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被卧底包围了》 关于作品的一些话 不是全职作者，是在下班后抽时间写文，码字速度还不快，只能说尽力吧 本文开始于柯南剧情五年前，赤井秀一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原著没说俩公安卧底啥时候进的，所以私设是同一时期。 主角是真酒，本身家庭和酒厂无关，但也不白。 七岁时被贝尔摩德捡到带回组织，同年被送去留学，十三岁获得代号，十四岁回到日本也就是本文开始的时候。 有对原著案件和剧场版有魔改，会把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 写本文的初衷是觉得酒厂生态很神奇：卧底多，但因为来自不同国家c不同情报机构，会互相提防互相试探，这种相处模式写起来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以我的笔力写不写得出来。 目前使用的第二版文案 公安卧底：我们在二对二，不能大意。 fbi卧底：我在一对三，必须提高警惕。 真酒：我的队友很靠谱，完全不需要我担心，给hr琴酒同志五星好评。 这是一瓶真酒如何做到“卧底丛中过，手铐不沾身”的故事。 关于主角的设定 文案上写了有部分参考文豪野犬的太宰治，主要是以下几点： 1外形上有一只眼睛被绷带裹住，甚至全身都缠满了绷带。 2擅长审讯俘虏，被审讯的俘虏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3正义和邪恶对他没有差别。 4来句人间失格的一句话：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其他地方相差较大。 首先是性格，主角不精明，不擅长识人如果太早识破卧底，本文写个啥不说傻白甜一个，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比较直白。 其次是对死的态度，主角设定上已经死过两次被杀，一次死得比一次惨，这是第三次人生，不会去自杀，哪怕只为了自己的小金库都不会去自杀。 不是全职作者，是在下班后抽时间写文，码字速度还不快，只能说尽力吧 本文开始于柯南剧情五年前，赤井秀一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原著没说俩公安卧底啥时候进的，所以私设是同一时期。 主角是真酒，本身家庭和酒厂无关，但也不白。 七岁时被贝尔摩德捡到带回组织，同年被送去留学，十三岁获得代号，十四岁回到日本也就是本文开始的时候。 有对原著案件和剧场版有魔改，会把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 写本文的初衷是觉得酒厂生态很神奇：卧底多，但因为来自不同国家c不同情报机构，会互相提防互相试探，这种相处模式写起来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以我的笔力写不写得出来。 目前使用的第二版文案 公安卧底：我们在二对二，不能大意。 fbi卧底：我在一对三，必须提高警惕。 真酒：我的队友很靠谱，完全不需要我担心，给hr琴酒同志五星好评。 这是一瓶真酒如何做到“卧底丛中过，手铐不沾身”的故事。 关于主角的设定 文案上写了有部分参考文豪野犬的太宰治，主要是以下几点： 1外形上有一只眼睛被绷带裹住，甚至全身都缠满了绷带。 2擅长审讯俘虏，被审讯的俘虏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3正义和邪恶对他没有差别。 4来句人间失格的一句话：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其他地方相差较大。 首先是性格，主角不精明，不擅长识人如果太早识破卧底，本文写个啥不说傻白甜一个，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比较直白。 其次是对死的态度，主角设定上已经死过两次被杀，一次死得比一次惨，这是第三次人生，不会去自杀，哪怕只为了自己的小金库都不会去自杀。 不是全职作者，是在下班后抽时间写文，码字速度还不快，只能说尽力吧 本文开始于柯南剧情五年前，赤井秀一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原著没说俩公安卧底啥时候进的，所以私设是同一时期。 主角是真酒，本身家庭和酒厂无关，但也不白。 七岁时被贝尔摩德捡到带回组织，同年被送去留学，十三岁获得代号，十四岁回到日本也就是本文开始的时候。 有对原著案件和剧场版有魔改，会把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 写本文的初衷是觉得酒厂生态很神奇：卧底多，但因为来自不同国家c不同情报机构，会互相提防互相试探，这种相处模式写起来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以我的笔力写不写得出来。 目前使用的第二版文案 公安卧底：我们在二对二，不能大意。 fbi卧底：我在一对三，必须提高警惕。 真酒：我的队友很靠谱，完全不需要我担心，给hr琴酒同志五星好评。 这是一瓶真酒如何做到“卧底丛中过，手铐不沾身”的故事。 关于主角的设定 文案上写了有部分参考文豪野犬的太宰治，主要是以下几点： 1外形上有一只眼睛被绷带裹住，甚至全身都缠满了绷带。 2擅长审讯俘虏，被审讯的俘虏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3正义和邪恶对他没有差别。 4来句人间失格的一句话：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其他地方相差较大。 首先是性格，主角不精明，不擅长识人如果太早识破卧底，本文写个啥不说傻白甜一个，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比较直白。 其次是对死的态度，主角设定上已经死过两次被杀，一次死得比一次惨，这是第三次人生，不会去自杀，哪怕只为了自己的小金库都不会去自杀。 不是全职作者，是在下班后抽时间写文，码字速度还不快，只能说尽力吧 本文开始于柯南剧情五年前，赤井秀一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原著没说俩公安卧底啥时候进的，所以私设是同一时期。 主角是真酒，本身家庭和酒厂无关，但也不白。 七岁时被贝尔摩德捡到带回组织，同年被送去留学，十三岁获得代号，十四岁回到日本也就是本文开始的时候。 有对原著案件和剧场版有魔改，会把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 写本文的初衷是觉得酒厂生态很神奇：卧底多，但因为来自不同国家c不同情报机构，会互相提防互相试探，这种相处模式写起来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以我的笔力写不写得出来。 目前使用的第二版文案 公安卧底：我们在二对二，不能大意。 fbi卧底：我在一对三，必须提高警惕。 真酒：我的队友很靠谱，完全不需要我担心，给hr琴酒同志五星好评。 这是一瓶真酒如何做到“卧底丛中过，手铐不沾身”的故事。 关于主角的设定 文案上写了有部分参考文豪野犬的太宰治，主要是以下几点： 1外形上有一只眼睛被绷带裹住，甚至全身都缠满了绷带。 2擅长审讯俘虏，被审讯的俘虏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3正义和邪恶对他没有差别。 4来句人间失格的一句话：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其他地方相差较大。 首先是性格，主角不精明，不擅长识人如果太早识破卧底，本文写个啥不说傻白甜一个，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比较直白。 其次是对死的态度，主角设定上已经死过两次被杀，一次死得比一次惨，这是第三次人生，不会去自杀，哪怕只为了自己的小金库都不会去自杀。 不是全职作者，是在下班后抽时间写文，码字速度还不快，只能说尽力吧 本文开始于柯南剧情五年前，赤井秀一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原著没说俩公安卧底啥时候进的，所以私设是同一时期。 主角是真酒，本身家庭和酒厂无关，但也不白。 七岁时被贝尔摩德捡到带回组织，同年被送去留学，十三岁获得代号，十四岁回到日本也就是本文开始的时候。 有对原著案件和剧场版有魔改，会把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 写本文的初衷是觉得酒厂生态很神奇：卧底多，但因为来自不同国家c不同情报机构，会互相提防互相试探，这种相处模式写起来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以我的笔力写不写得出来。 目前使用的第二版文案 公安卧底：我们在二对二，不能大意。 fbi卧底：我在一对三，必须提高警惕。 真酒：我的队友很靠谱，完全不需要我担心，给hr琴酒同志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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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尔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境白夜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他的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背包。他低着头想了想，唯一露出的右眼凝视着屏幕，又在手机上敲下一句话。 希望不是太贵的，毕竟我的大部分家当都被潘诺那个混蛋毁掉了，我付不起太高的房租。ang一stura 放心，没有房租，那位先生送了你一套高级公寓。你抓出了来自dgse的卧底，值得这样的奖励。ru 境白夜暗暗点头，感慨自己这份工作其实不错：大老板送他去美国留学还送他公寓，二老板急性子但给钱爽快，日常风险有一点，但在可接受范围内。 打工人的一大半愤怒大多源于收入与付出不匹配，只要薪资福利各种拉满，996都能像呼吸一样自然。 他没有再回复，打开特殊应用彻底消抹掉自己刚才所有的邮件。他刚想关掉手机，拿出背包里的小说，一封新邮件发了过来。 你要回日本了sherry 是的。琴酒告诉你的ang一stura 代号为雪莉的宫野志保和境白夜是熟人，在美国留学期间他俩是同学，都用假名在麻省理工学院读书。 等你回来了要不要见个面我姐姐也想见你，请你吃饭，说想谢谢你在美国照顾我。sherry 看到那句请你吃饭，境白夜手指按键如飞发去回信。 当然可以。见面地点还有时间你们选，决定好直接发我就行。ang一stura 恭喜宿主即将返回日本，即将抵达第二与三次人生的故乡，你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现在我只想知道组织给我买的公寓怎么样。 听到脑中传来系统的声音，境白夜睁开眼看向窗外。对着外面瓦蓝的天空，他打开系统地图瞄了下自己目前的位置，估算到达的时间，接着继续闭上眼睛，只是这次他没有睡着。 超高校级的系统，这是他系统的名字，它是在他第二次人生即将终结时绑上他的。当时没什么用，他还是被处刑了，死得惨到他都不想去回忆。但在目前的第三次人生里，它带给他不少的帮助。 系统分为人物c技能c任务c背包c地图c交际以及商店这七个板块，声音是中性的，有时候会对他语重心长的唠叨。 人物板块上是他的基本信息和本身所具备的能力，除此外还有体力c健康和黑化值这三个数值； 技能板块是他这些年做任务得到的技能，大部分是比较靠谱的技能； 任务板块有些是系统发布，有些是组织发布然后被系统收录，完成后都有奖励点，在加入组织后，系统直接发布的任务就不多了； 背包板块就是用来放东西的，从商店兑换的物品直接进入背包，他也可以把现实里部分的东西收进去，物品大小没规定，可收纳活物，但对方必须处在无意识状态，时间也不能超过一天； 地图板块很实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会出现在一副平面图上，路人是白色的小点，自己和队友是蓝色，敌人是红色，上面有姓名标识； 交际板块是对他日常人际交往进行归纳总结，分为路人c熟人c亲友c家人这四个小组，只要他知道对方名字和相貌，对方就会出现在上面，路人组每隔一年就会自动清理一次； 商店板块是整个系统的精髓，里面有很多东西，有便利店就有的日常用品，也有顶尖的武器或是治疗设备，甚至还有高科技或魔法的东西但那些超越现代水平太多的东西非常贵，贵到他当年看的第一眼差点心梗，第二眼差点直接原地去世。 米花町4丁目4番地44号高级塔楼公寓第44层，三室一厅，徒步四分钟就可以到tr米花站，能看到东都铁塔。 感觉还不错装修好了吗 境白夜有些惊讶，从地址到公寓层数都带着他喜欢的幸运数字。日本是多地震国家，但这不代表没有高层住宅，他们的高层公寓比普通一户建贵，还是越高层越贵，这一套公寓得多少钱 刚才扫描了一下，还没有。不过以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装修费用肯定不用你自己出，不用担心。 那就好。 境白夜舒了口气。 系统见他这样，沉默了片刻，迟疑地开口：宿主，如果组织不给你出，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暂时搭个帐篷住公园，等手头宽裕了再说， 在东京租房也是挺贵的。 想去偏远点房租低的地方也不行，组织行动大多在东京大阪这些大城市，来回一次交通费就不少了，新干线或机票都不便宜。 心算了一下各种费用，再想想自己空瘪的钱包，境白夜叹气。 我现在是真没钱。银行卡里的那点钱还是贝尔摩德之前给的零花钱，日常开销可以，但其他的 想到这点，他又开始在心里鞭尸某个卧底。 潘诺，这瓶作为他前任搭档的法国酒其实是没有一点酒精含量的假酒，还是来自法国最大的情报机构dgse的卧底。 在境白夜一年前完成学业后，b一ss给了他“安格斯特拉苦酒”为代号，然后派到法国巴黎，归朗姆管理。 虽然活了三次，但他第一次人生死在十五岁，第二次死在十七岁，论阅历心机和识人的本事，他不会是精英情报员的对手。 他在潘诺的诱导下买了一套巴黎富人区的别墅，这花掉了他得到代号后存下的所有积蓄，然后在打开门验收的那一天，他迎来了一屋子要逮他的dgse特工。 最后他人没事，但他房子没了。就算没被查封，那地方也各种意义上没法住人了。 辛辛苦苦一年白干，境白夜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控制不住的杀意。他气的不是有卧底，而是自己的财产损失，如果潘诺当时骗他买栋便宜点的房子，他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也不知道回日本后会怎么样。既然是大本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卧底吧就算真不幸还有卧底，以那里成员的数量，自己也不至于正好能遇到 境白夜默默想着，然后再次睁开眼。 飞机已经在下降了。 主角是不了解柯南剧情的真酒。 无女主，有魔改，部分漫画剧情与剧场版发生时间会提前。 第2章 琴酒今天也在工作的路上 安格斯特拉以后会在日本行动，给他找个合适的临时监护成员。 我手下有事走不开，你现在去东京国际机场接一下安格斯特拉。航班号h444。速度快。ru “” 琴酒刚杀完差点泄露组织秘密的基层成员回到车上，就收到了两封新邮件。 一封无署名的来自组织b一ss，一封来自二把手朗姆，提到的是同一个人。 “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驾驶座上的伏特加问道。 “掉头，去东京国际机场。”琴酒一顿，补充道：“安格斯特拉来日本了。” 安格斯特拉ang一stura，一种酒液呈现红褐色的苦酒，因为浓度高，很少被人直接饮用，但在调酒师调配鸡尾酒时，往往会加上几滴进行调味。 身为琴酒的小弟兼专属司机，伏特加当然知道安格斯特拉是谁，还见过对方不止一次。 “他不是在法国干得好好的”他疑惑道。 “现在不合适了。他太年轻，一些杂鱼会给他找没必要的麻烦。”琴酒冷哼一声。 “他的监护”伏特加话未说完，自己先反应过来了。 作为跨国犯罪组织，他们活动的国家很多，但也分个主次，亚洲地区主要在日本，北美地区主要在美国，欧洲地区原先比较分散，直到在经过安格斯特拉当时那通半夜震醒朗姆c他甚至是b一ss的操作后，才决定定在法国。 现在是那里趁乱摸鱼最佳的时期，朗姆亲自指挥管理，而贡献最大的安格斯特拉却被调回日本。 原因有两个：第一，他闹的事太大，让他离开是一种保护；第二，他年龄太小，当法国行动组负责人难以服众。 安格斯特拉和雪莉都是尚未成年就获得酒名代号的成员，现在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 雪莉继承了她父母的聪明头脑，现在是药物研究组的负责人。 安格斯特拉除了本身的计算机水平很高外，在法国期间是行动组的人：格斗水平中上，剑道c射击c狙击水平出色，精通易容和变声，还会捣鼓奇怪的机器搞发明。 代号不是那么容易就获得的，很多底层成员人到中年c到死亡都没有得到。能够在十多岁时就得到认同，他们必然拥有一项甚至几项超越成年成员的能力，是被b一ss看好的珍贵人才。 对于未成年成员，除非背叛或出卖组织，犯下其他错误时，b一ss和干部对他们会比成年成员宽容一点。在他们俩个还在读书的时候，b一ss就给他们各自找了合适的监护成员。 雪莉虽然有亲姐姐，但宫野明美只是底层，所以她的监护成员是琴酒。在雪莉留学期间，琴酒也得在美国待着，在fbi面前都有幸刷过脸他自己毫无自觉，现在她学成归国，琴酒也调回日本担任了行动组负责人。 安格斯特拉的监护成员是贝尔摩德，他们渊源很深，他在七岁那年被她带回组织。 她是深得b一ss宠爱的女人，也是美国家喻户晓的女明星，她不可能像琴酒一样随着被监护成员到处跑，安格斯特拉去年前往巴黎时她就没跟着一起去，现在来日本也没一起来。 “那个女人还在美国。”琴酒扫了眼窗外的景色，“得给他找个新的监护成员。” 琴酒不讨厌安格斯特拉，如果不是贝尔摩德讨厌宫野夫妇而拒绝雪莉，去接手那个瞎掉一只眼睛还拒绝装义眼的小鬼的人会是他。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安格斯特拉掌握着易容技术，在贝尔摩德不在日本时，能由他为组织成员进行伪装，喊他做事可比命令那个神秘主义的女人容易得多。 两位黑衣人加走入东京国际机场，琴酒身上的森冷杀气让周围群众退避三舍，他扫了眼大厅电子信息板上航班对应的出口号，带着伏特加朝那里走去。 此时离飞机降落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接的人。 站在那里玩手机的黑发少年身高在一米七出头，打扮时髦，跟他们一身黑完全不同。 琴酒记得他那件上衣是雪莉挑的，裤子腰带和靴子是贝尔摩德买的。 安格斯特拉物质需求不大，对吃什么c穿什么c住哪里都是无所谓的态度，非常好养活。他很少去商场买东西，身上的大部分衣物都来自两位熟悉的女性成员，就算他去巴黎跟她俩隔开，他还能经常收到快递。 安格斯特拉长相不错，但皮肤苍白，浑身都透着一种难以忽视的病殃殃的感觉。 他左眼被绷带覆盖，露出的脖子锁骨手腕也缠着一圈圈的白色绷带，琴酒知道他衣服下裹着更多，简直是个只 露出双手和半张脸的活人木乃伊。 还未等琴酒走近，安格斯特拉便抬起头，他警觉性一直不差，罕见的红色右眼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好久不见。”年轻的组织成员率先打招呼道。 他口气温和，就像个人畜无害的病弱学生，连商场里抢特价商品的大妈们都比他更有杀气，站在琴酒和伏特加面前更是和他们格格不入。 但知道他所做所为的两人，完全不会小瞧他。 出了机场，境白夜提着自己的包坐到保时捷的后排。 他没想到琴酒居然会亲自过来接他，在他看来这完全没必要。作为日本行动组负责人，琴酒能调动这边除朗姆下属外的所有人，随便找个会开车还认路的人过来就行，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就特地跑一次。 永远这么亲力亲为，在美国时是这样，回日本后还是这样，长期996居然还是长发飘飘，真是太不容易了。 “现在是去我在米花町的公寓”境白夜问道。 “你的公寓还没法住人。”琴酒说，“先去那附近的安全屋住着，贝尔摩德名下的。” 监护成员和被监护成员的关系其实能很亲密，除了日常的看护和教导外，监护成员的一些不重要不私人的东西能直接交给被监护成员使用，反过来也一样。 正面范例如皮斯科和爱尔兰威士忌，两人关系亲如父子。 而负面范例就是琴酒和雪莉了，琴酒不是什么合适的监护人，他没在雪莉面前直接杀人已经是极限，平时嫌照顾小孩麻烦，对雪莉放个杀气吓唬她让她直接听话那是常事。 贝尔摩德和境白夜算中间，比不上正面范例，差不到负面范例，处在两人都觉得这样刚好的程度。 第3章 信息安全保护人 黑色的保时捷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凌晨2点的路上几乎没什么其他车辆。在离开机场开到市区后，街边偶尔飘过几个步伐疲惫的加班社畜。 伏特加把车开得飞快，境白夜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他从没去过米花町，上辈子他就没听过这个地名，这辈子他从七岁开始生活，在这里住了不到半年，就因为组织的原因前往美国留学。 琴酒坐在副驾驶，难得没有抽烟。组织这两个未成年人都是不沾烟酒的，只要他们在场，附近的成年人也不会吸烟，算是对组织幼苗的一点点关爱。 他通过后视镜看向表情平静的境白夜：“你回日本的主要任务，是担任这边信息安全组的负责人，负责开发保护电子资料的软件。那位先生会直接对你下达这方面的命令，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由b一ss直接给的任务保密性是最高的，就算是面对朗姆c琴酒甚至是作为他监护成员的贝尔摩德，他都不能透露太多的信息。就跟雪莉负责的药物研究那样，研究组以外的人不该多问，她也不能多嘴，对自己的姐姐也不能透露分毫。 境白夜没多想就点头，他本来也不喜欢在空闲时间跟别人谈工作上的事。 琴酒笑了一下，他的笑就算不带杀气，看上去也是阴森森慑人的冷笑：“记得不要荒废训练，训练地址我过会儿发给你。如果你的枪法退步导致任务失败我会替贝尔摩德好好教育你。” 这是在告诉他，他不只是信息安全组的老大，但同时还是琴酒行动组的成员。 境白夜没有惊讶，这样的安排跟他在法国期间差不多。只是那时他归朗姆管，现在朗姆去欧洲坐镇，他就归琴酒名下了。 他有时候怕麻烦，但不是一个排斥工作的人，对组织的工作都是按时完成。 信息安全组和药物研究组比较特殊，负责人都是组织从小培养的，组织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后期加入c过去经历不清不楚的人。除年轻的负责人外，其他成员没有代号，但都是水平很高的程序员或科研人员。 这两个组从负责人到普通成员都拿基础月薪，工作环境相对安全，只要不违抗组织或发生试验意外，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如果工作上有突破，还会有额外的丰厚奖金。 行动组和情报组的人数多，有代号的成员大多集中于此，除他们外还有一大批底层成员。如果底层人员任务完成出色，在通过考核后会拿到酒名代号。 他们没有底薪，每月多少酬劳只看当月有没有任务c任务有没有成功。如果任务没成功，轻则白干一场，重则丢命甚至波及亲友。 两边都涉及，他就是拿两边的工资。身兼多职累归累，得到的报酬也多。 “说我枪法退步现在组织里，有人超过了我的狙击成绩吗”境白夜问道。 他第一次人生就学过狙击，教他拿枪的老师是人，磨砺出他技术的敌人不是。 这不像手枪，狙击是否能命中的影响要素太多了：目标位置c目标是否在移动c两边距离c无法避免的射击误差c光源c风向c风速c气压c本身的耐心他现在还加上一条，在身边没有可靠的队友时，自己得注意周围，免得遭到意想不到的背刺，他那时就是这么没的。 第二次人生，他迫于生计重新拿起枪，并将枪口对准活人；现在第三次人生，他拿枪射杀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 境白夜感觉这个世界的物理定律还有一些东西和他之前的认知不一样，别的不说，至少狙击比之前容易不少，观察手他在这个世界都没见过有观察手的存在，两人一组是两个都架枪，就没个拿观靶镜的。 琴酒哼了一声，境白夜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正想说话，忽然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颤动，于是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我会按时去训练，就是有一点如果信息安全组有项目要赶进度，我还是会以信息组的事情优先。” “你心里有数就行。”琴酒说。 保时捷路过公园c小学c神社最后在米花町7丁目13番地4号口停下。 境白夜下车，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看上去就是条普通的街道，周围包括面前的建筑都是日本常见的一户建，也不知道是没住人还是现在都睡了，基本都没灯亮着，附近一圈都没什么明显的监控。 琴酒没有下车，隔着车窗扔给他一串钥匙。 “这里昨天刚打扫过，上面是普通的住宅，补给在地下室。身份识别系统暂时还未录入你的信息，你自己想办法。”在麻烦的未成年人下车后，琴酒终于点上了接到人后的第一根烟。 “明天晚上八点，会有人 来接你。”他补充道。 “什么任务”境白夜收起钥匙，随口一问。 “一个潜入任务，需要你帮忙易容。” “材料要我准备吗” “不用。你按时过来就行。” 琴酒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的打算，见周围没有异常情况，他让伏特加开车走人。 境白夜目送着保时捷开走，这才转过身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安全屋。 三层楼，没有围栏，外墙刷成黑色，门目测只是普通的木门，上面也没有装复杂的防盗锁，钥匙孔带夜光效果，避免晚上回家开门不便。 从外观来看真的是平平无奇，完全可以融入普通居民楼间，如果不是系统地图展示出这下面有个很大的c装满各种非法物品的地下室，单看外表他还真看不出这是组织名下的安全屋之一。 境白夜摸出手机，翻出刚才那封贝尔摩德发给他的邮件。 有时间去江古田町一次。 组织成员内部发邮件会在末尾加上自己的代号，没代号的直接加自己的姓氏或全名。不带任何身份标识的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这是来自组织b一ss的邮件；第二，这是和组织无关的私事。 贝尔摩德就是第二种情况。 了解。 境白夜想了想，在发出去前，又加上了一句。 需要我为千影夫人和快斗带什么礼物吗 第4章 有系统的孩子像个…… 在给贝尔摩德发完邮件，境白夜拎着包打开门，进入这个他不知道得住多久的居所。 屋内一片漆黑，他没有直接开灯，而是点开系统技能面板的主动技能栏，选择使用上面的第二个技能。 使用技能隐私保护扫描完成，没有在该楼层发现窃听器与摄像头。 这是他过去完成某次任务时得到的技能，能够搜查出一定范围内所有的监控c窃听器c发信器和跟踪狂，对目前从事见不得光的工作的他而言是很好用的技能。 他每次完成任务都能获得奖励点c技能或是商店里的物品。技能是最管用的，因为这根本兑换不到，奖励点使用范围很广，还能和现实里的钱互换，比例为1点奖励点换2000日元。 听着系统的声音，境白夜才放心地按下了门边的灯开关，换上拖鞋走进房间。 一进门旁边就是楼梯，走廊又窄又长，浴室卫生间分开，开放式厨房和客厅连一起，有收纳柜打在墙里用来节省空间。 这房子看上去是三层带个地下室，其实第三层只是半层楼高一点的小阁楼，在二楼抬个腿就能跨上去，铺着地毯摆着被子枕头，应该是当卧室用的，没有窗户，他站上去脑袋快触到天花板，再高一点的上来只能弯着腰。 很典型的日式房屋，不能把一户建当成富豪的别墅，很多一户建都是这样的风格。 境白夜没有去地下室，只在上面的住宅区域看了看。他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没有检测到窃听器监控这种窥探人隐私的东西。 除了小阁楼，二楼也有一间卧室，面积不大，但有床有衣柜还有书桌，隔壁就是书房，他直接决定睡在这里。 境白夜把包随手扔到椅子上，从系统背包里掏出自己所有的衣物扔到衣柜里，接着又拿出自己在系统商店兑换的家务机器人。 它能做扫地c拖地c擦窗c清洁灰尘c垃圾分类c扔垃圾袋c把盘子放入洗碗机c把洗好的湿衣服塞进烘干机或晾上衣架c叠衣服c换灯泡除了做饭和当铲屎官外的所有家务，在境白夜在巴黎生活期间，就是它处理大部分家务。 这是他目前为止兑换的最贵的东西，兑换的还只有图纸和核心，之后还得他自己找工具组装起来，一些稀有原件他还得在商店才兑换得到，但是真的很好用。 境白夜给它取名小白蜂，因为组装完成后，它外形是辆白色的甲壳虫汽车，在工作时能变为类似变形金刚的机器人迷你型的，高约30厘米，能跑能跳能爬墙，需要定期充电，但没有自我意识，只能接受并严格执行命令。 他蹲下身把小白蜂放在衣柜前，按下开关，看着它咔咔几声由汽车变为机器人：“帮把我的衣服整理一下。” 宿主你连这点事都不肯亲自做系统吐槽。 我兑换这个机器人就是为了做家务的，放着不用是浪费。 境白夜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他离开机场大约是凌晨2点，现在是3点半。他从巴黎飞东京花了整整13个小时，他在飞机上已经小睡过一会儿，现在不怎么累。 他看了下邮箱，贝尔摩德还没有给他回信，于是收起手机，打算下楼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 你要去厨房现在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系统提醒。 它在自家宿主进入房屋时就把这里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连地下室储备着多少子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问它书房里有哪些书都能立刻答上来，当然知道现在屋子里根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境白夜立刻止住前往厨房的脚步。 系统商店里没有现成的盒饭，只能兑换各种食材包和菜谱，境白夜虽然独自一人生活过一年，但他还是不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被系统吐槽过你的厨艺能以过失杀人罪毒杀配偶，然后直接继承其遗产致富。 不会做饭，又独自一人生活，当时他一日三餐是在外解决或是吃压缩饼干和速食食品。 境白夜回忆了一下过去厨房的惨状以及自己制造的不明物，然后果断打开系统地图，由房屋地图切换为附近区域地图，查看附近有没有现在还在营业的便利店或居酒屋。 还没等他开始找，他手机又震动了。 他以为是贝尔摩德发来回信，结果打开一看，居然是离开不久的琴酒给他发的邮件。 那位先生让我给你安排一个临时监护成员。g 你决定就行。ang一stura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g “” 境白夜表情略迷茫，他把这句话反复看了三遍，什么时候组织允许人提要求了 在他疑惑时，琴酒又紧接着发来一封信邮件。 你在巴黎期间做得很好。允许你自己提要求，算是那位先生给你的一点特权，他也是很宠爱你的。g 虽然境白夜看不到，但他完全能猜到琴酒一定是冷笑着发出这段话的。 他在贝尔摩德身边待了好几年，什么才叫真正的特权，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人家那层关系摆在那里。他虽然和b一ss也近距离相处过，但到底隔了一层，提点无关紧要的小要求可以，一旦越界，他就要和过去他亲自处理的倒霉蛋一个结局了。 他没急着给回复，直接翻开系统技能面板，看着被动技能那一栏。 被动技能颜狗之魂：和相貌出色的队友待在一起时，能力和心情都有加成，颜值越高c队友数量越多，获得的加成越高。反之会削减。 备注：举个例子，你目前空手格斗水平为b级，如果和一个贝尔摩德组队，你能和武力值a级的硬碰硬；和两个贝尔摩德组队，你能打过武力值a级的人；和三个贝尔摩德组队，你能和本世界一拳超人来一场世界级交锋，一腿废根水泥柱不是问题。但如果你和伏特加龙舌兰组队，你绑架专业人质吉田步美都会平地三连摔被挣脱。 境白夜忽视“一拳超人是谁吉田步美是谁”这两个疑问，专心去看技能描述。 他的技能分为主动技能和被动技能，主动技能就是他刚进屋时用的那种，需要他意念操作才可以发动，被动技能是只要他活着就能自动触发。 颜狗之魂这个技能是他在美国就得到的，和贝尔摩德c雪莉或者其他相貌出色的人在一起时，他心情的确会变好，说话都能客气温柔三分，休息日被拖去修bug无偿加班都没心态爆炸过。 见伏特加时会扣，但幸好跟他形影不离的琴酒会加回去，两者正负一抵，导致境白夜在车上时毫无增益效果。 长相好一点的。有正面buff干嘛不用境白夜又添上自己的其他要求：我没有驾照，对方平时得帮忙开车接送我，最好还能到安全屋来为我做饭。女 境白夜一顿，他回忆了一下组织里的女性数量。他遇到过的女性成员也就贝尔摩德c雪莉和库拉索，其他人从有代号到底层，基本都是男的。这种跨国犯罪组织在某种程度上和警察军队差不多，凡是需要依仗武力的地方，都是男性占绝大多数。 于是他默默把女字删掉了。 男女都行，性格要温和包容点的。ang一stura 邮件发出后五秒，琴酒给了回信。 你这是找保姆g 只是一个临时监护成员，能照顾我生活就行。ang一stura 境白夜对琴酒还算了解，他从那句话里没看出琴酒在生气，毕竟他提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发出邮件后他原地等了五分钟，对方没有回信，他把手机赛回衣兜，转身出门。 第5章 便利店里的金发小哥 境白夜站在安全屋门口，吹着5月那不冷的夜风，对着系统地图陷入沉思。 凌晨3点半这个时间很尴尬，就算是那种深夜居酒屋也很少有开到这么晚的，再过两三个小时，早餐店都要开始新一天的营业了。 系统地图上显示出附近料理店的分布，名字下还标注着各自的营业时间和具体地址，境白夜看了一圈都没找到现在还开门的。 这个时间你只有去便利店买泡面或昨天没卖完的便当。系统提示道。 只能这样了。境白夜无奈。 琴酒在有些地方对他误会很深，比如觉得他很好养活。其实他对穿什么c住哪里是真的无所谓，可是在吃食上非常在意，能吃好的肯定要最好的，对充饥的速食食品他都比较挑剔如果真时间紧急到只能啃系统背包里储备的压碎饼干，他事后也会多吃几顿大餐来自我补偿。 境白夜左侧口袋里装着钥匙和手机，又在系统商店兑换了点日元，放到另一侧的口袋里。 日本便利店很多，全国大约有五万多家，在东京都这个日本面积最大c人口最多的都市圈里，更是走一段距离就能随便看见一家。他在系统地图上找到离他最近的便利店，发现离安全屋不到600米。 境白夜关掉系统地图，朝显示方向走去，果然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这个时间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只有收银员在守着。 境白夜随意地朝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值班的收银员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男人，有着头显眼的金发，皮肤是较深的小麦色，比一般人黑不少。 跟他上辈子不同，他现在遇到的人眼睛颜色是五花八门，但发色都比较正常，金色头发不是后天染的，就是本身有外国血统，没有再出现完全的亚洲人却天生长了浅色头发。 不过这和他没关系，又不是能给他带来加成的队友，人家脸上长出花也和他无关。 境白夜很快收回视线，直接走到摆放着泡面的货架旁，在小包装里开始挑选。 他打算先随便吃点泡面填一下肚子，吃完后洗澡去睡一觉，等醒来差不多就是中午或下午了，到时候去附近的料理店吃顿好的，再回去等来接他的组织的人。 雪莉还没定下具体的请客时间，他就先这么安排，如果有变动就看情况再说。 境白夜刚想拿起一款挂着销量第一纸牌的豚骨味泡面，忽然感到身边有人靠近，他猛地一回头，就看到那个收营员小哥站在他身边。 似乎是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回头，对方也被惊到一下，站在那里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境白夜有些奇怪，但没有多警惕。 在黑暗里待久的人对别人身上的气息会很敏感，比如雪莉，她甚至能感应到附近有没有组织里的成员。他没到这种程度，只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是否有恶意或杀气，面前这位小哥他没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你还是学生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 现年十四岁却已经大学毕业一年的境白夜感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眼，又转移到自己脖子上，这两边都裹着绷带。他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了，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两人站得不远，境白夜发现他比自己高近半个头，胸口处还挂着名牌安室。 “我刚从国外回来，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家里也没有吃的，所以到便利店买点东西。”他实话实说，伸手拿起一桶泡面递过去：“帮我结一下账吧。” 对方接过东西，怀疑的目光仍在境白夜身上的绷带停留了几秒，然后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收银台。 境白夜跟了上去，在路过立式冷冻柜时，还从里面拿了瓶肥宅快乐水。 “一共是350日元。”安室说。 境白夜拿出对应数额的硬币交给他，他接过数了数，确认数额没错后收进钱柜。 凌晨3点49分，距离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已经过了10分钟，安室透看着便利店上的时钟，上面秒针哒哒地向前走去。 随着秒针转过一圈滑到12c进入3点50分时，他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 “喂”他接起手机。 “是我，降谷先生。”另一头传来部下的声音。 “你现在该叫我安室。”听到自己的本姓被这么大大咧咧喊出来，安室透只能庆幸自己这部手机里没有窃听应用，身边也没什么可疑人员。 “好的，降咳咳，安室先生。” “” 安室透忍住批评对方的念头，现在是正事要紧，他严肃道：“关于游泳池那边的情报 ，消息来源准确吗” “是的，情报提供者是一位在法国多年c并和那个组织有过情报交易的老前辈。”对面的声音严肃了很多，“造成前不久巴黎一系列骚乱，并潜入游泳池信息处理中心的幕后主犯，代号为安格斯特拉的黑衣组织成员，确认于今日抵达日本。” 听到这一系列牢底坐穿的描述，安室透不免有些心惊，他蹙起眉头道：“他潜入一国的情报机构，为什么法国当局没有发布对他的通缉令” “好像是因为对方行事非常谨慎和残忍，就算是游泳池内部的摄像头，也没留下任何关于他的影像记录，而那些和他正面有过交锋的人员全部遇害，无法提供相关的情报。”什么身份信息都没留下，甚至连知道他代号的特工都被清干净了，自然难以发出通缉令。 “那位前辈怎么知道他要来日本” “前辈和那个组织里接触过安格斯特拉的底层人员喝酒，灌醉对方后得到了一些情报。” “据说他非常年轻，其中一只眼睛看不见，还有一点就是” “他非常厌恶卧底和情报机构人员，由他负责审讯的俘虏没有一个是不开口的。” 第6章 美好的一天从收邮件开始 境白夜是被手机振动给吵醒的，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缓了两秒，才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打开手机一看，现在是早上9点，雪莉给他发了邮件。 他这部n卡n待手机是在系统商店里兑换的，牌子不明，理论上可以放无上限数量的手机卡，功能比他前两辈子见过的所有手机都要全面，在信息保护方面更是达到极致。 他和组织的人联络用a卡，和以前读书时的同学教授联系用b卡，其他人打开手机只能看到b卡收到的信息，只有当他这个系统宿主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亲手打开，才能看到a卡的邮件和电话，一些更隐蔽的消息需要他密码c指纹和虹膜识别三重解锁后才能查看。 如果他重伤或以其他非自愿方式陷入昏迷，a卡的一切信息会自动抹除，等他摆脱险境后才会恢复。 今天上午11点你有空吗sherry 有的，到晚上8点前我都有时间。ang一stura 那就上午11点，米花百货商店门口。这几年你一直吃西餐，今天中午要不要吃一次日料sherry 好啊。我们到时候见。ang一stura 境白夜对吃食比较挑，但如果是别人好心来请客他，他很少会瞎逼逼除了遇到造型奇异的英国菜或难吃到极点的中餐。 和雪莉结束邮件后，他打开地图去看安全屋到米花百货商店的距离，又查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公交。 这点距离你骑自行车或摩托过去比较方便。系统估算后提醒道。 安全屋里没有交通工具。境白夜昨天今天凌晨时有留心过安全屋里有哪些东西。 商店里有一辆不错的摩托，你要兑换吗系统问道。 境白夜闻言打开系统商店，点开交通工具那一栏，在第一页就找到了系统说的东西。 物品名：运输工的摩托，价格：3000点奖励点 备注：一辆可以让你掀起牛某棺材板的神奇摩托。使用视频4 3000点奖励点，折合为日元就是600万日元，这让目前奖励点不到2000点c存款也不到50万日元的穷鬼境白夜以最快的速度关闭了系统。 下次你能不能说点我负担得起的东西境白夜好半天才开口道。 他本来不是这么穷的。在到日本成年年龄前，贝尔摩德每月都会给他零花钱，她在物质上从没亏待过他，b一ss还会在过年时给他压岁钱；在拿到代号后，每完成一次任务都会有组织的奖金，朗姆脾气急，急到给他打钱时都是次次秒到账，系统给的奖励点经过积累本来也是不少的 说到底还是潘诺那个混蛋卧底的错 宿主你冷静你的黑化值上涨了1点，目前为51点。 黑化值是系统人物面板上的一项数值，其他两项体力和健康都可以用系统奖励点直接兑换比如他当时潜入dgse的信息处理中心，在差点被打死时就用大量奖励点换来满血复活但黑化值不一样，这项数值无法受到系统的任何干扰，只能依据他自身的经历来增加或减少。 感觉到痛苦或受到折磨，黑化值会上升；受到长期良好的照顾，黑化值会下降。 黑化值满值也是100，据说到满值或是归零时，系统会有完成特殊成就的奖励。但境白夜在这个世界待了七年之久，黑化值始终在中间区域徘徊，让他觉得自己离这个奖励遥遥无期。 境白夜暂时还不想起床，他正想拿手机上网浏览一下，又收到一封带附件的新邮件。 这是晚上来接你的底层人员。g 境白夜点开这封邮件附带的图片。这是一张正面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黑色的短发，下巴处留着点胡子，眉眼神色有些温柔，和琴酒能吓哭小朋友的阴冷完全不同。 还挺帅的，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进的组织，但想到他能给他带来正面buff，境白夜被卧底创伤的弱小心灵都缓和了几分。 他叫什么ang一stura 境白夜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琴酒居然真给了回答。 绿川辛。g 真难得，你居然会记得一个底层人员的名字ang一stura 他有点能力。g 该说不愧是组织里公认的劳模吗境白夜在法国期间也见过不少底层人员，但都是他们知道他，他连他们的长相都没记住，有没有能力更是从没关心过。 和琴酒扯完，境白夜起身去洗漱，把手机锁屏后随手扔到床上。 柯学世界的科技比较神奇 ，四年前牺牲的苏格兰用的是智能手机，三年前牺牲的松田用的是翻盖手机，柯南刚开始时普遍用的是大哥大 为了方便，本文不会出现具体年份，手机电脑等电子设备和2021年持平。 苏格兰在组织时用的假名原著里还没有给出，我自己给取了，是声优绿川光的姓拉拉辛的辛。高达里拉拉的死引发夏亚和阿姆罗两人一生的纠葛。 第7章 以乌鸦为名 上午10点50分，米花百货商店。 米花百货商店位于米花中央医院的对面，是一家集服装店c零售店c餐饮店于一体的大型购物中心，现年二十岁c正在读大学的宫野明美经常会和同学来这里逛街。 今天她来见的是她的妹妹宫野志保，还有她妹妹的朋友，一个同样被组织送去留学的少年。 宫野志保比她这个姐姐聪明得多，这让她骄傲又担心，骄傲的是妹妹那么厉害，担心的是妹妹接手父母留下的研究会不会有危险。由于身份特殊，她妹妹回国后也无法和她住在一起，而是活在组织的保护和监视下，和她只能两周见一次面。 出于礼貌和唯一一个成年人的责任心，宫野明美早早就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等待着。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妹妹打电话问一下她什么时候到，但想想还是放下了。 和十三岁大学毕业并拿到代号的宫野志保不同，宫野明美只是一个在底层里也处在边缘地带的普通成员，可能是因为她能力不足，也可能是觉得使唤在读书的学生做事会引起老师学校的关注，直到现在为止，宫野明美没害死过谁，甚至没真正的参与过组织的行动，她的手还是干净的。 宫野明美打手机里的加密相册，那里放着一张一年前的照片。 这是去年毕业典礼时拍的，那个少年比她妹妹大一岁，也早她一年毕业：背景是校园里的绿地，一个黑头发身穿黑色学位服的男生，身边是穿着常服的妹妹，两人间没牵着也没碰到，隔着至少半米的距离，面对镜头一起呆板地站在那里。 以宫野明美的审美，这个少年长相挺不错的。虽然他皮肤苍白，左侧眼睛奇怪地隐藏在刘海下，整个人看上去病歪歪的，一副随时会倒地送去抢救的虚弱感，但好看是真好看。 她退出相册，又打开昨天晚上和宫野志保约好时间后，她发过来的邮件。 格雷克洛，这是他读书时用的名字，现在他的代号是安格斯特拉苦酒。 “克洛” 宫野明美不是外语残渣，看得出这姓氏的几个片假名转成英语就是cr一。在英语里是乌鸦，在日语里又能是黑色的谐音。 整个名字的含义是：灰色的乌鸦。 上午10点57分，米花百货商店。 一辆宾利停在路口，宫野志保从后座下来，走到前面和负责开车的保镖低声说了几句，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朝着对她挥手的宫野明美小跑过去。 “姐姐。”宫野志保有时被说是冷美人，但对喜欢的人，她是不吝啬笑容的。 宫野明美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和之前一样。”宫野志保不能把药物研究相关的消息透露给姐姐，对这方面的问题只能避开：“安格斯特拉呢他还没来吗” 宫野明美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现在离约定好的11点还有3分钟。而且他不知道我的长相吧可能早就到了，但在其他地方等着，你要不要电话联系他一下” “不用。”宫野志保眼尖地看到马路对面，“我看到他了。” 宫野明美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照片上的少年正站在路口，和一群路人一起等待红绿灯。从这点来看，他还挺遵守交通规则的，她就见琴酒直接横穿马路过，还不止一次。 没一会儿，绿灯亮了，代号为安格斯特拉的组织少年穿过马路，径直走到她们的面前。 “好久不见，雪莉。”他打招呼道，“在外面的话，直接喊你名字是不是好一点” “都可以。”宫野志保道。 “那还是叫志保吧，你也喊我名字就行，出来吃饭的时候还是别用代号了。”安格斯特拉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转头看向宫野明美，“你就是志保的姐姐，宫野明美小姐” 宫野明美在他俩说话时在一边打量着他：他个子不算矮，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高一点，皮肤仍是照片上那种不太健康的苍白，身材偏瘦弱，可能是受了伤，左眼用绷带包住，唯一露出的右眼是罕见的绯红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胳膊和腿都看着挺细的，但脸正面看还好，侧脸看过去有团肉鼓起来，感觉摸上去会软乎乎c手感很好的样子。 听他提到自己，宫野明美缓过神，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宫野明美，很高兴见到你。” 安格斯特拉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听她继续补充道：“之前我妹妹会在邮件里提到你，说你在美国读书期间帮助过她不少，所以我一直想见见你，想当面向你道谢。” “这没什么。”安格斯特拉不止脸看着很软很好摸，目 前展现出来的性格也相当正常，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转角处停顿了一下，“我们还是进去说吧，站在路口不方便。” 宫野志保和境白夜在留学期间用的都是假名，格雷克洛就是他当时用的名字。 格雷是他自己取的，克洛是贝尔摩德给的，也不知道这个姓氏就是指象征着组织的乌鸦，还是来自某个谁。 他三辈子的本名都是境白夜，只是因为国家不同，念起来的读音会不一样，组织里知道他本名的人不多，也就b一ssc朗姆c贝尔摩德外加琴酒，和他一起读书的雪莉都不知道，她也没问过。 也不是他故意隐瞒，只是他读书时被关照过别暴露真名，毕业后直接得到代号，之后所有人都以代号称呼他，没机会去用原来的名字。 “你们饿了吗如果饿了，我们现在就去预定好的料理店。”宫野明美笑着问道。 宫野志保看向境白夜，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微妙的不对劲，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更是伸进了口袋里。 她姐姐可能没看出来，她却一眼就能认出在美国留学期间，每当遇到不确定的危险或麻烦时，他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宫野志保对她姐姐乖巧地笑道：“我有点饿了，姐姐，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我记得那家店是在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楼层分布。”对两人交流毫不知情的宫野明美走向电梯旁的楼层导视牌。 境白夜盯着另一边的绿化发呆，没有和身边的人说话；宫野志保看了眼姐姐的背影，确定她看不到后，才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 有个可疑的白人男性从一楼开始尾随我们，还在偷拍。 “” 宫野志保看着这条盲打出来所以没加代号名的邮件，不动声色地删掉它，然后把手机举起，对着黑色的屏幕照着，抬手理了理自己并不乱的刘海，仿佛只是个爱美的姑娘随手拿起手机当镜子用。 第8章 人生三大定律之…… 境白夜的技能隐私保护只能发现针对自己的跟踪狂，而且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使用过一次，当时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在跟踪自己。 目标是雪莉也不太可能，她是被反追踪经验丰富的保镖开车护送来的，那个跟踪狂菜到连他在技能无法起效时都能随便发现，如果敢跟踪雪莉，早就被堵到某阴暗角落，然后被保镖一通电话叫来琴酒审问了。 那么是针对宫野明美的 境白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宫野明美，她对跟踪狂的存在一无所知。 跟踪狂这种东西他在美国和法国期间都见过，如果是针对女性的色狼，他们一般是晚上动手，找的也是落单的c看着很好欺负的女性，现在不管是时间还是人数都不太符合。 那是针对组织而来的这可能性有，但是不高，宫野明美只是一个都没接触过任务的底层人员，跟有代号的妹妹都无法住在一起，追踪她能查出什么 境白夜跟着宫野姐妹搭着自动扶梯上到日料店所在的四楼，他瞥到那个跟踪狂也一路跟了上来实在太光明正大了，还因为怕跟丢，着急追上来而差点撞到一边的无辜路人，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在看着他。 菜到这程度，境白夜都想直接他是排除警察特务黑道等专业人士了，他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宫野明美在大学里的极端追求者学校里追求不成，所以在休息日来调查她的行踪 你直接把人堵到角落打一顿问出来不就好了系统说道。 我今天只是来吃饭的，在组织任务以外的时候，我不想搞出太大的动静。境白夜无奈道，而且我不喜欢粗暴的刑讯逼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 他在很多组织成员眼里是残忍的审讯专家，因为落到他手里的俘虏没有一个是不开口的。 对此他只想喊冤，如果那些嘴碎的人肯事后去检查一下俘虏的身体，就能知道他根本连一根汗毛都没动他们。 他能问出情报，全靠在系统商店里兑换的吐真剂，据说是魔法世界里的特殊药水。效果比特殊部门或组织内部使用的药剂好得多，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对人体或大脑也无害，只要喂几滴，就能挖出对方心里最深的秘密，他们本身意志再坚定也没用。 境白夜原先兑换过几瓶，都在巴黎期间用掉了，这玩意儿1000奖励点一瓶，一瓶还只有1毫升也就是20滴左右，以他目前已有的奖励点虽然能够兑换，但没必要。 要通知组织吗系统问道。 不用，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抱着什么目的来的，而且境白夜在脑中和系统对话，眼睛却看向走在前面的宫野明美，如果组织知道她遭遇跟踪还毫无察觉，以后肯定会禁止她跟雪莉见面。 看不出你还挺体贴的系统惊讶道。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曾经也有个姐姐，让我对兄弟姐妹间的感情更能共情吧。境白夜平静道。 三人走入日料店，在一个视角不错的地方坐下。 宫野志保表面平静，内心在犯恶心，她没想到那个跟踪狂居然一路跟进料理店，还直接选择了他们后面的桌子。 为避免这个变态污染到宫野明美干净的眼睛，她引导姐姐坐在背对变态的位置，自己特地和安格斯特拉坐在一排，好正面观察那个长相丑陋动作鬼祟的家伙。 她拿出手机，想找机会拍下对方的照片，但却突然收到了新邮件。 你别盯着那人，也别去拍他照片，会被发现的。这事交给我处理。 你姐姐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狂热的追求者 依然是来自安格斯特拉的盲打邮件，她微侧头朝他看去，发现他目光完全落在菜单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宫野志保冷静下来，她很清楚也很信任安格斯特拉的能力，知道眼下把麻烦交给对方解决是最好的，她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给他拖后腿。 她正大光明地把手机放在桌上，给对方回信。被那人看到又怎么样她和安格斯特拉明面上可是一句交流都没说话，他不会猜到他们已经发现了他并打算解决他。 三人点好东西，等待着菜上桌。期间一个服务员端着水路过他们餐桌，打算为他们后面的桌子送柠檬水，却不小心绊了一下。 靠走道的安格斯特拉眼疾手快，他瞬间起身，一手扶住服务员，一手接住差点翻倒的水壶：“没事吧” 服务员向他连连道谢，整理好托盘继续朝前面走去。宫野志保看着那变态拿起服务员给他倒的柠檬水，没什么戒心地喝了一口。 五分钟后，她点的色拉最先上桌，她一边拿起叉子，一边看着那人 脸色惨败地捂住肚子，和服务员找过招呼后匆匆从靠后的另一扇门离开店里。 安格斯特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起身对宫野姐妹道：“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 之前我问过姐姐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没有。目前也没有追求者。 境白夜拿着手机查看雪莉的邮件，他避开商场的监控，来到安全通道推开门进去。 他知道自己的相貌特征很明显，所以在组织任务以外需要下黑手时，他会做一点伪装，避免组织发现，然后给自己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他现在身上没带易容用的材料，同时他也没那么多时间为自己准备另一张脸，那他就只剩最后一种更简单快捷的方法开马甲。 完成潜入dgse的任务后，系统给了他一个特殊奖励：一具独立于“境白夜”外的新身体。 这完全是人类的身体，就算去做医学检查也查不出什么异常，如果哪天他又双叒死了，他能直接用这个马甲获得新生。现在他没死，那他开马甲时，本体会被放在系统背包里。 不过境白夜对获得新生没什么兴趣，拿到马甲这段时间里也没试过，理由很简单。 这个马甲是女的。 虽然这身体眼睛没瞎，身体健康，器官还在，皮肤完整但完全是他不熟悉的异性的身体。 要知道平时他对女装都是敬而远之，贝尔摩德想哄小时候的他去试穿裙子他都没服从过一次，现在面对女体马甲，肯定也是宁 这个马甲还挺漂亮的 境白夜看着那张脸，之前拿到马甲时他没细看，现在近距离一看这也太符合他的审美了吧 第9章 坏女人布莱克小姐 境白夜有一点点心动，尤其他还看到了马甲的备注。 马甲名：暂未命名，价格：无完成任务的特殊奖励 备注：一副全新的c完美的人类身体，不存在任何缺陷，可为宿主提供第二条生命。 宿主具备的能力c技能与物品可与马甲共享，开启马甲完成任务时，有10的可能性得到马甲限定技能。由于被动技能颜狗之魂，宿主在开启马甲时，能力与心情有50的直接加成。 50是什么概念他和贝尔摩德或雪莉待一起时，也不过30一人。 现在他和长相都挺漂亮的宫野姐妹一起出来吃饭，算是临时队友，她俩一起给他带来60的加成。目前队友状态未解除，如果他换上马甲，那就是叠加累计的110，比他原来强一倍都不止。 根据系统预估，他获得90加成时，空手格斗水平就能达到特a级，那110岂不是要上天了 好想试试。 不是他对女体马甲多好奇，他只是好奇超过特a级的武力到底有多牛。 宿主，你再犹豫不决，那人就要找到厕所了。 他到现在还没找到 境白夜有些奇怪，人在外面肚子疼的第一反应就跑厕所，如果解决不了才会打急救电话，所以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摸进厕所隔间的。 他用不是泻药，是系统商店里一种能让人引起类似胃穿孔疼痛的药物，不用担心追过去后闻到难忍的臭味。 他对他下药后系统便把对方锁定为敌人，可以直接对其进行追踪，因此系统直接告诉他那人目前的情况：他好像不太看得懂日文，日语也说不好现在他摸到女厕所那边了，这商场分布很奇怪，男女厕居然在相反的方向。 境白夜又一次看向女体马甲，马甲身上套着一件连体病号服，他肯定不能穿这个出去。 我换马甲时，马甲上的衣服能自动换成本体的吗 不能，马甲只能穿商店里提供的衣服。只有你本体死亡c以后都只能用马甲生活时，你才能使用其他服装其实在你得到马甲时，附赠了一套衣服，你能试试。 境白夜打开系统背包的衣物栏，他原来的衣服大多放在安全屋的衣柜里，系统背包里只留了两套应急的衣服。在衣物栏的第三格，有一个显示未开启状态的小包裹，他点击后选择打开。 物品名：坏女人的套装，价格：无完成任务的特殊奖励 备注：一旦让对方产生不如你的自卑感，你就能把对方变成你的狗去支配ta。 这个变成狗是什么意思是字面上的把活人变成动物，还是其他怎么样 虽然写着“坏女人”，但明显是男式的西服正装白衬衫c领带c皮带c西裤c长外套，就连配套的鞋子都是男式皮鞋，并不是职业女性那种常见的及膝短裙和高跟鞋。 境白夜见到是长裤和皮鞋松了口气，万一真是短裙和高跟鞋，他还得继续做心理建设工作。 给马甲取个名字吧系统道。 看着马甲的黑发以及配套的黑外套黑裤，不擅长取名的境白夜直接脱口而出 布莱克。 一个长相明艳动人的女人路过了日料店，她没有穿漂亮的衣裙，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男式正装，走过的速度很快。就算如此，还是吸引到了宫野志保的注意力。 见妹妹看向玻璃墙外，宫野明美也好奇地转过头，她只看到了那个女人双手插兜大步离去的背影。 就算没看到脸，从背影也能感觉到十足的气场。 宫野志保收回视线，特地把新端上来的东西挪到安格斯特拉面前，她记得这是他比较喜欢吃的东西。 过会儿她还想带他去服装店给他买衣服，贝尔摩德给他买的那些都是成年男性的服装，看着很酷，但总觉和他很不搭，他穿可爱点的更好看。 刚才路过的一家店里，门口模特身上那件带猫耳的黑色卫衣好像不错。 除非本体身受重伤，平时马甲和本体间是可以随意切换的，境白夜一秒换上女体马甲和坏女人套装，离开安全通道，朝那人的方向大步追了过去。 路过厕所旁边的杂物间，里面没人，他顺手拿走了“保洁中”的牌子。 眼看那个男人离厕所门越来越近，境白夜看着他急到没留意到门口标识就推门而进他扫了眼系统地图，上面显示目前女厕里没有无辜路人，他又往后一扫，后方人头攒动基本没人注意这里。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对方的后领，同时另一手把牌子把门上一挂，在自己跨过门的同时，把对方重重扔到地面上。 身体摔在瓷砖地上的声音和重重的关门声合在一起，门外没有动静，没有人发现异常。 “中午好，不知名的跟踪狂。” 境白夜没有为脱口而出的女声感到不适，毕竟他本身就会变声，早就模仿过各种女性的声音。他礼貌又客气地打招呼，在对方错愕地想爬起来时，伸出脚踩住对方的腹部。 看到他痛到直冒冷汗，他没有留情，反而加大了脚上的力道，脸上没一丝笑容。 “我讨厌一切毁掉我财物和破坏我吃饭时间的家伙做好骨灰被扬天的准备了吗” 第10章 劳模与半劳模的区别 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一栋低层公寓的楼梯旁，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他在等琴酒下楼。 由于早上接到人已经是凌晨2点多，琴酒送完安格斯特拉后没有返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和伏特加在隔壁杯户町的安全屋里临时凑合了一夜。 伏特加没等太久，他看着琴酒从楼梯走下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大哥，今天去研究所吗” “不去。雪莉不在，她现在在宫野明美还有安格斯特拉那里。”琴酒说，“去鸟矢町。” 伏特加知道他大哥看护的雪莉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和姐姐见面，好几次还是他开车给送去的，至于提到安格斯特拉就更正常了，如果雪莉不去找回日本的朋友才是奇怪。 这两个未成年成员之前在同一个学校留学，年龄又只差一岁，和其他成员相比更有共同语言，再加上双方监护成员贝尔摩德和琴酒经常见面，他俩交流就更多了。 琴酒翻开手机的备忘录，看着今天那依旧满满当当的行程。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安格斯特拉去接他的人的样子，这很重要。安格斯特拉有时会脸盲，对长得丑的更是如此，就好像眼睛里装了加厚过滤网，避免把对方的脸印刻进自己的大脑一样。 目前米花町有两个有空的底层人员，一个金毛黑皮的安室透，虽然相貌挺帅，但琴酒看着那头金发，瞬间想到了某个彻底凉透的法国卧底安格斯特拉大部分时候很沉稳可靠，但偶尔也会有任性残暴会迁怒的一面，为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另一个黑色头发的绿川辛。 他从非废物有待进一步考证的加密相册中翻出对方的照片，这一点也不麻烦，里面照片也就十来张，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把照片贴在邮件里，给安格斯特拉发去。 和安格斯特拉说完接人的事，琴酒开始打电话给另一个当事人。 “是我。” 琴酒没有报出代号，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和号码是所有组织成员不管是有代号的还是底层都能直接认得出的。 对面并不安静，吉他c贝斯混杂着击鼓声，他记得绿川辛是某个酒吧驻场乐队的贝斯手。他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安静地等了几秒，在一阵脚步声和一记关门声后，对面环境彻底静下来。 “琴酒”对面的男人开口了，“是有什么新任务吗” “晚上八点，去米花町那边的安全屋接人。” “接谁”对面一顿，“为避免搞错，能不能说一下那个人详细的相貌特征” “没必要。他知道你就行了。”琴酒说完挂断电话。 伏特加驾驶着保时捷穿过杯户中央桥，他感觉到有些饥肠辘辘，对旁边的琴酒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吃的” 琴酒刚想点头，他的手机就又收到了邮件。 泥惨会这边计划有变动，交易时间改到了下午4点。curaca一 “”琴酒盯着屏幕，伏特加静如鹌鹑。 朗姆去巴黎前正在国内找泥惨会的麻烦，他把自己的心腹库拉索派去潜入那个黑道组织，由于时间短，她无法直接打入中高层，只能混在外围听取点情报。安格斯特拉来的正是时候，他能为库拉索进行易容，把她化妆成其中一个干部的模样。 知道了，我会让安格斯特拉下午过去为你易容。g 琴酒和库拉索联系完，用特殊应用抹除了这些邮件。 现在他还要再次发邮件和打电话，告诉十分钟前他联系过的那两个人，接人的时间有变动如果库拉索的邮件早点来就好了，那样他就不用重复劳动了。 琴酒面无表情，他看向窗外，保时捷开过一家便利店，门口正好走出一个开心啃着包子的学生。 “” 算了，还是任务要紧，暂时不吃又饿不死。 境白夜真扬过别人的骨灰。 在巴黎期间，他做的最极端也是最无意义的一件事，就是徒手从外侧爬上埃菲尔铁塔的瞭望台，并站在上面扬了潘诺的骨灰从盒子里抓起一把，洒向外面的那种扬。 当时他站在自己别墅的一地狼藉中，一边努力挑拣出属于潘诺的那部分，一边打电话给朗姆说了这件事，心里在疯狂计算着这出闹剧让他损失了多少钱，越算心里越窝火。 他谢绝组织来为他善后，自己清理掉别墅里所有属于他的痕迹，然后独自一人跑去巴黎唯一的火葬场，火化了那些对方遗留的人体部分，烧完后收到一个骨灰盒里，颜色还特地挑了法国人不喜欢的墨绿色。 境白夜对叛徒和卧底的厌恶，其实远不如b一ssc朗姆或琴酒这 几人，甚至在他看来，那些来自情报机构的卧底好歹都是精英，都是能力过得去才会被派来卧底的，各方面都比组织底层那些干啥啥不行的废物强得多，办事效率也高得多。 如果不是他们总惦记着给他造成难以估计的财产损失，他还真不介意和他们当同事。 提到骨灰，他就想到自己可怜的房子，想起可怜的房子，他就又双叒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损失境白夜向来平静的脸上瞬间染上了几分杀气，然后他就看到脚下这个跟踪狂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这也太菜了吧。 境白夜有些无语，他单手拎住对方的衣领，半提着拖到最靠里那个隔间，往马桶上一扔，自己也跟着进去，同时锁上了门。 就在他想要搜对方身上的手机时，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 计划有变，下午3点你就要去为库拉索易容。你现在在哪里g “” 境白夜想到了料理店里的那一桌子菜，沉默了片刻，没有回复对方，直接把手机锁屏赛回口袋。 耽误吃饭是不可能的，有些东西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是不会松嘴的。如果这事真的紧急，琴酒会打电话过来，可他现在只是发邮件，足以见得问题不大，自己吃完再回复完全不迟。 第11章 系统：不要对自己马甲动刀 境白夜看着面前这个被他吓晕的跟踪狂，他开马甲的最大原因就是为了体验超越特a级的武力到底有多强，但他又不喜欢破坏公共财物，那就拿人来测试一下。 宿主，你这点好可怕。系统幽幽说道。 嗯境白夜很奇怪，哪里可怕了就算公共财物归属权不是我的，我也不能随便打吧 系统不语。它家宿主有时候很正常，但有时候又特别扭曲，还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扭曲不过以他过去的经历，还能维持这种大部分时候都能算正常的性格，已经很不容易了，想想它同事遇到的那些精神变态社会祸害，它该知足了。 没事，你要动手就快点，不然雪莉给你点的红豆年糕汤要凉了。系统半晌后提醒道。 境白夜喜欢甜点，虽然他自己的代号是某种苦酒，但他不喜欢任何苦的东西。 他举起左手，一记手刀直直劈向跟踪狂的右肩。他不是左撇子，他左右手都可以灵活运用，力气和射击精准度基本一致，只有字迹差别较大，左手的字迹像小学生。 境白夜抱着测试的态度，只有了一半多一点的力气，结果在手刀砸中对方肩膀时，他听到响亮的“咔嚓”一声 “啊” 在跟踪狂被痛醒的那一瞬间，境白夜眼疾手快地往对方嘴里塞了刚才和牌子一起顺来的脏抹布，将他发出的尖叫堵在嘴里，又以三成力往他颈动脉窦补了一击手刀，让他再次陷入昏迷。 境白夜没有继续测试，他从对方衣兜里搜出钱包和手机，举起对方的手按上去直接指纹解锁。 手机系统语言是英文，上面装的东西不多，没有任何特殊功能的应用，邮件往来记录干干净净，联络人居然也一个都没有。 他翻开相册，里面果然有宫野明美的照片，除她以外，还有路边和其他地方拍到的女性照片，看拍摄时间都在今天，大多是侧面照和背影。如果要说有什么特殊，就是拍宫野明美的时候有一些照片会特意拉近镜头，像是要努力拍清她的相貌一样。 感觉就是普通的色狼系统试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他就是针对雪莉姐姐来的，拍其他女人的照片是为了混淆目标。就算被逮到，也能让对方产生和你一样的错觉，认为他只是个喜欢美女还去偷拍的普通色狼，而不是针对其中某个目标进行跟踪c意图完全不明的家伙。 境白夜试着去破解手机，看是不是有什么隐藏信息，结果底裤都扒掉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系统对他的it以及狙击能力评价是最高的，都是特a级世界顶尖c难有对手的程度。如果他破解后都没问题，那就真的没问题，或是这问题大到他现在解决不了，不管哪种他都没必要纠结下去。 要兑换吐真剂吗系统问道。 没必要，我现在奖励点不多。境白夜没有删除照片，他放回手机，接着又去翻看钱包。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杀了系统迟疑道。 暂时不杀，这家伙很有可能有同伙。境白夜放回那个钱包，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对方的脸拍照，这家伙日语水平不好，文字上连男女厕所都看不懂，刚才在餐厅时用的都是英文或手比划，钱包里一千日元不到，没有驾驶证，附近没有直达的公交，最近的车站要走二十分钟语言c经济和交通都不便，就这样还敢只带着一部什么联系人都没有的手机跟踪，不是纯脑瘫，就是有同伙会接应他。 当然，也可能是这跟踪狂把重要联系人直接记在脑子，不想存手机。他自己就是，手机里只有琴酒c贝尔摩德c雪莉等几个熟人的号码，对b一ss和朗姆的电话他都直接心记不过他用的机会也不多，都是他们来联系他给任务。 境白夜看着对方，肩骨断裂，嘴里还被塞了没洗干净的抹布，这种处罚已经差不多了。 系统地图上，雪莉和宫野明美还在在日料店那里等着，人员分布和他离开时差不多，没什么奇怪的人进去找麻烦。 他没有开门，而是一个用力，手抓到隔间门的上方，整个人从门到天花板那较大的空隙间翻了出去然后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女体马甲的某种不便。 你不要想着去切了自己马甲的性征，这身体从脸到身材到所有的内在器官，都是我辛苦捏出来的 听到系统在自己脑中的话，境白夜只好暂时歇下这个心思，他打开系统技能面板的主动技能栏，这次他使用了上面第一个技能。 使用技能无影无踪使用完成，宿主在此地的所有痕迹已全部清除。 这就是他没有戴手套就直接搜查的原因，因为这个技能拿来办坏事实在太有用了，能够彻底清除他或指定某人在某处留下的 所有痕迹：指纹c脚印c毛发甚至是监控里他留下的身影，都能被直接清除干净。 境白夜切回本体，重新返回日料店。 他这一去花了大约十分钟，宫野明美没有去问他是和谁打了电话，虽然只是底层人员，但她这点避讳的意识还是有的。 雪莉在他坐下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境白夜右手去拿那碗红豆年糕汤，左手掏出手机从下方递给她。 她低着头，翻开相册看到最新的那张照片，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直接把手机塞回对方口袋，同时提醒道：“你的手机好像在颤动。” 不是她在瞎说，是她在关掉相册时，他的手机收到了新邮件。 第12章 诸伏景光：这是我要接的人？？ 境白夜拿出手机查看邮件，发现是琴酒发来的。 你是玩到忘记任务了g 抱歉，我和雪莉以及她姐姐在米花百货商店四楼吃饭，刚看到邮件。ang一stura 再过一个半小时，绿川辛会过去那里接你，不要走远。这是他的联系方式g 了解。ang一stura 他回复完邮件，对着旁边的雪莉说：“抱歉，志保，再过一个半小时我就要走了，有事情要我去办。” 雪莉没有对此表示惊讶，她知道自己这个朋友身兼多职，比只有研究工作的自己忙的多，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一个半小时也不算短了，我们吃完饭就去买衣服我上来的时候看中一件黑色卫衣，应该很适合你，过会儿带你去试试。” 境白夜对雪莉给自己买衣服习以为常，这是他们在美国时就养成的相处模式。 雪莉在那时经常会被自己的监护成员琴酒吓到，对琴酒她不敢反抗，对身边的教授同学无法诉苦，告诉姐姐也只能让远在日本的姐姐担心，当时她唯一可信的对象只有境白夜一人简单来说，就是他给雪莉当倾诉对象偶尔客串保镖，雪莉给他买衣服请吃饭为回报。 他们点的东西不多，不到半个小时就吃完了。趁着宫野明美去前台结账，雪莉小声询问那个跟踪狂的具体情况，境白夜把自己对那人有同伙的推测说了，还提醒道：“你别告诉琴酒。” 不管那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盯上了宫野明美，如果琴酒知道了，他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追查对方，而是隔绝雪莉，不让她和处境或许有危险的姐姐见面。 “我知道。”雪莉也很了解琴酒。 “刚才那三邮件我经过特殊处理，其他地方看不到收不到，你删掉后也不会在手机里留下痕迹。”境白夜知道雪莉的手机被监控着，她的自由度远没自己高，“对你姐姐，你先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自己提高警惕最好让她换个住处，暂时和可靠的朋友住在一起。” 他没有提到报警，他还不清楚宫野明美附近有没有组织监视的人，如果随便报警，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雪莉看着自己姐姐在前台的背影，点了点头：“这些我都会提醒的。”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这时候宫野明美已经走了回来，她只好和境白夜一起收拾东西起身。 下午2点10分，米花百货商店。 诸伏景光在离开酒吧后换上了一套颜色低调的衣服，他驾车来到琴酒所说的米花百货商店。由于琴酒没有告诉他要接的人是谁，连男女都不知道，他只能暂时把车开到商场旁边的公共停车场。 他下车，站在车门边，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大楼，再次拿出手机。 他进入这个组织卧底已经大半年了，到现在都还在外围徘徊，见到的唯二有酒名代号的成员是琴酒和伏特加，其他都是普通的底层人员。 但就算还没接触到核心，从公安的情报还有接触组织后的所见所闻，都能清楚感觉到这是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在各个领域都有很深的人脉，一个平平无奇的街头路人可能是组织的重要人物，一个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也可能只是组织的底层看似隐蔽，但又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违法犯罪活动。 组织的保密性极强，他从其他待了好几年的底层成员那里得知，有代号的成员间都未必互相认识，而且相当讨厌卧底和叛徒。 这点诸伏景光自己也感受到了，从他接触组织起，被装窃听器发信器的次数不下五次，底层成员间是可以互相竞争的，抓到可疑人员还有高额的奖励，甚至会直接得到代号，这让一群本就心黑的人更像疯犬一样互相撕咬。 现在他和发小明明都在米花町，但见面和交流情报的机会寥寥无几，他也不知道对方那里是什么情况。 诸伏景光看着手中这部组织专用的联络手机，突然他的手机显示有收到新邮件。 绿川君，你已经到了吗 陌生的发件人让诸伏景光微皱起眉，他意识到这就是自己要接的人。 我在旁边的公共停车场。 我现在在商店二楼，等我五分钟。那边很快回复道。 诸伏景光看着这句话，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虽然琴酒没有说要接的人到底是谁，但特地派人去接的肯定是重要人物，是代号成员的可能性很高。从这里到目的地有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他能在车上尽量观察一下对方，就算无法搭话，也能记下特征。 他的车离停车场入口不远，在接到邮件后，他一直在留心观察入口处的情况。 偶尔其他车辆开进来，他在原地安静等待着，过了几分钟，一个黑发少年出现在路口。 他穿着组织成员最常见的黑衣服，这让诸伏景光立刻提高警惕，但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后他又迟疑了。 很年轻，貌似都不到十五岁，左眼处包着绷带，他一侧胳膊上挂着一个大号购物袋，另一侧胳膊下夹着只柴犬模样的长条毛绒公仔再仔细一看，那件黑色卫衣上还印着女孩会喜欢的可爱卡通图案，卫衣的帽子上好像还垂着猫耳。 他本来想移开视线，但那个少年却朝他直直走了过来。 “绿川辛”少年在他面前站定，喊出了他潜入组织用的假名。 诸伏景光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自己要接的人 一个都没成年身体情况看上去还很糟糕的少年 现在两人的距离不远，诸伏景光发现他的脸色相当苍白，从脸颊到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露出的手腕脖子上也都缠着绷带，就算他现在立刻晕倒在地也不会让人觉得惊讶。 “你怎么了”少年奇怪地看着他，“身体不舒服” 我觉得你身体才不舒服，诸伏景光默默地在心里说。 表面上他点点头：“琴酒让我来接你。”他的视线控制不住往少年身上的绷带看去，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安格斯特拉，我的代号。”少年说。 第13章 风水不错米花町 安格斯特拉 诸伏景光心里一沉，果然是一个有代号的成员。 代号成员和底层成员完全不同，在组织里的地位和待遇天差地别。就算不是真正的核心大人物，只是伏特加那种跟在琴酒身边的小弟，他所知道的东西也比一个外围底层多得多。派他们来卧底的警方高层给他们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让先拿到酒名代号。 面前的少年是有代号的危险人物，年龄不是他可以轻视对方的理由，或许还要更提高警惕。 就诸伏景光过去见过的案例，少年犯不会比成年犯人好对付，尤其那种十多岁c身体开始快速发育的少年，一些人体型力量与成人无异，却更加冷血c更加毫无顾忌c更加不受法律约束。 “你您好，我是绿川辛。”诸伏景光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对着年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少年，依然使用了敬语，还伸出自己的右手。 “不用对我用敬语和太多礼节，我不太习惯这个。”安格斯特拉也伸出手和他握住。 手很冷，内侧有茧子，从部位能判断是练枪c还有练习剑道磨出来的，从程度来看，至少有五年甚至更久诸伏景光从相握的手简单判断了下安格斯特拉的情况。 两人松开手，他看到安格斯特拉正在打量他，那只露出的右眼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诸伏景光没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杀意，但他没有放松。 “你的眼睛挺漂亮的。”安格斯特拉夸奖道，然后叹气：“眼角上挑，有些像猫的眼睛我以前就想养猫，可惜我的监护成员讨厌猫，不让我养。” “” 如果是一个普通少年说想养猫，诸伏景光会推荐他去宠物店看看。但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对着他说想养猫，还说他的眼睛像猫眼真不是他被害妄想症，是他这半年里还真见过有某些变态爱好的组织成员。 在诸伏景光警惕的注视下，安格斯特拉打开车后门，把购物袋放进去，接着自己抱着柯基公仔的也坐进去。 “你还站着干什么”安格斯特拉降下车窗，半探出脑袋来看他，“我们该出发了。” 境白夜直接在服装店里就换上了雪莉给自己买的新衣服，把原来穿的那件塞购物袋里提着。 他手上的柯基造型的长条毛绒公仔是店里刮奖抽到的，本来是一黒一黄两个，雪莉更喜欢活的小动物不喜欢毛绒娃娃，于是就宫野明美和境白夜一人拿了一个。 他倒是不讨厌这个，放房间里当装饰也挺有意思，上辈子教他剑道的人就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连带着他也不排斥。 车刚开出米花百货商店的停车场不久，琴酒打电话过来了。 “我已经在车上了，大概半个小时到。”境白夜说。 “绿川辛人怎么样”琴酒问道。 “长得挺好的。”境白夜看着自己系统人物面板上的正面buff加成，这可是通过系统验证的帅哥。 他忽然想起自己凌晨时在便利店见到的金发小哥，那个也是长得一看就是能给他带来正面加成的难道是米花町风水不错帅哥美女真的不少。 “我是说其他方面。”琴酒诡异地停顿了一秒后问道。 “我和他才刚见面，总共说了不到几句话。” 对面的琴酒说道：“你观察他一下，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知道了。” 境白夜嘴上答应，内心没太当回事，他听到对面挂了电话，自己也收起手机。 他感觉到前面开车的绿川辛通过车内后视镜在看他，但在他抬起头时，对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虽然他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但从自己的话语里，他能知道他们在说他也算挺沉稳的，没有冲动到直接问。 境白夜低下头撸了撸怀里的柯基公仔，打开系统交际面板的路人组。 由于刚认识，宫野明美和绿川辛都待在这个组里，琴酒c伏特加乃至朗姆和b一ss都是在熟人组，雪莉和贝尔摩德在亲友组。一些人他不知道真名，在称呼栏里就是他们的代号，如果用假名也会照常显示，这也是他当时没发现潘诺有问题的原因之一。 亲友组就是亲戚加好友，亲人组是祖辈c父母c兄弟姐妹c配偶c子女以及孙辈。他目前家人组里只有三个名字，还全灰了。 他可以在人物面板上能看到自己的能力数值，在交际面板能看到其他人的能力数值，能力等级分为dcbcbcaca和特a这七个等级。 他厨艺是d级能达成过失杀人罪的那种空手格 斗是b级，易容和变声是a级，射击和剑道是a级，it和狙击是特a级。 贝尔摩德的演技c易容和变声都是特a级，雪莉是药物研究为特a级。提到这里不得不再提一下琴酒，琴酒是敬业达到了特a级，他是境白夜见过的那么多人里，唯一一个这方面都能达到特a的存在。 他看着绿川辛的能力数值，空手格斗c侦查c枪法c狙击都不错，技能点比较全面他的视线落到厨艺和照顾这两项能力上，直勾勾地盯着不动了。 擅长照顾人的人一般性格都挺温柔的，这也符合他初见绿川辛照片时他给他的印象。 境白夜想到琴酒跟他说的临时监护成员的事情，当时他没说必须要有代号的成员。他思索了一下，打算咨询系统的意见，然后发现系统同志有好久没说话了。 系统你在做什么 我在给你保养马甲的器官。你的马甲开始时是完好的，但在你开始使用后，你本体的身体状况会对马甲有影响，得定期保养才行你的肾脏比左眼还麻烦。 辛苦了。境白夜诚心实意地道谢。 他和系统对话是在脑内进行，操作也都是直接意识操控，系统地图c系统背包和其他系统面板会浮现在他面前，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见。 所以在他长久查看面板数值时，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在发呆。 境白夜关掉面板，在他再次抬起头时，他和绿川辛的目光在车内后视镜里相撞了。 第14章 如何得到工具人 目前诸伏景光对代号成员的印象来自琴酒和伏特加，毕竟从卧底黑衣组织开始，他见过的有代号的成员就他们俩个。 几次见面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五分钟，更多的时候是电话联系，不会产生任何非必要接触，其中琴酒给他的印象是最深的。 有时候底层成员会去训练场练习格斗或射击，琴酒直接走进来，用伯莱塔给某个甚至几个倒霉蛋一枪，然掉头离去，不会给任何杀人的原因，只留下尸体和一脸茫然恐惧的其他人。 组织底层成员很多，多到可以像吃剩的垃圾食品那样随手抛弃。如果你想你的命变得重要点，就只有努力获得代号。这是诸伏景光刚接触组织时，一个有点资历的底层成员对他说过的话，然后在一个月后，他就因为任务不给力被琴酒杀死了。 诸伏景光不同情这些手脚也不干净的底层成员，他是对琴酒那种漠视人命的态度感到心惊。 组织到底直接或间接害死过多少人组织里还有多少像琴酒这样的人 后座上的安格斯特拉是他见到的第三个代号成员，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c身体还有些糟糕的少年，现在正抱着一个不符合身份的公仔娃娃在那里发呆。 诸伏景光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看到安格斯特拉忽然抬起头，和镜中的他对视了。 “为什么要看着我”他面色平静，语气也没带任何杀气。 “我没想到组织里会有你这么年轻的代号成员。”诸伏景光实话实说。 “给不给代号又不看年龄。” 诸伏景光仔细去听安格斯特拉的语气，没有听出生气或其他的负面情绪。 现在的他有些纠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貌似能正常交流的代号成员，他真的有很多事情想问，但又怕这个正常是伪装出来的，一旦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对方立刻掏出枪让他脑袋开花 最终他还是不再多话，也没有继续观察安格斯特拉，老老实实地驾车带人前往说好的地点。 卧底最重要的是谨慎和耐心，太急于求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们的目的地是鸟矢町三丁目公园的某处偏僻角落，诸伏景光远远地就看到了琴酒那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那个银色长发的冷酷男人就站在车边抽烟。 看到他们到来，琴酒摘下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 诸伏景光在保时捷旁边停下车，几乎在他停车的同时，安格斯特拉就开门下车。他正想打开车门跟着下去，琴酒的枪突然指了过来。 “你在车上待着。”他命令道。 “”诸伏景光沉默地关上车门，没有做任何语言和行为上的违抗。 似乎是对他的听话感到满意，琴酒收起枪，转头看着走到他身边的安格斯特拉，他的视线在那件可爱的卫衣上停留了几秒，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价。 安格斯特拉左右看看，奇怪道：“伏特加竟然不在” “他在其他地方观察。”琴酒直奔主题，“你去车里给库拉索准备。” “好久不见，安格斯特拉。” 境白夜和库拉索是熟人，他曾经也是朗姆的手下，在法国期间和过来出差的库拉索有过几次合作。他对她印象最深的不是那双异色眼睛，而是她脚穿高跟鞋依然健步如飞跳几米远的矫健身手。 她眼神犀利，看着是个冷酷美人，其实脾气还算不错，尤其很喜欢小孩，对难搞的熊孩子都能耐心。 “是好久没见了。”境白夜算了算，“我们上次见面好像是在半年前地点是在” “152天前的马赛。”库拉索说着给递给他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鼻梁上有道疤痕的女人，眼睛狭长，眉毛上挑，看着很凶悍不好惹。 “她疤痕多长”境白夜问道。 “133厘米。” 境白夜点点头，他没有问这个女人是谁c库拉索扮成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他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易容，那他做好这件事就行，其余和他无关的事情没必要多嘴。 他和琴酒都是b一ss眼里工作认真的人，但又有很大的差别 琴酒非常敬业，一些事情就算b一ss没给他打钱，他也会不计报酬地去做； 境白夜在大部分时候只会执行自己接到的任务，也就是拿多少钱出多少力，任务期间不会偷懒划水，做完才会休息，免费加班是不可能的，他唯一一次免费加班是因为自己财物被毁要报复回去，也就那么一次。 诸伏景光安静地待在驾驶座上，他没有拿出手机打发时间，也没有试着和站在外面的琴酒搭话。 冷静，他这么告诫自己，组织让他去接一个代号成员，把人送到后也没把他立刻赶走，这对比过去的那些边缘任务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也不知道发小那边进展如何，高层为降低暴露的风险，特地从警视厅和警察厅各挑了一个公安进行卧底任务，就是为了避免其中一个暴露后立刻牵扯到另一个。他和零很少见面，偶尔能在训练场里见到对方，在监控和监听下也只能擦肩而过。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终于，诸伏景光看到保时捷后座的门再次打开，安格斯特拉下车。 琴酒从未关上的车门朝里面看去，似乎和里面的人在交流什么，然后才起身看向安格斯特拉，两人站在那里开始交流。 两边的距离有些远，让他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但他学过唇语，能大致判断出说的内容 报酬会在这次行动完成后打给你。 我这段时间的伙食费怎么办我现在卡里钱不多。 这是你轻信人自找的。让绿川辛现在送你回去，这段时间他都会负责开车接送你。 那我的伙食能不能让他也包了我想让他每天到安全屋给我做饭，菜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他会做饭 不会可以学，学不会我能换人。 你敢让陌生的底层成员去负责入嘴的东西 就算他投毒也比我自己做的安全。 读着他们说话内容的诸伏景光：“” 第15章 琴酒听了都沉默 诸伏景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毕竟暂时没有组织成员知道他会唇语，万一被琴酒认为是故意隐瞒就糟了。 可惜表情可以被控制，内心想法还是被很多问题刷屏。 安格斯特拉因为轻信人被坑过钱 自己以后就是安格斯特拉的司机兼厨师 如果安格斯特拉对自己不满意会怎么样 那句“就算他投毒也比我自己做的安全”是什么意思更关键是琴酒为什么听后直接沉默了这句话不是槽点最多吗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嘲讽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对代号成员的认识被刷新了，他一脸麻木地看着安格斯特拉和琴酒分别，走到自己车的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 “现在去哪里”他问道。 “回米花町7丁目13番地4号，我住那里。”安格斯特拉说。 “我记得那是安全屋”诸伏景光道。 他去过哪里一次，是为了帮人搬东西去那边的地下室。安全屋一般是给代号成员进行补给，就算有着正常的生活设施，也很少会用来住人，至少他上次去时没发现任何住过人的痕迹。 “我暂时没其他住的地方。”安格斯特拉系上安全带，两人目送琴酒的保时捷开走。 诸伏景光沉默。 代号成员不止穷到饭都吃不起，居然连正经住的地方都没有可他听说琴酒和伏特加开销挺潇洒的难道是组织在压榨未成年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家还没装修好。”安格斯特拉回头，一脸迷惑地注视着他，“等等，先别回去，我们先去那附近的超市。” “嗯”诸伏景光一愣。 “以后由你负责我的接送和做饭问题，琴酒把你直接拨给我了，我等会儿把我的手机号给你。” 安格斯特拉手肘架在车窗上，手撑着脑袋，表情和语气漫不经心。 “你懂唇语，刚才你的视线一直落在我和琴酒身上那你应该知道我们都说了什么吧” 琴酒将库拉索送到指定地点，看着她顶着一副和泥惨会女干部一模一样的面容下车。 “声音你打算怎么解决”他问道。 “安格斯特拉给我准备了变声器。”库拉索拿手指点了下自己的颈部，她的指甲轻触到皮肤，原本的声音立刻发生了变化：“怎么样” 之前在车里没注意，现在琴酒仔细去看，才看到库拉索脖子上套着个相当薄的c类似项圈一样的东西。项圈本身颜色和人体的肤色很接近，再加上用化妆品在边缘处进行掩盖，除非站得很近又仔细去观察，否则根本看不出那里套着项圈。 “又是他搞出来的东西”琴酒没有惊讶。 安格斯特拉能力强体现在多个方面，不只是武力值或是it技术，他在搞机械发明的水平也不错，但都是搞点小东西用来辅助日常生活或任务，不会制造什么杀伤性武器。 “原型是一个日本发明家弄出来的，他做了点改进，变得更为轻薄容易隐藏。”库拉索说。 这时伏特加从一条巷子里拐了出来，他看到库拉索时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是易容后的同事，他走到他们身边说：“附近没有异常。” 他的身上还带着点开枪后的硝烟味，琴酒没有多问，直接看向库拉索。 库拉索也没有多言，稍微整理了一下那头比海藻还卷的假发，朝着伏特加来的方向走去。她步伐极快，没几秒人的影子都没了。 “大哥，那我们现在是”伏特加看向自己的大哥，他不怕多问，多问比擅作主张强。 “在这里等着。”琴酒从口袋里掏出烟，又拿火柴点燃烟头。 伏特加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以假乱真的面容，忍不住夸奖道：“没想到安格斯特拉的易容水平也这么出色，不愧是被贝尔摩德和那位先生抚” “如果他的能力不出色，早就被清理掉了，就算再被宠爱也一样。”琴酒冷淡地打断他。 见伏特加一脸茫然，他冷淡地补充：“目前组织里接触过两个卧底还能活的，就他一个。” 过去雪莉到美国留学，琴酒也在美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贝尔摩德忙，就是他去训练场照看安格斯特拉训练。 由于贝尔摩德表面身份过于醒目，前有狗仔记者偷拍跟踪企图找绯闻，后有美国国税局盯着她这种高收入大明星查税，她还不能对这些人直接动武。安格斯特拉实际上的监护人其实是底层成员，平时也住在一起，和贝尔摩德只有一周或十几天见一次，平时用电话邮件联系更多。 原本他只有养母，但在他十三岁快毕业时，他的养母恋爱了，还把那个男人也变为了组织底层成员。 这本来没什么，底层成员的发展本就多种多样，被朋友c同事c男女朋友拉下水的不少，但问题在于那个和他养母恋爱的男人，在死后被发现是fbi的卧底。 是的，他死了，死于安格斯特拉无意识的毒杀。 安格斯特拉自称自己只是没把河豚清理干净，先不提为什么一个厨房新手要处理河豚那种危险食材，根据组织医疗人员的尸检结果，他们在他胃里还发现了不明物品。 可怜的fbi卧底死得痛不痛苦没人清楚，是不是真的被河豚毒素杀的也难以确认，只能确定那些东西光塞嘴里就是生不如死，还能咽下去那是人间勇者。 组织对卧底很残忍，对卧底有接触的成员也会严厉处理，但安格斯特拉情况特殊。他和贝尔摩德关系特殊，而贝尔摩德又和b一ss关系特殊，他又在那个卧底没来得及传出任何情报时就杀了对方，按道理还应该被奖励。 所以组织最后的决定是：把罪名全推给养母c并让她“因杀害男友而畏罪自杀”，安排所谓的法国亲戚来接手他的抚养权，在他毕业后把他送到巴黎。 然而那个所谓的法国亲戚，就是来自dgse的卧底，潘诺。 那些情报机构为了方便打入总部在日本的黑衣组织，在卧底人员的选择上，会特意挑选亚裔或有部分亚洲血统的情报员。安格斯特拉长相是彻底的亚洲人，挑白人去当他亲戚一看就假，于是朗姆就找个欧洲国籍的混血去，结果这一下又选到了卧底头上。 不直接回日本的理由很简单，这件事涉及fbi的卧底，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跑日本继续追查安格斯特拉。fbi在日本查案跟在自己美国老家似的，真不如送欧洲某个国家，好歹顾忌多点。 安格斯特拉连续接触两个卧底，又亲自弄死了这两个卧底。一直追查卧底c还没什么太大起色的琴酒，听到这两件事时都沉默了。 到底是安格斯特拉气场特殊容易吸引卧底，还是安格斯特拉擅长找卧底杀卧底这个目前无法分辨，但b一ss和朗姆都没把他怎么样，甚至还愿意给他找出卧底的奖励，琴酒肯定不会随意动手。 第16章 晚上吃什么？ 车内的气氛相当诡异。 诸伏景光听到安格斯特拉点出他在“偷听”对话，大脑在刹那间一片空白：“你” “我和琴酒又不是什么大美女，能让其他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神盯着看，肯定是在看其他什么。”安格斯特拉注视着他，“其实我只是猜测，但看你现在的反应，原来你还真会唇语啊” “” 诸伏景光意识到自己被讹了，安格斯特拉能察觉到别人的视线是真的，之前在车上他就两次察觉到自己在看他，但不至于能立刻判断出他是否在读他们嘴唇的动作。 “那你现在是要告诉琴酒” “我告诉他做什么”安格斯特拉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可是很忙的，而且你也没听到什么你不该听的东西。” 后一句才是重点吧诸伏景光心里叹气，他平静下来：“我现在就送你回米花町，顺便给你准备晚饭。” 安格斯特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现在是3点42分，车开到米花町安全屋附近的超市大概要五十分钟，再挑好菜回去准备，能6点吃上就不错了你先把手机给我。” “你要做什么”诸伏景光皱眉道。 “存手机号。”安格斯特拉把自己的手机搁在腿上，“或者我报你直接记你确定你能正确拼出我的代号ang一stura吗” 琴酒和伏特加都是最常见的酒，拼写也简单。安格斯特拉苦酒不算冷门酒，但大部分时候只用于调制鸡尾酒，很少被人直接饮用，去购买也都是200的小瓶包装。 诸伏景光犹豫一下，还是拿出组织专用联系的手机，解锁后交给对方。 不给不行，但现在给了他又担心，安格斯特拉有些难搞，如果他去翻看自己这部手机的消息记录，会不会问“你怎么联系人这么少”“你不存你朋友或家人手机号吗”“你是不是用两台手机”这种问题，他该如何回答才不会引起怀疑 安格斯特拉这时好像看出诸伏景光的情绪不对，表情变得有些无语。他右手拿过手机，却又递回到手机主人的面前，自己反而不去看屏幕，手速极快地盲打出自己的酒名代号和手机号，按下保存，把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往他手里一塞。整套动作用了不到半分钟。 “我对你的隐私没兴趣。”安格斯特拉平静地说，“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有些事你不想做可以直说，我能找出折中的办法。” “抱歉。” 诸伏景光看着联系人里的酒名和手机号，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安格斯特拉就会是自己最常接触的代号成员，虽然只是进行接送和做饭这种日常小事。 “你不会开车吗”诸伏景光忽然问道。 做饭作为一种生活技能，会的人很多，不会的人也很多，作为组织成员不会或不愿意去做饭都很正常，但开车和驾驶摩托是所有组织成员包括底层都必备的技能，一些成员还得学习驾驶飞机或游艇。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需要别人日常开车接送的代号成员 “我大部分交通工具都会开，就是无法考驾驶证，年纪不够。”安格斯特拉说。 “摩托车都不行” “年龄也没到。” 诸伏景光沉默，他记得日本年龄限制最低的摩托车驾驶证到十六岁就可以考了。换而言之，面前的安格斯特拉现在连十六周岁都没满。 这么年轻的少年是怎么进到组织里的他父母呢 他收回自己的手机，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驶动车辆。车子离开僻静的公园，在穿过几条街道后，很快就开上了鸟矢大桥，朝着米花町开去。 境白夜站在超市冷藏柜面前，陷入每个人都会面临的难题 晚上吃什么 绿川辛推着购物车，站在他身边也问：“你想吃什么” 安全屋的厨房里只有厨具，其他什么吃的都没有，所以他们先去拿了米和面条，又拿了砂糖c盐c酱油等调味料，等这些基础东西准备完了再去买食材。 系统，对于厨艺特a级的人，就算以前没接触过中餐，应该也能做出好菜吧 你可以直接问他，我只能对你们人类的能力做出一个大概的等级划分，你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 “你会不会做中餐”境白夜对一边的绿川辛问道。 “中餐我很早以前试过。”绿川辛顺手整理了一下购物车，“你对中餐感兴趣” “流派众多，品类丰富，最重要是味道好。”境白夜认真地说。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虽然他不会做饭，但他几乎兑换了系统商店有的所有菜谱。菜谱分 为实体书和电子书，兑换后实体的自动进入系统背包，电子书自动放入他手机的阅读应用。如果人在外面购物时，就可以直接翻看更方便的电子书。 他打开中餐菜谱，在目录看了看，然后点到其中一页，把手机交给绿川辛。 绿川辛一愣，双手仍然搭在购物车的把手上，没有接过的意思。 “拿着。”境白夜看出他在纠结，“放心，不会让你看到不该看的。” 绿川辛这才拿过手机，他微皱起眉头，手指上下滑动查看菜谱：“就是蛋炒饭这挺简单的，你要不要再加点什么你现在的年纪正在长身体，而且还受伤了，应该多吃点蛋白质含量高的东西，这样好得快一点。” “不用。”境白夜摇摇头，把手机从他手中拿回。 “我身上的这些都是很早以前受的是怕吓到人才继续包起来。” 第17章 总不可能都是卧底吧 境白夜的身体情况不如面色看上去的那么糟糕，但也谈不上多好。他的空手格斗水平就算再努力，在没有颜狗之魂加成的情况下，也只能在b到b级徘徊，这就是受到身体限制的结果。 他现在左眼失明，同时还缺失一个肾脏，但这是他接手这具身体前就造成的损伤，只有身上那些才是他自己受的。 明明是上辈子遭处刑时留下的伤痕，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具新的身体上。 绿川辛听到他的话眉头紧皱，视线往他身上的绷带看去，嘴巴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但境白夜及时打断他：“现在我身体没事，我们去买食材。” 绿川辛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但他的神情并不轻松。 两人根据刚才看过的食谱，去肉食区蔬菜区分别买了做中式蛋炒饭所需要的所有食材。在去收银台结账时，绿川辛又拎了一箱牛奶放到购物车里。 “你买牛奶做什么”境白夜奇怪道。 “是给你的。”绿川辛看了看购物车里的两瓶大瓶装快乐肥宅水，又看向他：“不是说可乐不好，但除了碳酸饮料，你也该喝点牛奶和水吧算我给你买的，不用嫌贵。” 境白夜对绿川辛知道自己穷不奇怪，刚才在鸟矢町时跟琴酒说话时有提到过钱不多，就是没想到他会主动给自己买牛奶，而且看表情也没有对被使唤去做饭而生气。 由于经历特殊，境白夜对别人的恶意和杀气相当敏感，就算是转瞬即逝的恶念，他都能察觉到。笑里藏刀的那种就更别说了，由于某个非人校长和某个女蛇精病留下的心理阴影，别人的笑容是否真心实意，他也能一眼辫出。 所以他能看出绿川辛是真完全没有生气，至少没有生他的气。 组织里居然会进这样脾气不错的人图什么难道他又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境白夜踹出脑海。 他又不是被害妄想症，虽然他之前连续遇到两个卧底，这种频率稍微有点高，但也没必要像琴酒那样疑神疑鬼到见谁都像卧底叛徒。再说脾气好又怎么了，像雪莉和今天见到的宫野明美也是组织的人，贝尔摩德对他同样挺温和的，难道说她们都是卧底或叛徒 宿主，如果你有空闲的话其实可以在商店的漫画区看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作品。系统幽幽地说道。 漫画境白夜很奇怪，我不怎么看二次元作品，看小说和电影多一些你怎么忽然提这个难道现在系统商店在搞漫画打折活动 不，没什么。 境白夜在出口处等着绿川辛结完账出来，对他伸出手：“收据给我，我攒一周后一起还你。” 绿川辛从购物袋里拿出收据递给他，境白夜接过后看了看，折好后塞到口袋里。 回到安全屋已经是5点20分，绿川辛拿着食材去厨房准备，境白夜找到安全屋的备用钥匙交给他。 “明天早上你9点半来接我，我们一起去训练场，地址过会儿我发你。” 在绿川辛结账时境白夜收到琴酒的邮件，邮件里他告诉他训练地址和训练内容，以及明天晚上可能要他去审问俘虏之所以说是“可能”，是因为那个家伙目前还没有抓到明晚不会是绿川辛来接他，而是另一个组织底层成员。 “9点半”绿川辛已经系上了围裙，现在的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组织的人，更像是个暖心的邻居大哥，“是不是太晚了正常训练时间是从早上7点开始。” “我平时都是9点起来，9点半来接我正好。”境白夜一顿，又补充道：“7点那是对大部分底层成员的规定时间，明天我们去的是代号成员常用的训练场，至少9点才会有人至少美国是这样的，日本这边我不清楚。” 绿川辛看着他：“你以前是在美国那边行动吗” “我去那里是为了留学，没怎么杀人。”就无意识消灭过一个fbi卧底，境白夜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看着他放在台面上的食材，“你帮我捏两个饭团放冰箱，我明天当早饭。” 交代完重要的事情，境白夜到旁边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自己刚才顺手带下来的笔记本电脑。由于是开放式厨房，厨房和客厅就在一个房间里，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绿川辛，对方也能直接看到他。 他点开桌面上自己弄出来的即时通讯软件“灰镜”，目前用户只有他以及贝尔摩德，比经过特殊处理的邮件更隐秘更安全。他开发的一些东西组织并不知情，原本他也想推荐给雪莉，但考虑到她旁边蹲着个警惕心高到离谱的琴酒，想想还是作罢了。 刚才的他除了琴酒的邮件其实还收到了贝尔摩德的，但她让他暂时别用邮件回复。 chris：不用给黑羽家带什么礼物，我让你去是调查一下老师失踪的原因，偷偷去就行了。 chris：你现在身边有人吗我想和你进行视频对话 grey：我在你米花町的安全屋里，有个性格不错的底层成员在给我做饭。 chris：是雪莉的那个底层姐姐 grey：不是她，是一个男性成员。你怎么会提到雪莉的姐姐 chris：琴酒还没告诉你 grey： chris：行动组的代号成员能找三个底层成员为手下，平时他们只用为他做事就行。和代号成员一起行动，这些底层成员更容易展示出自己的能力，获得代号的可能性也比其他底层成员要高当然，也可以让他们什么都不做，安安全全地过着原本的日常生活。 chris：雪莉不是行动组的人，琴酒又不好说话。如果要庇护那个没什么能力的姐姐，她能找的就只有你了。你会帮她吗 grey：我说不帮你也不会信吧。 chris：你还是这么直白又可爱不过你总是这么轻信别人，小心又遇到心怀不轨的家伙，对自己的手下要好好把关才行哦 境白夜有些无语，卧底这东西是基数越大比例越低，既然能找三个，总不可能都是卧底吧 如果自己有这运气还参加什么黑衣组织，直接去买彩票发财这不香吗 第18章 赤井秀一：这个少年我曾见过的 诸伏景光很擅长料理。在他父母还在时他母亲教过他，在双亲被杀害c他被东京家的亲戚收养后，为了不给亲戚家里带来更多麻烦，他经常帮着做饭，久而久之练就了一副好手艺。 他站在开放式厨房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安格斯特拉。他的手边还放着对方的手机，屏幕上是蛋炒饭的菜谱。 虽然诸伏景光随时都可以去翻看这部手机里的邮件和通话记录，但他并没有那么做，毕竟他不确定这到底是安格斯特拉试探他，还是真那么缺心眼。如果是前者，他这么做就是死；如果是后者比起对方的情报，他更好奇安格斯特拉是怎么在组织里混的，警惕心方面跟琴酒差距太大了。 诸伏景光把饭端到餐桌上，还没等他出声叫人，安格斯特拉就合上电脑走了过来。 “你不留下一起吃”安格斯特拉看着餐桌上的一盘炒饭，没有立刻坐下。 “今天不行，现在我得去训练场补今天下午的训练。”诸伏景光说道。 这是组织不近人情的地方之一，就算是为任务暂时没有去训练，他们有空后也得把缺的都补回来。 安格斯特拉奇怪道：“日本这边还有这规定你们训练场的教官是谁” “姓弗里德曼，是个美国白人。”诸伏景光想到他之前说的在美国留学，试探着开口：“据说早年在特种部队服役过，是一年前来的日本。你也在那边待过，认识他吗” 这也是他对组织感到心惊的原因之一，居然能把其他国家特种部队的退伍人员都给招收进来，而且还只是给底层成员当教官。 “是他他以前教过我。”安格斯特拉的确认识这个人，他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下，“他是从陆军特种部队退下来的，精通空手格斗和各种武器的运用，以前狙击水平也不错。不过他最厉害的还是语言能力，除了英语还至少会五门外语，他日语说得不错吧” “这样的人都没得到代号”诸伏景光皱眉道。 “他一只眼睛受过伤，对射击和狙击准度有点影响。”安格斯特拉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勺子开始吃饭，“味道不错，你手艺很好。”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他就站在安格斯特拉的身侧，能看到白色的绷带绕过脑后将那只左眼完全覆盖住。 在半年前刚进训练场时，他由于表现还算出色，曾经和弗里德曼闲聊过，对方也说过自己某只眼睛受伤的事。如果这位教官是如安格斯特拉所说的，因为眼睛受伤的原因而没有代号，那他自己又是为何得到代号的他眼睛问题远比弗里德曼严重，这样的左眼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是他其他方面能力出众 怀着这样的疑问，诸伏景光离开了安全屋。 与此同时，米花百货商店。 看着被女伙伴小心扶出女厕所c走到休息座椅旁坐下的倒霉同事，赤井秀一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员后，才低头对手机另一头道：“已经找到人了，是在女卫生间现在人还在昏迷，可能得送去医院进行检查。” 打完电话，赤井秀一收起手机，走到两人的身边，为仍然昏迷的伤者简单检查了一下伤情：“右肩骨折，其他地方没有大碍。他的手机在哪” 茱蒂斯泰琳掏出手机递给他：“这是那个组织做的” 看着她就这样直接握着手机递给自己，赤井秀一沉默一秒，正要开口提醒她上面可能有嫌疑人的指纹，但又感到有路人在看着他们于是他默默不语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套戴上，这才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又拉起昏迷同事的手进行指纹解锁。 他点进相册查看，发现目标人物的照片还在。 “未必是。”他终于开口道，声音冷淡而清晰：“如果是那些人，很少会留下活口。” “那我们还有继续追踪宫目标吗”朱蒂小声问道。 赤井秀一将同事的手机锁屏，暂时放回自己的口袋里：“那个过会儿再说，现在我们先送他去医院。” 米花中央医院就在米花百货商店隔壁，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赤井秀一代替朱蒂接过同事，半扶半抱地把人从四楼带到一楼，又从一楼带到对面的医院，替还在昏迷的同事办理入院手续，等待医生替他伤势检查等搞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7点了。 在医生离开后，朱蒂立刻关上病房门，她一回头就看到赤井秀一在发邮件。 “詹姆斯在路上，很快就到。”发完邮件后，他看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同事，像是在对朱蒂说话，又好像在喃喃自语：“没想到会在见到重要人物时翻车，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重要人物”朱蒂一愣，“你是说和她同行的两人是女孩 还是那个少年” 上午时他们也在米花百货商店，但没有进行跟踪，只是装作路过，从不远处看了宫野明美还有和她见面的两人一眼。 “是那个少年。”赤井秀一说。 为了得到更多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他们来到组织的大本营日本，并且制定了潜入计划：接近组织的疑似成员，如果确定对方和组织有关，那么就和他们打好关系加入组织，如果无关，那么就尽早抽身，去找下一个目标。 目前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宫野明美。 “你见过那个少年”朱蒂奇怪道。 “没有正式见过，他是组织成员的可能性比宫野明美还大不过我第一次接触他的消息，是在更早的时候。”赤井秀一回忆着，他整理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道：“五年前，我正式加入fbi遇到的第一个案件，就和他有关” 假威士忌全部登场，离被卧底包围的日子不远了 第一卷是卧底们出现，第二卷是威士忌酿造过程，第三卷是卧底丛中过手铐不沾身大概如此，可能会有变化。 第19章 一个惨字都不够 那是让赤井秀一印象相当深刻的一个案件。 理论上那样的犯罪应该由普通警察调查，不该让fbi接手，但当时这件事引起了严重的社会恐慌，最终还是落到了他们头上。 “五年前”朱蒂回忆着，脸色瞬间就变了：“我记得那年最出名的案子是” “造成整个波士顿陷入恐惧的女食人魔事件。”赤井秀一声音平和，但眉头控制不住地皱起。 “一个女老师疯狂迷恋着十岁左右的可爱男孩，将对方哄骗到自己的家中，强迫他们和自己发生关系，然后将他们杀害，切下他们部分身体食用，受害男孩多达六人在fbi抓到她时，她家的垃圾桶里还放着很多被倒掉的人体肉块，她打算腾出冰箱的空间迎接第七位受害者。” 朱蒂听了就觉得一阵反胃。她想起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个黑发少年，他看上去很年轻，根本没有成年，如果是五年前，很符合对方会下手的年龄。 “那个少年也是她的目标”朱蒂问道。 赤井秀一点头，然后补充道：“那是她原本打算下手的第七个目标，当时只有九岁，是她隔壁班级的学生，一个被麻省理工学院破格录取的神童。” 当年麻省理工学院一共破格录取了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个是九岁的男孩，另一个是八岁的女孩，两人都在十三岁那年毕业还都和那个他们要调查的组织有关。 “在实施犯罪前她会提前写好犯罪计划书，比如要对哪个男孩下手，之后又要切下他身体的哪里，做成什么料理”察觉到朱蒂脸色不对，赤井秀一立刻收声，“抱歉，吓到你了” “我还好。”朱蒂一脸菜色。 “那我继续说了”见她没有反对，赤井秀一继续说下去：“对前面的六个受害者，她都只是切下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但对预定的第七个目标，她却打算将他的全部你真的能继续听吗不用勉强自己。” 朱蒂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点点头：“听一下算什么当时那些受害的孩子才真的可怜她为什么要这么区别对待那个少年” “因为她觉得这个男孩和其他人不同，在她的计划书里，她满怀爱意地称他为沙利叶。”赤井秀一说完就对上朱蒂惊讶的表情，“那个女食人魔身材管理很糟糕，之前被很多人嘲笑过，比如之前受害的六个男孩，偏偏她又很喜欢那种长相可爱的男孩。吃掉他们的一部分，在她心里是对他们的惩罚。” “但那个少年不一样，他不止从不嘲笑她，还鼓励过她。”说到这里，赤井秀一神情相当复杂，“所以她想和自己的天使融为一体，她觉得自己这样就能洗脱罪孽，得到新生” 刚进fbi就接手如此重口的恶性案子，让他想忘记都难。 赤井秀一经常被同事吐槽眼神太凶，对这个没被下手的第七个目标，他没有准确说是被同事拦着说不许去吓小孩和对方见过面，前去照顾和问话的都是比较有亲和力的女性探员，而他被她们丢到一边，从头到尾只见过对方的资料。 朱蒂觉得自己三观都被刷新了，fbi面对的疯子多，这种变态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然后呢当时有给他做过心理治疗吗” “有这个意愿，但被他的养母给制止了。” fbi有想过要不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好心安慰隔壁老师却差点物理上被吃干抹净，不说小孩，对成人都能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但那个看上去很担心孩子的养母却一脸惶恐地拒绝了他们。 “这个少年名叫格雷克洛灰色的乌鸦，很有意思的名字。他在七岁时被这个单身女性从日本收养，同年带回美国，原本的名字不祥。”赤井秀一走到窗边，向下看去，“说到克洛这个姓氏，你应该从詹姆斯那里听到过我们之前在美国定的第一个接触目标，就是他的养母。” 当时他们强行让他做了身体检查，结果显示非常糟糕。 除了被利器刺瞎的左眼，他的身体上有很多的伤痕，那些都很浅，只有身体一侧的某道手术疤非常明显，他不是天生缺失了肾脏，是在出生后的某次手术中割去的。 世界上很少有国家会允许儿童成为肾脏捐献手术的捐献者，年幼的捐献者大多是不幸夭折的儿童，作为活人且当时只有九岁的他为何会缺失肾脏背后的理由让人思细恐极。 根据收养记录，格雷克洛的器官缺失和身上伤痕是在被收养前就有的，他是在七岁前遭遇了这些苦难，然后被克洛女士收养，带离那个伤害过他的地方，到一个新国家生活。 大部分人都想要有自己血缘的孩子，就算因某些原因只能去收养，他们也会尽量选择身体健康的，挑了这么一个可怜男孩的克洛女士在很多人看来是个好心 人，但她那种排斥给孩子心理治疗的异常态度，引起了fbi的怀疑，但当时的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直到一年前的某天，一个调查黑衣组织的fbi探员发现她和组织有联系。 “我辛辛苦苦抚养他，把他送去那么好的学校，但还是没有多少男人敢来接触一个拖着孩子的单身妈妈，你们得给我一个更好的价钱。” 赤井秀一不是个擅长模仿的人，他只是冷漠又生硬地说出当时捕获的话语。 “这是那个探员拦截到的信息，只有这么一条，其余的在被捕捉到前就立刻被抹除了。”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透露出的消息却让人心寒：这个早年就受过苛待的少年，很有可能被看似好心的养母“卖”给黑衣组织了。 在绿川辛离开后不久，境白夜吃完了那盘味道很好的蛋炒饭。 如果不是怕直接邀请会引起对方的害怕和反感，再加上这里的另一个卧室太狭小不适合住人，他都想打电话让他搬过来一起住了。 他拿出小白蜂让它去收拾碗筷，自己重新回到沙发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宿主，你该换一下绷带了。系统提示道。 已经一个月了境白夜睁开眼，打开系统商店的药品栏。 如果是正常的绷带那需要几天就进行一次更换，但他左眼和身上的这些是从系统商店里兑换的智能绷带。 物品名：智能绷带；价格：500点奖励点 备注：可软可硬，表面长度为20米，极限长度能绕地球四圈，难以被烧毁或切断。有自我意识，但只能单方面交流，性别不明，喜好男色。请不要把ta放在昏迷不醒的成年帅哥身边，否则宿主容易被人误会有糟糕而扭曲的嗜好。 境白夜看了眼价格，又看了看自己目前的奖励点，帮助库拉索易容只有100点奖励点，对现在的他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兑换。 第20章 组织也是能派出卧底的 原本境白夜没想过换智能绷带来裹住自己，直到他在九岁那年。 贝尔摩德有两个身份，在她以沙朗温亚德的名义来日本探望老师时顺手捡到了他。由于她身份过于瞩目，突然多个养子会让记者更加纠缠不休，于是她让一个美国的女性底层成员来日本办理收养手续。 她给了他克洛这个姓氏，之后他养母过来时也以克洛女士的身份收养了他。当时他还以为克洛来自这个女人，其实正好相反，正因为贝尔摩德要让他姓克洛，所以让养母在到日本前先改变了原有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觉得一个被收养的亚洲孩子要取英文名，结果不随领养人的姓会很奇怪，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当然这只是境白夜的猜测，具体原因他没有听贝尔摩德说过。 这件事也让境白夜第一次感觉到了组织的霸道，他养母花了几个月才熟悉克洛这个新姓氏，而且她平时还很讨厌乌鸦那种生物。 虽然他七岁就离开日本，但到美国后没有立刻被送去大学，而是先被放在普通的学校去习惯这边的生活。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在他就读的普通学校里，居然会出现让fbi都出手调查的食人魔，他还被这个变态列为目标之一。 当时的境白夜只有九岁，再加上亚裔看着本就比白人年幼，他自己觉得没问题，负责调查的女探员们却不这么认为。她们对他满怀爱心又小心翼翼，好像他是一个曾经被弄坏c现在好不容易才拼回去的玻璃制品。 他被带去进行身体检查，也是在那时，他发现自己身上开始重现前世处刑时留下的伤痕。 开始时只出现了一部分，后来越来越多，最终像蛛网一样遍布全身，只有脑袋和双手还算完好，伤痕的颜色原本浅到和他肤色差不多，后来颜色也开始加深。 这身伤他自己有时看着都恶心，于是选择将身体包裹起来。 智能绷带很贵，还得每隔一月更换一次，但非常实用。 它能自动去裹住从他身上的所有伤痕，不需要他手动去包。极限长度能绕地球四圈，非常坚韧且难以破坏，平时裹在身上能当防弹衣，也能直接当攀爬用的绳子，由于具备一定的自我意识，在很多时候还能当武器。 备注里说它喜好男色，不过仅限于长相帅气的成年男性，现年十四岁的境白夜不在它会x骚扰的范围内，还算有点节操。平时裹身上也是老老实实像个正常绷带，没有尝试去裹不该裹的东西，也没有尝试去进不该进的地方。 境白夜顺便去洗了个澡，旧绷带在落地时自动销毁，在洗完擦干净后，他从系统背包里取出新的智能绷带。打开后它自动分为三份，朝他的脑袋c上半身和下半身飞去，在和之前一样的位置处缠住。 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拿起手机，给训练场的教官弗里德曼发了消息，他有对方的手机号和邮件地址。 你这边有没有一个叫绿川辛的人他人怎么样ang一stura 真想不到你会给我发消息。之前我就听b一ss说你要回日本，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friedn 你说的绿川辛我认识，各方面素质都不错，就是性格比较软和，这样的人要拿到代号有点困难。你才会来日本不久吧，怎么认识他的friedn 弗里德曼很快就给境白夜回了消息，口气和态度像是同级同事间在交流。 黑衣组织里有一群特殊的存在。他们没有代号，但又不是底层成员；他们地位和代号成员持平，可是组织见过他们的人寥寥无几；他们大部分时候只和b一ss或干部进行联络，联系时结尾会加上自己的姓氏，平时就算和警察c情报组织人员混在一起，也不会遭到怀疑没错，他们就是卧底。 组织不止会进卧底，也会派出卧底。 弗里德曼表面身份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的退役特种兵，那时的他属于秘密编制c也是被称为黑单位的存在，平时联合cia进行活动。他是组织以这种方式派去得到cia情报的卧底人员。 他在美国时抓住过差点潜入组织的cia情报员，在那后不久因伤退役，成为组织训练场的教官。对这种比较成功的卧底，就算以后都无法参与组织行动，b一ss仍然会给他不错的待遇，琴酒遇到他也会给几分薄面只要他不涉及组织的底线。 境白夜在他手下待过一段时间，主要是向他学习法语。学习新语言总是痛苦的，幸好在那不久后他得到了一个语言方面的新技能，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语言交流障碍。 琴酒今天叫他来接我，然后他就是我的人了。ang一stura 行动组成员能有三个手下，需要我再为你推荐两个吗friedn 暂时不需要。ang一stura 我有个疑问，你不是在美国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调到日本来了ang一stura 我还在想该怎么和你提起这件事，没想到你自己先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在我退伍前我发现cia在日本还有一名卧底，因为我人在美国，b一ss就让日本这边的人去抓，但一直没有逮到那只老鼠是谁，所以一年前b一ss让我来日本协助。friedn 我记得你当时的大学同学里有进nazu的，也有进cia的，你能试着联系这个同学得到一些情报吗friedn 境白夜看着“还有一名卧底”那行字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为什么他都回到日本了还会有卧底啊 第21章 女明星的糟心“儿子” 境白夜没有卧底tsd，更没有被害妄想症，但在看到“卧底”那个词时，他还是差点摔了自己手机。 他很想打电话问问琴酒他这些年是怎么工作的，不是说他一直在忙着抓卧底吗怎么那么大个cia卧底到现在都没逮出来，还得让弗里德曼这种半退休人员跑日本来帮忙连带着他又双叒要去和卧底打交道了 境白夜深吸一口气，把擦头发的毛巾扔下，小白蜂快步跑过来一跃，在毛巾落地前接住，又哒哒地跑远。他坐回到沙发上，把半湿的头发捋到耳后，重新打量这些消息。 其实说实话，他没必要这么在意，毕竟他已经没有多少财产能供卧底毁不对，现在的他又有房子了，虽然是b一ss给他买的，但现在也是他的财产，那房子还是比较昂贵的高层公寓，绝对不能再被毁了 境白夜把柯基公仔垫在身后，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回复对方的消息。 虽然我有那人的联系方式，但作为经过严格培训的情报机构人员，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吧不止不会告诉，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ang一stura 境白夜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学的是计算机科学。完成学业对他一点都不难，早在他第一次人生时就对这些知识滚瓜烂熟，水平比现有的顶尖人才还更高一等。 毕竟他那时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可是发展到联合起来大规模袭击人类，尤其是那些攻击力极大的军用机器人，他们对人类的攻击只能用屠杀来形容，他当时可得想办法黑掉那些玩意儿而这里都没出现像样的人工智能操作系统。 他自己是这方面的精英，他的同学们也是，很多人在没毕业时就得到了好工作，有的选择自己创业，有的进知名企业，还有的进政府机构其中有人就进了美国中央情报局。 情报人员不是需要处理罪犯的警察，更不是要捍卫国家安全的军人，他们的工作更隐蔽和黑暗。不是所有的情报员都有能轻松制服他人的好身手，部分技术人员更需要的是出色的专业知识，名校毕业的学生很符合他们的招聘要求。 只是让你随口去问问而已难道你的套话技术和演技到现在还是不过关吗friedn “”境白夜无言以对。 作为被千面魔女捡回组织的存在，b一s开始打算把他培养成和贝尔摩德一样的情报收集人员，但又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原因有两个：第一，他左眼上有缺陷，就算易容也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第二，他演技和套话本领相当相当捉急。 他本身性格比较直白，不爱搞弯弯绕绕的东西，别人问他什么，能说的他会直说，不能说的也会直言不能告诉对方。他也喜欢别人对自己直接点，不想说c不想干的事情都明白了当地说出来，不要让他去慢慢猜对方的心思。 这样的性格有好处，他心情不好很容易被人直接就看出来，避免作死去踩雷，比阴晴不定的琴酒好相处得多，但也有坏处不管贝尔摩德教得多认真，他的演技和套话水平都不会有任何的提升。 宿主，你的演技是c级，只比堪称灾难的d级稍微好点系统提示道。 是吗这是境白夜第一次听到系统评价自己的演技，那贝尔摩德说教我演戏就是一场灾难的说法就不成立了。没差到那程度，至少好那么一丢丢。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7点12分。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他正常的作息时间是从晚上12点到第二天早上9点，保证每天九小时的休息。 关于cia卧底的事我会去问b一ss和琴酒，必要时我会协助还有绿川辛的事情，麻烦你把他的训练成绩发一份给我，我想进一步了解他。ang一stura 了解。friedn 安室透站在训练场的射击训练馆中。在拿起自己的枪前，他去旁边的电脑调阅了今天底层成员们的训练成绩，他发现上面没有自己发小的假名，对方今天还没来过这里。 这让他感到奇怪，由于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和窃听器，他们俩人很少有直接交流的机会，很多时候都是看一下今天是否有训练记录来确定对方的情况。现在都快晚上8点了，向来认真努力的发小还是没来这里难道是有任务 突然安室透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警惕地回头，发现是这边的教官弗里德曼来了。 “安室”弗里德曼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今天我手感不好，想在这里多练习一下。”安室透面上摆出笑容。 “正好你有空，那你帮我把绿川这一个月来的训练成绩整理成一张表发给我。” 弗里德曼没有多想，他不怎么喜欢去整理琐碎的数据，正好 有个现成的可用工具人在，那就顺手扔给对方了。 猝不及防听到发小假名的安室透一愣，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又快速观察了一下弗里德曼的样子，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确定只需要近一个月的吗绿川今天还没来，要不要等他完成今天的训练后再一起整理”他重新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坐下，口气自然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他等会儿会过来的。”弗里德曼抬头看了眼电脑上方的时钟，“你不用管他，直接整理之前的就行，速度快，得在九点前完成。” 处在诸多限制下的安室透没有多问，目送弗里德曼离开射击训练馆。他收回视线，面对电脑上直勾勾盯着他的摄像头，一脸平静地从电脑上调取出需要的信息开始整理。 趁着休息整理了一下大纲，发现出bug了，所以晚上会对前面一些章节内容进行修改。 由于原著还未完结，对b一ss以及贝姐跟b一ss的关系都会进行个人私设。 主角第一次活在计算机技术与人工智能高度发达的世界人工智能正在灭绝人类中，第二次活在弹丸论破的世界入学前保密，入学后目睹2000多名同学集体自杀，学校外的世界变得一片混乱，都不怎么太平，为点小事就杀人的柯学世界是最正常的一个。 第22章 我其实还好 第二天，早上9点30分，诸伏景光准时来到了安全屋。 他手臂大腿一些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昨天晚上他去训练场时正好见到了发小，对方神色有些复杂也有些担忧，但就在他想开口打招呼时，弗里德曼走了过来，直接把他喊到搏击训练馆，说要看看他近战水平如何。 不是他藏拙，是他真的打不过，特务和特种兵存在的意义就不一样，格斗能力当然存在着差距。 想到这种退役精英都没有代号，诸伏景光心情很复杂。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连上司给的第一步任务都完成不了 虽然安格斯特拉昨天给了他备用钥匙，他还是按了门铃。 不到几秒，门就被打开，安格斯特拉站在那里。昨天他穿了长袖卫衣和长裤，身体很多地方都被遮掩着，现在的他穿着一套短袖搭配中裤的灰色睡衣，诸伏景光能看到他的手臂c小腿c双足包括敞开的上衣里露出的胸口以及腹部，这些地方都缠绕着绷带。 “你怎么不直接开门忘带备用钥匙了”安格斯特拉奇怪道。 “我担心直接开门会让你警觉。”诸伏景光看着他身上的绷带，再看着那苍白憔悴的面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的。”安格斯特拉摸出手机查看屏幕上的时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就下来。” 诸伏景光就站在门口等着，安格斯特拉不到五分钟就换好了衣服，是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昨天是小女生喜欢的可爱型，现在看上去更酷一点。不管哪种，看上去都和组织格格不入。 两人坐上车，安格斯特拉还是坐在副驾驶位置：“训练场位置我昨晚就发给你了，直接过去吧。” 诸伏景光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昨天弗里德曼的样子。 在昨天他和弗里德曼打过后，那位教官告诉了他一点注意事项。 底层成员也有很大的区别，其中有一些比较特殊。比如一些人是代号成员的亲人，他们能避免去执行一些危险任务。还有一些人是行动组代号成员的手下，他们平时和代号成员一起行动，露脸的机会多，获得代号的可能性比其他人大，同时也能使用代号成员的训练场。 他现在是第二种，是安格斯特拉这个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的少年的手下。 他不知道自己该惊讶于“安格斯特拉只有十四岁”还是“安格斯特拉居然是行动组的人”，在他昨晚流露出对年轻小上司的惊讶后，弗里德曼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要因为安格斯特拉身体问题就去质疑或同情他，这种行为很可笑。虽然他才十四岁，但他可不是学校里那些乖孩子，在一些时候，他能比组织里任何人都极端和疯狂” 极端。疯狂。 这是弗里德曼对安格斯特拉的评价。 诸伏景光和教官打交道大半年了，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让他给出这种评价必然有他的理由，但是 车在一处红绿灯处停下，诸伏景光侧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安格斯特拉。 不说琴酒那种程度的慑人杀气，他的身上连普通人的戾气都没有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株安静的植物，不说话时都不会让人发现他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安格斯特拉此时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境白夜在早上时就收到了两封邮件，一封来自贝尔摩德，一封来自琴酒，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我在你卡里打了点钱，下次手头紧时直接告诉我。veruth 你上午去训练场时记得去一次地下会议室，那位先生要和你对话。g 好消息是他的监护成员贝尔摩德见他穷得可怜，没到零花钱日就给他打钱了，数目还不小不好不坏的消息是，几年未见的b一ss居然要和他说话。 境白夜曾经见过b一ss，在他七岁被贝尔摩德捡回去时，b一ss知道这个消息后特地见过他，在他被送去美国前，甚至还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这点连琴酒身边的伏特加都知道。 他对b一ss的印象其实不坏，虽然因为贝尔摩德的事情有些微妙，但远远谈不上恐惧。 当时他教他唱七个孩子和黄昏之鸟，让他好好陪在贝尔摩德身边不要惹她生气，问他要不要学点打打杀杀外的兴趣爱好，在得知他想学乐器后手把手教他怎么拉小提琴，还送了他一把非常昂贵的琴然后那把小提琴也在巴黎期间被毁了，这让他想到b一ss就相当心虚。 那可是130万美元的小提琴，b一ss不会要我赔吧卖掉十二十个我都赔不起啊。境 白夜提到这个数字心脏就开始抽痛。 他知道错了，以后对这种贵重的东西，他应该全部保存在系统背包里。 他只会对你最近一年都没好好练习而生气，130万美元对组织其实不算什么。系统说道。 境白夜的表情差点扭曲了。 旁边的绿川辛有些担心地看过来：“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其实还好。” 前文提到b一ss和主角关系的地方有过修改。 黄昏之鸟是巨人一首ed，我个人很喜欢本文构思时间其实很早，我原本是想设置主角上辈子在巨人世界，结果那结局一出我傻了 第23章 关于义眼的心理阴影 车开到郊区，在一片不起眼的c类似荒废工厂的建筑前停下。 安格斯特拉率先下车，诸伏景光紧随其后。他环视着四周，发现除了自己的车外，工厂门口还停着另外两辆车，琴酒的保时捷356a不在其中，那至少有其他两名代号成员或他们的手下在这里。 “这里真的是训练场”诸伏景光很怀疑。 看着比底层训练场破得多难道是隐藏在地下 “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这里来。” 安格斯特拉走到他身边，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两人踩着未被清扫过的瓦砾残骸，路过被弃之不用的布满锈斑的大型机器，一直朝工厂深处走去。四周静得可怕，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如果是晚上过来非常有恐怖片的氛围。 四周拐角和柱子不少，非常适合用来埋伏和偷袭，诸伏景光对这种环境很警惕，但走在他前面一点的安格斯特拉反而相当放松。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衣服上的金属挂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步伐轻松得像一个只是误入来探险的普通少年。 “你确定是往这里走吗”诸伏景光忍不住问道。 “确定。”安格斯特拉头也不回，“我对找路是很在行的。” 他们又走了大约两百米，拐下一处楼梯，终于在一扇紧紧闭合的铁门前停下。门旁边的墙里嵌着一个身份识别机器，安格斯特拉伸出左手按上去。 身份确认完成，准许入内。 识别机器上面跳出一行字，门自动打开。四周光线相当昏暗，两人走过一道长廊，走到电梯口。 安格斯特拉按下按钮，在等电梯的同时摸出手机。 诸伏景光站得离他很近，能够直接看到他的手机屏幕。安格斯特拉也一点都不避讳他，直接就打开手机收到的新邮件，还往他这个方向递了递，让他可以一起看。 地下七层。卡尔瓦多斯也在。k一rn 卡尔瓦多斯，一种法国的苹果白兰地酒；科恩，一种在德国很受欢迎的谷物蒸馏酒。 诸伏景光在看到这两个名字时就认出了是哪两种酒。他在进组织前有补习过各种酒类知识，至少基本的酒名他全都知道，不少还都尝过，除了安格斯特拉苦酒。这种苦酒浓度太高，大部分人都无法直接咽下去。 这时电梯来了，两人一起进去，安格斯特拉按下b7那一层。 “狙击训练场就在地下七层。”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卡尔瓦多斯和科恩是组织里的狙击手，最远的狙击距离都在650码左右，还有一个目前不在的基安蒂也差不多。东京的狙击手就这几个，如果你想拿到代号，最远距离超过他们就稳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还以为他会追问你是不是也是狙击手，但看着你的左眼他居然又不问了，是不敢触痛你，还是不忍心系统叹气道。 可能两者都有。境白夜没当一回事。 那你要装义眼吗商店里的电子义眼和真人眼睛没有任何区别，装了以后别人就不会过多关注你的眼睛问题了。系统问道。 我不会把电子产品嵌到自己的身体里。 不只是贝尔摩德或雪莉，b一ss和朗姆都问过境白夜要不要装义眼，好像所有人都比他自己更关心眼睛的问题。 他也不是想一直瞎一只眼睛，左眼能复明那是最好的，但系统和这个世界的义眼都是仿生电子眼，这让经历过人类和智能机器人大战的他非常排斥。 他能组装出小白蜂这种辅助型家务机器人，让它长期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但无法接受具备攻击力的军用智能机器人，以及用机械器官去代替人体器官除非是人真的要死了，不换不行在没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在境白夜第一次人生里，身有残疾的人都会装机械义肢，机械器官移植手术是部分重病的主要治疗方式，甚至还联网统一管理那些器官，一旦病人身体出现异常，医院能立刻知道。这种管理方式在最初救了不少人，但在人和人工智能大战爆发时，这些人也是最先遭到攻击。 举个例子，本来装在眼眶里c运作得好好的仿生电子眼，突然升温导致整个脑袋从眼眶处开始熔化，或者直接爆炸，把脑浆和头骨碎片炸得到处都是 虽然境白夜没亲历过，但教他狙击的老师给他看过受害者的遇害视频，他也听好不容易活下来c同时身体损伤变得更严重的幸存者亲口讲述过，这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比起要他克服那种阴影，他宁可只用一只右眼就算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不发达，远远没到有 能力攻击人类的程度。 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七层，入眼的是一大片空地，周围一圈都是投影设备，这是用来模拟狙击场景的。 科恩正站在圆台上，卡尔瓦多斯在下面，一眼就看到了境白夜和绿川辛。 “好久不见，安格斯特拉。”他走过来，将脸上的眼镜推到额头上，“这位是” “绿川辛。琴酒拨给我的手下。”境白夜说。 他对卡尔瓦多斯的态度有些复杂。这位苹果白兰地同志经常到美国出差，据说很迷恋贝尔摩德，被拒绝过还是追着不放。 境白夜不太懂这种感情，喜欢去追求很正常，但被拒绝后还要缠着，就让他非常迷惑不解了。 卡尔瓦多斯这种行为不是害人就是害己。遇到善良软弱的女人，那就是女方被烦得不行，遇到贝不那么心善的女人，就会顺手吊着拿去当免费工具人用。以组织一些任务的危险性，很容易莫名其妙就死了。 境白夜看了眼不远处的时钟：“等科恩下来后你让绿川上去试试这边会议室在哪” 他不用担心科恩和卡尔瓦多斯会为难绿川辛，如果基安蒂在他才要担心。他以前没见过她，只是听贝尔摩德和琴酒提到过，都说她脾气不怎么好。 卡尔瓦多斯指向远处的通道：“那边。等会儿你也会来进行狙击模拟吗” “当然，我很久没摸过狙击枪，再不练手都要生了。”境白夜看向绿川辛，“我有事要去会议室，你先在这好好练习。” “好。”绿川辛似乎想问什么，但他看了眼旁边的卡尔瓦多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应下。 第24章 专打左眼爱好者 境白夜穿过通道，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紧闭的电子门左侧依然有一个身份识别机器。 他先按下掌纹，又将右眼对准上方的扫描镜头，进行第二道虹膜识别。 身份确认完成，准干部安格斯特拉权限等级a级，准许入内。 和刚进来时的认证有些不同，境白夜听到机器传来一种和自己系统类似的中性电子音，然后门缓缓打开。 虽然组织明面上表示代号成员是同级，但没几个人把这句话当真，毕竟根本不会有人觉得琴酒和伏特加能是同一级别的，成员的权限等级才是他们地位的证明。 底层成员权限都为c级，只能进底层训练场，无法登陆组织内网； 代号成员多为b级，能进更高级的训练场以及一些组织名下的地方，能登陆组织内网，但能查阅的资料有限，只有b一ss的邮箱地址，无法直接和b一ss联络； 代号成员中的干部是a级，除b一ss的住处，其他组织有关的地方随便进，内网资料基本都能看，不止有b一ss的邮件地址，还能和b一ss通话。 a级权限的人不多，就境白夜认识的人里，除了作为干部朗姆和琴酒，也就身为关系户的贝尔摩德。 境白夜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升到了a级权限，明明离开巴黎的那一晚他还是b级，而且那个准干部他不在意这是不是升职，他只关心有没有加薪 会议室的灯自动亮起，里面放着一张长桌，一边能放四个椅子，前端是一个占据整个墙面的电子显示屏。 境白夜走入会议室，身后的电子门直接闭合，他随便找了张椅子拖开坐下。 就在他坐下的同时，电子显示屏亮了起来。 显示屏里的男人自然是组织的b一ss，他没有故作神秘地背对镜头，但由于所处的房间光线昏暗，导致境白夜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和衣着，只能看到他怀里抱着一只猫。 境白夜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只猫，也不知道安全屋和他将来住的公寓能不能养宠物，如果可以养，他很想养一只。 “安格斯特拉。”b一ss开口喊了他的代号。 并不是电子音，而是真人的声音，和七年前境白夜见到他时的声音完全一样。 “b一ss，您送我那把小提琴在巴黎被毁了，会要我赔吗”境白夜率先问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那边的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但还是回答道：“不会。” “那就好。”境白夜真的松口气，“如果真要我赔，我根本赔不起” “”b一ss沉默了几秒，“你去巴黎的这一年，有没有好好练习” “”这次换境白夜沉默了。 “是你说想要学乐器，我才送了你那把小提琴。”b一ss说道，“现在你回了日本，我会给你找一个小提琴老师。你想学什么就好好练下去，不要半途而废。” 境白夜有种自己在被长辈教训的感觉，有时候贝尔摩德也会这么教育他，他老实点头：“我知道了。” “现在回训练场，去进行狙击模拟训练。”b一ss说到这里一顿，补充一句：“不要偷懒，我会收到你的训练成绩。” “您和我见面只为了和我说这些”境白夜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您是为了问更多潘诺的事情才要和我对话的，还有关于信息安全组的任务” “潘诺已经死了，你事后也销毁了dgse收集的关于组织的情报，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以你的能力，再过两三年大概就能成为组织里最年轻的干部。” b一ss抚了抚怀里的猫，境白夜根本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怎么样。 “信息安全组的工作位置，我改天会让琴酒带你过去，那里的保密性很高，不要让你的手下知道。等你熟悉了那里的其他人员后，我会下达具体的任务。” 诸伏景光发现卡尔瓦多斯和科恩比他想象的要好相处，既没有挑衅他，也没有说什么看不起人的话。 科恩很沉默寡言，在下来后就问了句他是谁，在被告知是安格斯特拉带过来的人后就不说什么了；卡尔瓦多斯跟他一起登上那个圆台，还教他该怎么设置狙击的模拟场景。 “刚练习先从500码开始。”卡尔瓦多斯在平台前的机器上按了几下，“你想要什么样的目标平时比较喜欢杀男人c女人还是小孩” “”诸伏景光默默把好相处的评价收回去，“都可以。” 两人站得很高，能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在他快开枪时，他眼尖地看到安格斯特拉从通道处回来了，这一走神，让他手中的枪发生了细 微的偏移，最终一枪只打到虚拟人物的肩膀上。 “你还行了，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可能不习惯。”卡尔瓦多斯没发现诸伏景光在开枪时走神，还以为他是个刚入门的新手，“等安格斯特拉来了给你指点一下，别看他年轻，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也是狙击手”诸伏景光问道，面对卡尔瓦多斯疑惑的表情，他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昨天刚成为他的手下，对他的很多事情还不了解。” “安格斯特拉会狙击，但不只是狙击手，之前一直在外留学。我们的训练记录都是联网登记的，这边能直接查询到他在其他地方的训练记录”卡尔瓦多斯没有怀疑什么，他在机器的触屏上输入安格斯特拉的英文，刚输到一半，他看到了下面站在科恩旁边的少年：“他已经回来了那就让他直接上来跟你说吧。” 卡尔瓦多斯离开平台，诸伏景光看着他和安格斯特拉说了什么，黑发少年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自己。 在他走上来前，诸伏景光在电脑上完成了代号的后续输入，上面立刻跳出了一行数据 ang一stura，1200码，左眼。 “” 在他看着这个数据时，安格斯特拉已经上来了。 “感觉怎么样”他双手插在上衣的衣兜里，双脚离地坐到平台边的栏杆上：“室内练习其实效果不怎么好，在不同的野外环境下训练更有效。你有什么想问的” “你是特地选择打左眼的吗” 诸伏景光有点想上去把人捞下来，让他好好地站在地上，现在这种坐姿看着非常危险，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但现在俩人还不熟，他这么做只会冒犯对方，只好忍下了。 “是的。”安格斯特拉点点头，“不管是训练还是任务，我都只打左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跟我自己的眼睛没关系。对我而言，只有左眼才是目标的要害。” 第25章 来个监护人管管他 境白夜没有说谎，对曾经的他来说，只有左眼才是目标的要害。 磨砺出他狙击能力的敌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原本打算投入人类战争中的一种军用机器人。 体型不大，外壳坚硬，移动速度极快，身体可携带二十枚微型导弹，是展开屠戮的最佳武器。唯一的弱点与要害是左眼下的主控芯片，单人要毁坏它们，必须对左眼一击命中。 在攻击时必须穿上裹住全身的屏蔽衣，靠得太近会被它们的雷达系统直接扫描到。这个距离大概在1000米，也就是10936码左右。如果不穿屏蔽衣，那在2000米外人就会被发现。 屏蔽衣不是万能的，如果一发没打中，军用机器人还是能瞬间分析出攻击者的方向与距离，然后一发微型导弹直接扔过去。 教他狙击的老师就这样被炸得尸骨无存，境白夜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回。 不过这些前世的事情他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就算是贝尔摩德，也只当他是狙击天赋高超，外加自身原因导致他对别人左眼有种特殊情怀。 绿川辛对他的话也是一脸不信，表情很复杂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说我了，”境白夜伸手碰到触屏，直接输入绿川的罗马音，上面跳出对方刚才的成绩，“你是怎么回事，500码才打到人的肩膀” 系统明确显示出绿川辛的能力，他的料理和照顾是特a级，空手格斗和狙击是a级，在温和之下又有很强的攻击力。单说这狙击能力就已经比下面两位已有代号的同事强了，他们都能650码，他怎么可能连500码都打不好 “你在隐藏实力，还是刚才走神了我觉得你至少能到700码。”境白夜注视着他。 “抱歉，那时我正好看到你回来，所以”绿川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着他这幅样子，境白夜有点无语，他真的很好奇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进的组织。 爹妈人渣卖儿家里出事缺钱交友不慎被坑还是说又来一个卧不，他不可以学琴酒见谁就像是卧底，到处怀疑还过度警觉，那种奇葩的卧底tsd谁要谁得，他才不要得这样的人就算能力够，这种性格还是容易在组织里短命。 境白夜跳下栏杆落到地面，向绿川辛伸手：“把枪给我。” 绿川辛把枪递给他，他随手掂了几下。狙击模拟里的枪大多是经过处理的真枪，没有子弹。他在这里最常用的是82a1狙击步枪以及捷克产的cz85手枪。其他各种轻武器就算不顺手，也都了解过并且会用。 “你在隐藏实力，还是刚才走神了我觉得你至少能到700码。” 在安格斯特拉说出这句话时，诸伏景光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700码，这正是他过去在警视厅训练时的成绩，在这距离内他开枪基本是必中的，更远的距离得看一定的运气。在卧底进组织后，他没有再打出过这个距离，他不清楚安格斯特拉只是随口一说，还是这个少年能看穿别人有什么能力。 安格斯特拉在机器上按了几下，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投影仪打出他设定好的背景黄昏时分，一处很有世界末日感的城市废墟，看视角是在某栋高楼上，而目标人物正站在楼下，像个真正的活人一样紧张地环视一圈，开始朝有遮蔽的阴影处跑去。 移动的目标非常麻烦，诸伏景光不知道为什么安格斯特拉一上来就要挑战这种高难度的。 “首先700码。” 安格斯特拉嘴里自言自语着。他端起枪，将唯一完好的眼睛对准枪上的瞄准镜，在目标即将彻底进入遮蔽处的那一瞬间，毫无表情地扣下扳机。 目标的左眼爆出一阵血花，周围的影像开始消失。 “” 诸伏景光没有出声，就站在安格斯特拉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一脸冷漠地重复着训练：设置背景增加距离扣下扳机成功设置新的背景继续增加距离再次扣下扳机 他没什么停顿，好像感觉不到长期精神力集中后会有的疲惫，就像一台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 他一次次扣下扳机，明明做着无比暴力的事情，但他的身上却始终没有任何杀气，动作流畅到仿佛只是在切早餐要吃的吐司面包。 直到1250码，这次安格斯特拉打偏其实也没有偏，因为这枪正中目标额头中间，只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打到左眼。如果是现实里，这一击也足以让人毙命了。 但安格斯特拉好像对着结果并不满意，他收回枪，看着目标额头的弹孔，脸色有些不好看。 “还继续吗”诸伏景光轻声问道。 “我不 想练了。”安格斯特拉转过身把枪往他手里一递，又看了看仍未消失的影像，之后才对他说：“你要练吗练的话我等你。” 诸伏景光小心打量着他的表情，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神和说话口气也比较正常。 “那麻烦你等我一会儿。”他说道。 “嗯。”安格斯特拉应了一声，像之前那样坐到一边的栏杆上。 他的双腿没有老实放下，有些随意地晃动着。他整个人在那里摇摇晃晃，手还不肯抓任何东西。他的身下是一片摸不到底的黑暗，好像被人在前面轻轻一推，就能往后掉下去，带着那样平静淡然的表情，摔死在这里。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动作，眉头控制不住皱起来。 安格斯特拉是不怕死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没必要的危险举动弗里德曼说未成年成员会有个监护成员，安格斯特拉就有，那他的监护成员能不能过来管管他 “为什么要看我我脸上可没有控制机器的按钮。”安格斯特拉停止晃动，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下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又补充一句：“你一直坐在栏杆上晃腿，平台会受影响。” 安格斯特拉低头看了看，似乎在评估他说的话：“好像是这样。”然后离开栏杆。 见他安分下来，诸伏景光松了口气。 第26章 第一次是在几岁 安格斯特拉没有继续用那种危险的坐姿待在栏杆上，也没有离开平台。他站在机器的旁边，手指在触屏上按了什么，诸伏景光看到上面出现已送达的字样。 “你还是从500码开始” 做完这一切，安格斯特拉回头看向诸伏景光。 “是的。”诸伏景光回过神后点点头。 安格斯特拉在触屏上碰了几下，四周的环境变为了正常的都市大楼，时间是上午时分，目标人物站在某处广场的演讲台前激情地做着演说，下面站满了围观群众。 诸伏景光端起了枪，他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安格斯特拉。只见他一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一手摸出手机在上面按着什么，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他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瞄准目标，利落地扣下扳机这次他命中了目标的额头。 “安格斯特拉” 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小上司，后者仍然在弄手机：“你等等，我得给贝我的监护成员发邮件。” 似乎是怕他不理解监护成员是什么，安格斯特拉抬起头解释道：“在没有父母的时候，组织会给未成年成员找一个代号成员为监护成员，负责他们的日常生活和训练。我的监护成员现在在美国，所以我得把训练成绩这样发给她一份。” 没有父母 诸伏景光一愣，他看着安格斯特拉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心里的感觉非常复杂。 “她你的那个监护成员，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诸伏景光问道。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过她也没有不管我，我今天早上刚收到她给我打的零花钱。” 安格斯特拉提到零花钱时笑了笑。这是诸伏景光第一次看到他笑，不是琴酒那种带着杀气的冷笑，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孩子收到喜欢的东西时会露出的纯粹笑容。 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完成了狙击练习，他下来的时候卡尔瓦多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安格斯特拉看中的人，继续练习下去，不到一年你也能拿到代号了，组织正缺狙击手。” “那我们先回去了。”安格斯特拉对着科恩和卡尔瓦多斯说道。 他带着诸伏景光离开，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到地上。 安格斯特拉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诸伏景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两人重新坐回车上后，他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我们午饭在外面解决好了，我刚才在网络上搜索到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可以aa制，现在我不那么穷了吃完后去超市买菜，我把菜谱给你，今天晚饭你也留下一起吃吧，反正你之后也没什么事。” 他看上去挺开心的，诸伏景光都没接话，他就自顾自地补充：“弗里德曼那边你以后去不去都可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能跟我一起来这里训练。” “安格斯特拉。”诸伏景光忽然喊了对方的酒名代号。 “怎么了”安格斯特拉回头看着他，“你下午有其他事” “你”诸伏景光皱起眉头，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冒险，但他还是问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当然杀过，我可是行动组的成员。”安格斯特拉一副“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白痴问题”的奇怪表情，“组织里除了研究项目的成员，其他人不管是有代号的还是底层，手上基本都染过血。” “那你第一次杀人是在几岁”诸伏景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安格斯特拉看着他，表情更加迷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七岁。”他用无比平静的声音说。 “一男一女，两个成人。因为儿童的力量难以与大人相斗，再加上我那时没枪，采用的是毒杀方式。” 贝尔摩德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面前的玻璃矮桌上摆着一杯红酒，旁边是一部屏幕还亮着的手机。 我刚才在训练场进行了狙击模拟练习，在1250码时失败了，只打到目标的额头 我和b一ss在会议室对话，他没有怪我毁坏了那把昂贵的小提琴，更没有让我赔偿，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好的消息，他打算给我找小提琴老师 现在我成了准干部，权限等级和你一样是a级，b一ss说我再过两三年能成为最年轻的干部。其实我不在意地位，琴酒那个干部当得收入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我不想像他那样你说琴酒他一直戴帽子，会不会是为了掩饰脱发 我有点想养猫，新手下有着一双很好看的猫眼他长得不错，性格温和，做饭也好吃，我很喜欢他。b一ss让我找个临时监护成 员，没说一定要有代号，我能找他担任吗 一封封邮件全都来自太平洋的另一端，没有加任何酒名代号，仿佛这些事情和组织无关，只是一个孩子在向家长叙说自己今天的情况。 贝尔摩德拿起手机，思索片刻，给对方写下回信。 你这样的狙击成绩已经不错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关于临时监护人，代号成员和普通底层无所谓，你自己喜欢最重要，但得好好把关才行，小心不要被骗了。 她同样没有打下自己的代号，按下了发送。 第27章 安格斯特拉+威士忌= 境白夜得到这具身体时，原主只有七岁。他不是用强占的方式得到了身体控制权，是那个和他同名的年幼孩子自愿献出灵魂，把自己残破的身体交给他，只为换取一个复仇的机会。 生活平安幸福的人不会想着出卖自己灵魂去复仇像这种复仇者，大多过去经历悲惨，甚至很多有身体上的残缺。这孩子的身体已经算比较完整的了，只有左眼和一个肾脏的损伤，我同事还接触过只有上半身健在的人。 这是系统在境白夜接触原主时对他说的话。 他和你同名，名字相同的人契合度比其他人要高，你的灵魂进入他的身体融合不会那么痛苦而且他只有七岁，小孩人际交往简单，而且还在成长阶段，性格发生较大的变化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一般而言，附身孩子最大的麻烦只有他们的父母，但这个孩子完全不用担心。 境白夜对自己说过的事情都会尽力去做，他接手这个孩子的身体，作为回报，他也完成了他的心愿，让这个身体七岁时手上就染了血。也是因为这件事，贝尔摩德才看中了他，把他带回组织。 对自己做过什么，境白夜也懒得去隐瞒，除非那是组织规定要保密的事情。 他自己无所谓，但绿川辛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在两人一起去吃饭c吃完后又一起去超市买菜时，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不过这没影响他的行动，他还是按照菜谱去挑选好了食材。 两人经过超市饮品区的洋酒货架，境白夜抬头看了眼上面的酒。 白葡萄酒c利口酒c伏特加c朗姆酒c威士忌没有他的安格斯特拉苦酒。 绿川辛发现他脚步变慢了，他看了眼旁边的货架，回头来看他：“你想买酒” “我不喝酒，也不抽烟。如果你以后要抽烟，麻烦你离我远点再抽。”境白夜随手拿起一罐度数很低的鸡尾酒饮料，看了看后又原路放回去，“你呢，喜欢喝酒吗” “我挺喜欢威士忌的，苏格兰和波本都很喜欢。”绿川辛顺手拿起一瓶700的苏格兰威士忌，将酒放到购物车里，“这里好像没有安格斯特拉苦酒。” “没有也正常，又不是常见的饮用酒，也就调鸡尾酒时用得到。”境白夜对此很淡定，“比如调古典鸡尾酒。” 古典酒，一种常见到甚至有专用的鸡尾酒杯的经典鸡尾酒。 调制方式是在酒杯中加入一块方糖，滴上几滴安格斯特拉苦酒，再倒入少量苏打水和一些冰块，基酒用哪种威士忌都行。想要酒味强一些，就是用波本威士忌。 绿川辛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他愣了愣后把手机递给境白夜：“你有新邮件。” 境白夜接过后打开，发现是琴酒发来的带照片附件的邮件： 抓到了泥惨会重要人物，需要你过来审讯。这是晚上来接你的人。g “”境白夜表情变得很难看，为什么真抓到了 他作为组织里知名的审讯专家，但他一不用暴力c二不用催眠c三不用精神压迫，问出情报靠的全是系统商店里很贵的吐真剂。 他刚回日本时奖励点只有1700点，帮库拉索易容增加100点，买绷带用掉500点，而吐真剂需要1000奖励点，兑换来的一瓶还只有20滴。 虽然每次完成审讯俘虏也有奖励点，几次下来是能够回本的，但他目前奖励点本身就不多，再加上也没那么多俘虏让他去审，这任务对现在的他就是血亏早知道在法国期间他就不去审问俘虏了 “安格斯特拉”或许是他的脸色突然变难看吓到了一边的绿川辛，他小心地喊着他的代号。 “我没事。”境白夜缓过神，他不喜欢迁怒，尤其是迁怒无辜的人，他对绿川辛说：“晚上我有任务，这次不用你接送。吃完饭你早点回去休息，奔波一天也很累了。” 晚上8点，米花町7丁目13番地4号安全屋。 安室透把马自达停稳在门口，这里离他的打工地点之一的便利店不远或者说他就是故意挑那里打工的，目的就是看这里是否会出入代号成员，不会立刻抓捕，而是记下对方的特征。 这个组织太过庞大，就算抓到一两个代号成员也无济于事，他们知道的可能都没公安数年来收集的情报多。随便就动手抓人反而会让组织更加警惕，增加卧底的难度。 他也不担心在附近打工会不会被组织怀疑。首先他目前还没有长期接触的代号成员，唯二见过的就是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很忙，不会去关注一个底层成员在哪里打工；其次他打工的地点不少还经常更换，组织里其他底层成员大多能力不足，就算想咬他下水，也抓不 到准确的证据。 安室透抬手正想按门铃，门却直接从里面开了，门口站在一个陌生不，他不久前还见过的人。 他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在这里，以这种身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他凌晨3点多在便利店见到的奇怪少年。 “是你啊”少年也是一愣，同样认出了他。 和那时还有点可爱的打扮截然不同，此时的少年从衣着上看就像是那个组织的人。 黑色衬衫挽到手肘处，露出的小臂上缠绕着白色绷带，裤子和随意搭在肩头的外套都是深灰色，衬衫领口微敞开，露出同样裹着绷带的脖子和锁骨。 他站在那里，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一种压迫力就扑面而来，仿佛身上流的血都是乌黑的。 安全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打开的门外落下的一点月光，少年站在这样半明半暗的玄关处打量着安室透。他的皮肤依然苍白到几乎病态，但那双眼睛却红得像是人血凝聚出的一样。 “琴酒让你来的” 少年的话让安室透确定了他也是组织的成员之一，也是自己今晚要接的对象。他刚点了点头，就看到少年注视着自己的脸，露出了一种好像有点开心的表情 “我的代号是安格斯特拉。”少年用不急不缓的语速报出了自己的代号，“以后还请多指教了，安室君。” 第28章 安室透：这是个危险人物！ 境白夜对着安室透那张帅气好看的脸，因为绿川辛离开而下滑的心情值又回升了上去，对着即将损失1000点奖励点好像也没那么肉痛了。 他心情不错地报出代号，然后看到他面前的金发青年睁大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依然被观察力不弱的境白夜捕捉到了。 “我的代号有什么问题”他有些奇怪道。 “没有问题只是我没想到那天偶遇的你会是一位代号成员。”安室透和他对视着，声音没有一点异常，还对他露出的一个能算友好的笑容：“请您上车吧，我这送您去集合的地方。” “不用对我用敬语，我不习惯。”境白夜说道。 跟美国以及法国不同，日本是很讲究年龄资历的地方，日常用语里各种各样的敬语非常麻烦。他不知道年龄二十多岁的安室透包括绿川辛是怎么想的，对年龄小他们近十岁的人使用敬语会不会感到别扭，他自己是完全不习惯听别人这么称呼他。 “好的。”安室透很干脆地答应了。 两人一起离开安全屋，境白夜随手把门关上，并没有掏出钥匙去锁门，留家的小白蜂有一定的看家功能。 他依然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在他伸手去拉安全带时，那件外套依然牢牢地黏在他的肩膀上。如此反常的衣服必然不是在服装店买的，是在系统商店兑换的。 物品名：黑泥精的套装一号，价格：400点奖励点 备注：还在担心别人因为年龄或外表看轻自己吗这件套装能消灭一切轻视目光，让他人感到此世全部之恶。外套采用二次元经典的反重力设计，不管几级大风都无法将它从肩头刮落，保证你在任何时候都逼格满满，充满牢底坐穿的大佬气场。 境白夜得到代号时是十三岁，之后又是去法国担任行动组成员，为避免别人看轻自己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他在即将离开美国时就兑换了这套衣服。穿上后别人对他的废话都少了，就是第一次穿时还吓到了当时去机场送行的雪莉。 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雪莉给他买的衣服都是偏可爱型的了，印着卡通图案的c毛茸茸的c帽子上带动物耳朵的说什么比黑色更适合他。 在安室透即将开车时，境白夜阻止他道：“先等一下。” 在他疑惑的视线中，境白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对黑色手套戴上，又伸向他的胸口旁边敞开的外套内侧，摸出几个很小的窃听器。 这是他的技能隐私保护的搜查结果，能发现附近一切窃听器发信器与摄像头。 窃听器没有在工作，那应该不是别人装的，是安室透自己带在身上的东西。境白夜将窃听器原路放回去，还塞得更隐蔽了一点，同时奇怪道：“你带这么多窃听器做什么” “底层成员间允许互相竞争，可以在其他人身上装窃听器，如果抓到行迹可疑的人能有一笔丰厚的报酬。”安室透闻言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因为是临时收到的消息，我没有来得及整理好这些就匆匆来接你，没想到被发现了真不愧是代号成员。”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境白夜对着系统抱怨。 他对别人的杀气和恶意相当敏锐，此刻当然能感觉得到对方嘴上在夸他，身上却冒出了针刺般的恶意。不是想杀他，是想试探和忌惮他的那种感觉。 这种态度，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另一个底层成员绿川辛。 在刚开始见面时，绿川辛也是差不多的态度，但在经过几小时后的相处后就没了，在逛超市时他甚至还在担心他，而面前的安室透总感觉他远没有那么和善与好应付。 太可惜了，难得又遇到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底层，能力也不错，空手格斗a级，情报搜查特a级，其他的料理反跟踪车技开锁音乐运动技能等级也都不低，拿来当情报人员或万能工具人非常合适，可惜这态度让他有点下不去手。 太好了，宿主，你没我想的那么迟钝啊你一直让我担心会不会哪天被人卖了，最后还在帮人数钱。与他的郁闷不同，系统相当欣慰，你真的不考虑去看一下漫画吗 境白夜陷入了沉默。 其实昨晚在睡觉前他看过系统商店，里面各个国家的漫画都有，价格从高到低并不统一。 其中有一部日本推理漫画贵到让他印象深刻，总共一千多话，每话都要100点奖励点，是商店里最贵的漫画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根本看不起。 白色马自达停在米花町一栋位置偏僻的大楼前。 安室透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为安格斯特拉打开车门。对方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对自己的搭话也是爱理不理，但他 在下来时轻声说了句谢谢。 另一个底层成员楠田陆道从里面走出来，这次是他和安室透一起负责押送泥惨会的俘虏。他正想开口说话，目光落到安格斯特拉的身上，猛地后退了几步，脸色一点点地变得惨白。 安室透对他这种态度不奇怪，安格斯特拉的身上虽然没有可怕的杀气，但有另一种让人汗毛倒竖的恐怖感就好像深夜看了一场极度恐怖的电影，本想快点回到家寻求家人的温暖，在快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门不知为何敞开着，门后一片漆黑，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格斯特拉背对光源，眼里一点光彩都没有，周围的黑暗几乎把他吞没。 “人在里面”他看着楠田陆道身后那扇没关闭的门。 安室透看了眼说不出话的楠田陆道，心里把安格斯特拉的危险等级又提了个档次。 此时的安格斯特拉早已没有那个便利店里病弱少年的影子了，这身气势看着比琴酒都危险，不愧是能潜伏进一国情报机构，最后又平安杀出来的危险人物。 而且还相当敏锐，明明他都没看到他拿什么检测仪器，就直接从他身上摸出了所有的窃听器 第29章 俄罗斯轮盘赌 从安室透目前得到的情报，以及他遇到本人后的情况来看，都证明了安格斯特拉是个无比危险的存在。 他没有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冒充组织成员年轻，一只眼睛失明，这都和风见裕也那天给他的消息对得上，这种气势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安格斯特拉真的太年轻了，根本就是个未成年，安室透原以为的年轻指的是二十出头c是个比自己小一点的成年人，结果面前的少年都不知道有没有年满十六岁。 组织里的未成年居然都这么厉害，那其他成年的代号成员 再想到风见最后说的安格斯特拉厌恶卧底和情报人员，安室透心里发沉，这两个身份自己可是都占了，而且现在他还在他的身边，万一暴露身份，这下场不言而喻。 不知道发小那边怎么样，他得尽早找机会去提醒他，让他避免和安格斯特拉扯上什么关系，公安卧底只有两人，其中一个去接触就够了幸好安格斯特拉虽然人很敏感，但相貌特征过于明显，不需要想办法偷拍他的照片，只用口述他的相貌也能让别人直接认出他。 楠田陆道依然被安格斯特拉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安室透上前提醒道：“被抓的人叫绵贯辰三，是泥惨会的干部之一，人已经在里面了。” 安格斯特拉没有说什么，越过他们直接进入那扇没关上的门。 “”安室透看了眼楠田陆道，没有管他，跟上了安格斯特拉。 他自己是情报人员，得到情报的方式多种多样，有比较温柔的含蓄套话，也有其他不该放在明面上的手段。安格斯特拉是知名的审讯专家，没有在他手下不开口的俘虏，如果能弄清楚他的手段就好了。 房间不大，已经被清理干净，被捆绑的俘虏跪在中央，前面是一把折叠椅和摆放着纸笔的木桌，其他什么家具都没有。 安格斯特拉看了安室透一眼，没有把他赶出去。他整理了一下衣摆和外套，坐上了那把椅子。 “竟然是个小” 绵贯辰三的嘴没有被堵上，他刚看到安格斯特拉进来本想开口挑衅，但在他坐到他的面前后，他开始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安格斯特拉没有着急问话，他像个有手机依赖症的普通少年那样，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他一手撑在桌上支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开始发送邮件。 安室透就站在他的身边，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他这方面没有避开他。 具体要哪方面的情报给个大致目标。ang一stura 去问库拉索。g 安室透看着他继续发送邮件。 你需要泥惨会的什么情报现在我已经在俘虏这边了。ang一stura 和哪些社长有联系，他们头目的情况，东京这边火药库与武器库的具体位置。这三个方面能问多少都问出来，审讯完成后将情报发给我，之后可以直接离开，不需要你来扫尾。curaca一 知道了。ang一stura 回复消息速度很快，全程都没有透露对方的真实身份，都以代号相称。 安室透看着安格斯特拉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在便利店和在安全屋看上去都无法正常的他，此时的眼神完全变了个人。 “真是麻烦，我已经很穷了，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事”安格斯特拉不满地嘀咕着，将手机收回。 穷安室透听着很奇怪。审讯俘虏获得情报，这跟穷不穷有什么关系 “好了，老头。”安格斯特拉俯下身，他身上那件外套经过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依然没有掉下来。 他用那只鲜红的眼睛注视着泥惨会的干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黑暗阴沉的笑容：“老实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吧平时我为人还算和善，除非有人为没必要的事浪费了我的金钱。” 这跟钱到底有什么关系刚才的邮件里根本没直接提钱的事情。 安室透有些不解，同时他知道这种基本的威胁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绵贯辰三再怎么说都是一个黑社会的干部，就算一开始被安格斯特拉吓到，现在也该缓过来了。 “你们组织是没人了吗居然找这种乳臭未干的小鬼来审讯我”绵贯辰三嘲讽地笑道，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更过分的话，可一对上安格斯特拉的脸，瞬间又怂了。 安室透正想看安格斯特拉如何应对，一只手却突然伸向他的腰侧，将他藏在背后的左轮手枪抽了出来。 他一惊，下意识抬手要做出攻击，理智又生生约束住了他拿他枪的人是安格斯特拉，从各种方面他都不能 对他动手至少现在不能。 “左轮手枪安全性高，稳定性高，上手也简单，就是换弹太慢了，对持有者的素质要求很高。”安格斯特拉把玩着手里的左轮手枪。 安室透今天没有开过枪，在安格斯特拉打开弹巢后，里面的子弹还是满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将子弹全都倒了出来，扔到一边的桌上，但又重新装回去一颗。 “你你要杀了我”绵贯辰三脸色瞬间白了。 “你不是说我是小鬼吗那现在小鬼想和你玩个游戏。”安格斯特拉把弹巢按回去，“俄罗斯轮盘赌听过吗现在我只装了一颗子弹，我们一人一次轮流来，你说谁会被先打死” “如果你先被打死，我会因为没问出情报而被组织问责；如果是我先被打死那太好了，一枪爆头会是痛感很小的死法吧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以为我会说出我先死就放过你这种话吗” 在绵贯辰三的惊恐和安室透的愕然中，安格斯特拉笑得越发开心，他的身上第一次出现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天真感，但又像是掺了蜜糖的毒药，甜蜜下是浓浓的恶毒。 “你的手被绑着，那就我先来好了，毕竟这是我自己提出的游戏啊。” 他右手握枪，将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食指按在扳机上。 第30章 比琴酒还难沟通 安室透完全没想到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他见过很多不把别人性命当一回事的极恶之徒，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将自己的命都视为儿戏的疯子。 他正要抬手阻拦，但安格斯特拉扣下扳机的速度非常快，只听咔哒一声，他手枪上的转轮向前推动一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接下来轮到你了。”安格斯特拉漫不经心地将枪口挪开，对准绵贯辰三。 “安格斯特拉，”安室透皱着眉出声打断他，“你没必要” “你想拿什么身份在阻止我，安室君论身份，我可是你的上级，你想以下犯上吗”安格斯特拉仰起脸注视着他，“这里有监控，就算我幸运地中了那唯一的一发子弹，你也不用担心事后会被琴酒追责，还是说” 他手中的枪指向安室透，挑开他敞开的外套，自下而上地抵在他心脏的位置，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想当一回忠犬下属，来替我参与这个游戏” 安室透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面带笑容的安格斯特拉。 “不愿意吧既然不愿意，那就别说话了。” 小疯子挪开枪口，还很贴心地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把枪指向绵贯辰三。 “让我来看看打你哪里好呢”安格斯特拉手托着下巴，态度悠闲得仿佛身处祭典上的射击摊位，而不是在审讯一个黑社会的干部。 他将左轮手枪对准绵贯辰三的额头，枪口一点点往下移，最后在离他的左眼眼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不愧是黑社会的干部，这样了都没有闭眼。”安格斯特拉赞赏地笑了笑，然后直接扣下扳机。 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人血溅当场，可空气里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闷感，让身处此地的人几乎窒息。 “” 沉默不语的安室透看了看绵贯辰三，又看了看安格斯特拉，少年的脸上笑意不变，只是眼神更冷了一点。 他已经失去耐心了安室透这么判断道。 “让我们速度点完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每天晚上十一点得准时回去休息的如果我那时候还能睡觉的话。”安格斯特拉嘟囔着像是乖孩子一样的话语，他收回左轮手枪，枪托朝上地对准自己的脸颊。枪口在他脸蛋上戳出一个小坑，他按下扳机。 “第三发。”他嘴里嘟囔着，稍抬起头，将枪口顶住下巴，再次扣动扳机，“这是第四发。这次其实轮到你了，一不小心玩过头，我居然忘记了” 安格斯特拉晃了晃手里的左轮手枪，对着瞪大眼睛c用不可置信目光看着他的绵贯辰三道：“现在只剩两发子弹，还都是你的。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大部分时候都是很尊敬老人家的，不如这样吧，我再做个小小的让步这第五发还是我来，怎么样” 这一次他选择张开嘴，将枪口塞到嘴里，对准上颚方向，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第五次扣下扳机。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和恐惧。 “砰” 这不是枪管里发出的声响，而是安格斯特拉拔出枪管后自己发出的拟声词。 第五发依然是空的，没有带走他的性命。 安格斯特拉从口袋里摸出湿巾纸，小心地去擦拭枪口，把上面的唾液都擦干净。他把湿巾纸收回另一侧口袋，没有直接扔桌上或地上。 安室透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觉得自己对组织的认知又被刷新难道组织里都是这样热爱玩弄性命的疯子 “游戏时间结束。”安格斯特拉没有把左轮手枪放下，只是回头看向安室透，“接下来我要工作了，麻烦你出去，把门给带上。不许偷看，不许偷听。” “很抱歉弄脏了你的枪。”他说到这里一顿，又补充一句，“下次我会还把干净的给你。” “” 安室透不在意枪，他只是对自己被赶出去感到不甘心，他真的很想留下看安格斯特拉的审讯过程，想知道他到底有哪些其他手段但就他刚才的表现，他真不敢做出什么触怒他的举动来，这小疯子看着比动不动就杀底层成员的琴酒还难以沟通。 在他退出房间的时候，他看到安格斯特拉对着房间里的监控开枪，将唯一的摄像头打落在地。 境白夜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人，甚至能用好说话来形容，但一旦涉及到他的个人财产比如他的钱，比如他的奖励点，比如他的其他固定资产他就会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疯狂又极端，还有相当残暴的一面。 典型例子就是被他爬上埃菲尔铁塔扬了骨灰的某个法国卧底，本就死得没有全尸，之后他连骨灰都没给他留 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钱的问题会这么易怒，或许是上辈子留下来的阴影，让他在这方面非常没有安全感。 境白夜看着安室透带着一言难尽的眼神离开了，他先是探查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别的监控和窃听器，确定没问题后，才从系统商店里兑换吐真剂拿出来，他的奖励点瞬间降到了300点。 他打开任务板块，上面跳出了新的任务。 任务：完成对泥惨会干部的审讯，奖励：100点奖励点。 备注：用你能用的任何方式问出组织所需要的情报。 一瓶吐真剂需要1000点奖励点，总共20滴。审讯一个俘虏至少要用2滴，一瓶最多审10个，每完成一次审讯就是100点奖励点，10个下来其实可以回本。 亏是不亏，但想到自己现在只剩300点奖励点，他还是心疼到有些难以呼吸。 系统，我审讯俘虏的奖励能不能多一点 抱歉，不行，因为这是没什么难度的任务，一般无难度任务的奖励都在50点200点间。系统遗憾地道。 境白夜在心里叹气，想着要不要向琴酒或b一ss申请高难度任务去赚点奖励点。他抬手粗暴地卸掉绵贯辰三的下巴，往他大张的嘴里小心滴了2滴吐真剂，又把他下巴弄回去。 第31章 楠田陆道你好惨啊 在安室透离开房间后不久，琴酒打了电话过来。 “喂”安室透拿起手机。 “安格斯特拉现在在做什么”琴酒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在审讯泥惨会的那个干部。”安室透如实回答，“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个，没有让我和楠田在场。” 另一端的琴酒发出一声阴沉的冷笑，像是在和安室透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还是这个样子，不管审讯什么敌人都要故弄玄虚，从不让其他人看到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对安格斯特拉的这种行为似乎见怪不怪了，安室透正想说话，却听那边又说：“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安室透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琴酒要问这个问题，他的口气一如往常：“不怎么爱搭理我。” 这是实话。在安全屋时，安格斯特拉面对他看着挺开心的；但到了车上，他从他衣服里摸出他随身带着的窃听器后，他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下来。 一路上安室透尝试着和他交流，也不是为了套情报，只是想从言语里琢磨下他是什么性格可惜对方基本不怎么回话，一路上都看着窗外，碰壁几次后他也放弃说话了，专心开车把人送到目的地。 “只是不搭理” 琴酒的追问让安室透一头雾水。 “是的”他大胆地追问一句，“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想知道他会不会迁怒旁人，找你过去试验一下。”另一端传来刹车声，看来琴酒此时还在车上，没有回去休息，“毕竟你和他讨厌的那个卧底一样，都是金头发的混血亚裔男人现在看来他还有点基本素养，没学到那个女人爱转移仇恨的坏脾气。” “” 安室透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机，他瞬间明白了琴酒在说什么。 安格斯特拉曾经闯过法国“游泳池”的信息处理中心，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组织的情报，才让组织成员冒险潜入去销毁资料。这样来看，琴酒说的那个卧底极有可能是来自dgse的特工，还是有部分亚洲血统的混血。 琴酒好奇安格斯特拉会不会因为讨厌这个卧底，从而迁怒到其他混血的组织成员，于是特地找同是混血的自己，毫无防备地跑这个极端危险分子面前去做了一次测试。 琴酒完全没把他的命当一回事，仿佛只是抽出的餐巾纸去随手一用，也不在意现在把这件事透露给自己，根本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愤怒，从头到尾都像对待一件张了嘴的工具。 “等安格斯特拉审讯完了，把他送回去。”琴酒说完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面色难看地收回手机，转头看向一边的楠田陆道。或许是他的表情很吓人，看着凶恶其实胆子不大的楠田陆道竟然退后了一步。 “我劝你最好离那扇门远一点。”他瞬间切换上笑容，好心去提醒着这位同事，“安格斯特拉说过，不许偷看，不许偷听。你离得这么近，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身上那阴沉的气息让楠田陆道冷汗都下来了。 由于目标明确，境白夜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问出了所有组织需要的情报。 听着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奖励点到账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将手机便签上记录的信息做了下整理，删掉一些重复的废话，弄出一份精简版的发给库拉索。 以上就是你需要的情报，看看还有什么要问的。ang一stura 过了大约五分钟，对面发来回复。 很完整，不需要补充其他内容。我会向朗姆汇报，争取早点给你完成任务的奖励。curaca一 要问朗姆哪点比琴酒强，就是给钱时非常爽快，从来不磨叽，最晚的那次也是一天就到账。 朗姆是个急性子，有时候为了尽早达成目的，会撒不少在琴酒看来完全没必要的钱。在发现金钱能更好地调动境白夜的积极性后，他往往会在他完成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任务后就打钱，不会等到整个任务完成，这样他下一次任务会非常主动。 境白夜看着库拉索的回信，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他不在乎别人把自己当工具人，不在乎自己是黑是白c双手是否干净，他只在意自己完成该做的事后，该得的报酬有没有给够。 他现在心情好了不少，对待绵贯辰三的动作也温柔很多，他从系统背包里翻出涂抹着强效安眠药水的毛巾，以一种不会让人窒息的力度堵住他的口鼻。 原本神情呆滞的绵贯辰三不到几秒就白眼一翻，咚地一声栽倒在地。 虽然他的手上戴着手套没有留下指纹，脚下的水泥地也不 像泥地一样容易留下脚印，但为了避免没有发现的头发掉落，在离开房间前，境白夜依然使用了自己的主动技能无影无踪，将自己在这个房间内的所有痕迹包括被打落的监控之前录到的影像全部抹除。 境白夜打开房门走出去，面对一帅一丑两个对比鲜明的底层成员沉默片刻，然后立刻翻开系统的人物面板，将队友栏里的另一个陌生名字啪叽踢掉。 他现在只能踢还不熟的路人，像伏特加c龙舌兰这样他比较熟的代号成员就不行。除非他去花10000奖励点升级颜狗之魂这个技能，这样他对熟人也能自由踢，否则他只能尽量避免和他们同行。 “收尾工作是谁负责”境白夜问道。 “是我。”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底层成员说。 他没有多问什么，没在意所谓的收尾是不是要把人杀害，他走到安室透面前说：“安室君，麻烦你送我回去。” “回安全屋”安室透问道。 境白夜点头，他现在心情比较好，说话的语气也比来时和善不少：“正好赔你一把枪，你能看一下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走吧。” 常理来说，代号成员的安全屋不该让很多底层成员都知道，只是他目前住的那个有点特殊。 它原来是属于贝尔摩德的，是她在日本据点之一，但她现在长期待在美国，很少在日本行动，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七年前，住也是住高级公寓或别墅久而久之那里就变为了米花町地区用来储备武器的地方，还叫安全屋不过是顺口。 第32章 为什么是他先的 琴酒作为组织在日本动组负责人，远比其他组织成员忙得多，在保时捷上待的时间都比在家待的时间长。 其他人不管是代号成员或是底层成员都有明面上的工作，就他和伏特加都没有，朗姆有时都能去寿司店里打工，他俩却完全没那个时间和精力搞其他工作。 他收到库拉索的邮件，告诉他泥惨会情报收集完毕，正要回复对方时，未署名的邮件先发了过来。 明天带安格斯特拉去信息安全组的工作地点。 在去那里前，先带他去米花町4丁目的那栋塔楼公寓，看他是否能接受那里的居住环境在组织内找一个擅长室内设计c没有任何卧底可能性的人给他。 联系皮斯科，让他买一把小提琴。他的交际圈里有不少音乐世家的人，让他在里面找一位合适的小提琴老师，年龄不要和安格斯特拉相差太大。 末尾没有任何代号，琴酒又从不会收到和组织无关的私人邮件，发信人是谁不用猜就知道。 琴酒依次回复两边的邮件，看了下车窗外的夜色，低头给自己点了烟。 “大哥，现在能回去休息了吗”伏特加有点期待地问。 “不能。掉头去鸟矢町。”琴酒冷声道。 他翻开手机里的备忘录，对着明天塞得满满的行程略作修改：“明天早上去接安格斯特拉。” 他们b一ss疑心病很重，可能是和经历有关，琴酒听闻过他的上位史不怎么光明正大。现在能见到他的组织成员，除了朗姆皮斯科这种追随组织三十年以上的老人，就只有他c爱尔兰c贝尔摩德外加安格斯特拉，这样从很小的时候就在组织里的人。 其他组织成员不管能力多强，他都不会和他们见面，只会用邮件在任务时联系。 b一ss不止疑心病重，手段也很冷血，过去组织里唯一让他善待的只有贝尔摩德，他们是组织里最早的监护成员与被监护成员，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安格斯特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隔代亲 “” 不小心思维发散了的琴酒回过神，他给被提到的当事人发邮件。 明天早上8点我来接你。g 那么早能不能晚一个半小时ang一stura 日本可不是法国，没有那么悠闲散漫的工作时 琴酒一脸冷酷地打下这句话，但打到一半又停住了。 亚洲加班比欧洲严重，有调查显示近四分之一的日本公司会让员工每月加班超80小时，额外的工作时间还是不带薪的，而法国每周工作时间是35小时，提出让他们加班都会被臭骂但安格斯特拉不同，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组织里极少数愿意长期加班的人。 除了每天要休息十个小时，再花一个半小时吃三餐c半个小时处理早上和晚上的个人卫生，他能把剩余十二个小时全部投入工作中，从不偷懒划水，并抛弃任何其他休闲活动只要加班费给够。 除了b一ss，琴酒很少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该对同样工作认真的安格斯特拉一点尊重。 于是他删掉了刚才那句话。 那就9点半，你不要睡过头了。g 安室透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 安格斯特拉只能用喜怒无常来形容，明明之前在车上还那么阴沉，在审讯完了俘虏后居然心情变好了，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再加上琴酒说的他可能讨厌金发的亚裔混血安室透有些自嘲地想，没想到自己除了小时候要为这发色肤色被同龄人排挤欺负，成年后进行卧底任务还要被人因此排斥。 对一个或许讨厌自己c性格还疯狂的上级，安室透没有做任何违抗对方的举动，就算他再想去查看绵贯辰三的身体c想弄清楚安格斯特拉的手段，现在他让他开车送人，他就得老实照做。 两人登上马自达，在街口掉了个头，朝着安全屋的方向开去。 安室透余光瞥到安格斯特拉在发邮件，但以他现在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对方在发什么。 他们走的这条路比较偏僻，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安室透把车开得飞快，以比去时更短的时间把人送回了目的地。 “武器在地下室。”安格斯特拉先下了车，他似乎是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回头对安室透道：“左侧第五排架子，从上往下的第四格，里面有新的左轮手枪，你要其他枪自己去翻，不要拿走太多我要去休息了，不陪你一起下去。” 记性很好，连什么枪放在什么位置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看样子对自己没什么防备或者说和琴酒一样，不觉得自己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安室透心里想了很多，面上只是点了点头，和安格斯特拉一起进入安全屋。 他目送安格斯特拉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上楼，然后独自前往地下室去找武器。 作为卧底，最重要的是谨慎，万万不可以莽撞行事。他亲眼见过琴酒的疑心病有多重，万一安格斯特拉也是这种c这次行为是在试探他，自己做了出格的举动就有可能死在这里 卧底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他还卧底在一个杀人如麻的犯罪组织，他不仅要提防组织成员，还得防着组织里有没有其他卧底。公安卧底就他和自己发小，其他卧底肯定是其他国家的情报员，卖他们去换功勋地位太划算了，如果他发现其他卧底也会那么做。 安室透在安格斯特拉说的地方找到了左轮手枪，他没有拿走其他任何武器。 在他回到一楼时，他看到已经冲完澡c现在穿着睡衣拿着牙刷往洗手池走的安格斯特拉。 他身上仍然裹有很多绷带，让安室透怀疑他是不是就这样缠着绷带洗的。在脱掉那身衣服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凌晨跑便利店买泡面的病弱少年，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让人恐惧又排斥的感觉。 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让安室透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对气场相反的双胞胎。 安格斯特拉见到他，停下脚步想对他说什么，但在这时，他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看着他走过去拿起手机，两边距离不远，再加上屋子里不吵，他完全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能的耳熟姓氏。 “麻烦你明天早上来给我做早饭和午饭要吃的便当不用中餐，就是日本上班族常吃的那种冷便当明天不用你接送我，琴酒找我有事，你自己去那边的训练场练习狙击，你的身份登记应该完成了，等会儿我帮你去问一下晚饭到时候再说吧。麻烦你了，绿川。” “” 绿川，这是他发小诸伏景光潜入组织所使用的假名中的姓氏，米花町的底层成员没有第二个姓绿川的。 安格斯特拉才回日本多久，为什么自己发小会先一步遇到他 本文设定：组织创始人和现任b一ss是不同的人。 第33章 他又不是卧底 境白夜睡眠质量不错，这一觉直接睡到早上9点。 他从衣柜里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只是去信息安全组，没必要再穿昨晚那种能提升他气场的套装与反重力外套。他让小白蜂先叠好被子，然后把穿过的睡衣拿去洗衣机，自己下去刷牙洗脸。 绿川辛已经来了，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他面色不太好看，眼底下带着青黑。 这是昨晚没睡好吗 境白夜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昨天他让他吃完饭就回去休息，只是去代号成员的训练场不至于让人失眠难道是他又去底层成员的训练场偷偷练习了或者是收到了什么坏消息 绿川辛也看到了他，表情有些僵硬，但口气还是很温和：“早上好，安格斯特拉。你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辛苦了。”境白夜向他道谢，觉得自己也该表达一下对他的关心：“你脸色很糟糕，是昨天没休息好吗” “没有。”绿川辛直接摇头。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有这么可怕吗 境白夜对着系统抱怨，昨晚安室透也是这样，在他打完电话后表情非常难看，然而等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的时候，对方却什么都不告诉他，顶着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说自己没事。 可能是因为你们身份不同。系统幽幽地道。 境白夜一愣，难道是指代号成员和底层成员的身份差距可宫野明美都没这样，对他的态度很正常，完全没害怕他。不至于她一个没打过架的柔弱女子都不怕，这俩空手格斗都是a级的青壮年男人会怕他吧 他带着很无奈的心情去刷牙洗脸，洗完后来到厨房，看着绿川辛做饭。 绿川辛处理食材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常年做饭的老手了。境白夜羡慕地看着他在弄秋刀鱼，以前他也处理过鱼类，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处理那种体型不大的小鱼，他也能把厨房变得像凶杀现场还是把人给残忍分尸的那种。 “怎么了”绿川辛回头看着他。 “会做饭真好，自己在家做饭能省很多钱。”境白夜发自内心地说，“你买食材时记得留下小票，攒起来给我，我会定期给你报销的。” 绿川辛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迟疑着想问什么，或许是看境白夜此时表情还算平和，他问出了口：“安格斯特拉，你对安室也就是昨晚你见的那个底层成员，是什么看法” 可能是怕他误会什么，绿川辛立刻补充道：“我昨天晚上见过他，那时候他脸色很不好看，我追问后他说可能得罪你了。我和他在底层训练场见过面，稍微有点交情，所以想替他问一下。” 境白夜有些迷茫，尤其他发现绿川辛竟然在紧张，好像在做什么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替朋友问一句话很正常，为什么他要这幅样子 “他挺好看的。”境白夜说出自己的第一印象，“为什么他会觉得得罪我了我昨天根本没对他发火过。” “其实是你在审讯的时候，琴酒打电话问他你是什么反应”绿川辛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仿佛在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说你很讨厌卧底，可能会因为那个卧底去迁怒其他的混血儿，让安室去接你是一个试验。” 境白夜被琴酒的举动震到了：难怪组织废物那么多，一直在招人又一直缺合适的人才，随手就把这种能力不错的人扔去当试验品，这也太奢侈了吧 他端起自己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早餐，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几分，于是他非常好心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种喜欢迁怒无辜的人，而且他又不是卧底，怕什么” 琴酒在9点半准时来到安全屋，坐在副驾驶的他看着安格斯特拉拿着通勤包和便当盒走出来，样子就像一个正要去上学的学生。 他像之前那样坐到了后排，通勤包放到一边，把便当盒小心地抱在手里。 “现在是去信息安全组工作的地方”安格斯特拉问道。 “那里之后再去，先去那位先生给你买的公寓。”琴酒的身上带着点烟味，来之前他抽过烟，在见到安格斯特拉后把烟灭了，“组织里会室内设计的人不多，我把戴吉利鸡尾酒叫回来了。” 戴吉利鸡尾酒是日裔法国人，日语和法语都说的不错，表面身份是法国知名的室内设计师，获得过多个设计奖项。从他父亲起就是组织成员，这种二代成员基本不可能是卧底，很符合b一ss的要求。 这人作为设计师的实力一流，但作为组织成员的能力一般，性格又欺软怕硬，对比自己强的人怂，对身份或能力比自己弱的人横。他加入组织又获得代号全是因为自己父亲，在安格斯特 拉去巴黎半年后才得到的代号。 安格斯特拉当时在巴黎闹得很大，直到现在都余波未平，戴吉利好像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向朗姆提出想来日本避一避。 也不知道他接手这个设计任务会是什么表情，他可是亲眼看着安格斯特拉撒了那叛徒的骨灰。 琴酒有些恶意地想。他第一讨厌卧底，第二讨厌废物，第三讨厌神秘主义者，戴吉利就是典型的废物。 后视镜里的安格斯特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点呆呆地点了点头，也没问戴吉利鸡尾酒是谁。他对组织底层成员很少放在心上，但对其他代号成员，他至少能记住对方的脸和代号。 第34章 带他一起抓卧底 在一栋不起眼的低层公寓内，安室透静静地听着手机另一头的发小说明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他们昨天晚上已经做过一次交流，按理来说本来不该这么频繁联系的，但眼下的情况，他们不做情报沟通只会更危险。 昨晚在送安格斯特拉回安全屋后，他立刻联系了诸伏景光，确定发小已经成为安格斯特拉的手下，平时负责他的伙食和接送，在昨天早上还被他带去代号成员的训练场进行狙击模拟，见到了两位组织里的狙击手。 被行动组成员看中本来是件好事，和他们一起行动能大大增加获得代号的机会，还能得到一些作为普通底层成员不知道的情报，但那个人是安格斯特拉就有点不妙了。 身手好c讨厌卧底和情报员c擅长审讯c对窃听装置非常敏锐，现在再加上一个擅长狙击，能在1200码的距离精准打到目标左眼，就安室透目前掌握的警方资料来看，警视厅sat的狙击支援班里都没人能做到，或许连他的三分之二都达不到。 “安格斯特拉可能没想那么多。”在听完诸伏景光的话后，安室透冷静地判断道。 “闯入一国情报部门销毁资料是相当危险的任务，会被委派这种任务的只有两种人，第一是不受信任的人，打算借这种几乎必死的任务消灭对方，第二是能力被高层认可c强到的确可以完成这种任务，安格斯特拉不到十六岁，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他的确是属于后者可就算能力强，受到年龄的限制，他在阅历上比不过琴酒那些人。” 组织里未成年就得到代号的人不多，安室透的情报收集能力比诸伏景光厉害，他还知道组织里有一个年仅十三岁就得到代号的女科学家。 “就我昨天观察到的情况，他是一个喜怒无常，同时不会去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如果他怀疑我们是卧底，我们现在不可能还活着。”安室透轻叹口气，“反而是我们没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都出现了更严重的失误。” 不管是昨天的他还是今天的诸伏景光，面对安格斯特拉全都没有把控好情绪。 他们在接受卧底任务后接受过一年的训练，但训练只是模拟，和真正遇到时的差距很大，他们又是卧底半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经验不足之下有些反应过度了。 “他今天没让你接送，去了哪里也没告诉你，看来对你还是有一定防备。”安室透继续说道，“以后除非必要，我不会和他接触，我们两个有一个留在他身边就够了，要是这样至少还能在组织里留下另一个继续完成任务。” 对面没有一点声音，但安室透知道他在听，这是他们接受这个任务后都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 组织手段狠毒，万一卧底身份暴露c公安那边又没来得及接应他们撤离，为避免吐出不该透露的情报和牵扯到对方一起暴露自己独自走向死亡才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方式。 境白夜跟着琴酒进入公寓，伏特加被留在楼下看车，他走时还关照说一句不许动他便当。 这栋位于米花町4丁目4番地44号的高级塔楼公寓高50层，在整个东京都算是超高层建筑，户数总计五百多户。光门禁就有三道，下面的楼层还配备有休息区c健身房c派对房c儿童玩乐区和室内高尔夫球场，还有24小时的前台管理服务。 两人坐电梯到了44层，他们穿过一条走廊，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琴酒在一扇门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将那把钥匙扔给境白夜。 “就是这里。”琴酒的声音有点阴沉，“让你住那么高的地方，也不知道贝尔摩德在想什么。”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境白夜奇怪道。 琴酒和他一起走进玄关，顺手把房门给带上，然后才说：“她说你喜欢看夜景，很想要那种有落地窗的高层公寓，所以那位先生才给你买了这里的房子小孩子还是不要太惯着好，在美国无所谓，日本住这种高层不方便。” 日本作为多地震国家，很多房屋都是低层建筑。建得太高，遇到地震时跑都跑不掉。 “地震对我影响不大。”境白夜打量着周围，由于还没好好装修，这里是一片白色，“这里不到200米，就算再高一点，我也能安全离开。” 琴酒闻言瞥他一眼，嘴边的笑带着点不知道对谁的讽刺：“也是，你可是敢徒手爬埃菲尔铁塔，之后还直接从上面跳下来的疯子戴吉利鸡尾酒当时都被你吓坏了。” 由于闹卧底，琴酒在朗姆之前曾经去过巴黎一次，他那次没带伏特加，和负责开直升机的戴吉利鸡尾酒一起围观了境白夜爬塔撒骨灰的全过程。 境白夜听着他语气不太对，立刻和自己的系统进行一番交流：他很讨厌卧底，我那么做有什么 不对的贝尔摩德都没说我什么。 他应该不是认为你撒卧底骨灰有问题，是觉得你有时候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吧系统无奈道，你虽然没有自杀的倾向，但你有时候的行为跟自杀差不多，太不怕死了稍微爱惜点自己的生命吧。 有吗境白夜回忆了一下自己作为。 不管是从三百多米高的埃菲尔铁塔上跳下来，还是昨晚对着自己开枪，他都是有把握才那么干的，居然会吓到其他人组织里的人杀人放火装炸弹什么都干，不至于这么胆小吧 不过提到胆小，他立刻联想到了另一个人，就是他今天早上刚见到的绿川辛。 境白夜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为点小事就睡不好，自己昨晚又没对安室透干什么，至于为此睡不好吗如果这点事都不能接受，胆子那么小，那他以后在组织里会很艰难。 宿主你是不是在动坏脑筋系统迟疑地问道。 没有，我是在担心绿川。 境白夜看着琴酒往门边一靠，没有进去的意思，于是独自走入这三室一厅的房屋查看，一边看还一边继续和系统对话。 我一直想当个能被手下信任依靠的好上司，不想像琴酒那样迫害无辜底层。绿川太温和了，性格也有些胆小，这种性格继续待在组织里有些危险，所以我打算磨炼他一下。 比如带他一起抓卧底就不错，又能锻炼人，还能让他快点攒功勋，好早日得到代号。他现在只是底层成员，如果想让他成为我的监护成员，就算只是临时的，b一ss和贝尔摩德也很难同意 系统仿佛死机了一样，没有再给他任何回应。 第35章 网吧Sake 境白夜戳了戳系统，它始终没给他反应，于是他暂时放弃了和系统沟通，开始仔细观察着这套房子。他逛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喜欢。 和安全屋一样，这套三室一厅也是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客厅区域还有能俯瞰整个米花町的落地窗。东都铁塔正好在视野的正中央，万一哪天有啥不法分子发疯去袭击那里，他站在窗边能欣赏到直播。 除了客厅，浴室区域也有落地窗这么高的楼层不用担心别人在外偷窥这对日本而言很少见，他见过不少日式房屋的浴室连小窗都没有。 一共有三个空房间能作为卧室，目前他只有一人，没必要全都装修成卧室。他打算把最大的作为平时住的主卧，最小的当成客卧，不大不小的那间作为书房。组织电脑也会摆在书房里，除了看书，那里也是一个办公的地方。 境白夜挺喜欢阅读，从名著到流行小说都喜欢，目前最喜欢的小说是一位日本作家的暗夜男爵系列。 他参观完毕，回到琴酒身边：“我很喜欢这里，也不知道戴吉利鸡尾酒会把这里装修成什么风格。” 说来也惭愧，如果没有在车上临时去翻了交际板块的路人组，他早就忘记戴吉利鸡尾酒长什么样了。这位年龄比他翻一倍却比他晚得到代号的同事不能说丑，只能说是长相一般般，完全按照欧美国家对亚裔的刻板印象长的。 其实长得好或长得丑的都是少部分，大部分人都是相貌平平，不会给他带来加成，也不会拉低他状态。 “你和他商量就行。”这种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琴酒完全不在意，他用有点讽刺的声音提醒道： “以后不要随便带信不过的人到这里来。就算绿川来接送你，你让他在楼下等你就行，别把住几层c房间号多少全告诉他。这里住着几百户家庭，人多是麻烦，对你也能是一种掩护如果有人打探你具体住哪里，自己多注意点。” 说罢他又凉嗖嗖地补充一句：“要是你这里又被人毁了，可不会有人给你买套新的。” “” 境白夜有点想反驳他没必要那么被害妄想症，可是想到自己巴黎那栋验收当天就没了的房子，他还是老实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不怕一万，目前他对绿川辛是有好感，也愿意作为上司去帮他一把，可还没有信任对方。 看过公寓，两人回到楼下的保时捷中。坐回后座的境白夜把公寓钥匙放到通勤包中，拿起一边的便当盒看了看，发现没有被偷吃的迹象，又把它拿在手里。 琴酒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他的举动，没有说什么，对旁边的伏特加道：“开车，去网吧。” “网吧”境白夜觉得听错了。 “信息组的人分散在各地工作，在米花町的不多，算上你正好十人，办公地点的规模比雪莉待的制药公司小。”琴酒不会问雪莉在研究什么，但她在哪里工作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到三层是网吧，会接待普通客人，也是组织的接头地点之一，第四层是你们办公的地方。” 信息安全组和药物研究组有着很大的区别，搞研究做实验需要很多科学家一起观察和讨论，信息组有事完全能在电脑上沟通，远程工作或在家工作都是可行的，完全没必要一堆人聚在一起。 境白夜没去过日本网吧，只知道这里网吧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其他国家的网吧大多是一排一排电脑摆在那里，其他人用电脑在做什么，转个头或路过就能看到，但日本网吧大多是单人或双人的隔间，一间间挨在一起，门一关还能躺下直接睡觉，鱼龙混杂又具有一定隐蔽性。 “网吧谁来照顾”境白夜又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琴酒看向车窗外，都没有回头看他，“你可以招人，也可以亲自上阵，那栋房子都是归你管理。” 三人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上午11点了，境白夜拿着便当和通勤包下车。 系统还是不说话，幸好其他功能还能使用，他用系统地图查看着面前这栋四层建筑的大致情况。 一楼是前台和单人隔间，前台旁边放着一台饮品自动售货机，隔间门上还带锁，地上铺着榻榻米和软垫，大小能供一个相扑运动员以外的人轻松躺下； 二楼是双人隔间外加漫画区，漫画区放着十来个书架，中间还有单人沙发和玻璃矮桌，墙壁边有一台速食食品自动售货机，再旁边的台子上放着微波炉和热水壶，还有好几个餐厅里常见的自助饮料机，饮料从奶茶咖啡到冲泡果汁都有； 三楼有洗澡的地方，淋浴间的外门得用钥匙才能打开，外面还摆着投币使用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另一侧是吸烟室和员工休息室。 通往四楼和地下室的楼梯都很隐蔽，四楼的楼梯在三楼员工休息室里面，需要密码和指纹才能进入，是比较小巧的螺旋楼梯； 地下室的楼梯在一楼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挪开上面的垫子可发现一道打开的暗门，打开后是一道往下的救生梯，地下室放着不少武器，有一部电梯能直达四楼，中间楼层都不停。 境白夜没想到这里东西那么多，撇开地下室和神秘的第四层，其他设施是其他正常网吧也都有的。这种网吧比起传统意义上的网吧，更像是一个小型旅馆。 他站在琴酒的身边，抬头看了眼上面挂着的名字：sake。 sake在英语里指的是日本清酒，作为名词用还有利益这个意思；在日语里，sake指的就是酒，不只是清酒，葡萄酒和其他洋酒也都能用sake代称。 三人走进网吧，前台的服务员看着不凶恶，戴着黑框眼镜一副老实样，还有几分容易被欺负的怯懦感。但在看到琴酒时，他对他们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境白夜立刻明白这是组织的成员之一。 现在的客人大多在各自的隔间里上网，没人意识到这里来了几个危险份子。 第36章 组织的目标，他的人生 琴酒带境白夜和伏特加走上楼梯，直接来到三楼。 员工休息室位于吸烟室的旁边，从外观看去非常不起眼，琴酒在门边没动，回头境白夜过来：“你的指纹信息昨天就记录完毕，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你能自行修改。现在来过来验证。” 境白夜默默上前，没有问为什么琴酒不直接输密码和按指纹。他是那种把组织的规矩牢牢记在骨子里的人，就算以他的a级权限完全能进入这里，他也不会逾越半步，只会让自己这个信息安全组负责人来操作。 【身份确认完成，准许入内。】 在境白夜完成身份验证的操作后，上面出现一行小字，然后门就自动打开了。 三人进入房间，通过那个螺旋楼梯上到四楼，在推开一扇玻璃门后，米花町信息安全组工作地点展现在他们眼前。 一进去就是开放式工作区，由于工作人员不多，整体办公环境还算宽敞，办公桌没有紧挨在一起，而是分为两个十字型排布，两个多出来的桌子面对面靠在墙边。 境白夜通过系统地图早已看过这里的情况，现在只是亲眼确认一下。他环顾着四周，在工作区后面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用餐的休息区，还有一个就是他的独立办公室。 他们的突然出现吓到了正在老实写代码的程序猿们。这些人年纪看着琴酒差不多或更年轻一点，面容憔悴疲惫，一个个都像昨晚没睡好的绿川辛附体，有几个发际线可能比他们的学历都高。 境白夜见琴酒没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偷摸摸地观察比较一下两边的发量，觉得琴酒只拿一半头发都能吊打他们九个。 “原佳明。”琴酒对着其中貌似是组长的人喊了一声，“这是格雷·克洛，代号安格斯特拉，以后就是你们的负责人，由他带领你们开发组织想要的软件。” 境白夜对琴酒报出自己留学时使用的假名没有奇怪，就跟雪莉曾经用假名发表过药物分析论文c在医药界小有名气一样，格雷·克洛这个名字比他本名响亮得多，能搜到不少没附带照片的相关新闻。这是他实力的证明之一，比枪与暴力更能让这些专业人士信服。 在琴酒离开后，境白夜被原佳明介绍了在场其他人的姓名，这些下属的名字和相貌全都出现在了路人组里。 他现在还没收到b一ss的具体命令，也不知道该吩咐什么，于是就让他们继续手头上的工作，自己到独立办公室里开始吃午饭。 日本带去上学或上班的便当都是冷便当，很少会用微波炉加热，境白夜有些吃不习惯。但也没办法，这里具有一定保密性，最重要是没有厨房，他不可能带着绿川辛过来就为给自己做饭。 不过绿川辛手艺很好，就算是冷便当，味道依然不错。 境白夜将饭吃完，将饭盒收起。这时他放在桌上用来看电子小说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查看，发现是收到了未署名的c来自b一ss的邮件。 【你的任务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开发保护组织内部资料的软件，这个任务由你带领整个信息组完成，期限是一年。】 【第二个是保密等级最高的任务，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包括贝尔摩德都不行这个任务由你独立完成，不会有任何帮手，期限是五年。我会让爱尔兰接你来见我，直接将资料交给你，注意保护好资料。】 【第一个任务的开发资金已经发下，你能和财务去核对。你和其他人这一年的收入涵盖在里面，如何分配看你自己决定。】 “” 境白夜看完邮件，原本因为美食而放松下来的表情逐渐凝重。他放下手机，往后靠在椅子上。 对组织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卧底们才会想着去搞明白的东西，他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心里干完活后能拿多少钱才是最重要的，公司本身有什么目标他不在意，也懒得去管那么多。 早在刚进组织时，境白夜就知道这个组织和普通黑帮不一样。上辈子他在一个多达三万人的黑帮里待了几年，在成为继承人的贴身保镖后，他见识过正常的大型黑帮平时会干什么。 现在组织的人数没有那么多，却更加肆无忌惮，所要的不也只是权力财富，而是更多的甚至违反了自然定律的存在。 【宿主，如果你能完成b一ss给你的这两个任务，能得到的奖励会是目前所有任务里最高的。】系统终于从死机的状态恢复过来。 境白夜打开任务面板看了看，第二个任务可能因为还不清楚具体要做什么，还没有被系统收入，但第一个任务已经出现在了系统面板上。 【长期任务：制作‘ 暗夜男爵’病毒软件，奖励：30000点奖励点。 备注：开发出能完美保护组织内部文件的软件，避免卧底叛徒窃取到电脑资料。】 【居然有3万点奖励点？真的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任务了。】境白夜对这个奖励非常满意，巴不得立刻快进到软件完成c奖励点到账，不过有一点他很奇怪。 【为什么要给它取名暗夜男爵？可以改吗？】他问道。 【不能。】系统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境白夜重新拿起手机，又看了遍邮件，然后用特殊应用抹掉它。 【有这样的任务，你心情不好吗？】系统感觉到宿主心情不是单纯的开心，而是非常复杂。 【没有不好，我很高兴单是第一个任务就有那么多的奖励，只是】境白夜一顿，他转动着椅子，看向不远处的窗外，【我想起了在我刚进入组织时，贝尔摩德对我说过的话。】 ——ecanbeb一th一fg一dandthedevilsceearetrygt一raisethedeadagastthestrea一fti（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这是组织的目标，但现在来看这也是对我经历的概括。】境白夜语气复杂。 他第一次人生时的科技水平比第二次以及现在要发达得多，都22世纪了，他从那时回到现在，算不算逆转时间的洪流？ 他死过两次，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惨死，可他现在仍然坐在这里，算不算让死人复生？ 第37章 成为好上司的第一步 境白夜叹了口气，打算把第二个任务先放一边，不过他还是给有过几面之缘的爱尔兰威士忌先发了邮件。 【b一ss说让你来接我。具体是在哪一天？——ang一stura】 爱尔兰可能正好在看手机，不到几分钟就给他回复。 【那位先生现在还在国外，一个月后才会回日本，这件事你不用着急。皮斯科已经买好了小提琴，一周后我会带给你，顺便接你去见你的小提琴老师。——irish】 境白夜有些奇怪为什么是皮斯科给他买琴，但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我的小提琴老师是谁？——ang一stura】 【羽贺响辅，现在二十七岁，有着绝对乐感的天才音乐家。——irish】 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境白夜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了一番，跳出不少结果。这是位名人，本身毕业于知名音乐学院，为不少电视剧电影写过主题曲。 他原本是音乐世家设乐家的人，他的父母遭遇强盗c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伯父和叔叔都没有选择收养他，最后他被母亲的羽贺家接走抚养，也改了那边的姓氏。 【他是组织的人？——ang一stura】 【不是，他c设乐家还有羽贺都和组织无关，是皮斯科和他的伯父设乐调一朗私交不错。——irish】 境白夜只是随口一问，对这个结果没感到奇怪。组织大部分人都有明面上的工作，皮斯科就是一家汽车公司的董事长，算是组织里最富有的几个人之一，交际圈广泛c认识很多和组织无关的人太正常了，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琴酒。 问完小提琴老师的事，境白夜又想起刚才b一ss提到的第一个任务。他打开电脑，通过上面自建的邮件系统翻到原佳明的名字，发了封邮件把他喊进来。 “这里的财务是谁？”境白夜问道。 “是我兼任财务。”原佳明看着很和气，对着比他年轻的境白夜没有一点不敬：“琴酒说这里不要有太多无关人员。” “b一ss说开发资金已经下来了？”境白夜看到对方点头，继续说道：“你把具体数额给我，还有你们几个人的工资c加班费c社会保险c休假情况，这些都通过邮件发到我电脑上，我会看情况做点调整。” “好的。” 原佳明离开办公室，境白夜五分钟后收到了他整理好的资料，他对着上面的那些数字沉默片刻，然后打开手机给b一ss发去邮件。 【信息安全组的收入这么低？——ang一stura】 【我说过，第一个任务的开发资金已经给你了，里面包含你和其他人这一年的收入。你想给他们多少钱c怎么安排休息，这都由你决定，不给也可以。只要能按时完全任务，其他的我不会管你。】 b一ss给他回复的速度也很快，境白夜看着那句话有些无语。 【你是心动了吗？】系统和宿主接受的信息是同步的，宿主看到什么东西，它也能第一时间就看到，【不给下属工资，独占那么一大笔钱】 不是它信不过自家宿主，只是境白夜在其他方面都很正常c甚至能用好说话来形容，唯独在钱的方面能像变了一个人，比双重人格还分裂。 【这不行吧？】境白夜反而有些奇怪系统为什么要那么说，【他们工作和加班，那就要给相应的报酬，不能克扣他们。我再穷也不至于去贪别人应得的收入，那太过分了。】 他自己也是一个打工人，希望工资永远能按时到账，他以前就遇到过别人故意扣他应得的报酬，让他几个月的努力白费。 有些事情他经历过，知道那是什么感受，所以不希望身边的人也去经历，除非对方惹毛了他。 境白夜知道自己目前年龄太小，看上去还身体不好，再加上又是空降，一些人会为此看不起他c不把他当上司，可能会摸鱼糊弄他。但这些情况现在还没有发生，他不能为还未发生的事情，就把属下当成假想敌去排斥欺压，那是人为制造矛盾。 他没有立刻给原佳明回复邮件，他的这台电脑是这里唯一一台可以登录外网的，于是他直接去搜索目前日本it行业的收入情况。 【感觉日本这方面感觉挺一般的。】境白夜浏览着各企业的大致收入，以及相关的负面新闻，【在美国和种花家这都是高薪工作，收入高才能吸引到更好更多的人才。在这里收入却不高，收入不高还那么让人拼命加班，有点过分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系统问道。 【先按照大公司的标准给月薪。】境白 夜不知道上面曝光的收入是真是假，现在他就当真的去看，【工作时间一周五天，从9点到6点，中间1个小时午休，工作日晚上加班按2倍，周末和节假日按3倍来算还得让原佳明问一下其他人的通勤情况，每个月交通费看能不能报销。】 他一边和系统闲聊着，一边在邮件上把这些安排告诉作为组长的原佳明，让他看过后去和其他人说。 【不过我不希望他们加班太多，长期超负荷工作对身体和心理都是压力，如果这个月工作时间效率好，或者研发有了进展，都给月薪10到30为奖金。现在刚有新任务，年假先不安排，等软件做好了，给他们带薪假期补偿回来。】 【我刚才看他们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多久没休息了。】境白夜回忆着他们的脸色，【先让他们休息几天，等调整过来，再回来上班。】 【琴酒那边不会有问题吗？】系统对琴酒的敬业也是印象深刻，他不光自己996，还想逼别人一起996。 【这个我先发邮件问一下他。】 境白夜没敢直接打包票，要是对方撞到休息中的信息安全组成员c觉得他们在偷懒直接给一枪他不想好意给他们带来麻烦，还是问清楚再决定。 不过在问琴酒之前，他想到了绿川辛，先给他发去邮件。 【抱歉，我忘记关心你的待遇问题了。行动组的代号成员没有底薪，每月拿多少钱看任务完成的情况，我不知道底层成员是不是也这样。如果少就跟我说一声，我为你申请加薪，你的油费我会想办法为你报销】 境白夜是真不知道底层成员的收入情况，薪水是隐私，但他作为上司问一下应该没问题。 【休假上你可以一周休息两天，不用每天都过来做饭，你想哪天休可以灵活安排，在前一天告诉我就行，你有其他方面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ang一stura】 第38章 组织又开始搞自己人了 在给绿川辛发完邮件后，境白夜开始给琴酒发消息。 【信息组的人状态不好，考虑到这种精神状态会影响到工作，我打算先放他们几天假进行调整。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他们，不要去找他们麻烦，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我和他们沟通。——ang一stura】 琴酒的回信速度一直都很快，绿川辛还没回复，他的邮件先过来了。 【信息组的安排都由你决定，我不会随便插手。如果你有时间就去调查下琴费士，他这几天会来东京。——g】 境白夜没想到自己只是去给琴酒提个醒，对方反手塞给自己一个任务，最重要的是还不提报酬多少。 琴费士是一款味道酸爽的鸡尾酒，基酒正好是琴酒。境白夜不清楚酒名代号和人本身有没有关联，至少琴费士是有的，他原来是琴酒的手下，后来得到了代号。 【他有什么问题？——ang一stura】 【去问雪莉。——g】 怎么还和负责药物研究c大部分时候都深居简出的雪莉扯上关系了？ 境白夜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下邮箱，发现绿川辛还没给他发邮件，于是先去找雪莉，正好他也想问问她们姐妹这两天有没有再遇到变态跟踪狂。 【下午好，雪莉。琴酒让我去调查即将回东京的琴费士，他怎么了？——ang一stura】 【还有你和你姐姐这两天过得怎么样？你们身边有没有异常情况？不用担心琴酒看到，我会对你不加代号署名的邮件都进行特殊处理。】 这个时间点雪莉应该在研究所工作，也不知道手机在不在身边。 境白夜趁着两人都没回消息，将电脑上写好的邮件又看一遍，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位。原佳明是这里的组长，自己有事和他说c他再去和其他人沟通，这样能省自己不少时间和力气。 【这些都是我目前的打算。你再征集一下其他人有什么需求，整理好一起发给我，合理的要求我会考虑。如果你们手上事不多，现在就可以下班，今天正好是周四，我给你们安排五c六c七这三天连休，到下周一再来上班。这几天好好休息。——ang一stura】 ———— 宫野志保刚去休息室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在回来后看到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是安格斯特拉给她发了邮件。 她看着邮件的内容，将杯子放到一边，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最重要的是先说姐姐的事情。 【姐姐那边暂时没事，她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刚失恋，她昨晚过去安慰她，这几天都会住在那里，高级公寓下面有比较严格的门禁，还挺安全的。我听她说她学校有个活动要集体去北海道，下周一出发，时间是两周左右。】 【我在想要不要给她换一个住处，但姐姐打算找一个男朋友，觉得身边有个可靠的男性，流氓和跟踪狂就不敢随便骚扰了。我把她的手机号和邮箱给你，麻烦你和她联系，对她的信息做一下保护我请你多吃几次饭感谢你。】 还有再买点好看的衣服鞋子给他，姐姐马上去北海道，也能让她带一点特产回来。 宫野志保知道以安格斯特拉的能力，这些只是他花几分钟就能搞定的小事，但她不会让他当白工。朋友身份不是她能随意使唤他的理由，她必须也做点什么回报他。 而且安格斯特拉比琴酒可爱体贴好说话至少一千不，是一万倍，这样的人在组织里太少见了，他的喜爱和厌恶都非常直白，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要不去坑他财产或心里有鬼，和他相处会很放松以及开心。 说完姐姐的事情，宫野志保才开始以雪莉的身份说琴费士的问题。 【我在前几天收到了上个月的报销费用，一部分打在卡里，一部分我要了现金，发现其中有几张是假钞。能对组织内部流通钞票动手脚的不会是底层成员，我拜托琴酒去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琴费士有很大的嫌疑。——sherry】 琴酒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监护成员，她遇到问题不可能事事都找安格斯特拉，那是给双方找麻烦。何况组织内部出现了假钞，对组织那么重视的琴酒肯定不会不管。 【还有我这边有一个科研人员，他弟弟是普通的底层成员，平时在大阪那边活动，有一次他训练时和琴费士切磋过，对方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甚至还产生了幻觉这些症状和他曾经接触过的瘾君子很像，他不敢隐瞒，告诉了他哥哥，然后又告诉我这个代号成员。——sherry】 再然后她又告诉了琴酒，琴酒听到这件事，立刻决定调查琴费士。 黑衣组织做的违法事情不少，但从不接触毒品交易，也不许代号成员底层成员们去贩毒或吸毒，据说这还是b一ss亲自下的禁令。 宫野志保不知道b一ss厌恶毒品的理由，还有安格斯特拉，他好像也非常讨厌毒品和自愿堕落的瘾君子，提到毒品时表情都不太好。 她不敢多问什么，在她看来这是组织为数不多的优点了，那种脏东西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她在留学时见过本身不错的同学被这种东西毁掉。 如果琴费士真的接触了毒品，再加上还搞假钞，不说b一ss会不会生气，安格斯特拉绝对第一个撕了他。 雪莉按下发送，她刚端起咖啡喝一口，对面已经发来回信。 【了解，我会处理好的。——ang一stura】 ———— 卧底收集顺序：苏格兰—波本—莱依 目前第2个刚开始。 第39章 诸伏景光：心情有点复杂 诸伏景光在离开安全屋后先给发小打了电话，接着去训练场进行格斗射击的练习。 虽然安格斯特拉说他可以用代号成员的训练场地，但现在他对那里的规矩还没有完全了解，为避免疏忽下踩雷，他仍然去了更熟悉的底层成员训练场。 弗里德曼对诸伏景光的到来有些惊讶，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态度也是一如往常，只是在他完成训练即将离开时，他喊住了他。 “有个代号成员要从法国回来了，大约明天下午到米花町。”弗里德曼说道，“他的代号是戴吉利鸡尾酒，这个人的性格不怎么样，相当欺软怕硬，对着琴酒能怂得像条狗，面对普通底层非常喜欢去使唤折腾他们。” 诸伏景光对他的口气感到很奇怪。弗里德曼的地位在组织里很特殊，明明没有酒名代号，又不算是底层成员，现在又用这种看不起的语气提起一位代号成员。 “请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随便和代号成员搭话的资格。”诸伏景光奇怪地问道。 “安格斯特拉前不久刚从法国回来的，戴吉利以前在巴黎时觉得他年轻好欺负，想糊弄他，结果被他狠狠教训过一顿。”弗里德曼轻蔑地笑了笑，然后好像意识到这么直接嘲笑代号成员不好，又收敛起笑容：“你现在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小心被戴吉利找麻烦，你最好避免和他一对一见面。”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诸伏景光感谢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弗里德曼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随意地咬在嘴里，没有直接点燃：“安格斯特拉对朋友和手下很照顾，只要你不涉及他的底线——比如背叛组织出卖情报——平时就算你是个废物，他也会愿意保护你。” “”公安卧底安静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中午休息时接到的邮件，他根本没想到安格斯特拉会考虑到他的待遇问题，酒厂底层成员收入其实还可以，不然不会有那么多要钱不要命的人自愿往里跳，但休息原来组织成员有休息日？还能自己选哪天休？ 由于想不到该回复什么，他一直没有回信。 弗里德曼没什么其它要说的话了，对诸伏景光摆了摆手后离开，回到训练场继续教官的工作。诸伏景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转身离开训练场前往车库。 安室透今天还没有来这里，在今天通过电话后，他决定要尽量远离安格斯特拉的一切，和自己也会减少接触，平时错开训练时间就是第一步。 诸伏景光刚坐上汽车，他摆放在胸口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安格斯特拉给他发了邮件。 【你忙不忙？如果你有时间，到米花町6丁目10番地10号这边的书店接我。——ang一stura】 他看着那个地址，今天早上安格斯特拉没有让自己接送，是被琴酒和伏特加接走的。能让代号成员亲自接人，他去的一定是自己目前还不能知道的隐秘地点，现在也不会在那里等人来接，肯定是找了别的地方在等他。 【我有时间，现在就过去。】 诸伏景光回复消息，将手机放回原位。他对米花町一带的地图很熟，不开导航就能找到那里。 在诸伏景光在书店门口停车时，安格斯特拉正好站在门口柜台前结账，他透过车窗就能看清他做什么。只见安格斯特拉将几本书放进通勤包，从老板手里接过零钱，仔细数清楚找零没错后才把硬币收回口袋。 安格斯特拉离开书店，他没有惊讶诸伏景光已经到了，很熟练地绕到副驾驶座边直接开门上车。 “现在是送你回去？”诸伏景光侧过头看着他：“还是去买晚饭要用的食材？你晚上想吃什么？” “先去超市，做什么我等下再告诉你。”安格斯特拉扣好安全带，把通勤包和便当盒放在腿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先给琴酒打个电话。” “那要不要去安静一点的地方打？”诸伏景光提议道，“这里很吵，可能会影响通话。” 安格斯特拉闻言看了眼窗外的景象，这个时间点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街头非常热闹，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通话场合：“附近有个公园，去那里好了。” 公园离书店真的不远，走路都只需要几分钟，诸伏景光开车路过一家网吧，接着左拐开进公园，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停下。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诸伏景光问道。 如果是比较重要的c只能让代号成员知道的事情，安格斯特拉应该会避开自己再打电话，就像之前琴酒让他留在车上不许跟下来一样。 “不用， 这不是什么机密任务。”安格斯特拉摇摇头，拿出手机给琴酒打电话。 “喂，琴酒，是我，我已经问过雪莉了，琴费士的事情我会调查并解决没必要向b一ss申请你这么忙也要来旁观？行，我会发短信告诉你一声，如果你有时间就来，但我不会特地等你到了再解决的，你错过了可别怪我。” “？！” 听到几个酒名外加那个尊称，诸伏景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雪莉，一种欧洲著名的葡萄酒，被誉为“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琴费士，一种基酒为琴酒，和鲜榨柠檬汁以及苏打水调和而成的鸡尾酒。 还有b一ss安格斯特拉要做什么事，重要到得向b一ss申请而他又拒绝了？代号成员都有资格去联系，或是见到这个组织神秘的b一ss吗？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想了很多问题，他看着安格斯特拉挂断电话，有些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安格斯特拉，琴费士这应该是一个代号成员吧？他做错了什么事吗？” “这家伙制作假钞，还疑似接触毒品。尤其是毒品，这是b一ss严格禁止的事情，组织成员不管是有代号还是底层，谁贩毒或吸毒都会被解决掉，我个人也很讨厌这种垃圾”安格斯特拉没有抬头，他看上去很生气，按在手机触屏上的力气都比平时大了不少。 “你不要去碰这种东西，毒品是害人的。”犯罪组织未成年成员非常认真地对公安卧底关照道。 第40章 心情更复杂了 诸伏景光不知道黑衣组织有没有进行毒品交易，目前已有公安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加入组织后都没听过毒品这个词，火军走私和暗杀的消息更多。 在他印象里，这样大型的跨国犯罪组织或多或少都会和毒品扯上关系，毕竟最赚钱的办法都写在各国的法律里，可现在安格斯特拉却非常严肃地告诉他：组织不许贩毒也不许吸毒，毒品是有害的，不要去碰。 在还没接到卧底任务之前，诸伏景光有碰到过毒品相关案件，见过毒贩也见到瘾君子。 一些人吸毒是被骗被坑，一些人是自甘堕落，还有很多是出于好奇心理——尤其是叛逆期的未成年人或是刚成年的年轻人，他们思维不成熟，偏偏又喜欢追求刺激，抱着“玩玩”“抽一下试试”的心理去尝试，从此跌落泥潭，根本没多少人能再次爬出来。 安格斯特拉现在不到十六岁，都不到上高中的年纪，正处在一个人最叛逆任性不听劝的时候，就算了解毒品有危害，他也不至于这样去劝告其他人。这么严肃的态度，仿佛他曾经被毒品或吸毒人员伤害过一样。 “我不会碰的。”诸伏景光表情认真地回应道。 这是他潜伏组织以来说的最诚恳的一句话，组织不会贩毒也是他这半年里听到的最好的情报。 “底层成员间可以互相竞争，比如在其他人身上贴个窃听器或发信器，发现对方不对劲可以直接杀死对方；但代号成员间不许这么做，就算是琴酒，在非特殊情况下要杀代号成员，也必须经过b一ss的许可才行。”安格斯特拉继续说道。 “什么是特殊情况？”诸伏景光问道。 “发现卧底，这种不管是哪个代号成员遇到都可以直接杀，我在巴黎就解决过一个。” “”他后悔多嘴了。 “还有就是企图逃离组织或偷偷卖组织情报的叛徒，被敌人包围确定无法救出的倒霉鬼，以及违抗禁令去吸食或贩卖毒品，这几种情况都是特殊情况，可以不告诉b一ss直接杀掉对方。”安格斯特拉的声音渐渐恢复之前的平静。 他在手机上划了几下，似乎在查阅什么东西，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今天去过训练场了吗？” “去过，我刚结束练习就来接你了。” “对我中午发给你的邮件，你有什么想补充的？那是你自己的待遇问题，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安格斯特拉看着他，眼神和语气都很真诚，“我以前没有手下，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当上司，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对双方都好。” “你哪里做错了或没做好，我会告诉你；如果我哪里没做到位，或者什么地方太苛刻让你感到难过，也希望你能够直接告诉我，我也会尽力去改正的。我不会随便杀人，也不会对自己手下动粗你不用那么怕我。” 诸伏景光一时间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好，他注视着安格斯特拉的红眼右眼，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出声应道：“好的。” “”安格斯特拉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手机递给他：“今天晚上我想吃这个，你愿不愿意留下陪我一起吃？” 诸伏景光接过手机，他上下滑动着查看屏幕上显示的菜谱，安格斯特拉这几次要他做饭，都是选那些做起来简单又省时间的东西，没折腾他花几个小时去准备什么大餐。 他把手机递回去，心里已经记下菜谱和需要买的食材。 现在诸伏景光有些犹豫，安格斯特拉目前没有看出自己的卧底身份，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比较友好的，自己要不要冒险和他更亲近一点？比如从每天一起吃饭开始？ “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回我个话有这么难吗？” 安格斯特拉的声音把诸伏景光的思绪拉回来，他看向身边的年轻上司：“当然愿意，正好我晚上没什么事。我可以再做些点心，放到冰箱里给你当夜宵，你喜欢什么样的点心？” “那种浇糖汁的丸子就行，麻烦你了。”安格斯特拉听到点心，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不少。 两人开车去安全屋附近的超市，像之前那样采购好食材，安格斯特拉直接收走了小票。 在诸伏景光准备晚饭时，安格斯特拉像之前那样就坐在沙发上，他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在做什么。他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边弄电脑一边打电话，还连打了好几个人，直到晚饭端上桌他还在那里通话。 “安格斯特拉？”诸伏景光喊了一声。 “来了。”安格斯特拉挂断电话，把笔记本合上后随便放在沙发上，拉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好麻烦，假钞传播的 速度和范围比我想的要大，还能确定了琴费士真接触过毒品，这次他不死都不行。” “他真碰毒品了？”诸伏景光问道。 “真的，我调取了大阪某个训练场的监控，拍到他在一个角落注射毒品，注射前后的表情变化都拍得清清楚楚。”安格斯特拉拿起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烤秋刀鱼，“也不知道他身体有没有什么病，后续又怎么处理用过的针头，吃完饭我还得继续打电话去那边训练场问情况。” “这很重要？”诸伏景光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个。 “当然重要，琴费士很喜欢去训练场和底层成员格斗切磋，如果有人的伤口碰到过他的血”安格斯特拉皱着眉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诸伏景光嘱咐道： “在没完全调查清楚前，我不会去处理琴费士。我刚才查了他的行踪记录，他后天就能到东京，琴酒说他已经让琴费士到东京后直接来米花町总之，这几天你小心一点，先别去底层训练场，就算去了也别跟琴费士切磋，我等会儿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你避开点。” “好。”对着在担心自己的安格斯特拉，诸伏景光带着更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 第41章 打算拜访黑羽家 境白夜和绿川辛很快吃完了晚饭。 吃完后他没有休息，继续打电话去问训练场那边的情况，让那里的教官收集底层成员的信息。如果有和琴费士切磋过并受过伤的，让他们去医院检查身体，训练场医疗室只能做简单的包扎，无法给人检查疾病。 之后他又给琴酒发邮件，问他除了雪莉那边，还有哪些地方的成员收到过假钞。 琴酒很快就回复了他邮件，上面一堆电话和邮箱地址。境白夜看着有点脑壳疼，但还是一个个问过去，这是收集证据，也是调查假钞受害者有多少人。 “把那边假钞收集起来，明天下午一起带给我麻烦你把每个人收到多少假钞都记下，之后我会在琴费士的账户上把那些钱还给他们送到米花町安全屋这边，我等下给你发地址，如果那时我不在也不要紧，你开门放玄关就行” 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境白夜打量着笔记本电脑上收集的信息，右下方显示已经是晚上8点了。 这时绿川辛从厨房区域走了过来，境白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他身上还系着围裙：“辛苦你了，点心已经做好了？” “好了，碗和厨具我也都洗掉了。”绿川辛说完，将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杯递给他，“我刚才听你打了那么久的电话，来喝点水吧。” “谢谢。”境白夜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然后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见绿川辛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拘谨，将旁边的外套挪开，空出地方，“你也坐下休息会儿。” 绿川辛坐下，他没有拿手机出来放松，有些迟疑地开口：“下午我去底层训练场练习，在我快离开时，弗里德曼叫住了我，说一个代号是‘戴吉利鸡尾酒’的人要从法国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早上琴酒跟我说过。”这可是特地找回来的室内设计师，不过境白夜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要告诉你？” 一个代号成员来日本，这件事其他代号成员以及弗里德曼这种地位特殊的前卧底知道就行，虽然绿川辛现在是自己的手下，也没必要把这个都告诉他吧？ “他说你以前教训过他，他可能会找我麻烦。”绿川辛老实说道。 “？” 境白夜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迷惑，绿川辛也跟着迷惑起来：“难道是他记错了？” “弗里德曼记性很好，他很少会记错事的可能我的确教训过他，但为的只是些小事，所以我没记得太清楚。”境白夜实话实说。 戴吉利在他到巴黎半年后才得到的代号，他们间的接触不多，他连他的代号和长相都是特地翻交际板块路人组才想起来的。他又不像潘诺那样害他损失掉大半家当，在不涉及钱的地方糊弄他一下，他真的不会记太牢。 境白夜不是个记仇的人，有仇能报的他当场就报了。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把这位同事怎么了，可能是打了一顿？ “弗里德曼有没有说他哪天到这里？” “大约明天下午到米花町。” “比我想的要早？”境白夜打开电脑下方的日历，“这样好了，我放你明后两天休息，这两天你不用过来，也别去训练场。等我观察下戴吉利的态度，解决掉琴费士，你再去练习，去哪边都行要是你没什么异议，我就这么安排了？” 组织成员从有代号的到底层里没几个能算善类，对强唯唯诺诺c对弱重拳出击的欺软怕硬之人不算少，他这么安排是避免绿川辛被无辜波及到。 绿川辛点了点头，境白夜拿出手机写好这几天的日程安排。 写完后他又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看向跟个好学生上课一样坐在那里的绿川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你事情都做好那就回去吧。我看你昨晚没睡好，今天早点休息。” “那你明天的早饭需要我准备吗？” “不用，我都说让你休息了。” 绿川辛离开了安全屋，境白夜将收集到的信息做归结整理。在身边有其他人在并和他交流的时候，系统是很少说话的，以免他一不小心把两边的话说反了。 【宿主你也早点休息，你还在长身体。】系统提醒道。 【我知道。】境白夜将资料保存好，放下笔记本电脑去拿点心，还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戴吉利鸡尾酒是明天下午到米花町，假钞也是让人下午送过来，那他上午没什么事，正好有时间去离米花不远的江古田町一次。他答应过贝尔摩德会去探望，他自己也想知道黑羽家现在怎么样了。 境白夜将点心和牛奶放在桌子上，他打开 交际板块的熟人组，上面显示着黑羽一家三口的名字。 这具身体原主的要求除了复仇以外，其实还有另一个要求，或者说请求——如果黑羽家的人遇到什么麻烦，要像他们曾经向他伸出援手那样，也去帮助他们。 境白夜对这个请求没什么排斥，他对黑羽夫妇以及快斗都有些好感，尤其是黑羽盗一，是他教了他初始的易容术和变声技巧，后续他离开日本后才由贝尔摩德继续教，这两人都是他的老师。 而且当时就是在黑羽家，他才遇到了以沙朗·温亚德身份来拜访老师的贝尔摩德，他现在才可以安稳地坐在这里。 他先是给黑羽千影发去询问邮件，询问明天自己去拜访合不合适c他们有没有时间，然后通过系统地图观察怎么去江古田町方便，由于绿川辛不在，他只能乘公共交通过去。 【你明天就这样过去？】系统问道。 【我】境白夜刚想确定，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女体马甲布莱克，【不，我先开马甲到江古田町，等拜访时再切换回身体。】 黑羽千影很快给了他回复，告诉他莎朗已经跟她说过他这几天会来拜访c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他c以及快斗明天学校放假正好也在家里，他来正合适。 【其实你用女体直接上门也不要紧，黑羽盗一会易容术，目前黑羽快斗也会，他们两个都能自由变装为男女老少各种样子。】 【不行，明天快斗也在，要是见到我‘男扮女装’有趣，以后也扮女人怎么办？】境白夜很严肃地拒绝了。 他曾经和黑羽家接触过，再加上后来被贝尔摩德照顾，他当然知道黑羽盗一和黑羽千影是什么身份——传说中的怪盗基德和怪盗淑女。 有次他闲来无事，估算过他们偷过的东西总价值，在大部分国家都达到了重罪标准只能说幸好现年十二岁的黑羽快斗是个老实上学的学生，没有学子承父母业也去当什么怪盗，不然就是牢底坐穿一家人了。 第42章 想当布莱克小姐的狗 上午10点，米花中央医院。 “抱歉，斯泰琳小姐，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fbi探员汉森·胡佛对着来帮忙的同事道歉。他在追踪目标时被其他人打断肩骨，现在肩膀上固定着石膏，住院一天后没什么大碍，于是决定出院。由于整条右臂都无法正常活动，只好让同事过来帮他办理出院手续。 “没事。”朱蒂安慰他，“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肩膀好点了就回美国。” 汉森·胡佛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他刚入职没多久，没想到第一个任务就要出国。fbi的任务一般只管理美国内部事情，除非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罪犯逃到境外，他们才要跨境去追捕。 由于是新人，他手里的情报不多，只知道fbi想抓一个真名不详c代号不明c留着长发的男人。 他是一个重要成员皆已酒名称呼的犯罪组织里的成员，fbi已经调查这个组织很多年了，但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这个组织的大本营在日本。 汉森·胡佛见过这个男人的照片，个子高大，留着只有末梢是金色c发根处已经变银的长发，照片上的他在和宫野明美对话。 由于和这个男人有过接触，信息更好调查的宫野明美也因此被fbi盯上。 这个男人穿得一眼就让人觉得这人很可疑——放太平洋对岸的种花家坐地铁能被警察查身份几十次的那种——手段非常冷血，完全不顾及普通群众的生命，为销毁证据不惜用炸弹去炸车站，这种无异于恐怖袭击的行为自然会被fbi注意到。 除了他，fbi还想抓一个神秘的金发女人，她在很早以前为销毁证据杀过其他探员的全家。 可惜这个女人行事很隐蔽，fbi找了好多年依旧杳无音信，于是他们集中精力放到抓那个男人的身上，他是他们调查那个组织的最大突破口。 当然，这些只是汉森·胡佛目前听到的情报，现在上司到底要做什么，他并不清楚。 这几年因为fbi扩招，导致fbi探员整体质量下降，汉森·胡佛当时只是和好朋友打赌才投的简历，他自己都没想到真的能会进来。 他看了眼在那里忙碌的朱蒂，他知道她是另一位高级探员的女朋友。那个人好像要去执行什么机密任务，从很早以前身份信息就开始保密，他这种刚入职的人根本见不到他，连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对方目前在做什么。 汉森·胡佛用左手去碰了下右肩上的石膏，被人堵在女厕所殴打是一种噩梦，可现在的他回忆起来，竟然是一种激动而甜蜜的心情。 他本来对来日本还有些怨言，但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这么觉得了。 因为这次出行，让他遇到了心中最完美的女神，然而他不想成为她男朋友或丈夫，这种想法的出现都是对她的亵渎。他的这种心情怎么说呢，可能有点奇怪 他是想当她的狗。 ———— 境白夜换上布莱克马甲出门，依然穿着那身黑色的套装。在前往tr米花站的路上，他眼皮一直在跳。 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有些奇怪，使用系统技能【隐私保护】扫描了一圈周围，只发现几个正常的街头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他又使用系统地图去扫描，系统的地图功能能看清周围有多少人，就是路人c队友c敌人如何区别有点奇葩，连他自己都搞不清系统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举个例子，作为他前队友的潘诺在真正动手要抓他前，显示的都是作为队友的蓝色，而非敌人的红色。而他身为犯罪组织的一员，在遇到对他所作所为不知情的警察时，那些警察显示的是路人的白色。 境白夜在地图上也没有发现异常，他关掉地图，加快了脚步走向车站。 ———— 黑羽千影将买回来的点心从盒子里取出摆出盘子上，又去准备比较甜的果汁。她有好几年没见过境白夜了，以前的他很喜欢吃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想到那个孩子她都感到心疼，他家离黑羽家不远，每次来时他身上都会带着大大小小的伤，都是被他那个传言混过黑道的父亲打的。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称为父母，她报警后那帮薪水混子还根本不管。 有一次境白夜左眼被刺伤，捂着伤口跑过来求助，她立刻飙车把人送到医院。经过急救后他眼球还在，但那只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还有他的姐姐他姐姐的死对他刺激很大，之后的他像是变了个人。 这时黑羽快斗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妈 妈在准备点心正要伸手去拿，结果被亲妈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别乱动，这是白夜过来时准备招待他的点心，等他来了一起吃。” “白夜？”黑羽快斗他智商很高，对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记得，他立刻想起了那是谁：“是白夜哥？他不是被一个美国女人收养了吗，怎么来日本了？” “莎朗和有希子都很担心你爸爸的事情，莎朗工作太忙走不开，让他过来看看。”黑羽千影说。 由于莎朗·温亚德的身份过于引人注目，她当时请了其他信得过的人来办理了收养手续。从后来的邮件交流里，黑羽千影看得出她对境白夜的情况非常了解，肯定是经常关心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她怎么现在才” 黑羽千影打断了黑羽快斗的话，她低下头在他耳边说：“莎朗在美国遇到了一个自称‘乌鸦’c在拉斯维加斯区域活动的怪盗，和你爸爸非常相似。” —— 让我理一下目前几条线， 目前主线：收卧底c吓卧底c让卧底互相误会+互掐（主波本和莱伊）的组织日常线； 支线一，带领信息安全组制作软件的it线；支线二，向羽贺响辅学小提琴的音乐线；支线三，和黑羽家接触的怪盗线。 最后一条？线，主角前世以及原主过去的经历。 新一和柯南不知道多久后才会出现我定个小目标，在100章前让新一露个脸，好歹是柯南的主角。 我是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会尽力把主线支线都写清楚的，同时以主线为主希望别写得太崩(?_?) 第43章 坑爹的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的智商和记忆力都非常出色，对幼儿园时期遇到的境白夜，都记得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没认识青梅竹马中森青子，境白夜是他童年第一个玩伴。在他记忆里，境白夜还有个姐姐，姐弟俩会和他一起在附近的公园玩。 公园里有一个池塘，水深半米左右，境白夜的姐姐就是失足摔进去淹死的。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c也就是警方调查的结果，黑羽快斗偷偷听父母提起过这件“意外”，据说那个女孩被发现时，身上满是被殴打后的淤青，两条腿都断了，脖子上还有相当明显的掐痕。 当时年幼的他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回忆起这件事的黑羽快斗意识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意外淹死的人不可能折断双腿，双腿断了的人也无法自己走到池塘，疑点那么多的案件，最终却以意外而结案。 也难怪老妈经常吐槽现在的日本警察就是薪水混子，拿着较高的工资还什么用都没有。 不过说到警察 黑羽快斗回到自己的卧室，从书架上翻出一本相册，最开始几页是他婴儿时的照片，再往后是幼儿园时期，里面有他和境白夜的合照。 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坐在公园的滑梯上，脸上带着笑容，境白夜的手里还拿着一副玩具假手铐。 他记得境白夜的梦想就是当一个优秀的警察，但是在他姐姐死后，就再也没听他提过了。 就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黑羽快斗快步跑下楼，先他妈妈一步打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印有卡通图案卫衣的少年，比他高一点，黑色头发下是相当苍白的皮肤，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左眼和脖子处都被绷带裹着。 “你是快斗？”黑发少年看着他，露出一个和照片里有点相似的笑容。 “好久不见，我是境白夜。” ———— 境白夜这次拜访黑羽家，主要是看一下黑羽千影以及黑羽快斗的情况，在看到他们过得还不错后，他把已知的怪盗乌鸦的情报全都给了他们。 他很确定怪盗乌鸦就是黑羽盗一，这位老师之所以跑到美国拉斯维加斯，是因为那个动物园组织的大本营就在那里，来日本活动的时间不多。去那里一方面是调查，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连累妻儿。 境白夜一直留到中午，吃过午饭和点心后才离开，走时他把自己手机号以及邮箱地址给了他们母子。 在经过某条没人也没有监控的小道时，境白夜瞬间切换成了女体马甲。 【你真的越来越熟练了。】系统感慨道。 【没有熟练，还有很多地方不习惯。】境白夜穿过小道，走向人多的商业街道。 女体马甲留着长发，比他短发时麻烦得多，风一吹就会变成抓狂中的贞子，他手上也没有绑头发用的皮筋或绳子，只好从背包里拿出顶和套装一点都不搭的棒球帽，把头发塞进去扣在头上。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琴酒总是戴帽子了，长发好麻烦。】境白夜的目光落到街边的理发店上，【长头发好像能卖钱，我想把头发全剃了。】 【如果剃光头，你的马甲加成会降低的。】 【降低多少？】 【原本有50，剃了光头大概只有10吧，发型很影响颜值。】 境白夜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技能加成比卖头发的钱重要得多。他摸了摸帽子下露出的头发，打算回去后把它剪短点，弄男式板寸头估计也会影响加成，那就剪到肩膀下面，再绑成马尾或麻花辫。 他搭上电车，由于是工作日的中午，基本没什么人。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一条新邮件。 【我老妈打算去拉斯维加斯找老爸，把我交给寺井爷爷照顾。】 是黑羽快斗给他发来的。 【为什么？觉得你太小了？】境白夜回复道。 【说我不靠谱，会影响到老爸，让我老实在日本待着。】 境白夜看着这封邮件，其实他懂黑羽千影的做法，毕竟黑羽快斗差点坑过爹。 本来黑羽夫妇不打算把他们都是怪盗告诉给儿子，但在某次黑羽盗一回去的时候，正好被当时在外面玩得太晚的黑羽快斗和原主看到。 原主还好，不会四处乱传这个消息，可黑羽快斗当时是个很皮的熊孩子。在幼儿园老师问你们爸爸是什么职业的时候，他非常得意c非常骄傲地说：我爸爸是个怪盗。 幸好老师和其他同学没有当真，只当他是吹牛， 没有一个选择报警，当时不服气的黑羽快斗回去向爹妈抱怨了这件事，然后也不知道黑羽夫妇怎么教育的他，之后他再也没对外人提过。 有这种前科在，再加上目的地是人生地不熟的外国，不带他太正常了。 【的确是这样，你能力不强，去了也帮不到他们什么。】 这是境白夜的心里话。黑羽夫妇都是著名的国际通缉犯，就算黑羽千影隐退多年能力有所退步，那也不是现在十二岁的黑羽快斗能比的，他俩加起来见过的警察保镖不法分子可能比他吃过的饭都多。 也不清楚是不是这种大白话刺激了年轻的黑羽快斗，直到境白夜到了米花町站下车，那边的回复才姗姗来迟，内容却没有再提起父母的决定，而是提到了他。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想要当警察，现在的你还有这个梦想吗？】 境白夜陷入沉默，当警察是这具身体原主的梦想，也是在原主还在时就破碎的。 遭受多次家暴报警无用，姐姐被残忍杀害却以自杀早早结案，他提供证词被当成说谎精，这一切都打击那个七岁孩子对警察的美好构想。 他正想要回复，但黑羽快斗又发来了一封新邮件。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话的，希望你别介意下次你来江古田町我请你去这边的游乐园玩吧！就我对你的赔礼。】 【好。】境白夜很快发去回复。 原主已经不在，他自己也不可能去当什么警察，现在的他可是跨国犯罪组织的一员，就算真哪天入职警视厅或警察厅，那也是去当卧底的。 不过就他的演技和明显的身体缺陷，b一ss不至于异想天开到给他这种任务。 第44章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江古田町和米花町都在东京都，两边距离很近，如果米花的学生下课去街上闲逛，说不定能遇到江古田学校的人。 境白夜离开黑羽家时正好是上午11点半，他还在江古田町的街上逗留了一点时间，回到米花町也不到12点。 琴费士的相关情报已经收集整理完毕，假钞要到下午才送来，安全屋里没有什么人或宠物等他，昨天买的书暂时不想读。现在的他没事可做，不用急着回那里。 从tr米花站出来后，境白夜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无所事事走在街头。 目前他仍然套着女体马甲，身上是系统附赠的坏女人套装，他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能感觉到路上有不少路人会去看他，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欣赏喜欢的目光更多。 这是他以境白夜出现时所感觉不到的，由于他脸上和身上缠着绷带，肤色也不健康，路人就算喜欢他的脸，看他的目光总会带上一些同情怜悯。 他经过一家大型超市，在他走过大门时，透明自动门开了，一道人影急匆匆地窜出，直接朝他跑来。 境白夜立刻察觉到后方有人接近，这家伙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他加快脚步进入一个拐角，接着猛地一个回身，左手扣住对方伸出的手，将他整个人扭倒在地，重重摔在地面上。 在袭击者倒地时，境白夜认出了对方。 就算他再脸盲，也不至于认不出前几天被自己痛殴过的人，尤其他肩上还有石膏。 此时境白夜虽然没有队友在身边，但女体马甲本身就有50的加成，他本身为b级的空手格斗被提升至a级到a+级之间的程度，这一下摔得不轻。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暴力对待的跟踪狂，在抬头看向他时，露出一个古怪病态的笑容。 “？” 境白夜觉得自己的眼皮又在开始跳了。 ———— 琴酒今天仍然在工作，临近中午时分才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他坐在停靠偏僻路边的保时捷356a上，在等伏特加买便当回来。在自己小弟兼司机回来前，他先收到了另一个人的邮件。 【我有些事要跟你说，现在方便接电话吗？——ang一stura】 除非被踩到底线，安格斯特拉在其他时候都比较冷静谨慎，比组织里大部分成年成员都靠谱。考虑到他可能在忙，他没有直接打电话过来，选择先发个邮件问一下情况。 琴酒没有回复邮件，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有什么事？” 伏特加拿着两盒便当回到车边，发现自家大哥不在车内，而是站在车边脸色阴郁地在和人通话。 面对他身上那股可怕的杀气，伏特加猜测组织又双叒叕出卧底或叛徒了。他熟练地降低自己存在感，没有出声提醒大哥自己回来，默默地提着便当站在一边。 也不知道大哥多久能打完电话，他们今天能不能按时吃到午饭。 ———— “就是这样，有一些fbi为调查组织和你，跑到日本来了。” “我根据从他手机里的联系人，去航空公司调阅近期入境的乘客名单，在十天前的国际航班上找到了一些，另一些可能在美国，也可能用假名假身份入境。” 境白夜不擅长演戏，情绪表达也很直白，但不代表他不会说谎和隐瞒，他没说宫野明美被跟踪的事，只提到自己在底层训练场附近抓到一个奇怪的外国人，然后发现是fbi探员。 这也不算是说谎，这里离绿川辛c安室透常去的训练场的确不远。 他现在已经换回本体。在和琴酒说话时，他还低头看了看脚边被他灌吐真剂审讯c审完后劈晕扔一边的fbi探员，他们处在一条无人的偏僻小路上。 境白夜怎么也没想到那时跟踪宫野明美的人居然会是fbi的探员，这追踪能力比个街头流氓还糟糕，难道fbi的入职门槛这么低了？ 那天他没在他的手机上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当时他专门用了部新手机去偷拍，没带日常联络的那部——今天却是一次大丰收。 只不过想到刚才这人的眼神和话语，境白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没想到衣服备注里说的变成狗去支配ta会是这样，这算不算一种精神控制？ 如果是那种不会被摆脱的永久性精神控制，他可以考虑发展个埋在fbi的卧底可惜目前的他无法这么做。 这个所谓的支配到底能到什么程度c持续时间又有多久，连境白夜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遇到的第 一个例子，没有任何前例可供参考。系统不会对物品或技能做详细解释，一切得靠他自己去理解和使用。 换成其他人，境白夜会花时间去慢慢分析和研究，但fbi探员身份敏感，还有定期的心理测试。他不敢去冒这个险，万一这是短效的，他可能被对方反过来利用。 “你确定是冲着我来的？”对面的琴酒声音带着冷意，“当时搞死他们卧底的人可是你。” “我看过他手机里的联络邮件和资料，里面完全没提到卧底的事，只提到三年前你搞的那个爆炸案。”境白夜对琴酒给自己扣锅感到无语，“当时你差点害死很多无辜路人，fbi又正好负责美国境内的恐怖活动，你这种行为活该被盯上。” 境白夜的it技术为特a级，属于世界顶尖c难有对手的水平，可他依然没有冒然去黑入fbi或其他情报机构的内网查资料，法国dgse那次直接闯人大本营是他气昏头后的意外。 琴酒冷哼一声：“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fbi？直接杀掉？” “先不杀，现在就杀可能会引起fbi的警觉。我早上做了变装才出门，他不知道我本来的面目，现在放他回去问题不大，另外训练场那边要加强巡逻。” 境白夜对着身后的墙看了看，觉得还算干净才靠了上去。 他想了想，对着日本行动组的干部提出一个建议—— “弗里德曼说cia在日本还有卧底，现在fbi又正好派人来日本调查组织。如果因为fbi探员的缘故，导致cia的卧底不幸暴露你说会怎么样？” b一ss对fbi很忌讳，忌讳程度远超过日本本国的特工，他不会希望大量fbi在组织大本营国家逗留，境白夜作为一个刚被奖励公寓的组织好员工，肯定要为他分忧。 他不指望日本警察能赶走fbi，他们没有那个能力，但换成cia动手就不一定了。 第45章 安室透：为什么又是我 提到美国情报机构，大部分人第一反应是cia，其次是fbi，这两个部门在电影电视剧里出场最多，很少有人能说出全美到底有多少情报机构。 目前美国有十六个不同的情报机构，外加一个负责统领这些不同机构的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总共有十七个。有85万左右的人拥有处理绝密信息的安全许可证，比首都华盛顿的常驻人口都多。 由于数量太多，再加上境白夜只是去留学不会留在那里，他没有花时间去了解那些情报机构间的关系。在那么多情报机构里，他只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知道fbi和cia。 他以前就因为一起食人魔事件和fbi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里，cia对外而fbi对内。 “b一ss最警惕的情报机构就是fbi，我希望能借助cia，把跨境调查的fbi都赶回美国。” “很有意思的提议。”琴酒像是笑了一下，“但你怎么确定cia会这么做？现在cia的老鼠还没抓到，就算抓出来了，也不过牺牲是一个卧底探员。你以为这些情报机构的人是电影里的独胆英雄，会为伙伴的死闹得不死不休？” “只为一个卧底的确不可能，cia最多以此为借口，想从fbi那里挖一些好处。”境白夜想了想，“如果让cia知道fbi的人在日本严重越权，那就不一定了。” cia在美国国内没有执法权，如果他们在自己国家内部要执行什么任务——比如查了很久的某人突然从外国跑去美国要搞事——还得联络其他本土执法机构代为抓捕。那么反过来，如果fbi在国外行动，需不需要去联系cia的人？ “理论上来说，fbi如果要在日本抓什么人，得先联系日本本土警察，让日本警察去实行抓捕，东京以外还得联系当地的府县警察。如果他们到现在都没有通知日本警方，明显这是越权的机密活动。日本警方可能因为管不了选择视而不见，cia却不会不管。” 一两个fbi探员出现在日本还能说旅游，但一大批出现还大多持枪，难道能说是集体公费旅游？ 先让cia的人因为fbi探员而暴露，再让恼怒的cia去调查这个fbi探员，从而发现还有一大批fbi的人因不明原因待在日本 如果这样还能忍，他就再添一把火。他的确没有入侵过cia的网络，但在美国留学期间，他根据贝尔摩德的要求黑入某个cia高级官员的手机与电脑，找到不少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如果由fbi的探员爆出来，那效果也是杠杠的。 他们的丑闻就像带着白点的黑纸，就算努力盯着那一点点白色看，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黑色为主。 境白夜也不指望cia和fbi在日本当街打起来，这俩再怎么说都是同一国家的情报机构，彻底对立是不可能，能互扯后腿c给对方找麻烦就行了。 “想闹这么大，小心翻车。”琴酒提醒道。 “我自己一个人的确可能翻车，有你帮我就不一定了。” 境白夜太了解琴酒对组织的忠心了，就算他不出主意，琴酒也一定会去管这件事。他可是敬业能到特ac看似冷酷其实是自愿996都没丝毫怨言的男人。 另一端的琴酒冷笑一声：“你先把卧底找出来再说，说不定就在你的身边？” 境白夜没有理会他后半句话：“b一ss给我布置了信息组的任务，刚开始时可能有些忙，你要不要先找别人？如果那人不行我再接手。” “那就只能给刚到米花町的戴吉利了，最近只有他有时间。” “他行不行？不会冤枉人吧？”境白夜很怀疑。 “其他几个狙击手得加强练习，他只用负责为你的公寓进行设计，平时最闲。”琴酒在抽烟，对面传来划火柴的声音，“可能会意外害死几个，但这些组织的底层是时候该吓一吓了，他们最近出的纰漏多到发指。” 境白夜对他这种漠视底层成员生命的态度无话可说，也懒得多管，他只要保护好自己手下的人就行。 等见到戴吉利后得提醒，不，是警告他不许伤害绿川辛信息安全组那边的人身份大多保密，戴吉利未必知道，可也注意一点。 还有贝尔摩德那边也得注意，fbi的人都跑到大本营来了，也不知道身在美国的她怎么样，他得打电话问情况。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他说。 对面的琴酒直接挂断了电话。 ———— 下午3点，米花町7丁目13番地4号安全屋。 安室透的马自达再次出现在这里，他面色复杂的下车， 从后备箱里拎出两个沉甸甸的大手提箱。 明明想好要远离安格斯特拉，结果任务让他不得不再次拜访这里，甚至更可悲的是：明天又是他来接人，因为他发小比安格斯特拉放了假。 安室透走到门口，放下手里的箱子去按门铃，不到几秒钟就传来脚步声，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又是你啊。” 安格斯特拉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卫衣，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无害，可安室透一点也不敢小瞧他，还觉得当时在便利店担心过他的自己很可笑。 “这是你要的东西。”安室透表面维持着平静，“需要我为你拿进去吗？” 安格斯特拉点点头：“那就拿到客厅的沙发边，麻烦你了。” 安室透再次进入这个安全屋，他直接走到客厅，将两个箱子放在沙发的旁边。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笔记本被合着放在沙发的另一边，手机同样随意地扔在一旁，屏幕都还亮着。 安格斯特拉也走了进来，他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推开旁边的笔记本，完全没有避讳安室透也在这里，把其中一个箱子拎上来打开。 出于谨慎，安室透在路上没有看过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里面装着钞票。 “这是” “都是假钞。”安格斯特拉拿起几张，捻了捻后冷着脸扔回去。 第46章 找手下真的好难 在放下假钞后，安格斯特拉又拿起被一起放在箱子里的纸质报告，翻看几页后脸色稍缓。 安室透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没有唐突进行询问，但安格斯特拉好像看出了他在好奇，直接说道：“这是大阪部分底层成员的体检报告。” “组织底层成员会进行体检？” 安室透很奇怪，他加入组织半年，没有经过任何体检，从没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 “没有，这些假钞是一个代号是‘琴费士’的成员搞出来的，除了这个他还在吸毒。”安格斯特拉放下报告，和假钞一起摆放整齐，重新合上手提箱：“他平时在大阪行动，喜欢和底层成员切磋，我担心他会不会通过血液传播给其他人染病，就让那里的教官带人去检查。” 安室透一愣，他没想到代号成员居然还会关心底层，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吸毒。 在日本，负责毒品调查工作的不是警察，而是厚生劳动省的毒品检察官，理论上不归公安管。但毒品这东西的危害实在太大，有时还会牵扯到意想不到的人物，公安警察在那时会进行联合调查。 换成在警察厅，他听到身边有人吸毒，绝对二话不说把人扭送去戒毒所，可这里是犯罪组织，威胁c贿赂c暗杀c买卖军火c药物实验c在公共场合安置大型炸弹什么都干过，吸毒算什么大问题？ “组织不许吸毒，更不许贩毒——这是b一ss的禁令，就算是代号成员，碰到底线也是必死无疑。” 安室透感觉到安格斯特拉语气里的严厉，沉默地点了点头。 “要是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好了。”安格斯特拉将箱子放到脚边，然后抬起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表情变得迟疑起来。 “请问我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安室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真不是他有被害妄想症，目前他最警惕谁，安格斯特拉绝对超过琴酒，荣幸位居榜首。 这个小疯子很讨厌卧底，上一个被他杀的卧底还和自己一样是个金发的混血亚裔男人，就算他说不爱迁怒无辜，又有谁能保证他说的是实话？ 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是个卧底，根本就不在无辜的范围里。 “没有，你的脸挺干净的，我只是看你长得很帅。”安格斯特拉凝视着他的脸，“我喜欢长相好看的人，不管男女。安室你愿不愿意来当我的手下？” 安室透内心震惊，他的第一反应：“你找手下难道都不看能力？” 目前他们就接触过两次，第一次开车送人，还被摸出身上的窃听器，第二次是现在，只是来送东西，没有哪次能展现出个人能力，诸伏景光也不可能去暴露他。 安格斯特拉看脸就决定了？这是不是太过草率？这样很容易被坏人欺骗不对，作为一个能闯入一国情报机构的危险分子，他不可能这么随意，难道在故意试探什么？ 就在安室透提高警惕时，安格斯特拉摇了摇头：“当然看能力，我觉得你能力并不差。” “”安室透有些纠结。 如果诸伏景光没有先一步到安格斯特拉手下，他还真愿意冒险答应他。很多机会都伴随着危险，卧底本就是一件时刻有生命危险的任务，可现在除非迫不得已，他不想俩公安卧底埋同一个人身边。 正在安室透找合适的推辞理由时，安格斯特拉先开口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强求你现在你没事就走吧。” ———— 在安室透离开后，境白夜坐在沙发上思考着。 【我有那么可怕？】 他默默算了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干的事情：七岁时毒杀原主的复仇目标，十三岁时意外害死fbi卧底，现在十四岁，杀死dgse卧底并爬上埃菲尔铁塔扬他骨灰，还累计弄死过其他几十个dgse特工他搞的都是敌人，跟琴酒企图炸存在几百个无辜人的车站比，算什么大事？ 长相方面就更不吓人了，贝尔摩德雪莉库拉索都夸过他好看，有时还喜欢去摸揉他的脸。他身上那些绷带顶多有些奇怪，如果不裹才会吓到别人。 【有个绿川在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找安室透？就因为他长得好？】系统很无奈。 【他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组织成员有点不一样。】境白夜琢磨着合适的用词，【他有时的眼神和气势，非常像在追查危险物品中的警犬。】 【】系统陷入沉默。 【他不肯也没办法，我去找其他人。正好之前雪莉拜托我，那我先问问她。】 境白夜对 系统不接话习以为常，他拿出手机给雪莉发邮件，没有加署名。 【你姐姐的我现在可以有三个手下，目前只找到一个。如果你姐姐不想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可以让她到我这边来，我能避免她去接触那些事情。】 这次雪莉回复的速度很快。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个你得问一下她自己的想法现在姐姐正在家里收拾要去北海道的东西，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她。】 【我昨天坐车离开研究所时看到你在街上，你带的通勤包有点旧了，下次见面我给你买个新的。】 境白夜很习惯雪莉给自己买东西，没觉得哪里奇怪。他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昨天记下的宫野明美的电话，她不是琴酒那样的超级忙人，这次他直接打电话过去。 “喂？请问是哪位？”对面传来宫野明美的声音。 “是我，安格斯特拉。”境白夜报出自己的代号。 他将邮件里的内容大致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想遇到危险，可以到我这边，名义上是我的手下，实际上还在过自己的日常生活。” 作为从父母起就加入组织的二代成员，还有一个被送去留学的天才妹妹，宫野明美肯定接触过组织训练。如果她能习惯这种黑暗的生活，拿到代号根本不是难事，可她现在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底层成员，根本就不适合组织。 境白夜以为宫野明美会直接答应，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拒绝了。 “安格斯特拉我可以直接这么喊你吗？”宫野明美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可能是怕辜负好意会惹境白夜生气，“其实我作为志保的姐姐，组织本来就不会让我去执行太危险的任务，我的生活已经比大部分成员都要安全了。” “行动组成员只能有三个手下，我不想白白占用你一个名额，平时却什么都不做，而且如果你一直偏袒我c不让我去冒险，时间久了，你的另外两个手下会对你产生不满的。” 境白夜听完她的一大段话：“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件事很重要，你最好多考虑一下这样吧，等你从北海道回来后，再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第47章 戴吉利与琴费士 第二天，早上10点，米花町底层训练场。 安室透正在射击训练馆中进行训练。在这里他练习多少会留一手，不像在警校或警察厅那样尽力展现最好的成绩，只维持在中等偏上的程度，就这样也能吊打大部分底层。 这时楠田陆道走了进来：“安室，弗里德曼叫你过去，他在大厅那边等你。” 他们搭档过几次，彼此也算熟悉，安室透放下枪：“他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在？” “还有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代号成员。”楠田陆道没有多想，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我听弗里德曼喊他为‘戴吉利’。” 安室透记下这个陌生的酒名。他向楠田陆道道谢，然后离开射击训练馆，在无数监控的注视下穿过走道，来到入口处的大厅。他一进去就看到了教官弗里德曼。 弗里德曼身材高大结实，露出的胳膊上还有浓密的汗毛。现在已经确定他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的退役特种兵，这还是诸伏景光从安格斯特拉那里得到的消息。 而在弗里德曼的前面，站着一个安室透没见过的清瘦男人，他们两人正在用交流，他很有可能就是楠田陆道说的戴吉利。这是一种鸡尾酒的酒名。 戴吉利看着就是亚洲人的相貌，身上没有一点外国人的特征。他五官平平，气质普通而低调，扔到人群里一眼找不出来。目前他也没穿着一身黑，打扮得更像一个常见的上班族。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人很不好相处。 弗里德曼站得离门口不远，安室透一过来，他就看到了他：“安室，你去接一下安格斯特拉，就说目标人物快要到了。” 安室透听到这个代号很平静，戴吉利脸色却大变：“安格斯特拉他要过来这里？” “不止他，琴酒马上也要来了。”弗里德曼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就像一只狮子在看瑟瑟发抖犹豫要不要缩脑袋的乌龟，“不过你不用担心，要处理的对象不是你，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戴吉利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一回头，见到安室透在看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丢脸了，神色骤然变凶：“你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给挖了？” “抱歉。” 安室透收回视线看向弗里德曼，对方也在看戴吉利，脸上的轻蔑鄙夷变得更加明显。他察觉到安室透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那种蔑视的表情收敛起来，变为往日那种平淡。 “你赶紧去接人。”训练场的教官说。 安室透离开大厅走向训练场，路上他在想戴吉利以及弗里德曼的态度。 他的直觉没有出错，戴吉利的确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听到安格斯特拉，害怕到脸色都变了，对没说话也没惹到他的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凶恶，像是想把气出在他头上这么欺软怕硬的家伙，难怪弗里德曼会那么鄙视。 训练场离安全屋不远，安室透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安格斯特拉来给他开门，他穿着一件和昨天不同的五分袖t恤，上面印着一只抱着金币的招财猫。 安室透和那只圆滚滚的猫对视一秒，然后移开视线：“弗里德曼让我来接你。” “琴费士已经来了？” “是的。除了他，琴酒也快到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下东西。” 见安格斯特拉转身朝里走，站在门外的安室透问道：“要不要我替你拿？” “不用，你去车边等我就行。” 没多久，安格斯特拉就拎着昨天他拿来的手提箱出来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背包。安室透从他手里接过那两个箱子，打开后备箱全部放进去。 两人上车，安室透看着安格斯特拉系好安全带，又把那个包抱在身前，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人，更像一个和朋友出去玩的学生。 安室透心情有些复杂，但他没有忘记正事，他踩下油门，带安格斯特拉前往底层训练场。 马自达驶入车库，在一处空地上平稳停下。 安格斯特拉率先下车，安室透晚了他一步。在去后备箱拿东西时，他还打量了一下周围，附近没有琴酒那辆醒目的保时捷356a，这位难得抽空来看热闹的组织干部还没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训练场，弗里德曼和戴吉利都不在大厅里，安室透正想找个附近的人询问，却见安格斯特拉直接朝搏击训练馆的方向走去。 “跟上，他们在那里。”安格斯特拉回头喊他。 安室透没有问他是在怎么知道的，拿着手提箱老实跟上去，但又保持着半步左右的差距。 搏击训练馆很大，布置有点像空手道比赛时使用的场地，地面上铺着一个个明显的正方形垫子，灯光从高处打下来。在他们进入时，两个人影正在中间那块垫子上纠缠不休，弗里德曼双手抱臂靠在一边。 安室透认出其中一人是戴吉利，他完全处于下风，说纠缠不休那是非常留面子了，他就是单方面被打，另一个背对他们c留着金色中长发的男人可能就是琴费士。 弗里德曼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立刻收起看戏的样子，想要上前制止他们俩人。但安格斯特拉却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自己朝着那两人走去。 安室透走到弗里德曼身边，他们离垫子不远，能看清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正对门口的戴吉利看到了安格斯特拉，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变为震惊，他在下一秒被琴费士踹倒在地； 琴费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有人，安格斯特拉悄无声息地接近，直接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拽就让他失去平衡，然而在他即将朝后摔倒的时候，安格斯特拉屈起膝盖，快速而狠辣地撞在他的脊椎处。 刚才还占尽上风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瞬间就瘫软在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安格斯特拉没有管戴吉利，他揪起琴费士的头发，就这样把他的身体拖行在地面上。 他走到弗里德曼面前，语气平和地询问：“这边的焚尸炉在哪里？再给我拿一套工具过来。” 第48章 绷带下的伤痕 安室透今天早上还见过底层成员被失手打死，然后弗里德曼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喊其他人收尸。 这个收尸肯定不是把人遗体好好找个地方安葬，训练场里有专门用来处理这些尸体的焚尸炉，每天都有固定的火化时间，烧完后的骨灰被取出来，撒哪里全看工作人员心情。 “现在还没到时间，需要我去找人烧火吗？”弗里德曼朝尸体处理间的方向指了指。 “暂时不用。等琴酒来了，让他直接去那里。” 安格斯特拉单手拖着琴费士，走到安室透面前：“跟我一起过来，我单手要拿两个箱子不方便。” 安室透沉默地点了点头，在跟上安格斯特拉时，他看到地上的琴费士的胸口仍然在起伏他还活着，而且看样子没多久就会醒过来，亲自动手的安格斯特拉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把人带去焚尸炉？ “他还活着。”安室透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就因为他还活着，我才要带他去焚尸炉那里。” 安格斯特拉的声音清晰而好听，在说话时他还回过头来看着他，衣服上那只圆润的招财猫抱着金币笑得憨态可掬，但这一幕却让安室透后背发凉。 都说琴酒不在意人命，面前的安格斯特拉又何尝不是这样？把活人带去焚尸炉，这么残暴的事情，也只有组织的人干得出来。 安室透一言不发地跟安格斯特拉身后，两人外加一个昏迷不醒的代号成员来到尸体处理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早上这里刚处理过尸体。 安室透忍不住皱起眉头，将手中的两个手提箱放下。安格斯特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径直走到其中一个焚尸炉前，打开炉子的门，把里面用来安置尸体的滚轮床拉出来，将琴费士扔上去，将他的身体摆正。 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焚尸炉左右两端的把手上看了一会儿，回头问道：“你有没有绳子？” 安室透很清楚自己现在带着哪些东西，直接摇了摇头：“我身上没有，需要我为你去找吗？” “不用，你帮我去拿点工具来。”安格斯特拉吩咐道。 “你需要什么工具？” 安室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露出过于恐惧或排斥的态度。如果反感的样子太明显，安格斯特拉和马上就要到的琴酒会意识到他身份有异。 “铲子和榔头，再拿个能装骨灰的盒子来。”安格斯特拉还好心解释一句，“一些比较大的人体骨骼，短时间是烧不干净的。得用榔头敲碎，才能一起收到骨灰盒里。” “”安室透根本不想知道工具的用途。 他转身离开房间，找到尸体处理间的工作人员，问他们要来了安格斯特拉要的工具。 在安室透拿着东西回去时，他看到戴吉利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看表情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看到他来，戴吉利轻声问道：“琴费士到底干什么了？” “？” 安室透没想到面前这个代号成员知道得还没自己多，不过他又很快想到面前这人昨天刚来日本，对这里发生的事不清楚也很正常：“昨天我去给安格斯特拉送东西，他说琴费士制作假钞，还在吸毒。” 听到他的话，戴吉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样的表情落在安室透眼里，让他感到一阵古怪。 安格斯特拉说b一ss不许组织成员吸毒或贩毒，作为代号成员的戴吉利肯定也知道，没必要这么震惊不，他这样不只是震惊，似乎还有一点恐惧？ 安室透表面不显，内心想到一个问题：毒品问题在全世界都存在，有些国家严令禁止，敢贩卖一点就是死刑，可也有些国家允许吸食部分对人体危害不大的毒品，法国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还有合法吸毒室。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戴吉利好像意识到自己再次失态，目光变得阴森起来，就在他要开口时，安格斯特拉从里面走出来，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东西已经拿来了？给我吧。”安格斯特拉从安室透手里接过东西，又转头去看戴吉利，“你的腿是伤着了？如果受伤就去医疗室。” 安室透朝下看去，原来戴吉利在见到安格斯特拉出来后，双腿居然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而安格斯特拉完全意识到他是在恐惧，只当他刚才切磋时伤到了腿，毕竟他们都看到刚才他被打得有多惨。 戴吉利点了下头，在转身离开时，他在安格斯特拉看不到的角度剜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感觉到这充满恶意的视线，知道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他心里一沉，却什么都没说 ，沉默地和安格斯特拉一起回到焚尸炉旁。 琴费士仍然处在昏迷状态，他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被推进焚尸炉，目前里面没有烧火。 安室透注意到一根奇怪的白色绳子穿过滚轮床的的下方，卡在一处凹槽里，两一端分别连接在焚尸炉两旁的把手上。绳子的质地非常坚韧，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料。 这样的固定方式让滚轮床只能往里推，根本无法往外拉。就算琴费士醒了，也无法逃脱。 安室透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他原来还在奇怪这绳子是哪里来的，在看到安格斯特拉的脖子后，立刻明白了：他的左侧眼睛上还缠着绷带，但脖子处的绷带不见了，露出一小片隐藏在下面的皮肤。 安格斯特拉的皮肤很苍白，再加上穿着衣领较低的t恤，这让他脖子上的伤越发醒目。 他脖子右侧有几个烟疤，而在那下面c靠近锁骨的地方，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条条伤疤交错在他露出不多的皮肤上，那样的伤痕过于诡异，仿佛曾经有人把他的皮肤切割成无数块，现在又缝合回去了一样。 “” 安室透觉得自己呼吸暂时停滞了，他极力去控住自己的惊愕，可目光还是直直落在那里，根本无法移开。如果安格斯特拉此时回头，一定能看到他非常可笑的表情。 仅仅是脖子和锁骨的一部分，安格斯特拉就有那么多伤痕，那他的衣服下面 第49章 黑衣组织禁毒先锋 境白夜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他感觉得到安室透在看他脖子以及锁骨处的伤痕。 这些伤是他前世受的，烟疤来自那时父亲毒瘾发作后的发泄虐待，从锁骨开始的伤痕是他遭处刑留下的。 黑白熊的处刑多种多样，一些脑洞大到普通人想都想不到。但到境白夜身上，它却采取了隔壁种花家一种古老而残忍的酷刑。 这也不奇怪，其他人是比较正常的剑道家c游戏玩家c厨师，或是在日本合法的黑道继承人。就他一个，超高校级的罪犯，盗取公司资料c暗杀c投毒c放火c安置炸弹在所有出色的学生中一枝独秀，从入校起就饱受争议。 系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他：【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用被】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很早绑上我，我也】 境白夜前世直到杀死小泉真昼后才得到超高校级的系统。由于前世对抗人工智能机器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在开始时，他并不信任这个有自我意识的系统，非常抵触，就算它对自己说话也当听不见。 直到他被处刑，他才意识到它真的不想害他。 系统绑定的时间太晚，他又不肯接受任何任务，导致他在被处刑时没有奖励点能兑换东西自救，只有依靠系统在中途强行掐断了他的痛觉感知，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系统是对他灵魂动手，后遗症到现在还存在，他对疼痛的反应比正常人小得多。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被割了几刀才死，总计四百四十四刀。他觉得这个数字不错，从此把和四有关的所有数字都视为自己的幸运数字。 境白夜将安室透拿来的工具放到桌边，将其中一个手提箱拿起，放到桌上打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只手套戴上，拨开覆盖在上面的假钞，露出下面两袋白色粉末——加起来近一公斤的海洛因。 “这是毒品？”安室透走过来，看着那两袋东西问道。 “嗯，还是海洛因。” 境白夜从里面挑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崭新的注射器。虽然安室透有点怕他，但他却很喜欢他的脸和气质，愿意在他好奇时对他多说点话。 “在琴费士被喊来米花町的同一天，琴酒就派人到他家去搜查，这是从他家里找出，加急送过来的。” 就算是琴酒，也不知道所有代号成员的家在哪里，但琴费士不一样，他曾经是琴酒的手下，琴酒想找他真的太容易了。 “人体不可能承受那么多量的海洛因，难道他还” “你猜的没错。” 境白夜面色和平时差不多，但内心却没那么平静，就算戴着手套，在触碰到那两袋东西时，他依然感觉到恶心，“他和另一个黑道组织有联系，毒品就是从那里拿到的，他把这些东西卖给普通人。” 境白夜也不知道琴费士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说他糊涂，他很清楚组织内部严格禁毒，一直没敢把毒品卖给组织其他成员，但要说他清醒，他敢顶风作案去踩b一ss底线，还胆子大到敢在训练场直接吸毒被拍到难道是毒瘾上来，一时控制不住？ 假钞相比毒品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果没有毒品这件事，琴费士说不定都不用死。某些组织成员报销费用都是百万日元起步，一些人喜欢银行转账，也有一些喜欢直接拿钱。在那么多钱里混入几张假的，除了雪莉那种细心谨慎的研究人员，其他人恐怕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 还有那个黑道组织和原主，准确地说是原主的父亲，也有点关系。 境白夜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另一只手伸入自己带来的包里，借着布料的遮挡，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在商店里兑换来的药剂。他经常这么做，其他人看不到他的系统界面，为避免别人觉得他能凭空变物，他往往会带一个包在身边做遮掩。 他将注射器扎入药剂瓶的瓶口，将里面的药水抽出。 除了吐真剂，这种药剂也是境白夜经常兑换的系统药物。它能增加人体对毒品的承受力，同时消除毒品带来的一切快感，只剩下负面影响，就算被注射超出极限数倍的毒品，依然能神志清醒地活着。 欧洲的毒品问题比东亚严重得多，在巴黎时，他弄死过不少沾染毒品的底层成员，对毒品和瘾君子有着丰富的处理经验。或许是这个原因，琴酒才把琴费士交给他处理。 既然喜欢吸毒，甚至还对普通人贩毒，那就让他死前一次性吸个够吧。 ———— 琴酒来到底层训练场，伏特加没有跟着下车，他独自一人走入大厅。 弗里德曼站在那里翻看着底层成员近期的训练成绩，听到这脚 步声，他就猜到是谁来了：“如果你要找安格斯特拉，他带着安室在尸体处理间，琴费士也在那里。” 他们在美国时就熟人，在弗里德曼担任卧底时，他在组织的第一联系人就是琴酒。两人合作过几次，对彼此性格和处事方式都算了解。 琴酒不奇怪安格斯特拉会带上安室透，这个未成年成员一直挺看脸的，现在又能确定他不喜欢迁怒别人，那带着那个相貌出众的金发混血男人太正常了。 “戴吉利在哪里？”琴酒问道。 当事人不在，弗里德曼不再掩饰对他的轻蔑，“他在切磋时被琴费士打了一顿，想去看安格斯特拉又被吓到，现在人在医疗室里。” “” 琴酒对这人的胆小见怪不怪了。比起当时看到安格斯特拉爬铁塔去扬卧底骨灰c差点让直升机失控坠下，现在躲个医疗室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是米花町底层成员的训练情况，你要不要看一下？”弗里德曼说着直接递出资料。 琴酒接过，随手翻了翻，然后他沉默下来。 也不是难过，说实话他已经习惯了，更不堪入目的训练成绩他都看过，就是有点心塞和烦躁，组织的废物比例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想到这里，琴酒觉得安格斯特拉回来是件好事至少他不是孤军奋战。 第50章 苦酒的威慑力 琴酒对底层训练场的内部构造很熟悉，他经常来这里清理泄露组织信息的底层成员。在确定琴费士被带走时还是活的后，他也没急着去尸体处理间，先去医疗室找戴吉利鸡尾酒。 他没有敲门，也没有出声提醒，就这么直接进入医疗室，把坐在床上休息的戴吉利吓了一跳。 “你还是这么胆小如鼠。”琴酒不是至少会给人留点脸面的弗里德曼，对着戴吉利这幅样子，他毫不掩饰地嘲讽：“巴黎最近如何？骚乱结束了没有？” 戴吉利对琴酒的表情和评价敢怒不敢言，他只能安慰自己，面前这人对b一ss以外的人都是这副样子：“巴黎的‘绿帽子’运动还没结束。” 在安格斯特拉离开法国的前几天，法国政府宣布增加燃油税，光是巴黎就有数万民众走上街头。由于首都的混乱，导致安格斯特拉不得不前往里尔机场，才能搭乘飞机返回日本。 那场骚乱和组织稍微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毕竟组织需要的是隐蔽，也没那么大的能量煽动那么多人。 安格斯特拉所做的，是偷偷联系到其中某个领袖兼代表人物，表示愿意为他们提供部分物资——显眼的c象征环保的绿色帽子和绿色背心，尤其是帽子，莹绿莹绿的，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特殊材料，在大晚上依然绿得发光，在很远的地方都能让人看见。 琴酒对隔壁国家的文化略有了解，安格斯特拉在美国期间还特地对他科普过，他知道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 这个未成年成员有奇怪，他没有给骚扰领头者任何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却又在其他地方暗搓搓地做这种事，偷偷恶心一下人，偏偏对方还因文化差异无法察觉。 琴酒收回思绪，看了眼戴吉利：“跟上，我和安格斯特拉有事要交给你。” 戴吉利对琴酒不敢违抗，他平时只敢欺负一下身份地位没他高的底层，对同级别的代号成员都有些怂。之前他也想欺负年纪小的安格斯特拉，结果他直接把他拉到训练场，打断他好几根骨头，每打断一根，还特地给他报个数。 每想起这件事，戴吉利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仇恨的心理反而很弱——他根本不敢去恨他——尤其是之后亲眼看到那栋房子里一地的狼藉，以及目睹他徒手爬埃菲尔铁塔只为撒人骨灰，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尸体处理间，里面只有安格斯特拉和琴费士。 琴费士此时已经醒过来了，他仰面朝上躺在滚轮床上，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已推入焚尸炉。 他想要挣扎，想要求饶，可他的嘴巴被两个空掉的食品袋死死堵住，安格斯特拉手里拿着注射器站在一边，对准他脖子上的静脉扎入针头，将里面的液体推进去。 “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早，是专门来送他一程的？”安格斯特拉拔出针，回头看向两人。 “你这是做什么？” 对着曾经的手下被这么折腾，琴酒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b一ss在组织里严格禁毒，这人还敢去沾染毒品，明显是不把b一ss和组织放在眼里，死了也是活该。 “既然他喜欢吸毒，那我就让他死前吸个够。”安格斯特拉又抽了一管液体，继续刚才一样的动作。 琴酒明白了他的意思。从琴费士家里搜到的海洛因，他让别人和假钞一起给安格斯特拉送过去了，那他现在注射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对这种行为，琴酒没多说什么，他沉默地看着琴费士持续被注入海洛因。 旁边的戴吉利都不敢把目光放在琴费士身上：“安格斯特拉，那个你带过来的底层呢？” “你说安室透？”安格斯特拉看了他一眼，“我刚才让他先回去了，这种场合他在准备时搭把手就行，没必要留下看过全过程。” 戴吉利知道安格斯特拉喜欢相貌不错的人，不管男女，在巴黎时他完全没有掩饰过这一点。日本是组织的大本营，这里行动组成员能有三个手下，那他找的手下会不会也看长相？ 想到这里，戴吉利暗暗咬牙，刚才他可是在安室透面前失态了，也不知道这个底层成员发现没有，如果他注意到了，还告诉安格斯特拉 看到琴费士的痛苦，戴吉利一阵心慌，他宁可被琴酒一枪打死，也不想被这么折磨致死，死后骨灰都没有安宁。 他偷偷瞥了一眼前面的两人，目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琴费士身上，没有一个关注他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慢慢分析： 安格斯特拉回日本只比他早几天，他有在潘诺手上吃亏的前例，现在找亲近的直系手下不可能那么快。安室透未必和他有什么联 系，如果是手下，那他就算不留在屋子里，也该在外面等待着。毕竟安格斯特拉年龄不够，在哪个国家都考不到驾驶证，平时都靠别人接送。 “你接下来很忙吗？”安格斯特拉问琴酒。 “还好。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有时间，麻烦送我去附近料理店多一点的商业街。” 安格斯特拉手上的动作不停，一心两用地和琴酒交流：“马上到中午饭点了，我让绿川辛昨天和今天休息，没人给我做饭，打算去那里解决午饭就烤肉店吧。” “你竟然还给自己手下放假？”琴酒声音很冷淡。 “人总要休息的，我又不是周扒皮。” 安格斯特拉将最后一点药剂推入，冷眼看着琴费士呼吸渐渐衰落下去。吸食过量海洛因，尤其是静脉注射用量过大时，会抑制呼吸中杻，让人呼吸衰竭而亡。 他把用完的注射器放在琴费士的头发边，去解开用来固定滚轮床的白绳子，将它们收回口袋。做完这些，他把滚轮床朝焚尸炉里推去，又将两个箱子里的钞票哗哗地直接倒入，作为焚烧时使用的燃料。 他脱掉手上的手套扔进去，关上炉子的门，按下旁边的加热开关。 逐渐升温的焚尸炉让旁边的几人感到炎热，琴酒看了眼炉子，对安格斯特拉道：“我们出去说话。” 三人走出房间，感到周围的空气凉爽不少。 第51章 伏特加你好惨啊 “要拿到骨灰，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境白夜在巴黎时曾经亲自火化过潘诺剩余的身体，所以他很清楚把一个人烧成灰需要多久。 “这里的炉子一个小时就够了。”琴酒出声提醒。 “那可真不错。对了，琴费士烧完后的骨灰你要不要收走？” 境白夜对时间能折半很满意，不愧是组织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焚尸炉，效率比普通火化场的炉子高。 他和琴费士没什么感情，没有交情也没有仇恨，根本不想为他白白等上两个小时，就算能玩手机打发时间也不想。绿川辛今天还是休息，他早上就啃了个昨晚买的面包，现在有点饿了，更想去吃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境白夜闻着这股烤人的气味，这让他立刻想到了烤肉。他已经在考虑过会儿去烤肉店该点什么肉了，和牛那么贵，肯定要第一个排除掉。 “你随便处理就行。”琴酒根本不想继续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他看向待在旁边不吭声的戴吉利：“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事，戴吉利。” 戴吉利的身体很明显地一抖，在抬起头时，他的表情还带着惶恐。 琴酒见状嗤笑一声：“阴沟里的老鼠胆子都比你大。” 境白夜完全想不起自己曾经对戴吉利做过什么，此时见他一副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样子，又想到他即将为自己提供一次免费劳动，觉得不能任由琴酒这么欺负他。 于是他顶着弥漫在四周的焦味，好心去安慰他：“人各有所长，琴酒你没必要这么说他。戴吉利，如果你中午有空的话，我请你去吃烤肉。”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开口后，戴吉利抖得比琴酒说话时还厉害，同时疯狂摇头。 “？” 境白夜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好脾气地说：“我想请你吃烤肉是为了感谢你，你不愿意就算了。这次把你叫回来，是为了给我设计公寓，装修风格随意，简洁点就行，同时别用太鲜亮的颜色。我会把那边的户型图还有要求发给你，至于装修费用” 他用非常期待的眼神看向琴酒。 “组织会给你出。”琴酒感受他的目光，说出了他最期待的回答。 “那就好。”境白夜露出开心的笑容。 之前系统就提示过他这点，此时有了琴酒的话才是定心丸。 琴酒对境白夜的爱财抠门在美国期间就有所了解，他也是少数知道他为什么要扬潘诺骨灰的人之一。他瞥了他一眼，却没说他什么。 “除了这个，你还有一个任务。弗里德曼是为了调查潜入组织的cia卧底，才会从美国来到日本，你的任务是和他一起调查，我会辅助你们。” “组织怎么又有卧底了？”戴吉利脱口而出。 “” 境白夜看着琴酒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以及身上那汹涌澎湃的杀气。现在他心情不错，于是再次打圆场：“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挺惊讶的，不过卧底都已经进来了，怎么把他或她抓出来更重要。” “你和弗里德曼先从底层开始排查，代号成员那里由我去查。”琴酒对戴吉利说道。 境白夜不奇怪琴酒这样安排，就算他把戴吉利忘得差不多了，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也能看出这位法国同事的实力和性格都不怎么样。 戴吉利对着底层成员，还能用代号去唬唬人；换成对其他代号成员，不管是能力还是威慑力，都和琴酒差得太远了。 “琴酒，你也知道我的能力，要是我找错了”戴吉利面露难色。 “那就是死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底层而已。”琴酒对代号成员的死活还在意一点，对普通的底层成员，是根本不把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我会让弗里德曼把这边底层成员的名单发给你的。现在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 戴吉利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在他打算离开时，境白夜突然叫住他。 “手段不要太过火，别搞什么屈打成招。”他提醒道，见一边的琴酒不说话，他又补充一句：“还有一点，不许伤害我的手下普通的问话可以，如果要动手，必须得经过我的允许。” 戴吉利也看了眼琴酒，见他都没疑义，立刻点了点头。 境白夜想了想，戴吉利目前只会查弗里德曼这边的名单，虽然会牵扯到绿川辛，但扯不到信息组那边的人。确定没其他要关照的事情后，他让戴吉利留下手机号和邮箱地址，然后才放他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琴酒才开口道：“你把手下也视为自己的个人财产了？” “没 有。”境白夜觉得是时候该提一下临时监护成员的事了，“我记得我刚回来时，你说让我找个临时监护成员，没说一定要代号成员。我很喜欢绿川辛，能不能让他担任？这点我和贝尔摩德已经提过了，她没意见。” “随便你。”琴酒声音冷淡，“只是我再次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轻信别人。” “我知道。” 境白夜吃过这个亏。对他而言，卧底可以忍，叛徒可以忍，想抓他想杀他都可以忍，唯独要毁他个人财产这点，他怎么都忍不了。 “现在跟我去射击训练馆。” 琴酒朝火炉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至少还得等五十分钟，他不想浪费这些时间站这里傻等，“上次你只进行了狙击训练，没有练习射击——不要偷懒，那位先生一直在关注着你的成绩。” 境白夜本想玩手机来消磨这一个小时，此时听琴酒把b一ss都抬了出来，只好老实听话。 他跟上琴酒，看着队友栏里琴酒带来的加成，心情愉悦起来。这位同事冷酷归冷酷，有时说话还很难听，甚至还爱吓唬别人，但能给他带来加成的就是好同事。 在踏入射击训练馆时，境白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人，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直到 在完成右手的训练后，境白夜改成以左手持枪，在一边沉默看着的琴酒突然接到了电话。 “喂，伏特加？” “” 直到听到这个酒名代号，境白夜才意识到为什么今天他看琴酒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是他把伏特加给忘了。琴酒没带自己的小弟一起来围观火化同事的过程。 第52章 危 卧底 危 随着安格斯特拉射出最后一颗子弹，旁边的电脑上自动跳出他这一小时的训练成绩。 伏特加不想在停车场傻等，在问自家大哥他们在哪里后，也来到了射击训练馆。 他原本想得很好，如果只有底层成员在训练，他还能在他们面前露一手，但看到在场唯一的训练者是安格斯特拉后，他选择和琴酒一起站旁边围观。 不是他怂，安格斯特拉的狙击和射击实力在组织都处于顶尖水平——连b一ss和琴酒都挑不出错的程度——跟这样的人一起练习压力太大了。 琴酒直接操作电脑，把训练成绩打包发送到b一ss的邮箱，在点击发送前，他停顿了一秒，勉强加上了贝尔摩德的邮箱地址，才选择发送。 安格斯特拉放下枪走过来，伏特加看到这位未成年成员慢慢收敛了笑容。 “你怎么过来了？”安格斯特拉问道。 “大哥让我过来的。”伏特加没想那么多，“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琴费士那里差不多了吧？” 琴酒发完邮件，把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看向另外两人：“走了。” 三人一起回到尸体处理间。琴费士相关的一切都由安格斯特拉负责，现在的善后也是如此，琴酒看着他熟练地戴上厚手套打开炉子门，一把拉出滚轮床，拿起榔头把较大的骨头砰砰敲得粉碎，还用力碾了碾，最后用铲子铲起那些处理后的骨灰装入盒子。 “” 伏特加杀过不少人，此时看着安格斯特拉处理同事的骨灰，还是有些心里发毛。 “你打算怎么处理？”琴酒问道。 “还没想好，想当化肥有些对不起植物，先带回安全屋。”安格斯特拉把盒子上面的盖子压紧，晃了晃确定已经固定住了，才收回到自己的包里，“我饿了，先送我去附近的烤肉店。” ———— 保时捷356a在离商业街很近的小道停下，境白夜看到周围没人，拎着包下车。在琴酒和伏特加离开后，他立刻把包里的骨灰盒转移到系统背包里。 【能不能别往里面放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系统有些无奈。 【对不起，因为我要去吃东西，感觉把骨灰盒带进去不太好。】境白夜立刻道歉。 他来到商业街。今天是周六，街上人不少，一些餐厅门口都在排队。 境白夜摸出手机，打开放在首页的美食点评应用，查找附近评价较好的烤肉店。他对吃食比较挑剔，宁可慢慢排队，也不想凑合去味道不好的餐厅。 反正他下午时间很多，琴费士的事情已经搞定，戴吉利那边也提醒过了，应该没那个胆子去害自己的手下过会儿他可以再发个邮件提醒下绿川。 境白夜最后选了一家单人烤肉店，他现在就一个人，也不需要太大的炉子。 这家店里客人不算多，他没有排队就进入餐厅，挑中一个离门口比较近c附近有绿化遮挡的位子坐下。看着菜单，又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存款，挑了几盘价格较便宜的肉，再要了一杯冰可乐。 烤肉店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几盘肉就上来了。境白夜把免费送的生菜推到一旁，拿起夹子夹了几片肉放上烤盘。 不知道是因为肉不同还是温度不同，烤肉散发出的香味和人体被焚烧时的味道截然不同，他闻着这味道心情很好。 他右手拿着夹子去翻肉，左手拿着手机打字，他先给绿川辛那边发邮件。 【琴费士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明天你开始照常工作，身体不舒服或受伤提前跟我说。戴吉利那边你不用担心，琴酒让他负责排查卧底，暂时没空找你麻烦。——ang一stura】 【宿主，你】 系统本来想说点什么，忽然又停住了。 【你怎么了？】 境白夜觉得有些奇怪，系统以前也有过欲言又止的时候，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好像突然拔掉电视的电源那般，是被某种外力硬生生掐断的。 【没事。】系统好几秒后才回答他。 境白夜将烤好的肉从烤盘上取下，沾满酱汁后放到盘子上，几口就吃完。 对面的绿川辛发来回复：【现在组织里有卧底？】 【是cia那边的卧底，好几年前进来的，和你没什么关系。如果戴吉利找你问话，你说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进组织的就行，他应该不会纠缠不休，我提醒过他不许随便找你麻烦】 境白夜一边放肉上烤盘，一边在手机上打字。 【明天早上你9点过来， 给我准备早饭，我想吃松饼。之后我们去训练场，中饭和晚饭到时候再说。安全屋里没松饼粉和糖浆，得麻烦你去买，购物的收据记得留下来给我。——ang一stura】 【了解。】这次绿川辛回复速度很快。 和绿川辛交流完，境白夜又给雪莉发去不带酒名代号的邮件，告诉她宫野明美拒绝以及自己劝她再考虑考虑。雪莉可能正在实验室里快乐摸鱼，没多久就给他回复。 【谢谢你，这件事还是以姐姐的意愿为主。这次她去北海道会给你带那里的特产，如果你有想吃的东西，可以发邮件给她。】 境白夜不清楚北海道有哪些特产，上次宫野明美请他去的那家店不错，可见她本身的眼光和口味还是可以的，于是他答复：【她随便带点就行，我不挑的。】 和雪莉说完，境白夜把注意力转回到烤肉上。听着肉被炙烤时发出滋滋的声音，他想到了潘诺，他的身体被塞入焚尸炉时也发出过这样的声响，然后他又联想到了那个cia的卧底。 琴酒告诉过他，那些欧美国家的情报机构为方便打入总部在日本的组织，会特意挑选亚裔或有部分亚洲血统的混血，潘诺就是后者。他母亲是日本人，他有着金发和亚洲人的肤色，筷子用得很顺手，还能说流利的日语。 琴酒很有可能去提醒戴吉利这点。亚裔只是国籍不同，光看外貌和日本人差不多，还得观察他们的口音和生活习惯，而混血的特征非常明显，可以优先去排查。 境白夜在日本见过的混血成员就一个安室透，不过想到那个金发男人排斥自己的样子，他没必要多管闲事。 第53章 五十步不能笑百步 吃完午饭，境白夜离开单人烤肉店，独自一人朝安全屋的方向走去。 在回去路上他经过一家面包店，这家店他刚刚在美食点评应用上看到过，评价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贵。他进去买了两块甜面包外加一个蛋糕，打算作为今天的晚饭。 在离安全屋还有十米远时，境白夜放慢脚步，他用地图扫了一遍周围的情况，没有可疑的人蹲守在路口，屋内也没人——这是他被潘诺坑过一次后养成的习惯，作为一个犯罪组织成员，这方面谨慎点不会有错。 他打开房门进入屋内，把面包蛋糕放冰箱，又把之前扔沙发上的笔记本搬到卧室旁边的书房里。 小白蜂进入房间，它轻轻一跳落到书桌上，从它右臂上伸出一根数据线连接到电脑，桌面上立刻弹出一个文档，上面记录了这一天家里的情况以及它做了哪些家务。 它不能说话，只能执行主人布置的任务，然后用这种方式汇报任务完成的情况。 “辛苦你了。”虽然知道小白蜂没有自我意识，但境白夜还是摸了摸它的机械小脑袋，向它道谢。 他把小白蜂抱到一边为它充电，还用干毛巾帮它擦了下身体，之后才去浏览文档上的内容。 今天进入这里的人只有他一个，早上来的安室透并没有进来，是在门口等着。小白蜂身上装有生物接近传感器，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还活着的东西，进入安全屋内就会被感应到。 没发现异常情况的境白夜删掉文档。 今天下午他没什么事，对于b一ss要求他开发的保护组织资料的软件，他打算等周一上班先和原佳明他们商量后再说。现在是放假，放假就要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该打电话去骚扰他们。 【系统，我能把你地图上显示的公寓户型图和数据弄出来吗？】境白夜戳了下系统。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些麻烦。我无法直接链接你的电脑或手机，只能打印成图纸放在背包，没有现成的电子版，你从背包里拿出后再扫描进电脑里，数据方面你只能自己打。】 境白夜手机像素一般，毕竟他根本不爱拍照，在兑换手机时着重考虑其他功能。安全屋里也没有扫描仪，那只能等到周一去信息组上班后再弄了，他记得办公室里有专业的仪器。 他浏览了一下最近日本美国还有法国的新闻，看到莎朗·温亚德母女不和的娱乐八卦时无语了几秒，然后关掉电脑。 在周四下班时，他正好去书店买了工藤优作新出的小说，现在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正好去阅读。 平平淡淡c就上午焚尸了个同事的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9点。 境白夜准时起床，就在他等着下楼吃松饼时，却发现绿川辛根本没有过来。 “” 他对着空荡荡的厨房沉默一秒，他觉得绿川辛不会平白无故放他鸽子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摸出手机给戴吉利打电话。 在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地问：“我的手下绿川是不是在你那里？” 好好的早餐就这么没了，这让境白夜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杀气。 ———— 诸伏景光的确不是故意放人鸽子。 在他打算去超市买松饼粉和糖浆时，他被路过的弗里德曼叫上车，接着就直接拉到底层训练场。路上都被看着不许碰手机，所以他没有向小上司请假。 在训练场里，他见到了据说被安格斯特拉教训过的戴吉利鸡尾酒。 这个男人看上去挺普通的，如果没人告诉他，他只会当这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与琴酒或安格斯特拉都不一样，站在他身边的弗里德曼都比他更像组织的人。 诸伏景光见到戴吉利时正好是九点，训练场大厅上正好有时钟。就在戴吉利正要开口说话，他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一按下接听键，安格斯特拉杀意腾腾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的手下绿川是不是在你那里？” 听到安格斯特拉的话，戴吉利拿着手机的手就是一抖，差点直接把手机摔了。 诸伏景光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嗤笑声，他回头看向在场的第三人，只见弗里德曼脸上露出和那天提醒他时一样的轻蔑笑容。 他瞬间就明白路上弗里德曼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了，那根本不是想抓卧底，只是想看人出丑。 “回答。”安格斯特拉冷声道。 “他是在我这里，我有些话要问他。”戴吉利说。 “问完就赶紧让他回来，我还 没吃早饭，现在好饿。”安格斯特拉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不许对他动粗。你敢怎么对他，我就怎么对你。”说完就挂断电话。 诸伏景光看着戴吉利收回手机，对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那不是一个代号成员看底层成员的表情，也不是一个要抓卧底的人在看卧底嫌疑人的表情，而是一个无辜群众看到满屋子的炸弹——还是差十秒就要原地爆炸让他尸骨无存的那种——的恐惧表情。 “”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对组织成员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他这个卧底都不至于对安格斯特拉怂不对，他好像没资格嘲笑戴吉利胆小，他自己失态的次数也不少。 由于安格斯特拉的介入，戴吉利对诸伏景光只问了几个很平淡的问题，别说对他动粗，连恐吓都没有。 诸伏景光完好无损地离开训练场，他是被弗里德曼开车拉过来的，现在也由他把他送回去。 在快到安全屋的时候，一路上没说话的弗里德曼开口了：“绿川你运气不错，有安格斯特拉袒护你，戴吉利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对自己手下很照顾。” “嗯。”公安卧底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安全屋前停下，在诸伏景光下车后，他忍不住回头多问一句：“戴吉利还要审问其他人？” “当然，这是琴酒给他的任务，他不敢偷懒的。” 弗里德曼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表情和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是他被安格斯特拉这么一吓，之后被他审问的人，恐怕要吃点苦头了他很有可能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这家伙在巴黎可是弄死过无辜的底层成员。” 弗里德曼开车离开，没有看到留在原地的诸伏景光难看的脸色。 第54章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诸伏景光站在门口，心里乱作一团。 他目送弗里德曼的雪佛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直到安格斯特拉出来，他才收回视线。 “你没事吧？” 安格斯特拉上下打量了诸伏景光一番，见他沉默不语，还靠近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没有血味和药味，看来他没把你怎么样所以你是被吓到了？” 诸伏景光回过神，看向身边的安格斯特拉，他正皱着眉头看着他，表情有些担心。 “还好。”诸伏景光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为我解围。” “这没什么。我饿了，快点去做饭，松饼要”安格斯特拉看着他空空荡荡c没有拿任何食材的手，顿了一下，改口道：“松饼明天再做，现在帮我煎个中式蛋饼，我把食谱给你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话。” 两人进入屋内，在路过玄关时，诸伏景光看到门边的柜子上摆着个他之前离开时还没有的盒子。 他直接来到开放式厨房，熟练地找出放在原位的围裙系上，又从安格斯特拉手上接过有食谱的智能手机。 “你吃过早饭了吗？他什么时候把你叫过去的？”安格斯特拉问道。 “在8点半左右，我刚下楼就被弗里德曼拉走，早饭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安格斯特拉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听到诸伏景光的回答，他回头看向他：“你脸色很难看，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你有事，可以跟我说，我看能不能帮到你。” 诸伏景光的确有心事，他在担心目前情况不明的安室透。 没事的，他这么安慰自己，zer一过去是警校第一，武力还有脑力都比自己厉害，是零组的精英才被派来进行卧底任务，戴吉利看着就懦弱又胆小的，他面对他不会有问题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 诸伏景光这么说着，可安格斯特拉却朝他直直走了过来，用那只红得仿佛能滴血的右眼凝视着他。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随便杀人或对你动粗，你不用这么怕我。”他皱起眉头，语气变得不耐烦，“我真的很讨厌去猜别人到底在想什么，有话为什么不直说？这涉及到你的隐私或生死吗？” 诸伏景光第一次听到安格斯特拉提高音量说话，发现这个小上司真的有点不开心了，他脱口而出—— “我在担心安室透，怕戴吉利为难他。” 安格斯特拉一愣，可能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老实说了，接着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 “原来你在担心他？他的确会有麻烦，这次组织要找的是cia卧底，这些欧美情报机构一般会派亚裔和混血的探员，dgse卧底就是个混血他会是最先被排查的对象，而且戴吉利好像很讨厌他。” “昨天我处理琴费士，在他来看过程时，特地问我安室去了哪里。那时他身上冒出明显的杀气，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对别人的杀气和恶意很敏感，还是感觉到了这很奇怪，戴吉利周五才来日本，之前一直在巴黎，安室和他最多几面之缘，为什么会引来他那么大的杀意？” 安格斯特拉说到后面变为了喃喃自语，诸伏景光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戴吉利鸡尾酒各方面都很一般，这点从弗里德曼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论心机和能力，他根本不是安室透的对手。可他目前有两样东西，是目前的安室透远远比不过的。 第一是身份不同，组织里代号成员和底层成员的差距很大，就地位上他无法违抗； 第二是戴吉利有抓卧底的任务，这让他能随便抓底层成员过来审问，其他人还只能顺着他来，如果想逃避或糊弄过去只会增大嫌疑。 就算能力再强，如果没机会展现出来，那还是没用。 尤其现在安室透面对一个本身对他就怀有恶意要杀他c头脑还不怎么样的上级，他可能没有任何施展出来的机会，就要栽了。 在安格斯特拉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琢磨时，诸伏景光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 “第三层也没有？”戴吉利盯着前来报告的楠田陆道。 楠田陆道连连摇头，脸色有些惶恐地道：“没有。”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代号为戴吉利的成员在发什么疯，在教官弗里德曼离开后，开始一个接一个审问在场的其他人，有个倒霉蛋回答得慢一点，就被他开枪打中了大腿。 在把现场的人问过一遍后，他开始找一个名叫安室透的成员。 楠田陆道不知道安室透哪里得罪了戴吉利，早上他来时看到了他的马自达，但一直没 看到他的人。 “还有哪里没找？” “只有您面前的这片树林了。” 米花町底层训练场的位置还算隐蔽，从后门通道出去就是一片树林。如果安室透真的跑进去，那么目前剩余的人力是很难把他找出来的。 戴吉利进入树林，楠田陆道立刻跟上，两人走了大约几十米才停下。 他面色阴沉地按在身边的树上。米花町的绿化做得不错，这片树林郁郁葱葱的连成一片，不少树还非常高，普通人没有工具根本爬不上去像安格斯特拉那样能徒手爬埃菲尔铁塔的怪胎只是少数。 “把所有能找的人都找来。”他宣布道，“我接到任务正在排查cia的卧底，所有人都该老实配合我的工作，他却一直在逃避我的问话，这明显是心里有鬼。” “您打算搜索这里？”楠田陆道问道。 “不。”戴吉利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在树枝间洒落的日光下，他的瞳孔缩小，像针尖一样。 正好躲在旁边树上的安室透，听到他冷酷而扭曲地宣布：“让他们放火，我要烧了这片树林。” “！！！” 安室透被他这决定震到了，这里离米花森林不远，如果他真疯狂到在这里直接放火，很有可能引起一场森林火灾，然后波及到这附近的无数普通居民。 他暗暗咬牙，他没想到戴吉利会这么极端又不带脑子，不是说组织行动要隐蔽吗？居然打算大白天放火烧树林可又偏偏正好踩在他的软肋上，他绝对不能让无辜民众因自己死亡。 “你说你要烧了哪里，戴吉利？” 就在安室透打算下去时，一个他熟悉的声音传来，让他抓着树枝的手一僵。 他立刻朝那里看去，只见安格斯特拉不知何时来到了树林，他面色阴沉得可怕，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弗里德曼。 第55章 不是CIA的理由是…… “安格斯特拉，我” 戴吉利见到安格斯特拉，往后退了几步，嚣张的气焰瞬间被熄灭得一干二净。 “居然想放火烧树林？如果真的烧起来，就是一场大型的森林火灾，得出动大量消防员和直升机进行灭火，你想全日本都知道这里有个组织的训练基地？” 安格斯特拉面色不好，可语气还算平和。 见安格斯特拉没有像昨天对待琴费士那样上来就是一顿暴打，戴吉利松了口气，接着开始狡辩：“我只是想逼出那个可疑的底层成员，他一直在故意躲我的审查，我担心他就是那个卧底。” “你那能叫审查？” 安格斯特拉靠近戴吉利，他又后退一步。 “我提醒过你，手段不要太过火，琴酒都不至于别人答得慢就直接朝人开枪。还有你对安室透的态度也不对劲，根本不像在审查卧底，更像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你想灭口他。” 安格斯特拉伸出原本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朝着浑身开始颤抖的戴吉利伸过去，但他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反而还动作轻柔地替他佛去一片落在肩头的树叶。 “这只是我瞎说的，你不要这么紧张。” 他收回手，看向不说话的弗里德曼，这位负责训练场一切事务的教官面色比他还要难看，说出的话更是带着几分杀意：“戴吉利，今天你企图烧周围树林这件事，我会如实报告给琴酒。” 待在树上的安室透松了口气，不管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至少他们俩个不会去引起森林火灾殃及到无辜民众。 戴吉利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弗里德曼上前一把抓起他。 他尝试挣扎，可箍住他的手毫无动静，他对面前两人说：“安室透很有嫌疑，他和潘诺一样都是” 听到这个酒名的安室透愣了愣，他压低呼吸声，一方面是为了避免树下的人发现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能听清树下的人的对话。 他知道潘诺酒是一种法国茴香酒，难道这就是那个dgse卧底的代号？ “安室透不会是cia的卧底，这是我和弗里德曼审查的结果，你不要再管他了。”安格斯特拉说道。 弗里德曼直接一巴掌打晕戴吉利，两人体格差距过于明显，他就像拎鸡仔一样把人半提在手里：“我现在要带他去向琴酒汇报，你打算怎么回去？” “会有人送我回去的。”安格斯特拉没有再去看戴吉利，他抬手摸了摸身边的树干，“你忙你的吧，如果有其他事，我会打电话找你的。” 弗里德曼点了点头，提着戴吉利离开。安室透看着他们走远，还是没有出声。 他正想去看安格斯特拉留在树下做什么，结果在他低头的那一刻，他猝不及防地和一只绯红色的眼睛对视了。 安格斯特拉表情平静，对他待在树上一事毫不惊讶：“戴吉利已经被带走了，你还不下来？” “” 都被发现了，安室透自然不会继续留在树上。他松开手，直接从数米高的树上跳下，在落地时一滚缓冲卸力，平稳地站起身。 “身手不错。”安格斯特拉夸了一句。 他走到安室透的身边，打量着他脸上为更隐蔽而涂抹的东西，伸手碰了一点，放在指尖捻了捻，“其实你不用涂脸，你的皮肤本身就够黑，在树上根本看不清。你最该掩盖住你的头发，本来就是金发，在太阳下很醒目。” “多谢指点，我下次会注意的。” 安室透发现他没有攻击的意图，再加上刚才他说的话，觉得卧底身份还算稳：“冒昧问一下，您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绿川拜托我来救你的。他今天没开车，所以我打电话让弗里德曼掉头回来接我。” “那他人呢？” 安室透看到早上诸伏景光被弗里德曼开车带来，后来怎么样没看到，从安格斯特拉的描述，很有可能是教官开车把人送去他那里了。 “在安全屋给我准备早”安格斯特拉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早午餐。” “”安室透怀疑早上发小被轻松放过的根本原因是要去给人做饭。 “既然你身体没大碍，那现在开车送我回去。”安格斯特拉收回手机对他说道。 由于在树上待了一段时间c在下来时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安室透身上有些脏兮兮的，不过马自达是他自己的车，自然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出于谨慎，安室透先检查了一下车，避免之前戴吉利找不到人而恼羞成怒在上面装了什么炸弹。检查后发现 没问题，才打开车门。 在上车后，副驾驶座上的安格斯特拉摸出湿纸巾递给他：“你先擦擦你的脸。” “谢谢。”安室透接过纸巾，将脸上的东西擦掉，将脏纸巾扔到一边的车载垃圾桶里。 为了更好地隐蔽，他脱掉今天穿的浅色外套，穿着颜色更深的衬衣躲到树上。衬衣没有口袋，想塞裤子口袋动作又很别扭——他已经坐好并系好了安全带——只好暂时把沾着自己指纹和皮屑的纸巾扔车里，有机会再处理掉。 他瞥了眼身边的安格斯特拉，他正在看手机。从他的视角，他能看到屏幕上闪过一张张美食的图片。 见他这幅毫不设防的样子，安室透忽然就问道：“你这么确定我不是cia的卧底？” 话出口后连他自己都一愣，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只能看着安格斯特拉听到这句话，朝他看过来。 “时间不对，那个cia卧底在你进组织前的好几年就进来了。”安格斯特拉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像是在调取什么东西，“而且从其他一些方面，我也能确定你虽然血统上是混血，却是个完全的日本人，跟美国情报机构扯上关系的可能性不高。” 安室透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他试探性地问：“什么方面？” “你的英语。”安格斯特拉直接了当地回答。 “？”安室透有些迷茫。 第56章 擅长安慰人的苦酒 境白夜喜欢实话实说，有时顾忌对方的脸面会说得比较委婉，但安室透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 他自己还好，只要卧底不去毁他房子和财产，他懒得把他们怎么样，可其他人非常讨厌卧底和叛徒，尤其是琴酒，有时反应比b一ss都过激。 被怀疑是卧底绝对是一件让人心惊肉跳的事，尤其安室透刚才在树林里还差点被烧了。境白夜认为应该好好说清楚他和弗里德曼为什么排除他的嫌疑，这样才能安抚到他。 在安全屋被绿川辛拜托救人后，境白夜没有多想什么，这对他只是举手之劳。绿川辛没开车来，他就打电话让离开不久的弗里德曼掉头来接他。 弗里德曼对戴吉利也很不满，他是米花町底层训练场的教官，戴吉利又偏偏从待在米花町的底层成员开始排查，为难的都是他教导下的人。 由于是琴酒的命令，弗里德曼没多说什么，但现在一听境白夜要去那里看情况，他二话不说直接回来接人。 本来这个配合去抓cia卧底的任务由境白夜负责，如果不是他比较忙，根本不会交给能力不足的戴吉利。 境白夜在车上简单询问了训练场的情况，他想分析下训练场内有没有嫌疑人，弗里德曼很肯定没有。 “米花町所有底层成员都会去我手下训练，除了雪莉的姐姐，但她是特殊情况。我见过他们每一个人，早在我接手那个训练场时，就一一检查过他们说难听点，就算有卧底，也不可能是cia的人。” 他说得斩钉截铁，境白夜也清楚他这么肯定的理由。 弗里德曼是组织派出去获得cia情报的卧底成员，并且没被那些人察觉地平安归来。他对cia风格和手段的了解，恐怕比那些新入职的情报员都深，这也是b一ss特地把他调回来抓那个卧底的根本原因。 “你心里有没有可疑人选？”境白夜问道。 “杯户町有一个。”弗里德曼声音相当低沉，能感到他对戴吉利极为不满，“我提醒过戴吉利，让他优先去排查他，可他根本不听，执意要先从米花町开始找。” 境白夜想到绿川辛的拜托：“在你离开时，他有没有找安室透？他是混血亚裔，嫌疑比其他人大。” 弗里德曼不奇怪境白夜会提到安室透，在美国相处时，他很清楚这个未成年成员喜欢长相出色的人。在他们刚联系上时，他还想着要不要把能力不错的安室透推荐给他。 “不清楚，我今天还没见到过安室，但他的车已经在停车场了。”弗里德曼说，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虽然是个混血，却是个典型的日本人你带着手机吧？你能进组织内网，去调取21天前训练场e4号监控在下午3点时的监控录像。” 弗里德曼擅长几国语言，是个记忆力非常出色的人，在组织里恐怕只比库拉索差一点。 境白夜没有质疑，拿出手机进入组织内网，找到了他所说的监控录像。 “就是这样，在来的路上，我看了那时的监控，画面里你在给弗里德曼念全英文的报告，组织里的监控都是带声音的，我听到了全过程。” “很典型的日式英语，由于日本喜欢用片假名或罗马音去标注单词的读音，所以日本人以外的人很难听懂你们的口语。说起来，你当时在念的时候，难道没发觉弗里德曼的表情很奇怪吗？” 境白夜回忆着监控，画面上弗里德曼的表情很搞笑，先是迷惑，然后是无语，最后是忍无可忍——让安室透停下，亲手接过报告去看。 安室透平静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速度比平时快不少。境白夜感受这风驰电掣的速度，他很喜欢飙车的感觉，以安室透特a的车技肯定能做到更多。 他打量一下他的脸色，认为安慰还是有点效果的，再加一把火： “虽然cia会对他们的情报员进行语言训练，但想在正常发音的英文环境下，培养出这种日本地区专有的日式英语，是相当困难的如果你是cia养出的卧底，还能说出一口典型的日式英语，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境白夜没有阴阳怪气，他真心觉得美国来的卧底能说日式英语是件非常厉害的事。 他本身英语水平很不错，再加上他痛苦学习法语时得到的新被动技能【人体翻译机】：直接学会目前人类存在的所有语言，交流和阅读都没有问题，就算是个人创造出的暗号c冷门的方言或口音很重的语言也能掌握，书写的时候手会自动写成需要的文字。 由于这个技能的作用，他每一种语 言的口语发音都字正腔圆相当标准，想说出扭曲的日式英语都做不到。听是听得懂，就是回话时他说的是正常英语，让对方听不懂。 马自达一个急刹车，在安全屋门口停下。安室透刹车得很突然，境白夜的身体往前冲去，被安全带给勒住。 “我们到了。”安室透语气没有一点异常，脸上还有和善的微笑。 长得帅的人笑起来会更加赏心悦目，境白夜看了下目前的加成——在到安全屋附近后，绿川辛回到队友栏——心情非常愉悦，又想到等着自己的美食，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开朗几分：“你也下来，绿川很担心你。” 听到绿川的名字，安室透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和境白夜一起下车。 或许是急刹车声过于刺耳，绿川从里面出来看情况。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和下车的安室透正好对视了。 “我的饭做好了吗？”境白夜期待地问。 “好了。”绿川辛收回看向朋友的视线，对他感激地说，“我帮你去热一下，如果你没吃饱，我再给你做其他吃的。” 他又看了安室透一眼，嘴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入屋内。 境白夜跟在后面，安室透也跟上，在进入玄关后，他看到了门口柜子上那个盒子，停住脚步。 绿川辛可能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这是什么，毕竟昨天就是他找来的盒子：“安格斯特拉，这里面难道是” “琴费士的骨灰。”境白夜回头看了眼盒子，走过去拿起来，“不知道放哪里好，就暂时扔那里了。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你能找个高一点的地方，撒了它去缓解心情。” 毕竟安室透刚才自己差点成灰了，境白夜觉得他需要释放下心里的压力，撒骨灰就是个不错的方式。 第57章 他房子没了 安室透非常干脆地拒绝：“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安格斯特拉没强求，他放下骨灰盒，走到听着他们对话呆在客厅门口的诸伏景光身边：“过会儿再帮我做些点心，我把食谱给你看。” 安室透看着发小被拉走，他站在原地，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安格斯特拉这个人。 琴酒c伏特加还有戴吉利三人都比他更好懂：琴酒是组织劳模，把保时捷当家，在他那里卧底叛徒都该死，对待别人的态度很冷酷；伏特加是琴酒小弟兼司机，他大哥让他往东他不会朝西；戴吉利就是典型能力不够，偏偏还欺软怕硬的小人。 而安格斯特拉能力强，性格却飘忽不定。 从对待泥惨会干部和琴费士的方式上，能看出他有相当残暴乖戾的一面，安室透不指望组织成员会有什么伙伴情——他还乐于见到这些组织代号成员关系不好——可把人挫骨扬灰还是过于恐怖了，正常人会把扬别人骨灰当成舒缓抑郁心情的方式吗？ 但他在某些地方又有温和的一面，会担心底层成员被瘾君子染病让他们体检，给手下安排休息不压榨他们，自己拒绝他也没有生气，还会因为别人的拜托去救人 尤其是关心底层身体和主动安排休息，这点比很多不把员工当人的老板都要体贴。 安室透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客厅里。安格斯特拉坐在餐桌前，把手机交给诸伏景光，他的发小接过手机看了看，一边把手机还回去，一边低头说着什么话，然后脱下围裙朝他走来。 “借一下你的车。他想吃的点心比较麻烦，一些食材这里没有，我得现在去买。”诸伏景光说。 安室透掏出车钥匙给他，同时明示道：“顺便帮我清理一下车内的垃圾。” 诸伏景光点头同意，他上下打量他一番，确定他只是看着狼狈c其实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我能顺便给你买更换的衣服，商店离这里不远，我很快就能回来。” 安室透不语，他看向安格斯特拉，他知道他目前住在这个安全屋里，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把这里当住处，可既然人家暂住这里，要用浴室必须得先经过他的同意。 “我刚才问过，他没有意见。”诸伏景光说。 原来他们是在说这个？安室透一愣，刚刚由于距离远，再加上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他没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 凭心而论，安室透完全不放心在这里洗澡，他身上带着手机，根本不敢让储存很多信息的手机在陌生地方离身。就算他定期会清除重要的信息，也无法保证那些信息会不会被恢复，他听说组织里有很厉害的it技术人员。 诸伏景光看出了他的忧虑，他一把拉住他，把他拉到客厅之外的走廊里。 “这里没有窃听器和监控。”他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安格斯特拉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可以放心去洗澡，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 安室透不信组织里的人，但他又相信发小不会坑自己，他点了点头。 “干净的毛巾在洗手台上方收纳柜的第二格，洗发水沐浴露有没拆过的小包装，也在收纳柜里。”诸伏景光补充道。 “你搜了解过这里？”安室透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我没问，这是安格斯特拉刚刚直接告诉我的，说你需要这些。” 诸伏景光说完后拿着车钥匙离开，安室透在走向浴室前，回头看了眼客厅餐桌边的安格斯特拉。 他正在低头吃东西，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他。他吃得脸颊鼓起，表情很开心和放松，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时不时在上面点一下，看着一副非常无害的样子。 诸伏景光以最快的速度买好食材和衣服后开车回来，路上顺便清理掉车内的垃圾。 他先去给安室透送衣服，他们身高体型差不多，不用担心尺码买错。 安室透换上新衣服，擦着头发来到客厅。见诸伏景光重新系上围裙开始做点心，他把毛巾挂在肩膀上，走过去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诸伏景光表情放松下来，天知道他这一上午有多担心对方，“训练场的事我听安格斯特拉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向他道谢。” 安室透沉默片刻，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平安站在这里的最大原因是安格斯特拉。如果没有他，轻则他被戴吉利抓住弄死，重则戴吉利放火烧树林引起森林火灾c造成难以估计的伤亡。 安格斯特拉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他靠在扶手边 ，身后还垫着个柯基毛绒公仔，安室透走过去，见他没反应，选择坐到长沙发的另一端，压扁的狗头正对着他。 “播报一条突发新闻，早上10点05分时，米花町6丁目21号号番地某公寓楼发生不明原因爆炸，事发时屋主不在房间内” 听到这个地名，安室透顾不上观察安格斯特拉，立刻看向电视。 电视屏幕上出现一栋公寓楼，爆炸的烟雾从二楼某个房间缓缓飘出，在看清那栋楼的样子后，他表情僵住了。 代号成员的住处保密，可底层成员住哪里必须在训练场登记，那里正是公安为他租下的地方。 “是戴吉利做的。刚才弗里德曼打电话告诉我，在他询问戴吉利时，他承认说他在你家放了炸弹。”旁边的安格斯特拉对他说道。 安室透不在意房子没了，那只是他临时的居所，由于要在组织那里登记，每天他离开时都会清理掉相关的痕迹，现在他更关心有没有普通民众被波及到。 就在他盯着新闻c想打电话去问情况时，一只手突然碰上他的脑袋。 安室透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就要打掉对方的手，刚要伸手时却对上安格斯特拉的脸。组织这个危险无比的未成年成员担心地看着他，脸上不知为何有一点心疼和同情。 不过这不是重点，安室透觉得搭在他脑袋上的手还摸了摸仿佛在撸狗一样。 第58章 起起伏伏伏伏的心情 境白夜是在绿川辛出去买食材c安室透在浴室洗澡时，突然收到了弗里德曼的电话。 那时他刚吃完蛋饼，开始期待绿川辛回来给他做点心，至于训练组织训练又没工资，偶尔鸽一天根本不是问题。 他本来想吃那种外形好看的和果子，但在开口时突然想起贝尔摩德说过这里的和果子中看不中吃，于是挑了其它点心。他还发了封邮件，提醒绿川辛顺便把明天早饭的松饼粉糖浆一起买回来，再随便买点干面条回来，他晚上想吃拌面。 境白夜刚发完邮件，弗里德曼的电话就过来了： “安室透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他现在在洗澡，你要和他通话吗？” 境白夜来到走廊上，刚才他光顾着吃饭，都没在意他人是什么时候进的浴室如果弗里德曼真有急事，他可以直接进去找人，都是男的应该不会吓到他吧？ “不用，他在你那里就好，等他出来后你告诉他——戴吉利醒了，交代说早上因为找不到他人在哪里，让别人去他家安置了炸弹炸弹在10点出头炸了，过会儿应该会上新闻。” 听到这描述，境白夜差点窒息，他瞬间就想到了那栋巴黎富人区被毁的房子。 弗里德曼说完后就挂了，境白夜放下手机，对着浴室门叹气：没想到安室透也这么倒霉，人差点被烧不说，更可怕的是房子还没了自己有b一ss买的公寓c现在还能住安全屋，他该怎么办？他本就工资不高，现在家没了是要露宿街头，还是要去麻烦朋友？ 【宿主你想做什么？】系统见他待在浴室门口不走，有些担心地问。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在便利店打工。】作为同样被毁过房子的人，境白夜很同情现在还一无所知的安室透。 【你还是同情下琴酒吧。】系统幽幽地说道。 【怎么就提到琴酒了？】境白夜很奇怪，【难道他帽子下真的秃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以琴酒的操劳程度，脱发严重太正常了，长发飘飘才是不科学。 他记得系统商店里有一种生发素，价格为500点奖励点。如果琴酒真秃了，他可以买不，他暂时买不起，他能盗刷琴酒的卡弄点钱出来，兑换成奖励点帮他买，然后在他生日时送给他。他一定会高兴的，说不定还能露出冷笑以外的笑容。 【戴吉利闹出那么大的事，b一ss就算不杀他，肯定也不会再让他留在日本，你得找其他人为你设计公寓。】系统转移话题。 【这个无所谓，再找个普通设计师就行。】 境白夜对住的地方没太大的要求，让他一直待在这个安全屋他都愿意，他只在吃上比较挑剔。 绿川辛去的超市离安全屋不远，没多久他就带着食材回来了。他先去给安室透送更换的衣物，接着拿着食材回到厨房，还问了境白夜在训练场发生的事。 境白夜把安室透躲树上c戴吉利差点放火烧树林一事跟他说了，但没告诉他安室透的房子没了。 这种事还是等苦主出来后再说比较好。 ———— 安室透现在二十四岁，从学生到警校再到接受卧底任务，没遇到过这么撸他头的，他爹妈外加艾莲娜医生都没这么搞过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安格斯特拉的脸，越发觉得他是把自己当成狗在玩弄。 冷静，不可以对他生气安室透反复告诫自己不可以直接拍掉他的手，对待年轻又阴晴不定的安格斯特拉，绝对不能粗暴，在摸清他的脾气前，尽量得顺着他来。 安室透任由他摸着脑袋，同时声音温和地问：“戴吉利他还做了什么？” “弗里德曼没说，你可以打电话去问他。”安格斯特拉终于收回手。 “那我出去打个电话。” 安格斯特拉点头，回头继续看电视，把之前垫在身后的柯基公仔揣怀里，去撸毛茸茸的狗头。 安室透看到这一幕眼角一跳，加快脚步离开客厅。由于不确定安全屋内的情况，出于谨慎考虑，他坐到车上后才拿出手机。 还没等他拨号，风见裕也的电话先来了。他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手下非常激动的声音：“降谷先生，我看到你公寓被炸了，你人没事吧？！” “？！！” 安室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开始庆幸没在客厅打电话，不然 “我说过不要那么叫我。”他忍下怒火，“我人没事，这件事是一个代号为‘戴吉利鸡尾酒’的组织成 员做的。公寓那里伤亡如何？” “只是小型爆炸，没有其他人受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的身份暴” 安室透立刻打断他，他不确定对面风见裕也的通话环境如何c到底安不安全，得避免说出一些关键字：“没有，他们是在找‘美国公司’的人，我现在” 他忽然顿住了，刚才他没问组织到底会怎么处理戴吉利，现在他的处境未必安全。 目前他只是一个底层成员，戴吉利是企图放火，但没有成功，组织里其他成员做过更过分的事，现在也都好好的，琴酒未必会把他怎么样，等他被放出来 如果戴吉利怀疑他是卧底而针对他，安室透还能想办法糊弄过去，可他是为了灭口——这家伙九成也沾毒了，昨天他听到琴费士吸毒被处理时态度过于异常，而他偏偏看到了这一幕。 只是态度异常不足以作为证据，欧美地区的瘾君子是吸大麻多，对身体的影响不如海洛因那么明显。 “降安室先生？”对面的风见裕也小心地喊道。 “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安室透沉声说道，“你先别打电话给我，等我联系你。” 结束和风见裕也的电话后，他又给弗里德曼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先是问了他现在在哪里，又安慰了他几句：“戴吉利的事你不用管，我们已经排除你是cia卧底的嫌疑了。你在米花町有其他地方住吗？” 安室透不好直接问戴吉利会怎么样，就算他差点杀了他，他也没资格去问，代号成员和底层成员的身份差距就是这么大：“暂时没有。” 在确定戴吉利处理结果前，他不敢跑到诸伏景光家里，也不能去住附近的酒店，就怕这人继续炸他住的地方。 弗里德曼提示道：“其实你能问一下安格斯特拉，看他愿不愿意收留你。戴吉利会被处罚，可罪不至死，谁都不知道他之后会做什么，你的处境依然很危险，在他离开日本前，只有安格斯特拉能庇护你他正好还缺两个手下。” 安室透陷入沉默。 第59章 第二个手下 就算安室透再不情愿，也得承认目前弗里德曼说的是实话。 目前他见过的代号成员只有五个，撇开戴吉利，其他四人中琴费士已死，伏特加是琴酒小弟，琴酒把他当成试验品去测试，只剩下一个安格斯特拉。 在挂断电话后，安室透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平复心情后才回到安全屋。 他来到客厅，电视已经被关掉了，沙发上躺着那个柯基公仔，旁边的开放式厨房里只有诸伏景光在忙着做点心，不见安格斯特拉的身影。 “他人呢？”安室透走过去问道。 “在二楼书房。”诸伏景光放下手里的面团看向他，“教官那边怎么说？会怎么处置戴吉利？” “他会被处罚，但不会死，之后还可能找我麻烦。”安室透的眼神带着冷意。 他盼着戴吉利能死，死得越彻底越好。作为卧底，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尤其对方要杀自己。 诸伏景光皱起眉头，他没想到戴吉利这事还没完了：“那你打算” “教官给了我意见，说我能向安格斯特拉寻求帮助，现在米花町比较有话语权的代号成员只有琴酒和他，而以琴酒的个性他完全不可能去保护谁的。” 而安格斯特拉不同，在早上诸伏景光向他求助后，他真的过去救人了，这放在琴酒身上是不敢想象的。 安室透看着软垫上的一个个面团，他不清楚发小到底在做什么点心，换成在平时，他肯定会抽空帮忙，但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去问一下他。”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书房看看。 安室透来到二楼，书房就是楼梯口不远的第一个房间。书房的门没有关上，他站在门口能看到里面摆着几个装满书的书架，书架前是书桌和电脑。 安格斯特拉没有在用电脑，他坐在角落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阅读，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罐可乐，手机也摆在一边。 安室透正要敲门，坐着的人却突然抬起头：“不用敲门，直接进来说话。” 从这句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安室透走进书房，安格斯特拉放下书，用书签夹在其中某页，合上后放到一边：“刚才弗里德曼给我发邮件了，可能就是和你通话后吧？他说你家被炸c暂时没地方去，问我能不能让你住到这里。” 安室透没想到教官会先他一步发了邮件，他观察着安格斯特拉的表情，确定他没有生气后，谨慎地开口询问：“那你的决定是？” “我无所谓，这里是安全屋，本来就是组织成员的应急避难所，你当然能住过来。至于手下的问题我周五，也就是前天问过你，当时你没有回答。” 安格斯特拉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们两个明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反而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此时的他完全掌握着主导权。 “” 安室透沉默，这是他觉得麻烦的最大原因，安格斯特拉周五时还问过他要不要当手下，当时自己在纠结还被他看出来了，现在为了自保却要 安格斯特拉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两人站得不远，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皮肤色号差太多，在凑近看时，安室透越发觉得面前的人过于苍白了，换套病号服塞医院没有任何违和感。 他突然就想到了昨天看到的伤痕，难道安格斯特拉身体不好？ 被安室透怀疑身体健康程度的组织成员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用唯一露出的眼睛注视着他，明明没有穿第二次相遇时的那套西装，可身上那种气势却相当相似。 “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好说话。”安格斯特拉声音不急不缓，“你是为寻求庇护而想到我身边来，这我可以理解，可我本人不是收容所，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能力。” 这在安室透意料之内，如果安格斯特拉真只看长相要手下，他反而要担不，不是担心，是得质疑组织成员的水平有没有公安预测得那么恐怖。 “你需要我做什么来证明自己？”安室透问道。 “还没想好。”安格斯特拉直截了当地说，他侧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这样好了，你先下去帮绿川一起做点心，我现在还有点饿，等我吃完再说。” “？” 安室透带着紧张的心情进入书房，又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离开。 ———— 境白夜目送安室透离开，忽然发现系统疑似又死机了。 他戳了戳它，好像从他回日本起，这个可靠的系统总是会时不时地死机掉线，这让他怀疑是不是它和日本 地区气场不和。 【你还好吗？】境白夜有些担心地问，【如果你累了，可以下线休息一会儿。我现在还算安全，附近没什么危险份子，你暂时不在也不要紧的。】 【】系统仿佛是硬挤出来了一点声音，【不用担心，我不是生物，并不需要休息。】 境白夜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不是生物，可就算是电视机手机电脑这种电子设备也是要偶尔要关机休息的。 系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想让安室透做什么？】 【戴吉利闹得这么大，虽然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处罚，那个找cia卧底的工作可能会落到我身上假设真由我负责，可以让安室透去试试，他情报搜查可是特a级，跟踪与反跟踪能力也强，正好弗里德曼已经找到可疑人选了。】 境白夜的用人方式是“这人擅长什么，就让他去干什么”，他还有系统能直接鉴定别人的能力如何。 他将那本没看完的书放回书柜，现在他要和琴酒打电话，确认一下戴吉利的事情。 【现在你已经有了绿川和安室两个手下，那第三个你还打算找宫野明美？】系统问道。 【其实在确定安室透过来后，我有些不愿意找她了，我找她等于我只有两个能用的c而且彼此感情很好的手下。】 如果周五时他就知道他俩感情好到一个这么担心另一个，他根本不会向安室透发出邀请。 他也不是盼着几个手下打作一团，如果他们感情过于亲近，很有可能会联手欺瞒自己这个上司，这对他会很麻烦。 要是这第三个手下，和他们其中某个不和就好了不至于有深仇大恨，只要互相看不顺眼，当他在的时候维持得住和平，不会影响到任务就行。 境白夜这么想着，他打开手机，找到琴酒的号码打过去。 第60章 伏特加：大哥心累，但大哥不说 伏特加已经忘记上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可他没什么怨言，因为他知道他大哥绝对比他更辛苦。 要敲诈社长，琴酒去；组织信息泄露要处理，琴酒去；策划一起暗杀，琴酒去；组织闹卧底或叛徒，琴酒去；组织成员犯大错要善后，还是琴酒去 上午10点多——负责开车没时间看手机的伏特加对时间没太大的感觉，只能这么预估一下——坐在保时捷副驾驶座的琴酒，接到了安格斯特拉的电话。 在半个小时前，他已经和弗里德曼聊过了。这位训练场教官很不客气地说了戴吉利一堆毛病，还把他企图放火烧周围树林的事重点说了一遍。 弗里德曼过去是组织派出的卧底，现在又负责去抓cia的卧底，他的地位比起代号成员一点都不差，甚至比戴吉利这种人更有话语权。 琴酒不奇怪安格斯特拉打电话来，他让伏特加到安静的地方停车，自己下车去接听电话。 “关于戴吉利的处置，你去问弗里德曼。”还没等对面说话，琴酒就直接说道。 “我不关心这个他做出这种事，恐怕已经不适合继续负责找卧底的任务了。” 安格斯特拉听着情绪还算稳定。琴酒知道戴吉利在某个底层成员的家里装了炸弹，幸好没炸到这个葛朗台二世头上，否则他之前听到的只会是那个蠢货骨灰被扬的消息。 “你想要接手？” 这原本就是属于安格斯特拉的任务，他擅长it技术和审讯，对面那个是cia的卧底，还在组织潜伏了许久，必须谨慎对待。只是他前几天说自己太忙，琴酒才暂时交给了戴吉利。 “抓卧底的报酬一向挺丰厚的，我愿意为此加班。”安格斯特拉笑了一下，“我现在还多了两个手下，一些事情不用亲自操劳，能分担给他们去做。” “我很高兴你能正常使用手下，不是只把他们当保姆使唤。”琴酒冷笑道，“那位先生下个月会来日本，以他对你的重视，肯定会和你见面。如果你办好了，这会是给他的礼物，他也会给你更多的奖励，要是办不好” “你可以更相信我一点，我还想用cia把fbi也给赶走。”安格斯特拉声音很平静，没把琴酒话里的威胁放心上，“我打电话来只是和你说一声，如果任务期间需要帮助，我会来麻烦你，希望你到时候别嫌我烦。” 琴酒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认为安格斯特拉有需求直接提很好，他遇到过某些成员能力不够还要硬上，导致他事后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这些糟心事他见过太多了。 “还有一件事”安格斯特拉语气变得犹豫起来。 “什么事？”琴酒直接问道。 “我看你一直戴着帽子不肯摘，是不是头发出现什么问题了？如果是，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一直很辛苦，正好我这里有不错的生发素，可以在你生日时送” 琴酒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伏特加悄悄去看他的脸色，隐约从他大哥的脸上看出一些心累。 “大哥，你怎”伏特加刚一开口，就见琴酒杀气腾腾地看过来，原本想说的话生生咽下，一秒改口道：“我是说戴吉利他，会不会去记恨安格斯特拉？” 琴酒把手机收回大衣内侧口袋，打开车门回到车上：“那家伙胆小如鼠，避开安格斯特拉还来不及。” 说完后他沉默了。其实不一定，到底是能拿到代号的人，就算再垃圾，也比绝大多数底层成员要强，而安格斯特拉除了毁他财务或组织给他的任务，其他时候的性格和心眼与正常人差不多有时会气人，但不是故意的。 琴酒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算了，对麻烦的未成年成员他就多上点心，等上午的事忙完了，他就打电话向b一ss提议把戴吉利丢回法国去，正好朗姆那边也缺人手。 ———— 境白夜一脸迷茫地看着手机，他说了什么让琴酒生气的事吗？ 他回到扶手椅边坐下，把手机锁屏，随手放到小茶几上，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他对组织的手段心里有数，炸别人的家绝对炸得干干净净，安室透没其他地方去，今晚就会住进来。这个安全屋只有两个卧室，一个是二楼他现在住的，还有一个在阁楼。 论环境肯定是他目前住的这个好，阁楼没窗，天花板还很低，他身高一米七出头站上去都差点碰头，比他高一点的安室透得低头上去，如果不注意还会一头撞到天花板。 不过这也没办法，境白夜没打算换卧室。他就算再善待手下，也得先保证 自己的待遇。 他刚放下可乐罐，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居然是原佳明给他打来的。 “怎么了，为什么在休息日还给我打电话？”境白夜奇怪道。 “是长谷川就是下面网吧的前台，有事拜托我询问你。”原佳明小心翼翼地说，“他说最近网吧生意不错，他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希望能找人帮他。现在是贴招聘广告招普通人，还是找底层成员过去帮忙？” 境白夜听到这描述就知道了长谷川是谁，是网吧一楼那个戴眼镜的服务员，人看着挺老实的，其实是组织成员之一。琴酒说过一栋楼都由他管理，自然包括下面的网吧。网吧收入肯定也是他的，他必须对此上心。 “那里现在几个人？” “就他一个，他很久没休息了。” 境白夜听到后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光顾着信息安全组的人，居然忽视了下面的网吧。等明天上班了，他得问清楚长谷川网吧的收入以及他的待遇问题，再把他这段时间的加班费补给他。等人员补齐了，就给他休一个长假。 “新员工没必要和组织有关系。”他想了想后说，“虽然那里是组织的接头地点之一，但成员大多在晚上过去，上次我和琴酒过去是例外既然白天接待普通客人，找个普通人更合适。” 目前他有两个能直接使唤的手下，但他不打算把人弄过去。他暂时不会把信息组的事透露给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现在就知道那个网吧的存在。 “你把长谷川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直接跟他说。”境白夜关照道，“对了，你是开车上班的吧？那明天早上98点半，你到tr米花站来接我。” 他以前的作息时间是从晚上12点睡到第二天早上9点，现在要改改了，每天睡觉和起床时间都得往前一个小时。总不能下属9点在工位上开始工作，他这个上司还在家里刚起床。 对面的原佳明愣了愣，还是立刻答应道：“好，我到时候去接你。” 第61章 难以捉摸的苦酒 在和原佳明打完电话后，境白夜给弗里德曼发去邮件。 【寻找cia卧底的任务以后由我负责，你把杯户町那个可疑人员的资料交给我。——ang一stura】 【了解。目前已有情报比较零散，我会整理好后发给你。关于戴吉利的处置我也告诉你一声，琴酒让他暂时待在米花町训练场，接受和底层成员一样的训练。——friedan】 【比我想得轻多了，我还以为琴酒会要他半条命。——ang一stura】 【你觉得和底层混在一起无所谓，但对戴吉利这种好面子又欺软怕硬的人，和那些底层成员待一起训练是绝对的耻辱，一些身手好的他都未必打得过而且他今天还为难过他们，日子不会好过的。——friedan】 境白夜回忆了一下昨天看到的琴费士和戴吉利的格单方面挨打场景。戴吉利的空手格斗能力很一般，在不带枪的前提下和人一对一，他可能都打不过经常街头斗殴的混混。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得到代号的？难道组织考核变容易了？境白夜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开始关心另一件事。 他登录组织内网，找到安室透的资料，在他上司那一栏输入【ang一stura】，又给他提升保密等级。 大部分底层成员的信息，b级权限等级就能自由阅览。例外情况就是宫野明美这种代号成员的亲人，或是绿川辛这样代号成员的手下，他们的保密等级和代号成员相同，只有a级权限才能随便看。如果安室透周五时就答应，戴吉利就无法查到他的住址了。 境白夜去看安室透的住所登记，发现被害公寓是他租的，这让他更同情了。 没有自己的房子，租个公寓还被炸了，也不知道安室透当时签的是什么租房合同c房子被炸要不要赔钱，如果要赔偿，以东京的房价，那绝对是一笔不小的钱。 不只是房子，还有家具c家电和其他财产的损失，加起来损失多少钱真的不敢想。他目前只是一个底层成员，这笔费用组织不会赔偿。 境白夜叹气，他去调阅戴吉利的资料。b级权限的代号成员在内网的信息比较完整，上面还找得到银行卡号和真名，而a级权限的人在内网没有任何记录。 b一ss让他保护组织内部资料，内网的安全就是重中之重，一旦被攻破，很多成员的身份信息c照片c过去执行的任务c研究项目都会泄露，他明天上班得检查内网的防火墙。 【你要做什么？】系统奇怪道。 【安室房子被炸组织不会报销，所以我想从戴吉利的账户里盗刷出钱去赔他。】境白夜用手机记下戴吉利的银行卡卡号。 他盗刷不需要拿到对方的卡或密码，知道卡号c找准目标就行，这种事他前世就做多了。 那时他很喜欢盗刷或是直接黑入银行，因为这样来钱快还安全无痕，但在小学时，一个老师说该用劳动去换财富，不能不劳而获。他很喜欢这个老师，选择听话，开始杀人去获得报酬。最开始时有点不习惯，可这样得来的钱，他用得更心安理得。 境白夜登入戴吉利的账户，看着那末尾的0，心里忽然酸酸的。当时他也想从潘诺身上掏钱弥补损失，结果那个卧底的账户比他撒完的骨灰盒还干净 ———— 安室透在下楼后帮着诸伏景光一起准备点心，他们没有进行太多的交流，就算说话，也是小心而谨慎，避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安格斯特拉让诸伏景光做的是一种方块形状的点心，外形有点像骰子，里面是绿豆馅。不用烤箱，得用平底锅慢慢煎到六面微黄。 安室透看着平底锅，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此时的心情。他们两个公安卧底，居然在给犯罪组织的成员当保姆 “怎么了？”诸伏景光看到他脸色不好，轻声问道。 安室透正要回答，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已经做好了？” 两人一惊——他们完全没发现后面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但又很快认出了这个声音，这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一人。 安室透回头，只见安格斯特拉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距离近到他一抬手就能碰到自己的后背。如果他刚才起了杀心，他们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了。 诸伏景光关掉火，用筷子将最后几块夹出平底锅，放到一边的盘子上，脱下戴了一上午的围裙。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安室透忍不住说道。 “我脚步声一直都比较轻。”安格斯特拉没有责怪他态度差，他看都没看他，目光 直直落到点心上：“看着不错，你们厨艺很好啊。” 危险无比的组织成员端起盘子，坐到餐桌边开始享用点心。 安室透见他拿起筷子就吃c都不去测一下里面有没有下毒，严重怀疑面前的人和那个审问泥惨会干部的疯子是否是同一人。这差距太大了，一个人能这样疯狂与天真并存？ “你们饿不饿？一起来吃吧。”安格斯特拉还招呼他们。 “” 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对视一眼，转身去拿筷子和盘子，两人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下。 安格斯特拉在吃饭时很少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在刷手机。他手机就搁在桌子上，安室透不用费力就能看到，他偷偷打量一眼，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新闻界面。 “明天晚上有满天堂公司的游戏发布会”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把新闻界面拖到底部，去看地点和具体时间，“我们明天去那里看看。” “你很喜欢游戏？”安室透问道。 “以前见别人玩过，好像挺有意思的。” 安格斯特拉看着手机没有抬头，诸伏景光听到他的话一愣。 男孩从小就会对这个感兴趣，他小时候还会去降谷家打电玩，这是珍贵美好的童年记忆。以安格斯特拉的年纪，居然没碰过游戏？他到底是几岁进的组织？ 三人吃完点心，诸伏景光起身想去收拾盘子，安格斯特拉拦住他：“晚上一起洗吧。” 诸伏景光老实坐下了，他旁边的安室透开口道：“安格斯特拉，刚才你在书房说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话，安格斯特拉直接打断他：“那个等会儿再说，先来说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先回你公寓一次，算算这次财务损失有多少，我会从戴吉利账户上取钱赔偿给你。” “？” 安室透奇怪地看着安格斯特拉紧皱的眉头，他到底要进行什么奇葩考核，连自己爆炸损失多少钱都比这重要？ 第62章 手机与信息安全 安室透返回公寓去计算财产损失，境白夜让他在回来路上顺便买点生活必需品和换洗衣物。不知道他会在安全屋住多久，这些东西买着总不会错的，等他找到新住所后也能带过去继续用。 在安室透离开后，境白夜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绿川辛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怎么了？”他一抬头就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想问点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绿川辛的声音很温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商量口气。 “有话就问。”境白夜对自己在组织其他人心里的形象感到迷惑，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怕他，“如果涉及组织机密，我是不会说的，毕竟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够。” 对一些不重要的消息，他无所谓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但他也清楚，某些事情是不该告诉他们的。拿弗里德曼的事情举例，他只会让他们知道他曾经在陆军特种部队服役，不会说出他真正的身份是卧底。如果让他们知道得太多，反而是害他们。 “组织会怎么处罚戴吉利？”绿川辛问道。 “琴酒让他在训练场和其他底层成员一起训练。”听他提到这点，境白夜多说了几句，“虽然有弗里德曼看着他，可他毕竟要管很多人，这段时间你和安室暂时别去那里。如果要训练，去我上次带你去的代号成员训练场，我会把安室透的身份登记上去。” 绿川辛听到这个结果，眉头微皱，表情谈不上放松：“那关于安室的考核” 境白夜思索片刻，理论上他不该把别人的考核任务告诉给绿川辛，可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就算他不说，他直接去问安室透也能得到答案。 “琴酒把找cia卧底的任务交给了我，杯户町正好有个嫌疑人，我要让安室透去调查他。”境白夜看了下邮箱，弗里德曼暂时还没把情报发过来。 看完邮箱后他重新抬起头，只见绿川辛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有什么问题？” “你要让他去调查卧底？”绿川辛好像很费力地才问出这句话。 “他做不到吗？”境白夜很奇怪。作为朋友，绿川辛肯定比他更了解安室透的能力也不对，正因为两人是朋友，得知对方要去执行较危险的任务时才会担心。 他想到了贝尔摩德。他很清楚这位监护成员的能力，可每次她易容去盗取情报时，他还是会担心她。他因为演技捉急外加身体缺陷，基本上不会去执行这种任务，只能一边尽力做好后勤工作一边等她，每次都是看到她平安回来后才会去休息。 这么一想，境白夜顿时明白了绿川此时的心情，于是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扔下他不管。在必要时会和他一起行动，他做什么我都会好好看着的。” 各国特工的手段干净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当卧底的，在和潘诺搭档的那一年，他亲眼看到这假酒杀过几个法国警察，一点都不手软。 境白夜不清楚安室透加入组织前是干什么的，可他年龄摆在这里，未必是那个潜伏组织多年的卧底的对手。他只想看一下他的能力，并不希望他出事。 “” 绿川辛不再去看境白夜的表情，他扶着旁边的把手，起来的动作不知为何有些艰难：“那我现在去给他收拾一下阁楼，再给他整理出几个收纳柜。” “去吧。除了我卧室和书房里的，其他空的他能随便用。”境白夜不在意地摆摆手。 在绿川辛离开客厅后，他起身走到冰箱边，把变回车型的小白蜂从顶部取下，收回系统背包。 他暂时还不想让他们两个知道家务机器人的存在，这个世界的机器人水平一般，别说人工智能机器人或军用智能机器人，目前连个靠谱点的救灾型机器人都没有，救火c地震搜救c拆除爆炸物都是让活人去干的。 以后安室透住进来，他在家时家务由他负责，他不在家时家务继续由小白蜂去做。 【宿主，有时候你说的一些话真不是故意的吗？】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境白夜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没事。】系统很人性化地叹气，【你现在好好休息，明天就要上班了。】 境白夜坐回沙发上，打开推特想随便看一看。这是他在美国时注册的，关注的用户大多是过去的同学和教授，然后他在首页刷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推文。 【威廉·哈斯佩尔：为什么日本人总爱吃冷的东西？？？】 这好像是他那个进入cia的同学？ 作为知名高校的毕业生，境白夜过去的同学分布在美国各 个领域。在他比较熟悉的人里，有人进入美国航天局nazu，有人进入知名企业，也有人进入情报部门。 他仗着手中这部系统商店兑换来的手机不会留下任何访问痕迹，直接去翻看对方的相册以及过去的推文，很快确定这就是自己那个进入情报部门的同学，不过 【作为特工，竟然能随便发这种能暴露个人位置的东西？这也太不专业了。】身边没人，境白夜只能对系统吐槽。 部分手机应用会要很多权限，不止能读取通讯录和电话记录，还能调用摄像头或录音，甚至是对手机位置进行定位。 普通人也就算了，从事见不得光的工作的人必须得多注意，如果他没有兑换系统商店里的手机，在使用这些应用前，肯定得先弄个手机信息保护软件出来。 境白夜往后靠在沙发上，蹭了下感觉靠得不舒服，又把柯基公仔当靠枕垫到背后。 b一ss让他开发保护组织内部资料的软件，这个软件是电脑软件，他没提过成员们的手机安全。现在手机储备的重要信息不比电脑少，甚至更多。就拿琴酒的手机来说，如果有人能黑掉他的手机，能够找到大半组织代号成员和底层成员的电话号码和邮箱。 境白夜这么想着，开始给b一ss发邮件，询问手机上要不要也整个软件最好再给笔研究费用。 b一ss很快给他发来回复：【等我下个月回来再说。】 “” 境白夜正想叹气，对面又发来一条：【你最近很缺钱？】 第63章 是手下，不是保姆 【贝尔摩德刚给过我零花钱，目前还能正常生活，但钱是永远不嫌多的。——ang一stura】 境白夜说得比较直接，他爱钱这点是大部分组织成员都知道，没必要去遮遮掩掩，尤其对面是b一ss，自己和他生活过一段时间，还在第一次过年时问他有没有压岁钱。 组织的创始人是日本人，可现任b一ss从长相到名字都没一点亚洲人的痕迹，也不了解日本传统和节日。他有时还听不懂日语，只能用英语和他交流。 此时的b一ss处在听得懂也看得懂的日语的状态，很快给他发来新邮件： 【我听琴酒说你想用cia赶走fbi，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在你调查cia卧底期间，我会让他尽力配合你，希望你能好好完成这个任务。如果完成得好，我会给你奖励。】 境白夜没有泼冷水地去问完成不好会怎么样，他看着那个“奖励”，脸带笑容发去回复。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ang一stura】 在他发出这封邮件的同时，系统的任务板块也跳出了与之相关的新任务： 【任务一：找出潜入组织多年的cia卧底，奖励：3000点奖励点。 备注：你的组织又双叒出了卧底，作为忠心成员之一，请努力找出这名卧底，为提高组织的酒精含量而奋斗。】 【任务二：挑起cia与fbi的矛盾，奖励：5000点奖励点 备注：有句话说的好，要用魔法去打败魔法。无能的日本警方对fbi的越权行为睁一眼闭一眼，你只能尝试利用cia去赶走他们。】 境白夜看到奖励点，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他目前是真的缺奖励点。虽然现金和奖励点可以自由转换，但目前他现金也不算多，一直没兑换过。 他干劲满满，只要奖励充足，不管是996还是007他都可以从容接受。他瞬间切换回推特的页面，对着那个过去同学兼cia探员的推文，陷入深思。 他只要知道对方的具体账号，就可以黑入登录过这个账号的所有手机和电脑——只要它们没坏并联着网络就行，普通的清除痕迹根本无法阻挡他。 一旦黑入对方的电子设备，他就能自由控制它去开机或关机，拦截或修改各种信息，打开麦克风去窃听附近所有的对话。如果黑入的是手机，他还能精准找到持有人所在的位置。 过去境白夜没有对这个cia同学下手，是因为cia比组织忙得多，业务遍布全世界，他没必要去管一个和组织扯不上关系的特工。 可现在对方人到了日本，他就要多注意了。这里是组织的大本营，尤其他正在调查cia的卧底。 境白夜按照时间倒序，慢慢翻看着对方留下的推文，除了这一句抱怨日本的食物，他的其它推文也都和日常生活有关，没提一句工作。如果不是境白夜提前知道他一毕业就被cia招走，还真看不出这是个情报人员。 在他记忆里，这位同学除了优秀的it技术，身体素质也很优秀，是个当特工的好苗子，至于其他方面感情上比较滥情，女朋友换得勤快，每次他见到他，身边都是不同的女人；还有就是性格比较急躁，在读书时甚至和教授起过冲突，是那种脾气上来了会不顾上级和命令的人。 境白夜凝视着屏幕，找出cia卧底不难，难的是如何让cia和fbi爆发矛盾，出手赶走他们。 ———— 安室透来到公寓附近时，那里外围拉着警戒线，有两位警察在门口和附近的邻居问话。 爆炸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来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几个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全副武装从二楼下来，安室透瞬间闪到一边，直到看清那几人拿下头罩露出的面容c确认没熟人后才放松下来，继续朝那里走去。 “安室先生！”邻居看到安室透接近，很高兴于他完好无损，“人没事就好，你是看到新闻回来的吗？” 警察见公寓被炸的苦主来了，立刻过来向他询问。 安室透在来的路上确定无人跟踪，身上也没装窃听器或发信器，再加上有正当的理由，他也不怕和警察交流被组织的人看到然后遭到怀疑。 他和两位警察商量好了去警视厅做笔录的时间，其中一个走开去处理其他事，另一个被留下的见左右没人，凑过来低声说：“风见先生在楼道处等您。” 安室透看向公寓，爆炸物处理班警察彻底检查了公寓，确定里面没有其他危险物品。他穿过警戒线，在上楼时，眼角余光扫到拐角处有个躲躲藏藏的身影。 “别躲了 ，出来吧。”安室透认出那是风见裕也。 由于发生爆炸案，这栋公寓楼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撤离，再加上附近没有摄像头，这里能够安全地进行情报交流。 他确认了身后没人跟踪，才拿出手机联系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张开嘴——安室透看他的口型立刻瞪着他——在瞪视下，他生生咽回了原来的称呼，“安室先生，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立刻给你安排新的住所。” 安室透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这个不急，那个制造爆炸的人还可能继续针对我，在确定他下一步的行动前，不用给我找新住处。” “组织为什么要突然炸了这里？难道” “一点私人恩怨，和我的身份没关系。” “那你这几天打算住哪里？” “和安格斯特拉住一起。”安室透的表情一言难尽，“也是他叫我回这里的，让我来计算财产损失。” “安格——” 风见裕也瞪大眼睛，张嘴就想喊出那个代号，安室透猛地上手堵住他的嘴：“就是他，你那天联系时说的那个人，不要大声嚷嚷。” 见风见裕也在他手下费力地点点头，安室透终于松开手。 “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他可是非常讨厌卧底和情报人员的组织成员。”风见裕也露出了比听到上司公寓被炸时更担心的表情。 安室透见下属这德行，暂时没把诸伏景光也在安格斯特拉那边一事告诉他，更没说自己即将成为他的保手下。 “一点意外让我认识了他，他没对我起疑。有代号成员找我麻烦，他是少数能从那个人手里庇护我的存在，这段时间我都会和他住一起他很难缠，在摸清他的脾气和实力前，不要随便行动。” 第64章 猫与狗与警犬 在确定公寓楼内的其他住户除了受惊外没什么大事后，安室透带着风见裕也统计出的财产损失清单，开车前往附近的超市。 他买的东西不多，只够维持他最基础的日常生活。同时有着几份工作的安室透并不缺钱，公安那边也可以给他报销很多东西，可他不喜欢过奢侈的生活。 安室透回到安全屋时大概是下午1点。他没有这里的备用钥匙，按了门铃，没多久诸伏景光过来给他开门。 诸伏景光见安室透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就为他接过其中一个袋子。两人一起进入屋内，门口柜子上仍然放着琴费士的骨灰盒。 安室透见他面色不好，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他忽然想到屋内的危险份子，脸色顿时变了，“是不是安格斯特拉对你说了什么？” “”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的考核可能有些麻烦，具体的你能自己去问他他五分钟前刚回书房。” 见发小这种脸色，安室透心里一惊：难道安格斯特拉要他去窃取警视厅或警察厅的情报？ “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他将另一个购物袋也递给他，直接走上一边的楼梯。 ———— 境白夜正在用电脑看弗里德曼传来的邮件。 杯户町那个可疑人员姓坪内，留着板寸发型，黑头发黄皮肤，单看相貌是完全的亚裔，现在四十多岁，约五年前加入组织，目前还没有代号。 他浏览了一下他近年执行的任务，其中一些很危险他也能圆满完成，可见这人的能力还算不错。 组织给不给代号也有一定运气成分，有戴吉利这样从父亲起就在组织效力c凭借二代身份早早拿到代号的废物，也有像坪内这样，执行的是一些危险却又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任务。这种就算能力强，没被上层看到，还是没有代号。 门口传来敲门声，境白夜抬头一看，是安室透上来了。在他按门铃时，他在书房里也感觉到了，就是没想到他一回来就来找自己。 “进来吧。你来得还挺巧的，正好我收到了情报。”境白夜招呼他走到书桌前。 “和我的考核有关？”安室透的衣着打扮和离开时没有区别。 “对，你先把你的手机号和邮箱都给我，我转发你一份。” 安室透把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给境白夜，他用手机记下，又通过电脑给他转发了弗里德曼的那份邮件：“你先看一下邮件的内容。” “他是”安室透看着手机，“组织的人？” “一个在杯户町的底层成员，他是目前最有cia卧底嫌疑的人。”境白夜打开左侧的第一个抽屉，取出这里的另一把备用钥匙，“他的住址和平时工作的地点在邮件里都有，你的任务就是跟踪调查他。” 安室透原本紧绷的表情放松不少：“什么时候开始？” “目标人物目前在大阪，得周三才会回杯户町，你到那天再开始调查，我也会在周五晚上到那里。”毕竟是他的任务，全扔给手下也不好，“我一般会给我手下一周两天的休息，绿川就是周五c周六休的。你下周三开始会忙，干脆在周一周二就休了吧。” 安室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境白夜离开书桌后，走到他身边，将安全屋的另一把备用钥匙交给他：“这是备用钥匙，麻烦你明后两天好好看家，顺便再做一下家务。”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出好好看家时，安室透身上冒出了危险的气息。 境白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对他回以无害的微笑，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他琢磨了一下刚才说的那句话，没觉得哪里冒犯人了，于是不再放在心上。 “你还在便利店打工？”境白夜问道。 “已经打算辞了。如果要去杯户町调查，我没时间继续在那里打工。” 境白夜闻言更同情他了，同时还有点不好意思。日本打工时薪还可以，这一辞职收入就更低了，这对刚被炸掉公寓的他是雪上加霜。 “底层成员的收入你平时够用吗？如果不够，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能为你申请加薪。”他盯着那头金色短发，很想继续伸手去撸一撸，最后还是忍住了：“对了，你公寓的损失如何？” 安室透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递给他，境白夜接过后先看总数值：“比我想的要好，我会从戴吉利那里赔给你。” 比他当时的损失小多了，他当时被搞没的可是一栋位于巴黎富人区的别墅，外加包含一把130万美元的小提琴在内的全部家当。 在境白夜查看具体损失的东西时，安室透开口了：“安格斯特拉，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我是指长相以外的。” “？”境白夜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就在这时，绿川辛出现在门口，他不知为何也到了二楼，正站在书房前朝里面张望着。 境白夜凝视着那张能给他带来加成的好看面孔，对他微笑道：“你给我的感觉很像警犬既然是警犬，派出搜查危险人物，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 在看到安格斯特拉露出笑容c说出警犬时，安室透的心里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在进行卧底培训时，教导他的前辈告诉他，组织成员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试探他的身份，具体有跟踪c装窃听器发信器c语言陷阱等，其中语言陷阱是最危险的，尤其是面对面说话，一个反应失误就会被对方看出。 培训和实际遇到是两回事，前辈再凶恶也不会真要他的命。安室透卧底半年，之前遇到的最多是被装窃听器，而现在 自己暴露了？安格斯特拉在试探？还是他真心这么觉得的？ 年轻的组织成员注视着他。他伸出手，看着是想伸向安室透的发顶，最后却忽然轻搭在他颈部靠近动脉的地方，冰冷的手指还在上面轻轻刮了几下，“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他在通过脉搏测谎？休息去地狱休息？ 这是两位公安卧底的第一反应。在门口的诸伏景光也听到了刚才的话，向来礼貌的他没有敲门，直接进入书房。 他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看安格斯特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件事：“警犬你是说安室像狗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也说过我的眼睛像猫眼，你很喜欢猫和狗？” 第65章 故人相逢 境白夜收回手。刚刚他又想去撸安室透的那头金毛，突然看到他脖子上黏着根头发，就好心帮他拿走。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纸巾，裹着那根被取下的头发，一起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听到绿川辛的问题，他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都喜欢。”然后他又补充一句，“更喜欢猫一点。” 境白夜早就想养猫了，现在讨厌猫的贝尔摩德还在美国，他能趁着这个机会养一只。 安全屋还好，一户建没公寓那么多条条框框，也不知道那栋高级塔楼公寓能不能养宠物——他在法国一开始就住公寓，公寓不许养宠物，不然那时候他就养了——如果可以养，他想去捡一只流浪猫，或者问问同事家里有没有刚出生的小猫。 他正琢磨着猫的问题，一抬头，见两人脸色怪怪的：“你们怎么了？” 安室透从扔着纸巾的垃圾桶收回目光：“没什么，我只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我。你揉我头发，让我明后天给你看家，都是因为觉得我像狗？” 境白夜的原话是警犬，警犬听着比狗好听多了，直接说人像狗仿佛在骂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看着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主动把这个往身上扣。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个fbi探员，当时那人被他按在地上，还都一脸扭曲地说想当他的狗。他打量着安室透，觉得他此时表情还算正常。 “还好。”境白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你们两个下去吧。绿川你忙了一上午，现在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你还要做饭。安室你去看邮件整理情报，避免周三去杯户町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在两人离开都书房后，境白夜重新回到书桌后的办公椅上坐下。 他打开手机点开备忘录，开始记录下一周要做些什么—— 明天原佳明去车站接他上班，以后除非他有了代步工具，不然都是原佳明来接他；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是和信息组的成员们讨论软件开发的大致方向，接着就是检查内网的防火墙，补补漏洞最好再给它升个级； 接着下去和长谷川商量网吧运营情况还有他的待遇问题，有没有招到新人c新人来了该给什么待遇； 爱尔兰威士忌会在下周给他小提琴，具体哪天不清楚，并会接他去见小提琴老师羽贺响辅； 周三时安室透得去杯户町，周五下午他也得过去，希望能在这周就解决掉cia卧底和fbi的事情； 将要做的事情一一打出来后，境白夜看了看，觉得自己挺忙的，简直快成为第二个琴酒了。 信息安全组的事情是最优先的，他来日本的首要任务就是这个，那么高的开发经费都到手了，那就不可以偷懒。 现在是软件开发的起步阶段，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他每个工作日都得去，等到后期去的频率不用那么高，反正是使用电脑，在家办公也是可以的； 当然，行动组的训练不能落下，训练内容为狙击c射击以及近身格斗，长期不摸枪可是会手生的，这方面得麻烦绿川和安室晚上陪他去训练场，每周两到三次就行； 小提琴课程得看那位羽贺响辅老师忙不忙，希望只在周六和周日上课，平时他在家里练习。这可是b一ss找老师让他练的，不练真不行，不然就算b一ss不介意，琴酒也会因为他偷懒追杀他； 最后就是网吧运营和朋友交际，他对开网吧也不懂，这个得慢慢来，朋友交际上也不急，他现在朋友不多，就一个人身不怎么自由的雪莉，还有一个在江古田町的黑羽快斗，一个跟他一样忙，一个要日常上学； 期间琴酒还可能让自己去执行任务，毕竟他还是行动组的一员。 【没想到我这周居然是最轻闲的。】 境白夜对着行程感慨道，他不是喜欢摸鱼的人，组织给他按时打钱，他就会好好干活。 【是的，你以后还会更忙。】系统说。 境白夜在确定下周的行程后，就抓紧时间把剩余的小说看了。当他合上书，拿起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傍晚的晚饭时间。 他离开书房，一转头就看到安室透低着头从阁楼上下来。阁楼已经被收拾完毕，除了被子枕头外还放了张小矮桌，上面是一台新买的笔记本电脑，阁楼的角落有电源插座。 “戴吉利的钱我已经转给你了，你有时间去银行查一下。”境白夜提醒道。 安室透点头表示知道，两人一起下楼前往客厅。 客厅里，绿川辛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手里还拿着手机，柯基公仔被好好地放在一 边。 见到他们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客厅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5点半：“抱歉，我一时忘了时间，我现在就去准备晚饭。” “没关系。”境白夜不在意这点，正好安室透今晚住进来，他原本买的食材估计会不够用，“我们出去吃，附近有一家居酒屋，我看网上评价还可以。” ———— 安室透坐在居酒屋内，他和诸伏景光手边是一杯啤酒，坐在他们对面的安格斯特拉要的是果汁。 除了居酒屋里常见的烤串和寿司，安格斯特拉还点了焦糖布丁外加南瓜蛋糕。居酒屋女店员在过来点餐时，看到他身上的绷带，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还给他抓了把免费的糖果。 安格斯特拉先问他们要不要吃，在他们拒绝后，将糖果全部收进口袋，只随手拆开一个塞到嘴里。他这幅毫不设防的样子，让正对着他的诸伏景光皱了下眉。 他们坐在离门不远的位置，安格斯特拉正对着门口，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安格斯特拉？” 一个女声在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身后响起，他们回头，只见一个相貌清丽气质温和的女人站在门口。 见到她面带笑容朝他们走来，安室透愣了愣，他觉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她是？”诸伏景光轻声问道。 “她叫宫野明美，和你们一样，都是底层成员。” 听到那个耳熟的姓氏，以及有些眼熟的面容，安室透瞬间想起了这是谁—— 在他小时候经常会拖着他去治伤c那家小诊所里的女孩，艾莲娜老师的女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安格斯特拉刚才说的内容她竟然也是组织的一员？！ 第66章 软件研究方向 这家居酒屋生意不错，境白夜在看到其他地方没空位后，就招呼宫野明美坐到他身边。 绿川辛还算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而安室透的态度有点奇怪，明明和宫野明美面对面地坐着，但在报了名字后就不再去看她，好像在避免和她对视。 境白夜让服务员再把菜单拿上来，在座的四个都是组织成员，他可以试着申请报销。 宫野明美点的东西不多，她身材纤细，饭量和两位成年男性外加一个正在长身体的未成年少年没法比。在服务员点完单离开后，境白夜问她：“要不要吃糖？刚才店员给了我一点，味道还可以。” “好。”宫野明美笑了笑。 境白夜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到她眼前，她在里面拿了一颗巧克力，他重新把糖塞回去，想到了她刚进来时对自己的称呼，提醒道：“出来吃饭的时候，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他不喜欢任何苦的东西，偏偏他的代号就是一种苦酒，其他时候也就罢了，在吃饭时他真不想听到，反正格雷·克洛本身就是个假名。 “那我就喊你格雷？”宫野明美试探性地喊道。 境白夜点点头应下，又对坐在对面的绿川辛和安室透道：“你们在吃饭时也能这么喊我。” 趁着东西还没上来，四人随意地聊着——主要是境白夜和宫野明美在说话，绿川辛偶尔说一句，安室透基本保持着沉默。 这让境白夜感到奇怪，宫野明美长相好看性格温和，也没有做出任何冒犯人的举动，安室透至于这么排斥她吗？ 过了大约十分钟，宫野明美点的东西上来了。境白夜开始吃甜点，这家居酒屋的南瓜蛋糕不错。 “绿川，你会不会做这种南瓜蛋糕？”他忍不住问了句。 “会。”绿川辛原本在看安室透，他或许也察觉到了好友的不对劲，听到境白夜叫他才看过来。 “那明天晚上我要吃这个。”境白夜几下就把东西嚼完，“糖多放点。” 有客人吃完结账离开，也有新的客人进来，小小的居酒屋内聚满了各种各样的来客。 境白夜坐在正对门口的地方，他刚放下筷子，就看到两个面色疲惫的青年男人拎着公文包，神色与步伐都无比疲惫地走进来，直接坐到吧台的位置。 他们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居酒屋老板走过去问道：“两位还是和以往一样？” “对。”其中一个扯了扯领带，“老板，麻烦你快一点，我们午饭都没吃。” “上班族还真是辛苦啊。”老板感慨一句，先端上两大杯冰啤酒，又转身为两个可怜上班族去准备食物。 两位社畜坐得离他们这桌不远，境白夜没有故意偷听，都能听到他们在抱怨什么。 什么公司资料被黑客窃取又不是他们的错，无良老板没良心让他们周末都加班，加班就算了居然还不给加班费，这个月他们已经加班快40个小时了；有时好不容易下班了还不能回家，要陪上司应酬，明明不擅长喝酒却要陪着笑脸拼命喝；长期加班不顾家引起老婆的抱怨，两人经常吵架 境白夜安静听着，还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 明明看着还年轻，但这种佝偻着背半瘫在吧台上的样子，更像个毫无干劲的老人。 这是他不喜欢让人加班c加班也要给足加班费的原因，大部分人上班的理由就是为了钱，长期超负荷工作只能让人心生怨气，对着上司和同事不得不忍着，回到家里就容易爆发，家里休息不好，以后的上班状态也不会好，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他默默记下这两位社畜抱怨的地方，提醒自己这方面得多注意一点。不说当个百分百完美的好上司，平时至少多为下属去考虑一下，形成双方都觉得舒服的工作环境。 “要是有什么程序，能控制内部资料只能在指定的电脑上查阅就好了，如果被盗走后用其他电脑看，那些机密资料就会自动销毁掉，还反过来让那台电脑中无法解决的病毒”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境白夜一愣。 b一ss让他制作保护组织内部资料的软件，所以他一直考虑的是如何构建更完善的防火墙去抵御黑客入侵，却没想过去还能这么做。在防御的同时还进行主动攻击，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没想到就吃个饭还能开创工作思路，明天就和信息组的人商量一下。境白夜有点开心地吃下最后一块南瓜蛋糕。 ———— 在吃完东西后安格斯特拉结账，来结账的店员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一眼，在找零时又给了他一把糖。 安格斯特拉点清找零，确定没问题后，把零钱c糖果和账单塞进口袋里。 安室透在离开居酒屋后稍微放松了点，和宫野明美面对面坐着给他的压力很大。他们小时候可是见过面的，虽然那时很久之前的事情，可他相貌特征比较明显，万一她突然想起他的本名 而且 安室透偷偷打量宫野明美一眼，表情相当复杂。 她看着就是个柔弱无力的普通女人，为什么会加入组织？她在组织里，那她父母去了哪里？他记得艾莲娜老师在离开诊所时已经怀上第二个孩子，那她那个弟弟或妹妹现在是否也在组织？ 宫野明美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个完全的意外，巧合到让安室透怀疑是不是安格斯特拉在故意试探他。 被他怀疑的组织成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塞嘴里，对着宫野明美说：“我送你回去。”又回头对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说，“安室你回安全屋，绿川你直接回家。记得从明天开始早点过来，我8点就要起来了。” “好。” 诸伏景光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开始早起。他看了安室透一眼，转身离开，他的住处和安全屋在反方向。 “我可以和你一起送她回去，再一起回安全屋。” 安室透已经打定主意要调查一下宫野明美了。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卧底安全，还是为了童年记忆里那个美好的回忆，他都想搞清楚宫野家目前是什么情况。 “不行。”之前挺好说话的安格斯特拉却直接拒绝了他，“老实回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第67章 论本文的一天需要作者写几天 宫野明美目前住在一个刚失恋的朋友家里。高级公寓下的门禁很严格，还有前台服务人员以及看门的保安，安全程度比普通低层公寓和一户建高不少。 境白夜将人送到门口，同时用系统地图查看周围的情况，没发现有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徘徊。 也不知道是那些fbi的人仍然在宫野明美原来的住处停留，还是打算去找其他接触过琴酒的目标，汉森·胡佛并没有给他报信。 在那天从江古田町回来c遇到这个fbi探员后，境白夜通过吐真剂，勉强相信这人是真的想当布莱克小姐的狗。虽然不清楚这份想当狗的抖思想能持续多久，他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探听fbi情报的机会，就暂时弄了个新手机号，还把这个号码给了他。 如果是永久性精神控制，他会考虑为组织发展个埋在fbi的长期卧底；可现在不确定这份控制的具体时限，就只能当个临时性卧底——还是用完就得让他死的那种。 目前境白夜只有一部手机，里面装了三张卡：和组织人联系的a卡，和过去同学教授联系的b卡，以及和这个fbi探员联络的c卡。 境白夜还对汉森·胡佛的手机做了点加密措施，如果有人强行破解这部的手机，和他有关的一切信息都会被抹除。 他站在门口，目送宫野明美进入公寓楼，她还回头对他挥了挥手。 见她平安进去，境白夜松了口气，她明天就要启程去北海道，fbi的人应该不至于闲到跟过去。 送完朋友的姐姐，他也打算回去了。他用地图查看这里到安全屋的距离，以他的步速，走路需要大约二十分钟。考虑到日本打车很贵，他最终选择走回去。 到了安全屋，境白夜在开门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玄关处，和第一次踏入这里时一样，先使用技能扫描这里有没有窃听器。 不是他被害妄想症，和不熟的人住在一起，就算他是他的手下，也该小心谨慎点。 【使用技能一隐私保护扫描完成，没有在该楼层发现窃听器与摄像头。】 或许是听到了开门声，安室透从客厅里出来，几乎是在系统扫描完毕的同时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比他早回来近半个小时，身上已经换了套白色居家服。他没有再提宫野明美，好像刚才在居酒屋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问境白夜要不要去洗澡。 境白夜本来想观察一下安室透的脸色如何，刚才他在居酒屋的态度有点不客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生不满。但玄关处没开灯，外加他肤色又黑，让他根本看不清。 第二天一早，境白夜在手机闹钟的声响下睁开眼睛。 他换好衣服下楼，路过客厅时朝里面看了一眼。安室透已经起床，绿川辛也过来了，他们两个都在开放式厨房里做饭。明明是个犯罪组织名下的安全屋，此时却充满着日常生活的宁和气氛。 境白夜对安室透会做饭没感到惊奇，毕竟他早就通过系统的交际面板看过对方的能力，就是没想到他们关系会比他想象的还好。 他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收拾完个人卫生后进入客厅。刚一入座，安室透就给他端来了早餐，态度贴心到让他怀疑自己找的不是会陪他杀人放火搞破坏的手下，而是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保姆。 绿川辛今天做的早饭是他昨天就要求的松饼，热腾腾的松饼上还浇着糖浆，口味相当甜。他吃得挺开心，几下就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了。 他把盘子送去洗手池，想了下今天的行程，对还在忙碌的两人关照道：“目前我周一到周五有其他事要忙，得麻烦你们晚上陪我去训练场。今天先不去，晚上有游戏发布会，明天再去。” 绿川辛没有询问他到底要忙什么，只是多问一句：“需要我接送你吗？” “早上我直接去tr米花站，下午我会给你发邮件，让你到我说的地点来接我。” “这是你的便当。”安室透给他递上一个手提便当包。 “谢谢。” 境白夜接过便当包，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从安全屋到车站大概要步行七八分钟，现在出门正好能在约定时间到。 境白夜和原佳明在8点55分来到了sake网吧，仍然是长谷川兢兢业业地守在前台。 “”境白夜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多久没休息了，他想起刚看到的门口招聘告示，“有人来应聘吗？” “有一个在昨天晚上打电话，说今天中午来面试。”长谷川回答。 “那就好。”境白 夜一顿，又补充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那个人正式入职，我让你休假一段时间。” 安慰完被压榨的可怜底层，他和原佳明来到四楼。这时离上班时间还有5分钟，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 境白夜打量着他们的神色，连休三天的效果的确不错。他们没有初见时的那种疲惫，看上去有精神多了，果然休息好了才能有更好的状态去工作。 “等人来齐了，就到” 他说到一半卡了壳，四楼面积不大，除了开放式工作区，就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用餐的休息区，还有一个是他的办公室，根本没有会议室。 “到休息区开会。” 境白夜叹气，这里的工作环境不怎么样，等软件开发有点起色了，他就向b一ss申请换个更大的办公地点，把这里四楼也改成网吧区域。 第68章 世界上没有死神 上午12点，米花町sake网吧。 米原樱子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来到了这里，她在附近犹豫了很久，眼看约好的面试时间越来越近，她才鼓起勇气进入网吧。 她现在十八岁，刚考上米花町的一所大学。她来自单亲家庭，母亲是杯户町若松家的女仆，在她妈妈去世后，若松家表示愿意收养她，一家之主若松社长还表示愿意负担她的大学学费。 米原樱子很感激若松家的好意，不好意思总是这么麻烦他们，就想着在学业之余打点零工。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去打工的地方都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件： 她第一个打工地点是便利店，在她得到这份工作的第一天，有两位客人在排队时起了争执，其中一个拔出水果刀捅了另一个，被捅的人当场死亡。 她第二个打工地点是甜品店，在她开始工作的第四天，一对情侣在用餐过程中突然吵架，女方吵到一半突然跑出去冲到马路上，一辆车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她，她也当场死亡。 她第三个打工地点是面包店，这次出事是在她工作的第七天，隔壁的银行遇到抢劫，劫匪拎着枪和装满钱的手提包意外闯入店里，开枪打死了一个堵在门口的无辜路人，那个路人因为没有被及时抢救，最终死在了店里。 连续找了三份工作，结果都因为闹出人命导致她被开除，让米原樱子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了。 这家网吧在招聘人是她一个同学看到后通知她的，这个同学很同情她连续丢了两份工作，在昨天上网结束看到门口贴出招聘告示后，立刻用邮件通知了她这个消息。 “没事，来网吧的大多是没什么攻击力的宅男，不会再闹出什么人命的。”同学好心安慰她。 于是米原樱子就打了这家网吧的电话，确定那里可以兼职服务员后，就打算来试试。 网吧的前台服务员是个看上去很老实的男人，年龄大约二十出头。他见米原樱子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简历上。 “你就是今天约好来面试的米原樱子小姐？”他问道。 “是的，这是我的简历，过去我在便利店c甜品店和面包店都打工过。” 米原樱子走过去递上纸质简历，老实男服务员伸手接过，简单扫了一眼工作经历：“你怎么干了几天就辞职了？这里不管是兼职还是全职，都希望找一个能长期工作的。” “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米原樱子小声道。 “”男服务员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他拿起手机对她说：“你先等等，我问一下老板，要不要聘用你都是他说了算。” 米原樱子不吭声，她听着男服务员和网吧老板交流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拿上你的简历，老板让你上二楼见他。”他边说边把简历还给她。 ———— 境白夜和信息安全组的下属们开完后，就各自回到工位上开始工作。 他让他们先去检查内网防火墙，自己则是拿着原佳明给他的其他区域信息组成员的名单，打算联系其他人开个网络会议。 境白夜不知道组织是怎么招的人，那些和他素未谋面c分散于日本各地的下属们也意外地好说话，语气还有点战战兢兢的，会议全程非常顺利。 虽然他们身在不同城市地区，境白夜仍然打算一视同仁，米花町这部分成员是什么待遇，其他地区的成员也是什么待遇。他看开会时这些人的精神状态不好，知道他们最近没好好休息，就先放他们两天的假。 等着一切搞定，已经是中午了。 境白夜当时定下的工作时间是早上9点到下午18点，中午休息1个小时，但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刚想出去说一声大家可以午休吃饭了，网吧前台长谷川给他打了电话。 “老板，今天说好来面试的人到了，现在就在一楼。” 长谷川作为长期驻扎这个网吧的底层成员，不会喊境白夜的代号或名字，只会叫他老板。 “已经到了？”境白夜抬头看了眼时钟，正好12点，“还挺准时的，人怎么样？是男是女？” “是个挺年轻的女人，好像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她的简历有点特殊。”长谷川的声音带着犹豫，“她以前打过三份工，都是干了几天就不干了。” 这么不稳定爱换工作？境白夜追问一句：“原因是什么？” “她说是一点意外。” 境白夜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你让她去二楼漫画区等我，我下去问 她。” 他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对着原佳明在内的其他人吩咐道：“以后12点到1点是午休时间，现在你们可以吃饭了。” “好的。”原佳明起身，见他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奇怪道：“你是要下去吗？” “网吧有人来应聘了，我下去看看。” 境白夜推开玻璃门下楼，在到二楼漫画区时，他看到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个梳着团子头的年轻女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像个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起来：“你是老板？” 境白夜外貌很符合年龄，一看就是个未成年的少年，甚至因为脸侧看过去带着点儿童的圆润，在周围人都长相早熟的美国与法国期间，还被当成过更年幼的孩童。 “我是这里的老板。”境白夜走过去，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把你的简历给我。” 团子头女人反应过来，双手奉上简历，他接过手首先去看名字和年龄，然后再去看她过去的工作经历。 “米原樱子小姐？”他喊道，“为什么你前三份工作都那么快就辞职了？” 一份工作干几天跑路还可能是待遇太坑，几分工作都这样他还是希望能找个可以稳定下来的，不想在旧人辞职c招聘新人上花费太多时间。 “因为我总是遇到事故”米原樱子提到这点很委屈，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境白夜听她叙说过去打工的经历，表情逐渐从好奇变为无语。 “我觉得我被死神诅咒了，不然怎么会到哪里工作，哪里就发生事件还会死人” “你想多了。”境白夜打断她，“世界上没有死神，走到哪c哪里就发生事故只是你运气不好，最多算是‘事故体质’而已。” 就算是事故体质，也顶多克死几个人，不可能克死几十乃至上百个。 第69章 鸽子与乌鸦 境白夜完全不把米原樱子提到死神诅咒当一回事，他用系统交际面板去查看她的能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生，没有什么明显的优点，也没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缺点。 “你在附近读大学？”境白夜问道。 “是的，我在米花大学的学生，现在读大一。”米原樱子有点紧张，她都不敢盯着境白夜看太久，“我在之前兼职的店里学过收银，家政能力也过得去，我可以帮忙打扫网吧卫生” 境白夜在面板上看到她的确有不错的家政能力：“挺好的。” 既然在附近读大学，那住的地方肯定也离这里不远，下课或其他休息时间来做兼职正好。 “现在这里正好缺人手，我就聘用你了。”境白夜将简历还给她，“网吧兼职工资是每小时1800日元，你只用白天工作，不会给你安排夜班。负责为客人安排电脑和收银，在客人离开后打扫下那里的卫生，应该不难，我相信你能做好。” 他可没忘记这里是组织的接头地点之一，组织的人大多是在晚上过来，肯定不能安排普通人去值夜班。 长谷川在上午时已经把网吧几个月的财务收支报表发给了他，这里地理位置很好，附近还有大学和商业街，每月的净利润不少。 境白夜有时比较抠门，还被琴酒说成是葛朗台二世，但他对手下员工还是不错的，不会去克扣他们的薪水。在确定每月赚得钱不少后，他打算提一提网吧员工们的收入。 网吧以时薪制计算工资，全职和兼职时薪一样，白天是每小时1800日元，夜晚是每小时4000日元——当然对外宣称白班和夜班工资相差不多，避免来应聘的普通人缠着要上夜班。 “好的，谢谢老板！”米原樱子起身向他鞠躬道谢。 “你把你什么时间有课c什么时间能过来上班整理个列表，交给下面的长谷川，具体值班时间他会给你安排。现在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打份合同给你。” 境白夜去了一楼，把自己聘用米原樱子的事和长谷川说了，又让他找了份劳动合同范本，把其中的公司名还有一些地方做了点修改，接着打印出来。 “还得继续招人。”境白夜嘱咐道，“普通人只能在白天工作，下一个最好找个能全职的。至于夜班不可能总让你一个人上，这样太累了。我看能不能调个靠谱点的底层成员过来，你有关系好的朋友可以推荐给我。” “好的。”长谷川点头。 “米原樱子具体的值班时间，你根据她的空闲时间来安排，每月不要超过120小时。” 毕竟只是兼职，时间太长就跟全职没区别了。如果米原樱子上满120小时，以白天的时薪来算，每月收入就是21万6千日元。 刚才他观察过米原樱子的打扮，没有穿任何名牌，衣着比较低调朴素，脸上也没化什么妆，这点钱够她一个月的开销了。 ———— 诸伏景光在下午5点半时收到了安格斯特拉的短信，让他去一个公园接人。 安格斯特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白天出门要去做什么，他和安室透也没问。在和这个年轻的未成年上司相处时，他们已经因为大意犯过不少错了，以后必须更加谨慎和小心。 就算看着脾气再好，安格斯特拉也是个和琴酒同级的代号成员，如果再三冒犯他，下场肯定和至今骨灰被扔玄关处的琴费士一样。 诸伏景光开车驶入邮件里所说的公园，他降低车速，一边小心驾驶，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然后他在中央休息区找到了要接的人。 安格斯特拉坐在长凳上，身上是一件带有袋鼠兜的灰色卫衣，他很少会穿一身黑色。 他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一群洁白的鸽子停留在他脚边。他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要来的饲料，正弯着腰一点点喂那些鸽子，神情就像一个普通的c喜欢动物的国中生。 “” 组织的代表是乌鸦，鸽子却代表着和平与纯洁，而现在，这些和平的象征正在亲近一个手染不知多少鲜血的危险人物。 这实在是诸伏景光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微妙？讽刺？ 诸伏景光还没有出声，安格斯特拉先看到了他。 他拍拍手起身，脚边的鸽子没有一哄而散，有几只还在他上方盘旋着，甚至有一只大胆地直接落到他的肩膀上。 安格斯特拉伸手把肩膀上的鸽子拿下来，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和背脊，轻声笑道：“抱歉，已经没有吃的了，以后我再来喂你。” 鸽子蹭了蹭他的手心。他小心放开手，一群 鸽子都飞走了。 安格斯特拉打开副驾驶座旁边的门上车，表情恢复了平静：“走吧，我们回去。你晚上的菜买了吗？我想吃昨天那样的南瓜蛋糕。” “早上的时候一起买好了。”诸伏景光收回视线，驾车离开公园。 在一个路口，车遇到红灯再次停下，他想到安格斯特拉昨天说的事情：“我们今晚是去满天堂的游戏发布会？” “嗯，晚上8点，在米花酒店，吃完饭再过去也来得及。” 诸伏景光看着红绿灯，试探性地问道：“关于门口的那个盒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就那样一直扔在门口？还是我为你处理掉？” 安格斯特拉手肘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在看车窗外的风景，听他这么说才回过头：“你说琴费士的骨灰？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他想了想，语气漫不经心地道：“琴费士没惹毛过我，我最近心情也还行，不至于撒他骨灰出气。日本有没有定制骨灰钻石的店铺？如果有，你找一家送过去，处理费用组织会报销，打磨出一颗黑色钻石，给” “就给戴吉利送过去吧，他最近在米花町的底层训练场。我昨天掏了他那么多钱，虽然是他活该，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就送他颗骨灰钻石做赔礼好了。” 第70章 意想不到的情报 处理尸体的方式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火葬和土葬。 钻石葬是指将火化后的骨灰转化为一种人工钻石，钻石的基本成分是碳，而人体火化后的骨灰正好含有2的碳，制造成人工钻石并不难。但由于处理费用比较高，目前不流行。 骨灰钻石不管是化学成分还是光学效果，都可以和天然钻石媲美。境白夜见过这种骨灰钻石，他当时的教授之一就把家人的骨灰钻石戴在手上。单看外表还挺漂亮，拿来当赔礼正好，戴吉利一定会喜欢的。 在他说出琴费士骨灰的处理方式后，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绿川辛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他。 境白夜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日本没这种技术？”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处理他。”绿川辛干笑着收回视线，“我明天就去联系有相关业务的公司。” 境白夜回到安全屋吃了晚饭，然后才去米花酒店。 这次开车的人是安室透，本来他今天休息，但他说对游戏发布会也有兴趣，于是三人一起前往。 满天堂游戏发布会在一楼大厅举行，在入口处摆着一个显眼的指示牌。境白夜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不少人正在柜台处存寄行李，他们几个都是两手空空就来了。 “来的人可真不少。”绿川辛站在他身边，也一眼就看到那些涌动的人头。 “毕竟是满天堂的游戏发布会，整个游戏圈子的人几乎都来了，不少人特地从外地赶过来。”停完车的安室透终于过来了，刚才他在路口就放人下车，自己跑去找车位，“我找空车位都找了好久。” 境白夜看向他。安室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顶鸭舌帽，用来盖住那头与众不同的金发，不至于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 他的金头发与黑皮肤在平时就非常抢眼，日常出行还好，最多被喜好帅哥的人多看几眼，但如果要去执行潜入调查的任务，这样醒目的特征就太危险了，容易被人记住，然后盯着调查。 想到他马上要去查杯户町那个疑似cia卧底的可疑人物，境白夜有些担心，决定晚上回去后为他的身份做一下加密工作。既然他要加密，绿川辛的身份信息也一并处理，不能厚此薄彼，对手下要尽量一碗水端平。 由于不需要去排队存行李，三人直接进入大厅。 “好多街机游戏。” 这是境白夜到大厅后的第一反应。街机游戏是最古老的电子游戏，起源于美国的酒吧，但他在美国期间见到的街机厅不多，反而是回到日本后见到不少，sake网吧对面就有一家。 他正想进去，肩膀却被人按住，他一回头，发现是绿川辛拉着他。 “这里人多，小心别走散了。”绿川辛放下手，对他嘱咐道，“如果你有什么感兴趣的游戏，我们一起过去，不要分开行动。” 境白夜觉得他是把自己当小孩对待，正要开口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克洛？” 一个相貌端正c胸口挂着工作牌的年轻男人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见境白夜回头，他露出惊喜的笑容：“还真是你啊。” 境白夜对着那张有点小帅的脸思考了几秒钟，很快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你是当时代表东都大学参赛的学生之一，好像是姓‘中岛’吧中岛秀明？” 在境白夜十一岁时，他作为学校代表之一参加国际大学生软件设计与编程竞赛，是那一届比赛里年龄最小的参赛者，并拿下了个人赛冠军。 因为组织的背后操作，所有报道只提到他的假名，没有公布他的任何照片。有个偷拍他的八卦小报记者被组织解决了，美国枪击案多，这件事都没引起什么讨论。 由于境白夜当时就注意到有人在拍自己c用技能消抹掉了所有痕迹，琴酒灭口后只得到了没有他身影的照片和底片。 不过报道上没照片，见过他的人依旧不少，一些亚洲名校的学生和他交流过，中岛秀明就是其中之一。 “对，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中岛秀明在他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他又看向绿川辛和安室透，重点看了看混血的安室透，“你们是来日本旅游的？” “不是，他们都是日本本地人，陪我来看游戏发布会的。” 中岛秀明正想说些什么，有几个同事过来催促他上台去介绍新游戏，他一脸抱歉地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如果在我介绍结束后c你还没离开的话，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玩的游戏。” 境白夜点点头，目送中 岛秀明和他同事们离开。 ———— 安室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意想不到的情报。 昨天宫野明美喊安格斯特拉为格雷，今天这个满天堂员工喊他克洛。从亲近程度来看，能和他们坐下一起吃饭c之后被护送回去的宫野明美喊的是名，和他在参赛时见过面的中岛秀明叫的是姓，拼起来就是格雷·克洛。 这明显是英文名，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拼写，也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看了眼中岛秀明离开的背影，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名字和就读过的学校，那找到他过去的经历c参加过哪些比赛不难，不过 安室透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安格斯特拉。在中岛秀明离开后，他拉着他们找了个人少的街机，表情迷茫地摇了摇操作杆，被旁边工作人员提醒后才知道怎么玩，显然过去就没碰过这种游戏机。 中岛秀明代表东都大学参加比赛，这种比赛九成是某个大学生竞赛；他觉得安格斯特拉是来日本旅游，那他们过去是在国外见到的，那是一场国际性比赛。 他们能认识c知道彼此的姓名，那安格斯特拉不会是旁观者，更有可能是参赛者。 安室透已经从发小那里得知安格斯特拉的具体年龄，他只有十四岁，比他和诸伏景光小了整整十岁，连年龄限制最低的摩托车驾驶证都考不了，然而在同龄人们还在读中学二年级时，他就代表某个高校去参加国际比赛。 尽管不知道安格斯特拉读的到底是哪个大学，但能和东都大学的人同台比赛并让对方现在过来搭话，肯定不会是什么不知名的野鸡大学尤其安格斯特拉不止读书，他在其他方面也有不小的才能。 安室透想到组织里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女科学家，感到了一阵窒息。 为什么这种天才儿童一个两个都会陷入组织里？！ 第71章 安室透：我用公安经费养你 这是境白夜第一次接触街机，毫无游戏经验的他没几下就让控制人物被打死了。 “好可惜。”这台游戏机边的工作人员惋惜道，“你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 境白夜看向他，之前他的注意力都被游戏机吸引，根本没留意这位工作人员，直到此时才去观察对方。 只见他发际线堪忧，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一副很老实c脾气也很好的样子，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竹下裕信。 “嗯，我过去没玩过街机。”境白夜回答道。 竹下裕信愣住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个回答，还是为了境白夜凑近看时那比常人病态的肤色，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的视线从境白夜裹着绷带的左眼一直移到脖子，迟疑了片刻，忍不住提醒道：“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身体没事。”境白夜又晃了晃操作杆，觉得这种游戏没意思，使用按钮和操作杆远攻击不如现实里直接打人那么畅快，“有没有小一点的c能随身携带的游戏机？” 打打杀杀的事情他现实里做多了，导致他对射击格斗游戏的兴致不高，要说他最感兴趣的游戏类型，肯定是模拟经营类——赚钱很容易，看着上面的货币哗啦啦地不断增加，那成就感简直了，比他狙击时精准打到目标左眼还高。 “我们公司新发布的掌机以及掌机游戏，全都在会场靠左的地方，那一片都是。”竹下裕信给他指了方向。 “谢谢。” 境白夜礼貌道谢，又对绿川辛和安室透说：“我要去看掌机区域。你们别只顾着我，如果有想玩的游戏就去玩。” “不用，我现在还在工作时间，不该在人多的地方离你太远。”绿川辛拒绝了他的好意。 境白夜想了想。的确如此，今天不是绿川辛的休息日，行动组成员的手下在必要时会充当该名成员的保镖，他需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是一回事，他的手下记不记得这个职责是另一回事他还挺高兴绿川清楚这点。 安室透站在一边，他今天休假c又是因为好奇游戏发布才提出要跟来的，他朝周围打量一圈，视线落在某块人最多的地方：“我去那边看看，等会儿用邮件联系会和的地方。” 境白夜点点头，安室透转身就离开，他拉上绿川辛朝掌机区域走去。 ———— 安室透来到围观群众最多的中央舞台附近，刚才被拉走的中岛秀明已经做完了某款游戏的介绍，正要下台去休息。他立刻穿过人群，又换上一种自然的速度走到他的身边。 中岛秀明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们刚才还见过面：“是你啊。”他朝他的后面看了看，“克洛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对掌机更有兴趣，跑到那边去玩了。”安室透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在必要时，他的换脸速度能比翻书还快，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员工，糊弄起来真的很容易，像那种一句话就能让他心惊肉跳晚上睡觉都不安稳的人到底只是少数。 “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推荐几款游戏？”安室透换上一副不好意思麻烦人c但为了重要的事情不得不来搭话的苦恼表情，“我想买给他作为礼物。” “诶？”中岛秀明一愣，随后爽快答应：“没问题。” 安室透在离开时没有直奔舞台区找人，他先在人群里观察过安格斯特拉和诸伏景光的去向。他知道他们两个是往掌机区域的前方部分走的，于是他有意把中岛秀明带向该区域的后方，避免中途突然碰上。 “刚才我走得急，都没来得及跟你们换名片你是克洛的朋友吗？”中岛秀明好奇道。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还不久。”安室透说出一句实话。要想取信于人，一味说谎肯定是不行的，有时也得说部分真话：“他比我小了好几岁，我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比较好。” “所以你想给他买游戏去讨好他？”中岛秀明对安室透毫无防备心，根本没想到他特地过来是为了套话，“也是，克洛就算早熟，到底只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喜欢游戏太正常了。我这就给你介绍几款，他一定会喜欢的。” “中岛先生和格雷很熟吗？”安室透冷不丁地问道，见他朝自己看来，面不改色地补充道：“我是指，你知道他具体喜欢什么类型的游戏吗？” “我和他不算熟，只在几年前的计算机竞赛里遇到过一次。当时我们学校被淘汰了，我在休息区打游戏，他凑过来看，还问我有没有模拟赚钱的游戏。”中岛秀明回忆着那时的情况，“我还以为他是哪个指导老师带来的小孩，他日语说的不错，我还当他是日本人，没想到居然是美国学校的参赛者” “那场计算机竞赛结果如何？”安室透有些关心，东都大学是日本最顶尖的学府，他们被淘汰了，那是什么学校拿到的冠军？ “克洛没告诉你吗？”中岛秀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次比赛，他代表麻省理工学院拿下了个人赛冠军，他当时只有十一岁，是最年轻的参赛者和冠军得主。” “后续我在网上看过对他的报道，美国媒体的报道太夸张了，都快把他吹成会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杜林奖得主的神童了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那些报道里没附带他的照片，一张都没有，我本来还想给同学看看冠军长什么样呢。” 这在安室透的预料之内，随着现代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发展，公众对这个年轻天才的关注度会越来越高，而过多的关注有违组织的作风。 他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再问容易引起中岛秀明的警觉。安室透跟着他在那边逛了一圈，又一起去商品区购买。之后两人又扯了几句，中岛秀明才笑着离开后。 安格斯特拉从戴吉利那里转来的钱，安室透已经赔给倒霉的房东和无辜被波及的邻居，现在的他身上只有公安给他打的应急费用，刚才买游戏的钱用的就是公安的经费。 自己居然用公安的经费去给组织成员买东西安室透对着账单陷入沉默。 第72章 降谷先生你惊喜吗 安室透不再去看那张让他良心隐隐作痛的账单，将它塞到了购物袋里。 购物袋中放着好几盒未拆封的游戏卡带，这些就花了他近3万日元。他还不知道安格斯特拉有没有游戏机，如果没有，那他得给他买个新的，不然他这些游戏卡带等于白买。 安室透拿出手机，正想联系诸伏景光问他那里情况如何，安格斯特拉的邮件先一步来了。 【你在哪里？我和绿川已经在会场出口处了。——cr一】 安格斯特拉在末尾没有加上他的酒名代号，而是写了一个英文单词。安室透原以为这指的是组织，cr一在英语里是乌鸦，在日语里又是黑色的谐音，和组织非常相配，但在念出来后才发觉这或许是他姓氏：克洛。 【我在商品区。刚才遇到了中岛先生，他很热情地为我推荐】 安室透看了下周围的情况，这里人越来越多，他走到一边，避免自己堵在走道上让其他人不方便。他一边琢磨着恰当的用词，一边给对方写下回信。 【我还没有感谢你从戴吉利手上救下我，所以我给你买了几款好评率很高的游戏，想作为你救我的谢礼。你手里有没有游戏机？如果没有，我再给你买款最新出的掌机。】 打完后他又看了一遍，确定这些话不会引起怀疑后，才选择发送。 在他发送后没多久，安格斯特拉就给他回信。 【我没有游戏机这些东西挺贵的，你刚被炸了房子，身上的钱够用吗？】 安室透表面平静c内心滴血地回复：【够用。】 现在他是安格斯特拉这个行动组成员的手下，虽然还没通过考核，可他这段时间都要和他住在一起，讨好他是必须的。和代号成员一起行动，他也能尽早得到代号，完成警察厅上司给他定下的第一个目标。 这些都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卧底任务，是正常开销不是在浪费国民辛苦缴纳的税金。 安室透默默地安慰自己一番，然后重新踏入商品区。 这段时间他得节省点，给安格斯特拉用还能说是为了卧底任务，自己去随便浪费就太过分了。 ———— 境白夜在接过安室透给他买的谢礼后，原本就不错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绿川辛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安全屋，他今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在和安室透汇合后，他就向他们道别，在临走时还问了明天要准备的三餐。 境白夜坐在马自达的副驾驶座，怀里抱着那只装有游戏机和卡带的购物袋。他的颜狗之魂只能得到3公里内队友的加成，在绿川辛给他带来的加成消失后，他的心情依然很不错。 现在他在给爱尔兰威士忌发邮件，之前在等安室透时，爱尔兰给他发了消息。 【明天我会给你来送小提琴。——irish】 【这么快？我以为还要再等几天。——ang一stura】 【我明天正好路过米花町，就干脆直接给你送过去，避免几天后再跑一次。还有件事，你的那位老师比较忙，有个电影需要他写主题曲请走了他，他现在人在京都那里，得等到下周我才能送你去见他。——irish】 【这个不急】 境白夜的确不急着去见小提琴老师，这周末他得去杯户町查cia卧底，这比小提琴重要得多。 【你送小提琴可以直接送到安全屋，你知道地址的吧？我的一个手下暂时住在那里，还有一个常去那里做饭，你明天去时不要为难他们，他们现在是我的人，不是琴酒的。——ang一stura】 琴酒在米花町活动的时间很长，米花町的底层成员被他调动使用的频率远比其他地区高，想到爱尔兰主要是皮斯科和琴酒不和，他担心爱尔兰迁怒无辜，忍不住提醒几句。 皮斯科是组织里的老人，为组织打工三十年，地位却没有年龄跟他工龄一样长的琴酒高；琴酒也看不惯皮斯科，觉得他有今天的成就全靠组织，本身能力一般，老实点工作就算了，偏偏还爱倚老卖老。 皮斯科曾经是爱尔兰威士忌的监护成员，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皮斯科一生未婚没有子嗣，爱尔兰也从小没有父母，他抚养他长大成人，关系和真正的父子相差无几。 如果是皮斯科不喜欢的人，爱尔兰也会讨厌和排斥，境白夜就做不到这点——比如贝尔摩德很反感宫野夫妇，连带着不喜欢宫野姐妹，他却和雪莉关系不错。他会尊敬关心贝尔摩德，却不会因为她的喜好去影响自己的交际。 【放心，没人会动你的个人财产。我大约上午十点到 ，记得提醒他们。——irish】 在和爱尔兰交流完毕后，境白夜对旁边的安室透说：“明天上午十点，有人会给我送东西，你帮我收一下。” “我能不能问一下具体是什么东西？避免搞错了。”安室透问道。 “是一把小提琴，以后我要去上小提琴课。” 路口处正好是红灯，安室透停下车，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问。 两人很快回到安全屋，境白夜换好拖鞋，正想去二楼卧室放购物袋，晚他一步进屋的安室透叫住他：“谁先去洗澡？” “你先去。” 境白夜原本就打算为安室透的身份做一下加密工作，在看到他给自己买礼物后，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点工作不难，安室透洗澡的这点时间就能完全搞定。他先不告诉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 在安格斯特拉去浴室后，安室透另一部用来和公安联系的手机忽然收到了匿名邮件。 【您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 安室透有些感动，他的手下终于学会了不突然给他打电话还叫他名字c甚至先发个邮件问他情况他看了眼浴室，里面传来淋浴的水声。借着水声的掩盖，他悄声离开安全屋，坐到自己的车内才给对方打电话。 “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一位同事联系我，说有人出手对‘安室透’和‘绿川辛’的身份资料进行了加密工作，现在”风见裕也吞吞吐吐，犹豫着要不要说。 安室透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现在‘安室透’和‘绿川辛’身份的保密性，已经完全超过了‘降谷零’以及‘诸伏景光’我们用公安最先进的解密软件去破解，也完全解不开。” “” 第73章 要对上司保持微笑 安室透明白风见裕也说的是什么。 日本有建立国民信息数据库，除了偷渡来的黑户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幼儿，其他所有日本国籍的人的资料——姓名c性别c出生时间c亲属c读书经历c工作经历——都能在数据库里找到。 普通人无法登陆数据库去看里面的资料，只有警方和其他一些政府部门有资格查看与修改。 数据库的信息无法删除，有公民死亡或是移民别国，数据库会在现在状态栏里加上这点，不会把这些人的资料抹去。如果有特殊情况，只能对身份进行加密隐藏起来。 在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成为卧底后，为保护他们的身份，公安对数据库内【降谷零】和【褚伏景光】的个人资料就进行过加密，只有公安能看到，一般警方都调查不到。 如果他们被普通警察调阅身份信息，警方只能查到【安室透】和【绿川辛】这两个由公安伪造出的身份。 现在，有人对【安室透】和【绿川辛】的身份也进行了加密，加密程度连公安都无法破解。 日本公安警察虽然也挂着个警察，但工作性质更接近特务，从行动的装备到办公电脑里的应用软件，用的是国内最顶尖的技术。 安室透缓过神，皱着眉头问道：“完全破解不了？” “完全不能，现在【安室透】和【绿川辛】都已经是查不到任何信息的c不存在的人。” “” 安室透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对他和诸伏景光身份进行加密的人是谁。 认识他们两个，愿意去保护底层成员的身份信息，同时有着非凡的it技术，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符合条件：安格斯特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情绪，对风见裕也嘱咐道：“你拜托技术人员再试一下，明天下午时和我联系，现在我要挂了。”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复，直接挂断电话。他看了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可疑人员后才打开车门，立刻回到安全屋。 他悄悄打开门，见浴室的灯依然亮着c里面还有水声，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他在担心，万一在他打电话时安格斯特拉已经洗完澡出来，他还得编个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何要离开。 他放轻脚步穿过走廊，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将那只柯基公仔拿手里把玩。 安格斯特拉好像很喜欢这个不符合他身份的公仔，近看的确挺可爱的安室透两手按在公仔脑袋两侧，稍用力一按，狗头立刻被压扁，一松手，狗头弹回原来的形状。 现在的他心里很乱，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如果【降谷零】成为不存在的人，他会高兴目前公安内部技术人员水平不错，可现在身份被彻底加密的是【安室透】，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不管是对安格斯特拉能力的惊讶，还是对自己将来的担心，他都无法放松。 这么轻松就黑入日本的国民信息数据库，并且将他们身份加密到连公安都无法破解的程度，他的这份能力已经超越日本最顶尖的水平。这就是组织培育出的天才。 而且他能给别人的身份加密，那他是否能对一些身份被掩盖的人进行解密？万一他突发奇想，去数据库里搜他和发小的脸，找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信息 想到这里，安室透瞥了眼门口，见安格斯特拉还没过来，立刻给风见裕也发去邮件。 【把我们两人在数据库内的照片换掉。】 数据库内的信息只能修改，无法删除。他这么做可能会有麻烦，比如一些后入职的公安会因为不知道他们而攻击，但和身份暴露相比只是小问题了。 安室透发完邮件，又将这封邮件删除。他靠在沙发上叹气，然后又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他未来卷入某些事件，有普通警察要去查他的身份，不管是降谷零或是安室透都查不到他会不会被当成黑户处理？ 浴室离客厅不远，在安室透这么互相乱想时，他听到浴室的淋浴声渐渐小去。 “你怎么不开灯坐在这里？”安格斯特拉进入客厅，顺手打开了一边的灯。 安室透看见他穿着一套短袖配上短裤的黑色睡衣，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缠满了绷带。他脑袋上盖着块毛巾，头发末梢正在滴水。 安室透怀疑他是不是裹着这一身绷带洗澡的，除了衣服换了头发湿了，安格斯特拉和进去时别什么区别。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来，坐到安室透的身边，顺手去拿电视遥控器。 安室透 在他的左边，一扭头就能看到他被绷带掩盖住的左侧眼部，他皱了下眉，忍不住说道：“你头发是湿的，这样会不会弄湿眼部的绷带？” “没关系，这绷带防水。” 安室透犹豫片刻，决定试探一下，他先问了其他问题开头：“我和绿川以后还要去弗里德曼那里训练吗？” “不用，你们以后跟我去其他训练场。”安格斯特拉正在换频道，都没有回头去看他，“我早上有事，得麻烦你们晚上陪我过去，每周去两到三次就行。这周不急着去，先调查杯户町那个可疑人员。还有一件事” “刚才在你洗澡时，我顺手给你和绿川的身份进行了加密。你要去调查那个cia的人，这种任务比较危险，你的相貌特征又那么明显，我担心其他cia的人会去查你的身份信息。” 安室透正在想怎么把话题转到这件事比较好，没想到安格斯特拉先说了：“你黑入了国民信息数据库？这很困难吧？” “没，其实挺容易的，日本硬件技术可以，软件方面一般，至少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是从那么多人里找到你们比较难，数据库搜索速度太慢，还得排除掉同名同姓的这方面居然也不优化升级一下，到底是政府人员太懒，还是太没用做不到啊。” 后半句话只是安格斯特拉的小声抱怨，但安室透坐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 顺手。挺容易的。一般。没费什么力气。太没用做不到。 想到风见裕也打电话时的口气，再对比一下安格斯特拉现在说的话，安室透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一次躁动起来。 不行，他不能对安格斯特拉生气，他是他上司，得对他保持微笑和礼貌才行。太冲动会引起怀疑，让他们这半年的努力白费 “谢谢。”安室透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第74章 过期威士忌与假威士忌 第二天，安室透难得睡过头了。 他先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8点35分。他没有急着起床，而是坐在被子里，对着阁楼那低矮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其实他昨晚完全没睡好，一直到4点多意识还很清醒。 安格斯特拉能够轻易黑入国民信息数据库让他心神不安，就怕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一睡过去第二天就再也无法醒来。 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了，如果真暴露，安格斯特拉昨晚就会杀了他，根本不会在夜晚摸过来偷袭。 安室透叹了口气，起身叠好被子和垫褥，和枕头一起放在旁边，小心低着头走下阁楼。 在路过安格斯特拉的卧室时，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昨天买的游戏机和游戏卡带被拆开放在书桌上。 他和诸伏景光都不知道安格斯特拉这一周的白天要去干什么，他不说，他们也不好随便问。 安室透来到一楼客厅，在开放式厨房区域，只有诸伏景光在洗碗和厨具，不见安格斯特拉的人影。昨天早上他在8点20分左右就出了门，可能今天也在差不多的时间离开。 诸伏景光听到脚步声，关掉水龙头回头，他的面色看上去比安室透正常多了。 “你放着我来吧。”安室透走过去看了眼水池，“他只让你做饭，其他家务我做就行。” “没事，我都快洗好了。” 诸伏景光拒绝了他。他将碗拿出水池，擦干净后放到一边。 安室透沉默地站在原地，他还不清楚诸伏景光的联系人有没有告诉过他身份加密的事情，他们两人一个来自警察厅，一个来自警视厅，联系人与直系上司并不相同。 由于警察厅的权力与地位高于警视厅，警察厅知道有两名卧底，警视厅那边只知道诸伏景光，不知道他的存在。风见裕也知道诸伏景光的存在，却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你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休息好？”诸伏景光看到了安室透眼底的黑眼圈。 和一个组织里手段残忍c讨厌卧底c且有能力去揪出卧底的代号成员同居，他晚上能睡着就不错了 安室透有点想吐槽，但他知道面前的发小是在关心他，所以他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是担心身份加密的事情这个我已经听安格斯特拉说了，他在吃饭时告诉我的。”诸伏景光仿佛看出了他在忧虑什么。 安室透先是一愣，紧接着皱起眉头。 竟然直接听安格斯特拉说的？他的联系人难道昨晚没有通知他？ 他们目前的身份是由警察厅和警视厅公安部分开伪造的，一旦有人去查看他们的资料，甚至只是搜索了【安室透】和【绿川辛】这两个名字，两边公安部会立刻得到通知——这也就是为什么昨天风见裕能那么快打电话通知他的原因。 警察厅公安部同时知道两个卧底的存在，在发现【安室透】的资料被加密后，估计是顺手去查了一下【绿川辛】的情况，然后一起告诉他。 但警视厅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通知当事人？ 安室透曾经偷偷见过诸伏景光的联系人，说实话，他对他第一印象很不好，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被选去担此重任的。 风见裕也有时不靠谱，可至少品德过关也会听他的话，而他发小那个联系人在警视厅内部的名声都不太好。如果不是他已经被委派了这个任务c知晓了诸伏景光的身份，安室透肯定会劝发小换人。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安室透问道。 这里是组织的安全屋，对他们两个卧底可一点都不安全，很多话都不能敞开说。就算他现在再想问诸伏景光他联系人如何，他也不能提一个字。 “我告诉他，东京这几年治安不太好，就算是普通民众也容易卷入凶杀案，然后被警察调查身份” 诸伏景光回过头继续处理水池里的碗筷，同时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果我们查不到身份信息，会被当成黑户处理，这会很麻烦。” “然后？” “他向我道了歉，说他没考虑到这一点，会为我们解除加密，然后想其他办法保证我们的身份安全尤其是你，你的相貌特征太明显，容易被人追查。” 室内一下静得出奇。 安室透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事实—— 他们觉得安格斯特拉可怕c会被他一些言行吓到，是因为他们是卧底在心虚。 如果抛开卧底身份，只作为普 通的底层成员，安格斯特拉从没做过一件伤害他们的事情，甚至还经常为他们考虑。 “” 他不该对组织成员产生正面感情，不该对利用组织成员感到任何愧疚，可现在 安室透想到昨晚安格斯特拉靠在沙发上的样子，病态到仿佛随时会昏迷的苍白面色，瘦弱的手臂和腿上都缠满了绷带。上次他在他脖子锁骨上看到那么多伤疤，那他其他被绷带包裹的地方恐怕也 ———— 上午10点，爱尔兰威士忌准时开车来到了米花町安全屋。 他拎着小提琴盒下车，直接按响门铃。没等多久，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开了门。 爱尔兰打量了一下他的样子：个子挺高，但又不是那种人高马大的肌肉男，暂时看不出能力如何，但长得真不错，男女都能认可的那种好看。 这很正常，如果开门是非常辣眼睛的丑人，他才会奇怪。 爱尔兰第一次见到安格斯特拉是在b一ss那里，当时他只有七岁c刚被贝尔摩德带回来不久，但已经展现出非常明显的偏好：平时找佣人或保镖说话，不管男女，都尽量挑其中长得最好的 “这是安格斯特拉的东西。”爱尔兰收回思绪，将小提琴盒交给对方。 “我需要开盒检查。”那个男人注视着他。 爱尔兰点了点头：“可以，记得动作轻点，这把小提琴很贵。” 在代号成员本人不在时，应由他的手下去检查他接收的东西是否准确，这是作为手下应有的素养。如果这人因为他是代号成员，唯唯诺诺不敢进行检查，他反而要提醒安格斯特拉换掉他。 第75章 出发前夜 境白夜忙碌了一天，到傍晚6点时他准时关闭电脑，拎着通勤包和便当盒走出办公室，出去后一眼就看到信息组其他人仍然黏在各自的座位上，完全沉浸在工作状态。 “大家辛苦了。现在刚起步，不需要赶进度去加班，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他忍不住提醒。 就算员工不加班，只要上司不走，他们也不敢走，所以境白夜这两天都是准点关电脑离开，避免他们拖着不敢在他之前离开。 他离开网吧，来到旁边的公园。他在5点50分时发短信，告诉绿川辛仍然到昨天的地方接他，从安全屋开车到这里大约要20分钟，在等人的时间他能去喂鸽子。 境白夜很喜欢动物，不少动物都喜欢亲近他，就算是一些怕生的鸟类也愿意飞到他的掌心或肩上。 他从通勤包里掏出饲料，仍然坐在昨天那张长凳上。他一坐下，很多鸽子就飞过来落到他的脚边，几只落在长凳靠背上。 一只他很眼熟的鸽子来蹭了蹭他的手背，他笑着摸摸它，拆开饲料的包装开始喂食。 等了大约10分钟，一辆白色马自达进入公园。车速不快，以慢悠悠的速度开到他附近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安室透。 “怎么是你过来？”境白夜奇怪道。 “绿川正在准备晚饭，做到一半不方便离开，所以让我来接你。”安室透走过来，围在长凳边的鸽子纷纷受惊飞走，他抬头目送鸽子们远去，然后才看向境白夜，“只是替他接你，这应该没关系吧？” “没事。”境白夜摇摇头。 其实谁来接都行，琴酒单独过来他也欢迎。因为今天安室透休息，他才让绿川辛来接的。 他拍干净手上的饲料碎屑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通勤包和便当盒：“我们先去一次米花百货商店，明天你就要去杯户町，我得买点准备工具。” 在早上被绿川辛提醒后，境白夜才知道自己随便加密别人身份不是好事，或许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日本黑户问题一直很严重，对被抓住的人甚至要罚钱。如果因为警察查不到身份，导致身为日本公民的安室透和绿川辛被当成黑户，后续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光想到那笔罚款就让人窒息。 所以他打算从另一方面保护好安室透的安全：为他化妆，让他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降低他被注意到的风险。 境白夜没在一开始就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除了韩国男人，其他大部分国家的男人都是不喜欢也不愿意去化妆的，他不确定安室透会不会排斥。同时对他而言，黑入数据库进行加密，也比化妆花费的时间短得多。 贝尔摩德在教他高级易容术时，顺手教过他化妆。 化妆不是易容，化妆的所用材料比易容简单，使用范围也更广。贝尔摩德就经常画老妆，同时扮演莎朗和克里斯，这两位表面年龄差二十多岁的女明星。 两人坐上马自达，境白夜还是坐在副驾驶。 “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了小提琴，我暂时放在客厅里。”安室透在发动车时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不放我的卧室或书房？”境白夜不解道。 “卧室和书房都是比较私人的空间，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随便进去。” 境白夜不以为然。其他人的书房和卧底的确是隐私，可他最需要隐蔽的东西都被他放在系统背包中，这两个房间里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的手机和电脑也是，可以随便给其他人看，只要没有他的亲自操作，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任何机密信息。 “书房你可以随便进，无聊的时候你能去看看书，里面没有你不该看的机密资料。”境白夜说着，又想到了昨晚安室透那古怪的脸色，略无语地补充一句： “你对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昨晚，我加密你们的身份会给你们带来其它麻烦，这点你意识到了，当时就能直接跟我说。” 境白夜不在意别人尊不尊敬自己，别蹬鼻子上脸就行。他不喜欢别人把他捧得太高，态度自然最好。 如果他犯错或有什么地方疏忽了，他希望别人能当面点出，面子跟后续补救——还不一定补救得回来——相比，其实不那么重要。 “好。”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语气和眼神较以往有些不同，多了几分更加真实的温和。 白色马自达离开公园，朝着米花百货商店开去。 ———— 在吃完晚饭后，诸伏景光离开了安全屋，安室透正要去洗碗，安格斯特拉叫住了他。 “我先给你化妆。”他手里 拿着在米花百货商店采购后的购物袋，“一些化妆品我不确定防水性到底如何，以及你会不会产生过敏反应。如果这些不行，得趁着商店没关门再去买新的。” 安室透放下挽起的袖子，跟着安格斯特拉来到卧室，老实坐在书桌前。 他没有排斥化妆，作为一个有时需要去潜入调查的人，伪装是一门必修功课，他也想见识一下安格斯特拉的伪装技术如何。 “如果你感到很痒，立刻告诉我，不要忍着。”安格斯特拉拿出夹子，将他额前的碎发梳到一边夹住：“毕竟你皮肤泛不泛红，我完全看不出。” 再次被提到肤色的安室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知道了。” 安格斯特拉放下一次性染发喷雾，摸了摸安室透暂时被染黑的头发。 “这喷雾质量不错。”他抬起的手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沾染到任何黑色，“这张脸怎么样？” “” 安室透拿起镜子，他已经完全不认识镜子中的人了。 明明只是对眼角c鼻梁还有嘴巴部分进行了调整，还有染发而已 镜子里的黑发男人相貌平平，就是一张大众脸，普通扔到人群中根本找不出，仿佛到处都是和他相似的人。面对面仔细看时可以认出，但如果要指认，却很难说清具体的特征。 以前在高中时，安室透就见识过女同学们的化妆术，只有凑得很近仔细辨别，才能分辨出原来的五官，远看根本分不出。 “很不错。” 这是安室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张脸绝对比他原本的面容更适合进行跟踪调查，就算皮肤依旧偏黑，依然能够完美融入人群里。 “你满意就行，明天早上我也给你这么弄。”安格斯特拉将一瓶东西塞给他，“现在去卸掉，化妆品敷脸上太久不好。” “每天都要卸妆？那之后的两天” 安室透有点羡慕这份伪装技术，希望安格斯特拉能直接教他。现在他有完全正当的理由提出这个要求，还不怕被怀疑别有用心。 “今天只是试验。明天早上我会对你进行正式伪装，会加一层特殊处理，能保持三天。” 第76章 找啊找啊找卧底 安室透只是随口一问，现在他们两个才认识没多久，他不指望组织代号成员会这么轻易授人技能。 “这个怎么用？”他接过安格斯特拉给他的那瓶东西。 “倒手上，直接往化妆过的地方抹就行。头发也能这么处理，不过我不推荐你这么做，一次性染发喷雾余量不多，明天再用或许会不够。” 安室透好奇地摇了摇瓶子，里面传来液体晃动的声音。瓶子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品牌标记或成分表，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卸妆水。 虽然刚才掏钱的人不是他，可他一直跟在安格斯特拉的身边，买了哪些东西他记得清清楚楚，这瓶东西根本不是之前在店里买的。 又能卸妆，又能去掉染发的颜色，难道是组织内部制作的产品？ 安室透有些怀疑，但他还是老实拿起这瓶东西，下楼去卫生间卸妆。 把成分不明的东西往脸上抹很危险，虽然安室透觉得以安格斯特拉对他长相的喜欢，不至于去祸害他的脸，但为了自身安全，他决定在其他地方试试，再往脸上涂。 他来到卫生间洗手台，先打开瓶子去闻味道，想初步判断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什么气味都没有。 味道无法判断，他往手背上倒了点，抹开后开始观不用观察，他皮肤泛红过敏的确很难看出，他等了大约1分钟，涂抹着液体的皮肤表面没有任何瘙痒感，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安室透不再多试，他往手心倒了跟多的液体，直接往脸上抹去。 当他再抬起头时，那张大众脸已经消失不见，防雾镜中是他原本的面容，像变魔术一样神奇。 “” 安室透回忆了一下曾经见过的女同学女同事化妆和卸妆过程，刚才安格斯特拉给他化妆用了不到5分钟，他正式卸妆用了不到10秒钟，比日常化妆所需时间短很多。 他感到心惊，更多的是心塞：安格斯特拉才十四岁，就擅长审讯c狙击和黑客技能，会这种快捷的伪装技术这样的天才在组织里是少数，还是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怪物？ 第二天一早，没洗掉发色的安室透开门迎接来做饭的诸伏景光。 “？” 诸伏景光手里拎着刚买的食材，对着黑头发的发小愣了一秒。 “他正在为我做变装，降低被人关注的风险。”安室透简单解释道。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安室透相貌c尤其是那头金发在一群黑发中有多醒目。 他们一起走入安全屋，安室透没有跟着去厨房，直接上了二楼。 诸伏景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多问什么，他回忆了一下安格斯特拉昨晚给他发给他的食谱，去厨房准备三人份的早餐以及中午要带的便当。 5分钟后，正在把荷包蛋夹出平底锅的诸伏景光，听到安室透在背后喊他：“绿川，回头。” “怎么？？” 他回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陌生中隐约透着几分熟悉的面孔，这人的发型衣着和他刚才离开的发小很相似，张嘴发出的声音更是一模一样。 诧异只是一瞬间，诸伏景光立刻反应过来，又去仔细辨认，发现这陌生人其实就是安室透。 “感觉怎么样？”安格斯特拉从安室透背后探出头，“就说第一感觉。” “一下子没认出，仔细看时才认出来。” 诸伏景光实话实说，如果安室透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根本无法这么快认出对方。 这不是魔术师或怪盗的那种易容术，只要认真看能辨别出原来的五官。这只是简单的化妆，却依然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样差不多了。”安格斯特拉满意地笑了笑，“绿川你继续准备早饭。安室你跟我过来，趁着早饭没做好，我有点事要告诉你。” 两人走到沙发边，安室透本想把那个体积不小的柯基公仔挪开，一扭头见安格斯特拉已经坐下，他就顺手公仔塞了过去，让他当靠垫。 “关于坪内的资料，我周日时都给你了。”安格斯特拉摸出手机，在上面快速按了几下，“现在我要给你发其他人的资料邮件发了，你看一下。” 安室透打开新收到的邮件，上面是一张照片，一个白人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看背景好像在某个公园的雕像前。邮件内没有其他文字，只有一个名字：威廉·哈斯佩尔。 “这个男人是cia情报员，一周前调来日本工作。” 安格斯特拉的这句话让昨晚没睡好的安室 透瞬间精神起来，一个来自cia的特工，不管他的目标是黑衣组织或日本其他机密，他都不能对他坐视不管，不过 “你怎么确定他是cia的人？”安室透不解。 作为情报机构的特工，他们应该避免留下任何照片，这家伙居然搂着女人自拍？ “确定，他是我以前读大学时的同学，在毕业那年被cia招走。周日时我黑入他的手机，之后一直在追踪他，确定他今天凌晨前往杯户町。这照片是我在他推特上复制的。” “你要我跟踪这个人，确定他是否和坪内联系？” 安室透理解了安格斯特拉提这个人的理由。时间过于凑巧了，在坪内即将回杯户町的时候，这人也前往那里，很有可能两人要暗中接头。 安格斯特拉点头：“对，你跟踪他更好。周日那封邮件有提过坪内的处事作风，他非常谨慎小心，跟踪这种人很麻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但我刚给你发的这个你也看到了。” 安室透很赞同，一个疑似是直接潜入的卧底，一个疑似是卧底的联系人，哪个更警惕不用说，都敢跟女人自拍上传公共网络，这专业性比常喊他本名的风见裕也都离谱。 “只要你抓到他们见面，就能坐实坪内的卧底身份。”安格斯特拉想了想，“还有那个和哈斯佩尔交往的女人，你最好也关注一下她的行踪我有点事想咨询那位过去的同学，她或许会帮到我。” 第77章 燕子与鹰与乌鸦 境白夜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部外形普通的手机，递给安室透。 “这部手机做过特殊处理，无法打电话或发邮件。上面只装了一个应用，你能通过这个应用，随时去定位和窃听哈斯佩尔。” “你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和发信器？”安室透接过手机。 “我从不用那种东西，太容易被发现了。” 而且他也不喜欢去窃听或追踪别人，除非组织任务需要那么做。在其它时候，他根本不会做任何窥探他人隐私的事情，别人把日记本手机塞他面前，他都不会去翻。 “我把他的手机变为了窃听器和定位器。除了窃听和定位，这个应用也是一个信息中转站，能阻止他打出电话，修改他发出的邮件；同时能早10秒收到他所接收的信息，进行拦截或窜改。” 这对境白夜来说不难，只要黑入对方手机，他就能控制麦克风去窃听周边的对话，用gps去确认具体位置。 只要他想，别人在他面前能没有任何隐私，再配合上吐真剂，在他面前也藏不住任何秘密。 在确定哈斯佩尔今天凌晨去了杯户町，境白夜立刻追踪锁定了他入住的酒店和具体房间，把他房间里的那台智能电视也变为了一个大型窃听器。 拦截和修改他人信息也是黑客的必备技能，提前10秒差不多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10秒后哈斯佩尔会自动收到原本的信息。 境白夜这几天通过黑入他的手机，得到了一些关于cia的情报，把它们整理好后发给b一ss和琴酒各一份。 b一ss夸奖了他，琴酒的口气一如既往，只问他能不能得到更多。 如果是之前，境白夜绝对会回复没有，现在他有两个相关任务挂在系统任务面板上，所以他的回复是：再等我几天，我会尽力从他身上再挖一些东西。 他想用吐真剂去审问威廉·哈斯佩尔，又要留着他去拱火cia攻击赶走fbi，那就不能让他察觉到他被审问过c他自己才是问题的源头。 要做到这点，麻烦的不是吐真剂的药效，系统兑换来的药剂都是无色无味c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的。 吐真剂是这样，之前安室透用的卸妆水也是这样，他兑换那个卸妆药水是为了贝尔摩德，再贵的化妆品也多多少少会伤害皮肤，尤其贝尔摩德经常化妆。所以他换了那份药水，不止能迅速卸妆，也能修复化妆品对皮肤的损害。 为了体验吐真剂的药效，他做过一次实验，他自己吃药，让电脑随意播放他提前录下的几个问题，并在附近放了手机录音。他吃药期间神志恍惚，清醒后根本不记得中途发生过什么，也记不清到底被问过什么问题。 所以药效没有问题，真正麻烦的是他要在什么时间c什么地点去下药进行审问。一次审问至少要20分钟，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哈斯佩尔自然忽视掉这空白莫名的20分钟。 早上刚起床时是不错的选择，但境白夜想到了那个和他交往的女人。 那个女人疑似是自美国的留学生，境白夜暂时拦截过哈斯佩尔的某封邮件，附上某个临时做的恶意软件后才发送给她，以这种方式黑入她的手机。 然后他发现了这个女人有点奇怪。 她至少有两部以上的手机，和哈斯佩尔联系只用其中一部，这部用完后会被她放在某个固定地点，平时只带另一部没被黑客入侵的出门。这导致境白夜无法直接追踪她，只好让安室透多留意一下。 她那部已经被黑入的手机很干净，什么重要信息都没有，相册内空空荡荡，通话记录和邮件只有和哈斯佩尔在联系，并没有和其他同学朋友交流的痕迹。 就连她的长相也未必是真的，境白夜曾经被贝尔摩德捏着脸，教导他如何该判别他人的长相是否真实——有没有整形c易容或化妆过——这个女人脸上有整容的痕迹，还是调整很多的大整。 那张照片上，她穿得比较奔放，露出的胸沟上能看到她有一个很小的纹身，外形有点像燕子。 境白夜没有把这些直接告诉安室透，只是提醒：“那个女人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你不要太轻敌。” 安室透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境白夜开口时，身体突然一激灵，看向他的眼神也有点奇怪，瞳孔微微放大，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境白夜很奇怪，“你是害怕了？” 周末跟他说要抓cia卧底，安室透当时可没表现出任何恐惧难道被哈斯佩尔和这个女人吓到了？不至于吧，他神经大条到敢直接把照片放推特，也就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会有些麻烦。 “没事。”安室 透摇摇头，他握着那部特殊的手机起身，“我这就前往杯户町。” ———— 周五，杯户町，某西餐厅内。 伊凡诺娃走入这家餐厅，一个相貌平平的眼镜男店员上来为她指引。他本想把她引到某个靠窗的位置，她本能地不喜欢那种危险的地方，让他换到靠内又接近安全通道的座位。 店员看了她一眼，那副老气的眼镜下是一双紫灰色的眼睛，他带她朝里走去。 现在餐厅人不多，除了她以外，那边只有一桌坐着人。 伊凡诺娃立刻朝那里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头发乌黑，左侧眼睛被较长的刘海遮盖住，因为嘴里在嚼东西，脸蛋还一鼓一鼓的。他一手握着叉子，另一手拿着手机在玩。 见到是个看上去很无害的男孩，她放松下来，选择坐在隔了一桌的地方，让带她来的店员去拿菜单。 “请您稍等片刻。”那个店员离开，没多久拿回一份菜单。 “请给我一份红菜汤和一份闷罐牛肉。”她简单翻了翻就报出两个菜名，将菜单重新还给店员。 “好的。”店员小心收起菜单，转身离去。 伊凡诺娃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大拇指按在上面以指纹解锁，她简单地看了看。期间那个男店员又来了，不过不是为她上菜，而是给旁边那个男孩送上一份蜂蜜提拉米苏。 她把手机锁住放回去。她并没有看到，在她手机被她赛回包里的那一瞬间，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但在下一秒重新暗了下去。 第78章 琴酒：休息是什么 晚上11点13分，池袋本町。 忙碌了一天的琴酒终于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有时废物同事比对手更让他心力交瘁，没犯大错的又不能随便杀，真为点小错就杀，组织早就没人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遍今天的备忘录，确定上面的事情都解决后，才把这篇取消置顶，接着把明天的行程表设置到最上面，以保证第二天他打开后一眼就能看到。 他没有让伏特加开车送他回真正的住所，那里太远了，而且很久没有住人和打扫，他得在这周末不，这周末不行，安格斯特拉跑去抓cia卧底，这件事很重要，他随时都可能前往杯户町。 想到为自己送了不少cia情报的安格斯特拉，琴酒被废物折磨的心顿时舒服不少。 这个小鬼有时很麻烦，但有个词叫瑕不掩瑜。安格斯特拉能力不错，可以吊打大部分组织成员；性格听话好相处，用钱就能找得到和叫得动他。 黑色保时捷356a飞驰在路上，开往组织在池袋本町的安全屋，琴酒和伏特加打算在那里凑合一晚。 琴酒嘴里叼着烟，双眼看向车外的夜景，这个时间路上都没什么人了；伏特加偷偷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继续开车，他想洗完澡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新的工作等着他。 然而就在这时，琴酒刚放回口袋没多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现在休息了吗？如果方便的话，请给我回个电话。——ang一stura】 琴酒让伏特加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车，在确认附近没有可疑人物后，他才拿着手机下车，给安格斯特拉打电话：“你又得到了什么情报？” 这是安格斯特拉最让他满意的地方之一。 和作为神秘主义者c有时隐瞒行动让人火大的贝尔摩德不同，在组织任务期间，安格斯特拉会把自己在哪里c在干什么及时通知给其他队友，得到重要情报时，也会第一时间交给b一ss和相关人员，从不一声不吭玩消失。 对面的安格斯特拉也在安静的环境里，他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一个意外的收获。” “关于cia的？” “和cia稍微有点关系，是在调查哈斯佩尔时的意外他新交的那个女友，是一只来自俄罗斯的‘燕子’。” 如果只是燕子，琴酒不会多想什么，但把俄罗斯和燕子联系在一起，他瞬间就想到了某种特殊间谍。 克格勃，全称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原本是世界四大情报机构之一。现在苏联已经解体，克格勃也变为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和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svr。 在克格勃存在期间，内部会培训一种特殊间谍，他们未必掌握着多厉害的格斗或隐藏技巧，只会以身体为诱饵，进行最原始却又相当有效的诱捕，得到的情报不比其他精英特工少。 这种间谍有别名，男性俗称为“乌鸦”，女性俗称为“燕子”。 现在克格勃的名号消失了，俄罗斯的fsb和svr还在延续，这种间谍也依然存在于暗处，某个令人羡慕的艳遇后可能就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又涉及一国特工，琴酒的困意瞬间消失不见，他冷声问道：“和组织有没有关系？” “我成功黑入她那部常用的手机，恢复了从它开始使用以来，她收到或发出的全部信息她是俄罗斯派去美国的间谍，在执行2年任务后，又以留学生身份来到日本进行活动。和组织无关，她的目标是这两国的政府人员，钓上哈斯佩尔是顺带的。” “她得到过一些重要情报，不过她的很多信息是俄文”安格斯特拉声音一顿，“我一个人短时间翻译不完，用目前已有的翻译软件又容易出错。所以我打完电话后，会把所有得到的资料传给你和b一ss，麻烦你找其他会俄文的人翻译，我还有其他任务。” “知道了。”琴酒听他提起其它任务，想到他去杯户町的真正目的：“那只老鼠找到了吗？” “今天上午10:44分，杯户町杯户公园，确认坪内与威廉·哈斯佩尔暗中碰面我是让安室去追踪的，他拍到了照片，你要看吗？” “一起传给我。” 找了几年，终于找出了这只cia的老鼠，琴酒身上的杀气让伏特加拼命降低存在感。 “现在坪内在哪里？”他又问。 “他好好的，甚至去了训练场一次，除了我们几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份已经暴露。”安格斯特拉回答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如果是其他人，琴酒会命令对方现在立刻去杀掉坪内，可面对安 格斯特拉，他觉得该听一下他的意见和想法——他暂时留那只老鼠一命，说不定有其他用处。 “等我把fbi的人钓过来再说。你周六不，是周日来一下杯户町，我到时候会把详细地址发给你，对了，再给我联系一个杯户町的底层成员，我需要他的协助。” “小心不要翻车。” 琴酒不是警告，而是在提醒安格斯特拉。这个小鬼到底才十四岁，年轻人最容易自满，他这个任务目前来看完成得不错，万一中途飘了就不好了。 “我会注意的。”安格斯特拉笑了笑，“现在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周日见。” 琴酒挂断电话，得知抓出老鼠后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回到车上时，他嘴边都带着那种阴恻恻的冷笑。 安格斯特拉给他发来了邮件，琴酒先看了最上面贴的照片，上面两个男人坐在两张距离不远的长凳上。一个是组织成员坪内，另一个他也有些眼熟，贝尔摩德给他看过安格斯特拉的毕业照片，这人是他那个被cia招走的同学。 证据确凿。琴酒的手指按在屏幕往下拖去，接着他看到了一大片他根本看不懂的俄文。 “” 组织里不少成员都会掌握几门语言，弗里德曼含母语在内的掌握了六种，十三岁的雪莉都会英语c日语和西班牙语，最厉害的还属贝尔摩德和安格斯特拉，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会几种语言。 说到安格斯特拉，他明明在初学法语时还磕磕碰碰苦不堪言，某天突然开了窍，不止之后法语学习过程神速，学其他语言时也非常快。 琴酒一直看到邮件最后，除了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下面基本都是俄文情报。 组织里会俄文的不多，毕竟组织在欧洲主要在西欧地区活动，对俄罗斯基本没有涉及。 在琴酒认识的人里，精通俄文的只有三个，一个是远在美国的贝尔摩德，一个是现在去休息的安格斯特拉，最后一个是 伏特加本来还在等琴酒下令让他继续开车，但在两人对视时，他发现他家大哥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一种“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用处”的喜悦目光。 “？” 第79章 即将上架 境白夜给琴酒发完邮件后打了个哈欠，在合上笔记本电脑时他顺便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11点27分了。 【好久没加班了，也不知道b一ss会给我什么奖励。】他期待地对系统说。 刚才他只给肯定还没睡觉的组织劳模琴酒打了电话，但照片和俄文情报的邮件却发了两份，一份给琴酒，一份给b一ss。 境白夜知道目前b一ss不在日本，具体在哪个国家不清楚。在他给b一ss发出邮件后，他竟然立刻就给了回复：你做得很好，等我回来会给你奖励。 【应该是投其所好。你爱钱，就给你物质奖励。】系统猜测道。 境白夜闻言开心地笑了。他用叉子去挖从餐厅打包带回的第二块蜂蜜提拉米苏，放入嘴里仔细咀嚼着，打算吃完后就去洗澡睡觉，为第二天的工作养精蓄锐。 没有比加班后来一块甜点更开心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加班得到的报酬足够多。 今天下班后，境白夜让绿川辛把他送到杯户町安室透的临时住所。这一周他周一和周五都来安全屋给他做饭，于是他安排他明后两天休息。 安室透没有订酒店，而是租了一一处可以自助入住c不需要和房东见面的民宿。 民宿是一栋离车站不远的两层高独栋房屋，比在米花町的安全屋小一点，基本生活设施都有，还可以用厨房做饭，这点比住酒店方便。 在看到房子里有两个卧室后，境白夜问安室透能不能让他也住进来。他不想再花钱去订其他住处，他们这几天要一起行动，住一起更加方便。 在听到境白夜的要求后，安室透沉默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时坐在民宿唯一的沙发上。这张双人沙发不大，他们间的距离很近，境白夜一回头就能看清安室透此时的样子他这几天好像没睡好，肤色都掩盖不住他的黑眼圈。 “你这两天没休息好？”境白夜忍不住问道。 “还好，就是床有点睡不习惯。” 安室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汇报工作进程，他将一份照片发到境白夜的邮箱里。 他这几天的收获不小，尤其在今天早上，他拍到坪内和哈斯佩尔同在公园的照片，这坐实了坪内就是那个cia的卧底。 境白夜看着照片，没有直接发送给琴酒，也没有立刻跑出去追杀坪内：“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 见到安室透摇头，境白夜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 卧底和特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手段有时比普通罪犯还残忍。要是被人发现偷拍，安室透肯定无法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他除了看着没睡好，身上没什么伤痕和血味。 “辛苦你了，我会向琴酒给你申请奖金。”境白夜安慰道。 他这几天一定很辛苦，被炸房子都没见他这么憔悴。找卧底果然不是什么轻松工作，等cia卧底的事结束了，他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 “我没费什么力。如果没有这份技术协助，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抓到他们见面。”安室透先是笑了下，然后露出些许苦恼的表情，“不过说实话，抓出这个cia的卧底我自己反而有些害怕。” “怎么了？” “以前我只见过窃听器和发信器，还是一次接触这种技术”安室透从口袋里拿出那部被改造后的手机，没有打开或交给境白夜，就单纯地拿在手里，“很可怕，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谁能想到贴身携带的手机会是一个窃听器？” 境白夜看了他一会儿，皱着眉打断道：“你不像在怕这种黑客技术。” 在第二次见面时，境白夜就从他的身上摸出不少窃听器，而绿川辛以及另一个那个谁来着，就是他去审问泥惨会干部当天见到的另一个底层成员，名字和长相他完全想不起来了他们身上都没有这种东西，可见不是所有底层都会携带窃听器。 安室透身上有，数量还不少，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常用这种手段的人。 一个经常使用窃听器去窃听调查的人，对这种黑客技术或许恐惧，但更多的是眼馋想要去学，因为这比装窃听器更加安全，同时也更加有效，有专业设备是可以检查出窃听器发信器的。 “你是在怕”境白夜凝视着安室透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猜测道：“我哪天把它用到你的身上？” “” 安室透安静地和他对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境白夜没有怀疑安室透是不是别有用心，也没有去质疑对方为什么要怕这 个，相反他有点高兴：安室透终于肯透露一些真实想法了。 他这两个手下感情很好，性格和行为习惯却完全不同。绿川辛已经开始学会对他有话直说——比如加密身份会造成黑户问题，他当时就直接说了——而安室透城府更深，很多事情都喜欢藏着掖着。 境白夜对这种行为无语，却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不可能在没任务时给人灌吐真剂，也不可能因为对方不说心里话就折磨伤害对方。 愿意直接说最好，不愿意也不强求，反正沟通不顺造成的后果大多是对方承担。 “你放心，除非组织有任务让我去查你，其他时候我不会对你这么做。”境白夜实话实说道。 他真的不是一个多疑的人，或者说他懒得多疑。 多疑是要花费时间和精力，比如琴酒，部分工作其实是他多疑带来的。境白夜不想活成他那样，动不动就怀疑别人，接着开始花时间去调查，这真的很累，还很麻烦。 他不喜欢那么做，也没那么多时间。任务外的空闲时间，他宁愿去刷手机c看小说和打游戏去放松一下。朗姆说过，时间就是金钱，他非常认同这句话，不会随便把金钱花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潘诺的事让他损失惨重，从此他开始更加重视保护财产，但不会让他疑神疑鬼，见谁都怀疑对方是卧底或叛徒。 上架感言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设定有部分参考太宰治，是部分，识人能力差距很大。如果设定得太精明，本文写不下去（不会被卧底包围了）。 能力是半无敌。除了系统技能和物品，他自己会格斗c剑道和射击，非常擅长黑客技术和狙击，还能只看着图纸c自己动手制造和改进高科技产品。之前看过一个评论说得好，如果能力不强，在三个卧底包围下他五章就能进少管所 第三，关于本文。 自定义标签里有轻松，不会出现太黑深残的情节，会大量魔改和提前漫画c动画或剧场版的剧情。 第四，关于卧底。 文章标题就有卧底，所以本文主线就是主角和卧底相处的故事。 三瓶威士忌不会死，包括苏格兰，但赤井和宫野明美的感情戏会吹了。 第五，关于更新。 之前有说过我是兼职写手，这是我第一次上架。都是下班后才开始写文，周末还可能加班就像今天是周六，我加班回来后才写的上架感言，明天的更新还一个字没写 尽量2更，保底1更，有大佬升盟主加更。兼职写文就是图个开心嘛(t▽t) 要上架了，按照传统要说点什么？ 第一，关于女主。 真没有女主。本文开始时主角14岁，结束时19岁（柯南元年）。最爱的男人是富兰克林，最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女人是樋口一叶。 第二，关于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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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把她这三天的行踪都发给你。”安室透将那部特殊改造后的手机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操作一番：“她比哈斯佩尔要狡猾得多，身份绝对不会是普通女人就是有一点很奇怪，周三和周四晚上她都去同一家西餐厅用餐。” “难道那家西餐厅味道不错？你去试过吗？”境白夜第一反应是这个。 “味道如何我不清楚，我调查了一下，发现那家餐厅是杯户町唯一一家俄罗斯菜餐厅。”安室透奇怪地卡顿了一下后才说。 “俄罗斯菜餐厅” 境白夜想了想，他没有去过专门的俄罗斯菜餐厅，对这个寒冷国家食物的印象仅限于罗宋汤还有蜂蜜提拉米苏。 只听安室透继续说道：“我不确定她今天还会不会去，就想着先潜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正好那家餐厅在招兼职人员，我在周四晚上去应聘，已经被成功录用了，再过1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 境白夜看了眼时间，现在是6点42分，的确是晚饭时间。他让绿川辛直接把他从网吧附近的公园送到这里，晚饭都还没吃。 由于不知道那个女人手机的任何信息，境白夜暂时无法黑入对方的手机。但没有关系，除了通过手机软件，他还能用其他方式做到这一点。 他拿过一边的通勤包，看似是把手伸进去，其实是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个奇怪的小机器。 机器只有新生婴儿捏住的拳头那么大，其实是一个特殊的接收天线，只要连接上手机，就可以模仿基站信号，探测c拦截附近手机所接收的短信。他可以拦截对方某条短信，悄悄植入恶意软件，再发送过去。 时间回到11点27分，境白夜给琴酒打完电话和发完邮件的时候。 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吃蜂蜜提拉米苏。这家民宿比米花町安全屋小，没有书房，唯一一个有书桌的卧室被安室透用了，他也做不出霸占人房间的事，于是他就在客厅用电脑。 安室透没有去休息，刚才境白夜打电话时，他也在一边听着。 境白夜没有赶走或避开他，毕竟这个任务他亲自参与其中，还是有他跟踪才能拍到坪内的照片，并找到那只妩媚而危险的“燕子”的行踪。 不过说到那只“燕子”c名为伊凡诺娃的俄罗斯女间谍，她手机里的东西比境白夜想象的还要多，其中不乏一些爆炸性的情报和照片。 由于这种间谍身份和手段特殊，拍下的照片大多少儿不宜，其中一张让境白夜印象深刻。 怎么说好呢，有句话叫每个人的xp都是不同的，可年纪一大把了，还要物理上当狗c甚至做出狗的姿态动作去舔女人的高跟鞋和皮鞭仍然让境白夜那颗被金钱填满的纯净心灵，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 尤其他后来通过人脸识别技术c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竟然还是自卫队长官土门康辉的父亲c日本防卫厅官员土门康夫。 境白夜总算懂了为什么人会被照片敲诈勒索，普通人曝光这种照片都能当场社会性死亡，何况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cxx精神被外务省吹出国家的日本政客？ 他没让安室透看这些照片，安室透给他的感觉是会成为大魔法师的处纯情男性，这种辣眼睛的东西他一个人看就够了，最多给琴酒和b一ss发一份问他们要怎么利用。 安室透走过来为境白夜送上一杯水，接着坐回到他的身边。 “你不去睡觉？”境白夜奇怪道。 “我还不累。”安室透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又一次开口道：“刚才我听你提到了坪内，又要把fbi的人钓过来日本境内为什么会有fbi？” “跟cia一个目的，都是来调查组织的。”境白夜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桌上，继续吃蛋糕。 安室透不累，他有点累了，只想着吃完后赶紧洗澡睡觉。 “” 安室透皱起了眉，似乎还想问什么——比如会怎么处置抓到的卧底，要怎么利用那个俄罗斯女间谍，怎么做才能把fbi的人弄到杯户町 可见境白夜这样专心吃蛋糕，他没有问出口，默默地从一边抽出纸巾塞给他。 “谢谢。”境白夜接过纸巾擦嘴。 安室透对他这么好，幸好他没把那种东西给他看，不然就是恩将仇报了。 ———— 周六，杯户町某民宿。 安室透很早就起来了，今天他的打工时间是从早上11点餐厅开业到晚上19点，现在安格斯特拉过来，他还得去给他做早饭，就像诸伏景光前几天做的那样。 虽然起得早，但今天是他这几天休息得最好的一天，晚上睡得很沉，没有被惊醒过。 在路过安格斯特拉的房间时，他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关闭的卧室门。 明明让他前几天睡不好的就是这个麻烦又危险的组织成员，可偏偏又是他来了，他才恢复了原本的正常睡眠 “” 安室透收回视线，他控制自己不去想太多，他发现很多关于安格斯特拉的事，他想那么多只能困扰自己。 他还是想想早饭做什么吧安格斯特拉好像很喜欢甜的东西？ 安室透一边想着，一边下楼去准备早餐。 ———— 境白夜到8点时还是醒了，这俩天都是他的加班时间，不能偷懒赖床。 他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新衣服换上，在换衣服的同时，他顺手打开安室透还给他的那部特殊手机，里面没有什么消息。 【真是麻烦。】境白夜换好后拿起手机。 【还是先去吃早饭吧，在你睡觉时，安室透已经下去给你做早饭了。】系统提示道。 【他做了什么？】 【应该是三明治，因为你爱吃甜的，他把蛋黄酱都换成了甜味果酱。】系统扫描后说道。 境白夜有些惊喜，他没想到安室透这么体贴，刚刚他还在想要不要带他一起出去吃。 他下楼去洗漱。民宿的备用东西比安全屋多，有备用牙刷和毛巾，所以他昨天可以直接入住，不需要再去买。 第81章 那是我的狗，不，是FBI 境白夜搞完个人卫生后走入客厅。这间民宿的结构和安全屋一样，也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 系着围裙的安室透把东西端上餐桌，见境白夜进来还笑了笑，正要说话，目光却直直地落到他那件衣服上。 境白夜穿的是和宫野姐妹吃饭那天雪莉给他买的卫衣，前面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帽子上还垂着两个猫耳。他对穿什么无所谓，幼不幼稚根本不要紧，不用亲自花钱去买衣服就是好事。 他没在意安室透奇怪的眼神，直接走到餐桌边：“看上去很好吃。” “你要喝什么，要果汁还是牛奶？”安室透脱下围裙，随手放到一边的椅背上。 “冰箱里有可乐吗？” “没有，早上不要喝这个，对胃不好。”安室透微笑拒绝。 “那我喝牛奶。” 境白夜拉开离他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一手去拿起三明治，一手摸出手机。 安室透拿来两个玻璃杯，把其中那杯牛奶放到境白夜面前，自己拿着另一杯清水坐到他身边的那个位置，一起开始吃早饭。 “我早上11点要去那家餐厅打工，一直到晚上7点才结束，午饭和晚饭你可能要自己解决。” “你还没辞职？”境白夜奇怪道。 他不懂安室透为什么要特地进去当服务员，只要确定那个女人在那里吃饭就行了难道是想通过她拿过的菜单和用过的刀叉得到她的指纹和dna？但这没必要，他不用指纹也能打开需要指纹解锁的手机。 还是说他缺钱了想打工？这间民宿装修和家具布置一般，地理位置却不错，离车站不远，租金或许不便宜。 在他还在思索安室透为什么要打工时，当事人回答道：“我当时对店长说做四天零工，到周日下午才结束。在我出去前，麻烦你给我化妆。” 由于境白夜本人来了，安室透不用一直保持着那副大众脸伪装。在昨天餐厅工作完成后，他就卸掉了脸上的妆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唯一没动的就是那头黑发。 在今天他过去打工前，境白夜得再次为他化妆。 “这个简单，等你走时我给你弄。” 境白夜正在看自己的手机，那部特殊改造手机被他放在一边，一有动静他能立刻收到。 几块三明治几分钟就吃完了。他去洗了手，把剩余的牛奶喝完，然后拿着两部手机坐到沙发上，安室透洗好杯子后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境白夜半靠在扶手上，有点不习惯，他坐在沙发上时喜欢靠着什么东西，可惜这里没什么靠垫。 系统很安静，每次有其他人在他的身边时，它不会进行非必要的交流，就怕他说着说着一不小心串台了。 无法和最信赖的系统交流，境白夜只能玩着手机，和一边的安室透说话：“这几天又要打工，又要去跟踪哈斯佩尔和那个女人，很辛苦吧。” “其实还好。”原本安室透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对他说话还愣了一下。 “我在周三c也就是坪内回到杯户町的那天，就窃听到他们的电话交流，以后哈斯佩尔就是他在日本的联系人，确定他们会在周五时去公园第一次接头，他打完电话就去和那个女人约会了。” 安室透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境白夜听到这里有些无语。 特工的工作性质特殊，尤其是卧底的接头人，卧底的性命有一大半都会交到他手里，他出问题容易会导致卧底陪着一起出事，居然在这么重要的任务期间和底细不明的人约会谈恋爱？ 而且他都把照片放推特这种人人都看得到的地方，他cia同事都不提醒警告他？难道cia本部光顾着监视其他国家，反而忽视了自家员工有没有捅娄子吗？ “然后呢？” “我跟了上去，哈斯佩尔没有太大的反追踪意识，反而是那个女人很警惕，在走过拐角时都会注意后面的动静。不过她也没有发现我，当时我混入人群里了。”安室透说着拉了拉额前的黑发。 境白夜松了口气，安室透没被发现就好，他能力强归强，但某种方面的等级跟那位顶级女猎手没法比。尤其他本身长得还比哈斯佩尔好看，真的太危险了。 他正要说话，那部特殊改造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了消息。 【亲爱的，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cudia】 境白夜一愣，克劳迪娅正是那个俄罗斯女间谍在美国和日本活动期间用的假名，他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他拿起那部手机，手上没有动作。10秒 后那封联络邮件自动拷贝，又原样转发到哈斯佩尔的手机上。 【好的，去哪里？——burns】 没多久，哈斯佩尔发出邮件也被手机截住。伯恩斯是他在日本所用的假名，他在姓名问题上终于有点脑子了，是使用假名和人交往。 【我们可以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我在普希金餐厅已经订好了包间。——cudia】 普希金餐厅正是安室透打工的地方，那家她这几天晚上都会去的俄罗斯餐厅。 “安室。”境白夜依然直接放行了这条信息，没有做任何改动，“你打工的那家餐厅，如果要定包间，有没有什么时间限制？比如有客人早到或是迟到了，会怎么处理？” “就我工作的几天来看，会使用包间的人不多，俄罗斯菜在日本不流行。”安室透回答，“早到和迟到都没问题，早到就早进去，迟到也会保留2个小时。” 境白夜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用唯一完好的眼睛凝视着手机屏幕。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还正好有个不错的背锅侠如果操作得当，哈斯佩尔和cia不会发现背后有组织的出手。 【几点？——burns】 【晚上7点。——cudia】 境白夜平静地截住那位女间谍的邮件，稍作修改，才给哈斯佩尔发去。 【晚上6点半。——cudia】 做完这一切后，他放下那台特殊手机，重新拿起自己原来的手机，开始拨号。 “你这是通知组织其他人？”安室透皱起眉头，“那家餐厅只是个普通餐厅，老板以前去俄罗斯留过学才开了它，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境白夜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解释道：“我不是要对餐厅动手，是联系其他人。” 他除了组织任务目标和毁坏他财物的人，平时是不会对普通路人下毒手的，更不会随便对别人造成财产损失，他又不是什么反社会变态。 “我是要给我的狗咳，某个能用到的工具人打电话。” 第82章 一位普通的服务员（为盟主高冷机勇宣小桦加更） 境白夜来杯户町的目的一直很明确，有两个： 第一，确认被弗里德曼找出的坪内到底是不是cia卧底，这个目前已经完成，系统任务的3000点奖励点都到账了； 第二，要用cia赶走去日本非法调查的fbi，这个同样重要，他能不能拿到另一个任务的5000点奖励点全看这个。 至于发现了伊凡诺娃这个俄罗斯女间谍，这是完全的意外。或许因为是哈斯佩尔身上的情报实在太好薅了，让她忍不住来参一脚。 境白夜知道卷入的人越多越容易浑水摸鱼，但这个前提是他必须谨慎，要是不幸被发现，反而会被那些他想利用的人分食。 他用c卡的号码拨通电话，回忆了一下马甲的各种细节—— “是我。”境白夜用本体发出了布莱克小姐的声音。 在过去几次暗中交流里，他发现用声音比用邮件文字更容易控制对方。 旁边的安室透听他突然发出女性的声音，微微瞪大了眼睛。境白夜暂时无法管他，继续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 “我有点事想拜托你，你在下午来杯户町一次不，我们先不急着见面，你到了后先在杯户町车站等我，我到时候会告诉你具体要做什么” “有其他人邀请你就拒绝，优先服从我的命令。” “你没有资格提出自己的想法，你只能回答我‘是’或者‘汪’我不需要敢对我说‘不’的狗。” “好，真乖，是条好狗那就到时候联系了。” 境白夜满意地合上手机，正想和安室透说话，却对上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他有些奇怪，“怎么了？” 系统会有一些隐藏起来的特殊成就，完成后没有系统提示音，奖励到手时也没有什么提醒，只能靠境白夜自己在系统任务面板的【已完成】栏里看到，或是在背包里直接翻到完成后的奖励。 在上周汉森·胡佛跑来找他时，他就达成了某个特殊成就——找到一条属于你的狗。 马甲完成任务得到的技能本体无法使用，物品却可以互通。他在昨天晚上整理系统背包时，才发现某格里躺着一个他毫无印象的礼包，打开后发现是一本书，名字叫《藤本x先生的（划掉）pua（划掉）支配课程》。 刚才他说的话就是从这本系统奖励的书上看来的，稍微有一点点奇怪，但有效就行了。 安室透注视着他，嘴巴张了几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他现在的那种表情很复杂，仿佛是一位家长突然发现自家孩子居然会虐待宠物霸凌同学，他不敢相信这种事，却偏偏是亲眼所见，想装傻都不行，于是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把人掰正过来 “你是从哪里学的那些话？琴酒教的？”安室透终于找回了声音。 “琴酒不教这个，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逼迫人服从。” 境白夜不知道安室透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印象里琴酒没有那么多耐心去教导谁，更喜欢用杀气和枪直接威胁他人去听话。 琴酒对雪莉倒是没动过枪，就是经常用杀气去吓唬她。导致被他看顾的雪莉已经成为组织探测雷达，对琴酒以外的组织成员都能远远感觉到。 “那你是哪里看的？”安室透不死心地追问。 “书上。这本书挺有意思的，我看完后可以借给你看。”境白夜见他这么好奇，觉得他可能也有兴趣。 安室透本来想摇头拒绝，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变为点点头。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看了眼客厅的时钟，从口袋里掏出房卡给境白夜：“这是这里的备用卡，你拿着。你今天晚上几点到餐厅来？” “6点左右到。”境白夜也看了看时间，“不过不肯定，他们两个可能会改时间我到时候会联系你的，你注意下手机。” ———— 晚上6点25分，威廉·哈斯佩尔为避免迟到给女友造成不好的印象，提前来到餐厅。 一个戴着老气眼睛c看着普普通通的服务员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他有着亚洲人常见的黑色短发，皮肤却比普通人要黑。 哈斯佩尔用还不怎么熟练的日语问道：“我的女友已经预定了包间。” 他的日语水平谈不上多好，只能让人勉强听懂。那位服务员听完他的话，转身去翻预定表：“是的，有一位姓‘亨特’的小姐预定了这里的1号双人包间。” “就是她，那个包间在哪里？”哈斯佩尔问道。 “我这就带您过去。 ” 哈斯佩尔觉得这个餐厅的服务态度不错，在他跟着服务员前往包间c路过窗口时，他看到那边坐着一个肩膀固定着石膏的白人男性。 他控制不住皱起眉头，直觉让他很不喜欢这个陌生男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份敌意为何而来。 “先生？您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服务员停下脚步，回过头小心翼翼喊了他一声。 哈斯佩尔回过神，他想或许是他的气势吓到面前这个普通服务员了，“没事。”他又看了那个白人男性一眼，忍不住问道：“那个男人是这里的常客吗？” “不是，那位先生是第一次来。” 哈斯佩尔看向那个人面前的餐桌。两边的距离不远，他一眼就看到那张桌子上面盘子基本都空了，心里越发感到奇怪。 手边没有酒杯和酒瓶，东西吃完了都不走，还频频看向窗外，难道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是在监视附近的谁？ 哈斯佩尔跟着服务员继续往里走，心里还在想着窗边那个男人。他到底是皮里营“农场”的毕业生，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不对劲。 “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大约1个小时了。”服务员叹了口气，露出苦恼的表情，“这种吃完不走的客人不少见，我们也不好意思直接赶走对方您的包间到了。” 这间餐厅不大，唯二的两个包间都在里面，还挨在一起。另一间好像已经有人了，门紧紧闭着，哈斯佩尔跟着服务员进入另一个包间。 第83章 仿佛人格分裂 哈斯佩尔在靠墙的那个位置坐下，随手翻开放在餐桌上的菜单，看了几眼后重新合上。 “请问您现在就点餐吗？”带他进来的服务员没有立刻离开，老实站在桌边询问道。 “不需要，我先等待我的女伴过来。” 哈斯佩尔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他感觉到包间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高。他左右看了看，包间内没有窗户，整体视线偏昏暗，唯一的光源是餐桌上方那对爱心形状的灯。 “你先拿点冰水过来。”在服务员即将离开时，哈斯佩尔叫住对方。 “好的，请您稍等。” 在服务员出去拿水时，哈斯佩尔拿出手机放到桌上，他先是给女友发去邮件问她在哪里，然后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餐厅的双人包间大多是为情侣提供，内部的装饰和餐厅不一样，多了几分浪漫的氛围。不只是灯的形状，餐桌上还摆着一朵玫瑰花和三根蜡烛，墙面上也贴着花朵和一些过去客人留下的便签。 哈斯佩尔拿起一张看了看，发现根本看不懂。他的日语口语水平勉强过关，可以和日本人进行费力的交流，文字水平跟小学生一个等级。 而他的女友在日本留学时间不短，日语的听说读写都非常流利，如果不看那明显的白人长相，他都要怀疑这是个日本土生的女孩。 他们邮件交流都是入间随俗使用日语，有时候她发来的邮件文字很多，会让他看不懂。他不想在女友面前丢脸，宁可用软件去查，也不肯提出让她换成英文来交流。 他等了一会儿，女朋友的回复还没来，服务员先拿着水来了。 “谢谢。”哈斯佩尔擦了下脸颊边掉落的汗珠，直接接过他手里的那杯水，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这里空调是不是坏了？温度不正常。”说罢将水一口饮尽。 “抱歉，我去查看一下先生？” 空掉的水杯掉落到地上，没有被打碎，缓缓滚动到桌角边。哈斯佩尔表情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对服务员近在咫尺的呼喊毫无反应。 服务员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伸出戴有白手套的手，去推了推这位客人的肩膀，没有任何回应。 他咬了咬牙，用大拇指去掐人中，用力按下去后，这人依然没有清醒。 服务员瞬间收起担心的表情，灰紫色的眼睛在看向面前这位奇怪的客人时毫无温度，他抬起手指轻敲了敲一侧隐蔽的耳机，轻声说了一句： “可以了。” ———— 安格斯特拉从另一个包间来到这里，他没有直奔已经被成功药倒的cia特工兼组织卧底联系人，而是先拿起遥控器去调节这个包间里的温度。 然后他才走到餐桌边，弯腰捡起那个空杯子：“他是都喝完了，还是不小心把剩余的水洒了？” “都喝了，毕竟刚才这里很热。”安室透待在这个包间不久，后背出的汗已经打湿了衬衫。他看了眼哈斯佩尔，又看向安格斯特拉：“你打算怎么做？这样一个毫无意识的人，要怎么才能问出情报？” 跟某些上司以及部分同事不同，他对来自美国的fbi和cia深恶痛绝。如果组织能去坑他们，他完全不介意去当一回真正的组织成员。 “我有我的办法。” 安格斯特拉很轻地笑了一下，有着几分少年的无辜和天真。他放下杯子，走到哈斯佩尔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你可以走了，在这个包间待太久，其他人会过来催你去工作的。”他对安室透说道。 “”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在把另一个赶出去。 安室透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眼熟，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二次见面时那样。那次安格斯特拉也在审问别人，他当时的行为举止让他觉得他是个小疯子。 明明身上还是那件幼稚的卫衣，甚至脸上都带着没任何杀意的笑容，可和白天在民宿时完全不同。 现在的安格斯特拉非常危险，他和琴酒是同类，是长久身在黑暗里双手染满污秽的人，完全不会容许别人去反抗他。 “那我继续去工作需要我时，你随时可以喊我过来。” 安格斯特拉点了点头，安室透离开包间并顺手带上了门。他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没有选择偷听或装窃听器，回到门口继续去招待客人。 在走过靠窗位置时，他看到那个被安格斯特拉叫过来的狗不是，是来历不明的奇怪男人，依然坐在那里。 安格斯特拉没有告诉他这个男人的身份，也没有说让 他过来做什么。为避免引起怀疑，安室透也没有多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室透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餐厅悬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是6点51分了。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在着急。7点是那个俄罗斯女人原本约定的时间，只不过被安格斯特拉拦截修改，才让哈斯佩尔提前半个小时来到这里。 要是她准时来了，他们那边没好，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就在他焦急等待时，他听到耳机另一端传来扣扣两声，安格斯特拉的声音从对面响起：“好了。” 安室透总算松了口气，他和一个路过的服务员说了声要去喝水c麻烦他在门口顶替一下，对方见他态度不错，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没在意自己，立刻朝包间那边走去。 安室透刚到门口，那个预订好的包间的门忽然开了，安格斯特拉站在门口。他通过打开的门朝里面打量一眼，只见哈斯佩尔一手撑在桌上，时不时地晃一下脑袋。 见目标已经苏醒过来，安室透心里一惊，立刻拉住了安格斯特拉的胳膊，下意识就想把对方拽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没事。”安格斯特拉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情报问到了，他人还没缓过来，你不用这么担心。” 安室透刚一放下手，安格斯特拉就伸手过来戳了戳他，小声说道：“我中午只吃了便利店买的面包，晚饭没吃就过来了，现在好饿你快下班了吧？那我等你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顺便在路上吃个饭。” “” 安室透愣愣地看着他，他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看过来：“难道你已经吃过了？” 那个危险的安格斯特拉又不见了。 第84章 不要想太多 晚上7点，杯户町普希金餐厅。 伊凡诺娃准时走入餐厅。为了今晚的约会更加完美，她特地在来前好好打扮了一番，精致的眼线配着妖艳的红唇，那身大胆奔放的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她在来的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她不反感那种眼神，作为一只手段特殊的“燕子”，吸引到这种眼神才是她成功的第一步。 在餐厅门口接待的依然是那个戴着老土眼镜，有着一双好看紫灰色下垂眼的男服务员。她朝他抛了个媚眼，他一脸拘谨地后退一步，尴尬地笑了笑。 “我姓亨特，预定了今晚7点的包间，还有一位男伴。”伊凡诺娃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和身材娇小c崇尚可爱的日本女性不同，她个子高挑，露出的胳膊和大腿都结实有力，在穿上高跟鞋时比面前的服务员都高一点。 “您就是亨特小姐？您的那位男伴已经到了，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伊凡诺娃微微点头，跟上这个一脸老实样的服务员。职业习惯让她下意识打量四周，她的眼角余光瞥见窗口处坐着一个男人。 白人，肩膀处固定着石膏，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出头，身材适中，有锻炼的痕迹，餐刀放在盘子左侧，很有可能是左撇子 面前盘子里的黑胡椒汁已经完全凝固，以这里的室内温度，他或许待了很久难道是在等人？ 她迅速做出一些判断。 作为特工，时刻保持警惕和怀疑是一种本能。如果太大意她早就死了，或者像那个包间里的傻瓜男人一样，被人骗得干干净净还一无所知。 伊凡诺娃的高跟鞋踩在防滑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餐厅里格外清晰。 那个男人看了过来，表情一愣，突然起身朝门口笔直走来。 服务员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继续朝前走去，和他擦肩而过；伊凡诺娃跟在服务员的身后，偏移视线，想悄悄打量这个奇怪的男人一眼。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这个古怪的家伙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她心里一惊，正要挣脱对方，他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你胸口的纹身可真漂亮燕子小姐。” 伊凡诺娃瞪大眼睛，停下脚步转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带着古怪的微笑，推门离开。 她留意到那个男人上身穿着件偏长的外套，下摆垂到大腿中间，正好可以盖住身侧那处奇怪的很像是枪套的凸起。 “等一下。” 在即将到包间时，伊凡诺娃叫住面前的服务员。 “怎么了，亨特小姐？”服务员表情迷惑地回头。 伊凡诺娃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这人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刚才那个男人又是以那么低的音量说话，他不可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我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她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她很清楚如何利用相貌优势博得异性的好感与怜惜，楚楚可怜地哀求：“麻烦你去和我的男伴解释一下，我要回去了。” 男服务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迟疑道：“他就在里面，您可以自己和他去说。” 伊凡诺娃在心里骂了声死木头，正要继续装柔弱。她的目光落到两个包间同时紧闭的大门上，心里猛地一沉。 “另一个包间也有人？” “从5点起就被一位外国人预定了，他来了后没有在里面点菜”男服务员苦恼道。 伊凡诺娃脸色大变。 难道她暴露了？那个cia要带人在两个包间埋伏自己？ 这里虽然是一间俄罗斯菜餐厅，但和她背后的那个机构没有任何关系，她选择这里，只是因为想吃家乡的食物。 这里对她已经不安全了，伊凡诺娃顾不得继续扮演一个可怜柔弱的女人，转身大步离开餐厅。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男服务员原本苦恼的表情缓缓收起，他用一种冷淡而不带情绪的声音，很轻补充道： “那位先生叫汉森·胡佛，他虽然预定了包间，却选择坐在外面窗边的位置，在那里点菜和用餐我可没有说谎。” 他的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有第二个人听见。 ———— 餐厅里的另一个服务员见安室透站在包间前不动，走过来问他：“你怎么了？” “那位预定包间的小姐突然离开了，可她男朋友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安室透示意他去看其中一个被关闭的包间，“我还得向那位先生解” 他的话说到一半 ，那个包间的门突然打开，在里面待了近半个小时的哈斯佩尔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他眼睛通红，表情更是恐怖至极，两位服务员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哈斯佩尔走到安室透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那个婊女人，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视线一转，落到窗边那个没来得及收拾的空位，“还有那个男人呢，他又到哪里去了？！” “亨特小姐说她身体不舒服，在几分钟前离开了，至于那位先生是在她之前走的请您冷静一点，不要在餐厅动粗。”安室透没有去拉他的手腕摆脱他，只是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餐厅上方的监控。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那里有监控。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 哈斯佩尔松开抓住安室透衣领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把手机捏得唧唧咔咔作响。他眼神阴郁地看向餐厅门口，仿佛透过那里已经看到了他不想看的一幕他铁青着脸离开餐厅。 见危险分子离开，刚刚被吓得不敢作声的另一个服务员才敢靠近：“安室，你没事吧？” “还好。”安室透站稳身体，平静地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 “这种客人真是诶，正好你要下班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同事皱眉谴责着，“我会和老板说明这件事的，居然这么欺负人。” “没事，我明天上午做完就要走了，没必要这么麻烦老板。” 安室透温和地笑笑，又安慰了同事几句，接着去更衣室换衣服，他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在脱掉服务员工作服c换回日常便服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份邮件。 【我在对面那家拉面店里，我等你来了再点餐。——cr一】 【收到，我马上过去。】 第85章 FBI给CIA的“绿帽子” 境白夜想挑起cia和fbi矛盾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简单到琴酒听了或许会嘲笑他。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还有个让他倍有面子的漂亮女朋友，那最快的让他们打起来的方法，就是撬走他的女朋友给他戴绿帽子。 当然，这绿帽子是不是真的戴，境白夜无法控制，他要做的是让哈斯佩尔觉得他戴了。 今天早上，在知道两人的约会计划后，他修改了他们预定的时间，导致哈斯佩尔晚上会提前半个小时到餐厅，这半个小时就是用来审问他的时间； 女主角和苦主就位，境白夜又给隔壁黄毛不，是来自fbi的狗打电话，让他来到杯户町，顺便预定了普希金餐厅的另一个包间； 汉森·胡佛5点就来到普希金餐厅，他没有进入预定的包间，坐到最显眼的靠窗位置； 境白夜在6点时才到餐厅，他暂时不想在安室透面前暴露马甲的面容，是以本体的模样过来的，在他的带领下进入胡佛预定的包间，然后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打电话，交代他下一步该干什么，同时调高隔壁包间的空调温度； 哈斯佩尔在6点25时来到餐厅，他第一眼就注意到窗边行为奇怪c还是一个白人的胡佛——人在异国他乡会更注意相同肤色的人——在进入包间后，因为室内温度太高，他在第一时间要水喝； 境白夜一直关注着隔壁的动静，在听到隔壁进人后，他倒上一杯水，往里面加了吐真剂，在安室透过来问他下一步做什么时，他把水杯递给他，让他拿进去给哈斯佩尔喝； 吐真剂只要三滴就能起效，太多没必要，太少不起效，也可以加在水里使用，但得保证被审问的人把加吐真剂的水全部喝下去才行； 几分钟后，安室透通知他哈斯佩尔已经喝下那些水，他从另一个包间过来，在把安室透赶走后，他才开始询问哈斯佩尔情报； 审问用了20分钟，境白夜把情报发给琴酒和b一ss，给哈斯佩尔戳了一针肾上腺素让他加速清醒，趁着他还没彻底醒时离开房间，可他针对cia和fbi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境白夜没有拦截哈斯佩尔询问女友几点到的邮件，他只截住了女方给他的回复，将上面的到达时间修改为一份移情别恋后的分手邮件——她对餐厅里的另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他比他更加英俊潇洒，她想和他分手，重新追求自己真正的爱情。 以上只是概述，具体内容更为肉麻，境白夜参考了隔壁种花家某位爱情小说作者的内容，将抛弃恋人说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6点30分，伊凡诺娃准时来到餐厅，等待许久的汉森·胡佛在她耳边说出境白夜教他的话，安室透在自家小上司离开后还故意关上了另一个包间的门，造成里面有其他人的错觉。 这些联系在一起，让这位女特工觉得自己陷于未知的危险中。她不顾包间里的男友，以及监控里留下的双人亲近互动，直接离开餐厅。 哈斯佩尔终于醒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审问了20分钟。境白夜还修改了他的手机时间，让上面显示时间回到他刚进入包间时。他第一时间去看收到新消息的手机，然后看到了所有热恋期男人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他怒气冲冲跑去餐厅，可他不会找到“狗男女”中的任何一个。 汉森·胡佛在离开后就坐上等在门口的出租车，早就扬长而去；至于那只燕子境白夜让琴酒找人看着，也不知道他找的是谁。 ———— 安室透在刚入职时顺便调查过附近有哪些店铺，知道安格斯特拉说的拉面店是哪家。 那家店叫“好吃得要死的小仓拉面”，已经在那条街上开了好多年，店面一直没有翻新过，但味道不错，这家店的老板和普希金餐厅的老板是朋友。 安室透和同事告别离开餐厅，他打工时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单肩背包，他穿过马路来到小仓拉面。 这家店不大，外观看上去有些老旧，只有一层楼，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个理发店的中间。 安室透站在玻璃拉门外朝里面张望，果然安格斯特拉在这里。店里没有双人桌或四人桌，只有吧台一圈的座位，他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正低着头看手机。 也不知道他是在正常玩手机，还是在和组织的人联系？ 安室透心里猜测着，表面没有透露出一点异样。他拉开门走入店里，安格斯特拉听到声音，刷地抬头看向他。 “欢迎光临。”拉面店店长热情地招呼道，“是一位吗？可以随便坐。” “是两位，我们一起的。” 安室透走到安 格斯特拉身边坐下，顺势看了一眼他没锁掉的屏幕，上面是和蜂蜜提拉米苏的食谱。 “你在看吃的？”不是重要的组织机密，安室透没有遮掩，直接表达出自己的好奇。 “我在给绿川发邮件，让他周一给我做这个蛋糕。” 安室透无语，他发现安格斯特拉真的把他的发小当保姆在使唤。 他也差不多，诸伏景光只负责做饭和接人，而他那几天除了帮忙做饭，还要打扫卫生和看家不对，这么一比较，明明是他做得更多，更像一个保姆。 一位女店员来给安室透送水，安格斯特拉没有发现他诡异的沉默，转头询问她：“这里有什么推荐的？” “这个当然是好吃得要死的c本店引以为豪的招牌‘阎罗大王拉面’！其他还有味增面和拌面，看你比较喜欢什么。”女店员也很热情。 “那我就吃阎罗大王拉面。”安格斯特拉说，又扭头去问安室透：“你要什么？” “我跟你一样就行。” 在选择完要吃什么后，安格斯特拉去拉面店里的卫生间洗手，见他离开，拉面店那个胖胖的店长从吧台后靠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是这个男孩的朋友吗？” 安室透露出微笑：“算是吧。” “他脸色这么难看，身上又有那么多绷带，是不是身体受伤了不舒服？”店长担心地看了眼关闭的卫生间门，“他刚才开门站在那里时，我以为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是啊，我是第一次看到身体这么差c还跑出来吃拉面的人。”女店员补充道。 “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听到他们这么说，安室透想起了安格斯特拉绷带下的伤痕。 第86章 琴酒，你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啊 在安格斯特拉处置琴费士这个瘾君子兼毒贩时，安室透曾经见过他脖子以及锁骨处的伤痕。 他小时候因为肤色发色和其他人不同，和嘲笑他这点的同龄人打架是家常便饭，上警校后开始接触格斗练习，在接受卧底任务后更是接受了更严苛的培训，他能够判断出一个人身上的伤大概是怎么造成的。 安格斯特拉那样的伤根本不会是普通训练和战斗能留下的，尤其是脖子上的烟疤，就算是蛇精病拿烟头去自虐，也是伤在手臂或腿上，不会按在脖子这么脆弱的地方。 他那样的伤，那更像是一种被人刻意虐待折磨的痕迹。 考虑到安格斯特拉的年龄和加入组织的长短——从他手上练枪磨出的老茧推测，或许在五年以上——如果是组织的人虐待他，他不可能这么毫无怨言地老实执行任务，那就是加入组织前c在他连十岁都不到的时候。 在搬到安全屋和他同住后，安室透也想过找机会去看他身上其它地方是不是也伤得那么重这不是在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要近距离生活的上司。 但安格斯特拉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c洗完澡后都会立刻缠上绷带，他一直没有机会。 安室透也不能直接对安格斯特拉说“拆下绷带，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那样感觉就像个对未成年男孩图谋不轨的变态他不想组织还没捣毁，自己先被发小含泪扭送进监狱。 安室透没有继续想下去，不动声色地打探道：“他坐下后没点其他东西吗？” “没，他一进来就坐到那个位置，我问他要点什么，他说先不点，要等你过来再说。”店长边说边忙活着。 安格斯特拉从洗手间出来了，他擦着手坐回原来的位子上，把擦过的纸巾收入上衣口袋。女店员端着两碗面走过来，一左一右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我的东西怎么比他多？”安格斯特拉奇怪道。 安室透拿过旁边的一次性筷子递给他，听到他这么说，也看了看两碗面的区别： 的确如此，安格斯特拉面前的那碗多了两大块叉烧，面上铺满了笋干，比宣传单上的照片还用料丰富，而安室透那一碗宣传图片仅供参考，一切请以实物为准。 “彩代说你身体不好，希望你多吃些。”店长笑道，“放心吃吧，不会多收钱的。” “谢谢，我会对朋友推荐这家店的。”安格斯特拉露出开心的笑容。 安室透坐在他的左手边，虽然看不清他完整的表情和眼神，依旧能感觉到他此时是发自内心的在高兴。 为别人好心多给他一点吃的就那么开心，简直像个好打发的小孩一样。 安格斯特拉掰开一次性筷子，他没有立刻开动，他对比了两碗拉面那巨大的差距：“我的比你多那么多，要不要我分给你一点？” “不用，你自己吃吧。” 他身体不好是该多补不对，安室透忽然回过神。 他不可以去担心组织成员，就算是个疑似被伤害过的未成年人，他心情复杂地开始吃面。 面煮得软硬适中，豚骨汤非常鲜美，尤其是上面的笋干，比安室透过去吃过的任何一家都要好吃。 味道真的不错，没想到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店能有这么美味的拉面，下次可以请景光和风见裕也一起来。 安室透看向正在吨吨吨喝汤的安格斯特拉，想开口问他够不够吃c要不要再加盘饺子，他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安格斯特拉放下碗筷，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吭声。 坐在旁边的安室透也瞥了一眼屏幕，然后微微睁大眼睛，是琴酒打来了电话。 “你” 安室透正要开口，就见安格斯特拉默默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不接也不挂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手机放到原位，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安室透原本想说的话卡住了，“你不接？” 这可是琴酒的电话，以这位组织劳模的忙碌程度，百忙之中特地打电话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而且以琴酒那个动不动拿枪指人脑袋的脾气竟然有人敢故意不接他电话？ “吃饭更重要，别管他。”安格斯特拉往嘴里塞笋干。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屏幕暗下去，几秒后又重新亮起，琴酒在第一次没打通后立刻打了第二次。 “他不会生气吗？” 安格斯特拉没有回话，他快速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吃饭速度比平时快不少，仿佛在怕下一秒琴酒就会破门而入抢走他的拉面一样。 琴酒的第二通电话也没有被接起，接着是安室透的手机响了起来。 “”安室透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放下筷子起身，“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安格斯特拉是代号成员，不接琴酒的电话或许不要紧，他却不能这么任性，目前他只是一个随时会被放弃的底层成员，不敢也不能不理会琴酒。何况这位劳模找人肯定是与组织有关的事，或许能听到重要的情报。 安室透离开拉面店后左右看了看，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才接起电话：“喂？” “安格斯特拉在你身边？”琴酒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让他吃完东西后给我回个电话。” 安室透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已经为安格斯特拉想好至少三个不接电话的合理理由，而琴酒的第二句话，成功把这些理由全堵回他喉咙里。 为什么琴酒一下子就猜得到？正常人没接电话，第一反应是他人不在c暂时没看手机，组织成员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不接电话也是怀疑会不会受伤或死了，根本不会想到在吃东西故意不接电话。 安室透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猜测：难道安格斯特拉不是第一次为吃东西不去接琴酒的电话？这种情况琴酒经历了很多次，已经见怪不怪了？ 琴酒那边很安静，只隐约传来一句伏特加的“大哥三明治买回来了”看来他挺忙的，根本不能像安格斯特拉一样找家店c舒舒服服坐下来吃饭，只能让小弟跑去买个方便的三明治凑合着当晚饭。 “我知道了。”安室透说。 第87章 系统你怎么了 安室透打完电话后回到拉面店，安格斯特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问是谁打的电话。 他走到座位边，在坐下时顺便看了眼安格斯特拉面前的碗，没想到就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两人还只说了几句话——他已经把一碗面都吃完了。 感觉饭量比在安全屋时要大，难道是因为午饭没好好吃的关系？ “你有没有吃饱？饿的话再加份煎饺。” 安室透的目光从他扁平的肚子移到他瘦弱的手臂，再从他的手臂移到唯一有点肉的脸颊，不管看几次都无法习惯这种病态苍白的脸色组织都不让未成年成员去检查下身体吗？ 如果是和组织其他人吃饭，安室透会立刻劝人回电话，可现在是安格斯特拉有些不一样。把组织利益放第一位的琴酒都说了让他打完后再打电话，可见根本不是重要的事情，那就等他先吃饱再说。 “的确还有些饿。”安格斯特拉把空碗交给女店员收走，抬头对店长说，“麻烦再给我们两盘煎饺。” “好的，这里的煎饺都是现煎的，可能要等一会儿再好。”店长提醒道。 安室透毫不在意，煎饺子不过几分钟的事，琴酒都肯等，再让他等一会儿也不是问题。 在店长煎饺子的时候，安室透将自己的那份面也吃完了。他刚放下碗，吧台后的店长就为他送上两盘热腾腾的煎饺，他看了看，把其中一盘看着更大一点的放到安格斯特拉的面前。 “你吃煎饺喜欢蘸醋还是辣酱？” 调味料每隔两个位置才有一份，坐在靠墙处的安格斯特拉那边没有，得安室透给他拿。 “给我醋就行。” 安室透拿过醋瓶交给安格斯特拉，自己拿起辣酱倒上。 两人愉快地解决了今天的晚饭。 ———— 安室透付完钱，境白夜问他要了小票收入口袋里，一起离开这家拉面店。 “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叫绿川一起来吃。” 境白夜那句对朋友推荐不是瞎说的。为好心老板的安全考虑，他不会给危险的人推荐，告诉绿川辛c雪莉c宫野明美以及信息组的无害程序员们就够了。 他想起安室透刚才出去接电话：“你那个电话时琴酒打的吗？” 他吃东西不爱接电话，这点琴酒是很清楚的，在美国期间至少发生过五次。在连续两个电话都没打通后，他就会联系他身边的人，前几次都是打给了雪莉。 “对，他让你吃完饭联系他。”安室透说道。 境白夜用系统地图确定附近暂时没有可疑人员，带着安室透转入一个僻静的拐角，然后才拿出手机给琴酒打电话。 “终于吃完了？” “是我。”境白夜努力去听，对方口气里没什么杀意，“有什么事？” “符合你要求的底层成员的名单，我等会儿就发给你。”琴酒那边传来把塑料包装揉起的声音，“至于那只燕子，我已经让合适的人去追踪了，后续你不用操心。” “好的，这几天辛苦你了。”境白夜感到不好意思，琴酒目前是被他拖过来免费加班的，如果他不叫他来杯户町好像也是在其他地区加班。 琴酒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是琴酒对你生气了吗？”安室透见他收回手机，皱着眉担心地问道。 “？” 境白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没有，其实他有时挺好说话，只要你好好完成任务，偶尔的任性他会包容。” 他说的是实话，他和琴酒的交流和几次任务合作都算愉快。琴酒能力强，办事效率很高，要是打钱再快点就更完美了。 安室透好像非常不赞同这点，表情虽然看不出，但他的眼神相当愕然。 境白夜和安室透回到民宿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明天是安室透去那家俄罗斯餐厅打工的最后一天，所以他只卸掉脸上的伪装，没有把发色也变回去。 他忙碌了一天后先去洗澡，境白夜独自坐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琴酒发来的那份底层成员的名单。 明天是最后一步，要让cia觉得是fbi导致他们卧底的暴露，这步他也打算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让他的狗汉森·胡佛和哈斯佩尔c那个卧底坪内产生冲突，再安排一个坪内见过的底层成员“正巧”经过那里，看到这一幕，让坪内知道他在组织前暴露了。 让他们三个 相遇这点很简单，对fbi只要一个电话就行，cia要稍微麻烦点。 哈斯佩尔只有一部手机，和女友或坪内联络都是用那部。通过他的手机，能找到坪内作为卧底联络的另一部手机的信息。 他每天都会发送不少带时间和见面地点邮件，导致一开始境白夜无法锁定哪个联系人才是卧底。直到周五他们接头，他根据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在诸多邮件里反向找到了符合的联系人。 境白夜没有黑入对方手机，只是远程控制了哈斯佩尔的手机，给这个邮箱发去一封邮件，说得到了组织重要信息c希望周日再碰面一次，发完后立刻抹除痕迹。 坪内很快来了回复，只有一行“知道了”，境白夜对他没打电话确认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找个合适的底层成员这点要求很高，这三人身上都带着枪，那个底层成员想成功逃脱不容易。 虽然死了也不要紧，但境白夜还是希望他能平安离开。 他有一点和很多代号成员不同，他是记不住大部分底层的长相和名字，可他不喜欢把那些人当成一次性的c随时都放弃的工具去用。除非是组织任务必须或是毁他财物，他不会随意夺走他人性命。 境白夜浏览着那一份份成员档案，安室透已经洗完澡出来了，见他拿着笔记本正在工作，没有随便靠近他。 “没事，你坐吧。”境白夜将拖上来的电源线往旁边挪了点。 安室透这才坐过来，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一眼就能看到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 “”他沉默地移开视线。 境白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在上面给琴酒写邮件：“我以为你会问一些问题。” “现在的我地位不够，组织又有严格的保密性要求，如果我知道太多” “人有好奇心很正常。”境白夜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机密性不高的，我可以告诉你。” “坪内那个cia卧底，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安室透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问了，“我以前在训练场，见过琴酒解决组织叛徒，直接就杀了对方，不会让他活到第二天，可坪内那边连个监视的人都没有。” “他有点其他用处，明天再送他去死。” 境白夜没有把话说明白，安室透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看得出他还是在顾忌，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明天你是几点上班？”他问道。 “晚上6点到10点。”安室透说。 境白夜切换页面，换到杯户町底层成员档案那一面，复制了某个女人的照片，贴上邮件。 她长得很漂亮，有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名字叫做水无怜奈。 【她的眼睛真好看，和绿川一样，都像是猫的眼睛我已经有了两个男手下，如果宫野明美不来的话，我想麻烦琴酒把她调给我。】 见到漂亮姐姐的境白夜心情非常不错，忍不住和系统分享这个想法。 【】 第88章 愿所有打工人都能按时下班 境白夜写好邮件发送过去，在因不明原因而死机的系统恢复前，琴酒的回复先来了。 【把她的资料给你是我的疏忽，她有其他任务，你换一个。——g】 境白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不甘心。琴酒给他的那些底层成员档案都附带着照片，水无怜奈是其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而且资料上显示她枪法精准身手灵活，擅长摩托车驾驶，不是个只能养眼的花瓶。 像是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琴酒很快发来了第二封邮件： 【那个俄罗斯女人的手段一般男人根本抵挡不住，底层成员里又有那么多废物，所以我选了她过去追踪】 境白夜沉默，他理解琴酒那么做的理由。 这种性质特殊的特工未必有多高的武力值，可有时他们的手段能比刀枪都厉害，要是追踪的人反被她抓住套出情报就不好了，还不如从源头就掐灭这种可能，找个被诱惑可能性低得多的同性过去。 【她也不可能成为你的第三个手下。她明面职业是电视台主持人，能正大光明去接触一些目标，如果她这次追踪任务成功，那位先生会给她代号，加入我的行动组。——g】 【我知道了，那我找其他人。——ang一stura】 境白夜叹气，面带不舍地将水无怜奈的档案删除，她那双猫眼真的好看 ———— 琴酒看着安格斯特拉给他回复的邮件，没有收起手机。 他知道安格斯特拉等会儿肯定还会发消息来，和他一起确认明天到底由谁去担任那个目睹cia和fbi矛盾的诱饵。 黑色保时捷356a停在东都百货商场的停车场里，坐在他旁边的伏特加面色疲惫，由于要翻译那些俄文情报，他熬夜工作到凌晨3点，又在7点左右被大哥叫醒去开车。 辛苦归辛苦，收获却不小。 土门康夫是目前日本防卫厅官员，在政界实力很广，那种明确拍到他脸部的隐私照片是很好的要挟把柄。 他的儿子土门康辉多次在电视上发表过针对暴力犯罪的过激言论，在民众中支持率很高，有传言说他会参加众议院选举，如果父亲的丑闻曝光，他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除了日本官员，还有美国一些政客以及cia的黑料，虽然真实性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但以琴酒过去在美国接触的某些信息来看，大部分都是真的c甚至翻译后的用词还更加委婉。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先等安格斯特拉的邮件。” 琴酒嘴上那么说着，同时打开手机备忘录，发现现在才晚上8点出头，今天的事竟然已经做完了。 他又去看明天的行程表，上面的事情也不多，今明两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处理坪内这个cia卧底，主要是由安格斯特拉负责，他过来只是顺便帮点忙。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现在已经在北海道了，那里的训练场最近有人闹事，闹得还挺大，他得过去看看，顺便清理掉某些不安分的人。 说起来，雪莉那个没用的姐姐好像也要去北海道？ 琴酒将明天的行程表设为置顶，想起雪莉和她姐姐打电话时交流的内容。 他对雪莉的姐姐宫野明美没什么兴趣，明明也是宫野夫妇的孩子，却没有像雪莉那样继承到他们的头脑，体能训练方面也一般，无法成为贝尔摩德c库拉索那样厉害的女杀手。 如果不是组织要留着一个能让雪莉好好听话的工具，她早就成为炮灰死了，根本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我选这个，你看一下合不合适。——ang一stura】 安格斯特拉又发来一封带照片的邮件，琴酒点开附件，发现是一个瘦得像骷髅的男人。 黑色短发c朝天鼻c面颊消瘦，仿佛皮下没有任何脂肪，皮肤就直接贴在脸骨上一样照片上的男人有着轻微驼背，下巴上胡子没刮干净。 琴酒看着这张照片，怀疑是不是安格斯特拉贴错照片了，眼前这人怎么看都不符合他的审美。 【他叫沼渊己一郎，资料上说他身轻如燕c爆发力很强。我觉得这种人逃跑能力不错。——ang一stura】 【那就他了。——g】 琴酒对旁边的伏特加说道：“回安全屋休息。” 听到他亲口说休息，伏特加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大哥又要他跑隔壁地区去做什么突发任务。他一脚踩下油门，驾驶着保时捷离开东都百货商场。 琴酒看着手机屏幕沉默片刻， 给安格斯特拉又发去邮件。 【你那两个手下怎么样？——g】 安格斯特拉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琴酒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找保姆手下都要看脸？ 第一个是绿川辛，第二个是安室透。以训练成绩来看这两人能力是不弱，可安格斯特拉选择他们时，他们根本没有向他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他好像就是看了他们出色的长相，就决定是他们了。 【长得好能力也强，我很喜欢他们。——ang一stura】 安格斯特拉的情绪表达很直接，他说喜欢就是喜欢，说讨厌就是讨厌。他说的话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就行，不用像面对讨厌的神秘主义者那样，有些话可能隐藏着另一种意思，得让人去猜。 【你还差一个手下】 琴酒点上烟，两个未成年成员都不在车里，他能自由吸烟。 他不反对安格斯特拉那么喜欢长相好看的人，这不是什么必须改掉的缺点，但这个小鬼地位特殊，目前已经有了a级权限，和他c朗姆以及贝尔摩德一样，比普通代号成员地位更高权力更大，肩负的责任也更重。 在自己离开东京c短时间赶不回去时，将会是他去负责这个区域的行动。 【这第三个手下，我希望你好好选择。如果你继续只看脸或凭感情去选人，我不介意给你指派一个合适的。——g】 雪莉或许会麻烦安格斯特拉去照拂保护他姐姐c白白占用他一个手下的位置，这点贝尔摩德早就跟他提过了，语气还有些阴阳怪气。 安格斯特拉没有回复，琴酒已经开始想合适的人选了：得给他找个狙击手。 除了信息安全组，安格斯特拉还是行动组的人。他的狙击水平很高，目前在组织里无人能比得上，卡尔瓦多斯c科恩c基安蒂他们连他的三分之二都打不到如果不是他对左眼有着迷之执着，狙击距离还能更远。 绿川辛练过狙击，水平如何还看不出，而且安格斯特拉的距离是1200码，作为他搭档的狙击手距离最好也在1000码以上。 第89章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周日，上午11点，杯户公园。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在公园附近某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这条街刚被某家房地产公司买下，四周一圈的店铺都要被拆除，根本没什么普通路人会来这里。 伏特加不在，他还在杯户町安全屋里辛苦翻译那些情报，早上是琴酒开车去民宿接人。 “那个家伙的身份信息你已经查出来了？” 琴酒坐在驾驶座上，他难得没有抽烟，毕竟后排坐着的安格斯特拉不喜欢闻烟味。 安格斯特拉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身上是雪莉给他买的幼稚衣服，他好像完全不觉得穿这种不符身份的衣服丢人。 通过后视镜，琴酒看到他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后座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身边是个便当袋。 “查出来了。”安格斯特拉头也没抬，“本名是伊森·本堂，是二代日裔美国人，在30年前加入cia成为一名情报人员，三年后接受在日本的卧底任务，但那时和组织没有接触” 琴酒没有感到奇怪，cia本身就是美国对外情报部门，针对目标的注意是其他国家，不管美国日本关系如何，他们仍然会往日本本土扔不少间谍人员。 “过去主要在大阪活动，在日本有没有其他亲属不清楚，我没从哈斯佩尔那里问出来。” 他问不出来的东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没有这件事，第二是这人真不清楚，不存在没审问出来。 没人知道安格斯特拉到底是如何审讯，琴酒见过被他审问后的人，没有受一点皮肉之苦，神识恍惚都不知道自己被审问过，抽血化验也没查出有被注入特殊药物的迹象 不过这不重要，琴酒只要他得到情报就行，手段如何那是次要的。 “他从5年前开始潜入黑衣组织，为人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能力不弱，就是一直没出头的机会，到现在都没拿到代号。” 安格斯特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对他这样十几岁就拿到代号c深受b一ss赏识疼爱的天才而言，恐怕很难理解这种卧底的感受。 “不管他能力如何，现在被发现了，就是一只要被弄死的老鼠。”琴酒的声音带着森森杀气。 “对了，我昨天找的那个”安格斯特拉奇怪地顿了一下，“那个谁什么时候到？” “沼渊己一郎已经到附近了。” 琴酒对安格斯特拉的某些习性早就习以为常，比如吃饭时手机打不通，比如记不住长相难看的底层成员的名字他拿出一个机器，上面有个红点正在往这里靠近。 他开门下车，在后面的安格斯特拉也想跟着下来时，他及时制止了他。 “你在车上待着。”琴酒提醒道，“你相貌特征太明显，容易会被附近的人留意到。” 这还不是关键，安格斯特拉和那个cia的废物接头人过去是同学，他不管是年龄或相貌都让人印象深刻，要是被那家伙认出来c怀疑和这件事有牵扯就麻烦了。 安格斯特拉点点头，看了看琴酒那头很长的c相当引人注目的银发，老实放下按在车门上的手。 琴酒站在车边等沼渊己一郎过来。隔着车窗，他看到老实坐回去的安格斯特拉没有安分下来，他打开旁边的便当袋，从拿出饭盒和一次性筷子。 “” 算了，这个麻烦的未成年小鬼正在长身体，别和他一般见识。 ———— 哈斯佩尔脸色阴郁地坐在杯户公园的某个长椅上。 昨天他跑出餐厅后去追，结果两个人一个都没找到。他在附近绕了几圈，可能是极端愤怒的情绪驱使着他，他跑到7点10分多都没有感到劳累，却还是无功而返。 他拿出手机去看邮件，这是那个为一见钟情对象而抛弃他的女人在昨晚8点多时给他发的，说他们想今天在公园和他谈谈。 看到那个“他们”，哈斯佩尔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已经不想去想昨晚没抓到的他们到底干嘛去了他按了按腰侧挂着的枪套，眼神越发阴狠。 公园的人不算少，今天是周末，有来带小孩玩的父母，有来约会的情侣，可他不想管那么多，只想给背叛侮辱他的人一个教训。 他注视着来往的人群，只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匆匆朝他走过来。他先是心里一惊，但在看清对方的长相时，他原本提起的心又瞬间放了下来，甚至变得有些不耐烦。 哈斯佩尔其实相当轻视其他族裔，对黑人他不敢口出狂言，但对同样非白人的亚裔就没那么放在眼里。 这也是很多美国人的通病，为种族歧视受害者发声时，亚裔群体外加经历更加悲剧的原住民们，仿佛天然隐形了一样。 他想起他读书时班级里有个病歪歪的亚裔小鬼，年龄才十岁出头，明明瘦弱到仿佛能被风吹倒，班里的人却很喜欢他。尤其是一些女生，面对他趾高气扬爱理不理，对这小鬼却能非常温柔地带甜点蛋糕给他吃，像对亲弟弟一样照顾他。 在哈斯佩尔看来，这个被派去潜入犯罪组织的伊森·本堂就是个废物，整整五年都没有得到多少可用的情报，接头都要小心翼翼，遇到他拍个照还要过来提醒他别太引人注目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来做”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哈斯佩尔的目光就落在伊森·本堂身后不远处，凝固不动了。 那个昨晚他在餐厅窗边见到的男人，就站在那里。 ———— 沼渊己一郎站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围观着这一出闹剧。 两个白人男性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明明衣着打扮都不俗，此时却像街头混混那样，什么打架招式都用出来了。还有另一个男人一脸着急地站在旁边，似乎想劝架，又不知从何下手，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围观的人群，他们堵住了他离开的机会。 沼渊己一郎凭借瘦弱的体型，慢慢挤到人群前。他看清并认出了那个男人，他姓坪内，他们还在组织的训练场里见过几次。 旁边的围观人群正在窃窃私语，其中有几个在闹剧开始时就在围观了，有个英语还不错听懂了他们打架的前因后果，先告诉给几个大妈，接着迅速在人群里扩散开来。 “好像是美国人，什么fbi和cia对，就是电影里常演的那些一个抢了另一个的女朋友” “这不是美国的特工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啊难道还有假？” 沼渊己一郎听着这些话，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远处的坪内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 第90章 兔死狐悲 安室透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不动声色地混在人群中。 安格斯特拉在早上被琴酒开车接走了，他本来留在民宿里等人回来。但在他离开半小时后，他突然发短信过来交代了一些事情，还给他公园的地址让他过来。因此将这场cia和fbi当街为女人打架的闹剧，他全程看在眼里。 安室透直到他们开始打架自报家门时，才知道那个被安格斯特拉叫过来的男人居然是fbi的人。 先不说日本为什么会有fbi，为什么fbi的人会对组织言听计从，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难道是组织在fbi里安插了卧底？如果是，那日本公安里会不会也有？ 安室透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相当担心，尤其是怕警察厅和警视厅内会不会有内鬼c造成他和诸伏景光暴露但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暴露，那就是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没组织卧底，第二种是有卧底，但以卧底的身份还不足以知道是他们被派去了黑衣组织。 组织大本营不在美国，都疑似在美国的情报机构里安插了卧底，日本公安这方面真不能疏忽。 安室透打算这件事过后就提醒上司注意警察厅内部安全，他不想辛苦卧底，最后被内部问题反刺一刀，暴露身份丢掉性命甚至连累朋友。 他面前的闹剧还在继续，已经有围观群众报警，就是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 安室透注视着昨晚被安格斯特拉选中的沼渊己一郎挤到人群最前方，故意让坪内看到了他。 坪内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色，惊讶c恐惧在那一刻同时出现在这个原本冷静寡言的男人的脸上。 作为卧底和底层成员的他比谁都清楚，被其他组织的人看到和ciacfbi的人待在一起，就算他再解释，组织也会直接清理掉他，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安室透早在拍到他们接头的照片时，就知道坪内必死无疑，区别只是怎么死而已。 他和诸伏景光不会对其他卧底手下留情，其他卧底要是得知了他们的身份也不会对他们留情。不同国家的情报机构本身就在对立面，面对同一个敌人也不会联手。哪怕同属美国的fbi和cia，这俩互相卖的次数也不少。 明明自己就是让坪内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之一，安室透看了他现在的表情，心里还是产生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 安格斯特拉给他看过坪内这些年的任务记录，五年兢兢业业的付出没有得到代号，只能混在底层听到一些不重要的信息，现在因为同伴的自大和失误，只能孤立无援地走向死亡。 cia的卧底是这样的结局，那他和诸伏景光未来又会怎么样？ 安室透走神的时间很短暂，很快他就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继续关注着沼渊己一郎和坪内。 沼渊己一郎见坪内看到自己，直接转身就跑，凭着瘦弱的身形很快钻入人群，朝着预定好的方向跑去。 坪内拔腿就追，想做最后的挣扎。见到这一幕的安室透装作不经意地推了身边的人一下，让他撞到坪内的面前，正好堵住了刚刚沼渊己一郎挤出去时人群留下的空隙。 几秒的延迟足够了，做得再过火，会被旁边的人注意到。 安室透道歉后朝旁边移动了几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安格斯特拉发消息。 【他们朝那边跑去了。——安室】 【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过来和我汇合。你小心点，别被他们注意到。——ang一stura】 “” 安室透看着秒回的邮件，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要说安格斯特拉性格残忍危险，可他对手下很好c经常为他们考虑，有些方面更像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但要说他温柔cia和fbi当街打起来，坪内的结局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最终他没有回任何信息，慢慢挤出人群，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公园，朝约好的会合地点赶去。 ———— 直到哈斯佩尔和汉森·胡佛被放出警视厅，他终于发现坪内不见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三人被分开审问，但在有人过来保释他们c让他们被放出来后，他才察觉少了一人。 来自美国的cia和fbi在公园打架的新闻已经上了电视，看视频应该是一位围观群众拍的，把他们两个外加坪内的脸拍得清清楚楚。 直到看到这条新闻，哈斯佩尔才开始慌了，新闻不比他的私人社交账号，看到的人是成千上万，坪内或许会为这次上电视暴露身份。 在他向来保释他的同事求证 时，那位中年前辈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很久，然后摇了摇头。 “在来接你的半个小时前，我们在那个公园附近的某条小巷内，找到了他的尸体” “” 哈斯佩尔如坠冰窟，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不，这不完全是他的错，他不想为这点事丢掉工作，罪魁祸首明明还有另外一人！如果不是他当街和自己打架，坪内根本不可能暴露，一切都是他有错在先！ 他抬头盯住跟在他们后面出来的两位fbi探员，汉森·胡佛也是被他的同事保释出来的，来的是一个金色短发戴眼镜的女探员。她看上去也很生气，正在不停数落身边的男人。 “为什么你们会在日本？”他冷声问道，阴狠的目光直射刚和他打过架的胡佛：“你们fbi平时负责处理的都是美国境内的事件，为什么会到境外的日本来？” 听到他这么说，他的中年男同事也立刻看向fbi的两个探员。 “我们是来旅” 金发女探员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哈斯佩尔一把打断：“肩膀受伤，身上还带着枪，这样是来旅游？日本不是美国，民众或游客要持枪得经过更多道麻烦的手续，可我刚才听日本警官说了，你们没有任何提交任何申请你们该不会是想在这里越权调查，去秘密去逮捕什么人吧？” 哈斯佩尔语速加快，把“越权调查”这个词咬得很重，他迫不及待地想把更多的责任甩在对面那家伙的头上。 第91章 布莱克小姐的狗没了 傍晚6点，北海道某公寓内。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赤井秀一对朱蒂通知的消息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在看到上午那条荒唐的新闻后，他就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了。 ——cia将fbi因不明原因入境日本的消息传回美国总部，现任局长找上fbi，逼问他们派大批探员去日本的原因。 上午发生的意外实在太突然了，打得两个情报机构措手不及，包括网络上都在流传打架的视频。以现在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哪怕在日cia情报员不去通知，远在美国的其他人也迟到会看到。 “詹姆斯那边还在交涉，但cia那边死不松口” 朱蒂的声音带着疲惫，上午她去捞犯事的同事，下午她去陪上司跟cia的人扯皮，一天下来让她脑袋都要炸了，今晚肯定要失眠。 赤井秀一走到沙发边坐下，半靠在沙发上，默默地点上一根烟。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从詹姆斯那里听说了，包括哈斯佩尔和汉森·胡佛打架的前因后果，以及cia在组织的卧底在那个公园附近被射杀的事情。 在两位当事人被保释出来后，他们的上司肯定要追问缘由，这事闹得实在太大了。 胡佛相当配合，把自己昨晚去餐厅吃饭的过程说了一遍，主动提供手机给他们检查，说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今天他去公园只是为了散步。经过技术人员检查，他的手机没有任何异常。 反而是哈斯佩尔，他情绪非常激动，先是大骂fbi，后是否认他先动的手，结果被视频直接揭穿他在说谎。 不仅如此，技术人员发现他在下午时删掉了一些推特。在将那些信息恢复后，发现他作为一个特工c作为一个卧底的接头人，居然把自己目前所在国家和暴露长相的照片公开贴在网上。 得知这点的赤井秀一都无语了，伊森·本堂的确是死在那个组织手上，可害他暴露的罪魁祸首，是哈斯佩尔这个cia的同事。 还有那个名叫克劳迪娅的女人，据说她是哈斯佩尔的女朋友，也是她发邮件让哈斯佩尔前往那个公园，可她从昨天晚上起就杳无音信。 赤井秀一看过她的照片，留意到她身上那个特殊的纹身，意识到事情根本没表面那么简单。 cia不可能不清楚这点，他们死咬着fbi不放，不是为了替伊森·本堂鸣不平，只是为从fbi身上挖更多的好处。 “你得做好最坏的心理打算。”朱蒂提醒道。 赤井秀一平静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fbi这次来日本本就是偷偷来的，的确属于越权调查。没发现或者只被日本警方发现还好，被cia知道了，肯定会想办法把他们都赶回美国，就算他们的目标都是黑衣组织。 目前的情况对他而言很糟糕，这里是日本，如果fbi的同事都回去，短时间内他们根本无法过来，cia肯定会盯着他们。 现在的他别说去抓捕对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一旦遇到危险，同伴无法给他任何帮助和救援，死了都没人能为他收尸。 “别那么悲观，我们正在交涉” “不要太天真了。”赤井秀一冷淡地说道，“如果给cia那位局长先生一个按钮，选择让fbi和黑衣组织其中之一立刻消失，他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cia和fbi的矛盾比对那个跨国犯罪组织长久多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fbi的把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 朱蒂沉默了很久，赤井秀一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胡佛在哪里？” “詹姆斯让他待在房间里，最近不要出去。” 赤井秀一想了想：“麻烦你把他和哈斯佩尔的信息都传给我。” “你要做什么？”朱蒂奇怪道。 “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异常。” 赤井秀一没有多说什么，朱蒂性格外向热情，有时却有点大条。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没多久她就那两人的信息通过邮件发了过来。 他放下手机，将旁边的笔记本放到桌上打开。他这个公寓的布置相当简单，没有书房书桌，只能在餐桌上用电脑。 汉森·胡佛，威廉·哈斯佩尔，两人第一次交集是在昨晚的普希金餐厅，fbi已经拿到那里的录像查看过，最可疑的人只有那个目前都下落不明的女人，她也是让这两人打起来的导火索。 燕子的纹身，俄罗斯餐厅，如果最后查出她真是俄罗斯来的特工并策划了这起事件，那cia针对fbi又多了一条—— 在来日本前，她可是在美国地区活动的，fbi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调查境内的间谍活动，为什么没抓出她？ “” 一切都指向这个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赤井秀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浏览着威廉·哈斯佩尔的过去履历，在看到他毕业院校和专业时，他忽然皱起了眉头。 麻省理工学院不只是世界名校，在过去，它曾经破格录取过两个年幼的c和那个组织有联系的神童。其中一个名叫格雷·克洛的少年，他和哈斯佩尔一样都学了计算机，甚至毕业时间都是同一年。 不，不只是哈斯佩尔。 赤井秀一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汉森·胡佛曾经跟踪过宫野明美，而她在那天，正好是和格雷·克洛一起吃饭。 除了哈斯佩尔的女友，格雷·克洛也是能同时和他们扯上关系的人。 在胡佛那天跟踪失败后，朱蒂曾经问他是谁把他打成那样的，他说是一个古怪的女人。由于他是在女厕所被发现，fbi其他人没有怀疑这点，现在一想可疑点很多。 赤井秀一立刻拨通给朱蒂的电话，接受卧底任务的他只和詹姆斯和朱蒂直接联系，然而没等他说话，朱蒂着急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秀，不好了，胡佛他在房间里自杀了！” 赤井秀一愣了下，条件反射问道：“确定是自杀？” “是自杀，他目前待的房间里被装了监控拍下了全过程。” “我知道了。”赤井秀一冷静下来，“把视频传给我。” 第92章 赤井秀一与诸星大 汉森·胡佛非常配合别人的调查，不止主动上交手机c交代了这几天的行程，在被搜身后也老实回到他已经被装上监控的住处，没做任何反抗。 监控视频显示，他在下午4点多回到房间，神情举止很自然，没有一点想不开的样子。但到6点时，他突然回到卧室，从床缝隙间拿出他藏在那里的手枪，直接对准太阳穴开了一枪。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监控后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立刻通知其他人。 “” 赤井秀一沉默着，眉头控制不住地皱起。 他将胡佛进入卧室到开枪的那一段反复看了几次，这的确就是自杀，事发时他身边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人和他联系。他的手机还在技术人员手里，就算恢复以前被删除的信息，也没找到任何异常的通话记录或邮件。 赤井秀一见过不少自杀的人留下的视频，很少有人能毫不犹豫去死的，大部分都会做反复的心理斗争—— 想跳楼的人会站在楼顶边缘处徘徊，企图服毒的人会对着药瓶和水杯发呆，打算举枪自尽的人握着枪的手会控制不住哆嗦这很正常，正常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自己在找死。 胡佛死得过于干脆，没有任何面对死亡的恐惧，仿佛是一个狂信徒接受了他的上帝让他去死的命令。 赤井秀一又点上了一根烟，他没有给朱蒂或詹姆斯打电话。他控制鼠标操作几下，点出一份档案。 这份档案上的脸是他的，名字是诸星大，这是fbi为他准备的日本身份。 虽然他从血统上算日裔——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英日混血——可他出生于英国，少年时期在日本待了几年，之后跑去美国留学拿到绿卡，他本人完全不是日本公民，会说日语，但对日本不熟。 黑衣组织的根基在日本，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要派卧底潜入大本营，会优先从日裔或是混血探员中找人，然后为他们弄出一个合适的日本身份。 cia是怎么做的他不清楚，fbi想到的办法不是伪造，而是顶替。 ——找到某个从日本到美国的黑户，然后以他的身份前往日本，进入组织。 比起凭空捏造出一个过去经历经不起查的人，还要想办法把他的身份信息塞入日本国民信息数据库，冒名顶替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这个办法最大的缺陷是遇到熟人会被揭穿，所以得找人际交往简单的。fbi找了好几年，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诸星大，母亲在小学时去世，父亲为给她治病欠了不法组织的高利贷。他从小学毕业后就一直随父亲到处流浪躲债，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个月，认识他的人不多。 在他成年后，父亲让他去美国投靠叔叔，结果他在机场被人偷走了护照在内的所有行李。他英语交流困难，无法向机场人员或警察求助，叔叔本来就觉得他是拖油瓶想甩掉他，根本没去机场接人，导致他成为黑户沦落街头。 fbi能找到他，是因为他经过数年的流浪后成功找到了他叔叔的家，而他叔叔隔壁正好住着一个fbi探员，和詹姆斯是朋友。听到他的叙述，这位探员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立刻联系了詹姆斯。 fbi帮他解决了黑户问题，还为他申请合适的住所和一份能让他活下去的工作。作为代价，他得改名换姓，同时这些年不能回日本探亲。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fbi让技术人员替换了日本国民信息数据库内诸星大的照片，又联系移民局找到赤井秀一，把他“遣送回国”，让他在移民局相关档案上留下记录。 fbi其他人在那之后也来到日本，除了去盯着和目标人物有联系的宫野明美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找真正的诸星大的父亲，最好能劝动他去美国和儿子团聚，这样赤井秀一的假身份才会更安全。 调查结果很意外，在他刚得知宫野明美和同学一起去北海道后，同事也传来消息：诸星大的父亲也在那里。 两个相关人员都在北海道，赤井秀一自然也离开了东京，独自来到这个位于日本最北端的岛屿。 然后他人刚到这里c这两个人一个都没接触到，留在东京的fbi就出了那么大的麻烦。 赤井秀一浏览了一下诸星大的资料，默默关掉，又打开了另一份资料：格雷·克洛的履历。 相当惊人，九岁被麻省理工破格录取，代表学校参加计算机比赛，在校期间发表过不少关于信息安全和人工智能的论文，被媒体评价为“如果继续在这个领域钻研下去，会成为最年轻的杜林奖得主”。 人才不管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赤井秀一有听 过一个同事告诉他的小道消息，美国it界巨头辛多拉公司的社长托马斯·辛多拉曾经有意追求他的养母。跟爱情无关，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格雷·克洛的合法监护权。 他现在十四岁，履历上贴着的还是他九岁刚入学时拍的照片，左眼被刘海盖着，绯红色的右眼安静地看向前方。明明长得很可爱，表情却呆呆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赤井秀一看着这张照片，想到了那年发生的食人魔事件，格雷·克洛也被卷入其中。他因为眼神凶恶，明明是案件负责人之一，却被当时的女同事们集体拦着不许接近这个孩子幸好当时他们没相见，否则他就无法接受这个卧底任务了。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响了，他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直接接起：“怎么了，朱蒂？” “詹姆斯那边交涉失败了，我们三天后就要回美国，你得一个人留在日本。”朱蒂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们没暴露真正的目的，cia的人不知道我们也在调查组织，还以为我们是为一起普通恐袭案件的嫌疑人才来到日本。” 赤井秀一安静地听着，这不奇怪，这次闹得那么难看不，就算没这件事，fbi也不会把真正的目标和组织已有的情报告诉给cia，反过来也不会。 “你还是打算去接近宫野明美，靠她进入组织吗？”朱蒂犹豫地问道。 她即将离开日本，她男朋友要去接近一个长相不错的漂亮女人，不担心才奇怪，美国有些方面是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头顶濒绿都不当一回事。 赤井秀一注视着屏幕上格雷·克洛的照片，他知道朱蒂在担心什么，可他心里想到是另外一人。 “现在我对那个少年更有兴趣。”他说。 第93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安室透在晚上10点正式结束在普希金餐厅的打工。他换下员工服打包收好，把一套一模一样的干净衣服放在柜子里，特殊的工作性质让他不会把穿过的东西随处乱扔，得自己带回去清理掉。 【你下班了吧？我已经在停车场等你了。——cr一】 他还没离开更衣室，就收到了安格斯特拉的邮件。 由于他今天下班时间比较晚，安格斯特拉决定到餐厅附近等他下班，行李在下午时就收拾好了，这样他就不用特地折回民宿接人，下班后直接回米花町。 “” 安室透握着手机，目光落在末尾那个cr一上，沉默了很久。 过去他在组织里见过死人，数量还不少：被琴酒莫名其妙杀死的c在训练里不幸被攻击到要害去世的可今天上午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卧底的死亡。 安格斯特拉下的命令是让他在人群里旁观，必要时确保沼渊己一郎能成功逃跑。 虽然他没交代他具体要做什么，可安室透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人群正对着公园里的监控，他做过什么，安格斯特拉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确定人群里是否有其他组织的人在看着。 他得展现出对任务的上心c对卧底的排斥对本就无处可逃的坪内落井下石，去显示自己的忠心。 安室透目送坪内追着身带追踪器和耳机的沼渊己一郎，跑向组织预设好的死亡小巷。在他过去时，亲眼看到站在保时捷356a旁的琴酒举起枪，毫不留情地对着坪内射击。 他当时离得不远，坪内的一些血甚至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他没有去扶，只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避免坪内倒下的身体砸到自己。 他看到坪内仰面倒在地上，双眼睁大，死不瞑目，血渗透身上的黑衣服。 有心理准备和实际看到是两回事，知道坪内会死与亲眼看到他被杀，这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的眼神让安室透心里狠狠一颤，然而没等他做下一步动作，琴酒的枪口毫不客气地指了过来。 这位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冷血杀手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个活人，只是一只水沟里的老鼠：“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口气带着十足的杀意，好像安室透不给一个合理回答，下一秒他也会给他一枪。 在安室透开口回答前，旁边保时捷后排的车窗忽然降了下来，安格斯特拉探出脑袋查看情况。 他看到琴酒拿枪指着安室透，先是一愣，立刻缩回脑袋，推开门下车：“你做什么？” “见他可疑，替你询问一下。”琴酒说着，还是挺给面子的收回了枪，“你让他过来的？” 安格斯特拉走到安室透身边，半挡在他的面前。他拉着他上下看了看，确定他身上没什么伤口后，才回答琴酒： “我不能白天开车，他来接我很正常，不要总这么疑神疑鬼。” 安室透结束回忆，然后才给对方发去回复。 【我现在就过来。——安室】 发完后他缓过神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明明他也是推动伊森·本堂去死的凶手之一，有什么资格觉得安格斯特拉和琴酒冷血？尤其是安格斯特拉，他还在多疑的琴酒面前保护自己。 他开始庆幸不是发小接受这个任务，诸伏景光性格比他温和，看到坪内在面前惨死，大概几天都要良心不安 不过他今天晚上也要失眠了。 ———— 境白夜躺在安全屋的床上，心情非常不错。 在伊森·本堂死后不久，cia和fbi在公园打架的事情上了新闻，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组织的推手，他第二个任务也算完成了。 这个任务有5000点奖励点，再加上找出卧底的第一个任务奖励和以前剩下的，他目前有8400点奖励点。 【太好了，我终于不那么穷了。】境白夜很开心。 【的确是个好消息。】系统诡异地停顿了一秒，【你要不要买点东西纪念一下？】 【你说得对。】他想了想，【我记得回日本的那天你推荐过一辆摩托，我也不能总让别人接送我。】 系统不说话，境白夜再次打开系统商店。 那辆运输工的摩托价值3000点奖励点，现在的他买得起，可又觉得没必要，他目前的奖励点还没奢侈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得精打细算去使用。 不如他买辆便宜的摩托车为基础，再买 图纸和材料进行改造，就像做出家务机器人小白蜂那样，花费至少减一半。 除了能在地上和墙上骑的摩托，他还想做出在空中飞行的工具。 境白夜第一世时用过飞行滑板，系统商店里也有，平时能变为老鹰外形的动物形机器人。这个弄出来挺简单的，仍然没必要兑换，他选择换图纸材料自己动手。 他正想去商店兑换东西，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他一抬头就见安室透站在门口。 现在的安室透彻底卸掉了伪装，大众脸变回原来帅气好看的脸，头发也恢复成了金色。他刚洗完澡，换回日常居家服，脖子上挂着块擦头发的毛巾。 “你可以去洗澡了。”安室透提醒道。 “好。”境白夜从床上起来，在拿着睡衣走过安室透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安室透表情和气息没有任何异常，但境白夜就是觉得他现在心情没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还好。”安室透笑了笑，“就是有些累了，还有琴酒” 他话没说话，境白夜就想到琴酒上午吓他的举动：“他经常这样拿枪指人，你不是第一个，比如我以前也被指过好几次，第一次时我才七岁。如果没有我的监护成员阻拦，他那时真的会开枪。” 被指的理由是他拉着b一ss问有没有压岁钱b一ss都没生气，问他日本这方面的习俗，旁边的琴酒却差点打他。 安室透愣住了：“你那么小就进组织了？那你的伤也是在” 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境白夜也抬手摸了摸左眼处的绷带：“不是，这都是进组织前就伤到的。” 第94章 卧底失眠夜 听到安格斯特拉的回答，安室透条件反射就想去查看他的伤势。 但他的手刚伸出，他就意识到此时身份不对，面前的未成年是他在犯罪组织里的上司，他不该去担心他甚至他身上的伤势越重，对他才越有利。 安格斯特拉仿佛没意识到安室透停在半空中的手，独自抱着睡衣离开卧室。 “对了，有件事我还没对你说。” 他走到楼梯口停下，在一片昏暗里回头，安室透只能借着卧室里的灯光隐约看清他的表情。 “这几天辛苦你了，你明后两天都休息，我们周三晚上再去训练场。”安格斯特拉一顿，“还有你的住处问题，这次任务完成的报酬不低，你能去租套好一点的房子。” 听到报酬，安室透又想到了坪内的死状，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点了点头。 安室透在遇到安格斯特拉后失眠的次数直线上升，诸伏景光也差不多，他们刚潜进组织时都没这样。 卧底任务相当危险和压抑，做着践踏道德底线的违法行为，良心饱受折磨，不能信任身边的人，晚上觉都睡不好。 能成功完成任务回归的卧底只是少数，很多都像坪内这样，双手脏了，无数个日夜寝食难安，最终还是什么重要情报都没得到，白白地丢了性命。 在安室透接受这个潜入任务时，上司就反复强调过这一点。 为避免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警察厅和警视厅都有意选择亲人少c牵挂少的精英去卧底，这才这么巧的选中一对竹马：安室透家人都不在了，诸伏景光父母被害，抚养他长大的亲属也移居国外，他在日本的亲属只剩他哥哥。 坪内没收到任何折磨就被直接枪杀，这已经是暴露卧底中较幸运的了，很多被发现的卧底下场更加凄惨。 安室透前几天在杯户町休息得还不错，但今天他将再次迎来一个失眠夜，只要一闭上眼睛，坪内惨死的样子就会重现在眼前。 有时尸体是坪内的脸，有时他的脸会变成诸伏景光或是他自己的。 安室透在黑暗里睁开眼，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即使身体和精神都那么疲惫，他闭上眼睛也始终睡不着。 他坐起身，从旁边拿起手机，解锁屏幕一看，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 他竟然是这么软弱的人吗？明明见过的死人不少，却为一个讨厌的cia的卧底死了，心里难过到睡不着觉？ 安室透坐了一会儿，决定去客厅拿点啤酒，反正他明今明两天都休息，喝醉后瘫一天没什么问题。 他推开被子走下阁楼，在路过房门紧闭的书房时，他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灯竟然开着。 安室透很肯定，自己在上阁楼时书房的灯绝对是关着的，安全屋里只住着自己和安格斯特拉，现在在书房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都凌晨3点了，为什么他还不睡？ 安室透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抬手敲了敲房门，没多久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吧。” 他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安格斯特拉坐在书桌后。他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左眼c脖子c手臂上都是绷带除了脸和双手，这位未成年成员的其他地方都被绷带裹住，就像一个木乃伊。 “你怎么还没睡？”安格斯特拉问道。 “我睡不着。”安室透走到他的面前，“那你呢？” “一个小时前组织打电话给我，让我破译一份文件。”安格斯特拉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半夜被喊起来加班的愤怒，“报酬已经到账了，还挺高的。” 安室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给钱就能让他毫无怨言地半夜起床加班安格斯特拉真的这么缺钱？ “要不要我帮忙？这方面我学过” “你竟然会俄语吗？明明基础的英语水平都那么糟糕。” 安格斯特拉一句话就堵得安室透不知道怎么接。 不气，不能对阴晴不定的小上司生气，要对他微笑和礼貌，作为大人c作为手下都不能对未成年上司发火安室透深呼吸一下，露出笑容。 “我不会俄语。”他反应过来，“你会俄语吗？” 安格斯特拉看血统是完全的亚裔，具体是哪国人还不清楚，目前已知他会日语c英语c法语现在再加上一门俄语，他才十多岁就掌握了几门外语？ “还好。”安格斯特拉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后才回答。 他打了个哈欠，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安室透身边打量着他的表情，皱起眉说：“你 因为上午坪内的死失眠了？” “” 被直接揭穿的安室透第一反应不是如何去掩盖，他的心里反而一松。 面前的安格斯特拉身上没有任何恶意与杀气，站在那里的他气息干干净净的，仿佛一株安静成长在角落里的无害植物，连凶狠点的流浪动物都比他更有气势，和上午动手射杀坪内的琴酒截然不同。 说出那句话也好像只是随口说出自己的猜测，并不是在试探着什么。 “是的。”安室透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干脆地承认。 第95章 真酒和卧底谈谈心 听到安室透的回答，境白夜没有感到奇怪，他从上午阻止琴酒时，就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了。 站在他眼前的金发青年面容疲惫，眼神空洞。明明身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却给人一种他正被某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c濒临窒息的痛苦感。 境白夜曾经在雪莉身上见过类似的眼神——在她因为多嘴而失去她第一个朋友后。 在雪莉留学时，她的同学里有个留着齐耳短发c性格天真活泼的亚裔女孩。她长得可爱，人也很热情，是表里如一的真正的善良，她愿意去温柔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同学。 就算雪莉一直拒人千里之外，她也没有觉得她这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反而问她能不能直接叫她名字。 当时的雪莉刚进麻省理工学院不久，只有八岁，她不像境白夜有两次死在未成年的前世经历，她是真正各方面都只有八岁的年幼女孩。 在同学的热情下，她忘记了琴酒说的“不要和其他人走得太近”的警告，逐渐和这个女孩成为了朋友。 有一次，雪莉向她抱怨过自己的监护人过于严苛，然后就在当天夜里，那个女孩被人发现死在宿舍附近的小巷内，额头正中央有一个弹孔。 这起案子以意外的枪击案而结案，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凶手是谁在意识到凶手的身份时，当时站在境白夜身边的雪莉，也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对造成他人死亡的痛苦与愧疚，对组织的厌恶c恐惧与仇恨。 只不过雪莉是恐惧多一点，她看似成熟，有时却喜欢逃避，她甚至不敢去憎恨组织，只会怨恨自己，而安室透身上就是厌恶仇恨更多。 境白夜心里有些发愁，同时也在庆幸琴酒没看到安室透现在的样子。他当时对只有八岁的雪莉都放杀气恐吓，对只是底层成员的安室透大概会直接掏枪了。 他摸出手机，上面还有一个小时前伏特加给他的打电话留下的通话记录。 这位兢兢业业的琴酒小弟c司机兼翻译对持续加班快抗不住了，再加上又遇到一大段被加密的俄文信息，就给境白夜打来求救电话。 他很聪明，先是给境白夜账户转了足够的报酬，才打的电话。 【破译完成，已经发过去了。如果你有其它搞不定的加密资料，可以像刚才那样找我帮忙，我只要看到就会第一时间去做。——ang一stura】 【收到。太感谢了。——v一dka】 得到伏特加的回复，境白夜收起手机，对着在他发消息时安静不吭声的安室透说：“既然睡不着，陪我去客厅聊聊？”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下楼到客厅，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 境白夜在坐下后直接捞起柯基公仔，一扭头见安室透直直地看着他，就顺手把公仔塞了过去。 “”安室透抱着柯基公仔，按了按弹性十足的狗头，“请问要聊什么？” 境白夜不是心理医生，没有任何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对因心态问题失眠的手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比较好。 他想了想，常识性地问道：“安室，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很排斥杀人？” 在他说出前半句话时，安室透搭在柯基狗头上的手指一颤，在听完整句话后，他表情没有变化，气息却平稳下来。 “谈不上排斥，之前在训练场练习时，我就见过不少死人。” “但你没有亲手杀过人。” 境白夜对他人的恶意和杀意相当敏锐，一个人是否真正手染鲜血，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出来。 安室透沉默了，他没有像境白夜那样靠在沙发上，他只坐了不到一半的地方，双眼看向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还没有。”很久后他才开口，“但迟早会有那一天的。我，还有绿川，我们迟早都会去杀人今天的坪内只是一个开始。” 境白夜坐直身体，虽然以他现在的角度看不起安室透的表情和眼神，可直觉告诉他，现在安室透的精神处在一种危险的紧绷状态。会不会失控，可能就一瞬间。 很多加入组织的人在早期都会不习惯，包括潘诺这种卧底不少人甚至会得黑衣服ptsd。能不能接受组织的作风，是他们融入的第一步。 【真难办，我该怎么安慰他？】境白夜很无奈。 他无法对安室透的心情感同身受，他甚至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放不下坪内的死。 这个cia卧底是被一枪毙命，没有受到折磨，尸体都是完整的这已经最痛 快的死亡了，为什么要不知足？ 可他又不能放着安室透不管，因为是他让他去执行这个任务的。 系统没有回话，境白夜知道它很少在有旁人在时和自己说话。他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指望它能给出解决方法。 他叹了口气，拉了拉安室透的衣服：“你转过来，看着我跟人说话时不看对方很不礼貌。” 安室透听话地坐直身体，扭头去看境白夜。 落地灯是温暖柔和的橘色，境白夜看着那头在橘色灯光下相当接近黄金颜色的金毛，忍不住伸手去摸。 安室透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又很快放松起来。他没有拍开境白夜的手，怀里抱着个柯基公仔，任由自己被人像撸狗一样在摸头。 见他这样，境白夜打开系统技能面板，选择对他使用了一个主动技能【优质睡眠】。 这个技能简单又实用，就是让人能有一次高质量的睡眠，能很好地缓解对方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 在他去杯户町的那一天，境白夜见安室透没睡好有黑眼圈时就对他用过。 “你排斥杀人不要紧，我以后能避免你去做这种任务，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他放缓语气，“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你讨厌的事，下次你不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对你生气的。” “你不会觉得这样是废物吗？” 技能已经开始起效，安室透强忍着倦意和他说话。 “不会。”境白夜平静地说，“不喜欢c不愿意去杀人很正常，只有这样的正常人多了，才能构建出和谐健康的社会和国家，杀人者大多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你呢？为什么有这样想法的你，会加入” 安室透话没说话，脑袋一歪倒了下去。境白夜扶住他倒过来的身体，把柯基公仔抽出来放到一边，让他小心地靠在沙发上，打算过一会儿把他搬上阁楼。 “可我又不是正常人啊正常人是不会伤到得把自己裹成奇怪木乃伊的。” 境白夜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戳了戳安室透的眉头。明明都已经对他用了【优质睡眠】，可他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着眉头。 他比谁都清楚杀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前世被处刑时落到他身上的每一刀，背后都对应着一条鲜活的人命。 四百四十四刀，四百四十四条人命。 不，其实还不止，这些是他进入学校遇到江之岛盾子后杀的，小泉真昼正好是第四百四十四个。在那之前他的手也不干净，除了他直接杀死的，还有被他窃取公司机密间接逼死的。 这么算的话，他挨的刀数应该得再翻个倍吧？ 第96章 卧底有亿点点多 早上7点，米花町安全屋。 诸伏景光早早起床，先是去晨跑，然后买好食材后开车前往安全屋。 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明明成为一个地位不低的代号成员的手下，可生活比在底层训练场时还轻松除了偶尔要被小上司吓到，可不是故意的。 反而是安室透开始接触组织比较重要的任务。他在一开始拒绝了安格斯特拉，现在由于戴吉利的针对，他去寻求他的庇护，在上周被派去杯户町调查追踪cia卧底作为考核。 诸伏景光了解安室透的能力，这几天他们邮件联系过。他已经成功完成任务，在昨晚回到了米花町。 成为安格斯特拉的手下有利有弊，好处是他们能够正大光明交流，去确认对方近况如何，一起行动不会被其他人疑心，但坏处是他们其中一个暴露了，另一个也跑不掉。 安全屋唯一的停车位停放着安室透的马自达，诸伏景光不得不把车开到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然后拎着东西徒步走到安全屋。 他刚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就看到换好日常服装的安格斯特拉走下楼，手里还拎着个不大的通勤包。 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那个不知道放有什么的包上，但又很快移开视线，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虽然他和安室透被允许自由出入这个安全屋，可他们两个没有去查找组织相关的东西，更别说去装什么窃听器。安格斯特拉有时相当敏锐，他们不敢随意冒险。 “早上好。”早起的安格斯特拉打了个哈欠，“安室还在睡觉，这几天他挺辛苦的，昨晚还差点失眠了麻烦你做一下午饭。” 在上个礼拜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同在安全屋时，早上都是一个做早饭，另一个准备要带的便当，安格斯特拉走后又一起做家务。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从没发生过争吵。 诸伏景光听到这话一愣，下意识就朝楼上的方向看去。 安格斯特拉见他这样，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装菜的袋子。 “你不放心就上去看看他，昨晚他3点多时都没睡，今天可能会起得很晚他今天和明天都休息，我们周三晚上再去训练场。” 诸伏景光点点头，看着安格斯特拉把菜拿去厨房，自己前往阁楼。 安全屋从外面看是三层，其实只有两层半，上面的阁楼很低，只有正常楼层的三分之二不到。身高和安室透接近的诸伏景光上去时不得不低下头，这样才能避免脑袋磕到天花板。 他猫着腰来到被铺旁，发现旁边发小睡得还挺好的，至少比他想象的要好。 在进行卧底任务后，他们很少能睡得这么安稳舒服了原本还在担心安室透的诸伏景光松了口气，甚至有点羡慕他的睡眠质量。 他正想替他理一理被子，一低头却发现被子里有个奇怪的隆起。 诸伏景光怀着好奇掀开那一角，看到那个眼熟的c常被安格斯特拉把玩的公仔，被安室透压在胳膊下。 “？” ———— 境白夜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绿川辛拿着柯基公仔来到厨房。 在3点多时安室透因为他技能的作用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境白夜不想周末辛苦工作的手下睡沙发，就把他搬回了阁楼上。 他比较过他们间的身高体型差距，他和安室透身高差10厘米左右，体型差有些大。 境白夜跟同龄人比都显得瘦弱，被雪莉说过像竹竿得多吃点肉，而安室透身体健康又经常锻炼。就算比不过爱尔兰威士忌那样的猛男，可也是个身体结实的成年男性。 考虑背他太费力，境白夜把人暂时放进系统背包——他的背包允许放失去意识或睡着的活物——到阁楼上再把人弄出来，塞进被铺里。 他没注意到把人放进去时，安室透突然又抓住了柯基的一条腿，等他为他盖被子才发现把这个公仔一起带上来了。 看安室透抓得紧，境白夜怕吵醒他，就没有掰开他的手去救出公仔和他的脸面。 来到厨房的绿川辛默默地把公仔放回沙发，没有发表任何在好友被子里发现娃娃时的感想。 他熟练地找到围裙系上，看向境白夜：“你要的蜂蜜提拉米苏，我到晚上再给你做，早饭的时间来不及。” “好。” 境白夜没有问他早餐要做什么，绿川辛手艺不错，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去玩手机，而是趴在扶手上，看着不远处绿川辛开始忙碌起来的样子。 【会做饭真好，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 境白夜非常羡慕。 【宿主，我建议你别去学做饭，你除了烤肉店里的烤肉，做其他的东西都能毒杀别人。】系统提醒道。 境白夜靠在沙发上不吭声，他知道系统指的是什么。 他毒死和养母恋爱的fbi卧底真不是故意的，他当时都不知道他是卧底。 明明他就捏了个加有河豚肉的饭团，河豚肉是按照食谱一步步处理的，就是米饭煮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变成了半黑半黄的奇怪焦糊状。 【那只一个小意外，我自己吃了只是肚子疼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死了】境白夜尝试为自己辩解。 他有一个被动技能叫【百毒不侵】，能够抵御住任何对人体有害的毒素，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管吃什么c吃谁给的东西都很放心的原因。 不是他神经大条，是他清楚就算里面加了氰化钾，他吃下去也不会有事。当时为了尝试这个技能是否真那么有效，他特地让底层成员去找了能买到的所有毒药，一个一个试过去。 【你吃下氰化钾都没事，吃了自己做的东西会肚子疼你觉得这正常？】 【】 境白夜还想辩解那是因为他把河豚处理干净了c饭团无毒不在技能防御范围里，但想到那个惨死的fbi卧底，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说到卧底，目前为止他已经发现了三个卧底，美国的fbi和cia以及法国的dgse各一个。 潘诺死无全尸骨灰扬天，fbi在被毒死前挣扎了十几分钟，cia的伊森·本堂不是他杀的，却是死得是最痛快的一个。 【组织的卧底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在进组织时，贝尔摩德提醒过他，组织里不怀好意的老鼠不少，他们或许是看他年轻好欺负跑到他身边套情报，让他多加小心。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组织的根基在日本，在北美欧洲的活动不算多，就这样都能吸引那么多卧底，那作为大本营的日本会不会也有本土的卧底？ 第97章 他才没有凡尔赛 其实境白夜不讨厌卧底，有时他还挺欣赏卧底的办事效率。 同是法国地区的代号成员，潘诺的能力就远比戴吉利强；成为他养母男朋友的那个fbi卧底，追踪和反追踪水平比成为狗的汉森·胡佛厉害；坪内没有代号，可他过去几年的任务完成率也不低 这不奇怪，能被派来卧底的都是情报机构培养的精英，实力差不到哪里去，为了站到更高的位置会努力工作。 他对潘诺的仇恨源自财产损失，这跟他是不是卧底毫无关系，就算他是一瓶真酒，坑掉他大半家当也只有挫骨扬灰的下场。 不过境白夜没对别人说过他对卧底的看法，如果被琴酒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要好好教育他。 “早饭快好了。” 绿川辛的声音打断了境白夜的思考。他放弃去思考日本本土卧底的问题，现在是早饭更重要。 他走到餐桌边坐下，刚要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有个家伙要去你解决掉。——g】 是琴酒发来的邮件，附带了一张照片和一个文档。 由于绿川辛还没把早饭端上来，境白夜没有像在拉面店一样不理睬琴酒的消息。他点开照片，上面是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名字标注为藤波宏明。 境白夜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不顺眼，他长得贼眉鼠眼，一副喜欢坑人钱的奸商样。 【他怎么了？——ang一stura】 【你没来日本时的事，他售卖一处垃圾房产给组织。——g】 组织平时会购置不少房产，有作为成员安全屋的，有改造成训练场地的，也有当成奖励给组织成员，境白夜加入组织的这些年见过不少。 【为什么是我去？一个无良房地产商而已。——ang一stura】 境白夜对要杀无良房地产中介没有意见，只是奇怪为什么是他动手。一个身边没有保镖c出行在外也不会坐防弹车的普通人，随便找个敢杀人的组织成员，半夜找过去就能解决掉。 他的确是行动组的人，除此之外他还是信息安全组的负责人，那里正在开发重要的软件，琴酒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这件事和你有关。那处房产本来是贝尔摩德买来送给你，想作为你回日本的礼物。——g】 境白夜皱起眉头，连绿川辛给他递筷子都没接。 他没有怀疑琴酒在糊弄自己，这位组织劳模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而且贝尔摩德有时送礼物的确不会告诉他好几次都是这样，说要给他惊喜。 【而且你很久没执行暗杀任务，我得检验一下你的手指是否生锈他今天下午3点会去刚开放的铃木塔，难度不错，适合让你练手。——g】 琴酒紧接着发来另一份邮件，这才是这个任务的真正目的。 【了解。我会解决掉他。——ang一stura】 他冷着脸给琴酒发去回复，把手机锁屏收回口袋，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绿川辛难看的脸色。 境白夜一愣，意识到刚刚发邮件时他身上流露出了不少的杀气：“你没事吧？” “你是有任务吗？”绿川辛重新将筷子递给他，小心地开口问道。 “嗯，下午3点，琴酒让我去杀个人。” 他口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下午陪他去买块蛋糕一样，他不喜欢把负面情绪带给无关的人。 境白夜打开系统地图，搜索铃木塔附近适合狙击的地点，又查看了一下sake网吧到那里的距离。 “下午2点，你去之前那个公园接我，然后开车到浅草蓝天阁饭店，目标人物预计会在3点时到达铃木塔等会儿你陪我去地下室拿枪。” “好，我知道了。”绿川辛应道。 境白夜有些庆幸今天起得早，让他在吃完早饭后还有时间去地下室找枪。 他在系统背包里只放了几把常用的cz75手枪，没有把狙击步枪也放进去。他在第一世就接受过最严苛的枪支训练，尤其是狙击练习，几乎所有的狙击枪他都能轻松上手，只是熟练度的差别。 那时面对的是军用机器人，不是人类或动物，他用得最顺手的是反器材步枪——82a1狙击步枪。 反器材狙击步枪是专为破坏军用器材及物资而开发的，破坏效果高于普通狙击枪，应用子弹和普通狙击步枪的子弹外型相似，但口径大很多，大多是特种子弹，如穿甲弹c爆裂弹c远程狙击弹等。 这种枪火力强大，一旦打在 人体上，甚至会造成肢体分离。 境白夜除非被惹毛，杀人一般都会给对方留个全尸。现在他的狙击目标不再是没有血肉的机器人，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开始使用普通的狙击枪。 他和绿川辛一前一后来到地下室，在系统地图的指引下，他从某个堆在墙角的箱子里翻出一把k11一0型狙击步枪。 k11一0型狙击步枪有效射程是1000米，就这次任务来说够了。 他拿出消音器和瞄准镜，考虑到这枪或许很久没保养过，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润滑剂。 “这枪还能再安装一个瞄准装置。”绿川辛在旁边提醒道。 “暂时不需要。” 如果是晚上去执行任务，他得考虑装个和这枪配备的kac007型奈特瞄准装置，使白光瞄准镜具有夜视能力，可他现在是下午去用不到这个功能，不需要在上面装太多非必需品。 境白夜找到枪箱，将这把枪拆开后一一放进去，打算带上去后再做保养。 绿川辛站在旁边的架子前，从其中某格拿出一个观靶镜。 “你拿这个做什么？”境白夜奇怪道。 “我去过浅草蓝天阁饭店，想从那里对铃木塔上的目标进行成功狙击不容易，我能当你的观察手。”绿川辛答道。 境白夜回忆了一下刚才在地图上看到的距离：“不用麻烦你，你在下面停车场等我就行，这点距离又不远。” 在第一世时，他的老师教他狙击和各种枪支武器的使用，他也曾一度担任他的观察手，他们配合着完成了多次任务唯有一次例外。 在那次任务里，他老师被军用机器人的微型导弹炸得尸骨无存。境白夜连他的残骸都没有找到，只收到一句他在打偏后留下的遗言。 ——这些家伙仍然在进化幸好你没有过来。 观察手有时的重要性比狙击手还都高，他们是狙击手最信赖的搭档，只有两人配合默契，才能形成让敌人畏惧的可怕战斗力。 境白夜不是看不起绿川辛的能力，他目前的狙击距离比已有代号的卡尔瓦多斯c科恩他们都远但想当他的观察手，或是让他去辅助的狙击手，还是差了一点。 他能在1200码的距离精准命中敌人的左眼，他适合的搭档最好也能做到这一点。 第98章 工藤新一出场 下午2点58分，铃木塔。 “从我们铃木财团全力兴建的铃木所眺望到的景观不错吧！” 铃木园子拉着毛利兰的手跑到玻璃窗边，示意她去看远处的风景：“从这里说不定能直接找到你家。” 在她们不远处，铃木绫子在和几个同学说话，见妹妹跑来跑去出声提醒：“园子，这里是公共场合，乱跑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 “好啦，姐姐，我知道了。”铃木园子应道，又拉毛利兰往另一边走去，“是在那个方向吧？” 毛利兰靠近玻璃窗，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朝好闺蜜所指的方向看去，没等她开始寻找自家侦探事务所，她身后响起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 “笨蛋，怎么可能找得到？你家离这里很远的。” 两个女生一起回头，只见工藤新一双手插兜站在一块玻璃地板上。他旁边的毛利小五郎双腿在打哆嗦，看天看人群看平时不顺眼的女儿竹马，就是死活不看远处或地下。 “新一？”毛利兰有些惊讶，“你怎么和爸爸一起上来了？” “我说我可以自己上来，大叔说不放心。”工藤新一睁着半月眼看了旁边的毛利小五郎，又瞄了眼他在抖的腿：“真是的，到底谁才是让人操心的那个。” 毛利小五郎听到他的话，额角突突跳了跳，一拳敲在工藤新一的脑袋上。 “笨蛋，你们几个都只是十二岁的小鬼，到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怎么可以没大人看着？”毛利小五郎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工藤新一没手软过，就像对自己半个儿子一样。 工藤新一顶着脑袋上的大包跑到毛利兰旁边，他朝下看去，马上就被面前的景色吸引了。 “园子，那栋建筑物是什么？”毛利兰指着远处一个高层建筑询问道。 “那栋小不点是浅草蓝天阁饭店，跟铃木财团没有关系。就算建好了，顶多也只有到铃木塔第一观景台的高度。” 工藤新一朝那里看去，他视力非常不错，不像他亲爹那样需要戴眼镜，他看到一个光点在那里闪烁。 他一愣，直觉那里有古怪，正想借身边毛利兰的望远镜仔细观察。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对外国夫妻走过来，用缓慢而清晰地英语在为他们介绍，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工藤新一仔细听了听，他英语水平不错，能听懂对方在讲什么。 “喂，大叔，你太过分了吧？” 在这位平头奸商提到房龄时，他忍不住插嘴了。 “以日本房屋的木质结构，屋龄近30年太旧了，而且铃木塔景观好跟这栋老房子有什么关系？还五星级景观你是欺负外国人不懂日本地产，想把不好的房屋卖给他们吧？” 外国夫妇不懂日语，工藤新一又特地对他们说了一遍英文。虽然发音有些不好，可他们仍然听懂了。 “是这样吗？那我们换一家中介，再去看看其他地区的房子。” 平头男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走到工藤新一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臭小鬼，看你干的好事。” “把垃圾房产卖给不知情的人是不对的。” 工藤新一没觉得哪里做错了，以他受到的教育绝对干不出这种事，也看不惯别人这么做。 “放开新一！”毛利兰立刻去掰平头男的手。 “喂，你做什么，放开他。” 远处的毛利小五郎见到工藤新一被个陌生男抓住，顾不得那里离能看清下方景色的玻璃窗很近，朝那边赶去。 铃木园子见到他居然惹到成年人，转头就跑去找她姐姐求助。和她姐姐一起来的同学里男女都有，那几个男生的力气肯定比她大。 工藤新一自己也在挣扎，他抓住平头男的手，眼角余光扫到那个浅草蓝天阁饭店，上面有个光点一闪而过。 哗啦—— 随着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抓住工藤新一的手松开了，平头男的左眼处多了一个血窟窿，迸溅出血花甚至飞到不远处的显示屏上。他脚下趔趄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 工藤新一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就被飞扑过来的毛利小五郎一把按下。 作为过去的警察，他明白这个男人遭遇了什么，他一边把两个孩子藏到自己身下护好c往远离玻璃窗的地方推了推，一边对惊叫的人群大喊。 “快趴下！有人在狙击！” 和毛利兰一起被毛利小五郎护住的工藤新一尝试着抬头，他无法看到远处的人群在干什么，他被固定在一个狭小却 安全的地方。 刚刚抓着他不放的平头男倒在地上，工藤新一正好能看到他左眼处的血窟窿。 他以前见过不少死人，可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别人在他面前被杀害。 工藤新一咬咬牙，见大叔暂时没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偷偷从毛利兰那里拿下望远镜，猛地起身脱离毛利小五郎的庇护，跑到玻璃窗边举起高倍望远镜。 在望远镜下，他看到一个戴着兜帽c看不清面容的人待在浅草蓝天阁饭店的天台上，正在整理着枪箱。 “不要离窗太近！” 毛利小五郎见工藤新一跑开，对他这种时候还敢莽撞简直要气炸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后拖。 “不要拉我，我看到凶手了！” 工藤新一死死抓着望远镜，没让自己的视线移开半分，他想尽力去看清对方的面容。 然后，他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凶手左手提着枪箱，跨过天台外的围栏，从上面一跃而下。 ———— 境白夜全身都裹着系统商店的智能绷带。 这种绷带防水防火不导电，由于极为坚韧难以破坏，裹在身上能当防弹衣。 不过他平时用得最多的，只有裹在双手手臂上的那些——不管是作为攀爬用的绳子，还是攻击敌人的武器，都是手臂上的绷带用起来最顺手。 他很擅长徒手攀爬高层建筑物并快速从上面脱身，这是他第一世就练就的本事。这种技巧很方便和实用，不知道为什么琴酒要骂他疯子。 借着左手上的绷带，境白夜安全而平稳地落到饭店后方的小巷子里。见左右没人，他把枪箱先塞进系统背包，等进入停车场，他在监控的死角重新拿出来。 境白夜提着枪箱找到绿川辛的车，打开门坐上副驾驶。 绿川辛早就看到他了。他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问任务完成得如何，见他系好安全带，直接驾驶车辆离开这里。 直到开出了几公里，后面没有什么可疑的追踪车辆，绿川辛才开口询问情况。 “挺简单的。”境白夜放下兜帽，理了理乱掉的头发。 如果这点距离都打不准，他第一世连十五岁都活不到，或者早早就被老师塞回训练营重新培训c转为完全的后勤人员，根本不会允许他跟在身边当观察手。 第99章 他有猫了 完成任务的境白夜不打算回sake网吧，他想先在外面转转，让绿川辛开车带他去附近的商业街。 他回日本有十多天了，对目前居住的米花町一直没有好好了解过，出行不是靠绿川辛和安室透开车接送，就是他开着系统地图搭乘公共交通。 他先向琴酒报告任务完成，又给贝尔摩德发去一封邮件。 【那个坑了你的无良房地产中介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虽然贝尔摩德想给他买房子是出于私情，可他这个暗杀任务是组织给的，他想了想后还是在末尾加上代号。 【如果下次有人坑你，你可以立刻告诉我。就算是在美国的家伙，我也会过去帮你解决掉。——ang一stura】 两地有十多个小时的时差，美国天都没亮，境白夜没有等她的回复，给第三人发去消息。 他没有忘记刚刚从狙击镜里看到的那一幕，目标人物手里抓着一个和黑羽快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 作为狙击手，境白夜的观察力不算弱，在短暂的惊讶后，他很快就判断出那不是黑羽快斗，两人的发型不同。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打算问一下本人。 【我刚才在铃木塔附近看到一个和你很相像的男孩，你有去那里吗？——白夜】 境白夜不知道日本学生的假期是怎么安排的，明明今天是工作日，铃木塔上除了那个和黑羽快斗很像的男孩外，还有另外两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女孩在。 黑羽快斗很快就给他发来回复： 【我今天一天都在江古田町的家里，没出过门。我看新闻说那里发生了杀人案，有个人在观景台上被人枪杀了。你没事吧？——快斗】 【别担心，我没事。——白夜】 毕竟人就是他杀的，事后又立刻撤离没给人追踪的机会，怎么可能有事。 车开过驹形桥，一路上无事发生。境白夜把手机收入口袋，想起黑羽快斗提到的新闻。 没想到只死一人的枪击案居然这么快就被报道看来日本人这方面远没有美国人那么习惯。 “你去商业街想买点什么？”绿川辛瞥到他收起手机，才开口和他搭话。 “那里有没有宠物店？” “有一家。拐角还有宠物医院，有时候那里会有被遗弃的猫狗。” 境白夜扭头看着绿川辛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到他，他又想起同样有一双猫眼的水无怜奈和没着落的第三个手下。 也不知道宫野明美在北海道怎么样了。如果她不答应，那他可能要面对一个琴酒塞过来的，不知道美丑不是，是不确定能力如何的家伙。 想到这点境白夜就想叹气，绿川辛像是感受到他看他的视线：“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想养猫。” “那我们去宠物店看看。” 绿川辛在回答前诡异地停顿了一秒。 没等境白夜回答，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以为是贝尔摩德或琴酒给他发来回复，结果打开一看，是今天留在安全屋的安室透的邮件。 【上次给你送小提琴的人给你带了一只猫。——安室】 ———— 米花町安全屋内，安室透给面前有着奇怪眉毛的男人上茶。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他了，这个男人有着一头跟他一样的淡金色短发，身材高大魁梧，身侧配着一把sig一p220手枪 安室透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由于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他没敢太明目张胆。 这个男人上次来是为了送小提琴，没说明他是谁。从他对安格斯特拉的态度来看，是一个代号成员的可能性很高。 “多谢。” 男人拿起茶杯道谢，喝了一口后看向他： “你不用这么拘谨，坐下吧，我可不想让安格斯特拉回来后以为我在欺负他的人。” 安室透坐到他的身边，默默在心里补充几点：脾气看着比琴酒好，也没戴吉利那么欺软怕硬看不起底层成员，和安格斯特拉的关系还可以。 男人态度自然得多，他拿起一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报在铃木塔发生的案件。 “今日下午3点，铃木塔观景台上发生一起枪击事件，受害者是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男性，根据目击者的证词，犯人于距离铃木塔650米之外的浅草蓝天阁饭店上进行狙击，成功打中受害者的左眼” 听到这则新闻，知道安格斯特拉和诸伏景光去干嘛的安室透顾不上这 个男人，立刻扭头去看电视。 画面上是已经拉起警戒线的铃木塔，记者手持话筒站在警戒线前，她身边有一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在简单介绍完现场的情况后，她将话筒递到那位警察的面前。 “说实话，这挺不可思议的，能在650米也就是710码左右的距离狙击，还精准打到目标的眼睛就我认识的sat特警队里，也没人能有这种水平。” 安室透之前就知道安格斯特拉的狙击水平很强，他没有和他一起训练，可从陪着去过的诸伏景光那里了解过上司这方面的能力。 他心里发沉，模拟训练是一回事，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训练场很难模拟出真正的狙击环境，安格斯特拉的能力比他想的更加可怕。 不同于安室透的沉重，他身边的男人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关注这件事的人真不少，除了东京电视台在放某个美食节目，其他频道都在播放这起铃木塔上的枪杀案件。 现场没有线索，浅草蓝天阁饭店的监控里也没有可疑的人，除了一个自称看到狙击者跳楼的男孩外，警方没找到任何线索，在饭店附近也没发现跳楼者的尸体。 在记者开始采访当时在场其他目击人时，造成这起事件的当事人终于回来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室透回头看去，只见安格斯特拉走在前面，诸伏景光提着枪箱跟在他身后，他们对视一眼，很快双双移开视线。 “爱尔兰，我的猫呢？”安格斯特拉对着高大男人问道。 安室透微皱起眉头，不管是这个“爱尔兰”指的是爱尔兰威士忌还是鸡尾酒爱尔兰咖啡，这都是酒名，这个高大的男人的确是一名代号成员。 “在这里。” 爱尔兰弯腰拿起脚边的小型猫笼，递给满脸写着期待的安格斯特拉。 安格斯特拉急切地打开猫笼，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捧出一只身上有三种颜色的小猫：“三色猫？” “没错，还是一只公猫。” 绝大多数三色猫都是母猫，公猫非常罕见。由于数量稀少，雄性三色猫在日本被称作是幸运的象征。 “你怎么想到给我送猫的？” 安格斯特拉的喜悦溢于言表，安室透从没见他这么开心的样子，眼睛都在闪闪发亮，苍白的面色看上去都健康了不少。 提到这个，爱尔兰的笑容淡了点：“琴酒让我送来的，说这是你找出cia卧底的奖励，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奖励本来还在为安格斯特拉高兴的安室透，听到这个词愣住了。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滞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愤怒涌上心头，让他身侧的拳头瞬间收紧。 一个卧底，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坪内死时的样子——居然只值一只猫？！ 旁边的诸伏景光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趁着爱尔兰和安格斯特拉没在意，偷偷碰了下他的胳膊。 安室透回过神，意识到刚才差点失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失控，卧底最重要的就是冷静和谨慎，他不能在安格斯特拉和爱尔兰这两个组织成员面前，流露出任何会引起怀疑的情绪。 安格斯特拉对身后手下的心情一无所知，他温柔又怜爱地注视着小猫。 “叫它‘钱多多’怎么样？我记得三色猫好像是招财猫的原型。” 第100章 天使伪装在恶魔的面孔下 爱尔兰来的目的就是送猫，见安格斯特拉抱着这只取名为钱多多的三色猫爱不释手，他也笑了笑。 “这猫三个月大。”他补充道，“这周六下午一点，我会送你去见你的小提琴老师，不要忘了。” “我知道了。”安格斯特拉点点头。 爱尔兰吩咐完后就离开了，诸伏景光将枪箱放在沙发边，去检查那个猫笼。 “他只带来这个笼子？”他问一边的安室透。 “只有这个。” 安室透从安格斯特拉抱起猫后就一直在看着他，直到诸伏景光喊他，他才扭头看向发小。 “之前我整理过安全屋，这里没有其他养猫的用品，猫砂都没有。” 诸伏景光将猫笼放到茶几上，在他读书时，收养他的亲戚家里养过猫，他知道宠物不是说养就养的，如果想好好照顾它们，需要准备不少东西。 “安格斯特拉，我们得给猫买东西，你不能一直这么保证它。” “那我们现在就去。” 安格斯特拉有些恋恋不舍，可他知道现在为猫去采购必需品才是最重要的，他走到安室透面前把猫递给他：“麻烦你照顾一下它。”他又摸了摸猫，“我很快就回来。” “” 安室透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感觉有些微妙。 一个是猫主人，一个是有过猫咪铲屎官经验的发小，目前没养过动物的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留下看家的确是最合适，但他就是感到不爽。 尤其是想到这只猫是找出卧底的奖励，让他觉得怀里抱的不是一只幼猫，而是一捧从坪内伤口流出的鲜血。 不，不止是坪内，还有安格斯特拉今天早上杀死的那个中年男人。 安室透抱着猫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到可怕。 现在安全屋里没其他人，客厅里被反复确认过没有安装摄像头，手机被黑入也只能窃听和定位c无法对准他的脸拍照，他终于可以不那么辛苦去管理表情了。 安格斯特拉再年轻，平时看着再无害病弱，也的的确确是一个危险的黑衣组织代号成员。 他在法国不止杀了作为卧底的潘诺，还几乎杀死了所有知道他代号或见过他的dgse特工，让法国当局都无法发出对他的通缉令。 就算法国的事有其他人帮忙不全是他干的，安格斯特拉回日本后的几次行动，安室透都看在眼里。 不管是审问泥惨会干部时玩笑似的对自己开枪，还是黑入cia特工的手机制造陷阱害死坪内，或是今天早上在700码开外的地方成功打中目标的左眼，这每一件事都证明了安格斯特拉的危险。 可为什么 安室透低头看着名字发音古怪的猫咪，想起安格斯特拉抱着它时那种开心的笑脸，还有今天凌晨他睡过去时听到的话。 ——不喜欢c不愿意去杀人很正常，只有这样的正常人多了，才能构建出和谐健康的社会和国家，杀人者大多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什么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能露出那样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语？ 在安室透心里，安格斯特拉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矛盾。 有时很危险，让他想不顾一切地送他进少管所，让他牢底坐穿； 有时很天真，甚至能让他萌生出保护和照顾他的念头是自愿保护和照顾，与作为手下无关，是作为降谷零都愿意这么做。 安室透看得出来，就算爱尔兰带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不是稀少而昂贵的雄性三色猫，安格斯特拉依然会那么高兴。 一个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分裂？同时有黑与白c恶魔与天使的两张面孔，仿佛是人格分裂一样。 等一下，人格分裂？ 安室透忽然坐直身体，他被脑中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回味又觉得很有道理。 他没亲眼见过人格分裂的病人，只在警校课程与公安档案里见过例子。 童年时遭受严重创伤c长期受虐容易导致人心理扭曲，就算没有严重到人格分裂，也会产生很多其他的心理疾病，不少手段残忍的连环杀手都有痛苦的童年。 安格斯特拉身上有那么多伤，不只是身上的，他作为狙击手竟然有一只眼睛失明。 如果是普通受伤，肯定会装上现在已经很发达的义眼，可他却没有那么做，组织在这点也由着他任性那很有可能他有这方面的心理阴影，不愿意装义眼，宁愿在脸部裹上显眼的绷带。 看来他得催风见裕也尽快去查找安格斯特拉格 雷·克洛的资料了。 ———— 【谢谢你的猫，我很喜欢。我给它取名叫‘钱多多’。——ang一stura】 由于北海道是岛屿，琴酒难得没有坐在他的保时捷356a上，而是和伏特加一起搭乘新干线前往目的地。 他扫了眼安格斯特拉给他新发的邮件，这种口气一点都不像是组织里的人，更像一个被家长买了心仪玩具的小鬼。 琴酒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里。 伏特加见他不回复也不说话有些奇怪，以往在接到邮件时，他大哥不是让他赶去新的任务地点，就是黑着脸或面无表情地和对方进行交流。 琴酒注意到小弟的好奇，他对伏特加还算信任——至少比对他的脑子更信任——开口解释一句： “安格斯特拉发来的，爱尔兰已经把猫送到他手上了。” 伏特加长期跟在琴酒身边，当然记得那只罕见的雄性三色猫，那只猫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 “他这个爱好和那位先生一样，都喜欢猫。”他忍不住说，“小提琴方面也是” 琴酒冷冷地瞥了伏特加一眼，让他瞬间噤声。幸好他们附近一圈都没人，否则他肯定要教训他一次。 两人没有再说话。琴酒看向窗外，伏特加刚刚的话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他在七年前c那位先生的住所里第一次见到安格斯特拉。当时这个小鬼还没有代号，只是境白夜。 年仅七岁的境白夜牵着贝尔摩德的手，抬头仰望着他的脸和头发，神情间没有半点恐惧。 常年吓哭无辜路人小朋友的琴酒和他对视了几秒，他原本还不理解为什么那位先生要接纳他——就算能七岁想办法毒杀亲生父母，可这小鬼身体这么虚弱c很难培养成优秀的杀手。 但在亲眼看到他的模样时，他瞬间明白了。 漆黑的如乌鸦般的黑发，红得像是能滴出血的眼睛，以及那苍白病弱的肤色 和外表停留在中年的b一ss非常相似甚至能说是一模一样。 第101章 斯皮亚图斯 不，也不是一模一样。 琴酒回过神，安格斯特拉除了发色瞳色以及病态的肤色外，单看长相，其实和b一ss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他们连人种都不一样，安格斯特拉是完全的亚裔，b一ss虽然有着黑发，就血统上是白人——连混血都不是——是早年随父母移民到美国的法国人。 黑衣组织建立多年，总计有三任b一ss。 第一任同时也是创始人，是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乌丸莲耶； 第二任是乌丸莲耶的儿子，组织的势力由他从日本发展到其他国家，也是他开启了组织最黑暗血腥的时期，贩毒c人口买卖，同时暗中进行大量人体试验； 而第三任b一ss，他的经历非常特殊。他上位于十三年前，宫野夫妇带来那种药物的那一年。 他本名不祥，之前在组织里被人称呼为“克洛”，因为他的左侧胳膊上有乌鸦纹身。他和乌丸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甚至在上位前都只是一个底层成员，一个负责照顾贝尔摩德长大c和她一起长期试药的人体实验品。 在前任b一ss不明不白死后，他成为新的首领，原本的首领死忠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干净，剩下的人战战兢兢地接受了他。 现任b一ss上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终止原有的人体试验，第二件事就是禁止人口买卖和毒品交易，为此又清理了不少人。 这位b一ss有时警惕心很强，不会随便和忠诚度不明的组织成员见面；有时却会伪装成普通成员，顶着一个和安格斯特拉一样拗口的酒名代号，去接触其他人。 琴酒从有记忆起就待在组织里，十三年前的他只是一个和安格斯特拉差不多大的少年，也差一点点进入实验室，他都快忘记那个男人原本是什么样的了，只模糊记得那是个怯懦温和的人。 是的，怯懦又温和与如今仿佛从黑泥里爬出来c浑身血液都是乌黑的b一ss，简直就是两个人。 琴酒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在当年有过一个荒唐的想法： 那个男人为了救下贝尔摩德以及更多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有一个恶魔披上了他的皮，代替他活了下去。 “” 琴酒拿出手机，上面还有b一ss昨晚给他发的邮件。 【给安格斯特拉买一只猫，作为他找出cia卧底的奖励，让爱尔兰给他送过去我会提前返回日本，更多的东西我会亲自告诉他，先对他保密。】 他删掉这封邮件，翻到一年前安格斯特拉刚毕业时贝尔摩德给他发的邮件，上面有那个小鬼的照片。 他的手机里没有储存代号成员的照片，只有底层成员的；组织内网里也没有安格斯特拉的照片和任何信息，权限为a级的代号成员不会在内网登记资料。 他注视着照片上穿着宽大学位服的少年，旁边的伏特加知道他在想事情，一声不吭不发出任何声响。 单纯去比较b一ss和安格斯特拉的相貌，没人会觉得他们间有太大的关系，但是 如果他们同时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却会让别人觉得他们简直一模一样。 ———— 下午4点，米花町商业街。 诸伏景光开车来到宠物店门口，车刚停下，副驾驶座上的安格斯特拉就蹿了下去，不给他半点提醒注意安全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对小上司喜欢猫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他跟着开门下车，进入宠物店。 安格斯特拉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柜台前，和后面的年轻女店员说着什么，她从旁边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 “你这是？”诸伏景光走到他身边。 “这里能定制宠物身份牌，我要给钱多多弄一个。”安格斯特拉头也不抬地说，“麻烦你去先拿一下其他东西。” 诸伏景光见他在专心挑选身份牌的材质，没有继续问东问西打扰。他左右看了看，通过从上方悬挂的牌子找到了猫咪用品的区域，朝那里走去。 在穿过一个货架后，诸伏景光发现店里还有第三位顾客。 那是个外国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龄在四十出头，头发浓密乌黑，身上是一套黑色西装，身材更像一个经常锻炼的年轻人，看上去风度翩翩。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小巧可爱c耳朵向前屈折的灰色猫咪，诸伏景光认出那是只苏格兰折耳猫。 “莫尼，你想要什么？” 他低头轻抚着猫咪，笑容深沉而温柔，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诸伏景光。 在他 看过来时，诸伏景光才发现这个男人双眼是鲜艳的红色，皮肤却透着病态的苍白。 来自公安的卧底皱起眉。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的眼睛挺漂亮的。”那个男人突然对他说，“眼角上挑，有些像猫的眼睛莫尼，你觉得呢？” 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总算明白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面前的男人虽然长得和安格斯特拉不像，可他给他的感觉，却和初见安格斯特拉时几乎一模一样，就他们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只是和衣着可爱c有时行为像个孩子的安格斯特拉不同，面前的男人衣着举止都更加成熟。 “请问你是” 诸伏景光本能地觉得面前的男人不简单，正想要搭话，可面前的男人却抱着猫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宠物店。 “绿川，你找到猫砂了吗？” 从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安格斯特拉走了过来。他右手拿着手机塞入上衣口袋，左手拎着个篮子，里面已经放好了猫咪基础药品c粘毛器c猫粮和猫砂盆。 他来到诸伏景光身边，见他不理睬自己，奇怪道：“你怎么了？” “你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离开宠物店的男人？”诸伏景光问道。 安格斯特拉将篮子塞到诸伏景光手里让他提着，以往他说话时都会看着对方，这次他避开了他的眼睛。 “你是说斯皮亚图斯？他也是组织的一员，今天刚到日本，不知道会待几天，你不要去在意他。” 斯皮亚图斯，一款原产于波兰的伏特加，酒精度高达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c最烈性的酒，被人称之为“生命之水”。 第102章 猫+1，警犬即将-1 境白夜在有养猫经验的绿川辛的提醒下购买了不少东西。他自己也就伙食方面挑剔点，对其他衣住行不怎么在意，可对猫想给它每样东西都买最好的。 在拿到收据时，境白夜看到上面的数字有点心痛，养宠物是私人开销，他不会申请组织报销。不过一想到可爱的钱多多在安全屋等他，他还是开心起来。 绿川辛很自觉地为境白夜接过所有的东西，他微皱着眉头，表情并不轻松。 境白夜知道他在想刚才斯皮亚图斯的事情，可这方面的事情他不能对他多说，目前的他没有资格知道那么多。 斯皮亚图斯（spiryt），还有一种翻译为rectifiedspirit（蒸馏酒）。味道极烈，尝一口嘴唇就会瞬间发麻，但它的口感却非常接近水，容易使人大意。 这种酒多数用于酒吧里制作鸡尾酒，它特殊在：这是b一ss有时会使用的代号。 组织的前两位b一ss都没有代号，可目前的这位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并经常顶着这个代号，去接近从没见过他c没听过他声音的成员，从代号成员到底层成员都有。 知道b一ss喜欢这么做的人不多，也就境白夜c朗姆c琴酒和贝尔摩德，伏特加都不知道，外加一个经常在日本地区接送他的爱尔兰可能再加上皮斯科，毕竟爱尔兰和他感情很不错，可能会告诉他这点。 b一ss不会易容或变声，又不去戴项圈变声器。他左侧脖子上有一个像是纹身c也像是天生胎记的奇怪狼形图腾，他只会用高领去遮盖，不愿意用项链项圈等饰品去压住它。 对不熟悉的成员，他大多采用邮件沟通。就算要打电话，也是使用电子合成音，很少会暴露真正的声音。 境白夜坐上了车，在绿川辛去后备箱放东西时，他打开手机，上面是他刚进宠物店时收到的邮件。 【我提前返回日本，目前就在米花町，你见到我时不要太惊讶，也不用和我打招呼。】 【如果你的手下问起我，你可以向他透露我以前使用过的代号不要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透露给他。——spiryt】 第一封邮件没有署名，第二封像其他代号成员那样，在末尾加上了一个特殊的酒名作为提醒。 境白夜用特殊应用抹掉这两封邮件，抬头看了眼车窗外。 现在是下午4点多，天还挺亮。难怪b一ss这两封邮件除了代号外，其他都是用日文写的，他目前处在懂日语的状态。 等再过一段时间c到白天与黑夜交际的黄昏时分，他会变为另外一人如果在那时候想和他沟通，只能用英语或者法语了。 绿川辛回到驾驶座上，拉好安全带。他注意到境白夜在用手机，没问他在做什么，安静地驶动车辆带他原路回去。 随着相处的时间变多，绿川辛对他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拘谨，也开始把握好手下和上司的相处尺度，没有再出现抓着上司胳膊求他去救人的举动。 境白夜靠在车座上，这个宠物店离安全屋有一段距离，回去大概要15分钟，他趁着这点时间给b一ss发去邮件。 【既然您已经回来了，之前说的第二个任务，会马上交给我吗？——ang一stura】 他可没忘记系统任务面板上制作“暗夜男爵”病毒软件的任务，期限一年，却足足有3万点奖励点。期限较短的任务都有那么高的奖励，期限为五年的那个会有多少？ 【这个先不急，资料我还在准备和整理，你先开发那个保护组织内部资料的软件，准备好后我会让爱尔兰来接你。】 这封邮件没有代号，他是以b一ss的身份对他说的。 【琴酒跟我提起戴吉利在这里惹下的麻烦。他下周会回法国，你那套公寓我会找其他室内设计师为你设计你比较喜欢哪种风格的装修？可以提出来。】 直到b一ss提起戴吉利，境白夜才想到自己那套公寓还没装修，以及戴吉利这次来日本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想到戴吉利，境白夜立刻又想起用琴费士骨灰做的钻石，他打算送他这个当赔礼。 “绿川，我上次让你去弄的骨灰钻石搞好了吗？戴吉利马上要回法国了，我想快点送给他。”境白夜看向旁边的绿川辛。 车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正在开车的绿川辛没有回头看他，直接回答道：“骨灰钻石的制作流程很长，至少要三个月。” 【我要给戴吉利礼物作为盗刷他账户的补偿，还要三个月才能做好，能不能让他再留一段时间？——ang一stura】 【你可以邮寄，或是让那时要去法国的成员顺便带过去。邮费你可以继续盗刷他的账户，这点小钱他不会发现的。】 境白夜看着b一ss发来的新邮件陷入沉默。 明明不用自己掏高昂的国际运费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为什么他看到这句话会感到不爽？组织里是个人都比他有钱，不会为点小钱就斤斤计较吗？ 他没有回复，默默地把手机收回口袋，然后想起一个问题。 安室透住进安全屋的起因是他房子被戴吉利炸了，到今天已经住了一个礼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新的住所。 境白夜很清楚他那时没立刻找新地方的原因，绝对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是因为戴吉利为不明理由对他格外针对。 如果安室透租或买下新的房子，难保会不会再被炸一次。不只是房屋危险，他本人也有生命危险，得寻求和戴吉利同级的代号成员去庇护他。 现在戴吉利要回法国了，安室透处境变得安全，他会提出要搬走的。 境白夜看得出他表面平静自然，其实和自己住一起很不自在，如果他不对他用技能会经常失眠，阁楼又那么小住得不舒服，搬出去对他是好事。 虽然能理解，境白夜仍然感到有点不舍。 安室透长相和气质都很符合他的审美，性格还可以，和他住一起能给他带来30的能力与心情加成，会做饭会飙车，其它家务也干得勤快简直是完美的同住对象。 第103章 银色子弹受害人 一辆雪铁龙停在某个路口，爱尔兰威士忌坐在驾驶位上。 今天的他有点忙，先是琴酒让他去给安格斯特拉送猫，刚出安全屋坐上车，就收到了b一ss的邮件。 b一ss问他现在有没有离开米花町，如果还在，就去商业街附近接人。于是爱尔兰立刻开车到了这里。 他面色阴沉地注视着车附近来往的人群，这里是客流量很大的米花町商业街，那位先生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到了这里，身边很有可能没带别人。 b一ss没有保镖，他本人身体素质和身手极为强悍，尤其是擅长空手格斗和匕首短刀的使用，射击也是左右手都相当灵活，普通的保镖待在他旁边反而会碍事。 那位先生有时手段冷血，但这是为了更好的管理组织。和上一代的残渣相比，爱尔兰更加尊敬现在这位b一ss。 就在爱尔兰想发个邮件询问时，他看到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抱着猫走了过来。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他松了口气。 “先生，这次您提前返回日本，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去机场接您？” 男人打开后座车门上车，听到爱尔兰这么说，平静地笑了笑。 “偶尔坐一下公共交通也不错，而且你那时有其它事要办。他喜欢那只猫吗？” 爱尔兰原来还在奇怪为什么琴酒要给安格斯特拉送猫，听b一ss这么说，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b一ss让琴酒买猫，又安排他去送猫，所以他才知道自己今天会出现在米花町。 “他很喜欢，给猫取名叫钱多多。”爱尔兰回答。 “那就好。” 男人抱着猫，可爱的苏格兰折耳猫又甜又嗲地蹭在他怀里。 爱尔兰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b一s直都很受各种动物的喜欢，就算是野生的鸟类也愿意亲近他。 “现在要去哪里？”爱尔兰问道。 “先去雪莉的研究所，再去黄昏别馆。” 爱尔兰点点头。以他的身份，当然知道组织在米花町的药物研究所在哪里，对黄昏别馆他更熟悉，他多次带b一ss从日本各地前往那里，不用导航也能找到过去的路。 “这次我在日本待的时间会长一点。”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苏格兰折耳猫，那双红色眼睛里满是温和。 “最近组织里来了不少新人，还有一个cia卧底被抓了出来这段时间里，我大部分时候都会以普通代号成员的身份活动，你可以用那个代号称呼我，不用对我用敬语。” “好的斯皮亚图斯。” 爱尔兰直接应下，雪铁龙进入隧道，在出来后已经到了隔壁绿台町。 组织里有这么拗口代号的人其实不多，爱尔兰认识的组织成员里只有两个，一个是b一ss，另一个是安格斯特拉。 这两种酒很特殊。安格斯特拉太苦，很少会被人直接饮用；斯皮亚图斯酒精含量太高，只有部分烈酒爱好者才会禁不住诱惑去品尝，然后为自己的好奇心嘴麻胃痛或是干脆躺尸。 这两种酒多数用于酒吧，和其他酒混在一起，制作成各种鸡尾酒，一个增加酒的风味，一个提升酒精含量。 ———— 宫野志保在4点左右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她靠在椅子上刚想稍微放松一下，琴酒给她发来邮件。 【那位先生会在5点左右过去看你，老实配合好他的工作。——g】 “！！？” 看到这句话，宫野志保瞪大眼睛，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直身体，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 那位先生组织里那位行踪不定c对大部分成员长相和声音都是迷的神秘b一ss，竟然要到这里来？ 宫野志保从未见过这位组织b一ss，唯一的接触只在她刚毕业时，他给她发了两封邮件。 【从今天起，你就是组织的药物研究组负责人，代号‘雪莉’。】 【我听贝尔摩德说琴酒有时对你很凶？如果他对你太严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为你换一个温柔点的监护成员。】 当时的她完全不知道b一ss的第二封邮件是什么意思，是真心想为她换个温和的监护人，还是在警告她要听话？ 宫野志保认为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贝尔摩德在组织里地位特殊，她和b一ss亲如父女c深受关怀，平时去调戏玩弄不是，是关爱干部琴酒都没事，而她甚至不敢和琴酒大声说话。 而且 宫野志 保想到这点就止不住地恐惧。 b一ss和贝尔摩德一样，都是她父母研究出来的药物——银色子弹的受害人。 她在刚去美国时见过贝尔摩德，七年过去了，时间没在这位女明星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从她的情况来推断，同样吃药的b一ss，也维持在服药时的年龄。 在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是万分诧异的，如果b一ss同样受到那种药物的伤害，为什么没有报复过她和姐姐？以他的地位，让她们死或生死不如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宫野志保拿起手机，本能地想给姐姐或是安格斯特拉发去邮件，但想了想后还是放下了。 如果b一ss真要弄死她不会等到现在，她随便给别人发消息说不定会害了他们，安格斯特拉是代号成员还好，姐姐就 想到唯一的姐姐，宫野志保心里涌现出了些许的勇气，她不求其他，自己死掉无所谓，只希望这么温柔对她好的姐姐能够平平安安活下去。 她办公室的电子门开了，一个有着奇怪眉毛的高大男人率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外国人。 在看清那人的相貌时，宫野志保愣住了。 她的记忆力不错，很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可他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黑发红眸的外国男人对她笑了笑，皮肤苍白到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得了大病。 他的身上没有组织成员——比如总爱放杀气吓人的琴酒——身上那种让人恐惧的感觉，相反他的气息非常干净，不带一点杀气或恶意。 奇怪眉毛的高大男人对他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这种态度让宫野志保瞬间知道了他是谁。 “这是你出生后我第一次见你。”男人走到她的面前。 宫野志保本以为自己面对b一ss会害怕，这个男人是连琴酒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存在，可当她抬头和那双红色眼睛对视时，那种恐惧奇迹般的消散了。 第104章 乌鸦般的组织 晚上7点，北海道小樽市。 宫野明美与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走在街上，一群女生嘻嘻哈哈地笑着，时不时对着远处拍张照，或挽着闺蜜来张自拍，一条街两个小时了都没走完。 现在是5月份，是从春季到夏季的过渡阶段，不管是温度还是天气都相当适合旅游出行。 宫野明美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在担忧另一件事：刚刚在她们吃饭时，她收到了一封来自组织的邮件。 【明天上午9点，去堺町5丁目11号番地一次。——g】 她从宫野志保那里得知琴酒最近会来北海道，但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联系。他一直挺看不起她的，觉得她就是个没用的花瓶。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根本做不了组织的任务，也无法习惯组织的作风。 【你需要我去做什么？】 接着琴酒没有给她发邮件回复，直接给她打了电话，她跟朋友们道歉后走到人少的僻静地方才接起。 “太慢了。”琴酒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和朋友在商业街，附近人不少，找个能接电话的地方花了点时间。”宫野明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声音发抖弱了气势，“你要我去做什么？” 琴酒没有多说什么，要避开人群接组织的电话是底层成员都知道的事情，他再继续纠缠着点：“去问一个借钱不还的家伙讨债而已。” 宫野明美一愣，只听对面的琴酒继续说。 “如果不是训练场这边有人闹事c不少人被清理掉，这个任务本来不该到你头上。”他的话很不客气，“我也不指望你能完成多难的任务，只能做点这种小事。你好歹是雪莉的姐姐，留着你还有点用处。” “会有人和你一起去，注意好你的手机，别错过了和对方的联系。”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没给宫野明美更多的询问机会。 宫野明美一不留神想得太多了，直到她朋友拉了拉她，她才回过神。 “明美，你在想什么呢？”她朋友奇怪地看着她，“是你说来要这里挑礼物的。” 她们现在站在北一硝子馆三号馆前，这是小樽市最出名的玻璃制品店铺。 她来北海道前就想好要给妹妹和安格斯特拉带礼物，除了特产零食外，她还想买这里有名的玻璃制品送给他们。安格斯特拉当时没拒绝公仔，对其他小装饰品应该也不会排斥。 ———— 赤井秀一走在小樽运河旁的街道上，他在赶往诸星大父亲的暂时落脚点。 小樽位于北海道西部，是三面临山的港口城市。由于城内多坡路，所以有“坡城”之称。过去他在日本住过几年，听妹妹说起过这里，每到冬天，这里的店家会联合举行冬季活动吸引更多游客。 现在是旅游淡季，周边的游客不多，为数不多的那些都集中在桥上拍运河的照片，没人留意到赤井秀一在附近匆匆走过。 fbi的人再多几天就要完全离开日本，找到诸星大父亲的所在地，或许是他们离开前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胡佛已死，cia一口咬定他在心里有鬼，两边吵得不可开交。cia正好负责对外事务，被他们死死盯着的fbi在短期内无法再来到日本，至少在一两年内都无法过来。 赤井秀一始终都觉得这件事有异样，想好好调查一番，可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东京大阪高楼不少，小樽一眼看过去都是低矮的房屋，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栋破旧的二层公寓楼。 赤井秀一在附近的垃圾桶碾灭了烟头，在来的路上他能肯定没人跟踪自己。他再次确认了上面的门牌号，从旁边的楼梯上去。 附近没有人，楼道里有几个灯坏了，视线昏暗不清。赤井秀一站一扇门前站定，抬手敲了敲房门，耐心等待着。 fbi的人不止找到了诸星大父亲的落脚点，还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在他来之前，真正的诸星大和他父亲通过电话，向他说明过情况，这位老先生拒绝了他前往美国的邀请，甚至直接挂断了电话。 赤井秀一这次过来是对他进行再次劝说，至于那个逼迫诸星家的不法组织怎么办，他会想办法的，fbi给他调用的经费不少，不够可以再申请。 他等了大约1分钟，才听到门内传来迟缓的脚步声，门开了。 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比赤井秀一矮不少，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面向门外的陌生人。 “是阿大说的人吗？进来吧。” 失去妻子c儿子远在美国的男 人面容相当憔悴，资料上显示他今年刚满五十岁，佝偻着背的样子更像一位老人。 赤井秀一出于职业习惯，在门打开后就下意识去打量里面的情况。 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灯都没有打开，室内一片漆黑。他能通过楼道灯光，隐约看见里面有桌椅倒在地上，空气里还有些血味。 这种不寻常的情况让赤井秀一警惕起来，他正想开口询问，面前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让他瞬间失去言语—— 男人原本眼睛的部分，只剩两个模糊的窟窿。没有流血，伤口也已经结痂，仍然狰狞到让人无法直视。 “” 赤井秀一当fbi探员这几年见过不少恶心的伤口，对枪伤和刀伤尤其熟悉，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伤是如何造成的，有人拿刀生生剜下了他的眼睛。 “是追债的人做的？”好一会儿，他才出声问道，声音带着冷厉。 男人的身体狠狠一抖，然后点了点头。 赤井秀一没急着进去，他先左右看了看。这里的公寓很破旧，会租这边房子的人不多，他从进入公寓楼起就没见过其他邻居。见附近没人，他伸手扶住诸星先生的身体回到房间内，顺手带上了门。 他打开灯，彻底看清了屋内的情况，这里前不久刚被人打砸过。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收拾一下。” 赤井秀一嘴上说着温和体贴的话，手却是摸出了藏在怀里的枪。 一方面他的确不忍心让眼盲的人去做这些事，另一方面他也得提防陷阱——把弱势群体设为诱惑c引导探员踏入陷阱，这是不少犯罪分子都会干的事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执行机密任务，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赤井秀一警惕地查看了一遍房间，这套公寓不大，没多久就检查完毕。他扶起倒地的桌椅，理出一片能好好坐人的地方，才把诸星先生给扶过去坐好。 “谢谢。”诸星先生颤颤巍巍地向他道谢。 赤井秀一本来想劝他去美国去和儿子团聚，正好fbi的同事们这几天也要回去，正好能带他一起。话到嘴边，却变为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到底是问谁欠的债？” 由于诸星大当时年纪不大c在美国又流浪了好几年，他根本说不清当年家里是问谁欠的高利贷。原先赤井秀一以为只是个普通的非法公司，最多打电话威胁或是上门骚扰，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人身伤害，现在看来 “那是一个”诸星先生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乌鸦般的，黑色组织。” “？” 赤井秀一忍不住皱起眉头，他隐隐觉得这种形容非常耳熟。 第105章 父亲与儿子 赤井秀一第一次得知黑衣组织的存在是在十二年前。 他父母都是i6的特工，他父亲赤井务武是婚后才加入了英国国籍，在那之前一直在日本生活，亲友大多也在那里。 赤井务武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羽田康晴，他的独子名叫羽田浩司，为参加一起国际象棋大赛前往美国，然后不幸卷入了一起凶杀案，死得不明不白。 羽田康晴愤怒于独子惨死。事发地是在美国，美国警方一直没找到凶手，求助日本警方去追查又不靠谱，于是他想到了移民英国c在那里娶妻生子的好友赤井务武，拜托他前往美国调查。 那年赤井秀一十五岁，父亲在出行前拥抱当时再次怀孕的母亲，分别摸了他和弟弟的脑袋，说很快就会回来，能赶上第三个儿子或第一个女儿的出生。 那是赤井秀一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父亲。 ——赤井务武独自一人前往美国，从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只给他们留下一封邮件。 【你们未来的生活里很可能没有我了，我招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之后赤井玛丽就带着他们来到了日本，他父亲的邮件里提到这里比较安全。 羽田康晴对好友的失踪非常愧疚，再加上他失去了自己的独子，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于是他弟弟就成为了羽田家的养子，并也开始学习将棋。 赤井秀一不相信父亲就那么死了，他的遗体一直没有被发现。 他对母亲说想去美国留学，没有等到妹妹出生，就独自一人前往美国。 读书c拿到绿卡c工作c加入fbi，他没有找到父亲的下落，但终于知道了他当年惹到的是谁。 那是一个笼罩在神秘色彩中的犯罪组织，组织名称不详，成员大多身穿黑衣。fbi已经调查了这个组织多年，不少探员在这期间被杀害，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直到那个少年——格雷·克洛的出现。 五年前那起女食人魔案震惊整个美国，很多外国媒体也争相报道，fbi会接手这种恶性并涉及儿童的案件，对差点成为第七个受害者的格雷·克洛非常关注。 格雷·克洛那年只有九岁，身上的伤多到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克洛女士能拿出她收养他时的身体检查报告，她绝对会以虐待儿童的罪名被fbi反手送进监狱。 她不肯送她的养子去接受心理治疗，这引起了几位关爱他的女探员的高度警惕。 在她们的再三要求和自请加班下，fbi对克洛女士进行了长期监视，终于抓到了她和那个组织进行接触的证据。 fbi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他们派出卧底探员去接触她，想借此机会打入那个组织。 结果那次卧底任务没有成功。 卧底探员失踪c克洛女士突然自杀，格雷·克洛毕业的当天就被亲戚接手抚养权。 等到fbi找到那位卧底探员被解剖过的尸体时，那个少年早已经坐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知道了这个组织的根基在日本，美国只是他们活动的国家之一，所以他们在这里拼命追查始终无法得到太多的情报。 在知道组织的根基在日本时，赤井秀一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还记得他父亲失踪前叫他们来日本，说这里比英国或美国安全结果是让自己的妻儿直接去了敌人老巢。 在离开诸星家后，赤井秀一确认附近没有可疑的人，才朝目前居住的地方走去。 四周无人，这条街非常偏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默默地回忆着两个任务的进展。 实在是太凑巧了，诸星大父亲借高利贷的非法组织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调查的黑衣组织，巧合到让赤井秀一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虽然日本是个黑道合法的国家，大大小小的组织不小，可无法无天成那样的却不多，尤其他还称他们像乌鸦。 提到乌鸦，赤井秀一再次想起了格雷·克洛。 这个少年的姓氏在英语里就是乌鸦，长相和气质却那种和阴森狡猾的鸟类截然不同，他看上去非常无害，容易让别人为他操心。 记得当时fbi去学校找他查看情况，一个探员耐心地为他解释了他隔壁老师是坏人要伤害他。 他却傻乎乎地说不要紧c他能原谅她，因为那个女食人魔给他喂的蛋糕很好吃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赤井秀一穿过桥，回到暂时居住的公寓。在检查完里面没人闯入过后，他才给朱 蒂打去电话。 “我见到诸星先生了，他不肯去美国。”赤井秀一开门见山地说。 “为什么？”朱蒂很吃惊，“他跟他儿子好几年没见面了，难道不想念他吗？” “他的眼睛有些不方便。” 赤井秀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朱蒂说这件事，怕她知道后会冲动。 他想起刚刚在诸星家两人交流的内容，诸星先生先是感谢了他们的好意，接着再次拒绝了fbi带他去美国的邀请。 “现在的我变成这副样子，不想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只要知道他平安，我就满足了。” 诸星先生在说话时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好像听到孩子真正平安，就能抚慰痛苦的遭遇和他身上的伤痛。 赤井秀一不是一个擅长说服别人的人，面对这样一位父亲，他感到了和面对犯人时完全不同的棘手和无力，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比较好。 “眼睛不方便？”对面的朱蒂一愣。 作为女朋友，她还是比较了解赤井秀一的，知道他有时对同性都能骚话连篇，有时又阴郁到一句话都不说。 “这样吧，我也去那里看看。有时你的气场太吓人了，可能他把你当成了坏人在防备。” 赤井秀一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忽然想起了他好心劝人离开危险区域，反而当成坏人吓哭对方的黑历史一二三；去走访调查，结果被罪犯当成好哥们企图勾肩搭背的黑历史四五六七八 以及当时他要去见见格雷·克洛，被同事们拦在门口不许靠近。 赤井秀一不再去想那些让他无语的过去，“我把地址发给你。拜托你了。” 第二天早上9点，赤井秀一再次前往诸星家。 在走到门口时，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他遇到过数次危险后培养出的直觉。 这里公寓的门都是向外开的，赤井秀一发现门居然没有关，他握住门把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只见诸星大的父亲挂在门口横梁上，随着开门的动作，他已经变得僵直的尸体摇摇晃晃。 他仍然穿着昨天和赤井秀一相见时的衣服，狰狞痛苦的表情里，却又有带着点终于得到解脱的安详。 “” 赤井秀一发现他脚下放着一份信封，刚弯腰将它捡起，他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一人不，是两人。 他讯速地判断着，一个脚步声很普通，另一个是高跟鞋的声音，来者里或许有个女人。 诸星家离楼梯口不远，赤井秀一面色阴沉地盯着那里，然后他看到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那里。 ——是宫野明美。 第106章 卖身还债赤井秀一 上午11点，小樽市训练场。 宫野明美惴惴不安地坐在大厅里，她紧握在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朋友找不到她，给她发来询问邮件。 【明美，你在哪里？我们已经逛完回旅馆吃午饭了。】 【我现在手里有点事，忙完了很快就过去。】 宫野明美给朋友发去回复，深深叹了口气。她把手机锁屏，重新握在手机，不安地看了眼远处的通道。 也不知道诸星大那里怎么样了琴酒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和组织里其他的二代成员不同，宫野明美过去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从没接触过什么黑暗面，今天早上去讨债是她第一次接触组织的任务。 组织名下有一些金融公司，这些公司会向普通人发放高利贷，如果欠钱不还会有成员上门讨债。 追债在组织里只是小事中的小事，一直都由底层成员负责，组织不至于把代号成员扔出负责这种事情，也就兢兢业业什么都会管的琴酒会问一句，然后随手指派任务。 宫野明美再次想起早上那令她难忘的一幕：偏僻破旧的公寓楼，站在门前满脸郁色的青年男人，挂在门口摇摇晃晃的尸体 琴酒说的没错，她很废物，就算是组织里最简单的讨债任务，她也失败了，甚至逼死了对方。 在宫野明美去之前，和她同去的贝冢士郎告诉过她欠债人家的情况： 欠债人姓诸星，已经欠了近十年，在全日本东躲西藏，前不久在北海道再次找到了他的行踪。这次他没有跑，从邻居那里打听到是他偷渡美国的儿子诸星大被移民局逮到，即将遣返回日本，他想确认儿子的平安。 见他这么急切地想见儿子c为此都不再跑了，之前负责追他债的底层成员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既然那么想见儿子，那就让他永远无法亲眼看到儿子的情况，他挖下了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父子团聚，却落到这种结局。 尤其宫野明美知道了他们家当时借钱不是为了奢侈消费，只是为了治病救家人，这让她更加愧疚，沉重的罪恶感压得她几乎难以呼吸。 贝冢士郎对诸星先生的死也很惊讶，但他比宫野明美心硬一点，直接去向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诸星大要钱。 诸星大听到贝冢士郎的话后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身上杀气惊人。 宫野明美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给已经到小樽市的琴酒发去邮件，得到的回复只有一句话。 【给他两个选择：第一，下去陪他父亲；第二，为组织做事抵债。——g】 组织发展底层成员的方式多种多样，一些欠债的人还不起钱的确会加入组织做事，而且利息是他们的余生。这一进来，就永远别想正常出去了。 诸星大提出想见之前对诸星先生追债的人，她和贝冢士郎被他身上那种阴沉的气势吓到，再加上琴酒在邮件里说的话，在犹豫片刻后，他们最终决定把他带来训练场。 在他们到时，琴酒早就到了，站在大厅听底层成员汇报情况。那个底层成员正好是之前去追债的，他见到诸星大直接出言嘲讽。 结果路上一言不发的诸星大突然暴起，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又拎着他的领子狠狠掼到地上。 宫野明美和贝冢士郎被他这种举动吓到，琴酒也微愣了一下，但没有出手阻止，冷漠地看着那人毫无反抗力地被暴打，嘴型隐约骂了句废物，几分钟后才举起枪让诸星大停手。 父亲被挖去眼睛还选择自杀，诸星大能冷静下来才奇怪，控制不住去打人才是正常的。 宫野明美理解他这份心情，琴酒对他这个举动有些不满。他没理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拿枪指着诸星大的脑袋，让他和他去禁闭室里“好好聊聊”。 “” 宫野明美看着通道口，那里始终没人回来。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一个她没联系过几次，此时唯一能拜托的人：安格斯特拉。 在她来北海道前，这个妹妹的同学兼朋友c和组织里其他人完全不像的代号成员，询问她要不要去当他的手下，这样他能避免她去做危险的任务。 诸星大完全是无辜被卷入组织的，他的父亲更是被组织逼死他比她更需要保护。 然而她刚按下通话键，电话提示音却告诉她，对方正在通话中。 ———— 与此同时，sake网吧。 原佳明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忽然旁边有人给他递了罐可乐。他们工 作在第四层，下面几层都是网吧区域，那里有几台自动贩售机，想买东西非常方便。 “组长，来喝点饮料吧。” “谢谢。” 原佳明接过可乐，看着那位成员拿着另一罐饮料走向办公室敲门，他们那位喜欢喝可乐的年轻上司正在里面工作。 说实话，他非常满意现在的情况，从安格斯特拉来了以后，他们不用再辛苦熬夜加班，他也从不会拿枪指着他们进行威胁，工作条件好了不少。 原佳明是米花町信息组成员中对安格斯特拉最熟悉的，不只是因为他是这边的组长，他还负责他的接送工作。 虽然安格斯特拉有行动组的手下，可那些人没有代号，暂时没资格知道信息组的情况，平时他上班都是让他去车站接人。 今天安格斯特拉心情很好，从拎着通勤包和便当盒上车起就一直乐呵呵的，一问才知道是他开始养猫了，他还给他看了设为手机屏保的猫咪照片。 一个组织成员居然能为养猫这么开心，原佳明有些感慨。 他想到前不久收到的大学学姐常磐美绪的邀请，建于西多摩市的日本第一双塔摩天大楼已经完工，将在下周迎来开幕典礼。 双塔摩天大楼上有不少好玩的东西，餐厅更是聘请了几位手艺极佳的名厨安格斯特拉很喜欢美食，行为举止又不会威胁到普通人，可以试着邀请他参加。 那位成员没多久就出来了，原佳明随口问道：“安格斯特拉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当时在打电话，没来得及和我说话。”成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表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107章 琴酒眼光真不错 境白夜早上离开时拜托安室透照顾好钱多多，还特意把它的叫声设置为自己的手机铃声。 在办公室内响起猫叫时，他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不是钱多多跑过来了，是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琴酒打来的，他在杀死伊森本堂后就离开杯户町前往北海道，那里的训练场有人闹事，需要这位组织人人皆知的干部去处理。 境白夜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琴酒会突然来电话。现在他没有吃东西，手头上也没其他事情，没多想就直接接起。 “你对第三个手下有什么打算？”琴酒开门见山地问。 琴酒好像很忙，境白夜听到对面的有重物被踢倒的声音。那种沉闷的声响不是桌椅被踹倒能发出的，更像是人倒地的声音。 “没什么打算。现在没什么大任务，我也用不到他们。” 境白夜目前真正用到手下的次数不多，除了上周让安室透去调查cia卧底，其它时候这两个手下没执行过任何危险的行动组任务，平时都在开车接送他c做饭做点心c打扫家务c陪他出去吃饭c帮忙照顾宠物 “而且我和雪莉姐姐做了约定，如果她” 境白夜话说到一半，就被另一头的琴酒打断：“不用管她，她以后不会再执行组织的任务了。” “她怎么了？” 那边没有立刻答话，传来一阵没有掩盖的脚步声，接着是电子门合起的声音。 境白夜知道那边琴酒不说话时在做什么他绕开了那个被他踢倒的人，走到对方听不见的地方，因为他接下来要说比较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听到。 对面没有一点杂音，琴酒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回答他：“那位先生昨天去探望雪莉，她告诉他宫野明美对组织的任务很不适应，希望她以后能避免去碰组织的事情，接着他就找到了我。” 境白夜不奇怪雪莉敢对b一ss直接提这件事。b一ss大部分时候的脾气比琴酒和朗姆要好，有些事这两位干部不能忍，他反而愿意去宽容处理。 当然，能成为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b一ss，那位先生不会真的毫无脾气，他只是不会计较他不在意的东西。一旦踩到他逆鳞，对方下场绝对比惹到琴酒还惨。 “让宫野明美去执行一个最简单的组织任务，不用杀人的那种，让我看看她的能力。”冷酷的组织劳模重复出b一ss的原话。 “那位先生对从小在组织长大的人很宽容，对你是这样，对她们姐妹也是这样宫野明美没有完成任务，b一ss并没有生气，还让她以后别再碰组织的事情了。” 境白夜听出了琴酒对宫野姐妹的不满，一个擅自对b一ss提出请求，一个连最基础的任务都做不好。 他完全不理解琴酒这份心情。 在他看来，雪莉有事直接说出来是好事，她本来就是心思细腻容易多想的人，肯说出需求还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让人慢慢去猜，难道不好吗？ 宫野明美那边更简单了，她本就不是适合手染血腥进入黑暗的存在，组织里又不是没其他人能用，完全没必要强迫她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他没对琴酒说出来，只是说：“b一ss都同意了，你别计较了吧？” 就在这时，境白夜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他办公室的门一般都开着，门口那位信息组成员手里拿着一罐饮料，迟疑地看着他，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境白夜看到他手里拿的是可乐，招招手示意他进来，往桌上空着的地位指了指。那位成员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走过来放下可乐，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办公室。 琴酒冷哼了一声：“她不用再接触组织的事。你的第三个手下有没有其他候补？” “没有。”境白夜实话实说。 “我在这里找到一个不错的家伙，可以推荐给你。” 境白夜瞬间警觉，他没忘记琴酒前几天说的要给他指派一个手下：“这段小事不用你操心，我能自己慢慢” “他长得还行。”琴酒直接打断他。 “真的？”境白夜半信半疑。 琴酒的大老婆是组织，二老婆是工作，三老婆是他的保时捷。他对内部成员不那么在意长相，看他随时带在身边的伏特加就知道了。他对长得漂亮c性格温和的异性都不会和颜悦色，跟卡尔瓦多斯截然不同。 “这家伙的性格有些野性难驯，像匹独来独往的孤狼，你得花时间去调教他。” “这无所谓。” 境 白夜经历了三世，什么性格奇葩的人都见识过，最极端的那个他都不想去回忆她都干了什么。跟她相比，有目的进行杀人活动的琴酒都是绝对的正常人。 “不要太小看他。”琴酒冷声提醒，“你太容易轻信人了，小心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分食掉。”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不用那么担心我，你总是管那么多，小心变成地中海发型你说的那个人有照片吗？能不能给我传一张？” 琴酒没有回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境白夜以为他生气了，刚想着要不要回拨过去道歉，他的手机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是琴酒发的，上面有一张陌生男性的照片，还有一个名字：诸星大。 拍摄角度比较奇怪，是被人从地上揪着领子半拎起身体后对准脸部拍的。就算被人这么对待，他依然眼神犀利地回视着拍照人，一双绿眼睛像切开后的猕猴桃。 境白夜对着照片若有所思，这个叫诸星大的男人长得和琴酒不像，可他们的气质很相似。如果有胆小点的路人在晚上看到他们，都不用他们开口，路人都能当场吓哭。 这人我要了。他什么时候过来？ang一stura 一周后，我还得再检验他一下。g 知道了。如果他能过来了，给我发个信息。ang一stura 宫野明美会通知你。g 境白夜放下手机，拿起刚才信息组成员送进来的可乐。他没有急着喝，而是和沉默中的系统聊天。 说起来，我能得到这三个手下，都和琴酒有点关系。 第一个是绿川辛，琴酒让他去商店接他；第二个是安室透，琴酒把他扔过来测试他会不会迁怒混血成员；第三个是诸星大，琴酒亲自推荐。 前两个能力出色，第三个诸星大虽然还没见到本人，但能得到琴酒的推荐，他肯定不会是废物这三个人长得都很帅，不同风格的好看。 他的眼光真不错。正好我现在奖励点多了，下次他生日时，我能为他兑换生发素送给他。境白夜很开心。 系统诡异地沉默着，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第108章 刷琴酒的卡养卧底 没等境白夜继续开始工作，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宫野明美打来的，可能她是来告诉他b一ss对她的未来安排，境白夜很快就接起电话：“喂？” “安格斯特拉，我”宫野明美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声音有点发抖，“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 境白夜想起刚才琴酒说的内容。宫野明美不用再接触组织的事情，是因为她连最简单的任务都没完成，考虑到b一ss昨天才见到的雪莉，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间是在昨天或是今天，也就是刚发生不久。 或许是因为他的口气比琴酒和组织大部分人温和，宫野明美不再那么害怕了，她冷静下来，叙述了她执行的任务以及诸星大这个人的遭遇。 在听到为父亲还债时，境白夜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颤了一下。 这种遭遇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某些事情，那对他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脖子上的烟疤就是那个时期留下的。 “诸星大当着琴酒的面，殴打了那个伤害他父亲的人，现在他被琴酒带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担心，“他会不会被？” 宫野明美没有把话说完，但境白夜知道她的意思，他安慰道：“你放心，琴酒带走他是为了审核，不会随便要他的命，不用我去求情救人。” 琴酒是一个对队友c对他自己都很冷酷的人，不可能为同事去报仇，他只会嫌弃那人被打得没还手余地是废物。 “刚刚他也打电话给我了，说诸星大不错，想推荐给我当第三个手下。一开始我没同意，毕竟我先和你有过约定” “不用在意我，我不会再接到什么任务了。”宫野明美急切地说，然后意识到突然这么说显得没头没脑，补充道：“志保昨天向b一ss请求，那位先生允许我以后不用再碰组织的事情。” “这个琴酒也跟我说了。”听宫野明美亲口这么说，境白夜才确定琴酒没在唬他。 “所以我接受了诸星大，琴酒还要再检验他一下，时间大概是一周你留意下这件事，等他可以过来了，你发个邮件告诉我。” 两人又交流了几句，境白夜才挂断电话。 他放下手机，没有打开电脑，背靠着椅子和系统交流。 【我发现他们几个挺可怜的。】境白夜有些同情地说，【一个为父还债，一个房子被炸，虽然不知道绿川有什么悲惨遭遇，可他脾气这么好的人加入组织，肯定也是有隐情的。】 【你比他们可怜多了，真的。】系统幽幽地说。 【这是两回事。】 境白夜知道他以前经历不太好，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不能因为经历悲惨就天天怨天怨地c觉得全世界都欠自己而且他的世界从没进入永远的黑暗，不管在哪一世，都有善待他c对他好的人。 过去有人帮了他，现在的他有能力，也想对这些经历不好的手下伸出援手。 境白夜叹了口气，正想解锁电脑继续工作，他的手机颤动了一下。 他收到了新邮件，发件人不是琴酒或宫野明美，而是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目前不知道在哪里的b一ss。 【我听琴酒说了你几个手下的事你想让绿川辛当你的临时监护成员？】 【是的】 境白夜对诸星大不熟，但和绿川辛c安室透相处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他喜欢猫的缘故，在这两人里他也更喜欢绿川辛，他的照顾能力也比安室透强。 【他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做饭好吃，有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就是你昨天在宠物店见到的那个。临时监护成员不一定要是代号成员，贝尔摩德说我喜欢就行。——ang一stura】 【你喜不喜欢的确是最重要的，但也得注意财产安全，那套公寓价格不菲。】 境白夜沉默了片刻，能让不在意130万美元小提琴被毁的b一ss说出“价格不菲”，那公寓到底值多少钱卖掉五十个他够吗？ 【我会注意的，不会随便让别人知道那里。——ang一stura】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是不是他们故意接近你？】b一ss询问道。 【不是】 境白夜奇怪为什么b一ss会这么认为，他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然后慢慢打上去。 【日本驾照要到十八岁才能考，我自己无法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开车，所以琴酒让绿川辛接送我。因为我看得出他会做饭，就问琴酒要了他。】 【我第一次见到安室透时他在打工，他那时不知道我是谁，还把我当半夜游荡在外的学生。他一开始也是琴酒派去接我的，目的是为了测试我是否会因为潘诺，去迁怒其他混血成员，他们都是金发混血亚裔。】 【在琴费士被处置前，我问过他要不要当我手下，当时的他拒绝了之后我在戴吉利差点烧他时救了他，我见他房子被炸很可怜，就允许他到安全屋同住，又让他去追踪cia卧底，作为成为我手下的考核。】 【最后就是诸星大，这是琴酒半个小时前打电话塞给我的，我对他完全不了解，只从宫野明美那里知道了他的部分经历。】 【差不多是这样，都不是故意接近我的。——ang一stura】 对面的b一ss也不知道是无语，还是在消化这好几段话，好几分钟后才发来回复。 【手下不是吃干饭的，你得好好运用他们的能力。你想绿川辛当你的临时监护成员可以，但你得问问他自己的意愿，他是否同意去照顾你。】 境白夜之前没问过。监护成员要负责未成年成员的日常生活和训练，训练先不提，日常生活方面绿川辛早就接手了，除了他休假和出去吃，其它时候的饭都是他做的。 【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既然这三个人都是琴酒给你送的，你可以盗刷琴酒的卡去养他们，给他们发工资和报销日常费用这对他只是小钱，他不会发现的。】 境白夜看着b一ss发来的第二封回复邮件，有亿点点的心动。 其实他对琴酒账户里的钱馋了很久，哪怕是零头都够他几个月的开销，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他知道这都是琴酒996甚至007赚下来的的辛苦钱，他不太好意思去盗刷。 可现在b一ss都这么说了 第109章 去买彩票吧 境白夜在心动之后，又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么做不太好。 组织里不管是代号成员还是底层成员，薪水和奖金都是b一ss出c财务发的，琴酒在组织里地位再高，也和他一样是个打工人，是拿工资而不是出工资。 诸星大会怎么样暂时不清楚，但绿川辛和安室透平时在他这边当保作为手下照顾着他的日常起居，不管是家务还是做饭都做得很好。 大部分行动组和情报组成员——不管有没有代号——没有底薪，他们每月干多少活拿多少钱，不做事就没饭吃，甚至丢命。 如果真要b一ss以外的人去发他们的工资，也是他出，不该由和他们没什么交际的琴酒掏这笔钱。 琴酒工作那么辛苦，不是996就是007，为他心爱的大老婆掏心掏肺尽心尽力，如果爱情有颜色那一定是琴酒那熬银了的发色。去挖他的血汗钱境白夜的良心有点隐隐作痛。 最重要的是他还给他送猫了，他目前的手机屏保就是钱多多的照片。 之前他盗刷戴吉利的账户，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去炸掉安室透的房子，琴酒并没有这种不对，境白夜很快反应过来。 琴酒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 他疑心病很重，动不动就喜欢掏钱威胁别人。之前绿川辛接境白夜去为库拉索易容时，他就指过他；前几天安室透完成任务找过去，他也拿枪指着他；最后一个诸星大，这个最惨，疑似刚被琴酒揍过。 境白夜想了想，他没有给b一ss回信，而是给绿川辛和安室透发去邮件。 b一ss给他这个特权，不用有点可惜，为了发工资又不行，那为其他理由好了。 【如果以后琴酒随便拿枪指着你们，对你们威胁恐吓，或者更过分动手打你们，你们遇到了要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发精神补偿费用。——ang一stura】 拿琴酒的钱去发工资很过分，但拿他的钱去发精神损害赔偿，就正当多了而且说不定能比工资都多。 提醒完手下后，境白夜放下手机，打开了系统面板。上面除奖励点外，同时会记录他的现金存款和其他资产，系统绑定他的灵魂，能把只属于他的财产算得清清楚楚。 房产算资产之一，只能统计他自己掏钱买的，所以b一ss送的那套公寓不在上面。 他对着上面的数字默默叹气，虽然已经比刚回日本时好多了，可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少？ 现在境白夜的收入渠道有三种：第一，行动组执行任务后得到的报酬；第二，信息组每个月会有的固定月薪；第三，网吧营业收入。目前后两种还没进账，他回日本还不满一个月。 在和几人联系后，已经快到午休时间了。境白夜没有继续工作，他登陆了某个美国网站。 他过去的养母克洛女士没有全职工作，在外人眼里，她是个靠打零工维持生计的单亲妈妈。其实除了她自己赚的钱外，组织每个月会给她发一笔不低的抚养费，作为境白夜日常的生活开销。 境白夜对衣服住房没有太大的要求，也没有任何不良的烧钱爱好，那笔抚养费每月都有不少剩余。 组织的作风摆在那里，克洛女士不敢挪用剩余的费用去潇洒，更不敢碰某些在美国很流行却被组织严令禁止的东西。她只有一个谈不上是恶习c也说不上多好的习惯：定期买彩票。 她最喜欢一种名叫“强力弹”的彩票。这种彩票在美国所有地区出售，每张售价是2美元，能够去商店买实体票，也可以选择网上购买，买和领奖都可以匿名。中奖概率为1/175亿，每周三和周六开奖。 今天是周二，正好可以买周三晚上开奖的彩票，两边存在十多个小时的时差，他在日本时区的周四早上就能知道结果。 境白夜熟练地打开购买页面，开始琢磨该选什么数字。 【宿主，你怎么开始买彩票了？】系统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境白夜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往他是不相信彩票的，概率实在太低了，如果克洛女士能把那些年她买彩票的钱攒起来存银行，到今天的利息估计都不少了。 【我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次能够有收获。】 他一边回答系统，一边选好了数字：4c14c24c34c44。 “强力弹”彩票只能挑50以内的数字。可惜不能选相同的数字，否则他肯定只会在4和44这两个间反复选择。 ———— 上午11点40分，米花町安全屋。 “要不要我帮你？” 安室透做好家务后来到厨房，见诸伏景光正在做饭，想上去帮忙。 “不用，你去休息吧。”诸伏景光笑了笑说，“猫呢？” “它在安格斯特拉的床上睡觉。” 安格斯特拉那么喜欢猫，安室透自然也更加留意钱多多的情况，他在下楼时特地去看猫在干什么。 他们现在都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不需要再每天去底层训练场定期练习，时间比过去更加宽裕。 他平时没限制他们的出行或活动范围。在他离开后，诸伏景光有时会回住所，等到下午再去接人和做饭，但有时也会留在安全屋，算时间差不多了让安室透去接人，自己独自做饭等他们回来。 安室透坐到沙发上，他刚拿出手机，上面就收到一封来自小上司的邮件。 他原本还在想是不是组织有新任务了，结果打开一看，是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内容。 安室透下意识回头去看诸伏景光，这封邮件是同时发给他们两个人的，他肯定也收到了。 只见诸伏景光放下勺子关掉火，去旁边洗了洗手，擦干后才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摸出震动的手机。几秒后，他的表情也变得诡异起来。 他抬头去看安室透，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愣了愣后，拿着手机走过来。 “你看到了吗？这封邮件”诸伏景光挪开柯基后坐下。 “看到了。” 他们陷入同样的无语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怎么回复对方。 安格斯特拉真的挺关心他们的，这份关心体现在方方面面，一些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他也会留意到。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组织底层成员，有这样一个地位不错的代号在意他们，他们会很感激，偏偏他们都是卧底，还想要把他送进少管所 除了不知怎么回答才能避免被怀疑的担心外，他们的良心也有点痛，总感觉自己像个渣男在骗地位不错的天真小少爷在为自己真心付出。 “没事。”安室透心狠一点，他看出诸伏景光在想什么，毕竟他也是一样的心情，“他还能再找第三个手下。” 总不可能第三个也是渣卧底。 第110章 图书馆是很安全的 下午6点，境白夜拎着通勤包和便当盒准时下班。在他到一楼时，正好遇到米原樱子在收拾东西。 她从昨天正式开始上班，她读的专业课程不多，能留出较多的时间来兼职。周一和周三是从上午10点工作到12点，周二是从下午3点到6点，周六从上午9点到晚上6点，其余时间都休息。 境白夜开的时薪比较高，她每月赚的钱完全够日常开销了。 “老板好，你也下班了？”见到境白夜，米原樱子立刻打招呼。 境白夜点点头算是回应她，又问道：“你觉得这份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长谷川先生挺照顾我的。”米原樱子笑了笑，然后露出迟疑的表情，“那个，我有一个问题网吧的员工，就我和长谷川先生吗？” 米原樱子没见过其他信息组的人，除了境白夜会从正门出去外，原佳明他们都是走男员工更衣室后的暗门。 “会再找的。”提到这个，境白夜有些惭愧。 这里不只是个普通的网吧，在晚上还是组织暗中接头c交换情报的地点之一。米原樱子作为和组织无关的普通人，只能在白天上班，而且她是兼职，不是白天所有的时间都在。 虽然门口装了一台自助机器，米原樱子白天不在时，来网吧的客人能用机器登记，但夜班只有长谷川一个人。他这段时间一直是超负荷工作，境白夜办公室里的电脑能查看监控，他看到他有时半夜会忍不住打盹。 两人一起离开网吧在路口分别，境白夜看着米原樱子走远，前往附近的书店，等安室透来接他。 书店里人不多，境白夜毫无目的地走过一排排书架，他打量着上面的书，想起自己之前买的工藤优作新书没读完。 他的系统商店里也有书，一直在更新，每个国家的新书会在出版两个月后在里面自动上架，买了实体书后，电子版会自动传到他手机里。 价格在接受范围内，把所需奖励点折算成现金来算，和去书店里买差不多。 一直买书好像有点贵？境白夜琢磨着。 他没什么藏书癖，买书看完后就放书架，然后定期放二手书网站打包便宜卖掉。 【不知道这里图书馆怎么样。】他对系统说道。 境白夜在读书时经常去学校的图书馆，那里藏书有500万册，光是员工就有200名。日本最大的国立国会图书馆离这里有点远，比较近的米花町图书馆占地面积不大，一看就知道藏书不会多。 【要不你去看看？】系统提议道，【那里关门时间是晚上8点，从这里过去来得及。】 【也好。】 境白夜离开书店，安室透驾驶着他的马自达停在他的面前，他绕到副驾驶座边拉开车门坐上去。 “钱多多今天还好吗？有没有调皮？”境白夜最关心这件事。 “它挺乖的，没乱跑或乱抓东西，吃过东西后就趴在你床上睡觉。”安室透没有立刻开车，他像在纠结什么，试探性地开口道：“安格斯特拉，关于你上午发给我们的那封邮件” “邮件里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以后琴酒再吓你们或对你们动手，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们精神赔偿。” 境白夜放下通勤包和便当盒，拿出手机，一边给绿川辛发会晚点回去的邮件，一边提醒身边负责接送他的安室透：“先别回去，陪我去一次图书馆。” “是米花图书馆还是其他区域的图书馆？” “米花图书馆。” “你去那里难道是有组织的任务？”安室透试探性地问道。 “？”境白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去借书。” 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室透会这么想，图书馆这种比较清静又充满文艺气息的地方，怎么会有不法分子跑过去搞事？ ———— 米花图书馆高五层，安室透在后面的停车场停下车，陪安格斯特拉一起进入图书馆。 这是安格斯特拉第一次来这里，要借书得先办理一张借阅证。 日本不像隔壁种花家那样有身份证或户口本，平时出行在外大多靠驾驶证和健康保险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未成年学生有一张学生证。 安室透本来还在好奇安格斯特拉会用什么证件，结果看他在前台登记时，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护照，递给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 看到这一幕，安室透一怔，下意识就要提醒他不能把重要的证件随手放口袋里c这样很容易弄丢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比起为组织成员操心，他最该做的应该是想办 法看到护照号码，这会是找出安格斯特拉身份的重要线索。 工作人员的登记速度很快，就在安室透稍微走神的这么点时间里，安格斯特拉已经收回护照，并从对方手里拿到了新的借阅证。 “你怎么了？”安格斯特拉见他站在原地，奇怪地戳了下他，“你也想办借阅证？” “不是。” 安室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将护照和借阅证一起赛回口袋，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要为安格斯特拉担心，他这么神经大条对他有好处，这样才能方便他偷拿到他的东西去调查 就算提醒，也是在他收集到重要情报后再提醒。 “你想去哪一层？”安室透收回视线问道。 “去三楼，新书区和儿童区在一起。” 这个时间点图书馆人不多，安格斯特拉不想走楼梯，拉着安室透一起去搭乘电梯。 电梯正巧停在一楼，按下按钮后门就自动开了。 安室透刚走进去，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过浓了，四周和地板却十分干燥，某个按键上有块明显的污迹，完全不像是刚经历过清洁的样子而且除了消毒水那种特殊的味道外，他还隐约闻到了一点血味。 三楼很快就到了，安室透跟着安格斯特拉一起离开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身份和时间不对，他肯定会想办法去调查一下。 第111章 同学相识不相见 境白夜在进入电梯时就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其中还有若有若无的血味。 电梯内部除了他就只有安室透，而安室透来接他时身上没有受伤流血，那这种味道的来源就只有 境白夜按下三楼的按钮，同时打开系统地图查看楼梯的情况。电梯平面图上有三个点，他又切换成3d地图，果然第三人是待在电梯的天花板上。 就算是3d地图，上面也只会显示成小点，他无法得知上面那人的具体情况。只能通过没有显示名字这点，确定这个是他不认识c不知道名字的人。 活人不会闲到跑电梯上，再加上有血味，上面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估计已经死了。 境白夜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安室透，他表情举止都很平静，好像完全没意识到上面躺着具尸体。 想到安室透上次见到伊森·本堂的死，晚上都失眠了，境白夜担心他比较胆小，出于保护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等到了三楼时，两人像个没事人一样离开电梯。 他的确不喜欢伤害无辜的普通人，但对不相关的人死在面前，也不想去多管闲事。 米花图书馆的三楼是儿童区和新书区，境白夜在进入图书室后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走向离他最近的那个书架，开始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书。 他面前这排书架上都是漫画，书本排得乱七八糟，他对漫画兴趣不大，直接朝前走去。 “新一，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爸爸会担心的。” “再等一会儿，让我看完这点。” 境白夜听到声音朝那里看过去，看到两个目测比他小几岁的学生坐在长桌边看书，他们旁边的椅子上还扔着两个书包。其中一个和黑羽快斗长得很像，就发型有些差别。 他立刻就想起了他们两个是谁——昨天他在浅草蓝天阁饭店上狙击时，他们两个就在目标旁边。 境白夜停下脚步打量着他们。他们两个表情和行为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差别，看来昨天那件事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心理素质挺不错的。 那个女孩见名叫新一的男生不理她，有些气鼓鼓的，可她没做出什么打扰他的行为，在他旁边坐下。 “怎么了？”跟在他旁边的安室透注意到他停下脚步。 “没什么。”境白夜收回视线。 书架贴着墙壁，旁边的窗户下有一排矮柜，境白夜看到柜子上放着个很大的纸箱。他走过去看了看，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不少书。 他随手拿起一本。这是一本外国进口书，包装比较奇怪，书背朝内，被塑胶套包得严严实实。 一个发际线堪忧的中年男人在旁边整理另一箱书，见他这么做提醒道：“这些书还没整理好，过段时间才可以借阅。” “这里会定期加入新书吗？”境白夜随口问道。 “每三个月一次。” 境白夜点点头表示理解，把书重新放回箱子里，正想招呼安室透跟他去其它地方看看，一回头却看见他站在窗边，面色阴沉地看着下方。 他有点奇怪，也到窗边朝下张望，只见下方停着一辆警车。 作为狙杀任务从未失手过的狙击手，境白夜虽然瞎掉一只左眼，但他右眼视力非常不错，他甚至可以看到为首的那个警官长相老成，嘴里叼着根牙签。 难道是为那具尸体来的？境白夜立刻想到了电梯天花板上的异常情况。 “馆长，警察正在楼下，你要不要下去看看？”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中年男人身边说道。 “我这就过去。” 图书馆馆长停下手里的动作，搬起面前的箱子跟上对方，这个举动让境白夜一愣。 那个箱子里少说也有二十多本精装书，搬起来肯定不轻，只是去一楼见警察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他完全能把箱子放这里c等见完警察回来后继续整理，为什么要拿着那么重的东西到处跑？ “安室人呢？” 境白夜刚想和安室透交流一下，结果发现身边人没了。 ———— 安室透在发现警车时，第一反应是其他人发现电梯的异常报警了。在看到下车的人是伊达航时，他整个人僵在那里。 过去在警校里，和他关系最好的有四个，诸伏景光和他一起进入组织卧底，萩原研二在警校毕业同年就殉职了，松田阵平仍然待在爆炸物处理班，伊达航是唯一进入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 当时在戴吉利炸掉他的住所后，他知道肯定会有爆炸物处理班去排查其他楼层房间的情况，当时 他还在担心会不会遇到松田阵平，幸好那天他正好休假。 米花町这几年治安不太好，安室透目前为止都没遇到过以前的同学，没想到跟安格斯特拉来个图书馆会遇到过去的班长。 这是他加入组织后第一次遇到以前的熟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能见到伊达航。 在接受卧底任务后，他和诸伏景光就与过去同学们就彻底断了联系，他们发邮件打电话从不回。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万一见面后，班长张嘴一个“降谷” 安室透离开图书室，他没有坐电梯，一边通过楼梯朝下走去，一边思考现在是该立刻离开图书馆c还是该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这太巧合了，让安室透都想怀疑是不是他已经暴露了身份，可安格斯特拉在来的时候没有异常，身上也没有琴酒那种发现卧底时的杀气。 他楼梯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要说目前图书馆里最危险的人是谁，肯定不是造成电梯异常的那个嫌疑人，而是安格斯特拉。 黑衣组织的人肯定不会喜欢警察，万一他看警察不顺眼c要对他们动手组织说要隐蔽，偏偏又有成员敢做出放火烧树林这种能引起社会关注的事，会去害路人警察也很正常。 他不止该避免见到班长，也该去看着安格斯特拉，避免他和警察们遇到起冲突。 想到这一点，安室透立刻转身原路折回，重新回到第三楼的图书室。 那里只剩两个在桌边看书的年轻学生，刚才还靠在窗口的安格斯特拉不见了踪影。 第112章 苦酒诞生的推手之一 在发现安室透不见后，境白夜打开地图查看他的去处，发现他在楼梯那边往下走。 人会一言不发跑走肯定有急事，他没有第一时间追过去或打电话问情况，而是继续查看附近的书架。 也不知道这里的书架是怎么布置的，旁边那个都是漫画，这边都是外国原版书，看书脊都是各种不同的外文。 境白夜有【人体翻译机】这个非常好用的被动技能，他能看得懂上面所有的文字，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本他挺感兴趣的书——法文原版的《自然法则》，将它从书架上取下。 他曾经在b一ss那边见过这本书，书脊和封面都一模一样，b一ss很喜欢它，就算不读也会把它放书桌上。 找到想要的书后，境白夜就离开图书室，搭乘电梯去办理借书手续。 这里借书是通过一楼的前台让工作人员办理，或是用前台附近的自助借还书柜自己操作。三楼没有这种机器，还书和借书都只能在一楼进行。 他完全不在乎电梯上面待着具不知死状如何的尸体，他自己亲手制造出的尸体都不少了，一些连灰都被他扬了。 在境白夜走出电梯时，钱多多的叫声从他口袋里响起，有人给他打电话。 他目前贴身携带的只有刚办好的借阅证和手机，护照早就被他以口袋为掩护塞回系统背包。爱尔兰送来的小提琴也在里面，在被潘诺坑掉了上一把小提琴后，他再也不敢把这种贵重东西乱放了。 电话是安室透打来的，境白夜一按下接听键，对方焦急的声音立刻从对面传来：“安格斯特拉，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一楼电梯这边。” “你不要乱跑，等我过去。” 境白夜觉得他此时的语气就像家长好不容易找到闯祸跑丢的熊孩子，于是解释道：“我没乱跑。我是找到想看的书了，所以去一楼办理借书手续。” “警察是不是已经进来了？”安室透问道。 境白夜看向不远处的图书馆入口，行为古怪的图书馆馆长把那箱书放在脚边，那个叼牙签c身材高大的警官走到他面前，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路人脸警察。 “您就是这里的馆长？”叼牙签的警官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的，我叫津川。” “我姓伊达，是负责调查某起失踪案件的警察。请问在这里就职的玉田和男先生，您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牙签警官将照片递给他。 在他问话时，他身后其他警察在向其他工作人员询问情况，然后朝图书馆仓库的方向走去。 “一个正在对馆长问话，其他的去了仓库。” 境白夜一边回答，一边去前台办理手续。在把书和借阅卡交给工作人员后，他又去打量正在交流的伊达警官和津川馆长。 “什么？玉田失踪了？！”津川馆长一脸震惊。 “是的，他妻子报的案，说他从前天晚上起就一直没回家。”伊达警官解释起案件，“据说玉田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每天下班前都会提前在图书馆给家里人打电话，但是他前天却没打他妻子本以为他在加班，但过了一天人都没回去。” “那个对馆长问话的警察长得很高大，目测比你都高近半个头。”境白夜又说道。 安室透身高一米八出头，这位叼牙签的警官少说也过一米九了，不过气质并不凶恶。 “你不要和警察他们起冲突，就算是查普通的案子，他们身上也是配枪的。”安室透不知为何语气很担心。 境白夜有些奇怪，难道安室透不止怕杀人，还怕警察？刚才突然失踪是为了躲警察？ 工作人员把书和借阅卡还给他，境白夜说了句谢谢，然后把借阅卡放回系统背包，手里拿着书走到一边，避免说的话被旁边其他人听到。 “你别怕，日本警方从不会随便抓人，他们连普通黑道都不敢多嘴。”境白夜好心安慰道，“不过你是上通缉令了吗？这么不想见到警察？”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我没怕我就是想起了，组织里的人都挺讨厌警察的。”安室透的声音和语气都很古怪。 “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境白夜想了想，“至少我就不讨厌，毕竟” 想到这点，他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安格斯特拉的诞生，警察可是幕后推手之一。” 想成为警察的是原主，带着这个破碎梦想离开世界的，还是可怜的原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相反，他还得感谢当时警察 们的冷漠旁观，否则他无法来到这个比过去和平得多的世界里，得到安格斯特拉这个代号，拥有一份收入不错的好工作。 “我在一楼休息区附近等你，你快点下来。绿川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说完这句话，境白夜直接挂断电话，不顾对面的安室透想要追问什么。 这边他收起了手机，另一边伊达警官也结束了对津川馆长的询问，他和其他过来的警察交流几句，示意他们继续去搜查其他地方。 伊达警官看着重新拿起那箱书的津川馆长：“要不要我帮你搬上去？” “不用，我坐电梯很方便。”津川馆长连连摇头。 “那我和你一起上去，也正好看看其他楼层的情况。上面也有仓库吧？” “有一个，我给你带路。” 两人一起走向电梯，伊达警官将照片收回衣服内侧的口袋，一本小巧的记事本从他身上掉了下来，声音正好和电梯到达的声音叠在一起，让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 境白夜走过去顺手捡起，发现记事本内夹着张照片。 他没有打开，过去他老师教过他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侵犯个人隐私，出声提醒道：“警察先生，你有东西掉了。” “嗯？”正要进入电梯的伊达警官回头，看到境白夜手里的记事本一愣，他立刻检查去身上的口袋，结果手指从下面伸了出来：“原来我口袋坏了” 他走到境白夜身边拿回记事本：“真是谢谢了，这本记事本和里面的合照对我很重要。” 第113章 他们什么都没做 安室透从楼梯下来，在即将到一楼时，正好看到伊达航和安格斯特拉交流的一幕。 “？！！” 他身体瞬间紧绷，瞳孔收缩，一时间僵在楼梯上，尤其是他看到了安格斯特拉手中拿着像是记事本一样的东西。 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班长有随身携带笔记本，并在上面记录的习惯。在毕业时，他们几个感情好的同学一起穿着警服拍了合照，是用拍立得照的，当时伊达航就把那张照片夹进了记事本里。 他看到伊达航接过记事本，重新登上电梯。留在原地的安格斯特拉一手抱着书，另一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朝楼梯这边看了过来。 安室透定了定神，像什么都没看到那样走下楼，来到安格斯特拉的身边。 “你还好吗？”安格斯特拉伸出手碰了下他的手，“你手心都流汗了，就这么怕警察？” 安室透发现他的表情和眼神一如既往，甚至带着点对他的担心看样子他的卧底身份没有暴露。 他试探性地问道：“刚才你和那个警察在说什么？” “他谢谢我提醒他，说那个记事本和里面的合照对他很重要。” “” 安室透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难道班长真把那张合照一直夹在记事本里？！ 想到那种合照可能落到安格斯特拉的手上，安室透再次心里一沉，虽然他在楼梯上没看到安格斯特拉去翻那个记事本，但是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万一在他下楼前就 “你没看里面的内容？” 根据诸伏景光那边的观察和他这段时间的直接相处，安室透逐渐了解安格斯特拉的脾气。 这位未成年成员和组织其他大部成员不同，他比较直白，不喜欢弯弯绕绕，对他打直球直接问或许是最高效的，他很少为此生气或动手。 “没有。”安格斯特拉像是被冒犯一样，微微皱起眉头：“随便翻看别人东西是侵犯他人隐私你老师没教过你这么做很不尊重人吗？” “” 他小学老师教过他这么做没礼貌，可他警校老师是教他怎么不留痕迹去侵犯他人隐私。 安室透略心虚地移开视线，他看到有其他没见过的警察往楼梯处走，意识到这里还有大量警察，外加一个他现在必须避开的旧友。 “你借完书了，那我们回去吧。”安室透看着安格斯特拉手里的书，“你借了什么？” “法文原版的《自然法则》。”他回答道，“不知道有没有其他语言版本，这本书挺有意思的，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日文版来看看。” 安室透点点头，打算和安格斯特拉一起离开，这时楼梯上走下两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正好是他们在三楼遇到的那两个。 “是刚才图书室里的哥哥。”其中的女孩看着安室透，仰起脸关心地问：“大哥哥，你找到人了吗？” 旁边的男孩翻着半月眼，安室透觉得他对自己有些泛着酸味的恶意。 “小兰，你该叫他‘叔叔’才行吧？他看着至少比你比大了十多岁，皮肤又那么黑而且他刚才在图书室里打电话，声音那么大，打扰到别人看书，一点都不懂礼貌。” 安室透无语，他看出这个小男生是在故意挑刺不，也不是故意挑刺，他说的一些是实话。 刚才他见安格斯特拉不在三楼，在问过附近的这两个小孩有没有看到人后，他立刻掏出手机在原地打电话，顾不得在图书室里那么做会不会打扰别人。 “没事，已经找到了。”安室透笑了笑，“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安格斯特拉没有说话，他安静躲在别人背后时，存在感可以很低。 安室透察觉到他似乎不太想和面前的两个学生说话，默默地为他挡住他们的视线。 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来到停车场。 直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安室透才想起之前打电话时听到的内容。安格斯特拉和伊达航接触那一幕真的吓到了他，让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没有立刻开车，看向身边的人。 安格斯特拉把那本书放到通勤包里，又把通勤包和便当盒一起放在腿上抱着，安静地等他开车。 从侧面看过去，安格斯特拉的脸颊带着小孩那样的圆润感，感觉摸上去手感会很好。 他处于儿童到成人间的少年时期，看上去病恹恹的，很能激发人的照顾欲，难怪之前去餐厅时女店员总会格外偏爱他连他和诸伏景光有时都会忘记 这是个危险的组织成员。 安室透再次意识到，安格斯特拉才十四岁，和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两个背书包的孩子比，都大不了多少。 “你跟我打电话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安室透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安格斯特拉的诞生，警察可是幕后推手之一。 在说这句话时，安格斯特拉甚至笑了出来。明明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听得安室透毛骨悚然。 警察和犯罪组织本来是对立面，为什么要说是警察推动了安格斯特拉的诞生？难道他得到代号和警察有关？ 安室透再爱国c再热爱过去就读的警校，也得承认警察群体里存在着不少败类。 他不敢把安格斯特拉的事情透露给太多公安，就怕里面有组织派去的卧底知道这件事。他只让接头人风见裕也去查，目前没有什么消息。 其实他对通过名字追查没抱什么希望。格雷·克洛，灰色的乌鸦，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假名。 想到安格斯特拉身上那种恐怖的伤，安室透心里一沉。他几乎不敢想下去了，他只求不是最糟糕的那种。 “哪句话？” “那句警察是幕后推手是不是警察对你做了什么？” 安格斯特拉一手架在车窗上，撑着下巴，另一手按在叠放的通勤包和便当盒上，避免它们掉下来。 听到安室透的这个问题，他没有继续笑，反而用奇怪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是之一而且警察没对我做什么，真的什么都没做。” 第114章 安室透：让我看看 “？” 安室透一时间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推动了安格斯特拉的诞生？ “别问了，我好饿，想回去吃饭。” 见他想张嘴要追问，安格斯特拉立刻打断他，然后又补充一句：“对了，晚上等图书馆下班后，你再陪我来这里一次。” 特地等到图书馆下班后再来，那就是秘密潜入了，安室透皱眉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我听见了警察和图书馆馆长间的对话，他们是为调查一个图书馆员工的失踪才来的。”安格斯特拉说到这里一顿，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觉得那个馆长和某些书不对劲，想晚上去看看情况。” 听到失踪一词，安室透马上就联想到了之前搭乘过的古怪电梯，难道 “我知道了。”安室透迟疑片刻，“要让绿川一起吗？” “不用，这又不是组织的任务，不用那么多人。我让你来是为了有人能开车送我，等到了后你在车里等我就行，我自己上去。” 安格斯特拉看向安室透，语气变得迟疑起来：“毕竟你好像挺怕死人的，我怕吓到你，让你晚上再失眠。” “” 安室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反驳那句怕死人，还是该追问他为什么要杀人。 最终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驾驶着马自达离开图书馆。 在开出近百米后，遇到一个红灯，安室透缓缓停下车。 趁着等红绿灯的这点零碎时间，他再次开始思考安格斯特拉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部分时候有话直接说的安格斯特拉不想说，那他就不能一而再c再而三地追问，这样或许会触怒这个平时脾气不错的小上司，他只能想办法自己去查。 要是能看到他绷带下的身体就好了安室透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安格斯特拉。 如果能确定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去调查那些有类似记载的伤害案件，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十几分钟后，两人回到安全屋，安格斯特拉在车上就已经给诸伏景光发去了邮件。所以在他们进来时，他正在把做好的菜一个个端上餐桌。 日本除了吃火锅，其他时候是分餐制，每个人都会有好几盘菜和一碗饭。 安格斯特拉先去楼上看钱多多，几分钟后才回到客厅的餐桌边。 “今晚有点心吗？”他看向诸伏景光。 “没有。”诸伏景光脱下围裙，熟门熟路地挂到一边，“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在饭后给你做，你要吃什么？” “今天不用，明天晚上做吧，我等会儿把食谱发给你。明天吃完后就去训练场。” 安格斯特拉说完后就坐下，拿起手边的筷子，将味增汤上的小葱一点点挑出来。 “是上次你和我去的那个工厂？”诸伏景光问道。 “嗯，那是离这里最近的代号成员训练场，设备比你们过去待的那个要好下次你做汤少放点葱。” 安格斯特拉头都不抬地直接回答。他挑完葱，将沾着小葱的餐巾纸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垃圾桶。 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然后分别坐到安格斯特拉的身边和对面。 之前诸伏景光和安格斯特拉去过代号成员的训练场，但只有一次，而且那时安室透不在，明天晚上是第一次他们三人一起去那里。 三人用完晚餐，安格斯特拉去给钱多多喂食，再次回到二楼。 见客厅和厨房区域里只剩自己和诸伏景光，安室透觉得可以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他走到发小旁边，把袖子挽到手肘处：“我和你一起洗碗吧。” 诸伏景光看出他是想交流情报，没有拒绝，往旁边挪了挪，让另一边站立空间大一些。 虽然知道安格斯特拉这时肯定抱着钱多多在上面玩，安室透还是打开了水龙头，打算用水流的声音进行掩护，他们站的近才能听清楚。 就算清楚没有窃听器和摄像头，这里到底是组织名下的安全屋c是他们潜伏的犯罪组织的地盘，安室透没有立刻把安格斯特拉遇到伊达航的事告诉他，开口提到另一件事。 “等你走后，我和他还要去图书馆一次。” “有任务？” “不是，是安格斯特拉说那个馆长有问题想去看看，算私人行动。” 安室透将一个碗从水池里捞出来，他们三个人饭碗的颜色不同，这个灰色的碗是 安格斯特拉的。 现在他们两个住在一起，按理来说，安室透有机会去查安格斯特拉——比如偷拿他用过的牙刷，或是在梳子或浴缸里找他的头发，都可以拿去检查dna可他从没成功过。 有次安室透为了找头发，特地让安格斯特拉先去洗澡，结果他进去时浴缸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见他这方面比较谨慎，安室透不敢再多试。 “绿川，”不管在心里喊多少遍发小的本名，在执行卧底任务时，安室透只会喊出这个假名，“你有没有见过安格斯特拉没穿衣服时的样子？” “？” 诸伏景光洗碗的手一抖，用莫名奇妙又有些惊恐的目光看向他。 安室透没注意到发小这种眼神，自顾自地继续说：“除了脖子c手臂和小腿，他身体的其他地方是否也都裹着绷带？”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为误会发小感到愧疚：“有的，有次我去接他时，他上半身的睡衣敞开着，胸口腹部那里都是绷带。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找机会看看他绷带下的情况。” “我也问过他绷带的事情，他说那都是很早以前受的伤，是怕吓到别人才继续包起来。” 提到这点，诸伏景光忍不住皱起眉头。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确定安格斯特拉不是中二病c不会为了扮酷而裹那么多绷带，如果那些绷带都是为了遮挡过去的伤痕，那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 他现在才十四岁，那个所谓“很早以前”时，他到底只有几岁？ 第115章 诸伏景光：我不想送你进去啊 “很早以前？” 听到诸伏景光的话，安室透的第一反应也是年龄问题：“具体是在他几岁？” 大部分国家都会注重儿童保护，毕竟孩子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未来，对年幼无力的儿童犯罪更会激起民众的愤怒。 诸伏景光将洗好的碗擦干放到一边，他悄悄回头看了眼门口，安格斯特拉并没有过来。 “我没问，他对这个好像不愿意多说你和他平时住一起，对他的身体情况，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平时他洗完澡后都会立刻把身体重新包起来。” 想到这点，安室透有些无奈。 如果不是安格斯特拉出来时头发是湿的，向来苍白的脸上有被热气熏出的红晕，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没去洗，换了下衣服就出来了。 “可以试着请他去温泉？他总不可能包着绷带一起泡。”诸伏景光提议道。 “他是组织的人，未必乐意去那种带不了贴身武器的公共场合。” 目前他们两个都没有得到代号，对这些组织正式成员的了解基本源自公安的情报，以及加入组织后的所见所闻。 拿琴酒举例，他常年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爱枪伯莱塔从不离手，动不动就要拿出来指人或杀人。 日本泡温泉基本是不穿衣服的，这意味着根本没地方藏枪或刀具，遇到危险只能赤手空拳去应付，很不符合琴酒谨慎多疑到仿佛有被害妄想症的作风。 两人一起陷入深思，安室透作为提出问题的人，想得比诸伏景光要更多一点。 公安警察也带着警察二字，可行事作风和普通的日本警察完全不同，大部分民众听到警察感觉还好，听到公安二字时，或多或少会有些不适感，这跟他们的行事作风有关。 公安警察经常采用窃听c跟踪c潜入住处等手段进行违法搜查，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少数无辜人在他们看来也是能接受的。 尤其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还是卧底，当卧底就更不可能保持干净，不去进行犯罪。 安室透目前和安格斯特拉住在一起。除了他白天要去哪里不清楚外，他每天早上和回来后的干了什么，安室透知道得一清二楚。 安格斯特拉挺爱干净的，不管身上脏不脏c出汗多不多，每天都会洗澡换衣服。 “如果能找机会偷看他洗澡的话” 安室透喃喃自语着，因为面前是熟人，他难得放松下来，自己都没意识到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 诸伏景光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他心里那个一向很正直的发小，仍然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那些糟糕的流氓话语，一字不漏地全飘到他的耳朵里。 “在浴缸附近装个微型摄像头也可以，这种成功性较高或者趁着他晚上睡觉时，去脱他衣服看情况？不行，这动作太大，容易被发现” “？！！！” 诸伏景光脚步一晃，差点撞到一边的冰箱上。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安室透终于回过神，立刻伸手去扶他。 “你” 诸伏景光皱起眉，一把抓住安室透来扶他的手臂，手指都在隐隐发抖。 ——虽然公安知法犯法在法律底线来回试探大鹏展翅是常规操作，但对未成年人不要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情啊！不要让外界觉得日本的变态跟美国的枪击案一样多啊！ 他心里滑过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变为一句： “安格斯特拉他现在才十四岁” “？” 安室透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诸伏景光看他的眼神有一，不，是有亿点点不对劲。 这种震惊c纠结c痛苦想要大义灭亲的眼神是什么情况？ ———— 境白夜在吃过晚饭后就在陪钱多多玩，到了八点时，他恋恋不舍地放它到床上。 他蹲在床边，让自己和猫的视线进行持平，伸手摸着钱多多的小脑袋：“你要听话，我有事出去一次。我给你的买的猫爬架明天下去就到，我会提醒安室给你装好的。” 系统商店里只有给宠物治病的特效药，就算是天生的遗传病都能治好。如果他养的不是三色猫，而是可爱又可怜的苏格兰折耳猫，他绝对会第一时间为猫兑换这种药。 钱多多乖巧地蹭蹭他的手，老实趴在床上。 境白夜的【人体翻译机】无法对动物起效，他不能和动物沟通，可各种动物都很喜 欢亲近他，这是他第一世就有的奇怪体质。 当时是人类几近毁灭的末日世界，连人都吃不到多少好东西，更别说喂养宠物了。 他又摸了钱多多几下，然后才离开卧室。 境白夜到一楼时，发现绿川辛还没有离开，人就站在门口玄关处。 “你不回去休息吗？”他走过去问道。 绿川辛身体一颤，猛地回头朝他看过来，好像被他的突然出声吓到了一样。 “安格斯特拉，”见到是他，绿川辛皱起眉头，“我有件事想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境白夜奇怪道。 “很多人觉得男性某些方面可以不用像女性那么谨慎，但这个世界有一些我的意思是，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平时都该注意保护好自己。” “？” 境白夜略迷茫地看着绿川辛，他加入组织七年之久，这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这种话。 “你等会儿洗澡睡觉时”绿川辛的表情非常奇怪，像在在做什么心理斗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话，“记得把门锁好。” “？” 境白夜不知道为什么绿川辛会突然说这些话，可对方是好心，他接受这份好意，也开口安慰道： “没事，不会有人闯进来袭击我的，而且还有安室在呢对了，你也该提醒他一下，他长得这么好看，比我更容易遇到危险。” 总不可能有陌生人摸进来搞袭击，安室透察觉不到吧？他胆子是不大，见到杀人晚上会睡不好觉，但能力面板放在那里，空手格斗和侦查能力都不弱。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安慰后绿川辛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在这份纠结之中，又带着一点心痛。 第116章 有死神之力的少年 在诸伏景光离开后，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一起坐上马自达。 安室透系好安全带，将车倒出车库。在正式出发前，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 安格斯特拉的衣着打扮和吃饭时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为了方便潜伏去换比较低调的深色衣服，他穿的是带兜帽的卫衣和束脚裤。几个口袋都是瘪的，腿部c腰间和腋下也没有佩戴枪套。 在他的印象里，安格斯特拉一直不喜欢随身带枪，之前去审问泥惨会干部时用的左轮手枪，还是从他身上拿的。 “怎么了？”安格斯特拉注意到他的视线。 “在绿川离开时，他对你说了什么？” 安室透在洗碗时就觉得发小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在他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c知道是安格斯特拉下来时，他从客厅出来找人，正好看到诸伏景光拉着他在玄关处说话。 “他说男人平时也要注意安全。” 安格斯特拉一手撑着下巴，拿另一只手去碰了碰安室透的脸，语气认真地嘱咐道：“我是没关系，但你比较危险，平时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 安室透一时间没懂对方的意思，可看安格斯特拉的表情很严肃。 就算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怎么看都是长相出色c看上去又非常无害的安格斯特拉更容易吸引到变等一下。 诸伏景光好像就是在他说出想看安格斯特拉的身体后，才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的。 “” 意识到发小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可怕的误解后，安室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瞬间收紧，表情管理几乎失控。 他真的只是想看安格斯特拉不穿衣服不裹绷带的身体c确认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而已，没有其它得被送去物理超度才能赎罪的糟糕想法。 虽然他当时的打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但公安违法操作多了去了，偷窥偷拍只是最轻的一种。 安室透听过一位前辈为了逼迫一个有能力c却不想卷入事件的人出手协助，把对方已经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的爸爸，诬陷后送入监狱里。 他和安格斯特拉对视着，这个组织里的小上司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厨房时交流过什么，也没意识到诸伏景光那些话的真正意图，现在还提醒他这个对他有不良企图的人要注意安全。 安室透努力按下在作痛的良心，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长得这么可爱，更要小心吧？我听说美国一些有不良癖好的女老师会对你这样的男孩下手。” “我的确遇到过一个。”安格斯特拉想了想后说。 “？！！” 安室透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安格斯特拉居然真遇到过。 “她对你做过什么？现在人呢？有没有被抓？”他不顾这样会不会引起反感，立刻追问道。 安格斯特拉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追问：“那是五年前的事，我是她的第七个目标，在对我下手前，她就被抓了。” 安室透皱起眉头，心里止不住地涌起愤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安格斯特拉五年前才九岁，他是第七个目标，受害者这么多，而且是不满十岁的儿童，肯定不是什么小新闻。 从图书馆回来后，他能去搜索那年美国发生过什么类似的案件。 ———— 马自达离开安全屋，开向已经闭馆的图书馆。 境白夜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室透的话让他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食人魔案件。 就算被那个女老师设为目标之一，他对她也没产生什么恶感。他不在意她企图杀了他或吃了他，想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她曾经给他带的那些波士顿派和戚风蛋糕真的很好吃。 境白夜曾经去过她家，还在她家的冰箱里发现过一款颜色奇怪的红丝绒蛋糕，他在上面闻到过人血的味道。 现在想想，那款蛋糕的红色可能不仅用了食用色素，那天正好是第四位受害者遇害的第二天。 想到那个蛋糕，境白夜拿出手机，给绿川辛发去一封带食谱的邮件。 他已经说好明天让他做窝蛋奶，那后天就让他做两个红丝绒蛋糕，一大一小，小的他们三个吃，大的那个第二天带去网吧，分给其他人一起吃。 发完邮件，车已经快到图书馆了，境白夜收起手机，打开系统地图。 现在才八点多，地图上显示附近有数个白色小点，这些都是他不知道姓名的路人，他们在往图书馆反方向离开 ，可能是附近的上班族。 境白夜没有在意他们，将地图缩小到图书馆区域，然后视线落到门口处的两个白色小点上。 这两个有姓名标识：一个是新一，一个是小兰。 【？】 境白夜想起这是他之前在图书馆遇到的两个学生，他听到过他们的名字。 不管是姓氏c名字或是绰号，只要他知道其中之一，再加上看到过对方的真实相貌，他们就会出现在系统交际面板的路人组里，被他查看具体的能力值。 那个叫新一的男孩和黑羽快斗长得几乎一样，境白夜对他更加格外关注，在知道他的名字后，特地去看过他的数值。 他其中一个能力让他非常奇怪——死神之力，a级（暂时）。 那时境白夜还特地戳过系统，询问这到底是什么能力。跟空手格斗citc狙击c枪法这些明确的技巧不同，这个【死神之力】一听就让人觉得不科学。 系统没有给他直接回应，只是说：【这个我无法给你详细解释，你和他接触多了后自然会明白。】 境白夜不信仰神，不相信世界上有死神的存在。他没有任何信仰，由于过去的某些经历，他甚至对那些过度狂热的教徒有着本能的厌恶和反感。 系统给他的回答过于古怪，所以在一楼再次遇到这两个学生时，境白夜默默缩到了安室透的身后，不想去接触这个有死神之力的奇怪少年新一。 第117章 苦酒：毒贩通通西内！ 在已经闭馆的图书馆里，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前一后离开仓库，前往他们之前去过的图书室。 毛利兰有点害怕，忍不住去拉工藤新一的衣服：“新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找尸体啊。”走在前面的工藤新一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害怕可以直接回去。”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这对在外人眼里感情一直很好的青梅竹马在闭馆后没有回家，他们从来图书馆的警察那里得知这里发生了一起失踪案，想留下来调查一番。 由于父亲是推理小说家，工藤新一从小就对侦探这个职业很有兴趣，一直向父亲学习相关的知识，再加上他从小学起就能经常碰到命案，他隐约觉得这个图书馆里有股奇怪的臭味。 他们通过楼梯来到三楼，正要进入图书室时，对面的电梯突然开始运行。 在一片漆黑的安静环境里，这种声音尤其刺耳。毛利兰被这种声响吓了一跳，工藤新一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她躲在旁边的拐角。 同时他偷偷伸出脑袋，去看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有谁这么晚会到这里来。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三楼，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凭借电梯里透出的亮光，工藤新一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这里的馆长，津川先生。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经常来图书馆，对这位慈眉善目的馆长印象不错，他对乱翻书的小孩也能带着笑容去耐心劝说，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回这里。 他心里的疑惑和不安感越来越强，他回头对毛利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自己放轻脚步走到图书室门外，通过透明的玻璃门看清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他心里那位慈祥好说话的馆长，从床边柜子下拖出一个箱子，拿起其中一本书，露出残酷冷血的笑容。 “玉田那个大傻瓜，要是他没发现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死了。” 他将那本书放回，将整个箱子搬到柜子上，嘴里仍然在大声自言自语着。 “警察也不过如此啊，随便找找就回去了，谁也预料不到玉田就长眠在这里，哈哈哈哈——” 得意刺耳的笑声让工藤新一下意识后退，不料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猛地回头，结果对上的是毛利兰惊恐的表情。 原来是她放心不下就跟上来了，自然也听到了馆长的那些话。为避免害怕到叫出来，她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泛起泪花。 见到是她，工藤新一刚想松口气，却听到图书室里面传来大喊：“是谁在外面？！” “？！！” 工藤新一心里一惊，他们根本没发出声音，里面的馆长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出现，他拉起毛利兰的手就往楼梯处跑去。 ———— 境白夜从外面推开窗，翻入三楼的图书室，落地后略无语地看了眼门口。 刚才馆长说的人其实是窗外的他，结果那两个学生正好在门口偷听，以为馆长说的是他们，急匆匆地跑走了 比起窗外一闪而过c可能只是眼花的黑影，图书室门外的脚步声可是真真切切的，馆长立刻跑出去追人，这会儿三个人都跑远了。 境白夜随手拿起一本书，拆开封套后打开，里面放的是一包白色粉末。 “” 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皱起眉头，一脸嫌恶地扔下书，又从系统空间掏出湿纸巾擦手。 出于上辈子留下的心理阴影，他对主动贩毒和吸毒的人是深恶痛绝，就算没有组织的任务，他遇到后也会将其杀死，并销毁掉对方身上所有的毒品。 琴酒为此嘲笑说他有心理洁癖，他没有反驳，他的确对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恶心到不行。 境白夜再次看向门口，这次他眼神里已经带上了十足的杀意。 他打开系统地图，查看现在馆长在哪里。对他怀有强烈恶意，或是让他产生杀心的人，都会在地图上变为象征敌人的红色。 标注着津川的红色小点一路在二楼平面图上乱窜，新一和小兰这两个白点却没动，应该是找到了合适的藏身地点。 境白夜敲了敲耳朵上挂着的耳机，对另一边的安室透说道：“你现在进入图书馆，速度快点。” “怎么了？” “图书馆馆长贩毒，那个失踪的图书馆员工就是被他杀害的，他在检查毒品时被两个留在这里的学生发现，现在正在追他们打算灭口。” “你要我做什么？” “馆长目 前在二楼，你去把他引到电梯旁边，接下来我去解决他。他手里没枪，在他追人时我没听到他开枪过。” “那两个学生呢？” “也在二楼，已经躲起来了，别管他们。”境白夜通过详细地图发现他们躲在女厕所的某个隔间里。 “我知道了。” 境白夜正想开口提醒他不要被发现，不过想想还是没开口，直接切断了联系。 这次来图书馆前，安室透特地换上了一套深色的衣服，那头耀眼的金发也用帽子挡住，在晚上的隐蔽程度本来就比普通人高得多。 ———— 在听到安格斯特拉没打算那伤害两个无辜学生时，安室透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组织的小上司一直都很讨厌毒品和毒贩，从他处置琴费士的残忍手段就能看出来了，就是没想到他不止会管组织里的人去吸毒贩毒，对偶遇的路人毒贩也不会放过。 这个任务和组织无关，完全就是安格斯特拉的私人行为，就算做得再好，也不会有组织的奖励，但安室透心里毫无怨言。 比起为组织去追查害死其他卧底，然后拿到一箱沾血的报酬，他更喜欢这种任务，至少他的良心上不再那么难受。就算这个毒贩被处以残酷的私刑，他晚上也不会睡不好觉。 安室透按照安格斯特拉的命令进入图书馆，他避开所有的监控摄像头，来到二楼。 他没有隐藏起脚步声，所以在上楼梯后没多久，他就看到手里拿着根铁棍的图书馆馆长朝他走来。 第118章 智能绷带的用处 境白夜在通知完安室透后，就来到图书馆顶楼的机房，对电梯的运行模式进行转换。 期间他一直没有关闭系统地图，只有他能看见的图书馆二楼平面图浮现在他身边，象征安室透的蓝色小点到二楼后，标注着津川馆长的红色小点立刻加速朝他冲去。 具体发生了什么，境白夜不知道，系统地图无法显示上面的人的具体情况。 他只看到几秒后，地图上蓝点和红点细微重合在一起，安室透带着津川馆长，以相当平稳的速度往电梯方向走去。 “馆长昏迷了，短时间醒不过来。”耳机另一头终于传来声音。 境白夜不在意这点：“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安室透一顿，用迟疑的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家伙？这里还有两个学生，要是被他们看到了”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避免他们过来的。” 境白夜早就看出安室透和绿川辛某些方面很相似，他们都不喜欢把无辜人扯进来。 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每个人的作恶底线都不一样，组织本身就有禁毒c禁买卖人口c禁人体实验这三条规定，这也是b一ss的逆鳞。 他离开机房走到电梯口，徒手把电梯门掰开，又按了旁边的按钮。 老旧电梯开始运行，从下面缓缓往上升，境白夜通过打开的电梯门朝里看去，只见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倒在电梯厢的上方。 随着电梯厢越升约高，尸体的模样清晰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穿着日本上班族最常见的西装，双目睁大，脖颈上缠绕着一根绳子，这应该就是失踪的那位图书馆员工。 “” 境白夜沉默地看着他脖子上的勒痕，一句话也没说。电梯继续上升，在顶楼处停下，内侧电梯厢的门打开。 他进入电梯，按了一层的按钮，但在电梯厢的门前合上前，他快速走了出来。 他让电梯上来只是为了查看尸体的情况，主要是看这个倒霉蛋是怎么死的，不是为了坐电梯下去。 在确定对方的死因后，境白夜抬手敲了下耳机，用平静的声音对安室透吩咐道：“去把旁边二楼的电梯门掰开。” 对面发出一阵较大的声响，安室透的声音传来：“好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怎么杀的人，我就以同样的方式杀了他。” 现在时间不够，无法像对待琴费士那样把毒品注射入他体内，再把他整个人焚烧成灰；用枪的确简洁方便，可他不想让他那么痛快地死。 境白夜将衣袖往上拉，露两条裹满绷带的手臂，他只是拿手指轻轻碰了碰，两边的绷带就自动掉了下来。 “如果你害怕看到杀人，可以回车里去等我。”他对另一头的安室透关照道。 “安格斯特拉，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胆小。”安室透的声音有点不爽。 “可上次伊森我是说坪内，琴酒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你当天晚上失眠了。”境白夜想了想后说，“不要逞强，我不希望你晚上又睡不好。” 这次对面沉默了好几秒。 “我知道了我先去清理一下我留的痕迹，然后回车上等你。”半晌后安室透才回答。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境白夜语气温和地安抚道。在切断通讯后，他弯腰捡起那两条躺尸的智能绷带。 这是系统兑换的智能绷带，这个智能体现在它具有一定自我意识，不止在突发情况时能进行自动防御与攻击，平时也可以听从执行宿主的命令。 “去把电梯厢的门打开，在里面勒死图书馆馆长。”他对左边的吩咐完，又对右手上的那条说，“你去那两个学生那里，把他们躲的那个隔间门弄坏。” 系统背包里没有麻醉药品，他平时用不到这个，因为他能直接把人掐晕勒晕或打晕，没必要浪费药物。 不过这是对付敌人，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学生，他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把厕所门弄坏把他们困在那里是最好的。 两条智能绷带如蛇一般灵巧地从境白夜手上飞起，一左一右在他两侧脸颊上揪了一下。接着一条从被掰开的电梯门向下飞去，一条飞向楼梯处，从那里前往二楼。 境白夜摸了摸自己被揪的脸，陷入深思。 他经常被贝尔摩德和雪莉捏揉脸颊，不在意绷带的这些小动作，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日本目前是二十周岁算成年人，系统备注显示绷带不会对未成年人动手那六年后他该怎么办？ 【宿主，你不用担心这种事，六年后是非常遥远的。】系统提示道。 【时间过得很快，我来这里七年了，还清楚记得和原主交易时的事情。】境白夜说。 【未来某年会】 系统话未说完，忽然停住了。 境白夜有些奇怪地戳了戳它。他只在烤肉店里见过系统这样，仿佛被某种外力生生掐断般突然就没声了。 ———— 安室透没有急着离开，刚才在和安格斯特拉的交流里，他也说过会先清理掉痕迹。 他先是弯腰检查脚边这个被他一拳击中下颌骨打晕的馆长，确定他在短时间不会醒来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去擦电梯门上被他抓过的地方。 安室透心情复杂，满脑子都是安格斯特拉对他说的话。 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安格斯特拉会觉得他怕死人，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他在面对坪内之死时反应过度了，换成琴酒过来，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卧底，但安格斯特拉不仅没有怀疑，还觉得他是怕杀人才会晚上睡不好的。 不止如此，在觉得他害怕死人后，安格斯特拉没觉得他没用，想把他退回去或清理掉，而是在平时多加留意，努力避免他看到杀人导致夜里再次失眠。 安室透越来越觉得看不透安格斯特拉了。 对自己开枪玩俄罗斯轮盘赌的疯狂，把活着的琴费士塞入焚尸炉又把他骨灰做成钻石的残暴但在某些方面，却有比大部分普通人都强的道德感，以及对身边人温柔体贴。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养成这种矛盾的性格？难道他真是人格分裂？ 安室透擦完电梯门，将纸巾收回口袋。 看来他得催促风见裕也加快查询的速度，同时也得尽快去看到安格斯特拉的身体情况。 诸伏景光说的那个请他去温泉的提议不错，等安格斯特拉回来后就跟他提一下。 这个小上司跟琴酒不同，他喜欢美食c喜欢游戏还喜欢猫，有不少正常人的喜好，说不定愿意和他们去泡温泉。 如果温泉计划没成功，再考虑其他可能会被发小送进去的违法操作。 第119章 安室透：我们在二对二 在决定要请安格斯特拉去温泉后，安室透开始思考带他去哪里比较好。 日本温泉旅游地不少，最多的是北海道地区，其次是长野县，都有两百多个温泉。 长野县是诸伏景光的故乡，他哥哥诸伏高明就在那里当警察，哪怕遇到概率不大，也得首先排除；北海道比较远，只有周末两天去玩的话，路上花费的时间都不少了。 那就去草津或箱根好了，都在关东地区，比去北海道方便。 而且去温泉旅馆能同住一个房间，身上穿的是比较容易脱的轻薄浴衣，想半夜去违法操作也比在安全屋容易。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脚边被他打晕的图书馆馆长还在昏迷说不出话，旁边电梯运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抬头看向电梯门上方显示的楼层，电梯正在从顶楼往下降。安格斯特拉让他去掰开电梯门，这对他不难，他就是好奇安格斯特拉打算以什么方式解决馆长。 老旧电梯运行的速度不快，安室透故意磨磨蹭蹭地清理周围的痕迹，让自己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这时，一道光束从电梯门里从上往下照了过来。安室透的双眼已经习惯黑暗，突然碰到光很不适应，条件反射就抬手挡在面前，然后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他把二楼的电梯门打开了，但电梯厢里还有一道门，为什么里面的灯光能照出来？ 他放下手，见到门没合起的电梯厢从上面缓缓降下。他把二楼的电梯门彻底掰开按入两边，电梯厢内的门只开到一半，只能容纳一个不胖的人正面进入。 安室透正在疑惑，一道白影闪电般地从电梯厢内窜出，勾住头朝电梯方向的馆长的颈部，往内用力一扯，把他整个人拽入还在下降的电梯中。 “！！”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就算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安室透，都没看清刚刚具体发生了什么。 馆长被勒着脖子，头朝下摔入电梯厢中，发出一阵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贸然靠近打开的电梯门很危险，安室透没有随便靠近那里。 他可以肯定刚才安格斯特拉没有站在电梯厢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把馆长扯进去的？ 安室透眉头紧皱，可他没有忘记安格斯特拉的吩咐。他按下心中疑问，没有再管那个电梯，在检查完没有东西遗留后，快步从楼梯离开。 安室透回到马自达上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才等到安格斯特拉回来。 安格斯特拉面色阴沉，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安室透小心地打量着他，确定他身上闻不到任何血味或药味时，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安格斯特拉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没事。” 听到“不用担心”时，安室透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反驳：他不是在担心一个刚杀过人的组织成员，作为手下去留意上司情况是应该的，对，就是这样 安格斯特拉的面色平缓下来，安室透犹豫片刻，觉得现在可以对他提一下那个温泉出行计划。 “你对泡温泉有兴趣吗？” 见安格斯特拉略迷茫地看过来，安室透立刻解释道：“箱根温泉是日本著名的疗养胜地，从米花这边开过去只要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去休养一下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的身体挺健康的。” “”安室透看着他苍白病态的肤色，一时不知道该回应他什么。 “等第三个人来了后我们一起去吧，他这几天或者下周就会到了。”安格斯特拉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这个费用组织应该可以报销的，我去问问，如果能报销，那就订好一点的旅馆。” “第三个？”安室透注意到他话里的关键词。 安格斯特拉什么时候已经找好了第三个手下？他和诸伏景光完全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 “就在今天上午，琴酒打电话推荐的，我晚饭时忘记告诉你们了。”安格斯特拉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终于重新笑了，“他长得挺好看的，跟琴酒一样留着长发，气质也很像。” 安室透不是颜狗，听到安格斯特拉的话不仅不开心，反而担心起来。 琴酒这个组织顶级杀手是什么气质，安室透很清楚，跟他像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被他亲自来推荐的，估计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 安室透偷看一眼身边的安格斯特拉，他正老实坐在那里等他开车，没有暴躁地开口催促。 安格斯特拉的确是天才，但他 只有十四岁，性格又直白，作为卧底的他有时都忍不住为他担心想对他做一些违法行为是另一回事。 安室透想了想，如果他站在琴酒的角度，同样会担心安格斯特拉，只不过是从另一个方面——担心他因为过于年轻，会被不怀好意的人觉得更好对付，故意靠近他去套取组织的情报。 这么一代入，安室透觉得自己懂了琴酒的意图。 以琴酒把保时捷当家c996是工作常态的忙碌程度，组织的其他事情都忙不完，居然会给一个成员亲自推荐手下？他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比如是为了派人监视。 找人去看住年轻代号成员身边底细不清的家伙，这也很符合组织的作风。 “安室？”安格斯特拉见他坐在那里不动，奇怪地喊了他一声，“你傻坐着干嘛？我们可以回去了。” 安室透应了一声，踩下油门，马自达载着一真一假两名组织成员离开停车场。 他车技不错，在注意让车绕开附近有监控的道路的同时，还能一心二用地去思考安格斯特拉的第三个手下。 组织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这个家伙是琴酒派来的，而安格斯特拉和琴酒关系不错——至少明面上，琴酒对他比对戴吉利甚至是伏特加更加尊重——那他肯定不会把他排挤到一边，会让他进入自己的日常生活里。 他们不能大意，要是产生什么失误，可能会把卧底身份暴露给那个底细不明的家伙还有安格斯特拉，他再年轻c再有温柔的一面，到底也是组织的成员之一。 过去他和诸伏景光是二对一，以后的日子就是二对二了。 第120章 组织团建的酒精含量 在交代完智能绷带后，境白夜在图书馆后多留了一段时间。 他先是将电梯运行模式改回原来的样子，又把三楼图书室内的毒品全都找出来，搬出在系统商店内兑换的毒品销毁机器，将它们塞进去全部销毁掉。 接着他去了一次新一和小兰躲藏的厕所。 厕所内没有开灯，隔间里面动静不大，如果不是境白夜受过专业的训练，他都听不到那压得很低的呼吸声。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追杀他们的贩毒馆长已经死了，会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以免被外面的人注意到。 得到他任务的绷带缠死在门锁上，他无声地碰了它一下，它松开门锁，飘在空中和他一起离开厕所。 在走到门口c确定里面那两个学生听不到后，境白夜嘱咐道：“你看住他们，等二十分钟后再放他们离开。” 绷带飞回厕所，他来到一楼，之前被他按下一楼按钮的电梯停在那里。 他按了旁边的按钮，一楼的电梯门打开，直接露出了电梯厢内馆长的尸体。 尸体双眼瞪大看向上方，脖子上缠着绷带，脑袋下一片后脑勺被砸破后流出的血泊呈现出和被他杀死的员工同样的死状。 “把他手机拿过来。”境白夜对另一条绷带说道。 毒品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如果去搜索他的手机信息，说不定能找到给他毒品让他去卖的其他毒贩。 绷带从馆长脖子上松开，掀开他的衣服，从他内侧口袋里捞出一部手机。 期间电梯门因为等候时间太久，差点自动关上，绷带的其中一头伸过去在开门键上按住，直到另一边把手机交给境白夜，那边才松开。 “谢谢。” 境白夜接过手机，没有去看，收回自己的口袋里。 他想到目前在女厕所里的两个学生，其中那个男孩看着就是胆子大过头的熊孩子，要是他逃离厕所后不是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想留下来找馆长和员工尸体的话 也不一定，到底只是一个在和平时期长大的孩子，再熊也不至于跑去找尸体。 境白夜对飘在空中的智能绷带伸出手，那条绷带自动缠回他的右手臂上。 这部分绷带只是勒死过人，他愿意收回继续使用，而那条去缠过女厕所隔间门的就不会了，就算厕所打扫得再干净都不行，它会在二十分钟松开后自动销毁。 离换智能绷带还有一段时间，境白夜不打算现在就换新的，他奖励点是不紧缺了，可也得精打细算使用。 只是一边手臂的绷带缺失问题不大，等洗完澡后拿普通的医用绷带裹一下就行。 他之前换智能绷带是因为手动换全身绷带太麻烦，只是换一条手臂的量其实还行，而且还有安室透在，能让他帮忙。 他手臂上的伤比他身体上的稍微好一点。当时切成很薄的一片一片，在盘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像烤肉店里的肉块拼盘。 境白夜离开图书馆，很快就在停车场内找到了安室透的马自达。在他上车后，他使用系统技能【无影无踪】，将他和安室透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不管是图书馆内的指纹脚印或意外掉落的毛发，还是监控拍到的影像，在他使用技能的这一刻，会全部消失。 不是境白夜不信任安室透，这个害怕看到杀人的手下追踪搜查能力都不错，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然后他就收到了安室透的温泉邀请。 安室透的表情很诚恳，看样子是真心想请他去温泉放松修养的。 境白夜不排斥去泡温泉，反正他这智能绷带防水，能缠着一起泡。他在今天集齐了三个手下，也想找机会让他们熟悉一下彼此，一起出门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马自达启动后，境白夜给b一ss发去一封邮件。 【我集齐了三个手下，想和他们一起去泡温泉，算是一次组织团建活动，能不能申请费用报销？——ang一stura】 b一ss很快就发来了回复。 【既然是团建，那你再叫几个人，注意安全。我给你们一周的假期，费用可以报销。】 境白夜在组织内认识的人不少，但好几个都不在日本或没时间： 朗姆在法国，贝尔摩德在美国，琴酒在日本但一直在加班，皮斯科是财经界大佬没那个时间去旅游，卡尔瓦多斯c科恩c基安蒂在他回来后加强了狙击训练，琴酒时刻关注着他们，估计也很忙 那就只有宫野姐妹了，还有爱尔兰威士忌和库拉索。 境白夜看了眼窗外，现在已经比 较晚了，他明天或过几天再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空。 【如果他们都肯接收邀请，那就正好四个代号成员和四个底层成员了。】 境白夜趁着安室透在旁边专心开车，和自家系统交流一下。 【你记得听b一ss的话，注意安全。】系统幽幽地说道。 —— 安室透带着安格斯特拉回到安全屋，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安格斯特拉脱下鞋后就上了二楼去看猫，安室透走到客厅，随手摘下帽子扔到一边，整个人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顺手按了几下柯基公仔。 钱多多明明是只猫，却很喜欢这个柯基造型的毛绒公仔。白天时不玩其他东西，就趴在这个公仔上，不抓也不咬，就老老实实地趴着。 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安室透一回头，只见安格斯特拉抱着钱多多进入了客厅。 他自觉往一边挪了挪，安格斯特拉过来后坐到他挪开的位置。 安室透没有搭话，抱着猫的安格斯特拉看上去很正常也很温柔，就像一个脾气很好的普通少年。和这样的他相处，让他有种自己潜伏任务结束c已经回归日常生活的错觉。 “你现在有什么工作吗？我是指组织以外的。”安格斯特拉问道。 经过相处，安室透确定安格斯特拉不是在试探，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很自然地回答：“没有，便利店和餐厅的零工都辞了。” “那去温泉前，我想拜托你查点事情。跟组织无关，是我个人的委托。” 安格斯特拉从口袋里摸出一部他从没见过的手机。 “那个馆长是从一个黑道组织那里拿到这批毒品的。不止是他，之前琴费士的毒品源也是那里”他的声音相当平静，“我不用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麻烦你这几天都去图书馆附近，留意是否有可疑的人去询问馆长的情况。” 他侧着脑袋想了想，手指轻抚着猫咪的后背，表情没有一点波澜。 “如果有跟我一样黑发红眼的人，告诉我一声。” 第121章 注定走在黑夜里 周三早上9点，北海道小樽市。 宫野明美将一些老久的物件收入箱子，回头看向拿着相框坐在沙发上沉默的诸星大。 今天她来帮他收拾他父亲的遗物，会给他在训练场里找个房间放好，然后他将接受为期一周左右的近一步考察。 昨天下午，在琴酒初步审问完诸星大后，他就把他扔给宫野明美，又在他脖子上扣了个装有炸弹c窃听器和定位器的电子项圈，炸弹倒计时为十天。 “就让安格斯特拉亲自拆下‘礼物’的包装吧。” 这是琴酒的原话，他说话时脸上带着让人颤抖的森冷笑容。 说完后他就离开了，处理一个因为欠债而被迫加入组织的底层成员只是个插曲，他手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诸星大盯着琴酒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宫野明美以为他会暴怒c会迁怒到她或是贝冢士郎的头上，正想上前替他查看伤势时，他却突然朝他们看了过来。 诸星大沉默着，现在不管他说什么c去哪里，负责监控他的人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要想回去一次。”半晌后，他才开口。 宫野明美知道他说的是诸星先生，连连点头：“我陪你过去，顺便帮你收拾下东西等琴酒回去后，你也要去东京那里了。” “不用，我自己就行。”他抬手碰了下脖子上的电子项圈，“我戴着这个东西，你们不用再费力气监视我了。” 宫野明美有些尴尬，正想辩解不是监视，可看到项圈时她说不出话来。 她认识诸星大脖子上的这种电子项圈，以琴酒为代表的代号成员，经常用这个去监视犯错或刚加入组织的人。 琴酒要在北海道待近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会继续找时机去检验诸星大。 如果这几天内诸星大有异常举动，或是倒计时结束项圈都没有被拆下，这个炸弹就会爆炸。威力不足以炸毁一栋楼，但让戴着这个项圈的人尸骨无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的安格斯特拉是谁？”诸星大问道。 提到安格斯特拉，宫野明美的恐惧消散不少，她安慰道：“是和他同级的代号成员。安格斯特拉很年轻，都还没成年，可性格很好相处。” 在听到她的叙述时，诸星大脸上没有表情，可眼神非常奇怪，与其说是惊讶，更像是一种意外收获的喜悦。 这种眼神过于奇怪，宫野明美差点觉得自己看错了。 当她再去仔细打量诸星大时，他眼神是和表情一样的冷漠，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 宫野明美按下心里的古怪，再次提议道：“那我明天来帮你收拾下东西。我早上看到过那边的情况，你一个人收拾或许有些麻烦这不是监视，我想帮帮你。” 她失去父母时只有七岁，可她至今记得那是是什么感受。她不求诸星大原谅他们，只希望自己为他做点事，让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这次诸星大默默地看了她几秒，没有拒绝，幅度很轻地点了点头。 宫野明美收回视线叹了口气，继续去收拾东西。 她刚才在柜子和抽屉里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家里有相册的存在，唯一一张几岁时拍的家庭合照存在相框里，被诸星大拿在手中反复观察。 ———— 与此同时，小樽市训练场。 琴酒平静地收回伯莱塔，对面的底层成员咚地一声倒在地上，他理都不理这具尸体，转头看向伏特加。 他没有说话，可伏特加知道他要干嘛，这是他当多年小弟培养出的默契。他立刻操作手边的笔记本查阅名单，将名单上的照片和地上的尸体对比一番。 “大哥，这是小樽市最后一个，接下来就等札幌区域的家伙过来。” 琴酒冷笑道：“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直接给了名单，我都不知道组织里宁死都要去碰毒的老鼠这么多。” 伏特加其实不懂b一ss那么严令禁止毒品的原因，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会对b一ss和琴酒询问：“幸好除了琴费士，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代号成员涉毒。” b一ss禁毒只会提醒代号成员，不会去特地告知数量又多又杂的底层成员。如果底层碰毒会直接杀了，聪明或消息灵通的人多见几次后自然会知道。 提到曾经是他手下的琴费士，琴酒没有一点惋惜，反而是巴不得他从没出现过的嫌恶。 “毒品来源查出来了吗？”他冷声问道。 “出来了 ，和琴费士一样，都是关东地区那个黑道组织坂井组。”伏特加在键盘上操作几下，“这个组织的头目据说早年患上尿毒症，在七年前进行过肾移植手术。” 听到那个姓氏的发音时，琴酒脸上的冷笑慢慢收敛了。 “不是‘坂井’，是境界的境。”他冷淡地纠正道，“作为姓氏时，‘境’和‘坂井’发音相同，你搞混了。” “大哥你知道这个组织？” 琴酒冷冷地看了伏特加一眼，后者瞬间噤声。 组织里知道安格斯特拉本名的人不多，目前也就b一ssc朗姆c贝尔摩德和他知道，他没对伏特加或雪莉提起过。 知道那个小鬼本名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身世。 安格斯特拉境白夜，就算当时没有被贝尔摩德捡到带回组织，他也不可能当个干净乖巧的学生，去过正常人能有的生活，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走在黑夜里。 境组在二十多年前是日本第四大黑道组织，从十三年前起开始衰败，规模从整个日本缩减到关东一地。 与其他黑道组织不同，境组内没有义弟义子，重要成员间都有血缘关系，头目交替也是传给亲生子女。没血缘的人付出再多，地位也比不过有血缘关系的小辈。 除了从外面嫁入的媳妇和入赘的女婿，他们家的人全是黑发红眼，就琴酒见过的资料里无一例外。 他们家还有一种奇葩规定，孙辈会重复起同性别长辈的名字，比如安格斯特拉的亲爷爷也叫境白夜，但这人多年前就失踪了。 第122章 抽刃向更弱者 中午12点，米花町sake网吧。 境白夜将电脑锁屏，正想打开便当开始吃午饭，他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十分钟前，有个符合你描述的男人想进入图书馆，但被警方拦了下来。——安室】 附件里贴着一张照片，明明是暗处的偷拍，却拍得非常清晰：一个黑发红眼c皮肤苍白的男人站在警戒线外，向附近的警察询问着什么。 【你现在方便吗？如果确定附近安全，给我打电话过来，我有更详细的事情要问你。——ang一stura】 境白夜很快发去回复。 他没有冒然打电话过去，以免安室透附近有什么危险人物c他突然接电话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昨晚从图书馆回来后，境白夜去看钱多多时顺手看了下从馆长那里顺来的手机，结果在通话记录里看到了一个和他相同的姓氏。 境不是烂大街的常见姓，再加上和毒贩有牵扯，境白夜立刻就想到了原主那个糟糕的大家庭。 他合起便当盒放到一边，没几秒后，安室透的电话过来了。 “你那里怎么样？”境白夜出于对安室透人身安全的负责，再问了一遍。 “我确认过了，附近很安全。” 安室透那边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应该在一个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境白夜回忆了一下昨天见到的图书馆周边区域，对他目前所在地有了大致的猜测。 “图书馆那边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有学生报警，说在电梯厢内发现了馆长的尸体。”说到这点，安室透的声音有些无奈，“应该是你提到的那两个孩子，可能他们逃出来时想坐电梯，结果正好看到了。” 境白夜明白他无语的地方，被人追杀时要避开电梯这种狭小的地方，犯人堵门或是令电梯停止运行都很方便，远不如走楼梯有多种选择。 “目前警方仍然在馆内搜查，图书馆外还拉着警戒线，然后那个男人就过去询问了，他”安室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几秒后，他才继续道：“你认识他吗？” 境白夜预料到他会问这个，毕竟这个人和他的相貌特征有点相似：“不认识。” 他是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原主除了亲生父母和姐姐，其他乱七八糟的亲戚一大堆，大部分他和原主都没见过。 而且除了嫁进来的媳妇和女婿，他家的人都是黑发红眼和苍白皮肤，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遗传基因强大到让配偶在这方面毫无参与感。 安室透听到他的答复，没有继续追问：“你需要我去跟踪他吗？” “不用。”境白夜皱起眉头，“那是一个贩毒的黑道家族，在关东地区扎根几十年，随便去追踪很危险，你赶紧回去。” “我知道了。”安室透老实应下。 “我不打扰你了。”境白夜重新拿过便当盒，忍不住又叮嘱一句：“路上小心，注意有没有人跟踪，遇到紧急情况给我发消息。” “好。” 听到安室透答应后，境白夜挂断电话。 【宿主，这件事涉及另一个黑道组织，你最好告诉b一s声。】系统提示道。 【等我吃好饭后就发邮件。】 境白夜打开便当盒的盖子，从袋子里取出筷子，夹起一个蛋卷塞到嘴里。 和系统对话是在脑内进行，不需要用嘴巴，不会耽误他吃饭。 他早饭是绿川辛做的，中午带的便当是安室透做的，他们都知道他不喜欢吃绿色食物，还是会给他里面装一半的蔬菜。 境白夜默默地吃着午饭，外面信息组的其他成员也开始吃饭了，他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但那里的热闹和他无关。 或许是见他专心吃饭，系统没有再打扰他。 他的系统一直对他很好很贴心，不管是前世努力掐断他的痛觉感知让他死得安详点，还是他的灵魂来到这个新世界后，努力为他寻找合适的新身体。 系统向境白夜科普过它和它的同事们，是如何为进入新世界的宿主寻找新身体的： 第一，那人得是自愿献出身体； 第二，那人与宿主性别与姓名最好相同，性别相同是方便，姓名相同是方便灵魂接替新身体不同名可以，但灵魂融合身体的过程会更痛苦。 理论上宿主可以拥有多个身体，这样也能拥有多个不同的身份。比如晚上是犯罪组织成员，白天换个壳子就能变为警察。因为是身体的直接切换，就算拿到各自的毛发指纹，也只能查出这是不同的人。 系统提供的马甲是它亲自捏的，没有家庭，没有过去，没有身份信息。适合应急用，如果要长期使用，得先伪造身份和过去的经历。 境白夜目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而且身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系统找身体遵循自愿原则，生活平安幸福的人不会想着自愿献出身体给陌生灵魂，所以满足第一个要求的大多是怀有血仇c想要对别人报复的人。 原主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那时只有七岁，可他有迫切想复仇的对象——他的亲生父母。 境白夜第一世教他狙击的老师教过他一句话：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原主的父亲就是典型的怯者，原主和他的姐姐就是刃下的更弱者。 原主的家世其实不错，他亲爷爷原本是日本第四大黑道组织——境组的继承人，名字也叫境白夜。 这位爷爷对继承黑道毫无兴趣，想推给对此热衷的弟弟都不行，因为家庭的规矩不许。 境组结婚很早，黑道可不会管日本官方定下的最低结婚年龄。他原本喜欢的青梅竹马被强行拆散，他年仅十五岁就被迫和其他黑道组织的千金结婚，他对这个家庭开始感到厌烦。 爷爷十五岁结婚，十六岁当爹，二十七岁时突然离家出走，因为他听到了那位青梅和其他男人结婚的消息，他抛下妻子孩子，从此下落不明。 他爷爷的弟弟c按辈分是原主的叔公，成为新的继承人，没几年后就成为了首领。 他们兄弟感情不好，他自然不会善待哥哥被留下的妻子孩子。 原主的父亲从原本受人尊敬的黑道少爷到被人嘲笑的弃儿，他不敢反抗已经是首领的叔叔，只敢把怒火发泄到亲生儿女身上。 尤其是儿子，因为境组那奇葩的取名传统，原主得到了和抛妻弃子的爷爷一样的名字，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出气筒了。 如果没有姐姐的拼命保护，当时被打死抛尸c并以意外而结案的倒霉孩子会是原主。 【】 境白夜吃完饭，将便当盒和筷子放回袋子里，伸手摸向这具身体上那道最长也是最明显的手术疤。 原主的一颗肾脏还在他叔公也就是境组现在首领的身上。 第123章 BOSS：小心你压岁钱没了 原主被境白夜顶替时只有七岁，他唯一的心愿是向父母报仇。 系统在找到这种愿意献出身体的世界原住民后，会和他们签订下契约，确定他们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系统宿主看过并同意这些要求，契约才正式开始生效。本着双方自愿原则，期间没有任何强迫。 签契约是为了避免原主中途反悔或临时加要求，在要求完成前，他们会和系统宿主共用身体。 共用身体时是以系统宿主为主导，如果宿主同意，原主有时也能继续使用身体，类似双重人格。但他们无法使用系统，系统除了签契约以外，也不会和他们进行交流。 一旦心愿达成，原主的灵魂会自动消失，身体和其它的一切将由宿主完全接手。 境白夜是得到报酬就会认真干活的人，原主签订契约c让他进入这个身体的当天，他就开始琢磨搞死他们的方法。 以暴制暴肯定不行，这具身体只有七岁，儿童的力量本身就难以赢过成年人，尤其这具身体上还有伤。 于是境白夜就换了种不需要用蛮力的办法：用毒。 就算无法一下子毒死，中毒后人也会变得虚弱，到时候他拿个水果刀往脖子上抹两下，足以送他们上路。 最后他成功了。原主消失，他完全接手了这个残破而弱小的身体。 被割肾给亲戚的是原主，跟境白夜本人没有关系，他在刚得到身体时也想过要不要把缺失的器官找回来，可那时的他没有那个力量。 现在他有了，可他背后也有一个犯罪组织。 对几个外围小毒贩动手没问题，对另一个组织的老大动手，他必须得到b一ss等人的同意。组织对他不错，他做什么事得提前告诉他们一声，他不想因为个人原因给他们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境白夜拿起手机，给b一ss发去邮件。 【我昨天在米花图书馆杀死了一个和境组有关的毒贩，琴费士的毒品也来自那个组织。——ang一stura】 b一ss不知道在做什么，很快就给他回复。 【我知道了。】 【你暂时别管他们。我知道那个组织，就算近年规模不断减小，也是本家近百人c总体规模达两千人的黑帮组织，这两千人还不包括你杀的馆长那样最外围的成员。】 或许是组织根基在日本，b一ss对本土的黑帮组织有了解过，他连境组的人数都知道。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家，政府允许私人拥有枪支，同时对枪支管理非常严格，民众只能合法得到猎枪和气枪，所以枪击案还是比较少的。 就境白夜加入组织后得到的境组情报，他们和泥惨会差不多，都是本家以及其他干部c大约一百出头的人能持枪，其他外围成员只能用铁棍或刀具。 境白夜不是普通人，他经历过人类在被人工智能和军用机器人屠杀的末世，遇到过拉世界陷入绝望和崩坏的顶级蛇精病，现在还有了外挂系统。 他闯法国对外安全总局是自己杀进去又杀出来的，只用技能清理掉他留下的痕迹； 但之前他被潘诺带着一屋子特工埋伏偷袭，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照样清理掉所有敌人c毫发无损平安脱险，靠的是系统的某个技能。 主动技能【柯学无双】：限绝境时使用，限定次数四次（已使用一次），冷却时间为四个月。爆发出柯学巅峰的力量，将地图内所有显示为红点（敌人）的存在赶尽杀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有一百个敌人，那就杀一百个；有一千个敌人，那就杀干净一千个。在最后一个敌人殒命前，他都无法停下，技能会控制他成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c制造尸山血海的屠夫。 境白夜不喜欢伤害普通路人，愿意去保护不愿意杀人或害怕看到杀人的手下，可这不代表他对掠夺他人生命——尤其是仇人的生命——会产生太大的负罪感。 境白夜凝视着b一ss给他发的第二封邮件，想告诉对方这对他不是难事，对面又发来第三封邮件。 【不要把自己最强大的力量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 境白夜愣了一下。b一ss的这句话，就好像他知道 【组织在一年内会对境组动手，你不需要去私自行动。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贝尔摩德把给你的礼物收回去，你明年的压岁钱和报销额度也没了。做事前考虑清楚后果。】 “？？？？” 境白夜看着第四封邮件，来不及想那么多，快速给对方发去回 复。 b一ss不像贝尔摩德那样每月会给他零花钱，但每年都会给他不少压岁钱。 【我不会随便行动的】 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按着，为钱低头认错。 【别把我的福利收回去，我现在还要养三个手下和钱多多，不能没钱。我知道错了。——ang一stura】 【我让你用琴酒的卡养他们，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钱？】b一ss很奇怪。 【他们是我的手下，平时开车接送我，给我做饭，为我打扫家务，我不在时替我照顾钱多多，他们都在为我付出，没为琴酒做过什么，我不能盗刷他的血汗钱。除非他去恐吓伤害他们，我会划一笔精神损失费。——ang一stura】 对面的b一ss好像对他这个决定无语了，不再给他回复。 境白夜担心地看着屏幕，他不知道b一ss有没有原谅他c明年压岁钱还有没有。他正想再发一封邮件去询问，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暂时放下手机抬头，是原佳明站在门口。 “进来吧。”境白夜对他的到来有些奇怪，“有什么事吗？” 原佳明走了进来，站在办公桌前。他是这里的组长，和境白夜更为熟悉一点。 “是这样的，我大学里一个学姐名叫常磐美绪，她是常磐集团的社长。常磐集团是日本内it行业的领头人物，她邀请我下周去参加西多摩市第一双塔摩天大楼的开幕典礼。” 原佳明说到这里，去看境白夜的脸色：“她为了这次开幕典礼，请来了不少国内外顶级名厨，所以我想邀请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第124章 贝尔摩德的礼物 听到原佳明的描述，境白夜他没有犹豫，想都不想地就点了点头。 “好啊。” 原佳明见他这么爽快地答应，露出笑容：“那我就去回复学姐了，她这周就会把请帖寄过来你就用格雷·克洛这个名字吗？” 境白夜知道原佳明是什么意思，很多组织成员参与普通人多的活动时会使用假名。 格雷·克洛本来就是假名，他没必要再改一个：“就用这个。” “好，我知道了。” 境白夜原本想把绿川辛和安室透都带上，但又想到他不该随便把信息组成员暴露给组织其他人——就算是他手下也不行——于是就放弃了。 在送走原佳明后，境白夜重新拿起手机，给b一ss发去询问邮件。 【您是不是生气了？——ang一stura】 这次b一ss很快给了答复：【没有，我正在处理其他事情。你不用担心你的压岁钱没了，在你成年前我都会给你。】 看到这句话，境白夜才彻底放心。 他没有追问b一ss在处理什么，如果需要用到他cb一ss刚才在邮件里就会说，没提到就是他不需要知道。 境白夜刚想放下手机进入午休时间，他的手机又震动了。 【贝尔摩德重新给你买了一套米花町的别墅，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这几天会有人带你去办理手续。好好管理你手里的这个网吧，如果营业额不错，我会考虑给你更多商铺去经营。所有利润归你，不用交给组织。】 看到那句“所有利润归你”，原本半趴在桌上的境白夜腾地一声坐直了身体。 【都是组织的接头地点？——ang一stura】 【是正常的店铺，组织不是只有黑色收入，还有不犯法并从不偷税漏税的正当公司你先从人员构成简单的小店开始，锻炼这方面的能力。不用着急，你有很长的时间去成长。】 【收到。我会努力的。——ang一stura】 境白夜心情愉快地收起手机。 今天的好消息不少，原佳明邀请他去参加摩天大楼的开幕典礼，贝尔摩德给他买了别墅，b一ss保留了他的压岁钱c打算给他更多店铺去赚外快 不止这些，明天还是“强力弹”彩票开奖的日子，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 诸伏景光在安全屋做安格斯特拉要吃的窝蛋奶，仍然是安室透去接人。 窝蛋奶是一种中式甜品，原材料用鸡蛋c牛奶和少量的糖就行。 菜谱上写得很简单，就四个步骤。可诸伏景光是第一次做这个，为避免翻车，他老老实实地试验了数次，以求把最好的作品喂给安格斯特拉。 在诸伏景光试验甜点时，安室透也没闲着。 他上午去调查图书馆附近的可疑人员，下午回去后先是帮着洗菜切菜处理晚饭的食材，等猫爬架送来后，他按照安格斯特拉的要求在书房里装好，把钱多多带过去看它喜不喜欢。 对此安室透感觉很微妙，他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不像是公安，更不像是卧底，真成了两个在伺候小少爷的保姆。 不过他今天不是毫无收获，早上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个黑发红眼苍白皮肤的男人，他的相貌特征和安格斯特拉有些相似，调查他说不定能找到小上司的本名和家庭。 马自达来到了熟悉的街头，安室透打量着四周。 安格斯特拉最近都是让他或诸伏景光到这里来接人，可见他就在附近，能让一个组织成员三天两头来这里，这里说不定有什么重要任务或组织的据点之一。 安室透在追踪cia探员时见识过安格斯特拉的黑客技术，为此他降低了和风见裕也用手机联系的次数，最近几次都是去随机的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再找附近一圈都没有监控的接头地点。 马自达进入公园，安室透在休息区的长凳上找到了安格斯特拉。 安格斯特拉的心情好像十分不错，通勤包和便当盒被放在一边。他摊开手掌，让停在一旁的鸽子直接在他手上啄食饲料。 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有笑容看上去健康不少，让目睹这一幕的安室透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脸。 但他笑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安格斯特拉是他潜入组织里的成员，就算平时生活在一起，说到底还是他的敌人他不该对他太关心，就算他过去经历再可怜都不行。 昨晚在从图书馆回来后，安室透上网查了一下美国过去发生的案件，由于安格斯特拉说 出了具体发生的年份，他很快就找到了。 由于涉及大量未成年c甚至都不满十岁的儿童，这件事当年引起的轰动不小，那时在读书的他都略有耳闻。 报道里提到那个女食人魔是在打算对第七个目标动手时被fbi抓住的，上面还有一段她即将动手时在网上发的推文——亲爱的沙利叶，我即将与你融为一体。 她是一个教徒，在她信仰的宗教里，沙利叶有特殊的眼睛，被放逐出天堂后仍然会保护人的灵魂不受罪的玷污，所以是一位有着双重身份c双重面孔的堕天使。 在安室透坐在驾驶座上胡思乱想时，安格斯特拉已经拎着通勤包和便当盒过来了。 他熟门熟路地拉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上来，系好安全带：“我们回去吧，吃完饭后就去训练场对了，你知道米花町6丁目6番地的那套别墅吗？” 安室透收回思绪。由于他进入组织后一直在米花町待着，他对附近的住宅有过了解。 “我去附近送快递时见过。” “那栋房子以后就是我的了。”安格斯特拉说到这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安室透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米花町在东京都，这里房价不低，那么大一套带庭院的别墅肯定价值不菲，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自己买的，更像是被送的。 “恭喜。”安室透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那好像是森谷帝二教授设计的。” 他对那套别墅印象深刻，因为他当时去旁边送快递时，正好撞见了森谷帝二和房地产开发商在那边发生争执。 森谷帝二教授在英国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三十多岁后设计的作品大多和英国古典建筑一样左右对称。他审美如此，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 安室透记得他们那时起争执，就是因为开发商觉得庭院太对称不好看，没有让森谷帝二去修改，而是擅作主张直接把其中一部分改掉了。 第125章 你有新的任务订单 在回安全屋的路上，境白夜用手机上网搜索了森谷帝二。 他是一位名人，原名森谷贞治，为了追求对称才把名字改为帝二。他是东都大学建筑系的教授，同时是日本国内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在网上能搜索到他近年得到的奖项和作品。 境白夜注意到他目前是西多摩市新市镇的主设计师，和现任市长冈本关系不错。他这一年没有再设计其他建筑，专心于这个小镇的设计工作。 在b一ss把别墅地址发给他后，境白夜就通过地图查看过那里。 他对住宅的要求不高，对建筑设计的美更是一窍不通，他简单看了下房屋情况后就关掉了地图，没想到设计师来头不小。 不过他也不奇怪，贝尔摩德一向很关心爱护他，不可能给他随随便便买套房子。 境白夜看了眼车窗外的景色，如果他记得没错，他下周要去参加的双塔摩天大楼开幕典礼也在西多摩市内。 希望那时候别有什么事打扰到开幕典礼，原佳明说那位社长邀请了不少名厨，如果被破坏就太可惜了。 他正这么想着，握着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境白夜打开邮箱，上面显示他收到了一封自库拉索的邮件。 晚上你在哪里？我需要你来审问情报。cura今晚7点半左右会去米花町那边的训练场。是我过去，还是你把人送来？ang一stura 我把人带过去，到时候联系。curaca一 境白夜稍微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对方发来邮件告诉他报酬是多少。 这和以往不一样。过去他和库拉索都是朗姆的手下，她飞法国出差的次数不少，两人合作过好几次。 如果只用他去审问，库拉索会直接在邮件里提到报酬，她作为朗姆的心腹知道他有多在意这个。现在她没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一个耗时较长的任务，审问只是其中一环，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报酬会在他完成那部分后一起结算。 知道了。ang一stura 境白夜给库拉索发去回复邮件，将手机收回口袋。 他本来就想邀请爱尔兰c库拉索和宫野姐妹一起去箱根温泉旅游，她今天过来正好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境白夜吃完晚饭后又吃了一碗窝蛋奶，绿川辛知道他爱吃甜的，特意往里面多放了糖。 吃饱喝足后，他该去进行组织的训练了。 “开几辆车？”在临出发前，安室透问了一句。 “一辆就行。我们就三个人，一辆车坐得下。”境白夜想了想后说，“坐绿川的车去，你以前没去过那里，不知道路。” 现在晚上7点出头，街上人不少，路边还有交警巡逻，两辆车一起行动或许会被某些疑心病重的人注意到。 绿川辛听到他这么说，立刻道：“那我去开车过来，你们等我一下。” 安全屋只有一个停车位，安室透的马自达就停在那里，这几天绿川辛都把车停在其它地方的停车场。 在绿川辛离开后，安室透跟境白夜一起在玄关处等着。 “这是我第一次去代号成员的训练场。”安室透突然说道，“那里和底层训练场有什么差别吗？” “人少，没有教官，设备好一点，同时一些地方得按指纹确认身份才能进入。” 境白夜对日本这边的底层训练场不算了解，他去那里训练的次数不多，只有在等琴费士骨灰烧好时，琴酒拉着他去射击馆练习过一次。 “今天我会练射击和狙击，你们想练什么？格斗？” 境白夜有点好奇安室透和绿川辛练过什么，空手道c柔道c截拳道c巴西柔术c拳击等都会被系统归类为空手格斗，他无法直接知道他们到底会哪一种。 “是有这个打算，你” 安室透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看向境白夜露在衣服外的绷带。 境白夜有些无语，不过他理解安室透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眼神。 他的反应能力与技巧不差，前世为了担任黑道继承人的贴身保镖，他在这方面受过苛刻的训练。 这一世他身体素质不好面色苍白不只是因为家族遗传，是他身体的确有点差原主母亲在怀他时严重营养不良，他出生后经常吃不饱，从一开始就没把身体养好。 境白夜虽然没有生病，可力量和体力仍然偏弱，在没有技能去弥补这两方面的缺陷时，他再努力也只有b级水平。 “你别太小看 我了。”境白夜把衣袖往下拉了拉，把手腕处的绷带遮住，“你们两个现在未必打得过我。” 他的确是有身体缺陷，但他的技能颜狗之魂能掩盖这些弱点。 安室透和绿川辛长得都不差，库拉索马上也会过去，他的空手格斗能暂时达到a级以上c特a级不到的程度，足以正面打赢这两个手下。 安室透皱起眉头想开口，结果绿川辛进来，正好打断了他。 绿川辛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聊什么，境白夜也没追问安室透刚才想说什么，三人一起上车，朝训练场的方向开去。 车离开市区，来到位于郊区的荒废工厂。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色里的工厂有一种诡异阴森的恐怖感。训练场在地下，为了避免被发现，上面作为掩盖的工厂区域没有任何照明设施。 境白夜在车停下时，立刻口袋里拿出两个小手电筒，递给坐在前排的绿川辛和安室透。 “谢谢。”绿川辛道谢，他犹豫了片刻，皱起眉询问道：“那边还有一辆车，是不是其他代号成员？” 境白夜的颜狗之魂技能范围是3公里，在车刚出郊区时，他就感到自己的加成变强了，那时他就知道库拉索离他不远。 在快到工厂时，他打开系统地图查看附近情况，发现库拉索比他先到一步，目前在地下六层的审讯室等他。 除了她，她身边还有一个熟人：那只被他利用过的燕子，俄罗斯女特工伊凡诺娃。 当时琴酒说让水无怜奈去追踪她，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库拉索手里。或许是朗姆的要求，组织里和情报有关的工作大多由他负责。 “她有事找我，不是来训练的。你们不用管。” 第126章 请及时查收 晚上的荒废工厂很有鬼片的气氛。境白夜带着绿川辛和安室透，三人以最近的路线前往地下训练场，在走下一处楼梯后，一扇看似不起眼的铁门出现在那里。 境白夜的左手按在身份识别机器上，不一会儿电子门就缓缓打开。 “这里很多入口都是指纹或虹膜识别，我已经把你们的身份登记过来了。”他回头对两人说，“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自己过来练习。” 底层成员在刚加入时，不止会被记下住宅地址，同时也会采集他们的指纹收录进组织内网。如果他们因任务需要进入组织一些重要场所，派他们过去的代号成员会暂时把他们的身份登记上去，这样他们能不通过人工审核直接进入。 安室透是第一次来这里，在境白夜和绿川辛进去时，他仍然在打量着四周。 “安格斯特拉，那些装置是” 他调转着手电筒的方向，光束照在电子门旁边那两个奇怪的箱子上。 “别乱碰，那是炸弹。”境白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组织不少据点或训练场都会布置炸弹，就怕卧底c叛徒或其他人员哪天带一大堆人来堵门搜捕。入口有监控，如果有异常情况，随时可以远程引爆。 安室透和绿川辛都不傻，听他这么说，瞬间就明白这些炸弹的用途，一时都不说话了。 电子门后有亮光，三人收起手电筒，穿过视线偏暗但还是能看得清的走廊，来到电梯门。境白夜按下电梯按钮。 “我先带你们去地下七层的射击训练场。”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邮件，“然后我要离开一下，你们先自己练习。” 【我到了。——ang一stura】 【我在地下六层的审讯室里。——curaca一】库拉索回复速度很快。 【了解。我这就过去。——ang一stura】 境白夜收起手机，想了下这里需要注意的地方，继续关照道： “这里监控不少，如果坏了会立刻维修或替换，内网随时都能查看到这些监控录像，琴费士就是这样被抓到了吸毒的证据。你们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这么说主要是为了提醒安室透，他看得出安室透比绿川辛更好奇这里。不知道是因为他是第一次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人有好奇心是人之常情，可有时好奇心会害死人，组织这方面没有那么宽容。 “在正式开始训练前，记得先在旁边的设备上登录，这样你们的训练成绩才能记录上传。你们在底层训练场时的成绩也有，在上面输入姓氏就能查。” “那我们能查看到你过去的训练成绩吗？”安室透问道。 “你们想看，我可以给你们看，但你们自己无法查。你们等级不够，只能查普通底层成员。”境白夜注视着他，再次提醒：“代号成员的查询页面和你们不同，只有登录后才能使用。设备旁有能清楚拍到操作者脸部的摄像头，触屏上也会采集指纹，谁在什么时间c查了什么东西都会被记录下来。” 而且还有权限等级的要求，如果是权限为b级的代号成员，他们每天只能查3次。查的次数多了，设备会被自动锁定。 在把安室透和绿川辛带到射击训练场后，境白夜没有搭乘电梯，通过一旁的楼梯来到了地下六层。 代号成员训练场比普通底层成员的训练场大得多，设备和武器也更加先进，他根据系统地图的指引找到了库拉索。 “安格斯特拉。”库拉索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人就在里面。” 这是代号成员间的尊重，琴酒等人都知道他在审讯时不喜欢别人在旁边，那他们就会在外面老实等待，不会各种找借口想留下来看他是怎么做的。 安格斯特拉推开门，审讯室里的灯开着，中间的椅子上捆着一个他眼熟的女人。 俄罗斯女特工伊凡诺娃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向他。由于嘴巴被封条贴住，她唔唔着什么话都说不出。 境白夜没有直接进去：“她怎么会在你手上？” 或许是这个任务不急，再加上需要他的协助，库拉索开始对他解释起来： “琴酒派基尔去追踪她。在昨晚跟踪到一家位置偏僻酒店时，她发现她和西多摩市议员大木岩松见面，然后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库拉索说到这里一顿，看向个子跟她差不多c却是组织里唯二的未成年成员之一的境白夜，沉默一秒，跳过某段。 “那位先生想拉西多摩市的市长和议员下台，换和组织有 接触的人上位。这本来是朗姆负责的任务，因为他现在去了法国，那位先生让琴酒接替，我在必要时辅助。基尔看到他们进酒店后，立刻把这件事报告给琴酒。他让她想办法拍下可进行威胁的照片，并在事后绑走这个女人，交给我处理。” 境白夜听到库拉索的描述，立刻知道了基尔是谁：有着一双漂亮猫眼的水无怜奈。 之前他想要水无怜奈去参加那个任务时，琴酒就说派她去追踪伊凡诺娃看来她任务完成得不错，成功得到了代号，没有打出百合花开c同样被美色迷惑的死亡结局。 伊凡诺娃早该被灭口了，就像他已经死掉的几次性狗胡佛那样，她活得越久，越容易暴露fbi是被无辜扯进来的。 琴酒派人跟踪她，只是为了顺手查一查是否还有其他俄罗斯特工c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他们能利用的消息。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要紧，发现她和西多摩市议员接触完全是意外之喜。 由于琴酒本人在北海道，他让负责辅助的库拉索去处理她。 “你需要什么情报？” 境白夜打开系统的任务面板，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审讯任务。 “她在日本地区的接头人是谁c平时如何联系c她怎么和大木议员认识c西多摩市政府机构里是否有俄罗斯间谍刻意指引他们见面他们在昨晚单独相处时交流过什么。” 提到最后一个问题前，库拉索诡异地停了一下。 “你别把我当白纸。”境白夜无语。 第127章 苦酒进入酒厂的年龄（为盟主阗卺子加更） 境白夜对这方面兴趣不大，可不是一无所知。 在不久前，他就黑入过伊凡诺娃的手机，在里面看过更加劲爆的照片； 在更早的美国期间，贝尔摩德曾经玩弄过琴酒的身和他进行了一些超越同事情的深入交流。 当时境白夜还盼着他以后多一个男性监护成员c多一份零花钱，喜滋滋地拉走对此懵懂的雪莉去附近公园，不当电灯泡打扰他们。 具体过程如何，境白夜不知道，这种隐私他不可能去打听询问。 他只知道那次调马天尼后，琴酒对贝尔摩德的态度更差了，对他也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黑脸。 库拉索听他这么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的点了点头：“也对。” 不同于高冷的外表，库拉索其实挺好说话的，她抬手摸了摸境白夜的脑袋，又在他脸颊上力道不重地捏了捏。 “？” 境白夜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但没有拍开她的手。 除了库拉索，贝尔摩德c雪莉以及过去学校的一些女同学，她们都喜欢这么摸揉他的脸。 “就这几个问题。”她收回手，“我在外面等你。” 境白夜点点头，转身进入审讯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他打量了审讯室内的环境，目光落在角落的几个监控摄像头上。这里可不是上次审讯泥惨会干部的临时用房，随便把这里的东西打坏是要赔钱的。 境白夜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黑进这边训练场的监控系统，控制这个房间内的摄像头全部关闭。 他没有急着上前，又看了看系统任务面板上的新任务。 【任务：完成对俄罗斯女特工的审讯，奖励：200点奖励点。 备注：用你能用的任何方式问出组织所需要的情报。】 他上次完成对泥惨会干部的审讯得到了100点奖励点，没想到这个女特工居然能翻一倍。如果每次他审讯的都是这样的重要人物，他兑换吐真剂不仅不亏，最后还能倒赚1000点。 【这是特殊情况，审讯只是最简单的任务类型，不可能次次都有200点奖励点。】系统察觉到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境白夜叹气。 过去他在法国审讯的俘虏不少，知道的情报越多c越重要的人，审讯他们得到的奖励也越多。 境白夜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吐真剂，走过去撕开伊凡诺娃嘴上的胶布，掰开她的嘴，往里面倒了两滴药水。 刚才还在挣扎的女人身体瞬间僵直，眼神变得空洞，像块木头一样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 库拉索耐心等待着，大约过了十分钟，她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看，与此同时，审讯室的门也开了。 “我把问出来的东西都发给你了。”安格斯特拉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机，他给她发去了重要的情报：“她现在意识还没完全恢复。” 库拉索打开邮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就算她没用五色小卡片，她的记忆力也比大部分人出色，短短几百字的精简情报，她不用一分钟就能全部记住。 “情报很完整。”库拉索对他笑了笑，“这几天琴酒会制定针对大木议员和冈本市长的计划，还会要你帮忙，报酬会在任务完成后一起给你。” 安格斯特拉点了点头：“里面的人怎么办？” “我会处理掉她的。”库拉索用温和的表情说出残酷的话语，“你是和手下一起来训练的？那赶紧回去吧。” 安格斯特拉没有离开，他用唯一完好的右眼看向库拉索，露出犹豫的表情。 “怎么了？”库拉索奇怪道。 “昨天b一ss允许我带着手下去温泉休假一周，费用报销，他说我能再找几个人。”安格斯特拉看着她，“我回日本不久，这里的熟人不多，想邀请你一起去，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空。” 库拉索对安格斯特拉能和b一ss直接联系不奇怪，虽然她没和那位先生接触过，可她听朗姆提过。 ——安格斯特拉是整个组织里，最像那位先生的人。 这个像到底是相貌上的像，还是气质或性格上的像，库拉索没有询问过。她作为朗姆的心腹，很清楚哪些可以问，哪些不该问。 “可以，等这次任务完成后，我有时间。” 库拉索刚说完，就看安格斯特拉露出开心的笑容。 虽然是走在黑暗里的人，可安格 斯特拉和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他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她心里一动，忍不住再伸出手，往他柔软圆润的脸蛋上又捏了几下。 ————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待在射击训练场，四周都在监控，他们按照安格斯特拉说的那样，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诸伏景光一次性打光了所有子弹，今天他状态不错，枪靶上的弹孔击中在九环以内。 他没有急着换弹匣，放下枪走向枪靶对应的那台设备，想去查看更为精准的数据，结果正好看见自家发小站在旁边的另一台设备前发呆。 “你不继续练习？”诸伏景光走到他的身边。 安室透在安格斯特拉离开后练习过一会儿，然后就放下枪一直站在设备前。 “你看这个。”安室透没有回答，示意他一起来看屏幕。 在他们小上司离开前，他把他近年的训练记录调了出来：狙击c射击c左手右手的不同记录 “他最早的记录，是从七岁开始的。”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早就知道安格斯特拉在组织里待了很久，但在看到具体的年龄时，他心里还是狠狠颤了一下。 七岁，安格斯特拉七岁就在组织里接受杀人训练。 “我听他说过，他第一次杀人也是在七岁。”诸伏景光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们在这个年龄才读小学一年级，他逐渐走出了失去父母的阴影，在被东京的亲戚家收养后认识了发小。 就算经历过苦难，他也是在阳光下成长的。 两个公安卧底沉默了很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设备上的摄像头记录下来，他们不能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表情也必须管理到位。 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受到限制，但内向的想法却控制不住。 为什么安格斯特拉这么小就进入了犯罪组织里？ 他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第128章 卧底都是渣男 境白夜离开审讯室，前往射击训练场和绿川辛与安室透会合。 他现在心情不错，今天他收到了好几个好消息，审问伊凡诺娃获得的奖励点也比他预想的多了一倍。 境白夜步伐轻快地走入训练场，刚想和两个手下打招呼，却发现他们两个神情凝重地站在一台设备前，压根没发现他的到来。 “？” 由于受过特殊的专业训练，境白夜走路几乎是无声的，也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尤其是恶意。 这已经是他的本能，就算不需要去暗杀谁，他也会保持这种状态，雪莉在他身边都感受不到组织成员能有的危险气息。 境白夜没有故意接近去吓他们，直接出声道：“你们在看什么？” 绿川辛与安室透不愧是朋友，两人同时一个激灵，又一起朝他看过来，动作达到惊人的同步。 “安格斯特拉。”绿川辛喊了他一声，笑容有些勉强，“我们在看你过去的训练记录。” 境白夜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的面色，确定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导致的脸色差后，才看向设备屏幕上显示的记录。 “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你们看这个做什么？”他奇怪道，伸手在上面操作几下，页面上弹出一份新记录，“这才是今年的。” 他刚加入组织时的记录简直是黑历史，由于当时手臂力量不足，他留下的记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后期在体能变好后，他的成绩飞速提升。 黑历史被手下看到，境白夜有点难为情：“你们把那些糟糕的成绩忘了吧。” “你已经很厉害了。”安室透声音和平时差不多，但注视着他的眼神更加柔和，“我在这个年龄还在学校里和同龄人打架，还没打赢。” 境白夜正想问他们练得怎么样了，听他这么说，顺口问道：“为什么打架？” “因为我的发色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他们看不起我。”安室透不在意地笑了笑，“假如我当时待在国外，或许情况会好一点。” 境白夜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如果现在他俩坐在视线持平的沙发上，他早就去摸头安慰他了。 “不会更好的。”他提醒道，“我以前在美国留学，由于相貌和周围人不一样，被人叫过吸血鬼。在缠上绷带后，还有人喊我木乃伊。” 境白夜忽然想起了那个被他利用的cia同学哈斯佩尔。 为了所谓的政治正确，他遇到黑人被歧视时喊得比谁都响，可遇到亚裔被歧视被伤害时，他不止视而不见，甚至会加入一起进行霸凌。 当然，由于境白夜进入麻省理工时才九岁，在整个学校都很引人注目，他不敢欺负得太光明正大，但会暗搓搓地恶心他，比如在万圣节前夕对他阴阳怪气，说他不用换衣服化妆就能去问人讨要糖果。 安室透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抱歉，我不知道你” “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境白夜很平静，除了初始两年面对恶意更大——或者说更不会掩饰——的同龄人外，他进入大学后遇到的同学和教授大多都不错，除了哈斯佩尔。 他一直都记得别人对他的好意，如果是对他温柔友善的同学，就算是cia的特工不对，温和善良的人是进不了cia，进了也未必接受得了就算真有那个万一进去了，他也会尽量避免把对方扯进来。 境白夜收回思绪，说到另一件事。 “你提的那个箱根温泉，我已经申请到一周的假期了，费用可以报销。”想到可以报销，他忍不住开心起来，“等我确定具体去的人数后，你去订好一点的旅店。” “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去？”绿川辛皱起眉头。 “嗯，至少你们两个和诸星大肯定是要去的，库拉索也有时间。”境白夜想了想，“其他人我再问问他们有没有空。” “那琴酒伏特加也会去吗？”安室透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琴酒很忙，没有这个时间。” 其实境白夜很好奇琴酒去泡温泉会怎么样，毕竟这位组织劳模是真·长发及腰，那么长的头发不可能直接浸到水里，难道会盘起来？ 他从没见过琴酒脱掉帽子c盘起头发的样子，说不定真操劳过度地中海了，变成河童一样头顶光溜溜，只有周围一圈是头发。 至于伏特加 如果不是安室透提醒，境白夜都完全忘记他了，同理还有龙舌兰。 他只想和他们口袋里的钱亲近，和他们本人不想产生任何非必要的接触。 ———— 在听到安格斯特拉打算带其他人去时，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先是一惊，然后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一个调查其他成员身份的好机会。 小上司对他们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的脸上只有对温泉地休假的向往，让他们的良心再次开始疼了起来。 诸伏景光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骗纯洁未成年感情的渣男，明明不喜欢也不是完全不喜欢，比起琴酒伏特加他们，他对安格斯特拉没那么反感，不排斥平时去照顾他，但到底还是敌人。 “库拉索是谁？”安室透先一步放下良心，开始试探情报。 “代号成员之一。”安格斯特拉笑着给他们介绍，“她长得好看，性格也温柔。” “” 安室透一时无语。 他听发小说起过初遇安格斯特拉时的情况，当时组织打电话来问情况，他说他长得好；他自己也是，诸伏景光问安格斯特拉对自己的看法，他第一句话同样是说相貌。 这样不太好，安室透有些发愁，不是说看脸不行，但安格斯特拉太在意了，这样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欺不对，公安卧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没必要去劝他改正，安格斯特拉有这种弱点对他们是好事，在必要时可以去利用安室透再次按下自己的良心。 这次温泉旅行去多少人他们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去的人里不会有不符合安格斯特拉审美的。 第129章 可能这就是社死吧 由于绿川辛和安室透就在身边，附近又有对场馆内进行无死角监视的监控摄像头，境白夜无法从系统背包里掏枪，先去了旁边的装备库一次。 在他回到日本后，离他最近的这个代号成员训练场内就配上了他最常用的武器。 cz75手枪没有什么特殊设计，却集多种手枪的优点于一身：手感舒适c性能可靠c精度良好，完全能作为军事手枪使用，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高。 地下训练场的射击训练分为静止靶和移动靶，距离是10米c20米c25米和50米。 境白夜在美国还进行过飞碟射击，但这个训练场内显然没有这个练习项目。 他擅长用枪，不管是近距离攻击用的手枪，还是千米外爆敌人狗头的狙击枪，特殊的生长环境让他用枪就像在指挥自己身体般自然娴熟。 如果没有刚进入希望之峰学园时发生那个意外，他的射击或许和狙击一样是特a级。 系统对能力的评价分为七个等级，最差是d级，最强是特a级，其实这划分得不够仔细。 他问过系统每个等级对应的数值。 d级是负无穷到0分，c级是1分到70分，所以就算明面上的等级一样，表现出来的差距也能相当大； 从b级开始，就意味着这项能力比大部分普通人要强。 b级是71到79分，b+级是80到89分，a级是90到94分，a+级是95到99分，特a级是100分到正无穷。 他的狙击是特a级，因为他这项能力数值化就是100分； 而他it技术是特a级，是因为这套标准的上限只有特a级。 境白夜在进入装备库后没有急着去拿枪，他能用系统地图扫描，直接判定所需物品的具体位置，没想到这一扫描，发现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穿过一排排装有危险物品的架子，径直走到冷兵器区域。抽开身边架子上的某格抽屉，小心取出里面的东西。 “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个。”境白夜喃喃着。 那是一把莳绘竹刀。 ———— 晚上9点半，诸伏景光开车将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送回安全屋。 安格斯特拉去时两手空空，回来时多背着个崭新的剑袋。他从后座下来，走到驾驶座边对诸伏景光嘱咐道： “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明天的安排和今天一样，记得晚上给我准备红丝绒蛋糕，一大一小两个，菜谱我已经发给你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见。” 他看了站在安格斯特拉身后沉默不语的安室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驾车离开安全屋。 见发小离开，安室透收回视线，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安格斯特拉。 也不知道组织是怎么养的，安格斯特拉比同龄的男生瘦弱不少，就算背着一个剑袋，看上去也没任何攻击力，此时还毫无防备地将后背暴露给他。 “安室，我们也去休息吧。”他突然回头看着他。 夜色里的安格斯特拉比白天更加病态苍白，那张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血色，好像一阵夜风就能把他挂倒在地，唯一露在外面的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刚才在训练场练习射击时，安格斯特拉打出了比他们好得多的成绩——不管是静止靶还是移动靶c射击距离是多少，他全部射中靶心。 狙击训练时，他在1250码的距离打到模拟目标的鼻子，前面的距离都一一命中左眼。 枪法出色c擅长审讯和狙击c黑客技术惊人明明是值得被所有人认可和珍惜的全方位天才，为什么会沦落到一个危险的罪犯组织里？ 每次安格斯特拉展现出强大的能力，安室透心里都会有这样惋惜的想法。 他想法很多，明面上却一点都没表露出来，他看向安格斯特拉背后的剑袋：“你会剑道？那需要我以后陪你练习吗？” 在日本警校里，男警会练习柔道和剑道，女警会练习合气道，安室透会一点剑道。 安格斯特拉露出犹豫的表情：“不用，我看得出你练剑道没多久我剑道水平不比射击差，不小心把你打坏就不好了。” “” 安室透身为当年的警校第一，脑力和武力在同期都没有对手，结果在成为卧底后，三番四次被个看着就身体不好的未成年人当朵娇花小心呵护，让他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被人看不起，他还能阴阳怪气地刺回去，但安格斯 特拉这种态度 安格斯特拉完全没注意到安室透的异常：“我们进去吧，别傻站在门口。” 安室透回过神，和安格斯特拉一起进屋。在打开玄关处的灯后，换好拖鞋的安格斯特拉立刻奔向二楼。 “你不去洗澡？”安室透在后面叫住他。 “我先去看钱多多怎么样了，你先洗。”安格斯特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安室透有些无奈，要是安格斯特拉哪天洗澡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他就能正大光明以送衣服为理由进去看他绷带下的身体了，他总不可能包着那些绷带一起洗。 可惜了，希望落空的安室透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去拿换洗衣物进入浴室。 安室透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柯基公仔被他放在沙发另一边。 最近东京比较太平，没发生什么重大的刑事案件。对电视剧c综艺c二次元都没什么兴趣的安室透拿着遥控器，他不知道该看什么节目，一个个频道切换过去。 没多久，安格斯特拉也洗完了。他抱着钱多多来到客厅，坐到安室透的身边。 安室透朝他看去，和前几次差不多，安格斯特拉身上的常服换成了睡衣，没擦干的头发末梢还在滴水，但绷带和进去时差不多。 “你喜欢这种选美节目？” 安格斯特拉把柯基公仔垫在手臂下，又把钱多多圈在怀里。三色猫幼崽在喜爱的主人和玩具的包围下，发出了满足的咪呜声。 安室透在看到安格斯特拉坐下后就一直看着他，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电视播的是什么。 他回头一看，电视屏幕上衣料单薄的美女瞬间撞入眼帘，让他拿遥控器的手一抖，差点当场把它摔掉。 第130章 苦酒的女神是…… 在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秒后，安室透冷静下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被人抓到在搞手艺活，就是看个节目，没必要感到尴尬。 安格斯特拉都十四岁了，对某些方面不可能一无所知。像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班上就有同学把老爸的成人杂志顺到学校来。 不过电视台的审核是怎么回事，这种节目明明是深夜档，为什么会在9点多时播出？不怕被小孩看到吗？ 安室透没有立刻切换频道，现在换频道会显得他在心虚。他握着遥控器，瞄了一眼身边的未成年上司。 安格斯特拉靠在沙发上，怀里柯基公仔的狗头正对着他。 同是幼崽的钱多多站在公仔上对他喵了一声，它抱住小主人的右手，把头埋了下去。 像是察觉到安室透的注视，安格斯特拉转过头看向他，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他表情平静地抚了抚钱多多的后背。 “我不会对你们看节目进行限制，这是个人自由而且男人看这种节目挺正常的，你没必要尴尬。”他开口安慰道。 他的口气很平淡，仿佛电视上放的是正经的科学节目，让安室透原本打算说的话成了废稿。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从未成年的安格斯特拉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太淡定了——是真的没当一回事的淡定，不是故作成熟。 安室透嗯了一声，收回视线，他暂时没有换其他频道。 这的确是一个选美节目，在镜头切换到衣衫完整的男主持人身上后，安室透稍微松了口气，开始想安格斯特拉刚才的态度。 总觉得他太冷静了，完全没有未成年人对这方面事情的好奇该不会是他已经经历过了？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可背后影射出更大的问题。安室透在沙发上坐直身体，他意识到了过去被他忽略的某些事情： 犯罪组织里除了卧底，大部分人不管男女都是穷凶极恶的暴徒，安格斯特拉在组织外都遇到过女食人魔，在更危险的组织内部，是否也有人觊觎着他？ 现在的安格斯特拉是很厉害，但他进入组织时只有七岁。 受到儿童身形与体能的限制，安格斯特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自保能力。 变态动手不会管年龄，甚至无力的幼童更能激起他们的施虐欲，比如那个女食人魔，她在杀害并吃掉那些受害男孩的某部分身体前，会骑在他们身上，强迫他们和自己发生肉体关系。 安格斯特拉长相出众，现在是可爱，再大一点就是帅气，明明身处黑暗却依然气质干净，性格比较直白，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什么防范意识。 这样的少年在一个犯罪组织里过于醒目，很容易到吸引各种对他不怀好意的家伙。 “安室，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身边的突然有人喊他，让安室透下意识朝那里看去，然后他对上了安格斯特拉无奈的表情。 “我刚才” 安室透意识到自己刚刚脑洞大到足以被面前的小上司灭口。 “放心，你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安格斯特拉坐直身体，把柯基放到一边，抱着钱多多很轻地撸了几下。 “是你的表情太奇怪了，刚才我喊你c你回过头看我的时候，你瞳孔还放大了难道你在想我的事情？” 面对当事人，安室透肯定不会把脑洞告诉给他。 毕竟仔细想想，自己想从安格斯特拉身上套取有用的情报，不止如此，更是想用违法手段去看他绷带下的身体也该算在“不怀好意的家伙”里。 “我在想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个节目里有你喜欢的类型吗？”安室透笑了笑，说谎可是卧底的必修课程。 “你在想这个？” 安格斯特拉愣了愣，他没有对安室透的话产生怀疑。 在疑心病上，他和琴酒简直是两个极端，这让安室透在庆幸的同时，良心也有点痛。 安格斯特拉要是能和琴酒中和一下就好了，琴酒疑心病过重，他和诸伏景光每次和他见面，动作稍微有点不对就会被他拿枪指着。 “没有。”安格斯特拉重新靠回沙发上，“我不喜欢她们。” 安室透仔细打量他的表情，安格斯特拉是个很好懂的人，他很少会隐藏情绪或伪装表情，语言表达也相当直接。 他说不喜欢，那就是真的不喜欢。 “我喜欢樋口一叶。”安格斯特拉又补充一句。 “？” 安室透虽然有着混血的外表，可是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听到樋口一叶的第一反应是那个近代女作家，第二反应是难道组织里有个和她同名的成员。 “因为她长得漂亮？”安室透试探性地问道，他好奇到底是哪个樋口一叶。 “钞票上的女人都是漂亮的。讨论她们的皮相很肤浅，你不能只看她们的外表，要看她们的面值。” “” 安室透无语，翻着和上次图书馆见到的小男生同款半月眼，拿起遥控器换频道。 由于晚上进行过训练，两人都有点累了，他们看了会儿美食节目，在十一点出头时各自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被一阵重物落地声给吵醒。 随着和安格斯特拉越来越熟悉，他在安全屋里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好。明明几米外的房间里就有一个组织代号成员，他却仿佛回到没有接到卧底任务时的休息状态。 他睁开眼睛，缓了半秒后翻身而起，他立刻意识到是那里传出的声响。 安室透顾不上穿上拖鞋，他一步就跳下阁楼，朝着安格斯特拉的卧室冲去。 “发生什么？？” 卧室门刚被打开，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 安室透条件反射地想挥拳击退对方，但看到那张缠着绷带的脸后，他瞬间收手，改为接住对方。 “怎么了？” 安室透拍了拍安格斯特拉的后背，他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抓着他衣服的手都在颤抖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我买的彩票中奖了！！！” 第131章 中了奖也要努力工作 原来是为了彩票？ 安室透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那刚刚的重物落地声应该是安格斯特拉高兴到从床蹦地上发出的，不是他睡迷糊从上面滚下来。 “中奖了，我第一次中奖了我不那么穷了”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见到安格斯特拉这么高兴的样子，明明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吊在自己身上，可一点都不重。 “恭喜。” 安室透伸手摸了摸安格斯特拉的脑袋，他没有把他推开或是扔到地上，又像照顾动物一样抚了抚他的后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格斯特拉终于冷静下来，放开了安室透。 因为情绪过于兴奋，他往日苍白病态的脸上泛着红晕：“抱歉，我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安格斯特拉体型清瘦，可他力道却不小，安室透觉得刚才被他手抱过的地方在隐隐作痛，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买的是什么彩票？”他问道。 “美国的‘强力弹’彩票，我选的五个数字都中了，是头奖。”安格斯特拉注意到安室透没有穿鞋，“去穿一下拖鞋，别这样赤脚站在地上。” 安室透返回阁楼，在换衣服的同时，拿出手机搜索这个彩票。 很快就显示出了结果：强力弹是美国最受欢迎的彩票之一，从64个白球中选出4个，再从26个红球中选出1个，若5个号码全中即可中得头奖。 由于中奖难度极大，头奖奖池经常累积派不出去，一旦有人中得头奖，奖金会非常丰厚，经常是上亿美元。 最近的一期强力弹是在美国时间周三晚上c日本时间周四早上揭晓中奖号码，安格斯特拉中的就是这期，奖金高达444亿美元。 安室透为这个天文数字诧异的同时，又对安格斯特拉的神经大条感到了担心。 这么随便就告诉其他人他中了哪种彩票的大奖，有心人只要随便上网一查，就能知道他到底得了多少钱。 组织内的人不缺钱，可这笔大奖对任何人都是一笔巨款，要是别人动了歪脑筋想害他劫财 所谓财不外露，低调比炫耀更容易自保，他得想办法提醒他注意点。 安室透收起手机，开始琢磨该怎么劝说比较好。 一些代号成员互相残杀对卧底而言是好事，但安格斯特拉不一样，现在他们需要他的庇护，如果别的成员想对他劫财，说不定会对他们两个下手。 所以他这不是在关心安格斯特拉，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发小。 安室透换好衣服重新回到安格斯特拉的卧室，小上司没有换衣服，他抱着钱多多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 “绿川马上就要过来了。”安室透提醒道。 “那我现在就换衣服。” 安格斯特拉从床上下来，把钱多多交给安室透，然后很自然地开始脱睡衣。 安室透见他没有出声赶走他，就没有主动离开房间。 他注视着他脱掉上衣和睡裤，然后露出了用从脖子到脚底c完全被绷带缠住的身体。 “” 整个人就半张脸和双手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严严实实地裹着，穿衣服有什么意义吗？就算什么都不穿，也不会露出什么重要部分。 果然得等到洗澡或泡温泉时，那时候成功率更高 安室透抱着钱多多站在床边：“你中彩票这件事，除了我还有多少人知道？” “还有我的监护成员，我刚刚给她发了邮件。”安格斯特拉从衣柜里翻出新衣服，“等绿川来了我也会告诉他，晚上不用做饭了，我请你们出去吃。” 安室透听弗里德曼提起过组织会为未成年成员找监护成员，但他一直都没见到安格斯特拉身边有这样的人。 “她？”他注意到这个性别代词。 “她在美国，短期内不会来日本。”安格斯特拉没有说出她的代号，“那栋别墅就是她买给我的，我得准备给她的回礼。” 给被监护人买那么好的房子，看来她挺疼爱他的，至少物质上不会亏待他。 安室透见安格斯特拉拿出一件五分袖t恤，上面印着一只抱着金币的招财猫，圆滚滚的样子很眼熟是他去处置琴费士那天穿过的。 这种和组织格格不入的衣服，估计也是哪个喜欢可爱东西的女性成员给他买的吧？ 安室透短暂地走了下神，直到钱多多叫了一声，他才继续道：“这几个就够了，别告诉更多的人。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你会有危险 的。” “我知道。”安格斯特拉笑了笑。 “你打算怎么领奖？”安室透又问。 “网上匿名领奖，分30年领完，这样能够避税。” 安室透知道安格斯特拉这样做的理由，每个国家彩票税都比较高，像他刚刚查的美国，各个州规定的税率不同，加起来总共需缴纳40一60的税款。 当然，这是一次性领取的情况，如果分期领取c每年领一部分，这样可以避税。 “那你以后还会认真执行组织的任务吗？”安室透试探性地问道。 安格斯特拉很爱钱，他那么在意组织任务的原因，估计是图报酬够高。 现在他不缺钱了，以后他对组织任务是否会继续认真执行？如果他热情锐减，其他人是否会发现他得到一笔横财？ “会。” 安格斯特拉穿上衣服，没有急着穿裤子，站在那里表情认真地看着他。 “我看过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的调查，欧美很多彩票头奖得主在中奖几年内，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变得穷困潦倒，美国好几个人落到破产的结局。” “因为是意外之财，所以不会珍惜，容易挥霍无度。”他说到这里一顿，“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所以我要分期去取，取了后放不同地方存起来，平时只支取一部分，并继续努力工作。” 他看向安室透：“但我不会抠门，以后我会养你们，给你们每月发工资等诸星大来了，我看你们任务里的表现，再给你们买好一点的房子和车子。” 安室透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算天降横财，依然想去努力工作，不止如此，还想着给自己的监护成员送礼物，给手下送房送车。 这种难得一遇的好上司，却是组织的人 第132章 你要善待卧底 安室透在心里叹气，抚摸了几下怀里的钱多多。 如果安格斯特拉是警方的人就好了，那里魔鬼上司那么多，需要调和一下，他也能正大光明去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 安室透神色复杂地看着身边的安格斯特拉，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可笑了。 不管这个未成年成员展现出怎样友好的性格，他都是一个手上染血无数的犯罪组织成员，和警察实在太过遥远。 安室透打量着身边的安格斯特拉，他正在衣柜里找裤子。 要是能找到他习惯从哪里开始绑绷带就好了，这样拆起来速度更快。 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违和，视线从安格斯特拉的左脸，转移到他衣服下c大腿上的位置。 “你没穿贴身衣物？” 安室透终于明白奇怪点在哪里了，除了刚穿好的上衣，安格斯特拉全身没有任何其他布料，下半身也什么都没有。 这太不讲究了，以前他在自己公寓时喜欢裸睡，可下面好歹穿着条底裤，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穿。 安格斯特拉回过头，面对安室透的目光，他的态度很自然。 “我穿了，在绷带里面。” “” 安室透嘴巴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这里都包起来有时会不方便吧？”他下意识问道。 “不会。”安格斯特拉翻出一条束脚裤，同时解释道：“这个绷带其实挺好拆的。” 听他主动提起这个，安室透不动声色地试探道：“那你” 笃笃笃。 门口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室透的话，他抬头朝那里看去。 只见诸伏景光单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 诸伏景光皱起眉头，他和安室透对视着——那种眼神让安室透直觉有些不妙——刚开口询问，一边的安格斯特拉朝他扑了过去，一脸兴奋地抓着他衣服。 “绿川，我彩票中了大奖，晚上我请你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诸伏景光也没有残忍地推开他，温柔地笑了笑：“恭喜。” “你们两个晚上一起来接我，开一辆车就行，我们直接去训练场，训练好了再去吃饭。训练8点半左右就能结束，不少饭店还开着，然后回来吃蛋糕晚饭不用准备，但两个蛋糕还是要做的。” 安格斯特拉松开诸伏景光去穿裤子，穿好后从安室透怀里接过猫，告知两人今天的行程。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点点头。 安格斯特拉抱着钱多多离开卧室，楼梯口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他应该是下去洗漱了。 组织成员的卧室内，只剩下两名公安卧底面面相觑。 “我们也下去吧，要给他做早饭和带的便当。”安室透开口道。 “你为什么在他的卧室里？”诸伏景光没有接话，皱起眉问出他之前被打断的问题。 安室透无语，他知道因为自己前天的某些话，让发小对他产生了一点小误解。 “我没打算对他做什么，他已经同意去温泉了。” 所以没必要搞什么半夜不对，是清晨扒衣袭击。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是怕吓到别人，才选择用绷带包裹住身体，你没必要通过这种方式去” 话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这里是组织的安全屋，立刻止住容易暴露身份的话题。 “总之，你别做什么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诸伏景光的音量不大，口气也不严厉，安室透却听出了里面的决心。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可安室透作为他的发小，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不顾安格斯特拉是否自愿c去查看绷带下的那些伤痕，那他会去阻止他。 诸伏景光性格比较温和，这也是接受卧底任务时，安室透不放心的根本原因：不是不相信发小的能力，是担心他的性格是否能承受卧底任务。 安室透在安全屋住的时间不短，他很清楚这里没有窃听器或摄像头。 他替安格斯特拉整理好随手扔到床上的睡衣睡裤，在他离开房间时，两人擦肩而过，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在违背他的意愿。” 他们不是真正的组织成员，而是想捣毁这个犯罪组织的卧底。 他们不会和安格斯特拉成为朋友或伙伴。 他们是敌人。 ———— 境白夜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收拾好个人卫生后带着钱多多到客厅。 今天为了等彩票开奖，他醒得比平时要早，平时他下楼时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现在饿不饿？”他摸了摸钱多多的小脑袋。 钱多多抬起脑袋喵了一声，又重新低下头，把整只猫都埋在他的怀里。 “那我吃完早饭后再给你准备吃的。” 境白夜抱着钱多多坐到沙发上。他发现它很喜欢那个柯基造型的毛绒公仔，于是就把公仔揣怀里，再把猫放在上面，一边陪猫一边等到开饭。 【宿主，你现在有钱了，能转化不少奖励点。】系统提示道。 【嗯】境白夜想了想，【这个不急，我还没领奖。】 系统商店内好东西不少，就算他目前彻底脱贫迈入富豪阶级，也得精打细算使用，不能去大手大脚随意挥霍。 首先是摩托车，其次是空中飞行的工具，这是他之前就打算要的。 境白夜动手能力不差，第一世里人类遭到那么大的劫难，整体人口锐减，存活下来的人得一个拆成两个用，身兼数职c掌握多种技能是常态。 所以他不需要直接兑换，可以兑换图纸和必要工具，自己去制作和改造。 在系统的沉默里，境白夜打开商店查看要兑换哪些东西，他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 在得知中奖的消息后，他不止告诉了贝尔摩德，b一ss那边也提了一句。 新邮件就是b一ss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 【恭喜你，记得善待你的几个手下。】 【我会的。——ang一stura】 第133章 最接近天国的地方 在境白夜给b一ss回复邮件时，绿川辛和安室透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和便当。 他打量了他们一眼，隐约觉得他们间的气氛很古怪。 由于境白夜本人演技相当捉急——如果系统是以具体数值打分，绝对不会超过10分——他没从他们的表情里发现什么异样，和平时差不多。 他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厨房区域，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绿川辛脚步一顿，朝他看过来：“没有。” 听他否认得这么直接，境白夜反而确定他们在自己离开后发生过什么争执不，用争执形容不恰当，他们没有吵架，否则他在下面绝对会听见。 境白夜摸了摸钱多多的脑袋，连猫带抱枕一起放到旁边，手机也放在上面，起身走到他们身边。 “那就是一方提出了另一方无法接受的意见？”他仔细打量着他们，“是安室提的，你无法接受？” 从长相上，境白夜更喜欢安室透，可从性格上，他更喜欢温和的绿川辛。 三个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不止是他们在熟悉境白夜，也是境白夜在了解他们。 如果是绿川辛提出了某个安室透无法接受的意见，他会立刻道歉，以后再想办法慢慢劝说； 但如果是反过来的情况，安室透不会那么快就道歉，他会等绿川辛自己想通并接受。 绿川辛没有说话，安室透在旁边插话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们这样的态度让境白夜知道他可能猜对了。 “感觉。” 他是实话实说，可这话让人无法接下去。 钱多多趴在沙发的抱枕上，或许是嫌弃同在上面的手机占据了它的领地，它伸出爪子推了推，没想到手机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听到有东西掉下来，境白夜朝那里看去。正好见钱多多把脸埋下去，他顿时知道了刚才被碰掉的是什么。 系统商店兑换的手机不止保密性极高，质量同样好得惊人，别说从沙发上掉下去，从埃菲尔铁塔掉下去都能完好无损。 境白夜没有特意做过实验，是他从铁塔上跳下去时，口袋里的手机不小心掉出来了。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的两个手下。 他的确不希望他手下间感情太好c抱团联手欺骗他，可他不会故意挑拨，更不会在他们发生矛盾时去激化。 “今天不用做饭了，我自己出去吃。”境白夜整理着措辞，“你们去好好谈谈，或者分开各自冷静一下？看你们想怎么解决。” 除非对方在策划怎么炸他房子毁他财产，否则境白夜不会去探究别人的想法。 相处的基础是尊重，就算是上级对下级，他也不会强求对方把一切都暴露给他，给对方留出必要的私人空间很重要。 动不动就扒人隐私c挖掘他人秘密的不是正常人，除非是职业需求，否则就是变态。 绿川辛和安室透都注视着境白夜，沉默片刻后，绿川辛将围裙放回原位。 “等你离开后，我们会好好谈谈的。” “下去还是去公园接我。”境白夜开始思索出去吃什么早饭，午饭可以在便利店买盒便当，“安全屋只有地下室有窃听器和摄像头，你们可以留在这里谈，记得给钱多多喂饭。” “好。”绿川辛点了点头。 境白夜离开安全屋，通过系统地图找了附近一家已经开门的咖啡店。 他点了一份早餐套餐，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东西上来后，一手拿起三明治，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昨天他审讯后没得到相应的报酬，这证明他的任务还没结束，记得库拉索说由琴酒负责c她必要时辅助，那就发个邮件询问情况。 【我昨天去审讯了那个俄罗斯女特工。组织对现任西多摩市市长和议员有什么打算？——ang一stura】 他说的“怎么打算”不是问怎么让他们下台，组织让政客下去的方式只有一种——暗杀，区别是用什么方式去暗杀c要不要给留个全尸。 境白夜知道琴酒肯定醒了，事实也的确如此，没多久对方就发来回复。 【那位先生希望他们死在西多摩市那栋日本最高双塔摩天大楼里。——g】 说到西多摩市的双塔摩天大楼，境白夜立刻想到了原佳明的邀请，他下周要去参加那里的开幕典礼。 原佳明提过常磐集团社长为下周的开幕典礼请了很多厨师，要是市长和议员在典礼前就接连死在里面 【我下周要去参加那里的开幕典礼，能不能等我吃完再让他们死？——ang一stura】 境白夜提出最关心的事情。 【如果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你自己去和那位先生说明。——g】 出于对琴酒的了解，境白夜知道他肯定是冷笑着打出这句话的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他想推迟两个目标的死亡时间，的确该和b一ss说一声。 【我收到邀请，会去参加下周西多摩市双塔摩天大楼的开幕典礼，能不能在典礼后再杀了市长和议员？——ang一stura】 【可以。他们下周内死亡就行，我会让琴酒把计划告诉你的。】b一ss很快给他回复。 境白夜看完后就删掉了这几份邮件，虽然他附近暂时没人，但万一有人突然经过他背后c看到这些消息就不好了。 他的技能【无影无踪】只能消除指纹c毛发c脚印c监控影像等物证，无法解决掉看到的活人。真不幸被无辜路人看到，只有灭口一种选择。 境白夜不喜欢杀害无辜路人，而且灭口多了会引来更多的追查，他不喜欢麻烦。 如果哪天得到一个能消除人证的技能就好了不用杀死对方，消除掉对方的相关记忆就行。只要两个技能结合搭配使用，他就能够进行完美犯罪。 【他们是必须死在摩天大楼里吗？——ang一stura】 【是的。我想从常磐集团手里买下那两栋楼，市长和议员死里面方便压价。】 【为什么要买那两栋楼？风水好？——ang一stura】 【那里号称最接近天国的地方，顶楼风景很好，非常适合我。】 第134章 取章节名真的好难 “” 境白夜看着b一ss的新邮件，一时间不知该回复什么。 他七岁进入组织，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年，这些年他都没见贝尔摩德或是b一ss有丝毫变老的迹象，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凝固了。 这是雪莉父母研究出的“银色子弹”导致的，在b一ss上位前，他是一个人体实验的实验品。 在成为实验品前，b一ss和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父母是移民到美国的法国人，家世清白不沾一点黑色，原本的志向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小提琴演奏者。 后来他家庭遭遇变故，他实在走投无路。为拿到高额报酬，自愿报名成为试药人。 他原以为只是普通医药公司进行的试药实验，一两个月后就能拿钱回家，却没料到背后是一个犯罪组织，他像小白鼠一样被关入实验室，从此沉入挣脱不出的泥潭。 境白夜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不会随便去挖掘他人的过往，这是在他刚被贝尔摩德捡回组织c和b一s起生活的那段时间里，b一ss像讲故事一样说给他听的。 明明是无比惨痛的过去，b一ss的口气平静得像一个复述他人经历的旁观者。 境白夜上一世看过不少黑道家族争斗，这样上位经历比较特殊的老大，往往会比继承父母位置的二代n代们更加惜命。 从b一ss平时的一些举动也能看出他的谨慎：对大部分不熟悉的成员只用邮件联系，连电话都不打，就算是偶尔见面，都会假装成一个普通的代号成员。 这样的b一ss居然会喜欢接近天国的地方c还说很适合自己 境白夜脑子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b一ss该不会是想从上面跳下去自杀吧？ 这个念头过于荒唐，等境白夜回过神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b一ss对他这么好，他居然会觉得b一ss哪天会想不开自杀 境白夜心里无比愧疚，他几口吃掉手上的三明治，把手擦干净后开始回复邮件。他身边没有熟人和他说话，可系统依然保持着沉默，或许是不想打扰他发消息。 【我会好好完成任务的，等这个任务完成后我再去温泉休假。——ang一stura】 境白夜吃完早餐后还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算时间差不多了才前往tr米花站，途中经过便利店时，他拐进去买了一盒便当。 原佳明的车早就等在车站附近，境白夜熟门熟路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上车。 “你今天不是从家里带便当？”原佳明看到他手里拿来装午饭的塑料袋时愣了一下。 “手下早上有事，我自己又不会做饭。” 原佳明只是随口一问，听到他这么说，没有追问下去。 轿车离开车站，在没有监控的路口处拐了个弯，朝安全屋的反方向开去。 境白夜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sake网吧四楼的情况。 那里作为办公用地有点小了，进出不方便，现在的他手头比较宽裕，就算b一ss不同意出钱给他们换个好一点的办公室，他可以自己掏钱去找。 境白夜讨厌别人坑自己的钱，平时也不喜欢奢侈，可他愿意为手下提供更好的条件。 就在他思考时，一声猫叫在车内响起。 车正好遇到一个红灯停下，原佳明下意识想低头去找猫，旁边的境白夜制止了他：“没事，车内没进猫，是我手机响了。” 电话是琴酒打的，境白夜没有立刻接听。他用系统地图观察周围的情况，让原佳明开到一个较偏的地方，然后才下车接了电话。 “又在吃东西？”琴酒冷漠的声音传来。 “没有，我在去网吧的路上。你突然打电话来，得先找个停车的地方。” 琴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多嘴去问境白夜是不是在安全的地方接的电话，这方面他还是挺信任他的。 他提起针对西多摩市市长和议员的暗杀计划：“双塔摩天大楼开幕典礼在下周六晚上举行，两个目标都会参加，你和库拉索一人负责一个。” “可以。”境白夜答应道，忍不住补充一句：“是在开幕典礼后动手吧？” “是的，那位先生刚才发邮件来通知过我。” 琴酒冷笑一声：“希望你别中途掉链子，否则就算那位先生再偏爱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境白夜对他的威胁习以为常，就当耳边刮过一阵微风，完全没放在心上。 “具体计划 ，我会晚上再联系你。”琴酒说到这里一顿，“你那两个手下要不要加入？他们不是真给你当保姆去的，该在任务里出力了。” “那天他们不去，我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个任务。” “他们有问题？” 察觉到琴酒语气里的怀疑和杀意，境白夜立刻打断他：“这次是原佳明邀请我去参考开幕典礼，我不希望他们两个这么早就接触到信息安全组的人。” 有时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以绿川辛和安室透现在的地位，还没资格知道信息组的存在。 不过提到他们，境白夜又想起另外一人，“诸星大在你那里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好得很。” 以境白夜对琴酒的了解，他这个“好得很”的标准和普通人不一样，指诸星大还活着而已。 “你别把他打坏了。”境白夜提醒道，“考察也不至于总是对他动粗。” “我知道你的嗜好，没动他的脸。” “” 他只是单纯地喜欢长相好看的人，因为他们能给他带来心情和能力的加成，被琴酒这么一说好像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 “脸以外的地方也不能随便打，我希望我接手这第三个手下时他能自己过来，不是被人抬过来。” 境白夜朝路口处看了一眼，原佳明还在车上等他，“先不说了，我们晚上再联系，继续说下去我会迟到的。” 琴酒没有跟他客套，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境白夜收起手机回到车上，示意原佳明开车。 原佳明在组织里待的时间不短，意识到他刚才的谈话对方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于是没多问，重新开车上路。 第135章 要相信琴酒的眼光 在安格斯特拉离开后，安室透没有和诸伏景光多说什么，只平静地问了句要不要帮忙做蛋糕，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带着猫离开厨房。 他没觉得早上自己哪里说错了，组织成员不会喜欢卧底的存在。 安格斯特拉是他们的敌人，就算经历可怜，他们也不该对他心慈手软。现在他对他们友善是因为没发现他们是卧底，一旦被发现，恐怕第一个要杀他们的就是他。 安室透了解诸伏景光的脾气，没有选择强硬地去说服，只希望他能慢慢想通这一点。 失去柯基玩具的钱多多窝在安室透的怀里，很轻地叫了一声。 “你饿了？” 安室透好奇地将猫举到自己面前。 珍贵的雄性三色猫趁机伸出爪子，它的指甲不长，拍了拍安室透的脸。然后开始扭动身体，挣扎着要面前这个小主人的手下放开它。 安室透弯下腰，把钱多多放在地上，看着它跑到楼梯口，慢悠悠地开始爬楼梯。 “我带你上去吧。” 安室透走过去重新拎起猫，抱着它来到二楼，在安格斯特拉的卧室里才放下它。 由于安格斯特拉早上离开得匆忙，床上的被子都没叠好，于是安室透先替他整理了一下床铺，又把他刚刚换下的睡衣拿去一楼的洗衣机。 在从洗手间出来后，安室透迎面撞上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皱起眉头看着他，像在做什么心理斗争，两人呆站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麻烦你陪我出去一次。” “去哪？”安室透很自然地询问，仿佛早上在卧室的对话并不存在。 “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咖啡店。”诸伏景光将一份餐厅宣传单递给他。 安室透接过后看了看，宣传单没有搞得花里胡哨，就印了店名c地址还有营业时间：米花町5丁目39番地一楼，波罗咖啡店。 的确离这里不远，走大约十分钟的路就能到。 这些天他们都是在安全屋自己做早饭，现在突然提出要出去吃，难道 “那里的客人多吗？”安室透意有所指地问。 “刚开业，凑热闹的人不会少的。” ———— 当境白夜和原佳明来到网吧时，其他人都已经在工位上了。 “早上好。”离他们最近的成员对他们打招呼道。 原佳明笑着回应：“早上好，你今天来得好早。” “今天我醒得早，搭上了更早一班的电车。”他打了个哈欠，“等会儿我得下去买杯咖啡。” 由于他们的工作地点是在网吧四楼，下面有自动贩售机和自助饮料机，所以四楼没有咖啡机，想和什么都得下去拿。 境白夜在他们说话时，环视着四周的环境。 在米花町的信息安全组成员不多，算上他也只有十人，其余人分散在东京以外的地方。那些人部分在家办公，还有一些有着其他工作，组织的任务算是兼职。 这点地方坐是坐得下，可有点拥挤挤境白夜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原佳明。 “现在的办公地点有些小，你们想不想换个大一点的？” 原佳明一愣：“这个可以吗？” “我会提出申请的。”境白夜没有一口咬定。 原佳明注视着他，其他听到问题的人有几个也站起了起来，目光纷纷落到他的身上。 “这里的环境其实还可以。”组长原佳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除非地点暴露，组织不会随便更换工作地点，我不希望你为这点事和琴酒组织其他人起冲突。” 境白夜听出了原佳明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他是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但又怕屡次提出要求会引起别人对他的不满。 “我自己有数，不用担心。”他安慰道。 境白夜人在网吧，心里仍然在挂念绿川辛和安室透，不知道他们在他离开后有没有好好谈过。 于是他在中午吃饭时，特地发了邮件询问他们情况。 两人回复的速度很快，内容也大同小异——都说没问题。 【希望是真的没问题】境白夜对着他俩的邮件很无奈，【我都没想过他们竟然会闹不开心。】 【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也会因为理念和处事方式不同而产生矛盾。】系统提醒道。 境白夜沉默了一下，这点他其实很清楚。 上一世他好不容易脱离了糟糕的原生家庭，之后在规模超过 三万人的九头龙家族里生活。 他是少爷的保镖，教他剑道的佩子是少爷最疼爱的妹妹的保镖，四人一起长大，各种各样的小摩擦不断，上至把背叛者捅死后焚尸还是灌水泥沉海，下至冬天围巾要换成什么颜色。 境白夜不喜欢干涉手下的隐私，所以不会去追问他们为什么吵架，自然也无法去调解他们。 两个原本感情不错的手下都会闹矛盾，也不知道等第三个来了后会怎么样。 记得上次琴酒给他拍的照片里，诸星大倒在地上被揪起衣领，依然用那种眼神瞪视着琴酒，肯定不是什么性格温吞和顺的人。 【等诸星大来了】境白夜叹了口气，【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们别关系好到抱团一起欺瞒我，也别关系差到会抛下任务当街打起来就行。】 绿川辛和安室透二十四岁，诸星大看着比他们大一点，性格方面早该成熟了。 【你这个要求挺】系统话说到一半，古怪地停下。 【挺低的，对吧？】境白夜为它补充完。 【我第一世十岁时就干不出把任务抛到一边，跑去和自己人打架的事了这三个都是琴酒给我送的，不至于那么不靠谱，我相信他这方面的眼光。】 【嗯，你说得对。】系统说。 见系统都这么说了，境白夜放下心，拿起一边从便利店买的便当开始吃午饭。 便利店的便当都是统一生产制作，味道谈不上难吃，可和绿川辛的手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境白夜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将一盒便当默默吃完，同时打算晚上找一家好一点的餐厅好好弥补自己。 第136章 怎么从苦酒身上得到情报 在吃完午饭后，境白夜登录美国强力弹彩票的官方网站。 强力弹不止可以在网上购票，也可以在网上兑奖。境白夜在账号上绑定银行卡，选择三十年分期的模式，将第一年的钱体现出来。 444亿美元，分三十年兑换，每年可以拿到1480万美元。 由于金额过高，大概几天后经过核实才能到账，他这几天得时刻留意电话和邮件。 境白夜心情愉悦地看着网站上的数据，拿起旁边的手机，给远在美国的贝尔摩德再次发了一封邮件。 【为了避税，我选择三十年分期提取的模式，刚刚已经提现了第一年的奖金】 除了想给手下发福利外，他还想为自己的监护成员贝尔摩德与朋友雪莉买礼物。 人的感情都是一点点相处出来的，就算是血缘亲情也不能随意挥霍，别人对他好，那他也该对他们好。 境白夜趴在桌上想了想，她们两个是绝对不缺钱的，衣服化妆品奢侈品什么都不会缺，他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由于是私人邮件，境白夜没有加上代号就发送了邮件。 【你选的都可以哦。ps：不要把中奖这事告诉琴酒。】 美国时间是半夜，可贝尔摩德的回复来得很快。 境白夜知道贝尔摩德这么提醒的理由，组织敲诈社长是一亿日元起步，444亿美元就算对组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她担心琴酒会让他把这笔意外之财充公。 涉及钱的问题，境白夜比谁都清醒和冷静，他肯给琴酒兑换生发素，但绝对不会把钱全都交给他。 他又给雪莉发去了一封差不多的邮件，由于早上安室透的提醒，他没把中奖一事直接告诉雪莉也不是不信任她，她的监护成员就是琴酒，他得多注意点。 【我最近手头比较宽裕，你有想要的礼物吗？——grey】 雪莉在实验室里，自由度远不如自己和贝尔摩德，境白夜发完邮件后就把邮箱关闭，打开美食点评应用搜索米花町的高级餐厅。 他从菜品照片看到客人评价，最后看中了位于米花中央大厦顶部的了望餐厅。 直到境白夜午休结束，他都没有收到雪莉的回复。 ———— 下午6点15分，安室透开车来到公园，诸伏景光坐在他的旁边。 汽车座位礼仪也是有讲究的，如果只有两人，那就是安格斯特拉坐在副驾驶座上，如果有三人，作为上司的他肯定是坐在后排。 安格斯特拉仍然坐在老地方喂鸽子，见马自达过来，他起身拍干净手上的饲料碎屑。 “直接去训练场？”在他上车后，安室透出于保险又问了一遍。 “嗯。”安格斯特拉将通勤包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等训练结束后，我们去米花中央大厦，那里顶层的了望餐厅好像不错。” 马自达离开公园，朝着训练场的方向开去。 安室透偷偷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安格斯特拉坐在那里低头看手机，由于距离较远，他无法看清屏幕上的内容。 “开车时好好看着前面，不要看我。”安格斯特拉头也不抬，突然开口道。 “抱歉。” 偷看被抓包的安室透收回视线，和诸伏景光隐晦地对视一眼，才重新看向前方。 在诸伏景光第一次去接人时，出于对安格斯特拉的好奇，也曾经通过车内后视镜去观察过他，当时也被发现了。 明明对别人的视线这么敏感，为什么生活上有些事会那么神经大条？想从这样的他身上获取情报，到底是个难题，还是可以轻松完成？ 安室透想到了早上他们去波罗咖啡店发生的事。 诸伏景光的确不是为了吃早餐才去的咖啡店，他去那里是因为他接头人选在那里碰面。 由于安格斯特拉出色的黑客技术，他们这段时间里大多用公共电话亭和公安那边联系，麻烦了不少，但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警视厅接头人不知道安室透的存在，所以当时诸伏景光先进入波罗咖啡店，身上带着窃听器。 安室透附近的公园里一边听一边等他，等到他们谈到一半的时候，他才装作普通客人进入咖啡店。 在进去前，安室透做了点伪装。在戴帽子掩盖那头显眼的金发时，他想起了安格斯特拉出色的化妆技巧。 比起出色的枪法和狙击技巧，安格斯特拉的伪装能力和 黑客技术更让人眼馋羡慕，尤其是伪装，对需要接近他人套取情报的特务而言太实用了 安室透到咖啡店后选择了和他们隔了一桌的位置，像个普通客人一样随便点了些东西。 接头人来找诸伏景光的原因，他刚才在窃听时就已经知道了。 西多摩市也在东京都范围内，警视厅公安那边收到情报，得知常磐集团社长常磐美绪贿赂市议员大木岩松，让他非法修订了市政法案，建立了那栋日本第一双塔摩天大楼。 前不久正好有个记者拍到了大木议员偷偷进入一家酒店的照片，由于拍摄角度关系，只拍到议员的侧面照，没拍到他身边的人长什么样。 照片发到网上不到十分钟就被删除，这个记者又在昨天遭遇意外车祸，家中底片消失不见，警方调查后发现他的刹车被做了手脚。 这手段和黑衣组织非常相似，而他们的惯用手法之一就是抓住大公司社长和政客们的把柄，进行敲诈勒索或让他们为组织做事。 警视厅公安怀疑记者的死就是黑衣组织干的，一边派人继续调查常磐集团社长和大木议员，一边联系潜入在组织的警视厅卧底诸伏景光，让他试试能不能得到相关的情报。 回忆结束，安室透在心里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现在只是一个底层成员，连组织内网都上不去，他唯一能接触到的情报源只有安格斯特拉。 早上他还让他不要违背安格斯特拉的意愿，对他进行某些违法行为。 现在他自己却要想办法从他身上挖到情报 第137章 你们要对未成年做什么 虽然是警视厅那边传来的情报，但作为另一个卧底的安室透不会不管。 常磐集团比不上日本最顶尖的那几个大财阀，可也人脉与资金雄厚，从他们能建造出日本第一双塔大楼就能看出这点。 涉及一个大财团社长和一个有实权的官员，他们肯定不能松懈，得想尽办法从安格斯特拉身上得到相关信息。 安格斯特拉本身就是一个审讯能手，上次被他审问的cia特工在清醒后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审问过，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 目前他们不能暴露身份，不可以对安格斯特拉用强制手段。 最好是让他迷迷糊糊地把事情说出来，事后对这件事毫无印象，清醒后对他们是以往的态度。 公安内部审讯用的吐真剂不行，注射后人的意识是清醒的只能给他灌酒试试。 正当餐厅不会给未成年人喝酒，年龄在十八c十九岁的还能糊弄一下，安格斯特拉看着就没成年。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他们哄骗他去喝酒，说不定会被当成对未成年动歪脑筋的变态，跑去叫保安甚至当场报警。 那就在餐厅用餐时，尝试引起安格斯特拉对喝酒的兴趣，等回到安全屋后让他喝。 如果进展得顺利，就算没问出什么情报，他也能趁这个机会去解开绷带去看他的身体，事后还能用“喝醉后吐了帮他换衣服擦身体”为由糊弄过去 安室透一心两用地开车，听着身边诸伏景光和安格斯特拉聊天。 “你们今天有没有喂过钱多多？” “喂过。你之前在定制的宠物身份牌在下午寄过来了，我已经给它戴上了。” “那你们两个怎么样，真的没问题了吗？” 安格斯特拉放下手机贴过来，脑袋凑到前排座椅的空隙间。 “没问题，早上只是点小矛盾。”诸伏景光说着违心话。 “那就好。”安格斯特拉松口气，重新坐回去，“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都会闹矛盾，不知道诸星大来了后，你们能不能和谐相处。” 安室透在心里呵呵，诸星大是琴酒送到安格斯特拉身边c疑似派来监视他们的人，他们作为卧底怎么可能和这种人和谐共处？ 表面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既然是琴酒推荐的人，他的能力应该不错吧？” “这不清楚，琴酒没说。”安格斯特拉看向窗外，他们离训练场越来越近了，“现在没什么重要任务，有的是时间去训练，等他来后去那里试试就知道了。” 没什么重要任务？ 安室透捕捉到关键词，正想顺着这句话追问，忽然瞥见一辆眼熟的车出现在前方视野里。 ——是上次爱尔兰来安全屋时开的雪铁龙，车窗都是深色玻璃。 他没有降速避开，他们已经离开市区进入郊区，附近车辆不多，刻意避开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安格斯特拉，那边是不是爱尔兰威士忌的车？”安室透直接问道。 坐在后排的安格斯特拉刚刚一直看着车窗外，比他更早发现了那辆车：“是他，没必要在意，正常开过去就行，爱尔兰没什么被害妄想症。” “” 安室透知道安格斯特拉说的是琴酒，看来这位劳模的谨慎多疑不只是对底层成员其他代号成员同样是被迫害的对象。 被这么一打岔，安室透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现在再问显得太刻意了。 马自达和雪铁龙在一个岔路口分开，诸伏景光朝那边看了一眼，那是前往西多摩市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雪铁龙后挡风玻璃上，隐约透出另一个人影。 爱尔兰威士忌是一个代号成员，能让他司机的人会是谁？ ———— 训练场内有洗浴间，可没有准备换洗衣物，境白夜也不能在两个手下身边使用系统背包里掏出备用衣服，于是他今天仍然没有进行近身格斗练习。 在绿川辛和安室透要练习时，他提醒他们：“我们之后要去餐厅吃饭，你们别把衣服弄太脏了。” 听到他的话，安室透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身上的白色衣服。 “那今天先不练格斗了，只练枪？”诸伏景光提议道，他穿的上衣同样颜色偏浅。 安室透看向境白夜，毕竟他才是上司，在三人里最有话语权。 “行，这样也能早点结束。”境白夜敲板决定。 由于减少训练项目，三人在八点准时离开，安室透知道米花中央大厦在哪里，没开导航 直接朝那里开去。 米花中央大厦高三十八层，瞭望餐厅在最顶层。 境白夜在美食点评应用就看好了想点什么，他走餐厅门口服务员面前，正要询问有没有四人桌的空位，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他。 “格雷？” 他认出这是雪莉的声音，回头看去，没想到雪莉身边站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昨晚还和他见过面的库拉索。 一个是琴酒名下的被监护人，一个是组织二把手朗姆的心腹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境白夜奇怪道：“你们是来一起吃饭的？” 雪莉点点头，库拉索走了过来，对着境白夜她是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到他旁边的安室透和绿川辛身上时，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露出属于组织成员的眼神。 作为朗姆的手下，她手上人命不少，气息比普通成员危险得多。雪莉的组织雷达瞬间开启，默默移动到境白夜身后。 库拉索的异色瞳很引人注目，平时都会戴彩色隐形眼镜伪装，现在她双眼都是黑色的。 “这两位是？”库拉索询问道。 她知道境白夜作为行动组成员会有手下，就是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姓名。 境白夜先拉过离他最近的一个：“这是绿川辛。”介绍完这个，他用另一只手拉来第二个：“这是安室透。” “你好。”绿川辛在库拉索冷淡的审视目光下有些拘谨。 安室透的态度自然得多：“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库拉索不是花痴或颜狗，对着两个相貌出众的帅哥，她没有放松警惕。 “别站在门口了，有话我们进去再说吧。” 境白夜忍不住说道，他中午就吃了便利店的便当，现在需要吃真正的美食弥补。 第138章 琴酒，你的雪莉没有了 在进入餐厅后，雪莉拉住境白夜，两人光明正大地走到一个拐角。 境白夜看到安室透和绿川辛朝他看来，库拉索身上那种对陌生成员的敌意和怀疑挺明显的，他们没有随便跟来。 【没事。】境白夜做出口型，他知道绿川辛懂唇语，【你们先去位置。】 库拉索作为组织内精英情报人员同样懂唇语，她同样看到了境白夜说的内容，示意旁边的两人不要留下c和她一起跟上负责带路的服务员。 周围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暂时也没有服务员过来，境白夜放心地问道：“你怎么会和库拉索在一起？” 雪莉手里拎着个他没见过的手提包，他不认识什么奢侈品牌，对各种包只能分清种类和颜色，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可能比他全身衣物加起来都贵。 “她是我的新监护成员。”雪莉举起新包摸了摸，“这是她给我买的见面礼。” “怎么突然换人了？” 境白夜要找新监护成员是因为贝尔摩德在美国c短期内不会回日本，但琴酒和雪莉不一样。 琴酒作为日本行动组的干部，不会轻易离开日本，除非外国出现了卧底要他去处理。 他目前人在北海道，下周就是西多摩市市长与议员的暗杀行动，他肯定会在双塔摩天大楼开幕典礼前赶回来。 “那位先生提出的，说琴酒对我太凶了。”雪莉笑了下，她平时很少会露出这么放松的笑容，“还有就是我已经进青春期，身体和心理会发生些许变化，身边最好有个细心和愿意听人说话的女性前辈照顾我” 境白夜懂了，有些事情同性长辈懂的比较多，说起来更方便一点，也能注意到更多细节。 琴酒是个谨慎又细心的人，他细心到能随意发现车内的某根不起眼的头发，可某些方面又相当随意，比如他完全没意识到雪莉被他常年用杀气恐吓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虽然雪莉有个亲姐姐宫野明美，可宫野明美只是一个不沾组织事情的最外围成员，就算换监护人，还是得找一个代号成员。 库拉索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她不止细心与善于观察，更重要的是她对熊孩子都能有耐心当然，雪莉不是熊孩子，如果库拉索照顾她，她也会反过来关心库拉索，对双方都是不错的选择。 “挺好的。”境白夜发自内心地为朋友高兴，“等于你又多了个姐姐。” 雪莉点了点头：“那位先生是中午给我打的电话，我整个中午就在处理这件事，所以没及时看到你的邮件，他确认我和库拉索双方都同意后才确定下来。” 境白夜愣了愣，雪莉和库拉索双方同意等一下，琴酒呢？难道b一ss把他无视了吗？ “我之后打电话说了，他没意见。”雪莉看出他在想什么。 “” 境白夜无语，毕竟是b一ss的安排，琴酒就算有意见，大概也不会明说 “我有另一件事想和你说。”他开口道，“我得到了为期一周的假期，想去箱根温泉那里放松，费用可以报销，我会带上绿川他们，你” “这个库拉索和我说过了，她问我你有没有邀请我。” 作为组织里唯二的未成年代号成员，不少成员知道他们过去一起出去留学，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库拉索在和境白夜一起合作执行任务前，肯定会去查一下他在组织内的人际关系。 “我可以去，等姐姐回来我再问问她，希望她能一起去对了，你那三个手下没问题吧？”雪莉表情严肃地问。 境白夜知道雪莉是在担心她姐姐。宫野明美武力值几乎为零，性格温和，没什么心眼，人又长得很漂亮，一听描述就知道她比较容易招渣男。 就连路上某些人碰瓷，也爱挑这种一看就耳根软好说话的年轻女人下手。 “我会看着他们的。”境白夜看了眼两个手下离开的方向。 ———— 由于是五人，服务员给他们挑了一张六人餐桌。安室透和绿川辛坐一边，代号是库拉索的年轻女人在另一边靠走廊的座位上。 在等人时，安室透尝试和她搭话，结果除了代号——还是因为他们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才主动说的——其他什么都没问到。 “抱歉，我们来晚了。” 大约五分钟后，安格斯特拉和那个女孩终于过来了。 安室透正要开口，就见库拉索很自然地起身让开位置，那个女孩先进去，安格斯特拉跟在她后面，坐到了对面中间的位置。 “”为什么要坐那里，他把 他们忘了吗。 安格斯特拉抬头，看到他们两人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不该抛弃手下c坐到两个女性成员中间，但旁边库拉索将两份菜单递过去。 “不用再换座位了，就这样吧。”她说道。 “谢谢。”安格斯特拉接过菜单，将其中一份递给坐在最里面的女孩，“想点什么都可以，我请你们。” 库拉索点点头没有多话，那个女孩想到了什么，拉了拉安格斯特拉的衣服，凑到他耳边说话。 由于他们没用手挡住嘴巴，诸伏景光和安室透看到了他们在说什么—— 你的存款真的够吗？不要逞强，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点。 别担心，已经够了。 去温泉前，我带你去买点新的衣服和新的办公包，包包的款式我等会儿发给你 好啊。 “” “” 安室透心情有些复杂。 高兴的是安格斯特拉在外人眼里仍然缺钱，看来他的确听了他的意见，没把中彩票这事告诉更多的人；担忧的是这个女孩看着比安格斯特拉还年轻，组织里到底还有多少未成年人？ 而诸伏景光同样心情复杂，但他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事—— 小上司居然会被比他小的女孩塞钱和买包，这算不算吃软饭？十四岁就开始吃更小的女孩的软饭这是不是不太好？ 女孩松开手，注意到他们在看她，表情瞬间变得高冷难以接近，同时扭头看向窗外夜景。 第139章 情景重现 这是一家西餐厅，菜单上有不少高度数洋酒和鸡尾酒。 安室透点完正餐后，目光在这些酒名上来回打转，现在多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不知道他那个灌酒计划能不能进行。 “你是开车来的吗？”安格斯特拉捧着菜单，看向身边的库拉索。 “是的，等会儿我还得先送她回去。” 库拉索在和两个未成年人说话时，流露出和面对安室透与诸伏景光时截然不同的温和与善意。 “那你就不能点餐前酒或其他酒了，不可以酒驾，喝点果汁怎么样？”他又转向对面两人：“你们两个也别喝。” 安室表面上应了一声，心里想到图书馆里的偶遇。 安格斯特拉在杀人c塞活人进焚尸炉c把骨灰做成工艺品方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在某些小地方又有很强的道德感。 上次在图书馆就是，如果不是安格斯特拉觉得要尊重他人隐私c没有去翻看班长的笔记他们的卧底身份早就曝光了。 服务员过来给他们点菜，记下了每个人对应的菜品，将菜单收走了。 诸伏景光在安格斯特拉回来后没有说话，如果只有小上司一人，他们可以交流，但现在桌上有两个陌生的代号成员。 一个在防备他们，一个干脆看都不看他们。 他已经看出那个比安格斯特拉更小的女孩，或许也是一个代号成员，就算她没对他们说过一句话。 他记得零跟他分享过情报，组织里未成年就有代号的成员不多，除了安格斯特拉，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女科学家，年龄和性别都对得上。 诸伏景光在心里叹了口气，既是惋惜她年纪小小就卷入组织，也在叹息组织成员的地位差距。 除了她们，再想想琴酒c伏特加c戴吉利c琴费士不对，这个没见过活的，只处理过他的骨灰安格斯特拉作为一个代号成员，对他们的态度真的很温柔。 白纸上的黑点，黑暗里的微光，都是非常引人瞩目的存在。 如果有一个象征正义的警察犯错时，不少媒体和民众会炮轰所有警察；而当一个犯人做过什么善事时，会让很多人觉得他不是无药可救，甚至还会同情他。 安格斯特拉就是典型的后者。 想到自己因地位不够无法对更冷血残酷的琴酒动手c只能利用安格斯特拉的友善从他身上挖情报良心有点痛，还有点对自己的唾弃。 在两个卧底思绪乱飞时，服务员端着思绪乱飞前菜和餐汤上来了。 面对美食，安格斯特拉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刚拿起调羹，一声猫叫突然响起，手机屏幕也跟着亮起。 诸伏景光下意识去看小上司的表情。 虽然早就知道安格斯特拉把钱多多的叫声设为手机铃声，但在这里响了，会在这两个女成员面前丢脸吧？作为组织代号成员居然这么幼稚 “很可爱的铃声，是你网上下载的还是自己养了猫？”库拉索笑了笑。 “我刚养的，名字叫‘钱多多’，是只雄性的三色猫。” 安格斯特拉一边回答一边拿起手机，高冷小女孩这时也转过了头，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琴酒的电话。” 诸伏景光一愣，直觉告诉他琴酒打电话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他身边的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看着安格斯特拉，记得上次在拉面店里，他面对琴酒的电话是 在四人的注目礼中，安格斯特拉仿佛什么都没看见c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重新放下手机，同时将手机的音量调到最低。 “” 果然，情景重现了。 诸伏景光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担心地皱起眉头：“你不接吗？” 在他心里琴酒不是什么好脾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为了吃饭不去接他电话，被他知道了会不会对安格斯特拉不满？ “等我吃完再说。”小上司一脸平静地拿起调羹。 诸伏景光打算再劝，这次是库拉索打断了他：“没事，我给琴酒发个邮件，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 习惯？习惯什么？难道是习惯安格斯特拉不接他电话？ 诸伏景光感到身边的发小拿脚碰了他一下，有餐桌的掩盖，对面三人都没发现这个小动作，他是让他不要再说了。 ———— 吃完饭后，境白夜心满意足地和库拉索c雪莉告别，与两个手下返回安全屋。 库拉索通过邮件告诉琴酒他带着人在外面吃饭，于是这位劳模没有再打电话，给他发了封邮件。 【在下周六晚上开幕典礼结束后动手，以那位市长和议员以往的习惯，他们都会比普通宾客晚大约十分钟离开】这封邮件比较长，差不多把整个暗杀计划都说了。 【帮库拉索伪装成常磐美绪的样子去接近议员，市长由你解决，他们都会搭乘贵宾电梯离开大楼。——g】 境白夜在得到原佳明的邀请后就搜索过双塔摩天大楼的资料，在那栋大楼六百米以外的地方，有另一栋四十多层高的大楼，可以在市长乘电梯下去时动手。 【了解】 境白夜想到早上和b一ss的对话，又想起琴酒以往的作风，觉得该提醒下对方。 【还有一点，不知道b一ss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打算买下双塔摩天大楼，所以这次不要用炸弹。——ang一stura】 【知道了。——g】 见琴酒回复，境白夜放心下来，收回手机看向窗外。 “安格斯特拉，我想去附近超市买点酒到安全屋里喝，你介意吗？”开车的安室透突然开口。 “这个随便你，只要不在喝酒后开车就行。” 境白夜对身边的人态度一向比较包容，除非他们踩到他的底线。他不抽烟不喝酒，但不会拦着别人也不碰。 “要不要听点东西？这么回去太无聊了。”绿川辛提议道。 另外两人都没异议，于是他打开了汽车收音机，这时正好在播放一条新闻。 “现在播放一条重要新闻，今天晚上有重刑犯从监狱逃脱，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捕，请看到的市民立刻拨打报警电话，犯人的名字是” “外守一。” 第140章 安室透：调酒能有什么意思？ 外守一。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安室透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发小。 那是诸伏景光七岁时发生的案件，他的父母被外守一杀害，他被母亲藏在衣柜里才躲过一劫。 年幼的他受到极大刺激，患上轻微的记忆丧失症，同时得了失语症，直到被东京的亲戚收养还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凶手一直潜逃在外，直到两年前才被抓住。 作为发小，安室透很清楚诸伏景光来东京后的经历，虽然收养他的亲戚都是好人，但到底比不过亲生父母。 明明当时摆出一副老实忏悔的样子，现在却逃狱出来 安室透暗暗咬牙，他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单纯热血的警校生了，如果外守一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能毫不犹豫地送他下地狱。 这家伙不仅是诸伏景光的杀亲仇人，而且在当时看过他们身穿警校服的样子，如果他们遇到了他 汽车收音机仍然在播放这条越狱新闻，记者清晰的声音正在一点点叙述当年发生在长野县的惨案。 对外人，这只是一起无关的案件，可这里还坐着一个亲历者。记者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往他伤口上撒盐。 他不能流露出一点异样的情绪，甚至都不能换频道，因为坐在他们身后的安格斯特拉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如果坚持去换频道，或许是引起对方的怀疑和更多的关注。 “东京监狱防守竟然这么脆弱？” 安格斯特拉没有在意案件，而是在好奇这人为何能逃脱。 新闻里没提到那对被杀害夫妇的姓氏，安格斯特拉的关注点也不在案件上，安室透松了口气，驾驶着马自达在路口处拐弯，在一个超市前停下。 “我要去买酒，你要不要也买点饮料？” 不管内心如何煎熬，安室透表面上仍然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笑容。 安格斯特拉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好，正好可乐快没有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安室透扭头看向身边沉默不语的诸伏景光，忍下安慰他的念头，“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嗯。” 诸伏景光知道他是特意带走安格斯特拉c为自己留出一点能宣泄情绪的空间，缓缓点了点头。 安室透带着安格斯特拉进入超市，在入口处推了个购物车，两人一起走向饮料区。 “除了可乐，你要不要买点其他饮品？”安室透在一个装满酒的货架前停下。 “再拿一箱牛奶，我记得牛奶也快喝完了。”安格斯特拉看了看面前货架，对着其中一层伸出手，“我记得绿川喜欢喝波本和苏格兰。” 见安格斯特拉主动提起酒，安室透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你喜欢什么酒？” “我不喝酒。” 安格斯特拉拿着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放入购物车，又拿去波本威士忌，明明是不同种类的威士忌却放得很近。 “组织里的未成年人都是烟酒不沾的。”他补充道，“琴酒在我身边时都会注意不抽烟。” 安室透想起上次在杯户町见到琴酒，以前他见到他都在吸烟，那次罕见地没抽，原来是为了安格斯特拉不吸二手烟？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是个犯罪组织，这方面细节居然都会留意到 “那你也连自己的代号酒都没尝过？” 安室透把话题转移回去，他眼尖地发现某个角落里居然摆着安格斯特拉苦酒，这正是面前小上司的代号。 “没有。”安格斯特拉眼神平静，“那是拿来调味的苦酒，直接喝是难以入口的。” “” 确实如此，在安室透接手任务前，他和诸伏景光都恶补过各种酒类知识，还尝过其中不少酒。 安格斯特拉苦酒来自委内瑞拉，外观看上去就像个药水瓶子。由于浓度很高，很少被人直接饮用，连调制鸡尾酒都是几滴就够，所以不需要太大的容量。 “但可以和威士忌调酒，混合在一起就没那么苦了。” 安室透从那里拿起一瓶安格斯特拉苦酒，小小的一瓶能被他完全握在手心。 他把它放入购物车内，挨在波本威士忌的旁边：“比如可以和波本一起调成经典的古典鸡尾酒。” 安格斯特拉安静地听着，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似乎想到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安室。”他打断他，“以你的能力，得到代号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在别人尤其是 琴酒或我的监护成员面前，提到调酒的事情。” “调酒有什么问题吗？”安室透奇怪道。 “对伏特加那样的没问题，对部分成员”安格斯特拉没有继续说下去，“为避免造成误会，不要随便说调酒。” 向来有话直说的安格斯特拉居然当了谜语人，安室透觉得调酒在组织里或许有别的含义。 难道是什么暗语？看来得找机会调查一下。 在安室透思考时，安格斯特拉又往购物车内放了几瓶酒，从威士忌到葡萄酒都有。 “为什么拿这么多？我一个人根本喝不掉。”安室透注意到他的举动。 “这是你和绿川两个人喝的。” 安格斯特拉看着他，语气平和地扔下一个炸弹。 “他刚才听到那个杀人犯的新闻，情绪有点不太对，我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他的表情，瞳孔有一瞬间缩小了你大概是没看出这一点，竟然把他独自一人扔在那里。” “” 由于猝不及防听到仇人逃出监狱，诸伏景光有那么一秒的失神就那么短短一瞬而已，都被坐在后面的安格斯特拉捕捉到了？ 他会不会开始关注这个案件？会不会顺手查到诸伏夫妇的身上？那发小的身份 安格斯特拉没注意到安室透放在购物车上的手握紧了，继续在那里说： “你害怕警察和死人，他害怕杀人犯。一个两个都这么胆小，像娇花一样这样下去不行，你们真的该练练胆子了，我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们。” “？” 安室透的眼神从警惕变得茫然。 第141章 真假威士忌 安室透有很多句话想说，但他一句都无法说出口。 他不怕死人，那天失眠是因为死的是一个卧底，自己还是推手之一；他也不害怕警察，那天选择避开，只是因为他不能和警校好友伊达航相见。 诸伏景光更不怕杀人犯，听到新闻失神是对外守一越狱的愤怒，以及担心他暴露他们两个的身份。 但这些安室透不能解释，他不可以把这些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安格斯特拉没有琴酒那样的疑心病，他没有怀疑他们，而是直接想偏了。 他默默地安慰自己，这对他们是好事，被误会胆小最多是丢脸，被看出是卧底那是丢命。 明面上安室透露出无奈的笑容：“那你想怎么做？” 安格斯特拉不会因为觉得他们胆小就把他们退回去，这也是他不去辩解的原因之一。 “先从简单的任务带你们。”安格斯特拉叹了口气，转头继续看着货架，“你们这么胆小，也不知道诸星大会怎么样。” 安室透微皱起眉头，目前的发展虽然没暴露他们的卧底身份，可还是有些不利。 他们两个公安是来卧底，不是到组织来养老的，他们目前首要任务是拿到酒名代号。 在安格斯特拉这个地位不低的组织成员手下做事，他们本来有更多的露脸机会，可现在小上司觉得他们胆小，一时半会儿不会给他们重要任务。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第三个手下诸星大，这人马上要过来了。 诸星大长相符合安格斯特拉审美，不会像楠田陆道或沼渊己一郎那样见过就忘。最重要的是，他是被琴酒这种组织劳模推荐过来的。 代号成员也不是天天就有任务的，组织里那么忙的就琴酒一个，就算有任务，也不会一次性带上三个手下。 比如去杀铃木塔那个地产商时，安格斯特拉就带了诸伏景光，去图书馆私自行动时，他只带了安室透。 本来任务就不多，现在又多了个听描述就不像是好人的诸星大。 在安格斯特拉认为他们胆小c难堪重任的现在，他或许会去重用他。 一想到未来可能出现小上司把他们扔安全屋，独自带着诸星大去执行任务安室透对这个都没见过面的同事的敌意再次上升了。 “安室，你在想什么呢？” 安室透回过神，一扭头就见安格斯特拉奇怪地看着他。 “我在想明天给你做什么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安室透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去后我把食谱发给你。”提到这个，安格斯特拉果然没有怀疑。 两人采购完毕，安室透推着购物车去结账，安格斯特拉看了眼总价后将收银单收走：“等攒一段时间后，我给你们一起报销。” 安室透对这个无所谓，他拎着东西和安格斯特拉一起返回马自达。 他们采购大约花了二十分钟，这点时间足够诸伏景光冷静下来并打电话去确认情况。 他和走到副驾驶旁的安室透对视一眼，很快错开视线，看着对方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上。 安格斯特拉打开后车门坐上车：“绿川，你感觉好点了吗？” 诸伏景光不明白安格斯特拉说这话的意思，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发小，安室透正视前方，像是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只听后面的安格斯特拉继续说道：“只是一个杀人犯而已，东京人那么多，你不可能正好遇到的，不用害怕。” “？”他为什么会觉得他怕杀人犯？ “安格斯特拉为你挑了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还怪我把你独自扔下。”安室透这时才看向他，“我们晚上喝一杯吧。” “喝酒后我怎么开车回去？”诸伏景光想到这点。 “你可以在安全屋住一晚。”安格斯特拉靠上来，手贴在副驾驶座上，语气很温和：“沙发太小了，阁楼上可以放两个床铺，如果你想睡床的话，我能把卧室让给你，自己去阁” “不行！” 诸伏景光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怎么了？”安格斯特拉一愣。 “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把卧室让给我。你是上司，我是手下，我和安室去阁楼凑合一晚就行。” 诸伏景光喊出那句不行后才意识到他反应过度了，但他不能放安格斯特拉去和企图对他违法操作的某人睡那么近。 “” 安室透面无表情，他看出诸伏景光在担心什么。 他后悔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某些方面过于正直的发小了，本来以为他能帮忙，结果不止不帮，还反过来添乱阻止 ———— 境白夜回到安全屋后是最后一个洗澡的。安室透是第一个，绿川辛是第二个，他们两个身高体型差不多，可以借穿对方的衣服。 这是绿川辛第一次和他同住，以前他都不知道他洗澡会这么慢，像在里面找东西一样磨蹭了很久。 在他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安室透和绿川辛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是一瓶已经打开的苏格兰威士忌。 “这酒味道怎么样？”他走过去问道。 “挺不错的。”安室透扬了扬手里空掉的酒杯，“苏格兰是最经典的威士忌，你要不要” “你给我好好喝酒。” 绿川辛冷漠地打断他，拿走他的杯子往里面倒酒。 境白夜不喝酒，不代表他不懂酒，贝尔摩德教过他如何鉴定真假酒，他伸手问绿川辛要杯子：“给我一下。” “你要喝？”绿川辛皱起眉头。 “不喝，我看一下这是不是真的威士忌，一些无良商家会卖假酒。” 境白夜接过酒杯，观察着酒液的颜色，又闻了下味道。 假酒在不少国家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威士忌作为六大基酒之一，他在美国见过不少假威士忌的新闻。 一些不良商人会用造价便宜的工业酒精进行勾兑制成假威士忌，酒精含量甚至比真威士忌高一点，从外观看上去足以以假乱真，但酒液颜色和气味有细微的差异。 第142章 苦酒：组织有好过吗？ 很多国家都禁止未成年人饮酒，某些地方的最低结婚年龄都比允许喝酒的年龄早。 不过这只能限制正规酒吧或超市，某些地方只要钱给够，器官或人命都能轻松买来，何况是为未成年人供酒？ 境白夜本人不喝酒，他的监护成员贝尔摩德相反，只要有空就会倒上一杯美酒。有时他会为她去买酒，她教过他如何识别真酒与假酒。 他亲自买酒时从没买到过假酒，但在法国时被不知道他不喝酒的底层成员送过几瓶。 境白夜确认这是真的苏格兰威士忌后，把酒杯还给绿川辛：“我要的红丝绒蛋糕做好了吗？” “好了，小的那个在上面第一层，大的在第四层。” “你刚才在餐厅没吃饱？”安室透在一边问道。 “吃饱了，但吃得下蛋糕。” 境白夜从冰箱里取出蛋糕，刚想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绿川辛阻止了他：“不用分给我们，我们吃不下了。” “那我一个人吃了。” 虽然他在瞭望餐厅里吃了牛排c奶油蘑菇汤c蔬菜色拉外加一份焦糖布丁，但这个小的蛋糕才六寸，他一个人完全吃得完。 “好。”绿川辛皱起眉头关照一句，“如果吃不下了就不要硬吃，小心吃坏肚子。” 境白夜看着他，这种关心的话有点像贝尔摩德，她在带他去自助餐厅时经常这么对他说，然后面带微笑拿走他手里的盘子。 他点了点头，端着蛋糕放在离沙发不远的餐桌上，又转身去拿了叉子和牛奶。 由于不需要分给其他人，境白夜拿着叉子直接挖着吃。 在他不远处，绿川辛和安室透新开了一瓶波本威士忌，或许是顾忌着他的存在，他们没像讨厌的酒鬼那样大声吵闹，说话声音甚至比平时小一点。 境白夜没有刻意去听两人的对话，在听到绿川辛的声音时，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至今没定下的临时监护成员。 说起来，他回到日本的时间不短了，如果是一本小说，都够某些手速慢的鸽子作者写上几个月。 从他回来的第一天就说要找一个临时监护成员——有没有代号无所谓，能照顾他日常起居就行——在见到绿川辛后觉得他很适合，结果那么久都没对本人提过这件事。 虽然是上司和手下的关系，可境白夜不想逼迫别人，他希望绿川辛是自愿答应，不是因为他是他上司，不得不同意。 他边吃边思考着怎么提起这件事，蛋糕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大半。 境白夜进食速度很快，他嚼着最后一点蛋糕，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一起咽下去。盘子和杯子都空了。 绿川应该会答应的吧？贝尔摩德和琴酒都说过他很好养活，大部分时候不用操心，也不用出抚养费，只要给他做饭就行了。 境白夜前两世都没有像样的监护人。 第一世他和很多人在训练营里集中养育，养育员不会虐待他们，可看他们的眼神和看教室里的电脑差不多，不会记得他们的名字，只会喊他们胳膊上袖标的号码，教他狙击的老师更像是搭档； 第二世不如第一世，他脖子上的烟疤，以及面对钱的问题那么易怒，都是这次童年的父亲带给他的。 这是他的第三次人生，是他经历过的最和平正常的世界，也是第一次遇到会对他好的监护人。 境白夜看向沙发，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能看到绿川辛又开了一瓶酒。 除了照顾他起居，他还有个不知道算不算过分的要求——希望新的监护人陪在他身边的时间能多一点。 过去贝尔摩德很忙，养母对他厌烦又恐惧，他希望除了系统以外，身边能有其他人的长期陪伴。 当然，他不会让对方单方面付出，他也会对他好的，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去保护他。 安静的系统忽然诡异地咔了一声。 【这不是说你哪里不好的意思。】境白夜以为系统是生气了，立刻向它道歉，【我真的很高兴有你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一直陪着我。】 【没事。我知道的。】 系统的中性电子音里不知为何带着几分无力感。 境白夜放下叉子，把空盘子和玻璃杯放去水池，一回头见沙发上的两人还在喝酒。 他过去数了一下桌子以及地上的酒瓶，忍不住提醒道：“你们少喝点，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室透半靠在沙发上，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组织里那么多酒，你自己也是一瓶酒你是在说组织不是好 东西吗？” 由于肤色原因，境白夜根本看不出安室透的脸红不红，只觉得他说话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刺人。 “组织从诞生起就没好过吧，一直在犯罪。”他奇怪道，“你喝醉了？这都不知道？” 作为曾经的超高校级罪犯，境白夜比谁都清楚组织的罪孽。 组织不是好的，组织成员大部分也不是好的，污泥那样的黑色是最适合组织的颜色。 现任b一ss上位后手段稍微温和了那么一点，可杀人放火的事依然没少干，放大部分国家都要牢底坐穿，他这一世杀的人够他再挨上一百多刀。 境白夜好奇安室透是不是醉了，居然会质疑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管是代号成员或是底层成员，组织里的人很少会放任自己彻底醉倒，就算身边跟着再信任的人都不会安室透是胆小了点，不至于会犯这种错误吧？ 境白夜有些担心地问：“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解酒药？” 安室透没有回话，他低下头，额前交错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让境白夜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旁边的绿川辛从他手里拿掉酒杯，起身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不用那么麻烦你，我这就送他上去休息。” 境白夜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目送他扶着安室透小心避开桌上以及地面的那堆空酒瓶，走向客厅门口。 “绿川。”他忽然叫住他，“等会儿你再下来一次，我有话要对你说。” 绿川辛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 第143章 金屋藏卧……娇花 在离开客厅后，安室透站直身体，诸伏景光同时松开扶住他的手。 他当然没醉，在接受卧底任务进行近一步的培训时，他们两个都受过酒精和药物方面的训练，尤其是酒精——不只是为了避免他们被灌醉后说出不该说的，也是方便他们能通过灌酒去套别人的话。 “你不该对他说那种话。” 确定安格斯特拉没跟出来后，诸伏景光轻声对安室透说道。 “以后不会了。”安室透回答的音量同样不大。 诸伏景光很了解他，知道这点酒不至于让他喝醉，却会让他变得比平时大胆和恶劣。 安室透降谷零本身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不管是公安警察还是卧底，都需要强硬乃至冷酷的一面，这点上他比他优秀得多。 “你是在说组织不是好东西吗？”——这话有点阴阳怪气，还有恶意扣帽子的感觉。 他们目前的身份只是底层成员，如果是对其他代号成员说出这种话，遇到个脾气烂的可能已经被杀了，就算是脾气没那么糟糕的，大概率也会掏出枪指着他们的脑袋，或许只有安格斯特拉不会随便生气。 但他没想到小上司会那么回答。 诸伏景光和安室透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期间他瞥了一眼身边发小的表情。 不只是他，就连说出那句话的安室透本人，都没想到安格斯特拉会说出这种话。 安格斯特拉现在十四岁，进入组织时只有七岁，普通人这个年龄在读小学一年级，学的是最简单的东西，而他在组织里开始学习杀人——甚至真的杀死过人。 在一个人最重要的培养三观的阶段，他就跌入了泥沼。 他们一直觉得安格斯特拉的观念会和正常人不一样，比如组织会对他灌输“我们做的都是正义的”“警察才是坏人”这种常见的黑恶组织对儿童洗脑的观念。 诸伏景光还想过，如果他们通过日常生活去潜移默化地影响他c把他观念一点点掰过来说不定能策反他，将他带出这个吃人的组织，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可事实不是这样，从安格斯特拉的口气里，他很清楚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知道组织的人在犯罪与作恶。 ——他是知法犯法，自愿沉沦在黑暗里。 两人沉默着来到阁楼，安室透铺好被铺，特地空出旁边一块地方。 “其它被褥枕头在他卧室最靠里的收纳柜里。”他对诸伏景光说。 正直的发小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对他卧室这么熟悉？” 安室透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刚才他洗澡那么磨蹭，恐怕是在能拍到浴缸的地方查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 “这些天是我做的家务，收拾过那里不要这样看着我，这个安全屋里没有任何摄像头和窃听器。”安室透咬牙道。 诸伏景光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阁楼。 在经过安格斯特拉的书房时，钱多多从里面走出来，它见到诸伏景光后停下，乖巧地坐在原地。 “是让我带你去找你的小主人？”诸伏景光弯腰抱起它。 钱多多喵了一声，声音和安格斯特拉的手机铃声如出一辙，它抬起爪子拍拍他的手背。 诸伏景光摸了摸它的后背，它性格很温顺，从来这里后没乱抓乱咬过任何东西，平时就是吃睡和玩柯基公仔。 他带着猫进入安格斯特拉的卧室，把它暂时放到床上：“先等一下，我收拾下东西。” 安顿好乖巧的钱多多，诸伏景光把目光投向安室透说的收纳柜，打算检查一番。 不是他信不过发小，但某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降谷零哪天人如其名，底线变成了zer一 他这不是在预防发小对未成人犯罪，是避免他被危险的组织成员发现他对他有不良企图。 ———— 境白夜靠在柯基上，在等绿川下来时看了点最近的新闻，尤其是逃狱的外守一。 那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入室杀人案，他女儿因病去世，他跑去杀害了她的老师以及老师的妻子。潜逃多年，在两年前才被几个警校生逮捕。 境白夜已经不想吐槽日本警方了，可能当年没算成自杀或夫妻相杀结案已经不错了吧。 新闻报道里没有放出受害者的完整照片，眼睛处都打了马赛克。或许是怕被报复，也没有那几个抓住人的警校生的照片。 外守一出逃的监狱在米花町隔壁的绿台町，新闻上说警方已经加派人手进行搜捕。 境白夜看了下犯人的相貌特征后就关掉了手机，他完全不怕这种普通的杀人犯，绿川辛好像挺怕的，之前听新闻提到这个名字时瞳孔都缩小了。 如果是其他底层成员怕杀人犯，他会和琴酒一样觉得他们是废物，可绿川辛不一样，他不会嫌弃他。 在那个家伙被抓前，让他藏在安全屋里？可是阁楼太小了，睡一个人还好，睡两个有点挤。 也不知道贝尔摩德买的那栋别墅什么时候能住人，那里很大，空房间肯定够。 境白夜不打算把高级塔楼公寓暴露给两个手下，但森谷帝二设计的别墅没关系，安室透已经知道了那里，那就没必要对另外两个隐瞒。 在境白夜思考时，绿川辛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抱着钱多多。 “抱歉，我刚刚去整理一下床铺，慢了点。”他道歉道。 “没什么，你坐吧。”境白夜收起手机，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猫抱在怀里。 绿川辛在他身边坐下：“你想对我说什么？” “嗯”境白夜抚摸着钱多多的后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我作为未成年成员，组织会给我找个监护成员照顾我我记得我对你说过这件事。” “知道，而且你的那个监护人现在在美国。”绿川辛果然记得这件事。 “她短期内不会到日本，所以组织让我找个临时监护成员。”境白夜看着他，“有没有代号都行，负责照顾我的日常生活。” “我觉得你挺适合的你愿意担任吗？” 第144章 系统情绪稳定 因为喝了不少酒，安室透到第二天早上9点时才醒，他醒来时身边另一个床铺已经空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下准确的时间，坐起身按了按额角，觉得脑子乱得像团浆糊。 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没喝醉，喝得太多也会影响状态，以后除非必要他不会再喝那么多了。 “你终于醒了？” 诸伏景光抱着钱多多过来，他低着头小心迈上阁楼，弯腰把猫放到地上。 钱多多走到安室透的手边，低头用小脑袋去蹭他的手腕，最后仰起脸用那双好看的猫眼看着他，很轻地喵了一声。 “你还真是喜欢撒娇啊。” 安室透无奈，他双手捧起猫抱在怀里，钱多多顺势抱住他的胳膊。 可能是物似主人形，钱多多这种温顺乖巧的态度，让他想起了安格斯特拉有时候的样子。 想到安格斯特拉，安室透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他看向在一旁收拾床铺的发小。 “你有没有答应他那个要求？” 昨天晚上安格斯特拉让诸伏景光送完“醉酒”的安室透后回客厅c他有话对他说，当时他的语气比较严肃，他们两个以为是有什么重要任务，结果 为未成年人找个合适的监护人的确很重要，但这个任务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在接受卧底任务时，他们的上司反复提醒他们。卧底不止有生命危险，同时会面临多重心理压力，对身份会不会被揭穿的担忧恐惧，会被迫做出践踏法律和自身道德底线的恶行，造成良心上的不安和痛苦。 曾经被他们抓住的c被他们唾弃过的罪犯，在他们成为卧底后，或许会做得比这些人更过分。 琴酒的恶行先不提，就拿安格斯特拉举例，光是他来日本前做的事——闯入法国dgse里销毁资料并杀了不少特工——严重性就已经远远超过公安过去逮捕的那些罪犯。 他回日本不到一个月，又亲自杀过三个人：组织里吸毒的代号成员，铃木塔上的无良房地产商，贩毒的图书馆馆长。 安格斯特拉杀这三人时，他们都在附近，对他杀完人后是什么状态一清二楚。 毫无恐惧，毫无内疚，态度平静到仿佛随便踩死了一只脚边小虫，而不是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黑暗在组织里只是冰山一角。 可就在昨夜，作为这样黑暗一员的安格斯特拉，杀人玩人骨灰没有一点犹豫的安格斯特拉对一个卧底，露出了如同无依无靠的儿童般期待的眼神。 他提出一个在组织里温馨到格格不入的请求：能不能担任我的临时监护成员？ 面对这种语气和眼神，诸伏景光下意识就要点头同意，却又生生冷静下来。 “我目前只是一个底层成员，身份还是你的手下恐怕没这个资格当你的监护人吧？” 安格斯特拉听到这话皱了下眉：“为什么要计较代号问题？你真这么在意，我去问问b一ss能不能现在直接给你一个反正你的能力够了。” “”诸伏景光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你说的能力难道是指家务和做饭能力吗？代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拿到？当b一ss是你亲爷爷？ “不要为这点事去麻烦那位先生。”诸伏景光回忆起弗里德曼对组织b一ss的称呼。 他是对这个组织的头目很好奇，可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在对方面前露脸，要是被这种幕后大b一ss怀疑在挑唆未成年就糟糕了。 安格斯特拉失落地低下头，抱着钱多多摸了摸，靠在沙发上什么话都不说。 “让我考虑一下吧。”诸伏景光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上了安格斯特拉的脑袋，小心地揉了揉：“我没想过你会提出这种要求，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安格斯特拉没有拍掉他的手，对他露出笑容：“不用勉强，我希望你是完全自愿的，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为这种事对你生气。” 时间回到早上。 诸伏景光听着安室透的话，点了点头，语气非常平静：“我答应了。” 接着他又像是做错事找借口那样迅速补充道：“安格斯特拉目前对我们还有防备，如果我成为他的临时监护成员，说不定能让他透露更多的消息，接触到更多情报。” 安室透直视着他，打断道：“你是不忍心，想去照顾他。” 安格斯特拉没有父母，再加上他身上的那些伤他童年经历或许相当悲惨。 有句话叫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果安格斯特拉有正常疼爱他照顾他的父母，他或许就不会在组织里，就算在，也是身在黑暗心向光明c相当容易背叛组织的存在。 诸伏景光沉默下来，安室透正要打开提醒他，楼下的门铃突然响了。 他们同时一愣，对视一眼。 “安格斯特拉有没有说过今天会来人？”安室透推开被子，手摸向藏枪的地方。 诸伏景光摇摇头，他摸出手机，就在他解锁屏幕的时候，一封邮件发了过来。 【诸星大会提前过来。晚饭不用做了，我请你们出去吃庆祝一下。安室醒了吗？如果他身体还不舒服，可以去附近药店给他买解酒药。——ang一stura】 “是诸星大来了。”诸伏景光把手机递过去。 ———— 境白夜在9点开始工作时收到琴酒的邮件，说他一大早就让宫野明美带诸星大回东京。 由于坐的是飞机，算时间他们差不多已经要到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ang一stura】 【临时决定的。我也在回东京的路上。——g】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乘飞机回来？——ang一stura】 【中途有其他事处理，诸星大脖子上有个小礼物，拆封时注意点。——g】 境白夜不再追问，他不关心礼物是什么，此时他心里只有对劳模毫无怨言满日本跑的敬意。 他一边给绿川辛发邮件提醒他迎接新同事，一边对系统交流。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把手下集齐了。】他回忆着照片上诸星大的长相，忍不住开心起来，【你说我给琴酒送生发素和‘一米六的帽子’怎么样？那个帽子和外套一样，都是反重力设计，不会随便被风刮跑。】 【你开心就好。】 第145章 安室透：诸星大不是好东西！ 在境白夜加入组织后不久，贝尔摩德就告诉他：组织的行动不能太引人注目。 一开始他是信的，直到他看到琴酒在美国时往人头攒动的街头装炸弹。 美国的确天天有枪击案，可到底是一个没有进入战争状态的非战乱国家，美国政府会把这种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爆炸案定为恐怖袭击，派出大量警力与特工进行调查。 琴酒当时只是为了杀死某个参议员，派出一个狙击手远程搞定就行，他偏偏要采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从而引来没必要的关注。 虽然事后贝尔摩德告诉他那只是偶尔，那“组织行动要隐蔽”这个观念还是被他推翻了。 境白夜很关注系统附带的商店，里面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却又很好用的东西，他对自己的衣着不在意，但曾经在里面兑换过两次衣物。 一个是黑泥精的外套，为了避免别人看轻自己；另一个就是一米六的帽子。 【物品名：一米六的帽子（二号），价格：400点奖励点 备注：还在担心因为长得太高太帅被人过度关注吗？这个帽子能成功降低你的存在感，削弱你的气场，但也可能让你在做客时被人忘记茶点。帽子整体采用二次元经典的反重力设计，就算过山车都无法把它从头上吹落。ps：对队友和特殊人群不起效。】 境白夜暂时不清楚这个特殊人群指的是什么，他在兑换后试过效果。 ——监控拍得到，别人看得见，可就是会无视他。 只要戴着这个帽子，他能正大光明从酒吧门口进去，门口的保安和其他客人不会拦下他，除非他主动去和他们说话。 境白夜觉得常常忘记组织行动规范的琴酒很需要这种帽子，这样他哪天童心未泯去游乐园玩，不会因为衣着古怪被人拦在门口。之前因为舍不得，他一直没兑换。 现在琴酒给他直接或间接送了三个手下，境白夜觉得该对他送点回礼表示感谢。 境白夜兑换好帽子和生发素放到系统背包里，打算等下次琴酒生日时送给他。因为贝尔摩德的关系，他知道他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就在他打算开始工作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 【诸星大脖子上有项圈型定时炸弹。——绿川】 境白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琴酒说的“小礼物”。 他知道那是什么，组织内部特制的电子项圈，他在美国和法国时都见某些同事戴过。 组织会用这个去监视犯了错或行为可疑的代号成员，上面有炸弹c窃听器和定位器，部分会装摄像头。一旦没弥补错误或是无法解除嫌疑，炸弹会把这个成员炸到尸骨无存。 除了代号成员，偶尔也会给底层成员使用，比如在琴费士没得到代号c仍是琴酒直属手下时，他脖子上一直套着这个。以琴酒的疑心病，他当初对手下相当苛刻。 【炸弹剩多少时间？宫野明美在不在？——ang一stura】 【还有几天。宫野小姐在，是她送他来的。——绿川】 收到绿川辛的答复，境白夜暂时松了口气，又给对方发去邮件。 【让安室带他去没人的地方，你来公园接我。——ang一stura】 他知道翘班不好，但为了手下没办法。 境白夜收拾好东西，摸了摸那个没打开的便当，打算带回安全屋吃。随便倒掉是不可能的，这是人家辛苦给他做的东西。 他走出办公室，原佳明看到他拎着通勤包和便当盒的样子愣了愣。 “我有其他事，今天得先回去了，你们在中午时把那个蛋糕分一下。”境白夜想了想，又补充道：“过段时间我会去旅行，时间大概是一周，那一周我会给你们带薪休假。” 他不想自己带三个手下去温泉潇洒放松时，把信息组的人扔在这里继续工作。 反正是带薪休假，是在家里宅一个礼拜，或是带家人一起出去玩，都由他们自行安排。 ———— 上午9点55分，组织训练场附近。 由于确定诸星大脖子上那个是炸弹，就算安格斯特拉不说，安室透也不会把他放到人多的市区。在得到小上司的邮件后，他带他前往代号成员训练场附近的河岸。 宫野明美和诸伏景光一起去公园接安格斯特拉，他独自一人送诸星大到那里。 安格斯特拉没有给他们看过诸星大的照片，只口述过这人留着长发，同时气质和琴酒很像。 他没有夸大，在安室透见到诸星大进来时，差点以为是第 二个琴酒出现了，那种冷酷的眼神c阴郁的表情以及明显杀过人的恶人气势。 作为公安卧底，安室透对这种杀过人的人能比组织成员更加敏感，他通过车内后视镜隐晦地瞥了旁边的诸星大一眼，心中警铃大震。 当初听安格斯特拉的描述就知道诸星大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亲眼见到后，更是确认了这点。 明明脖子上戴着个装有炸弹的电子项圈，这人态度平静到仿佛那只是个装饰品，坐到副驾驶座上后还态度自然地问能不能抽烟，被冷脸拒绝后没有多说什么。 安室透察觉到电子项圈上有窃听器，没有做任何语言上的试探。 想到这种人以后会常常在自己以及发小身边活动，甚至可能夺走安格斯特拉的关注和任务安室透面上不显，心里的警惕与敌意再次上升了一个等级。 在马自达到河岸后不久，诸伏景光的车也到了。 安室透率先下车，站在车门边没动，扭头看着诸星大慢悠悠地从副驾驶座上下来。 虽然是很正常的举动，可安室透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安格斯特拉是从车后座下来的，他扭头对诸伏景光和宫野明美说了什么——从安室透这个距离看不清他的嘴型——两人站在那里没动，他才走到马自达车前。 “我是安格斯特拉，你以后的上司你应该听别人说起过我？” 安格斯特拉走到诸星大的面前，重点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 诸星大比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都高一点，以安格斯特拉的身高，差不多到他嘴这里。 第146章 第三个手下 直到亲眼见到格雷·克洛不，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安格斯特拉，赤井秀一才放松下来。 诸星先生自杀得过于突然，然后他又在训练场被琴酒套上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为保险起见，他没有和fbi的人联系，还毁坏了和那边同事联系的手机，反正他记得朱蒂和詹姆斯的号码。 他知道自己的失联会让朱蒂惶恐，说不定会想到北海道找他，但詹姆斯不会随便让她过来，会先等他一周或十天。 电子项圈上有窃听器，赤井秀一无法向宫野明美询问太多以免引起怀疑，他只问了些关于安格斯特拉的事情——毕竟他即将到他身边去，找人询问他的大致情况很正常。 和九岁时的照片相比，安格斯特拉长高了不少，肤色依然病态苍白。或许在组织这些年受了更多的伤，他在眼睛c脖子c手腕等多个地方都缠上了绷带。 他很年轻，十四岁的少年稚气未脱，脸颊带着点儿童的圆润柔软，让赤井秀一仿佛重见五年前那个差点被女食人魔杀害吞食的倒霉孩子。 fbi的卧底做了初步判断：看着比琴酒友善得多，就是 “安格斯特拉，他脖子上有炸弹，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让组织里其他会拆弹的人过来。” 送他到河岸边的金发混血男人，安室透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fbi的卧底默默地在心里补充完初步判断：他身边的人极其不友善，甚至不想掩饰这一点。 赤井秀一回忆了一下到安全屋的整个过程，另一个黑色短发c下巴上有胡髭的男人态度稍微好一些，更多是在警惕他脖子上这个麻烦的“礼物包装”。 “没事的。”安格斯特拉回头去安慰安室透，接着重新看向他。 这个组织少年没有身穿黑色的衣物，浅色卫衣的胸口处印着卡通图案，他浑身最明亮鲜艳的颜色是他的那只眼睛。 “我现在就帮你拆了它，别担心。”安格斯特拉心情好像不错。 “你想怎么拆？你的手里可没有拆弹的工具。”赤井秀一挺感兴趣地问道。 在刚被套上这个电子项圈时，他曾经检查过一遍，就在琴酒身边光明正大检查的。 大部分人被装上这种东西的第一反应是惶恐，去抓去扯去胡乱摸索才正常，太冷静反而会让人起疑。 他在训练场时当着琴酒的面揍人也是这个原因：任何一对感情正常的父子，在儿子面对残忍伤害过父亲的仇人时，都是不可能心平气和的。 他接过诸星大的身份，那就该好好代入这个身份，适当露出该有的愤怒和冲动。 由于亲自检查过这个项圈，他对炸弹c窃听器以及定位器各安置在哪个部位都很清楚，从外部很难下手，只能从内侧拆。 “直接拿下来就行。” 安格斯特拉对他伸出右手，赤井秀一没有避开，他的手指在项圈外围摸了摸，然后将食指伸到了内侧。 这个电子项圈不是死死地扣在脖子上，可以勉强将一根手指塞进去。 赤井秀一面色不变，他安静观察着安格斯特拉的表情，感觉到对方的冰冷手指按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 “” 这是被装上这个项圈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赤井秀一感觉到现在他的生命完全交付在另一个人的手里。对方能随时杀了他，或者救下他的性命。 咔哒。 他听到一记清脆的声响，脖子上顿时一松。 安格斯特拉猛地向右挥手，被他拆下的电子项圈从他手上飞出，在即将掉到河里时，发生了爆炸。 轰——！ 剧烈爆炸掀起了巨大的水花，两人及时往旁边避开，还是被淋到了不少水。 “炸弹的威力比我想的要大。”赤井秀一冷静地点评这个前一秒还扣在他脖子上的炸弹。 “毕竟大部分时候是用来处罚安室？” 安格斯特拉话没说话，安室透就走了过来。刚才他站得偏远，水花只打湿了他的裤脚。 “你身上衣服都湿了，要不要我把外套给你？” “” 浑身都湿了的赤井秀一扫了他一眼，这个从安全屋到路上都在用眼刀刺他的男人，居然能有这么温柔的语气。 “不用。”安格斯特拉笑了笑，然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不过等会儿我可能要把你的车弄湿了，希望你别介意清洗费用我会给你出的。” 远处的另外两人也过来了，宫野明美见到项圈被拆后松了口气：“太好了。” 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毛巾递给安格斯特拉：“赶紧擦擦，要是着凉就不好了。”她又转向赤井秀一，“抱歉，诸星君，我身上只带着一块干毛巾，你” “谢谢。”安格斯特拉接过毛巾擦头发和脸。 “我没关系。”浑身湿得比安格斯特拉还厉害的赤井秀一平静地道。 在他们说话时，绿川辛一直注视着水平，到安格斯特拉把毛巾还回去才提问：“这个项圈是怎么回事？” “那是用来处罚犯错的代号成员的道具。” 安格斯特拉看了看水面，由于爆炸完全发生在水上，水花过后水面就恢复平静，那里已经看不出爆炸后的痕迹了。 “这个倒计时是假的，只有拆下这个项圈时，炸弹才会真正发生爆炸，只留给拆弹人一秒左右的反应时间，扔到不会波及自己和其他人的地方。” 他又补充一句：“琴酒当时给他的手下用过这个。” 听到这话，绿川辛和安室透脸色都不太好，宫野明美补充道：“我听说过这件事琴酒他挺多疑的，就算手下没有犯错，为了方便控制监视他们就装了项圈。” “他那是被害妄想症，为了防卧底出现在自己身边。”安格斯特拉不赞同地嘟囔一句。 “但拆下炸弹时会发生爆炸等他的手下嫌疑解除后，该怎么办？”绿川辛皱眉问道。 “他不止讨厌卧底，还讨厌废物。废物因反应不及被炸死，他可不会惋惜。”安格斯特拉看向他们，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放心好了，我很喜欢你们，不会那么对你们的。” fbi卧底沉默地点了点头。 第147章 赤井秀一：我在一对三 境白夜在回去的路上和诸星大一起坐了安室透的车，宫野明美在绿川辛的车上。 由于另外四位队友长相出色，颜狗之魂给他带来了120的加成，这让他心情非常好，就算被水花弄得浑身湿透也完全没有生气。 在来的路上，宫野明美大致说了下诸星大最近的情况。她用了邮件，而不是在车内和他交流。 她看似温和心眼不多，到底是在组织里长大的，她不会随意把一个成员的信息透露给另一个人，就算绿川辛是他的手下以后会和诸星大一起行动都不行。 境白夜先是给琴酒发去收到诸星大的邮件，接着给b一ss发去消息。 他不是喜欢喜欢偷懒的薪水混子，他得确认那段时间的确没任务，才能带他们一起出去。 境白夜对三水吉右卫门有点印象，是日本过去一位很有名的机械制造师和机关人偶师。 b一ss手上就有一个他制作的机关盒，没人知道他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至于邮件里提到的仁王之石应该是钻石，那个年代没有人工制造钻石的技术，天然钻石价值不菲。 他正巧还没想好要送贝尔摩德什么礼物，如果这个仁王之石是个不错的大钻石，他想找到它，然后送给她。 境白夜明白了b一ss的意思，让他去机械房屋玩是假，让他去查看那个组织才是真。 说到用动物为代号的组织贝尔摩德告诉过他，当年让黑羽盗一在表演时发生意外的神秘组织就是这种命名风格。 他对休息期间增加任务没有怨言，尤其这任务牵扯到害了黑羽家的组织。 “” 境白夜没忘记这件事，那把昂贵的小提琴还被他放在系统背包里，每次拿东西时都能看到。 他发去一个“知道了”后收起手机，在他和b一ss交流时，马自达已经回到了米花町市区。 可能是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他在发邮件，前面的安室透和诸星大没一个说话的，直到他放下手机，安室透才开口道：“新人刚到东京，打算住在哪里？” 这话不只是在问诸星大，也是在问境白夜这个上司。 但诸星大和安室透他们不一样，他进组织的理由是为父还债，现在身上根本没钱。 “等我们换掉湿衣服后去租房中介。如果今天入住手续办不完，你得先住一晚酒店。”境白夜想了想后说，“费用不用你操心。” 他很感谢琴酒为他送手下是一回事，琴酒去恐吓殴打他手下是另一回事。 琴酒和爱尔兰都觉得他把手下视为个人财产，其实挺准确的，他无法接受属于自己的物品或人被随便伤害。 刚才在河岸边，他观察到诸星大身上的确有伤，宫野明美的邮件里说过是琴酒打的，那就该给他一点精神补偿费用。 用琴酒的小金库订酒店/租房给诸星大住，完美。 ———— 两辆车返回安全屋，诸伏景光先在门口处放下宫野明美，然后独自开车去找附近的空车位。 她在组织里好像是一个边缘人物，她没有进入安全屋，在门口和安格斯特拉告别。 赤井秀一看着她离开，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烟出来。作为一个烟瘾很重的人，他从上飞机到现在的数个小时没吸过一根，早就难受得不行。 然而没等他打开烟盒，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 直到宫野明美离开才从车上下来的安室透脸色难看：“不要在这里吸烟。” 赤井秀一皱了下眉，他在车里询问是因为那是人家的地盘，但这里不一样。 他没有理会安室透，看向安格斯特拉：“这里不能抽烟？” “最好不要，我不喜欢烟味，你别在我身边吸烟。”安格斯特拉补充一句，“琴酒都不会在未成年成员身边抽烟。” 听到琴酒那种冷血杀手都注意这点，赤井秀一直接收起了烟。 绿川辛这时也回来了，四人一起进入安全屋。 虽然身上没有了那个电子项圈，可身边多了三个不清楚能力如何的组织成员，赤井秀一无法放松警惕。 这个地方是组织的安全屋，在他的概念里，安全屋只是临时据点，这里却有生活的气息。 “你中午要吃什么？”绿川辛询问道。 “你早上给我做的那个便当还没吃。” “安格斯特拉，你赶紧去换衣服吧。”安室透插话道。 “好。”黑发红眼的少年成员点点头，转头对赤井秀一说：“你也换一 下，我这里有干净的衣服。” 赤井秀一安静地点了下头。 在安格斯特拉和安室透上楼后，他才搭话道：“安格斯特拉就住在这里？” 绿川辛迟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他们两个都住这里。” 赤井秀一没有再多问什么，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绿川辛负责安格斯特拉的饮食，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住在一起他们是他另外两个手下。 组织里有疑心病的人很多，琴酒就是典型，而安格斯特拉却好像很信任这两人：一个似乎是负责他入嘴的东西，一个更夸张，平时都住在一起。 绿川辛还好，那个安室透就没遮掩对他的敌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仿佛天生就看他不顺眼一样。 以后就是一对三了，或许比面对琴酒时更加麻烦，一不留神就会丢命。 赤井秀一平静地对未来的生活做出预估。 第148章 组织又双叒有了卧底 境白夜换好衣服后和安室透一起下楼，顺便把钱多多抱了下去。 他身上是雪莉给他买的卫衣，她一直喜欢风格偏可爱的衣服，胸口与袖管上印着猫头。钱多多对这件衣服很有兴趣，时不时拿爪子去碰他袖管上的猫。 在他们进客厅时，诸星大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的穿衣风格很符合组织的作风，都喜欢深色的衣服。 在路上境白夜直接问过绿川辛，得知诸星大带来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不大的背包。想到这个新手下经济拮据，他在考虑要不要带他去商场买衣服。 诸星大对着境白夜那件卫衣看了几秒，没有对他的穿衣风格做出什么评价。 安室透看着他问道：“我们现在去房产中介？” “你带诸星去就行，最近的中介离这里步行只用十分钟。” 只是租房而已，四个人一起去太夸张了，境白夜又补充一句：“你也看一下房子，我和绿川在这里等你们。” 他没忘记安室透住在这里的理由，戴吉利已经离开，他差不多该找新公寓搬出去了。 而且境白夜在考虑要不要让绿川辛搬过来，他在害怕那个还没被抓到的逃狱犯，又已经答应成为他的监护成员。 对手下的确该一视同仁，但对亲近的监护人应该偏爱一点。 安室透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这么说的理由，迟疑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两人离开后，境白夜坐到沙发上，绿川辛从他手里接过钱多多，抱到一边去喂食。 境白夜拿出手机，打算去联系另一个他很久没联系的人：前上司朗姆。 朗姆是组织的二把手，同时负责组织里所有的情报，就算他现在人在法国，也在源源不断接受日本地区的消息。 境白夜不担心b一ss或朗姆会怀疑他在故意套情报，他从七岁就进了组织，在受信任程度上远超成年后才加入组织的成员。 【请问您知道日本地区那个喜欢用动物名当代号c在各地搜索宝石的组织吗？——ang一stura】 东京和巴黎时差是7个小时，目前巴黎是凌晨。他本以后得等好几个小时才能收到消息，没想到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朗姆就给了他回信。 【知道。我会让库拉索把资料交给你。注意一下鸡尾酒，他和这个组织的人有接触。——ru】 境白夜没听过这个酒名，他暂时关掉邮箱，打开并登录上组织内网，以他的a级权限可以去调查b级权限及以下的所有成员。 资料很快就跳了出来，照片c特长以及近年任务执行情况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对着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回忆了一下，毫无印象。他重新打开邮箱，发去询问邮件。 【他出卖了组织的情报？——ang一stura】 【他有可能是那个组织派过来的卧底，现在琴酒正在群马县调查他。——ru】 “” “？” 境白夜看着新邮件，一时间觉得是自己没睡好导致眼睛昏花，关掉重新打开，“卧底”二字直直跳入他的眼睛。 朗姆是急性子，怀疑谁是卧底会立刻去调查，他嘴里的“有可能”基本等同于实锤。 境白夜不再怀疑眼睛，而是开始怀疑组织的风水和自己的运气问题：不是叛徒，又双叒是卧底？ 这都是第几个了？！ 美国那个被毒杀的fbi卧底先不谈——他死于意外，而且是死后才揭露了卧底身份——从境白夜得到代号c前往法国开始算起，他遇到的第一个卧底是潘诺，第二个是伊森·本堂。 如果再算上这位鸡尾酒 “已经是第三个了。”境白夜靠在沙发上，抓着柯基公仔喃喃自语。 “什么第三个？”绿川辛喂完钱多多回来，正好听到他的话。 “第三个卧底。”境白夜没多想，直接说了出来，“算上他，已经是第三个卧底了。” 绿川辛走到沙发旁坐下，他怀里的钱多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受到了惊吓。它努力去挣开他的手，跳到境白夜那边。 “我记得前不久你才抓出了cia的卧底现在又有了？” 境白夜把手机收回，抱着钱多多放到它喜欢的柯基上。 考虑到绿川辛已经是他的临时监护成员，他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一个代号是‘鸡尾酒’的男人，他疑似是另一个喜欢搜索宝石的组织派过来的。” 不过他没把b一ss让他去探索机械房屋的事说出来。 他一个人在休假时间加班就够了，三个手下就让他们好好休息。 ———— 安室透和诸星大离开安全屋，一路上安室透有意无意地在打量这位新同事。 作为公安和卧底的职责告诉他，他应该想办法对诸星大套话，从他身上得到情报。因为他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时候加入的组织c又是为什么被琴酒送过来，适当的试探是必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诸星大一站在他身边，他就本能的感到讨厌，就好像是注定的天敌那样，升不起哪怕一点点好感。 诸星大忽然向他搭话：“安室君到他身边很久了吗？” 这是很平常的问题，询问上司以及他其他下属的基本情况，安室透笑了笑：“没多久，只比你早一点。” “那你呢？”他反问道，“能被琴酒那样的组织大人物推荐到安格斯特拉的身边你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抛开那亿点点偏见，安室透承认诸星大长得可以，是会被安格斯特拉偏爱的类型。 这位小上司是颜狗，对长相好的人会不管性别，给予同等的喜欢——对他和诸伏景光是这样，对这个诸星大也会这样。 可琴酒不是，从伏特加就能看出来，这位劳模用人不看脸，那诸星大绝对有其他无法忽视的才能。 “我和琴酒见面不多，不知道为什么会推荐我。”诸星大平淡地道。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冷漠，语气没什么起伏，完全听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安室透又不能直接去摸他脉搏测谎。 也是，毕竟是琴酒派过来c疑似来监视他们的人，绝对是个麻烦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看出破绽。 安室透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去。 第149章 东京的事故房们 房产中介离安全屋不远，两人大概十分钟就走到了。 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安格斯特拉突然对诸星大那么大方，甚至连费用都是“不用你操心”，难道是因为中了彩票不缺钱了？ 考虑到小上司比较爱财的本性，再加上那笔奖金不知道有没有到账，他还是决定劝诸星大选便宜点的房子。 安格斯特拉让他带诸星大来中介是好事，如果这个琴酒二号今天就签下合同，他能确认他大致的身份信息以及临时住所在哪里。 安室透没有急着进去，先在门口旁边张贴的租房信息上打量了一番。米花町不亏位于东京都的中心地带，房租贵得惊人。 他微皱起眉头，公安那边会为他解决房屋问题，租房费用不需要担心，给诸星大租房用的是安格斯特拉的钱，他得为他节省点。 “这里的房屋都这么贵？”他向一边在门口发广告单的工作人员询问。 “那您可以去附近另一家中介看看，往前走两条街就是了。那里是老板新开的，价格比这里便宜得多。如果您刚来东京手头拮据，可以考虑那里的房子。” “谢谢。”安室透谢绝他递来的传单，转头看向诸星大：“你不介意租便宜点的地方吧？” 有时为任务需要，露宿街头睡公园c酒店排气口躺一天都是可能的，组织里不会有什么娇花安格斯特拉对他们那是误会。 两人来到工作人员说的另一个中介，安室透仍然先在门口看贴在那里的租房信息。 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东京的房租能这么便宜？”诸星大也走过来了。 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第一排第二张的信息表上—— 租金32000日元，公寓位于楼层朝南的角落，采光条件好，房龄五年，浴室和厕所分开，距离tr米花站徒步只用三分钟。 刚才那里的太贵了，这里却便宜到不可思议。 “进去问问。” 有些房地产会故意在上面放一点诱饵，吸引更多想租房的人进入。一旦问这套便宜的有没有租掉，他们会统一回答已经租出去了，然后介绍租金很高的房子。 安室透推开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销售人员，是个看着挺和气的圆滚滚老爷爷。 “欢迎光临。” “你好，我想带我的朋友看一下房子。请问门口贴的租房信息，第一排第二张那个能租吗？”安室透露出完美的笑容。 “可以啊。”销售人员翻找出一张写有具体价格的明细表：“这位房间人很好，押金和礼金都不需要。除了租金，再算上中介手续费以及保险费，初期费用只用付84000日元。” 安室透表面不显，内心开始怀疑。 以东京的房价来说，这点费用实在太便宜了。明细表的最上方写着具体地址在米花町4丁目4番地43号，他记得那是一栋高级公寓。 而且就算是再好脾气的房东，也不会随便免掉押金和礼金是急着出手？还是过去一直租不掉，才降得这么低？ 安室透瞥了下身边的诸星大，只见这位新同事说：“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 他居然没怀疑？ 安室透皱起眉头，任何对日本房价有点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价格多离谱他是太能演了还是真不清楚行情？ “当然可以，我这就开车带你们过去。” 那栋高级公寓离安全屋不远，旁边还有另一栋更高的高级塔楼公寓。 三人一起到了10楼，销售人员打开房门后开始介绍房子的大致情况。 房间很空，里面没有放任何家具。安室透沉默着观察周围环境，明明被打扫得很干净，可他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视野非常好，从这里能看到东都铁塔。”带他们看完房间后，销售人员又带他们来到阳台。 “房间不错。”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诸星大终于开口了，“价格会不会太便宜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诸星大身材高大气势吓人，看人时的眼神相当恐怖，销售人员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这个，嗯其实在米花町是很普通的。” 年迈的销售人员很敬业，面对诸星大这个租客，他硬是重新挤出笑容。 “普通？”诸星大重复道。 “很普通的事故房。”销售人员说着就指了下阳台门前的地板，“就在这里，某个高尔夫球手用球杆打死了自己的模特女友，之前可是沾满了鲜血的 。” “” “不过您不用担心，米花町的清洁公司对这类清洁工作相当娴熟，您看，这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了。除了这点小问题，其他方面都很完美。” “”安室透也沉默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排斥——又不是没正常的房子，为什么要去住事故房？ 难得和诸星大同步一回的安室透也露出笑容：“能不能再带我们看一下其他的房子？” 他决定回去后给风见裕也发个消息，提醒他让警察查一下米花町这些无良房地产商。 在出租房屋时，事故房竟然不作为重点标注出来，如果诸星大没多问一句，这个销售是不是就要隐瞒这点了？ “可以。” “这个公寓的卧室柜子里放过一个藏尸体的行李箱，很幸运地板没有弄脏。由于是死后几天才发现的，房间里还有点尸臭味，只要通风几天就可以了。” “这栋一户建吗？问题不大，有个妹妹把姐姐杀死在浴室里，据说当时被警察发现时，整个浴缸的血都是鲜红的。” “这栋别墅是一名女佣拿着重物从后面爆了房主的头，因为他醉酒后做手术，导致了她丈夫的死亡” 两个小时后，安室透和诸星大心情平静地回到了房产中介。 虽然他们白跑了十几个各种花式死人的事故房，但作为两个成熟的大人，他们丝毫没有恐惧和惊慌，依然情绪稳定。 “米花町”诸星大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外地人来这里租房绝对会大开眼界的。” 第150章 不能相见的人 安室透一声不吭，他听得出诸星大是在说这里治安糟糕。 近年东京的杀人案件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上升，可没引起过什么社会混乱。 早上看到死状凄惨的尸体c中午就能正常吃饭的人不在少数，不至于租个房就遇到那么多事故房 “有没有不是事故房的房子？”安室透依旧好脾气地问。 “你们不是看了广告传单才过来的租客吗？这里是专门出售事故房的房产中介。如果你们要租正常的房子，得回走两条街。”销售人员奇怪地看着他们。 广告单？安室透忽然想起了那张被自己拒绝的传单。 这的确是他的问题，但这个销售人员说的话有一点让他非常在意。 “专门出售事故房？”安室透觉得自己听到了难以理喻的存在。 得多贪财抠门的人才能为了省点钱去住事故房？这家房产中介不会几天就倒闭吧？ “近年东京凶杀案极速飙升，事故房越来越多我们老板搞了一个专门出售低价事故房的中介，把事故房和正常房分开来卖。”年迈的销售人员解释道。 “我是这里唯一的销售，因为我七年前在江古田町原价卖出过一套事故房，老板觉得我是个人才，所以把我派来管理这里。”他絮絮叨叨地补充着，忽然叹了口气，“可惜卖出不久，那里就发生煤气爆炸事故，整栋房子都塌了。” 有人原价买下一栋事故房，在买了不久后这房子还炸了？ 安室透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太不正常了。 比起意外，更像是那房子的人被灭口，然后有人买下房子消除证据。 可也不对，煤气爆炸威力很大，真要灭口，直接在开始时连人带房子一起炸掉就完了，没必要绕一圈。 安室透正想追问，忽的想起身边有个可疑人员，立刻闭嘴。 他对这件事很好奇，可现在的他是卧底，精力有限，不该多管组织以外的事情。 “我们走吧。”安室透对诸星大说，“回刚才那个房产中介。” 他们这两个小时等于白跑一次，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安室透就算再不喜欢诸星大，这时口气也变温和了不少。 诸星大没有多说什么，和他一起离开这家事故房中介。 诸伏景光处理完安全屋的家务，接着去厨房为安格斯特拉做樱饼。 樱饼做起来不麻烦，没多久他就做好了一盘。 他脱掉围裙，把点心端去二楼的卧室。安格斯特拉正在打游戏，整个人躺在床上，钱多多趴在他的胸口。 “樱饼来了。” 诸伏景光把盘子放到书桌上，旁边是一个空掉的便当盒：“你已经吃掉便当了？” “嗯，味道很好。”安格斯特拉放下游戏机坐起来，“我午饭都吃完了，他们两个还没回来，租个房子不至于这么磨蹭吧。” 诸伏景光收起空便当盒，打算带下去洗掉，听他这么说笑了笑：“租房不是那么简单的，得考虑多方面因素。” 而且他们不是单纯去租房，这次单独和诸星大出去，零应该不会放过试探他的机会。 毕竟诸星大和其他底层成员不一样，同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他还是被琴酒推荐过来的他们相处的时间会很多，必须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我们晚上去哪里？”诸伏景光岔开话题。 “米花百货商店，里面餐饮店不少。” 见安格斯特拉这幅没什么戒心就回答的样子，诸伏景光在心里叹气，收拾好东西离开卧室。 在他走下最后一格楼梯时，他放在胸前外套内侧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有两部手机，一部组织专用，一部和公安联系，现在响的是第二个。 诸伏景光抬头看了眼楼梯，安格斯特拉没有下来。他加快脚步来到厨房，把脏饭盒放到水槽里，然后才查看邮件。 他原以为是公安那边催他关于组织和西多摩市的情报，但在看清邮件具体内容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疆在原地。 为外守一逃狱一事，高明警官请假去了米花町。 赤井秀一对住哪里无所谓，只要那里允许吸烟就行。 他没有选太贵的房子，就算有组织成员为他出钱，他也不好意思让个比他小十三岁的未成年人养自己，最后他选中了一套离安全屋不远的二层廉价公寓。 是他自愿选择的，跟他看中较贵公寓时安室透总会拿眼刀刺他没有任何关系。 赤井秀一收起租房合同，看向站 在他身后的安室透：“你不用陪我过去了，看完房子我自己回安全屋。” 安室透的笑容毫无恶意：“没问题，你大概多久回来？我得告诉安格斯特拉一声。” 如果他只说第一句话，赤井秀一完全能避重就轻地拒绝回复，就算是先来后到，地位上他们也是同级，没必要一五一十向对方汇报； 可他把提到了作为上司的安格斯特拉，他就得说出一个更准确的数字。 “一个小时就够了。”赤井秀一回答。 安室透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在他离开后，赤井秀一跟销售人员前往那栋公寓，那里离安全屋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那我就先离开了，诸星先生。如果有麻烦，请您打我的手机。”销售人员把钥匙交给他后就离开了。 赤井秀一目送他离开，直到看到那辆车开走后，他才从自己衣袖的翻折处里，拿出一个只有婴儿指甲大小的东西。 “” 他平静地把这枚窃听器捏碎，又检查了下身上其它地方，确认没问题后才开门进屋。 窃听器是安室透留的，不知道是他自己干的，还是安格斯特拉的命令。 是安格斯特拉命令的可能性其实不大，基本为零。 连赤井秀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这是和琴酒同级的组织成员，可他就是觉得这个年轻的少年不会做这种事。 他气质太干净了，一点杀气和恶意都没有，就像一株在角落里安静生长的无害植物。 反而是安室透一边微笑一边流露出对他的恶意，心比那张脸都黑。 第151章 互扒身份 廉价公寓的布置相当简单，赤井秀一看中的这套在二楼，身手稍微好一点的从外面水管直接爬上来。 虽然这套房子是他自己看中的，为保险起见，他还是在房子里容易装窃听器和摄像头的地方先检查了一遍。 赤井秀一找了半天，才从橱柜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烟灰缸，洗洗干净后拿到客厅里，摆在茶几的中间。 他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根。从一大早被叫起来坐上飞机到现在，他终于抽到了烟。 谁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对烟瘾大的人，突然断烟只会让他们注意力难以集中。 他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四周环境很安静，身边没有充满恶意的人，脖子上没有威胁他生命的炸弹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真正地放松下来。 被安格斯特拉解除脖子上的炸弹，这是他成功进入组织的第一步。 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组织里底层相当多，很多人到死都只是一个外围成员，比如已死的cia卧底伊森·本堂。只有拿到代号，才算真正的潜入组织。 在这段时间里，宫野明美告诉过他一些组织内该注意的事： 代号成员间不能随意争斗，就算是琴酒要杀代号成员也得经过许可； 但底层成员间可以恶意竞争，训练时故意下死手，往别人身上装窃听器c定位器，这都是完全允许的，如果抓出其他人行为可疑，能够得到丰厚的奖励。 所以安室透往他身上装窃听器是完全符合组织内部规则的，他不能为这点小事向安格斯特拉汇报，真说了丢脸的只有自己。 赤井秀一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拿出手机，这是经过fbi内部处理的，里面只有符合诸星大身份的信息，这是他用来和组织的人联系用的手机。 提到诸星大，赤井秀一再次感到抱歉，如果那天他多留意一点，或许就能阻止诸星先生自杀了。 诸星家杂物很多，他只整理出比较重要的东西，等这边安稳下来，就作为遗物送回美国。 他手机里信息不多，里面有半小时前安格斯特拉发过来的邮件。 【这是我的邮箱和号码，发邮件记得在末尾加上名字或代号。你可以在外面吃完午饭再过来，绿川买的食材不多，只够两个人吃。晚上我请你们出去吃饭。——ang一stura】 赤井秀一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会把这个当成普通朋友间的往来邮件。 【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下午我得采买东西，这套公寓里东西不多。——诸星】 【可以。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打租房费用和这个月生活费。只有一个月的，以后你自己执行任务赚钱。——ang一stura】 赤井秀一把新账户的卡号发过去，起身把烟灰缸清理干净，然后离开公寓。 也不知道fbi那边情况如何，现在他终于获得了暂时的自由，得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 ———— fbi长官詹姆斯·布莱克在即将入睡前突然收到了电话。 他对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沉思片刻，开头是81，这是日本地区的电话，难道是 赤井秀一在去北海道后突然失联，他们由于cia的紧盯不可能派人去找人，更不能打电话报警，一方面是担心动静太大引起组织的注意，另一方面是不想cia发现他们去日本的真正理由。 他犹豫片刻，最终接了起来：“喂？”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差点挂断电话。”对方传来他相当熟悉的声音，语气也非常耳熟。 “你那边怎么样？为什么失联这么久？” 詹姆斯冷静下来，他不清楚对方时间多不多，得抓紧时间问最重要的事情。 赤井秀一将失联这些天里发生的事，以最简洁的话概括了一遍：“我现在在格雷·克洛，代号为‘安格斯特拉苦酒’的代号成员手下。” “他真是组织的一员？”詹姆斯皱起眉头，当年他那个养母真把他卖给组织了？ “是他，当年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我没在他身上看到对组织的抗拒。诸星家那边出了问题诸星大的父亲自杀了。” 詹姆斯瞬间握紧手机，听下属用冷静的声音继续说：“我把想办法把遗物送过去，同时请你派人看住他。” 最思念的父亲在赤井秀一去过后选择自杀，虽然主因是组织逼债，可到底和fbi扯上了关系，他们得避免真正的诸星大在背后捅刀，跑去找组织弄个鱼死网破， 让赤井卧底身份暴露。 “这个我会派人去的。”詹姆斯一顿，提起另一件事，“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是关于胡佛和哈斯佩尔的。fbi在日本的人基本都撤完了，你得自己想办法去查证。” “——在他们同去普希金餐厅的那天，餐厅值班员工里有一个名叫‘安室透’的人。” “我们询问过店长，发现他在周四入职，在周日本堂被杀害的那天晚上离职，时间上过于巧合，事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赤井？你有听我说话吗？” 几秒后，他才听到回复：“那个安室透长什么样子？” 詹姆斯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我拜托技术人员拿到了那段时间的监控，可以发给你看一下你原来的邮箱还能用吗？” ———— 安室透在回到安全屋前，把收集到的诸星大的信息发给风见裕也，让他去调查。 风见裕也除了经常喊错他的名字外，其他方面有可取之处，没多久他就打来电话。 出于谨慎考虑，安室透去了自己车里才接起电话。副驾驶座和后座都被弄湿了，他下午得清理一下，顺便再去洗个车。 “怎么样？” “没查到诸星大中学以后的入学记录和工作经历。”风见裕也那边传来键盘敲打声，“还有就是他曾经偷渡美国，前不久被那边移民局遣返回来。” 这样的来历完全出乎安室透的预料。 日本是有比较严重的偷渡问题，但那是其他国家偷渡来打黑工，日本人偷渡出去的近年来还真不多。 第152章 不会那么巧的 “他什么时候被遣返回国的？”安室透追问道。 “一个月前。”风见裕也回答。 安室透皱起眉头，开始整理目前已有的情报。 诸星大目测年龄比他和诸伏景光大一点，不到三十岁，日本高中平均入学年龄是十六岁，也就是说这人中间至少有十年的空白期。 如果诸星大在去美国前就加入了组织，他没必要以偷渡的方式过去。 是在美国期间加入组织不太可能，底层成员的数量和地位摆在那里，跨区调动都很少，跨国调动的可能性就更低了。他又不是安格斯特拉这样的代号成员，闹事后会被送到其它国家。 而且风见裕也说诸星大是被移民局遣返回来，这证明他被移民局警察逮到，或是被其他人发现黑户身份举报了。 不管是哪种，都不符合组织的要求：组织不歧视黑户，但歧视因黑户身份被警察盯上甚至抓住的废物。 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从美国被扔回来后才的组织——学历没有，还有这样的黑历史，找到高薪好工作的可能性很低，为钱加入组织办事太正常了，不少底层成员就是图钱才掉进来的。 也不太对，以琴酒的多疑，为什么会让这种加入不久c底细不明的人来当安格斯特拉的手下？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它特殊的地方？” “没有了。” “把他的身份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里，有问题我会再联系你的。” 安室透说完这些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他通过马自达的右后视镜看到一抹黑影从街口走来——话题当事人诸星大回来了。 从诸星大到公寓后，他偷偷安装到他身上的窃听器就没了声音，肯定是被他发现了。 安室透对窃听器被发现没感到尴尬，组织本来就在鼓励底层成员间互相竞争互相试探，就算是爱护手下的安格斯特拉都不至于为此说他。 就是没想到诸星大能这么快发现从这点来看，他的能力比大部分底层成员都要强。 安室透打开车门下车，诸星大正好走到门口。他朝他瞥了一眼，眼神冷漠，什么都没说，更没冲过来拎住他衣领质疑为什么要装窃听器。 安室透收回手机，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安全屋。 ———— 境白夜玩了一会儿后就放下游戏机去书房看书，顺便用琴酒的账户给诸星大转了钱。 他手里是工藤优作的新书，他很喜欢这位作家的小说，可现在他有点看不下去。 在吃完樱饼后他下去放盘子，结果看到绿川辛坐在沙发上发呆，出于好奇就出声喊了他。 当时绿川辛的反应让境白夜很奇怪。 明明他声音和语气很正常，没有故意吓人，可这个已经是他监护成员的手下生生打了个激灵，在抬头看向他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那样表情和眼神简直就像是突然见到琴酒的雪莉。 他问他为什么紧张，他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问他要不要再吃点什么甜点，没有把原因告诉他。 想到这里，境白夜不禁叹了口气。 钱多多趴在他的腿上，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抬起头来叫了几声。 境白夜抚摸着它的后背，抱起来脸贴上去蹭了蹭，又重新放回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收集到绿川辛和安室透后，在美国和法国期间话比较多的系统逐渐变得沉默，经常几个小时甚至半天都不对他说一句话。 是太累了吗？对手下他能给他们放假，可系统绑定于他的灵魂，要怎么才能给它休息？ 境白夜是个有话直说的人，除非是涉及到对方的隐私。 【系统，你要不要下线休息一段时间？】他在脑中和系统沟通。 【你现在的处境比在美国和日本都危险，我不能随意掉线。】系统以不带任何情绪的平静声音回答。 境白夜轻抚着钱多多，想到某个自己好奇了很久的问题：【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很多同事吧？那你同事现在在哪里？】 【分散在不同的世界，很少会共存于一个空间里。】系统答道。 【你们能不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可以。】系统迟疑片刻后才回答，【但我们不能向宿主透露这点，一旦想泄露会被世界意识强制禁言，所以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发现。】 【你们有什么区别？系统商店里的东西都一样？】境白夜继续问道。 【不。我作为超高校级的系统，和其他同事相比，我的商店里少了某系列推理 类冒险游戏。】 境白夜正想追问，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安室透旁边还站着诸星大。 “？” 这两人的关系这么好了？怎么连找他都是一起过来的？ 境白夜奇怪道：“你们有事吗？安室你先说。” 安室透看了身边的诸星大一眼，后者沉默地移开视线，然后他才开口：“我向你请假。我下午要去洗车，顺便对车做点保养，可能到晚饭时再回来。” 最近的组织任务要到下周，而且不会让这几个手下参与，境白夜爽快地同意：“可以。诸星你有什么事？” “我想去附近采购，公寓里东西不多。”诸星大说道。 “没问题。”境白夜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以后这些小事你们直接去做就行了，没必要事事跟我请假汇报。” 他又没有疑心病，别人晚到或失踪几分钟就要怀疑。 在过去，境白夜第一次因为吃东西没接琴酒电话时，就被这位组织里疑心病最重的劳模拿枪戳着脸狠狠逼问过。有些事情他自己经历过，感同身受，所以不想对手下做同样的事。 这时诸星大又提出一个要求：“我对米花町不熟悉，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原本想走的安室透瞬间停住脚步，用不满的眼神注视着他：“你这家伙是把安格斯特拉当成保姆了？” 境白夜察觉到他们间隐约的火药味，立刻放下书抱着猫走过去，制止了两人间的争锋：“没事的，我下午没事，正好想出去走走。”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叫上绿川一起去吧，我看他心情不好，出去走动散散心。” 虽然绿川辛在害怕那个逃狱的杀人犯，可米花町这么大，应该不会那么巧遇到的。 第153章 为什么这么巧 在欲言又止的安室透离开后，另外三人也出门了。 绿川辛把车停在其它地方，境白夜和诸星大在门口等他把车开过来。 境白夜原先以为这个新手下是个话比较少的人，没想到绿川辛走后不久，诸星大就对他搭话了。 “你身上那么多绷带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很多人见到境白夜时的第一反应，他不奇怪诸星大会问这个：“没事，那是以前受的伤，现在我很健康的，你未必打得过我呢。” “” 诸星大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接着又移动到他的胳膊，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境白夜已经通过系统查过诸星大的能力了，空手格斗水平和安室透c绿川辛一样都是a级。 如果是作为敌人时一对一，他肯定拼不过；但如果是作为队友切磋，在有颜狗之魂的加成下，他的空手格斗水平从b级提升到a+甚至是特a级，徒手废水泥柱都轻轻松松，更别说打人了。 诸星大比较瞩目的是他的狙击水平，和他一样都是特a级。 好不容易在组织里找到个这么擅长狙击的人，还正好成为他的手下，那将来执行麻烦的暗杀任务时，能让他当他的观察手 境白夜琢磨着，绿川辛已经开车回来了，诸星大坐上副驾驶座，他坐到后排。 “去哪里？” 虽然是诸星大要买东西，可绿川辛问的是境白夜。 “6丁目那边的商业街，我记得那里好像有一家大型超市。” 想到那家大型超市，境白夜就联想到了已经自杀的狗不是，是fbi探员胡佛，当时他们就在那个超市附近重逢。 在胡佛真的自杀后，他才确定“变成你的狗去支配ta”的效果有多可怕，的确是顶级的精神控制。就是还无法确定控制时间到底有多长，得再找机进行实验。 境白夜不想拿手下或无辜路人去测试，之后去箱根温泉附近那个机械房屋是个不错的机会，b一ss说或许会有其他组织的人去。 他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我在陪姐姐逛街，你晚上有空来吃饭吗？——志保】 是雪莉发来的，在监护人换成库拉索后，她看着比过去自由多了，至少和姐姐见面的次数变多了。 【吃饭下次吧，我这边刚来了第三个手下，晚上我请他们去聚餐。你现在在哪条商业街？——grey】 【米花町6丁目附近。——志保】 境白夜看到邮件后打开系统地图，由于雪莉是亲友组的熟人，就算不是队友状态，他也能通过系统大地图搜索到她的位置，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她。 不止在系统地图，在往窗外看的时候，境白夜发现了从一家甜品店里走出两个熟悉的人影。 “绿川，你到前面的路口先停一下。” “怎么了？” “我看到熟人了。” 绿川辛在路口停车，境白夜打开车窗，对着那边摆了摆手。 雪莉看到一辆车突然停到面前时先是一惊，在看清是境白夜后，她松了口气：“好巧。” 她身边是宫野明美，看来她在姐姐从北海道回来后就立刻和她联系见面了。 宫野明美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诸星大，对他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就重新见面了。” 听到姐姐和一个陌生男人打招呼，雪莉的目光刷的从境白夜转移到了诸星大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番，眼神带着敌意。 “这是我第三个手下，诸星大，今天刚过来的。”境白夜介绍道。 遇到宫野姐妹是个意外，境白夜来商业街的目的是为了带诸星大买东西，在简单的寒暄后，两边就分开了。 然后他又收到了雪莉的邮件。 【你对诸星大注意点，他和你另外两个手下不同，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sherry】 由于涉及到组织的事情，雪莉没有再使用名字，而是用了组织内部的代号。 境白夜对雪莉的态度没感到奇怪，毕竟诸星大和琴酒的气质相当相似，区别是他身上的杀气没琴酒那么明显，会引起雪莉的排斥太正常了。 【我会注意的。我想邀请你们去温泉的事，你和你姐姐说过了吗？——ang一stura】 【说过了。她很高兴，愿意一起去。——sherry】 绿川辛已经把车开到了大型超市对面的 停车场，境白夜看完最新邮件后就收起手机，和另外两人一起下车。 “我想去抽根烟。”诸星大在超市门口的室外吸烟室前停住脚步。 境白夜知道他烟瘾比较重，他不会强压着手下去戒烟，只要他们别在自己身边抽就行：“好，那你等会儿自己过来，找不到人就打电话。” 诸星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推门进入吸烟室。 关闭的门隔绝了里面的气味和声音，境白夜拉了下身边的绿川辛：“我们进去吧。” 绿川辛正看着吸烟室，被他这么一拉才回头：“你想买什么？” “毛巾该换了，沐浴露和洗发水也快用完了，得给钱多多买毛绒玩具”境白夜一样样数着。 “要不要再买点零食？你平时饿了能充饥。” “不用，我更喜欢你给我现做的点心。” 绿川辛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去看看糯米粉和蛋糕粉，安全屋里的不多了。” 境白夜想补充几样食材——虽然他不会做饭，但看过不少食谱，记得做点心的基本食材有哪些——在他即将开口时，他瞥见一个鬼祟的人影在超市旁的小道前探头探脑。 绿川辛背对着那里没看到，但境白夜看清了那人的长相：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像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脏衣服，左侧衣袖下有纹身。 ——是逃狱出来c至今没被警察抓到的外守一。 如果是普通的犯人，对普通人脸盲c对丑人眼里装有加厚过滤网的境白夜绝对记不住他的长相。 可外守一不一样，因为绿川辛在害怕他，所以境白夜特地多花了时间去记忆他的相貌。 为什么这家伙真的出现了？明明他十多分钟前在安全屋时还觉得不会遇到他的！ 第154章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诸伏景光带着安格斯特拉进入超市，在入口处推了辆购物车。 生活用品区就在入口不远处，两人顺路先从那里采购。就在诸伏景光选好毛巾放入购物车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诸伏景光对安格斯特拉抱歉地笑了笑，小上司不在意地从他手里推过购物车，整个人靠在把手上，没有靠近的意思。 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确定附近没人后才按下接听键。 “喂？” “安格斯特拉在不在你的身边？你们现在在哪里？”另一头传来安室透的声音。 “我们现在在6丁目商业街的大型超市。”诸伏景光皱起眉头，“你那边怎么样了？” 在上午安室透独自回来后，他立即把自己接头人传达的消息——他哥哥诸伏高明来到米花町——告诉他，并拜托他找警察厅公安早点把他哥哥送出米花町。 至于为什么不找自己的警视厅公安同事他哥哥诸伏高明是长野县警察，不归东京都警视厅管。 而且现在他对警视厅公安c尤其是自己的接头人，有点微妙的不信任。 他哥哥请假从长野县到米花町这么大的事，他们应该在外守一逃狱后就时刻注意着，其他区域在职警察请假前往东京是能立刻查到的，结果等人到了米花町才来提醒他。 想到这点，诸伏景光回头朝安格斯特拉看了一眼。 这位组织里的小上司比公安更把他的安全放在心上，觉得他心情不好还特地带他出来散心这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诸伏景光确定安格斯特拉带他到外守一出没的地方是个意外，不是他故意试探他。 “你快点带安格斯特拉离开那里！十分钟前有市民在商业街超市附近看到了外守一，有不少警察朝那里赶去，你哥哥人在警视厅暂时不会离开” 安室透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就灭了，电话被突然挂断，诸伏景光握紧手机。 从他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看到入口处发生的事——多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突然涌入超市，其中几个守在门口，避免里面的可疑人员跑出去。 ———— 境白夜看到警察突然进来时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们是来抓外守一的。 外守一相貌平平，胳膊上却有十分明显的刺青，在逃跑时又没有选择穿长袖衣服去遮挡，被人发现后报警抓人太正常了。 所以他没当一回事，刚想叫绿川辛正常购物别管警察，却发现他盯着入口处一动不动。 “绿川？” 境白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下他，他猛地回过头，在看清是自己时愣了愣。 “没事吧？”境白夜担心地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绿川辛摇了摇头，这是境白夜第一次见到这个性格温和的手下露出这幅样子，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门口堵着不少警察，为首的几个开始询问路人。 “你也怕警察？” 他没看到超市外面小路上的外守一，应该不知道警察来的真实目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和安室透一样害怕警察，他在害怕这些警察是来抓他们的。 “有我在这里。”境白夜轻声安慰着，“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怕。” 十几个日本警察而已，解决起来不麻烦。 他不对路人下手的前提是他们没伤害他的人或财物，真有意外情况发生，他能带绿川辛以及在外面抽烟的诸星大成功脱离，并清理掉所有物证和人证。 听到他的话，绿川辛睁大眼睛，像是没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 两人对视一会儿后，他伸手摸了摸境白夜的脑袋，动作和声音都非常温柔：“我不怕警察，我只是在想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过来。” 绿川辛收回手，看向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机，屏幕已经黑掉了，不知是谁打的电话。 就在这时，一阵猫叫响起，是境白夜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摸出电话，两人一起看向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 “这是诸星大的号码。”见绿川辛露出好奇的表情，他直接告诉他。 刚才在书房里，境白夜和诸星大交换了手机号和邮箱，让他有事能联系他。 境白夜接起电话：“喂？你抽烟抽完了吗？” “抽完了。”诸星大声音很平静，“你和绿川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身上没有驾驶证或健康保险证这种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被警察暂时扣住了。” 境白夜有些迷惑：“来超 市买个东西，不带身份证件很正常为什么他们要扣住你？” 诸星大没有回答，境白夜想要追问，就听到对面传来一些陌生人的声音—— “他做什么！为什么他要把手机对准我们这边！难道是有同伙？！” “快把警部从里面叫出来！我们要支援！” “这个男人太可疑了，眼神凶恶，又没有身份证件，会不会也是什么逃犯？” “” 境白夜听懂了，同时他大受震撼。 “就是这样，麻烦你们来接我。” 诸星大的声音就和他此时的情绪一样稳定，没有那种无辜人被怀疑是犯罪分子或逃犯时会有的恼怒，就好像他已经非常习惯遇到这种事情了。 “那我来接你吧。” 境白夜叹了口气，正好他想避开绿川辛的视线去处理点事情。 他挂断电话，向一脸迷惑的绿川辛简单地说明了诸星大的遭遇，果然他也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境白夜收回手机走向门口，由于警察的突然进入，很多人都站在原地朝门口张望。在路过一排货架时，他见四周无人，货架又挡住了后面绿川辛的视线，他拉起了右侧衣袖。 他另一边的绷带已经在图书馆用掉了，现在他双臂上只有右边是智能绷带。 “找到外面一个胳膊上有观音纹身的男人。”他轻声命令道，绷带自动从他手臂上脱落，“如果警察还没发现他，就把他暂时拖到下水道里，不要让他打扰到我购物。” 想到绿川辛那么害怕他，再加上这人有本事逃狱。为防止这人以后再跑出来吓他手下，境白夜平静地补充一句。 “割下他的头。在警车快离开时，把他的头挂到最后那辆警车的车尾。” 第155章 工藤新一：我踢到了什么？ 系统里的智能绷带是很特殊的存在。 可软可硬，可粗可细，软时能像正常绷带一样裹在身上，硬时能作为利锋轻松切割人的身体，粗时能当缆绳吊起数吨重物，细时能轻松穿过一些看似被堵死的缝隙。 它极限长度能绕地球四圈，难以被毁坏——火烧c刀砍c枪击c水淹c电击c腐蚀性化学用品等，全都无法破坏它——它只能根据购买者的意愿，自行分成数段（上限是6段），购买一个月后会自动销毁。 智能绷带具有一定自我意识，能够听从境白夜这个购买者的命令，去执行一些行动。但只有他意识清醒并对它下达明确命令时，它才会杀人。 如果他陷入昏迷，绷带只能进行最简单c还可能坑他的被动防御。 举个例子，如果有人趁着境白夜昏迷，在他附近扔了个毒气弹。智能绷带不会去阻拦对方的动作，不会把他拖到安全地带避开，只会堵住他的口鼻避免他吸入毒气先敌人一步让他死亡。 智能绷带是500点奖励点，每次只能买一卷，每月就得更换一次，买的次数再多都不会打折。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系统商店里有更贵的物品，可那些大多是永久性的，买了一次终生可以使用。 境白夜长相和气质都很无害，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没多问什么，就把他放出去了。 诸星大站在吸烟室门口，在他面前围着三个警察。他神情相当平静，见到境白夜出来，还笑了一下。 他个子很高，面前的三个警察个个矮他一截，见他突然向他们身后露出笑容，一个个警惕地转过头——在看清境白夜时，又都纷纷愣住了。 “你没事吧？” 境白夜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本来想凑过去闻闻他身上有没有血味，结果刚靠近就闻到了烟味，默默后退了一步。 “没事。”诸星大神情自若地将手机和烟盒收回口袋。 “你认识他？”其中一个警察开口询问，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诸星大没有回话，他侧过头看向境白夜，脸上带着点笑意； 境白夜向几位警察解释：“这位不是逃犯，他是我一个前辈给我找的嗯，保镖。” 行动组成员的手下在必要时的确会充当这名成员的保镖，他没有说错。 换成是绿川辛或安室透，境白夜脱口而出的会是保姆；换成气质凶恶到会被警察拦住盘问的诸星大，还是保镖这个身份更靠谱，说保姆别人是绝对不会信的。 “他为什么拿不出身份证明？”警察的语气软和了一点。 “我刚从外国过来，他也是，他暂时没有办理日本驾驶证和健康保险证。” 提到健康保险证，境白夜想到了诸星大是偷渡美国被遣返回来的，可能没有缴纳日本社保，等他回去后得帮他补办一下，再问问他有什么其它需求。 他手收入口袋，借着衣料的掩盖，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护照：“我只带了护照，你们可以查看。” 警察接过护照看了看，和两个同事对视一眼，将护照合上后还给他：“没事，我们就问问，你们走吧。” 境白夜收回护照，目送这三个警察离开。 在他们即将进入超市时，他看到旁边那条小道上，有个被白色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圆形物体，咕噜噜地从里面滚出来，暂时停在拐角处的杂草丛间。 几个熊孩子正好在超市对面踢球，足球飞过道路，其中一个境白夜有点眼熟的男孩追着跑过来。 杂草丛间的圆形物品趁机滚出，停到那个孩子的脚下。男孩下意识抬脚就踢，结果不小心踢歪了，那个重量和正常足球完全不同的物品朝警车那边飞去。 “诶？” 踢球踢头的男孩愣了愣。 “新一，你愣着干什么？球从你身边滚过去了。”另一个男孩跑过来拍了他一下。 “可是我刚才明明踢到了东西” 见男孩们跑远了，境白夜才收回视线，和诸星大一起进入超市。 “你喜欢足球？”诸星大突然问道。 境白夜意识到他误会了，其实他看的不是那些男孩踢足球，而是外守一被割下的脑袋。 绷带大部分时候都是靠谱的，它把那颗刚割下的脑袋裹得相当严实，在被踢飞的过程里都没流出一滴血。 他选择这么处理外守一的原因很简单： 不能勒死后把尸体扔原地，如果让警察直接在超市附近发现外守一刚死不久的新鲜尸体，现在在 超市的人将被近一步排查问话，会影响他买东西，甚至影响他晚上吃饭； 拖下水道c在那里完全处理掉也不行，那样警察很难发现外守一的尸体，所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外守一逃狱这个案子会变得难以结案，绿川辛会一直担心害怕； 拖下水道处理掉c等警察走后再把尸体拖上来这不是不行，可他很喜欢智能绷带，不希望它在肮脏的下水道待太久，那里比图书馆厕所门更脏； 头是人体上最重要的部分，除了整容易容这些特殊群体，看到人头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只看到人头能确定对方已经死了，一旦警察看到外守一的头挂在车尾，能立刻确定他的死亡，他逃狱一事就能早点结束。 人头不大，能暂时藏在车轮附近，等车要开时，再挂到车尾上。 警察来商业街不止会搜超市，旁边的商店同样会搜查，等警察搜完整条街把车开走时，他们估计已经买完东西回去了，就算警察没开几米就发现人头，也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程。 境白夜想过要不要把头放到警车座位上或后备箱里，想想就算了。 虽然他不喜欢警察，但他不至于去随便弄脏他们的车——智能绷带喜欢帅哥，未必愿意一直裹着丑男的头，万一中途任性松开，把人头的血滴到别人车里就不好了。 “兴趣不大。”境白夜如实回答，“我休息时间都是看书打游戏，或者上网看一下新闻，很少关注体育运动。” 在他们交流时，绿川辛推着购物车来找他们，他的脸上是比较放松的笑容，对外守一的死一无所知。 第156章 公安卧底情绪很不稳定 “警察有没有为难你们？”绿川辛话是对两人说的，目光却落到诸星大身上。 “还好。” 诸星大顺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罐黑咖啡，没有抱怨刚才的遭遇：“只是单纯地问话，没有动手，日本警察比美国警察友善多了。” 他刚从美国被遣返回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境白夜不奇怪他正大光明提到美国那边的事。 反而是绿川辛好奇道：“你在美国待过很久吗？感觉你很了解那边的警察。” 境白夜在美国留学过几年，觉得自己也有发言权：“如果他在美国被当地警察盘问，最好双手抱头或举起，如果手放在其他地方尤其是口袋里，警方有理由怀疑他持有武器，会对他直接开枪。” 不说对身材高大具有较强武力的成年男性，美国警察对体弱的老人小孩都可能暴力执法。 境白夜遇到过，所以很清楚这一点，他在美国第一次杀人和这个有关。 他拦住想继续问什么的绿川辛：“有话等回去后再问吧，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接着又对诸星大说，“你想买什么自己去看，等会儿到门口会合。” 诸星大真的走开了，他话不多，好像不太喜欢集体行动。 在诸星大走远后，境白夜拉着绿川辛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不用再害怕了。” “什么？”绿川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把外守一解决掉了。” 境白夜开心地笑了笑，看着那双他很喜欢的像猫一样的眼睛，为他这句话缓缓瞪大。 ———— 诸伏景光听安室透说过他第二次见到安格斯特拉时的情景。 审讯过程他没有多说，因为他没亲眼看到整个经过，他重点说了当时安格斯特拉身上那种阴郁慑人的气势。 ——仿佛体内的血液都是乌黑的，就算什么话都没说，依然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胆小点的人面对他或许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时诸伏景光觉得安室透有点夸大，毕竟他已经到了安格斯特拉手下，从没见过小上司这幅样子。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室透要这样说了。 站在他面前的安格斯特拉背对光源，浓密的黑发下只露出一只右眼。那只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幽深而空洞，明明是鲜艳热烈的红色，却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他露出了笑容，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诸伏景光没有怀疑安格斯特拉骗他，他意识到这是安格斯特拉回日本后第四次杀人。 有两次是为了组织，有一次是看不惯毒贩私自动手，现在这次是为了他。 ——安格斯特拉是为了【胆小到会害怕逃狱犯的绿川辛】，才动手去杀了和他毫无关系的外守一。 “你怎么了？” 安格斯特拉见他沉默的时间太久，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抬起左手去摸他的额头：“如果身体真的不舒服，不要忍着不说，我送你去医院看病。” “我没事，我只是”诸伏景光的声音是挤出来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诸星大的到来拯救了他，这位十分钟前还扣在警察手里的琴酒二号把东西放入购物车，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这亲近的动作：“你们怎么了？ “绿川可能身体不舒服。” 安格斯特拉收回左手，眉头皱起。他把右边衣袖往下拉了拉，像在遮挡什么东西。 诸伏景光感到那双锐利的绿色眼睛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诸星大打量了他一会儿，语气冷淡道：“他不像身体不舒服，更像是得了什么心病你对他说了什么吗？” ———— 安格斯特拉和绿川辛没有回答他，赤井秀一猜测可能是他们不信任他，没有追问。 在超市采购完毕后，三人结账离开。 是安格斯特拉付的钱，他还多要了一个购物袋，把公寓那边的东西和安全屋的东西分开放好。 “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公寓休息，附近有公交能到你公寓附近。”安格斯特拉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对赤井秀一吩咐道：“等安室回来了，我会给你发晚上要去的餐厅和时间。” “我暂时没有驾照，能不能让他来接我？” 在赤井秀一从公寓出发前，他简单看了下詹姆斯传给他的那段监控。 餐厅监控里拍摄质量一般，只能看到视频里的服务员安室透有一头黑发，五官模糊不清，让赤井秀一无法立刻做出判断。 头 发可以染，发色不同不能说明什么，所以他打算从体形去做比较，这需要他近距离去观察对方。 反正安室透早上还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既然组织底层成员间允许竞争，他能打着回击的名头去试探他。 “等他回来后，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安格斯特拉说完，又补充一句：“对了，你抽时间去考个驾照，要车的话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买。别选价格太贵的，挑普通点的车。” “” 赤井秀一刚想开口说不用了，但又想到他现在的身份是为父还债身无分文的诸星大 于是点了点头，放下吃未成年软饭的心理负担，拎着东西走向车站。 ———— 安室透在打完电话后，把马自达送去汽车维修店做保养。这家店离6丁目商业街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基础保养一个小时多就能搞定，安室透没有离开，他在一边看着修车工在检查车辆，同时在想公安那边的情况。 也不知道风见裕也那里怎么样了，不是他信不过公安同事，就是他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他和诸伏景光都想让诸伏高明早点离开米花町，诸伏兄弟长相尤其是眼睛部分非常相似，万一有组织的人遇到他，并看出了这点安室透没有继续想下去。 他刚想询问修理工车子怎么样了，离他们不远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人群的尖叫声。 安室透一愣，想到这里离外守一出现过不久的商业街不远，没多想就冲了过去。他绕开傻站在原地的无辜路人们，来到马路边缘。 然后，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排警车开了过去，在最后那辆车的车尾，一颗人头悬挂在那里，切断部分流出的血染红了下方的车牌。 第157章 哪来的黑锅 诸伏景光开车送境白夜回安全屋，开到门口时放下他，自己找其它地方停车。 境白夜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视野里，没有立刻进去。 【没想到绿川反应会这么大。】他对着系统叹气，【难道他和安室一样，也害怕死人吗？】 本来他想找机会把绿川辛介绍给贝尔摩德，毕竟她才是他正经的监护成员，他找到临时监护人得给她看一看，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万一她突发奇想打算试一试绿川辛的实力，比如给他任务让他去杀个人他听到自己杀人都是这种反应，亲自去能下得了手吗？就算真下得了手，心理会不会受更大的刺激？ 境白夜可以包容他不敢动手，有耐心慢慢陪他练胆子，可贝尔摩德不会。 【你可以看一下你的黑化值。】系统提示道，【当你的黑化值变化时，就算什么都没做，也会轻易引起他人恐慌。】 黑化值？ 境白夜一愣，他回日本后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个和体力c健康放在同一面板上的数值。听系统这么说，他才打开看了一眼，目前他的黑化值是52。 刚来这个世界时，他的黑化值是43，遇到女食人魔时升到50。也是从那时开始，他身上开始重现前世的伤痕。 他的黑化值大部分时候都在中间区域徘徊，最低时是45，最高时达到80——为潘诺毁了他的房子和财产——但在把那些特工碎到连最好的验尸官都拼不来后，这个数值又跌回了50。 他不知道黑化值高低是如何判断的，因为涉及特殊成就，系统不会对他明说，只能靠他自己去挖掘。 境白夜进入安全屋，钱多多在玄关口迎接他，他弯腰抱起猫蹭了蹭，带它一起去沙发看电视。 除了东京电视台在放动画片，其他频道都在播放外守一的新闻。 那颗头在五分钟前被发现了——是街上的路人先看到的，他们发出尖叫，开车的警察后知后觉，以为街边有什么突发事件，停车找路人询问，然后才知道引起恐慌的是他们警车后挂的“小礼物”。 “这是很恶劣的挑衅！”被采访的警察怒容满面，脸因为极度的愤怒涨得通红，“残忍杀害犯人，并特地将他的头颅挂到警车上，这是对日本警方的侮辱和公开挑衅！” 境白夜用遥控器调低音量，又摸了摸钱多多的后背安抚，以免这位警察太大的声音吓到它。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要那么说。 如果给外守一某种大杀伤力武器，把他放到警视厅让他见人就杀，再来个全国直播，这样才算是挑衅吧？ 现在自己只是送了一个脑袋，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脑袋，死人比活人安全得多日本警方不敢从黑道手里救人就算了，竟然连个死人的脑袋都无法处理？ 难怪琴酒敢大摇大摆地开着那辆醒目罕见的保时捷满日本跑，因为他清楚日本警方这些方面的懦弱无用吧？ 就在境白夜无聊地思考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 【周六上午我会和爱尔兰一起来安全屋接你，你不要在手下面前喊我为‘b一ss’。——spiryt】 看到结尾那个拗口的酒名，境白夜很快回复过去： 【了解。——ang一stura】 他没有多嘴去问b一ss为什么要来安全屋，作为组织的成员，就算b一ss对他再和善，他也不能随意僭越。 ———— 晚上6点半，米花百货商店。 安格斯特拉吃完东西一脸开心，口袋里装着一把临走时店员给他的糖果。诸星大说要抽烟去了楼道，跟在他身边的两位公安卧底各怀心事。 安室透是心烦。 外守一的脑袋是在警车上被发现的，媒体舆论闹得沸沸扬扬。警视厅那边相当重视这个案子，上层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派大量人手去那附近调查，这几天他们都会加班。 本来诸伏高明今晚就会离开米花町，结果外守一这事一出，他又留了下来。 安室透到快5点时才取回马自达，没等他回安全屋向发小询问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就收到小上司的邮件，让他去诸星大公寓接人。 这也就算了，气人的是诸星大一路上都在观察他，让对他人视线格外敏感的安室透浑身不舒服。偏偏他又不能当场发作，因为诸星大只是看，没有说话更没有动手。 而诸伏景光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在他停完车回去后，在新闻上看到了外守一的新闻，他知道那是谁干的，毕竟凶手不久前在商店 里对他亲口承认了。 作为警视厅公安，作为卧底，诸伏景光都该把这件事通报回震怒的警视厅，让他们知道犯人是谁。 可是他犹豫了。 在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猫咪幼崽和柯基公仔，对他露出笑容的安格斯特拉时，公安卧底诸伏景光犹豫了。 ——如果说安格斯特拉是凶手，那造成他动手的自己算不算是罪魁祸首？ 诸伏景光一路上都很沉默，他注视着走在他前面一点的安格斯特拉，小上司嘴里正嚼着糖果，右侧腮帮子鼓起，神色复杂。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养出这种天真和疯狂并存的少年？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对正常社会中的人们有多残忍？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卧底这个说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小上司，会不会用同样c甚至更残酷的方式来对付他？ 是安格斯特拉杀害了外守一，诸伏景光暂时没告诉安室透，现在他在怀疑诸星大有没有参与其中。 安格斯特拉从安全屋到大型超市购物期间，只有在去接诸星大时短暂离开过他的视线，他动手杀外守一很有可能就在那时候下的手。 当时超市附近有不少警察，却没有一人发现安格斯特拉动手。 这不奇怪，毕竟他是能闯入一国情报机构的黑衣组织成员，有这种能力不奇怪。 关键是诸星大他在即将进超市时进吸烟室抽烟，暂时和他们分开，然后说被警察扣留让安格斯特拉去接人。在这段时间里，他到底是真的去抽烟，还是跑去干其他事了？ 第158章 啊~雪莉，你有了和琴酒一样的眼神 诸伏景光越想越觉得诸星大可疑。 安格斯特拉离开他视线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而且衣着单薄，身上没有携带能割头的刀具。 诸星大在外面独自待了十五分钟以上，能做的事更多，穿的是和琴酒类似的大衣，里面能隐藏的武器更多。又是他打电话通知安格斯特拉离开超市，他们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诸伏景光并不清楚，当时是小上司转述给他听的。 就在他走神思考时，走在他们前面的安格斯特拉停下脚步。 在前方不远的服装店外，有两个诸伏景光眼熟的人正在打量橱窗里的女装。 ——是他们在下午刚碰过面的宫野姐妹。 安室透在看清出现的人是谁时，立刻把脸侧到旁边，往后悄悄挪了一步。他一直在避免和宫野明美相处，就怕她想起童年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本名。 诸伏景光知道这点，走到安室透前面替他挡住宫野姐妹的视线，开口为他解围。 “你能不能去找一下诸星大？他去抽烟的时间也太久了安格斯特拉，可以吗？” “可以，你去吧。” 安格斯特拉心眼不多，没有怀疑安室透要突然离开的原因，直接就同意了。他走到宫野姐妹面前，打量着她们提在手里的几个购物袋：“你们一直逛到现在？” “没有，我们中途休息过一会儿，去吃了饭。” 宫野明美的妹妹c代号雪莉的未成年成员从购物袋里抽出一本杂志，翻到某页递给安格斯特拉。 “我看中了这个包。”雪莉示意他去看男模特手里的公文包，“芙莎绘很少会出男式包包，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你想要哪种颜色的？” “其实无所谓如果真要选的的话，就灰色吧。” “果然是灰色。”雪莉回头对宫野明美笑了笑，“姐姐我猜对了。” 诸伏景光在旁边没有吭声，从雪莉年纪这么小就能得到代号来看，她们姐妹在组织的时间恐怕比安格斯特拉还长。虽然三个年纪都比他小，可个个资历都比他老，在前辈说话时后辈是不能随便插话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时尚领域并不了解。 他悄悄瞥了一眼安格斯特拉，只见他又从口袋里摸了一颗糖塞到嘴里。 “这家店的衣服不错。”雪莉确定要买什么款式的男包后，将杂志收回购物袋，“你好久没买新衣服了，那边挂着的卫衣就挺好看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四人进入服装店，雪莉指的是一件黑色卫衣，衣服右下角印着卡通图案： 狼c狗c猫三只动物叠罗汉堆在一起。黑狼体型最大，趴在最下面，嘴里叼着根烟；金毛犬挤在中间，对脚下的狼怒目圆睁，浑身炸毛；最上面的灰猫趴在狗头上，耳朵垂下，似乎对下面两只的争执感到无奈。 “” 诸伏景光沉默，他怎么觉得这图案是在影射什么？ 他看着安格斯特拉拿起那件卫衣走向试衣间，现在他身边只有不熟的宫野姐妹，他套话能力不如安室透那么出色，所以他没有随便对她们搭话。 就在诸伏景光想发条信息询问发小那边的情况时，他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令他浑身血液都要凝固的声音—— “诸伏警官，为什么你要特地跑到这家服装店来？” “我看过路人拍到的外守一照片，他遇害时穿着的衣服是这家商店的限定商品” 诸伏景光浑身僵硬，他甚至没听清后面说了什么，他不敢回头，从旁边的试衣镜上，他已经清楚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是谁。 他的哥哥，诸伏高明。 ———— 在宫野志保的监护人还是琴酒时，他绝对不会给她那么长的时间和姐姐逛街。 为了感谢这份好意，宫野志保给库拉索买了一枚漂亮的海豚胸针，商家附赠了她一个白色的海豚挂件。等下次和库拉索见面，她就把这两样礼物送给她。 在吃完晚饭后，她再次遇到安格斯特拉。她看到他身上穿着她一年前给他买的旧衣服，就把他拉到服装店里，打算再给他买几件新的。 宫野志保原本心情不错，直到—— 她选好一件适合换季时穿的夹克衫，打算让安格斯特拉试完卫衣后再试穿这件，结果她刚拆下衣架，身边的人突然抢过她手里的衣服，钻入面前打开一条缝的试衣间里。 咔哒一声。试衣间从里面被锁住了。 “？！！！” 宫野志保的确是没什么攻击力的科学家，可她不至于没反应过来刚刚 发生了什么。 ——安格斯特拉那个长相和善的手下，竟然在他试衣服时闯了进去？！ 她和宫野明美对视一眼，她姐姐同样惊讶，可她悄悄拉了下她的衣服，示意她去看旁边那个掏出警察证询问店家的男人。 这里有警察，可她们以及安格斯特拉身份特殊，不可能向警察求助。 宫野志保没有在意警察，她目光森冷地看向紧闭的试衣间，拳头捏得咔咔响。她开始左右环顾四周，寻找有没有适合的物理超度工具。 她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宫野明美正在用相当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 志保到底是在琴酒身边待太久了吗？她刚才那个眼神跟发现卧底的琴酒简直一模一样。 ———— 境白夜试了试卫衣，觉得大小适合后就脱了下来。 他把这件新卫衣和原本穿的衣服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把试衣间的门打开，等雪莉给他递其它要试穿的衣服。 虽然没穿上衣，可境白夜没有光着，他上半身以及左手臂都包着绷带。右手的智能绷带在下午用掉了，他暂时没有裹上普通绷带。 他没有等到雪莉，一道人影在她之前先闯入了试衣间——境白夜本来想抬手攻击，在看清那人是绿川辛后，他立刻收手，一脸迷惑地站在原地。 他进来干吗？也想试穿衣服？ 绿川辛背靠着试衣间的门，将门锁扣上。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非常失礼，他看向境白夜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同时将手里的夹克衫递给他。 “抱歉，我” 绿川辛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到境白夜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右臂上。 第159章 FBI！open the door！ “绿川？”境白夜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他倒不是生气，反正他们都是男的，被看换衣服没什么大不了，他就是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绿川辛要冲进来。 绿川辛毫无反应，他正死死地盯着他，拿着夹克衫的手放了下来，那一片都被他攥得皱巴巴的。 境白夜等了半天，才听到他开口：“你的手” “！” 境白夜终于意识到他僵在那里的理由，立刻退后一步，同时把右手藏到身后。 “抱歉，是不是这些伤吓到你了？我现在就穿上衣服。” 他理解绿川辛的反应，有时他本人都会恶心这身来自前世的伤痕，所以连洗澡时都不会拆下绷带。 境白夜想从他手里抽出那件应该是带给自己的夹克衫，结果他刚伸出左手，就被绿川辛避开。不止如此，他还站到了他的面前，缩短了他刚刚才拉开的距离。 衣服掉落到地上，境白夜正想提醒这么对待没买下的衣服不好，绿川辛拉起他的右手臂。 “” 动作强硬的绿川辛嘴上卡了壳，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境白夜感到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在颤抖，目光落到整条手臂上，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移开，不敢再多看，眉头紧紧皱起。 他看向他，那双往日温柔的眼睛里，装满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贝尔摩德曾经教过境白夜，眼睛是会说话的，有时人的一个眼神就让别人感受到他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性格比较直白，境白夜一直以来只能感觉到身边人对他的恶意或杀气，就算被贝尔摩德培养数年，他依然不会做眼神阅读理解，像什么几分讥笑几分薄凉几分漫不经心，他完全看不出来。 但是现在的他，却能感觉得到绿川辛的情绪：震惊c痛苦以及不知原因的挣扎。 “绿川，你放松点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境白夜知道这次绿川辛被吓到是自己的错，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伤痕吓人，就该注意包好它们，避免被其他人看到。 他试着抽回右手，绿川辛本来就没有抓紧，他松开了他。 “你的身上都是这样的伤？”绿川辛的声音非常干涩。 “差不多，所以我才会用绷带把全身包起来。” 境白夜一边回答，一边弯腰捡起那件夹克衫，把上面沾到的灰拍干净。 这件衣服是被他们弄脏的，不管大小合不合适，他都打算买下它。 “是不是组织的人造成的？”绿川辛又问。 境白夜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直接否认道：“不是，我身上的伤都是加入组织前造成的。” 他前世受到处刑，原主受到亲生父母伤害，这两件事的确都发生在加入组织前。境白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我在组织内没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就算是琴酒都没打过我。” 琴酒的确没动手打过他，这位组织劳模不是擅长肉搏的类型，他更喜欢拿枪戳他的脸。 绿川辛沉默了，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境白夜穿上原来的衣服，拿起两件新衣服打算开门，他身后的绿川辛突然开口——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全身？晚上你洗澡时我能待在你身边吗？” “” 光听这句话很像是性骚扰，可结合刚刚发生的事，境白夜知道他这么说的理由：他想确认自己身上有多少伤痕。 他正要开口回答，试衣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是我。能不能开门？” 诸星大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 赤井秀一在楼道里抽完烟，然后去找人。 他眼神还可以，在搭乘往下的电动扶梯时，就看到了安格斯特拉他们，宫野姐妹也在旁边。其中安室透突然转身离开，剩下四人进入那家服装店。 在赤井秀一到店时，正好有两个警察打扮的人走出来。 两边擦肩而过，赤井秀一往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脸上多看了一眼，觉得对方的眼睛有些熟悉。 没有再发生什么莫名扣留事件，那两名警察没有做多余的事，很快就离开了店里。 赤井秀一收回视线，他发现安格斯特拉和绿川辛竟然不在，店里只有导购员和宫野姐妹。 宫野志保脸色非常难看，她脚边扔着几个大号购物袋，手里拿着一个折叠椅，充满 杀气地站在试衣间前。她旁边的导购员和宫野明美想劝她，结果被她酷似琴酒的眼神吓到不敢吱声。 “诸星君？”宫野明美发现到了他的到来。 赤井秀一走到她们身边，他没有直接询问小上司和同事的去处：“你们在买衣服？” 宫野明美迟疑地点了点头：“其实是志保在给格雷买，但绿川君嗯，他在格雷试衣服时，突然闯到了他的试衣间里，门被锁上了。” “？” 赤井秀一看向试衣间，“他们两个都在里面？他没赶他出来？” 虽然加入这个组织的时间不长，但赤井秀一从过去的fbi情报以及琴酒的某些行为里，依然能判断出组织的大致风格，比如：谨慎过度，导致被害妄想症不少。 换成琴酒，赤井秀一不敢想象他在换衣服时伏特加突然闯进去会怎么样，被扫射成马蜂窝都是轻的。 而安格斯特拉赤井秀一沉默，这个未成年成员被女食人魔盯上都能傻乎乎地不当一回事。 他从宫野志保手里拿走折叠椅，还给旁边快哭了的导购员，自己贴到试衣间的门上，打算想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再做打算。 然后，这位fbi卧底听到了——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全身？晚上你洗澡时我能待在你身边吗？” 是绿川辛的声音。 “” 作为fbic处理过某些类似案件的赤井秀一平静下来，他没有像过去那样，踹开门当场逮捕变态——现在他的身份不对。 他转过身对导购员小姐说了声抱歉，取走她手里的折叠椅，重新塞到宫野志保的手里。 他敲响了试衣间的门：“是我。能不能开门？” 第160章 赤井秀一对格雷·克洛安格斯特拉的感觉挺微妙的。 同情他的经历，惋惜他落入犯罪组织，以及——怎么才能更好地利用他，去靠近组织中心。 赤井秀一想起朱蒂说有时他很阴暗，他不否认这点。他父母都是特工，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跟其他人不一样，某些时候用特殊手段才能更好地达成目的。 他是为了调查父亲下落去的美国并加入了fbi，愿意接受卧底任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在赤井秀一看来，成为安格斯特拉的手下有好有坏，好处是这位年轻的小上司不像琴酒那么阴狠多疑，他待在他身边不会被莫名苛待，坏处是他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重要情报。 ——他的年龄摆在那里，以组织谨慎的作风，其他代号成员未必愿意把太重要的消息告诉他，以免他被心怀不轨的人轻易套出情报。 而且安格斯特拉现在十四岁，羽田浩司案发生于十二年前，他那时只有两岁，知道内情的可能性不高。 “” 赤井秀一注视着试衣间紧闭的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在飞速思考着。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个成年人对一个未成年人说出那种话都是非常糟糕的。绿川辛是黑衣组织的一员，就算看着再温柔，道德底线也比正常人低。 就他过去接触的那些案件里，这种想对未成年男孩下手的人都比较如果是误会，这是最好的；如果不是，绿川辛真有不良企图，那他必须阻止他。 他这不是在保护安格斯特拉，只是在为自己考虑：如果过来没多久上司就被侵害，他会被组织其他人认为没用，以后在组织里晋升困难。 赤井秀一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试衣间的门终于开了，安格斯特拉抱着两件衣服c衣衫完整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看到他表情举止正常后，赤井秀一暗暗松了口气，正想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阵堪比琴酒的汹涌杀气。 他瞬间反应过来后面还有个暴怒中的雪莉，立刻伸手去拉安格斯特拉，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护住他的脑袋一起往旁边避开。 “你这个变态！！” 雪莉举起手中的折叠椅，砸向跟在安格斯特拉身后c走出试衣间的绿川辛。 ———— “？？” 境白夜被诸星大护着脑袋按到身上，往旁边闪时还有些懵逼。 他拉下诸星大的手，扭头就看见平日里文弱温和的雪莉，居然举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折叠椅砸向绿川辛。 “！！” 绿川辛的空手格斗水平不差，就算遭到不讲武德的偷袭，他也迅速做出反应——先是抬手格挡，同时往后一退，轻松就避开了雪莉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雪莉一击落空，没有再打；见雪莉没有再次攻击的打算，诸星大才松开了境白夜，但大半身体仍挡在他面前，隔绝了他和其他人。 境白夜看着这一幕，在一边默默做出点评：雪莉到底只是一个没什么武力值的科学家，如果是其他人偷袭，会趁着绿川用手护着头时，去攻击他露出破绽的胸口或腹部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打他？”他一脸迷茫。 由于看清了是谁打人，绿川辛没有动手回击，同样莫名其妙地看着雪莉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尴尬起来。 面对境白夜，雪莉杀气腾腾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了担心：“他在里面对你做了什么？” 境白夜一愣，终于明白了雪莉这么生气的原因。 说起来挺奇怪的，明明她比他还小一岁，应该是自己去照顾她，结果有时相处是反过来的，她更喜欢护着他，会注意很多他本人没留意到的事情。 被人关心的感觉不错，境白夜从雪莉手里拿过折叠椅，交给旁边的导购员。 “没事，他就是给我送衣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他都是男的，他能对我做什么？” 虽然他也不明白绿川辛为什么要突然闯试衣间，可目前的情况不容许他直接问，宫野姐妹和同是他手下的诸星大在，他得给他留点面子。 “你还是多注意点比较好。”诸星大脸色不好地看着他。 雪莉在一边连连点头，就连脾气最好的宫野明美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 绿川辛表情非常尴尬，他站在那里，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境白夜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立刻为他辩解：“不要这么说，我相信他。” 他顿了一 下，补充完整句话：“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 在服装店的闹剧结束后，安格斯特拉和宫野姐妹告别。 “安室君是已经先走了吗？”诸星大问道。 “不是。”安格斯特拉双手空空，一边的绿川辛主动为他拿着东西，“他说要去找你你们中途没遇到吗？” “——抱歉，我来晚了。” 没等诸星大说话，话题当事人安室透就出现了，他是从宫野姐妹离开的反方向过来的。 “你去哪里了？”安格斯特拉看向他。 “我看到有警察在店家那里问话，在楼道处多待了一会儿。”安室透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给出解释。 既然小上司觉得他害怕警察，他有时就可以拿这个当借口。 果然，安格斯特拉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一边的诸星大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安室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趁着安格斯特拉转头去和诸伏景光说话，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对了，诸星，有些事我刚才在餐厅告诉你了。” 安格斯特拉回过头，两人瞬间偃旗息鼓，火药味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会帮你交日本社保，平时会给你们每周两天休息，你想什么时候休都可以，目前绿川是周六周日两天，安室是周一周二。我白天有事，晚上才能去训练场。” 他想了想，补充道：“正好明天是周六，我要去练小提琴，让安室带你去弗里德曼那边做基础测试。” “他以前没做过测试？”安室透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想知道诸星大到底是什么时候加入的组织，如果他连这种基础测试成绩都没有是不是证明他加入的时候不久？ 第161章 这是15号的更新 赤井秀一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由于脖子上那个装有炸弹的电子项圈，他待在训练场时基本没什么人会靠近他，更别说对他进行什么测试了。 “的确没有。”他回答道，“基础测试是指体能方面的测试？” “你去了就知道了。”安格斯特拉看着他笑了笑，“不用担心，不难的。” 赤井秀一不再多问，四人走向电梯，打算前往地下停车场。 在等电梯时，安格斯特拉拿出手机发邮件，同时又往嘴里塞了颗糖。 赤井秀一站得离他比较远，无法看清屏幕，而且只要他往他手机上看，旁边的安室透就会立刻盯着他，眼神带着很明显的敌意。 刚才和他有过冲突的绿川辛拎着东西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对他说话，也没有看着他。那样的姿势有点奇怪，就好像在故意避开他的目光。 “” 赤井秀一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他不会随意攻击他人，不代表被三番四次冒犯挑衅会不当回事。 如果是过去在fbi，他会直接质疑对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可他现在是卧底，又身处这样一个犯罪组织里，每一步都需要小心，他只能自己去猜测。 没一会儿电梯就到了，里面没什么人，四人走了进去。 赤井秀一离按钮最近，很自然地伸出左手按下前往负二层的按钮。 他手刚放下，就听身后的安室透说：“原来你是左撇子？” “是又怎么样？”赤井秀一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对视着，米花百货商店是观光电梯，在轿厢里能看到外面米花町的夜景，可惜他们都没有那个兴致去欣赏。 安室透笑了起来，他看上去很亲切，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没怎么样。”他慢条斯理地说，“就是左撇子比较少见，你这点和琴酒一样，都是相当另类的存在呢。” 电梯里只有他们四个，他音量不大，不会被拾音器录下来。 安格斯特拉正站在透明窗前看夜景，听他这么说回过头：“不算另类吧，组织里不少人就算惯用手是右手，都会去锻炼左手的，我就是这样的。” “” 安室透看向他，笑容凝固在嘴边。 赤井秀一沉默，他发现他的小上司好像有点读不懂空气安室透的本意根本不是在指责左撇子，他竟然没听出来。 电梯下降到三楼时停了一次，有其他人进来，于是他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境白夜让安室透把诸星大送回去，自己坐上了绿川辛的车。 他摸出手机查看邮件。刚才在等电梯时，他发邮件告诉弗里德曼明天会有他的手下过去，在电梯里他收到了新邮件，因为身边是一对带着熊孩子的年轻夫妻，他没有当场就看。 明天我会让安室带一个新人过来，是琴酒推荐给我的，你给他做一下基础测试。ang一stura 格斗我不方便，我右手受伤了，这几天发邮件都是用左手。friedan 境白夜系上安全带，给弗里德曼回复。 那就让安室上，你在旁边评估就行。ang一stura 诸星大的空手格斗水平是a级，格斗有来有回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水平，如果让弱一点的人去担任陪练不，那样已经不是陪练了，那是去挨揍。 底层成员里废物不少，但安室透不一样，他的空手格斗也是a级，和诸星大对上不会单方面挨打。 知道了。测完后我会把结果发给你的。friedan 在他发邮件时，绿川辛的车已经离开停车场。他收回手机，看到安室透的马自达在路口处拐弯，如果要去诸星大的公寓，走那边的路更加方便。 他发现安室透好像不怎么喜欢诸星大，不过明天只是去做测试而已，这两个都是性格成熟的成年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回到安全屋后，安格斯特拉去洗澡，他谢绝了诸伏景光为他擦背的要求，独自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被拒绝的诸伏景光没有气馁，再过几天他们会去温泉休假，到时候能有更多的机会。 他今天没喝酒，没有留宿安全屋的理由，但他没有离开，他先去喂了钱多多，然后抱着猫一起坐到沙发上。 他忐忑不安地拿出了另一部手机，上面有几分钟前安室透给他发的邮件。 在几十分钟前c在他还在试衣间里没出去时，他给他盲打过一条消息。 诸星可能见到了我哥哥。 当时听到诸星大敲门，诸伏景光先是惊讶，接着他瞬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在发现诸伏高明站在服装店门口时，就立刻闯入店里唯一的试衣间里躲避，他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同样他也不知道诸星大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被琴酒推荐过来的诸星大有没有和长得和他很像的诸伏高明碰面？ 这个可能令诸伏景光毛骨悚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趁着还没离开试衣间时，他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发小盲打了一封邮件，他是他唯一可信任的人。 回去的路上，诸伏景光都在有意避开诸星大的视线，避免和他对视，因为他跟他哥哥最像的地方就是眼睛。 而安室透故意去拉仇恨值，让诸星大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诸星大没有提到服装店里的事，他们也不敢随意去套话万一他真没注意到，他们这么去询问，说不定反而会让他回忆起来。 诸伏景光打开邮箱，看到了安室透给他新发的消息，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很狡猾，完全不肯提任何在服装店里发生的事。宫野姐妹那边怎么样？她们更有可能接触过。 “” 在服装店里的除了诸星大还有宫野姐妹，她们和诸伏高明同处服装店里的时间更长，但她们不一样。 安格斯特拉说过她们平时都会避开警察。 而且她们把他当成了觊觎安格斯特拉的变态，一直守在试衣间外，雪莉更是满脑子想着怎么锤爆他的脑袋，根本没关注进店的警察。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把真正的原因写上去。 第162章 两个梦境 诸伏景光等到安室透回安全屋后才开始收拾东西，明后两天是他休息，正好他也想暂时避开诸星大。 在安室透进客厅时，安格斯特拉正坐在沙发上喝牛奶，钱多多趴在一边。 两个公安卧底在他身后对视一眼，安室透先开了口：“回去的路上小心点。这两天你好好休息，这边有我在。” 这句话乍听上去像一句普通的告别，被其他人听到也不要紧，但诸伏景光明白安室透真正的意思：别担心诸星大，这个琴酒二号由他看着。 “那就拜托你了。”诸伏景光笑了笑。 不过，就算有安室透的安慰，他回去的当天夜里还是失眠了。 跟其他蛰伏五六年c甚至超过十年的卧底前辈相比，刚进组织半年的诸伏景光显然经验不足，再加上这是他卧底以来第一次亲人被组织的人遇到，哪怕有发小在身边帮忙，他的心理压力仍然很大。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外守一的死c哥哥可能被诸星大留意到c安格斯特拉身上的伤痕说到外守一，他到现在都没把凶手是谁传给警视厅那边，甚至都没对安室透说。 不是他故意不说，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发小开口。 诸伏景光胡思乱想到了凌晨，终于因为精神疲惫而睡着了，但他又做了一个意识清醒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了安格斯特拉。 梦境中的安格斯特拉比现实里大上那么两三岁，依然是那副病弱的模样。 他穿着连体病号服，胳膊上挂着一个奇怪的袖标，他没有睁开眼睛，歪着头靠在一张奇怪的座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具被剥离了灵魂的玩偶。 他身上缠满锁链，将他整个人死死固定在那张看着就不舒服的座椅上，动弹不能，无法挣脱。 椅脚边缘泛着涟漪，椅子被安置在一片奇怪的红色水域中间不，那不是水，而是鲜血。 无数乌鸦在他头顶上方盘旋，又纷纷飞落到血泊上，它们安静地匍匐在他脚边，呈现出俯首称臣的谦卑姿态。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而梦里发生的事情不能当真。 可看到安格斯特拉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对他伸出手c想把他从乌鸦的包围里救出来然而就在他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醒了。 “” 诸伏景光呆呆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时间，才早上六点。 明明才睡了两三个小时，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那个诡异可怕c又仿佛预示着什么的梦境，让他毫无睡意。 警校课程里会教一定的心理学，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做的那种梦名叫清醒梦。 某位心理学家将清醒梦解释为“潜意识的强念力再现”，当大脑对某些事物拥有执念时，梦境会从意识混沌状态变为半意识状态。 所以他是对安格斯特拉有执念？ 诸伏景光坐起身，沉默了片刻，想给安室透发去邮件询问安格斯特拉的情况，但想想又放下了。 那只是一场梦，他没必要为一个虚假的噩梦去打扰发小。 梦是不会成真的。 早上9点，米花町安全屋。 早早起床的安室透去厨房区域泡好了咖啡，端到坐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同时小心地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访客。 一个是他见过几次的爱尔兰，另一个是 “多谢。”组织代号为斯皮亚图斯的男人对他道谢，笑容礼貌又疏离。 乌黑浓密的头发，鲜艳的红色眼睛，病态苍白的皮肤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安室透差点以为是一个大号的安格斯特拉站在那里。 明明他们只有发色瞳色一样，五官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可观察力出色的安室透还是差点认错了。 “麻烦你了。”爱尔兰同样客气地道谢。 安室透将方糖盒放到桌子上，方便他们随时去取：“需要我去喊安格斯特拉起来吗？” “不急。”斯皮亚图斯一脸平静地往咖啡里加了四块方糖，拿调羹搅拌，“算时间他差不多该醒了。” 他话音刚落，安室透就听到二楼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 “”难道小上司又从床上蹦到地上了？这次是什么原因？ 安室透看向两位代号成员，正要开口，就见斯皮亚图斯已经站起身：“我上去看看他，你去给他准备早饭。” 他的声音平和，就算是发号施令，也没有代号成员对底层成员那种颐指气使的傲慢感，这点和安格斯 特拉很相似。 “” 境白夜从没以这种姿态看过卧室的天花板，大半个人躺在地上，一条腿挂在床上，被子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他睡到一半，从床上掉下来摔醒了。 你做噩梦了？系统无法偷窥他的心理或梦境，它很好奇自家宿主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境白夜保持原样躺在那里，如果是噩梦，那也太真实了。 他刚刚做了一个意识清醒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自己和b一s起站在西多摩市双塔摩天大楼的顶楼。 他是好好站着，b一ss毫无防护地站在楼顶边缘，嘴巴一开一合地对他说着什么话，然后露出平静的微笑，向后倒了下去。 双塔摩天大楼很高，他下落了很久很久，久到境白夜没有听到任何重物落地声，就被惊醒过来。 接着他发现是自己从床上掉了下去。 当反应过来梦境的全过程后，境白夜的第一反应是千万不能对琴酒说，如果他知道自己做梦梦到b一ss自杀了，绝对会过来给他几枪。 境白夜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梦境里的另一位主角就站在门口，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见他没有喊出那个称呼，才放下手：“你忘记我昨天给你发的邮件了？” “抱歉，斯皮亚图斯。” 境白夜小声道歉，同时不敢去看b一ss斯皮亚图斯的样子。 “下去吃早饭吧，吃完我和爱尔兰送你去设乐家。” 斯皮亚图斯没有询问他掉下去的理由，这让无比心虚的境白夜松了口气。 第163章 苦酒：我没有在拱火 境白夜把被子从床的另一头捡起来叠好，翻出一套常服换上。 在他脱掉睡衣时，斯皮亚图斯看到他满身缠着绷带，没有对此询问什么。 他就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阳光从书桌前的玻璃窗洒落进来，可能是因为他站在靠门的地方，他的身上没照到一点光，就算是白天，他整个人也仿佛被阴影笼罩着。 斯皮亚图斯给人的感觉很特殊，哪怕没流露出一点杀气，依然给人一种沉闷的窒息感。 “你这件衣服贝尔摩德给你买的？”斯皮亚图斯的目光落在境白夜的外套上。 “嗯。” 境白夜点了点头，留意到他对自己监护成员的称呼。 果然是他最熟悉的那个b一ss，另一个只会在黄昏时出没，而且会称呼贝尔摩德为克丽丝，他从不会喊她的代号，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两人一起下楼，境白夜先去洗漱，然后才到客厅里。 “早上好，安格斯特拉。”坐在沙发上的爱尔兰对他打招呼，他放下咖啡杯，“刚才的声响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去了。”境白夜有点不好意思。 安室透站在一边，听到他这么说，皱起眉头打量他一番：“没事吧？你怎么好好的会摔下床？” “” 境白夜扫了一眼斯皮亚图斯的背影，他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虽然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老大，斯皮亚图斯并不是崇尚暴力的人，他只在特殊时期血腥过——十三年前刚上位时他解决一批前任死忠，又以雷霆手段清除掉组织内流通的毒品——除此之外，他比前任宽和得多。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会给他压岁钱，平时对他不错。 梦到这样的b一ss自杀，境白夜不只担心琴酒会不会追杀自己，他本人也感到了愧疚。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他难得说谎了，“早饭你给我做了什么？” “牛奶松饼和咖啡。你坐下吧，我给你端过来。”安室透说。 境白夜走到沙发边，爱尔兰突然起身：“你坐这里吧，我去外面抽根烟。” 爱尔兰把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放到水池里，离开客厅，境白夜坐在他原来的位置，安室透把松饼和咖啡端到他面前的桌上。 境白夜从方糖盒里取了四块方糖加入咖啡，又用调羹搅拌着。 他一抬头，见安室透在注视着自己的动作，奇怪道：“你怎么了？”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为你准备午饭吗？”安室透问道。 “不用。等我们离开后，你去接诸星去做测试，午饭我自己解决，晚上看情况，我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对了，弗里德曼那边有点问题，他手受伤了，格斗测试可能得由你去当陪练” 境白夜话没说话，就看到安室透的眼神刷地亮了起来，就像遇到犯人的警犬一样。 “你不要太轻敌，诸星格斗水平跟你差不多。”他顿了一下，把话补充完：“甚至比你强一点。” 他在说实话，没有故意拱火让手下闹矛盾。 系统能把每个人的能力划分为七个等级，但只要境白夜想，他能看到更详细的数值。 他三个手下的空手格斗能力都是a级，数值上绿川辛是刚好90分，而安室透和诸星大一个是93分，一个是94分。他俩正好一分之差，看似接近，真要打起来是诸星大胜率更高。 安室透脸色没变，也可能是变了但很难看出来，他还笑了笑：“是吗？那我就更期待了。” 境白夜吃完松饼，收拾掉脏盘子和咖啡杯，上楼看了看钱多多的情况，然后把小提琴从系统背包里取出，和等在门口处的斯皮亚图斯一起出门。 爱尔兰早已把车停到门口，斯皮亚图斯和境白夜一起坐到后座。 安室透不在，境白夜终于能放松一点，不用再担心让他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 “你您也要去一起去？”他想起在卧室时斯皮亚图斯说的话。 境白夜知道b一ss挺忙的，跟琴酒一样都是劳模型。在他没去留学时，他和他同住过一段时间，亲眼目睹过他平时有多忙，几乎一直在处理文件或有人来见他。 “不用对我用敬语，被人听到会怀疑我身份的。”斯皮亚图斯平静地说，“你的小提琴老师羽贺响辅是我的熟人，我想顺便去看看他。” 境白夜记得爱尔兰告诉他羽贺响辅和组织没关系，皮斯科选中他是因为和他的伯父设乐调一朗关系不错。 像是看出了他有什么疑问，斯皮亚图斯解释道：“他不知道组织的存在，我是以私人身份认识他的。原本皮斯科为你选中的是设乐莲希，她今年十八岁，跟你年龄差更小，是我让他改成了羽贺响辅。因为他有绝对乐感，在音乐领域成就更高。” 绝对音感，是指一种能够在没有参照音的情况下，仍然能够辨认出乐器或周围环境发出的任何音调的能力，典型人物就是被称为“乐圣”的贝多芬。 境白夜拉小提琴只是因为兴趣，偶尔放松时拉一拉，没想过在音乐上有什么成就竟然让这种天赋的人当他老师？ “你们是朋友？”境白夜好奇道。 “算是吧。” 斯皮亚图斯对坐在他左边的境白夜伸出手，示意他把小提琴盒给他。境白夜把琴盒交过去，看着他把琴盒放到腿上打开，从里面取出那把名贵的小提琴。 “你知不知道这把琴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境白夜很奇怪，“这很重要吗？” “日本有种说法——名字，就是最短的咒。不管是真名，曾用名，假名，代号对人都是一种束缚的咒语。”斯皮亚图斯对他笑着，“这把琴叫格莱普尼尔（gleipnir）。” 斯皮亚图斯在说话时微侧着头，境白夜看清了他脖子左侧的那个奇怪图腾，他今天难得没有穿高领衣服去遮挡它。 图腾像是天生的胎记，又像是纹身刺上去的，那是一只张着嘴c做出吞噬姿态的狼。 第164章 BOSS的心理问题 设乐家是日本有名的音乐世家，在三人到达后没有直接进入，由一位严肃的女管家先接待了他们。 “原来是响辅少爷的朋友。”管家扶了一下，收起手中的记事本，“请跟我来。” 设乐家非常大，如果没有熟人指引可能都会迷路。境白夜站在庭院里，耳尖地听到了附楼三层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倾听。 “这是《流浪者之歌》？”他听出了这是哪首小提琴独奏曲。 “没想到你这么久没练习，还能听出来。”斯皮亚图斯在他身边停下脚步，“十三年前的一次晚宴上，我和响辅第一次见面时，我拉的就是这首曲子。” 十三年前？ 境白夜注意到这个时间，是斯皮亚图斯干掉前任首领c自己上位的那年。 爱尔兰像一个合格的保镖那样跟在斯皮亚图斯的身后，听到他这么说，凑过去小声提醒道：“先生，请您不要在外面说那么多。” 由于站得近c听到了这句话的境白夜赞同地点点头，其他人也就算了，作为b一ss的斯皮亚图斯应该小心再小心，他刚才那句话暴露的东西可不少，时间c地点和人物都有了，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特地去查 “不要那么谨慎。”斯皮亚图斯的手搭在境白夜的肩膀上拍了拍，那双绯红色的眼睛和他对视着，“谨慎过头，就会成为被害妄想症，那样的生活是很无趣的。” 三人跟随管家来到附楼，在三层的客厅里，羽贺响辅背对着他们拉小提琴，他身边有个比境白夜大几岁的年轻女孩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他拉得很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开门进来。 直到一曲终了，管家才开口：“响辅少爷，您的客人来了。” 羽贺响辅无奈地看向她：“能不能不要叫我少爷了？我在二十五年前就不是你服侍的那个少爷了。” 他将小提琴收入琴盒，走到斯皮亚图斯面前：“好久不见，芬里尔。” 芬里尔？ 虽然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可这是境白夜第一次听到斯皮亚图斯的本名，就是不知道这是姓氏还是名字从羽贺响辅语气里的亲热来看，应该是名字？ 芬里尔是北欧神话中的巨狼，难道斯皮亚图斯脖子上的那个图腾就是芬里尔狼？ 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寒暄了几句，然后斯皮亚图斯拉过正在思考的境白夜：“我想把他拜托给你。他叫格雷，格雷·克洛。” 羽贺响辅现在二十七岁，长相好看，衣着朴素到不像一位艺术家，下巴处留着点和绿川辛很像的胡髭。在这个年龄已经是全日本知名的作曲家，绝对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格雷？”羽贺响辅打量着他们，“这是你的孩子吗？跟你好像，简直就是另一个你。” 境白夜没有说话，他感觉到斯皮亚图斯的手仍然稳稳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为这种猜测来个手抖或突然抓紧，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你听一下他的音乐就知道了。”斯皮亚图斯笑了笑，“我们，是不同的存在。” 之后便是授课时间，老师是羽贺响辅，学生是境白夜，斯皮亚图斯c爱尔兰外加羽贺响辅的侄女设乐莲希是听众。 羽贺响辅是个性格随和的人，可能是少年时期为学习音乐长期留在海外，他同样不喜欢日本那么多繁琐的礼仪与细节，境白夜和他相处得很愉快。 斯皮亚图斯见他能接受这个老师，打算提前离开：“我有其他工作要做，先走一步。你上完课后让安室来接你，以后也让他送你上课。” “好好练习。”他补充道，“我等着下次生日时，你给我拉一首《流浪者之歌》送给我。” “你生日？”境白夜一愣。 “8月8号，你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 由于羽贺响辅和设乐莲希两个普通人离他们较远，境白夜忍不住多问一句：“你的生日真的在8月8号？” “不是，我觉得这两个数字寓意不错，才把这天当成自己明面上的生日。”斯皮亚图斯看了眼房间的时钟，“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 境白夜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看着他带着爱尔兰离开。 一节音乐课的时长在45分钟到60分钟，由于羽贺响辅和境白夜平时都比较忙，所以每周只上一节课，从周六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同时要每天练习。 在授课结束后，境白夜给安室透发了地址，坐在客厅里等他过来。设乐莲希很友好，特地让厨师做了甜点，境白夜和两位音乐家交换了邮箱和电话。 “你以前学过多久的小提琴？”羽贺响辅放下茶杯说道。 “从七岁到十三岁，之后去了法国，去年一整年都没练习过。” “原来如此，你的技巧已经很熟练了，只需要平时多练习就行。”羽贺响辅托着下巴想了想，“你的曲调更活泼放松一点，跟芬里尔不一样，难怪他说你们是不同的存在。” 境白夜奇怪道：“这个能听出来吗？我只是照着曲谱拉而已。” “可以的哦。”设乐莲希把更多的甜点推给他，“优秀的音乐家能用音乐表达感情，也能读出其他演奏者音乐里的情感。” 境白夜不明所以，可她给的东西很好吃，他不会在这时候质疑她：“芬里尔的音乐怎么样？” 提到这个，羽贺响辅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表情。他眼神放空，陷入回忆中。 “其实我很担心他的心理状态。”他轻声说着，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就好像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却没有去医院好好处理，只用纱布随便盖一下，然后一边流血，一边笑着安慰别人说‘你们看，我没事了哦’——他的音乐，就给我这种感觉。” 境白夜瞬间就想到今天早上那个不祥的梦境，正打算追问，他手机铃声响了。 听到猫叫声的羽贺响辅与设乐莲希双双一愣，境白夜发现是安室透打来的，直接接起：“喂？” 但对面响起的是弗里德曼的声音： “安格斯特拉，是我。你这两个手下，安室透和诸星大出问题了。” 第165章 打在卧底脸，痛在苦酒心 上午11点05分，米花町底层训练场。 训练场教官弗里德曼脸色复杂地站在医疗室内，右手因为之前受伤还打着石膏，这几天用的都是左手。 不过，在看到安室透和诸星大闹出事后，他后悔了，他宁可是自己顶着骨折的右手上，而不是放他们去互殴。 在角落的另一张床上，楠田陆道躺在那里，脑袋旁边放着几颗被打掉的带血牙齿。他被诸星大一招击晕，估计短时间内都无法醒来。 弗里德曼将安室透的手机还回去，目光从两人的脸上扫过。 其实从他的角度来看，安室透和诸星大并伤势不重，没有缺胳膊断腿，没有骨折或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完全不会影响正常行动，他们甚至能自己离开训练场。 他们大部分的伤，都在脸上。 弗里德曼深深叹了口气，安格斯特拉非常喜欢好看的人，现在他两位手下遭到严重的物理打脸 不管是作为退役特种兵，还是组织送出套cia情报的卧底，他都是绝对的硬汉，可目前的情况依然让他为难：“我对他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其实他不说也不要紧，训练场里有监控，安格斯特拉随时能登录组织内网去查看，但这两人打着打着跑到监控死角去了，他觉得亲自解释一遍更保险。 弗里德曼很熟悉安格斯特拉，他不讨厌这个年轻的成员：心眼不多，愿意倾听并尊重他人的意见，别人对他付出后他会知恩图报，有着很多组织里难得一见的珍贵品质，是个相处起来很愉快的年轻朋友。 但正因为熟悉，他也知道安格斯特拉温和之下的极端和疯狂。 比如昨天闹得很大的越狱犯人头事件，估计就是安格斯特拉做的，因为这个未成年成员在美国时，做过类似的事情。 当时安格斯特拉只有九岁，女食人魔事件刚过去不久，他开始在身上缠绷带。 他自称那是他第一次在美国杀人，可他做出的事让手上人命不少的弗里德曼都背后发凉。 那是一次看似平常的出警，然而在几辆警车停下来时，第一辆警车上的几位警察却始终没有下来。 当其他警察过去查看时，他们被车内的景象震呆了—— 车内溅满血迹，四位警察坐在原位，其中三个脖子上空空如也，他们被集体割下了脑袋，血淋淋的头颅被他们每个人侧抱在怀里，死不瞑目地正对着打开的车门。 唯一活着的那个毫发无损，他缩在那里瑟瑟发抖。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他事后受到了严厉的审讯，可这个倒霉蛋被吓坏了，不管别人怎么问，他只会反复说是一道白影干的。 那次安格斯特拉是为了帮遭到暴力执法身亡的邻居报仇，不知道这次是为了谁？ ———— 安室透收回手机，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弗里德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嘴角破了，说话时会扯动伤口，除此之外脸上有擦伤，眼睛处有淤青——诸星大会截拳道，给了他右眼一记手刀，所幸眼球没事——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根本不会影响到他行动。 所以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弗里德曼要解释那么多，又拦着他不许去接人。 “那个” 安室透的提问被打断了，电子门突然打开，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和墨镜的年轻男人走入医疗室。 “原来你在这里，弗里德曼。” 年轻男人背着个高尔夫球包，他的目光落在安室透和诸星大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现在的底层成员这么娇贵了？就脸上这点伤，也要跑到这” “他们两个是安格斯特拉的人。”弗里德曼直接打断他。 年轻男人瞪大眼睛，瞬间卡了壳。 室内诡异的安静了几秒，安室透只听年轻男人回过神后，低声喃喃一句：“难怪。” 然后他皱起眉头，对着他跟诸星大挂彩的脸叹气：“那你应该早点拦下他们的他们的脸竟然伤得这么严重，有上过药吗？” “？” 安室透对这人态度的瞬间转变感到迷茫，他和旁边刚打过一架的诸星大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等的茫然。 从这个男人的口气判断，他应该是一个代号成员，他是听到了安格斯特拉后态度才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小上司在组织里认识的人真不少，他们两个公安卧底半年只见过琴酒和伏特加，在成为他的手下后，一连见到了好几个新的代号成员等一下。 安室透忽然想起 了一个细节。 在成为安格斯特拉的手下前，他和诸伏景光一直在弗里德曼手下训练，和他对练的次数不少，那时候弗里德曼都是哪里有破绽打哪里，朝脸攻击的次数不少； 而在成为安格斯特拉手下后，由于白天小上司经常不见人影，再加上戴吉利离开，他们有时会回那里练习，从那时候开始弗里德曼就再也没打过他们的脸了。 “” 安室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态度。 是在担心作为颜狗的安格斯特拉，看到他们脸受伤会迁怒别人吗？ ———— 赤井秀一在短暂地愣神后，很快想到了在北海道时发生的事。 他进组织的第一天被琴酒教训了一顿，后续几天也被打过，奇怪的是他一直只朝自己的身体攻击，从没对他脖子以上的部分动过手。 当时他还以为是琴酒不想他顶着一脸伤走到外面引人注目，直到伏特加提出同样的问题。 听到疑问的琴酒笑了一下，他靠在沙发上抽烟，冷眼看着赤井秀一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然后他说了一句让他印象深刻的话—— “毕竟是要送给那个小鬼的礼物，可不能把脸打坏了。” “” 赤井秀一想到初见安格斯特拉时他盯着自己的脸看，陷入沉默。 原来安格斯特拉是个组织大部分人都知道，甚至连琴酒这种人都会照顾他这点的颜狗能利用的弱点增加了，虽然是奇奇怪怪的地方。 第166章 苦酒来了，苦酒去世了 与此同时，米花町某地。 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在某条偏僻的小路边，伏特加从旁边的自动贩售机上买了两罐咖啡，脸色疲惫地回到车上。 在调查完鸡尾酒在群马县的行踪后，他们连夜返回东京。目前b一ss在米花町，鸡尾酒是另一个犯罪组织的卧底，潜入组织的目的和宫野夫妇的药物有关，琴酒需要当面汇报他的消息。由于急着赶路，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伏特加将咖啡递给琴酒，自己打开一罐，吨吨吨一口气喝完，将空罐子小心收到车内的垃圾袋里。 保时捷重新上路，路过一栋很气派的豪宅，进入一条没有监控的街道。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伏特加内心痛苦，但他不敢要求休息。 琴酒也将空罐子扔到垃圾袋里，他刚才在和b一ss交流鸡尾酒的事，正要开口回答，就听车顶上突然“咣当”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保时捷上。 伏特加一惊，下意识踩了刹车；和敌人叛徒卧底斗智斗勇多年的琴酒冷下脸，拔出怀里的手枪。 咚咚。一只手从车顶伸下，像做客一样礼貌地敲了敲副驾驶座的车窗。 琴酒的枪瞬间指过去，一个他们无比眼熟c小半边脸都缠着绷带的脑袋探了下来，和他四目相对：“是我，琴酒，别开枪。” “你在搞什么鬼，安格斯特拉？”琴酒面色阴沉，没有收回枪。 “我的手下在训练场出事了。我本来想自己赶过去的，在楼顶上时正好看到了你们经过你能不能带我一程？” 伏特加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赶路赶到楼顶上去了，他知道这位未成年成员擅长攀爬高层建筑c在楼层间不做任何防护跑跳，赶路方式与速度和正常人不同：“你刚才是从几楼跳下来的？” “九楼左右吧。”安格斯特拉说，又补充一句：“我在下落时卸力了，没有砸坏这俩车。” “” 重点不在车吧？伏特加很想吐槽，可他不敢开口，他只敢偷偷打量身边真车主的脸色。 “下来。”琴酒命令道。 安格斯特拉从车顶跳下，琴酒打开车门下车，仍然保持着左手握枪指着他的姿势。 “可以带我吗？坐车更快点。”安格斯特拉丝毫不恐惧指着他的手枪，再次提出这个请求。 “” 琴酒冷淡地看了安格斯特拉一会儿，忽然伸出右手摸向他的脸，但在碰到左眼下方绷带时一顿，转移到右脸处，捏住往外用力一拉。 脸颊软肉被拉扯着，没有撕下任何易容材料。 “看来是本人。”确认不是易容的琴酒终于收回枪，看着脸被他掐红的未成年成员：“上来。” 伏特加一脸震惊地看着安格斯特拉开开心心地打开后面的车门，“大哥，我们不是要去找” “那位先生的命令，鸡尾酒由安格斯特拉去处置。”琴酒也回到了车上，“开车，去弗里德曼那里。” 伏特加立刻懂了，由于b一ss把处置卧底的任务交给安格斯特拉，所以琴酒大哥原本要去找人——这种重要任务需要当面沟通——现在人正好自己撞上来，他们需要找个安全的组织据点交流情报。 所以这不是大哥好心让安格斯特拉蹭车。 伏特加开车水平一流，保时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训练场，车在门口刚停下，安格斯特拉就蹿了下去。 “小鬼就是小鬼。”琴酒冷淡看着他跑进去，不紧不慢地跟上。 “” 仍然坐在驾驶座上的伏特加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沉默片刻，决定先把车停到下面的停车场，然后再去找他们。 琴酒步速很快，几乎和安格斯特拉前后脚到了医疗室。 在电子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看到安格斯特拉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他朝前面扫了一眼，弗里德曼和卡尔瓦多斯站在一边，床上坐着的是安室透和诸星大这两个脸怎么伤成这样？难怪安格斯特拉会急着跑过来，这个小鬼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 琴酒走上前，正要开口询问，他身边的安格斯特拉突然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 前面就有提过，境白夜得到的系统技能大部分是比较靠谱的——大部分，而非全部。 有【无影无踪】c【人体翻译机】这种非常实用的技能，也有比较一言难尽的沙 雕技能。不止不会帮他，反而还会在某些时候坑他。 比如他在美国第一次杀人后得到的某个技能。 【被动技能一原地去世：受到刺激时，身体有444的概率进入假死状态，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根据心灵伤害的严重程度，时长从三分钟到半小时。听到关键词可被直接唤醒。备注：希望宿主好好锻炼心脏，如果你去世的时间过长，很容易被人直接送去太平间甚至火化场，到时候再复活，可要上解剖台了哦。】 从境白夜得到这个技能以来，一直没有被触发过，就算是潘诺带同事毁掉了他的房子，他也没“原地去世”，而是反手让其他在场人员通通去世。 这次是【原地去世】第一次触发，境白夜自己都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的他失去了心跳和呼吸，没有任何意识地倒在训练场医疗室的地板上。 ———— “？” 哪怕是大风大浪见惯了的琴酒，在安格斯特拉突然倒下时都没反应过来。 最先动的是安室透，他冲过来蹲到他家小上司的身边，颤抖地伸出手摸向他的鼻子，然后呆呆地宣布：“他没呼吸了。” 琴酒回过神，弯下腰去摸安格斯特拉的脖子，面色难看：“没有脉搏。” “什么情况？”卡尔瓦多斯扔下高尔夫球包过来，表情呆滞地看着地面上的女神干儿子：“安格斯特拉他他这是受刺激猝死了？贝尔摩德可是会伤心的” 琴酒脸色阴郁地打断他：“闭嘴。这小鬼没那么容易死。” 第167章 赤井秀一：麻烦的忠犬 安室透同样不相信安格斯特拉死了，他撩开他的衣服，贴上他裹着绷带的胸膛去听心跳声。 “心跳也没有了。” “给他急救。”琴酒命令道。 心脏骤停是相当危险的，但不是救不了。黄金施救时间为4分钟，一旦超过这个时间，脑组织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若超过10分钟，抢救回来的概率几乎为0。 这边大部分设备没有代号成员使用的训练场那么好，可医疗室却差不多——毕竟底层成员间有格斗练习，把对方打进医疗室c甚至直送焚尸炉是常事，有专业的急救设备。 最熟悉这里设备的弗里德曼转身去拿自动体外除颤器，安室透打算做心肺复苏，就在这时，琴酒口袋的手机忽然响了。 琴酒起身拿出手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他没有避开在场的其他几人，当场接起：“喂？” “是我。” 听到是b一ss本人的声音，琴酒微睁大眼睛。 他立刻看向离他最近的两人，金发混血的男人在地上呼叫着安格斯特拉，确定真的没意识后，他提起他的下颌，使他颏骨上抬，又将手指伸入他嘴里，去确定他里面是否有异物完全没注意自己在和谁打电话。 以琴酒的谨慎多疑，他都不会在伏特加身边去和用真实声音的b一ss通话，何况是一个加入组织才半年的底层成员。 “没必要特地避开别人。”b一ss仿佛知道他的身边有人，“安格斯特拉怎么了？” 琴酒握着手机，隐晦地瞥了一眼医疗室内的监控。 难道b一ss目前关注着这里？否则他怎么会清楚他身边有人，并且知道安格斯特拉出事了？ “他死了。”哪怕提到同事性命相关的事，琴酒回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现在在做急救。” 对面古怪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没必要，停下急救过程，带他去会议室，我有话要对你们两个说。他几分钟后就能醒过来。”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琴酒收回手机低头看去，安室透已经脱掉了安格斯特拉的衣服，正要伸手去拆他身上的绷带，一边的弗里德曼已经拿来了除颤器，立即出声制止他们：“停下。” 弗里德曼停下动作，安室透皱起眉抬头：“你说什么？” 琴酒不可能对安室透解释那么多，他看也不看他，弯下腰想直接去拎起安格斯特拉。可他伸出去的手，被安室透一把按住。 医疗室内一片死寂，其余人注视着这两个对峙中的男人。 就连同是代号成员的卡尔瓦多斯，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敢违逆琴酒c还对他这么不敬的安室透。 “安格斯特拉需要急救，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安室透语气严厉，丝毫不畏惧地和琴酒对视。 琴酒冷笑一声，他被冒犯的次数多了，完全不会把对方这点动作放在心上。他一脚重重踹在安室透的胸口，在他迅速爬起来时，右手早已拔出枪，指着他的头部。 “真是一条忠诚的狗。”琴酒笑容森冷，“不过你别忘了，是你和诸星大让他晕倒的。” 安室透一僵，下意识就要反驳，结果被旁边的弗里德曼拦下，这位曾经为组织带来不少情报的前卧底放下除颤器，看向琴酒手中的手机。 作为组织派出去的卧底，弗里德曼和琴酒以及b一ss直接联系过，他隐约猜到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他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安慰道：“安格斯特拉不会有事的。” 琴酒懒得听下去，他单手拎起安格斯特拉扛到肩上，离开了医疗室。 ———— 赤井秀一从安格斯特拉倒地到被琴酒带走，期间什么话都没说。 不是他不想表现，是安室透跑得太快，把完全他挤到一边，再硬凑过去没必要，就算做急救也没必要一堆人围着。 但他不是毫无收获，有时处在旁观者的角度，能看出更多东西。 “你别担心。”戴棒球帽的男人走过去安抚安室透，“就算是琴酒，也只有得到那位先生的允许才能伤害代号成员，安格斯特拉从小就在组织里，不可能是卧底或叛徒，琴酒没理由害他。” 赤井秀一安静地接收了这几点信息，开始分析。 这个棒球帽男人同样是一个代号成员，代号不明，但地位上不如琴酒，他刚才提到贝尔摩德虽然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但安格斯特拉死了会伤心，证明他们间关系不错。 安室透没有回答，他站在原地，身侧的拳头紧握着。 赤井秀一看着安室透，后者难得没有回瞪他——他甚至没注意到他在看他——他一直紧盯着琴酒离开的方向，目光不甘而痛恨。 “你去收拾一下自己，把脸弄得干净点，衣服上的脚印清理掉。”弗里德曼教官收起除颤器，走过来对他说，“不要等安格斯特拉回来了，再把他弄晕过去。” 听到这个代号，安室透终于反应过来，他低声说了句“抱歉”，转头走向医疗室内的卫生间。 赤井秀一目送他离开，安室透这幅样子，像极了主人被不法分子绑走c巴不得生啖其肉却只能焦急留在原地打转的金毛犬。 他当fbi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看得出安室透对安格斯特拉的紧张担心c对琴酒阻拦他的仇恨不是假的。 如果这样都是装出来的，那安室透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棒球帽男人感慨道：“没想到安室敢为了安格斯特拉去对抗琴酒他们间交情有这么深吗？” 赤井秀一见他们没质疑自己冷漠旁观，稍放下心，然后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弗里德曼。 “安室曾经被怀疑是卧底，差点被放火烧死。”弗里德曼靠在一边，一副为闹剧感到心累的样子，“是安格斯特拉赶过来救了他，收留他住在一起，又在那段时间一直庇护着他，免得他再遭怀疑和迫害。” 原来如此，是有救命之恩在吗？ 赤井秀一回忆起自己来米花町后遇到的种种，安室透对他的敌意真的莫名其妙，很有可能不是针对他，是在排斥安格斯特拉身边出现新人吸引注意力真是麻烦的忠犬。 第168章 明天又双叒叕要加班 会议室离医疗室不远，琴酒进去后门自动上锁，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他肩上的安格斯特拉毫无反应，仿佛彻底死掉了一样。 这么一路扛过来一点都不累，也不知道这小鬼是怎么回事，明明每天吃的不少，还经常为了吃东西不接他电话，可只在脸上长了点肉，人轻到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 琴酒在如何放置安格斯特拉上犹豫了一秒，最终把他放到会议桌上躺下，没随便往地上一扔。 他刚放下人，会议桌前的电子显示屏就亮了起来。 这时的琴酒已经完全收敛起了在其他成员面前的冷酷阴郁，礼貌地注视着屏幕上的男人——偶尔会以“斯皮亚图斯”这个代号出现在组织成员面前的b一ss——他是这个组织里，他唯一会尊敬的存在。 “先生，我已经把安格斯特拉带来了。” b一ss看向躺在桌上的安格斯特拉，视线在他没穿但又没露什么的上半身停留了片刻：“他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两个手下互殴，脸被打伤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回答，这种丢脸的事他才不会帮他隐瞒。 “果然是这样。”b一ss没有惊讶，“这只是小刺激而已，他应该很快就能醒了，我们等一下他。” 琴酒沉默，刚才他亲手确认过安格斯特拉的情况，这个小鬼是完全失去生命特征了为什么不在现场c只是通过摄像头看他们的b一ss，这么确定他没事？ 他低头看着安格斯特拉，虽然上衣被剥掉，但上半身都被绷带包裹着，就半张脸和双手在外面。 这个小鬼长得极具欺骗性。同样是杀人，雪莉会恐惧自己，却从来不会恐惧他。他的气质无害到就算拿着凶器都难以被当成是恶徒，在闭着双眼躺在那里时，更是脆弱到像是一碰就能破的纸糊娃娃。 可琴酒却很清楚这幅身体里蕴藏的力量，被安格斯特拉外表迷惑可以，如果轻视他，那是会吃苦头的。 ———— 【宿】 【醒醒】 【】 【宿主！！你的别墅又被炸掉啦！！！】 境白夜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张嘴就问：“什么？！怎么了？！我的房子怎么样了？！” 在喊出来后，他才反应过来是系统在脑海中和他交流。 他呆呆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是待在地上或床上，而是躺在一张桌子上，上半身的衣服不知为何没有了，面前的电子显示屏上是早上还和他见过面的斯皮亚图斯。 “你醒了？” 斯皮亚图斯坐在一张书桌前，见他起身，放下手里的合同朝他看来。 “” 境白夜回头，对上琴酒面无表情的脸：“我怎么”他瞬间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幕，表情扭曲起来，着急地询问：“安室他们怎么样了？” 琴酒冷笑道：“挺好的。你养的那条金毛恶犬还差点咬了我。” “安室是我的手下，不要这么说他。”境白夜皱眉反驳，他从桌上下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他踏进医疗室c见到了安室透和诸星大被打的样子，立刻就晕了过去为什么他会晕过去？然后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上半身衣服没了，而且还和琴酒待在会议室里？ 琴酒没有回答，抬眼看向屏幕，境白夜跟着看了过去。 “那个之后再说。安格斯特拉，我现在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屏幕里的男人收敛起脸上放松的表情，现在的他不是会陪境白夜一起去拜访友人的斯皮亚图斯，而是这个乌鸦般的组织里说一不二c不容任何质疑与反驳的b一ss。 境白夜也进入组织成员的模式，他没多嘴去问什么交给他任务要让琴酒在场：“什么任务？” “不用那么紧张。”或许是见他表情过于严肃，b一ss露出一个宽和的笑容：“你先回答我，你目前身上有几个组织任务？” “信息组那边是开发保护组织内部资料的软件，期限是一年，目前进展不错。” 境白夜没有把第二个期限为五年的迷之任务提出来，毕竟这个要干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而且这个任务保密性最高，不能透露给除了b一ss以外的其他人知道，琴酒或贝尔摩德都不行。 “行动组任务是下周六在双塔摩天大楼的开幕典礼结束后，暗杀西多摩市市长。”境白夜打开系统任务面板，这些上面都有，这个暗杀任务价值50 00点奖励点， “还有就是探索箱根温泉附近的机械房屋，如果有一个喜欢用动物当代号的组织去那里寻宝，多留意一下” 他想起在保时捷上听到的话，补充道：“鸡尾酒是这个组织派过来的卧底，由我去解决他。” b一ss微微点头，看向琴酒：“鸡尾酒目前在群马县，关于他的情报，琴酒昨天有去查证，你们两个等会儿自行交流就行，我就不旁听了。我只要听到他的死讯。” “要不要进一步审讯？”琴酒询问道。 “不用，不需要审讯，直接杀了就行。”b一ss对境白夜说，“期限是一个月，安排在你温泉旅行前或是后都可以，这个任务不着急。他和国家情报机构派出来的那些精英卧底不一样，他很没用，什么时候杀都没有影响。” “如果你在那个机械房屋里和动物园组织的人迎面撞上了，最好不要留下活口。”b一ss表情温和地补充，“你的相貌特征太明显，那个组织又有点势力，容易找到你，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们彻底打起来，组织打算先对境组动手——这个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了解。”境白夜应道，他迟疑片刻，多问一句：“关于那个动物代号组织，您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b一ss双手交叉拖着下巴，绯红色的眼睛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安格斯特拉，我要你在一年以内，往境组c动物园组织以及日本警察厅，这三个地方各派出一名卧底。” 第169章 如何挑选卧底 听到这话，境白夜愣了愣，一边的琴酒却皱起眉头。 “先生。”他直视面带微笑的b一ss，“牵扯到组织派出卧底，不该让太多人知道，我是否要出去回避？” 境白夜回过神，转头看向表情严肃c随时打算离开会议室的琴酒，不愧是把组织规矩和利益时刻放在心上的组织劳模，他不会仗着自己在组织的地位，随便去关注不由他负责的重要情报，甚至会有意去避开。 “没事，我本来就想让你还有朗姆知道有这件事。”b一ss说出没让他回避的原因，“至于具体人选是谁，我和安格斯特拉知道就行。” 他又看向境白夜：“平时由你和他们联系，如果我c朗姆c琴酒或其他人需要这三名卧底做事，都由你中转，我们只会找你。选谁都可以，只要能提供准确情报c不出卖组织你可以选择策反，也可以找新人打入其中，这个看你自己选择。” “动物园组织和警察厅不急，优先寻找能潜入境组的卧底。” 境白夜提出最关心的疑问：“那报酬呢？卧底任务很危险，如果没有充足的利益，我恐怕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卧底身份特殊，学琴酒那样一味威逼肯定行不通。” “会有的，不低，你和卧底两边都有。我等会儿发邮件告诉你具体数额。” 境白夜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不穷了，可钱这种东西没有哪个人会嫌多的。听到报酬不低，他脸上控制不住露出笑容，旁边的琴酒见他这样冷哼一声。 “我没什么其他事要交代你了。”b一ss说道，“你先去看看你的手下吧，你好像很关心他们的伤势。” “好。” 境白夜转身走到门口，手按在门边的身份识别机器上，电子门缓缓打开。他刚离开会议室来到走廊上，忽然看到另一个人也从电子门里走出，是琴酒跟在他身后一起出来了。 他奇怪地停下脚步：“你还有其他事吗？” “关于卧底，我有话要提醒你。” 琴酒和诸星大的身高差不多，都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得半低头才能和他对视：“不要把你三个手下送出去。” “” 其实境白夜原本就不想把他们送出去，诸星大刚进组织，进入组织半年的绿川辛和安室透一个怕杀人犯个怕警察和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接受卧底重任的样子。 见境白夜张嘴，琴酒以为他是要反驳，打断道：“他们长相显眼，会被你这种喜欢看脸的人牢牢记住。而且组织内部不少人看到过他们和你一起出行，如果那些人里有老鼠，他们去卧底会立刻暴露身份。” 想起这位劳模和卧底斗智斗勇多年，对卧底有着丰富的经验，境白夜决定虚心求教：“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琴酒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但实际上他话不算少，尤其在涉及组织任务的时候，他完全不介意多说点——事前多提醒，总比没提醒造成难以挽回的失误强。 “忠诚和能力，这是最重要的两点。”走廊上没有监控，琴酒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窃听器，他也放心境白夜身上不会有这种东西，就直接说了：“长相普通最好，长得太好或太丑都会让人印象深刻不过你大概听不进这点。” 面对琴酒鄙夷的目光，境白夜平静地点点头：“那就说说其他方面吧。” “组织里认识他们的人越少越好，多一个见过他们的人，他们的身份就越容易曝光。” 琴酒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边勾起一个阴森的冷笑。 “过去有组织老鼠就是被他们自己人弄得暴露了身份，比如路上遇到时竟然当面喊出了他们的本名最早的美国cia卧底酸麦威士忌，以及日本公安卧底日本威士忌，他们都是这么暴露的。” “那就是选新人或边缘人士？”境白夜没在意两瓶假威士忌，思考着琴酒的话，“可这样的人忠诚度难以保证。” “这是你该解决的问题，我只是来提醒你。”琴酒冷淡地说完，转身回到会议室。 ———— 会议室内，电子显示屏内仍然亮着。 屏幕上的b一ss在翻看着文件，琴酒知道他除了组织外有其他工作，那份工作同样忙碌。 他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安格斯特拉调回日本，就算不能继续留在法国，他也能回美国待着。” b一ss放下文件，抬起头看向他，琴酒知道这是示意他继续说的意思。 “组织打算一年内对境组动手，而他和那个家族有密切关系。” 这是琴酒听到安格斯特拉的调动消息后就有的疑问，以他对组织的忠心，很少会去质疑b一ss的决定，这是十三年来的第一次。 如果是组织其他人，为了把风险降到最低，琴酒会建议b一ss直接清理掉对方，但安格斯特拉不一样。这个小鬼大半时间都在组织里长大，爱钱归爱钱，但绝对不会为一个苛待过他的黑道家族背叛。 让他避开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为了他在组织里少受流言蜚语。 b一ss听到琴酒的话，很平静地笑了笑：“他不会在意的，而且” 他用那双和安格斯特拉如出一辙的绯红眼睛，注视着组织里最勤劳的干部：“如果遗传基因相似就代表着关系密切，那我该怎么算呢？” “” 作为权限等级为a级的干部，琴酒知道组织内最重要的情报。 比如几代首领的真实身份，二把手朗姆现在的所在地，现任b一ss和贝尔摩德不老的原因以及和组织曾经合作过，如今却打算对他们黑吃黑的黑道家族——境组的相关信息。 黑发c红眼c苍白病态的皮肤，流着他们家血脉的人都长这样，比如安格斯特拉。 除此之外，他们家的人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眼红的特征：长寿。 组织建立的目的c前两位b一ss的目标都是永生，前任b一ss选择和境组合作，就是因为想弄清他们家的长寿之谜，研究的结果是和基因突变有关。 第170章 明明是恶犬 过去有一项研究证明百岁以上老人有一种共同的基因突变，不少研究人员表示这一发现有助于找到减缓人类老化的方法。 和那些老头老太太比，境组的人这份基因突变更为“稳定”，就跟他们的相貌特征一样，都可以完美遗传给下一代，研究他们比研究其他长寿老人更容易有所进展。 琴酒沉默，他和自己在组织里最为敬重的男人对视着。 他是组织里最重要的干部之一，同时他比朗姆以及贝尔摩德都要年轻。十三年前，组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他只有十四岁，和如今的安格斯特拉同龄，他也是在这一年得到了代号。 ——他是现任b一ss上位后，第一个给予代号的成员。 对那时的事琴酒记得不多，他只知道当年研究进展缓慢，直到宫野夫妇出现，并带来那种名为“银色子弹”的药物。 一开始的“银色子弹”只是半成品，他们通过组织内部多年的研究资料，才进一步完善了药效，前任首领迫不及待地找人服用那种药物，也就是所谓的人体实验。 服药的人只有两个活了下来，一个是贝尔摩德，另一个就是现任b一ss。 “您想对境组动手是为了复仇？” b一ss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境组只是帮凶，如果我真要为人体试验复仇，应该立刻解散组织，或者自己跑去自首日本审讯时好像还能吃猪扒饭吧？” “”琴酒难得噎了一下，“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只是报答恩情而已，境组消失是他的心愿。”b一ss轻声笑了笑，红色的眼里闪过晦涩不明的光芒。“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当年的人体实验里，根本不可能安稳坐在这里。” 他？琴酒注意到b一ss话里提到的人。 ———— 安室透在医疗室卫生间内把脸上沾到的灰尘擦干净，又在镜子里打量了下自己目前的样子。 脸上的伤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淤青擦伤是不可能完全愈合的，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安格斯特拉见到后不至于再死不是，是不至于再那样昏迷一次。 收拾完后他离开卫生间，医疗室内还是那几个人，他忍不住问道：“安格斯特拉没有回来？” “他们才走了几分钟。”弗里德曼示意他去看室内的时钟。 安室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再着急都没用，如果安格斯特拉真的是猝死，这点时间足够他脑死亡了。 理性告诉安室透，他和琴酒起冲突过于冲动鲁莽，可想起安格斯特拉倒在地上的样子，他不后悔那么做。 他从地上捡起安格斯特拉的上衣，拍干净后拿在手里，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然后就听身边的诸星大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忠诚的狗？没想到琴酒是这么看待你的。” “你有什么意见？” 安室透冷眼看过去，被琴酒说是忠诚的狗其实没什么杀伤力，远没有当时小上司那句警犬让他心惊肉跳他甚至挺高兴被说成是忠犬，这代表在外人眼里他忠于安格斯特拉，卧底身份很稳。 诸星大和他对视片刻，移开视线，抬起手背擦了下脸颊上的灰：“就喜欢胡乱咬人这点，还是‘恶犬’更适合你。” “你” 突然打开的门打断了安室透的回击。他期待地看过去，发现进来的是伏特加后，顿时失去笑容。 “？” 伏特加莫名其妙地看了失落的安室透一眼，不过没多问什么，他注意到棒球帽男人的存在：“卡尔瓦多斯？你怎么在这里？” 安室透听过这个代号，诸伏景光说他和安格斯特拉去训练场时见过两个狙击手，其中一个代号就是卡尔瓦多斯，没想到今天他也遇到了。 “我的车在附近抛锚了，刹车彻底失灵，所以过来问问弗里德曼有没有备用车。”卡尔瓦多斯重新捡起高尔夫球包，“我就先走一步了，如果安格斯特拉恢复过来，你给我发个邮件说一声。” 最后这句话是看着弗里德曼说的，训练场教官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医疗室。 “安格斯特拉怎么了？还有大哥呢？他们去哪了？”最晚来的伏特加对这里发生过什么一无所知。 “哒哒哒” 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人影飞速冲入医疗室，把站在门口的伏特加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连带着撞翻旁边床上的楠田陆道。 安室透看清是谁，立刻 往旁边一跨，同时张开双手，确保安格斯特拉只能扑到自己身上。 他接住了安格斯特拉，小心扶稳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手指摸到他的颈动脉处。 和刚才苍白倒在地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温度，脉搏的每一次跳动都证明了他的生命力。直到此时，安室透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太好了，他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安室透正要开口询问他的身体情况，就感到安格斯特拉埋在他颈窝处的脑袋动了动，避开他的伤口，往他脸上蹭了下：“太好了，安室，我原来当你和诸星毁容了，现在洗一洗擦一擦还是能看的” “” 安室透面无表情，激动之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们的身后诸星大嗤笑一声，安室透瞬间怒瞪过去。 他是管不了作为上司的安格斯特拉，难道还治不了跟他同级的诸星大吗？！ ———— 赤井秀一不讨厌安格斯特拉，相反在目前这几个组织成员里，他对他的好感是最高的。 最讨厌的自然是笑里藏刀心比脸黑的安室透，就算是闯未成年试衣间还语言骚扰的绿川辛都没让他这么反感——安室透对他也是差不多的态度，他们是互相排斥。 “你要不要检查下身体情况？”赤井秀一提醒道。 安格斯特拉看上去恢复了健康，可他刚才突然倒地并失去了心跳和脉搏，这是非常严重的，如果可以，最好送更专业的医院去检查一遍。 第171章 安室透：讨厌的精美！！ 境白夜松开安室透，仔细打量旁边诸星大的脸，发现都不严重后才松了口气。 在过来的路上，系统已经告诉他刚刚是怎么晕的了，都是被动技能【原地去世】的锅，他身体没什么问题。 “不用检查，我只是短暂昏迷。” 安室透将衣服递给他，同时打量着他身上的绷带：“你倒地上时绷带沾灰了，要不要换掉？” “没必要。”又不是摔在厕所或下水道里。 境白夜穿回上衣，这时候他注意到安室透的衣服上胸口一片很脏——这位黑皮肤的手下偏偏喜欢穿不耐脏的浅色衣物——看形状像是没擦干净的脚印，还是接近心口的位置。 他很清楚这是琴酒的作风，皱起眉头伸手替他拍干净：“是不是琴酒踢你了？现在身体难过吗？” 安室透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怨恨，笑容温和：“没事，是我不好，先违逆了他。” 不远处的诸星大古怪地咳嗽了一声，境白夜立刻看向他，想到之前琴酒对他做的事，同样担心地问：“琴酒是不是也对你动手了？” “没有。”诸星大站直身体，语气平静而正常：“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做什么，琴酒就把你带走了。” 说曹操曹操到，诸星大话音刚落，医疗室的门忽然开了——琴酒和b一ss商量完事情回到这里，或许是察觉到医疗室内气氛古怪，他抬头冷冷地扫视着他们。 境白夜习惯琴酒对底层成员冷言冷语甚至动手，可打别人和打他的手下不一样，他忍不住道：“琴酒，你不该随便对我的人动粗。” 这次他是做他的保时捷过来，不好意思去盗刷钱，但得语言上提醒一下。 “我已经避开他的脸了。”琴酒的手伸入口袋，烟盒摸出一半，看到面前的境白夜后又塞了回去，冷淡地补充道：“比起教训我，你先该教教他们怎么听话，不要随便违逆命令卡尔瓦多斯呢？” 后半句话是询问弗里德曼，这位前组织卧底答道：“他来找备用车，几分钟前已经走了。” 琴酒没有追问，他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他提醒境白夜：“安格斯特拉，你该配备合适的代步工具了，不可能一直有人给你蹭车。” 境白夜点点头，这是他在赶过来时也想到的问题。 虽然他有三个手下可以平时开车接送他，可难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他是时候在系统背包里准备交通工具了。 琴酒带着伏特加离开，他没有提任何关于鸡尾酒的情报，这不是他忘记了，而是因为这里有其他人在，境白夜知道自己会在下午或晚上再次接到他的邮件或电话。 医疗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外加弗里德曼，境白夜看向在给什么人发邮件的训练场教官：“这里有摩托车吗？” “没有，训练场只有两辆备用轿车。”弗里德曼收起手机，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卡尔瓦多斯在邮件里告诉我，说他愿意在贝尔摩德不在时好好照顾你，现在愿意给你准备一辆代步工具，你要吗？” 境白夜没多想就拒绝：“不需要，我已经有临时监护成员了。” 系统商店里有不少交通工具，在处理完伊森·本堂后境白夜又陆陆续续完成了一些任务，目前奖励点已经过万，再加上彩票的奖金在早上汇入了他的账户，他已经不穷了。 不过他仍然走节省路线，选择兑换图纸亲手制造：“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摩托车店？” “有，我把地址和店长的身份发给你。”弗里德曼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他右手不便，左手发邮件速度比较慢：“是我以前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能给你打个折。” ———— 三人离开时已经快下午1点了。 安室透坐在驾驶座上，还是诸星大坐在副驾驶，作为上司的安格斯特拉坐在后排。 这个安排让安室透非常不满，他根本不想这个家伙坐在自己身边，可惜座位礼仪如此而且他更不希望诸星大坐到安格斯特拉的身边。 车开出一段距离，在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安室透趁着等候时间询问：“那个店长和组织有关吗？” 这是和安格斯特拉相处最方便的地方，有话能直接问，涉及到机密他最多是不回答，不会像琴酒那样随意动手。 “斯科特·格林，前海豹突击队军士长，曾在军校担任狙击教官。”安格斯特拉将对方的身份说出来，“我在美国从没见过或听说过他，应该没关系。” 听到这个身份，安室透忍不住反感：“那他一个美国退伍军人为什么要到日本来？” 和很多日 本人不同，安室透对fbiiac美军等美国一系列事物没有一点点好感。 “这不奇怪。”诸星大手架在车窗上，听到他们谈到这个话题，语气自然地加入其中，“日本有超过三万美军驻守，不少军人退伍后会选择到日本定居这样一算，美军数量其实比明面上更多。” 安格斯特拉靠上来，脑袋贴在前排座位间的空挡：“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美国待过一段时间。”诸星大回头看着他，“你坐好，车要开了。” 对面的红绿灯跳成绿灯，安室透一声不吭地踩下油门，只听车内另外两人继续交流： “好不容易退伍了，不该好好在家休息吗？” “可能是喜欢日本文化吧。”诸星大见他老实坐回去，才重新看向窗外，“但我不理解他们，日本环境太过压抑，人情交往麻烦，自杀率很高”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补充一句：“还有不少变态。” 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诸星大会得出这个结论。 “那你是更喜欢美国的环境？”安格斯特拉体贴地说，“如果以后有美国的任务，我带你一起过去。” “好。”诸星大笑了下。 安室透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控制不住地通过车内后视镜瞪了诸星大一眼。 一个曾经偷渡到美国当了不知多久黑户c最终被移民局扔回来的家伙竟然还处处宣扬美国的好和日本的差？讨厌的精美！ 第172章 卧底的真心 摩托车店在离米花町不远的町田市，从训练场到摩托车店要开大约40分钟。町田市境白夜等待琴酒的联络，顺便又打开了弗里德曼刚才给他发的邮件。 他手机是系统商店里的物品，保密性极高，其他人就算拿到他的手机也无法查看到组织相关的情报。即便如此，他依旧养成了定期清理消息的习惯，重要的邮件看完就删，不重要的每隔一周或十天删除。 境白夜对人会脸盲，记不住他们的长相与姓名，对其他事情的记忆能力还算不错。 【地址在町田市5丁目30番地，店长名叫斯科特·格林】 弗里德曼在邮件里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店长的履历，他是他在军校时期的狙击教官。 【他和组织没有关系。那时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们是朋友。——friedan】 境白夜看着邮件里的那个“朋友”，心里感觉有些微妙。 他和弗里德曼比较熟悉，知道他是进军校前就已经是组织的人，为组织提供过一些美国军校内的消息原来卧底在卧底期间，会跟被挖情报的倒霉蛋交朋友吗？ 境白夜又想起了被他扬掉骨灰的潘诺。 这个把境白夜带去法国的dgse卧底，曾经开车带他熟悉巴黎的环境，带他去凡尔赛宫和卢浮宫参观，提醒他哪些地区治安不好，介绍他好吃的餐厅，教训过对他不敬的底层成员，在他为吃饭不接朗姆电话时为他去解释，冬天执行暗杀任务躲破房子时把保暖用品都给他 潘诺还开玩笑说他这么小，要不要去迪士尼乐园，他可以陪他一起玩，让他放下组织成员的身份，去当一回真正的少年。 境白夜曾经把他视为朋友，他一直以为他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带一堆特工蹲在他新买的房子里要抓他。 【你是真心和他当朋友的吗？——ang一stura】 他忍不住发去这样一条邮件，他很好奇那时弗里德曼是以什么心态面对别人。 【是的。——friedan】 弗里德曼很快发来回复，或许是知道境白夜过去在法国的遭遇以及此时心里的纠结，他又发来第二封邮件。 【工作和交情是两回事。作为朋友和战友，我愿意和他同生共死；但作为组织成员，在有那位先生的命令时，我能对他动手，不会手下留情。——friedan】 【你动手时不会难过吗？——ang一stura】 境白夜不后悔撒了潘诺的骨灰，那是他毁掉他财物的报应，可在撒完后他有一个疑问—— 这一年的相处，潘诺到底是怎么看到他的？是一直把他视为讨厌的犯罪分子，表面上对他嘘寒问暖，背地里一直在恶心他c准备着怎么抓他吗？ 【会难过。任务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能彻底冷血的人只是少数，就算是卧底。——friedan】 境白夜还在琢磨着这句话，需要和他交接鸡尾酒情报的琴酒终于来电话了。 “” 他看了看周围，正好在车流中央，又打开系统地图扫了一圈周围环境，这里是市中心，想停车找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比较麻烦。 于是境白夜在车内接起了电话：“喂？” “真难得，这次你及时接了我的电话。”琴酒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我在去训练场前吃了不少点心，打算先去町田市买摩托车，然后再去吃午饭。” 琴酒的话正好提醒了境白夜，他决定结束通话后去搜索那里有什么好的餐厅。他只要味道好就行，安室透不是挑食的人，那就问一下诸星大的意见。 对面的琴酒没有多废话，直接提起了那位被揪出来的卧底同志：“鸡尾酒在群马县，半个小时前的记录显示，他买了前往横滨的新干线车票。” “你确定吗？”境白夜奇怪道，“可能是明面上买去那里的车票，私下开车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他鞋跟里被植入了窃听器和定位器。”琴酒嗤笑了一下，“三天了，他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境白夜对这个不关心，他能通过组织内网查到鸡尾酒的手机邮箱和号码，能随时入侵他的手机，弄出更难被发现的窃听器。他打开系统地图切换成大地图，确定从米花町到横浜市的距离。 “如果你走不开，可以让你的一个手下去追踪。”琴酒提醒道，“他们不只是你的保姆，该发挥下其他的用处了。” “我知道了。”境白夜想到了下周六的任务，“库拉索那边我什么时候过去？” 他记 得琴酒的计划是他去暗杀市长，议员由易容成常磐美绪的库拉索负责解决，但那封邮件里没说什么时候去易容。 “明天通知你。” “行。如果没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境白夜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到了町田市，“对了，我给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是生发” 对面的琴酒没等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境白夜无语地收起手机。 算了，劳模可能有急事，他就不发邮件去提醒他了，等到琴酒生日时当场给他一个惊喜。 开车的安室透通过车内后视镜在打量他，刚要开口说话，一边的诸星大打断了他：“是琴酒的电话吗？” “嗯。”境白夜没有否认，“不过和你没关系，你先去把驾照考出来。” 诸星大回日本不久，没有社保，没有驾驶证，遇到警察问话都会有麻烦——他偏偏还有更容易被警察扣留的阴沉气势——境白夜不确定鸡尾酒这段时间里会不会跑到其他地方，由能开车的人去追踪更方便。 诸星大不再多说，安室透开口道：“那是要交给我吗？” 境白夜想了想，也否决了：“我想交给绿川。” 其实交给情报搜查和跟踪能力更强的安室透最好，但境白夜还是打算给绿川辛。 他已经是他的临时监护成员，他想让他早点得到代号。之前去塔楼公寓时，境白夜就想过带绿川辛去抓卧底去积攒功勋，顺便锻炼胆量。 鸡尾酒弱鸡归弱鸡，调查他的报酬和调查精英卧底一样，正好交给绿川辛练练手。 () 第173章 异次元的狙击手 听到打算交给诸伏景光，安室透松了口气，看来安格斯特拉还是会让他们参与一些“正常”的组织任务。 虽然同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他和发小仍然要交流情报，尤其是比较重要的事情。诸伏景光告诉他，组织里发现一个代号为“鸡尾酒”的人，他是另一个犯罪组织派过来的卧底。 抓卧底是比较机密的任务，不可能大声嚷嚷到组织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安室透当时就猜测组织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安格斯特拉。 毕竟他过去抓过dgse卧底和cia卧底，在对付卧底上有着充足的经验不过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怀疑过他们两个。 安室透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安格斯特拉，如果他这段时间要负责调查那个卧底鸡尾酒，那西多摩市的事情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这对发小是好事，诸伏景光对要利用安格斯特拉的友善有些良心不安，现在他要去追踪另一个卧底——还是从另一个犯罪组织里过来的卧底——如果成功了，不管是对公安那边或是组织内部，都是不错的交代。 以前公安抓到过组织成员，但那次行动里折损了代号为日本威士忌的上一任公安卧底。 其实那次抓捕是个意外，日本威士忌和另一个代号成员一起执行任务时，他遇到了一个公安后辈，那位后辈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喊出了他的本名。 日本威士忌被当街射杀，那位后辈为弥补错误，拼命逮住了那个成员扭送进警视厅因为之前的公安卧底没了，所以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才会被派去继续卧底，为保险一次性派了两个。 公安从对方身上得到了部分组织情报，但全是无关紧要的小消息，机密一个没有。 这个组织很狡猾，看似肆无忌惮到处作恶，可普通代号成员知道的也不多，由于内部保密性很高，他们对自己任务以外的其他组织任务是完全不知情的要想得更多情报，必须抓琴酒这样身上任务一堆的劳模干部。 安室透这么想着，坐在后排的安格斯特拉忽然打了个喷嚏。 “你昨天着凉感冒了？”这次诸星大先安室透一步开口。 “没有，就是鼻子有点痒。可能是钱多多想我了。” 公安卧底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身边的诸星大又开口道：“在你昏倒时，卡尔瓦多斯提到一个叫贝尔摩德的人，说不定是他想你了。” “是‘她’。”安格斯特拉纠正道，“她是我真正的监护成员，目前人不在日本，所以我才要找一个临时监护成员。” 安格斯特拉很少向他们提起他的监护人，安室透回忆过去他们相处的片段，如果不是卡尔瓦多斯说出来，他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代号。 看来安格斯特拉只是对自己的事比较大条，对比较亲密的人会有个心眼就算知道代号，安格斯特拉依然没透露更多信息，连她在哪个国家也没说。 三人很快就到了摩托车店，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性走出来迎接他们。 安室透打量了他一眼，飞速记下了他的特征：大约四十岁，皮肤偏黑，留着络腮胡，有耳钉，鼻梁上一道疤痕，长得结实高大，身材没有发福啤酒肚或地中海，至于那双手 那仍是一双士兵的手，战火熏陶下的厚重粗实。 “是弗里德曼的朋友吧？”斯科特·格林的日语非常流利，他打量着安格斯特拉，“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小，你有摩托车驾驶证吗？” 安格斯特拉眼神游移道：“我会去考的。” “好吧，男孩，希望你能老实遵守交通规则。” 斯科特·格林看出了安格斯特拉年龄完全不够，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对他们三人道：“你可以先进来看看喜欢什么，我这里全是全新的摩托车，可以让你同行的两位先生替你试驾。” ———— 赤井秀一随着安格斯特拉和安室透一起进入摩托车店，店里人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店内电视机前的男人。 ——蒂莫西·亨特，前海军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的狙击手，曾获银星勋章后被剥夺。 看过这个男人新闻报道的赤井秀一不免多看了他几眼，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受害者是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男性，根据目击者的证词，犯人于距离铃木塔650米之外的浅草蓝天阁饭店上进行狙击，成功打中受害者的左眼” 蒂莫西·亨特看的不是新闻直播，而是一条不久前的新闻，那起案件至今没有告破。 赤井秀一同样关注过这个案件，能从650米外的距离成功打中敌人左眼，不 管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的，这都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尤其事后警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是一次出色的暗杀行动。 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蒂莫西·亨特的表情，这位曾经的著名狙击手脸部表情非常扭曲，像是大仇得报的狂喜，像是听到不可思议事情的震惊，也像是遇到罕见对手却无缘一战的遗憾。 他理解亨特的心情，能从650米外精准狙击目标的眼部，这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强悍狙击手。如果可以，他也想见见对方，和他比试一下。 “阿嚏！”在旁边看车的安格斯特拉又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真的感冒了？”安室透关心地问。 “没事。”安格斯特拉揉了揉鼻子。 赤井秀一不再去看蒂莫西·亨特，他走到安格斯特拉身边，直接去摸他的额头。 “是没有发烧。”赤井秀一无视掉安室透的瞪视，他已经快习惯了。 过去他有神经大条的弟弟c小他好多岁的妹妹c偶尔会疏忽大意的女朋友c外加一堆需要操心的同事所以和冷酷的外表不同，赤井秀一是知道怎么照顾人的。 “我知道我没病，肯定是钱多多想我了。” 安格斯特拉伸手去拉赤井秀一，他的手掌搭在他的左手上，敏锐的fbi卧底立刻发现了异常。 这个年纪轻轻的组织成员，手掌内侧是不符年龄的粗糙这是练手枪，以及长期握着狙击枪才会磨练出的痕迹。 第174章 奇怪的宠物增加了 在离开训练场后，琴酒让伏特加开车前往西多摩市。 下周六他们要暗杀西多摩市的市长和议员，直到暗杀成功为止，他都会留守在那里。琴酒不可能住人多嘴杂的酒店，他不是贝尔摩德那样喜欢奢侈c不委屈自己的人，为避免更多人注意，他只会选择待在组织据点。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听琴酒挂断电话：“大哥，把鸡尾酒的事完全交给安格斯特拉这没问题吗？” “那个小鬼不会为个废物翻车。” 琴酒说完就看向窗外，一副不想继续多说的样子。 伏特加算是比较了解琴酒的人，他知道他大哥表面上经常喊安格斯特拉为小鬼，内心是把对方视为能平等对待的同伙，比较信任他的能力。 组织里能干的人不多，就算是代号成员，为点小事就滑铁卢的也不少，琴酒大哥对安格斯特拉惺惺相惜很正常。 伏特加想起了刚才在训练场内见到的人，对安格斯特拉的手下他不熟，但对弗里德曼，他们在美国有过接触，清楚对方曾经的卧底身份。 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位先生不给这位曾经的特种兵代号，一只眼睛视力受损不是什么大事。以组织的医疗能力，完全可以治回来或干脆装上义眼。 在美国时期不给他代号c不让他参与行动能理解，要避免他在任务期间被曾经的同事友人遇到——不少退伍军人会去当重要人物的保镖——从而发现他曾是组织的卧底，让他当后勤是一种对他的保护。 可这里是另一个国家，这种可能性大大降低，为什么仍然不给代号呢 “拐弯。” 琴酒冷不丁地提醒，在伏特加走神时，车已经开到了路口。 伏特加立刻打方向盘，幸好这条路上车不多，他有惊无险地拐入正确的方向。 “为什么走神？”琴酒沉声问道，要不是车还在开，他此时早就拿出了手枪。 伏特加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必须说实话：“我在想弗里德曼为什么没得到代号” 琴酒扫了他一眼，接受了这个解释：“是他拒绝了。” “诶？”伏特加一愣。 车上没有未成年成员，琴酒平静地点上了一根烟，为小弟补充道：“在他要来日本时，那位先生问他要不要代号，从后勤转到行动组，他拒绝了。” 伏特加不再多问，琴酒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再追问有探听情报的嫌疑。 他没问，但琴酒被他勾起了当时的记忆，作为弗里德曼结束卧底任务时就在美国的组织干部，他当然知道他过去发生过什么。 ——在他结束卧底任务即将撤回组织时，他亲手射杀了过去在部队里最要好的朋友，因为那人怀疑了他的身份那只眼睛就是在那时伤到的。 就算对组织仍然忠诚，弗里德曼依然为杀死曾经友人的愧疚，宁可窝在训练场面对一窝窝废物，也不愿意在一线为组织行动了。 想到这里，琴酒勾出一个冷笑。 卧底在潜伏期间对敌人动真情是大忌，如果不是弗里德曼没造成太严重的影响，他绝对会杀了他。 相比之下，那些情报机构送来的老鼠就聪明得多，不止没有感情，同时能有效地去利用那份感情，比如已死的潘诺。 这只老鼠死状惨烈，连一直记不得已死之人的琴酒，到现在都记得他。 安格斯特拉的生日在4月初，在3月中旬，那个法国卧底还打电话来询问安格斯特拉喜欢什么。 结果到了4月4日c安格斯特拉选择去验收新房的十四岁生日当天，潘诺突然带人去抓他。 事后的琴酒想起这件事，不免佩服潘诺的演技。 别说性格单纯缺根筋的安格斯特拉了，连多疑的他都认为当时的潘诺是真心实意想准备礼物，语气比荧屏上的贝尔摩德更真诚。 到底是这二十多天中潘诺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想抓人，还是他从打电话起就在布下陷阱，已经没人知道了。 他死了，被他打算抓捕的安格斯特拉杀死了。 ———— 境白夜看中了川崎h2，打算在它的基础上，改造成能爬墙行驶的特殊摩托，最好再加一个水上驾驶模式。 由于他和诸星大没有摩托车驾驶证，安室透要负责开车，他没有立刻把摩托车带回去，留下了安全屋的地址，让斯科特·格林几天后送货上门。 三人吃过饭后返回米花町，马自达先在公寓前放下诸星大，然后境白夜和安室透才回到安全屋。 在诸星大离开后，安室 透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绿川什么时候开始去执行任务？” “我晚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过来，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下周的饭就麻烦你负责了。” “他要去那么久？”安室透皱起眉，“我能不能问一下具体是什么任务？” 绿川辛和安室透感情不错，哪怕他不说，绿川肯定也会告诉他，于是境白夜没隐瞒：“跟你上次差不多。他这次要去调查在横浜市的鸡尾酒，他是一个在收集宝石的组织派来的卧底。” 安室透点了点头，境白夜靠着柯基公仔：“我过会儿去整理下鸡尾酒的资料，你” “我去买菜，晚饭和甜点你要吃什么？”安室透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 “鳗鱼饭。甜点不用，我早上吃过不少了。” 安室透离开安全屋，境白夜没有在客厅待太久，去了二楼书房。 他没有急着登录组织内网和邮箱去调阅鸡尾酒的资料，而是抱起在猫爬架上溜达的钱多多摸了摸。 之前在町田市估计是它一直在想他，害他打了两个喷嚏。 【也不知道去温泉时能不能带它一起去它这么小，小白蜂又没有照顾宠物的能力。】境白夜有些担心。 【你要不要去商店看看？有特殊宠物在打折。】系统提醒道。 【特殊宠物？】 境白夜知道商店里有宠物，甚至有龙c凤凰c金乌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就是价格贵到能让他分分钟再次【原地去世】，把他444亿美金全兑换成奖励点都买不起。 他打开商店，很快就被一种宠物吸引了注意力。 【物品名：恶魔小熊，价格：50点奖励点（限时1折特惠中） 备注：恶魔族下等魔物，能照顾其他小型动物。喜欢围在喜欢的人的身边，是一种群居的二五仔生物。】 境白夜打量着恶魔小熊，虽然不是正常动物，可外形和毛绒玩具很像，放在房间里不会引起怀疑最重要的是打了1折，是所有宠物里最便宜的，其他都是500点以上，不买有点亏。 二五仔就二五仔吧，问题不大，能照顾钱多多就行。 第175章 二五仔何苦为难二五仔 安室透没有开车，他在离开安全屋朝东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米花东公园。 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家伙缩在公厕后面，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过往的人，安室透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没有立刻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仪器检查一遍全身，把两部手机全部关掉，又拿出能完全隔绝信号的特殊材质小包把它们塞进去，这才来到对方面前。 “安” 在被喊出姓氏前，安室透上前一步堵住他的嘴，用另一只手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关机后同样送到小包里。 然后他才松开了对方——自己在公安的接头人，风见裕也。 “安室先生，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风见裕也摘下墨镜，声音隔着口罩变得含糊不清。 安室透对他喊这个名字感到欣慰，又忍不住提醒：“你的伪装太糟糕了，这样反而可疑，尤其在厕所附近，小心被当成偷窥的色狼。能不能正常点？” “抱歉。” 安室透没有和他废话太多，在交流完情报后他还得去给安格斯特拉买晚饭的食材，不能耽搁太久。 两人来到没有监控没有路人的休息处，在两张背靠背的长椅上坐下。 “您的脸是怎么回事？”风见裕也再次问道。 “没事，上午跟诸星大比试了一场。” 安室透不在意这点伤，毕竟他又不是靠脸不完全靠脸去生活和工作，组织里这么看脸的就一个安格斯特拉，琴酒和他见到的其他代号成员就不在意这个。 为了试试诸星大的实力，安室透没有直接上，先让和他比较熟c能说得上话的楠田陆道去试试，结果一下就被k一。 安格斯特拉说的没错，诸星大的格斗水平很强，在米花町是数一数二的水平，他和诸伏景光都未必能赢他到底是被琴酒送来的人，不可能是只有长相的花瓶。 安室透抬起手摸了下眼睛下的伤痕，诸星大是左撇子，使出的手刀是瞄准他的右眼。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安室透低声喃喃着。 风见裕也咳嗽一声，暗示自家上司进入正题：“关于他的情报，公安会继续追查，这次我有其他的事要通知您。” “什么事？” “公安方已经为您找到了适合的新住所，您不用继续和那个危险的成员住在一起了。” 安室透一愣，很快就平静下来：“是吗？” “您在组织里的那位上司，就算年轻，到底是犯下过那种罪行的恶人，又擅长审讯工作，和他同住的风险性很高。”风见裕也劝道，“其实您和诸咳，绿川先生，不该同时到他身边的。” 安室透知道鸡蛋不该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两个卧底在同一人手下做事容易被一锅端——可当时情况特殊，他事后也向公安那边说明了这点。 听风见裕也提起这点，安室透想到了什么：“是想好了什么补救措施吗？” “是的。”风见裕也迟疑地点点头，“是警视厅公安部那边，他们打算再派出一名卧底。” “”安室透沉默。 多一个卧底，的确能多一条获得情报的渠道，他和诸伏景光目前都是安格斯特拉的手下，能得到的情报基本是重合的，造成了人力浪费但是卧底太多，也会加大他们暴露的风险。 尤其这是警视厅派出的，诸伏景光的接头人本来就不怎么负责了，再加一个不知底细的后辈过来 “已经决定了吗？”安室透沉声问道。 “是的。” 风见裕也小心地说完，很久没听到安室透的回应。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明白安室透的心情——突然增加卧底也是对原有卧底的不信任，降谷先生这么骄傲而厉害的人，会不爽太正常了。 “您” 风见裕也正要开口，被安室透打断了：“如果有新人，让他从远离米花町最好从远离东京的地方开始准备。” “我回去后会向理事官提议的。”风见裕也点点头，“对了，请您转告绿川先生。由于外守一案件没有头绪，他兄长在下周就会返回长野县。” 安室透松了口气，诸伏高明越早离开米花町越好。 他和风见裕也说了他这边得到的新情报，让公安也注意下那个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 两人很快交流完毕，安室透把手机还给风见裕也，自己重新开机，看到没新邮件和未接来电放下心，前往最近的超市。 ———— 境白夜整理了组织内网以及库拉索发给他的情报，然后用特殊应用给鸡尾酒发去一封带着“小礼物”的广告邮件，以此黑入了他的手机。 他这边在整理资料，他兑换的新宠物恶魔小熊在旁边和钱多多玩。 钱多多很喜欢柯基公仔这种毛绒绒的玩具，恶魔小熊摸起来手感很好，脾气温顺，拍着身后那对恶魔小翅膀还能飞起来，就是它力气不大，只能搬不重的东西。 境白夜给它取名为多拉，和钱多多正好凑一对。 【这种1折活动还会有吗？】境白夜看着玩闹中的两个宠物，觉得物超所值。 【我尽力。】系统幽幽地说。 多拉拿着逗猫棒飞在钱多多上方，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水汪汪的眼睛闪闪发亮起来。 它丢下逗猫棒，拍动翅膀飞出了书房。 ———— “我回来了。” 安室透拎着从超市采购完的东西在玄关处换鞋，他去看鞋柜，发现诸伏景光没有来，讨厌的诸星大也没有来。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裤脚管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 安室透奇怪地低下头，以为是钱多多过来撒娇，结果看到的是一只奇怪的毛绒玩具熊。 “？” 小熊都没到他膝盖，身后扑闪着一对小巧的翅膀，毛茸茸的双手环抱住他的小腿。 安室透将袋子放到一边，弯腰伸手，抓起小熊的脑袋把它从腿上摘下，提到面前仔细打量。 外形可爱，摸起来的手感跟那只柯基公仔差不多，非常像商店里深受小朋友们喜爱的毛绒玩具，就是它眼睛太灵动了，眼神像在看同类，仿佛是活物一样 安室透心里怀疑，对着这只小熊用力一捏。 第176章 又一个加班的周六 “放开它！” 没等安室透仔细体验揉捏的感觉，那只奇怪的毛绒小熊就被安格斯特拉一把夺了回去。 从二楼飞奔下来的安格斯特拉怀里抱着小熊，安抚地拍了拍它被狠捏过的地方，他头上趴着钱多多，一人一猫一熊齐齐看着安室透。 被三股视线盯着，安室透完全不慌，他重新拿起袋子走到安格斯特拉的身边。 “这是什么？”他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小熊，“你新买的玩具？” 由于安室透负责安全屋的家务，每天都会进安格斯特拉的卧室和书房，之前从没见过有这个小熊。 “它叫多拉，不是玩具，是我弄出来照顾钱多多的。”安格斯特拉抱紧多拉，下巴抵在小熊的头上，“我要回书房了，绿川是晚饭后过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从上午到现在你就没休息过。” 安室透注意到小上司貌似不希望他多关注这个小熊，于是他不再多问：“那诸星大会过来吗？” “不会，我让他下午和明天休息，去熟悉下米花町的环境。” 听到这两天不用再见到诸星大，安室透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他看着安格斯特拉带着钱多多和多拉走上楼梯，忽然想起了刚才接头时风见裕也对他说的话。 ——公安已经为您找到了适合的新住所，您不用继续和那个危险的成员住在一起了。 安室透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他拎着袋子走入厨房，把暂时还不用处理的食材一样样放入冰箱。 的确如风见裕也说的那样，和组织成员同住的风险性是很高的，而且这里阁楼那么小睡得不舒服，再加上他一个公安精英每天过得像保姆，要给安格斯特拉打扫接送做饭做点心照顾宠物他是该搬出去了。 ———— 【我有任务交给你，你吃完晚饭后到安全屋来。接下来的一周你可能都要离开米花町，你明面上的工作要紧吗？——ang一stura】 诸伏景光在下午收到了安格斯特拉的邮件，他当时立刻发去回复。 【那边没问题。——绿川】 外守一案件没有结束，诸伏高明仍然留在米花町，这对诸伏景光是相当危险的。 他们兄弟俩分看其实还好，陌生人不会一下子发现他们间的血缘关系，可如果他们同时出现在别人面前，他们是亲人这个事实将昭然若揭——这也是他们担心诸星大的理由，他在短时间内连续见过诸伏兄弟，容易看出他们长相相似。 所以诸伏景光要避开他哥哥所在的地方，既然他同事无法把诸伏高明送回长野县，那就他暂时离开米花町。 就在诸伏景光打算找理由时，安格斯特拉正好给他发来这封邮件，凑巧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一次试探。 不过这想法很快被他放弃了，如果是琴酒，怎么怀疑对方目的都没错，现在是什么心情直接写脸上或直说的安格斯特拉那是他真有任务要给他。 因为安格斯特拉的这封邮件，诸伏景光早早吃完晚饭前往安全屋。 他用备用钥匙开门，到玄关处打算换鞋，一抬头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只毛绒小熊扑闪着一对小巧的翅膀朝他飞来，眼神闪亮。 “？” 诸伏景光一脸迷茫地接过它，和它对视着。 “你好？” 明明看着像一只玩具熊，可诸伏景光还是尝试着对它打招呼。 他抱着小熊没走几步，安格斯特拉从客厅里步伐匆匆走出，两人撞见后双双愣了一下。 诸伏景光把小熊还给他：“这是你的东西吧？” 以他对发小的了解，这小熊怎么都不像是他的，安室透小学时就对这种可爱的毛绒玩具嗤之不，也不能这么肯定，他可能童心未泯，上次他就见到他抱着柯基公仔睡觉。 安格斯特拉听不到诸伏景光的心理活动，从他手里拿过小熊：“这是多拉，我找来的钱多多的玩伴。” 诸伏景光怀疑地看了眼小熊，在安格斯特拉介绍时，小熊的脸颊似乎浮现出害羞的红晕这真的是玩具吗？怎么感觉像是一种从没见过的生物？ “到书房来吧，我把具体资料交给你。” 两人一起来到二楼书房，安格斯特拉把小熊放到扶手椅上，带着诸伏景光走到书桌边。 书桌上的电脑亮着，是一个奇怪的c他从未见过的网站，黑白两色的页面简洁明了，没有一点多余的花俏设计。 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左侧，上面显示着小上司的英文代号：ang一stur a。 难道这就是之前被捕的组织成员说的黑衣组织内网？！ 诸伏景光控制着表情变得自然，强迫自己不去过多关注那个可能有很多情报的网站。 来日方长，这个组织那么重视情报，内网怎么可能上传很多重要信息他不能急于求成，还是努力完成眼前的任务，早日得到代号更重要。 “我跟你提过鸡尾酒的事。这次你的任务，就是去横滨市跟踪他，看他在一周内跟哪些人有接触。” 安格斯特拉在搜索栏打上“cktail”，很快跳出了一个新页面，乍看下很像简历——姓名c代号c年龄c生日c手机号c邮箱c照片c银行卡号以及过去执行的任务。 “为什么他的年龄和任务栏是空白的？”诸伏景光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快死了，死掉的成员不管是忠诚的c叛徒或是卧底，这两点都会被清空。”安格斯特拉语气平静，“当然，这是别人查看的情况，如果他自己登录去查看，暂时还是能看到的。” 诸伏景光沉默着，安格斯特拉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交给他。 “目前鸡尾酒的手机已经是窃听器和定位器，你不需要再想办法往他身上装那些小道具。除了窃听和定位，这部特殊手机里有个特殊应用，能拦截修改他收到的邮件和电话，他发出去的也能截住安室在追踪坪内时就用过这个。” 诸伏景光听安室透说起过追踪cia卧底的过程，这部可怕的手机是重中之重，简直能让所有卧底做噩梦。他接过手机，想起一个问题。 “安格斯特拉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第177章 更隐秘的原因 安室透在诸伏景光来时正在厨房区洗碗，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西多摩市的双塔摩天大楼由常磐集团出资建造，是目前日本的第一高楼。西多摩市市长以及议员将出席下周六晚上的开幕典礼”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屏幕上放出两栋大楼的照片，安室透抱着钱多多，对这条新闻皱起眉头。 由于日本多地震，不适合建造太多高层建筑，两栋那么高的摩天楼明显不符合市政法案——常磐集团能建是因为他们重金贿赂了议员——一旦有意外，上面的人逃都逃不掉。 安室透自己对公安报销额度都不会多用，因为他清楚那是国民辛苦缴纳的税金，对这种贪污的官员是深恶痛绝。 “喵~” 直到钱多多在他怀里发出叫声，安室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看着新闻走神了，他立刻抚了抚猫咪的后背作为道歉。 他重新看向电视屏幕，上面是收受贿赂的大木议员道貌岸然的模样，安室透越看越恶心，直接关掉了电视。 安格斯特拉和诸伏景光从二楼下来了，走在前面的小上司从安室透手里接过钱多多。 诸伏景光一来就被叫到书房去了，这时候才发现安室透脸上贴着纱布：“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安格斯特拉抬起头，对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两人左右看看进行对比，然后停下脚步，往长相完好无损的诸伏景光身边挪了挪——他原来是想坐到安室透身边去的。 被明晃晃嫌弃了的安室透很无语：“没事，和诸星大打了一场。” 安格斯特拉看到他们脸受伤死短暂昏迷实在太丢脸了，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诸伏景光解释，但他必须说，这可能是小上司的重要弱点。 “” 诸伏景光注意到了安格斯特拉的举动，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干巴巴地说：“你们打得挺激烈的。” 安室透跟风见裕也接头时得到不少重要情报，由于诸伏景光下周都不在c要去执行追踪任务，他得尽快和对方分享这些消息，于是他发出邀请。 “你明天就要走了，晚上和我去喝一杯？” “喝酒后是不能开车的。”安格斯特拉提醒道。 “那我在这里再住一晚，正好在地下室先整理下装备。” 安格斯特拉不再多说，他抱着钱多多坐到沙发上，重新打开电视，上面已经开始播其他新闻了。 两个公安卧底告别了对他们身份一无所知的小上司离开安全屋。安室透没有开他的马自达，毕竟刚被安格斯特拉提醒酒后不开车，他们前往离安全屋不远的那家居酒屋。 夜晚的道路很安静，附近正好没什么人，可以适当地说点东西。 “你们在书房说了什么？”安室透先开了口。 “他把调查对象的资料给了我。”诸伏景光笑了笑，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我看到他登录了提过的那个内网，但我没敢多问。” 安室透理解，换他也会这样，对组织网站上的情报不能太急。就算是未来得到了代号，还是不能把组织内网当公安内网去用，因为之前被抓的成员提过，他们查什么都会在上面留下痕迹。 “就这样？”安室透追问。 “我问了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给我明明你有追踪的经验，交给你更合适。” “你直接对他这么说了？” 安室透一惊，后半句话等于是在质疑安格斯特拉的决定。 “没有，我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是他心里想的。 安室透皱起眉头，他也怀疑过这个问题，但很快自己给出了几种可能：第一，要公平对待他们，进行任务平均分配；第二，不信任他们，不想把重要任务多次交给同一人；第三，觉得他受伤了，不适合去执行任务。 第一和第三可能性更高，第二种其他组织成员会这样，但安格斯特拉这么做的可能性很低。 安室透一直觉得安格斯特拉性格上有点奇怪。 在差点被戴吉利烧死时，他在树上听到过那个法国卧底的代号。他过去以为安格斯特拉和琴酒一样讨厌卧底，可之后他被派去找cia卧底，发现安格斯特拉对坪内没有任何排斥厌恶，态度相比琴酒，简直平淡到不可思议。 同样是卧底，一个讨厌，一个无所谓，那很有可能是前者做过伤害他的事。 如果安格斯特拉真的曾经被卧底坑过，对朝夕相处的手下依然不去怀疑试探小孩子在吃过亏c受过教训后都会长记性，他为什么仍然不 长进？ 是他本人性格太单纯，还是他精神上有问题——安室透至今怀疑他可能有人格分裂——又或者是什么更隐秘的原因？ 安室透想了很多，现实里不多短短一秒，就听到身边的诸伏景光说出了理由： “他说希望我早点得到代号，这个调查对象能力不足，正好拿来给我练手攒功劳。” 诸伏景光想到了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放慢了脚步。 安格斯特拉说这句话时眼神期待地看着他，语气开心而真诚，完全是为了他在考虑这让怀疑过他居心的诸伏景光良心再次作痛。 安室透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跟着陷入沉默。 两人走了几百米，经过安室透曾经打工过的便利店。 安室透朝店里看了一眼：“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他的。” 他还把安格斯特拉当成一个受伤离家出走的中学生，结果他走后没多久，风见裕也就传来了和他相关的情报。 “那时他买的是泡面和可乐。”安室透清楚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他不会做饭，如果没人去照顾他，就只能吃这种速食食品了。”诸伏景光皱起眉头。 安室透嗯了一声，安格斯特拉不会做饭，那他就等到诸伏景光回来后再搬出安全屋。 ———— 在安室透他们离开后不久，多拉就自己从二楼飞了下来。 他让多拉靠在身边，钱多多趴在他腿上，查看羽贺响辅给他b卡发来的邮件。 【我收到了森谷帝二教授的茶会邀请，莲希去不了，你愿意作为我的学生跟我一起去吗？——响辅】 境白夜撸着钱多多，茶会一般都有点心的，作为建筑设计师兼大学教授，肯定不会拿糟糕的茶点糊弄那些身份不一般的客人们 【是什么时候？——grey】 【明天下午2点，地址在教授的家，你能在网上查到他的住址。——响辅】 【一k】 境白夜想到了自己的手下，绿川辛明天就要走，诸星大要先熟悉米花町环境和考驾照，安室透没什么事。 【我能再带一个人吗？他开车送我过去。——grey】 【没问题。我们明天下午见。——响辅】 第178章 有猪队友是什么体验 第二天一早，境白夜准时醒来。 他小心拉开被子，避免吵醒趴在上面的钱多多和多拉，换好衣服后放轻脚步离开卧室。 昨天晚上他很早就睡了。直到他洗完澡上床休息，安室透和绿川辛都没有回来，他还特地发邮件问他们是不是喝多了，打算如果超过二十分钟不回就出去找人，幸好几分钟后安室透回了他一句【我们晚点回来，你先休息】。 境白夜朝阁楼的方向看了一眼，被铺的位置和昨晚比有变动，他们应该已经起来了。 他到厨房一看，果然两个手下都在：安室透在厨房区准备早饭，绿川辛在沙发上整理装备。 境白夜认出绿川辛手上是一把p230手枪，这是一种袖珍手枪，小巧灵便，方便随身携带。追踪时带枪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搞枪战，没必要带过多的武器。 “早上好。”安室透先看到了他，“早饭是三明治和咖啡，你那份要不要多加一份火腿？” “好。” 境白夜走到绿川辛身边，他见到他过来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能坐得更舒坦点。 “你缺什么告诉我。”境白夜知道绿川辛能力不差，系统面板上显示的能力值很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他是对他软和的性格不太放心，“如果这里没有，就去训练场那边取。” “知道了。” 绿川辛的神色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境白夜感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这种心情不好不像是在对任务的担心，更像一种“执行任务时遭到队友拖后腿，虽然暂时没造成什么巨大损失，但还是生气，又担心对方会不会继续当猪队友”的不满。 境白夜之所以能够清楚描绘出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在法国时被底层c甚至代号成员队友坑过好几次 或许是境白夜的目光太直接，绿川辛看向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境白夜注视着那双他很喜欢的眼睛，把原来的话咽了下去：“你的眼睛比较特别，最好遮掩一下。”他看到安室透端着盘子过来，“等吃完饭，我帮你化妆。” 绿川辛犹豫片刻：“我这次不知道要去几天，不可能每天让你过来为我补妆，你能不能直接教我怎么化妆？” “可以。”境白夜没多想就答应了，“但我不能教你太多。” 境白夜是被贝尔摩德这位善于伪装的千面魔女教授了化妆技巧，当时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化妆课程断断续续学了一年才学完。 由于绿川辛马上就要走了，境白夜不可能把那时学到的东西通通交给他，只教了他基础技巧，只有眼妆部分多说了点。 课程持续到中午，绿川辛顶着一副只有熟人只能认出他的面容，带着装备打算离开。 临走时境白夜关照道：“不要盯得太紧，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每天晚上8点对我汇报一次，这次你出行的所有费用都记下，我给你报销。” 绿川辛点了点头，和安室透对视一眼，转身离开组织的安全屋。 ———— 原本安室透的心情很糟糕。 昨晚他和诸伏景光进行了情报交流，确定他那位接头人根本没联系他——直到安室透开口，诸伏景光这个警视厅卧底才知道警视厅那边打算再派出一名卧底，以及他最近留在警视厅的哥哥下周就能回长野县。 垃圾接头人有多坑人，cia卧底的下场是最好的证明，景光会不会也不，他不能这么咒自家发小。 直到诸伏景光离开，安格斯特拉才转过身，表情带着明显的担心。 这让安室透感觉很微妙，本该是依靠的警视厅伙伴给诸伏景光带来麻烦，而作为敌人的安格斯特拉，却教给他实用的伪装技术 安格斯特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安室，你今天下午有什么事吗？” “没有。”安室透回过神否定道。 “麻烦你送我去参加一个茶会。”安格斯特拉收起手机，表情恢复平静，“是我小提琴老师羽贺响辅邀请的，地点是森谷帝二教授的家，在1个小时后开始。” 羽贺响辅？安室透听过这个名字，一些电影电视剧的歌就是他写的，是个在日本名气不小的天才音乐家。 竟然能请到这种人当小提琴老师难道这个音乐家也和组织有关？ 安室透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表面上露出微笑：“那我们两个现在就出发？” 他故意说出“两个”，想看看安格斯特拉会不会想起诸星大。 在安室透的期待中，安格斯特拉果然没有提起那个讨厌的家伙：“好。” 森谷帝二教授的家离米花町有点距离，所幸安室透车技出色，就算出发时间晚，依然提前了十几分钟把安格斯特拉送到了目的地。 门口处已经等了一个男人，安室透认出那就是羽贺响辅——他趁着安格斯特拉去喂宠物时，赶紧查了他和森谷帝二的资料——这位小提琴老师打扮得就像个普通青年，就是长得比较好看，非常符合安格斯特拉的喜好。 “抱歉，你久等了吗？”安格斯特拉走过去向他道歉。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这位是？” 羽贺响辅看上去性格比较随和，安室透露出友好的笑容，礼貌地伸出左手：“你好，我是安室透，是格雷的保镖。” 其实他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保姆，毕竟他这段时间干的都是照顾人的工作，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改口。 羽贺响辅同样伸出左手和他握了握：“你好，我是羽贺响辅。” 从人的手上能得到不少情报，比如长期练枪c练习格斗的人，手掌会有茧子和细小的伤痕，而练习小提琴的人，按弦的左手手指上会有老茧为了检测羽贺响辅的左手情况，安室透故意伸出了左手。 两人简单地寒暄后松开，安室透感觉到这就是普通的c长期练习过乐器的手，可他没有放松警惕。 第179章 奇异恩典 羽贺响辅将请帖交给门口的保安，其中一位验过后，躬身迎接他们进去。 境白夜走上台阶，仔细打量着面前带喷泉的花园和三层别墅。 不知道这房子是不是森谷帝二自己设计出来的，如果是，那他的审美挺不错，希望贝尔摩德给他买的别墅也能这么漂亮，就是有一点他不怎么喜欢 “太对称了。”境白夜停下脚步，注视着面前的建筑物。 “森谷帝二教授从小在英国留学，英式建筑对他影响很深，这种左右完全对称的风格，简直就是英国17世纪斯图亚特王朝时代的产物。” 羽贺响辅双手插在口袋，为他介绍着，“我目前的住宅就是他设计的，也是这种左右对称你不喜欢这种风格吗？” 境白夜摸了摸自己缠着绷带的左眼：“我现在长相不对称，所以也不喜欢太对称的建筑。” 羽贺响辅一愣，无奈地笑道：“这是什么理由？因为遗传c咀嚼习惯不同，没有人能长得左右脸完全对称，真有那也是很低的概率。” 境白夜没有吭声，在他第一世时，他还真就长得完全对称，跟老师提出这点时，他老师冷冷地劝他不要在意这种小问题。 安室透见他不说话，立刻为他圆场：“不过从这里看，真的是非常壮观，不愧是知名建筑师的房屋。” “能得到客人的夸张是我的荣幸。” 在他们说话时，房屋的主人c茶会的举办人森谷帝二走了过来，他大概四十出头，或许是因为建筑师工作忙碌辛苦，他发际线看着也比同龄人危险。 “你们好，我是森谷帝二。”森谷帝二向境白夜和安室透微微点头，一副教养很好的样子，他对明显是认识的羽贺响辅打招呼道：“好久不见，羽贺先生。” “是好久不见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秋庭小姐的音乐会。”羽贺响辅为他介绍，“这位是格雷·克洛，我的小提琴学生，这位安室透先生是他的保镖。” 森谷帝二作为一名前期留学英国c后来定居日本的建筑师，显然没认出格雷·克洛这个名字，他点了点头：“各位请跟我来，茶会在后花园举行。” 四人穿过走廊，来到后花园，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不愧是知名建筑师的茶会” 境白夜和安室透走在最后面，听着他认出里面的名人：“艺人，模特，大企业家，评论员全都是在电视上能见到的熟面孔，我们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啊。” 安室透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境白夜听弗里德曼说过安室透在训练场内的过去，他因为混血的外貌以及出色的成绩，在训练时会遭到不少人的排挤，只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其他时候都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境白夜以为他在担心身份比不过这些人再次被排挤，拉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放缓脚步，凑过去低声说：“没事的，安室。你跟在我身边，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你的。” 听到这话，安室透的眼睛睁大了点，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好，我跟着你。”安室透笑了笑，还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坐车时弄皱的衣服下摆。 森谷帝二把他们带到餐桌边：“来，不要客气，请好好享受这悠闲的下午时光吧，这些都是昨晚我手工做的点心。” 境白夜早就闻到了诱人的甜点香味，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饼干，塞到嘴里嚼嚼咽下，忍不住夸奖：“味道真好。” 由于要教绿川辛化妆，他没有吃午饭就过来了，茶会上大多是精致的西点，正合他的胃口。 “别一口气吃太多。” 安室透没有动手去拿甜点，他为境白夜倒了果汁，见他又吃下一块蛋糕后递过去，等他喝掉一大半又接回来，重新倒满后拿在手里，体贴地站在一边。 境白夜吃了点后终于不饿了，他从安室透手里接过玻璃杯：“你也吃，不要只看着。” 安室透干笑几声，低下头小声对他说：“不必了，这里好像只有你在吃” “” 境白夜左右环顾一圈，的确只有他从过来就吃个不停。他不是那么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又拿了一块饼干塞嘴里。 “这是茶会，主要是为了交际，吃是最不重要的事。”安室透委婉地说。 “可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仅次于赚钱，境白夜在心里嘀咕着。 他暂时吃饱了，终于有闲心去观察茶会里的人：除了长相好的艺人，其他人他大部分都不认识不，或许他从组织那边看过他们的情报，但由于他轻微脸盲，完全忘记了对 方。 和他同来的羽贺响辅没有打扰他吃东西，他在和一个身穿白裙的漂亮女人说话。 “那是知名的女歌唱家，秋庭怜子小姐。”安室透认出了那个女人。 “是她啊。” 境白夜没有见过她，可他听过她所唱的《奇异恩典》，那是b一ss黄昏时期才会出现的另一位b一ss，最喜欢的音乐。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那是境白夜刚被贝尔摩德带回组织，有次他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那位b一ss曾经在他耳边轻唱过《奇异恩典》哄他入睡，他到现在都记得其中一句歌词。 ——天赐恩典，如此甘甜，我罪竟已得赦免 这是一首美国脍炙人口的乡村福音歌曲，是美国人最喜爱的一首赞美诗，也是全世界基督徒都会唱的一首歌。就算b一ss的身体里仿佛有着两个灵魂，都无法改变他本人是法裔美国人的事实。 在境白夜得到代号去法国后，和朗姆这个直系上司的联系变多，和b一ss的邮件往来变少——但仍然比其他成员多得多——他曾经发邮件告诉他，秋庭怜子唱得很好，给他发了段音频，并建议他有空去音乐厅欣赏。 境白夜正想和安室透提议他们下次去听音乐会，结果在他转头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新到的几个人吸引了。 作为一个《暗夜男爵》系列的书粉，他绝对不会认错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是工藤优作。 第180章 工藤新一：胆子这么小吗 工藤新一跟在父母身后，有些闷闷不乐地扯了下系得太紧的领带。 他原来不想来的，这种全是大人的茶会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小兰没有来他宁可留在家里看书，或是去胳膊博士家看他捣鼓发明，但他妈妈硬是把他拖过来，希望他散散心。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工藤新一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难过了。 那时他和几个同学在商业街附近踢球，中途踢到了一个古怪的白色东西，下午回去后他就看到了逃狱犯被杀c人头被挂在警车车尾的新闻。 工藤优作说这是很恶劣的挑衅，而工藤新一看着新闻上放出的画面，想起自己去商业街时的确看到了不少警车，那辆被挂人头的警车正好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从小就看推理小说，被父亲有意往这方面培养，工藤新一意识到他踢到的是什么。 他向工藤优作说了这件事，他父亲没有当成是他胡说，很认真地听他说了当时发生的事，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马上给熟人目暮警官打电话提供线索。 不久后警察上门了，是为这起案件加班的目暮警官，与他同行一位长相斯文举止得体的陌生警官。 那位警官名叫诸伏高明，是逃狱犯当年犯下案子的受害者，本来是长野县警察，为这起案件特意来到东京。 工藤新一觉得他跟平时见的那些警察不一样，不只是名字，人看着也更聪明如果这种有脑子的警察多一点，可能他爸爸就不用在赶稿之余被拉去帮忙破案了，警察自己就能解决掉案子。 两位警察做了笔录，诸伏高明作为当事人，没有着急着逼问更多消息，全程冷静又耐心。 在离开前，他提醒工藤夫妇多看顾下工藤新一，尤其要注意他心理上会不会受影响，因为儿童遇到恶性案件的影响更大，容易造成伴随一生的阴影。 诸伏警官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很认真，他像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对比他年长的工藤夫妇提出建议。 工藤优作觉得影响不大，因为工藤新一前不久见到凶杀案——铃木塔上的狙击，图书馆内惨死电梯厢的馆长——同样死得很惨，那时他都没影响，这次他还没亲眼见到人头，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工藤有希子不这么想，她这几天非常关心他，这次也执意要带他出来散心。 工藤新一进入后花园，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观察着森谷帝二教授的其他客人。 大部分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人，他记性不错，差不多都可以叫出名字，除了他父母，根本没有人带孩子来等等。 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桌边，那里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看上去比他大一点，大约十四c十五岁左右，头发乌黑，皮肤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左眼脖子上缠着绷带，唯一露出的右眼是罕见的绯红色。 长得不错，园子肯定喜欢，说不定小兰也会喜欢，她好像偏爱这种可爱与俊秀兼备的少年上次她看电视，盯着一个风格很像的年轻男演员看了很久。 工藤新一隐隐觉得他有点眼熟，紧接着他看到了跟在少年身边的金发混血男人，然后他立刻想起来了。 ——是图书馆馆长遇害当天，他们在那里见过的男人。 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开始回忆，他记得初遇时这个男人在找人，之后在一楼他们又见到了他，有个体型清瘦的人躲在他身后。 这个少年的长相和他找人时描述的基本一致，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躲在他背后的人胆子这么小吗？他和小兰又不可怕。 在工藤新一胡乱思考的时候，那个黑发红眼的少年朝他们走了过来。 “请问是工藤优作先生吗？”少年眼神期待地看着他父亲。 “是的。”作为能被编辑追稿追到飞机机舱c常年收到世界各地读者来信的著名小说家，工藤优作很习惯这种眼神，“你好。” 他也觉得面前的少年有点面熟，他长期在美国日本两边飞，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他正想询问，森谷帝二拿着一叠卡片走了过来：“工藤先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不介意吧？” 工藤优作礼貌地点点头：“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这是猜一个三人合伙经营公司的电脑开机密码像您这么有名的推理小说家，这样的推理谜题应该可以马上解开。”森谷帝二边说边把一张卡片交给工藤优作。 “这是那三人的资料，密码是他们三人共同组成的一个名词，一共有五个片假名。”他给工藤有希子一张，又递给那个少年一份：“克洛君，你要不要也试试 ？” 克洛？ 工藤新一没有拿到卡片，他打量了一下少年的长相，完全是亚洲人的模样，为什么会有个外国姓氏？ 而且他没在他身上问道药味，近距离观察后发现脸色苍白是天生的，不像是生病或失血带来的后遗症如果他人是健康无伤的，为什么要包那么多绷带呢？ 侦探就是有好奇心，工藤新一对这个奇怪绷带少年的兴趣，超过了森谷帝二的谜题。 “你不要乱跑。”金发男人终于过来了，他礼貌而疏离地将少年与工藤一家隔开，脸上是完美到挑不出错的笑容：“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这个男孩子很乖的，根本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 工藤有希子见他长相帅气，心情愉快地摆了摆手，工藤新一在旁边翻着半月眼看着他亲妈。 “安室，一起看看吧。”克洛拉了拉金发男人，示意一起看卡片。 森谷帝二教授把卡片发完，在餐桌上放了一个计时沙漏：“时限是三分钟，在场的各位一起想想看吧计时开始！” 工藤优作打量着卡片上的信息，露出一个微笑，他已经猜到答案是什么了。 但他没有宣布，低头将卡片交给被教授遗忘的儿子：“新一，你要不要来试试？” 第181章 工藤新一：明明是我先的 境白夜喜欢看推理小说，本人对推理一窍不通。 他的人体翻译机能让他瞬间破译以特殊文字传达的情报，但无法让他从一堆普通的文字里找出线索。 站在他身边的安室透接过卡片，皱着眉总结上面的信息：“名字里没有共同的字，出生日期和血型不一样，兴趣爱好也没相同的” 境白夜从离他最近的桌上又拿了两块饼干，他对解题的兴趣不大，更关注面前的工藤一家。 “新一猜出来了吗？”工藤有希子笑着询问那个多次出现在他杀人地点的男孩。 其实境白夜在工藤优作后马上就认出了工藤有希子，他在贝尔摩德那里见过她们的合照，过去她们一起在黑羽盗一门下学习易容术。 贝尔摩德提到过工藤有希子的次数不多，境白夜依然印象深刻，作为曾经风靡一时的著名女明星，她长得非常漂亮，和贝尔摩德是截然相反的风格。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目光，工藤有希子注意到他在看她：“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不是。”境白夜一向是有话实说的，“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大部分人被夸奖相貌都会开心，工藤有希子也是如此，她开心地捧脸：“小孩子真会说话。”又拿手指戳了戳身边苦思冥想的儿子，“怎么样，你妈妈的魅力不减当年哦” 工藤新一被打断思路，有些不满地避开她的手指，嘴巴嘀咕：“有什么好得意的，明明是个欧巴sa” “什么？”工藤有希子笑容瞬间和善起来。 工藤新一身体一抖，立刻拿着卡片跑到境白夜和安室透身边，“你们两个有思绪吗？” “没有。”境白夜摇了摇头，“我不擅长这个。” “那叔叔你呢？”工藤新一又问安室透。 现年二十五岁的安室透的笑容有一瞬间凝固在嘴边，但他依然保持着礼貌：“暂时没有，你爸爸有给你什么提示吗？”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他让我自己试试。” 境白夜看着安室透手里的卡片：“我只能看出这三个人是按照各自的出生时间排的顺序”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面前的两人同时睁大眼睛。 “我知道”工藤新一高高举起卡片，提高音量吸引了森谷帝二的注意力。 “教授，答案是桃太郎。”安室透微笑着打断了他。 “？”工藤新一一脸懵逼，“明明是我先的” 境白夜有点无语的看着安室透，他绝对是故意打断的，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那声“叔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样的一面？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诶？是桃太郎吗？”工藤有希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工藤优作。 “是的，他们三人的生肖分别是猴鸡狗，正是桃太郎的跟班。”工藤优作给予肯定回答。 “恭喜你，安室先生，你答对了。” 森谷帝二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烟斗，境白夜见他走过来，默默地避开一点距离。他们又不是熟人，他没资格要求房屋的主人为他禁烟。 “不过工藤先生才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森谷帝二话锋一转，“作为谢礼，我请你们参观我的展览室吧。” 境白夜和安室透对视一眼，由于境白夜地位更高，自然由他开口询问：“包括我们吗？毕竟安室也猜出来了。” “当然。”森谷帝二点了点头。 境白夜没有忘记和他们同来的羽贺响辅，在人群里搜索这位小提琴老师。他仍然站在原先的地方，见他看过来，做出一个明显的“恭喜”口型，没有过来的意思。 森谷帝二带着境白夜c安室透以及工藤一家来到展览室：“来，你们随便参观吧。” 展览室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建筑物的照片，是他过去的设计作品，境白夜想到了贝尔摩德给他买的那栋别墅，他到现在都没有去那里看过等茶会结束了，他发个邮件问一下琴酒。 “你记得米花町6丁目6番地的房子是哪栋吗？”境白夜问题去那边送过快递的安室透。 安室透看向墙面上的照片，速度极快地扫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是最角落的那张。” 境白夜有点奇怪，贝尔摩德不会给他买房龄太久的房子，既然是新设计的房屋，为什么要藏在角落里？难道这位教授的布置习惯跟大部分人不一样？ 与此同时，横滨市山下町。 横滨离米花町不远，坐电车只用25分钟，诸伏景光没有开自己的车 ，而是先坐电车来到横滨。 安格斯特拉给他的资料里不止有鸡尾酒的详细资料，还有那个动物园组织的信息。诸伏景光没有贸然把这些资料送回警视厅，心记了比较重要的部分，然后这些资料完全删除。 在离开车站后，他想起了安格斯特拉早上教他化妆时说的话。 “你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可以适当调用那里的成员做一些小事我给你调用一个在横滨市的底层成员。” 当时安格斯特拉就联系了那个人，并把这个底层成员的信息给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背着体积不大的背包，没有带上兜帽做掩护，走到监控死角的长椅上坐下。 他现在的面容和平时不一样，除非是安室透c哥哥或安格斯特拉这样的熟人，其他人根本认不出他本来的模样，脸是半真半假的，就没必要刻意遮挡，去遮了反而引人注目。 诸伏景光像是一个刚来横滨的普通游客，安静地坐在长椅拿出手机浏览。 “那个人叫西尾正治，是横滨海洋大学的在读学生这人的训练成绩不怎么样，你最多让他帮你跑跑腿，对这次任务已经够用了。” 组织都有安格斯特拉c雪莉这样的未成年人了，有已经成年的在读大学生不奇怪。 诸伏景光没有给这人发太多的要求，只是让他为自己提供车辆。底层成员间是可以竞争，但在执行任务时没有人动歪脑筋，因为一旦影响任务，他们全部都会被干掉。 第182章 卧底间的友好互动 诸伏景光用地图软件查看车站到横滨海洋大学的距离，正常开车需要20分钟，再加上中途去弄车从他发消息给对方到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没等诸伏景光收起手机，一辆丰田停到了他面前的马路上。 车主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留着长发，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圆环项链，和照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见到西尾正治到来，诸伏景光仍然没有起身，等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西尾正治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但基础的接头怎么做他还是会的。他在车站前的广场上环视一圈，立刻注意到了长椅上的诸伏景光。 他问了之前联系时定下的暗语，诸伏景光给出正确答案，他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交给他。 在接过钥匙时，诸伏景光下意识就想说一句谢谢，但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维持着高冷的样子点了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他这样的态度不算过分，组织里更嚣张的底层成员他见多了，果然西尾正治只是愣了一下：“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之后的任务由我处理。” 诸伏景光收敛起了面对安格斯特拉和安室透时的温和，冷漠而强硬地回答。 他看得出西尾正治的气息还算干净，手上没染过血，就算装出一副黑社会杀手的样子，依然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皮下的软弱。 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是图刺激进的组织——诸伏景光在米花町就见过好几个这样的——等他们后悔c发现组织根本不是他们表达中二欲望的道具后，已经晚了。要么继续卖命，要么去死，只有这两条路。 这种例子不少，诸伏景光再有同情心也麻木了。 他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只有把组织消灭了，才能阻止更多像西尾正治以及安格斯特拉那样的悲剧出现。 ——是的，诸伏景光认为安格斯特拉的存在是一个悲剧。 如果他没有进入组织，能被正常家庭收养，得到来自家人的爱护。以他的才能，他们或许有机会用本名去认识他c照顾他c保护他 西尾正治还想再说什么，被诸伏景光看了一眼就怂了。 耳朵听过几十遍的规矩，不如亲身经历一次来得管用，西尾正治曾经感受过组织的冷酷，没有继续纠缠追问，“你要还车时告诉我一声。”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目送西尾正治离开，然后才起身走向那辆丰田。 他快速检查了一遍车辆上没有危险物品，又拿出仪器去确认车上没有装窃听器和定位器，两方面都没问题后，驾车离开。 在刚刚等人时，诸伏景光确认过鸡尾酒的大致位置。 大部分人手机不离身，尤其是卧底，根本不敢随意乱扔保存着重要秘密的手机，这是最好的窃听以及定位装置。 车平静地开过几条街，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诸伏景光耐心地等待绿灯，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安格斯特拉身边的生活实在太安逸了，虽然期间惊吓不少，却是他卧底以来最安稳舒服的一段时间。 这次任务没有时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c安格斯特拉能不能被照顾好 ———— 茶会结束，境白夜和安室透c羽贺响辅一起离开森谷帝二的住宅。在快要走出大门时，他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境白夜揉了揉鼻子有些茫然，钱多多已经有了玩伴，不至于再念叨他那是绿川辛想他了？ “你感冒了？”安室透动手去摸他身上的衣服厚不厚，“你穿的有点少了，回去后再加一件，或者换件厚点的。” “不用，马上都要六月了。” 羽贺响辅在门口和他们两个告别，搭乘出租车离开；安室透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只留境白夜独自一人等在门口。 他趁着这个时间，给琴酒和爱尔兰分别发去邮件。 【b一ss已经把别墅地址给我了，是谁带我去看房？——ang一stura】这是给琴酒的。 【昨天我忘记问你了，b一ss给了我一个带薪休假的机会，允许我带几个人一起去。我想去箱根温泉，你有时间吗？——ang一stura】这是给爱尔兰的。 境白夜以为会是琴酒先回邮件，没想到爱尔兰在一分钟后就给了他答复。 【抱歉，我最近比较忙，以后有机会再说吧。——irish】 爱尔兰拒绝，境白夜也不打算再找个人替补，那去温泉的人就确 定是七个人，除他以外正好三男三女。 等绿川辛回来，他就去预定酒店。 没等多久，琴酒那边的邮件也来了，还有训练场教官的。 【我让弗里德曼联系你。——g】 【我早上刚验收那栋别墅，钥匙在我手里，我能立刻给你送过去。已经装修完毕，家具预定下周六到，如果你那时有事要忙，可以找人为你收货。——friedan】 境白夜不奇怪钥匙会先在弗里德曼那里，贝尔摩德和他是旧识，关系还不错的那种——不是琴酒那样的暧昧调酒关系，也不是卡尔瓦多斯那样的单方面追求，而是一种遭受过同种磨难的伙伴。 至于为什么不让他这个房主去亲自验收大概是因为贝尔摩德或b一ss不想看法国的事在他新房子里重演 境白夜扫到马自达从路口过来，抓紧时间给训练场教官发去回复： 【我自己过去拿吧，我现在不在安全屋，你去会白跑一次。——ang一stura】 马自达在面前停下，境白夜打开车门上车。 “去训练场，我要去弗里德曼一次不，你先等一下。” 他说出目的地，习惯性地打开系统地图看一下两边的距离，却没想到在附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了？”安室透奇怪道。 境白夜没有吭声，直接使用技能【隐私保护】，顺着系统的精确指引，他在驾驶座旁的间隙里，挖出一个很小的窃听器。 安室透脸色瞬间阴云密布，境白夜将窃听器交给他，摸出手机给某人打电话。 “诸星，我和安室在森谷宅，麻烦你马上过来。” 境白夜语气平静，“不要故意绕路，以你目前的位置，五分钟就能走过来了。” 第183章 安室透：他不可能是卧底 一开始见到安格斯特拉在他车上找出窃听器，安室透先是惊讶，然后是反省。 他被装窃听器的次数不少，卧底培训时被前辈装过，加入组织后被其他底层装过，诸伏景光那边差不多。 他在下午出发前检查过车，当时车内肯定没这东西，那就是他们去参加茶会期间装的刚才为了早点过来接小上司，他没有再次检查就开了车，这是他本人犯下的重大失误。 所以在接过窃听器时，安室透心里更多的是对自己大意的反思。 直到安格斯特拉打电话说出诸星大的名字，他在愣了一下后，后背开始发凉，无数问题闪过大脑—— 为什么诸星大会在附近？ 他是不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他跟着他们过来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特地来监视他的？ “诸星大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可不是米花町。”安室透勉强挤出微笑。 他注意到安格斯特拉拿出手机后直接拨通了电话，没有做什么其它操作，就说出了诸星大的位置。 安格斯特拉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没想到他会来。” 安室透努力去辨别他的语气，判断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他表情实在太平静了，打完电话后依然看着手机，好像诸星大在附近他完全不意外。 不过安格斯特拉没必要骗自己，诸星大不是他叫来的，那就是诸星大私自行动或是接到了其他人的命令。 “你确定是他装的？”安室透追问。 这俩马自达内没有摄像头或其它记录仪，有一次安格斯特拉坐他车回去时说不喜欢这个，他就把那些东西拆了。 那会儿他刚到他身边不久，不想在这点事上违逆他。 现在想想，如果他那时说一句“这是为了防止盗窃造成财物损失”，安格斯特拉说不定就会默许c甚至支持他和诸伏景光多加几个摄像头都是他当时不了解他的错。 “一开始是猜的，因为昨天他在副驾驶座上时，多次观察过你的车内布置”安格斯特拉叹了口气，将手机递给安室透：“现在确认了，停车场内的监控拍到了他。” 听到前半段，安室透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居然没有发现诸星大的诡异举止；听到后半句，他立刻接过手机。 安室透去停车场时观察过那里是否有监控，发现摄像头型号老旧，装的位置不太好，只能清晰拍到车牌，却无法拍清楚有哪些进出的人。 不知道安格斯特拉用了什么方法，原本黑暗模糊的镜头变得无比清晰，拍到了那个进入停车场的男人，那头黑色长发非常醒目。 安室透把手机还给小上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具体位置的？” 安格斯特拉诡异地沉默了一秒：“你就当我有特殊感应好了。” 这明显就是糊弄人的说法吧？ 安室透看出安格斯特拉不想说，他又不能逼问，只好独自坐在原位思考。 其实挺好猜的，排除掉“安格斯特拉有诡异能力可以确定他人位置”这种根本不科学的猜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诸星大自己向安格斯特拉汇报过位置。 那句“我也没想到他会来”说得很模糊，完全没透露出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诸星大在这里的。 虽然他们茶会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但也有分开的时候——比如安格斯特拉跑去找工藤优作c比如展览室内各自参观c又比如他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期间他们有短暂的分离，足够安格斯特拉收到邮件或电话，得到对方位置信息。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安室透冷静下来思考，认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诸星大收到命令跟在他们身后（估计是琴酒的命令），负责侦查有没有可疑车辆在他们附近c他有没有可能是卧底想绑走安格斯特拉等等本来是不让自己知道的，只用给安格斯特拉报信确认情况； 但诸星大或许是为了报复上次他给他装窃听器的仇，又或许是要近一步确定他有没有卧底嫌疑，在他们去参加茶会后，摸到他车上，悄悄在里面装了窃听器。 至于为什么安格斯特拉要把窃听器翻出来可能是诸星大没汇报这点，安格斯特拉本人又对窃听器敏感，傻乎乎地就这么做了。 当然，这是基于“诸星大接到其他成员命令”进行的推测，还有一种可能：诸星大也是个卧底，装窃听器是为获得他和安格斯特拉的情报。 不过这个可能性 太低了，跟安格斯特拉有诡异能力一样低。 诸星大可是被琴酒那个天天抓卧底的被害妄想症推荐过来的，除了长得不像，其他方面他俩简直像双生兄弟，眼神冷酷表情凶煞，在白天都能吓哭无辜路人尤其是小朋友。 哪家卧底会这幅德行？这到底是来卧底，还是来体验回家的感觉？ 安室透想起诸星大那张阴郁的脸，觉得这种猜测过于可笑和荒唐。 他默默握紧了拳头，思考等诸星大来了以后，该怎么合理地反击他。 底层成员间互装窃听器没什么，可偏偏安格斯特拉在他身边，他可以利用这点。 组织里等级分明，底层成员没资格去窃听代号成员，除非收到明确的任务或确认对方的卧底，其他情况都会被处罚，处罚力度就看被窃听的那位成员是怎么想的。 安室透悄悄看了眼身边的安格斯特拉，很想拱火c挑唆他去弄死诸星大，又知道那么做很难。 安格斯特拉的确不在意犯罪，可即便如此，他的脾气比组织大部分人要好，为一个窃听器去杀人的可能性很低而且他上车没多久就发现了窃听器，没让诸星大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安室透知道安格斯特拉不喜欢乱杀人是好事，心里依然有点失落。 他比诸星大更早到安格斯特拉身边，平时相处也更多，但他对他们的态度竟然差不多。 要是哪天他和诸星大同时掉水里不是，发生争吵或当场动手，这个看似一碗水端平的小上司会怎么做？会偏袒谁？ 第184章 酒厂端水大师 赤井秀一在路上想过很多种合理的解释，同时有一个问题，始终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安格斯特拉是怎么知道他在附近的？ 他是他上司，他让他去，他就必须得去，所以在电话里他没有推脱，只是在前往那栋豪宅前，他先搜了身。 赤井秀一动手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身上翻了个遍，没放过一处细节，没发现定位器或其他什么能暴露他位置的“小玩具”。 在找到安室透的马自达时，赤井秀一特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是五分钟。 坐在驾驶座上的安室透先发现了他，就算距离远，赤井秀一依然看到了他的难看脸色。 安室透打开车门下来，关门声很响，注视他的目光带着森森寒意。 赤井秀一皱了下眉，他之前被安室透装过窃听器，可没像他这样情绪外露过，仿佛随时会彻底爆发。 昨天他们在训练场打成那样——一开始只是试探，后来双双打出火气，动了真格——都没见安室透这么愤怒，而且组织底层成员间是允许这样竞争，装窃听器抓对方把柄。 安室透比他加入组织时间早，就算具体早多久还不清楚，但他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 安格斯特拉没琴酒那么重的疑心病，对手下很宽松。他说放他今天休息就真没打扰他，正好赤井秀一要确认诸星大某个亲戚的情况，所以一大早就来了这里。 合理的理由都找好了：他在公寓信箱里发现了这附近的驾校宣传单，上面价格很实惠，他来看看要不要报名。 赤井秀一确认对方已经去世后离开，他是从小道走的，结果在快到路口时，看到一辆眼熟的马自达开过，拐入附近的停车场。 从那个角度，他能看到安室透，安室透却很难注意到他。 赤井秀一意识到这会是一个在他车上装窃听器的好机会，平时他的车停在组织安全屋那边很难动手于是在安室透离开后，他进入那个监控设备不怎么样的停车场，撬开他的车放了窃听器。 其实他更想在安格斯特拉身上装，代号成员得到的情报肯定更多，只是目前他刚潜入组织，对待代号成员得更谨慎，不能轻易动手。 在安室透那边装也差不多，这个金毛很黏安格斯特拉，小上司一看就没成年无法开车，去执行任务需要其他人接送。 最重要的是组织允许底层成员这么做，如果被问起，他能咬死是要窃听安室透，而不是在等等。 赤井秀一意识到了什么。 安室透可是被琴酒说成是“忠诚的狗”的家伙，为安格斯特拉敢去违逆琴酒这样一个忠犬角色，在心爱的“主人”在身边时，发现自己被装窃听器，只会有两种态度。 第一，怀疑装窃听器的人是要窃听安格斯特拉，这会比他本人被窃听更让他愤怒； 第二，觉得装窃听器的人让他在安格斯特拉面前丢脸了。 窃听器很快就被发现，从听到的那几句对话里，赤井秀一确定窃听器是被安格斯特拉发现的，安室透根本没注意到。甚至在安格斯特拉发现异常时，他还迷茫地问了句“怎么了”。 赤井秀一这么一分析，觉得自己明白了安室透这种态度的原因。 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 赤井秀一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但没有管安室透，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向上司解释。 由于他的无视，安室透的眼神更可怕了。 这时安格斯特拉终于下车了，他表情看起来正常得多。 他注意到安室透面色不善，拉了拉他的衣服，似乎对他说了什么——安室透露出温暖柔和的笑容，然而在他重新抬头的瞬间，又是不善的眼刀恶狠狠扎来。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除了脸和忠诚，性格方面简直一无是处，没扑上来咬没冲过来跟他动手，是因为有主人在旁边及时拉了狗链吗？ 赤井秀一在心里对安室透的行为做出评价，接着他看到安格斯特拉朝他看来。 安格斯特拉没有说话，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上下打量赤井秀一的脸。 赤井秀一见他没发难责问，安静地站在那里任他打量，还主动走近一点低下头，方便他看得更清楚。 “太好了。”安格斯特拉笑了起来，“没想到不只是安室，你脸上的伤也好得这么快。” “” “？” 这句话完完全全出乎了赤井秀一的预料。 在来的路上，他不止想过怎么解释窃听器，还想过安格斯特拉 第一句话会说什么结果就这？ 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不问他为什么装窃听器，打电话特地把他叫过来难道只是为了看他脸上的伤如何了？ ———— 见到诸星大脸上的伤好了大半，境白夜松了口气。 昨天他们两个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纱布，结果今天起来看到安室透时，他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伤居然好得差不多了。 他为安室透的恢复力感到开心，然后又想到了诸星大——他脸上同样挂彩严重，不知道今天怎么样了？会不会像安室透一样神奇地好了？ 考虑到他们受伤的起因是自己的安排，境白夜没有在诸星大休息时去打扰，而且那时他要吃早饭和教绿川辛伪装技术，再隔一天去问也可以。 在地图上看到诸星大时，他没想到他会在附近既然人离得这么近，那正好叫过来看一下脸上的伤势。 对窃听器他只是随手一搜，他估计是冲着安室透来的。 境白夜没有太生气，他记得自己当初找手下的想法：绿川辛和安室透关系不错，为了避免三个手下联合起来欺瞒他，第三个手下最好和他们中的一人不和。 现在诸星大和安室透两人的关系不好，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他从安室透手里拿过窃听器，放回诸星大手里。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希望你们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境白夜语气平和，目光诚恳。 “其他人装窃听器是为了竞争，但这种竞争是企图走捷径的恶性竞争。你们不需要这么做，我会公平地给你们向上走的机会” 绿川辛是监护人，可以偏袒点。而对面前这两个，他要一视同仁，去平等对待。 第185章 组织狙击手+2 这句话是对两个人说的。 诸星大听完，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而安室透其实境白夜更关心他是怎么想的，这个随身携带一堆窃听器的手下好像对诸星大窃听他一事很愤怒，脸色都快从全麦面包色进化到巧克力色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安室透注视着诸星大，“安格斯特拉明明让你去熟悉米花町的环境。” 诸星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广告纸：“我是来找驾校的。” 境白夜接过展开，发现这是驾校的宣传单，上面用红色大号字体印着【限时折扣】【有史以来最低价】等等宣传语，地址的确在这附近。 虽然养他是用了琴酒的小金库，可境白夜仍然很高兴手下有这样的节省意识。 “那你报名了吗？” “暂时没有。”诸星大摸了下口袋，似乎想掏烟，但看着境白夜又放下了手：“我在美国没有驾驶证，得从头开始。” 日本拿到驾照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是在其他国家有驾照，可以在有效期内去参加知识以及技巧考试，然后换发日本驾照。 诸星大在美国那边是黑户，他或许会开车，可不不会有官方机构发放的美国驾照。 第二种是去驾校报名从头学起，价格要贵得多。 日本驾校课程分为“合宿制”和“通学制”：“合宿制”是指在驾校待两周，从早学到晚，快的话15天就能拿到驾照；“通学制”是每天在固定时间去驾校学习，得3个月左右才能拿到驾照。 境白夜想了想：“我希望你能快点拿到驾照，那就是合宿课程了你先别急着报名，再过段时间我想带你们去温泉，你等休假回来后再考。” “温泉？” “是去箱根温泉放松几天。”境白夜解释道，同时将宣传单还给他，“是在你过来前就决定好的，我不能只带他们两个丢下你。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跟我说。” “我愿意去。”诸星大没有拒绝。 境白夜很开心，由于诸星大跟琴酒比较像，他刚才在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拒绝去那种难携带武器的地方——如果他不想去，他也不会强迫——没想到他那么干脆地答应了。 和诸星大分别后，马自达直接开到米花町训练场。 “你在车上等我就行，我拿到钥匙就回来。”境白夜阻拦安室透跟着下车，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没必要两个一起去。 “好。”安室透没有坚持陪同。 境白夜走向训练场，由于不久前就发过邮件，弗里德曼对他的到来肯定有所准备，说不定会干脆蹲在大厅等人。 果然，他一进入大厅就见到了那位教官，只见弗里德曼面对着大门靠在墙边，看到他的到来没有惊讶，只是抬起左手示意了一下手机。 见到他在打电话，境白夜停下脚步，没有再接近，甚至往后退了点距离。 他一向尊重他人隐私，不喜欢偷窥或偷听别人的信息，除非有组织有任务必须那么做。 弗里德曼很快就结束了通话，见境白夜退得那么远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收回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走过去交给他。 “谢谢。”境白夜接过钥匙，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悦笑容。 【太好了。】他忍不住和自家系统分享这份喜悦，【我在森谷帝二教授那里看过这套别墅，外观很精致。我不喜欢太对称的东西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设计者，但我很高兴庭院部分被修改了。】 刚才在森古宅的展览室里，境白夜询问教授这栋房子的情况，当时森谷帝二的脸色有点奇怪。 还是安室透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森谷帝二和开发商在那里发生过争执——开发商也不喜欢太对称的布局，就擅作主张修改了别墅的庭院部分。 境白夜此时心情真的很不错。 贝尔摩德给他买的别墅到手了，安室透和诸星大的脸好了，绿川辛去进行比较简单但功劳十足的任务c完成后或许能立刻得到代号，带薪休假的温泉行会有六个长相好看的人陪他一起去真是越想越开心！ 【宿主。】 【什么？】 【你有兴趣买电影吗，价格挺便宜的，看了保证你不会吃亏。】 系统的语气就像个死活推销不出去东西c彻底自暴自弃的街头推销员，见到有路人来了随手递过去一张传单，不管对方接受或是当场扔地上，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系统商店里买图纸c小说或菜谱，有电子版和实体书两份，实体书自动放在系统背包里，电子版会直接传到他那部系统兑换的手机里。 买电影差不多，有视频c光碟以及电影胶卷三份，都是超高清版的。 境白夜不讨厌看电影，但他更喜欢去电影院看。系统说到电影倒是提醒了他，再过段时间有部他挺感兴趣的电影要上映，正好在周日零点，他能找个人一起去观影。 【不用，我更喜欢去电影院看。】除非他未来能有个家庭观影厅c装个超大显示屏，否则还是去电影院看最舒服。 【果然。】系统没有强求，再次安静下来。 和系统的交流是用意识在脑内进行，弗里德曼不知道境白夜在干什么：“你就不好奇我在和谁打电话？” 境白夜回过神看向他：“这是你的隐私吧，不能随便探听。” “那位先生说可以告诉你。” 在组织里，喜欢喊斯皮亚图斯为b一ss的只有贝尔摩德和境白夜，其他人——就算是朗姆或琴酒——都会喊他“先生”，向别人提起他就是“那位先生”。 “斯科特就是我给你推荐的那个摩托车店店长，他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拜托我为他曾经的学生，蒂莫西·亨特寻找适合的医生治疗他的头疼。” “组织里正好有世界顶尖的医疗技术，同时正缺优秀的狙击手。” “亨特狙击能力出色，和他感情要好的徒弟凯文·吉野同样实力不赖那位先生让我去接触一下他，看他愿不愿意加入组织。如果他愿意，那组织就能多两个优秀的狙击手了。” 第186章 吃完饭后还有一章 境白夜知道组织正缺优秀的狙击手。 这一世他重新端起狙击枪是到美国后，由于贝尔摩德明面上的身份比较忙碌，他很多时候是被琴酒带去训练场的。 琴酒很多疑，可境白夜身份不一样，被贝尔摩德带回组织c被b一ss抚养过一段时间让这位见谁都怀疑是老鼠的组织劳模，对他会稍微宽容一点。 所以在自己没拿到代号c完全没查阅权限时，境白夜从琴酒那里知道了组织其他狙击手的情况。 就拿琴酒最常用的东京地区成员科恩c基安蒂以及卡尔瓦多斯举例，他们作为专门的狙击手，射程和精准度还不如琴酒这个兼职的 经常活动的成员都这样，其他地方的就更别说了。 有这种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狙击手加入组织成为同事是好事，只是 “他会同意吗？”境白夜奇怪道，“他曾经被视为英雄，以这种人的三观和信仰，很难接受组织的吧？” 蒂莫西·亨特是前海豹突击队的狙击手，他们组织可是犯罪组织，怎么看都处在天然的对立面。 “信仰？” 弗里德曼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露出一个冷而轻蔑的笑容，他很少在境白夜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安格斯特拉，那位先生说你仍然是个孩子果然没说错。” 他慢慢敛去笑容，伸手拍了拍境白夜的肩膀：“这是我的任务，你就不用多问了你的手下是不是在外面等你？” 境白夜想起安室透在外面等他，不再多问什么——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干涉他人任务的人——当即就决定离开。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摸了摸钥匙，小心地收入口袋，“谢谢你为我验收，等你哪天有空了，到我那里去做客吧。” “有空我会去拜访的。”弗里德曼说。 ———— 安格斯特拉离开了，弗里德曼却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不喜欢回忆过去，但由于安格斯特拉的话，他忽然想起了曾经那个抱有热情信仰c最终轰然倒塌的自己。 曾经的他相信美国干的事是正义的c美国无比尊重生命和人权c那些战争是为了正义和保卫祖国而打的c美军在外为非作歹胡乱杀人的新闻是外界抹黑就算他是被教这些道理的老师骗入组织，他在初入组织时也没有动摇过。 他很感谢救他出人体实验室的那位先生，但他同意接受卧底任务，有一点自己的私心——想圆过去的自己的梦想。 他十五岁进入实验室，十七岁被救出，十八岁到二十八岁都在卧底，两年前才回到组织。 这十年的卧底生活不止没有策反他，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对那位先生的忠诚。 就算最后他不得已杀死了自己的好友，也只是埋怨自己废物差点暴露，而不是恨卧底任务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或许安格斯特拉不清楚或是没关注过，曾经在美国陆军特种部队服役过的弗里德曼比谁都清楚—— 打着反恐的名号进行战争，最终杀害的无辜平民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所谓的恐怖分子。 作为犯罪组织头目的那位先生，提醒过他不要随意伤害无辜路人，而且在当年好好安置了被前任首领祸害的受害者们，可他在卧底期间的同事们大多不会。 他接触过的cia情报员，审讯手段比起组织有过之无不及，嘴上还说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好听理由。 ——他曾经的信仰崩塌了，是被他曾经无比相信的存在亲手摧毁的。 蒂莫西·亨特，曾获得银星勋章，后来因为媒体造谣诬陷被剥夺，成为大众心里有污点的英雄只有被他救过命的凯文·吉野始终坚定相信着他。 甚至当时打中他头部c让他险些毙命的，也不是所谓的敌人，而是他曾经的战友从背后偷袭。 这种被信仰亲自毁灭希望的家伙，会比一开始就在黑暗里的人，更为疯狂。 安格斯特拉还是太年轻，就算他有时也疯狂极端，可都是为了随时能再次得到的身外之物，不是为了内在的情感。 他对人类和人性的理解，实在过于单纯浅显了那位先生好像一直很关心这点。 ———— “阿嚏！！” 马自达在路口等待红灯时，安格斯特拉再次打了个喷嚏。安室透朝他看过去，小上司一脸迷茫靠在副驾驶座上，伸手揉着鼻子。 这几天他好像一直在打喷嚏，安室透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 “不用，我没身体不舒服。”安格斯特拉摇了摇头。 “不要不当回事，感冒是百病之源。”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安室透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目前是没发烧回去时顺便去趟超市，你不爱吃蔬菜就多吃点水果。” “好。”安格斯特拉没有拒绝，“再买点猫粮和零食。” 米花町6丁目6番地离安室透过去住的公寓不算远，他对那里的路很熟，马自达路过公寓后笔直开了一段距离，在一扇气派的铁门前停下。 这种别墅庭院大门看着牢固，但高度有限，稍微努力一下就能翻越过去，挡不住有歹念的家伙。 别墅自带车库，安室透没有去找其他停车地点。他坐在马自达内，看着安格斯特拉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开门下车。 安格斯特拉果然不会一直住在安全屋，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未来的住所。 比只是普通一户建的安全屋大多了，这么大的别墅，家务处理起来一定更麻烦不对。 安室透回过神，他为什么要考虑那个？他又不是真正的保姆，他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探查一下别墅内部的情况，眼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 安格斯特拉走到铁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安室透看到他摸出手机。 想起下午刚发生的诸星大跟踪窃听事件，安室透立刻开门下车，走到了小上司的身边，想试试能不能听到他在和谁通话。 如果是琴酒或组织其他人，他肯定不会这么光明正大，但安格斯特拉不要紧。 安格斯特拉看到了安室透的靠近，果然没有让他避开，继续和对面的人说话。 “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注意安全，绿川” 听到这个耳熟的姓氏，安室透松了口气。原来是诸伏景光打来的，那就是和鸡尾酒和那个动物园组织有关的情报，跟他没什么关系，不是诸星大跟在后面企图来个梅开二度。 不过安格斯特拉的表情不怎么好，眉头都皱起来了，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第187章 被盯上的雪莉 下午4点20分，西多摩市安全屋。 伏特加出去买晚上要吃的盒饭，日本便当基本都是冷食，早点或晚点买什么区别，他们晚上不会再出门了； 琴酒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火柴盒，正想抽一根放松一下，享受着难得的休息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 琴酒刚碰到烟盒的手指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烟拿起手机，解锁后查看邮件。 【绿川那边得到了重要消息，用邮件可能说不清楚，你方便接电话吗？——ang一stura】 见到是安格斯特拉，琴酒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安格斯特拉不会像神秘主义者一样隐瞒情报私自行动，给他发让他看了想杀人的谜语邮件；也不会像那些废物随随便便惹出麻烦，给他发让他血压升高的求助邮件。 他主动发邮件或打电话过来，肯定有必须通知他的重要消息。 再次高兴这个未成年没被监护人污染带坏的琴酒回拨电话：“什么消息？” “关于鸡尾酒的。”安格斯特拉说完一顿，语气惊讶道，“你那边好安静，难道你现在没有在车上吗？太难得了。” “” 琴酒最终选择无视了那句话，“那只老鼠打算做什么？” “鸡尾酒想绑架雪莉我认为他真正的目的是宫野夫妇留下的‘银色子弹’。” 听到这个劲爆消息，琴酒先是一愣，然后怒极反笑。 他知道鸡尾酒潜入组织的目的是拿到宫野夫妇过去的研究资料，就是没想到他大胆到想去绑架雪莉。 “确定吗？”多疑的琴酒再次确认道，“你可不要搞错了。” “我确定。” 安格斯特拉的不靠谱在组织以外的地方，一旦涉及组织任务c尤其是扯入了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那他绝对是值得信任的同伙。 鸡尾酒加入组织有一定时间了，他没资格知道具体的研究内容是什么，却能查到宫野夫妇已死以及他们女儿接手了这份工作。 组织研究什么不告诉他没关系，组织的资料库难以入侵没关系，只要把继续父母研究的女儿直接绑走，也能达成目的——琴酒很快就猜到了鸡尾酒的想法。 “记得去通知库拉索一声。”琴酒沉声说。 “在你之前，我已经跟她打过电话了，毕竟她才是雪莉现在的监护人。” 安格斯特拉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和被剥夺监护权的某人通话，毫不客气说出这点：“她有任务，无法在这段时间里贴身保护雪莉，所以她把她托付给了我。” 琴酒没忘记库拉索的任务，她今晚就要由安格斯特拉易容成常磐美绪的模样，混入双塔摩天大楼，顶替那位社长近一周的时间，一直到下周六开幕典礼与暗杀任务结束。 库拉索不止要暗杀西多摩市议员，还要获取常磐集团更多的机密资料，顺便去了解这个在计算机领域风头正盛的集团社长和哪些人来往原本顶替秘书更合适，可惜这位社长不怎喜欢现任秘书，觉得她太冒失，很多事都会避开她，那就只有顶替她本人了。 这是朗姆的计划，他做事一向大胆，琴酒不会管其他人的行事风格，只要那位先生交代的任务完成就行。 “你没那么多时间，你白天得守在信息组。”琴酒提醒道。 “我知道。”安格斯特拉说，“我会给雪莉找合适的保镖，同时教她一定自保技巧比起依靠别人保护，她也得学会自己去防备。” 琴酒注意到这句话的隐藏意思，嗤笑了一声。 “难道你想把她被人盯上一事直接告诉她？你会把她吓坏的，战战兢兢到晚上都睡不着。” ———— 要不要这件事告诉雪莉，境白夜没有迟疑过，觉得应该要告诉她。 在琴酒前，他给库拉索先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她告诉他今晚她会过去让他帮忙易容，并把雪莉交给他保护。她支持他告诉雪莉。 “这件事牵扯到她，她就有权力知道。”境白夜坚定地说。 告诉雪莉的确会让她害怕，但如果让她完全不知情，那是害了她。 而且未知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他或是其他人会给她送更强有力的保镖过去，雪莉心思细腻，肯定会对增加保镖一事胡思乱想，说不定会向同样不知内情的姐姐寻求安慰要是宫野明美也被动物园盯上就不好了。 “随便你。”琴酒显然不想在这些事上跟他争执，“保镖人选你来定，如果雪莉出事，你 也不用活了。” “我知道。”境白夜平静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在他打电话时，库拉索那里发来了邮件。 【我会在晚上7点去找你，材料我来准备，雪莉那边我已经告诉她了。——curaca一】 【知道了。——ang一stura】 雪莉暂时没有给他发邮件，可能还在消化这些事情，境白夜没有去催。 他想了想，给b一ss那边发去一封邮件。 【等完成追踪鸡尾酒的任务，绿川可以拿到代号吗？除了追踪，他狙击水平也不错，比卡尔瓦多斯他们强。——ang一stura】 b一ss很快给他答复：【可以。我会给他一次考核，只要他在700码的距离射中模拟目标要害，我就会给他代号。】 700码正好是绿川辛的水平，境白夜放心下来，收起手机走到别墅门口，抬手去敲门。 他留在庭院里给库拉索和琴酒打了电话，把钥匙交给安室透让他先进去，避免他听到谈话内容。 如果是小事，境白夜不介意他旁听，可宫野夫妇的研究牵扯到了b一ss有时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尤其安室透现在身份不够，就算是普通的代号成员，也没有资格知道“银色子弹”的存在。 绿川辛那边也是，他可以知道鸡尾酒企图绑架雪莉，却不能知道宫野夫妇当年的研究内容以及“银色子弹”的真正效果。 门开了，安室透面色如常站在门口，侧身让他进来。 “我在一楼看了看，这里家具还没搬进来，装修后的甲醛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后院很漂亮，你要去看看吗？” 安室透的语气里没有一点被刻意避开的不甘，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第188章 安室透：公安就是要不择手段 别墅一共两层，面积不小。虽然装修好了，但家具家电没有放进去，整栋别墅显得很空旷，境白夜简单转了一圈，就和安室透一起前往那个据说很漂亮的后院。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片光秃秃的白砂地以及几块零散的石头，连绿化都很少。 “？” 境白夜有些迷茫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和安室透对“漂亮”的理解非常不一样。 “这是典型的枯山水庭园。”安室透给他介绍着，“起源于镰仓时代，很多贵族以及僧侣会在自己的居住地建造这样的庭院。以砂代水，以石代岛，在砂石表面画上纹路来表现水的流动。” 别看安室透长得像个外国人，他非常了解这种日式庭院，滔滔不绝地继续道：“它同音乐c图画c文字一样，表达出深沉的哲理，而其中的许多理念来自禅宗道义” “” 境白夜没有感到所谓的禅意，他只觉得这庭院不好看。 察觉到境白夜不说话，安室透停了下来，注意到他表情不太好：“你不喜欢？” “不喜欢。”境白夜实话实说，“我喜欢有池塘，或是空地多一点的，能让我在那里种点东西。” 他第一世身处末世，家禽家畜数量不多，幸存下来的人主要吃各种蔬菜水果。老师带他种过菜，不过只有老师吃，他当时吃不了，硬吞下去也难以消化，活下去全靠训练营发的营养膏。 可能是那时留下的习惯，他第二世到现在都不喜欢吃蔬菜。 “那你以后可以改造一下。”安室透提议道。 境白夜扫了一眼庭院，最终摇了摇头：“不用，这个庭院已经建好了，拆了再建很费钱。” 这别墅是贝尔摩德给他买的礼物，和组织没关系，不像那套高级公寓一样是任务奖励，重建庭院的费用是无法报销的。 “我们回去吧。”境白夜不再去看这个庭院。 晚上库拉索会过来，她肯定不会留在安全屋让他易容——她不会让安室透知道组织在西多摩市的任务——那他要在她带走他前，解决好晚饭。 两人一起离开别墅，境白夜将门仔细锁好，等到家具搬进去后，他打算给这套别墅放个安保机器人24小时看守。 这种机器人很贵，就算境白夜自己兑换图纸做也很贵。 如果他在法国期间就搞出来，就能生日那天验收一栋完好无损的漂亮房子，或许里面制造过一些尸体，弄脏他的墙壁和地板，可也无伤大雅，洗洗擦擦后完全是可以住人的 “你晚上想吃什么？” 在上了车后，安室透随口问道，结果听到境白夜在旁边叹气。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他：“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没事。”境白夜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们潘诺的事情，“晚上随便做个炒饭吧，7点左右会有人来接我。” 安室透睁大眼睛，他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还是我没有资格知道的任务吗？” 他语气很轻，境白夜回头看去，两人对视了。只见安室透用那双显得无比温顺的下垂眼，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抱歉，因为涉及其他成员的任务，你不能知道。” “那你会让诸星君知道吗？”安室透追问。 境白夜默默移开视线，长得好看的人露出可怜的表情时杀伤力也更大。 不过听安室透提到诸星大，境白夜想起了雪莉那边需要送保镖。 他目前权限等级是a级，能在内网调阅大部分组织资料c能去很多组织秘密基地，可明面上他调动不了代号成员，只能找熟悉的底层成员去保护雪莉。 绿川辛有其他任务，那么就剩下安室透和诸星大里选。 境白夜在刚才打电话时就思考过，发现能去的只有诸星大——因为绿川辛不在，同样厨艺不错的安室透要留下给他做饭，厨艺不够c武力不错的诸星大能送出去。 他在心里再次叹气，摸出手机给诸星大发邮件，嘴上对安室透说：“不会，他有其他任务。” 安室透表情变得难过，又硬挤出一个笑容。 “是吗？诸星君实力比我厉害，又是被琴酒送来的，你优先选他很正常。” ———— 金发混血的公安卧底说完这句话，把组织小上司犹豫的表情尽收眼底。 就算明面上露出了有点可怜兮兮c仿佛被遗弃的金毛犬那样的表情，他内心没有一点波澜，相当冷静。 安室透在成为公安警察上的第一课就是不择手段。 公安和普通警察不一样，他们做事更看结果，而不在乎过程，甚至为了达成目的，会做一些旁人难以接受的犯罪行为——尤其他现在是个卧底。 在接受卧底任务时，他都做过要伤害杀死无辜民众的心理准备了，何况眼下只动动嘴皮子和脸部表情，去示弱而已？ 安格斯特拉比较单纯，适当的示弱能引起他愧疚。如果是面对琴酒，安室透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幅姿态。 不知道安格斯特拉此时在想什么，忽然露出呆呆的表情，片刻后他恢复正常，对安室透的脑袋伸出手。 隔壁种花家有句俗语叫“男不摸头，女不摸腰”，这话放其他地区也适合。 大部分成年男人是不会喜欢别人去碰自己脑袋的，但安室透没有避开，任由安格斯特拉的手碰上自己的头发，像安抚委屈的动物一样摸了摸。 从动作的亲密程度上，安格斯特拉肯定更喜欢自己。 安室透这么判断着，除了那次为诸星大拆除脖子上的炸弹，他就没见小上司主动和这个琴酒二号接触那次碰额头是诸星大贴上来的。 他听到小上司用安慰的语气对他说：“原来你知道啊。” “？” 安室透愣住了，这和他预想的话有些不一样 “诸星的各项能力如果用具体数值来算，大部分比你高那么一两分。你们同样出色，可他动真格时会比你强，而且他不害怕杀人和警察，长相气势还比你有震慑力。” 安格斯特拉收回手，露出思考的表情。 “如果他不在，这任务肯定是给你的，可惜他来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找其他合适的任务给你，现在开车吧。对了，晚上炒饭里多加一个蛋。” “” 安室透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念叨着某个人的大名。 ——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