因为熊孩子在女主客厅里闹了场乌龙，卫生间门敞开，元槿穿着一身绸缎睡衣从里面出来，领口防贼似的扣的严严实实，长裤穿着一次性拖鞋，除了她精致的五官，一丝缝隙也没给外人留。 “你也爱看这个？” 她过来坐下，沙发足够宽敞位置离他老来远。 “李连杰我心中永远的神，虽然个头不太高。” 他把遥控甩给他，枕着手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还以为你该眼高于顶呢！”元槿接过遥控却没换台，也靠着沙发靠背看得目不转睛。 那得是你！ 这话他只是心底念叨一句，他看得是什么，他看得是情怀哼哼。 “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不知为何，她忽然轻声问了一句，随即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不要侮辱我的钟女神！” 一句话把元槿气到饱。 管家到来化解了二人的尴尬，午餐十分精致美味，上好的红酒两人却是滴酒未沾。 餐厅，桌对面的元槿抱怨道：“你可真能吃，害我只吃了个七分饱！” 说话的时间，手还抱着肚子。 “我已经很克制了！” 顾苟就感觉自己很冤，午餐后待管家离开又书包里翻出牛肉干。 元槿在客厅里溜达的消食，随即还不忘记打击人。 “牲口似的，真是只怪物！” 恨得顾苟牙痒痒。 中午他手机响起，接通是一个恭敬的男声：“顾总您好！人已经帮您网罗到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一下？” 顾苟轻笑道：“就现在吧！你记一下地址” 电话挂断，他就耐心等待着。 元槿感觉自己似乎都有一些多余，如今歪果仁中文都说得流利的不行。 首先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大洋马，身材好到爆炸，问答起来却是一丝不苟，干练得很。 “顾先生，我履历您都看过了，年薪股份什么的我都不在意，我只是纯粹欣赏您本身，请无论如何也把我留您身边！” 虽然说话带着一点点拐弯，但目光与语气很是诚恳，资料里的履历还真是无懈可击，国外大投行里地区经理的级别，对他这个还未挂牌的公司来说，真是屈才了。 “嗯你委屈你稍等一下，我再看看其它两人。” 顾苟挑菜似的摆了摆手，1号应聘者只好悻悻离开，只是出去后仍守在门口，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2号是个凑数的，顾苟翻了下履历，又瞄了一眼猎头公司的人，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2号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3号是个带着一些自然卷的美籍白人男子，履历平平无奇， 但口气大到不行：“亲爱的顾先生，我虽然是家族里最不受重视的，可我有你需要的人脉，在大洋的彼岸，你有钱我有人，咱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顾苟还是有些被说动，准确是来说对方还真没胡吹大气。 “合作就不必了！” 顾苟摆了摆手：“我只是找个打工仔！打工仔明白吗？打工b一y！” 威廉沮丧的摊手：“hy？您不该放弃我的！” 顾苟好笑的指了指门口：“g一一ut，出门右转！” “好吧！你赢了，但我还是要求年薪开高些，我喜欢红酒，美女，游艇派对。”威廉眼见无计可施，终于退而求其次。 然后两人商讨了一下午，第一份任务就是叫他自己拟订一份合同，并带到这里他签字以后再跑趟顾家，把自己的合同先落实下来。 “年薪五万美元！顾，你真是太抠门了！”威廉临走前满腹牢骚。 顾苟在沙发上不动如山。 “在你饿死前，公司在开曼群岛落地，你的钱包如何就要看你的办事效率了。” 他倒不是为了避税，赚到钱想捐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一言为定！” 对方留下这话，斗志昂然的大步离去，元槿眉头紧蹙：“咋弄这么个二货？” 顾苟心情不错，就解释道：“那是你无知，不知道人家在海外的能量，你以为他真二？多半是家族派来取经的。” 元槿仍是一头雾水，顾苟再懒得与他解释，他有狗屁的经取？ 只要管严实自己嘴巴，最终对方也仅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我游一圈先，你要不要来？” 说着话，起身去卧室换泳衣去了。 泳池里的水清澈见底，刚漫过他脖子，水温稍凉在夏日刚刚好，池子不大，一个猛子扎进去还未畅游就砰了下脑袋，扶着池边探出来脑袋，甩了甩头，发现元槿穿着浅粉色的三点式比基尼正款款下水。 见他望来，就红了红脸解释道：“房间里只能找到这个。” 她有如王凤娇最得意的白皙肤色，虽罩杯略逊于对方，可身上的那股冷艳风情很是能唤醒旁人心底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