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暴君,我养的!》 第一章 我叫故里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小镇的牌坊安泽镇。 此时的牌坊早已破旧不堪,挂在门槛上摇摇欲坠,凭着眼前的破败根本想象不出曾经的喧嚣繁华,整个镇子像是一座死镇般寂寥。 “快走快走,这儿最近可不太平。” 打更的老头挑着灯笼催促着同伴快速穿过这落寞之地。 “这不是安泽镇吗几年前还风光无两,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同行的是个赶路的和尚,几年前云游四海,有幸路过江南,那时的安泽镇可谓江南最繁华的一带。 “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上个月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镇的人,镇中两千余人无一生还” 和尚停下脚步,回头向镇中张望了片刻,垂眸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打更的老头见他不走了,转身将他向前拽了几步,神色紧张,低声朝和尚说:“快走快走,听说这儿闹鬼呢。” 老头说的没错,自从安泽镇被屠镇后,总是能在附近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和撕裂皮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渐渐的这儿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甚至没人敢进去收拾尸体。 可能是为了应景,刚说闹鬼,镇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 老头吓得腿一软,那和尚竟转头向镇中走去。 他赶忙拉住和尚:“你不要命了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低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袖子,轻声安抚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可否把这灯笼借我一个” 老头一听,这和尚是铁了心的要进去看看,自己可不能栽在这,从身后的小拉车里找出一个备用灯笼塞在和尚手里,嘴里念念叨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尚接过灯笼,跟老头道了谢,转身向镇中走去。 镇中各家各户门窗早已破败不堪,来不及收拾的尸体遍布各处,也难怪没人敢靠近这里。 和尚挑着灯笼往深处走去,刚才那声响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虽说声音不小,但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人出的动静。 越往里走越寂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出,风声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传入和尚耳中。 和尚撩开素白的僧袍,穿过一具具尸体,终于在一个村屋的窗户下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小男孩抬头看见了打着灯笼的和尚,以为是要杀他们的人发现了他,赶紧丢下手中的食物,转身逃跑,可屋子就这么大,家具什么的都已被砸的稀碎,更别说藏人了。 男孩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小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弱小又无助。 和尚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男孩,以及满地的腐肉,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他脚边,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吓到他,缓缓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和尚心里一惊,那男孩竟然手中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袭来 “咣当”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脱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着和尚。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尚松开男孩,他知道这是安泽镇唯一的幸存者。 “你可愿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镇中的食物早就腐烂,若想活下来,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 和尚皱了皱眉,若是不管这小孩,他最多活不过五天,“为什么” 男孩别开视线:“我不要做和尚。” 爹娘无辜被杀,整个安泽镇只剩他一个,他不能让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报仇 “唉,罢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愤怒,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实在不忍心放这男孩一人在这。 “你若不愿,我不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娘叫我团团,还未曾来得及给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泥垢,“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和尚拉着男孩走出安泽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片废墟,双手合十行礼,低头对男孩道:“以后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机灵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见师父。” 第二章 我叫长安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当今圣上沉迷炼丹,信仰道教,早已不满这世间的至尊身份,总想着得道成仙,竟一旨令下,让大昭寺的闵怀大师成了一国国师。 这下朝堂上可吵翻了天,一个只会做法事装神弄鬼的和尚,怎能当得起国师之大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争执了许久也未下定论,吵得皇上脑子疼,大手一挥,此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说来也怪,册封当天本是阴雨天,但这和尚一接旨,乌云尽散,祥云瑞气,龙心大悦,连着给了大昭寺好大的赏赐。 国师在位这几年更是风调雨顺,战事平定,四方安定,就是连北方的旱灾都得以缓解,这可糊住了大臣和百姓,皆认为国师是祥瑞之人,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国师也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国师总借着收集药材为由,一连消失好几旬,皇上也总是由着他,放他出宫,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云游四方的稀奇玩意,可这回却带回来个毛小子,捡着的时候脏兮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竟是幅乖巧样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勾的人想不疼爱他都难,也难怪国师没有为他剃度,市人们都在传,国师这是打算养个继承人 此话以讹传讹到了皇上耳边,圣意难测,只是传柬了那国师和那小孩,说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龙颜大悦,竟给了那小孩出入宫门的令牌,允许他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上学。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连皇上都默许了这孩子的身份,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谣言 故里谢了恩,谁能想到他的人生竟如此跌宕起伏。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一片哗然,长春宫也不例外。 “殿下,御膳房今日做了好几份糕点,长的稀奇古怪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拿点” 青竹提着食篮,一寸两分的门槛对她来说有些费力,但好在早已习惯这宫里的规矩,没有失礼。 她本是个村野丫头,家里日子拮据,又见她是个姑娘,便给当成奴隶卖了。 当时才三四岁,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伺候主子了,牙子见她卖不出去,便当街任意打骂,正巧撞上了出宫游玩的凤阳公主,与她同龄的公主不忍见她如此狼狈,便顺手将她买了回去,并给她赐名“青竹”。 “今日怎的去了这么久”公主接过糕点,分了一些给青竹。 这公主当的实属没趣,整个皇宫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和五个皇兄,出生时国师说她是国之福星,皇上自然当个吉祥物供着,名为长安,封为凤阳公主,她的生母升为贤妃,甚至破例给她修建了长春宫。 可贤妃过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没了生母,后宫的娘娘们又觉得她太小还是个公主,渐渐的,往长春宫那里去的人越来越少,小公主乐得清闲,但日子久了难免无聊,也幸好有个青竹相伴。 “御膳房那边的姐姐们聊天呢,我在那听了一嘴,说是国师带回来了个弟子,皇上让他进宫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呢” “国师回来了”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每次国师云游回来都会给她带些好玩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市井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珍珠玛瑙有意思多了。 猜到公主会激动,青竹赶紧摁住她,“奴婢问过了,国师已经出宫了。” “啊”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他去哪呀往常他都会来找我的” “听宫女姐姐说,国师带着他的小徒弟买新衣裳去了。” “我也想要新衣裳,他怎么都不带我出去玩”小公主越说越委屈,把这一笔账默默的记在了那个小徒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国师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玩 青竹也没办法,她们两个小女孩怎能轻易出宫,“要不奴婢跟制衣坊吩咐一下,给殿下做几件” 长安蔫在桌台上,“不要” 她将盘子推到青竹旁,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我前几天发现南门那里有个狗洞” 青竹吓了一跳,虽然她只有七岁,但还是知道被发现可是天大的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玩的。 “殿下,你吓死奴婢得了” 长安知道她肯定不敢,其实她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胆子乱跑的,“好吧,这雪花糕还挺甜的,你把糕点吃了吧” 第三章 初见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闵怀带着故里买了些衣裳和市井玩意儿,不多时便回了国师府,把故里的房间收拾妥当后,像往常一样又去了皇宫,他知道凤阳宫了的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但不同的是,他此次带上了故里,既然皇上让他到宫里念书,那他这一生怕是和那地方脱不了干系了,早日习惯宫里的规矩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我也要去吗”故里不喜欢皇宫,他觉得那里看着宽阔气派,但实际上压抑的很,四面都是红色的围墙,像迷宫一般,迷的人晕头转向的。 闵怀知道他不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终归是要去的,多去宫里转转就当见世面了。” 马轿停在宫门前,二人下了车,长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春宫门槛上数蚂蚁,听到路过的宫女说国师又带着他那小徒弟来了,长安立马扔下手中的木棍,拉着青竹回了宫。 闵怀拉着故里来的时候,看见长安正伪装着一副我很忙,没空理你的模样,忍不住失了笑,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殿下,不理理臣吗” 长安早就瞟见他手里的好吃的和玩具,到底是没忍住:“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呀” 闵怀将东西给了她赔罪,“这是故里,比你大两岁,以后你若无聊了可以找他玩。” 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长的倒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棕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竟把长安给看呆了,他竟比皇兄还好看 “你叫故里” “是。” 故里被她盯得发毛,僵硬的移开视线,却不想小公主来了兴趣,直直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新衣裳” “是。” “哼,一点也不好看。” 长安记着他的仇,其实很好看,一席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月”。 故里不欲与她争辩:“是不如公主华贵。” 长安觉着无趣,跟这宫里的人一样无趣,一板一眼的,生的再好看是块木头有什么意思。 “闵怀哥哥,他以后也是太傅的学生了么” “对啊,故里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念书了,你在这宫里也能多一个人护着你。” 自从贤妃走了之后,长安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说皇上很是疼她,但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能日日想着他这个没了额娘的公主 没了皇上做倚仗,渐渐的,后宫的娘娘越来越无所忌惮,尤其是祺贵妃,后宫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膝下的二皇子长虹更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总在宫中明里暗里欺负长安。 长安年幼,只当皇兄在与她玩闹,闵怀看在眼里,但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叫小公主看清人心之险恶,日后有了故里,他也能放心一些。 虽不知故里能否护她周全,但他相信,故里总会分清善恶。 长安却不以为意,小嘴一撅,“他这小身板能护我什么呀他连个侍卫都没有,本公主护着他还差不多。” 闵怀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这小徒弟就拜托殿下了。” 长安又转到故里身边,故里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小公主踮起脚尖仰着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在宫里受欺负的。” 故里眸中映着长安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正笑的灿烂。 “谢公主殿下。” 故里不敢多看,后退一步,弯腰谢了恩。 还真是个呆子 “你都不会笑一笑的吗” 故里闻言,只能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长安嫌弃的小脸都挤在了一块,“罢了罢了,你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长安被吓跑了,在小公主转身之后,故里终于没忍住,轻轻笑了,这小公主还挺有趣的 第四章 争锋 今日长安起了个大早,青竹叫她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自己坐在镜子面前画眉了。 青竹接过长安手中的眉笔,小公主把自己的眉毛画的比蛇还粗,弯弯扭扭的,青竹只能把眉毛擦了重画:“殿下今日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叫一下奴婢。” 长安今日兴致不错,也没怪青竹又嫌弃自己画的眉毛,“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叫你做甚” 青竹无奈道:“殿下出门总要带上奴婢的呀。太傅辰时才会去教授功课,殿下是有别的要紧事吗” “诶呀,你忘了国师昨日给了我个小跟班呀,他今日第一次去尚书房,我得去给他带路呀,看他那呆呆的样子肯定找不着路。” 青竹简直无语,原来大清早起来就是为了去找故里,怎么看也是自家的这个小公主更呆吧,好歹也是公主,怎能给小跟班带路 青竹放下眉笔,想劝公主再睡一会儿:“宫里的公公会引他去的,殿下放心吧。” 长安又何尝不知会有公公指路,可她就是想见他,她从未见过长的那么漂亮的男孩,昨日还没看够呢国师就将他带走了。 “起都起来了,你就当陪我出去转转嘛” 青竹无法,给长安洗漱打扮后,带上公主爱吃的小糕点,和她一起出了长春宫。 故里虽然年岁不大,但经历过灭顶之灾的他知道,名不正言不顺,继续活下去会有怎样的险阻在等着他,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爬到一定高度,他才能查明自己的仇人。既然国师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也只能义无反顾的搏一搏了。 马车只能送他到宫门口,国师给了他一袋银子,足足数十两。 “你去罢,会有公公给你带路的,这些银子你拿好,怎样花随你,不够再问我要。” 故里谢了恩,和师父告别后亮出腰牌,由着门口的侍卫带他进去。 车夫看着故里瘦弱的身影,终是没忍住多嘴一问:“大人,这孩子初次入宫,你也放心他一个去” 闵怀放下车帘,摇了摇头:“就让他自己去闯吧,他总要面对这些的,是福是祸且看他造化了。” 说来也怪,捡到故里的第二天闵怀就给他算了一卦,可算来算去卦象都表示故里与皇宫有着扯不断的缘分,好在最后指向的方向不算坏。 闵怀思来想去既然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干脆将故里引荐给了皇上,留在宫里教导或许能培养成国之利器。 故里也不愚笨,知道师父给他银两的用处,分了一些给带他进门的侍卫和带路的公公,又不是市井,在这宫里银两的作用不就是贿赂人情。 公公见他是个明白事理的,顿时笑开了花:“诶呦,公子您可客气了。” 故里笑了笑:“麻烦公公了。” 公公瞧着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可折煞老奴了,这是分内之事,小公子刚来,对宫里的人和事不了解,说句不该说的,可要小心着二皇子,五个皇子中就数他和四皇子最难对付。” 果然,这银子没白花,“多谢公公提醒。” “哟,快躲着点,这是四皇子的轿子。” 公公眼观四路,赶紧拉着故里给四皇子让了路,可轿子却停了下来,同行的书童靠在帘子旁低声说了些什么,帘子从里面撩开,按公公的说法,里面这位应该就是四皇子了。 故里按着规矩俯身行礼,四皇子看样子与他差不了多少岁,白白嫩嫩的娇气极了。 四皇子上下打量着故里,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你就是国师大人的那个徒弟” 公公看着气氛不太对,赶忙上来打圆场:“回四殿下,这故里公子今日刚奉旨入宫,日后要和殿下们一起在尚书房伴读的。” 四皇子有些不悦,“我和他说话有你什么事” 故里闻言也懒得装模作样的行这劳什子礼,直视轿子里的人,道:“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我让你起来了吗” 故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的四皇子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反正他本就看不惯自己,再赔笑讨好也改变不了他的看法,又何费力周旋。 故里无视了轿子里气的近乎发狂的四皇子,转头就走,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女子声音。 “故里” 长安远远的就认出了故里,也不顾什么规矩礼仪,提着裙子向他跑去。 青竹可发了愁,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拉着裙子追了上去,“殿下,跑慢些,头钗要掉下来了” 更多请收藏【bz 】! 第五章 初露锋芒 小公主微微倾身向四皇子行礼:“四哥。” 四皇子名为长琪,邢昭仪之子,因位分不够将其子过给了贵妃。 四皇子看出故里与公主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阴阳怪气说道:“怪不得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攀上了凤阳公主的高枝啊。” “不过可惜了,费力攀上的也是个废物。” 长安看出了四哥的敌意,但在这宫里的她人微言轻,那里斗得过身后有着贵妃和额娘的四皇子 长安只能默默的推后两步,给轿子让开地方,缺不料被故里一把抓回去,“你理他做甚这么宽的道用得着你给他让路” 小公主迷迷糊糊的被故里拽走,只隐约听见四哥在后面叫唤着什么。故里带着她转了弯便松开她,毕竟男女有别。 长安心里感激,那种情景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她不受宠,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恶意,但她今日第一次知道怼回去是多么的爽。 公公见了这么一出,更加恭敬的将二人送到尚书房。 “老奴告退,日后若有帮忙的公子尽管吩咐。” “多谢公公。” 长安带着故里,其余四个皇子坐的整整齐齐,像是早来了一般,两人已经去就接受了八只眼睛的瞩目礼。 长安挨个行礼。 大皇子长璂素来对这个唯一的小妹妹呵护有加,“今日是风大吗怎么你这头发乱七八糟的” 长安不敢说自己急着见故里给跑乱的,只能说急着来上课,路上有些颠簸。 三皇子长泽调笑道:“这么急怕是不是来见哥哥们的。” 长安这点小心思他们几个做哥哥的还是能看出来的,小公主被人当着面指破,脸顿时红成了一块红苹果。 众人哄笑时刻,四皇子破门而入,对着二人就是大骂:“你们两个目无尊卑的贱人,信不信我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大皇子闻言皱了皱眉:“长琪,注意你的言行。” 四皇子顿时委屈起来,“皇兄,他们二人竟敢无视我,让我在那些贱奴面前失了好大的颜面” 一直坐在台矶前没说话的二皇子突然冷笑一声,“有些贱奴以为能到宫里学习就算是飞到枝头成了凤凰,殊不知,贱奴一辈子都是贱奴,就算飞到了枝头草鸡也是变不成凤凰的。” 四皇子听到二哥给他出头,顿时直起来腰杆子,直直的走向故里:“你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心情一好说不定能既往不咎。” 长安将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故里前,仰着头和四哥无声对峙,青竹可吓坏了,尽管自己害怕的浑身发抖,也赶紧跑到自家主子面前护着。 四皇子本就生气,看见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挡着自己,反手一个巴掌落在青竹脸上,十二三岁男子的力气也不是闹着玩的,当场将青竹打到了地上,四皇子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将青竹踢出了好远。 “青竹” 小公主这下慌了,赶紧护住蜷缩在地上的青竹,长安也因此挨了好几脚,众人见四皇子还没有停的意思,都觉得这老四是发了狂,故里上前摁住长琪,止住了他发疯的行为,长琪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一时间竟挣脱不开,抬头一看,故里正死死地盯着他,四皇子背后一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像是匹恶狼盯住了它的猎物一般。 故里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警告他:“劝你以后离她远点否则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死,不过我保证死之前一定带上你。” 这下谁还坐的住,大皇子和三皇子赶紧起来扶起长安,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大皇子恼了,“长琪,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放开我我过分打了一个奴婢就算过分了” 三皇子冷冷的瞟他一眼,“可你也伤了六妹,这怎么算” 四皇子死不认错,“那是她自己跑出来了,还能怪了我” 长安躲在两个哥哥身后,顾不上其他,赶紧查看青竹身上的伤。 青竹捂住被打肿的右脸,轻声安慰道:“殿下,没事的,奴婢不疼。” 长安扶着青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青竹红肿的右脸,长安鼻头一酸,“你,你干嘛挡我前,前面,他又不会打我。” 青竹看着快哭出来的小公主,有些不知所措,保护主子已经成了她的条件反射,哪来得及想那么多。 二皇子虽然也看不惯故里,但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他们已经落了下风,再闹下去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二皇子敷衍的笑了笑,从故里手中拉过 四皇子,“今日这事是四弟的过错,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 三皇子看着委屈的小公主,没想轻易放过他,虽然他总是逗自己这个小妹妹玩,但还是看不惯她受委屈,“二哥这话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过了” “且不说故里是父皇亲自下旨来伴读的,你对他出言不逊,可还把父皇放在眼里再说伤了六妹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究竟是谁想伤了和气” 气氛顿时僵了起来,四皇子自知理亏,二皇子眼神示意,他也只能认栽,不情不愿的道了歉,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众人。 大皇子安抚下众人,独自走到故里身边,引他到了空着的座位上,“长琪就是脾气差了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父皇让你来伴读定然是欣赏你,不必听旁人的话,妄自菲薄。” 故里从未看轻过自己,但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暖,与大皇子长璂道了谢。 “拿着。” 故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随手扔到公主手中,长安手忙脚乱的接住,打开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金疮药是我娘留下来的,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样,可活血化瘀。” 长安什么样的金疮药没有见过,可这味道是她第一次闻到,也是最喜欢的味道,没有难闻的苦味,而是清清凉凉的薄荷香,闻一闻身上竟没那么疼了。 故里看着没心没肺抱着个药瓶傻笑的小公主,忍不住轻声说了句:“小傻瓜。” 第六章 入学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好在风波平息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故里天资聪慧,太傅对他很是满意,举一反三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比如趴在台子上听天书的小公主,好在身为女子,太傅也就对她格外宽纵了些。 “学生恭送太傅,多谢太傅教导。” 小公主被突然吵醒,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三皇子看着太傅离去终于忍不住用笔杆敲了敲邻座睡眼朦胧的长安。 “再睡太傅叫父皇来打你屁股。” 长安彻底被吓醒,撅着嘴瞪了一眼正在嘲笑她的三哥,“大哥,三哥又寻我开心你还不管管他” 大皇子收拾好书本走过来,一手揽过三皇子,“老三又坐不住了走,大哥带你去练武场松松筋骨。”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我哪打的过大哥你呀” 小公主见他被大皇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皇子见她幸灾乐祸,也顾不上懊恼,赶紧抱上长安的大腿:“六妹六妹,三哥错了,快快快帮你三哥求求情” 长安才不理他,一脚踢开三皇子的手,抱着篮子跑到故里面前,“青竹快过来,别理三哥,他活该” 青竹依言绕过了三皇子,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摆到桌子上。 故里看着糕点,半天没伸手,长安倒坐不住了,拿起一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这是我昨日刚做的桂花糕,在宫外是吃不到的,你尝尝。” “好啊,对你三哥这么薄情,还在这吃独食” 三皇子见缝插针,趁大哥一个不留神又溜到长安这里,死死抱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大皇子无奈,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坐到三皇子旁边时刻监视着他。 “故里,你小子可是好福气,这桂花糕数六妹做的最好吃了,我们想吃都得上门去求六妹呢。” 三皇子说着手就悄悄伸进盘子,刚摸到一块,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这是我给故里的,想吃自己做去。” 三皇子委屈的揉了揉手背,转头向大皇子告状:“大哥你看她偏心” 大皇子实在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三皇子,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把他拖去了练武场。 “略”长安诡计得逞,朝欲哭无泪的三皇子做了个鬼脸。 整个尚书房一下子只剩长安和故里两人,长安见故里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有些郁闷:“你为什么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看吗” 故里收回目光,低声回道:“故里不敢。” 小公主见他如此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故里没想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赶紧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公主,不该为我做这些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长安愣住了,她不明白故里为什么把自己的好意往外推,“我们不是朋友么” 故里抬眼看她,小公主的眼里早已打满水光,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故里皱了皱眉,他终是见不得小公主这个样子,心到底是软了:“我是怕你被我连累。” “我不怕啊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说好了要护着你的怎的你先反悔了” “我没” 长安吸了吸鼻子,将糕点装回篮子里,愤恨道:“你不吃算了,我给大哥和三哥去。” 故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强先拦住了长安,这一拦还真给拦住了。 “你又看不上我的心意,干嘛拦我” 故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故里不再解释,拿过篮子将糕点一扫而尽,待他抬头在看时,小公主已换了一副神情。 长安双手撑着小脸,歪头问他:“好吃吗” 这个小骗子 故里被她摆了一道,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吃。” 第七章 密谋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故里对长安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一个公主跟在他屁股后面成何体统但故里又说不得,一转头长安就睁着她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瞧得他发慌,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二人在几乎全宫里人的视线下走到了宫门口。 故里转身准备与长安告别,国师府的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你回去吧,明日不必来送我了,我记得路。” 小公主磨磨蹭蹭一路,见人马上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去我宫里歇一歇再回去长春宫离这里很近的。” 长安还是不想故里离开,一刻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玩的人,哪能轻易放走 故里没想到长安如此执着,“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哥哥还经常来长春宫找我玩呢” 故里知道与她说不通,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马车已经在外面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长安知道国师肯定会接故里,也没奢望他能留下,小公主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那好吧” 长安送走了故里,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无所事事的牵着青竹回了宫。 长安拿热鸡蛋给青竹脸上敷了敷,此时红肿已经退下,小公主看着青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里屋的柜子里翻出藏在最深处的药箱,找到她额娘留下的玉颜膏放到青竹手中道:“这个敷在脸上会好受些。” 青竹受宠若惊,赶忙捧着药膏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已经好多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 长安回头瞪她一眼,“怎能说是浪费呢你是因我受的伤,若是留下疤日后肯怎的嫁人呢让你用你就拿着,不许跟我顶嘴。” 青竹心里感激,她知道公主刀子嘴,豆腐心,遇上这样的主子可真是前世修下的大德。 “诺。” 长安见青竹收下了药膏便安心的转过头收拾手中的盒子。 小公主将乱七八糟的小药瓶推在一边,留出一掌大小的地方,将怀里故里给她的金疮药放了进去。 金疮药一枝独秀,与旁边挤的东倒西歪的药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长安乐的甜滋滋的,宝贝似的盖上了药箱藏回柜子深处。 尚书房的争锋早被好事的奴婢传遍了后宫每一个主子耳里,延禧宫得到消息时,齐贵妃正与来做客的邢昭仪说体己话。 闻言只是笑了笑,隐晦的瞧了一眼邢昭仪,看来这消息早就被人听去了风声,否则邢昭仪怎会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宫里做客。 齐贵妃没说什么,品了品茶,总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果然,一直藏着事的邢昭仪耐不住挑开话题:“这国师也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竟如此不知分寸。” “小孩子玩闹罢了,你怎的也跟的说起胡话来了” 邢昭仪好歹也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赶紧顺着贵妃的话说:“妹妹失言了。” 贵妃放下茶杯,拿着扇子在手中扇了扇,“毕竟是皇上钦点的,我们是说不得的。这小子不像什么善茬,如今朝中势力难测,国师这时候放个孩子进宫也怕是别有用心。” 邢昭仪护子之心人尽皆知,不甘自己的皇子受这委屈,“难道就放任这野孩子在宫里横行” “局势未定,故里算是个变数,三皇子倒算是个伶俐的,知道先下手为强,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先暂且看着吧,免得惹皇上不悦。” 齐贵妃倒是不怕这刚进宫的故里,让她忧心的从始至终还是那个凤阳公主。 当年国师一言通天,虽是个公主却因此有了皇子的待遇,旁人或许不知,但齐贵妃身为皇上的枕边人多少套出了皇上对这个公主的看重,如今凤阳公主和大皇子和三皇子越走越近,这无疑成了皇后的筹码。 如今又冒出来个故里,眼看着她们的胜算越来越渺小,齐贵妃又怎能不心急,她的二皇子不像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才智武学又不像大皇子拔尖,在她名下的四皇子更是随了他的额娘,是个废物。 齐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安,邢昭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边添了把火:“姐姐,要不我们设个法子,先除了长春宫里的那个心头之患罢。” 第八章 秋猎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齐贵妃沉默良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利弊,长春宫里的小公主低调,皇上近日也很少过问,如今倒是个机会,若能拔了根,皇后那里便少了一个臂膀。 就算不幸事情败露,也有邢昭仪在前,怎么算对她来说是件利事,邢昭仪也不急,她知道其中的利弊贵妃是拎得清的,这么做也是兵行险招,如今她和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成事,她和贵妃的胜算大了可不是一点。 齐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她低声道:“行事小心些,莫叫人抓到了把柄。” 邢昭仪宛然一笑:“姐姐放心。” 延禧宫不谋而合,而长春宫的小公主压根没感觉到危险已至,还在没心没肺的找风筝玩。 皇上知道尚书房的事情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季平。”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马警惕起来:“奴才在。” “今年的秋猎办在西城郊外,把消息吩咐下去,另外让国师把故里带上,那孩子朕见过一次,总觉得分外亲切。今日太傅说故里或是可用之才,朕还想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能得皇上嘉赏是小公子的福分。” 按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季节也该到了秋猎的时候,只是皇上自从继位以来,好像格外抵触此事,每次都以国事搪塞过去,他做为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拿这事讨圣怒的,却不想今日皇上竟然主动提出了秋猎。 季公公想着皇上心情好,就上去多问了几句:“宫里的娘娘都带上吗” “都带上吧,也让她们出去转转。” “那凤阳公主呢” 季公公之前受过小公主额娘的恩,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小公主,也算是还了长春宫的情。 皇上想了想,若是将她一人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便索性准许凤阳公主一同出宫,因为年岁小,皇上特别吩咐侍卫照看好小公主,以免出什么差池。 秋猎之事就且这么定下了,长安得知可以出宫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竹去置办出去要穿的衣服。 消息一传开,后宫的娘娘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突然举办秋猎是不是为了储君之位考虑,太子之位至今悬空,皇后和贵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皇子上位。 眼瞅着这是个机会,皇后立马叫来大皇子,吩咐道:“璂儿,此次秋猎虽然机会难得,但总归在宫外,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想接机做点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答应额娘,万事也要以自己性命为重。” 长璂知道额娘身为皇后的艰辛,安抚道:“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不负所望” 皇后这里做着准备,贵妃那里更是着急,她的皇子本就不比大皇子优秀,眼看着皇上有立储的心思,她怎能不急 “额娘,您歇歇吧,转的我头晕。”二皇子长虹一大早就被叫到延禧宫,看着额娘像如临大敌一般急得团团转。 “你说我怎能不急你父皇突然举办秋猎不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皇子中谁的武艺更为拔尖吗你跟额娘说实话,此次秋猎有几成把握” 二皇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到五成吧” “那怎么能行”贵妃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额娘,您别急呀,办法总归是有的。” 贵妃听他这样说也不转了,坐到儿子对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毛还没长齐呢 二皇子走到额娘身边,俯身在耳边说道:“就算我们没办法,也总有人给我们想办法的,不是吗” 总归是亲生母子,贵妃一下就领悟到长虹所指的是谁,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怕是邢昭仪比她更急,若是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的处境怕是更糟糕,所以她不管怎样也要助自己将二皇子推上皇位。 见额娘终于反应过来,长虹又安然坐回额娘身边,笑了笑:“所以说啊,额娘尽管放宽心,就当出去玩了,剩下的交给虹儿便好。” 第九章 怜儿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果然,不出齐贵妃所料,还没等天黑邢昭仪就来拜访。 “姐姐,西郊场我已叫秋葵去打点了,可保万无一失。” 齐贵妃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这么早便派人去安排了,“秋葵是你的丫头,交给她也算放心。” 邢昭仪微微点头,“只是长春宫那边的事” “长春宫的事不急,眼下还是秋猎之事为重,反正都容忍那丫头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来。” 贵妃抢过身旁婢女手中的扇子,刚才转悠半天可把她给热坏了:“没吃饭吗让你扇个扇子还偷上懒了” 贵妃抬手便要打,宫女吓得赶紧跪到主子面前,生怕多说一句错话惹得主子更生气。 邢昭仪瞟了一眼那宫女,“姐姐何必为这些小事动怒。” “你抬起头来。” 宫女吓得一哆嗦,但又不敢违命,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 邢昭仪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竟有些惹人怜,便心生一计:“姐姐,不如你将这宫女给我好了,我有大用。” 贵妃虽然厌弃那宫女,但也没有随意从她宫里要人的道理,转而问道:“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大用,妹妹真是太抬举她了。” 邢昭仪微微一笑,“我瞧这宫女姿色不错,大皇子素来待人宽和,若是用她来做诱饵,长璂必会上钩。” 宫女一听哭得更加厉害,“娘娘,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万万不敢去勾引大皇子啊” 这宫女哭的齐贵妃头疼,更加烦躁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用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宫女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一旁默默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了了,身份低贱只能供人驱使,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挣脱的开这密网。 “既然妹妹有用处,拿去便是。” “多谢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给了妹妹了,叫什么妹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邢昭仪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宫女,想了想:“那便叫怜儿吧。” 贵妃才不管她叫什么,在她眼里,奴婢就是用来伺候泄气的,少了一个碍事的还能助她铲除阻碍,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快谢恩” 怜儿这才有了动静,再一磕头:“谢主子赐名。” 邢昭仪见事情办妥,也不再久留,带着怜儿回了宫。 “你先下去领份差事吧,十日之后便是秋猎,你也争气点,若是能被大皇子看上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诺。” 怜儿被邢昭仪宫里的婢女带去了后庭,负责主子的吃食。 毕竟是新人,少不了被院里的宫女欺负,当天夜里秋葵便吩咐她去御膳房要份莲子羹。 怜儿为难道:“秋葵姐姐,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厨子做莲子羹啊。” 秋葵见她反抗,冷哼一声,“叫你去你就去,主子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秋葵不欲与她纠缠,说完便转身就走,怜儿急得快哭出来,本以为脱离了贵妃的指使,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怜儿没法,只能提着篮子往御膳房去,御膳房的宫女厨子已经歇下,此时的御膳房空无一人。 怜儿挑着灯笼推门进去,祈求锅里还有白日剩下的莲子羹,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交差。 但事不如意,平日主子们不要的汤饭早就被宫女分的一滴不剩,御膳房更是连多余的一个菜叶子都没有剩下。 怜儿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女子声音,声音有些稚嫩,倒像是个孩子。 怜儿转身见来人正是凤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 长安知道自己能出宫,兴奋的睡不着觉,便带着青竹轻车熟路的摸到御膳房,想给自己加个餐。 却不想今日的御膳房里竟然有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在隐隐哭泣,谁会大半夜跑到御膳房哭呢小公主想不通,干脆叫人来问一问。 长安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刚刚是你在哭吗” 怜儿不敢起,把头埋的更低,谨慎答到:“奴婢惊扰到了公主,请公主赎罪。” 第十章 投诚 长安没放在心上,见她不起,索性自己蹲了下来,“我胆子这么大,你哪能吓我到呀。” 怜儿咬着嘴唇,努力抑制自己不受控的眼泪,半晌,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洁白的手帕。 “忍不住就不要忍了,哭出来就好了。” 那帕子上绣着一朵荷花,右下角还有着一个小小的“安”字,怜儿惶恐万分,还没等说不配,那帕子的主人便塞到她手里。 “给你你便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谢公主殿下。” 长安将怜儿扶起,“你半夜来这就是来哭的” 怜儿赶紧答道:“是邢昭仪想吃莲子羹,让奴婢来御膳房取一份,可是” “邢昭仪”长安抬头看了看怜儿,有些疑惑道:“你不是齐贵妃宫里的人吗” 前些日子还见她总是在齐贵妃身后扇扇子来着,怎么转眼到了邢昭仪宫里齐贵妃最是计较,没道理往外送个贴身宫女的道理啊。 “你可是犯了什么祸事” “奴婢扇扇子时惹贵妃娘娘不快,便将奴婢给了昭仪娘娘宫里。” 长安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也没多问,她不知道怜儿对主子的忠心度,在这深宫之中每一步都要走的谨慎小心。 长安只当没看见她,随她做什么去,转身到灶台旁打算给自己开个小灶,却不想那宫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倒在她脚下。 怜儿哀求道:“殿下,求殿下帮帮我,我不想为昭仪娘娘做事,求求您” 长安被吓了一跳,躲在青竹身后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几句话,“她让你做什么事” 单是半夜取莲子羹不至于成这个样子,能让一个小小的宫女放手一搏的只有威胁到性命之时。 怜儿惶恐不安,小公主虽然心善但毕竟年岁不大,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但她知道如果坐以待毙,她的结局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只能赌,赌小公主能揭穿贵妃和昭仪的阴谋。 “奴婢不敢说” 长安瞧了瞧周围,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这样吧,我问,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这小宫女确实聪明,知道如何保全自己,长安压低了声音道:“贵妃将你给邢昭仪是故意为之” “是。” “她们有计划” “是。” “你也是计划一环” “是。” “” 长安皱了皱眉,果然她们是不会放过秋猎这次机会的,长安低头瞧了眼怜儿,一切都明朗起来。 好毒的计谋 大哥和三哥这次怕是有危险了,长安说道:“你可有想过将事情告知我的后果” “奴婢只是不想悲剧发生,若是能阻止昭仪娘娘,奴婢万死不辞。” “你先起来吧,这事得从长计议。”长安在房中转了两圈,还是决定先不声张,免得打草惊蛇,“我不会做莲子羹,把这碗燕窝给昭仪娘娘吧。” 怜儿哭哭啼啼的起身,“殿下” 长安抬眼直视怜儿,“你即已投奔我,凡事就要忠于我,我最见不得背叛之徒,你想好,我这可没有回头路。” 怜儿一惊,这可不是她平日所见的嬉笑玩闹的小公主,此时的凤阳公主竟给她比贵妃娘娘还强烈的压迫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怜儿回过神,赶紧跪下:“怜儿誓死不悔。” 看来她赌对了,没了额娘却能安然无恙在后宫中安稳度日不是没有道理的。 长安以示青竹拿上刚做好的食物,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将你从昭仪娘娘手里要出来,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能力有限,不管怎样你都不要声张,等我消息。” “诺。” 长安带着青竹仔细查看了御膳房周围,确定无恙后回了长春宫。 青竹将屋里的蜡烛点上,“殿下,这可是趟浑水。” 长安又何尝不知此事风险有多高,但事关大哥和三哥生死安危,她没办法坐视不管。 “殿下,你说怜儿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大皇子或者皇后娘娘” “她若是直接去找他们必然会暴露,邢昭仪也不是个傻的,这几日定然会对她严加看管,若不是碰巧遇上我们,大哥怕是难逃一劫。” 青竹有些郁闷,不想自己主子以身犯险,“那我们怎么办啊” 长安思考良久,说道:“明日陪我去趟凤鸾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诺。” 怜儿得了燕窝,战战兢兢的回宫交差,“娘娘,御膳房只有燕窝了。” 邢昭仪一脚踢翻她手中的燕窝,骂道:“你个废物,怪不得贵妃不要你,连个莲子羹都取不来,你还能干什么” 那燕窝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被邢昭仪一脚踢翻,怜儿双手顿时红肿起来,但还是忍住不敢叫出声,怕再惹得主子不快。 邢昭仪见她不说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恼火,将手里的东西向她砸去:“滚去御膳房候着,什么时候能取来莲子羹什么时候回来。” 怜儿寄人篱下,又无奈只能按娘娘吩咐去做,“诺。” 宫内风波不断,宫外也为这秋猎之事做着准备。 国师按照惯例也是应当一同前去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指名让故里也去,这无疑是对他这小徒弟的看重。 闵怀为确保万一,习惯提前测一测事情的凶吉,故里静静的守在师父身边。 但此次卜算时间长的有些离谱,竟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而且眼看着国师脸色越来越差,故里莫名有些心慌,莫不是此次出行会有祸事 终于,闵怀完成卜算,故里赶紧上前:“师父,怎么样” 闵怀接过故里递来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奇怪的很,不知凶吉。” 故里皱了皱眉,“那师父要劝皇上收回成命吗” “皇上怕是不肯。”闵怀忧心道:“若是有祸怕是人为,你武艺不精须得注意安全,免得遭人暗算。” “师父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故里心里一暖,低头看了看卦象,有些不解:“师父,这铜钱在东南中间是何意思” “中间” 闵怀赶紧低头仔细查看,那铜钱确实有四分之一压在了南边,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东南 闵怀仔细想了想,东南方的宫殿不就是长春宫吗 第十一章 试探 长春宫 那不是凤阳公主的宫殿吗 难道有人要借秋猎之事谋害公主殿下 “师父” “你先不必声张,这卦象也未必准确” 闵怀嘴上安慰着故里,但他心里何尝不知,自己所算之卦最是灵验,十有八九长安会因此遇险。 故里问道:“师父,那我们该怎么办” 闵怀沉默片刻,仔细想了想,“这卦中显示福祸相伴,但究竟是凶是吉没人说的准,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此次皇上叫你一起秋猎多半是想瞧瞧你的本事,这几日不必去宫里伴读了,我给你找了个会武的先生,你且跟着他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诺。” 长安自从听过秋猎消息之后再也没在宫里见过故里,问过太傅才知道国师给他告了假。 长安闲来无事,想起昨日怜儿之事便带着青竹去了凤鸾宫。 皇后娘娘虽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公主没什么约束,但她也从来不去管这小公主,任由其在宫中自生自灭,怎的今日突然要来请安 但毕竟是做皇额娘的,面子上还是得装过去,免得被贵妃抓住把柄 “传她进来吧。”皇后娘娘懒洋洋的移驾到正堂,等着公主进来。 凤鸾宫的门槛比长春宫高多了,长安被青竹扶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越过去。 “长安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 皇后笑了笑,给长安赐了座:“好孩子,今日怎的想起来到额娘这来玩了。” 一晃不见,这小丫头长的越发水灵,倒是有几分她额娘的样子。 长安中规中矩的坐下,“皇额娘,这是儿臣亲手做的桂花酥,想来给皇额娘尝个鲜。” 长安会做饭并不稀奇,甚至一手好厨艺传遍后宫,皇后也不禁好奇,一个连上灶台都费劲的小丫头片子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皇后笑着让身边的婢女收下,“长安你毕竟是个公主,这种杂活还是让御膳房的下人们做的好,免得失了皇家的体面。” 长安微微颔首,“儿臣受教了。” 皇后拿起一块桂花酥送入口中,那酥香甜软糯,确实比御膳房的厨子做的好多了。 皇后不禁对这个小公主有些佩服,小小年纪,厨艺竟如此了得 长安见皇后娘娘高兴,便抓住机会说道:“儿臣昨日夜里在御膳房遇见个小宫女,名叫怜儿,她帮儿臣摘了桂花,才让儿臣做成了桂花酥。儿臣见与那姐姐有缘,便想向皇额娘讨个人情,能否让她到儿臣宫中行事”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但皇后没想到这么这么小的事也要与她上报。 仔细想想,一个六岁的孩子在这后宫中生活的实在是有些难,这些年也确实对长春宫太过苛刻了些。 见公主这么乖巧懂事,皇后母爱顿时泛滥起来,当场就答应了长安:“本宫这就叫御膳房拨人给你。” 长安面露难色,道:“皇额娘,怜儿并非御膳房的宫女,之前是齐贵妃娘娘宫里的,现下好像去了邢昭仪宫里行事。” 皇后娘娘不愧是后宫之主,一下就领悟到长安话里的重点:“稀了奇了,贵妃还会将自己的宫女送出去哼” 皇后渐渐笑不出来,事有反常必有因,怎的这么巧非在秋猎前作妖皇后给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神,转头又笑着应下长安:“放心吧,明日就给你送去。” 长安高兴的跳起来,“多谢皇额娘。” 皇后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孩子,什么心思都藏不住:“日后宫里缺什么尽管与皇额娘说。” “诺。” 长安如愿出了凤鸾宫,她只能帮皇后到这了,能否查出贵妃娘娘的阴谋只能看她的本事了,毕竟长安只是个六岁的公主,太露锋芒只会引火上身。 她不知道能不能将怜儿救出来,也不知道没有了怜儿邢昭仪和齐贵妃会不会有另一个计划,但她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长安无意的一句话给皇后敲了个警钟,贴身宫女回报,只是说那日怜儿宫女冲撞了齐贵妃,一怒之下将人给了邢昭仪。 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齐贵妃的性子,冲撞了她的宫女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怎的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怜儿,还送走了 “娘娘,奴婢听说,那宫女长的有些秀气,是个惹人怜的模样。” 皇后在殿中走了两圈,难道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想送上龙床那是谁送的又有何区别齐贵妃将人送出去必然是因为自己不好下手,只能交给旁人。 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安,“叫邢昭仪来见我。” “诺。” 虽然邢昭仪很是不愿,但毕竟皇后位份比她高,她只能前去。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邢昭仪敷衍的向皇后行礼,皇后娘娘见她这个样子很是厌恶,但还是耐着性子给她赐了坐。 邢昭仪白了一眼给她椅子的宫女,丝毫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娘娘叫臣妾来不会就是闲聊的吧,臣妾近日服侍皇上,疲乏的很,怕是不能久留呢。” 皇后忍了忍,还是笑着说道:“妹妹辛苦了,本宫今日叫妹妹前来是因为凤阳公主。” 凤阳公主长春宫里的那个小丫头 邢昭仪不解:“凤阳公主与臣妾能扯上什么关系” 皇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是妹妹宫里的人和凤阳公主扯上了关系,这不长安都亲自向本宫来要人了。” 邢昭仪沉默,皇后瞧了她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孩子从小就没了额娘,在这宫里又乖巧听话,从不惹是生非,本宫总觉得亏欠她太多,今日突然来我宫中,说是瞧见了个妹妹宫里的宫女,觉得很是合眼缘,便想要了去。” 皇后都这么说了,怕是铁了心想帮公主要过人去,邢昭仪松了松口:“不知是臣妾哪个宫女入了公主殿下的眼” 皇后直视着邢昭仪,缓慢的说道:“怜儿。” 怜儿 这个时候突然要怜儿过去,莫非是皇后发现了什么 邢昭仪心里大惊,但好在很快稳住了心神,用微笑掩住了自己的心虚,好在有失礼。 皇后见她不说话,问道:“怎么妹妹宫里没有叫怜儿的宫女吗” 第十二章 林兮 邢昭仪知道自己躲不过,谨慎的答道:“人倒是有的,只是公主怎会知道臣妾宫中有个叫怜儿的莫不是见过” 皇后笑了笑:“说也是巧,那孩子喜欢往御膳房跑,呐,这桂花酥就是公主做的,据说桂花就是你那怜儿帮她摘的。” “公主心善,记得那宫女的情,便来向本宫要人了,这孩子从来不求本宫什么,这么小的一个事本宫要是再不答应,那可真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邢昭仪默默捏紧拳头,看来这人是必须要送出去了,虽然公主年幼,但也不敢保证是否会因她而事情败露。 “能被凤阳公主瞧上是她的福气。只是臣妾宫中伺候的人太少,可否过几日能调剂开再将人送去也不迟呀。” 皇后微微皱眉,有些为难道:“诶呀,本宫都答应了明日给她,也没想见妹妹的难处,这可怎么是好” 邢昭仪愤恨的咬了咬嘴唇,知道皇后这是在逼她上梁。皇后见她不答话,又紧接着说道:“这样吧,妹妹宫里要是缺人,本宫拨些奴才到你宫中罢。” “就颖慧和秀玲吧,这俩丫头跟我时日不短,是个可靠的,妹妹用着也顺手。” 邢昭仪脸都绿了,努力挤出笑脸来回道:“臣妾可担不起,这俩丫头是娘娘宫里的人,怎能来伺候臣妾臣妾明日将人送去便是了” “臣妾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邢昭仪不欲多聊,行过礼后转身就走。 皇后在她走后微微一笑,一个小小的昭仪罢了,拿什么跟她斗 邢昭仪回宫后叫来了怜儿,片刻后,怜儿规规矩矩的跪在主子面前,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进去之前主子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邢昭仪见她这个罪魁祸首进来,仿佛看到了出气筒,将手边的花盆器皿向她身上砸去,“好啊,本宫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会勾引人的贱婢” 怜儿不算愚笨,知道是公主殿下来救她了,心中一喜,但碍于还在邢昭仪眼前,她不敢喜露于色,只能将头埋起来,任由主子大骂。 邢昭仪见她这样更气急败坏,她拽着怜儿头发,逼她抬起头来,“你要是敢跟长春宫里的那个丫头说一句不该说的,本宫便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怜儿被她拽的生疼,急忙回道:“奴婢不敢,求您饶了奴婢吧。” “哼。” 邢昭仪一脚将她踹开,拿帕子擦了擦手,像是刚碰过什么脏东西似的,若不是怕皇后娘娘起疑心,她早就叫人剁了这贱婢的舌头了,岂会留她到今日 秋莲接到邢昭仪的眼神示意,上前一步说道:“还不快滚等着娘娘送你吗” 怜儿赶紧磕头:“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走。” 怜儿知道她赌赢了,凤阳公主果然不是所传的胆小怕事。 “殿下,怜儿来了。” 青竹接到消息,赶紧来禀报长安,长安没停下手里的画作,淡淡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怜儿念着公主的情,直接跪在公主面前:“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 “起来吧,该说的我都与你说过了,日后在宫里安分守己,自会有你一口饭吃。” “诺。” “行了,下去吧。” 怜儿终于脱离苦海,而另一边被小公主打乱了整个计划的邢昭仪不安极了,此时消息应该也传到齐贵妃那里了,但她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宫里多少人在盯着她看,这时候去找齐贵妃指不定被人发现端倪。 秋葵在旁劝道:“娘娘,现在事态对我们不利,还是该为娘娘自己想想。” 邢昭仪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谁知道那个贱婢会不会说出去。” 秋葵道:“她没那个胆子的,再说就算长春宫里的那位知道了,她一个公主又能如何” 说起这长春宫的公主邢昭仪就一肚子气,一个没用的公主竟能活的比她的皇子还自在,若不是正好赶上了秋猎,她早该死了每次都坏她好事 如今计划里的诱饵也在这公主手里,事情若是败露,齐贵妃不说,她是第一个受累的 秋葵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笑了笑道:“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罢了,谁会信她的孩子话,再说她也要有那个胆子才是呀,娘娘多心了。” 对啊 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邢昭仪眯了眯眼睛,“既然诱饵在她手里,那也该是她放出的才对,跟本宫和齐贵妃有什么关系” 秋葵立马领悟了主子的意思,低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要嫁祸给凤阳公主” 邢昭仪笑了笑:“嘘,怎么能说是嫁祸呢这明明是场弑兄的大戏啊,哈哈哈” 若是成了,这计划可是一箭双雕,一举解决了两个心头大患呢,凤阳公主果然是个吉祥物,她还得感谢皇后娘娘呢,若不是皇后非要帮凤阳公主要人,她还真没想好怎么把自己脱开干系。 “真是天助我也啊” 邢昭仪大喜大悲,近乎癫狂,秋葵还算清醒,在旁提醒道:“娘娘,那怜儿脱离了咱们的控制,还会听咱们的话吗” “总有法子的,本宫记得她尚有父母在宫外,二老年事已高,你猜她会为本宫做事吗” 秋葵微微一笑:“她断是不敢用至亲的性命开玩笑,娘娘放心,奴婢这就着人去办。” 邢昭仪倚在太妃椅中,轻摇手中的团扇,“哼,挡本宫路者,只有死路一条” 青竹带着怜儿领了例事:“长春宫里的宫女虽不多,但分配也算妥当,你在这里当差可比其他宫里自在多了。” “多谢青竹妹妹。” “没事的,殿下平日对下人约束不多,但我们当奴婢的还是要安分守己,少给主子添乱才是,如今你到了这里,也就该放下以前的琐事,好好服侍殿下。” “怜儿记下了。” “殿下让我顺便告知你,若不喜欢怜儿这个名字,可以改回以前的名字。” 怜儿怔了怔,没想到她还有机会改回爹娘给她取的名字,顿时感激涕零,跪在青竹面前,“奴婢奴婢本名叫林兮,多谢殿下之恩” 青竹扶起她,“我记下了,殿下会吩咐掖庭将你名字改回的,放心吧林兮姐姐。” 第十三章 糖人 长安让内务府将林兮的名字改了过来,虽然从中断了邢昭仪的计划,但长安知道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便派了几个心腹多去邢昭仪周围打探消息,但都没有眉目,长安只能就此罢休,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后本就在这个位置上坐的不安稳,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担惊受怕,立马叫来自己的皇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什么都比自己的命重要。 大皇子知道自己额娘多疑的性格,草草敷衍两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皇后一方面防着邢氏,另一方面打点太监时刻注意着邢昭仪和齐贵妃,果然,不出她所料,邢昭仪第二天便有了异动。 听回禀的太监说,秋莲半夜三更偷偷溜出去,在南宫偏门那里逗留许久,但怎么瞧都是她一人在那里,还往外塞了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看那形状像是个竹筒。 皇后思索片刻,叫身边的婢女带着银子打发了那太监。 皇后身边的灵儿是陪嫁丫鬟,最得皇后娘娘信任,此时屋内就她们二人,皇后不安的抓住灵儿的手问道:“难道有人在宫外帮着邢氏” “娘娘别怕,我们已经知道邢昭仪有不安之心,她定不会得手的,而且,这或许是扳倒邢氏的机会也说不定。” 皇后镇定了几秒,缓过了神,说道:“对啊,若是抓到证据,谋害皇嗣可是死罪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这宫中就齐贵妃和邢昭仪最是难缠,但皇上偏偏宠着齐贵妃,倒让她这个皇后做的极不体面,对于皇后来说,齐贵妃又何尝不是个心腹大患。 皇后吩咐灵儿暗中观察着邢氏的动向,切勿打草惊蛇。 故里几日在国师府学习武艺,不得不说小孩子学什么都快,五日功夫射箭功夫就已经远超同龄之人。 国师对此也很是欣慰,眼看着还有两天便是秋猎之日,闵怀特许放了故里一天假,给了他足够的银子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本该是玩闹的年纪,也该让他去享受一下孩子的快乐。 故里谢过师父,拿着银子走在街上,看着热闹的集市,骑在父亲肩上的儿童,嘻笑打闹的富家小公子。 故里仿佛看到了安泽镇里的自己,他曾经也拥有过这些快乐,但是现在,曾给他快乐的人都已不在,只剩他一人像一只蜉蝣般在街上游荡。 “公子,来一个糖人吧。” 街边的小贩叫卖着,故里停下,问道:“你在叫我吗” 小贩叫了他一声,突然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人能看见他,能叫住他。 小贩习惯了见到有钱公子就叫一叫,今儿还是第一次把人叫住,愣了片刻后赶紧恢复职业笑容:“是啊,公子要吗小的照您模样给您先做一个” 长安摇了摇头,“能做个女孩吗” 故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来宫里那个缠人的小公主,她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还挺好看的 小贩立刻领悟到,笑开了花:“呦,公子这是有心上人了” 故里被小贩说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解释,小贩心知肚明,这个年纪的儿郎正是情窦初开之际,多少有点难以言表,小贩表示理解。 好在小贩在故里憋死之前放过了他:“那公子的姑娘什么模样啊” 小贩将一旁的笔墨递给故里,故里接过,思考片刻,竟有些不敢下笔。 故里从未学过画画,虽然心里的模样清晰,但下笔还是颤颤巍巍的,有几笔差点跑了偏,好在少年收住心神,画出了六分像。 小贩瞧他那紧张样,忍不住打趣道:“这是哪家千金,竟有如此美貌” 故里抿嘴轻笑:“小生技拙,只画出了她的万分之一。” 小贩在旁边按着画作开始做糖人,“诶呦,您可别谦虚了,这整个京都里的人来来往往都要路过此街,小的在这五年了可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女子。” 宫里的公主当然不能随意露面,没人见过也实属正常,故里在旁笑笑不说话,安静等着糖人做好。 故里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墨旁,小贩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说道:“您等等,我给您找” “不用找了。” 故里拿起做好的糖人,看着五分像的小公主冲他笑,宛如刚进宫见她时的那个笑容一般,故里觉得这个糖人一定很甜。 小贩赚了两倍的银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多谢公子,祝公子心想事成” 故里心想小公主见到这糖人应该是欢喜的,“那便借你吉言了。” 故里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突然 转回来,对那还在高兴的小贩说道:“这画可以给我吗” “啊当然当然这本就是公子画的啊瞧我这记性。” 故里心满意足的将画小心收入内里,带着糖人向宫里走去。 因为有皇上御赐的令牌,故里没有受阻,来了这么多次早该轻车熟路,但从没有去过凤阳公主的长春宫,故里不想让太监领路,便自己摸索。 故里记得上次在南宫门口,长安说她的长春宫在前面不远处,故里也没多想,便直直向前走去。 越走越发现路上的宫女太监越来越少,有些甚至不往这里拐,一个时辰过后,故里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走对了方向,荒无人烟不说,这也不是长安所说的不远啊 他都走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见到牌匾。 正在故里打算反身往回走之时,青竹正巧转弯撞上了故里。 “故里公子您怎么来宫里了” 故里不想承认心系长安公主,涨着脸:“我我就来转转” 青竹看见了他手里的糖人,心中顿时明了,满脸揶揄道:“这么巧吗,正好转到最偏的长春宫” 故里被戳破心思,摸了摸鼻子,“不不行吗长春宫不让人来啊” “噗” 青竹没忍住笑出了声,索性也不出宫采办了,赶紧将人给殿下送去才是。 故里满脸尴尬的跟在青竹身后,任由青竹带他进了长春宫。 第十四章 情窦初开 眼看着已经入秋,长安左右闲的无聊,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坐在窗边绣给哥哥们的护膝,说是给皇兄绣的,但其实一件也没送出去过,因为丑的实在不堪入目 按说这个年纪也该让绣娘教女工了,但小公主实在没有天赋,皇上也从不过问此事,绣娘们也就不怎么上心,随着小公主性子任意发挥,绣的再不堪入目她们也能夸出花来。 长安知道自己的女工上不了台面,也就无聊的时候绣着当玩了,但从不愿在人前展示绣技。 青竹没有禀报长安,直接将故里带入房中,想给她一个惊喜。 长安听到响动,正纳闷青竹出宫采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转头正对上故里那还未消散下去的红脸。 四目相对,谁都毫无防备,长安手里奇丑的护膝就这样暴露在故里面前 长安满脸通红,赶紧将护膝藏在裙摆之下,满脸埋怨的瞪了一眼青竹,青竹知道自己闯了祸,朝长安做了个鬼脸,赶紧逃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长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连手脚该放哪都不知道,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故里,半天也想不起来该说点什么。 故里也没想到青竹会直接将他带进长安寝宫,还真是没把他当外人 “内个,我在宫外见到了个糖人,长的挺像你的,就就带过来给你瞧瞧” 故里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专门为长安做的,也不管长安什么反应,直接将糖人塞到她手里。 长安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呆子开窍了,知道来找她玩了 长安心里一喜,提着裙子想站起来,但又想起藏在裙下的护膝,不禁窘迫道:“你先闭上眼睛” 故里不解:“为什么” “叫你闭上你就闭上我我,哎呀反正你就先别看” 故里见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强忍住笑意,一脸遗憾道:“那怎么办,我都看到了” “你” 长安气急败坏,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护膝从裙下拿出来甩在故里身上。 看让你看个够 长安嘴撅的老高,转过脸去不理故里,故里瞧她那一副模样,心都快化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既然公主不想见故里,那故里就不打扰殿下了。” 长安哪是那个意思,一听人要走便急了眼,还没正二八经说两句话呢,哪有把人放走的道理,“你站在谁让你走了” 故里背对着长安,努力抑制不受控制的嘴角。见他不动,长安站起身绕到故里面前,恶狠狠的威胁道:“不许说出去,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故里见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也没再逗她,将手上的护膝还给长安:“那殿下可得藏好,若是实在没处藏,故里倒是能为殿下分忧。” “我谢谢你”长安拿回护膝,赶紧将它藏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 “一连好几日都不来瞧我,一来就知道挖苦我,跟三哥一样讨厌” 国师给故里告了好几日的假,长安又出不了宫,好不容易见上了一面,还出了这么大的丑,长安暗自懊恼,一气之下把错全撒在故里身上。 故里没有听清小公主在背对着他嘀咕什么,但看神情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故里没哄过女孩,不知道怎样让长安高兴,一时间有些局促。 长安见他又恢复了呆子模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呆站在这的” 故里回过神,“不是,我是来给你送糖人来着” 长安低头瞧了瞧他塞过来的糖人,倒是像极了她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这个画的是我吗” “不是”故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否决了,“就路边随便买的” 长安无语,还以为呆子开窍了,但就算这样小公主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至少故里心里是惦着她的。 故里见公主相信了,悄悄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对长安的心思会不会害了她,就单单身份来讲,就会给长安带来许多非议。 长安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他想保护这个小太阳,不想让她因为外界的恶意而失去光芒,虽然这个年纪对感情懵懂,但故里还是分的清是非对错的。 长安不懂故里的心思,只知道见到故里就会心中欢喜,总忍不住想向他靠近,“你怎么今日才来找我玩” 故里如实答道:“近日再为秋猎之事做准备。” “嗯国师大人教你习武了” 长安有些意外,她记得国师好像很久都不动这些刀剑了。 故里本以为初见时刺向他的那一刀被 国师拦住是因为自己太过害怕笨拙,没想到国师竟然真的会武不过也是,正常人谁会把一个和尚和这些伤人的兵器联系在一起。 长安以为国师为他这心爱的小徒弟破了例,还有些闷闷不乐:“国师骗人,他明明说过不再舞刀弄剑了。” “师父给我请了个先生练习射箭。” “行吧,那可惜了,国师拿剑的样子很帅的。” 故里好奇,忍不住问道:“师父他怎会他不是” 他不是出了家成了和尚吗和尚怎能碰这些杀虐之物 长安知道故里好奇什么,她虽然也有同样的疑问,但从来没开口问过国师。 “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国师曾也是个富家子弟,后来十几岁时不知为何出了家,京城里的公子会武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长安顿了顿,将手里的糖人立在书架上,接着说道:“我幼时贪玩,偷偷出了宫,差点被牙子拐去,幸亏碰见国师将我救下,要不然现在你都不知道能不能遇见我这么个人美心善的公主了。” 故里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小丫头什么时候都不忘夸自己两句。 长安见他终于有了点人气,也不怪故里嘲笑自己,又蹦到他身边,“我带你去习武场瞧瞧” 既然国师都肯放故里出来了,那定是过了关,虽说过两日就是秋猎,能名正言顺的看各家儿郎在猎场驰骋,但长安等不住,她现在就想看看故里在马上拉弓射箭的样子。 第十五章 撒点小糖 故里被长安硬生生拽进武场,按理来说他不是皇子是不能进来的,但门口的侍卫不敢拦凤阳公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二人大摇大摆进去。 故里虽说有习武天赋,但也只是粗略学习了几天,怎么也没想到来找长安玩还要附加考试项目啊 长安才不管他想什么,带着故里到马棚挑选了一匹毛发最靓丽的骏马,打算解下绳子。 故里被她这一顿操作怔住,问道:“你会马术” “不会啊。”长安抬起头,拿无辜的大眼睛朝故里眨了眨,心安理得的让故里怀疑人生。 “那你还来挑马你不会要骑吧” 长安冲他甜甜一笑,“这不是有你嘛,我想陪你一起骑。” 故里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该如何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知道骑马有多危险,而且这马怎么看也不像个乖巧的模样。 长安见故里脸色微变,其实她自己心里也虚的很,忍不住失落道:“我很聪明的,你教一教我我就会了。” 故里拿过长安手里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马儿有些不适应,微微向前两步走。 长安没等到他的回应,还被抢去了马,鼻头一酸,委屈极了,可还没等到小嘴撅起来,就看到面前伸出一只手。 那手比她的大多了,并不白嫩,但胜在修长匀称,也是好看极了的。 见长安微怔,故里低下身子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殿下怕了” 好面子的长安当场回道:“谁怕了谁怕谁是小狗” 但当长安真正坐到故里怀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冒了冷汗。 这马看着也不怎么高啊,怎么上来才发现她竟已离地三尺了 故里怕她摔下去,将她紧紧固在怀中,少年独有的青草香与长安撞了个满怀。 长安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少年的呼吸仿佛就在耳旁,吹得她浑身发烫,故里感受到了怀中长安的不安,轻声安抚道:“抓紧,别害怕,有我在。” 长安笑了笑,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肆意的活着过,若有来世,她也愿成为一匹骏马,与心爱之人一同驰骋在这广阔的天地间。 “故里,谢谢你” 声音消散在风中,故里没听清以为长安害怕,便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跑慢些。 两人骑着一匹马直奔射箭场,旁边的太监眼观八方,在他们靠近时递出了弓箭,故里谢过小太监之后将弓箭给了长安。 那弓箭本就是给大人们定制练习的,个头和份量很是不轻,压的长安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安转头见故里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顿时气急败坏道:“你还不帮我” 故里在身后轻笑一声,“殿下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拿个箭这么简单的事还要帮忙” 长安咬牙撑着那弓,也不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你不废话,我这小身板能拿的动吗” “你快点我拿不动” 长安话还未落,一双手已经附在了她手上,原本重如泰山的弓箭竟被轻而易举抬起。 长安的手被故里手中的茧子磨的生疼,但也不知怎的,一贯受不了一丝疼痛的小公主居然忍住了没吭声,她怕她一矫情故里就放开她了。 故里从一旁的箭筒中拔出一根,将箭交到长安手中,顺势握上,一切都如此流畅从容,但故里手心里冒的汗暴露了一切。 他也在紧张,怀中的柔软,发尾的清香无一不在引他心神,微风吹拂着少女的秀发轻抚过少年脸颊。 故里强忍着心动收回心神,集中精力,带着长安拉开弓箭。 “驾。” 故里夹了一下马腹,马儿向前跑去,惯性使得长安向身后倒去,正碰上故里胸膛。 还没等长安来得及惊慌,只听“咻”一声,箭已离手,正中靶心 故里收紧缰绳,马儿慢慢减下速来,长安惊讶故里竟能百发百中,不禁喃喃自语:“几日就有这水平了” “我娘曾经教过,但那时贪玩只学了些皮毛,现在想学了,她却不在了” 怪不得故里武艺如此突飞猛进,但京城女子按理来说是应是遵守三从四德,怎么故里的娘亲竟然会教他骑马射箭 长安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见故里这样,也没好问出口。 故里扶着她下了马,虽然看起来无恙,但长安还是安慰道:“我额娘走的时候跟我说,她会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我,我想你娘亲应该也是这样的。” 故里心里一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知 道了,她们都会护着你的。” 我也会护着你。 第十六章 策反 青竹出宫采办,赶在日落之前回了长春宫,见公主和故里都不在宫内,打听之后才知道长安和故里早就出了门,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青竹问不出两人在哪,只能乖乖的在长春宫等公主回来,顺便将买回来的东西置办好。 长春宫的仓房在最拐角处,她们宫中的奴才本就不多,更是没人往那偏僻地走。 青竹粗略清扫了一下里面的灰尘,将东西放进去,刚打算离开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讲话。 “我我害怕” 谁会躲在这样不起眼的地方聊天,事出反常必有妖,青竹留了个心眼,躲在门后不出声,门外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家主子也不强迫你,怎样选择就看你的决定了。” “可” 女人有些不耐烦,“收起你那可怜人儿的一套吧,用你是看得起你,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番对话没头没尾的,青竹不禁有些犯了迷糊,哭泣的声音还在外边,这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终于门外恢复了平静,青竹探了探头,确定那两个人都走了才敢出来,但她还是没琢磨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拿钱办事 这些把戏她在宫里也见得多了,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还没返回寝宫就远远的瞧见长安跟着一个小太监往回走。 青竹赶紧迎了上去,向后张望了片刻,问道:“故里公子呢” 长安和故里玩了一下午,马也骑了箭也射了风筝也放了,自从额娘走了之后,她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直到现在小公主还乐呵呵的沉浸在喜悦之中。 “我刚把他送出宫了呀。” 青竹愣了片刻,这自古哪有女子送男子的道理见长安还笑嘻嘻的,青竹不禁为自家小公主捏了把汗,幸好没被后宫里的娘娘瞧见,不然指不定怎么做文章呢。 但为防止担心的事情发生,青竹还是提醒道:“殿下下次还是不要送的好,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长安撇撇嘴,“知道了” 青竹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突然又想起仓房之事,不管与她们长春宫有没有关,还是让长安知道一下的好,若是东窗事发,她们也好有个准备。 “殿下,奴婢刚去整理厂房时偶然听见有人在聊天,聊的好像不是些好事”青竹将听到的全过程如实告诉了长安。 长安听完不动声色,默默加快了回寝宫的步伐,她没办法不把这些对话往邢昭仪身上想。 自从借皇后娘娘的手将林兮要过来之后,她没少派人盯着邢昭仪和齐贵妃,但都没什么动静,眼看着后日便是秋猎之日,长安才不相信邢昭仪回放过这次大好机会。 长安将屋里的宫女遣散出去,只剩青竹和她两人,但就算如此长安还是压低了声音,“你看见那两人是谁了么” 青竹摇摇头,“奴婢在门后躲着不敢出来,但是有一个声音听着特别耳熟。” “耳熟是咱们宫里的人” 长安一下警惕起来,若是冲她来的那就有些想不通了,虽说她也去秋猎场,但她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公主,费那力气对付她干什么 青竹不敢确定,毕竟她身为奴婢每日接触的人实在太多。 长安细细想了一遍长春宫里的宫女,好像都算忠心,也没出过什么大错,与别的宫的娘娘们也不怎么交往,都各尽职责安分守己,实在是挑不出一点漏洞。 长安索性也不疑神疑鬼,反正过几日就是秋猎了,钩子总有放出来的那一刻,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竹瞧公主不想谈论此事,也就没再提起过,转头便看见了立在书架上的糖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带来的。 青竹调侃道:“殿下,这糖人再不吃可就要化了。” 长安拿过糖人来,看着那开始滴糖的糖人忍不住埋怨道:“这个呆子,就不能送我个能留得久的东西” “哦原来殿下是舍不得吃呀” 青竹满脸都是忍不住的笑意,笑的长安一阵脸红,“你还敢嘲笑我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哼” 青竹怎能看不出公主是羞的急跺脚,知道小公主好面子,努力收了收笑意,“说不定是故里公子专门画的殿下呢,这可比珍珠玛瑙有心意多了。” 长安心里笑开了花,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丑死了,本公主哪长这样。” 长安不忍见糖人融化,虽有不舍,但还是将它放入嘴里,余光瞟见青竹舔了舔嘴,小公主嘴角一歪,“哇,好甜诶” 青竹看的见吃不着,见小 公主还故意馋自己,青竹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眼巴巴的瞧着长安手里的糖人,“殿下,奴婢帮您尝尝” 眼瞧着就要舔上了,长安一使坏,让青竹扑了个空。 “殿下”青竹委屈极了,吧唧两下嘴,可怜巴巴的看着长安。 这会轮到小公主得意了:“活该,让你嘲笑我。” 青竹蹭到长安身边,“殿下,奴婢错了,我就尝一口,尝个味就行” 长安见她服了软,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方的赏给了青竹半个脑袋。 第十七章 引诱 转眼便到了秋猎之日,皇上向来注重礼仪,祭祀焚香一样也不落,带着文武百官和宫里的娘娘们到了西郊城外的秋猎场。 闵怀作为国师,率先到台上的祭坛祈福,一切安排妥当后皇上和众位百官翻身上马,皇子们也准备就绪。 一声长哨,万鸟齐飞,侍卫将笼子里的野兽一起放出,皇上首当其冲,皇子和百官紧随其后,等着皇上射出第一箭。 “咻”皇上知道自己武艺不精,舍而求其次,射中了最近的一只野鹿,开了个好彩头,百官喝彩。 皇上高兴极了,“今日射中最多的,朕重重有赏” “诺。” 百官四散开始寻找猎物,四个皇子也兵分两路,隐入树林中。 长安虽是一同跟来了,但皇兄跟父皇狩猎,后宫的娘娘们也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茶聊天,只有闵怀瞧见了她。 闵怀身着华服,绕到长安身后,见她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知道这小丫头又觉得无趣了。 “殿下,怎么不去跟娘娘们聊天啊” 长安听到国师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她们才不想理我呢” 闵怀笑了笑,转到长安桌前坐下:“殿下出来玩不开心吗” 这秋猎跟她想的一点都不挨边,不就是换了个地方坐着吗,跟在宫里有什么区别 闵怀知道她坐不住,但他身为国师,在外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也没办法带长安溜走,只能安抚道:“等会儿故里回来了,让他带你去转一圈可好” “好什么好谁稀罕他”长安听见这个就生气,进猎场的时候她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故里,长安兴冲冲的在轿子上跟他打招呼,没想到故里却撇开了视线,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当时闵怀就在故里身边,也是看到这一幕了的,知道小公主当了真,耐心向她解释道:“当时那么多人在,他若回应殿下怕是会坏了规矩。” 长安又何尝不知,只不过是被这无趣的秋猎闷的太憋屈,想泄泄火罢了。 “我也想骑马” “殿下是公主,这不合规矩。” 长安无奈,只能又趴回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空中的小飞虫打发时间,余光瞟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长安探了探头仔细瞧了瞧,“那是林兮” 宫里许多宫女跟着娘娘们一同出宫伺候,长安嫌麻烦,只带了青竹一人,现在却在林场边看见了自己宫里的林兮,皱了皱眉。 青竹顺着视线也瞧见了她,便过去将她叫了过来。 林兮跪下的向长安行礼,长安没叫她起来,问道:“本宫记得只带了青竹一人跟随,怎么你也一同跟来了” “是抬轿的公公说人手不够,奴婢又刚好在旁,便将奴婢叫去搭把手。” 青竹:“就算如此,你是殿下宫里的人,也该与殿下说一声的。” 林兮知道自己犯了错,赶紧低头:“是奴婢的错,公公叫奴婢收拾场地,一时忘记了与主子说,请主子责罚。” 长安不想为这些小事惹出大动静来,便摆摆手让她下去了,顺便吩咐青竹仔细盯着她,免得出什么乱子。 国师被一旁的文官叫去攀谈,长安瞧了瞧四下无人注意她,便带着青竹悄悄溜了出去,正碰上刚离开的林兮。 林兮身后背着一个篮筐,像是有些着急,长安叫住她,“你干什么去” “回殿下,奴婢去猎场收皇子们射下的猎物。” 长安瞧了瞧她那小身板,“你一个人去吗” 林兮如实答道:“公公和其他宫女在前面等着呢。” 长安这回不淡定了,吩咐青竹去找一套宫女服,她怎能错过这进猎场的大好机会 青竹抱着公主脱下的礼服有些担心,“殿下,这要是被皇上发现了” “他才不管我呢。” 青竹还是有些担心,正想开口劝说就被长安堵住了嘴:“你想不想出去玩” 青竹有些动摇,公主无聊,她更无聊,同样是六七岁的年纪,谁想规规矩矩的在那坐着喝茶看天 长安知道青竹受不了诱惑,利索的换上宫女服,和青竹带上竹篮混进了队伍里。 公公粗略的点了点人,人数够了也就不再逗留,带着一众宫女进了林子里。 猎场里错综复杂,为了效率公公将宫女四散安排,长安趁公公不注意,悄悄拉上青竹和林兮跑向林子西侧。 跑了一会见四下无人,三人成功甩掉了那一群宫女和太监,长安扔下笨重的竹筐,打算寻找皇兄或者故里。 林兮却不走了,她在后面叫住长安,“殿下,这边好像有只兔子” 长安被吸引过去,“在哪呀” “好像往那边跑了。” 林兮指向左侧,长安不知这里的地形,反正也是盲走,索性就跟着林兮一起去寻找小兔子。 青竹渐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拉住长安:“殿下,这猎场野兽众多,我们这样盲走难免不会遇见,还是尽快找到大皇子他们吧。” 林兮听到后转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这可把长安吓了一跳:“你怎么还随身带刀啊” 林兮脸色不自然了一瞬,但瞬间恢复温和,“是公公给的,以防有猎物诈死,殿下拿着防身吧。” 长安接过匕首,林子里安静的害怕,但进都进来了,哪有什么回头路,三人一向林子深处走去。 第十八章 上钩 自从开始狩猎,几个皇子都憋着一股劲,想拔得头筹,二皇子和大皇子跑在最前面,三皇子紧随其后。 “三弟,咱们去那边。”大皇子长璂不愿与二皇子浪费时间,骑着马往西边跑去。 二皇子见他选择了另一边,慢慢降下速度,四皇子赶紧赶上来,气都喘不匀,“二哥,说好前期蓄力,你跑这么快干嘛” 二皇子拉住缰绳,都没正眼瞧他:“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管这么多干啥。” 说完二皇子一夹马腹,骑着马儿向前跑去寻找猎物。 秋猎前一天,他额娘专门将他传到屋内,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将大皇子引到西边的林子里去,所以他不得不开场就逼着大皇子选择西边,事先也忘了告知四弟,差点与之走散。 四皇子怕他再突然加速,赶紧跟了上前,一路碎碎念:“这次若是能猎到猛虎,那长璂肯定没法子比过二哥,二哥你太聪明了,知道一开始就把他逼到那偏僻的林子里,正常的猎物哪会跑到哪边去” 四皇子吵得他头疼,“行了行了,猎物都被你吵跑了” 长虹知道,他额娘肯定不止是因为西边偏僻才让他将大皇子引去,长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傻乐呵的长琪,索性也不再多想,额娘肯定不会害他,既然答应了额娘,那就应该努力拿下第一。 另一边大皇子和三皇子进了西边的树林,虽然偏僻,但一进去就看见了一只小红枣马,大皇子一喜,反手拔出一支箭上弦。 马瞬间冲了过去,那小红枣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开始奋力向林子深处跑去,大皇子不想放过这绝好的猎物,加速追了上去,一箭落空。 长璂反手再抓第二只箭,正准备射出,那红枣马突然转弯,没了身影,大皇子只好放下弓箭,加速向前。 身后的三皇子也追了上来,长泽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常涉猎只是野兔野鸡狮子老虎,什么时候猎过马还是个幼马 长泽赶紧提醒大皇子:“大哥,这边偏僻,还是快些回主道的好。” 长璂哪里肯放弃差点得手的猎物,“没事,三弟你先去,大哥随后就来。” 大皇子说完猛地一拍马屁股,马儿接收到主人的意图,朝小红枣马的方向奔去。 三皇子见劝不动大哥,追也追不上,只能拐弯往主路前去。 大皇子转了弯却没看到那匹红枣马,前面只有一条道,长璂不禁有些疑惑,还能原地消失了不成 突然,从侧面射来一只弓箭,直冲长璂太阳穴,大皇子俯身躲过这致命一击,第二箭紧接着袭来,却是冲着他身下的马射来的。 马受了惊,长啸一声便带着长璂胡乱向前冲去,大皇子赶紧收紧缰绳,但受了惊吓的马怎能被人力收服。 四周不断有利箭向他袭来,大皇子无力应对,眼看着一支箭从自己面前射出,就要躲不过之时,马突然被绳子绊倒,长璂向前杵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在用胳膊垫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还没等长璂喘一口气,脚下的草皮缓缓向下坍塌,大皇子知道今日之祸是躲不开了。 果然,脚下悬空,长璂失重滚了下去,但另他意外的是,刚刚朝他射箭的人好像也消失了,并没有追过来。 马儿看着掉下去的主人心急如焚,围着洞口转了两圈,转身跑去寻找帮手。 洞口约莫有十米深,长璂扯下衣服上的布,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受伤的胳膊,他不知道那些杀手走了没有,但他现在已经处于如此被动的地步,按理来说现在出来杀了他是绝佳的机会。 正当长璂疑惑时,洞外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像是有人划过草丛向他靠近,长璂立刻打起精神,做出防御姿态。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洞口旁探出了个小圆脑袋,头上竖着宫女的发髻,两个小揪可爱极了,因为距离有些远,长璂眯了眯眼。 “长安” 他知道这次狩猎父皇准许了凤阳公主一同出宫,但女子不能靠近猎场这个规矩他还是知道的,此次竟然在这见到了长安,他怎能不惊讶 长安也看到了洞里的大哥,她们三人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听到有马叫声,长安顺着声音找到洞口,没想到竟误打误撞遇到了大哥。 长安看到了周围的狼藉,显然是有过一番打斗的,插在周围的箭明显不是宫里的,长安想起原先邢昭仪的计划,显然,她们没有放过大皇子。 “大哥,你受伤了吗” 长璂不确定那些杀手是否撤退,担心长安会被他牵连,赶紧提醒道:“长安,小心四周,赶紧离开” 第十九章 弑兄 长安又怎会放着受伤的大哥独自离去,看着洞内岩壁上的血迹,长安心慌的不得了,赶紧叫青竹去寻找侍卫。 青竹也顾不得有没有野兽了,见公主身边还有林兮陪着,便独自一人跑出林外。 长安看见不远处有根绊马索,想是因为它马才被绊倒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埋下的陷阱。 但长安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吩咐林兮将绊马索解下,好在绳子够长,长安怕拉不动大哥,便将绳子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扔到洞中。 长璂一条胳膊受了伤,爬上来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瘫坐在树下。 长安从没见过如此虚弱的大哥,在她印象里,大哥永远是护着她的,像一堵墙一样将恶意隔绝在她之外。 长安看着已经被鲜血浸湿的布条,手忙脚乱的用自己的衣服堵上伤口。 “哭什么我只是没力气了而已” 长安哭的跟泪人一般,她又心疼又自责,明明都发现了邢昭仪有不安之心,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大哥,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对于她们来说有多么不值一提。 长安哽咽道:“我我怕你疼” 大皇子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像平常一样拍了拍长安的脑袋,知道自己这样吓到了她:“没事,大哥不疼。” 长安知道大皇子只是在安慰她,明明疼得脸色泛白,还冒冷汗,怎么可能不疼 另一旁的林兮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大皇子虚弱无力,而凤阳公主背对着她。 林兮虽然害怕,但还是捡起长安丢在洞口旁的那把匕首,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向长安靠近。 长璂见她行为怪异,皱了皱眉,正欲开口询问,林兮一个猛冲,她知道今日若是狠不下心来,他日自己也不会好活。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向长安,大皇子一惊,猛地推开面前给自己捂伤口的长安。 但这正中林兮下怀,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长安,她何其聪明,知道兄妹两人情比金坚,料定大皇子肯定会为长安挡这一击。 于是林兮毫无顾虑,狠狠地刺向大皇子,由于是第一次杀人,她的手也抖得厉害,刺偏了方向,将匕首捅入长璂肩膀靠下的位置。 长璂本就虚弱不堪,再加上这致命一击,整个人疼的昏了过去。 长安被大哥推到一旁,刚爬起来就被大哥溅出来的血喷了一身,长安看着捅入大哥肩膀的那把熟悉的匕首,正是林兮当时给她用来防身的。 长安不敢枉然拔出匕首,此时林子周围传出响动,嘈杂声越来越近,林兮赶紧拿起自己的东西消失在林子深处。 长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逃跑,当青竹带着侍卫一群人赶来时,小公主身上沾满了鲜血,而在一旁的大皇子昏倒在地,不知生死。 前排的侍卫示意一旁的公公速去告知皇上,几个侍卫围上来将长安和大皇子带走。 皇后娘娘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此时涉及皇子性命,秋猎之事暂且耽搁下。 皇上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直接忽略了被侍卫围着的长安,直奔大皇子寝宫。 一旁的太医神色不算好,只能如实禀告皇上:“皇上,大皇子除了肩膀上的致命伤之外还有许多淤青,胳膊上的骨头摔断了,日后使用左手怕是不会像从前一样如意了。” 皇上大怒:“都给朕查竟然敢谋害皇嗣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娘娘见自己的皇子成了这副模样,心急如焚,抓住太医问道:“王太医,为何长璂还没醒过来” 王太医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刺入大皇子肩膀上的匕首上淬了毒,虽然毒性不大,但对于极其虚弱的大皇子来说也是致命的,能做的他都尽力做了,能不能熬过来就全看天意了 皇后一阵哀嚎惹得皇上更加心烦,“一群没用的奴才” 夜里灯火通明,众位娘娘们也得知了消息通通赶来,皇上令人封住了整个围场,下令彻查此事。 邢昭仪见此事成了,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林兮真是个成大事的现在就差将小公主拉去当替死鬼了。 邢昭仪和齐贵妃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齐贵妃起身到皇上身边安抚道:“皇上别急,听说是一个叫青竹的宫女叫来的侍卫,那她定是瞧见了什么的,不妨叫她来问问发生了什么” 皇上也是气昏了脑,竟然忘了问话,“幸亏有贵妃提醒,传那宫女进来。” 青竹被侍卫拉上来,她不知道离去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带人找到公主的那一霎那她就觉得不妙,满身是血的长 安和大皇子属实把青竹吓了一大跳,本该在旁的林兮也不见了踪影,情况比她想的要糟糕的多。 青竹看了一眼被围起来的小公主,忍着不安跪在皇上面前,“奴婢见过皇上。” 皇上也没想到立功的竟然是个孩子不禁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长春宫的,凤阳公主的贴身侍女。”青竹浑身发抖,她哪见过这种场面。 “长春宫” 皇上终于想起一旁的小公主,齐贵妃抢先开口:“呀,公主殿下怎的浑身是血别是也伤到哪里了吧。” 长安此时心里早已平定了惊吓,只剩下被背叛的愤怒,她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跪在父皇面前:“父皇,是一名叫林兮的宫女刺伤了大哥” 邢昭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林兮那不是前几日殿下专门从本宫房里要去的宫女吗皇上,据臣妾所知,殿下此次出宫好像只带了青竹一个伺候。” 长安知道她们是一伙的,赶紧解释道:“儿臣是没带她出宫,但她偷偷跟着抬轿的公公一路随行,私藏祸心,引儿臣进入西边的林子里,想在背后谋杀儿臣,大哥大哥为了帮我挡刀才受了伤” 长安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皇上听后叫人寻找那个叫林兮的宫女,但却迟迟未果,叫来登记宫女出宫的太监一问才知,根本没有叫林兮的宫女随行 青竹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见事态对公主不利,赶紧为主子证明:“皇上,奴婢可以作证,确实是林兮带着殿下进去的,那匕首也是林兮的,奴婢亲眼所见” 可青竹人微言轻,况且还是长安的贴身婢女,铁打的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没有所谓的林兮,奉命搜查林子的侍卫回禀,并无可疑人员。 这下长安成了最有嫌疑之人,但皇上也不敢相信,一个六岁的公主能做出弑兄之事,只能将长安暂且关押。 第二十章 我相信你 长安本以为邢昭仪和齐贵妃只是冲着大皇子来的,没想到她们还顺便算计上了她,长安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在皇上眼中都是狡辩。 皇上下令将凤阳公主暂且看押,不得任何人探望,此事疑点太多,断不是一个六岁丫头能做出来的。 齐贵妃也知道将事情嫁祸给凤阳公主算得上是兵行险招,但好在事情做的没有漏洞,只要大皇子醒不过来,她凤阳公主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闵怀听闻此事之后觉得荒唐至极,一个六岁的丫头杀人他们也敢信闵怀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急匆匆的赶去见皇上。 故里也懵了,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跟自己打招呼,怎会被搅到这种事情里去。 故里赶紧拿上师父的披风追了上去,门外的侍卫不敢拦国师,便放二人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长安一身宫女服,浑身是血的跪在皇上面前,一声不吭。故里的心像是突然被揪住了一般,呼吸都困难起来。 好在确认了衣服尚未破损,应该是大皇子身上的血,故里悄悄松了口气,但现在的局势明显对长安不利。 闵怀上前劝阻皇上:“臣认为,此事定有蹊跷,据说林中有许多暗箭,凤阳公主身为公主又怎会射箭” 齐贵妃心中暗喜,但还是不露声色,“这个” 皇上疑惑的瞧她一眼,见贵妃一脸犹豫更加烦躁,“你要说便说。” “听说,前日故里公子是教过公主射箭的” 此言一出,四下皆议论纷纷,女子自古以来不能习武,即使是公主也不能破例,更何况公主居然还想谋害皇子,更是匪夷所思 长安猛的一抬头,原来她们一直在监视她不得不说,齐贵妃和邢昭仪这一步走的妙啊,大皇子生死不明,她百口莫辩,现在还扯上了故里,一箭三雕,她还是小瞧了齐贵妃。 见长安死死地盯着她,齐贵妃也不甘示弱的看着她,挑了一下眉,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跟她斗 故里跪在长安身旁,“皇上,臣只是带公主骑了会儿马,那弓箭对于公主来说异常沉重,仅凭公主一人是断不可能拿起的。” 长安用不太干净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污垢,她不想在故里面前出丑,但越擦越脏,没过一会就被她弄的脸上黑一块红一块。 故里见她这样更是不忍,但无奈在皇上面前,他也不敢放肆,闵怀还在为长安求情,但当时周围只有长安一人和一把匕首,长安的嫌疑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开的。 “皇上三思,若是公主殿下有意谋杀,为何还会让贴身侍女去寻找帮手” 齐贵妃看不惯国师许久,眼看着此事破绽越来越多,赶紧示意邢昭仪上来圆场。 邢昭仪领悟到齐贵妃的意思,上前说道:“说不定凤阳公主就想以这个为借口为自己开脱也说不定呢。” 闵怀彻底恼了,“闭嘴她一个六岁的孩子哪来那么多心思” 邢昭仪不依不饶:“国师大人为何如此袒护凤阳公主” “够了”皇上被这一群人吵得头疼,“明日回宫,凤阳公主涉嫌谋害皇嗣,禁于长春宫,任何人不得探望散了吧” “诺。” 下人们谨遵圣意,纷纷去做回宫准备,几位娘娘见皇上没了兴致也都知趣离开,屋子里一下散去了大半的人。 青竹赶紧过来扶长安站起来,因为跪的久了,突然起来有些腿软,好在故里在旁边扶住了她。 故里没有手帕,只能用袖子擦了擦长安的小花脸,“我相信你,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闵怀只能在一旁看着小公主被侍卫带走却无能为力,故里将手中的大衣为师父披上,见师父少有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但今日事情太多,他也没功夫细想。 长安被关押到帐中,四周围满了侍卫,青竹拿出换洗的衣服,服侍公主洗漱妥当。 见长安久久不说话,青竹有些担心,正要开口劝慰,长安像是知道她的心意一般,率先说道:“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青竹忍不住落了泪,公主殿下平日从不结仇,她不知道为什么齐贵妃要嫁祸给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费心救出的林兮姐姐背叛了她们。 她替长安感到委屈,明明自家主子救了大皇子,却被人污蔑百口莫辩,甚至连自己也拖了主子的后腿。 长安瞧她哭的比自己还惨,轻轻一笑:“你干嘛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若是大皇子醒过来殿下就不用受这份罪了是奴婢没护好殿下” 长安见她自责,赶紧阻止:“好了好了,她 们一开始就是冲着我和大哥来的,不是你的错。” 也是难为长安身处逆境还要安慰身边的青竹,青竹也不想这个时候还给主子添麻烦,但她实在是忍不住,明明在宫里万般小心,不争权也不夺势,为何还会被逼到如此地步 长安摸了摸青竹的头:“是我连累了你” 青竹哭着摇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们现在处于被动,困在帐中什么都做不了,能救她的只有大皇子,但大皇子为她挡了刀。 长安终于忍不住抱住青竹痛哭,本该躺在床上的是她啊大哥本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皇子,如今却因为她生死未卜。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一夜鸡犬不宁,灯火不灭,皇后守着昏迷的大皇子悲伤祈福,皇上在行宫夜不能寐,齐贵妃和邢昭仪奸计得逞,好不痛快。 但大局尚且未定,齐贵妃和邢昭仪还是不敢有太大的举动,生怕漏了破绽。 “那个贱婢呢” “姐姐放心,我找人将她先送回长春宫了,保证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齐贵妃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冷哼一声:“死丫头还敢当众瞪我,这下我看她还拿什么翻盘。” 邢昭仪捂住嘴低笑:“姐姐好计谋,这下皇上回了宫发现林兮确实没有出宫,那凤阳公主可就是欺君加弑兄,罪上加罪呢。” “只要大皇子醒不过来,别说国师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可要是大皇子醒了”这是整个计划唯一的不定数,邢昭仪有些担心,要是大皇子醒了过来,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有可能祸及自身。 齐贵妃向后一靠,眼中充满了狠绝,满不在乎的一笑:“那就让他永远都醒不过来好了。” 第二十一章 合谋 林兮被邢昭仪身边的苏公公送回宫,手都是抖的,她不知道大皇子有没有被她杀死,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再补一刀。 “到了,事情办的不错,管好你的嘴,少不了你的赏赐。” 林兮觉得有些不对,抬头一看,正是长春宫,她刚陷害了凤阳公主,怎么能待在长春宫等公主回来这不是要她命吗 林兮赶紧拉住苏公公,“公公,怕不是弄错了吧,这是长春宫啊” 苏公公厌弃的扯回自己的袖子,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拍了拍尘土:“你是长春宫的奴婢,自然要将你送回长春宫。” “我我怎么能回长春宫凤阳公主马上就回宫了,昭仪娘娘不能不管我啊”林兮急了,她背叛了凤阳公主,若是小公主回宫她又该如何面对 苏公公压低了声音,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切都是凤阳公主做的,与你和我家娘娘有何干系” 是啊,是凤阳公主杀了大皇子,只要她在凤阳宫,就没人能知道真相 “你就老实待着吧,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公主又能把你如何” 说完苏公公便带着轿子回去复命,好在长春宫宫女不多,又正是深夜,林兮没惊动任何人,偷偷溜回长春宫。 林兮虽然心里对不住长安,但她没办法不管她的父母,只能为邢昭仪卖命,既然已经出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也绝不后悔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身处后宫,她没办法不为自己考虑,小公主年幼,就算今日她不选择与邢昭仪为伍,后宫的娘娘们也会有百种办法对付长安,林兮不敢将身家性命寄托于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 苏公公连夜回去复命,邢昭仪一想到一下扳倒了皇后身边的左膀右臂,兴奋的睡不着觉。 但事情还差一步,邢昭仪看了眼桌子上齐贵妃留下的红麝粉,只要将药撒在大皇子伤口处,不出两日必定会毒发身亡,可问题是皇后娘娘日夜照顾大皇子,她连大皇子身都进不了,又如何完成这计划的最后一步 翌日,皇上带着宫里的人回宫,百官也一一散去,没人注意到国师身边的小徒弟不见了踪影。 故里昨日从宫女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连夜回宫寻找林兮,还没等他落脚就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情急之下赶紧躲到长春宫外的柱子后。 林兮与苏公公的交谈被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过去,但苦于没有证据,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兮进了长春宫。 故里并不打算打草惊蛇,正要打算回去与国师禀报,突然头顶的瓦片掉落了一块,正中他头顶。 故里意识到这里不止他一人,还没等拔出匕首,屋顶上的人探出脑袋。 “故里”三皇子一个翻身跳到故里面前,“你咋也来了吓我一跳” 故里将匕首推了回去,“三皇子安。” 长泽拿出随身携带的扇子,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的虚汗,见他还在行礼,用扇子敲了下故里的肩膀。 “啥时候了,还行这莫须有的礼作甚” 故里见他这样说也不再装模作样:“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长泽想起故里慌乱躲藏的样子,忍不住吐槽起来:“我说你脚步声也太大了吧,都能吓死猫了,得亏那宫女不是很细致,要不然你铁定暴露了。” 呵呵,你细致,你细致的都能让瓦片掉下来 故里尬笑两声,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 见故里转身就走,长泽赶紧拉住他,既然今夜在此相聚,那必然都是同一个目的,长泽本就发愁孤立无援,怎么可能放走这个找上门的同伙 长泽一把揽住故里,扇着扇子的手也不停:“诶,国师大人有没有说起怎么救六妹” 故里将长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扳开,“师父正在想办法” 长泽又靠了过去,死皮赖脸的赖上了故里:“啧,那得想到啥时候去” 故里神色犹豫,他知道师父身为国师,这种家事他不便插手。 长泽见他神色微动,心中也明了,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在故里耳边说道:“你想不想救六妹” 故里当然想,他一想起满身是血的长安跪在那里心就揪着般的疼,他比谁都见不得长安哭。 长泽见有戏,立刻再诱惑道:“要不咱俩去把那个宫女挪个地方,这样六妹身上的嫌疑也能分出一半去。” 故里皱了皱眉,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大活人弄出宫外,他可没有昭仪娘娘那般本事。 虽然故里想救长安,但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再说,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坐 实了长安的罪名,还给国师添了麻烦。 长泽又何尝不知这事弊大于利,但现在除了大哥能很快醒过来,没人能救得了长安,若是放任那宫女胡说八道,长安更是免不了牢狱之灾,她还那么小,长泽实在不忍心看她受人陷害。 长泽见故里久久不回话,认为故里不想和他一起冒这个险,心里骂他是个懦夫,“你爱帮不帮吧,反正我也本来打算一个人做。” 故里转过身,“选个地方把她藏起来。” 长泽喜出望外,“你不害怕” 故里没有理他,走到长春宫墙边,悄悄翻了进去,长泽见他不理自己,撇了撇嘴,跟着翻了进去。 偏殿众多,他们也不知道林兮住在哪里,只能一间一间的找。 正当故里要靠近一间房子的时候,长泽在后面拍了拍他,打了个手势让故里跟他走。 故里无奈,只能跟在三皇子身后绕来绕去,最后长泽停在最偏远的一间房前,屋内的灯早就熄灭了,故里透过窗纸看不清是否有人。 但长泽向他确定林兮就住在这里,故里绕到房子后面的窗户,蹑手蹑脚的从外面撬开窗。 林兮睡不踏实,总能梦见自己将刀子捅入大皇子肩膀的那一幕。 此时窗被故里撬开,一阵寒风吹来,林兮被梦惊醒,听见窗外有动静,便起身出来查看。 “谁啊” 还没等林兮靠近窗户,就被人从后捂住口鼻,林兮大惊,拳脚毫无章法的向身后之人打去,可女子的力量又怎能与练武的皇子相较。 渐渐的林兮挣扎不动,晕了过去,长泽赶紧把她甩开,故里从窗后走出来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长泽看了看满是口水的手,满脸嫌弃的在林兮身上擦了擦,“你看我手脏死了说好你出手的呢” “我不是没来得及进去吗”故里努力忍住不笑,三皇子上窜下跳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第二十二章 掩护 故里和三皇子两人成功弄晕了林兮,三皇子没干过这种事,不禁手心发汗。 故里见他不动,起身问道:“怎么怕了” “谁,谁怕了”长泽好面子,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率先搬起林兮的腿:“搭把手啊” 故里无语:“你不得先说往哪搬吗” 长泽没想过这个,“不知道啊,搬哪儿不是你定吗” 故里强忍着不骂出口,“这宫里是你家,不是我家,哪好藏人我能比你清楚” 他也是服了,三皇子的脑子怎么一阵一阵的 长泽反应过来,好像故里说的有点道理,“跟我走。” 二人合力将林兮抬到了比长春宫还要偏的一个院子里,长泽正要推门被故里拦住:“这里没人吗” “冷宫有啥人” 把人藏到冷宫,也真亏他想的出来,故里又一次被三皇子的“足智多谋”所折服 不过确实,冷宫是个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好地方,因为里面没人,所以皇上也就没人派侍卫在此处守卫,二人轻而易举的将林兮抬到里面。 妥是妥了,但难保她醒来逃出去啊,长泽挠了挠头,想来想去还是把人绑起来的好。 这边刚要去找绳子,突然被故里手上的光晃了一下,再去看的时候故里已经将匕首拔了出来,长泽一个机灵,赶紧摁住故里。 “你干嘛” 故里面无表情的将三皇子的手拨开,“让她闭嘴。” 长泽嘴角微抽,见故里起了杀心,急忙劝阻道:“咱好像不是来灭口的” 故里看着他,不理解三皇子为何要拦着他,明明是她害的长安落到如此地步,一刀捅死她都算轻的。 长泽被故里看的发毛,讪讪的收回手,“说不定留着她以后会有用处呢,咱把她绑起来就行” 故里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林兮,忍住了心底里的杀意,默默收回了手中的匕首,“那你把她绑严实了,别让她再出来害人。” “哦哦好为啥又是我” 故里无视三皇子,事情办妥之后就率先离开的皇宫,毕竟国师还在等他的消息。 “唉唉唉,你等等我呀” 三皇子见他毫无留恋的拍拍屁股走人,只能一人苦兮兮的找了根麻绳将人绑严实,口中塞上布条,带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里藏好。 “六妹啊六妹,你三哥都帮你做到这份上了,你心里要是还是只有故里那个臭小子可就说不过去了”三皇子管不住碎嘴,一个劲的碎碎念,也不知道念给谁听。 等三皇子长泽赶回猎场时天都快亮了,好在猎场侍卫忙碌没人注意到他的行为怪异。 本以为自己成功逃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刚一转弯就撞上了个人影,吓得三皇子心跳都停了一拍,还没等叫出声来就被人捂住了嘴。 “你安静点。” 故里快被这三皇子烦死了,在哪都能碰见他。 长泽见是故里渐渐放下警惕,想起在冷宫抛下自己就气不打一出来,见人在眼前赶紧揪住他问:“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眼前叫你等等我,自己倒先跑了,害的我一个人收拾到了现在才回来” 故里眯了眯眼,“你怎么效率这么慢” 嘿,给你脸了是吧,把他堂堂皇子扔下收拾残局,还嫌他慢 长泽刚要反驳就又被故里一句话憋回去:“你帮我打个掩护,我要溜出去。” 有没有搞错,他是皇子怎么可能为别人办事 片刻之后,两个影子在帐帘后鬼鬼祟祟,巡逻的侍卫觉得有点不对劲,便上前查看,刚绕过帘子就看见三皇子一人在帘后不知在干什么。 几个侍卫不敢怠慢,赶紧低头行礼,三皇子问他们在干什么,前排的侍卫刚要抬头回报,三皇子一声呵斥:“不许抬头” 侍卫被吓了一跳,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没敢将头抬起,只能低着头大声回禀三皇子。 长泽也是鬼迷了心窍,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这样帮着故里,明明还没问他又出去干啥,自己怎的就这么相信他 故里从三皇子身后溜走,听见他的呵斥声差点绊倒在地,三皇子的法子永远的这么奇特,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故里看准机会逃出侍卫视线,他回来的比三皇子早,那时大部分宫女侍卫都已歇下,进出没有现在困难。 故里将事情禀报了师父,闵怀告诉他,等天亮皇上带着回了宫,再想见长安怕是难了。 故里不想长安在宫里受苦,便趁着天还未亮又偷偷潜入长春宫,将师父 吩咐的糕点藏到寝房,他知道长安喜欢吃甜食,甚至将早市里的蜜饯买了些一并藏了进去。 希望她能平安撑着大皇子醒来罢。 第二十三章 失踪 长安回了宫就被禁足于长春宫,看着围着宫殿的一圈侍卫,小公主后悔极了,早知道出去玩是用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她就不该出宫,更不该心软将林兮救出来。 大皇子服了药高烧已退但就是不见醒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心急,邢昭仪更急,她到现在都没寻下机会给大皇子投毒。 皇上惦记着刺杀之事,一回宫就命人仔细搜查长春宫,将凤阳公主所说的宫女叫来询问,但里里外外搜查了三圈都不见林兮那宫女的踪迹。 询问长春宫的其他宫女才知,她们已经有三天都没见过林兮了。 这倒是让长安有些意外,按邢昭仪的手段来看,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眼下大皇子不醒,能定死长安罪名的只有林兮了,她怎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己 何止长安疑惑,邢昭仪那里也犯了懵,她立即询问昨晚交代的苏公公,苏公公不敢欺瞒,赶紧发誓,当晚确实是送林兮回了长春宫的,亲眼瞧她进去了的,怎会突然不见了踪迹 邢昭仪察觉到事情的不妙,微微皱眉:“难道那贱婢逃走了” 苏公公谄媚奉承:“娘娘多心了,她爹娘尚在娘娘手中,又怎会突然变卦。” 邢昭仪也不信那贱婢有胆子逃跑,那必然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宫里竟然有人消息这么快,暗中帮助凤阳公主与她们作对。 可此次出宫嫔妃娘娘们都出了宫,皇子更是一个不落,宫里只剩了些宫女太监什么的,又哪里有这种本事 眼瞧着事情逐渐复杂起来,邢昭仪紧了紧拳头,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大皇子必须死 “苏畅途,你带人好好搜查皇宫,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人肯定还在宫里,他们没本事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人运出宫。” 苏公公:“诺。” 邢昭仪缓住心神,道:“人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来见本宫了。” 见邢昭仪如此绝情,苏畅途赶紧表明忠心:“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林兮找不到,也没人能证明她是否出现在了猎场,刺杀之事更加扑朔迷离,这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 太医们日夜照顾大皇子,毒也解了,伤也治了,但就是不见醒来,皇上也发了怒,接连降罪于太医无能,幸有皇后娘娘及时止住,才得以保全无辜人的性命。 虽然皇上没有下令彻查期间不得随意走动,但后宫的娘娘们都害怕受牵连,连每日的请安都不去了,一个个闭门谢客,静观其变。 邢昭仪没有机会下手,一日比一日不安的紧。 故里也尝试过靠近长春宫瞧一瞧,但侍卫看守的太严,还没等他走近就被门口的侍卫驱赶。 故里见不了长安,只能转身去找三皇子,商量对策,长泽早就在宫里等着故里来,见太监传报,赶紧将人拉了进去。 长泽挥手示意宫女们都回避,等到四下无人之时才忍不住抱怨道:“我茶都凉了,你怎么才来” 故里心想来就不错了,每次一见三皇子就有一种强烈的嫌弃之感,可能是他没有一点皇子样子的缘故吧 故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什么事” 虽说屋子里没人,但隔墙有耳,长泽还是压了压声音,踮起脚在故里耳边说道:“冷宫里的那个好像醒了。” 故里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微微皱眉,问道:“你没把她绑好” “哪能啊我那绑法猪都挣不开” “那你咋知道” “我路过的时候听见了一点点动静,就一点点” 现在皇宫搜查的这么严格,就算再微小的动静也总会有人注意到那里的。 三皇子也有些不安,虽说现在找不到林兮,局面是僵持住了,一但林兮被找到,不光长安,他和故里三个人都逃不了干系。 长泽提醒道:“把人这么绑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饿死在里面了。” 故里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善心:“你想让她活” 长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是,她陷害六妹自然是该死,但现在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万一她敢指认邢昭仪的罪行呢六妹不就清白了” 故里翻了个白眼:“她既然选择为邢昭仪做事,那必然是有把柄在邢昭仪手中,现在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会帮咱们的。” 那宫女有点小聪明,若是认了罪名,就算故里和三皇子放了她,皇上也定会处死她,这么简单的道理三皇子都想不明白,居然还傻乎乎的妄想她能认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三皇子觉得这几天他的脑子有点 不太够用,索性将问题甩给了故里:“那你说咋办” 故里沉默,眼神中再一次露出杀意,长泽吓了一跳,“别跟我说你要杀了她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故里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都是养在皇宫里的皇子,怎么他就比二皇子差了这么多 若是杀人真的要偿命,那杀他爹娘的杀手为何还在逍遥活在世上故里从不怕背上人命,他只怕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害怕他在意的人再一次在自己眼前消失。 长泽见他丝毫没有算了的意思,“不是我不敢啊,主要是就算那宫女死了也救不了长安啊” “至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那倒也是 两人都一起干过这么多事了,三皇子也是个讲义气的,咬了咬牙:“行那我跟你一起” 见他同意故里有些意外,挑了下眉毛,“你不怕” “我有什么可怕的,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我可是皇子” 故里坐在一旁,拿起长泽经常带着的扇子把玩了两下,“啧,据说冷宫那地方好像不太干净在那里死去的人都会变成冤魂” “你你你行了你去不去呀你到底” 长泽受不了他一个劲的吓自己,抢过扇子心虚的扇了两下。 故里见他那一副怂样终是软了心肠:“谁大白天杀人这事我来办,你别插手了。现在大皇子醒不过来,你提防着点邢昭仪,指不定她又怎么作妖,最好能抓住她的把柄。” 说完故里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出了宫。 三皇子身份与他不同,在那深宫之中,能保住那一颗纯善之心也是难得,他不想让三皇子和自己一样手上沾满鲜血,虽然身处地狱,但也想保护人间的天使。 第二十四章 蜜饯 傍晚,闵怀回了国师府,长安的情况很不好,虽然没有打入大牢,但禁足于长春宫也不是什么好事。 闵怀知道故里将林兮那个宫女藏在了冷宫里,虽然大胆了些,但确实给长安争取了好些时间。 不得不说邢昭仪这次办事确实滴水不漏,闵怀在侍卫撤走了之后又去了次林场,依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长安是无辜的。 邢昭仪不好亲自出面,只能让宫女去接近大皇子,但都被皇后娘娘打回来。 也不怪皇后娘娘多心,自己的皇子无缘被害,刺杀之人还尚不清晰,她又怎能不提防起来 局面眼看着就这样僵持了下来,长安也不着急,她知道林兮失踪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自己平白无故的跑了。 长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在将林兮藏了起来,现在皇宫里会选择帮她的也只有三皇子了,长安不禁感叹三哥如此深藏不露,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局势扭转。 “殿下,御膳房送来晚餐了。”青竹提着食篮进来,脸色不大好。 皇上下令禁足,她们的一日三餐只能让人送进来,虽然顿顿都不落,但宫里的人又何其势利,先是以人手不够为由,要去了长春宫大半的宫女,紧接着对长春宫越来越不管不问。 眼瞧着本就不受宠的小公主犯了滔天大祸,就连下人都跟着甩脸子,送来的饭菜也不是搜的就是馒头青菜叶子,份量也越来越少,甚至连剩下的饭菜扔了也不肯给长春宫送去。 长安早就想到了会是这副模样,干脆窝在榻上一动也不动,还省了力气能少吃一些。 今日更是过分,御膳房的嬷嬷只给了两个脏馒头和盘没有一丝肉丁的剩菜,青竹虽然心里气愤,但出不去也没有办法,只能紧着主子吃。 长安看都没看,“你们分了吃吧,我不饿。” 青竹眼睛一涩,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着哀求道:“殿下,你吃一些吧,身子要是垮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长安叹了口气,她见不得青竹哭的跟死了爹娘一般,只能开口安慰道:“我没有绝食,是真的不饿,你们给我留半个馒头就成。” 长春宫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只剩下了青竹和长安额娘生前侍奉的两个宫女姐姐不离不弃。 长安瞧了一眼篮子里送来的食物,苦笑了一声:“抱歉啊,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你们不用管我了,各自寻个去处罢。” 青竹和那两个宫女跪了下去,“殿下,青竹不走,承蒙殿下照顾才有今日的青竹” 青竹哭成了个泪人,那两个宫女也泣不成声,她们没有能力守护好贤妃娘娘,如今更是让娘娘唯一的骨肉也深陷别人的阴谋之中,如今若是扔下小公主一人,又怎能对得起贤妃娘娘生前的嘱托 长安见她们不动,心下苦涩,若不是因为她的一时心软,何以让她们跟着一起受这委屈。 “罢了,青竹,你去将我额娘留给我的那个盒子找出来。” 青竹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将柜子打开,却不想从盒子旁发现了好大一包蜜饯和糕点。 青竹惊喜万分,想不到居然能翻出蜜饯来,公主最爱吃这甜腻腻的东西了,青竹也顾不上盒子,赶紧将食物拿给长安。 长安也愣住了,她从没有将食物藏到柜子里的习惯,本想从额娘生前留下的物件里选几个贿赂一下门口的侍卫,让他们送些新鲜食物来,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长安拿起蜜饯尝了一个,明显不是宫里的,长安有些不敢相信:“你们快尝尝。” 青竹作为一个十足的吃货,一下就认出了是宫外陈氏铺子的蜜饯,长安看着眼前的两大袋蜜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能知道她的遭遇提前安排好这些的只有在宫外的故里能办到,他怎知自己喜欢吃甜的难道就是因为上次的糖人 蜜饯虽不能饱腹,但好歹能压住饭菜的馊味,长安将蜜饯分了下去,她给自己留的不多,因为她心里已经够甜的了,这些甜足够她撑下去等故里来救她,这就足够了。 至少她知道,她不是孤立无援的。 故里不敢枉然行事,将计划告知了师父,出乎意料的是,闵怀沉默片刻后嘱咐他万事小心。 故里抬头看了眼师父,发现他好像并不像是个普通的和尚,不仅不忌讳出家人的禁忌,还允许自己进宫杀人,看着闵怀泛红的双眼,故里有理由怀疑若不是师父出了家,早就杀到皇宫了去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故里亮出腰牌进了宫,趁着人少利用地形绕过宫女太监的视线,翻墙进了冷宫。 故里踢开门,林兮被惊醒, 本以为是有人发现了来救她,没想到来的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孩。 林兮觉得有些不对劲,向后蹭了蹭,故里没理她,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角,从袖口中掏出匕首。 林兮害怕极了,奋力挣扎着,奈何嘴被人封了起来叫不出声,故里见她这副模样,突然改了主意。 他不想一刀杀死她了,她不配痛快的死去。 故里痞笑一声,用匕首划断了绳子,身上突然一松,林兮的双手被放了出来,还没等林兮高兴,故里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砸向墙壁。 林兮大惊,赶紧抱住故里的手,企图阻止,但却无济于事,林兮被撞的眼前一黑,几道鲜血争先恐后的流了下来。 林兮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跪在故里面前苦苦哀求放她一条生路,故里又怎会轻易放过她,一脚将她踹回墙边。 林兮疼得蜷缩成一团,她不知道故里是谁派来的人,以为是邢昭仪来灭口的,但她不想死,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又爬到故里脚边,“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指认凤阳公主的我可以面圣说是她杀了大皇子的,我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故里终于忍不住拿起手中的匕首,单手拽着林兮的头发将她拎起,一刀断了她的舌头。 故里满不在乎的擦了擦溅到手上的鲜血,居高临下的看着快要疯魔了的林兮,道:“说啊,你还可以做什么” 林兮这才明白故里是凤阳公主的人,嘴和身上疼痛万分,但却叫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故里一刀一刀捅入自己的身体,鲜血流了满地,林兮脱力倒在血泊中,不甘的瞪着故里。 死不瞑目 故里见她没了气息,一脚将她踹出老远,嗤笑一声,可惜这里是皇宫,周围没有豺狼野豹,要不然真应该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事情办妥了,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鲜血,收了鞘,嫌弃的将手帕丢入枯井中,又悄无声息的翻出冷宫。 第二十五章 变故 故里跟三皇子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宫。 苏畅途带着一些太监在宫中寻找林兮无果,偶然听见一些宫女在谈论冷宫闹鬼,不由多了个心眼。 上前打听才知道,已经两三日了,时不时从冷宫传来微弱的响声,宫女们胆子一个比一个小,也就没敢进去看看。 苏畅途觉得定有蹊跷,趁着宫女不注意悄悄溜进冷宫查看。 邢昭仪派去投毒的宫女一个接一个的被遣送回来,心下着急万分,齐贵妃也按兵不动,这事只能靠她自己。 终于,邢昭仪坐不住,起驾亲自去探望大皇子。 一直在邢昭仪宫外暗中观察的太监立刻回禀了三皇子,三皇子也不急,轻轻笑了一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去宫外,叫故里公子进宫看大戏。” “诺。” 邢昭仪被凤鸾宫的宫女拦下:“娘娘,大皇子伤病期间不必请安,昭仪娘娘请回吧。” 邢昭仪白了一眼那宫女:“本宫来探望大皇子,也是你能拦的滚开” 那宫女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谁也不准来烦皇后,早知邢昭仪蛮横,一时犯了难。 “娘娘请回吧,皇后娘娘不见客的。” 邢昭仪才不管她要怎样,直直的朝宫里走去。 宫女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挡住邢昭仪,却不料被秋莲一个巴掌拍倒在地。 邢昭仪冷哼一声,“本宫叫你滚开,你是聋了不成若是耳朵无用就趁早摘了罢。” 邢昭仪得宠,宫里的人无一不敬着她,小宫女不敢多言,默默爬起,请求昭仪息怒。 宫外的动静早就吵得皇后心烦,本不想理会,却不想邢昭仪竟如此蛮横无理,打人都打到凤鸾宫门口了,把她这个皇后的尊严放在哪里 皇后只能起身去应付邢昭仪,“邢昭仪这是做什么何故迁怒一个小宫女” 邢昭仪眼见自己达成目的,立马换了副嘴脸:“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忧心大皇子伤势,想来瞧瞧罢了。” 皇后漠然道:“多谢昭仪好心,探望就免了吧,人多了是非就多,免得长璂再出什么茬子。” 邢昭仪不死心,刚要胡搅蛮缠就听见季平公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顾不得恩怨,皆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 皇上下了轿撵,本打算去炼丹房看看自己炼得仙丹如何了,途中遇到三皇子说想来瞧瞧大皇子伤势如何,皇上被他提醒许久未去,便索性改道一同去了凤鸾宫。 “为何都聚在门口” 皇后刚想答话,邢昭仪哪肯放过这个机会,赶紧黏上了皇上,可怜兮兮的回道:“臣妾心念大皇子,想来瞧瞧却被娘娘拦在宫外” 皇上本就心烦得很,闻言皱了皱眉,“昭仪也是好心,既然都来了,那便一起进去罢。” 皇后无奈,皇上对她越来越冷淡,若不是自己谨言慎行,没犯什么大错,怕是早就保不住这个位置了。 邢昭仪瞥了一眼落寞的皇后,忍不住笑了笑,三皇子跟在众人身后一同进了凤鸾宫。 太医每日把三次脉,脉象逐渐平稳但就是不见醒来,趁着太医禀报伤势时,邢昭仪她贴身宫女秋莲交换了个眼神,示意她找机会将红蒔粉混在大皇子每日涂抹的药膏中。 三皇子站的靠后,将这一幕看了个通透。 三皇子默不作声,他也在找机会,只有邢昭仪得手了,他才能一举扳倒邢昭仪。 秋莲不动声色的向太医方向挪去,但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时机,邢昭仪看着心里着急,三皇子看的更着急,正当三皇子犹豫要不要直接揭穿之时,凤鸾宫门外传来了不小的骚动。 季平赶紧出去询问,只见苏畅途神色慌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地上,嘴里嚷嚷着要见昭仪娘娘。 季平见他如此失仪恐惊了圣驾,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将人先带下去,没想到苏畅途猛地一扑,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着季平公公的腿不放。 “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苏畅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嘴里来回只说着这些词句,季平在宫女的协助下挣开苏畅途,赶紧回到皇上身边如实回禀。 邢昭仪在旁边隐约听到与自己有关,心里不由的一紧,赶紧看向秋莲,示意先不要下手。 皇上听闻苏畅途是从冷宫方向出来的,不禁有些疑惑,便吩咐将人带上来询问一番。 苏畅途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站都站不起来,直接被人拖了上来,一进来就扑到邢昭仪面前,苦苦哀 求娘娘保护自己。 邢昭仪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恐怕他在皇上面前说出什么来,赶紧出声阻断了苏畅途的胡言乱语:“苏公公这是怎么了圣驾面前你可不要太失礼了” 不愧是做了十几年公公的人,一听到圣驾竟真的收敛了起来。 皇上知道苏畅途是邢昭仪身边的太监,便也没多想什么,见他没那么癫狂了,便开口询问:“说说,好好的你这是发什么癔症” 苏公公咽了口唾沫,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慌张,抖索着回皇上:“奴才,奴才看见冷宫里有一具尸体” 冷宫 众人都有些不解,冷宫可许久都没有人了,怎会好好的多出具尸体来 只有三皇子默不作声,他知道故里昨日夜里刚解决了林兮,但他也没想到故里做事如此不细致,怎么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邢昭仪想到自己让苏畅途去寻找林兮的下落,莫不是那尸体就是林兮 “你可有看清是谁死了” 苏畅途不想回忆那一幕,刚打开冷宫大门就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以及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眼睛 身上更是千疮百孔,吓得苏畅途也顾不上避开宫女,直直的冲出冷宫的大门,屁滚尿流的去找邢昭仪。 林兮已经死了,那下一个呢自己也会像林兮一样死的悄无声息如此凄惨吗苏畅途不敢想 谁都没有想到林兮会被人在冷宫里杀害,除了三皇子在一旁微微皱眉,事情已经被发现,下一步父皇定会派人彻查冷宫,只希望故里那小子能靠谱一点,别被人抓住了把柄才好。 第二十六章 败露 邢昭仪趁皇上还在,问道:“你可看清是林兮吗” 苏畅途不敢怠慢,“千真万确,奴才亲眼看见那尸体就是林兮,像是,像是被人凌迟处死的” 邢昭仪暗喜,真是天都助她,不管林兮那个贱婢是死是活,只要在宫里找到了,那长春宫里的小丫头就离死不远了。 “皇上,这宫女无故死在冷宫里,怕是有人故意而为,难道是有人怕这宫女说出点什么” 邢昭仪在旁煽风点火,皇后早就忍不了她的那一副狐媚模样,开口训诫道:“昭仪是否话有些多了倒像是这事没人比你更了解了。” 皇后娘娘直盯着邢昭仪,有那么一瞬间邢昭仪都怀疑皇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好在邢昭仪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很快调整了神色,一脸委屈的依偎在皇上身边,“臣妾不过是说说自己的想法,好为皇上排忧解难罢了。” 皇上被她们二人吵得头疼,见皇后还要开口,直接开口阻断了她:“行了,季平带人去收拾一下,查查是什么人做的。” 邢昭仪不死心:“皇上,这宫女死了,那凤阳公主” 三皇子哪能让邢昭仪继续这样作妖,赶紧上前为长安辩驳:“父皇,依儿臣所见六妹年岁尚小,做不成这样的计划的,那宫女畏罪自杀也说不定呢。” 皇后也附和着:“是啊皇上,这事定不是长安一人能做到的,怕是遭人陷害了。” 皇上也不敢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出这等血腥之事,不免有些犹豫。 皇后看出了皇上的动摇,乘胜追击道:“宫女也死了,当日情况到底如何也没人知晓,不妨等长璂醒了问清楚原委,再去定凤阳公主的过错也不迟。” “只能如此了。” 皇上松了口,邢昭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她也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醒过来,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秋莲心神意会,明白主子的想法,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将毒药混在药膏中。 那毒药无色无味,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投毒,秋莲紧张的不得了,药粉不免抖出来了一些。 秋莲赶紧用袖子扫下去,胡乱跺了几脚。 皇上不想再搅和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刚准备起驾回宫,季平公公便带侍卫回来。 经过三皇子时递了个眼神,长泽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季平公公到皇上耳边,压低声音禀报:“皇上,奴才带人在冷宫井里发现了这个。” 季平将那带血的帕子呈上来,皇上皱了皱眉,季平赶紧给了旁边的侍卫,示意拿远些。 邢昭仪掩着口鼻凑近瞧了瞧,“这料子看着倒像是上回江南进回来的那一批。” 邢昭仪可忘不了,江南纺织最为上等,许多宫廷贵人都千金难求,每年的产量也极为稀少,也就皇上能拿的到手。 邢昭仪早就用那料做一件云纱,但无奈她位份不高,宫里也就只赏赐了皇后和贵妃两人,还有一批则是赏给了宫外的国师。 经她这么一提醒,倒是明了了,那手帕是鸦青色,只有国师会有,难不成国师会进宫专门杀一个小宫女 皇上觉得荒唐极了,“国师已然是个出家之人,怎会胡乱杀生去查这个手帕可经过旁人之手” 皇上没有仔细看过手帕,但季平公公仔细瞧过,那手帕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故”字,想是与国师有关系的也只有故里公子了。 不管怎样,他都是该告诉皇上的。 皇上听后叫人将帕子送上来,确实,帕子后面是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故”字,皇上沉默片刻,没人知道圣意如何,都不敢枉然出声。 三皇子的身边的小太监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小太监低头行礼之后走到三皇子身边,小声说道:“故里公子赶过来了。” 声音虽小,但也足以让皇上听到,三皇子想当场把他的嘴捂起来,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倒跑的挺快 果然,皇上听到了,手一挥传故里进来,三皇子转过身,试图用口型告诉他手帕之事,故里经过三皇子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努力朝他挤眉弄眼的长泽。 故里走到皇上面前,余光瞟见旁边侍卫手中熟悉的帕子,联想起刚刚举止怪异的三皇子,心中已经了然,他将帕子扔在冷宫时就已经想到了今日之景,总要有一个人为这件事情买单。 尸体放不了几日就会发臭,他没本事将尸体运出宫外,他和三皇子合谋的事终会有一天被发现,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故里装作不知,跪下行礼:“故里参见皇上。” 皇上很是看重故里,不管是才德还是武艺都对他另眼有加,虽说只是一个小宫女,但毕竟是宫里的人,还是得慎重处理。 “这帕子可是你的” 侍卫上前将帕子给了故里,故里瞧了一眼,低头回道:“是。” 皇上皱了皱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法偏袒:“林兮可是你杀的” “是。” 三皇子恨铁不成钢,咋就给认了一块帕子而已,完全可以说丢了嘛,真是对自己一点都不客气 “父皇,不妨先听听故里为何要如此做,再下结论也不迟。” 三皇子心想,只能帮你到这了,可故里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向皇上坦白:“林兮蓄意陷害凤阳公主,被臣察觉到,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邢昭仪哪能轻易放过他,林兮死了,没人能帮她定死凤阳公主的罪名,她只能将怨念全撒在故里身上。 “皇上,不管怎样也不能在宫里随意杀人啊,臣妾好害怕,再说,是不是杀人灭口也不一定呢怎能相信他一人之词” 邢昭仪是出身不低,从小养在官宦之家,皇上也就相信了她柔弱单纯,因此事受了惊而心疼不已,皇后撇了一眼做作的邢昭仪暗骂一声狐媚坯子,别过脸不去看着恶心人的一幕。 故里却抬头直视邢昭仪,“林兮已经死了,是谁害的她,自会去找谁报仇,你说是吗昭仪娘娘” 邢昭仪被他盯得发毛,那眼神不像是十几岁孩子的眼神,倒像是一匹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邢昭仪不由的一抖,咽了口唾沫,不在敢出声收敛了起来。 秋莲赶紧出来为自家主子辩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娘娘又与林兮有何关系” 故里丝毫不慌,道:“你家主子和林兮有没有关系我是没有证据,但大皇子伤势日渐好转,又何须昭仪娘娘好心往药膏里加料呢” 第二十七章 牢狱之灾 故里一语惊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邢昭仪身上,邢昭仪仅是慌张了一下,转念一想自己做的隐蔽,不可能被故里这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发现。 邢昭仪尬笑两声:“故里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做什么了” “娘娘做了什么,让太医一验便知。” 皇后娘娘赶紧叫宫女去请太医,邢昭仪慌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站起身朝故里吼道:“你的意思是本宫要谋害皇嗣” 故里轻轻一笑:“娘娘,您慌什么啊” 邢昭仪一拳打在棉花上,看着周围猜忌的目光,只能强迫自己坐下,她被故里一句话逼在了刀口浪尖,说不慌是假的,虽说那毒药无色无味,但难免不会被太医看出。 秋莲远远的瞧见宫女将太医带回,手止不住的发抖,“娘娘” 邢昭仪没理她,她现在自己都保不住,只能期盼齐贵妃给她的毒药不要被太医发现,不然她真的要断臂保身了。 太医刚离去没多远,又被宫女叫回,晕头转向的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按照吩咐又给大皇子把了把脉,一切正常。 太医刚要收起药箱,向皇上禀报,皇后娘娘却发了话:“劳烦太医再查查那些药膏。” 太医依言拿起桌子上的那几瓶药膏,挨个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还没等邢昭仪松一口气,太医注意到了桌子沿边的粉末,小心取了一些在手指上慢慢搓开,神色大变。 太医又拿起银针,往每个药膏里探了一探,虽然没有发黑,但太医神色越发严肃,拿起一瓶药膏上前禀报皇上:“皇上,这药膏里被人掺了红蒔粉” 邢昭仪听到这三个字是险些坐不住,明明银针都没有发黑,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太医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做法,其实红蒔粉是由莳萝做成,并不能算是毒药,但且不能与伤口接触,这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以至于伤口不能痊愈,最终发烂而亡。 皇上闭了闭眼,神色疲惫,再睁开眼时满眼怒意盯着邢昭仪,“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邢昭仪吓哭了,满脸委屈道:“皇上,臣妾不知呀,臣妾从没有见过这红什么粉,这不是臣妾做的” 故里猜到了她不会轻易承认,不紧不慢的说道:“人都在这里,是谁做的一查便知。” 皇上也不想冤枉了自己的爱妃,便叫来了侍卫挨个搜查。 不出一会儿就将秋莲身上剩下的红蒔粉找了出来,秋莲见事情败露,一下瘫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说话,邢昭仪一个巴掌拍在了她脸上,秋莲被打的晕头转向,捂住脸祈求的看向邢昭仪,希望娘娘能够救她。 但她自己也知道邢昭仪是不会来救她的,看着自家主子满脸的绝情,秋莲突然笑了一声,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可怜,在别人眼中的她有多么可笑。 邢昭仪没办法,为了保全自己只能将锅推给秋莲:“你竟敢谋害皇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白了一眼那主仆二人,虚假的令人作呕,这么拙劣的演技在这儿糊弄谁呢 秋莲像是被打傻了,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边笑边哭,三皇子皱了皱眉,问道:“可有人指使你” 秋莲缓缓抬头,看向三皇子,从前她不敢抬头看,如今倒是不怕了,左右逃不过一死,何不在死之前再见一见日夜思念的心上人。 “没有。”秋莲落下一滴泪,但她不想被三皇子看见,赶紧用袖子抹去,接着说道:“全是我一人所为。” 邢昭仪微微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哭着看向跟了自己十几年的秋莲,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毛孩子身上,她也知道自己今日是保不住秋莲了。 秋莲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她只能趁这个机会将爱慕之情缓缓道明,“毒是我投的,林兮也是我安排的,故里公子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让大皇子死,只有他死了你们才能看到三皇子,三皇子比他差哪了三皇子明明也很优秀,为什么你们的眼里只有大皇子” 谁能想到邢昭仪身边的贴身宫女竟然对三皇子有非分之想,还将爱慕之情摆到了明面上 故里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脸色发青的长泽,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有过一段风流史 皇后也被气的不轻,她是偏袒了些自己的皇子,但三皇子在她膝下这些年从没有亏待过他,也从未嫌弃过他的生母是异族人,如今却被人空口戴了黑帽。 长泽更是觉得荒唐至极,“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秋莲现在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苦笑了一声:“殿下贵人多 忘事,奴婢自然不配被殿下记住,可奴婢就是忘不了殿下在雨中赐我雨伞时的模样,为了报答殿下,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奴婢愿意为殿下扫平障碍” 你可闭嘴吧 长泽赶紧跪下向父皇表明自己绝无异心。 经秋莲这么一提醒,长泽想起自己好像是送给过她一把伞。 当时正下着大雨,长泽正坐着轿撵回宫,路上看见一个小宫女冒着雨在赶路,也没看清是谁就停下轿,撩开帘子递给她一把伞。 只是看她独自行走在雨中太过可怜才递去一把雨伞,没想到竟酿成今日之祸 长泽悔不当初,如果再来一次,他定看都不看秋莲一眼,她爱缠上谁都行,可千万别再来祸害他了,他只是一个没有后台的苦逼三皇子,让他多活几天不行吗 皇上见她越说越离谱赶紧叫人堵上了她的嘴,“打入大牢,叫她交代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杖毙了罢。” 秋莲被侍卫拖了下去,邢昭仪哭着哀求皇上宽恕,皇上的耐心已然耗尽,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邢昭仪,骂道:“你还有脸哭她这是谋害皇嗣朕没杀她全族已然够给你留面子了” 邢昭仪被吓傻了,连哭都忘了怎样哭,赶紧跪下瑟瑟发抖。 皇上就算再怎么宠爱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太过舞弊,“邢昭仪看管下人不利,降为婕妤,禁足三月。” 说完刚打算移驾,身边的季平公公赶紧上前提醒道:“皇上,故里小公子还跪着呢。” 皇上正在气头上,也没好脸色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故里,说道:“先押入大牢,日后再议。” 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皇上每日面对批不完的奏折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后宫还不安宁,一个两个的尽给他找事。 若不是不得已,他是真不想踏入后宫,他宁愿去炼丹房看看自己的宝贝仙丹,也不想看一群疯女人吵架,没完没了的 凤鸾宫今日之事早已传遍后宫,国师也冷不丁的接到了故里入了大牢的消息,二话不说赶紧叫人备马车进宫面圣,一日不看这小子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齐贵妃得知消息后也没怎么惊讶,她早就觉得那个故里小公子不简单,事情败露秋莲顶锅也是意料之中,反正殃及不了她这片池塘,就算计划全然失败她也损失不了什么。 倒是邢昭仪损失惨重,不但失去了贴身宫女秋莲,还被降了位份,禁足在这后宫中禁足就意味着失宠。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一两天还好,那绿头牌三月不在皇上眼前晃,皇上怕是连这个人都会忘了个干净。 齐贵妃身边的宫女问道:“娘娘,邢氏现在落魄,是否要接济一下” 齐贵妃接过宫女剥好皮的葡萄,放入口中,“接济接济了她不就与皇上作对了” 弱肉强食在这宫里早已是常态,既然她干不掉皇后娘娘,那就是废物一个,她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废物,而冒着惹怒皇上的风险救她出来呢 “先且看着吧,她若有用,本宫自然会帮她一把”齐贵妃不紧不慢的吃完盘中的葡萄,坐等着看戏。 故里虽然揭发了邢昭仪的阴谋,但却防不住她断臂保身,不管如何,至少洗脱了长安的嫌疑,就算没有一举扳倒邢昭仪,也好歹砍去了她的左膀右臂,一段时间内可保长安平安,这就足够了。 故里没功夫想那么多,太长远的事他不敢想,他只想长安当下能平安如意就好。 不出故里意料,三皇子是第一个来探监的,两人合作时间虽不算长,但好歹也算是共患过难了,三皇子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在故里对面,还没开口就被故里一句话怼了过来。 “探监还空着手来” 三皇子被他气笑了,一声不吭的把自己作进大牢,还嫌弃自己没给他带吃的合着还把自己当大爷了他堂堂三皇子还得供着他 三皇子没理他,单刀直入主题:“虽说找到了杀手,查明了真相,救出了凤阳公主,但你毕竟杀了人还是宫里的人,这算是命案,衙门怎么审我不知道,反正少不了牢狱之灾” “我知道。” 第二十八章 江淮 见故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什么皇子礼仪了,直接破口大骂道:“你知道你还承认的那么快我想帮你圆都圆不回来,你傻的说是你的你就给认了你急着如厕吗” 故里从未见他如此狗急跳墙的模样,好笑极了,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本以为长泽会气急败坏,却不料被他笑泄了气。 “本来是想叫你来看戏的,结果你也成了戏” 长泽突然软了下来,倒让故里有些不适应,舔了舔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比较合适。 “国师已经去宫里给你求情了,这边的狱卒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但你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邢昭仪现在怕是恨透了你,对于她来说就算禁足在宫里,杀一个牢里的人也易如反掌。” 故里不太习惯有人这么关心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时间到了,狱卒叫三皇子出去,牢里恢复了平静。 故里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知道邢昭仪会不会投毒,他只是赌了一把,林兮死了,邢昭仪想定死长安就只能让大皇子永远的醒不过来。 再加上叫他去宫里的小厮是三皇子安排的,那他必然是抓到了邢昭仪的把柄,所以他才敢放手一搏,没想到她还真敢 不过现在也好,最起码长安能出长春宫了,以她那性子怕是被闷坏了,故里想起小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 故里是被单独关起来的,被安排到最里面的一个小房子里,左右毫无遮挡,只隔着个铁栅栏。 旁边的小胖子注意到了他,很少有人进了大牢不吭气不闹腾,甚至还能笑出声来,不免对他有了些兴趣。 搭话道:“嘿,兄弟,什么背景啊单独一间房” 故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不也一间房吗你什么背景” 小胖子早就闲出屁了,见故里愿意跟他聊,赶紧兴冲冲的把自己的底全都抖了个干净。 原来,小胖子是京都江家的二公子,因喝花酒没给钱,还动手打了人而被江老爷亲自送到牢里感受一下生活,顺便反省一下自己。 看那江二公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怕不是第一次在牢里反省了 地主家的傻儿子 江二公子见故里闭着眼睛不理他,有些不公平道:“别睡呀,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杀人。” 江二公子眼皮跳了跳,不太敢相信,看穿着这小公子好像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怕是都没到及笄之年,居然敢杀人 按理来说杀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应该不至于下狱吧,江二公子试探道:“你爹娘没说花点钱打点一下” 打点打点谁皇上吗 故里发笑,懒得跟他解释太多,“杀了个宫里的小宫女。” 江二公子呆住了,宫里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还在宫里杀人这小伙子身份不简单啊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诶,我叫江淮,家父” 江淮的崇拜之情被狱卒无情打断,狱卒也对这江二公子没办法,一犯事就往牢里躲,嘴还闲不住跟牢里的人唠成了一片,没办法只能将他安排到最角落里的房间,没想到还是管不住他这张碎嘴。 故里十分感谢那位狱卒,江淮实在是吵得他睡不着觉,宫里的邢婕妤和齐贵妃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坏了她们的事,都恨不得故里去死,想要让他不露痕迹地死在刑讯中,总是有办法的。 所以接下来面对他的少不了一场恶战,他要尽可能的保留力气,好多一筹胜算。 江淮见故里不是很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自讨没趣又哼哼唧唧的窝回草堆旁逗小老鼠玩。 大皇子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伤势也在日益好转,秋莲顶不住牢刑,只求给自己一个痛快,将所有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最终在牢里暴毙而亡。 邢婕妤最为贴心的秋莲没了,还失了宠,自己的宫里冷冷清清,又回到了刚入宫时谁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时候。 邢婕妤将一切都归结于故里身上,自己落败了他在牢里也别想好过她招来苏畅途叮嘱一番,邢婕妤冰冷的目光,刺的苏公公心尖一颤,莫名的后背发凉。 苏畅途踟蹰,“天牢看守严密,恐不好动手。奴才” 邢婕妤打断他:“他死,你活,他若活,你必死懂了吗” 苏畅途咬了咬牙,狠了心:“诺。” 天牢里看守严格,但想混进去也不算什么难事,再有生死压在身上,苏畅途想活命只能继续为娘娘做事。 国师为了故里的事操碎了心,先是拜托宫里的官员为故里说话,后 是马不停蹄的进宫面圣。 皇上整日都在炼丹房守着自己的宝贝仙丹,国师也不用问,直奔炼丹房寻找皇上。 皇上猜到国师肯定会为他那小徒弟求情,犹豫片刻,还是让闵怀进来了。 闵怀褪下披风,交到小厮手中,走进炼丹房,皇上正站在丹炉旁看着刚做好的仙丹,眼瞧着国师来了,赶紧叫他过来。 “爱卿来的正好,快帮朕看看这药练得怎么样朕总觉得火候大了点。” 闵怀哪有心思看那不中用的玩意,直接跪在皇上面前,“求陛下饶臣家小徒一命。” 皇上叫侍奉的人都下去,“不是朕不想饶他,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了杀人的罪名,你又让朕如何饶恕他” 闵怀不死心,为故里感到不公:“那宫女本就是待罪之身,谋害皇嗣甚至还陷害凤阳公主,若不是故里及时发现,怕是奸人的计谋早已得逞,这又怎能是故里的错” 皇上:“”就算是这样没错,但国法如此,若是将故里放出,怕是前朝的老家伙们又会拿去做文章,吵吵嚷嚷个没完。 皇上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头疼,只能回绝道:“爱卿这是在怪罪朕吗不管如何他也是杀了宫里的人,若按爱卿的说法,岂不是任谁来杀人,之后扣个罪名就罢了吗可还将朕放在眼里” 闵怀不应。 他又何尝不知陛下在思虑什么,陛下无心朝政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眼瞧着国力日益衰弱,可皇上越发沉迷修仙炼丹这种荒芜之事,现在恐怕也只有已炼丹为由,才能让皇上松口。 君臣口不对心,话不投机,倒是说了一个时辰。 第二十九章 刺杀 这日傍晚,狱卒像往常一样送来饭菜。 故里入狱已有两三日,旁边的江淮日复一日的骚扰他,一会问问这个一会问问那个,扰的故里不厌其烦,也就吃饭的时候能消停一会儿。 狱卒到了故里门栏外,看着丝毫没动过的碗,叹了口气,将碗里的粥倒掉换了一碗新的,每日如此。 江淮看不下去,看着牢里的故里日益消瘦,本来身上就没几块肉,现在好了,更成了皮包骨头,忍不住劝道:“故里,吃饭了” 故里没理他,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堆旁闭目养神。 江淮见他不理也不恼,他早就习惯了,自顾自的说道:“好歹吃点吧,这牢里的饭是不咋好吃,但你也不能把自己活活饿死在这啊,你说你,跟谁过不去不行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故里叹一口气,睁开眼睛,“多谢公子,我会吃的。” 他若不开口怕是那小胖子能叨叨个没完。 故里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只是他不得不防着宫里的人,自从进了大牢就再也没动过送来的饭菜,只是偶尔抿一小口水,唯恐对方下毒。为了减少耗损,他只好每天少说话,少动作。 江淮见他只说不做,摇了摇头,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沉默寡言的人,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是贪玩的,哪像故里活成了七老八十的模样,比他爹还严肃 虽然也许是自己多心,但是故里还是坚持了自己这个做法。 晚上,他一贯饿得睡不着觉,突然听到牢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一般这个时候狱卒都在外面打瞌睡,很少像这样来回走动。 故里留了个心眼,没有睁开眼,声音越来越近,停到了他的牢门外。 外面的人压低了声音,跟同伴说道:“东西呢快拿出来。” 一阵稀稀拉拉的声响之后,故里听到锁链开合的声音,门外的二人往故里的方向慢慢靠近。 敌我不明,正当故里在犹豫要不要动手时,二人突然停了下来。 苏畅途见识过故里的本事,警惕性拉满,拉着同伙停在了故里两米远的距离,低声说道:“小声点,先把人弄晕再下手。” 故里心想:哦,确认了,是来杀他的。 一股烟吹了过来故里凛然,自觉地闭气。他对这种小人物的作风非常熟悉,在觉得不对劲的第一时刻,就屏住呼吸,没有吸入一丝气体。 苏畅途轻轻叫他:“故里公子故里公子快醒醒。” 故里没动,苏畅途放下警惕,示意身边的死士下手,那死士刚靠近故里的床边,还没伸手就被人一个猛拽失了重心。 故里接力翻身下了床,利用手上的铁链死死勒住了要来杀他的那人,苏畅途没想到他如此狡猾,不仅没迷晕他同伴还被他反制住了。 故里死死的盯着他,都出了这么大动静了还没有狱卒来查看,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苏畅途看着同伴被故里勒的口吐白沫,苏畅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他从没想过能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眼里感受到野兽般的压迫感,故里盯得他喘不过气。 苏畅途咬了咬牙,捡起吓的落在脚边的匕首,反正今日不是他和故里只能活一个,只能拼一把了。 眼瞧着苏畅途就要杀过来,故里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他力气不够,手里的死士还没断气,一个劲的挣扎着,故里没办法顾及两个人,只能拼尽全力躲避苏畅途刺来的匕首。 手里的人被他拖着来回躲闪,他意识到故里的力不从心,想着这是个机会,配合着苏畅途将故里一步一步逼到墙角。 故里无处躲藏,苏畅途露出笑意,终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公子,怎么可能抵抗得了他们两个成年人,如今看谁还能救的了你 苏畅途丝毫不犹豫,眼露杀意,故里还在与手里的死士较量着,想要逃脱他们都控制,但几日都未曾进食,他这点力气又怎能挣脱的开。 眼瞧着刀就要刺了过来,一个小石子从苏畅途背后袭来,正中手背,苏畅途吃痛,下意识撒开了手中的匕首。 故里见机,猛一个用力,将手上的铁链绕了一圈,手里死士被他死死缠住,故里占回上风,赶紧将掉到地上匕首踢向远处,趁苏畅途没反应过来,一脚将他踢到栏杆上。 这一番功夫彻底耗费了故里的所有力气,好在手里的人慢慢没了气息,故里将他的尸体扔向一边。 死士死了苏畅途感受到了危机,赶紧从地上爬起。 故里那一脚属实不轻,踢的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苏畅途吐出一口瘀血,也顾不上想那石子是从何而来,赶紧在地上找掉落的匕首。 故里喘着粗气,目光也看向了被他踢到角落的匕首。 苏畅途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赶紧跑过去想捡起匕首,却不料脚下突然多出一块石子,他不由的一顿,好不容易稳住了他那肥胖的体型,又一个石子正中他的膝盖。 苏畅途终于忍不住疼痛,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故里艰难起身,捞过那匕首,缓了一缓,目光阴冷的看向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的苏畅途,微喘着气冷笑一声。 果然,他猜想的不错,邢婕妤定会派人来暗害他,想杀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故里也不急,慢悠悠的走到门前将锁链扣了回去,苏畅途无路可逃,咽了口唾沫,看着故里步步逼向自己。 故里一脚踩在他脸上,戏谑道:“邢婕妤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废物来她是看不起我” 苏畅途慌了,他现在才知道害怕,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公子,误会误会,求求公子饶奴才一命吧。” 故里有些发晕,意识到自己撑不了多久,慢慢抬起脚,苏畅途也没想到小公子如此好骗,还没等高兴,一把刀轻轻的划到他脖子上。 故里强忍住不适,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苏畅途,就像是饿久了的恶狼盯住了肉一般,他可不想错过猎物临死前的任何表情。 苏畅途着实被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吓尿了,还没等他再次求饶,故里开口打断了他:“公公难道没有发现,邢婕妤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吗” 故里这话说的毫无前后逻辑,以至于苏畅途没在紧张中缓过神来,故里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公公想想,林兮,秋莲,甚至于以前的领班太监,苏沐。若是没有苏沐公公的惨死,哪来你今日的辉煌啊” 苏畅途瞪大了双眼,故里说的不错,一年前他只是苏沐公公手下的小太监,苏沐一向忠于主子,一年前在宫里无故暴毙而亡,苏畅途这才有了机会上位,顶了苏沐的差事。 一年前的事,故里又怎会知晓他一年前还不知道在哪个村子里玩泥巴呢苏畅途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少年另眼相看,终是他低估了眼前这个小孩 故里很享受他差异的表情,接着说道:“公公能踩在这些前人的尸体上,义无反顾的继续为邢婕妤做事还真是勇气可嘉啊” 苏畅途慌乱的连话都捋不清:“不不,不是的,我,奴才奴才是被逼的故里公子救救我我不想为她做事奴才真的是被逼的” 苏畅途终于反应过来,他现在的命在故里手上,他不想死,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他不能就这样死在一个小毛孩子手里他只能寄希望于故里仅存的一点善心。 见故里没有反应,苏畅途继续口齿不清的哀求道:“故里公子,奴才,奴才愿意帮您逃出天牢,您让奴才做什么都行,求您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故里笑了,但苏畅途却感受到了阵阵凉意,“你知道林兮吗她死前和你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你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吗” 苏畅途怎么能忘他是第一个在冷宫发现林兮尸体的人,他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死法,不禁有些发抖,鼻涕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擦都不敢擦一下。 “哦对了,听说还是你专门去了冷宫发现她的呢。她指定得在地下感谢你为她收尸” 故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乍得在苏畅途耳边提醒着,苏畅途两腿发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被吓的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的求饶,故里觉得越发无趣,手也举得累了。 其实他根本早就就没了力气,说这么多也只是为了吓唬他罢了,从内心击溃一个人并不容易,故里累的几乎要晕过去,他只能掐住自己的大腿,保证整个人看起来是清醒的才能成功唬住苏畅途。 见苏畅途瘫在自己脚下,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故里嫌弃的退后两步,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迷药的药效早就过了,狱卒被这边的响动吸引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牢里凭白无故多出两个人来,一个看样子已经没了气。 在牢里出了命案,狱卒也不敢怠慢,赶紧拿钥匙开门,一摸腰带才发现上面的钥匙串不见了,故里白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狱卒的,示意他看看脚下。 狱卒低头,在牢里的草堆旁找到了被故里扔下的钥匙,打开牢门,好歹也在牢里干了几年了,狱卒看这情形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过刺杀不成,反被牢里的人挟持住的,这届刺客业务能力不行啊 狱卒还没吐槽完,“咣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故里应声向后倒去。 第三十章 出狱 故里突然晕倒,可把狱卒吓了一跳,三皇子专门吩咐照顾的人,这还没过几天呢就出了这档子事。 狱卒一把接住故里,示意同伴赶紧将刺杀的二人拖下去,将情况如实报给大理寺,交给大人定夺。 大理寺不敢擅自做决定,毕竟是宫里的人,便一封折子报给了陛下,狱卒自掏腰包给故里请了郎中,托人送信给三皇子殿下。 郎中查看了一番,还是第一次去到牢里看病人,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伤,只是脱力晕厥,休息几日便好。 狱卒吊起来的小心脏终于落下,安排人盯着些故里,免得又出什么茬子,他这颗脑袋可禁不起这么闹腾。 人都走了之后,牢里恢复了平静,故里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江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醒了” 故里一点也不诧异,在和苏畅途打斗时,他亲眼看见从旁边的牢里弹出几颗石子正中苏畅途,才让他有了机会制服住苏畅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边只有江淮一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故里没动,只是醒了而已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为什么救我” 江淮笑了一声,“故里公子这么聪明,还用我专门解答吗” “你是三皇子的人” 锁链开了,江淮大摇大摆的从对面出来,招来狱卒给他开门,答案可想而知,故里闭了闭眼,苦笑一声,三皇子确实给了他好大的惊喜。 江淮叫来饭菜,扶起故里说道:“让你好好吃饭你不听,还嫌我啰嗦” 眼瞧着江淮举起勺子就要喂,故里起满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推开嘴边的勺子,接过碗来三下五除二扒拉进嘴里。 江淮撇了撇嘴,“你慢点吃” 一碗白粥下肚,胃里舒服多了,其实细想一遍确实有不少漏洞,怕是这牢房位置也是三皇子安排好了的。 故里问道:“你怎么不事先告我” 江淮一听这个就来气,还好意思问他为啥不告,您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呀每天话都说不过三句。 看着江淮哀怨的眼神,故里有些隔应,嫌弃的往后躲了躲,“你既然能自己出来为何还用石子” 江淮无辜的看着他,“我不会武功啊,出来你还得保护我呢。” 故里瞧了一眼地上的石子,挑眉再看江淮,江淮哦了一声,解释道: “小时候贪玩喜欢玩弹珠,一弹一个准,厉害吧” 看着满脸得意的江淮,故里暗自扶额,三皇子就找了这么个玩意儿来保护他 故里叹了一口气,努力挤出笑脸,“我谢谢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想清净清净” “哎哎哎,等等啊,我才刚过来” 故里不想再听他废话,下床将他推了出去,关门扣锁一气呵成,江淮被无情的挡在了门外。 让故里没想到的是,江淮又回到了旁边的牢房里,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完成任务了么故里开口问道:“你咋还在这” 江淮声音闷闷的:“你还在呢,我能去哪陪你坐了好几天的牢了,还不陪我聊聊天,闷都闷死了。” 故里转过身,忍不住笑了一声,合着三皇子派江淮来不是保护他的,是来让江淮给自己解闷的 这事也就只有三皇子能干出来,故里懒得理他,他宁可不要这份好意,只希望那个话唠能从哪来的赶紧滚回哪去,免得哪天东窗事发他还得护着江淮。 三皇子接到了牢里的消息,这几天国师正和父皇胶灼着,这说不定是个能让父皇松开的理由,便赶紧回到书房书信一封将事情添油加醋的送到了国师眼前。 闵怀当即就带着那封无名的书信找到了宫里,皇上一头雾水。 按理来说应是皇上第一个知晓的,但折子送来了好几天,皇上瞧着宣政殿的折子越堆越高,索性压根不往宣政殿去了,这时闵怀拿着书信来找才知晓这事。 皇上理亏,暗自庆兴那小子在牢里没事,要不然还真没法跟国师交代。 闵怀不依不饶,要皇上向邢婕妤讨要一个说法,皇上顾及着邢婕妤的家室,人是万万动不得的,“这事也不一定是婕妤指使的,先且问问那太监怎么说罢。” 国师甩袖离去,当晚,苏畅途就死在了牢里,一副畏罪自杀的模样,故里知道后冷笑一声,一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人怎么可能畏罪自杀分明是杀人灭口。 皇上知道之后也不惊讶,只默认了是苏畅途自己与故里的恩怨,为了让国师心里平衡点,皇上终于还是松了口,让诏狱放人。 国师见已达成目的,也不再纠缠什么,为了 避免故里再遭人陷害,闵怀当即向皇上请命,要带故里出去游历一番。 皇上想了想,让故里先避一避风波也是好的,国师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云游了,便摆摆手随他去了,还嘱托他能尽早带回炼成仙丹的好配方。 闵怀谢了恩,准备出宫接故里,路上却远远的瞧见了长安。 自从皇上解了凤阳公主的禁足令之后,闵怀特意安排长安身边的人,切勿将故里因她入狱的事告知与她,免得她担心。 如今不巧遇到了,闵怀赶紧掉头,想躲开长安。 “站住。” 长安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闵怀叹了口气,只能停在原地,等着长安过来,期盼着长安千万不要问起故里来。 怕啥来啥,长安仰起头,问道:“故里呢” 闵怀调整好表情,蹲下摸了摸长安的头发,笑着回道:“故里在府里呢。” “你躲着我干嘛” 闵怀不自然了一刹,没想到小公主长大了竟如此难骗,尴尬道:“臣没有躲” 长安怒了:“我再问你一遍,故里呢” 闵怀看她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去看青竹,这确实不能怪青竹,本来瞒得好好的,却没拦住三皇子那张快嘴。 青竹赶紧避开国师的目光,把头埋的死死地,闵怀叹了口气,只能如实坦白,“皇上已经宽恕了故里了,臣正要去接他。” 第三十一章 你可有想我 长安解了禁足,父皇为了安抚她给了长春宫好多赏赐,大哥迟迟不醒,每日的早课只有二哥和四哥去上,三哥给太傅告了假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些什么。 长安没了大哥和三哥的庇护,只能默默忍受二皇子和四皇子对她的不满和无视。 自从解了禁足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故里来宫里,每次问身边的宫女都说不知道,柜子里的蜜饯早就吃完了,长安不能随意出宫,只能眼巴巴的能着故里进宫找她。 几天之后,长安还是耐不住寂寞,不再守着长春宫等他,想趁着天气凉爽出来走走,正巧遇见了好久不见踪影的三皇子。 左右闲得无聊就过去找三哥玩,三皇子将信送了出去,心里踏实了一大半。 听到长安向自己抱怨故里不来找她,也没听出来这话的不对劲,还以为长安是在担心故里,没心没肺的拍着胸脯向她保证:“六妹放心,苏畅途没在牢里弄死故里,有了这个把柄父皇肯定会松口将故里放出来的。” 青竹暗自扶额,没想到三皇子嘴那么快,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全被他抖出来了,青竹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如何,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长安听他突然说了一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青竹,见她一脸心虚样,长安知道这丫头定是瞒了她什么事。 三皇子见长安这个反应,也有点疑惑,“故里被打入大牢你不知道” 青竹想死的心都有了,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小公主,希望她还撑得住。 长安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青竹这几日的支支吾吾不是因为她不知,而是有意瞒着她,她颤着声音问道:“他为何会在牢里” 她记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与故里没有任何关系,怎会好好的就被押到牢里去了 三皇子见她好像确实不知情的样子,偷偷看了一眼长安背后的青竹,青竹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三皇子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犯事了。 面对长安,舔了舔嘴唇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呃你听错了,故里他没事。” 不知道现在还圆不圆的回来,长安不知情也没人事先跟他说一声,这事也不能怪他啊 三皇子想转身就跑,被长安死死拽住,“你骗小孩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别想走” 他可不就是在骗小孩呢吗,三皇子拽了拽衣袍,纹丝不动,六妹什么时候力气如此之大了 三皇子无奈,只能将事情全盘托出,“他杀了林兮,被父皇打入了天牢。” 长安脸色瞬间苍白,林兮他怎么会去杀林兮三皇子见她这般,瞬间理解了为何要瞒着长安,赶紧安慰道:“呃内个,故里马上就出来了,你别担心。” 三皇子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闯了这么大的祸,他可不会安慰女人,胡乱说了两句就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青竹默默的等待着长安接受这件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心里正发愁怎么跟国师交代,抬眼就看到国师那标志性的光头在不远处晃荡。 怕啥来啥长安自然也是眼尖的一眼看见了刚从皇上那里出来的国师,本来长安还没往国师身上想,但却见他躲着自己,便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国师无奈只能告诉她:“故里已经没事了,皇上赦免了他。” 长安委屈极了,比被人冤枉了还要委屈,“故里救了我他是因为我才杀了林兮,为什么独独我不知情” 长安这么多天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如果不是碰巧遇见了三哥,她到现在都还在抱怨故里不来找她:“你们瞒着我全都瞒着我一个人” 她娇娇小小地仰脸看着人,长睫如翅,乌黑眸中有水光闪烁。那泪水与黑色相融,如晶石般剔透。 闵怀见她难过的不像话,顿时头皮发麻,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竹怕长安伤了身子,硬着头皮上前劝道:“殿下,国师大人也担心你太过着急,故里公子这不是没事了吗他等会儿就能来见殿下了。” 长安情绪稳定了些,她现在不想听他们万般对自己好的理由,她只想去见故里,国师见长安哭的泣不成声,顿时软了心,“殿下若是担心,臣带你一同去接故里如何” “当真” 长安立马止住了泪水,眼巴巴的盯着闵怀。 闵怀没办法,只能去向皇上请命带凤阳公主出宫,皇上也从来不怎么在意这个小公主,挥了挥手,只要不把人弄丢就行,随着国师去了。 长安如愿去见了故里,牢里潮湿又阴冷,长安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紧紧的跟着闵怀,终于停到了最里面的一间 牢房外,狱卒恭恭敬敬的将门打开。 故里听到响动,国师来接他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没想到长安也会跟着国师一起来,不由得有些拘束。 江淮早就在这牢里呆不下去了,见故里能出狱了,高兴的破门而出,给了故里一个大大的拥抱,他那体积是故里的两倍,猛的一下扑过来差点把故里撞倒。 故里猛地回退两步,扶了一把墙才勉强稳住身形,也顾不上听他在耳边念叨什么,赶紧上手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江淮早就对故里的冷漠习以为常,和国师行了一礼算是打了招呼,他也只是跟着父亲见过闵怀几次,算不上多熟络,但却被国师身后的小丫头吸去了兴致。 那小丫头长的伶俐可人,看着倒像是个家世显赫的千金,但却好像以前从未见过。 江淮比长安高了小半个头,微微倾身问道:“我叫江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故里忍不了他如此无礼,一把把他从长安眼前拽起来,“她是凤阳公主。” “你好”长安应和着故里,既然他是故里的朋友,那也就是她的朋友,“我叫长安。” 江淮吓了一跳,赶紧收起玩笑之意,恭恭敬敬的向长安行礼,还好故里拉住了自己,没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不然他爹又要把他扔进天牢了。 国师见江淮牵制住了长安,赶紧趁机将故里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邢婕妤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打算带你离开京都一段时间,皇上已经应允了,长安那边你自己和她说罢。” 故里思索片刻,确实现在他的风头太盛,留在京都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最好的办法只有出去避避风头,虽然心中不舍,但也只能如此。 闵怀给了他三天的时间做准备,故里抬头看了一眼在一旁和江淮谈笑的长安,一口应下了。 长安虽然在和江淮客套着,但一门心思全在故里这边,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故里看起来好像瘦了许多,本来就不怎么爱笑,现在更是连一点影子都没了,愁眉苦脸的活像个小大人。 江淮知道公主貌美,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天姿国色,这长大了可还得了但碍于长安的身份,他也不好太过放肆,凤阳公主的不专心全都被他看在眼里,暗道故里这小子真是好福气。 江淮怀疑凤阳公主喜欢话少的,便刻意的忍住了想要喷涌而出的话,想努力在长安面前留个好印象,缺不料,他不说话长安更懒得搭理他,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长安全当没江淮这个人,之前听宫里的嬷嬷说进了大牢都是要受刑罚的,也不知道故里有没有受伤,她现在好想和故里单独说会儿话。 想问他狩猎时抓到了多少猎物,想问他蜜饯是不是他放的,想问他在牢里苦不苦,想问他有没有想自己 第三十二章 步摇 故里从牢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闵怀停在马车,嘱托故里将长安送回宫去,顺便拉了江淮一起上了马车。 江淮糊里糊涂的被国师拉到了马车里,看着窗外故里和凤阳公主离自己越来越远,江淮着实无语住了,他跟国师不熟啊 闵怀只管把人拉走,吩咐车夫路过将军府把人放下,便也不再说什么,闭眼打坐权当没那个人,江淮在车里坐立难安,他也想去送凤阳公主的啊 故里知道师父是故意给他机会,让他将离开的消息告诉长安,低头看了一眼长安,他们好久都没见过了。 长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暗自高兴国师同意让故里送自己,她终于有机会和故里单独说一会儿话了,但人在眼前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走吧。”故里先开了口。 长安见他不再多说什么了,有点失望,默默的跟在故里后面,夜市灯火通明,少年怕她走丢,将披风的一角递给她,示意跟好。 长安长的不高,挤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拉着故里慢慢往前走,长安好久都没出来玩过了,见这街上这么热闹,各式各样的新鲜玩意儿,顿时挪不动脚。 故里感觉到长安停了下来,转过头,只见小公主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糖葫芦,咽了口唾沫。 那小厮也机灵,赶紧从上面取下一串糖葫芦引诱道:“小公子,给你家妹妹买一串吧,甜的很” 长安二话不说接过糖葫芦,又转眼去瞧故里,故里无奈,刚从牢里出来,师父只给他带了换下的衣物,身上是半毛钱都没有,但见长安如此期待,只能取下头上的发簪,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玩意儿了。 “这个可以吗” 小厮两眼放光,擦了擦手接过了,富家子弟的一个小小的饰品足够买他一车糖葫芦了,“可以可以” 没了发簪,故里只能散着一头长发,这对于皇宫来说算是无礼,但故里却不在意这些,随意将头发拢在身后。 长安也忘了他没有银子,见他连发簪都不要了,赶紧取下头上的发饰,“你给那个还给他,我付。” 毕竟她一头簪子呢,而故里只有一个,她不想故里在街上披头散发遭人诋毁。 故里拦住她,嘴角抽了抽,他的簪子是银的,可长安是满头的金和玉啊,可比他那簪子值钱多了,这小公主还挺败家。 见长安一脸疑惑,故里也不想跟她解释,直接接过簪子往长安头上插了回去,拉着长安往前走。 长安不干了,她明明是好心不,故里不领情就算了,还不理她是怎么回事 故里只能转身蹲下,刚要开口小公主就将手中的糖葫芦塞到他口中,拔下自己的发簪,转到他身后,将他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结,用发簪固定住。 长安其实也不会给人束发,只是天天看青竹给她梳妆,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故里头发偏硬,好几根不听话支棱了起来,长安手抓不住,把故里头发弄得歪歪扭扭的,勉强固定住不会散下来。 那发簪是长安最喜欢的,上面镶着一颗粉红色的玛瑙,下面还挂着几条流苏,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此刻在故里头上显得尤为突兀。 长安束的松松散散的,故里动都不敢动,生怕散下来,长安又转回他面前,一脸得意,“看在你给我买糖葫芦的份上,本公主赏你了。” 说完又抢回故里手里的糖葫芦,不敢去看故里的表情,埋头往前走,故里笑了笑,跟了上去,队形一下变成了故里跟着长安。 长安虽然以前出来玩过,但从来没有逛过夜市,晚上的街道可比白天好看太多了,也比白天热闹不少。 好不容易出来了,长安可不想那么快就回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故里一个头两个大,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步步紧跟着长安。 “诶公子” 故里冷不丁的被人叫住,朝声音方向看去,原来是上次那个卖糖人的小厮,还在原来的位置,一眼就认出了故里。 长安也被引去了兴致,转头看向那糖人摊,小厮也看见了长安,总觉的怪眼熟的,一拍脑门,“嗷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公子上回画的那个小娘子吗” 故里一个健步挡在长安和小厮中间,他还记得他和长安说的是随便买的,可不能在这暴露了,那他面子往哪放 小厮看了看故里头上的步摇,那一看就是小姑娘头上取下来的,当即默认了二人的关系,“公子好福气啊,娶了个这么娇俏的小娘子” 故里给他使得眼色他是一眼也没看,只顾着伸头探脑的去瞧故里身后的长安。 倒也不怪小厮误会,未 嫁的女子不得在街上抛头露面,长安如此肆无忌惮的乱逛,人们也只是以为长安长的显小而已。 长安拉开挡在前面的故里,笑眯眯的问道:“你认识我” “可不呢,上回啊,这位郎君专门让我做了一个像你模样的糖人。” 故里没脸见人,赶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长安存心打趣道:“是吗我记得有人好像说的是在街边随便买的” 小厮瞧了一眼故里,这老夫老妻的局面他可见得多了,年轻人害羞是正常的,便也就大发慈悲的为故里解释道:“小娘子说什么呢那天光是画就画了两个时辰,只为搏得小娘子一笑” 话还没说完,故里终于听不下去了,拉起长安扭头就走,以免那小厮再说出什么荒唐的话。 长安见他心虚,暗自偷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少年埋头向前走,眼看快要到宫门口了,又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他还没告诉长安自己要走了,也舍不得告诉她。 故里就这样头上顶着小公主的步摇,拉着长安在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逛到长安实在是累的不行,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分寸,随便寻了个台阶坐了上前,反正宫里的人又看不着,没人会告发她。 故里却一把把她拉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啊”长安想都不想,随口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故里在她旁边,去哪都可以。 话音刚落,故里把长安一把揽到怀里,抱着她的腰腾空而起,吓得长安像八爪鱼一般紧紧攀住故里,故里偷笑,他就是故意的。 故里带着长安在风中飞跃,这是长安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刺激,悬月在上,少年带着公主绕过侍卫们的视线,停在了宫里最高的瞭望楼顶。 故里松开了长安,但长安不肯放手,她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么高的地方,周围还没有围栏,长安只能紧紧依靠着身边的故里,死也不肯撒手。 故里轻轻笑了一声,“没事的,有我在。” 长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觉的撒开了拉着故里的手,满脸通红,她刚才居然跟男子如此亲近 故里哪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见长安低着头,提醒道:“你抬头看看。” 风吹月明,房顶上的少年们俯瞰京都天地。 城内满家灯火,在此处京都的一切繁华都能尽收眼底,长安惊呆了,她从没想到宫外的生活如此自在。 “好看吗” “好看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来” 故里笑了笑,“你不害怕了” 长安也笑了:“这不是有你在吗” 故里在旁边,她又有什么可怕的长安甚至站起来,感受微微的凉风,眺望着京都的喧哗,自从额娘走后她便再也没有像今天一般肆无忌惮的玩闹过了,她甚至在想,怎么没有早些认识故里,那样的话她在宫里这几年的日子也不会太难熬 少年们无欲无求,长安低头与故里对望,眼中只有彼此。 第三十三章 我很想你 如今,邢婕妤身边贴心的人一个一个离去,齐贵妃知道她这颗棋子算是废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次邢婕妤犯下如此滔天大祸,皇上居然还留着她在宫里,皇上虽然沉迷于炼丹,但也不至于痴傻,事情闹成如此地步,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邢婕妤的狠毒。 听说派去刺杀故里公子的苏畅途也死在了牢里,禁足的邢婕妤身边不可能还有可用的人,就算有也不会下手那么快,这事八成是皇上办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齐贵妃坐不住了,邢婕妤谋害皇嗣,皇上不仅不罚还反而帮着她料理后事这不可能啊齐贵妃赶紧叫人取来披风,去了邢婕妤的宫中。 邢婕妤尚在禁足期间,宫外侍卫拦住了齐贵妃,齐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流芯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侍卫手里。 侍卫掂了掂分量,抬头看了一眼齐贵妃,让开路:“快点出来啊,时辰久了我可担当不起。” 流芯微微低头谢过那侍卫,扶着主子进去,邢婕妤听见响动,朝门外喊了两声,但迟迟没有宫女进来服侍,邢婕妤暗骂一声,只能自己起身。 刚穿上鞋,门就被推开,齐贵妃掩着口鼻不请而来,挡了挡眼前的灰土,这屋子怕是有好几日没人收拾了。 邢婕妤见是齐贵妃,也不打算起身的,坐在床上挑了挑眉:“呦,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 她可记得事情败露,生死一线之时齐贵妃可没帮她说半句好话,禁足了这么久,宫女走的走,死的死,也没见她来接济探望,此时却想起了自己。 齐贵妃有些尴尬,笑道:“妹妹这是说什么话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不,给妹妹从掖庭选了两个做事机灵的丫头,妹妹拿去用吧。” 邢婕妤正缺人手,听她如此说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齐贵妃见她有所打动,赶紧添一把火:“妹妹这次确实鲁莽了些,但好在皇上没有深究,妹妹莫要心急,终还是有翻身之日的。” 邢婕妤冷哼一声,“皇上当然不会拿我怎么样,皇上还得靠我们邢家打仗呢,我若出了什么差池,邢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说的不错,近日匈奴屡屡来犯,边关很是不太平,皇上自己也不上心,全靠邢家和江家在边关打仗才保得京城,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自然得保全邢婕妤的安全。 齐贵妃毫不费力的从邢婕妤嘴里套出了话,若是这个局面,那她还不能和邢婕妤翻脸,毕竟她知道的太多,稍有不慎自己也会翻船。 齐贵妃只能假意安慰几句,先稳住邢婕妤再做长久打算。 瞭望台上的少年吹着凉风,故里解下披风裹在长安身上,那披风将女孩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比故里矮了一个头,披风只能拖在了地上。 故里说:“我小时候经常晚上没事干跑到房顶上看星星。” 长安很少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也从别人那里打听不来,听到故里主动提起小时候,长安没打断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旁听他说。 “那时候不想习武,每天为了躲我娘,就跑到房顶上或者树上,一呆呆一晚上,后来被我娘发现了,气的我娘在房顶上追着我跑,但我跑不过她,每次都被她抓住一顿毒打” 长安不解:“你娘在房顶上不害怕吗” 女子自古以来不能习武,长安根本不能想象故里的娘亲在那么高的房顶上抓故里的场景。 故里笑了一声,也不想隐瞒长安:“我娘不是汉人,她们那个地方女子与男子无异,可以随心所欲,女人也能骑马射箭,守家卫国。” 长安惊呆了,怪不得故里以前说他的娘亲教过他习武,原来她根本不是汉人,也怪不得故里长的如此别致,倒是有股异域风情的意思。 “你的娘亲好厉害我也想像你娘亲一样” 故里摸了摸她的头,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长安身为公主,这辈子都将与皇宫绑定,长安第一次觉得宿命这个词如此恐怖。 “可我娘亲再厉害也只是保住了我一个人,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小时候不那么偷懒,勤于练武,是不是活下来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这个长安倒是听国师提起过,故里的家乡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一夜之间小镇被屠,只留了故里一个漏网之鱼。 长安不想故里那么难过,安慰道:“人要往前看嘛,不要太过自责,这不怪你。你爹娘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故里笑了笑,不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活他肯定是要活下去的,杀父之仇他也是一定要报的。 但不管是报仇还是保护长安,他都首先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故里舔了舔嘴,转头看向长安 ,轻轻唤道: “长安。” “嗯” 长安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听故里叫她的名字,心里有些小窃喜,他终于不再以公主待自己,而是长安,没有了身份的距离,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故里的距离又进了一步。 还没等小公主高兴起来,故里紧接着一句话让长安瞬间僵在原地。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长安不太敢相信,弱弱的问道:“离开京都吗” “嗯。” 故里不敢转头看长安,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他自己也很是不舍。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深刻体会到了宫里的凶险,故里实在不敢想长安没有额娘这几年是如何在后宫的尔虞吾诈中生存下来的,能再泥潭之中保持着一颗纯善的心,他从未见过眼睛如此明亮的小女孩。 长安是第一个在他心中留下烙印的姑娘,他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他想让她永远对自己笑,他看到女孩儿干净无比的面容。她干干净净的,身上没一点污垢,他要让她一直这样。 可故里羽翼太过弱小,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为了不拖自己心爱的姑娘滚入泥潭,他只能选择离开,故里睁开眼睛,伸手轻抚女孩柔软的脸颊。 他抬起眼,缓缓靠近长安,“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长安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本就不是他的错,甚至为了救自己还入了大牢,她不知道他在自责什么。 故里慢慢松开她,手在发抖,长安看的清楚,她刚见到了他,这么快就又要离开,长安接受不了,一把拉上故里颤抖的手,眼泪瞬间掉落在手背上。 长安颤着声音问道:“我我很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故里轻轻拂去女孩的泪水,“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我会收集各地的好玩意儿,到时候都给你带回来。” 故里想逗长安开心,但不想起到了反效果,长安哭的更大声,她第一次知道无能为力有多难受,想留一个人但却始终找不到理由。 故里也不再阻止她哭,只是默默的在旁边陪着她,为她擦去掉落的眼泪,长安慢慢的止住了泪水,她知道不管怎么不舍,人始终是留不住的,不如好好道个别,免得留下哭包的形象。 故里眺望着远处的灯火,声音平静而坚定,“长安,等我回来,迟早有一天我会真正强大,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相信我。” 长安将手覆了上去,“我一直都相信你,以后也会,一如今日。” 本书首发来自 , 第三十四章 离别 故里带着长安从眺望楼跳下,告诉长安自己和师父三日后启程,长安知道,以国师的性子,这一去没有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长安虽然心里不舍,但也不想阻碍了少年的脚步。 故里将长安送回长春宫,披风还在长安身上,故里没打算要回来,长安也没打算还,总要留下一些念想的。 想到这个,长安抬头看了一眼故里头上的步摇,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带这个简直可爱死了 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国师要离开京都的消息就被传开了,不过国师外出云游也是常事,百姓也按照惯例在排在街道上恭送国师。 故里让小厮送了一封信给三皇子,感谢这几日的帮衬,也拜托他能在宫里好好照顾长安。 三皇子撇了撇嘴,还用他说他是长安的哥哥自然会护她周全,毕竟出远门,估计有个一两年见不上了,三皇子寻思着该送点什么东西好。 左思右想,还是让小太监送了一大袋子银子和一封信给故里,“常联系” 故里看着只有三个字的信和旁边的银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就不该告诉那不靠谱的三皇子 闵怀带的东西不多,一袍僧衣,一串佛珠就上路了,故里只带了一两件换洗的衣物,他也不知道要跟师父去哪。 出发的那天下了第一场秋雨,青竹拦不住长安,只能打着伞和长安爬上了瞭望台。 这里确实可以看到整个京城,和那天不同的是,街道上的百姓整齐的排成两列,国师带着故里出城,这是出征的将士们能拥才有的荣誉。 故里跟着师父走到城门口,突然停下来,转头向皇宫的方向眺望,长安心脏漏跳了一拍,她虽然知道故里肯定看不见自己,但她还是踮起脚尖向故里招了招手。 故里慢慢抬起手,他确实看不见长安,瞭望台与城门相隔数千米远,故里视力再好也只能看到那小如黑点的瞭望台,根本看不到里面有谁。 但他知道,长安一定在那里。 在这一刻,长安的泪水喷薄而出,她抑制不住的落泪,泪眼婆娑模糊了她的视线,少年的身影越行越远,渐渐没入人群之中。 秋雨绵绵不断,青竹担心殿下受风寒,上前劝慰道:“殿下,故里公子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长安不想回去,护着她的少年远走,她从不是什么软弱怕事的人,她还有几笔帐没算 女孩擦干脸上的泪水,狠绝的眼神在稚嫩的脸颊上却毫无违和感,“去翊泽宫。” 青竹知道小公主怕是生气了,但翊泽宫尚有侍卫看守,仅凭她们二人,想进去怕是有些困难。 “外面下的雨不小,不如我们改日再去” 长安没理青竹,转身向外走,青竹见主子执意要去,只能赶紧拿上伞跟了出去。 刚出瞭望台就与三皇子打了个照面,三哥拦住长安,青竹看到了救星,希望三皇子能好好劝一下公主。 邢婕妤虽然被降了位份禁于翊泽宫,但好歹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公主这么小哪里是她的对手。 三皇子知道长安心中不平,专门在此截住她,“故里走之前让我照顾好你,你先冷静冷静,别做傻事。” “三哥,我心里有数。” 长泽皱了皱眉,不是他不相信长安,一个六岁的孩子拿什么跟娘娘对抗况且邢婕妤身后还有整个邢家,长安身后呢只有一个不宠她的父皇 见三哥还要开口,长安率先将情绪爆发出来:“你怎么还不明白邢婕妤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就是要让大哥和你去死,好让她的皇子顺利当上太子,若是不趁早扳倒她,这后宫就没有安宁日子” 长泽其实也在犹豫,两个月后邢婕妤就解了禁足,到时候这宫里指不定还会乱成什么样,若真等东窗事发,他也不知道能否护得了长安。 “这件事交给三哥,你先回宫,听话。” 长安一肚子火怎能轻易听他糊弄,拉上青竹抬腿便走,长泽也是第一次见长安发这么大的火气,担心她出事,只能跟在她身后。 翊泽宫的侍卫不能打伞,只能站在雨天中挨着,雨水让他视线模糊了不少,远远的见一把红色的扇往这个方向走来。 走近了才看的清是凤阳公主,侍卫不敢怠慢,赶紧跪下行礼,长安没理,直冲冲的进了翊泽宫。 侍卫很快反应过来,还没开口拦住公主,一块石子样的东西向他抛来,侍卫手忙脚乱的接住,是块银子。 悄悄掂了掂分量,怕是有三十两,抬眼一看,三皇子正站在眼前,“起来吧,今日你谁都没见 过,明白吗” 有油水捞侍卫当然愿意,一口便应下了,长泽不知道长安要做什么,贸然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惹长安不高兴,只能在门外等候,顺便听着点动静,万一打起来了也好及时冲进去阻拦。 长安虽然气愤,但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青竹跟在自己主子身后,连伞都没来得及收好,急匆匆的跟长安进了主殿。 邢婕妤闲的无事正在宫里喝茶,冷不丁的被人闯了进来,青竹的伞也跟着拿了进来,雨水稀稀拉拉的流了一地。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现在是连个六岁的丫头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吗刚要训斥就见长安缓缓的向她行了个礼。 邢婕妤面色缓和了些,坐下摆出娘娘的威仪。 长安轻轻一笑,选了个位置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婕妤娘娘好气量啊,还有心思喝茶呢。” 邢婕妤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感觉到这凤阳公主像是话里有话,不耐烦道:“公主殿下不妨有话直说。” 长安也不急,故作惊讶:“娘娘不知道吗最近贵妃娘娘被父皇独宠,她害得娘娘落到如此地步,娘娘不怨吗” 邢婕妤心有防备,就算如此凤阳公主又怎会专门寻上门来,怕是挑拨离间,还没等她开口,长安早就猜到她不会轻易相信,继续说道: “如今这宫里人人都传是齐贵妃将消息透露给故里的,娘娘不会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也不应该啊,翊泽宫的宫女没有告诉娘娘吗” 本书首发来自 , 第三十五章 挑拨 邢婕妤被她说的有些犹豫,仔细一想确实有很多疑点,故里也只不过是个没怎么交集的十岁毛孩子,怎能识破她的计谋 还那么巧刚在药膏里下了毒,就进来当着皇上的面一口咬死自己,才落得如此地步。 想到这些,邢婕妤冷不丁的看向身边的两个宫女,怪不得自己没听到消息,合着前些日子齐贵妃是专门送来她们两个好监视自己 一切都传了起来,齐贵妃不仅想借她之手除掉大皇子,还想将她一并拖下水。 呵,真是好狠的心肠,她一心为齐贵妃策划,得不到她信任就罢了,还被她摆了一道 身边的两个丫鬟见娘娘神色不对,有些不安,她们确实是受齐贵妃娘娘的命令看顾邢婕妤,但也没有凤阳公主说的那么阴险。 邢婕妤被气昏了头,抓住一个宫女的头发,拽到面前,死死地盯着她:“你们是贵妃娘娘派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另一个小宫女吓坏了,赶紧跪在邢婕妤面前表忠心:“娘娘,奴婢们是真心来侍奉您的” 长安知道鱼已上钩,无须她再多说什么,本以为还要花费些口舌,没想到邢婕妤如此蠢笨,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她挑拨动了,长安挑了挑眉,事情比她想的更顺利些。 邢婕妤已经彻底没了理智,“那为什么唯独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事情本就是长安编造出来的,她一个小宫女能知道什么呀,欲哭无泪,只能苍白的解释:“娘娘,奴婢也不知道” “你还骗我” 邢婕妤没有一丝一毫的耐心,将手上的那个宫女甩在一边,她身边的人都因为这件事死了,这全都是齐贵妃和故里害的但她现在出不了宫,只能将怨气撒在这两个小宫女身上。 宫女不甘心,她听出了长安的漏洞,试图提醒已经疯魔了的娘娘,高声道:“娘娘,贵妃娘娘绝无害您之意,您不要中了凤阳公主的离间之计啊” 长安毫无波澜,因为她知道不管宫女说什么邢婕妤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了,这场心理战她早就赢了。 但既然来都来了,不压死这最后一棵稻草岂不有些亏长安淡淡的开口:“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只是有些不忍娘娘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为此卖命,真是好大的不值呢。” 长安顿了顿,给了邢婕妤一些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我今日来此也是奉劝娘娘,莫要站错了队,白白丢了性命。” “是皇后让你来的” 邢婕妤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竟然让六岁的凤阳公主来当说客,她害了皇后的大皇子,不相信皇后会有如此度量,不计前嫌。 长安却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给娘娘的一个忠告而已。” 邢婕妤眯了眯眼,眼前的凤阳公主好似换了一个人,她甚至怀疑长安是否真只有的六岁。 长安不欲多留,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她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觉得晦气,至于那两个宫女,她相信邢婕妤会处理好。 青竹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殿下,从长安说第一句话时就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此时长安站起身来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旁边的雨伞追了上去。 长安猛地一开门,坐在门口的三皇子毫无防备,直接趴倒在长安脚边,长安后退一步,微微皱眉。 她想的不错,三皇子确实在门外听了个真真切切。 但让她意外的是,三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低头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现在能乖乖回宫了吧。” 长安有些愧疚,自己在三哥面前耍了心眼,弱弱的开口:“我这样做” 长泽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躬下身子看着长安的眼睛,柔声安慰道:“你做的很对,凭什么只许她们算计你,不许你算计她们呢但是你记住,没有下一次,你要相信三哥,这些事情交给三哥去做,知道了吗” 这个后宫从始至终容不下一点纯良和善,若想好好活下去只能为自己铺好路。 长泽并不觉得小公主今日做的有多狠毒,反而觉得她早该这样,也不至于在宫中人人都觉得她好欺负。 长安抬起头看着长泽,道:“谢谢三哥。” 但是她已经拖累了故里,又怎能再去连累三哥,长安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也没再多说什么。 还没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长安就在长春宫听到了满意的消息:翊泽宫的两个宫女胆大包天偷了娘娘的饰品,被娘娘发现后投井自尽 长安讽刺的一笑,这可是她自己断了后路的,要说也怪,邢婕妤这么蠢的人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 “去让掖庭把前几天选的那两个选宫女送过去,别说是我挑的,总要有人接班不是。” “诺。” 齐贵妃接到这个消息时觉得莫名其妙的,那两个丫头昨天还好好的给她汇报翊泽宫的消息,今天怎的突然就自杀了 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得劲,按那两个宫女的心性是不可能贪赃的,怎会好好的出了这么个茬子,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眼线说没就没 莫不是那邢氏发现了什么也不能啊,她不就让宫女看着就好,也不该有这么大动作啊 齐贵妃想不通,在殿中绕来绕去,边关战事不断,这个时候邢氏是万万不能动的,若是邢氏起了疑心,那形势可不容乐观了。 “去翊泽宫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终还是放不下心来,让流芯去探探风头,却不料连翊泽宫的门都进不去,侍卫倒是好说,都是老熟人了,只是翊泽宫娘娘发话,谁都不见。 这下齐贵妃觉得更不对劲了,这态度分明是要和自己撕破脸了一夜之间定是有多嘴之人与她说什么了 流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早就问了门口的侍卫,那侍卫收了三皇子的银子自然不敢多嘴,闭口不答。 但其实不说也能猜到,如今与她作对的只有皇后,只是有些惊讶皇后这次手段的高明,竟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邢氏拉拢了去,以前还是小看了皇后的手段。 齐贵妃兵败一步,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流芯上前安慰道:“娘娘别慌,四皇子还在我们手里,邢氏不敢怎么样的。” 对啊,四皇子是她亲生的孩子,邢婕妤就算再怎么嫉恨她,也总得想想孩子吧。 本书首发来自 , 第三十六章 请旨 第二日雨过天晴,季平公公一大早就将掖庭里的两个宫女给翊泽宫带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邢婕妤警惕多了,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宫女,问道:“是公公从掖庭选来的” 季平微微弯腰,恭敬回道:“是,这两个宫女是自愿来服侍娘娘的,娘娘放心吧。” 虽说邢婕妤已然不受宠,但好歹是皇上的妃子,总不能过得如此落魄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邢婕妤面色缓和了些,谢过季平公公之后便让那两个宫女留了下来。 那两个小宫女也算机灵,赶紧跪下挨个说道:“奴婢菁华见过娘娘。”“奴婢锦花见过娘娘。” 长的倒挺水灵,尤其是那个叫菁华的,竟有些贤妃的模样 邢婕妤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眯了眯眼:“你抬起头来。” 菁华依言微微挑了下颚,垂眼不敢直视主子,邢婕妤心中大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贤妃生前甚是受宠,若是让皇上瞧见了这张脸怕是会思及故人,好不容易用手段扳倒了贤妃,她又怎会让第二个贤妃在宫中崛起 “日后你就在幕后服侍我就好,莫要让旁人瞧见了你这张脸,明白吗” “诺。” 菁华面无波澜,但心里惊讶的是凤阳公主猜想的与娘娘所说一字不差 邢婕妤见她还算听话,也就将她们二人留了下来。 同年十二月,大皇子醒来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皇上大悦,当即定下了太子的人选,等大皇子痊愈之后入住东宫,二皇子到了及笄的年龄,被封为荣安王,在宫外修建了府邸。 齐贵妃恨的牙痒痒,这下皇后可谓是风光无两了但圣旨刚下,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不会收回圣意,眼下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日后的时机。 大皇子昏迷许久,不知道这后宫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醒来就赶紧问长安如何,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摆明了是个陷阱,他只是没想到还连累了六妹进来。 身边服侍他的小宫女赶紧稳住太子,告诉他凤阳公主一切平安,长璂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跑到长春宫瞧了瞧。 半年未见长安,好像稳重了不少,也长高了,模样也越发的像贤妃娘娘。 长安见大哥已然能起来行走,想是伤势无恙,放下手里的的手帕,绕着大哥瞧了一圈,笑眯眯的道:“太子哥哥好呀” 长璂微微一笑,也就看着稳重了点,一开口就暴露了小孩子心性:“我听说故里和国师去云游了” 长安神色暗了暗,“嗯。” 他知道长安伤心,但事已至此他们都没有一点办法,长璂不禁有些愧疚,“是大哥连累了你们” 长安摇了摇头,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情是必然的,这后宫里的明争暗斗又岂是他们几个小孩能躲得过的 两人心照不宣,长璂总觉得长安好像与往常不同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终于有点公主的样子了。 邢婕妤也已经解了禁足,太子刚立,在朝中根基尚还不稳,有些事情不得不防着些。 “二哥被封了荣安王心里肯定不平,你可要当心。” 长安突然说起这个,长璂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我会注意的,多谢六妹提醒了。” 长璂恍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再将六妹当个孩子来看待了,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聪明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还是照常摸了摸长安的头发,叮嘱青竹照顾好公主,便匆匆离去。 长安盯着大哥离去的背影也没再多说什么,该说的她都说了,大哥坐上了太子之位她自然高兴,但这个位置可坐不得心慈手软之人,她不希望大哥再一次落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太子之位定下了,朝中的大臣们也开始暗自拉帮结派,皇上看在眼里但也懒得管。 最近朝中动荡不安,边境也不得安宁,接连兵败,战报扰的皇上不得安宁,只能停了自己炼丹用的药材之钱,剥了一些军用,在朝中选出护送粮草援兵的可将之才。 但韶华国向来重文轻武,满堂官员一个个都躲躲闪闪不敢抬头,就在皇上正要发火之际,太子站了出来,请求带兵去援助边关。 太子刚重伤痊愈,还没养其根本,再者说他是一国太子,怎可亲自上线杀敌这万一有些闪失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皇上自然不肯答应,当即驳回,三皇子却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说。” 老三虽然整日吊儿郎当不靠谱 ,但鬼点子是出奇的多,大臣们一看他开口就知道这事八成是稳了,悄悄用官袍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松了口气。 “儿臣提议让江二公子护送粮草” 此言一出,堂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还在打瞌睡的江淮身上。 江淮被身边的人猛地一戳,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着所有人都齐齐的看着他,江淮疑惑的看向三皇子,长泽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出来。 身旁的官员给他让出道路,江淮糊里糊涂的走到圣前跪下:“臣呃” 江淮满头冷汗,这平常上朝也没他什么事啊早知道今天就不在朝上睡觉了,这冷不丁的把他叫出去可说什么呀 他微微抬眼求助身旁的三皇子,长泽也无语了,谁知道他没听着呀现在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也不好提醒他。 好在皇上接过了话,问道:“你可愿带领二十万军队护送粮草到边关” 江淮一下就反应过来,他当然愿意,江家本就是武将之家,世代守卫边疆,他父亲和大哥都去了边疆杀敌,虽然他武功是差了那么一点,是男儿怎能没有浴血心 但他父亲却以年龄太小为由,从不带他上战场,江淮也不止一次向三皇子抱怨,没想到此次还真给他争取到了机会。 江淮生怕皇上返回,赶紧应下,想到自己将要率领二十万军队,啧,那不爽死了 皇上也想赶紧完事,见无人反抗就随意让季平拟了个圣旨,顺便告知一下边关的将士。 还没等季平公公开始写,三皇子又说道:“父皇,儿臣也想一起去。” 皇上皱了皱眉,毕竟是自己的皇子,边关刀剑无眼,而且老三平时武艺也不出众。 见父皇有些犹豫,三皇子紧接着说道:“父皇,儿臣只是护送粮草,不会有性命跖悠,而且还能边关战士们一些籍慰,顺便还能出去长长见识,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思索了片刻,“罢了,再加十万军队,看顾好三皇子。” 长泽大喜,二人赶紧领旨谢恩:“谢父皇”“谢皇上” 皇上挥了挥手,“无事退朝罢” 本书首发来自 , 第三十七章 杏花楼 好好的三皇子闹了这么一出,别说荣安王了,就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太子殿下也有点摸不清长泽到底在想什么。 退朝之后,荣安王长虹不紧不慢的靠近他们那里,三皇子正与大哥聊的正欢,根本没心思搭理他。 长虹皱了皱眉,直接单刀直入,“三弟莫不是太心急了些,战场上刀剑无眼,就怕此次一去有来无回啊。” 见长虹如此挑衅,长泽也只是笑了笑,他猜的不错,自己确实是有些兵行险路了。 大哥昏迷刚醒,虽然坐上了太子之位,但朝中的根基尚还不稳,甚至有更多的官员依然愿意扶持荣安王,也就是长虹。 太子是国之根本,不可能去前线杀敌,所以将士们的心只能由他去帮大哥收,只有这样大哥的太子之位才能牢牢地站立在朝中。 毕竟朝中大部分都是文官,就算有再多文官选择了荣安王阵营,若是没有武力支持,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长虹担心的也是这个,却没想到让长泽占了先机,但不管怎样也得有命回来才是,话一放下也不管他们说什么,转头就走,他和太子直接可没什么好说的。 太子也没想到长泽会突然请兵上前线,微微皱眉道:“你怎么都不跟我事先商量一下这是闹着玩的吗” 长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躲在江淮身后,“我也没闹着玩啊” 江淮还傻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肥胖的身躯,向太子保证:“太子殿下放心吧,臣会保护好三殿下的” 江淮把长泽挡的严严实实的,大庭广众之下太子也不好当着其他官员的面把他从身后揪出来,只能作罢,等回了宫再收拾他。 看着太子幽怨的眼神,长泽知道今天免不了一场臭骂,圣旨已经接到手里了,任大哥怎么说自己都是要去的,但一想想大哥那苦口婆心在自己耳旁叨叨的样子,长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子走了,江淮见三皇子还在出神,一把揽过长泽,“今天高兴,带你去潇洒潇洒” 这倒是个好办法,能躲一时是一时,“走走走。” 长泽想也没想,直接拉着江淮出了宫。 三皇子向来不喜欢花天酒地,今儿个倒是主动,江淮也不磨叽直接带他去了这京城最潇洒之地,杏花楼 长泽光顾的躲他大哥,竟然忘了江淮喜欢饮酒作乐的小癖好,这回倒好上了贼船。 江淮也是第一次真的把人带过来,花楼里的姑娘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小公子,一个个都缠了上来,扭着细腰殷勤讨好,倒是把江淮这个老顾客挤了出去。 长泽哪见过这场面,胭脂水粉味呛的他头晕眼花,赶紧求助挤在人群里之外的江淮。 江淮无奈,只能从腰包里掏出一袋子银子,这才吸引了姑娘们的注意,长泽稍稍喘了一口气。 但他身为皇子穿的面料一看就不同寻常,姑娘们什么没见过,知道长泽也是个有钱的主,又帅又有钱谁不想要 长泽嫌弃用扇子推开伸到眼前的纤纤玉手,“你们离我远一点” “公子别害羞啊,一回生二回熟,姑娘们保准让公子舒舒服服的” 动也动不得打也打不得,还不如回宫听大哥唠叨呢长泽欲哭无泪,再去瞧身边的江淮,那厮早就左拥右抱陷入温柔乡了,长泽不由的在心里狠狠鄙夷了一番。 眼瞧着那一堆爪子又要伸向自己,长泽躲不过,没想到自己的清誉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些 好在楼上的老鸨及时下来,“干什么呢都围在这,其他客人不管了啊” 姑娘们见妈妈下来,也不敢再多逗留,恋恋不舍的回头瞧了瞧长泽,希望公子能让她们留下来,奈何长泽巴不得放鞭炮欢送她们。 长泽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老鸨见他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呦,江二公子带朋友来了” 江淮让身边的两个姑娘稍等,和老鸨解释:“这是李公子,第一次来,还拜托妈妈给寻个温柔点的” 江淮和那老鸨笑的猥琐至极,长泽觉得辣眼睛,想转身就走,却不料被老鸨一手拉住。 进来了还想走可没这个道理,她可不想眼前的肥鸭子没宰就飞走,“放心吧江公子。” 长泽被老鸨一路拽到二楼,三皇子长这么大从没这么憋屈过,那老鸨还在跟他介绍:“妙妙是杏花楼里最温柔的小姑娘了,那一手琵琶弹的绝妙,公子绝对会念念不忘的” 两人停在二楼的一间房门外,老鸨敲了敲门,高声喊道:“妙妙,接客人了” 转头又冲长泽笑了笑,也不管他再 说什么,一把将他推了进去,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大功告成,她当妈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这天底下又有哪些男人能拒绝的了温柔乡呢 老鸨向下望了望络绎不绝的客人,笑开了花,提起裙子就要下去接待客人。 “等等。” 身后一个女人叫住了她,老鸨回头一看,立马收了笑容,顺从的走到那女人面前,“罗姑娘有何吩咐”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淡妆素衣年龄也不像这里的姑娘年轻,蒙着面纱,只露出个灵动的双眼。 女人问道:“那个公子” 老鸨像是怕极了这个女人,不敢含糊,赶紧回道:“哦,那个小公子是江二公子带来的朋友,好像是姓李。” “把那屋里的姑娘叫出来。” “诺。” 虽然不知道罗姑娘要干什么,但老鸨还是乖乖的按照吩咐去办了,这个女人一年前才来杏花楼,但这里无人不敬着她 妙妙不久就从房间里出来,不由的有些疑惑,哪有把客人自己放在屋子里的道理,她还什么都没干呢,老鸨劝她不要多嘴,匆匆带着妙妙离去。 带着面纱的女人站在门外像是有些纠结,附在面纱上的手顿了顿,终是没扯下来。 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长泽正寻思着三楼跳下去会不会摔死,毕竟他轻功不是很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门就被推开,抓了个正着。 他赶忙翻回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来的女人好像不是刚才的姑娘,还蒙着面纱,但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公子近来可好” 青楼女子还关心这个长泽虽然没来过这地方,但多少略有耳闻,这好像和听到的不太一样啊。 长泽没想回答她,这个女人比自己年长很多,长相也不算是很出众,怎么看都觉得和刚才缠着自己的那些女子不太一样。 “你也是这花楼里的姑娘” “是。” 长泽眯了眯眼,她在撒谎,这女人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也不想拆穿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你叫什么” 那女人也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公子身着富贵,怕是不小的人物吧。” 自己是三皇子的身份必然不能被发现,这女人这样说明显是认识自己,长泽索性也不装了。 自从女人进来自己就身处被动,敌友不明,他也不再探虚实,直接将话挑明了说:“姑娘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那女人笑了笑,“公子倒是个爽快的,确实有个消息,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 本书首发来自 , 第三十八章 罗姨 “你先说说看。” 知道长泽不会轻易相信她,她也没想介绍自己,直接进入正题:“公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花楼吗” 那女子轻轻笑了一声,走到长泽身边沏了一杯茶,“公子向下看看,你觉得他们都是来这寻乐子的吗” 长泽依言透过窗户向下瞧了瞧,刚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倒是看见有好几个眼熟的,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那岂不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堂堂三皇子来逛青楼了 见长泽神色大变,女人还以为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这里虽是青楼,但也只不过是打着幌子的黑市,在这里你可以买到你想买的一切。” 长泽一时间没缓过神来,那女子也不在意,“这里的人百分之七十都是来这里打探朝中消息,效力于荣安王,不知公子是哪一部分的” 话已经挑的很明白了,长泽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没想到消息都是从这传出来的,怪不得宫里的官员一个个跟成了精一般,什么都知道 那女人见长泽久久不说话,皱了皱眉,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不该没反应啊 女人走到长泽对面,将头发拢到一边,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前几日荣安王似有意拉拢坊主,这朝里动荡不安,荣安王又这么大张旗鼓的,怕是憋着劲要一举拿下也说不定” “夫人怎么称呼” 女人没想到他一开口会问自己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倒还算耐得住性子,“叫我罗姨便好。” “您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罗姨一愣,随即用笑容掩住了尴尬,差点被这小子唬住,自己还带着面纱呢,怎么可能被认出来 “公子说笑了” 见她执意不告诉自己身份,长泽也不再纠结,话题回到正轨,“荣安王风头正盛,但这江山总归是要让太子接盘的。” “太子谁当都可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今天是这位当上了太子,明天还不一定是哪位呢。” 长泽皱了皱眉,她一个市井妇人都能说出如此之话,那岂不人人都觉得大哥的太子之位悬的厉害 “罗姨此话是要选择荣安王了” 女人笑了,“若是杏花楼愿意顺从荣安王,今日我也不会来见殿下了。” 见她叫出自己的身份,长泽并不惊讶,这小小的青楼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那不妨让你们这的坊主出面,荣安王能谈的买卖,我们也能谈。” “殿下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杏花楼从来都只是单纯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将自己卷进去的蠢事,我们可不干。” 这倒让长泽有些疑惑,“那我们能谈些什么我总不能让你们去杀了荣安王吧” 罗姨抬眼,微微一挑眉:“殿下不问怎知我们办不到” 丧心病狂就算荣安王再怎么可恶也是兄弟手足啊,弄死倒还不至于 见长泽面露难色,罗姨也是意料之中,这孩子从小就见不了血腥,长大了还是这一副怂样。 她笑了笑,“开个玩笑” 长泽嘴角微抽,说了这么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合作也不合作,倒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倒像是在聊天 罗姨见他没了兴致,也不再逗他玩了,“荣安王有意在扩充军队,在边境买了好几批私兵养在京城周边,此次北部边疆异动怕是和荣安王也脱不了干系。” 这倒是长泽从来不知道的,他只知荣安王想干掉大哥,好当上太子,没想到连后路都想好了,若是没如愿当上太子,那这些兵 长泽没敢继续往下想,“你跟我说这些” 罗姨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只是提醒一下殿下,自古就没有优柔寡断的君王,想要站在最高处,就只能扫清前面的绊脚石,哪怕是不择手段。” 话已至此,罗姨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长泽也坐不住了,也不管江淮是来干嘛的,直接出了杏花楼。 回到宫里便让身边的福禄帮忙查一下杏花楼的底细,他要知道杏花楼身后的坊主是什么背景。 罗姨突然出现倒是给他敲了个警钟,荣安王在背后搞小动作他和大哥都心知肚明,但却从不过问,太过容忍怕是会养虎为患。 再者说这个罗姨着实古怪的很,他留意了一番,罗姨的步伐轻若羽毛,若不集中尽力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踪迹,这轻功怕是比他还要强好几番,但她一个女子 华朝国的女子严禁习武,罗姨必然是异国人,贸然找上自己怕 也是有不轨之心,不得不防。 长安得知三哥要去前线也没怎么惊讶,只是叫青竹将几样东西给三哥送去,让他注意安全。 青竹瞧见了包裹里面歪歪扭扭的平安囊,那是长安早在好几天前就绣好了的,不禁有些惊讶:“殿下,你不会早就知道三皇子要出征吧” 长安淡淡的瞧她一眼,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大惊小怪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算是吧,记得让他去了前线也莫要忘了将故里的信给我送来。” 这一年里后宫说不上有多平静,小动作日日都有,但大的阴谋倒是没再见过,也或许是她没发现。 但经历了上次的事,长安也不再将自己处于被动,朝中的局势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算明了,边关战事吃紧,朝廷总要派人救援,这时候自然是谁想要这波兵将谁去。 二哥被封了荣安王,利用大哥昏迷小半年的时间在朝中打下了不小的根基,就算大哥当上了太子也没有几个官员愿意倒伐。 树大招风,荣安王自然不会为了一点点的小虾米去冒险,所以这个差事也只有太子党接手,三哥则是最好的人选,虽然冒险了些,但若成他们就有了与荣安王对抗的资本。 这买卖虽然不值,但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长安将鱼饵一把撒下,站起身来拍拍裙上的尘土,鱼已经养的够肥的了,她也该收网了。 本书首发来自 , 第三十九章 玲川 罗姨站在暗中看着三皇子走后,撩开帘子走到里间,娴熟的在墙上摁下几个格子,整个墙面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左右翻转,形成一条通道。 谁也想不到真正的缈落阁就隐藏在杏花楼之中。 通道里一片黝黑,罗姨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凭着一丝微光,独自走了进去。 “来了” 密道之后别有洞天,室内熏着乌木香,几缕烟雾从炉鼎中缓缓升起,灯光昏暗,隔着一层纱看不清屋内人的模样,但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罗姨收起火折,右手搭上左肩,微微行礼,恭敬的道:“坊主。” “见到三殿下了” 罗姨本以为今日只是偶然遇见,此时竟被男人一语道破,“是坊主安排的” “怎么你不想见” “多谢坊主。那” 既然他安排了自己与三皇子见面,那是不是意味着缈落阁选择了太子党 男子撩开纱帘,赤脚走了出来,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他自然知道罗姨想问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因你坏了规矩。” 男人只着里衣,绕过罗姨,随意的坐在后面的桌子上,继续说道:“但是若是让荣安王太过得势,可就没一点悬念了,无趣的很。” 罗姨低下头,那男人抬眼瞟了一眼她,“你要帮谁我不管,缈落阁是绝对不会卷进朝廷纷争的。” 这江山早已破烂不堪,被现在的皇上耗的千疮百孔,罗姨也在犹豫这烂摊子怕是一时半会儿翻不出新来,也不知道那几个皇子有什么可抢的 “诺。” 男人打了个哈欠,抬手招来一个姑娘,“这是玲川,她接了荣安王手下的暗令,在护送粮草途中刺杀三皇子” 罗姨看向那姑娘,小姑娘长的挺水灵,水汪汪两个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许是有些紧张,双手紧捏着衣角。 就她还刺杀 坊主也有些无奈,捏了捏眉头,“她是刚来的,不懂规矩,见接令处有个牌子就拿回来了,后来才知道是荣安王的差事,但是她还没接受过训练,有点麻烦” 接令处是缈落阁在外的名声,所有想让缈落阁办事的人都会写上自己的要求和赏金,不管事情大小都可以委托。 只要将令牌取走就相当于领了这个差事,玲川自幼丧母,爹爹又在不久前病死,她没有钱安置爹爹,只能在街上卖身,坊主见她可怜便收进缈落阁中培养。 玲川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也不安的很,坊主花钱给爹爹下了葬,还收留她,没想到刚来就给坊主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坊主也没办法,这倒也怪他没交代清楚,罗姨看明白了,就知道找她准没好事。 “三皇子杀不了。” 罗姨态度坚决,好不容易寻见了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他去死 玲川也急了,赶紧说道:“我我不会杀人的” 女孩都快急哭了,她怎么可能去杀人还是杀皇子她疯了吧 坊主态度不明,罗姨忍不住问道:“坊主,所以这事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安排玲川去三皇子身边,伺机而动,接了的差事不能不做,但是吧她现在这个水平,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您的意思是让我帮忙” “嗯。” 罗姨觉得坊主有点毛病,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三皇子,保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着玲川 她转头就想走,管他怎么说,反正不是自己接的任务,谁捅的篓子谁去填,跟她有什么关系 坊主赶紧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趁罗姨晃神,坊主赶紧将罗姨按在椅子上,继续劝说道:“她这样子哪能杀的了人但是吧样子该装还得装,能缓一时是一时,你也能时刻盯着他,何乐而不为” 这暗令缈落阁本是不想接的,但荣安王不死心,扰的他是不厌其烦,正好玲川接了,装装样子也就罢了。 罗姨想了想,小姑娘确实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杀人的能力,自己没办法以真容见三皇子,说不定玲川此举倒是个机会,能帮她时刻看着三皇子的安危。 坊主见罗姨心动,赶紧给玲川一个眼神,小姑娘也机灵,当即给罗姨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三皇子殿下。 “行吧,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每日向我汇报三皇子的动向,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也别想活。” 罗姨终是松了口,玲川与三皇子无冤无仇怎会拿自己的性 命开玩笑一口应下,她甚至愿意用生命保护三皇子。 坊主见双方都同意了,这个媒人他也当累了,走回纱帘后面,道:“行了,没什么事儿就下去吧,我要补觉了” 罗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天就知道睡,也不知道这坊主是怎么当上的,“诺。” 本书首发来自 , 第四十章 撒网 三皇子身边的福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出缈落阁确实有个坊主,年纪不大但手段很绝,时常以面具示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从何而来,目的什么。 罗姨也是两年前加入缈落阁,成为了缈落阁坊主的得力助手,据说她接的暗令大多都是高官的,与朝廷有着莫大的关系。 长泽微微皱眉,与朝廷走的这么近,怕是来者不善,荣安王那边也不得不防,还有个不靠谱的江淮一同出征,长泽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他的信早已送到了东宫,将一切事情都告知了太子,但迟迟收不到回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大哥的优柔寡断他早就领教过,这会儿怕是还在纠结呢。 罢了,不管怎样护送粮草才是最紧要的,战事吃紧,他们也不敢多在京城耽搁,草草收拾一下行囊就准备出发。 出城那天长安没去送别,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讨厌站在城墙上向下看车马。 来来往往的车马络绎不绝,但自己却不能挽留,没有能力让它为自己停留。 长泽知道长安不喜欢送别,也没强求,只是仔仔细细的将平安囊系在腰带上,小小的红绒上绣着一个歪七扭八的“安”字,甚是乍眼。 身旁的江淮一眼就瞧见了那突兀的平安囊,伸手想仔细瞧瞧,还没等碰到就被长泽狠狠的打了一下手背。 “你干嘛”江淮委屈。 长泽拽着缰绳离江淮远了一些,嫌弃道:“你手干不干净就乱碰。” “切,就你把那丑东西当宝贝一样供着,我都绣的比这好,谁稀罕” 江淮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角落中罗姨带着玲川偷偷绕过粮草队伍,绕了小道偷偷走到了前面,兵马众多,长泽为了保证安全派了福禄去前面探路。 为了早日到达边关支援,他们也不敢太慢,不到两日就走了大半的路程。 这日,长泽按例走到河边,示意队伍停下休息一段时间,将水壶蓄满水。 几个小将走到上游去洗把脸提提神,恍惚瞧见河水中央飘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瞧着倒像是衣物。 福禄不敢马虎,赶紧去禀报了三殿下,河水中央的东西随着水波慢慢飘起,江淮倒是眼神儿好,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个女人。 长泽二话不说,脱了鞋子就要去救人,江淮赶紧拦住,“这都飘起来了,怕是活不成了,你们几个愣着干嘛,快去捞过来瞧瞧。” 小将不敢怠慢,赶紧游到河中央,将那女人捞了过来。 倒像是个小姑娘,看样子也只是刚及笄的年龄,长泽拉去她的手为她把了把脉。 竟然还有脉搏长泽眯了眯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长泽轻轻向那姑娘说了一句:“冒犯了。” 便开始猛地按压胸口,江淮没学过医术,这一举动把他看的一愣一愣的,装的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还趁机吃人豆腐呢 还没等他吐槽完,地上的女孩突然吐出几口水,猛地咳嗽几声竟然还真给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是江淮那张肥胖的大饼脸,女孩吓了一跳,好在长泽及时将人推开,才反应过来她得救了。 长泽将她扶起,问道:“这荒郊野岭的,姑娘怎么一人在此遇难” “我我我叫玲川,呃那个” 玲川没想到罗姨这么狠,直接将她扔到了河里,她们绕到粮草队伍之前,玲川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记下了罗姨给她准备的一番说辞,就开始行动,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她留在三殿下身边。 但是此时玲川看着长泽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就害怕自己记不住词,现在好了,一干二净。 长泽以为她害怕,耐心安抚道:“你别害怕,能告诉我们你是从哪来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逃出来的,不慎落落水。” 这样解释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吧 在不远处观察的罗姨叹了口气,确实不该指望她能完美的完成任务,现在这样自求多福吧。 长泽听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话,也没多说什么,一个小姑娘而已,许是自己太过谨慎了。 他给了玲川一袋银子,“这些银子你拿上,林子里不安全,早些回城里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江淮通知将士们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玲川见他们要走,赶紧一把拽住长泽的铠甲,说道:“你救了我,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长泽翻身上了马,对玲川说:“天快要黑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要走了。” “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我没有去处了。” 江淮同情心顿时泛滥起来,将玲川抱上马背,和长泽说道:“咱们先带她一程吧,天也快黑了,一个小姑娘走夜路多危险啊。” 玲川知道江淮在帮她,赶紧道谢,堵的长泽没话说,这胖子看见好看的小姑娘就走不动道,怕是不留玲川是走不了了,但毕竟来路不明,等天亮了再赶她走罢。 一行人不敢在路上耽搁,开始上路,三哥走了,这后宫就只剩长安和四皇子,两人平日也不怎么见面,也少了纷争。 这后宫看似平静,实则矛盾不断,邢婕妤复宠,升为丽妃,虽然还在齐贵妃的名位之下,但也不将齐贵妃放在眼里,甚至将四皇子从贵妃那里要了回来。 如今齐贵妃手里没了她的把柄,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不敢招惹,毕竟四皇子本就是她亲生的,而且邢家正在边关前线,连皇上都好好的供着丽妃,她又怎敢和她叫板。 齐贵妃不敢,长安可不怕她,故里当年就是被她逼走的,这个仇她可还牢牢地记在心里。 “把这封信给了菁华,让她好好准备一番。” “诺。” 青竹依言将信封放到御花园墙角处,很是不起眼,自从菁华去了邢氏那里,菁华也算忠心,此次将情况提前汇报给长安。 菁华在娘娘身边已有两年,这还是第一次在这老地方发现回信,菁华谨慎的四下瞧瞧,将信封放入怀中。 到了晚上,菁华不敢惊动旁人,独自一人举着烛火到偏殿打开信封,上面只是说让她明日午时到御花园采花,里面还有一个小香囊。 菁华将香囊系在裙里,将信封放入烛火中,没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偷偷溜了回去。 这些年她虽然一直在邢氏身边服侍,邢氏也渐渐信任了她,但每当皇上来翊泽宫时娘娘总是让她回避,其他嫔妃们也是一样。 她知道凤阳公主定是给她安排好了时间,当初她们就达成了协议,菁华将消息汇报给长安,而长安则是要助她一步登天。 本书首发来自 , 第四十二章 成功上位 长安知道每日午时父皇都会去炼丹房,而勤政殿和炼丹房之间必须经过御花园。 菁华一早就寻了个借口出了翊泽宫,长安特地嘱咐她穿上淡蓝色长裙,因为她额娘生前最爱蓝色,能帮的都安排好了,剩下的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菁华有些紧张,眼看着浩浩荡荡的人往过走,她险些有些站不住脚,但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若是这次错过了,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皇上了。 一阵微风吹过,身上的香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竟引来许多蝴蝶。 皇上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缓缓靠近过来,见到菁华那一刻仿佛见到了故人,贤妃生前最爱赏花,这味道也和她身上的一样,世上怎会又如此相像之人 季平见皇上晃神,赶紧在一旁提醒,菁华也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赶紧放下手中的花篮,跪下行礼。 皇上上前扶起菁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菁华见成功吸引了皇上的注意,暗自窃喜,低头回道:“奴婢名叫菁华,是丽妃娘娘的宫女。” 皇上有些疑惑,“怎么往常在翊泽宫不见你” “娘娘觉得奴婢低贱,难登大雅之堂,便安排奴婢在后堂做事” 皇上本就对邢妃有所成见,知道她刁蛮任性,只是仗着邢家的势力皇上才一直没动她,此时听这宫女诉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日后不必回翊泽宫了,传朕旨意,封宫女菁华为贵人,赐居永寿宫,今晚侍寝。” “诺。” 季平公公早就猜到了皇上会这样做,毕竟这宫女眉眼之间太像贤妃娘娘,皇上思及故人,自然不会让菁华回翊泽宫当任人欺负的小宫女。 菁华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的当上主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季平公公在旁提醒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谢皇上恩赐。 皇上心念丹药,匆匆交代两句就走了,菁华成了贵人的事情一下午便传遍了六宫。 虽说皇上宠幸的宫女不少,但从没有刚上来就成贵人的啊,这赏赐莫不是太大了些。 长安微微一笑,菁华还算争气,倒也没想到一举就成了贵人,也不枉她这两年在菁华身上下的功夫。 这下算是把翊泽宫的那位放到了众人耻笑的地步,再怎么藏着掖着不是照样入了皇上的眼,以后大家都是主子了,日后相见怕是免不了一场好戏。 她也想让翊坤宫的那位尝尝被身边人背叛的赶紧,当年的林兮便是这样,现在的菁华只是她送给翊泽宫的回礼罢了。 邢妃也不敢相信,自己就放了那贱婢一个早上,就那么巧遇见了皇上,还被封了贵人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那狐媚贱货但事已至此,邢妃只能拿花瓶茶杯撒气,翊泽宫的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殃及到自己。 邢妃突然想起和菁华一起来的锦花,“你说,她是不是居心叵测,你们从一开始就算计本宫了借着本宫上位,你们也敢” 锦花无辜受到牵连,她着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呀,看着面目狰狞的主子,锦花赶紧跪下表忠心:“娘娘,奴婢不知道啊,自从进了翊泽宫奴婢便与菁华再无交集了” 她说的不错,菁华从入宫开始就在殿后做杂活,总是鬼鬼祟祟的半夜出去,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跟踪,但每次都能被菁华甩开。 今日更是奇怪的很,穿了她从来都很是厌弃的蓝色裙子,瞧着倒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难不成遇见皇上都是她安排好的 但既然她知道自己长的像贤妃娘娘,为何要在翊泽宫隐忍两年之久,今日才设计巧合一步登天 锦花想不通,但邢妃娘娘心里明白,只有这样才能狠狠地打她的脸,打了翊泽宫的脸面,现在怕是六宫都在等着看翊泽宫的笑话呢。 “这个贱婢” 锦花赶紧劝说娘娘:“娘娘别着急,她虽然是借着娘娘爬了上去,但也要有享福的命才是,娘娘莫要因为那个小人气坏了身子。” 邢妃稍微冷静了一下,冷哼一声,“那个贱人还妄想爬上龙床贤妃都已经死了,她还想顶着那张脸代替贤妃,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锦花赶紧附和道:“学的好是她的富贵,但若学的不好那可是对先贤妃的不敬,皇上要是责罚下来可不是她能承担的起的。” 敢背叛她,邢妃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她踩着自己一步登天,她要那个不要脸的贱婢怎么爬上去的怎么摔下来。 菁华如愿成了贵人,但也没敢第一时间去长春宫见长安,毕竟她现在正在风口浪尖,若是贸然去找 凤阳公主,怕是会引人猜忌。 内务府的人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但一上来就封了贵人,可见这位主子深的皇上喜爱,连忙巴结的送了好几十个宫女恭菁华挑选。 皇上也接连送了许多赏赐去永寿宫,着实令人眼红,菁华不敢太过张扬,只留下来两个宫女伺候。 让宫女趁着人少偷偷将信送到长春宫。 长安只叫她稍安勿躁,这只是开始,先且安安心心的当她的贵人,能得独宠自然是最好的。 但现在成了主子,万事都得小心行事,尤其是邢妃,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长安就是要让邢妃愤怒,只有她着急了才会露出破绽。 “总之让她小心些,也不知道翊泽宫那位怎么害她呢,先且让她多活一会儿。” “诺。” 一切都很顺利,长安费尽心力将额娘生前的习好都告知了菁华,既然后宫之中没有她可信任之人,那她就自己培养一个。 长安单手撑着桌子捏了捏眉头,目光落在桌上右方的信箱中,那是她专门收拾出来为放故里来信的地方。 当时怕小小的箱子不够放,但如今看来是多余了,两年的光景也只是接到了一封故里给三哥的信。 那信里面草草几句,感谢当年的恩情,半点没有提及长安,但她还是当宝贝一样收着,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两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足够忘却一个人,但长安不相信故里会忘了自己,再过两年她就要到了及笄之年,可她心上的儿郎还在远方 本书首发来自 , 第四十二章 地图 虽说第二日天亮就赶玲川走,但到现在都快晌午了,长泽还是没好意思开那个口,见江淮还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和那姑娘聊的正欢,长泽莫名的烦躁。 “你上后头去。” 江淮突然被长泽打断,有些疑惑:“干嘛后面有他们看着呢。” 长泽懒得听他废话,在马上踢了一脚江淮的马,“赶紧滚蛋,天天就知道唠唠唠,你咋这么能说呢” 江淮不干了,好不容易和小姑娘套近乎了一点,现在赶他走是怎么个意思 “不是,人家小姑娘认生,你诶诶诶” 不等江淮把话说完,福禄便领了三殿下的命令,直接将江淮连人带马牵走。 江淮走了,气氛一下尴尬了下来,玲川装傻赖着不走,长泽也没办法,只能一路盯着她。 不过看她行走吐息倒也不像是个武功精湛的,一个小女孩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但矛盾的是她居然会骑马,难道是异国人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玲川身下的马突然一个趔趄,好在马儿很快稳住了身形,但玲川不淡定了,她本就不会骑马,这一下把她吓得赶紧夹住马腹。 马儿受激向前撒丫子跑起来,玲川大叫一声,赶紧抱住了马脖子,这一叫叫醒了长泽,谁能想到刚才还好好的呢,还以为她会骑马,合着都是装的 长泽没来得及细想,赶紧借着马的力一个飞扑,越到玲川身后,一把将玲川揽在怀里,拽着缰绳往后一拉。 一个急刹车,马儿还算乖顺,向后一仰稳稳的停了下来。 玲川吓得久久回不过神,双手手紧紧的抱着长泽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手,长泽无奈,只能顺带将玲川单手抱下马。 将马交给副将,长泽甩了甩胳膊,想从玲川手里拽回来,没想到这小丫头力气还不小。 长泽脾气不差,但此时实在是忍不住,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你想什么呢不会骑马你逞什么能” 玲川被他吓的在一旁瑟瑟发抖,低声喃道:“我怕我怕你嫌我麻烦,不带我” 长泽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当着这么多兵将的面,玲川又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小孩呢。 “别哭了,我们是去打仗,打仗懂吗” 连马都不会骑,跟着他干嘛上战场当活靶子去 玲川眨巴眨巴大眼睛,无辜的道:“可你走的这好像不是去边关的路啊” 长泽警惕抬头看她,“你怎知我们要去边关” 玲川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圆回话来:“打仗不去边关能去哪啊” 好在反应的快,没被长泽抓住把柄,蒙混过关,但她说的不错,这确实不是去边关的路,倒像是通往漠北关的险路。 长泽拿出地图仔细瞧了瞧,一路都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的没错,但按理来说应该只用花费五六日的时间就能到边关。 但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连夜赶路,今日已是第七日还没有见到军队的影子,长泽也怀疑过是否走错了路,但地图是季平公公给的,应是没有问题才对。 玲川探头看了一眼,三殿下手里的地图与罗姨给她瞧的那个根本对不上号,简直差的十万八千里。 她皱了皱眉,自己从没去过边关,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只能尬笑缓解尴尬。 “呃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也许你的是对的,哈哈哈哈” 长泽虽然心里有疑虑,但还是让她将她的那份地图画了出来,两幅地图一比对才发现其中的端倪。 原来季平公公给他的地图被人复了一层在上面,解开上面的那层才显示出原来真正的地图,而此时他们的路线早已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谁做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宫里的荣安王党羽也就只有四皇子了。 江淮也没想到他们这么阴险,延迟行程不说,甚至将他们引到漠北关 漠北关里没有水源,一片荒漠,在里面甚至分不清方向,他们这样的队伍进了漠北关就只有死路一条。 玲川知道自己立了大功,蹲在长泽身边赶紧邀功:“你看,我还是有用的吧。” 玲川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长泽甚至怀疑如果她后面有条尾巴,现在怕是要摇上天了。 罢了,至少知道她不是荣安王安排来的,这荒郊野岭的把她放下也确实太过残忍,带上便带上罢。 “福禄,你看着她,让她去粮草的车里呆着。” 那得隔多少兵马啊她还怎么时刻盯着三皇子 玲川雷打不动的站在长泽旁 边,“我可以走着的。” “随你。” 长泽也懒得管她,已经耽误了行程,还走错了道,现在他可没时间和那女人纠缠。 为了早点到战场,他们不得不加快脚程,小兵们也从走变成了跑。 玲川只能苦兮兮的跑在那群男人堆里,可她女人的体力哪里跟得上,没一会儿就到了队末。 福禄看不下去,悄悄到玲川身边:“姑娘要不你还是上车吧,这速度你怕是吃不消啊。” 她也想上车啊,但问题是她现在已经追不上车了,再过一会儿怕是连车队都看不见了 玲川跑的上气接下气,之能用仅剩的力气朝福禄摆了摆手,福禄见她面色苍白,忍不住上手扶了一把。 一个小姑娘干嘛非要跟着这群大老爷们去边关,还没等他开口,长泽骑着马从队伍的最前面跑来,低头瞧了一眼他扶着玲川姑娘胳膊的手,眯了眯眼。 福禄被他瞧的背后一凉,赶紧撒开胳膊。 玲川猝不及防的没了支撑,本就累的发颤,现在好了,整个身体向右倒去。 眼看着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了,她闭住了双眼,微微叹一口气,罢了,这真不是人能干的差事 意料之外的是疼痛感迟迟没来,反倒是被人拽住衣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玲川发现自己不但没到地上,反而还高了那么几米。 “别动。” 长泽快烦死这个女人了,怎么尽给自己找事 本来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老老实实的在车里,结果发现这蠢女人根本没上车。 玲川晕晕乎乎的被拽上了马,都快累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女子的矜持,直接靠在长泽怀里,“你有没有水,我快渴死了。” 这女人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长泽嫌弃的把玲川的脑袋挪开,玲川脖子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软塌塌的又靠过来。 长泽没回话,但玲川等不了了,直接上手一把拽下长泽腰上的水壶,直接喝了个精光。 “诶你” 喝了个水饱的玲川回过劲来,“抱歉哈,还有吗” 合着还得给你续上 “这是我的水壶” 玲川哪里顾得是谁的,但总归男女授受不亲,心虚道:“小气鬼,我都没嫌弃” 他堂堂三皇子还敢嫌弃真是给的你脸多了。 长泽强忍着想把这女人从马背上踢下去的冲动,“你们先跟着江淮走,我随后就来。” “诺。” “干嘛,你不走了我没事的,你跑就行。” 长泽最终还是没让马跑起来,只是稍微提了提速度,不远不近的跟在车队后面。 四下没人了,玲川终于感觉到有些尴尬,想找找话题,刚想开口,长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老实,“闭嘴。” “哦” 玲川吃了瘪,害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扔下自己,老老实实的闭住了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怀里的女人突然老实了下来,长泽还有些意外,自从把她救上来就一堆烦心事,没想到这咋咋呼呼的女人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 第四十三章 埋伏 赶了一天的路,车队总算是回到了正道上,消息第二天也传到了荣安王府。 荣安王长虹皱了皱眉,将手里的纸条放到烛火上,眼瞧着纸条化成了灰烬,荣安王招手叫来随从。 “缈落阁的差事办的怎么样” 随从微微低头,回道:“探子回报,是个姑娘接的暗令,现在已经跟在三殿下身边了。” 在身边是什么意思找见了人还不赶紧杀了这什么办事效率 随从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那小姑娘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怕是连刀都拿不稳。 荣安王捏了捏眉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借死差了。 见王爷神色不好,随从赶紧打圆场道:“许是那姑娘想让三殿下放松警惕,在一举拿下也说不准”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王爷叹了口气,凡事还得靠自己啊,“吩咐那些侍卫埋伏下去,伺机而动,最好别留下祸患。” “诺。” 随从领了命令,将信鸽放飞,这鸽子可比人送快多了,不到一天就落到了粮草队伍前面不起眼的树梢上。 一个侍卫趁着江淮不注意,悄悄落后几步,将鸽子腿上的信拿下,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侍卫同队伍中的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他们便四下分散,三殿下现在落单在队伍后面,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们人不算很多,若是大张旗鼓的刺杀三皇子,怕是寡不敌众,现在好了,只要他们悄悄转移到车队后方,利用地形躲藏起来,只要等三殿下赶过来,他们就能将三殿下一举拿下。 几人知道机不可失,都匆匆行动起来,兵马众多,他们又都在中间偏后方,江淮在前领队根本发现不了后方的异样。 同行的侍卫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他们觉得赶路太累,想到后面休息休息,也没多问随他们去了。 几人趁着拐弯的时机,悄悄隐入一旁的树林里,换了一身行头,准备伺机而动。 马蹄声越来越近,长泽顾着马背上的玲川,速度不是很快,甚至说的上是悠闲了。 玲川本来就又累又热,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一个不小心就在长泽怀里睡着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睡着了也好,省的长张嘴只会叨叨,不说话的时候瞧着顺眼多了。 长泽控制着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在车队后方,但前方的一个拐弯限制了他的视线,长泽没怎么在意,稍微提了提速度。 玲川本来就睡的不安稳,突然被颠了一下,赖赖唧唧的蹭了蹭长泽,没好气的道:“别动我” 这一路长泽早就看遍了玲川的睡相,也没怎么惊讶,继续加速想要赶紧过那个弯。 也许是他想多了,这一路有点安静的过了头,周围草木众多,地形复杂,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事实证明他的第七感还是很准的,一支箭猛从他耳边划过。 长泽一皱眉,意识到有危险,赶紧将怀里不要命的女人摇醒,“驾” 他一夹马腹,马儿受惊向前冲去,玲川彻底被吓醒,还没等朝长泽撒起床气,第二只箭向她脑门射来。 长泽揽住玲川的脖子向后一仰,箭尾蹭着玲川的鼻尖擦肩而过。 等玲川回过神来,他们二人已经被十几个黑衣盗贼围在了最中央。 这果然不是人干的差事,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她睡个好觉就这么难吗 他们要杀三殿下和她有什么关系 见二人落下了马,几个杀手弃了冷箭,拔出匕首,慢慢逼近二人。 听闻三殿下是会武功的,但是学艺不精,现在还带了个女人,怕是更应接不暇,杀手放松了警惕,虽说荣安王给的报酬不少,但若是能捞点油水谁有会拒绝呢 长泽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多久,但这荒郊野岭的必然不是强盗,怕就是冲着他来的。 人数太多,他本来就武艺不精,怕是只能智取。 长泽主动弃了刀,见对方还没有立刻杀自己的意思,主动试探道:“各位兄台,我们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刀剑相向” 杀手扯了扯脸上的黑布,确定三殿下认不出自己,清了清嗓子道:“有人花重金,要买你的人头。” 长泽轻轻笑了一声:“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这道上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你能保证你和你的这些兄弟们跟着荣安王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吗” 长泽顿了顿,瞧着那杀手有些犹豫,继续说 道:“荣安王杀人无数,你们为他做事,知道这么多事情,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吗” 玲川吓出一头冷汗来,虽然她也是个杀手,但是看这一个个的好像不是很好惹的样子,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三殿下还是太天真,他们只不过是看两人没什么威胁,轻轻松松就能弄死,所以才放松警惕,做为杀手哪能随意被两句话倒戈 玲川可不想把命交代在这,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悄悄抓了一把手边的沙子,几个黑衣杀手全顾着盯三殿下,根本没注意到她那里的小动作。 趁着几人慢慢靠近,玲川当机立断,捧起一把沙土向几人脸上扔去。 几人猝不及防的被沙子迷了眼,瞬间意识到危险,玲川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赶紧抓这身旁的长泽,撞开面前还在揉眼睛的几人,撒腿就跑。 长泽立马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在干什么,甚至路过时顺走了旁边杀手身上的匕首。 他们的马早就受惊跑了出去,此时二人只能靠腿,玲川也不清楚这里的地形,只是一个劲的往树林里跑。 杀手哪能放过,立马追了过来,好在山里地形复杂,没一会儿就利用弯弯折折的山道成功逃脱了杀手的视线。 煮熟的鸭子飞了,杀手只能四散寻找,左右不会那么快离开这林子。 此次若是让他们跑了,下次再想下手可就麻烦了。 本以为此次万无一失,没想到竟然折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不是说那丫头是缈落阁的人吗护着三殿下是什么意思 玲川带着三殿下在林子里左拐右转,终于率先体力不支,停在一颗大树后,瘫坐下去,说什么都不跑了,在跑路的路上累死过去可就搞笑了。 长泽四下瞧了瞧,并没有人追来,稍稍松了口气,也一屁股坐在玲川身边。 “累死了。” 长泽瞥了一眼身边的玲川,“让你别跟着,活该。” 玲川将头发甩在身后,不满道:“嘿,你这人,我刚救了你好不” 这人不说感谢就算了,还说自己活该还真是个白眼狼。 第四十四章 逃脱 两人虽然暂时逃出了杀手的视线,但此时并不安全,玲川拉这他一路逃窜,此时就算是又地图也不知道东西南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车队,他们落单落的不远,但几个急转弯搞得人晕头转向,谁也没发现队末的三皇子没有跟上来。 没了马匹,两人只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眼瞧着快要日落,江淮就算再怎么粗心也总会停下来整顿一番。 熙熙攘攘的草丛声越来越近,好像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靠近,长泽顿时警惕起来。 长泽往玲川手里塞过一个匕首:“拿着这个防身。” 玲川将长泽拉回来,听脚步声好像只有一两个人,能反制住也说不定。 长泽眯了眯眼,显然对玲川充满了不信任,小胳膊小腿的不给他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还想上去干架 “你在这等我。” 长泽压低了声音,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悄悄转变了个方向。 不多时,两个杀手一前一后慢慢靠近他们这里,长泽当机立断选了个视线盲区,悄悄绕到两人身后。 后方的杀手似是有所察觉,刚想回头查看,长泽紧紧捂住他的口鼻,手抖着用匕首在他喉咙上狠狠一划。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没有反应的时机,前面的杀手听到一丝异动,瞬间警备,和长泽碰了个正着。 杀手猛地朝他面门袭来,长泽赶紧松开手中的人,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两人开始过招,打斗声惊动了树林里的鸟雀。 长泽知道拖的时间越久,只会招来更多的杀手同伴,一心急破绽便都展露出来。 眼瞧着长泽占了下风,玲川在树后更是呆不住,杀手一脚踢掉了长泽手中的兵器,三皇子没办法,只能一再躲避。 玲川深吸几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发抖,成不成就看她了。 她也不着急,慢慢向另一棵树靠近,好在她身体娇小,茂密的树林足够给她打掩护。 那杀手见几次不中,越发心急,将后背全然暴露在玲川面前。 面对着玲川的长泽意识到这丫头想干什么,用尽力气向前一扑,紧紧锁住了杀手,玲川闭着眼睛将匕首狠狠的插进杀手的身体里。 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背后被人耍了阴招,玲川见他一击不死,将他一脚踢开,匕首被插进更深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渐渐的没了呼吸。 长泽累的发颤,这姑娘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果然女人不是好惹的生物 玲川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那杀手死不瞑目,死死的盯着她看,玲川拽了拽长泽的衣袖,指给他看。 长泽过去踢了踢那两个杀手,确认没了气息蹲下揭开面罩。 两个熟悉的脸,展现在他面前,长泽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谋杀那么简单。 这两人明显是混入自己的车队里的士兵,看来自己身边的细作还不少,这两人在自己身边不说三年,两年绝对是有了。 玲川见长泽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目的也不纯,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边的异动提醒了其他人,长泽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草草搜了下两人的衣物是否有其他东西。 这一摸还真给摸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是一个信封的模样,长泽没来得及细看,直接塞到怀中,拉着玲川向林中跑去。 不一会儿时间两人的尸体被发现,但意外的是尸体旁还有着一条不太明显的血痕,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 杀手立刻意识到应该是三人在打斗的时候三皇子也受了伤,只要跟着这血迹定能找到他。 “他跑不远,你们两个抄近道,今日定不能让他跑了” “诺。” 长泽自然也知道自己受了伤,但好在伤不至死,只是被匕首划伤了小臂。 他回头瞧了一眼艰难翻过石路的玲川,悄悄掩了掩自己的伤势,自己要是倒下了,这蠢女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还是算了,长泽实在看不下去她那笨拙的模样,用另一只手拽了下她的领子,直接将人揪了上来。 被扼住喉咙的玲川不服气道:“你就不能温柔点” 没把她扔下就不错了,但长泽此时也没力气跟她拌嘴,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就往前走,不再理她。 这倒是让玲川挺意外,还挺高冷 玲川大大咧咧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前面的人越走越慢,她想不注意都难,甚至还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 这么点路不至于吧, 不就上了两个坡吗,她一个小姑娘还觉得尚有余力呢,他一个从小练武的怎么可能这么弱 玲川忍不住上手拍了拍他,没想到直接把人给拍倒了,也没见过这么碰瓷的啊 长泽本以为只是小伤,但越走越觉得使不上劲,伤口更是已经发脓,顿时觉得头晕眼花,直直的向地上倒去。 玲川赶紧上前扶住,但她低估了男子的体重,“诶诶诶” 她身边没有支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失重,重重倒地。 玲川当了肉垫,震的她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但长泽依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上,玲川无奈,只能忍痛将三殿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撑着地坐起身来,这兄弟怎么说倒就倒连个心理准备都不给她,但后面还有追兵,总不能放他一人在这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跟罗姨交代啊。 “喂,你怎么了” 玲川摇了摇昏迷的三殿下,突然发现他手边的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受伤了 怎么这一路自己都没有发现 玲川回想起刚才打斗的场景,那个杀手手里好像是有刀的,那他扑过去 “怎么会” 玲川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么傻明知道会受伤还要扑过去抱住那杀手,他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吗用得着他帮忙吗 她扯开长泽的袖口,长泽怕路上的风尘染脏衣服,所以带的都是深色的衣物,鲜血虽然浸透了袖口,但不仔细根本瞧不出来。 伤口划的不大,但却足够深,周围一圈已经泛出紫色,显然匕首上是淬了毒的,不然这点小伤也不至于晕倒。 玲川慌了,这一路上不知道淋下多少血迹,现在也没有马车,仅凭她一人哪里能将人高马大的三殿下平安转移 不远处的林中有不少受惊的鸟儿四散飞走,玲川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强拖着长泽的身体移到不远处的河流边。 玲川犹豫了片刻,还是俯下身将手臂上的毒汁吸了出来,她吐出最后一口瘀血,满嘴的血腥之味差点将她送走。 简单的将伤口包扎住之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型烟花信号,那是罗姨给她传递信息的,若是遇到危机时刻燃放她便会赶来。 但罗姨要求一定是三殿下看不见的时候再叫她,玲川现在也来不及确认长泽会不会突然醒来,人命关天的谁还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至于罗姨为什么不想让长泽见到她,玲川也懒得关心了,烟花一放就意味着告诉所有人这里有人。 杀手们确定了方向,加快行动速度,向这里飞奔过来。 玲川不知道罗姨什么时候会来,眼瞧着周围动静越来越大,她站起身将长泽拖到巨大的岩石后面,用树木草草掩饰了一下露出来的部分。 “你在这乖乖等罗姨,姑娘我都做到这地步了,你可千万别死了” 玲川说完深吸一口气,他们的目标是三殿下,她若是帮长泽引开这些人,说不定长泽就能得救,若是不幸被抓住了,只希望他们有一颗不伤及无辜的善心罢 声音越来越清晰,玲川抓紧一切时间将周围的血迹用沙土盖住,拖拽的痕迹也用树叶扫平。 将长泽身上的披风解下,拔掉长泽头上的玉簪,将自己的长发随意挽了个结,看起来虽然身形上相差甚远,但离远看谁又能分辨出到底是谁。 果然杀手上了坡就看见一个穿着三殿下战袍的人钻进右方的树林中。 领头的人想都没想,直接大手一挥,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罗姨也看到了信号,不敢耽搁赶紧向那方向赶去,到了地方却只发现了自己给那小丫头的烟花筒,还是用过了的,被扔到了岩石后方,只露了个边角出来。 她走过想将纸筒捡起,没想到岩石后方还藏着一个人,罗姨一眼就认出了是三皇子,赶紧将人扶起。 查看了一眼伤势,好在是很常见的一种慢性毒汁,淬取毒汁的人提炼不纯,所以毒力也不是很强。 罗姨挑出一颗药丸给他喂下,正好临溪,她将长泽小臂上的布条拆下,血液已经凝固,布条都粘在了皮肉上。 但也没办法,伤口必须清理,罗姨咽了口唾沫,猛地将布条撕下。 “嗯” 昏迷的长泽皱了皱眉,罗姨像是没听见似的,将他的小臂拉到溪边,清澈的河水淌过伤口,冰冷而又刺激,疼得长泽一个激灵,直接醒了过来。 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抓着自己的胳膊,还以为是玲川,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长泽眯了眯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睛聚焦,但耐不住太过脱力,又一次晕了过去。 罗姨来的着急没有带面纱,在长泽睁眼的一瞬间赶紧别过头去,好在人又晕了过去,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罗姨悄悄松了口气。 把了把脉,确定人已无大碍,但玲川现在不知去向,瞧周围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罗姨有些不安,赶紧顺着脚印去找那丫头。 那丫头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旁的一窍不通,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本书首发来自 , 第四十五章 追杀 玲川披着三殿下的衣袍躲在茂密的草丛中,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玲川赶紧将衣服扔下,跳进湖中。 杀手追来,只见有一个孤零零的袍子,领头的觉得不太对劲,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身影,好像娇小了些。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调虎离山的伎俩,竟然被个小丫头骗得团团转,也怪他没注意,只看见了人,忽略了这一路上血迹早已没有了。 “你们两个去把那小丫头片子给我找出来,剩下的原路返回,今日务必将三皇子灭口。” “诺。”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江淮百无聊赖的在马背上领路,突然后面一阵骚动。 江淮拉紧缰绳,转身询问出了什么事,后面的小兵赶紧来报,好像是三皇子的马独自跑了过来。 马儿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队伍里,撞翻了好几辆粮草车,好在福禄及时发现赶紧上马稳住了暴躁的马匹。 江淮赶紧下马查看,确实是长泽的马,他不是带着玲川姑娘在后面跟着吗此时马儿受惊跑了过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路的阴谋诡计可太多了,三皇子走丢可不是什么小事,江淮令军队按兵整顿。 嘱咐福禄看顾好车队,自己带着一小批兵马去林中寻找走失的两人。 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后方,谁也瞧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有埋伏。 兵队在前面走,就算是有埋伏也应该是自己先遭殃才对。 江淮不禁开始怀疑那个救上来的来路不明的玲川,看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如果真是有所预谋,长泽也不至于干不过个小姑娘吧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昏暗,江淮想了无数种可能,想的自己心里越发的心慌。 突然在天空中炸裂的烟花给他们指明了方向,江淮赶紧带着兵马向那个方向赶去。 路上打斗痕迹越来越明显,顺着方向找到了长泽杀死的两个尸体。 “副将,这好像是强子” 江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是他们的队伍里混进了杀手,他不敢再耽搁,赶紧顺着血迹向深处走去。 血迹终止在河边的岩石后,正巧这时气急败坏的杀手也返了回来,两拨人正巧对了个正着。 气氛一下焦灼起来,江淮率先反应过来,挥了下手示意后面的兵将将人拿下:“留活口。” 杀手赶紧防备起来,两拨人瞬间扭打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但江淮带了不少小将,人数占了绝大的优势。 江淮也不急,既然他们能碰到这些杀手,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得手,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们说出来事情的经过,他才好与三皇子交代。 杀手一看形势不对,有了撤退的心思,江淮哪能让他们这么轻易跑了 拉着缰绳让马儿后退了退,反手拉出箭羽,上弦。 虽然他不怎么精通骑射,但好歹生于武将之家,紧要关头还是靠得住的。 箭“嗖”的一声,射中了领头杀手的膝盖弯处,杀手吃痛受力不均直直的跪了下去。 其他的杀手见他倒下瞬间慌了神,纷纷露出了破绽,瞬间被兵将围住。 江淮下了马,走到领头的那黑衣人面前,用箭扯开了他的面罩。 果然都是熟悉的面孔,江淮闭了闭眼,这种背叛的赶紧真不是一般人受的起的。 “你们有几个人” 黑衣人将脸别开,即使被人摁住也不忘挣扎,狠狠的“呸”了一声。 反正任务已经失败了,回去荣安王也不会饶过他们,他们又何必对江淮有问必答 江淮猜到他不会乖乖配合,从身边侍卫的腰侧拔出利剑来,直直的插入面前黑衣人的腹中。 那人瞬间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别说黑衣人了,连侍卫都吓了一跳,平时也没见过江二公子有如此强势的一面,以为他只是纨绔的世家子弟。 没想到是他们狭隘了,江淮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只是吃了一顿饭一般平常,将带血的剑指向下一个人。 “他不说,你说。” 那人被吓尿了,在生死面前谁能不屈服,毕竟他们又不是死士,还是很惜命的。 “有十五个,两个被三殿下杀了,还有五个去去追那个姑娘了,剩下的都在这” 江淮毫不费力的问出了话,玲川应该是与长泽跑散了方向。 想到玲川可能有危险,江淮赶紧派人去杀手指的方向去找人,“三殿下呢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抖得厉害,哆哆嗦嗦的将事情全抖了个干净:“我们也在找三殿下,是荣安王吩咐的,不然小的也万万不敢与三皇子殿下动手的啊” 能问的都问了,不用想也知道,想让三殿下死在路上的只有荣安王,可现在三殿下下落不明。 太阳已经落山,江淮派去的好几波兵队都找不见两人的下落,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只能先将这些杀手看押起来,说不定能一举弹劾荣安王。 江淮想见路上的那些血迹,心里越发的不安,找了这么久都没有踪迹,还有那烟花,还有突然冒出来的玲川。 一切都疑点重重,像是有人精心筹备好了一般。 罗姨趁着长泽昏迷,赶紧带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毒已经解了,长泽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是陌生的暖橙色纱帐,这明显不是自己的房间,长泽撑着自己坐起来。 伤口还没有愈合,这一撑直接将伤口裂开,殷红的血渗透了厚厚的纱布,长泽吃痛,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但声音也惊动的门外的婢女,赶紧端来一盆温水,为他擦拭伤口。 长泽警惕的向后靠了靠,“你是谁” 那婢女没有抬头也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见她不说话长泽更是不敢让她碰自己,直接甩开了那盆温水,婢女身上被溅了一身。 屋内的异动不小,罗姨推开门,招了招手,那婢女匆匆收拾了地上的水,赶紧抱着盆出去了。 见到罗姨着实有些惊讶,这他是真没想到罗姨竟然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罗姨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说道:“你不用惊讶,我只是碰巧路过顺手救了你而已。” 碰巧路过这鬼话还指望他相信那荒郊野岭的谁会路过 罗姨知道他没有以前好骗了,但还是选择了这最为拙劣的谎言,爱信不信。 长泽看了一眼四周,好像少了个烦人的影子,开口问道:“玲川呢” 给他上药的手微微一顿,“嗯玲川是谁” 罗姨心虚的笑了笑,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她也不是没有找过玲川,只是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报。 怕是凶多吉少 长泽没注意到罗姨的反常,推开她的手就要出去,玲川都不见了,他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去面对那一群杀手 罗姨赶紧拦下,“先把药上了。” 长泽急了:“你们没见我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吗”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你先安心养伤。” 他怎能安心的下,那些杀手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玲川是因为自己才涉险的,现在自己逃了出来,玲川却还不知去向。 本书首发来自 , 第四十六章 隔墙有耳 信鸽总是不太保险,快马加鞭的小兵率先到了京城。 皇上一听三皇子在路上出了事,眉头一皱,赶紧封锁消息,没让此事传到外面。 但总归隔墙有耳,荣安王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让他给跑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随从在一旁不敢抬头看王爷的脸色,低声继续禀报,“听说,江二公子抓到了我们的人” 荣安王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的粉碎。 “王爷不用担心,他们没有证据。” 随从见王爷就要发怒,赶紧在一旁劝慰,毕竟事情还没到很糟糕的地步,万一此时一个心急露出来马脚,那岂不是正遂了某些人的愿。 荣安王丢下手中的碎片,仔细一想,那些杀手并不是死士,只要稍微施压,想活命的自然会全盘交代。 但江二公子却知情不报,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今,朝中之人都知道江家大公子与荣安王交好,大公子是江家嫡子,自然也意味着江家是站在荣安王那一方的。 至于二公子贪玩好色不说,简直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他再怎么与三皇子要好,也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不受器重的三殿下将整个家族搭上去。 荣安王擦掉手上被碎片划伤的血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江淮倒是识时务,谅他也不敢与本王作对。” 江淮确实不敢,那些杀手早就交代了主谋是荣安王,但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万一祸及整个江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还是先与家父说明情况再做决定为好。 虽然信里没有点明是谁,但皇上也是从太子的位置过来的,自然知道皇子之间的弯弯绕绕。 不说他也知道此事定与荣安王脱不了干系,他虽然从不过问,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能置之不理?立马派出禁卫军去那附近去寻找长泽的下落。 太子本在宫中帮父皇处理政务,冷不丁的听到下人来报长泽走丢的消息,顿时心急如焚。 他就知道荣安王不会轻易放他去边关战场上立功,定会在途中使绊子,这回好了,生死不明。 长安正在御花园放风筝,只见大哥急匆匆的从勤政殿里出来,往宫门口方向走去,眉头一皱。 大哥到勤政殿才不到一个时辰,此时急匆匆的出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长安拉住青竹,让她赶紧去打听一下,自己则将风筝松了线,风一吹风筝直直的挂到了树梢上。 身边的宫女上前想帮公主把风筝扯下,长安却叫她们别动,将绳子交到那宫女手里,自己则提着裙子追到太子哥哥身边。 太子虽然心急,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都想出城自己去寻找长泽,此时听到身后六妹的呼唤,太子回过头。 见长安抱着裙摆向自己跑来,太子担心她跑的着急,连忙迎了过去。 “怎么了?跑的如此着急?” 太子细细的擦了长安头上的汗珠,自己这六妹在他们这些男人堆里长大,丝毫没有公主该有的举止优雅,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长安拉住大哥的衣袖,有些着急:“大哥,我的风筝挂在树上了,宫女爬不上去,你能帮我取下来吗?” 太子下意识的顺着长安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风筝确实挂的不低。 如果告诉六妹现在他着急出宫,长安肯定会刨根问底,他不想让六妹跟着一起担心,只能先帮长安将风筝取下。 太子武功精湛,这点高度根本不在话下,还没来的及眨眼,便已经上了树。 青竹此时正巧回来,趁着太子取风筝的时间赶紧在长安耳边交代了听到的消息。 长安听到三哥失踪的消息来不及惊讶,大哥已经将风筝拿到了她面前,她只能继续在大哥面前装下去。 “多谢大哥。”长安笑嘻嘻的接过风筝。 被长安这么一打岔,太子也冷静了下来,自己身为太子,父皇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城的,再者说,若是自己也栽到了路上,岂不是正中荣安王下怀。 长安还是有些担心大哥会做出傻事来,顺势邀请大哥去长春宫歇歇。 太子摸了摸长安的头发,自从自己封了太子,入住东宫之后好像很少见自己的这个六妹了。 “长安乖,大哥有事情要去处理,改日再陪长安玩好吗?” 长安一愣,自己都快要到及笄之年了,也就大哥还把自己当个小孩来看,但她还是笑嘻嘻的应和:“好,一言为定。” 目送着大哥离开视线,长安立马变 了脸,收起风筝转身去了永寿宫。 菁华自从被长安安排与皇上偶遇之后便一路高升,如今已然是永寿宫的正宫娘娘,邢氏也不是没找过她麻烦,但都被菁华轻易化解。 最近也不知怎么的,那邢氏突然没了动静,菁华也在宫中站稳了脚,毕竟贤妃生前就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死后更成了皇上的白月光。 自己与贤妃本就相像,被长安调教一番更是让皇上魂不守舍,在后宫独得宠爱,下人们又有谁敢不恭敬。 但好在菁华这几年并不忘本,念着凤阳公主的恩情,一直为长安通风报信。 永寿宫的下人知道娘娘与凤阳公主交好,也不阻拦直接让长安进去。 菁华见到凤阳公主亲自来永寿宫,还惊讶了一番,往常这小公主能传信必然不会动腿,此番亲自来她宫中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赶紧叫宫里的宫女回避,长安也不废话,直接挑明来意:“三皇子路中遇难的消息已经传到我耳里,父皇定然已经知道了消息,你今晚帮我打探一下父皇什么意思。” 菁华有些为难,毕竟这事没有大张旗鼓的公开,那就意味着皇上定然是将消息压了下来的,自己若是贸然去打听恐怕会引得皇上不悦。 越是在高位越是做事谨慎,谁又想飞到高处再摔下来? 长安见她神色犹豫,心中一片了然,“怎样做随你,我也不会强迫娘娘,长安告辞。” 眼瞧着公主起身就要走,菁华赶紧拉住她,自己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是凤阳公主提携上来的,做人不能忘本,“这样,殿下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套套皇上的话。” 长安转身,她本以为菁华已经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必然不会为自己涉险,毕竟人都要为自己考虑。 人心险恶,她在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个宫里丑恶的嘴脸,没想到菁华竟然真的愿意帮自己。 第四十七章 套话 长安没有看错人,甚至有些感激,原来这深宫之中还有一丝温情。 长安生长在这后宫之中,知道这些年自己帮她上了位之后,她一直在回报长安,帮自己做事从不越界, 其实这些年的恩菁华早就还尽了,但她一如既往的继续在宫里照顾长安,长安都看在眼里。 如今更是一句话也不多问,直接应下了她,长安心里感激,规规矩矩的向菁华行了万福礼。 “长安谢过娘娘。” 菁华赶紧还礼,凤阳公主的礼她可不敢受,“殿下不必多礼,菁华能有今天全然多亏殿下,这些琐事是该我做的。” 长安也不多说什么,带着青竹回了长春宫,此事连大哥都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在东宫观望,而她一个公主又能怎样? 前朝波澜起伏,后宫也不安宁,菁华深受皇上喜爱,每每临幸后宫十次有九次都去永寿宫。 皇后倒是高枕无忧,只要自己不出错,皇上定然不会轻易废后,自己的皇子也当上了太子,她才不管皇上今日心怡哪个,明日去了哪里。 随她们怎么斗,自己乐得清闲。 可菁华可就不一样了,自己本来就是宫女出身,如今独得皇上宠爱,更是将自己卷进了纷争中心,后宫的妃子们哪个不眼红。 虽说有皇上撑腰,但后宫的手段她在当宫女的时候就见惯不惯了,当上了主子更是举步维艰,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长安知道着急也没用,只能让菁华探探父皇的口风,既然自己都能猜到是荣安王伎俩,父皇自然也明白,虽然皇上沉迷修仙,但还不至于到昏庸的地步。 及时压住消息可能是家丑不可外扬,也有可能是父皇默认了荣安王的这种做法 长安不敢想,如果真的是第二种,那这皇宫又会有怎样的天翻地覆? 夜幕降临,菁华身边的宫女将饭菜摆在桌上,仔细伺候主子吃饭。 菁华心事重重,也不怎么将注意力放在饭菜上,宫女夹什么就吃什么。 自从当上了主子,每日三餐都异常丰盛,按理来说晚餐应该是清淡的,但御膳房为了巴结永寿宫,日日送上等的鱼肉排骨去。 往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今日竟觉得过于油腻,忍不住干呕起来。 宫女赶紧顺顺菁华的后背,慌张的赶紧叫太监去找太医。 菁华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瞧一眼桌上的肉又忍不住恶心,“快把这些拿开。” 宫女赶紧叫人把饭菜挪走,永寿宫一片慌乱,正巧皇上过来,看见自己的爱妃脸色苍白,顿时心痛不已,直接俯身将菁华抱到床上。 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赶来,连礼都来不及行,赶紧从药箱中拿出工具,为菁华把脉。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皇上发怒,只有太医松了口气,将手收回。 “臣恭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看脉象已满三个月。”太医微微行礼。 紧接着身旁的太监宫女也随声应和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听到菁华有了自己的骨肉,既惊讶,又喜悦,这后宫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大喜了。 凤阳公主都长大了,在她之后的皇子公主不是夭折就是小产。 历代的皇帝就他的子嗣最少,自己年岁也上涨,本不再指望能有子嗣了,此番突然菁华怀孕,他怎能不喜。 “传令下去,爱妃有喜,封菁氏为菁妃。” “诺。” 菁华也没想到这个孩子来的这么及时,趁着皇上高兴,她装作不经意的打探道:“皇上希望是皇子还是公主?” 皇上让太医自己去领赏,太监宫女们也识趣的退下。 老来得子,自然欢喜的过了头,轻轻的抚摸菁华尚且还平坦的小腹,说道:“公主皇子朕都喜欢。” “臣妾倒觉得皇子不如公主。” 皇上来了兴致,问道:“为何?” 菁华往皇上身边靠了靠,自然的揽住皇上的胳膊,“若是个小公主,臣妾就能看着她长大了。” “爱妃说的这是什么话,皇子就不能看着长的吗?” 眼见皇上上钩,菁华也不着急,“那不一样,男儿志在四方,你瞧三皇子这不就去边关了吗?万一日后他也想去战场,我这个当额娘的哪能不心疼?” 提到三皇子,皇上沉默了一阵,很快反应过来,“爱妃怎的好好关心起长泽来了?” 听到皇上这么问,菁华知道他肯定听出来自己在套话,此时再隐瞒对自己没有 一点好处。 菁华不在意的笑了笑,“最近宫里有些关于三殿下的流言,臣妾也只是听了那么一嘴,难道真的有这事?” 皇上叹了口气,“朕已经派人去找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在宫里养着,再给朕添个皇嗣,其他事有朕呢。” 菁华见好就收,轻轻靠在皇上肩膀上,“臣妾都听皇上的。” 这可哄的皇上龙颜大悦,也不追究她的越域,只是口头说了几句不准议论朝政,转头便又继续宠着菁华。 后宫里有孕的不少,嫔妃们也不怎么关心,反正太子都已经定下了,就算再生个皇子,这皇位也轮不到这个还在肚子里的。 再者说,生不生的下来还不一定呢,在这宫里小产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生孩子就好比走一趟鬼门关,就算她有生孩子的命也不一定有那个福享。 但是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第二日一早永寿宫就收了各个宫里的贺礼。 为了不让菁华太过劳累,皇上特地下了令,送礼就好,不需探望,这才让菁华喘了口气。 菁华记着长安交代给她的差事,带着字条借口出去透气,趁着晌午炎热,没有娘娘愿意顶着太阳出来,悄悄将字条放到老地方。 青竹顺利的拿上了字条,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赶紧回了长春宫,将字条交给长安。 但她没发现的是,在她走后,拐角的阴影突然动了一下,锦花从那里慢慢走出。 本是恰巧路过这小花园,没想到突然看到菁华急匆匆的向这里走来,锦花赶紧躲起来。 两人原本都是宫女,都是被选上去翊泽宫伺候邢妃娘娘,凭什么她平步登天当了主子,而她还在翊泽宫伺候娘娘? 她才不愿与菁华行礼,菁华也好像没看见她,悄悄从袖中拿出了什么,放入石缝中。 等菁华走后,她本想去拿出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但青竹来的太及时,她没办法只能又缩了回去。 等她出来时,那石缝中空无一物。 锦花不敢耽搁,赶紧回了翊泽宫将此事禀报给邢妃娘娘。 出人意料的是邢妃好像没有很惊讶,冷冷的哼了一声:“本宫就知道她俩绝对有来往,本宫险些被她们骗过,且等着吧,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第四十八章 帮手 长安接过纸条,知道皇上已经派兵去找寻三哥下落,也安心下来,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在宫里干着急也没用。 太子也动用的兵马去寻,加上江淮派去的人,已经有三波兵马在那段路寻觅长泽的身影了。 但都是在岩石后没了任何痕迹,别说兵队了,就连长泽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小臂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每每想要逃出这个房间,都会被罗姨及时发现并阻止。 罗姨整日带着面纱,他也不是没有打探过,但都以失败告终。 整整几日都没有玲川的消息,趁着这几日养伤,长泽好好的理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自己中毒晕倒那段时间应该是玲川叫来的罗姨,否则她又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比杀手还要先一步找到自己,并且还将自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罗姨明显认识玲川,这几日都在派人去找玲川的去向。 这样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遇到玲川怕是也是罗姨设的计,虽然不明来意,但最起码知道她们不会伤害自己。 既然自己走不了,那索性在这里养好伤,顺便探探这里的虚实也好。 玲川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山洞中。 她猛地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衣物还在完好无损,除了有些泥泞之外,没什么毛病。 自己没死? 玲川有些怀疑,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地方觉得疼啊,难道那些杀手大发慈悲,只是吓唬她玩? “醒了?” 她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玲川一个哆嗦,立马警惕起来,“你你谁啊?” 男人有些不耐烦,将鸽子随意包了包丢在火中,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到她面前。 玲川往后蹭了几步,被男人一手摁住肩膀,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摊开,里面放着几颗碎银。 “这些银子拿好,你爱去哪去哪。” 玲川看着银子有些发懵,男人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动,皱了皱眉:“傻的?” 这回玲川反应过来了,开口就骂:“你才是傻的!你” 冷不丁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神,玲川顿时怂了起来,男人也不追究,将银子放在她脚边,站起来回火堆旁继续烤鸽子。 香味飘散出来,玲川的肚子很配合的响了一声,但迫于男人的压力,她也不敢上前讨要,只能吞了吞口水。 男人见烤的差不多了,将火扑灭,打开叶子的那一刻,整个山东都飘散着烤鸽子的香味。 看的见吃不着,玲川欲哭无泪,醒这么早干嘛?还不如再睡会儿呢! 正当她鼓起勇气要开口之际,山洞口缓缓走来一个背着竹筐的光头和尚。 闵怀将竹筐放下,里面满满当当的野果和菜叶子,也怪他这当师父的迷了路,本要往南边去,但指南针看反了,跑到了这常年打仗的北边。 两人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南方多湖泊,但这一路上只见了那么两条小溪,这再一看路,才发现他们走错了地方,到了这荒郊野外,连个化缘的地方都没有。 闵怀注意到在路上救的小姑娘醒了,便招招手叫她过来吃点东西,睡了两天两夜哪能不饿? “姑娘叫什么名字?” 玲川感激和尚给了自己一个翅膀,擦擦口水回道:“我叫玲川。” 闵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荒郊野岭的姑娘怎会独自在这?” 他们二人本在林中寻找方向,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救命,便过去瞧了一眼,顺手救下了玲川,将她带到这山洞中。 也算她运气好,两人去的及时,没让那些杀手得手。 玲川有些心虚,虽然他们救了自己,但敌我尚不分明,自己应该不能暴露三殿下的行踪。 闵怀见她久久不答话,心中明了对他们还有戒备,坐到她身边,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玲川不信,胆怯的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话的男人,出家人不杀生她知道,但这不还有一个不是和尚的吗? 闵怀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他叫故里,是我的徒弟,我们二人走错了地方,姑娘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林子吗?” 怎么走出去她又怎能知道? “我是跟着车队来的,不认识路” 这一路多少有些打斗的痕迹,看车轮痕迹怕不是什么小车队,往这个方向去的只能去到边关。 听闻这几年战事不断, 如此大规模的车队也只能是粮草了,看这样子路上怕是少不了波折,但是带上个女人就很是离谱。 闵怀意识到自己应该从这姑娘嘴里套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继续询问了。 他不问了玲川反而有些心慌,自己现在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罗姨到底有没有找到三皇子。 故里瞟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等她耐不住的时候自然会交代,故里将几个野果分给她。 玲川接过食物,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路上有见到其他人吗?” “什么人?” “就一个受了伤的男人,跟我差不多年纪,瘦瘦高高的” 故里伸手拿过堆在身边的那件披风,问道:“你说的,可是这披风的主人?” 救下玲川之后,故里和闵怀仔细搜查了一下附近,在草堆了找到了这件披风,虽然脏兮兮的,但做工精细,最主要的是上面纹着四爪蟒。 能在衣物上绣蟒的必然是皇家血脉,这姑娘必然知道些什么,闵怀和故里心里了然,便将玲川找了个地方安顿下了再询问一番。 玲川见到披风哪里想那么多,连忙点头。 故里转头直直的盯着玲川,问道:“这披风的主人是京城的哪个皇子?” 见故里如此单刀直入,闵怀暗自扶额,说好委婉点的呢?好不容易小姑娘放下了一点警惕心。 玲川也懵了,他们怎么知道这是皇子的衣服? 故里的眼神盯得她发毛,但还是没回他的话,甚至抓起地上的披风就往山洞口跑去。 闵怀赶紧拦住了她,叹了口气,“你不愿说便罢了,我们也不强求,只是天色已晚,姑娘一人怕是再遭不测,不如等到天亮再走。” 她刚醒来不久,自然不会注意现在的时辰,听说这地方夜晚会有猛兽夜行,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会遇到狼群。 玲川想到这个胆怯的向后退了回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和缈落阁断了联系,三皇子也不知去向,自己又不认识去边关的路。 如今她也只能在这山洞里,祈求罗姨能找到她。 故里知道这事定不简单,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皇子,也不敢擅自做决定,万一救错人了,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但这姑娘也不说,也不能一直在这坐以待毙,故里站起身跟师父示意了一下,带着披风转身出了山洞。 既然她不说,那就自己去瞧瞧。 故里一个踏步攀上了临边的树梢,几个跳跃已然跃到几米开外,连树上的鸟雀都没有被他惊动。 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故里的轻功已经精湛到了如此地步! 越靠近树林中心越发现有不少人留下的痕迹,故里转念从树上跳了下来,车辙印很深,怕是有车队在这原地停留了一段时间。 故里注意到这周围动静不小,难道那车队的人还没走?几道黑影从林中闪过,故里掩了声息,悄悄走进。 士兵们早已把这一片区域围住,日日夜夜的仔细搜查,这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出三殿下来,没完没了的找早已烦透了,便也渐渐开始吊儿郎当,装模作样的来回走动。 故里站在他身后时那士兵完全没注意到有什么异样,冷不丁的一把匕首架到他脖子上。 侍卫吓了一跳,故里没动手杀他,因为他认得,这侍卫穿着皇宫里禁卫军的衣服。 故里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这人能悄无声息的站到自己身后,必然是惹不起的,赶紧回答道:“奉皇上之命,在此寻找三殿下。” 三殿下?长泽! 故里微微皱眉,果然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既然还有士兵在此搜查那必然还没有下落,也不知道玲川那姑娘和长泽是什么关系。 故里反手将那侍卫敲晕,放在地上,又悄无声息的回到洞里。 闵怀这么多年对这小徒弟都是放养长大的,早已习惯了他神出鬼没,招了招手叫他过来帮忙整理一下刚采回来的草药。 故里没理他,直接走向玲川,“你是三殿下什么人?” 她也没想到怎么故里就出去了一趟就知道自己和三皇子有关,但又不敢反驳,只能如实交代:“三殿下救了我,我跟着他是报恩的,不想路上遇到了杀手,他受了伤,我为了引开那些人才和他走散了” 闵怀一听出事的是长泽,也站起身来,没想到皇上竟然派三殿下来边关,他二十出头,毕竟是皇室血统,皇上怎的忍心让他来这边关险地? 第四十九章 平安 长泽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心里一直惦记着粮草和玲川的事,也没心思再和罗姨纠缠。 “罗姨,我啥时候能走?” 罗姨没理他,端着药汤坐到他旁边,吹了吹,“先把药喝了。” 还喝什么药啊,这都五日了,要是再没有自己的消息,江淮那家伙怕是要急疯了。 长泽推开递在眼前的药汤,“罗姨,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还有要紧事要去办” “能有什么要紧事比你的命还重要?那狗皇帝早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你为他卖命守着江山能有什么好处?” 罗姨突然爆发着实吓到了长泽,他知道罗姨一直在尽心照顾他。 但毕竟非亲非故,如今又为他如此大动肝火,不得不又一次让长泽怀疑起罗姨的身份。 长泽久久不说话,罗姨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眼瞧着长泽开口要问什么,罗姨将药放在桌子上,背着他说道:“要怎么做随你,你爱去哪去哪,我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说完便离开了屋子,留在长泽身边怕是会暴露的越多,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长泽,还是避开的好。 反正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随他去罢。 长泽百感交集,他也确实明白这江山已经破碎不堪,但他身为皇子怎能不去战守边关,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定不会让敌国打进中原。 门外看守的婢女也纷纷退下,长泽留下一封信,收拾好东西之后便消失在林中。 罗姨看着他远去,轻轻摘下面纱,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 不用拆开都知道里面写满了感激,豆大的泪水滴在封面上,罗姨恐被人瞧见,赶紧擦了擦,将信放入怀中。 “你们几人远远跟着三殿下,确保三殿下平安回去。” “诺。” 同一时间,山洞这边也有一道黑影闪过。 故里听玲川讲述事情的经过之后哪里还能坐的住,问了大概的方向便去寻找。 虽然这几年他只往宫里寄了一封信,但却始终没有忘记当年长泽的恩情。 他离开皇宫太久,也不明白朝中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二皇子和他们本来就不对付,现如今二皇子成了荣安王必然不会对他这个三弟手下留情。 故里在树梢上来回跳跃,却只能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军马在林里穿梭,想来应该都是寻找三殿下的。 长泽为了能早日到达边关,顺手牵走了罗姨院子里的马匹,却殊不知,那马被精心喂养了五日,是罗姨一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的。 长泽骑着马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自己昏倒的地方,原来这地方与罗姨的院子不远,只是道路中间隔着长长的草丛挡着,很不起眼。 周围的士兵很快听到了这里的异样,赶紧过来查看,只见三殿下平安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故里站在高处,见到前方的人越集越密,靠近瞧了瞧才发现坐在马上的那人是三殿下。 多年不见他倒是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多了一分稳重。 周围的侍卫纷纷跪下行礼,故里见他没事笑了笑,坐在树梢上吹了声哨。 声音并不大,故里离得不算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他确定这个距离长泽觉得听不到。 但不知怎么的,长泽突然抬头,正巧与树上的故里对上了视线。 故里来不及回避,只能僵直了身子在树梢上一动不动,两人虽然有五年未见,但长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故里。 长泽轻轻一笑,调转马头高声喊道:“走了,驾!” 侍卫也来不及思考三殿下为何突然这么大声,赶紧追着马跟了上去。 一切不在言语之中,故里也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分隔了五年,再见时仍然没有任何尴尬之情,一如初见时那样。 长泽带兵奔向前线,故里看见他没事也不再多想什么,赶紧返回山洞告知闵怀。 玲川在一旁听到三殿下平安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转念又失落开,他都不说派人去找找她的吗? 好歹也算是她舍身救下了三殿下,这人怎么这么忘恩负义,一点也不关心自己 玲川的怨气成功吸引了故里和闵怀的注意力,故里下意识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离她远点。 果然,一声怒吼成功送走了离她最近的闵怀,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大声量? 玲川也懒得解释,火冒三丈的冲出山洞就要找长泽算账。 故里在一旁丝毫不在 意的说道:“他是要去边关的人,你要拿什么去追他?” 一句话彻底浇灭了玲川的怒火。 对啊,自己只是坊主在路边捡到的小丫头,哪能和皇子攀上关系,本就是带着目的靠近三皇子的,不被他视作敌人就不错了,怎敢奢求三殿下的关心? 在皇家的眼里,像她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怕是连眼中过客都算不上 眼瞧着刚才怒气冲天的小丫头瞬间瘪了气,闵怀一个心软,说道:“要不,我们送你过去?” 故里有些无语,这老家伙又给自己没事找事了 玲川当了真,虽然很想再见三殿下一面,但确实怂了不少,“三殿下真的会想见我吗” 故里受够了这你来我往的儿女之情,收拾好东西拉着师父就往外走:“你爱去不去。” “诶诶诶,等等我呀!” 因为有个小拖油瓶跟着,故里和闵怀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向边关。 三皇子平安无事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京都,长安和太子也松了口气,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没让荣安王得逞。 太子经过此事之后,也开始派人暗自调查长泽临走前所说的荣安王在城外养私兵的事情。 毕竟对手都已经开始下狠手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荣安王得到消息之后脸色越发的难看,也不知道那些杀手是怎么做的事,居然能让人毫发无损的回去! 这下可麻烦了,不知道长泽有没有自己的把柄在手,若是真的将证据摆到朝堂之上,怕是会是一场硬仗。 “那些杀手绝不能留。” 身边的侍卫明白王爷在说什么,赶紧应下了:“诺,王爷放心罢,毒药已经送到他们手里了,有全家妻小在掌中,他们会乖乖从命的。” 听到人证已死,荣安王松了口气,虽然险是险了些,但好在没将自己拖下水。 他知道父皇肯定知道这事是他安排的,但久久不见父皇传召,那这就意味着父皇是默许的。 自己虽然没有当上太子,但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父皇并没有认定大哥,不试试怎能知道有没有可能? 第五十章 燕窝 菁妃的肚子越来越大,长安也时不时与后宫走动。 永寿宫的宫女太监知道自家主子与凤阳公主关系甚好,见小公主往这边走也未加阻拦,行过礼之后便各自忙事务去了。 长安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菁华怀孕已有四月,但这肚子却足足有六月之大。 虽然长安不懂这些,但后宫怀孕的娘娘又何其多,她从小到大就算没人教,见也见出点门道来了。 菁华见长安前来,忙放下手中的刺绣,扶着肚子想站起来行礼。 长安赶紧扶她坐下:“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莽撞撞的?” 与长安相处了这么久,菁华早就摸透了这凤阳公主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她也只不过是怕累着自己罢了。 菁华笑了笑,没拆穿小公主,“多谢殿下关心。” 长安瞄了一眼她那肚子,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嘴:“你这不像是四个月的肚子啊,找许太医瞧过了吗?” “瞧过了。”菁华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轻轻抚摸了几下,想起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满脸笑意:“太医说,应是个龙凤胎。” 怪不得肚子这么大,合着里面有两个。 长安也凑过去小心的瞧了瞧,菁华看出小公主的心思,将长安的手拉过,轻轻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暖意从手心蔓延向全身,长安冷不丁的察觉到菁华的肚子在动,吓得赶紧收回手来。 菁华笑了笑,道:“殿下莫怕,他们在跟你打招呼呢。” 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的凤阳公主觉得脸上十分挂不住面子,索性离得菁妃娘娘远远的。 “辛苦你了。” 这么两条小生命养起来得多累啊,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出去走走了。 菁华却不以为意,“这些都是女人必须经历的,往后殿下也会有自己的小孩的。” 长安想了想自己大着肚子的模样,打了个哆嗦,她才不要当男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见长安不说话,菁华越说越觉得自豪的很,“等殿下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有多幸福了” 长安皱了皱眉,以前也没觉得菁华有这么聒噪啊,正想开口阻止,正巧宫女端来了一碗燕窝。 被打了岔的菁华也不恼,挥手叫她下去给长安也弄一碗来。 虽说长安吃的山珍海味也不少,但还独独没有吃过燕窝。 这宫里的燕窝只供应给位份高的娘娘们,尤其是邢妃娘娘的专爱。 菁妃虽然升了位份,但毕竟根基不稳,想来御膳房只是因为有孕才分出一些给永寿宫。 想到这样,长安立马叫住了那宫女,说不用再给自己做了,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吃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还是先紧着那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吧。 “别听殿下的,快去。” “诺。” 毕竟还在永寿宫,宫女自然是听菁妃娘娘的命令,免得再面对凤阳公主,那小宫女答完话之后就赶紧脚底抹油的跑了。 菁华将那碗燕窝放在一旁,想等着另一碗上来,和小公主一起吃。 长安无奈,道:“这燕窝对我来说只是吃个新鲜,又没有什么用,给我岂不浪费?” “殿下说什么呢?这燕窝出了名的美容养颜,女人的脸才是自己的本钱,可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什么都不在乎,以后可要后悔呢。” 菁华嗔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公主,“再说这些东西我这宫里多的是,不光燕窝,各种好吃的都有,殿下要是嘴馋了,来永寿宫管饱。” 听到吃的长安不由自主的眼神发光,悄悄咽了下口水,永寿宫啥时候这么富了? 菁华就知道小殿下终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笑出了声。 宫女办事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将刚出锅的燕窝端了上来。 长安看着眼前的燕窝皱了皱眉,问道:“我记得父皇好像只赏赐了些珍珠玛瑙,这些大补的食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菁华从碗中抬起视线,从身边的宫女手中拿过手帕,擦拭了下嘴角。 她知道长安这些年在宫里是怎样过来的,若是对这些没有疑心反倒不是她了。 菁妃解释道:“燕窝是从翊泽宫送来的,山参什么的都是各个宫里送来的贺礼,许太医都验过了,没有问题。” 长安何其敏锐,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这燕窝竟然是邢妃送来的!? 这菁华是真傻还是神经大条?她不知道邢妃对她恨之入骨吗? 这 些年邢妃为她设下的计谋还少?她居然还敢收翊泽宫那里的礼,竟然还真的给用了! 长安顾不得身边有没有其他宫女,直接摔了碗站起来就骂:“你疯了?” 礼仪什么的在她这里本来就是装给别人看的,这一着急哪还顾得了那些? 菁华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也给镇住了,弱弱的将碗放在一旁,说道:“我找太医查过了” “你怎么知道太医有没有被她收买?” 长安简直被菁华给蠢哭了,下毒这样的事在后宫里并不少见。 当年的皇贵妃娘娘就是因为雪花酥是被人掺了毒药,一尸两命,七岁的三皇子没了自己的额娘和那个尚未出世的妹妹或弟弟。 当时长安虽然还没有出生,但这事当时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后来长安也是通过这些零零碎碎的谣言,拼出了真相。 菁华突然也害怕了起来,但是转念又一想,照顾她的许太医是皇上钦点的,应该不会被轻易收买。 长安随即派人去找许太医和另外两个相熟的太医一道来了永寿宫,说明缘由之后,太医当着所有人的面,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毛病。 菁华这才放心下来,邢妃那里已经好久都没有动静了,自己也慢慢放下了戒备,好在有长安提醒,不然怕是真要让人趁机钻了空子。 许太医顺便把了把菁华的脉象,圆润有力,是十足的好脉象,健康的很。 但仔细一品,好像与正常的脉象又有些细微的差异,菁妃娘娘的脉象似乎太过平稳有力了些。 许太医微微皱眉,瞟过一眼满屋的山珍海味,顿时明了了许多。 “娘娘,依臣看还是尽早断了这些补品的好。” 第五十一章 瞒天过海 许太医此言一出,菁华顿时不淡定了,既然这些补品没问题,那为何还要趁早断掉? 这些补品本身确实没有问题,许太医接着说:“娘娘胎相本就平稳,再加上是双生,生产时定会比单胎难上许多。” 长安顿时反应过来,既然胎相平稳,那就不须再补,若是孩子长的太大反而不好生养。 “那又与这些补品有什么关系?”菁华还是想不通。 长安挥了挥手,“青竹,带许太医去领赏。” “诺。” 菁华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不让许太医说破。 长安让殿中的宫女回避,瞧了一眼那满屋的山珍海味,道:“等会儿叫人把这些全收起来,你肚里的孩子用不着这些,你把他养的越大,就越是难生出来。” 这下长安把话挑明,菁华才明白许太医是何意,自己光顾着稳定胎相,却全然忘了自己的身子可否能承受的了。 打发走许太医也只是为了少生事端,毕竟这礼品各个宫里都有送的,总不能说她们都不怀好意吧。 这事要是闹大了,且不说有没有证据,怕是会落得个娇蛮任性不识好歹的名声。 “她们竟然用如此手段来害我!” 菁华跌回软榻上,原来所有的风平浪静只是表面的。 长安还算淡定,她早就见惯了这宫里的手段,这次玩软的应该是忌惮着皇上对菁华的宠爱。 这倒还算幸运的,长安将茶杯轻放到桌上,淡淡淡开口道:“你好歹也是在这宫里厮混了两三年的,她们什么居心还不清楚吗?若是掉以轻心,谁都救不了你。” 好在发现的及时,这才四个月,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个个巴不得这个孩子没了,甚至希望一尸两命是最好。 长安走后,菁华赶紧叫人将那些山珍海味全收起来,对外依然宣称每日都要吃些补品,好滋养身子。 回了长春宫却发现太子在正堂等候,不像上次见面时慌乱,想来是应该也得知了三皇子安然无恙的消息。 长安走到大哥身边,“等很久了吗?” 太子见自己的小妹妹回来了,马上站起了身,“公公说你去永寿宫了,我刚坐下你就回来了,怎么没多跟菁妃娘娘说会儿话?” “娘娘怀着身子呢,长安哪敢多去叨扰。” 长安笑了笑,没将后宫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抖出来。 太子本来进宫是帮父皇批阅奏折的,今日事务不算繁忙,早早的就出了勤政殿。 路过御花园时,突然想起前几日好像答应过长安要陪她玩,这才转道来了长春宫。 有人陪她玩长安自然高兴,自己年岁也大了,每日不是学习琴棋书画,就是熟读女诫内训,好不枯燥。 长安眼睛一亮,悄悄在大哥耳边说道:“要不大哥带长安出宫吧!” 这事太子可不干,一个女孩家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再说长春宫有没有人一瞧便知,自己就算有出宫腰牌也不能带她走。 可长安就是铁了心的想出去玩,这皇宫各个角落她都转了十几年了,不出宫能有什么乐子? “青竹,你把我那身行头拿出来。” 长安冲青竹眨了眨眼,这下可吸引了大哥的注意力,他也想瞧瞧他这六妹能有什么行头。 青竹一脸为难,磨磨蹭蹭的走到衣柜旁,拿出一个包裹,叹了口气交到长安手里。 这包裹上甚至蒙着一层灰,看样子是好久都没有动过了。 长安也不嫌脏,直接拎起来抖了抖尘土。 包裹打开,只有一身男装以及一个银发簪。 那发簪没什么花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些祥云雕花,怎么看都像是在男人头上戴的。 太子越看越觉得眼熟,伸手想拿起来仔细瞧瞧,还没碰到那发簪,就被长安打了回去。 这小丫头个子不高,力道倒是不小,太子九五之尊,这辈子被谁打过?一脸委屈的摸了摸发红的手背。 长安才不管他如何,小心的将那发簪放入怀中。 抬头看了眼还在委屈的大哥,满脸嫌弃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太子讪讪的收回了夸张的表演,将手背到身后,一脸义正言辞的问道:“你拿这些干什么?” 这不明显吗?拿出男装还想干嘛? 太子本是想随便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如此蠢笨,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不是,问题是,长春宫得有人啊,你就算扮成男的也” 大哥话还没说完,长安简单粗暴的将自己的衣物堆给了青竹。 长安人畜无害的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这下可以了吧?长春宫有青竹看着呢。” 青竹虽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但一想到要再扮演一次凤阳公主,腿哆嗦的厉害,颤颤巍巍的抗议道:“殿下,这不好吧” 太子则眯了眯眼,这熟练的操作明显不是第一次了啊,这小丫头是早有准备。 长安也不隐瞒,自己确实前两年跟着三哥偷偷溜出去过,路过典当铺时一眼瞧见了摆在门面上的一排饰品。 最中间的那个,便是当年故里为了给她换糖葫芦,当成银两给了小贩的银簪。 长安想都没想,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甚至长泽还贴补了些才将这簪子当回手中。 那天为了故里的这簪子,两人早早的回了宫,两手空空,实在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逛街逛了个寂寞。 打那之后三殿下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带长安出宫。 长安还美滋滋的拿着那个破银簪不撒手,三殿下不知这其中的曲折,一点也不理解自己这个六妹会为了个男式的发簪放弃满街的甜点。 太子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答应了长安要陪她玩,只能满足她的心愿。 让自己的侍从在长春宫待着,长安则扮成了男装,如愿的被大哥带出了宫。 宫女都被遣散,不传令不得靠近寝宫。 青竹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的穿着凤阳公主繁琐的服饰,给自己梳了个长安最喜欢的发髻,老老实实的在长春宫和太子殿下留下来的侍从大眼瞪小眼。 第五十二章 结账 太子虽然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了,但还是忍不住瞟向长安,这小丫头女扮男装还真是厉害,看来平常没少琢磨这事。 头发一盘还真有那么点书香小生的气质,但他总这么看长安,旁人难免好奇,也开始偷偷张望这个埋着头的侍从。 好像没在太子殿下身边见过这个人啊,难不成是新来的? 长安忍无可忍,低声责怪道:“你看路,别看我!” “哦哦哦,好的好的。” 太子回过了神,终于把视线移开,这下好嘞,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更是差异,一个新来的小侍从尽然敢指使太子殿下! 最主要的是太子殿下还听了!? 众人思考几秒,看来太子殿下当真是喜爱这个小侍从,长的瘦瘦小小的,原来太子好这口,就是看不清楚样貌有些可惜 太子拿出腰牌,带着长安出了宫,宫门刚关上,长安就忍不住将头上的帽子撒气一般扔到大哥身上。 都怪他一路上盯着自己,看个没完,出宫路上害的她提心吊胆了一路,在长春宫没看够啊? 太子见长安气呼呼的,自知理亏,遣散了下人,追了上去,“六妹别生气啊,大哥只是见你男装太稀奇了,一时没控制住。” 长安瞧都不瞧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 太子见没啥用,又追了上去,这次可放出了杀手锏,“这样,大哥带你吃遍这条街上的所有美食,以当赔罪。” 剑眉一挑,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长安停下回过头,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 她向太子伸出小拇指来,太子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六妹给耍了,但还是宠溺的笑了笑,勾上伸在自己面前的小拇指,轻轻勾了一下。 “驷马难追。” 听到大哥的亲口承诺,长安简直开心的要飞起来,撒了丫子的跑到人群中寻觅自己中意的美食。 太子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远远的跟在长安身后,但凡是长安路过的摊子,他都会跟上来放下一锭银子。 这个时辰正是百姓出街采买的时候,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太子渐渐的跟不上长安的速度。 眼瞧着长安越走越远,太子急忙叫住长安,但人群太过吵杂,长安耳边全是小贩的叫卖声,根本没听见身后大哥的声音。 太子见她没有停下,越发的心急,想拨开人群,却不想被一群妇人围了上来。 那群妇人为首的是远近闻名的媒婆,远远的就瞧见了这边的两个俊俏郎君,虽说前面的那个没围住,但好歹还有一个,哪能让他轻易跑了? 媒婆摇着手里的扇子,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俊俏郎君,问道:“这位公子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可有婚配啊?” 太子想着既然是出来陪长安玩,为了避免喧哗便换了一身行头,摘下了象征着太子身份的物件。 虽然自己没少以太子的身份在街道上行走,但大多百姓行礼都不敢抬眼瞧自己的容貌。 可千算万算还是没能防住这些说媒的妇人,这倒还不如被认出自己的身份呢 长安走的太靠前,没能注意道这边的异动,反倒被前面的蜜饯铺子吸引了注意力。 凭着自己身材瘦小,顺利的钻过人群,问老板要了两袋蜜饯。 太子眼睁睁的看着长安在自己视线中消失,记得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推开围着自己的妇人。 媒婆出了名的敬业,只当他是腼腆,一看就未曾娶亲,顿时两眼放光,揪着太子党领子就把他拉了回去。 “公子莫要害羞,柳家的嫡女知道吧,这些日子正招亲呢,妾身看你条件尚可,不如去瞧瞧,若是看对了眼,妾身也好给你们牵个线” “本我无意娶亲,你们找别人罢。” 太子差点说漏了嘴,匆匆行了个礼,就想赶紧拜托这些缠着自己的妇人。 这边的动静着实不小,路上的年轻女子也偷偷掩着嘴小声笑了几下。 那些妇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太子不想在这大街上丢人现眼,只能硬着头皮先应了下来。 希望长安意识到自己跟丢了能不要乱跑,等自己甩开了这些说媒的再去寻她。 长安接过那两袋干果蜜饯,心满意足的继续边吃边走,还没等走两步,身后的老板就追了上来:“姑娘,你还没给银两呢。” 长安向后张望了一下,身后来往的人不少,但确实瞧不着大哥的身影,这个不靠谱的 回过头来看着老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长安是 换了侍从的衣裳出来的,哪里会带荷包这种女孩子才用的东西出来。 现在好了,结账的人被自己给甩了,长安舔了舔嘴边的糖渣,有些不舍的将刚拿到手的蜜饯放到老板手里。 长安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不要了行吗?” 老板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有些诧异面前这个个子不高的小白脸竟然有如此厚的脸皮,“你都吃了,想吃白食啊?” “不不不不,我大哥有银子,但是他没跟上来,我去找找他” 那老板在这为商多少年,什么样的骗子没见过,这种最原始的这些年倒是很少见了,但还是没能放过长安。 “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本就赚不了几个钱,这边的人这么多,谁知道你等会儿会不会回来还钱。” 这话堵的长安无话可说,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嘴快,吃了那些蜜饯,大哥也是个不靠谱的,就算她走的快了点,也不至于让自己丢了吧 还没等长安在心里吐槽完兄长,耳边一个男人的手拿着一锭银子,放在老板摊子上,说道:“我帮她买,这些够吗?” 一看到银子,那老板翻脸比翻书还快,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双手接过银子,“够够够,多谢公子,这便是你那大哥吧,下次可莫把这小兄弟给跟丢了。” 长安也抬头瞧了一眼帮自己结账的男子,看着年岁不大,长的倒算是俊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让他整张脸看上去都阴柔了几分。 那男子没有理会老板的话,将那两包蜜饯放回到长安手中。 微微俯身,与长安齐平,看着一脸懵逼的长安,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弹了下长安的小脑壳,轻声说道:“不用谢。” 第五十三章 汐邶 那一瞬间,长安在脑海中疯狂回想,但始终没能找到关于眼前这男子的一点印象。 虽然很感激,但她还是觉得不会有人没有由头的莫名示好,看着男人转身要走,长安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男人转过身,低头看了一眼被抓住的袖子,满脸揶揄的瞧着长安,等着她的下文。 长安莫名的被他瞧的脸红,讪讪的放开了手,她也不欲纠缠,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男人也不去整理被长安抓皱了的衣袖,随口答道:“觉得你好看,合我眼缘。” 这算什么理由?再说自己现在是男儿身,难不成这家伙有龙阳之好? 长安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再抬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满眼的笑意,长安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随口胡诌,逗自己玩呢! 虽然长的好看,虽然帮自己付了银子,但也不能把自己当猴耍啊,她凤阳公主的面子往哪搁? 长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衣袍用的是上等的云纱面料,想来应该是富家子弟。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告我你是谁,来日我派人将银子送你府上去。” 但她却忽视了这男子身边没有侍从,那男子笑了笑,微微一拱手,说道:“在下贺汐邶,银子就不必了,只当在下与姑公子的见面礼好了。” 贺汐邶?好像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再说名门望族中好像也没有姓贺的门户,但普通的平民百姓是必然不会这么有钱。 “你我非亲非故,我怎能收你银子?” 她堂堂一个公主,怎能收子民的银两,就是平日再不屑那些宫规女诫,但总不能给皇室摸黑。 长安接着开口道:“这个情我定是要还了你的,将你的府邸告知与我。” “你我有缘,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我好了。” 贺汐邶不愿透露,长安也没办法,下次自己还不一定会不会男装呢,哪儿还有什么下次? 可她却全然忽视了他这句话里的不对劲,哪里会有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说“你我有缘”这种荒诞的话?除非是断袖 长安甩了甩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打消,将手里的一袋蜜饯塞到他手里,“这个先抵给你,是你不告诉我的,可不是我不还昂!” 长安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将手里的另一包蜜饯给出去,贺汐邶看着一脸肉痛的长安,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小馋猫。” 贺汐邶摆摆手走了,长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脚下有一袋银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下的,但现在再去找贺汐邶却是早已隐入了人群中。 长安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性,她捡起那个钱袋,拿在手里颠了颠,份量还不轻,足够她将那整个蜜饯铺子都买下来。 用一包蜜饯换了这么多银两,还真是赚大发了,虽然知道这天上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但都放自己脚边了,不要白不要。 大哥没了踪影,若是不要这银子,今天怕是又白出宫了,说到底还是怪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大哥! 而太子这边的媒婆们更是让他焦头烂额,赶也赶不走,逃又逃不开,简直是被一群妇人推着嚷着到了柳府。 这一路的话就没消停过,这个说完那个说,变着花样的说柳家的这个千金有多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教养有涵养,知书达礼温柔知性 这些话都快在太子耳边磨烂了,他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些说媒的赶着上了柳府。 柳老爷近日也是为了女儿的婚事发愁,这京城中的儿郎都瞧了个遍,但就是没一个能让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瞧上眼的。 不是嫌弃高了矮了就是嫌弃胖了瘦了,柳老爷索性放下消息,无论是身世,只要能自己女儿喜欢,他都同意。 另外成婚之后,赏牵线的媒婆千两白银。 这下太子可算是知道为何有这么多媒婆没事在大街上瞎溜达了,合着在那钓他这个傻凯子呢! 瞧见一个年龄相仿的就将人唬去,来来回回街上大半的人都去柳府走了一遭。 这下太子也来了兴致,既然来都来了,他也想瞧瞧这位柳府的千金到底是什么模样,竟然拒绝了半个京城的儿郎。 这几日媒婆带着儿郎来访的人数实在太多,柳老爷索性懒得挨个事先把关,让媒婆直接带着人去见自己女儿。 等那位祖宗点头了,自己再把关也不迟。 媒婆欢天喜地的带着太子来了侧殿,熟门熟路的吩咐了在厅内服侍的丫鬟,去找她们家柳 小姐。 太子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他记得柳大人前几年刚升了三品侍中,正是柳家上升的好时期,在朝中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柳家向来清廉正直,支持荣安王的家族中好像并没有他们的影子,或许可以收归到自己的阵营中也说不定。 柳兰瑛这几日都没相中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看重什么,只是觉得并不完美,总是缺了点什么。 一旁的丫鬟都被这些天上门的郎君看花了眼,明明一个个都英俊潇洒,一家人谁都看上了,就小姐一个人不同意。 平日里老爷就把这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里,这会儿更是由着她胡来,大不了没有喜欢的就不嫁了,他柳府养的起。 柳兰瑛和平时一样,先躲在屏风后偷偷瞧了瞧在媒婆中间的郎君的样貌,但就是这一眼,正巧与刚抬头的太子对上了眼。 柳兰瑛赶紧往后一缩,他怎能知道自己在屏风后? 她不知太子的身份,以为和前几日媒婆带来的郎君一样,是随意从大街上拉来的,没什么家族势力。 但刚才那一眼好像隐约看着那郎君仪表堂堂,倒是不像世家子弟的浪荡不羁,也不像市井小民的窘迫不安。 “小姐,莫要让人家等久了。” 身边的丫鬟见自家小姐隐隐痴笑,赶紧提醒她回神。 柳兰瑛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顺顺头发,拿着团扇半掩着脸,徐徐走出屏风。 冲着众人微微行礼,媒婆这几日都见柳家小姐熟的不能再熟了,瞧她出来,一把将还在椅子上坐着的太子拉了起来。 众人推推嚷嚷的将他推到柳兰瑛面前,太子在慌乱之中扶了下身边的桌子,才没撞到面前女子的身上。 出来才发现,今日来府上的这男子确实与众不同,可谓是处处都合了她的眼缘。 柳兰瑛后退一步,微微俯身,道:“小女子柳兰瑛,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第五十四章 难缠 在身后看戏的媒婆一听柳兰瑛开口,便知道这回有戏,前几个带来的郎君哪有这待遇,看来这赏金是有着落了。 太子出于礼貌,只能回礼,道:“在下误入柳府,无意冒犯” 这话一出,媒婆可急了眼,好不容易找着个能入柳小姐眼的俊俏郎君,这赏金都快到手了,怎能让他给跑了? 媒婆赶紧拉着他,开口堵住了太子接下来要说出的话:“柳小姐可是这京城的名门望族,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柳兰瑛一看这情形,倒也不陌生,说笑道:“婆婆莫不是又是将人诓来的?” 这倒是出乎太子意料,现在的女子都如此不顾脸面了吗?婚姻毕竟不能儿戏,太子连连拒绝,想尽快摆脱这些女人的控制。 他这样反倒让柳兰瑛有些难堪,就算是诓来的也不至于见到自己如此嫌弃吧,前几个明明都被自己迷的晕头转向的,这会儿怎么在他身上不管用了? 柳兰瑛开口道:“公子莫怪,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坐下喝杯茶。” 太子心念长安,实在没法安心在这柳府多待,柳兰瑛就算再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有些挂不住。 柳兰瑛也不再顾着什么大家闺秀的颜面,今日若是让这男人跑了,指不定别人怎么看她呢。 想到这里,柳兰瑛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将一直掩着面的团扇拍在太子身边的桌子上。 声音不小,震的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视线全都聚集到她身上。 柳兰瑛冲太子笑了笑,道:“小五,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沏茶?” 小五是从小侍奉大小姐的侍从,她一个眼神自然知道什么意思,赶紧在门外招招手,招呼着屋内的媒婆都出来,细心的将门窗都关了起来。 等太子想出去时,房门竟是严丝合缝,被人从外面锁了个严实。 媒婆们如愿以偿的跟着侍从到后院领了赏赐,就是苦了太子殿下。 柳兰瑛一脸无辜,今天她还就是认定这人了,既然都入了她柳府的大门了,就没有再把人放出去的道理。 太子无奈,只能咬着牙说出实情:“姑娘,本我此行并非一人,还有个小兄弟独自在街上,实在是放心不下,烦请姑娘放我出去,改日得了空闲定来拜访。” 柳兰瑛直勾勾的盯着他,越瞧越觉得挑不出一丝毛病来,但又碍于面子,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 “你这样的也就马马虎虎吧,我也不是非要你娶我,只是你也看到了,那些媒婆是瞧出来我钟意你了的。” 柳兰瑛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若是这么快放你走,传出去了我这名声可不大好听。” 这话说的不假,他现在要是这么快就出了柳府,就意味着这门亲事是没商量成的。 但媒婆都知晓柳大小姐的意思,那这要是黄了,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男子没瞧上柳府的千金。 这传出去确实是对未出阁的姑娘不太好,但长安还在街上,身边也没个侍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失职了。 太子觉得这事实在是荒唐,但柳兰瑛死缠烂打不肯放自己走也不是办法。 他只能狠了狠心,破罐子破摔,道:“本宫是当朝太子!你还不赶紧把这破门给本宫卸了?” 太子突然爆发,柳兰瑛也愣了愣,随即这暴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毫不示弱,道:“你还来劲了!太子?怎么不说你是天王老子呢?” 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过,她柳兰瑛再怎么说也是京城公认的大美女,自己都这么纵容他了,怎么还不识抬举? 就这么瞧不上她吗?为了摆脱柳府居然还敢扯谎太子!全身上下哪有证明是皇家的一个物件?就这还想唬住她,太子闲的没事天天在大街上溜达? 太子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但为了不引人瞩目,特意换了便装,这回好了,连证明自己身份都成了难事。 本来只想将人关一阵,若是实在话不投机就找个由头把他给放了,没想到这人这么耐不住,还耍脾气。 柳兰瑛从小到大耍脾气就没怕过谁,当场放下狠话:“今日谁说都没用,你别想出柳府的门!” 太子气笑了:“若是本宫还就出去了呢?” “呵!”柳兰瑛不屑一笑,“那我就不姓柳了,改跟你姓。” 太子一挑眉,“跟本宫姓?你想的美!” 李氏可是皇家的姓氏,哪能让这不可理喻的女人占了便宜。 屋内气焰嚣张跋扈,两人分毫不让,你来我往吵得热火朝天,死死的盯着对方。 门外的丫鬟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不太对劲,赶紧叫人去前院请老爷来瞧瞧。 没过多久,柳老爷命人撬开了这锁,打开门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怕是要戴不稳了。 太子也在门打开的那一刹,整理了一下被柳兰瑛拽皱的衣袖。 柳兰瑛见到爹爹,立马上去告状。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爹爹二话不说便跪在了那男子面前。 “微臣参见殿下。” 殿下?他真的是太子! 柳兰瑛不敢相信,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重新转世投胎的心都有了。 她一个急转弯,赶紧老老实实的跪在爹爹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刚才动若脱兔的女子,这会儿倒是静若处子了,这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柳老爷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急忙为自己的小女儿辩解道:“犬女贪玩,让殿下见笑了。” 此时柳兰瑛才晓得何为欲哭无泪,为了不连累父亲,只能硬着头皮请罪:“民女不晓得是太子殿下,多有冒犯,望殿下恕罪” 她哪里是不晓得,明明是人家说了自己不信,这话说的声音越来越低,连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柳兰瑛闭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太子本不想纠缠,但转念一想,自己离开了这么久,只身一人去那人海里找长安,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见。 倒不如给柳府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顺便也整整这个害自己不浅的柳大小姐。 第五十五章 暗印 太子一提出自己的请求,柳老爷二话不说便派出了家仆去街上寻找。 但太子还是在正堂稳扎稳打的坐着,也不说要干啥,想让他留的时候不留,现在想让他走了,怎么又赖在柳府了。 众人依着太子殿下的要求,不动声色的暗自寻找,毕竟是偷偷出宫的,闹大了也不合适。 柳老爷也不明白为啥招婿能把太子给招来,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小女儿,还真能给他捅篓子! 太子摆了摆衣袍,说道:“柳小姐如此可爱,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柳兰瑛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努力忍住了怼回去的念头,尴尬的笑了笑。 “犬女不懂事,让殿下见笑了。” 毕竟柳府也是百年老臣了,太子也不太好拂了他的面子,见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柳兰瑛此刻安静的跟个小猫似的,他摆了摆手,还是先找长安才是要紧事。 柳兰瑛见他不再追究,悄悄松了口气,谁能想到随便从大街上拉来的还真是当朝太子 柳府上下恭送了太子,柳兰瑛瘫坐在椅子上,任爹爹怎样责骂都提不起一点兴致来。 好不容易瞧见个中意的,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太子,柳老爷知道女儿伤心,但还是暂且终止了招亲,免得那些不长眼的媒婆再拉来几个不敢惹的人来。 长安走在路上,隐隐觉得有好家仆模样的人在暗中跟着自己,还时不时的向这边探望。 她下意识觉得有人要害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果不其然,身后的脚步也嘈杂了起来。 长安不再多想,撒开丫子跑了起来。 幸亏今日是穿的男装,要不然又要提着那繁琐的裙子逃命。 柳老爷只吩咐了他们去找个头不高,穿着墨青色袍子的小书生,长的白白净净的,头上带着个银簪子。 他们刚出柳府大门没多远就瞧见了抱着蜜饯袋子的长安,但又不敢确认是老爷要找的人,只能远远的跟着,想走近瞧瞧。 不想那人好像有所察觉,还没等他们追上便加速跑了起来。 家仆也没多想,生怕这小个子跑丢了。 长安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吓得手上的东西都不要了,凭着娇小的身材,在人群中绕来绕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 她光顾着逃跑,根本没看路,一头扎进了一个女人的怀抱中。 扑面而来的胭脂水粉味把长安熏的睁不开眼,那女人凭白被撞,心里愤怒的很,一把抓住了长安。 上下一打量,视线停留在长安腰带上挂着的鼓囊囊的钱袋,瞬间换了副嘴脸,“呦,公子面生啊,倒也不用这么急着往奴家怀里撞吧~” 长安被女人甜腻腻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把自己的手腕从这女人的爪子里抠出来。 但女人二话不说,推着长安就往里走,长安挣不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进去就看见各色各样的美女卖弄风骚。 长安虽然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但是美女确实赏心悦目啊,身边的女人一见就觉得这只肥羊好宰,赶紧叫来了姐妹来伺候长安。 长安被围在中间,有端茶的有喂水果的,在别的茶铺可没这待遇,而且长安觉的这里的果盘分外好吃。 一高兴就拿出钱袋要付钱,身边的女人一看到银子,兴高采烈的接过去。 倚在长安脚边的女子不高兴了,娇嗔着也要问长安要银子,长安有些不解,这里的酒水这么贵?自己也没吃什么呀。 还不如去门外买只烤鸭呢 长安怕钱袋负荷不起,赶紧站起来就要走,但突然又想见刚才追着自己的那些人,又讪讪的坐了回去。 比起银子,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那个拿了银子的女人神色却有些不对劲了,她刚才好像瞧见长安那个钱袋好像有着缈落阁的暗印。 为了避免看错,她壮着胆子问道:“公子这钱袋好生漂亮,可否赠给奴家?” 长安拿着那钱袋在手里瞧了瞧,深深怀疑那女子眼光有毛病,明明乌漆麻黑的的个破袋子,哪里好看了?也就上面的图案新奇了些。 但就算再丑长安也不可能将它送出去,毕竟这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将来再遇到那男子是要还回去的。 这下钱袋被摆到了明面上,身边的女子都看清了钱袋下印着的标记,那分明是缈落阁的暗印。 女人吓得赶紧将长安给她的银子还了回去,这银子可不敢要。 缈落阁是杀手组织,也许旁人不知道,但没人比杏花楼里的姑娘更了 解了。 “你们怎么了?”长安有些疑惑,刚才还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现在怎么都离她老远?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为首的女人笑了笑,示意其他女人将此事禀报坊主,自己则小心的带着长安上了阁楼。 毕竟不知道长安的身份,也不好怠慢了,但从长安一进门,女人就看了出来,长安是女儿身。 但在这青楼混迹了几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本以为只是个需求特殊的客人,也就没拆穿她。 长安被她带进一间房中,在女人关门之际,长安从身后拿出匕首来,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就算长安再怎么愚钝,也察觉到了这前后的不对劲。 “这是哪?” 女人被长安挟持,不敢妄动,只能如实答道:“公子糊涂了?这是杏花楼呀。” 合着是被拉到青楼了! 怪不得有这么多妙龄女子,伺候的比宫里还要周到,虽然长安没来过,但还是听说过这里的。 就算如此,长安也没轻易放过手里的女人,“你把我唬到楼上是要干嘛?” 这下问的女人哑口无言,正当不知如何应对之时,门被推开,一袭红衣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挂着银白色的面具。 女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坊主!” 男人一进门就瞧见她这架势,嘴角勾了勾,知道她只不过是在吓唬人罢了。 走上前轻描淡写的将长安手里的匕首拿走,薄唇微启,道:“你先下去。” “诺。” 女人得了救,赶紧逃出门外。 长安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就如此轻易的让男人夺走了匕首,此时也只能佯装淡定。 “姑娘不该来这。”还没等长安先开口,戴面具的男人便一句话揭穿了她的女儿身。 第五十六章 破例 “你怎知我是女的?” 坊主轻轻一笑,“但凡长了眼睛都不难看出吧,你虽然掩饰了女性的特征,但男性的特征是一个都没有,小姑娘易容之术不过关啊。” 虽然被揭穿了,但长安也不恼,自己本来就没怎么穿过男装,没经验是难免的。 只是眼前这人总觉似曾相识,长安不免又多看了他几眼,“我是不是见过你?” 坊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笑了一声,“这种老掉牙的搭讪套路,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 长安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也不再好意思再去追问。 坊主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姑娘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呆久了怕是对姑娘名声不太好。” 这逐客令都这么明显了,长安怎会听不出?但不说还好,一说就激起了她的逆反之心。 “明明你这儿的人把我拉进来的!” 不先管管自己的人,反倒过来管起她来了,反正现在她穿着男装,总不能把她赶出去吧。 坊主微微一挑眉,站起身,慢慢逼近长安,缓缓说道:“但本座怎么听说,好像是看见你被人追逐,我们这的姑娘好心帮了你一把,才将你拉入这里的?” 长安仔细一回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顿时心虚了起来,面前的男人压迫感十足,逼得长安节节败退,一个趔趄摔在了椅子上。 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极好的教养让她忍住没叫出声来。 坊主见她这样,微微退后了一步,背过身,努力压住了笑意,“追你的那些人是柳府的家仆,若是歇够了就别耽误杏花楼的生意。” 柳府?她记得柳府有个千金,小时候还被召进宫里一起玩来着。 那应该不是来害她的。 想到这里长安又莫名的硬气了起来,瞥了一眼悠然坐在自己对面的坊主,“用得着你说?这污秽之地我才不想待呢。” 说完便甩头就走,贵族架子摆的十足。 坊主瞧她一脸高贵的小模样,忍不住又多嘴想逗逗她,“姑娘这钱袋倒是别致的很。” “管的倒挺宽。” 长安撇撇嘴,将钱袋往腰带里塞了塞,懒得再去理会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神经兮兮的。 坊主站起身,从窗户上瞧着长安被家仆找到,一路护送,随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听够了没?”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翻身从房梁的角落里跳出来,面纱揭下,正是罗姨。 罗姨将面纱随意丢在一旁,见坊主一脸正色也不害怕,调笑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坊主大人,今日怎的为了个小姑娘破了例?” 他最过头疼的莫非是这种语气的罗姨了。 既然要揭老底,那他也不怕,反问道:“你不是去护送三殿下了么?怎的这么快就回京了?” 罗姨喝了口房里的冷茶,不知如何说起,坊主就算不知里面的曲折,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行吧,还是放过彼此吧。 坊主索性也坐了下来,问道:“玲川找到了吗?” “还在找。” 说起这个就头疼,这丫头也不知道往哪跑了?到处也找不到踪迹,也怪自己当时没有多给这丫头几个烟花信号。 坊主捏了捏眉头,事发突然,玲川护着三殿下就意味着缈落阁要与荣安王作对,早知道就不让那丫头趟这浑水了。 两人坐在房中,各自有各自的忧愁,房内一片压抑。 楼里的姑娘们都不自觉的收了平日的声调,生怕惹烦了楼上房里的二人。 坊主几百年都不来杏花楼一次,今日只不过照常将钱袋上印有标记的事情告知了坊主,没想到坊主竟然亲自出面。 想必那小公子定是特殊之人,不然坊主也不会如此重视。 罗姨不想再去为那些心烦事费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心绪重重的坊主,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姑娘什么来头?竟能把你迷的魂不守舍的?” 坊主淡淡瞥她一眼,将杯中的茶一口气饮尽,“管的倒挺宽。” 罗姨被他傲娇的猝不及防的,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到他脸上,猛咳了几下才顺过气来。 “你没啥毛病吧?” 坊主猛的向后一躲,嫌弃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水珠,幸亏自己躲得快,要不然遭殃的就是他的头发了。 为了防止罗姨再啰嗦,索性站 起来扭头就走,拒绝回答。 只剩下罗姨嘴角微抽,实在是不习惯坊主如此模样。 此时的边关战事不停,三殿下已然与江老将军汇合。 老将军听到消息,自己的二儿子请命要来前线还不敢相信,此时亲眼见到了三殿下身后的江淮,有些欣慰。 自己这二儿子虽然每日不务正业,但总算是没有长歪,终于知道把把心思摆在正地方上。 说来也得感谢三殿下的看重,能把自己这个顽劣的儿子拉回正道。 见到长泽和江淮平安到来,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江祉在父亲身后眯了眯眼,江淮的到来可谓是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自己虽然是嫡子,但父亲总是过于偏爱自己那个弟弟,眼见着两人日渐长大,江祉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而江淮则是路上的唯一绊脚石,以前众人皆知江家二公子顽劣不堪,自己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现在不一样了,护送粮草本就立了大功,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再加上父亲的态度,危机感顿时扑面而来。 没想到三殿下的命这么硬,竟然还能平安到达边关。 江老将军特意给他们设了接风宴,将士们为守边关,军规森严不敢多喝酒。 江淮倒是没顾及太多,反正自己过来也就是个充数的,拉着长泽边喝边聊。 长泽想起那日树上与自己对视上的故里,他怎会突然来了边关?当年他与国师一辞而别,现如今都已过了五年。 五年里只往宫里寄了一封信,这小子不知道六妹心念他吗?不回来看看就罢了,信里哪怕提一句长安也好呀。 长泽越想越替长安觉的憋屈,全然没有了那日一见的欣喜之情,恨不得马上见到故里替六妹揍他一顿。 江淮自然注意到了长泽复杂的表情变化,喝了口手里的烈酒也没怎么在意,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呢。 但下一秒他不想在意也不行了,长泽居然丢下了手里的酒壶,骑上身边的烈马,头也不回地往回奔去。 这操作属实是把江淮搞得晕头转向的,接风酒还没喝完呢,怎么就给跑了? 打仗而已至于吗,请命的时候倒是眼睛都不眨,现在往回跑这这这这也太丢人了吧 第五十七章 耍酒疯 故里带着玲川那个拖后腿的,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两天了都没走出这片林子。 闵怀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也分不清方向,走到哪算哪吧。 说起来也离开京城五年有余了,这算的上是出宫云游最久的一次了。 皇上这几年屡次召回圣旨都被他丢在一旁,倒也不是不想回,只是担心当年的悲剧重演。 再者长安与故里的情谊他不是看不出来,没有可能的缘分该断还是趁早断掉的好。 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候,等到故里真正有能力与权势对抗之时,再回京城也不迟。 师父在盘算着什么故里心知肚明,这些年也从未开口问过要去哪里。 夜幕已至,三人停在路上,准备明日再继续赶路。 故里从周围寻找了些枯枝败叶,打算生火,玲川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的不成样子,随便找了一棵树坐了下去。 闵怀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安静的坐下打坐。 突然,故里捡捡树枝的手顿了顿,眉头一皱,猛的一个侧身,躲过了那一团黑影。 转头再看时,才发觉刚刚冲向自己的是一匹骏马,此时马上到人一个飞扑,弃了马向故里身上压来。 故里无法从那么短的时间内躲过,只能扔下手里的树枝,与那人扭打起来。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许是对方喝了酒的缘故,出拳的方位尤为的歪,故里都不需要躲,一拳直直的砸向他耳边的沙地上。 今晚无月,身上的这人又背着光,故里实在是看不清是谁。 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到身下,揪着后脖领子把那人像小鸡一般拎起来。 长泽不服气,在空中拳打脚踢,骂骂咧咧,但无奈意识不清醒,现在看眼前有好几个故里在面前晃,晃的他头晕。 看清来者的故里翻了个白眼,耍酒疯耍到他这来了,大半夜骑着马跑出来也没人管管。 故里将他放下,谁知长泽脚一沾地,倒像是个没了骨头的咸鱼一般,死死的扒在自己身上。 嘴里还哼唧着什么“打死你?”之类的话语? 故里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喝醉了才敢来寻仇,这事也只有三殿下能做出来了。 但他好像也没招惹过三殿下吧,不就是上回见面没打招呼吗,怕不是找错人了。 这边动静不小,玲川虽然害怕,但还是叫醒了闵怀,一起过来瞧瞧。 谁知过来了却看见了这么辣眼睛的一幕。 玲川看着醉怏怏赖着故里不撒手的长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消失了这么久,他还有心情喝酒作乐? 故里皱了皱眉,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但看他现在一副酒鬼的样子,实在是嫌弃的很。 直接揪着他的领子,拖着去了溪边,二话不说把长泽的头摁了下去。 长泽毫无防备的被灌了一鼻腔的水,顿时清醒不少,挣扎的从故里手里逃出来。 抬头就看见闵怀一身白袍站在自己面前,大半夜的着实吓得不轻,猛地往后一缩。 “嘶你!” 玲川被他撞倒在地,本就怒火冲天的玲川此刻终于忍不住从背后勒住了长泽的脖子,一个用力又把长泽放倒在地。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来,玲川却突然怂了起来,这可是皇子,自己殴打皇子不会被罗姨揍死吧 长泽可被这水灌的清醒了不少,“你干嘛呢。” 玲川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睛就直直的对上了被自己放倒的三皇子,只能讪讪的笑了笑,“呵呵,我帮殿下赶蚊子呢。” 长泽一手拍掉玲川僵在他脸上的手,信她就怪了,几天没见这小丫头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居然还敢上手了! 玲川心中气愤,但也不敢招惹长泽,毕竟说实在的,也是她总赖着不走,人家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怎会去管她一个目的不纯的小丫头呢。 长泽站起身,活动了下腰背,这小丫头下手真不轻,自己本来还担心她呢,现在倒好,不但活的好好的,刚见面就冲他下死手 白眼狼!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诋毁着对方,故里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俩人估计关系不一般,“你来的正好,这姑娘给你送到了,赶紧带走。” 这几天就是因为玲川这个拖后腿的,害的他和师父赶路的进度都慢了好几倍,再者这姑娘嘴不是一般的能说,这一路耳根都快磨破了。 经他这么提醒,长泽终于想 起自己来的目的,一把搭上故里的肩膀,“你小子几年都不来个信,知道我六我们大家多担心吗?” “没啥可写的。” 故里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把肩膀上的手拂开,又低头去捡地上的树枝。 闵怀上去为他解围,“多年不见,三殿下越发的风姿卓越了。” 长泽意识到还未曾向国师行礼,赶紧俯了身,说道:“国师可莫要取笑我了。” “坐下说吧。” 故里捡够了柴火,几人围着火堆做成了一圈,气氛略微有些尴尬,长泽都有些后悔大半夜的骑马出来,图啥呢? 还是闵怀开口打破了僵局,“边关战事怎么样?” 长泽是闵怀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对这国师大人心怀敬畏,就算多年未见,也从不敢怠慢。 比对付父皇还认真的汇报了战事情况:“不太好,前几日接连败退,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守不住了” 闵怀知道情况不好,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糟糕,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原因?” 长泽挠了挠头,这他也刚去,咋能知道? 见他答不上来,故里开口提醒:“兵败无非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后方粮草跟不上,兵力不足,二是压根不想赢。” 粮草刚安全送到,不可能是第一个原因。 这前面长泽是明白,但后面这不想赢是什么意思?哪还有打仗不想赢的?那还打什么? 故里看了一眼一脸迷惑的长泽,就知道他那猪脑子反应不过来,只能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军队里可能混进了蛮夷的人” 第五十八章 叙旧 这还真是涉及到了长泽不了解的区域,此次是江老将军领军挂帅,邢氏的大公子做副将,左右也是朝廷的老人了,总不能做通敌卖国这种事。 再说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长泽想不通,但确实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在护送粮草时就揪出了几个荣安王手下的人。 谁又能保证此次出征的队伍,有没有隐藏起来的黑手? 经此一提醒,长泽也多留了个心眼。 但他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在这讨论战事的。 长泽悄悄看了一眼闵怀的脸色,在心里仔细准备了一下措辞,终于说出口来:“今日夜里怕是要下雨,你们不妨跟我一起回军营吧。” 故里瞧他眼睛转的溜溜的,就知道肚子里肯定一肚子坏水,也懒得多说,反正师父肯定会拒绝。 闵怀表情淡淡的,今夜会不会下雨他怎会不知,但出乎故里意料的是,师父居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长泽也愣了愣,没想到国师真的会同意,不是说国师云游之时一概不理会皇宫事务吗?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国师要带着故里回城了! 长泽生怕他反悔,站起身来就要走,突然有些后悔没多牵几匹马出来。 “军营离这不远的,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 故里看着师父没开玩笑,一副起身赶路的模样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师父” “走吧,你记得把玲川也带上。” 在师父身边五六年,他何其不知师父的性子,本来前几日遇上长泽时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下故里没办法不怀疑这一切都是师父安排好的。 但长泽还在一旁傻乐,故里也不好直接问师父,只能按照吩咐将玲川甩到马背上。 长泽转过头来,这好像是他的马吧,就算是故里,那也得跟他说一声再把这女人扔上来吧! 故里才不管他怎样,要是让玲川走路前行,怕是天亮都到不了军营。 但玲川不会骑马,长泽也不好意思下马,只能带着她在前面领路。 本来担心马跑的太快故里跟不上,没想到回头一看,那小子不紧不慢的在马后跟着,就跟逛街一般。 这轻功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深度,长泽心神一转,随即加快了马速,他想看看现在的故里到达了怎样的高度。 故里自然明白他故意加速是为了试探自己,默默翻了个白眼,突然跳起,凭着旁边的树木跳到了马前。 “拉紧!” 长泽提醒怀里的玲川,一个挥鞭追了上去,但就是追到了军营也没能追上故里。 长泽下了马,有些不服气,肯定是玲川限制了自己的发挥,这个蠢女人就会给自己添事。 玲川撇了撇嘴,回嘴道:“自己没本事还怪女人” “你说什么?” 长泽顿时急了眼,故里虽然懒得管他俩,但是为了自己的耳朵不再遭殃,还是及时拉走了三殿下。 江淮远远的就瞧见一个人影往军营方向奔来,还以为是敌袭,但仔细一看那人身后好像还跟着三殿下的马。 不禁有些好奇,等几人走进后,江淮一眼就看到了马上到玲川,失踪这几日可把他给急坏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丢在了路上,军队里全是大老爷们儿,他这路上唯一的异性给丢了,他能不心急吗? 这回好了,大半夜耍个酒疯还把人给找回来了。 江淮赶紧把玲川从马上扶了下来,还没来的及寒暄,远处又走来一人,穿着白袍,拿着法杖。 起初江淮还不敢相信,在这边境之地还能见着与国师大人如此相像之人,但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了在三殿下身边的故里! 原来刚才只顾着玲川了,全然忽视了长泽身边的另一个男人。 几年不见,故里还是初见时的模样,只是褪去了当年脸上的稚嫩,瞧着成熟了不少,个子也长得出奇的高。 他记得当年在牢狱里的故里,瘦瘦小小的,个头连自己的眉毛都没到,如今却是全然反过来了。 国师位高权重,当江老将军得知闵怀前来时欣喜万分,二话不说就将国师拉到自己帐营中叙旧。 长泽把马绳扔到江淮手里,说道:“你给她安排个住处。” 江淮还没来得及跟故里搭话,三殿下便揽着故里的肩膀回避了众人,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玲川,还是决定先把她安排了再说。 玲川路上告诉了江淮逃脱的经过,江淮挑了挑眉,这丫头命真大 ,好在被故里救下来了,不然此刻怕是都见不着她了。 “我就说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回来的,三殿下还不信,这几日发了疯似的找你” “真的?” 江淮还没说完,就被女孩欣喜的声音打断。 “我骗你做甚?” 玲川没想到长泽居然真的会在意她,顿时一扫之前的阴郁,欣喜万分,连走路都忍不住蹦哒了起来。 江淮见此摇了摇头,刚才还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此刻倒又变了副模样,女人心海底针,父亲诚不欺我 其实玲川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高兴的,经江淮这么一说,突然想起已经好久都没和罗姨联系了。 但烟花信号已经放过,自己实在不知该怎样告诉罗姨自己无碍。 罢了,等回京再说吧。 江淮把玲川安置好,实在是抵不住困意,匆匆回了帐篷睡觉,本就赶了几天的路,今日还喝了不少酒。 这几天又是走错路,又是找人的,折腾的他是筋疲力尽,回了帐篷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长泽还没把账算完,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故里,带着故里一路到了练武场。 此时的练武场空无一人,秋风袭来,吹的长泽酒醒了不少,拉着故里一屁股坐在山丘上。 “你小子武功增进不少。” 故里反手打掉长泽还在自己身上搭着的手,说道:“少拿这种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话。” 对于故里的冷漠他可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这么多年了,这坏毛病还不改改。 长泽自动免疫了故里冷漠,手又搭了过去,“话说,你和国师啥时候回城啊?” 说起这个故里垂了垂眸,“应该快了吧” 既然师父都一改常态的跟着三殿下来了军营,那可能就意味着要插手朝廷的事务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长泽难免替长安欣喜,“那就好!” 盼了五六年的心上人回了京,指不定长春宫里的小丫头会有多高兴呢。 说来自从这臭小子走了之后,好像再也没有在长安脸上见过发自内腑的笑容了。 比起现在步步谨慎,小心筹谋的凤阳公主,他比谁都希望能每次去见长安时,能见到曾经的满脸笑容。 第五十九章 思念 长泽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随后自然的递到了故里面前。 故里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酒壶,饮了一口。 毕竟是上等的烈酒,故里平日跟着师父,虽然不吃斋念佛,但也很少饮酒,如今一口烈酒过吼,呛得故里差点吐出来。 长泽早就猜到了故里不胜酒力,毫不掩饰的嘲笑起来,边关的酒水烈的厉害,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是故里。 故里擦擦嘴角,这酒虽烈,但回味却甘甜无比,半壶烈酒下肚,两人都有些微醺。 虽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对方,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磨磨唧唧的倒像是个娘们儿。 还是故里率先开了口,说道:“那姑娘你得防着点。” 长泽向后一靠,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下双腿,说道:“我知道。” 其实不必他说,长泽也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那日的情况江淮都一字不落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也是前几日他才知道,自己中毒晕倒之后发生了不少事,被罗姨救走肯定与那烟花信号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想,在河边救上玲川也必定不是偶然,但好在他知道罗姨目前来看对自己没有危害。 再说也是玲川救了自己,虽然不知道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这荒郊野岭的,自己也没道理将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赶走。 故里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曲折,无所谓的说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说起玲川就觉得头大,每次见到她都没辙,倒像是专门克他的,长泽甩了甩头,不想再为那个女人费神。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故里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长泽饶有兴趣的翘起了二郎腿,等着故里的下文,他就不信,故里最好奇的是他。 故里才不关心他和玲川怎样,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反而说不出口。 索性抢过长泽手里的酒壶,一口气喝了个底。 “她怎么样了?” 长泽自然知道故里嘴里的“她”是谁,忍不住露出笑意,这会儿反而不着急了,晃了晃二郎腿,不紧不慢的问道:“谁呀?” 故里知道他是故意的,对于这幼稚的行为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白痴 “不说拉倒”故里将手里的空酒壶扔到长泽身上。 眼看着自己要把人逼走了,长泽赶紧拉住故里,说道:“大哥已经醒了,被父皇封了太子。” 故里回过头看着长泽满眼的笑意,忍不住拳头发痒,太子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长泽看着故里阴冷的眼神有些发虚。 为了防止自己被打,赶紧如实说出了故里最想听的消息:“长安啊,她很想你” 故里走后这几年,长安确实成长了不少,不仅搞垮了齐氏邢氏的姐妹情谊,还扶持了菁华,一步登天成了父皇的宠妃,在后宫的地位不可小觑。 如今有菁妃护着长安,就算是皇后娘娘想害她都要三思而后行。 这些年长安做的一切事,他都看在眼里,虽然知道做这些事是为了自保,但长泽还是没来由头的替自己这个妹妹觉的心酸。 但不管如何,好在长安这些年平安活了下来,后宫的妃嫔们也不敢小看了这个曾经懦弱胆怯的凤阳公主,这或许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故里摸了摸怀中硬梆梆的异物,那是当年长安插在他头上的那个珠钗。 当时一己私心,没将这珠钗还给长安,这些年他日日藏在怀中,从未忘记这珠钗主人的音容样貌。 故里叹了一口气,也成大字躺在了长泽身边,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女孩的笑容像是印在他脑海一般,让他难以入眠。 “我们两个,不可能的” 故里声音很低,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还是被身边的长泽听了过去,支起一只胳膊,侧过身想和他理论一番。 “我呸,怎么不可能了?你小子是高攀好吧,别不识好歹!” 故里无动于衷,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长泽忍不住踢了踢他,继续说道:“我妹妹是公主,公主好不!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哪里配不上” 故里只是静静的听着,长泽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故里并不是不喜欢长安,而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凤阳公主。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自卑的一面,长泽不忍看到故里如此颓 废,动了动嘴唇,想说点安慰他的话。 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长安身为公主,若是嫁给故里好像是有些困难。 长泽瘪了瘪嘴,他从来不觉得门当户对有多么重要,成婚不就是两个人搭伴过日子吗?人家自己乐意不就成了吗。 这规矩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但身为皇室,历朝历代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废,朝里的那些老臣们,也不会因为他的只言片语就轻易放过他们。 若是真想走下去,前路确实坎坷 长泽又躺了回去,两人瞧着天上的星辰,不知未来如何。 故里见他像蔫了的白菜,不由的一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哭丧个脸给谁看啊?” 长泽别扭的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我替长安觉的憋屈,跟你有什么关系?” 京城那么多适合的公子一个都看不上,偏偏放不下这个离开了五年,却一封信都不寄来的故里。 他就不明白了,这小子一穷二白的,也就脸长的好看了点,有什么可稀罕的,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吗? 这一侧身衣摆倒向了一边,正好露出了腰间的平安符。 故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长安的手笔,这么些年了,刺绣的功课怕是一点都没长进。 想起那年误入长春宫寝室时,长安那被抓包了的小表情,以及那个被藏起来歪七扭八的护膝,故里轻轻笑出了声。 长泽正懊恼着呢,却听见身后这人还有心思笑,猛地又转了过来,狠狠的瞪了故里一眼。 “你还有心思笑?长安都已经及笄了,保不准什么时候,父皇就将她许配出去了,看到时候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故里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长安,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人言可畏,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凤阳公主拖下水。 长安不应该和他一起遭受这些恶意。 只要心里的姑娘安然无恙,平安快乐,这就可以了 第六十章 开战 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江老将军帐营中的烛火彻夜通亮,几杯烈酒下肚,江老将军终于向闵怀袒露了实情。 “老夫其实有时候在想,值得吗”将军放下酒杯,皇上日渐痴迷修仙,不理国事,甚至一关炼丹房就是好几个月,将国事近乎丢给太子去做。 他们江家世代守卫着李氏的江山,但皇上这样实在是寒了将士们的心,这江山早已破败不堪,空有一副架子,实则空虚不已。 边界来犯,近些年战事不断蜂拥而起,皇上都不上心,让将士们哪来的力量在边关厮守 闵怀放下了茶杯,说道:“这场仗不好打” 老将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内外都不能一心,又怎能打得了胜仗” 在边关厮守了几季,敌方势头越来越凶猛,他知道这场战争他们耗不了多久。 但每次突袭的计划总能被打乱,甚至敌方总能提前做好防御的准备。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军中有人在给敌方通风报信,但无奈藏的太深,他也无可奈何。 此时国师恰巧来了边关,闵怀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老将军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说不定能助他揪出内鬼,也好早早的了结这场战争。 顿时老将军声泪俱下,跪在闵怀面前,道:“国师大人,江家世代助圣上守卫这江山,老夫实在不忍朝华国命脉断在手里,恳请国师想想办法,至少能暂且击退这蛮寇小国。” 老将军为这破败的江山劳碌了半辈子,半截都快入土的人了却始终放不下家族的使命。 大儿子江祉虽然武艺出众,但始终缺乏了一分谋略,二儿子江淮年幼,整日吊儿郎当,难堪大任。 退敌的重任将军是一日都不敢放下,但毕竟年龄上来了,难免力不从心。 闵怀理解将军,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老将军比他大了一辈,这等大礼他可受不起。 但闵怀也不是神仙,怎能知道这战场上的事,只能开口劝慰道:“小徒故里熟读兵法,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应该是能帮上些将军的忙的。” 对于这个几年前国师捡到的孩子,他也略有耳闻,小小年纪便胆识过人,当时就觉得这孩子必能成器,如今一提更是好奇万分。 “那孩子也来了吗” 闵怀微微颔首,说道:“正跟三殿下在一起呢,明日洗漱妥当之后再来给将军瞧瞧。” 老将军叹一口气,眯了眯眼,好似回忆般说起来当年的事。 “那年秋日,三殿下突然来访,恳请老夫帮忙派个将士去牢里保护一下那孩子,正巧吾儿江淮闯了祸,一气之下就让他去牢里待了几天。” 闵怀只是静静的听着,帮将军沏了一杯茶,放在将军面前的桌子上。 将军顺手拿起,一口饮尽,却发现并不是酒,开怀的笑了笑。 闵怀说道:“饮酒对身体不好,将军还是少喝些罢。” “好好好。” “后来啊,江淮那小子跟我说了牢里的事端,老夫一开始还不信,你带故里出城时,我在城门口,许是因为身边站着江淮,那孩子抬头看了一眼。” 也没什么表情,但老将军偏偏是在那瘦弱的故里身上,看到了血性。 他自认为眼光不会出错,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只是可惜被深宫妇人所陷害,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 闵怀微微一笑,说道:“将军看重小徒,自是他的福气,他的人生还长,怎样选择全都在他,就算是我也无法左右。” “国师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总不会差到哪里。” 闵怀给将军续茶,说道:“这些年我也只是放养而已,他有自己的想法,分的清是非,我也没怎么费过心。” 两人一夜畅谈,天色渐渐泛白,战鼓毫无征兆的被敲响。 将军不敢怠慢,拿上了兵器撩开帐帘出门查看,瞭望塔上的士兵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吓得一个腿软,赶紧下来禀报。 “将军,蛮寇打过来了,看样子有十万人马” “备战” 一声令下,将士们迅速调整好状态,拿起武器摆好了队形。 此次突击敌方来势汹汹,闵怀随意披上衣袍,打算出来看看,迎面撞上了故里和三殿下。 两人在沙场上吹了一夜的冷风,远远的听到有战鼓敲响,急忙赶过来查看。 看着冲向这边的几万蛮寇,故里皱了皱眉,第一次直面战场,心中的震撼远远大过于害怕。 战场上刀剑无眼,敌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这换作是谁能忍 三殿下冲回自己的帐中,拿出利剑就要去和那些蛮寇厮杀,闵怀回过神来,赶紧让故里去保护三殿下。 敌方分明是有准备来的,看见三殿下冲进来,竟全转向长泽方向,“活捉三皇子者,重重有赏” 这明显是冲着长泽来的,将军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人群,那可是皇子,若是真的落入敌方手里,那这几日的坚守可就全白费了 远处了闵怀也听到了这句话,眉头皱的越发紧,三殿下刚将粮草送到边关,第二日敌方就得知了消息,趁虚而入。 看来这叛徒动作挺快,而且地位还不低。 皇子的铠甲总归和旁人有些不同,也正是这中原人的规矩,让蛮寇一眼就能辨认出哪个是三皇子,眼见着身边的刀剑越来越多,长泽渐渐有些应付不来。 几个蛮寇看准时机,将长泽围在中间,准备一举拿下之时,故里勒死了一个小兵,随手取下他手里的刀剑,直直的抛向三殿下那里。 头上的刀久久没有落下,长泽一脚踢倒面前的那个蛮寇,原来是故里抛来的剑,正中蛮寇的心脏,一击毙命。 故里也趁这个时间飞身到了长泽身边,猛地压下长泽,躲过了横向砍来的利器。 蛮寇吃痛撒开了手里的刀,故里接着力,一剑插入他的身体里。 围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故里吐出一口瘀血,眼神逐渐阴冷起来。 长泽有了故里的帮忙,终于能喘一口气:“谢了” 还好意思谢,这么些年武艺是分毫不见长,怕是在宫里都快养成废人了,就这还敢上战场 故里翻了个白眼,照顾着三殿下的面子,没将心里吐槽的话说出口。 “给你开条路,看准机会赶紧跑。” “不是,这不是打的挺好的吗” 三殿下自我良好,还没等他说完,故里就解决了三四个人,揪着长泽的领子,把他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