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卧底宿敌仙门后》 第一章 她在霍霍我 一股子尿意憋得白迢月从昏睡中醒来,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闻着这被子上一股子香草的清香味,她这是睡哪儿了 待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头昏昏沉沉的,印入眼帘的屋子有些陌生,难道是师兄们顺路让她休息了在他们的住所里 奇了怪了,她深谙水性,怎么这次跟摘星派那几个狗东西一打架,掉进水里头反而不知道自己怎么爬起来的 就在此时,叽里呱啦的声音从旁边的座椅上传来,她眼睛里顿时浮现怒火,好啊,摘星派的狗东西还敢明目张胆的跑到她们上清仙门里来了 “刑霄霄,我都说了,苏季不谙水性,身子羸弱,只知埋头炼物的人,对打架那是一窍不通不说,还得个人保护他。你说走在摘星河旁边非得动手干什么你看看吧,苏季现在掉进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苏季,你醒了” 咔嚓 仿佛一道惊雷从天而过,白迢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张脸从八仙桌的凳子上挪开屁股,两个脑袋晃悠在她面前。 刑霄霄却得意洋洋的说:“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看见白傻子在那落单了,可不得好好教训教训她虽然我们苏季吃亏了,但是白傻子不也是没从水里头爬起来还不是得上清仙门的捞刚听那边传过话来,我这一掌炉火纯青,白傻子的胳膊直接脱臼了,虽然接回去了,但是短时间内是拿不起剑了。” 温云墨轻叹一声,无奈说道:“幸好白迢月醒了,我们也及时在作案现场撤退了,要不然执法堂的长老们肯定饶不了咱们。” 说道这里,温云墨转头看着床上睁大眼睛的苏季,他劝说:“苏季,你也别恼羞成怒,打不过白迢月不是很正常” “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怎么不说话你看看你,还不高兴了。”刑霄霄一巴掌拍在苏季的胸前。 这一巴掌拍的白迢月憋回了尿意不说,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怖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她冷不丁的坐起来,摸了一把身前硬邦邦,摸了一把身下多出了一坨。 “你怎么了学白傻子那个样子,装着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杵在那里不说话,可是一开口就道出她是个颅内有疾的事实,你可不能学她” 她惊疑地摸着自己的脸,“镜子呢 清冷而急促的声音让刑霄霄有点懵,这明显是苏季的声音让白迢月更是心下翻起惊涛骇浪。咱们修仙得道之人原本应该冷静自若,然而,这事还是让她不敢言语,呆若木鸡。 不行,她要去上清仙门,她要找长老找掌门 她一掀开被子,也顾不上什么镜子,拔腿就要出门,顿时被刑霄霄死死拦住,“你怎么了哎呀,你这张俊脸依旧风流倜傥,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不是”苏季,不行不能这么说她不是苏季,怎么也要回了上清仙门再说呀现在在这狼窝不是要被弄死鬼知道摘星派与上清仙门的积怨已久,特别是苏季为首的炼金堂与提剑为首的万剑堂。 刑霄霄继续幸灾乐祸说:“我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肯定是没事了,跟你说个好玩的乐呵乐呵。你知道白傻子回去怎么样了吗脑袋还磕在石头上了,破了相了本来就丑,现在还毁容了, 温云墨皱眉说:“行了,你别说了,毁了人家女孩子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女孩子哈哈哈”刑霄霄看温云墨的眼神就像看鬼一样,“这世界上女孩子死绝了,白傻子都不会是女孩子,要不是她身前两坨柔软,我是真不信她是女的。” 怒意四起,伴随着尿意,让白迢月的脸通红。 她咬牙说:“我要去茅厕” “你去啊。” “”在哪儿 “恭喜你们,执法堂有请”钱暮雨风风火火跑来通风报信,吓了刑霄霄一跳。 白迢月也是一个激灵,冷静下来。 听她幽幽的声音说:“去了执法堂,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依我之见,我们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室内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白迢月那苍白的脸,刑霄霄望着她那幽幽的目光,纵使是他天才的脑子也没想明白她要干嘛,随后听了苏季的话,刑霄霄真想看看她是不是脑子也坏掉了。 “苏季不会水,也就是我不会水,白迢月深谙水性众所皆知,她为了救我,不幸自己也遇难了。” 刑霄霄与钱暮雨相视一眼,仿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苏季是个白痴。 打小就聪明的一孩子,怎么忽然傻了 “谁信”刑霄霄说。 白迢月挑了挑眉,“管别人信不信,只要当事人描述生动,感情动人,执法堂的理事法外开恩,认为此事在情理之中, 不说表扬,至少不会有惩罚,这是上上之策。不然,你想个办法。” 温云墨还在迟疑中,钱暮雨一看时辰,当机立断,“苏季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情了掩护他,赶紧去上清仙门找白迢月” 话里话外的激动之情除了瞧热闹以外还是瞧热闹,这不是盲目的信任,就是我看你小子撅起屁股怎么穿好裤子。 刑霄霄还是不信的,但是被钱暮雨一怂恿,也赞成这个想法。 白迢月心中激动,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等去了上清仙门什么事情都好说。望着白迢月迈出门槛的背影,刑霄霄突然摸着下巴琢磨说:“苏季走路怎么娘们一样” 白迢月望着外面浓浓的夜色,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她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直接被迎面而来的两个执法堂弟子逮个正着。 出师不利,刑霄霄都暗叹苏季今天运气不大好,去执法堂的路上他低估说:“其实白傻子没占了好处,咱们也没事,不用去跟白傻子认怂让她放咱们一马。” 刑霄霄想来想去苏季顶多就是放低姿态给白傻子洗脑。 白傻子这三个字嗡嗡嗡的听着白迢月火大,又尿急,这想法愈来愈浓烈。 不等执法堂的弟子呵斥他们不要交头接耳,白迢月就捂着肚子,面露难色,“人有三急,不走不行。” 刑霄霄笑话道:“你不是真男人吗怎么尿急把你憋成这样你脸呢” 来来往往的确还有一些宗门弟子没有去休息,皆是瞧见了这一幕,执法堂的两个人相视一眼,鬼知道苏季是不是跟刑霄霄学坏了,在这耍花招 白迢月并拢着腿,弯着腰,捂着肚子,艰难说:“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两位师兄行行好,总不能叫我尿裤子吧我还没娶妻呢。” 路过的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就连刑霄霄都见鬼一样望着苏季,他平日里还是挺好脸面的,怎么今日,还真是被尿给憋出毛病了 执法堂的人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刑霄霄也跟着去了,主要是白迢月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一起去。刑霄霄也是好奇心四起,想要看看苏季怎么尿遁 入了茅厕,一股子恶臭传来,白迢月直起了腰,捂了下口鼻。她是准备顺路悄悄遁了,但听着里面刑霄霄撒尿的声音,她的脸色难看犹如调色盘,她硬着头皮忍不住了,手忙脚乱的扯开的裤腰带。 一泻千里。 洋洒洒的尿在了自己裤子c鞋上,她就见刑霄霄一边提裤子一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 “苏季,你莫不是伤着子孙根了” 他总不能想到苏季解手都不会。 白迢月知道非礼勿视,见刑霄霄在那脱裤子了,她就背对着刑霄霄解手,但是,这腿不自然的撑开站着,这低头,她也有点睁不开眼睛瞧,脸立刻就红了。但实在是忍不住。 抬头一看刑霄霄在那咋咋呼呼,裤子也没穿好,她立刻惊恐的回过头,紧咬着牙关,鼻子都不敢喘气了。 白迢月是想刑霄霄来给她带路的,可是没想到刑霄霄还真的就地解决,搞得她控制不住。也不管裤子湿不湿,她赶紧一把拽上裤子,因着刑霄霄这一叫声,守在外面的执法堂两个弟子迅速窜了进来。 那二人包括挤进来的温云墨都瞧着苏季的下半身,这地上的湿润。 “这这怎么” “怎么尿裤子了” 白迢月在七年前经过层层选拔进入上清仙门,因资质出众,永远都是众星拱月被人注意的存在。但是像如今被看作猴子一样参观,她是人生头一次这么丢脸 而这脸丢的是她的,又不是她的。饶是她向来冷静是刑霄霄口中冷酷不爱言语的人,可这一刻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鬼使神差的,她艰难又痛快的应了一句,“嗯。” 嗯。算是承认了。 伤着子孙根了。 这还了得 执法堂一人做主先把人弄去医师那边看看,另一个人前去执法堂禀告。 月上半空,这个时辰点还早,消息不径而走飘到了上清仙门。 苏季顶着白迢月那张脸坐在梳妆镜前,差点没把屋子砸了,一张脸沉下来,心想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儿如今怎么变成这模样。就算不愿意接受,他也想到了一些老前辈渡劫失败的情况,这三魂七魄容易游走在这世间去了别的地方,或者契合在某个人的身上。 他想着应该找掌门问问才是。 又或者,他来到了白迢月的身上,那白迢月应该是在摘星派自己的身体里吧 此时,提剑半夜跑来一掌拍在她身后,险些把他拍吐血。 苏季回过神来,心中忽然怒意四起,这叫什么事儿 提剑虽然是个虎背熊腰的的大块头,可也心细,见白迢月不开心了,赶忙安慰她,“你这不会破相的, 放心吧” 苏季皱了皱眉,提剑和白迢月这两个孤儿惺惺相惜,呆在这上清仙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形影不离。就连刑霄霄都一直猜测这两个人是不是早已互许终生。 他刚想问我破相了你娶我这玩笑话还没说,提剑又哈哈大笑,笑的苏季一脸莫名其妙。 苏季看他那张端端正正的国字脸,瞧着一脸正气,但是话里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态度。 “虽然你受了点伤,但这疼痛是暂时的,我跟你说个事情让你开心开心。你知道苏季怎么样了吗他不行了,伤着子孙根了,连如厕都不能自理了” 咔嚓 一道道惊雷降落,仿佛劈在了苏季的身上。 白迢月,你好样的刑霄霄总说你恶毒到头不像女的我还不信,如今你都干出这种缺德事情了,你叫我能相信你 苏季双手紧握,强忍怒意,艰难的循循善诱说:“提剑,你对我最了解,你说说,我有什么弱点。” 提剑接着哈哈大笑说:“你这个美人,人美心善,人见人爱,哪有什么缺点” 人美心善善良的白迢月在那边霍霍自己呢 说我不行了,她是准备嫁给我 第二章 别认错了人 子夜时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执法堂外,温云墨细细打量着镇定自若的苏季,方才在执法堂里的振振有词他还回想着。 听苏季信誓旦旦说,今日他是失足落水,水性不佳真是丢脸,但白迢月见义勇为。此事可当面与白迢月对峙。 执法理事说话也很直接,如果这是事实,不能罚还奖,如果所言为虚,罪加一等,可要想清楚。 苏季说很清楚,事实胜于雄辩,随后理事还旁敲侧击关心了苏季的伤势,先放人回去了。 刑霄霄也意外的看着苏季,他觉得苏季有些想不开,白傻子要是能帮他们,那肯定是白傻子的脑子灌溉了摘星河的水。 只不过他欲言又止,不忍心在苏季伤口上撒盐。 可是兄弟,你这命根子都被人家霍霍了,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刑霄霄犹豫再三,问道:“苏季,世上良药如此多,医师都说问题不大。你这福大命大的,怎么能出事呢别多想,没事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刑霄霄觉得苏季的冷静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看他那慢步的样子迈不开腿,像个行尸走肉一般,他内心里的痛苦一定是无法言说。 白迢月根本没想到刑霄霄戏这么多,她还在想着怎么会发生意识转换这样的状况,只是刑霄霄一提伤势,她心里更烦躁了,难不成自己真的把苏季的命根子弄坏了应该不是的,就是她不会解手而已,嗯,白迢月这般心里安慰自己,没有对不起别人。 她应该相信医师,医师不是说没有任何外伤,估计就是心理作用,对,心理作用。 见苏季冷冷地看刑霄霄一眼,温云墨赶紧打破僵局说:“苏季,你为何如此相信白迢月一定会帮咱们” “莫不是她有把柄在你手上”刑霄霄猜测说。 白迢月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她赶紧说:“趁着夜深人静,还是赶紧去见白迢月一面才好。” “对对对,提前串供。”刑霄霄立刻嬉皮笑脸说话。 温云墨和钱暮雨准备一起,白迢月说人多目标大,他们两个好好睡觉以防管事的夜查住所。白迢月也不想跟刑霄霄一起,但是她印象里,温云墨沉稳内敛,心细如发,可比刑霄霄危险多了。 刑霄霄最多就是嘴贱缺德。 分工明确,刑霄霄立刻笑呵呵的领着苏季悄悄走密道。 白迢月一直知道苏季等人经常半夜溜出来必然不会走正门,就算走偏门有人轮班把守也买不通,原来还有这条密道,她暗自记下,下次一把火给他烧了,看他们怎么逍遥。 离了摘星派,要去上清仙门,白迢月是如鱼得水了。只是还没等刑霄霄发问怎么潜入上清仙门,迎面夜色中就看见翩翩白衣一人,那不是白迢月是何人 还是刑霄霄眼尖,立刻上前堵人,见面少不得先嘲讽两句。 “呦,你这脸都这个丑样子了还好意思出门” 虽然提剑的话可气,但苏季想来想去,还是要去找白迢月。一时报复有何用光明正大弄死你才是正理。 心里有点谱之后,就套了提剑的话,和提剑一起悄悄溜了出来。苏季当时忽悠提剑,说命根子啊,那是人家一辈子的事,她良心受谴。提剑也颇有担忧,说拉着她一起去摘星派瞧瞧。 这么的,当面就撞见了。 当事人不说话,提剑双手环胸乐呵道:“呦,你这都半身不遂了还好意思出门” 苏季:“” 白迢月:“” 提剑率先回过神来,“白迢月,你和他眉来眼去干什么咱们又没做错什么还不是他们先堵了你,自己得了报应” 苏季:“” 是,这事情赖他自己。 刑霄霄不乐意了。他刚想说话,就听白迢月招了招手,叫他去一边说句话。 刑霄霄虽然满脸警惕神色,但也不怂,过去听白迢月念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季无奈的望着刑霄霄,“你别认错人了,是我。” 刑霄霄顿时惊恐的望着白迢月,后退了一步,扬声道:“白迢月我还能不知道你是白迢月少在我面前耍花招你不是能耐的目空一切,这会娇滴滴的跟我示弱,你想干什么要打架就打架,闭上你的嘴,本来就颅内有疾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你是狐狸精” 打他打死刑霄霄 苏季心里所想,也是脱口而出,“打不死你” 提剑一听激动了,打起来心里再心花怒放,面上他是正经而又严峻,他沉声怒说:“刑霄霄,闭上 你的嘴,说话放尊重点,我们白迢月哪儿都好,你看不上眼那是你眼瞎。” 说实在话,白迢月也真想怂恿这时候提剑仗义出手打得刑霄霄眼冒金星,但是,眼前,苏季那个混蛋的身体,是自己的真破了相她找谁 “咳都闭嘴”白迢月清冷的声音打破喧嚣的深夜,夜晚更加寂寥,枝头小鸟儿吱吱两声飞走。 白迢月望着那个刚才要拉着刑霄霄袒露真相的白迢月,她已经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苏季了。 她说:“苏白迢月,我不能要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上升宗门,私下解决就好。三天两头跑执法堂,那是我们不够聪明,才被执法堂抓住。” “你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苏季这时候冷静下来,往旁边走了几步,提剑想凑上去,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刑霄霄那是直接追在白迢月屁股后背,被白迢月一顿说教,他就留在了原地。 百米开外的十里亭中,白迢月开门见山。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巧合你们堵了我,咱们就身体互换了” 白迢月那盛气凌人的语气让苏季无奈的坐了下来。 他说:“不要把人想的那么龌龊,我这么做对我有好处吗你也不想想你干了什么” 他还算是平静的声音,倒是反问的白迢月哑口无言。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消散。 “这个,真是没事,你相信我,真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苏季追问。 “那我现在掏出来给你看看”白迢月极力解释,但是话音刚一落下,她立刻双面涨红,耳根子也红透了。 苏季知道白迢月这说话口无遮拦,但没想到还是她魔高一丈,他也忍不住红了脸,轻咳了一声。 “咳,这个,没事就好。” 白迢月扫视着自己的模样,那感觉真是奇怪,自己看着自己,越看越看不下去。 白迢月郑重其事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梳发髻,但是就算再怎么简单,你也给我收拾好,别那么邋遢。” 苏季懒懒的往石凳上一坐,伸出胳膊枕着自己的漂亮脑袋瓜,他来回扫视着盯着自己脸蛋的白迢月,十年如一日的清冷神色浮现在他脸上,他看着都不适应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提剑都说了,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你温柔一点跟我说,就没什么事了。” “少在那逗弄我,别搞到最后破罐子破摔,双赢的局面不好吗”白迢月冷静自持,言语似平静,却又充满浓浓的威胁。 苏季虽然有时候软硬不吃,但是也把白迢月的话听进去了,他点头说:“好,你有轻微的洁癖,我也知道。所以你别再干出尿裤子的蠢事,我也不会坏你名声。” 白迢月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笑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哎呦,苏季,你可别被白傻子这个狐狸精迷惑了,你看你笑的春心荡漾的”刑霄霄看热闹不嫌事大,百抓挠心好奇的慌,三两步就凑了上来,借着月色竟然看着苏季笑的这么明艳动人好像哪里不对。 闻言,白迢月横了刑霄霄一眼,提剑也想一巴掌打过去,苏季配得上白迢月吗 他推了刑霄霄一把,“堵在我面前干嘛白迢月,你们两个密谈什么呢” 苏季看着提剑推开刑霄霄,护在白迢月旁边,他这是生怕白迢月被欺负了。他心想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的是好。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他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这个我落水了,那个苏季落水了,那个,咱们两个宗门比邻而居,庭训中耳濡目染要谦和礼让,互帮互助,这碰见苏季遇难了,怎么也要帮一把,我白迢月可是个心有大道正义的人。” 刑霄霄闻言立刻添油加醋,“我呸,你少在那夸自己,恶心不恶心要不是你,苏季能被人笑话尿裤子” 此言一出,苏季脸立刻黑了,提剑忍不住噗嗤一笑。 白迢月立刻挡在刑霄霄面前,轻咳一声,她安抚说:“眼下火烧眉毛的事情是做戏一场,都免了刑罚,甚好。白迢月,你明早去找万剑堂的长老,只要强调咱们兄友弟恭,定会放人,所以咱们明早摘星派的执法堂再会。” 余光中,她横了刑霄霄一眼,最是他上蹿下跳没脑子讨人厌真是要气死她 苏季压了压火气,点头说:“好。” 苏季将视线放在刑霄霄那张扬的嘴脸上,提醒说:“苏季是你兄弟,说出去好听吗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闭上你的嘴。” 白迢月看着苏季用自己的脸发火,她赶紧往边上撤了一步,这是刑霄霄招惹苏季的,跟她可没关系。 虽然苏季这个人平时也是惯会嬉皮笑脸,但是他发火,还是让她,心里有那么一点怵的。 或许是平日里刑 霄霄不知怎的在白迢月面前占不了什么上风,所以面对此时白迢月的警告,他这心里也有点虚,或许他也是不想揭苏季的伤疤。也就闭嘴了。 提剑说夜深了叫白迢月回去早点休息,就此分开。 翌日,为了表明苏季与白迢月此次的事故是见义勇为的事件。刑霄霄就看着执法堂里向来冷脸沉稳的白迢月动若脱兔,如果有个木头桩子,她得一头撞死在那上面。 情深意切,感人肺腑 刑霄霄没想到有朝一日白迢月能救他们半条命。 走在执法堂外见到阳光时,刑霄霄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颅内有疾的白迢月话多起来也是个二皮脸。” 那个油嘴滑舌的狗东西是苏季白迢月无理也据不争。 只是刑霄霄眼神上下瞥啊瞥,他觉得,苏季可能是真的担心子孙根,不然也不会突然变哑巴。 白迢月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和白迢月说。” 刑霄霄眼睛一亮,这两人何时还安安静静谈过事那不是两句就打起来刑霄霄按捺不住,白迢月已走了几步,转过身,白迢月训说:“怎么哪都有你你先回去吧。回头我再和你说,我拿捏了白迢月什么把柄。” 这胃口吊的足足的,刑霄霄忙应下。 然而扭过头,刑霄霄悄悄跟了过去。 第三章 有仇没谈好 摘星山脉,是个仙灵之地,摘星派与上清仙门并立此处,隔山而望,也就隔着一条摘星河。大陆上的修行之人都晓得此处。 白迢月是上清仙门万剑堂的弟子,在讲师与长老们的眼里,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论修道她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是为人高冷孤僻,人情世故上没有任何天赋。 昨日傍晚吃过饭,看着慕夏的晚霞,白迢月感觉自己的修为到了辟谷瓶颈甚是烦躁,就去摘星河边准备散散心,不巧,狭路相逢摘星派的三个弟子,炼金堂的苏季,身后跟着万剑堂的刑霄霄和温云墨。 本就是偶遇,没什么阴谋诡计,身体互换也是机缘巧合。 白迢月和苏季一分析,或许都跟二人修为到了瓶颈有关系,白迢月即将步入金丹行列,她这个年纪,不说是天才也是距离天才差一天的事情。 而苏季不用说,炼金堂中的佼佼者,如今困在高级图纸中,就差一个契机。 二人都优秀,都惆怅。 白迢月说:“找掌门吧,我听闻当年有记载,师尊在合道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高大的树荫之下,白迢月负手而立,冷静而沉稳,反观苏季则是懒懒的坐在石头上,毫无形象的扒拉着自己的衣领子,伸手一直抓脖子。 白迢月立刻瞪了他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热昨晚我在住所外坐了一晚上,蚊虫咬我,脖子上被咬了好几个包。现在还痒。”只是被白迢月抓着手,苏季没乱动了。 在外面坐一晚上 “没找到我的住所昨天不是提剑送你回去的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昨晚上和刑霄霄三人同睡一屋,有什么感想”苏季抬起那张娇俏的脸蛋,玩味笑着。 此举立刻遭到白迢月的怒骂,她狠狠甩开手,“又不是睡在一个床上,眼睛一闭又有什么感想倒是你,如花美眷在前,怎么没下去手” 苏季笑说:“你这娇柔的身体可比她们那三个好看多了,我一个人在外面欣赏去了。” “还真是个龌龊下流之辈”白迢月心里堵得慌,但是看着眼前自己那张脸蛋,她下不去手要不然早打死他了 不生气,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换回来。 时间不多,她可没功夫在这跟他瞎胡闹。 白迢月冷着脸说道:“去上清仙门,赶紧处理好这事情。” 苏季双手抻着,懒散的坐着,他稍微正经一些说:“白迢月,冷静一些,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还是自己想办法换回来比较好。如果是远在天边的人,换了身体也就换了,如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众人皆知,咱们两个在这大陆上算是名声鹊起,脸面尽失了,下半辈子” 苏季说着,摸了一把自己的胸,这动作快把白迢月气炸了。 “把你手放下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 “脾气别这么暴躁,其实我昨天出去,主要是她们太丑,看不下去。一个个睡觉乱动不安分,嘴巴也聒噪烦人。” 这算是什么解释 白迢月微微一愣,难道说苏季还洁身自好了 苏季直言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下流,一般人我也是看不上眼的。” “别解释了,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苏季笑说:“是,你现在特别清楚,我身材还不错吧” 眼看白迢月要暴走,苏季赶紧轻咳一声说:“这样,昨天的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姿势,咱们试试,说不定就换回来了。到时候再怎么秋后算账,我都接着。” 白迢月是个尤为冷静理智的人,重中之重是在于怎么换回来,苏季也许说的也没错。 “我也曾在书上有所见闻,不如试试” 苏季点了点头又说:“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我们两个人又昏过去,没人捞上来怎么办” 白迢月说:“那,叫上刑霄霄就说咱们两个人还是心中有仇没谈好,准备约架。” 苏季一拍手,“好” 事情也就这么决定了。但是情绪上头的白迢月越看眼前的人,心里头是越不顺眼。跟谁换不好,为什么偏偏是眼前这个品德败坏的无赖他除了有一手傲人的炼金本事,傲人的家世背景,他还有什么 苏季偷偷看了白迢月一眼,这生气的脸蛋,也挺帅的。 他低头看看现在的身体,实话实说,白迢月挺漂亮,确实比她屋里那三个漂亮,就只是脾气太差,人缘不好,如果她能多笑笑,温柔一点,岂不是遍地追求者 知了知了蝉鸣之音让苏季回过神来,但也是懒懒的抬头。 白迢月看她这个样子,冷声提醒说:“你一会回去,呆在自己住所里,你挺直腰板,少说话,不要和别人搭腔,不要被人察觉出来。” 苏季懒懒的起身,何须在意这表面文章不过树靠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倒也是没说错。 想想印象里的白迢月,总是给人一种高贵圣洁,孤傲冷僻,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是一张口,说出来的话就犹如菜市场当中那些大娘们为买菜的几文而斤斤计较的刻薄模样。 “想什么呢” 清冷的声音让苏季回过神来,他嬉皮笑脸说:“你一点不像我,没人情味,说话时笑一笑,还是有两分相似的,要把我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模样笑出来。” “知道了,我尽量躺屋里,装病谁也不见,不会露出马脚的。”白迢月放缓了声调,现在都依着 白迢月心中很不耐烦,不想与苏季再墨迹,她摆手说:“行了,都回去吧,要不然别人该起疑了。” 转过身,白迢月抬起了脚大步往前走,但是苏季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是学不像一分的,而旁人也只当她是伤了子孙根满脸愁苦,怎么也想不到身体互换上。 但苏季扯着那罗裙就惨了,又不能提着裙摆走,咱答应了就不能败坏白迢月的名声,他尽量走慢一点,但是踉跄这两步也就要栽跟头了 这要是摔个正当头,这脸不得毁容 “小心”白迢月倒是眼疾手快,反手一捞,就把人捞到了怀中,苏季踩着裙摆扑着身子,这矮了好半截抬起的头,直勾勾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白迢月。 好一出英雄救美。 摘星派的每一条路苏季熟得不能再熟,他带头,刑霄霄还能跟得上半路就被打了回来。 “你说,白傻子会不会迷惑咱们苏季苏季虽然说可能坐怀不乱,但是昨天我还瞧着白傻子勾引苏季,苏季的笑容那叫一个怀春的模样。想想我都瘆得慌。” 这厢,刑霄霄在这苦思冥想。盛夏的炎热都让他后背生寒,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温云墨细声说:“偏见了,我觉得白迢月肯来帮咱们,说明她生性善良。” “你眼睛可不能瞎不过你瞎了就算了,苏季不能瞎不行,我过去瞧瞧。” 这追过来一瞧不打紧,就看见苏季抱着白傻子,白傻子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可不能叫苏季沦陷了 他大呵一声,“白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勾栏院刚出来呢,怎么在这伺候人” 苏季哑口无言,却怒火丛生望着刑霄霄。 白迢月不想言语,也是满眼怒意看着刑霄霄。 刑霄霄一个激灵,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看他都生气的样子,这苏季,莫不是真陷进去了 “放开放开干什么呢”刑霄霄一把推开苏季,拦在白迢月面前,小鸡护犊子般警告苏季,“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一丝不挂了,苏季也看不上你” “你放心,就算我一丝不挂了,白迢月也看不上我。”白迢月伸手拍在了刑霄霄的肩膀了,这话气得刑霄霄直言,“你脑子进水了” “对,就是进水了。”白迢月说。 苏季:“” 你们刑霄霄惊恐的神色望着苏季与白迢月,“苏季,白傻子有什么好你以前说白迢月不容易,不要找她麻烦,你说是同情心泛滥,我还笑话你娘们唧唧的,可现如今你怎么怎么回事” “是吗”白迢月瞧了苏季一眼,这人还能为她说话 “我先回去了。”苏季说。 白迢月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 目送苏季要走,刑霄霄还想抬手暗算他温云墨挡了一步在跟前,轻咳一声,“不要胡言乱语,少说两句。” 白迢月回过神来仔细说:“刑霄霄,回去,我跟你说个事。” “你到底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禽兽,握着白傻子的把柄,还说白傻子看不上你,可是我却看见白傻子在那勾引你。你们之间怎么了如此之怪” 他们之间能如何无非是水火不容。 说起约架一事,刑霄霄算是放心了。 温云墨也奇怪刑霄霄怎么又正常了,又瞧着二人傍晚偷偷溜出去,他也跟了过去。 刑霄霄自告奋勇替弱不经风的苏季上场,虽然刑霄霄心里也犯嘀咕,自己不一定打得过白迢月,所以他信了白迢月说悄悄解决,别惊动执法堂,所以没叫钱暮雨和温云墨过来瞧热闹。 所以白天刑霄霄看见白迢月扶着苏季的那一幕,是因为当时两人险些打起来。这么解释也挺合理。 上清仙门,苏季躲在住所里,可是这耳朵没闲着。 听说白迢月还撒谎帮苏季一把,同住所的人,云诺, 立刻嘲讽她。 “白迢月,你莫不是一穷二白的还妄想攀龙附凤在摘星派勾搭苏季,真是厉害。” 苏季深深知道,两个宗门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些八卦的耳朵,说出来的话更是变了味。 他想了想怎么也解释一句,“我白迢月不喜欢苏季,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他。” 倒也不是苏季为白迢月的名声着想,而是他要娶妻肯定娶个贤妻良母,而这四个字,白迢月是一个字都不搭边。 “你解释什么,反正配不上苏季,他也肯定看不上你。” 第四章 她擅长忽悠 白迢月挺直着腰板漫步在摘星河旁,看着昨日一样的余晖斜阳洒落星河,波光粼粼。 昨日她一个人落单,刑霄霄就想搞事,温云墨是不想惹事,本想劝和,刑霄霄猴急就上手,心想他们三个人还打不过她一个 白迢月并不把这三个人放心上,以往打架的经验来看,苏季这人身形秀气,身子羸弱,只知埋头炼物的人,对打架那是一窍不通不说,还得个人保护他。刑霄霄那个刺头跳的最欢,但是最会脚底抹油,修为不如她。 温云墨身为炼金堂的一员,与苏季关系不错,刑霄霄是苏季的发小,他身在万剑堂,带着钱暮雨贯爱打架,惹是生非。 昨天,钱暮雨没来,刑霄霄一个人,她不用太在意。但是出了意外。 希望今天能了结这个意外,不然她与苏季各自人生的变故就太多了,毕竟是两个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苏季,你听清楚了吗我打头阵,你偷袭。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今天弄不死她” 刑霄霄瞧着白迢月一个人在那里沉思,估计是听进去他的话了。白迢月也懒得化干戈为玉帛,势如水火的人,哪有那么容易一笑泯恩仇,赶紧换回来完事 所以白迢月说:“昨天你那一掌拍的好,我看她毫无防备,故伎重施。” “说的是啊我昨天也是头一次见白迢月在我面前吃亏,平日里根本进不了她的身。” “来了来了。”刑霄霄抬眼一瞧,骨节分明的右手握紧了手中的剑。如临大敌。 他一个辟谷中期的修为如何正面与半只脚踏入金丹修为行列的人硬碰硬 平日打架还得靠钱暮雨一行人,但钱暮雨这几日总觉得有什么可抓不着摸不清的东西参透,在这关键时刻,没工夫跟他们瞎混,是以此等热闹他也就来不及掺和一脚。但是咱不怂。 以前白迢月只认为刑霄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且轻浮嚣张,身为仙门中人不知道清心静气,只好勇斗狠。但是相处这几日,发现他的脾性不仅仅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玩心重,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弱,心里紧张归紧张,可这面子上的排场不能丢。 如此,倒也是有一个优点,对待敌人一点不怯。哪怕现在打不过。 “别紧张。”白迢月低声安抚一句,别一会恐打不过而乱了阵脚,岂不是白费了这一场约定 毕竟瞧着远远奔过来的提剑,她听见刑霄霄轻骂一句,好似是抱怨对方准备以多欺少了。 二比一,刑霄霄实在没有任何胜算,同时她也头疼,苏季怎么没劝下提剑,那小子形影不离跟来了 “我紧张什么你可别瞎说毁坏我英勇的形象。”刑霄霄抬了抬下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 “刑霄霄”苏季快走两步喊了过来,他心里也是紧张,与白迢月对视一眼,后者难得见苏季的眼里有沉稳与严谨。 燥热的夏风吹过,提剑爽朗的声音飘过来,让人更加觉得烦躁。 就见他一把拽住苏季的胳膊,“走走走,在这凑什么热闹,十三长老找你有急事非常重要,赶紧回去” 提剑一脸认真,仿佛携着风浪而来,让人觉得真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不等苏季开口,白迢月皱眉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十三长老亲口说,不应该下达文书通知吗” 提剑瞥她一眼,“你闭嘴有你们摘星派的什么事” 苏季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抽了抽胳膊,没抽出来,就像被提剑提溜着跟个小鸡似的,当然白迢月也在乎不上苏季现在的形象。 苏季与提剑商量说:“做人要言而有信,都跟人约好了,如何能爽约” “这不是有例外走吧,走吧。”提剑推搡着,跟苏季眼神交流,“特别重要,事关你的人生,要不然我能叫你” 这个 刑霄霄哈哈大笑:“白迢月那一身污点的人生还有救” 白迢月冷冷的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刑霄霄直接打了个哈欠,只感觉一阵凉风袭过背脊,让人生寒,真是奇怪 要说更奇怪的就是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白迢月,清高圣洁的白迢月,怎么邋遢成这个德行要说浑身上下不修边幅倒也没那般严重,可也实在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哪怕她跟提剑关系再好,也没这么拉拉扯扯的,难不成 “提剑,你俩如此亲密该不会私相授受了吧” 咔嚓 天边忽然来一道惊雷闪电,吓了刑霄霄一跳,也吓了苏季一个哆嗦,这事闹得。 提剑懒得搭理刑霄霄,就听得白迢月清冷的声音提 醒说:“男女授受不亲,都注意点。” 提剑这才把视线放在苏季身上,他扬眉说:“你闭嘴,与你何干” 这厢苏季接收到白迢月的神色,也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他就没开玩笑,当即正了正身子,脱离了提剑的手爪,理了理衣襟。 提剑也没觉得奇怪,就觉得刑霄霄嘴贱。不能瞎浪费时间了,提剑赶紧说:“我们走,真的很重要。” 刑霄霄眼睛一亮,他上前一步叫嚣道:“有本事别走啊我在这等着呢” “都这么猖狂了,咱们能走”苏季立刻回应说。 但是他似乎没劝下提剑,一把就被提剑拽着胳膊,那是连拉袋拽往回走,“那些都是你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留恋的正事要紧” 提剑这般猖獗刑霄霄是不能忍,但是站在原地,他只梗着脖子,“有本事现在就别走” “好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这天,怕是要下下雨的。”不远处树后的温云墨现身。 刑霄霄扭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温云墨躲在一边观战,万一情况不利,是随时去找援兵。此时见要翻篇,遂站出来平事。 “行了,咱们也走吧。”温云墨抬头看看滚滚乌云遍布的天。 刑霄霄说:“这个天一看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咱们打他们两个根本没有胜算,你也就是死鸭子嘴硬。”温云墨低声直接拆穿刑霄霄的想法。 如果此时提剑要打,刑霄霄指不定要脚底抹油。 刑霄霄轻咳一声,扭过头,他说了白迢月一句,“别望眼欲穿了,下次的,今日看了黄历,不宜打架。一会伤着你不划算。” 在刑霄霄看来,虽说苏季不擅打架,但是也好打架,挑事的主。 上清仙门何事如此重要这是白迢月此时欲言又止的想法,怕苏季知道她们上清仙门的事情,又怕此时继续纠缠耽误事情。又怕提剑和刑霄霄看出马脚来,毕竟她们对各自很熟悉。 白迢月遥遥一望,询问着苏季的想法,苏季也是身陷囫囵,跟提剑纠缠不清。 咔嚓 电闪雷鸣,燥热的风鼓动起来带着一丝冰凉。真的要下雨了。 白迢月冷声下了决定,说:“通讯器联系。” 苏季无奈应了,“好,我先回去了。” 这依依不舍的模样让刑霄霄看着头大,但是倾盆大雨席卷而来,让他赶紧跑路。 就这么赶回宗门,肯定是要淋成落汤鸡的。亭子里躲了一会,邢霄霄咒骂这个鬼天气。 “那个白傻子也见了鬼一样,跟这个天一样,翻脸翻的这么快。你们不觉得她这两天很怪吗” 温云墨也琢磨说:“这个” “那是被我给忽悠了。” 邢霄霄开启苦思冥想的脑袋,却突然瞧见扬眉微笑的白迢月,“你这笑容真是清秀,秀色可餐呀。” 话这么一说,白迢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过她也硬着头皮忽悠邢霄霄,这说话就要快很准,让对方反应不过来,引入自己的套路,要把他脑子里的想法变成自己想要灌输他的想法。 “白迢月虽然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家世可攀比的,背后无权无势,但是在这宗门里面一切靠修为说话。她这容貌也算是上乘,这修为也是佼佼者,虽然你们说她有点清高,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她还是有不少爱慕者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对,这个对。”刑霄霄愣愣的点头。 “而且她处处找我们麻烦,让我们不得安生。如果白迢月对我百依百顺,岂不是对上清仙门万剑堂最大的报复” “妙啊这是要给提剑戴绿帽子”刑霄霄眼睛顿时瞪大犹如铜陵,里面却闪烁着烈阳般的光芒。 他摸着下巴啧啧道:“苏季,这才是我们的苏季,我以为你是脑子进了水想不开,原来在这憋着坏,一般人想不出来你简直聪明绝顶” 温云墨一听,立刻义正言辞的挡在二人面前,他斥责道:“苏季,虽说放在上清仙门的子弟眼里,觉得你阴险狡诈,但你好歹是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别人不信,我相信你的品行。就算有一些邋遢的小毛病,那也是人无完人。怎么心肠突然这么坏了如此龌龊下流的事情,不可以做” “去去去你懂什么你那是迂腐别人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但白傻子是何人颅内有疾” 刑霄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要说她是个男的,我都信,那个白傻子说话咄咄逼人,专门踩人痛处,难道她就不阴暗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的报应。苏季,我支持你,你说,要如何诛心” 你说真的修为高于白迢月,把她打一顿,远没有这个来的痛快。 刑霄霄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让白迢月想立刻打他一顿,不过话说 到这里,她只能故作玄乎说:“这事要随机应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说说,说了我就知道了,我也好帮你” “不可”温云墨推开刑霄霄,苏季向来聪明,此时更是胸有成竹的告知此事,那想来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计划,可是做人不能如此。 哪怕咱们宗门之争也好,私下弟子相斗也罢,那也是光明正大我赢了你。而不是出此下策。 看着温云墨的举动,白迢月微蹙的眉头倒是有些舒展开。 这两日的事情让人心头顶笼罩了无数的阴霾,就如同此时铺天盖地的黑暗,可是忽然就好像有一点亮光进来了。原来,拼个你死我活的苏季等人,未必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她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让别人觉得我是卑鄙无耻之徒,在你心里,我苏季是什么人,依旧是什么人。” 白迢月也不想为苏季正什么身,只能是实事求是,叫温云墨莫要多想,但他真是比刑霄霄还难缠。 只是白迢月魔高一丈。 后来刑霄霄询问白迢月是怎么说服温云墨没有再拿着道德经念叨的,白迢月一本正经的说,她忽悠了善良的温云墨。 如何忽悠 第五章 你可别冲动! 避开刑霄霄,白迢月和温云墨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我落入水中那一刻,将要溺亡的心思是什么吗不管是谁伸出了援手,都可以打动我的心。” “就是那一刹那,好像孤寂的人生有了一些温暖,那个人满脸担忧的朝我奔来,拥抱着我,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白迢月微垂眼睑,“所以,我喜欢上了白迢月,我是真心的,因为喜欢所以靠近。这缘分说不准是不是以往水火不容,如今哎。命” 所以,这两日苏季与白迢月的异样举动,可能是因为月老牵了个红线 “虽说你平日未有煽情的模样,整日嘻嘻哈哈好似没有心事一样,从来不袒露出来,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题。所以你这两日的异常,是因为喜欢上了白迢月只是听起来有些悲壮。”温云墨思索着,倒是听进去了。 白迢月轻轻叹出一口气,“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刑霄霄,我无法确定未来,只是不想后悔,遗憾。” 温云墨看着她复杂的神色,他也满心复杂。 “你是真心喜欢,作为兄弟自然是支持你的。只是两个宗门之间,说是子弟间胡闹,实则我认为宗门之间原本就有纷争,这么些年事情闹大的多了去了,谁也挂了彩,也没见谁真的有何惩罚。所以,你们” “哎别灰心,就像你自己说的,不要让自己后悔,遗憾。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我也会帮你保守秘密,毕竟说出去,对白迢月也不好,上清仙门的人肯定会对她有意见。” 温云墨看着白迢月沮丧的的眼里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好” 就这么的,因忽悠了温云墨,白迢月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感,但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一见钟情了,以后又不喜欢了,命定的缘分散场了,谁说得准 虽然温云墨又聒噪的问道:“可陈情你心中的想法了是否告诉了所以白迢月看你的目光也有些许不同” “莫要多说了,我想自己慢慢去整理自己的心绪,此事从来急不得。”白迢月故作烦心道。 “也是。” 温云墨想了想,这事情定然难度很高,他也不追问了。只要苏季有需要,他必然两肋插刀。 白迢月也信了,原来,这温云墨的眼睛,挺干净的。 这厢,雷阵雨停了之后,三人刚一回到住所,就听着外面吵吵嚷嚷。 “这是怎么了”刑霄霄探着脑袋看。 钱暮雨从打坐中睁开眼睛,他无语道:“方才你们不在,这些人就来看望苏季了,现在听苏季回来了,立刻又来看望了。还不是你逢人就说苏季这身体没事,行的大家也不会这般热情关心。” 白迢月脸立刻黑了,这是嘘寒问暖要关心还是嘴皮子掀掀说风凉话 “邢霄霄,你干的事情。让他们都回去,不要来打扰我”白迢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怒意,她怎么学得来苏季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和大家打交道 直接往床上一躺,拉下帷幔,不说话。 瞧着她这个模样,刑霄霄眼珠子转啊转,给钱暮雨使了个颜色,温云墨追着说:“你俩消停点” 床上,帷幔后,白迢月翻看着通讯器,通讯录上有方才苏季发过来的记录,她没接上。可是此时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她还是要换个地方讲话才是。 刚坐直了身子,撩开帷幔,好好穿上鞋的功夫,她清晰的听到外面刑霄霄搞事的动作。 外面,钱暮雨与刑霄霄好说歹说,特别是刑霄霄拍着胸脯保证,咱们兄弟是真没事,以后打上清仙门还是勇往无前的,又说这两日万剑堂那几个怕是要外出历练,刑霄霄说那刚刚好,出了历练地,去公道的时候,咱们打劫一番,岂不妙哉 众人哄堂大笑,你不能说刑霄霄是说了大话,这也是他们喜欢干的事情。抢夺资源嘛 这大陆之上,各大宗门林立,为了资源大家都会开展一年一度的区域争夺赛,就是要瓜分这大陆上的资源,哪个通灵宝地是谁家,大家靠自己的真凭实力争夺。 虽然也说这规则有些霸道,毕竟有的宗门实力更雄厚,抢夺的资源更好,修为提升的越快,这宗门实力就越强大,反之是越弱小。 但是,有些人天赋不同,纵然有如此多的稀有资源,没有那个绝对的天赋也是悬的慌。修为这事,都说不好,有人大器晚成,有人少年英才。 毕竟争夺赛也凭修为,不凭年龄。 白迢月琢磨着估计提剑那么着急叫她回去就是此事了,可能这次因为她受伤的情况,这名额中的人员有所出入 她仔细又听刑霄霄他们抱着一头牛吹的天花乱坠。 平日里大家在这摘星山脉附近会小有争斗,就算区域也划分明显,但是怎么都能挑起事情来,虽然说这资源是你家的,但是没规定我们不能踏入你那地方,搞点事情那都是家常便饭。 可是境地资源的分配,倒是还没有哪个宗门敢明目张胆半路在公道上抢劫,那不会因为干了土匪行径而遭人唾弃,而是没有哪个宗门敢撼动整个大陆的规则。 所以大家也就听刑霄霄嘴皮子掀掀,院子里的灯光不怎么明亮,大家随便说几句也打算回去休息了。 但是混在众多男子中间的一个女子,苏晓曼,站了出来。 与其说她是站出来的,不如说是她被众人推出来的,这谁人不知道苏晓曼对苏季一往情深哪怕宗门里那么多漂亮的绝色美人,家世c容貌c性情c修为她都算是中等行列的,根本就不起眼。但是在消息传遍说苏季不行了的这个时候,她还凑在苏季身边就难能可贵了。 其他女子虽然也打抱不平,说这是上清仙门造孽,一定要好好计划找回这次场子。但是也就是红唇翻动说一说,尽管也能支持这行动,但是真若是有几分爱慕,那喜欢也烟消云散了。能进入宗门的,哪一个不是有可言说的未来的没必要丢了脸面耗在苏季身上。 听着外面的起哄,白迢月这心里嘀咕着,这苏季要是身边没有一两个女人被他好一番滋润,他这辈子都没名声了。 说起来,她的确有那么一丝内疚。毕竟这不同其他事,若是他因为打斗而缺胳膊断腿的,白迢月觉得修行之人互相切磋,斗殴也罢都是各自认同的,那出了意外自己也要全责承担,你技不如人你怪谁 可是这个她这心里纠结之时,突然的听着门嘎吱一声,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哥哥” 啧这声音听的白迢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浑身不自在。 听着房门又嘎吱一声关上,白迢月坐在床沿边上,刚一抬头,就嗅到浓浓的脂粉味,又立刻贴在了自己的身边,惊的她坐立不安 见她愣着,苏晓曼心里有点起疑了,难道刑霄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也是想来证实一下,她也算是相信刑霄霄不会骗她,可是,苏季这会怎么这么奇怪 只见白迢月扒拉开苏晓曼的手,迅速起身站到一旁,她沉声说:“我今天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过两天再说。” “苏哥哥”苏晓曼立刻扭着水蛇腰蹭过来。 刑霄霄站在门口笑呵呵的,和众人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这么晚了,别把管事的引来。” 像是赶猪一样,众人相视一笑,且等着半夜再看热闹。 温云墨见状,扭头抬脚就要往房间走,隔着房门,他立刻为白迢月解围说:“苏晓曼,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苏季真的没事。” 他觉得,苏季既然真心喜欢白迢月了,此时可不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刑霄霄却眼疾手快拉了温云墨一把,调侃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苏季自己知道怎么做,我们别打扰他们。走吧。” 温云墨解释说:“你不明白” “走吧走吧,我有什么不明白。只要苏晓曼相信苏季没事,她一张嘴招呼,苏季不就清白了我说这么多,大家总觉得欲盖弥彰,不然大家今天过来干什么不就是凑热闹你以为有多少真心实意还不是嫉妒我们苏季” 刑霄霄倒也是人间清醒一个。 “刑霄霄,你别拉着我,哎呀” 温云墨强行被拉走,他扭过头盯着身后紧闭的房门,他心中无比纠结,你说苏晓曼怎么相信苏季清白这要是干柴烈火可如何 他答应苏季不说出他喜欢白迢月的真相,这要是这么告诉刑霄霄,他不是要炸了但是刑霄霄与苏季情同手足,刑霄霄还能真的害苏季,刑霄霄也可能就是不喜欢白迢月而已。 被拉倒院外,温云墨甩了手,直言相告。 “刑霄霄,你知不知道苏季有心上人,苏晓曼平日如何大胆放得开,你说这两人同处一室,出点事情可怎么好” 刑霄霄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盯着温云墨的脸一脸莫名其妙,他笑呵呵的说话。 “你这玩笑比我还能吹,就苏季那个洒脱不羁,随心所欲的德行能有心上人那玩意多牵制一个人的行动” 说这话,刑霄霄都有点不相信,苏季又不是断情绝欲,铁石心肠的一个人。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居然背着他有心上人了 钱暮雨对此有话说,论他的经验来断定这件事情。 “万花丛中过的我,这人生要及时享乐,但是这观点和苏季是截然相反,我们互不干扰,他做他的,我行我的。我觉得,他如果真喜欢上一个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若是真不喜欢女子,那不是有毛病了” 刑 霄霄咬了咬牙,“那他喜欢谁你知道吗还有,刚才你们两个人到底密谋了什么” 温云墨眼神闪烁,看向他处。 “你别多问了,反正他有喜欢的人。” 钱暮雨添了一把火,“温云墨,咱们几个人都是兄弟,如果苏季真心喜欢一个人,他这毛头小子没经验的,咱们好歹能多帮帮,总不能出师未捷,这总是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吧可不能破坏他心中对爱恋的美好模样。不然以后可是要孤苦一生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他不让我说。”温云墨欲言又止,满心焦躁难受。 “那个女子是谁”刑霄霄逼问,他更百抓挠心。 “他真不让我说” “谁” “白迢月。” “谁我没听错吧白迢月”刑霄霄这脸色白了红,红了黑,黑了白,变脸的本事精彩绝伦。 温云墨心里一个激灵 “刑霄霄,你别冲动你干嘛去” 第六章 她太能耐了 白迢月知道苏季仗着他那张看得过去的脸蛋和傲人的家世以及修为的加持,让他撩得一手好妹。 在摘星派,苏季的确是一呼百应,人缘极好,暗恋明恋他的妹子颇多,只是出了尿裤子一事,来关心的十有八九都是男弟子,其中也不乏看热闹的,白迢月心里都明白,这就是世俗,人情冷暖。 苏晓曼,她认识,以往也没少互相作对,这妹子一向张扬高调,谁人不知她就是苏季身后的跟屁虫 此时白迢月根本不想与她同处一室,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这喜欢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立刻就起疑了。 但是苏晓曼见白迢月这沉默不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她就知道这其中肯定出事了。但是这男人行不行有多大的问题,只要苏哥哥感动她的献身,那以后在苏家,她不就能呼风唤雨谁敢小瞧她只是个小门小户的闺女 所以这时候她更是表明了真心,直接贴上软软的身子趁机表白,来势汹汹,立刻惊着了白迢月,这柔软攀附在身上,让她没法睁开眼看。 她咬牙说:“请自重” 苏晓曼看她闭上眼睛,心里暗想,如果拒绝肯定立刻就拒绝了,这还不是诱惑不够她那双柔软的小手摸啊摸 你摸哪里 “啊”娇柔的声音惊呼着,瘫倒在地上。 白迢月是克制住了没动手。 但是不动手实在不行 白迢月甩开了苏晓曼,立刻就说:“苏晓曼,我不喜欢女人。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白迢月觉得她好言相劝,苏晓曼都是听不进去的,只能下一剂猛料 如果她真的替苏季应了,那岂不是害了苏季又害了苏晓曼你说苏季要真心也爱慕苏晓曼,怎么早早没有结果听说她还是苏季八竿子才打着的一个表妹,也可谓是青梅竹马。 搞得现在人家一个女子要霸王硬上弓,虽然苏季臭名已有,不知道苏晓曼到底爱慕苏季什么,她也不恶意猜测苏晓曼就是为了攀龙附凤。 或许她是真心爱慕苏季,但正因为真心,才不能让苏季这个渣渣毁了人家好好一姑娘,要迷途知返 虽然白迢月也不喜欢这个苏晓曼,她总觉得她有点做作。 白迢月扭过头就要打开房门,她总觉得再纠缠下去自己得疯了不可。果然女人如猛虎,让人觉得可怕。 “砰” “啊” 刑霄霄一把推开了房门,曲柳实木大门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白迢月的脸上。 “苏季你个狗东西” “刑霄霄” 白迢月捂着额头与鼻子,咬牙切齿的高喝一声,逼得刑霄霄爆发的怒火熄了下去,这个 “哎,苏晓曼,你怎么坐在地上哎呦,刚才是我开门不小心,把你撞倒了吧钱暮雨,赶紧过来扶人家一把” 虽然刑霄霄没那么喜欢苏晓曼,但是成见也不大。此时看着苏季生气的样子,他就觉得天雷滚滚即将而来,总得找点什么缓和一下。 其实从小到大很奇怪,你别看苏季在他眼里弱不经风,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推倒,但是他好像怎么也干不过他。 钱暮雨笑呵呵的要上前,苏晓曼原本泫然欲滴可怜的小脸蛋立刻收了泪光,她自己起来,自己冲了出去。 钱暮雨好似看见了苏晓曼掉落的一串泪花,他撇撇嘴看刑霄霄,“你说你不会怜香惜玉,苏季比你更不会怜香惜玉。” “咳苏季,我找你有事。”刑霄霄生硬的语气开始逼问苏季,你这俊脸如何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了,现下是后院起火你要喜欢白迢月,那才是造孽 温云墨一听,刚关心白迢月的话语憋了回去,他的眼神有点闪躲,“那个,我去取点药,没事。”说罢,心虚的温云墨赶紧遁走。 刑霄霄看钱暮雨一眼,“咳,刚才温云墨跟我们说,你喜欢白迢月” 白迢月闭上眼睛从鼻孔里重重突出一口气,额头与鼻子火辣辣的疼,她放下手,看向刑霄霄的眼神就非常不善。 她直言说:“怎么了” 我说了怎么了我喜欢了怎么了 刑霄霄一听她这个态度,那是无可救药了这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苏季,红杏出墙,你是假意把那朵红杏弄出墙头,但温云墨说什么说你喜欢白迢月,你现在一点都不意外我说什么,你是心里有谱了吧你是打算假戏真做吧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残花败柳毫无颜色的,有什么好” “刑霄霄,说话做事要有依据,要不说你天天被上清仙门的骂,你胡诌的本事就是好”苏 季瞪了刑霄霄一眼。 若说刚才刑霄霄是起了怒火,现在是火山喷发,他怒极反笑,拍着钱暮雨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听听,听听苏季说什么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颅内有疾的不是白迢月,而是他苏季” 钱暮雨到是比刑霄霄稍微冷静一些,他只是好笑问道:“苏季,我看你也不像是怀春的样子,怎么如今这般维护白迢月了难不成温云墨说的是事实,你真的喜欢上白迢月了” 我 白迢月顶着红额头与红鼻子,她咬牙说:“刑霄霄,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我气死你你不气死我就不错了。”刑霄霄觉得自己都冤枉了,这苏季睁眼说瞎话呢 “你长不长脑子你的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让驴踢了说我进水你是进污泥了吧” “你” “你别说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也应该知道我为何与温云墨说这个话,你不是好奇我和他说什么了吗” 白迢月看着刑霄霄,还有些话真是想骂出去,一重是因本来就看刑霄霄不顺眼,二重是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不过她可不会一股脑子热什么都往外说,温云墨也是让她觉得可气,前面信誓旦旦答应好好的,转头就把她出卖了 “钱暮雨,刑霄霄蠢笨不自知,你这么聪明的人该不会也不知晓我的用意吧”白迢月有意无意的扫了二人一眼,做个对比。 刑霄霄眼睛一瞪大,突然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就是这么哄骗了温云墨那个木头脑袋,让他相信你的一片赤子之心,如此才不会阻碍你。苏季,佩服佩服”刑霄霄双手一拍,他咋没想到呢 闻言,苏季转过身,轻飘飘的说道:“经过我一点拨,你现在能找准真相,也不算太笨。” 刑霄霄一听数落,赶紧认错。 “苏季,委屈你了,男子汉大丈夫不疼我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别放在心上。”他搂上苏季的肩头,“别生气。” “滚滚滚” 这厢温云墨拿着撞伤药跑来,一看这温馨和睦的样子,他脚步轻移,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苏季这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搞得脸色阴晴不定的刑霄霄都如此和颜悦色他怎么觉得面无表情红彤彤一片的苏季更可怕 看见温云墨,苏季伸过了手,“药快给我,疼死了。” “这个”温云墨踌躇着,察言观色着,这如何讲 苏季摆摆手说:“我上完药和你说。” 温云墨看苏季没生气,这心里也落下一块大石头,看来苏季成功控制住了刑霄霄,灭了他的火。 只是温云墨看着铜镜前上药的白迢月,这举动,是否有些过于秀气 突然听刑霄霄说起,“苏季,刚才苏晓曼怎么了你俩有事儿” 白迢月沉默不说话。 这苏晓曼行事过于张扬,平日也依着一个苏姓贴在苏季身边觉得高人一等,也为了炫耀。 所以她今日的举动也有意无意说给了一些人听,她说刑霄霄肯定不会撒谎,苏季是没毛病的。她就去证实一下这件事情,又不是真的要脱光破了宗门的规矩,就只是亲口去问一句。 但是苏晓曼认为苏季给她的羞辱让她抬不起头,况且刑霄霄等人就在门口也听得一清二楚了,刑霄霄本来对她就有意见,他那个大嘴巴指不定要如何奚落她。 倒不如她先发制人,说白了,恼羞成怒,故意搞事。 她说:“苏季之所以没有接受任何人,是因为他不喜欢女子” 说道这里,她故意没说下去。 有女子就猜测了。 “难怪钱暮雨身边的女子一个接着一个,苏季一个都没有。感情是有断袖。” 有男子就惊悚回应了。 “以后可要离苏季远些。” 有讲师与长老纷纷惋惜一句。 “苏家,可惜了。” 虽然宗门管你修为管你个人品行,但是只要你不闹出实质性的错误来,就只是大家捕风捉影说一说,宗门执法堂里的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也巴不得在这枯燥的修行道路上找点乐子。 这每天不就是我笑笑你,你笑笑我 这边,苏季被提剑拖回去,他也是没办法才去聆听十三长老的教诲,而且也找不出缘由说不去参加萤草渔洲的历练。 首先,他也想从这些地方探索一些稀有资源,这肯定都是他即将需要用到的材料,毕竟今年这萤草渔洲的使用权落在上清仙门的头上,听说是在东海边的一个小岛上,也是近些年才对外开放,首次的开采权,能不让人动心 而参与这次历练的名额,那是大家梦寐以求的,这意味着有很多资源,谁也不想错过。就算他不同意,想来白迢月也会逼着他先答应,拿来这入场券。 如果这次换不回来,是他苏季参与了历练,他想了想,依照白迢月的地位与能力完全可以拿到不少资源,作为交换,他可以好好与白迢月谈判谈判。 只是回过头一听说白迢月干的事情,让他绝缘了女子,也让男子对他避之不及,他真是忍不住怒意,这女人,真能耐 第七章 喜欢谁不好? 狂风骤雨呼啸而过的摘星山脉,此时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 苏季半夜寻觅着无人的地方,快步行走,带动着鸡爪枫叶挂着的雨滴都蹭在了发梢上,原本就扎着不利索的发髻,此时也坠落了几根头发丝,瞧着好不狼狈。 东张西望,住所的西北角走廊里倒是能观察四周来人的情况,他开了通讯器,还是无人接听 正当他气炸的时候,这厢,白迢月也在刑霄霄等人睡着后,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开了通讯器。 苏季翻了个白眼,刚想一顿斥责,但是看见自己的脸,楞了一下。 “我的俊脸怎么了” 闻言,白迢月摸了摸陌生的额头与还有一点红的鼻子。 “都怪刑霄霄,还不是他风风火火,说话不长脑子,开门就开门,还开门往别人身上撞”说起刑霄霄,白迢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向云淡风轻的,冷言冷语只能让刑霄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居然还能被他气的火冒三丈”苏季看着白迢月那气鼓鼓的模样,他想想都好笑,这心中鼓足的怒意也消失不见,被逗笑了。 他说话间,更是蹦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来。 “其实平日里你只是故作老成,喜怒不于形,我回去肯定要和刑霄霄说一说,你也被他气够呛,也让他心里平衡一点,哈哈” 望着自己那张软软的脸,白迢月从来没在铜镜里望见自己开怀大笑原来是这般模样。是她生性就不爱笑吧 但是看着苏季这样明媚的笑容,怪好看的。 这话,怪气人的 “行了,时间紧迫,说说十三长老找你何事” “萤草渔洲。”苏季也收敛了笑容。 “历练” “对。”苏季点了点头。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何时出发,咱们赶紧想办法换回来。这样,我们明天再想办法溜出来。” 苏季说:“明天恐怕不行了,明日一早辰时就出发。” “这么着急”白迢月脱口而出,她微蹙眉头,难道萤草渔洲勘测出了什么好宝贝一时半刻都等不及掀开新地的面纱 苏季好声好气说道:“白迢月,我替你去吧,往年我也参与过无数的历练,这次既然天意如此。不过我们事情先说好,我出力,你自然要出资源。” “什么” “我去帮你历练,我所得到的名次与资源,要归我吧” 有商有量的苏季,白迢月以往还真的是无心应付,所有情绪上来就是暴怒,从来不会心平气和说些什么。但是此时,萤草渔洲的资源她不想错过,可是身体换不回来。若是这苏季一脚踏入上清仙门的领地肆意妄为她对他的人品有些质疑。 “你这是什么眼神”苏季敏锐的察觉到白迢月那打探的目光,盯的人浑身发毛,特别不舒服。 “还是说你白迢月如此小气这些资源都不肯拱手相让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努力的,就去划水看一看就罢,听说那地方珍奇异宝,听说有水倾木。其实我知道你怕我窥探你上清仙门的秘密,但是我努力塑造你的形象已经很难了,我还有功夫搞事我应该更怕别人知道我是苏季之后,遭受所有人的唾弃,我堂堂男子汉,现如今委身于你,啧啧” “好了事已至此,那就你去吧,通讯器随时保持联络,要是我与你的联系公然被发现,我就怀疑你这人是不是有脑子。” 见白迢月冷着脸答应了,随后苏季才反问白迢月,“好像你亲眼所见,我不喜欢女子” 白迢月顿时哑口无言,也心虚。 她那么做事的确是有一点不地道,但是她也有理由反驳。 白迢月说:“苏晓曼,那是你的青梅竹马,这都没感情定然是没感觉。早早让她断了对你的念想,那算是为你造福” 苏季挑眉,强调说:“我与苏晓曼在进宗门前,那只是小时候有一面之缘,八竿子才打着的表妹,同姓苏,平日入了宗门就照顾下。我也懒得与你解释什么,总之你拒绝也是对的,我不怪你,但是你的方法欠妥我也不怪你闹出这摊子事情,你就说我这个名声如何挽救。” 白迢月眼神闪了闪,“咳” 她轻咳一声,仔细斟酌说:“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咱们也好有个应对。” “你说” 白迢月想了想,半天才将视线放在通讯器上,看着对面的苏季。 她直言说了为解释他们两个人为何异常而忽悠刑霄霄的事情,挖人墙角,损人利己,刑霄霄非常赞同。又说了如何安抚哄骗 温云墨一事。 苏季满眼含笑,这心里的波涛骇浪早已经是平静犹如一汪湖水,但是白迢月就是那种有本事能把湖水搅得天翻地覆的人 她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招来他苏季都不干这种事情,她凭什么张口就来刑霄霄要是知道自己被克星白迢月耍的团团转,不是立刻就要去上吊 但是他早已习以为常,这两日白迢月的话也变得多了,可能白迢月和自己朋友间就是这般聊一聊。他虽然还算是敌人,但是也能有这么一个契机聊一聊,也算是知己知彼,日后方能百战不殆吧。 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苏季扬了扬眉,美眸流转,里面波光闪动,笑着说:“如此陪你做戏也不是不可。” 撩人的模样,让人好像一下子就能被他的眼神所吸引。 白迢月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她立刻冷眼喝道:“我觉得鉴于各自的行为会对对方造成不好的影响,应该约法几章,首先言词上,神情上,你别那么笑说了还不听” “你看看你,板着脸教训我的样子真的不像我我也知道,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吓我一跳” “提剑,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动手动脚的,魂都要被你吓没了。” 提剑一巴掌拍在苏季的身后,手里的通讯器哐当一下掉地上,正面朝下,白迢月就瞧见一片黑影,又听着提剑和苏季的声音,她立刻收回灵力,关了通讯器。 白迢月心里暗骂一声,这提剑跟她形影不离的,怪不得刑霄霄那个嘴贱的说她跟提剑实打实的有一腿。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白迢月掉头往回走,萤草渔洲,想想,她心里难受的慌。 这一天不换回来,她一天不觉得安生,若说是提防摘星派的人一个萤草渔洲而已,也没什么。如此安慰自己,转头去睡觉。 这边,苏季被提剑吓够呛,他真怀疑提剑是不是喜欢白迢月,大半夜怎地还跑来女子住所,这个地方好像也不算,不过半夜偶遇也是叫人不舒服。 “这关了苏季怎么不跟你说话了”提剑弯身捡起通讯器,看着上门一片黑影。 苏季问道:“你这半夜出来干什么” “我方便方便,看着背影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你这是干什么”提剑质问他。 “如你所见。” 苏季丝毫不解释。 提剑也一笑,“真是稀奇,平日恨得苏季牙痒痒,这会怎么打算深入敌营摸清对方的老底然后再报复所以这委曲求全的在这里扒拉对方离间苏季与刑霄霄等人之间的关系” 苏季眼珠子一转,“你说得对不过,我一向注意形象,怎么好叫你看出来所以不可能的。我一定是风轻云淡,漠不关心。” 提剑没觉得她如何不一样,也想不到这躯壳里此时是苏季,只道她是好面子,拉不下脸,口是心非罢了。 提剑就拆台说:“那是哪个因为被讥讽说无父无母,然后跑到我面前非要跟我打一架,差点没把我打死” 闻言,苏季也不知怎地,心里头就特别不舒服,或许是刑霄霄他们往别人痛处踩太过分了吧 见他神色依旧有些失落,提剑笑哈哈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都说了无数次了,别多想了,你知道这有多无拘无束吗多自由自在。命定的缘分如此。” 苏季撇这个大块头一眼,他还挺心细如发,是因为喜欢白迢月吧 提剑拉着苏季坐下来,苏季没拗过,提剑直说:“你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跟我透露一下底,我这心里头好奇的紧啊” 苏季轻咳一声,这个事情你要叫他怎么讲。可是不解释,提剑必然巴巴的跟在他身后没完没了,这样的话是说不好哪一天他说秃噜嘴了,倒不如现在把这事情解决,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苏季目光一转,直接学白迢月的借口。 “我认为对他们最好的报复是把敌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让他们反目成仇,所以我这个做法没问题。” 只见提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白迢月,我就觉得你这两天不对劲,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没必要瞒着,如若这般,我只是有句话想要叮嘱你。你进不去苏家的大门,不要听别人瞎说是你的出身配不上苏家,而是我觉得他们家配不上拥有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想想高门大户里面多少暗潮涌动,各个伪善,行肮脏龌龊之事,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听我的,别这么想。还有苏季这个人,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对此,苏季更觉得提剑是喜欢白迢月所以诱导白迢月。 他苏家是那种不分好歹,踩低捧高之人吗对待所有人那都是一视同仁的。还有他苏季,他要是喜欢了,他爹娘怎么可能看不上,瞧不起,有意见白迢月的确是 优秀。虽说不喜欢,但也要为他们苏家辩解两句。 “苏家是大家,心胸宽阔,如何能对我一介小小女子发难应该有悲天悯人之心,同情我,继而温暖我。” 提剑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此时更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发问:“不会真的喜欢苏季了吧苏季可是个花花公子。” 苏季解释说:“虽然他风流倜傥,但是他不拈花惹草,不像钱暮雨处处留情,也不像刑霄霄脑子不开窍不分男女的针对。” 提剑听他解释,真怀疑眼前这个人是有病了。 他冷哼一声,“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苏季我看你就是自讨苦吃,懒得搭理你,回去休息。” 看着提剑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苏季哑口无言。他怎么觉得和提剑有话说不清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这提剑对白迢月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第八章 手扛洛术剑 昨夜那一场暴风雨后半夜没有喧嚣,是以盛夏这天早早就亮了,苏季打着哈欠,懒散的支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云诺日常嘲讽他两句,“昨夜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本来你手受伤了,这萤草渔洲就没有你的名额,你去了也是个拖累。” “没有名额十三长老还是钦点了我。我都受伤了还希望我去历练,除了说明长老们对我任重道远之外,也实属是我天资过人,能力出众。”苏季懒懒的下了床,朝着云诺的方向白了一个眼。 每日叽叽喳喳的,真不知道白迢月怎么忍住这个聒噪的云诺。 本来学着白迢月的模样,咱们不说话,就不会出错,但是他也实在忍不住,真想拿一根针给她嘴巴缝上。 促使人进步的并非是伟大的理想,而是羡慕嫉妒恨。 对于白迢月,云诺就是羡慕嫉妒恨,本来她就是随口找白迢月麻烦,没想到今天白迢月反唇相讥的如此厚脸皮,你还不能说她说得哪里不对,这万剑堂的讲师与长老们就是器重白迢月。 若非她日常只精进炼丹之术,疏于拿剑,她早就动手打趴白迢月了。 还能叫她这么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还不是一出生就没人要的东西真是晦气。”云诺抬了抬下巴,她就笃定白迢月不敢动手打她,除非白迢月想被逐出宗门,想要在大陆上寸步难行 苏季直接轻飘飘的将被子甩在床上,扭头往浴室洗脸,边路过云诺身边,边漫不经心的讥笑说:“可不是嘛,像你这种有人要的那人家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一个废物女儿。” “白迢月” “云诺,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白迢月你也是,赶紧收拾吧,别耽误了。” 周挽风眼看这二人要搞事,立刻出来转移话题,她又问住所中的第四个人夏月影,收拾好了先出门去集合。 住所的安排,是按照入宗门的时间来决定的。从见面的第一天来看,云诺就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瘦弱难看的白迢月。而现在,云诺炼丹的品阶与白迢月的品阶相比较,属实是差了一大截。 真是要气死云诺 云诺阴狠的目光看着浴室的方向,萤草渔洲你给我等着 收拾收拾时间已经不早了,提剑大老远在传送阵旁边等苏季,还笑呵呵的跟苏季打招呼,昨夜的不开心好似根本没发生,苏季也纳闷,这提剑脑子在想什么 “这两日休息一下,也不用去练武场报道,你这到赖床了整个人都懒散了,早饭都顾不上吃我带了两个猪肘味的卤蛋,一会给你。” “不用,我” 我不喜欢吃卤蛋。 “我知道你不想独吞,没事,就是特意给你带的,若是前路遇见什么难题,还要仰仗你手里的洛术帮我挡一挡。”提剑笑呵呵怀揣两个卤蛋,挤眉弄眼说:“香我就不信一会你饿了不吃。” 洛术,灵剑的品级,依照辟谷的修为,大家都会自己想办法找材料,想办法让炼金堂的人锻造出来洛术品级的灵剑。 每个人对自己的灵剑都有一个爱称,白迢月与提剑二人没别的,张口就是你的洛术,我的洛术,毕竟现阶段这些都只是随着修为的精进而淘汰的灵剑。 若是突破金丹修为,那就有所不同了。 苏季没想到提剑还在这里献殷勤,他无语翻了个白眼,到时候指不定谁仰仗谁呢。 他放下手中提着的洛术剑,手酸太沉 “不说了,列好队,十三长老来了。” 说罢,原本有些懒散的众人也多挨着日常的循序,按照修为排行而列队聆听教诲。 十三长老为人谦和宽厚,说话有条不紊。 他庭训三两句无非是对于此次历练希望大家能拿些好东西回来,自然回来后,还要上交一份书面报告,分析此次路途中的所见所闻与感想领悟。 听十三长老笑呵呵说道:“小家伙们,好好加油交一份完美的历练卷。” 还是要动笔头,这是免不了的事情。 “三长老本来也要来训话的,毕竟咱们万剑堂的内门子弟这般优秀离不开三长老的教诲,不过他今日参悟正道来不了了。大家的领队,洛书城。端的是相貌堂堂,才华出众,资质傲人。” 十三长老笑呵呵说话之时,站出来一个一袭白袍,容貌俊俏的少年郎。 “十三长老过奖了。”他勾唇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清风。 十三长老笑呵呵的摆手,两眼写满了满意二字。 又见他 两步前来站在众人面前,宛若清风明月入怀,令人心旷神怡。 再听洛书城清晰的声音缓缓道来,温柔极了。 “诸位子弟好。” “师兄好”异口同声的话音。 苏季见这洛书城的确有两把刷子,你看看那些弟子,男的,对他敬佩不已,女的,芳心暗许,那眼珠子恨不得贴上去。 苏季撇了撇嘴,长的的确是有几分姿色。 他这打量之间,见洛书城温柔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他更是挑了挑眉迎过去,看什么看 只见洛书城微微疑惑的望着他。 不对啊这是白迢月 苏季立刻心虚的转过视线,心里头直打鼓,你说这一个挑逗的眼神还好别人没发现,要不然得多少误会。 虽说白迢月已经黑到无法让人抹黑了,但是他不能让白迢月借题发挥,骂他没维护好她的形象,那他多冤啊 听十三长老高声道:“我也不多说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自行上传送阵出发吧。” “是,拜别十三长老” 异口同声的二十个声音,嘹喨而气魄。 离开了上清仙门,不少人跟离开了猪圈一样撒丫子就跑,乐呵呵的望着眼前新奇的境地,巴不得立刻奔过去。 那洛书城负手而立,随后从怀中掏出手卷,他安排说:“根据地图记载,我们行船至前方的小岛之上。” “雾这么大这一叶孤舟,我们这么些人咋去”提剑看着眼前茫茫的一片水上白雾,好似前方有另外一个世界,他咂舌说:“江上,不海上,这景观从来未见过,哈欠。这次衣服穿少了” 出发前,本就是炎炎夏日,顿时难题就来了。 “哈欠” 众人把目光放在提剑的身上,苏季就看见大家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了衣服,看起来不像是换洗的,而是取暖的。 苏季瞥提剑那不怎么饱满的包袱一眼:“你没带衣服” “谁知道要御寒每次我都是一身衣服穿到头,回去再洗。” 咦,一套换洗的衣服都不带,真味苏季心里一丝鄙夷,不过一个大男人,也很正常。这天气这般炎热,半天洗了半天也就干了。 “真奇怪,我明明看了这边是在东南方向,怎么这么冷”提剑嘟囔着。 “长老说过,这里阴寒潮湿,你没放在心上你怪谁”有人嚷嚷一句,提剑看过去,“兄弟,借我一件穿穿。” 那人慷慨大方,“给你给你。” 等提剑心满意足回来,他看苏季这单薄一身,“你这么心思缜密的人也没带衣服” 苏季就用那苦巴巴的眼神望天又望地,他现在要不是女儿身多好跟提剑一样哪里还要不来衣服 提剑见他这可怜的小模样,他想了想,要不然给苏季穿好了 他犹豫着,苏季也很郁闷,你说这白迢月怎么没一个交好的女弟子这尴尬的,没事,他不冷 就听见温柔的声音吩咐一句,“周挽风,御寒的丹药我记得带了吧,拿给白迢月。” 云诺一听不乐意了,“丹药应该自备,白迢月什么准备都没有,她这么本事,我们也不用操心吧。” 苏季看云诺一眼,刚想挤兑,就听洛书城又解围说:“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这次一同出门历练,大家要互相帮助,再周全的人,一时的疏忽是有的,再者,我让你们备下的丹药就是给大家一起用的。” 洛书城看了周挽风与云诺这两个炼丹师一眼,周挽风点了点头,从包袱里拿出一瓶来,直接给了苏季。 “一颗能维持三个时辰。” 周挽风,这不是同一住所里唯一一个与云诺关系颇好,却不会随波逐流针对他苏季的那个善良小女子吗 今日晨起要不是她见缝插针打断话锋,他指不定要打云诺了,到时候被殴打的可能是自己,毕竟夏月影与云诺是好姐妹,而且武力值就堪堪在白迢月之下一点点距离。 不管怎么说,人家帮了他。 “多谢。” 苏季赶忙道谢,却迎来人家懒懒一句,“哦。” 周挽风看都没看他一眼。 苏季:“” 白迢月这人缘混的果真是差极了 这厢,听洛书城说:“此次萤草渔洲,我是大家的领队,洛书城。大家都经历过很多试炼的场地,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就不多说了。” “下面来说一下分工,如有异议,立刻说出来,做好调整。这个小舟给无法御剑飞行的弟子乘坐,手持洛术的弟子全部自行过去。” 苏季一听赶紧摸着自己脑袋,“啊,这驱寒丹是不是有副作用,我为何感觉头疼不已” 提剑皱眉看他,“你头两天脑袋开花问题不大啊,你怎么 了” “就是头疼,四肢无力。” 众人齐刷刷的视线就看着苏季一个人,云诺立刻讥讽说:“叫你别来还来,你现在的状态不拖后腿都奇怪。” “裴玉秋,你过来看看。”洛书城两步上前查看苏季的状态,也叫医师过来。 苏季吓一跳,这一看不得有事也没事 苏季立刻说:“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休息一会自己调整一下就好了。” “看看要紧。”提剑一拍他的肩头。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一会乘着小舟休息一下就好了。”苏季直言,要达到目的才好。 洛书城点了点头,又细问说:“真的没事” “我知道自己什么样。”苏季一抬手,就差发誓了。 洛书城凝视着脸色有些不大好的苏季,他心里也奇怪,白迢月难道是上次在摘星河受伤了没休息好不然,他为何觉得她乖乖的。 苏季微垂眼睑,不敢和洛书城对视,万一让对方发现什么该怎么办不好圆谎。 洛书城说:“好,那你就乘舟而行吧。” 洛书城扭过头又说:“大家都听我来安排。” 呼苏季轻呼出一口气。 只是抬头望着眼前茫茫一片风景,他头疼着去了,咋回来 第九章 捡两个孩子 “周挽风和云诺纪事,你们保存好纸笔,随身携带,不可丢弃。” 周挽风和云诺相视一笑,好姐妹一起做事自然是开心。 “白长亭和白迢月打图” “咱们两个好搭档又是一起打图,开心不开心。白长亭,这名字真好听”提剑一听到自己名字,立刻乐呵呵跟白迢月说话。 他本就是个孤儿,哪有本名,随口唤个小名叫提剑,大名,长亭,姓白,随掌门夫人姓。 遥想当年,那日正值中秋佳节,掌门夫人每年都回娘家。若是掌门有空,便一同前去,若是没空,她自己一人回家。 本来是当天去,第二天回来的路程,从宗门的传送阵直接到掌门夫人娘家浮游城城外,当时的青山绿水之下,有一个小亭子,那里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嘹亮的哭声,正对着她,让她不得不看过去,走过去,安抚起来。 那个小娃娃当时4,5岁的模样,手里头提着一把木剑,就站在那长亭当中。掌门夫人立刻心软了。 而这边,侍女手里头还抱着一个刚两岁的白迢月。 捡着白迢月时,那是两年前,她还是个襁褓当中的孩子。那小脸蛋圆圆的,她抬头一望,就犹如天空中皎洁的一轮明月,这总要有个名字,就取了一个迢月。迢迢远望,月色融融,白迢月。 掌门夫人也觉得有意思,这逢年回来总要捡上一个娃娃才好。她回到家中,让白家人张贴了榜文,这孩子暂时先寄养她家中。 她也觉着无聊,顺手带回了宗门日日照料着,这一晃20年,从来没有人来寻他们,这榜文也张贴了如此多年。 在宗门这些年,提剑开心。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更开心了。 苏季自然对这件事情摸的一清二楚,他就好奇问他,“你不好奇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提剑反问:“说得好像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现在是很满足,我这名字这般好听,自然应该高兴。” 的确,白迢月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听说当年这二人的着装都不错,一看就是富贵显赫之家,但是这捡到孩子一事从来无人回应,怕是自己想要丢掉的,或许有苦衷,或许有其他原因。 其实,如此多年,白迢月和提剑也不易吧苏季这心里头生出怜悯之心,并没有了当初针锋相对之时的一丝痛快之感。那时候,就是卯足了劲儿往对方痛处上踩,巴不得一次性干掉他们。 虽然这都是刑霄霄爱挂在嘴边的事情,他苏季不揭人短,只明枪暗箭搞你,但知道对方惨,那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这人气的他牙痒痒 克星 但是他想到更重要的事情,立刻嚷嚷出声,“我的确是有些不舒服,打图可能会耽误大家的进度,不如换一个人,我留在侧方,随时准备加入战斗,如何” 打图,真是笑话了 萤草渔洲本就是从未有人开采过的试炼场地,里面的情况谁也不了解,是以需要有人前方打探,画好地图,而后众人分工明确,尽量开采资源带回去。 而试炼场所这些地方的植株与资源是采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吸收天地之灵气,感受日月之光华,大自然的产物。 每个试炼场所开放之后便是关闭,过段时间,或者待到来年,里面的资源还是那些资源,只是分布的具体情况,以及是否有新资源,大家是不清楚的。 而每年大家的使用权,只有三次,也就是说,这同一个地方一年之内可以去三次,时间不限。 当然有刚入门的弟子觉得,我可以年初去,年中去,年尾再去。留到第二个宗门,第二年开年就没什么资源了。 事实上,大家很少这样做,因为区域不同,里面的环境不一致,一些资源和植株会在特定的时间段才有。 换句话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并非真的是让你库存满满,而是当你需要时,它可能就会出现,不会让你一个宗门占为己有别人分不到。 而这些选择初次前去的时间,更多的是分析这个试炼场所里面所有资源的状态。譬如何时是最好的,譬如何时会出现何物。 所以,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充满了未知数,打图的那个人一定要身手矫健,思维敏锐,苏季觉得自己如果站在白迢月的身份来看,他就是个废物。 如此冒险的地方万一碰见个蛇虫鼠蚁都能把他累够呛,不行 当然不能去打图。 “洛书城,你方才不是说可以调整吗”苏季抬头看。 洛书城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舒壶,你和提剑打图怎么样” 舒壶 ,正是那个借衣服给提剑的弟子,他一口痛快答应。 “可以” 提剑搞不明白苏季想干嘛,他们之间配合的多默契不过换成舒壶,他还是能接受的。虽然说舒壶这个人鲁莽了一些,爱说大话一些,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一些。 但是看他轻轻松松甩着洛术剑,那是让人放心不少的。 突然的,咔嚓 骤亮的光芒闪了一下众人的眼,天边的雷电让人惊觉可怕。 “打雷了,闪电了这什么鬼天气”提剑抬头一看天空,眼神明亮,没心没肺般吐槽一句。 洛书城赶忙说:“萤草渔洲上大致勘测过一遍,里面有茂密的水倾木,我们只要过了这茫茫海域,就能避雨,大家快些前行。” “是” 水倾木,此等树木很是奇怪,它伫立在那里,仿佛自成一个世界,这雨水根本不会落在它的身上,若人站在树下,不但不会被雷劈不到,还会犹如回了四面有墙可挡雨的家中。 听闻这里有大量的水倾木,众人乐坏了。 不是因为能够遮风挡雨,而是用提剑的话来说,咱们就化身海盗,打劫一空最为合适。 的确,水倾木难寻,往往见到可能就一棵,两棵,而且都必须是在暴风雨的天气。 这水倾木的材料对于炼金堂来讲是重要材料,是高级炼金师从八品升到九品不可缺少的材料之一。 他们都觉得,很多子弟不是没有天赋,是资源不够,导致现如今升阶困难。因为没东西练手。 所以别的不说,水倾木一定要都搞回来 虽然这里没有几个炼金师,但是稀有资源人人都想要,完全可以换成同等价值所需要的东西,此次自然全力以赴。 苏季一听,那也是真开心,不然也不会死活也想要来。本来还能商量着和白迢月身体换回来,没成自然也有原因,一是半夜偷偷再出去引人注意,指不定节外生枝,二来,他是真的特别特别想要水倾木,千载难逢的一个好机会 洛书城祭出洛术剑,率先起身,凌风的姿态真是帅气。 舒壶等人迅速跟上,提剑拍拍苏季的肩头,“我在那边等你” “好”苏季一口应下。 他抬头看去,眼前的船怎么也是乌篷船,里面能站下六七个人,如果真是提剑口中的一叶扁舟,那不是要命了 指不定刚起身,这一阵狂风而来,众人都得长眠于水底下,不,是他苏季这个旱鸭子容易遭殃 撑着乌篷船,前行。 本来苏季想偷懒躲在乌篷里避雨,谁还站在外面,就见周挽风丢过来一套天蓝色的衣衫。 听周挽风说:“我们都不是习武的材料,身体素质自然比不得你,知道你没有带防雨的装备,我的借给你用,你去撑船。” 苏季愣了一下没接。 见他就是不乐意的,云诺嘲讽说:“没想到你弱成这个样子,撑船都不会了” “谁规定我必须撑船”苏季觉得好笑,云诺以为这里是半阳城,是她老爹的天下,她可以为所欲为开玩笑。 云诺却反唇相讥,“那你觉得在这里谁比你更合适撑船” “说实话,我不会撑船,往年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周挽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所以,帮忙一下吧,这都是你擅长的事情。” 你这话说的,给不给别人留条活路 苏季无语的接过那衣衫,他不想跟这些女子多计较,回头身体换回来了,再一个个报复回来。 他看了一眼其他几个人,见裴玉秋站了起来,平缓的声音安抚说:“我跟你一起撑,周挽风她们确实没弄过。” 苏季也懒得搭理云诺,谁撑船今天都得要过去,浪费时间越多,在这水上就越危险。 他应了一声,“好。” 套上了天蓝色的衣衫就出去了。 还依稀听里面云诺叽里呱啦,“周挽风,你怎么把你的装备给她了” “她今天不舒服,就这样吧。” “周挽风,你可怜她干什么她这个人皮那么厚,有的是人关心她。” “行了,别说了,再让她听见不是找事嘛什么事情历练结束再说。” 这两姐妹好像还不愉快了苏季心里就挺想笑。 不多时,船靠岸,众人在等。 “白迢月,赶紧下来,看看这么多东西”提剑眼睛眨啊眨,脸上写满了欣喜。 苏季一扔船桨,真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第十章 列阵来砍树 这让人开阔的视野,心动的感觉,仿佛是辽阔的原野之上,茫茫一片,触手可得的稀有资源。 提剑看着眼前一颗颗矗立数不胜数的粗壮树木,也是满心的开心。 “掌管宗门所有试炼场所的长老说的一点没错,这萤草渔洲别的不清楚,水倾木数不胜数,但是难得一见,此次一定要多积攒些。”他眼睛里都发光了,那都是钱啊兑换出去,都是钱 苏季不知道拍着自己胳膊的提剑跟他挤眉弄眼的到底激动些什么,但一个字,好 洛书城也想起长老们的吩咐,此时提起了手中的洛术剑,发号施令说:“眼前如此繁密的水倾木,我觉得这就不说什么了,大家列阵绞杀,先把树砍出一条路再说。” “可不是嘛,此时天空正是狂风骤雨,说不好我们能得到不少水倾树脂,那可是百棵树才可遇见一棵树上有树脂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 刚拿着纸笔准备打图的舒壶回过神来,立刻附和一句,现在打图有什么要紧的先把资源搞到手再说, 但苏季这脑袋瓜子又头痛欲裂了。 怎么回事砍树用列阵 砍树要斧头吧怎么要用洛术剑真是暴殄天物,难怪宗门里那些子弟手中的佩剑换的那么勤快。 但是他这洛术剑扛起来都费劲,他一点不会列阵,可是这会儿躲不过去,你说刚才老老实实答应去打图,也不用受这份儿罪了。 打图苏季眼前一亮,赶紧拉着舒壶说:“我这胳膊抬起来费劲,我和提剑一起打图。你别看我现在行动不便,但是没有个大灾大难都是说得过去的,何况我与提剑合作这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 “你刚才不是不打图吗”舒壶皱了皱眉,一听砍树的,谁想干苦力咱们各司其职了,到时候都是平等分配资源的,就不需要巴巴上赶着砍树了。 苏季叹息一声,神色认真。 “我想了想,身为团体中的一员,自然要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要取长处,而非短板,你看我现在身体不适,若是跟你们一起列阵,这对我来说算是难题,算是短板。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觉得还是打图比较适合我。” 舒壶认识白迢月十来年了,头一次见她这般心神不宁,说话颠三倒四,还举棋不定。 以前那是一句话吐出来跟钉子一样,现在变卦这么快 他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苏季,苏季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啥,但问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舒壶突然说:“不会是来日子了吧” “啊” 装糊涂那看来是了。 舒壶笑呵呵说道:“行行行,听你的。” 苏季看着他那笑眯眯的眼神,他不明白了,来什么日子说什么呢 舒壶抬手说:“洛书城,重新安排一下也无妨,我都可以。” “那” 洛书城刚想说话,听云诺直言嘲讽说:“白迢月,你以为这是你家,你这般肆意妄为,你为大家负责吗这是我们团体合作前往试炼场地,要互相协作,但是你在做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我本来还能忍,现在真是看不下去了” 苏季扭头看她一眼,“我深知现在的实力,怕是不能和大家一样,所以我不能站在这里坐享其成,总要出一份力,我去打图你有何意见或者我们换换,我去记事,也是可以的。” 说实话,他觉得记事肯定是最不费体力的活,就是费点脑力而已。虽然刚才也想上赶着干这个,但是身为扛剑的一把好手,他显然不能这般退缩。 本来这个队伍的安排,都几乎是各有各的位置,危险重重,炼丹师也好,医师也罢,那是靠他们这些手持洛术剑的人保护的,所以他不能退缩。 但是不退缩也不是明智之举,只能是退而求其次。 舒壶这要不是看白迢月来日子了,不和她计较,他怎么可能回头干苦力。 洛书城抬抬手,一句话定江山。 “好了,不要多说了,那白迢月你就和提剑一起打图。” “好的” 提剑先乐呵呵答应下来,凑近白迢月身边,他低声提醒说:“洛书城这么向着你,可要小心一点哦。” “怎么了” “难道你是木头脑袋,没有看出来这场中有个危险的人物吗” 苏季一愣,反应过来又是一笑。 提剑低声揶揄说:“夏月影喜欢洛书城,女人嫉妒起来尤为可怕,所以你现在不要和洛书城凑那么近,毕竟你受伤了,万一搞不过夏月影,不是要命 ” 夏月影,他也算了解那么几分,也是挺有天赋了,辟谷中期的实力,与白迢月同期进去宗门,这多么年好像一直矮了白迢月半截。他也亲身体会到,这夏月影对白迢月也是有成见的,但是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也就是云诺这几日在住所没事找事罢了。 遂,他漫不经心说:“一个宗门的弟子,众目睽睽之下夏月影还能打我” 就见提剑用白痴的眼神望着苏季。 “你知道洛书城是因为你才拒绝夏月影的。” 这声音很低很低,因大雨滂沱嘈杂的声音,也就提剑和苏季两个人听见。 但是苏季就犹如雷劈一般,洛书城还真因为白迢月拒绝了夏月影 白迢月也真够多情的呀眼前的提剑还没处理好,那边就有个位置了。 你要说提剑和白迢月之间没有猫腻嘛也不能够,毕竟他都二十有四了居然还没娶妻,也洁身自好没个相好的,日日跟在白迢月身边能不让人多想吗 这又出来个洛书城。 洛书城那个小子也孤傲的很,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在修炼的途中,和白迢月一样。 只是他奇怪,皱眉问道:“这事儿怎么摘星派的都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早就搅合的天翻地覆了,这秘密怎么密不透风的” “待会再说,听从安排的。”提剑眼珠子滴溜转看着场中的人员,这不是说悄悄话的时候。 苏季也闭了嘴,这地方,真是让他精神紧张。 “好,大家列阵,开始吧” 那边开始了,苏季拉着提剑跑去打图。 这种热闹咱们就别掺和了,你提剑是可以助一臂之力,但是他苏季不行,所以咱们两个人一起走,谁也别搞特殊化。 这边,白迢月在屋里来回踱步,她心里紧张,也不知道苏季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拿着通讯器又万般犹豫,她担心旁人看到苏季找白迢月,就上清仙门那些子弟,她都了解,搞不好有激动的,今天还能当场把苏季打一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白迢月的身体。 愁死了 她眉峰紧蹙,神色严峻。 突然,通讯器响了一下,她迅速接了起来,待看清上面的人影,有一瞬间的失落。 “刑霄霄,何事” “我迫不及待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都已经来不及回住所” “什么好消息”白迢月眉头紧皱,她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刑霄霄不给她搞幺蛾子就行。 “阿云来了。” “谁” “阿云林歇云啊,你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妻,她准备要来摘星派找你了,通讯器上没消息吗估计是你爹娘还没通知你吧你可知道,她一来,你们二人你侬我侬花前月下,这你不行了的虚假消息定然不攻自破” 林歇云未婚妻来找你 没听说苏季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她来宗门干什么林歇云又是什么人 刑霄霄不会是胡诌的吧但是看刑霄霄这般激动,也不像是满嘴吐唾沫来哄骗自己,何况,他有什么好忽悠苏季的呢 “她何时来”白迢月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故作镇定,以不变应万变。 “你这是什么态度阿云来了不应该双手双脚欢迎吗” 她哪知道林歇云跟苏季是什么关系 不行,得赶紧问问苏季,话说多了就是出错。 她立刻故伎重施。 “我有些头疼,我要休息一会,再说。” 说着,挂了通讯器。 这下,白迢月再不敢联系苏季,也只能联系苏季了。 若是被人瞧出她的怪异来,那真的是要事情传遍整个大陆的,诚如苏季所言,如若大家都知道他们互换身体了,那真是非一般心理素质与承受能力方能安然无恙的。 白迢月自认为自己没那个能力让自己若无其事。 这般想着,她也就顾不上别的,打开了通讯器。 萤草渔洲,倾盆大雨噼里啪啦,虽然在水倾木的笼罩之下没有被雨水亲抚,但是两个人之间说话还是要高声喊一句。 “白迢月,莫不是整个萤草渔洲只有水倾木,我们按照指南针已经直行千米了,都快要横穿整个萤草渔洲了。” “说的也是啊。” 苏季拿着笔在人手一份的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这心里头就琢磨着这地方,觉得有些渗人。 提剑一拍双手,往一块方圆的石头上坐着,他招呼说:“白迢月,先坐下休息会。” 苏季提着两条纤细的腿坐了会,怎么这次打图感觉如此无聊悠闲漫步还差不多。 如果说萤草渔洲只有水倾木,是不是这地方价值也不高了。宗门的子弟们拼死拼活拼个名次,现如今没 选着好的通灵宝地,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心血 “这走了好一会儿路了,都饿了。” 他扭头就见提剑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布,听他乐呵呵说:“肘子味的卤蛋,香,先吃一个,吃完了咱们就往回走。” 我真的不喜欢吃卤蛋 苏季咽了咽口水,“我不饿,你吃吧。” “来小日子了,胃口不好” “不是” 咕噜咕噜 “还说不饿,肚子都直叫唤了。”提剑热情的塞到苏季的手心里,“自己剥开吃。我受不了这个味道了,真想一口吃掉。” 苏季赶紧推出去,“你吃你吃,我就是胃口不好,虽然饿,但是不想吃,你吃。” “哎呀,你看你” “啪” “掉了” “脏了” “得,就剩下一个了,你没那个口福,我自己吃。”提剑摆摆手,握紧手里另一个卤蛋,他小心翼翼剥壳。 肘子味的卤蛋褪去一层壳,那香味,真是叫提剑垂涎三尺。 边剥壳,他边说:“白迢月,你看看你,这最近的运气真差。这都得是碰见苏季开始说起,这要是我看见苏季,我这洛术剑不与他亲近亲近,都对不起这洛术剑的诞生。” “白迢月,我听到好像有通讯器响了。” 第十一章 叫那雷劈我 响了一下就挂了,白迢月是手误还是真的有急事要找自己 或者是怕他们两个人当着上清仙门子弟接起通讯器的时候,定要接受那些人的质疑 他听提剑又说:“不是我的通讯器,你的怎么响了一下挂了快看看,是不是洛书城他们要询问我们情况” 苏季赶紧收起通讯器,他解释说:“别人发来的,可能是不小心发给我的。” “谁啊” “宗门里的人。” “哪个” “问那么清干什么还能不能有点隐私” “是苏季” 一听自己的名字,苏季立刻蹦了起来,冷声否认说:“不是” 瞧着白迢月都站起来背对自己,是不想理自己了吧 提剑想想都觉得心里头委屈。 “白迢月是不是我昨天说那么多,你生我气了” 这要怎么说 苏季心里甚是烦躁,他现在就算想给白迢月回个信儿,也难上加难呀。如果现在找昨天的理由和借口,是为假意勾搭苏季,那不是欲盖弥彰说不好提剑就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苏季。 “白迢月,你心思敏感,我知道,所以我昨天说的话其实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不是真心喜欢苏季的,你喜欢怎么样,我都帮你。” 提剑昨天也困意重重,他知道白迢月平日里是心静如水,但是遇见摘星派那几个狗东西,特别是苏季和刑霄霄钱暮雨那些个家伙,她是经常翻来覆去睡不着,醒来就作天也作地。 天生的克星一样。 所以他也相信白迢月是真的被这些人气炸,梦里所思都是怎么弄死这些人。但是她居然破天荒为苏季说话,难不成冤家能解开这两日白迢月和苏季之间的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知道白迢月向来冷静理智,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分寸,头脑非常清醒。 而他这个人也不会说话,说半天也说不出自己想说的重点是什么,但唯一他想要确认的事情是,只要白迢月对苏季不是提剑心里也琢磨着那句话,是那种,那种男女之情的那种关系,这个肯定不行。 哪怕你就是变成苏季的知己也没关系,就算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变化,也能接受白迢月是个经常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从小到大,他对她太熟悉了。 他就是担心,如果白迢月真是设计苏季的情感,万一她自己失足,那不是后悔莫及 所以,他还是要来开导开导好朋友,可不能叫她受了伤。 苏季无法感同身受提剑的想法,但是多少他还是要为苏家正身。 “所以你昨天是为我好,怕我身陷囫囵,你真心为我着想,我自然是要感谢你,但是你对苏家肯定是有所偏见。” “行了,我不跟你瞎扯这么多,就一句话,你与苏季之间,你对他现在,是否有男女之情。” 这话说的,他要是含糊其词显得他有非分之想。 “我对着这萤草渔洲发誓,若是有,明日天降大雨,电闪雷鸣之时,叫那雷劈死我。”苏季说。 “哎呀,何苦呢,我相信你”听了苏季的话提剑哈哈一笑,我就说嘛,白迢月还是那个白迢月,冷静而理智 只是话到嘴边,提剑又感慨说:“哎,这么大个姑娘了,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白迢月二十有二好像是的,比他大三岁。 但是这提剑到底想说什么他真想问一句提剑是不是对白迢月一往情深,但那是当众人以为他苏季就是苏季的时候,他可以公然质问,出言讥讽,那都是常事。 但是此时他心里纠结万分,想知道又害怕知道,万一提剑深情表白,他可怎么收场总不能害了白迢月。 毕竟白迢月也挺惨的,虽然上清仙门的长老们挺喜欢这个资质出色的弟子,但是她没有什么朋友,同一个住所的三个人都还要日日挤兑她,这两日她养病在房间里,来来去去身边也就提剑嘘个寒问个暖。当然偶尔也有别人,就是碰个面提一嘴罢了。 这人情冷暖,是何等势利宗门的子弟谁不是很出色白迢月毫无背景,资质也并非让他们望尘莫及,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朋友。 以前不觉得,如今当自己是白迢月的时候,他突然也明白她这个人为何这般清高孤傲,不是她不懂人情世故,而是真心朋友一c两个足矣。 “所以刚才那响声是不是苏季” “” 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苏季点了点头,忽悠提剑。 “就 是他,你看他现在都快要上钩了,没事还跟我玩欲擒故纵,你等着,我现在就回他一消息。你不要偷听,要不然我不好意思。” “好说好说,全力配合。”提剑拍拍手,站起来走远几步。 通讯器一响,白迢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直言说:“林歇云要来。” “林歇云要来” “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不能让她来,听到没有”苏季压低了声音。 不能让她来 “为何” “哪有那么多为何就是不能让她来,不管是什么,你不同意定亲,不要回家定亲,总之,这门亲事,推了更好。黄了更妙” 白迢月到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人的名字一出仿佛捏住了苏季的七寸,这让她不由的想深入了解一下。 “这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总要说道说道吧”白迢月挑了挑眉。 苏季翻了个白眼,“有何说道二人脾性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结亲亦是如此。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把她招来摘星派,是自讨苦吃。我还要在这里待上十几日。而她是传送阵上一站,说来就来了。” 白迢月又说:“那你与我讲讲她是谁,多少要应付刑霄霄。” “少在这打趣我,到时候引火自焚。总之林歇云来了,你就紧闭房门不见人,家里来人了,你就闭嘴不说话。你放心,你只要这个僵硬的态度,我觉得这婚事也就作罢了。我也无需保全什么名声。” “你什么都不想说,我若是到时候做错了,你可别生气。” 苏季纳闷了,无奈道:“白迢月,我方才一字一句告诉你如何做了,怎么还能听不懂你我如今是一伙的,不该后院起火,对你我都不好,此事” “好了,我知道了。”白迢月打断苏季的话。 知道白迢月是个有分寸的,苏季也提醒说:“你可知道浮游城有多大白家c林家c苏家c刑家,这大陆上十大家族你总该知晓,有四个在这浮游城里,百年显贵,名门望族。这个林歇云就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幼时,的确有过那么,指腹为婚一说。不过那个鼻涕娃我不喜欢,” “总之是黄了为主。”白迢月应话。 “说得对,就这么办”苏季点了点头,理解丝毫没有问题。 白迢月轻呼出一口气,又问道:“时间紧迫,你与我说说今天怎么样都有哪些成员你的任务是什么对了,这会儿没有旁人吧” “提剑如果没有顺风耳,估计是听不到我说话了,别人都千米之外。” 闻言,白迢月松了一口气,方才都忘了保密工作了。 “那就好,今天如何了” 说道这个,苏季轻咳了一声,缓缓道来。 “你放心,今天一切顺利。平时万剑堂有事没事论剑的,能够与你并肩齐驱的也就那几个,洛书城,提剑,夏月影,说起夏月影这位室友,这云诺还真是讨人厌,比你还烦,哪怕修为不如你,可是蹭着炼丹师的一个名额来了,炼丹师还有周挽风我的任务是去打图。” 白迢月琢磨说:“我以往的重点都是侧位,观察场中的异样,随机应变。这次是谁安排的” 苏季笑说:“领队的是洛书城,人家怎么安排我怎么来,一切都不搞特殊,打图也很艰辛你知道吗需要用到你这种抗剑技术强悍之人来面对未知的危险,从而提前发现,为了保护大家,以防不测。我觉得这个任务跟你在侧位主动攻击是一个道理,总之都是为了团队合作能够更加完美默契。” 白迢月点了点头,听了这次的名单,想想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妥当。 苏季扬眉立刻转移话题说:“要不要听听今日一早所见都有什么东西” “你说。” “我预计,你能得到各品阶的灵兽丹,草药植株也遇见许多,止风草,引风花,云里毒姜,寒冰果” 白迢月说:“按照资源分配,你需要用到的都给你,止风草c引风花你还能弄个定风珠,不过你不要告诉我什么薄荷叶什么苦姜草药的你也需要,凝神静气作用的,外伤治疗的先不说,随便一个入门的丹药你会炼吗搓都不会搓吧” 苏季翻了个白眼,“看你小气的,知道你向着你们宗门,我不拿,就拿我想要的。我需要一些中品灵兽丹,止风草就好。” 苏季话音落下,又强调一句:“引风花我都不要” “你说我用得着这些东西吗要这些,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吗”白迢月说。 “你不会说是想要倒卖其他子弟吗或者赠予好友吗或者不会捐赠给宗门换取学分日后用于其他作用吗借口你都不想找,你是不是不想给我” “逗你玩的。”白迢月风轻云淡道。 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迢月,苏季越想,越是忍不住勾唇一笑,这 眼里的盈盈笑意仿佛盛满了银光。 白迢月看着慎得慌,总有不好的预感。 就听苏季说:“那我也跟你说一个好消息,我也是逗你玩的,告诉你一个真相,从早上到现在我就看见数不胜数的水倾木。” “你”白迢月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被耍了。她忍不住呵呵冷笑两声。 苏季懒懒的席地而坐,也不说分配一事了。 他说:“你在房间里呆着闷不闷出去走走也行。我可受不了你那话锋全部针对我一个人,我在宗门也是腹背受敌,不少小人暗中使绊子。” 白迢月挑眉说:“你说说哪个最不对付,我去拉拢拉拢。” “你快闭嘴吧” 造孽 白迢月见苏季都要抓狂,她是心花怒放,哎呦,真是不容易,扳回一局。只是说归说,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遂她说:“不过出去走走目标太大,容易出错,还是在房间里安生。” 话虽如此,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该是你的逃不掉。此话先不谈。 第十二章 初闻林歇云 得知林歇云要来,得知那婚事要排上日程,刑霄霄这是满怀心事。 平日里那张狂潇洒的劲儿是消失殆尽,他只希望他的用心良苦苏季能够明白,咱也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c胡作非为的,也搞得清楚什么叫大局。 你说苏季现在与白迢月纠缠不清,白迢月反正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但是苏季还有可挽救的机会。他站出去,那还是堂堂苏家少当家的。 “苏季,听兄弟一句劝。” “你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啊听我的,半途而废算了。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浪费青春,辜负了阿云这般美好的女子。虽然我知道以为你的聪明才智和英俊潇洒的外表再温柔一点,足以让白迢月对你百依百顺,但阿云要来了,你现在的做法只是年少轻狂,被算计了就报复回来而已,万一白傻子说不准的闹什么幺蛾子,何必呢” 白迢月真是想嘲讽几句,就苏季这个混迹泥坑里的德行还能指望她瞧上两眼还觉得她白迢月如此粗鄙不堪,是个攀附权贵的主 她最是瞧不上苏季这种仗着家世背景而行事嚣张的纨绔子弟。别人为着努力生活绞尽脑汁,而你却白白荒废唾手可得的大好资源。哪怕苏季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高级炼金师,依然是同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可白迢月就是瞧不上眼。 这略带一丝怒意的讥讽与鄙夷落在刑霄霄的眼里,他就觉得白迢月神色有点不对。他觉得,肯定是苏季觉得浪费这么一个大好的翻身的机会,不值当。 刑霄霄心里头也打鼓,他知道,白傻子的存在让他们都恨得牙痒痒,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这大好的机会错过就错过了。 咱么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在刑霄霄眼里,林歇云就是那个西瓜 他直言说:“放宽心,白傻子没让咱们好过,咱们也没让她好过,暂时先放她一马。” 钱暮雨听刑霄霄这般聒噪,他就忍不住了。 “刑霄霄,你是否与我讲过,你说林歇云不喜欢苏季,也不赞成这门亲事,听你当时的语气,我还以为你爱慕林歇云呢,虽然你险些对天发誓说我是在胡说八道。” 听闻此言,白迢月恍然大悟般,“哦” 他那质疑的视线让刑霄霄暴跳如雷,手足无措,恨不得扛起剑来揍钱暮雨一顿。 “不是,钱暮雨你什么都不清楚,闭上你的嘴” “阿云阿云,叫的这般亲热,这不是喜欢真是奇怪哦”白迢月戏谑的望着刑霄霄。 “我真的不喜欢我,阿云那是与你从小定下娃娃亲的,我与你情如手足,亲如兄弟,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自然看重她些,跟报复白傻子相比较,当然是你们的幸福比较重要。自古以来,这个门当户对,媒妁之言,这个,你们肯定是天造地合的一对” 白迢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的刑霄霄,到底是天气热的缘故,还是刑霄霄心慌而面色潮红,额头还依稀冒出几串热汗珠来。 你说他是被钱暮雨戳破了心事,还是此刻真心为苏季 不管是哪般,白迢月都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你说苏季这不是不知好歹吗如花美眷,连刑霄霄都双手赞成,那想必真的是金童玉女,她可不能毁人姻缘。 刑霄霄一听,开心了。 “你听进去就行,所以现在不要管白傻子了,以大局为重。” “噗嗤哈哈哈” 二人扭头看去,那钱暮雨实在是憋不住笑容。 “刑霄霄,这姻缘也需得郎有情妾有意,纵使我们相信你对你的阿云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情真意切如果不是,你还是别操这份心了。” 钱暮雨又说:“你无非是觉得阿云嫁给苏季你放心,苏季娶了阿云你也放心。万一苏季与白迢月结成好事,你是要气死的。” 刑霄霄横了他一眼:“你小子前一句话说对了。后一句话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白傻子能入苏家门我脑袋拧下来给她耍” 刑霄霄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拿着茶壶大口喝茶,他拍案断事,直言说:“苏季,终生大事重要,其他不重要。” 白迢月眯了眯眼,笑了笑,“说的是。” 所以,她就只能让苏季开心开心。 “她何时来”白迢月轻笑着追问一句。 这笑意让刑霄霄开怀大笑,“你开窍,不错。据我所知,她后日就来。” 后日 白迢月心里头也不能算憋着坏,她也有些好奇心驱使,遂请假一天外出平林城迎接林歇云。 虽然,她扑了个空。 如此,她到是也信了刑霄霄的话,林歇云本也就不赞成此事,当然她也拿到了家书,上述中秋佳节需得回家,商讨终生大事。还如此有仪式感。 末尾还有一句威胁,如若此次未果,以后自食其力,家中不会资质半分。 望着头顶七月的三伏天,耳闻周遭知了的声音,嗅着摘星山那些松纹树,熟悉的摘星花的味道,白迢月有些烦躁。 这事,该如何向苏季交代 她深呼吸一口气。 有什么好交代的她只是说尽量帮忙,这种无法力挽狂澜的事情,她是无能为力改变,只能如实相告,让苏季有个心理准备。 然而,此时她可不能告诉苏季这个噩耗,万一对方给她找事如何 遂,有两天她没开通讯器,也幸好苏季没找她。 但是就白天她扑空没遇见林歇云,无法一睹庐山真面目,一人步履懒散的回宗门后,就径直回住所准备休息,掌灯时分,苏季忽然来了信。 她是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两日,苏季只瞧着一望无际的水倾木,打图一片全是水倾木,乐得清闲的同时又觉得此次抱有的期望太大了。 当第一眼上岛,这就是最开心的时候了。 就连提剑都说,这哪里是来历练这是来当砍柴工的吧虽然这树价值高,虽然获得不少水倾树脂,但这资源太单一。 傍晚,众人各自腰间揣着夜明灯,自给自足照亮,立在水倾木下避雨,稍做休息。 云诺说:“萤草渔洲怎么什么都没有,白迢月,你们打图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质疑之音带着怒意。 “你脾气这么暴躁做什么你吃不上东西大家也一样吃不上。”苏季懒懒的抬起眼皮子撇对面的云诺一眼。 的确,大家的吃食都在这几日里吃完了。 如果再找不到能裹腹的东西,那可真的是要饿死在这里。 舒壶拍着自己的肚皮说道:“早些年也是啃过树叶子的,但是这水倾木的树叶又不能吃,这次真是遇见大难题了。” 衣食住行,那真是人最重要的事情,这些若是无法解决好,其他的也都白搭。 这地上,腐烂与干枯的也都是水倾木的烂叶子,众人坐在厚厚的干叶子上倒也是舒服,但是这肚子是始终饥饿难耐。 洛书城说:“明日如果再找不到吃食,或者也发现不了其他资源,我会打申请,提前结束此次历练。” 苏季也忍不住想和白迢月说一声,此次历练怕是要提前结束,叫她这两日在宗门安分一些,他马上可以回去了。 说实在的,他这心里头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寻找什么稀有资源已经顾不上了,饿的眼冒金星真是让他想赶紧回去,重要的是,他担心白迢月给他搞出一堆烂摊子。 所以这边人讨论着,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往边儿上走了走。 开了通讯器,见白迢月半天不接,他不明白迢月在作何她不是说这两日因为生病的缘故都在住所休息 终于是接起来了。 “白迢月” 见苏季沉着个脸,白迢月一个激灵,莫不是苏季已经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了 紧张的同时,白迢月又松了一口气,她刚想说家书一事,叫他也认命算了,毕竟家里人又不会害他,还没说,就听苏季沉着脸说:“什么吃的都没有,都快饿三天了。” 以往历练也不会带吃食,这全靠子弟们自给自足,如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提前结束历练。 可白迢月还是脱口而出问一句。 “那怎么办” “洛书城说明日还找不到吃食,就回去。”苏季如是说道。 “所以说不准你明日就回来了”白迢月皱了皱眉,这么早回来,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一堆烂摊子,暴风雨怎地来得如此之快。 同时她也惋惜此次历练没有大收获。 苏季见白迢月情绪略显低沉,也只当白迢月是意外此次萤草渔洲没有达到二人的预期值,他也安抚说:“我希望明天能找到吃食,毕竟次数限制,资源不易。” 白迢月点了点头。 听着有人过来了,苏季也就赶紧关了通讯器。 “你方才与苏季说了些什么”提剑寻摸着人,往他旁边一坐。 苏季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水倾木被砍伐不少,倾盆大雨径直打落没有被水倾木遮盖的土地上。 幸而这边地势也高,地面还算是干燥的,不然,浑身湿漉漉的叫人多难受。 苏季顺话说:“我说我快要回去了,准备去见她一面。” 更多请收藏【 bz】! 第十三章 半夜找苏季 提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白迢月做事心无旁骛,冷静睿智,未达到目的那是不会感性用事的。 但是这其中风险必然有之,万一白迢月要是着了苏季的道可白迢月也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如果苏季棋高一招呢咱们白迢月也不是傻子是吧可他欲言又止。 “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洛书城来了,一会儿再说。”提剑抬头就看见前面一些光亮,洛书城腰间悬挂着夜明灯正走来,他赶紧收了话匣子。 戛然而止的话让苏季心里很不得劲,但是我我不好奇。 看着来人踩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苏季学着白迢月的模样,故作镇定,面无表情凝视着来人。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不同寻常的灵力聚集点。”洛书城温润的声音直接发问,他不好奇这二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毕竟他们两个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提剑摸着下巴说:“日间的时候,那一阵滂沱大雨看起来是翻江倒海,但是我觉得除了天空不一样,其他这地上的东西都很平静,安安静静的。通常来说,这些地方有灵兽很正常,就看品阶了。运气好,我们能遇见上品灵兽就不错了,依照我们的能力还可以制服它。如果中品c下品c甚至是凡品的,我们全都打杀掉取灵兽丹即可,无需犹豫。但如果是高于上品的,也轮不上我们,长老们早就纳入囊中抢起来了。” 提剑知道洛书城问的就是灵兽。 洛书城也在二人对面蹲了下来,他颔首说道:“虽然我们现在只看到不可计数的水倾木,但是我总认为,这万籁俱寂的样子,是风雨欲来。这地方,总不能真的只有水倾木。” 夹着雨水的小风丝丝吹过苏季的后脑勺,他正了正身子,裹了裹衣衫。 洛书城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白迢月,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如果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今夜要打好精神了。” 苏季一愣,略微不解的目光看向洛书城,方才他们在讨论什么 灵兽 提剑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此时见洛书城把重点放在灵兽上,他立刻好奇问道:“洛书城,你感受到什么了是我修为不够” 洛书城沉吟说:“我也无法确定,也不好轻易与大家讲,先与你们商量商量。” 做事倒是挺周全。 但苏季能感受到什么他啥感觉也没有不顺着洛书城的话说,可能啥事没有,但万一有好东西,岂不是错过了 如果顺着洛书城的话说,到时候遇见了危险,他不是要当缩头乌龟他这二两肉的小身板可是弱不经风的,哪里扛得住 遂,他试探问道:“你什么意思或许有上品灵兽” 只见洛书城抿唇说:“说不好,这种环境像不像山海志中,雷兽的栖息地。” 提剑吐了吐舌头,眼里泛着光,顺话说:“雷兽最低品阶也是幼年的上品灵兽,可成长为绝品,神品都有可能,还会进化成仙兽。这种灵兽我们能遇得上吗你要是说别的,我们还能期望一把。” 灵兽也分为可进化不可进化。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有些灵兽究极一生修炼也离不开自己的品阶。而有些灵兽,只要长大了,血脉觉醒自然就提升了品阶。 果然,这世间万物都有三六九等。 就像这地上的草药,所见的资源,哪一个不是分出了等级 但,人,是不信命的。 好比知道自己遇到危险可能抱头乱窜,但苏季此时眼里带着火热的光芒,可进化的雷兽他进入宗门历练已久,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般灵兽,这次,真是运气太好了 “雷兽提剑,祈祷一下就是雷兽要别的低级品阶灵兽过多,我们来干什么干苦力那些随随便便丢给咱们宗门的子弟,只要时间到位都可以如数奉上灵兽丹这些材料,那不是我们的追求。现在,雷兽既然有想法,就应该搜索就有雷兽,我相信洛书城的感应。就是有雷兽” 苏季的激动落在洛书城眼里,他温润如玉的面庞微微错愕,他忍不住问道:“白迢月,你今日为何这般高兴就因为可能会遇到雷兽吗还是说,你自己心里也有谱了,感受到了雷兽的存在” 这个我哪会调动白迢月满身的修为,我哪会感知雷兽在哪里 苏季轻咳一声,镇定说道:“自然是高兴的,难得会遇到。” 洛书城轻笑说:“我心中虽然有所感应,但是犹豫不决,现在与你寻求答案,听你也肯定此事,我也就明白了。” 遇见雷兽,他自然也开心。 我什么时候肯定了苏季这心里头纳闷,感情洛书城也是来找白迢月证实的毕竟 这队伍里修为最高的两个人,并驾齐驱的就是洛书城和白迢月。 其中一个人如果不确定,另外一个人也说出同样的意见,那不就真相了 苏季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不过他摇摇头,就算没有雷兽,就算是白迢月也失误一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也没什么大不了,嗯,没事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迢月冷不丁打了个哈欠,是刑霄霄猛地推门而入带动了一阵夏日的微风与燥热。 白迢月微微蹙眉,不悦地看着刑霄霄杵在她的面前。 “苏季,今天没见着阿云” 白迢月看了他一眼,“你听说了” “我问阿云了,她说她爬墙走了。”刑霄霄也面露凝重。 闻言,白迢月忍不住挑眉,轻咳一声,打趣说:“身为我的未婚妻,她连个屁都不放,通讯器仿佛是摆设,跟你倒是随时汇报,你说,你们之间的关系能不让人质疑” 这话逼问的刑霄霄语无伦次,就连钱暮雨都在一旁起哄说:“可不是吗之前跟我说种种,我都觉得他是真心爱慕他的阿云。你说这个事情闹的” 温云墨赶紧抬手,平稳众人说:“这事情,大家摊开来说一说就好,都不要胡思乱想。苏季你不希望与林歇云成婚,你对她无感,这是事实。刑霄霄,你撮合二人,但是林歇云对苏季也无感,所以半路翻墙逃走了,见一面都不肯,也是事实。所以现在,你怎么想” 此言一出,刑霄霄恨不得流下两行清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看看,这个房间里,还是温云墨对他最好,不像那两个,他平日为他们两肋插刀,关键时刻,他们两个人把他拉下水。 平复半条命的心情,刑霄霄说:“现在,自然是让我的好妹妹与好兄弟都不受苦,以前觉得长辈的决定是对的,如今看来,两个人开心最为重要。既然不能一起,那就分开。大家一起想个办法,看如何说服两家长辈解了这婚事。” 这档口,白迢月发表了不同意见。 “你说这个我就不同意了。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能做个不忠不孝之人。还是要试着好好相处的,实在不行,再分开。” 温云墨原本一听开心了,苏季终于恢复自由身,可以寻求自己的幸福了,但苏季怎么又改口了 “你俩本来就不行”刑霄霄瞥了她一眼,这口水差点吐了她一脸。 钱暮雨盘着腿乐呵呵说道:“苏季是个孝顺的人,刑霄霄,你别管这么多,让他自己决定。” 刑霄霄撅嘴不高兴了,“你说我多管闲事你们是不是兄弟” 温云墨看白迢月一眼,郑重其事道:“我看这个事情咱们都别插手,让苏季自己决定吧。苏季,你说说你的想法,有需要,我们会帮忙。” 白迢月摇了摇头,“这个事情” “先睡觉,回头再说。” 是夜,已深沉。 “呼” 刑霄霄手一挥,烛光灭了,他琢磨着还说:“其实现在的重中之重,我觉得还是整白傻子,苏季,通讯器找她。” 白迢月瞪了他一眼,冷声说:“这都几时了他不睡觉吗” “她睡觉才显得你跟她关系不一般。”刑霄霄说。 “我自有分寸,睡觉” “苏季” “啪啪”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捏指弹门,清脆的声音,像是个女子。 然而那女子说出来的话,却是低沉忧郁。 “苏季,我找你有事。” 就听着此时,外面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听着清脆的声音,因开着窗,也透进来一阵凉风。 苏晓曼被拒后两三天没露面,今天是黑着脸来找苏季,白迢月刚盖好的被子惊疑的抬起脑袋,听了听外面的声音。 “苏晓曼来干什么”刑霄霄率先说话,他咧着嘴,朝外面喊了一嘴,道:“我们都睡觉了。” “苏季,我有事想与你说。” 苏晓曼重复来意,刑霄霄看白迢月一眼,后者撩开帷幔,坐了起来。 她想想这可怜的妹子,就穿好了衣服。 刑霄霄朝她挤眉弄眼掌了灯。 “哎呦,有的人就是艳福不浅呐。”刑霄霄低声打趣。 那边钱暮雨和温云墨也是刚躺下,这会也来了精神。 白迢月打了伞,刚推开了门,就见苏晓曼往外走,白迢月想了想跟了过去。 走出住所大门,苏晓曼还往外走,白迢月喊了她一句,就听苏晓曼说:“我不想让刑霄霄他们听见。” 白迢月扭头一看,掌了灯的室内三个人影晃动,最是刑霄霄那个瞧起来尖嘴猴腮却自诩风流倜傥的人活蹦乱跳,正扒拉着门楣准备偷听。 都是女孩子,没什么不好说的。 白迢月点了点头,跟她一起往外走。 这刑霄霄一看人要走,当即要凑个热闹,脚迈出去半步,胳膊叫人拉住了,温云墨拉住他,“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万一苏晓曼继续败坏苏季的名声呢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多危险。” “走走走,一起去” 钱暮雨忽悠一推门,刑霄霄顺势就出门了。 “拿伞” 第十四章 这是迷路了? 咔嚓 是夜,下起雷阵雨,铺天盖地的声音噼里啪啦,突如其来的,把苏季从美梦中惊醒。 他刚才突然梦见白迢月对他唯唯诺诺,服服帖帖的,像个小丫鬟似的。 “我以为你闭目养神呢,没想到你真睡着了” 苏季刚睁开眼睛就听得旁边打坐冥想的提剑对着他耳朵喊了一句,苏季更是吓得一个激灵,他伸手推了一把。提醒说:“男女有别,注意点”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不是怕你听不见嘛”提剑咧着嘴,这空气当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雨下的挺大。” 苏季睁着疲惫的大眼睛眨啊眨,心还一阵慌。 果然,美梦不长。 就在此时,他见对面打坐的洛书城突然睁开双眼,径直向他走来。 “白迢月,这空气当中是否有什么喊声,略怪异。” 他什么也没听见。 他只皱着眉头,不说话。他还神游天外呢,能让他说什么只听见雨声了,其他啥也没有。 洛书城见他沉默以为他也听到了,微蹙眉头是在思索此事,他赶紧说:“与我起身,一同去查看。提剑,一起。” 方才三人一起商量之时,加上一些对敌人知己知彼的了解,苏季算是知道这洛书城为何这么喜欢与他们二人商讨了,实则都是掌门夫人养大的娃,感情能不比一般人深厚吗 但是,苏季有点迟疑,犹豫,你说这两个人的脚力,他要是追不上,不就出问题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此时,突然听闻空气当中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嚎叫连连。 纵使向来沉稳的洛书城,此时都面露喜色,“这声音,如此明显” 休息的众人都观望着这一切,“有灵兽” “感受这威压,我怎么心好慌”云诺咬了咬牙。 周挽风立刻说:“这灵兽品阶不低” “事不宜迟,西北方向,大家赶紧过去瞧瞧” “走” 澎湃激动之心,犹如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苏季这心里也紧张激动万分,灵兽说不好就是上品灵兽,这洛书城的感应还真厉害 不过人家有那个实力。 但是苏季立刻又觉得脑瓜子疼,仿佛里面好像有什么要裂开一样,他捂着自己胸口,他现在终于相信为什么旁人说自己弱不经风了,这是事实。哪怕他现在住在一个辟谷高手的体内,也依旧改变不了他羸弱的事实。 糟心 “哎呀,快走”提剑撒丫子就跑,苏季一抬头,提剑已经没人影了。 众人呼啦啦而行,就徒留苏季立在原地,这这是在羞辱他吗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就算两条小腿追上去也无大用,搞不好自己要受伤,搞不好还露馅。 但是,他也好想去看一看。等真的遇上困难,他再脚底抹油可是那时候他逃得过去吗 啊脑壳疼 不管了,去看看 苏季摸了一把怀中的指南针,东西呢算了,声音如此明显,循声而去即可。 他撒开两条腿努力奔跑,跑半天也没望见前面有什么人影,只瞧着左侧方有点光亮,他仿佛看见了曙光,赶紧奔过去。 他站在水倾木下,看着呼啸的海面,这亮光是在水中出现的,零星闪烁,密密麻麻,就好像看到了天上的银河,星星在里面眨眼。 咔嚓 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兜头而下,一阵寒风扑来,冰冷的雨水珠子扑倒苏季身上,他赶紧后退了两步躲在水倾木下。 这是迷路了 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是走错地方了 他心里头嘟囔着,遥望四周空无一人,他刚想拿出通讯器找提剑,说明他之所以落在众人后面,没有赶到灵兽现场,是因为现在发现了东西,也算是有一个借口吧 说实在话,虽然他不知道这水里头的零星光点是什么,但是那总比追着灵兽要强吧那么大的威压震慑在萤草渔洲,他还是很惜命的。 “白迢月,你在这里干什么” “什么人”苏季吓得一个激灵,他扭过头一看。 一个女子款款行至面前,腰间的夜明灯亮着光辉,打在她的周身让苏季看清她的人脸。 “夏月影,你怎么在这里”苏季皱了皱眉,这人虽说和白迢月不对付,但不至于在这历练的时候偷偷跟过来准备下手吧 白迢月是什么修为,夏月影是什么修为,她在这个时候下毒手,也没那么蠢吧 如此一想,苏季紧绷的神经放轻松了,他这身体好歹也是辟谷修为,虽然夏月影同为辟谷,但后者不过是辟谷中期的修为,白迢月可是一脚已经踏入金丹修为的行列,这就是区别,只是缺一个契机,就可以提升整个境界,彻底步入金丹。 所以,夏月影要和白迢月单打独斗,还是夏月影要担心自己一些。 “大家都去找灵兽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也应该和大家在一起”夏月影眯着双眼问他。 苏季不答反问,“是吗那你为什么看见我了你为什么没有和大家一起还是说,你是尾随我而来的” “白迢月,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想要问你,希望你能答疑解惑。” 这还挺有礼貌。但是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与面带不善的笑容,还有那略带攻击性的面容,都让苏季心生提防之意,这夏月影到底想干嘛 “你那么聪明,还需要问我恕我什么问题都无法为你解决。”苏季学着白迢月的冷面,面无表情,爱答不理,目中无人,他心想,这就是白迢月的模样了吧 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让人觉得奇怪。毕竟白迢月也说了,她和她的那三个室友是连碰面打个招呼,给个笑脸的交情都没有的,纯属陌生人的模式。虽然有时候和云诺不对付两句。 夏月影深深的看了白迢月一眼,不依不饶道:“身为室友,我不过是关心你一下,想着你这几日行为怪异,床铺都不好好收拾,难不成一头磕在摘星河的石头上,转了性子” 苏季心里一个激灵,难不成夏月影发现了什么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 这问题说了他才好改不是要是说他不够整洁,这个累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洛书城方才与你和提剑说了什么”夏月影问。 苏季脑子里突然蹦跶出来洛书城因为白迢月而拒绝夏月影的事情,你说这不是冤家路窄 苏季挑了挑眉,说道:“你说这个我们三人的关系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相比的,有什么好打听的呢” 苏季想了想白迢月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也是不留情面,她与夏月影之间虽然不会表面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也可能就是争锋相对。当然,苏季虽然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可是上清仙门的子弟着实没必要让他照顾,这个夏月影也不是什么好鸟。 夏月影冷笑一声,“是关于灵兽的事情吧所以你现在的行径很让人生疑,你不去找灵兽,展现一下你的存在,在这里做什么” “海面上泛着光芒,我是被这里吸引而来,我知道我去了你们大家就没什么机会了,所以留给你们。免得说我白迢月仗势欺人,抢了好东西,独吞。” 像上品灵兽,那可是要认主的。如果雷兽被白迢月制服,它认主了,别人一杯羹都分不到。 如果白迢月大方一点,其他资源给大家一些,大家心里还会平衡一点,但是他觉得,按照白迢月的小气程度,按照白迢月不会做人情的模样,按照大家这贪婪的心思,肯定都是记恨上白迢月的。 所以他就放心大胆说了这话,这倒是让夏月影心里不舒服的同时,又觉得她说的是事实。 的确,白迢月在她面前,就会是一个很大的阻碍,没有了白迢月,大家还有可能得到这个上品灵兽。 只是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她就不得不提醒白迢月一句。 “你只是一个孤女,掌门夫人心善养活了你,就要知恩图报,不要做个白眼狼,觊觎人家的亲儿子。你们云泥之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夏月影步步紧逼,直言试探白迢月是不是想攀龙附凤,以她的地位,不要痴心妄想。 苏季还真是没遇到过谁在他面前颐指气使,除了长老和他爹娘。他说话也就不留情面了。 “你夏月影尊贵哪怕跻身十大家族前列,也不过是末端一个家族,有什么资格和仙门相提并论若是我都配不上你配的上洛书城” 闻言,夏月影楞了一下,往日的白迢月即便嚣张也不会这般轻浮张狂,疑心的种子虽然种下,但是她此时更是觉得好笑。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苏季听着夏月影没忍住的失笑,这人是在嘲讽自己的确,刚才他的话有抬高白迢月的嫌疑,但此时站在夏月影面前的可不是白迢月,而是他苏季,他总不能被人如此贬低到尘埃里,反而事后斤斤计较吧何况白迢月也不是吃亏的主,有些话咱们当面说了又有何妨 只是这云诺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犹如幽灵一样,不,是一座移动的火山突然奔跑过来将要喷发。 云诺是追着夏月影的光影而来,好姐妹自然是要一起,最主要的是她也留意到白迢月那个讨人厌的身影居然不见了。 没想到跑过来一听这嚣张的言语,她这对白迢月的待见真是如同熊熊烈火之上又添了一桶柴油,暴跳如雷。 哪怕她打不过白迢月,这时候也忍不住偷袭一把。 还未闻声,还未见人,苏季只感觉后背一阵生寒,糟糕 第十五章 差点被淹死 夏月影没想到云诺这么冲动,以她那三脚猫拿来锻炼身体的修为怎么能与白迢月相比较 哪怕现在云诺正面与白迢月对战了,她也选择了围攻而上形成二对一的局面,她也未必有绝对的把握能占了上风。 毕竟她中期的修为还未巩固多好,大动干戈未必讨了好处不说,如果白迢月闹大让执法堂知晓,对自己也没任何好处。 如此想着,她倒是从来没有和白迢月动过粗,但不代表她不想动粗。 所以此时看着云诺冲出来,她诧异之余,也满心期望云诺能让白迢月吃大亏。虽然只是想想,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云诺虽然会那么几招,但是浑身爆发的灵力完全是苏季不晓得如何抵御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胸前一疼,这空气当中仿佛有一双大掌推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 这身体就像是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唰一声飞了出去。 这人本就站在了海边上,那冰冷的雨水啪啪砸在身上,脸上,眼睛视线都要模糊了。 然后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海水的冰冷。 气过头的云诺这时候也突然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收回手,这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这手比划着,她看着夏月影。 “她她这是” 夏月影直勾勾地看着白迢月一头栽进了水里头,狂风骤雨之中,那个资质令众弟子羡慕的白迢月在水里扑棱着。 “这是,被我打的” 云诺这满身的焰火突然熄灭了,她惊疑地重复道:“这是,被我打的这,夏月影,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夏月影蠕动着薄唇,冷静分析说:“想不通。” 白迢月居然被云诺一招打出数米开外。 这是她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咔嚓 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摘星派,摘星河分出的一条分支星水溪游走在摘星派男子住所外,九曲回廊之上,前方是练武场。 白迢月跟着苏晓曼越走越冷清,她听了脚步,直言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得天空一阵雷声轰隆,雨势是要越下越大,还好在走廊里,要不然拿着一把伞也是要淋成落汤鸡。 这想法刚划过脑海,她就突然愣住了,就见得眼前的苏晓曼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因着闪电的骤亮,白迢月看着苏晓曼那张发白的脸竟然觉得瘆得慌。 苏晓曼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整个人不受控制一样逼近白迢月。 “你要干什么” 白迢月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要干什么苏哥哥,你干了什么你游戏人间,戏耍我多年,很开心吗” 这话,从何说起白迢月忍不住蹙起眉头。 她心里也暗叹一声,难道是自己上次的做法太过了毕竟如果苏季真的在这里,总不会坐怀不乱吧把一个女子这么推出去,哪怕不是当着众弟子的面,但也是传遍了整个宗门,你说这女子不要脸面的 可想而知,这几日苏晓曼也定然不好过。 虽然白迢月也不喜欢苏晓曼,以前二人也多有争锋相对的时候,毕竟那个时候苏晓曼凑在苏季身边万分维护苏季。但是这一刻她还是心生怜悯,觉得自己做错了,想要道歉一番。 当然,她心里头也咒骂苏季一句,要不是苏季多情让人家女孩子误解,哪有女孩子这么贱兮兮的一直凑在男人身边 虽然她对苏晓曼也有很多不好的印象,但她总觉得是苏季的问题多一点。毕竟你看苏季自己未婚妻也是有的,早想解除怎么不解除,非要拖到现在,也难怪林歇云也不乐意嫁给苏季,实则林歇云眼光好,分得清好坏。 不过这次苏晓曼献身的事情也不知道苏季本尊在的话会如何处理,他总不会闹出这么一个烂摊子吧遂想着,白迢月也有一些负罪感了,自己造的事情自己承担。 她立刻放缓了声音,恳切赔罪说:“当日之事,我也是情急之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误会你我的都是那些吃饱了无事干的人。闲言碎语,过几日就烟消云散的。” 白迢月对她一番宽慰。 “我知道你心中不快,我与你道歉。”白迢月面色凝重,微垂了头。 苏晓曼见惯了苏季那意气风发,满面春光的模样,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般低头的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新把戏在这里戏 弄自己 她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也看不起她的出身,刑霄霄更是明目张胆不屑她的手段,她是想攀附苏季怎么了因为苏季的家世背景,她也喜欢苏季的能力,可是苏季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若是她不能好好活着,苏季也不要在这世间这般痛快 白迢月刚一抬起头,就瞧见苏晓曼满眼的愤恨与怒意,那阴毒的目光让她觉得可怕,迟疑的同时被苏晓曼狠狠抱着。 她扑了过来,就像是一个猎豹一样,瞄准的敌人,想要一击致命。 她就抱住白迢月往身后的水里退去 电光火石之间,纵使是辟谷高手的白迢月都没有想到这姑娘闹什么幺蛾子她扑过来想干嘛抱着自己死活不撒手要干嘛 “啪” 重重的落水声,冰凉的水充斥口鼻,让她立刻反应过来。 苏晓曼这是因爱生恨想要拉着苏季同归于尽 苏季是个旱鸭子这毋庸置疑,这不就是要命嘛 这招惹了女子,太可怕了 白迢月瞪大了目光,就见苏晓曼闭着双眼稳稳的扑在自己身上。 苏晓曼也不会水真是找死了如果今日真的是苏季在这里,那定然是要酿成大祸的。 白迢月反手控制苏晓曼的手,奋力往上扑,这水还挺深,难怪苏晓曼要把人往这里引。如果是住所门口的那条水流,那顶多站个人的海拔。 她费力把人拖上岸后,就听得苏晓曼嚎啕大哭,这脸上夹杂着雨水与冰水,苏晓曼痛苦道:“苏季,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迢月听了这质问更是火冒三丈,她冷声呵斥道:“何必呢因为一个男人就要轻生你以为你弄死了苏季你又有什么好处” 一腔怒意话到嘴边白迢月自己都拦不住,但也立刻反应过来,圆话说:“你喜欢那个人是苏季,也就是我,你觉得你的心上人苏季羞辱了你,所以你要报复。可是那个苏季是苏家的独子,把他弄死了,你整个苏家还要不要活命” “我不要别人活得好好的,我就要我自己活得好好的,你给了我错觉,让我觉得你也喜欢我,我为此也努力了这么久,结果你说抛弃就抛弃了,你让我怎么活得下去你不要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听不进去” 苏晓曼大吼出声,她就是听不进去,她就是一心想要寻死,她的脑子里哪怕听得见白迢月的一字一句,但是什么意思,她听不进去 白迢月心里一愣,是该说一个女子对男子的痴情失了理智还是该说她是为了努力挣脱自己现有的底层生活环境,只是为了跃上一个阶层,为的是为自己人生负责 苏晓曼把这一切赌注都压在了苏季身上,好似这一刻如梦幻影,全没了。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白迢月心里也疑惑四起,难道,苏季对苏晓曼也有意思所以上次苏季说和这个表妹只有一面之缘只是骗了她 正白迢月分神之时,苏晓曼猛地站起来,伸手就是那么一推。 “你干什么咕噜唔” 苏晓曼把白迢月推下了水,她四仰八叉,猝不及防。 咔嚓 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苏季” 刑霄霄等人远远撑伞一看这里怎么看不懂这苏晓曼跟苏季怎么还坐在雨里面说话 这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见得苏晓曼发了疯一样把苏季推到水里头。 刑霄霄立刻急了。 水里头的白迢月只感觉那一阵电闪雷鸣轰在了脑子里一般,难受的紧,让她头疼胸闷,浑身发热,四肢无力,又反胃难受,什么也动不了。 呛鼻的水立刻刺激了她的神经。 她立刻清醒过来,那是满心的无奈了,这苏晓曼劝解不通,她也无需多费口舌,待她上岸,可不会管这些破事了,留给苏季自己来弄 但是这水怎么比刚才还深,这水比刚才还冷,这周围雷鸣之音怎地那般奇怪这眼前的水里怎么闪烁着银光 白迢月张开手扑在水面上,从水里将自己捞出来。 这手,她怎么看着变小了变细了变嫩了 若白迢月真的陷入困境,云诺恨不得烧香拜佛高兴高兴,但是这时候她是真的不明白,就算白迢月真的不设防被她给打了,怎么可能 没有道理的。 白迢月是什么修为,她是什么修为 这时候,她就惊疑地看着白迢月从水里头爬起来,然后看着白迢月怪异的举动。 “月影,她刚才看了我们一眼,她今天不会真的动手吧”云诺低声说。 “你害怕了”夏月影见云诺退缩一步往自己身边站着,忍不住说笑一句。 云诺撇嘴解释说:“我就是觉得她有点不一样,说不上” 夏月影的目光直直望着 眼前也有些怪异举动的白迢月,她低声喃喃道:“她今日有些奇怪,这几日都有些奇怪。” 第十六章 那两人打我 白迢月在水里刚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一起来,就看见前面陌生的环境,又看见两颗大夜明灯照亮着云诺和夏月影两个人的脸,宗门的人水倾木 自己的手 她换回来了 她在萤草渔洲 意外,惊喜,诧异,又不解。 她怎么回来的 而现在,她是怎么掉水里的莫不是云诺这两个干的 她冷冷的视线抬头看着交头接耳的那两个人,刚想开口说话。 就耳闻空气当中那不一样的雷鸣,感受着空气当中不一样的威压与变动。 她立刻祭出身后的洛术剑,凌空而起。 眨眼间的功夫,白迢月看见眼前的战局,上清仙门的弟子虽然包了饺子,但是也亦步亦趋围着这灵兽,囿于灵兽的实力。 那灵兽正是洛书城前面猜测的雷兽,它浑身毛发散发着蓝色的光泽,炯炯有神,那体型虽然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大小,是雷兽幼兽,但是天生的血脉与实力并不容小觑,大家争执这厢不相上下,根本奈何不了这雷兽,反而处处受了限制。 提剑眼尖,立刻看到了御剑而来的白迢月,大喊了一声。 因为这喊叫,有人分神,险些被雷兽扑倒,再看那地面,仿佛被雷击而过。那人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后怕的拍拍自己胸脯,大骂一句,“提剑,你瞎喊什么吓我一跳” 白迢月持剑而下,高声喊道:“彭涛c祁阳你们二人立刻吸引提剑c舒壶c洛书城,四方列阵,剑阵锁” “好” 彭涛与祁阳一听立刻打开自身的昆吾圆盾,挑衅那雷兽。 四把洛术剑同时被祭于空中四个方位,那一刹那,这四把剑形成千万把剑气稳稳落在雷兽周身。 雷兽仿佛被关在一个剑气形成的笼子里,嘶吼着逃不出去。 彭涛与祁阳立刻松了一口气。 白迢月此时与洛书城三人相视一眼,她再次大喝一声:“一破天军,俯冲而下,剑背锋芒” “明白” “好” 电光火石之间,四人迅速收回自己的长剑,反手为握,剑柄随着人俯冲而去,重如千斤的力量砸在雷兽的额头上。 “哐当” “嗷嗷嗷” 砸的雷兽那是顿时眼冒金星,连爪子都失去了力气变得温柔起来,顿时懵懵的趴在地上,翻着个白眼叫人看着好笑。 彭涛和祁阳在一边看着,二人相视一眼,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们也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他们要是受这么一下,脑袋不得立刻开花小命早就难保了 这边,白迢月继续说:“裴玉秋,周挽风,你们谁带着上品诱捕粉” “我”裴玉秋立刻回应。 裴玉秋迅速反应过来说:“放上品诱捕粉是不是” “是” 裴玉秋老早就准备好了这诱捕粉,这香味能让灵兽闻着走不动道,陷入昏睡。但是刚才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放出去,生怕这有灵识的灵兽自己筑起防护墙,那这药粉飘出去了,顷刻间就没味了。 上品灵兽啊 而且还是稀有的雷兽 差点因为雷电而炸毛的裴玉秋这一刻也是无比的激动,“全放了吗” 那一瓶药粉,要真是让灵兽闻,成年雄壮的灵兽都要昏睡个一两个月。 白迢月皱眉说:“你看着放,别药傻了就行。”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裴玉秋心里紧张的赶紧掏出一个白瓷玉瓶子,这边白迢月又高喊一声,“彭涛c祁阳,你们两个赶紧护着裴玉秋,队里就这么一个医师。” “好” 那兄弟俩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一左一右挡着雷兽,就露出雷兽一个鼻子。 众人紧张的望着这一幕。 眼看着雷兽爪子也蜷缩了一团,双眼也彻底闭上。 裴玉秋额头也冒出一丝冷汗,遂说了一句。 “成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彭涛和祁阳这双腿,差点就抖了。哪怕有昆吾圆盾,可是距离雷兽这么近,能不担心吗 此时还多问一句,“成了” 就听裴玉秋这妹子微笑说:“成了。你看它,都不动了,酣睡了。” “入睡这么快,不会真的药傻了吧”彭涛玩笑说,若说方才在萤草渔洲西北地那一战,真是紧张死他了。 生怕这次降服不 了雷兽,又怕雷兽霍霍他们这些历练的子弟。心里头期盼着降服,可又信心不大。 毕竟那幼兽的实力他是亲眼目睹,如此近距离观看。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掀飞碾碎。 吓死他了。 众人也是敌不过,这才边走边打,边打边跑。不知何时,来了这海岸边上。 这天上的雨骤停。 这白迢月也来了。 “放心,也就十天半个月,咱们就可以带着老老实实的它回去了。”裴玉秋欣喜的说着,因方才身体里渡过一丝雷电,那翘起的秀发叫彭涛笑死。 “哈哈你快梳梳你的头” 裴玉秋呵呵一声,“说的好像你是人形一样” 这两人间的掐架打趣让众人回过神来,提剑这才放下手里的洛术剑,收回灵力,可是这心脏还猛烈跳动着。 “成了宝贝上品灵兽啊” 提剑乐呵呵的,这可是上品灵兽,哪怕得不到,也可以换成其他奖励,哪怕其他奖励不需要,也能换成钱。钱啊 白迢月看着提剑这笑眯眯的扑过来,不少人也乐呵呵的围绕在雷兽旁边。 那通体蓝色的灵兽,毛茸茸的,昏睡时候摸起来人畜无害的,这小东西,还挺让人喜欢。大家一瞬间就忘了方才被折腾的惨样子,也是饿过了头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欣喜稍过一会,舒壶直接坐在了地上。 “累死了,这会儿精疲力尽,越想越饿。” 洛书城收起长剑,说道:“山海志记载,雷兽生存之地潮湿,周围会野生孕育雷果,这种果子孕育天地精华,对我们修行者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灵果。” “雷果有灵力的果子吃完助益修行的”舒壶巴巴地抬起头,嘴巴张开老大,又深深咽了口口水。 太饿了 “咕噜咕噜” “咕噜” 这咕噜声好似会传染,不少人此时也揉着肚子。 周挽风说:“那我们回去找找” 提剑指了指眼前的小东西,“那这雷兽就让它睡在这里” 舒壶说:“找个人看着吧” 彭涛笑说:“这萤草渔洲就我们,谁还能偷走雷兽” 舒壶瞅了一眼彭涛,突然说:“裴玉秋,你这上品诱捕粉会不会失效,这雷兽会不会醒来” 裴玉秋说:“这不可能的,不过也的确需要有个人在这里看着它。万一有其他恶兽出现,对雷兽不利该如何” 舒壶说:“你说的倒也不是不可能,这新发地谁知道有什么东西可是一个人看着,要是遇见恶兽岂不是没用” 众人将视线放在洛书城的身上,他是领队的,大家都听他指挥。 到是听洛书城问:“白迢月,你怎么看” 白迢月凝眉思索说:“有个事我要说一下,方才我发现海域里有许多光点,这些东西散发着莹白的光芒,不知道是什么,不如先去看看” 提剑眼睛一亮,“还有好东西” 大家的好奇心四起,“白迢月,是什么” “白迢月,在哪儿” “白迢月,什么情况” 众人纷纷围绕在白迢月的身边。 云诺与夏月影赶来,与雷兽的争斗也结束了,二人便是站在旁边不语,众人沉浸在方才捕捉雷兽的喜悦之中,包括天色也晦暗,谁也没留意夏月影和云诺不在。 而此时瞧着众星拱月般的人,夏月影的脸色沉了沉。 这白迢月还真是会出风头 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白迢月的作战实力。 云诺直接插话说:“就在不远处,我也瞧见了。” 周挽风刚才虽然知道夏月影和云诺不在,但是这档口也不会问什么,她只笑着走近云诺,问她,说:“你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云诺抬起下巴,扬眉直说:“水里头发光发亮的,我总觉得是珍珠。” 裴玉秋立刻说道:“珍珠吗那可是炼药的好东西。这片海域这么大,应该数量不少,在哪儿,瞧瞧去” 说着,裴玉秋脸上的笑容挂上,充满了期待与欣喜。 这时候舒壶插话说:“裴玉秋,要真是数不胜数的珍珠,也是丢不了。现在大家都饿肚子,总要先填饱了,珍珠待会再说。” 裴玉秋瞥他一眼,“公子哥,你来作何的为了吃饭那你不如在宗门老老实实呆着,一日三餐管饱,还来这里干什么能得到珍珠也是个好机会,怎由得你如此浪费” 听她这一阵数落,舒壶挑眉说:“那你别吃” 裴玉秋凝眉不语,冷哼了一声,懒得搭理舒壶。 提剑拍拍舒壶的肩头,笑话他说:“你说说你,活该没有姑娘看上你,你这嘴巴说话难听。” 舒壶更不乐意了,撇嘴说:“提剑,你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块头,到现在都没人要。” “行了,别争执了,要我说,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寻吃的,一路寻东西。”彭涛扛着自己的昆吾圆盾,他虽然两边都想去,但也要先顾着一头。 提剑一抬手,看向洛书城,挑眉说:“那就听洛书城的,你怎么看” 洛书城分析说:“也不知那东西是否有时效,也无法确定是什么。吃食显然也是很重要的。但如果想要分开行动,也看大家意愿,少数服从多数。同意的举手。” 就这么的,大家拍板决定,分拨行动,人员抓阄决定,虽然有人惋惜自己这队伍战斗力不够,对方也是笑笑说找吃的要什么攻击力。 正准备走时,白迢月突然叫住了众人。 “还有一个事情我要说一下。” “夏月影和云诺两个人刚才无故偷袭我,伤害同门,所以我才浑身湿漉漉的,是刚从水里头爬起来。” 第十七章 沟里翻了船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众人也算是异口同声齐齐发问。 这白迢月说什么 云诺和夏月影偷袭她 按道理来说云诺和夏月影怎么可能偷袭的过白迢月就算头几日白迢月可能手受伤了,讲师们让她静养几日,但是不代表她拿不动剑了。 你看刚才制服雷兽那利索的样子,像是手脚不灵活吗还不是意气风发,所向披靡,啥事没有。 再者说了,就云诺和夏月影那两把刷子,白迢月就算不还手也不是她们能奈何的。 而且就单单方才的情况来讲,白迢月哪怕被打入水中,她也安然无恙,毕竟咱们深谙水性。 所以 大家不敢相信云诺和夏月影脑子进水去对付白迢月。 而白迢月在这里又口齿清楚的举报,她说:“云诺和夏月影两个人对我动手,将我打入水中,我并没有还手,她们无故伤害同门,其罪不轻。” 白迢月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早知道云诺想动手打自己,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并且打不过她,但是这不代表云诺没有那个心思,而且云诺要是被夏月影一怂恿,那可就是不管天高地厚了。 再者,刚才好在自己回来了,若只是苏季一人呢自己岂不是命丧她们二人之手 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 别管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季虽然嘴贱做事让人想动手,但此一时彼一时,苏季定然会收敛几分,毕竟苏季打不过那二人。哪怕苏季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那也一定是云诺和夏月影咄咄逼人先动起手来。 总之,白迢月不会让自己白白落水。 此时说话,她也就丝毫不留情面。她拱手行了一礼,要求洛书城给一个公道。 提剑挤眉弄眼,搞不懂白迢月干了什么,难不成,她是直接把夏月影拉入套,居然让夏月影失去理智动起手来 数人是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分析此次事情最真实的现场。 夏月影是万万没想到白迢月这般耿直。 云诺早知道会被举报,刚才真是后悔没多打白迢月几下,不对看着白迢月方才那英姿煞爽制服雷兽的模样,她故意的白迢月故意的 云诺立刻瞪大眼睛骂过去,“贱人,你” “胡闹” 洛书城立刻大喝一声,制止轰动。 夏月影还没来得及拦住云诺,就听得洛书城这一声呵斥,她顿觉事情不妙。 可以说,纵然心思缜密的夏月影,这会儿想明白缘由也认栽了这白迢月就是故意激怒云诺,让云诺动手,而她没有还手。 云诺满面潮红,上气不接下气,气的 提剑好笑的看了云诺一眼,心里挺开心。此时他也才留意到白迢月浑身这衣服真的是湿透了。他还想多问两句,就听洛书城指挥了。他也就先闭嘴。 洛书城继续说:“此次事件,待我回去,定会禀告执法堂。有什么事情,云诺你在执法堂上再当面对质。” 洛书城是相信白迢月不会胡说,也有确切的证据。 但是这会众人一起历练,不宜生事,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 洛书城扫了云诺一眼,看向众人,“好了,各自行动起来。” 白迢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洛书城的做法,也理解他的用意。 众人见暂时没戏瞧了,也分拨扭头就走,只是边走边闲聊那么几句,纷纷八卦方才突如其来的事情。 彭涛啧啧道:“白迢月这事情做的,真是让夏月影和云诺下不来台,现如今,谁人不知夏月影喜欢洛书城。” 舒壶撇嘴说:“我觉得白迢月做的挺好的。别人欺负我了,我就立马还手。” 祁阳皱眉说:“你们说,白迢月什么实力,夏月影和云诺再看不顺眼,怎么可能挑这个时候动手” 彭涛解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心海底针,这嫉恨之心是最可怕的。也是白迢月聪明,狡诈。你想啊,白迢月根本就没想和云诺夏月影两个人动手,因为她不能让执法堂定罪是同门之间斗殴,而是单纯的,云诺与夏月影无故伤害同门。所以白迢月估计就是故意激怒夏月影和云诺。” 祁阳若有所思道:“你这个解释,那真的是顺理成章,事实估计就是这样,夏月影二人翻船了呗,这事闹到执法堂,那也是她们两个人的过错。” 舒壶说:“行了行了别说了,你看夏月影和云诺的脸都黑了,赶紧 走。” “走走走” 这边周挽风因和云诺二人不是一道,也就来不及细聊其中事情。她只宽慰两句让别放在心上就赶紧追上舒壶他们。 这白迢月也在队伍里,她立刻凑近,问她,“方才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和她们起争执” “你想知道对话,就去找云诺。我所能说的,就只是旁人若欺我,我必还手。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你”周挽风语塞。 这提剑跟着白迢月,瞧着她滴水的衣服,轰了周挽风,说:“你看看你那两个姐妹干的好事,明知道我们白迢月什么衣服都没带,还干这种事情如此潮湿阴冷的环境,我们这么受苦,她们还那么缺德” 周挽风抿唇说:“我把我防雨外衫借给白迢月了,是她自己还给我了。我就这么一件,我当然要穿着了。她现在被水浸泡了,赖谁” 周挽风给我外衫了白迢月微微蹙眉,她没听苏季说啊 还有,苏季也没说自己没带衣服 周挽风一把拉住白迢月,又说:“还有,夏月影和云诺就算平日与你不对付,此时怎么可能与你动手她们丝毫没有任何胜算。而且你只是掉进水里,你深谙水性,你有什么问题吗你故意把事情搞大,把她们弄进执法堂,是你的报复吗” 闻言,白迢月微微一愣。 白迢月从没想过故意下套对付云诺二人。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伤我一分,我回赠一分罢了。 她挣脱开手腕上攥着的那只纤纤细手,周挽风这人,其实还不错。只是可惜她和云诺二人关系太好。 白迢月稍作解释一句,“随便你怎么想。总之,谁犯了错,谁就要承担错误” 这是什么生硬的解释 周挽风皱眉说:“她们以前说你不懂人情世故,太孤傲清高,我还向着你,说你身世特殊,但是现在看来,你这人秉性就这般冷漠,不好与人相处” 提剑一听周挽风说起白迢月的身世,他虽然感触不大,可白迢月心思细腻敏感,对此总有颇词,情绪激动。 他立刻挡在白迢月面前,质问道:“周挽风,你瞧不起谁呢可怜谁呢” “我没瞧不起谁,也没可怜谁,我你们说不通,我懒得与你们说了”周挽风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也心里升起了怒意。 枉费她以前一片好心,这白迢月就是冷漠无情,真搞不懂她和提剑关系怎么那么好 “别搭理她们,是不是特别冷,我衣服给你穿。”提剑笑呵呵看着白迢月。 听着这话,白迢月皱起的眉头更加紧锁,她刚才自己只身一人,她还以为只是包袱不在自己手里,万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带 她猜测到此,不敢置信,遂多问一句,“我此次出门,都带什么了” “就扛了一把洛术剑。”提剑轻轻松松说道。 “你都不提醒我带东西”白迢月瞪大目光,历练是去享福吗什么都不带 “我也就扛了一把洛术剑。”提剑义正言辞说。 “” “不过我怀揣两个猪肘味的卤蛋,是你不吃还浪费一个。” “” 提剑笑说:“换个衣服吧,别着凉。” “换换换,难受死了。” 她也不怕旁人闲言碎语什么,不过两件衣服而已。说什么她与提剑私相授受,说什么形影不离早就听习惯了,她也懒得去解释什么。 白迢月抬头望去,此处萤草渔洲,天地之间混沌一片,唯有一点点行动的光亮,是那腰间携带的夜明灯。还有那不远处肉眼可见的一片波澜海域之上,繁星点点般闪烁的光芒。 白迢月躲在巨石后换好衣物后,起身要走时摸到这通讯器,她犹豫着要不要与苏季说一声 方才她来时,苏季可是在水里头,苏晓曼那个小妮子下手那么重,苏季能活命 她心中不免担忧起来,思来想去忍不住要给苏季发个信息,听提剑遥遥喊来,“换好了没有” “你等一下”白迢月慌乱回应一句,握着通讯器这心里头还犹豫着,这时候万一没人接起来若是旁人接起来 “别慌,慢慢换。没人偷看。” “”白迢月回头真想瞪提剑一眼。 算了,找吃的要紧。 苏季,应该会没事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跟提剑汇合往萤草渔洲西北地方向赶去。 看她心不在焉的,提剑忍不住提醒她一句,“白迢月,一会找吃的千万认真,拿出你方才对待雷兽的样子,别漫不经心的,懒散的模样好像是出来游玩的。” “白迢月” “啊”白迢月忽然被叫回了神一样,心里头很是慌乱,说不上来是什么慌乱,就好像,有何事万分沉重。 提剑见白迢月这一脸懵的样子,他皱眉说:“你没有听见我说话” 白迢月轻咳一声,找了个借口掩饰方才的走神。 第十八章 像打情骂俏 “我在想既然有一个雷兽幼兽出现,会不会有成年雷兽,这幼兽是如何来的”白迢月假意猜测。 提剑仔细琢磨了一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是高涨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担心起白迢月来。 “你这个问题,说不好,再说。重要的是你现在,我看你精神头也回来了。你看你,上次既然自告奋勇打图,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好好打图,别像头两天一样,有我扛着,什么都不动,你这要是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唾沫星子喷死你我二人说我与你狼狈为奸。” “会不会说话”白迢月瞥他一眼,这词多难听 “狼狈为奸好像是不对。” 提剑嘿嘿一笑,“不过,来萤草渔洲第一日,本来洛书城是看你不舒服,所以让你打图,咱们俩个相识这么些年,默契那是别人无法相比的,觉得我能照顾好你,所以叫你跟我打图。虽然你当时不想打图,给你换了位置后,到了萤草渔洲,你又突然觉得还是打图比较适合你。舒壶以为你来日子了不跟你计较,你这也没来日子,今日就别搞事情了,要不然别人说你和洛书城,你该不喜欢听了。” 所以,苏季是这样才混到打图的 白迢月微蹙眉头,这个苏季,真是没用 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算了,人各有所长,他是高级炼金师,和她算是平分秋色了。 听说洛术剑不轻,所以这几日也算是为难苏季了。 想起苏季,她就心堵得慌。 “提剑,给苏季发个消息吧”白迢月低声说着。 提剑敏锐察觉到她这心事重重的模样难不成是为苏季 哎 这女人不好惹啊,把你惦记起来,吃饭睡觉都要想着法弄死你。 不过提剑也凭良心说话,他发表不同的意见,说:“大半夜的他不休息吗你不会是还想把刚获得雷兽的消息告诉他吧还有你老说找他做什么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们是怎样的天涯鸳鸯,片刻都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呢” “胡说八道”白迢月冷冷说了一声,打断了提剑的话。 不过提剑说的也对,一直联系,也确实会漏出马脚让人误会。 算了,明早再说。 这边,苏季被瞧热闹尾随而来的刑霄霄三人拉起来,发烧感冒,彻夜迷糊,吓得苏晓曼瘫倒在地上,她并没有真的想苏季死。 这夏季的寒冷与燥热同时交织在她的身上,她突然就特别清醒过来。 哪怕自己真的是为了攀附权贵,可是也不值当赔付上自己的命。 然而如今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别说宗门会不会断送她的前程,就说苏家,到底是否能放过她这一切,也全靠苏季的一句话。 她也才明白,这世上的人本就分三六九等,本就不同。她就算再怎么费力,也够不上不该属于她的东西,那就是命。 正懊恼,清醒着,祈祷苏季能够平安无事,突然迎面一阵狂风而来。 “滚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刑霄霄神色难看地疾步而来,看着还守在门外的苏晓曼,他言语咄咄逼人。 “怎么你还要在这里看热闹医师来了一拨了都还没走,你还呆着干什么” 这要不是医师赶人,说要通风,屋里不要围着那么多人,他能出来 这出来,第一眼就看见苏晓曼杵在那里,坐在地上,这恶毒的女人 温云墨劝了一句,低声说:“刑霄霄,你小点声音,喧闹什么” 刑霄霄一撇嘴,冷哼说:“我生气有些人鬼迷心窍,没有脑子” 这要是能看得到怒火,苏晓曼都能瞧见说话难听的刑霄霄,那涨红的脸,是火气直冒。 “此事是我不对,我认罚,但是”苏晓曼这腿都麻了,跪坐在那里,翘首以盼望着刑霄霄身后留了一条缝隙的大门。 刑霄霄不留情面看着苏晓曼,喝道:“你是看人还没死透吧滚别可怜兮兮的在这里,刚才那么心狠手辣是作何你还想骗谁” “刑霄霄,说话别这么难听。”温云墨拉了刑霄霄一把,叫他别吵吵嚷嚷的。 这边钱暮雨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苏晓曼,回想方才苏晓曼那将苏季推下水中的狠戾模样,那眼里的愤恨与痛苦,现在倒甚是可怜兮兮,也难怪刑霄霄不会同情了。 就连他平日里觉得女孩子是花朵需要温柔呵护,此时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行了,别在这里待着讨人厌,赶紧回去吧。有什么话自然可以在执法堂里说。”钱暮雨这话还算是平缓,可是话音里的意思叫苏晓曼心 里一沉。 她的未来难不成就此葬送了 “赶紧走吧”刑霄霄上前一把拽着苏晓曼的胳膊,一提溜就把人拽了起来,推搡着,“快走快走。” 温云墨想拦一下,没拦住,听得这边医师喊了一下人。温云墨赶紧应话进屋。 刑霄霄把人赶走后骂骂咧咧往回走,“什么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白傻子都没她那么过分。” 钱暮雨捏着手里的折扇,也是无奈叹息一声,提醒刑霄霄说:“别对女孩子这么动手动脚,免得你心里的小娘子吃醋。” 刑霄霄眼睛一横,“哪有心里的小娘子滚”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千万不要自欺欺人哦。”钱暮雨扭头一甩,进屋。 刑霄霄看着钱暮雨张狂的那样子,也是瞪了他一眼。 苏季出事,可把他担心坏了。 听着这边医师说烧暂时退了,但是人昏迷不醒,现在需要人轮流看着。 刑霄霄那定然是争先恐后要帮忙,医师乐得拿这三个兄弟当苦力,毕竟大晚上的,他还想休息。遂,医师直接往旁边湘妃竹椅上稍坐,闭目养神。 子夜时分,萤草渔洲。 这天公说不上来为何如此爱哭鼻子。 那是电闪雷鸣,滂沱大雨,走在密林里,幸而水倾木挡雨,众人身上携带夜明灯瞧得见眼前的路,人也多,倒也不觉得孤单。 只是常枫那个少年,嘴皮子太甜了。 甜的过分。 “迢月师姐,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刚才对付雷兽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雷霆之势,一击即中,堪称完美。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提剑嘿嘿笑说:“小子,你是第一次与我们一同参与历练,好好瞧瞧吧,我们白迢月那是靠实力取胜的,也是靠实力让人嫉妒的。” 说着话,提剑眼神瞟向周挽风。 周挽风扭头看着提剑那个傻大个,她冷哼一声,“不要把你的白迢月夸到天上去,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下不来台” 提剑扭头看她,打趣说:“周挽风,你一个炼丹的嫉妒什么” 周挽风撇嘴说:“我嫉妒我不过是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同为宗门子弟,出去这么说话,叫人笑话不笑话” “嘿,你怎么说话” “提剑。”白迢月喊了提剑一句,示意他别和周挽风闹不愉快。 提剑心里也不是没分寸,他也直言说:“你这个人确实比阴阳怪气的夏月影,没有脑子爱横冲直撞的云诺强多了。” 听别人诋毁自己的好姐妹,周挽风能忍但是打也打不过,只能是狠狠瞪一眼。 “提剑闭上你的嘴” 说罢,周挽风更气冲冲一个人往前走。 提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跟白迢月诉苦说:“你瞅瞅,她还瞪我,我都不与她计较。” 白迢月无奈望他一眼,你说人家身边的人,人家能开心吗 不过白迢月也懒得多说。反正与周挽风的交情,虽也互相体谅,倒也斗嘴两句。 那常枫凑近跟提剑说,“提剑师兄,你怎么不会怜香惜玉” 这话一听,周挽风炸了,“他五大三粗没有脑子,还能会怜香惜玉” 提剑呵呵一笑,反唇相讥,“怜香惜玉那也是因为怜的是香惜的是玉,周挽风不搭边的。” “提剑” “哎,你别过来,你打不过我,哎你还用石头砸我,砸不到” “有本事你别让我逮住你” 常枫瞧着这追逐的一幕,忍不住扬着稚嫩阳光的俊俏脸蛋与白迢月笑说:“迢月师姐,怎么看,他们怎么在打情骂俏。” 白迢月忍不住想笑,到嘴边的笑意也是轻咳一声。 “咳,你想多了。” “是吗” 众人说着话,却是没耽误路程,一路迅速前行,果然找到了许多的雷果在一山洞外攀岩着,结出了一个个浅蓝色鸡蛋般大小的果子,形似小南瓜,入口清脆,甘甜。 一个个吃饱之后,也没那么多想法为同伴先采撷果实,纷纷好奇入了山洞里。 白迢月看着这地方,微蹙眉头,问道:“你们刚才是在这里发现的雷兽” 地上瞧着有一片打斗的痕迹。 提剑摇头说:“不在山洞里,在外面瞧见的。” 闻言,白迢月有些不相信,映着夜明灯的光亮,她又瞧着岩壁上有什么痕迹,她迅速走了两步,看着石头上的划痕。 白迢月问思索道:“地上这些痕迹,包括这岩壁上,如何解释” 提剑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周挽风张了张口不愿与白迢月她们说话,但也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 “我们方才确实不是在山洞里遇见的那小雷兽,若是方才,我们不是早就看见雷果了不过这里的确是奇怪难不成有什么恶兽曾与雷兽打斗” “哎呀,迢月师姐这么聪明,一定能看出蹊跷来,咱们听她的就好了” 白迢月扭头一看,常枫那个小机灵鬼在那油嘴滑舌的。 “迢月师姐,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都不好说,再看看。”白迢月心里很是无语,面上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见状,周挽风撇了撇嘴,嘟囔一句,“真当白迢月是天仙不成能掐会算。” 提剑立刻看向周挽风,挑眉说:“嘿,周挽风,你不服” “都别说话。” 就在此时,空气当中传来一阵异动,白迢月瞬间抬起了手,“大家仔细听” 她凝神屏息,就连提剑也闭上嘴巴凝重的望着她,好像 “好像,这地,在晃动” 白迢月皱眉说:“不好,这地面要裂开了走” 提剑大喊:“快跑” 众人闻声,立刻惊觉不对,往山洞外跑去。 这厢山摇地动的响动之外,提剑还听得惊呼一声。 “啊” 周挽风没注意脚下跌了一把,提剑扭过头赶紧追过来,拽起周挽风。 “快走” “好” 第十九章 终于正常了 摘星派,风雨停歇,仲夏的凌晨倒也有点寒意。 刑霄霄坐在床沿边上直接睡着了,打一个寒颤这才突然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揉了揉自己那健硕的腰,真累 这动静也让旁边坐着浅眠的温云墨睁开双眼,他站了起来看看烛火快要见底,再看看外面天色,像是快要天亮了。 他轻挪步伐,探手摸了摸苏季的额头,“也不发热了,怎地还不醒来” 刑霄霄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的往温云墨方才坐过的靠椅上软趴趴的躺下,“医师方才走了,都说不发烧了就是好事。我看那老头就是尿急了才走,在咱们子弟面前装什么德高望重” “别这么说,医师总也是帮咱们了,苏季无事就好。” 刑霄霄懒散的坐在那里,完全不是屁股在椅子上,而是半拉身子躺着。 他还梗着脖子努力往床头看,说:“这怎么还不醒我都快困死了。” “我让你们吵的都静不下心来了,月底的历练名单里想是会有咱们,最近要蓄精养锐啊。”钱暮雨也从冥想中起身,他感觉很是烦躁。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苏季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叫人不放心。”温云墨皱了皱眉,苏季这身子骨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钱暮雨好似会读心术,一眼瞧清楚温云墨心里的想法,他也直言说:“苏季平日虽然打架不行,但也不至于羸弱成这般,难不成这辈子与水相克莫不是这水里有什么东西咱们是不是得烧个香拜个佛,给他避避邪祟” “你越说越玄乎,再说你家拜的那是财神爷,世世代代钱财万贯,这也不管用。”温云墨摆了摆手。 钱暮雨挺直了身板,钱多,有底气,自家这财神爷拜的都是对的。 刑霄霄一听转了转眼珠子,“财神爷无需拜,拜谁呢” “还不如多求求医师,多多修炼,锻炼体质,怎么这修为再精进一些,身体自然也就好了,我觉得他应该参与每日的训练,与你们一般” 温云墨这话音还未落完,就听的“哎呦”两声。 “这脑子怎么这么沉” 听得苏季那熟悉的声音,慵懒的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他那线条明朗的俊脸正龇牙咧嘴,“什么情况” “苏季,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没事吧” 温云墨站在床头满脸的担忧,立刻被钱暮雨嘲笑一句,“你这小模样,跟小媳妇候着男人一样,至于吗” 温云墨反唇相讥,“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差点烧香拜佛神神叨叨,还想叫魂。” 看着这三个活宝在自己眼前打打闹闹,苏季感觉自己终于是活了 他险些老泪纵横 摸着这手底下的手软,这熟悉的场景。 但是,他怎么躺床上了 “苏季,你醒了,这是几”刑霄霄握着拳头在苏季面前乱晃,他生怕这次他出什么毛病。 苏季无语道:“刑霄霄,你猜猜你这一拳能把你牙齿打掉几颗自己把自己门牙打掉,这辈子你都是让我笑的。” “这都能说得出来,你终于正常了”刑霄霄一拍自己脑袋,可真是担心死他了,不过苏季醒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他猛的又一拍大腿,“哎呀,坏了” “一惊一乍的,你又怎么了”苏季嫌弃的白了刑霄霄一眼,这脑瓜子疼。 “你深根半夜与苏晓曼出去,还被苏晓曼给推下水,这要是让白傻子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她一定认为你是故意哄骗她,脑子立刻清醒,知道你就是个风流的少年,从而你诱捕的计划落空。” 温云墨推了刑霄霄一把,低声呵斥说:“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人没事就好了。” 刑霄霄稳如泰山完全推不动,他直言说:“这事情至关重要,能否一次干倒这人全在这一局当中,若是稍有偏差,那就不得了了,前功尽弃” 钱暮雨若有所思点头,“说的是。”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如今这室内的熏香还是自己喜欢的沉香,虽然这被子上沾染了一些摘星花的味道,与白迢月的床铺味道一致,但也恍若一梦罢了。 如今就不要再去联系白迢月好了,若是日后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此甚好。 见苏季神游天外不说话,刑霄霄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人推躺床上,苏季不悦道:“你小子别在床上跟我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不喜欢女子,有断袖之癖”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断袖,兄弟们相信你。” “懒得与 你争辩。”苏季揉了揉脑袋,这事可真烦。 想起来,他就想骂白迢月。她这个女人怎么 话到嘴边,反而骂不出来的,且心生一丝担忧。 刑霄霄立刻又激动劝说:“白傻子,就是要叫她低一头,败一局,我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局就叫她此生一蹶不振,不好吗” 温云墨看看苏季,没说话。这苏季是真心爱慕白迢月,可不能让刑霄霄这般诋毁,但手足兄弟之情,夹在其中为难啊。 钱暮雨瞧瞧苏季,没说话。他觉得刑霄霄一个人抒发心中感想就够了,毕竟苏季做下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苏季说整白迢月一定会整,他可不像刑霄霄二皮脸扭头就变卦。 只是,他听苏季轻咳了一声。 “其实,这个也无所谓了,虽然这条鱼还没上钩,但是我觉得,这事情可能不太好,有损我高大伟岸的形象。以后还是算了,与那白迢月保持距离。” “你这想法不行” “你这想法不行” 难得的,刑霄霄与温云墨异口同声。 刑霄霄为何自然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大力打压白迢月的事件。遂他也诧异的看着温云墨怎么和他一个想法,莫不是温云墨脑子进水了 温云墨只是一想到苏季是真心喜欢白迢月的,如果现在半途而废了真是拆人姻缘。 他就知道苏季这份心思难以呈现出来,一是白迢月,二是刑霄霄,他夹在中间时刻煎熬,但自古以来不都是好事多磨 所以他认真的看着苏季,他要鼓励,支持苏季。遂他恳切道:“刑霄霄说得对,要和白迢月先解释一番你们为何深更半夜相见,不,只是深夜偶遇,你循声救了失足落水的苏晓曼,你本来不会水,还英勇献身。这样白迢月就不会误会你,而且还会觉得你的形象高大,令人敬佩,你们才有机会修成正果。” “对,修成正果”刑霄霄立刻附和,抬手拍了温云墨一掌,“兄弟你说的好啊” 苏季现在脑子很乱,知道和这几人越争论越烦,索性顺着他们,不说了。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联系她。”苏季稍作配合。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想问问白迢月的。问问她现在萤草渔洲什么状况,不过她深谙水性,又修为高深,在那萤草渔洲应当游刃有余,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刑霄霄迫不及待说:“别一会,就现在,等她晨起醒来后,从旁人口中听了你添油加醋的事情,那不得立刻清醒过来你再灌迷魂汤就没有药效了。” 这话说的 苏季有点想不明白,这刑霄霄不是要撮合自己和林歇云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林歇云现在在哪儿 想着,苏季问了一句。 “林歇云” “我都说了你别管阿云了,你放心,现在你就专心致志,好好勾搭白迢月。你们二老这边,我已经想出拆散姻缘的好主意,到时候中秋再说。”苏季话音未落,就被刑霄霄打断。 苏季忍不住摸摸自己脑袋,也没发烧呀 他怎么听见别人说胡话了 刑霄霄不是万分赞同自己与林歇云的婚事白迢月不是也告诉自己,刑霄霄让他放下报复上清仙门的部署,专心准备自己的终生大事吗 这其中天翻地覆的变化,莫不是白迢月有什么瞒着自己未说 见苏季不说话,刑霄霄以为他听进去了。 “这天都要亮了,该去听庭训,接着晨练了。”刑霄霄一看这个天,休息不得了,赶紧去端脸盆准备洗脸。 不过端起盆来他又说:“苏季,我觉得温云墨的提议不错,你们炼金堂的,应该和我们一般,每日晨练。” 晨练以山为单位徒步攀爬别说真在半个时辰内奔波零星峰一圈,他光想想都脑壳疼,不去。 苏季摆摆手,他发现刑霄霄是真的烦。 “行了,我没事,你们两个赶紧去收拾吧。” 刑霄霄与钱暮雨临走时,嘱咐温云墨待会找医师再好好给苏季看看,温云墨放在心上应下。 待那二人走时,温云墨准备拔腿去找医师,苏季叫住了他,“我无事,看你一夜无眠,休息会吧。我现在都好了。” 魂都回来了,能不好吗 温云墨犹豫再三拗不过苏季,但他还是说:“联系下白迢月吧真的不要叫她误会,说你是个情场浪子,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你洁身自好,与女子都保持距离。苏晓曼虽然平日大胆主动一些,你也是直言拒绝避着的,虽说清者自清。其实主要的,还是本来咱们两个宗门这复杂的关系就不一样,不能叫白迢月误会你。” 苏季嗅着这床褥上摘星花的气味,仿佛白迢月好像就在眼前一样。 他感觉一阵头疼。 “我想先 休息一下,等会再联系她说明一切,我相信她会相信我。” “那就好。”温云墨这才放心了。 苏季瞟一眼温云墨,心里直嘟囔,这相信个鬼啊,他与白迢月还是别有交流了,以防万一 但那边掉落裂缝的白迢月,到现在还没醒,这苏季,不受控制般,又沉睡过去了。 昏睡前,他觉得小腹胀胀的,还没来得及去茅厕查看究竟呢 第二十章 谁要你重情 萤草渔洲西北地传来的巨大动静,吸引了洛书城众人的注意。 这边深夜中,提剑拿着白迢月的通讯器连接上了洛书城,只是等人赶来,总觉得都过去两个时辰,这天怕是都要亮了。 那海域周边的天色,已然放光。 周挽风瞧着提剑说:“白迢月最近的身子是不是有些虚弱来萤草渔洲时就瞧着不对劲。” 因着周挽风方才险些掉下裂缝被提剑拉了一把,她也能好好说话了。 虽然众人逃出山洞之后,都意外掉入了那肉眼可见瞬间裂开的地面。众人齐齐掉了下去,竟还有两颗雷果连着藤蔓砸在众人身边。 这十来个人虽然分散,但也循着声音,抱团商量此事。 就是看着这白迢月,发现她的时候她就一直躺地上,周挽风拿些清神的丹药试了试,这毫无效果。 提剑等人等待救援的同时,也在这里守着白迢月。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此时有恶兽相逼或者灵兽出没,白迢月这个主力军都不在的话,怕是容易出事。 听了周挽风的话,提剑虽然面露担忧,但也反驳说:“但是你不能说刚才对付雷兽的时候,那身体好好的。” “或许她方才用力过度”周挽风猜测。 提剑摆摆手,“你也不是医师别瞎说。” 周挽风也没生气,只是头疼白迢月怎么还没醒,她也是相信依照白迢月的能力,对他们脱离险境有一半的把握。 这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脑壳,苏季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他半眯着眼,惊恐的瞬间睁大双眼,怎么回事 “迢月师姐,你醒了”最是先关注苏季的常枫一眼看到苏季的异样,见他睁开双眼坐了起来,立刻喜笑颜开。 苏季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人一眼,他环顾四周,这一片黑暗之中的荧光,还是深夜里,还是这萤草渔洲当中 提剑扭过头看着苏季那小脸煞白,一向脸色很好的人这时候嘴唇都泛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伤了元气,或者命不久矣。 他好奇问道:“白迢月,看什么呢我们方才都没扛过这天地之间的变动,全部掉下来了。不过说到这里,我真是想笑” 提剑说着还真的哈哈笑了两声。 这笑声让苏季回过神来,听提剑接着说:“白迢月啊昨夜我看你胳膊完全好了,那意气风发一往无前的模样真是漂亮。但是现在,你居然自己从上面掉下来,把自己给砸晕过去了,总不能是大家玩笑一句,说你是遭了现世报,因为打晕雷兽反被打晕吧” 不等苏季说话,周挽风说:“原本以为萤草渔洲只会出现一只上品雷兽幼兽,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般大的洞穴,方才就近查看了一番,这地方不小。” 提剑也认真说:“想必还有其他上品灵兽,或者恶兽” “上品雷兽”苏季一听这个,心里头一个激灵,眼里也有些震惊与惊疑。昨夜白迢月她们遇见上品雷兽了 你说他什么时候换回去不好非得昨日且不说雷兽资源,就说咱们运气不好,无法契约雷兽,也抢不到雷兽,但众人齐心协力抓捕了雷兽之后,那奖励是丰厚的。 就这么错失了 然,听着苏季的话,常枫忽然眼前一亮,欣喜道:“迢月师姐,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洞穴里可能还有其他雷兽那我们此次收获岂不是” 这小朋友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我 我能知道什么 我又不是你们眼里的白迢月,我又不是高手,别说上品灵兽了,我顶多能弄死下品灵兽,看见中品灵兽我都得绕道走。 苏季故作镇定,“我觉得此处危险重重,还是先出去比较重要。” 下意识的,苏季想要联系白迢月,告知现在这里的情况。只是他摸了摸自己的怀,坏了我通讯器呢 “洛书城怎么联系到现在还不来,再联系一下。”说着,提剑举起了手里的通讯器,注入灵力对着那头嚷嚷。 无人回应。 “这不是我的通讯器”苏季扬眉一看,有些诧异。 提剑说:“刚才见你昏了,大家的通讯器又都丢了,就暂时先拿你怀里的一用。” 男女授受不亲,好家伙,你居然敢搜身还怀里 见苏季那质疑c微怒c震惊的目光,提剑摆手说:“周挽风刚才为了让你清醒给你吃了不少清神的药,还把你拖到了边上,刚才你是在那水潭子里的。拖着你的时候这才摸到了通讯器。” 这周挽风,苏季打眼一看,人还是挺善良的。 挺好。 “怎么联系不上他们” 提剑晃悠通讯器,又拍了拍,“这玩意坏了不应该啊,方才还联系上,一切都显示正常。”常枫皱眉问:“莫不是他们也遇见危险了” 周挽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认真说:“白迢月也醒了,我们不能这般被动了,大家一起顺着这水流找出口。” 被动苏季感觉他自己就很被动 他一把夺过提剑手里的通讯器,“我自己的东西我看看” “都是炼金师锻造出来的,你能看出来什么”提剑撇嘴一句,“别看了,赶紧起来,赶路了。” 赶路 赶什么路 苏季拽紧自己的通讯器塞到怀里,还拍了拍以示这东西安稳的在自己手里,见大家都起身,他也故意起身,起了半拉,他闹幺蛾子。 “我的头怎么这么疼你们怎么都三个脑袋,不行了,我” 这话音还没落完,就见苏季砰的一声,重新躺了下去,这地面虽然是软土,但也震的他脑瓜子疼,就感觉这脑袋里面有一团水在晃荡一般。 这都是什么事儿 难不成昨夜看见刑霄霄是做梦 但那也太真实了 如果说现在瞧见提剑是做梦 这满地的潮湿,这无边的黑暗,这是现实 身体又突然互换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不受控制的人生让苏季也心生一丝恐慌,而更加恐慌的是他现在不知怎么办了。 还是昏过去,找机会联系白迢月要紧。 提剑一看这情况,都忍不住抬手打白迢月两巴掌,但手落还是推了推白迢月的胳膊。 “醒醒” 周挽风诧异的看着提剑,“她怎么回事” 也太不正常了 这一下把提剑难住了。 “裴玉秋也不在,咋办”他问。 周挽风看了一眼躺地上不省人事的白迢月,她轻轻地拍了拍白迢月的脸颊,叫魂一样也没把人叫起来。 周挽风伸手直接往他鼻上探去。 苏季心里就纳闷了,刚说这姑娘善良,现在掐什么人中 果然,上清仙门的没一个好东西。 他要忍不住了 正当他那一口气憋不住要吐出来,就感觉那只手缩了回去。 周挽风看着提剑,无语道:“算了,让她在这里好好躺着,我们去找找出路。” 她觉得,白迢月这个人就这个德行,本身就是谁也无法控制得住的,别管她这晕倒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总之,她不合群,不听大家的话,那就留她在这里好了。 提剑刚拖着苏季往墙壁边上靠了靠,一听周挽风的话,他不乐意了,“背上他好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放心。” 装晕的苏季听见这话,他真想骂提剑,你说你和白迢月有一腿吧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你背着他,要是遇见恶兽了,你顾得上他吗他不是更危险”周挽风说。 “那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就安全吗总要留个人照顾他。” 苏季无语,我真是谢谢你,你赶紧走吧或者你留下来照顾我也行 周挽风脸色变了变,“谁留下来别怪我说话直接,若是找见资源了,没有遇见的人没有份,谁肯”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也有点难看。 周挽风也不怕得罪人,她也直接说:“这是事实,大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提剑,你说,谁留下来反正我是不会留下来照顾他。” “好好好,你们都先走吧,我留下。”提剑一派深情重义。 滚老子不需要苏季这心里真想插提剑一刀。 周挽风点了点头,“行,那你就留下吧,反正你们清清白白,无妨。” “本来就清清白白,还用你强调” 清清白白苏季这心里头犯嘀咕。他一直都摸不清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他不敢多言语,生怕被发现。 这厢众人只笑笑,也不议论,到叫苏季是真好奇。 “行了,那咱们走吧,没有白迢月,没有洛书城,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周挽风昂首挺胸,顺着小溪流径直前行。 常枫看了看倚靠那里闭目的苏季,又看看提剑,“师兄,那你与迢月师姐小心一些。” “放心去吧。” 提剑也算是招了招手,人走后,他哐当一声放下洛术剑,坐在苏季旁边待闭目养神。 然而,待人走后,苏季这缓缓睁开双眼,顿时吓提剑一跳。 提剑这是刚坐下,他质疑道:“你方才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苏季眼中清明一片,摇了摇头。 提 剑想着周挽风那眼神,他忽然琢磨过味来,逼问道:“你方才莫不是装晕你要做什么” 第二十一章 有苦没法说 苏季心中立刻直打鼓,这提剑怎么这么聪明 他故作镇定,面无表情,不答反问道:“我装晕对我有何好处” “那有没有好处你自己心里清楚。”提剑抬了抬下巴。 见自己装晕可能瞒不过提剑,苏季也就直说了,“是,方才我就是有点累,稍微休息一下。” “你看吧,幸好我反应过来了,要不然就被你骗了” 提剑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他总觉得周挽风话里有话似的。没想到还诈准了,别说,他这一招还是跟白迢月学的呢。 苏季哪知道提剑还这么多花花肠子,而是他觉得既然对方猜出来了就承认,不然撒谎越多,提剑越起疑,到时候他才真是绞尽脑汁无法圆说,毕竟咱们与白迢月不同,不能冷着脸说一句你闭嘴对方就真的震慑你的武力闭嘴了。 若是旁人还好说,可提剑,打不过。还是算了。 只听提剑又语重心长的看着苏季。 “你说你现在要是不好好站起来努力,那些人就会像昨晚之前一样说话难听,说你白占个名额,啥也不干,这也不能赖别人说。” 苏季听着提剑在耳边碎碎念,他这满心愁苦啊 白迢月打架的模样他知道,可是他往常打架时候从来只动嘴皮子不上手的,只是心中有苦没法说。 不过 “你昨夜与我说我头几日不正常没有好好努力” 这要是白迢月知道他把她变成了窝囊的逃兵,他还有几条命能在摘星派好好活 提剑一看苏季苦巴巴的说话,他懵了,心里头琢磨着,自己说话说重了不应该啊 而且他记得白迢月也没来小日子啊怎么情绪这么不正常 苏季现在也没那么多闲工夫与提剑掰扯,他摸了摸自己手里的通讯器,像是抓住稻草一样,赶紧要与白迢月通话,但是又怕提剑听见,他就指了指他。 “你离我远一些,别偷听。偷听没好处。” “你又要去找苏季是吧真是搞不懂你现在怎么有说不完的话。”提剑无语起身,“行我给你把风,别叫其他子弟瞧见了,不然她们定会都想要打死你。” “是是是,我知晓了。”苏季赶紧应下。 这边,白迢月与他如出一辙的震惊,无奈,不可置信,惶恐不安。 摘星花的香气与隐隐的沉香味飘入白迢月的嗅觉里,白迢月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她又成了苏季 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在萤草渔洲,因地动之故,她不慎与众人一同跌落其中,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白迢月在睁开双眼之前,脑海中还想着这些。 只是她感觉头昏沉的厉害,然后再睁开眼时,稳稳的睡在了熟悉又陌生的床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行,她要去找掌门,提前结束历练 不然,危险重重的萤草渔洲,不知道苏季会把自己霍霍成什么样子 她这阴沉变换的脸色叫一旁专门候着照顾他的温云墨看了去。 “苏季,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师。” 温云墨这一句担忧的话,让白迢月忽然清醒过来。 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 但是她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这事情看似有眉目又万分诡异,因为她根本掌握不得分毫,这人生如此被动,叫谁还有心思想别的 而昨夜,苏季自己是怎么从水里头爬出来的她一概不知,头疼 “你老实等着,我去叫医师来。”温云墨见她不对劲,赶紧要出门。白迢月也拉不住他。 看着温云墨仓皇而出的样子,白迢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更容易出事。 她仔细想想,昨夜苏季定然是回来了,正主回来了,定然不会叫人觉得奇怪。就当如果苏季没醒来,可是平时苏季也不是这样子的。 连一向沉稳温和的温云墨都觉得见了鬼了,她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那边医师一听温云墨说苏季不对劲,是不是脑子进水伤到了 只见那医师摸了摸下巴,脸色晦暗不明,犹豫着,又认真的说:“温云墨,你老实说,苏季是不是这下面有问题。” 温云墨顺着老医师手指着的地方一看,这 “何出此言呢”温云墨微微诧异。 听那老医师缓缓解释。 “能让一个人脾性大变,定然遭遇了常人无法比拟的事情。起初刑霄霄总是说苏季这个下面有问题,我 还不太信,瞧着也不像是。而且刑霄霄也说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如今多日过去了,他这身体也无其他异样,你说这下面,是否要检查检查你仔细与苏季说说,不要讳疾忌医。” “这个” 这个难题,一下子把温云墨难住了。 晨起的阳光拨开云层,一丝光亮撒入室内,白迢月甚是焦灼,这趁着温云墨出去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找苏季。 也不管那边是不是会被发现。 刚刚好,也是苏季找来了。 一连接上了通讯器,苏季迅速叫苦。 “现在就我一人,白迢月,你们前面抓捕了上品雷兽现在还在人家雷兽的栖息之地找雷果,还意外掉落了巨坑里,你可知道这地方若是有恶兽混行,可怎么办” 他三两句简单解说,重要的是你白迢月为何要来找雷果你安安生生跑去做别的,砍树什么都可以,何必来此呢 白迢月心中甚是烦躁,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以前也不怎么爱吭声的,每每碰面搞事都是刑霄霄与钱暮雨在那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你这怎么跟刑霄霄一个贱德行了如此嘴贫 遂,白迢月也沉着脸,冷声说:“你这般激动做什么没有风险,哪里来的好处” “但我不是你,这种怪地方我只能以命相搏。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了,我能不紧张吗” 都知道这是事实,苏季也不妨说出来。 白迢月这个时候也不想嘲讽苏季的无能,只是人各有所长罢了。现在是遇见事了,需要去解决问题。 白迢月沉吟道:“你就一直开着通讯器,有我在,我不会让你陷入困境无法自拔的,这洞穴再大,也一定能逃出生天。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有我在 苏季一愣,这白迢月在说什么 她一个女子尚且如此大义无所畏惧,他堂堂七尺男儿,还要退缩 虽然他是担心遇见危险之时,以自己的身手会暴露,会让人起疑,但是,事已至此,唯有迎刃而解说不定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季,你想什么呢”白迢月见他走神不说话,她心里也是挺担心苏季会不会出事。 这地方,的确是冒险之地,稍有不慎后果不敢想。 毕竟连她们这些辟谷高手都没能躲得过去,就苏季那按照修炼的修为来看不过区区炼体的弟子,只是当炮灰罢了。 如果苏季顶着她的身体真出事了,到时候她可怎么回去 白迢月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 “你不要总说你没有我的修为,现在你试试调动灵力,摒弃杂念,想象你锻造法器之时,那般聚精会神,感受周围的一切。你定然有你的过人之处,不然人人都是高级炼金师了。” 品阶二字,彻底以实力划分,站在炼金师的行列里,苏季是佼佼者了。他比一般人厉害的多。 这么一听,苏季那是信心倍增。 “我试试。”苏季认真的点了点头。 苏季微微闭上双眼,摒弃杂念,只感觉周围好像茫茫一片空白,渐渐有了什么。 他说:“顺着水流的地方,我好想听到了风声,循环的风声,那就是突破口。” 苏季睁开双眼,真是探查到了什么。 白迢月欣慰道:“我看着你这般受教的模样,真是和平日里傲然猖狂的人不大相同,是因为此时无依仗所以气势都没了” 白迢月虽然不想以小人之心看人,但是嘴上忍不住嘲讽他两句。事实上,她看着这样的苏季,还觉得他挺谦和有礼,挺可爱的。 特别是自己那张好似面团一样软软的脸,那一双杏眸眨啊眨,带着无辜的神色,楚楚可怜。她一下子就心软了。 “你不要在这里挖苦我,我平日不是一样打不过你今日无非是害怕漏馅,你想,遇见危险时候大家肯定当你是主力军。”苏季想想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 “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戴高帽。” “我不过陈述一件事实罢了,你觉得我是嘲讽也好,无聊也罢。总之这是事实。” 白迢月望着他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其实,苏季也还是很正直,坦诚的一个人。以前对他,多少有点偏见了。 白迢月点了点头,“温云墨快回来了,你小心一些,有事再联系我。” 苏季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他们现在无比赞成你我二人之事,你是做了些什么” “不要用这种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过遂你的心愿,想要拆散你和林歇云,刚好刑霄霄说帮你,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钱暮雨说刑霄霄或许爱慕林歇云,我不清楚。”白迢月冷静的陈述事实。 但是望着白迢月的眼睛,听着那清冷的声音解释入耳,苏 季觉得白迢月可能是误解自己什么了吧他哪有防备白迢月,虽然担心白迢月搞事是事实。 苏季辩解说:“我只是随口一问。” “我只是随口一说。” “” “好了,掉下裂缝的时候肯定大家都分散了,你去找找大家,不要一个人单打独斗,会没事的。” 一说起这个,苏季讪讪一笑,赶紧关掉通讯器。 第二十二章 一起打头阵 这个事情,他怎么能说他是故意装晕在一旁,周挽风好像也识破了他的诡计,所以都打算把人都叫走。 不过他不多想,只赶紧朝着提剑方才离开把风的方向追过去,这提剑对着他笑了两声。 “你辛苦了。” “不辛苦,为了宗门大业,没办法。” 苏季说得自己大义凛然,一切为了宗门,为了那些曾被摘星派炼金堂欺压的上清仙门子弟,她白迢月身为师姐,义不容辞。 提剑都不想说什么,无言以对。 “我真是发现,你脸皮现在怎的这般厚了,跟摘星派那几个一样。” “” 苏季就当提剑是夸他了。只是低头看看自己这衣服挺眼熟,那不是提剑从舒壶那里折腾过来的外衫这衣服总归是白迢月自己换的吧 不过是谁换的不重要了,他也不敢说,咱不敢问,万一不是白迢月自己换的,那母老虎不得把他弄死 就这,没有对不起白迢月的功夫她都一不小心折腾臭了他的名声,幸好她还深知内疚还会去善后,这要是白迢月知道自己给她找了麻烦,那后果,他现在都不敢想了。 这厢,终于是与周挽风c常枫等人汇合,因周围都是一片黑暗,就众人腰间挂着的夜明灯散发着光辉,这光辉并未将周围全部照亮,所以大家顺着水流亦步亦趋都在探查,是以速度并不快。 “迢月师姐,你们来了,你没事吧你看你脸色这般不好。”常枫率先扑上来,话里话外都是一阵崇拜与关心。 苏季身上扛着一把剑,还要追上提剑的步伐那是真的累够呛,面部都开始泛红,额头还冒出了好些汗水。瞧着常枫那叫一个心疼。 苏季看着常枫扬起稚嫩的脸庞,这小伙子是拜倒白迢月的石榴裙下了 不过也是,同为修仙者,同在万剑堂,白迢月可是他的师姐,修为高多了,而且人还漂亮,有人倾慕那是正常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他挺想嘲讽白迢月两句,你说这个白迢月不懂人情世故人缘不好,还挺招男人喜欢。 虽然他看着常枫献殷勤有些别扭,毕竟咱们都是男人,你这一口甜甜的迢月师姐,那真是叫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他现在的确需要别人的帮助,关键时刻这小兄弟说不定能护他,所以不好跟人翻脸,被人孤立。 提剑往前一步,应话说:“她能有什么事都别操心了,说说你们现在的进展吧这路上又发现什么了” 苏季看着提剑挡在自己面前,莫不是这提剑吃醋了他真是太好奇白迢月与提剑之间的关系了,但是只能忍着。 周挽风瞥了这二人一眼,她嘟囔一句,“这两个搞什么幺蛾子” 常枫回话说:“什么发现都没有。” 流水汩汩,一阵清凉。 提剑问:“这地方一路走来像是自然开辟的路,又像是有人挖开的,周挽风,做图标记了吗” 周挽风认真说:“指南针虽然有用,但也只是大致画个图,如你们所见,我们两手空空,这路上的确没什么收获。” 众人虽然说着话,但是脚下没停,走着走着,常枫忽然说道:“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前面有好香的味道” 这么一听,众人吸了吸,“有一点。” “走,去看看” 苏季就这么又落后众人两步,他探头闻了闻,这味道好熟悉,熟悉的让他脑子一下子被刺激了一般,他立刻喊道:“这是硒粉,遇水易燃,不可前行” “硒粉” 众人闻言诧异,纷纷停下了脚步。 周挽风质疑道:“这里怎么有硒粉硒粉不是要在烈日下好找吗” 提剑反驳道:“可也没说这通幽的地方不会有硒粉。” 他扭头看向几米开外的苏季,问道:“你怎离得那么远快过来瞧瞧是不是啊” “提剑,真的假的是硒粉白迢月又不是炼金师,一般人谁会去注意这个”周挽风说。 提剑反驳说:“他都能闻得出来是什么,他怎么不知道我们没人家读破万卷,没人家努力呗。” 这话怼的周挽风哑口无言,蠕动着薄唇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该说提剑不害臊还是白迢月真的有这个能力 常枫立在原地,弯腰撅起屁股一看地上的粉末,黄土地上一些赤色的粉末遍地,他抬手扇了扇,没扇动,抬脚一看,鞋底已经沾了一大片硒粉。 他立刻插话说:“迢月师姐,真的是硒粉,你不要过来了,以免自己身上也沾上,这水边不小心就容易引起自燃。” 周挽风的脸色沉了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这可如何是好硒粉遇水自燃起来的温度甚是吓人。虽然她不认识,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这前行之路难保不会沾染上水,谁又能万无一失 正当她心里琢磨着如何脱离险境之时,就听苏季说:“周挽风,我这里刚好有一块手帕,我借你,你不是也有手帕待你不踩在这硒粉地上的时候,就把手帕垫在鞋底。” 这是解决办法 周挽风一听,呵呵冷笑,“白迢月,你当我脑子有问题吗这么薄的手帕,行动间硒粉必定会落下去,完全沾染上手帕,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 “这不是想办法吗这个办法不行咱就换一个,既然鞋底已经沾了,而且这东西轻易弄不下去,那总要垫着个东西,能隔开那水,不就啥事没有周挽风,你盯着我作何你别惦记我这衣服,对了,你的外衫不是可防雨踩在脚底下不就万无一失了嘛” 提剑看着周挽风和苏季斗嘴觉得不可思议,他这心里直嘀咕,你说周挽风虽然有时候跟他生气那么两三句,但是和白迢月这冷言少语的人那是有话都懒得说的,用周挽风当初说过的话,那就是跟白迢月说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云淡风轻可能连个眼神都不给你,她懒得受那个气。 既然无法一争高低,那就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他再看白迢月这张柔软的小脸蛋上那粉嫩的唇瓣上下掀啊掀,说着什么俏皮的话,真是让人意外 他心里头更是反复琢磨,这面上愁眉紧锁,你说这个白迢月最近是不是为了设计摘星派那几个狗东西而精神失常了 苏季抬眼一瞧,就见提剑满眼打量的目光望着自己,糟了白迢月都说让他少说话,闭嘴他这是犯事儿了 顿时听得常枫拍手说:“迢月师姐,你这主意挺不错。但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带防雨用具,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拍手让提剑错过眼神去,那边周挽风看了一眼其他人,她到是怀璧其罪了,这个白迢月,真是让人看着火大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白迢月说的是个办法。 苏季挑眉一看,周挽风这妹子怎地用一丝恶狠的目光看着他,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不过他觉得,事到如今该说的还是要说。 “这危险其中伴随的也是诸多好处,众所周知,这有硒粉的地方,必然有闪光果,我们打探一下,全部采了来,有多少采多少,待洛书城来了,装进他的乾坤袋。” “闪光果”有人微微疑惑,似是没听过这东西。 苏季解释说:“我们日常是听都不一定听过的,除了炼金堂的弟子熟悉这材料,当然,身为炼丹师的周挽风肯定也知道这闪光果有多难得。” 周挽风未说话,常枫插话说:“我想起来了,闪光果生长需要硒粉,虽然不清楚这里为什么会有硒粉,但这里一定有可观的闪光果。” 闪光果啊,那是稀有材料。就连提剑都觉得眼热,“我没记错的话,闪光果是高级炼金师和炼丹师都需要的材料。” 就算他用不到,无法助力修为,但那都是钱啊 众人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周挽风冷静道:“一件衣服我是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但你们可知道,有闪光果的地方,也定然会有尖嘴雕,这东西是一恶兽,食人鲜血,残暴的狠,实力也不一般。如果我去采撷闪光果,那这恶兽还是需要你们万剑堂的引开,如何引开,是个问题。如果尖嘴雕掀起水花,大家都没有多少胜算。” 常枫突然睁大双眼,“所以上面山洞利爪所致的异常,或许就是尖嘴雕与雷兽互相打斗留下的痕迹” 忽然有人说:“我这也是乌鸦嘴了,前面还说实力悬殊大,提剑还笑话说找吃的要什么武力值。如今看来,到是那些采珍珠的过来胜算大些。” 这话说的众人确实有一点泄气,但提剑一听,扬长了脖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出来是历练的,不管如何艰辛,我们都一往无前,可不是躲在别人背后靠别人胜利成果分一杯羹的懦夫,你说是吧,白迢月你这身手,咱们一起打头阵。” 闪光果,仿佛就是提剑的囊中之物,他立刻抽出了洛术剑。 闻言,苏季一个激灵,这提剑什么玩意 常枫立刻笑说:“迢月师姐的实力有目共睹,她在我们还不放心嘛往前走” 他这不是起哄,是真的盲目崇拜白迢月 可他苏季,不是白迢月 第二十三章 长老都向她 虽然他觉得自己是被白迢月给忽悠了,重振了信心,但他不是傻子,自己几斤几两他是清清楚楚,明知无法力敌,他怎么可能冲上去 不过这退缩,提剑都瞧出来了。 周挽风挪了脚步,轻声与提剑说:“你说实话吧,是不是最近白迢月出什么事了,身体太虚” 提剑盯着苏季看,琢磨道:“最近也就上次在摘星河里磕了脑袋” “脑袋那次我看着其实挺不正常的,我时不时还见她一人在屋里来回梳着发髻,像是个生手” “你总不是想说她连头发都不会梳吧”提剑打断周挽风那越说越离谱的话,这活了二十又二年了,生活还不会自理了 周挽风琢磨着,这心里的疑惑是许久了,但此事真要说个一c二,也难。 她摇了摇头,说:“说不上来。总之,她就是有问题,你与她关系密切,当真丝毫不知晓” 提剑脸色忽的凝重起来,他看了看旁人,压低声音与周挽风说:“那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别往外说。” 周挽风总觉得心里这疑惑要有人解答,甚是好奇与开心,立刻答应。 就听提剑跟她说:“我去问问,我也不知道。” “” 周挽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咬牙说:“不要说我在说白迢月的坏话,我看她刚才就是装晕,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怎么突然又醒过来了”提剑故作不解。 周挽风无奈笑两声,“呵呵,那我怎么知道她那个脑袋瓜子是如何回转改变了主意你这朝夕相处的人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偏见,你们才是朝夕相处,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睡前还要碰面。最主要的是我还要娶妻的,你不要给我泼脏水,玷污我的名声。” 瞧这话说的,你的名声还用别人去玷污 周挽风呵呵笑两声,都不想搭理提剑。 提剑也捏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白迢月,真是让人不省心。不过周挽风也不是个到处说的人,也没事。 但周挽风的话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他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这个人的发髻,虽然松散,不过来时好好的,在这成了乞丐,蓬头垢面的也正常。只是白迢月这人向来是让自己保持整洁的一面,她自己就受不了了。 所以盯着苏季的脑袋,他就一阵出神。 人群里,突然有人扬手说话,嚷嚷道:“周挽风,提剑,你们两个眉来眼去干什么呢” “像极了打情骂俏。”常枫忍不住秃噜嘴。 此言哄堂大笑。 提剑无语道:“都别笑了,难题当前,这硒粉可怎么解决” 他又解释说:“我刚才就是跟周挽风商量用洛术剑砍了这外衫,大家等下鞋底一裹,反正这材料是沾不上硒粉,更透不过水。周挽风,无妨,回去大家赔你一件。” 周挽风瞪提剑一眼,“我都说了一件衣服而已无所谓,我可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但是咱们这十来个人根本就不够吧,总之,万剑堂的人必当首当其冲,解决了恶兽,采撷闪光果就没什么大问题,所以这衣服碎片就分给武力值高的人。” 周挽风褪了外衫递给提剑动手。 苏季咬了咬牙,皱眉沉思,他其实就是想说有闪光果,他也想要闪光果,而且就算他不说,大家也会发现这硒粉和闪光果,到时候危险来的太快还不设防。 到底是为何把他逼上了这绝境 尖嘴雕,虽说是中品灵兽,但这种恶兽攻击力甚是强悍,虽然苏季不能肯定上面山洞里打斗的痕迹一定是尖嘴雕出没了,但这地方硒粉如此浓郁,闪光果的分量必定不少。 尖嘴雕 这心里头正想着,进退两难,难不成他还能脑袋一疼往地上一躺故伎重施他总觉得方才周挽风与提剑眉来眼去的是对他有所怀疑了。 就在这时,尖锐的嘶吼之音传来,有东西拍动着岩壁,嗤嗤的声音震动着回响在这地洞之内。 提剑大吼一声:“小心” 他伸手就拽开了周挽风,有人就地一滚。 这下别说脚底了,浑身都是硒粉,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衣服碎片也真的成了无用的碎片 提剑立刻拔剑而上。 “呸小东西,还挺会飞”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苏季这么一个哆嗦,他下意识后退几步。 常枫也挑起长剑,对那长着翅膀任意飞动的尖嘴雕展开攻击,二人完全吸引了尖嘴雕。 这边周挽风避开打斗圈,余光中她瞧见立在原地观看战局的苏季,她立刻喊道:“白迢月,你在干什么快上去帮忙” 苏季一个激灵,这周挽风想把他往火坑里推看提剑那二人配合也算到位,此时也看不出高低之分,哪怕尖嘴雕来势汹汹,可提剑耍弄出窍的宝剑,这一身的修为也不是玩笑说说的。 总之谁也没占着便宜,苏季也不用担心这需不需要自己出手,可就算提剑与常枫不说什么,旁人瞧着那是眼热。 好比周挽风就觉得他应该出手,且理所应当。 苏季这脑瓜子飞速转动准备找借口,忽耳闻提剑说:“周挽风,你们几个往回走,离水远一点,这里交给我们,解决了再回来。” 周挽风撇嘴说:“我们怎么可能会逃” “你是傻了吗白迢月在这里傻站着是因为她在观察局势,你在这里就是个累赘,你说万一尖嘴雕咬着你,我们咋救出手还怕伤了你。留有你们几个在,不怕没柴烧。” 这话说的让周挽风等人咬碎一口银牙,好似她们一点用也没有。 但这话也让苏季假模假样抽出身后的洛术剑,他缓缓走位,好似真的在找准时机一击致命 但是看着周挽风等人惊呼着差点没冲出重围,他赶紧奔过去提着剑假装护住周挽风等人,“你们快走” 修仙者,各有其优,有人擅长舞刀弄枪,御剑而行,惩恶扬善。譬如白迢月c提剑等人,遇到危险总是冲到第一个,他们无后顾之忧,因为有人把弄药材救死扶伤。哪怕没有趁手的武器,也有人精于锻造,练就无上法宝。或有人钻研经法,传授教道,在他们找不准办法制敌之时给予心法帮助。 总的来说,这历练中的子弟,都是修仙中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大家互相配合,各有定位。 此间万剑堂仅有三人在此,周挽风等人虽说不堪一击,也毫无伤害尖嘴雕的能力,但有人也想要帮忙,想要偷袭。 这都被苏季扛着洛术剑齐齐赶到了安全的地方,远离打斗圈。 苏季觉得,人越少在这里越好,毕竟他还要靠着提剑和常枫两个人,这若是被旁人多心眼的瞧了去,指不定造谣生事质疑他白迢月有问题。 所以当苏季赶了众人之后,确定他们已经看不到打斗圈的距离,苏季这才迅速往回冲,待离开周挽风等人视线,他缓缓往回走。 这边,有人看着苏季消失的背影,懊恼一句,“这么看,其实白迢月还挺好的,虽说平时她有些目中无人,但现在也真的担忧咱们,并不是什么瞧不起。” 周挽风皱眉说:“也不知道她们三个人行不行,这尖嘴雕在书中记载,虽然只是中品恶兽,可是攻击力却未必弱于上品灵兽,况且这地方是尖嘴雕的栖息之地,它更为熟悉,加上硒粉与溪水,这对咱们都不利。” 有人一听,立刻慌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去帮忙吗” “你别着急了,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一头戴蓝色珠花的女子冷静分析,又说:“白迢月虽然平日傲然视物。但也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一脚踏入金丹修为的实力,就远远高于很多人。” 周挽风点了点头,却也说:“可唇寒齿亡,我们在这干等着,你说洛书城他们也这么久还不来” “那你也太不了解白迢月了。”有人把弄了一下腰间的夜明灯,她抬起下巴,摆了摆手,面色轻松的说道:“以往历练中最属她不要命,什么困难,我们都觉得没希望了,她总能过去,所以我倒是不太担心尖嘴雕对她能造成多少伤害,况且看她制服雷兽的时候,也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次,大家发现没有,她好像不太对劲” 有人立刻附和说:“我觉得是有点问题,平日她哪有那么矫情,就算胳膊断了她也面无异色照样打得恶兽爬都爬不起来,现在是干什么都有意见,干啥啥不行。” 有人摸着下巴,眯了眯眼,还想说什么。 周挽风看了众人一眼,立刻说道:“别瞎想了,她就是受伤了身体不舒服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说的也是。”有人点了点头。 却也有人皱眉问道:“周挽风,有个事情我们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 “洛书城和白迢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前大家没想法,觉得这二人云泥之别,不会有任何交集,然而如今,有传闻说夏月影爱慕洛书城,洛书城拒绝夏月影的理由是因为白迢月。你说这个,是真是假。” 是真那众人怕是要欺负白迢月了。 是假那夏月影到底是否爱慕洛书城 周挽风觉得甚烦,“那你们当面问白迢月好了,我也心生好奇,只是没敢问。” “这有何不敢问的一个孤女罢了,宗主夫人可怜她赏她一口饭。若是宗主夫人知道有这么个人要毁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玷污自己 儿子的声誉,那定然要出马,不会让她奸计得逞的。” 这么个人是何人总之是众人都不屑,瞧不起的一个人。 周挽风却轻笑一声,反驳道:“那你应该知道,她打人的时候,长老都向着她。” “” 周挽风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第二十四章 索性就装死 苏季哪里知道这厢叽叽喳喳的,早知道在这里假装与众人对质搞事情了,他也不会回到尖嘴雕的眼皮子底下。 这边他是脚步轻移,万万没想到提剑口中的那个小东西,翅膀完全挣开,体型比幼年雷兽还要小一圈,抬头看过去,就跟扑棱蛾子一样横冲乱撞。但是它双眼泛红带着血丝,就这么提防着提剑与常枫,时不时的冲过来,又转移阵地,可攻可守,还可跑。 就跟瞎猫碰见死耗子一样,逮着苏季的行踪就过去了,苏季本还原地捧着剑,防备着周遭是不是有坏事的,结果没想到这尖嘴雕就朝着自己冲过来了。 那尖叫之音刺耳,震的苏季下意识就想跑,但是尖嘴雕速度之快,上来就是一爪子薅过来。 “哐” “呲” 苏季腿拔不开,就挥起来洛术剑去抵挡,生生抗下这一攻击。 提剑冲过来一瞧,苏季毫无章法只知道挥开洛术剑,呲一下,这血水就淌了一片,手背被抓伤,手里的洛术剑哐当一下掉地上,疼的苏季龇牙咧嘴。 这见鬼的东西,真难缠 余光一瞧提剑与常枫奔了过来,他赶紧就地一滚,离开尖嘴雕的攻击,他睁大双眼往方才站立的地方一看,好家伙,那地面都被抓出十个爪子印,这玩意要是到身上,他不毁容也得流血半脸盆。 提剑一瞧白迢月这婆娘都吃亏了,他都有点摸不准这尖嘴雕到底是偷袭成功的还是真有那么大的实力,毕竟刚才他和常枫两个人都没能把他控制住在打斗圈里。 提剑眯着眼,立刻祭出长剑。 “白迢月,你让开。” 苏季抬眼一看提剑落剑的方向,赶紧绕开,就见着那剑气伴随着长剑直逼尖嘴雕撞在岩壁上,发出哀嚎的声音来,但是立刻,尖嘴雕又扑棱起了翅膀。 呼呼的一阵阴风朝着苏季奔过去,有道是柿子拣软的捏,它就中意了苏季又有何办法 这吓的苏季那是一个激灵。 什么叫手无寸铁他现在连剑都落在地上握不起来 他现在心中就一个想法,下次,如果身体还没换回来,打死他也不去历练了,为了点破资源赔上一条命不值当的 他这时候脑子也一根筋,就觉得咱们答应白迢月好好的,就努力保持现状,但问题就在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如何能维护各自的人生这做梦一样的。 你说苏季能动手吗打个屠夫那是绰绰有余,但是站在修仙者面前,这些恶兽面前,他是不堪一击的。 做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苏季心下一横,眼睛一闭,咱们索性装死算了。 你说白迢月这个身体素质强悍的,怎么也不会被尖嘴雕一招毙命,顶多是受点伤。他唯一能调动的丝毫灵力抵抗这尖嘴雕的攻击,希望能受轻点伤就轻点。 提剑原本抬手持剑的动作顿了一下,就直勾勾的看着苏季愣愣的往地上一躺,那动静,惊的他口齿不清,话到嘴边也就只是吐出点唾沫来。 “白你” 苏季没有紧闭双眼,那看起来假模假样,正是这双眼半明之间,竟瞧得见身作侧一道深蓝色的剑光晃眼,那伸手便会殃及自己的剑气来势汹汹,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 打的尖嘴雕那是嗷嗷直叫唤。 苏季彻底躺地上了,没看见了,但是听着胜利的欢呼声,那晃动的人影。 洛书城来了 提剑更是高喊一声,“洛书城你们终于来了。” “我来牵制住它,你与舒壶猛攻” “好,打它” 耳闻周遭清晰的声音,洛书城那轻柔的话语却说出了震撼人心的气势,苏季听着,也承认洛书城的确优秀。 再听提剑爽朗粗犷的声音情绪甚是激动,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 “尖嘴雕,你就等着好好被修理吧,把你毛都给你拔光” 对于这恶兽欺负了白迢月,提剑挺生气。 苏季闭着眼睛不动弹,又听着有人轻声说:“那白迢月怎么了” “别理她。” 无情无义的话让苏季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看这些人就是嫉妒白迢月的修为,嫉妒白迢月的容貌,更是云诺与夏月影为首带动的人,嫉妒她得了洛书城的爱慕。 说起爱慕,苏季还是质疑的。 你说白迢月那么清高冷漠的一个人,看得上洛书城是有可能,但如果白迢月变得温柔柔的,对洛书城百依百顺应该是什么模样 可如果是洛书城对白迢月千依百顺呢 苏季觉得,此次一定要弄清楚白迢月和她身边那几个人的关系,如此才能知己知彼,日后斗法的时候才好有胜算呀。 就好像此时,他感觉洛书城一把捞起他的肩头,满心的关怀。 “白迢月醒醒” 苏季就觉得洛书城和白迢月的关系的确不一般,众人都传言那般了,他还敢让自己搅入浑水里,是不怕白迢月弄毁自己的名声,还是也惦记上白迢月了 想归想,可是听着洛书城那温柔柔的声音与自己说着话。 “白迢月醒醒” 莫要挨着老子 老子可不是你的小情人白迢月 突然这么一想,苏季这心里头就堵得慌,不知何故。他觉得,肯定是因为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但苏季总不能这时候突然睁开眼,哎,自己没事 那他还昏个什么劲儿 他真的决定了,要早日与白迢月换回来。 此时就听提剑张嘴说话,“白迢月是不是旧疾复发,昨夜打雷兽的时候又用力过猛,刚才被尖嘴雕都快打傻了。你看看,她这洛术剑都撇了。” “她伤势这么严重吗”洛书城微蹙眉头。 他这担忧的样子落在夏月影的眼里,就连云诺都觉得眼前的一幕刺眼。 她往前一步,立刻怒道:“白迢月在咱们这里修为可是最高的,她能有什么事情” 这语气里仿佛带着火药味,闭着眼睛的苏季都听出来了。 “我去给她瞧瞧。”裴玉秋站了出来,也有点愁眉紧锁,你说白迢月这个毛病她还看不好了 白迢月说是什么老毛病,再是老毛病她也该有点眉目啊如今,到是叫裴玉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了。 但是,该把脉还是把脉。 苏季感觉有双软软的手捏住自己的手腕,那感觉,心中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洛书城这手还不放开,就这么半蹲着揽着他的肩膀,撑着他的身形,苏季这心里头说不上来什么复杂滋味,难受得慌。 瞧着这一幕,众人那眼神十分精彩,若非洛书城在这里,怕是早已叭叭开来。就连裴玉秋都忍不住看洛书城两眼。 洛书城,还怪好看的,温润如玉的面庞,面色柔和。 再低头一看白迢月这柔柔的脸庞,白皙的犹如面团。虽然这时候就像那寿桃一样泛着红光,但他们二人,看起来还般配的。 裴玉秋这心里胡思乱想,更没心思看病了,关键她凝神静气也瞧不出什么花样来。 洛书城轻声询问道:“她怎么样” 这个你让她咋说 正是这个时候,提剑自告奋勇,“我来,掐她人中,掐不醒就把她扔这。” 洛书城看他一眼,嫌弃说:“提剑,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是让裴玉秋来吧。” 提剑挤眉弄眼,“哎呀,你还心疼上了。” 这要是旁人,大家都起哄了,但那个人是谪仙一般的洛书城,再加上旁边还有两座火山喷发一般的夏月影和云诺在这里,谁敢招摇 是以,提剑这落下的话音回响在这地洞里,有那么些尴尬。 只是掐人中的确是一办法。 人中那么一掐,灵力往他身上那么一渡,这一试探,他再不醒来还真是有问题了,就这么的缓缓睁开了双眼。 正对上洛书城那双担忧的眼睛,苏季心里一愣,怎么个意思,他可不喜欢男的,遂一把推开了洛书城。 洛书城直接没了防备被推到在地上。 提剑对此乐不可支。 “哎呀” “哎呀呀” “哎你个头,闭嘴。”苏季起身骂了提剑一句。 洛书城也不觉得尴尬,只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看你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没事了,说说吧,你们怎么遇上这尖嘴雕的,周挽风她们呢” 如此,苏季立刻转移话题,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舌灿莲花般把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他那赶紧撇清关系的样子到是叫洛书城心中起疑。相识二十载,他眼里的白迢月是冷静严谨的,哪里是如今这般,邋遢嘴贫,言语夸张,瞧着甚是轻佻。 苏季是被众人的眼神看得发毛,也心虚自己什么力都没出,所以他赶紧站出来说几句话刷一下存在感,让众人觉得他是事事参与了。 只是余光中留意到洛书城的神色,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不是局外人吗他不是为了看白迢月与洛书城众人的戏的吗那自己在这里费劲巴拉转移话题干什么他刷什么存在感 苏季心中哀嚎,白迢月,这事儿,是老子对不起你。 现在 开始,一定闭上这嘴巴。 此时远在摘星派的白迢月看着眼前那老者上来一番大道理,什么修仙者该是不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万物,凡事都应该看开些。 她再看着温云墨那局促不安的样子,最终跟她说一句,咱身体要紧,看看,讳疾忌医算什么修仙者如此一听,白迢月这心里立刻焦躁不安。 她真是舍了往日的孤僻,来回与温云墨说话,只是为了解惑,也怕说错什么,倒不如先发制人。 第二十五章 想个好办法 听温云墨那意思,她肯定是心里憋屈难受,因为子孙根受损了,所以这几日精神不佳,情绪不好。 但咱们遇见问题了总要解决,所以看了病,治好了,就舒心了。要不然这是一辈子的心结,毕竟她苏季还要娶妻,既然爱慕白迢月,这本事都没有,拿什么去爱慕。 这扎心窝子的话自然是避开那老医师说的,白迢月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疼了吧 但是听着温云墨的话,难不成昨夜或者晨起,苏季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子孙根有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她都觉得没问题,只是瞧着女子,好像提不起心思。难不成还真的有问题了 她余光瞥了一眼屏风那边闭目养神的老医师,她问温云墨,说:“你是觉得昨夜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昨夜溺水后,高烧不断,后稳定了也没醒过来,直到快天明才好,醒来之后,一切都很正常。刑霄霄还说你终于回来了,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季了。” 白迢月不动声色问道:“所以说,就连刑霄霄都觉得我恢复了,你为何又去找了医师来” 温云墨见白迢月可能是不高兴了,他赶紧安抚说:“苏季,我们都希望你恢复正常,一切都跟原来一样,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连医师都有所怀疑你是否真的伤着了不怕,我们能治。” 白迢月总不能说那是庸医 但是她也明白了,可能自己真没事,既然没事,那就检查检查,又有何妨 “检查是可以,但这是安你的心,我觉得我无事。”白迢月说。 见白迢月同意了,哪怕是嘴硬,温云墨也乐不可支,他还以为苏季这死心眼的人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绕过屏风,白迢月微微颔首行礼,“有劳医师了。” 温云墨也谦和行礼说:“有劳医师,我就在门口,有何事只需要招呼一声。” “好,你去外面吧。” 这厢,温云墨出去带上门,医师转过头看白迢月,宽慰说:“其实这种事情大多都是心病,只要放宽心,想得开,郁结于心的病自然就消除了。” 你能说医师是在忽悠她白迢月懒得多想,这只要医师证明了她没事,那定然就是没事的。 何况当时根本就没伤着,不疼不痒的,就是她不会如厕罢了。如果真是因为医师所言是心病这一层的缘故,她想,这也不无道理,毕竟她也不是真的男子。 如此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放轻松,这没什么好紧张的。 然而,当医师说了句,“把裤子脱了。” 白迢月立刻脸色就变了。 “不要紧张,或许任何事情都没有,不过自己吓自己。毕竟你自己也说了,毫无外伤。”医师循循善诱,对待这病人,尤为耐心。 白迢月又深深咽了一口气。 脱裤子。 她把手放到腰间,扯着裤腰带 白迢月顿觉自己能拿千斤重的手指头现在正颤抖着,仿佛这一块布料就这么难对付。 如果这次检查过去了,万事大吉,谁也不会怀疑苏季什么,苏季的名声算是回来了,她也无需再对此感到内疚。 但她是女子,可医师面前又不分男女,这有什么 她心一横,咬了咬牙。 解着裤腰带,这事儿怎么那么难 “医师,我尿急,先行一步。” 白迢月紧紧拽着自己裤腰带扭头就跑,夺门而出吓了守在门外的温云墨一跳。 你说这检查的好好的,跑什么 温云墨刚想追上去,但想着医师还在室内,便是先招呼医师。 只见得老医师望着白迢月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温云墨心中一紧,皱眉问道:“医师如何了” “什么也不清楚,一说脱裤子,扭捏不好意思了,直接掉头就跑。真是腼腆。” 他腼腆温云墨那是真不相信,在他看来,苏季跟刑霄霄与钱暮雨都一样,脸皮厚如城墙。还能腼腆害羞 如此看来,苏季真的,有问题 “他不愿意就诊老夫也无法,待他想通了,改日再来,改日再说。”老医师摆摆手,端着一杯茶喝个干净,拔腿就要走,再多留下去也无意义。 温云墨轻叹一声,“医师,这个” “放心,我今日只是来看他昨夜溺水的症状是否异常,别无其他。” 温云墨点了点头,“医师我送您。” “留步。” 瞧着医师走了,温云墨 抬袖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这日头渐上,哪怕昨夜下了一场暴风雨,这天也依旧闷热,知了那声没完没了,吵得人心烦意乱。 他瞧今日苏季临阵脱逃那个德行,一看他就是害怕了。 温云墨觉得自己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倒也能理解苏季的变故,你说哎 他扭头准备去找苏季,又想着苏季这时候是不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毕竟方才喜欢上一个女子,自己却有了缺陷,万一诊治觉得有问题又该如何可是不诊治,当个缩头乌龟也不是苏季的性格呀,不行,他要去找苏季。 白迢月这边确实是心慌意乱,腼腆害羞了,你说当着一个糟老头子的面脱裤子,虽然大家同为男人,可她忍受不了。 她苦思冥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觉得苏季这是生理反应,医师这里检查过关与否还真影响大家的判断,毕竟众人都觉得你苏季找医师了,那定然是有问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如果让别人瞧见苏季行了,那不就行了 这可得想个万全之策,如何让旁人发现他行呢 知了之音响彻盛夏,白迢月的脑海中猛然跳出来一个想法,她一直纠结于是否可行。 她也不敢找别人商量。 就在此时,梧桐树荫底下,她摸出了怀中的通讯器,苏季发来的。 “何事”白迢月问他。 听着白迢月清冷的声音,苏季明显很焦躁。 “你可知方才碰见什么了我c提剑c常枫,他们两个打尖嘴雕没打过,你知道尖嘴雕是怎么欺软怕硬吗在他们两个面前占不到便宜,就围追堵截我,我吃得消” 苏季觉得自己在这次历练当中的困苦艰难必须要白迢月全然知道,如此他才能多拿些资源,毕竟那是他拿命换来的。 他脑海里,那尖嘴雕血红色的眼睛以及那利爪是挥散不去,他到现在都手疼 “你现在不是无事吗” 这轻飘飘的语气,苏季听着都来气。 这叫无事苏季能给她看她自己的手破了算了,不提手的事情了。 “我问你,你和洛书城到底是何关系他方才当着众人的面,将你在尖嘴雕的恶爪下救出,又是搂又是抱又是担心,旁人要不是碍于洛书城在场,早就闲言碎语一堆了。就提剑,还在那里起哄,说他对你如何如何好。” 苏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众人心中的情感与表面情绪,甚是激动。 对此,白迢月目光平静,语气平静。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在这装什么耳聋眼瞎苏季心里头翻了个白眼,确实,他拿白迢月一点办法没有。 “我就是想问你,洛书城一直抱着你,你应该是什么反应。”苏季问。 “你怎么不问提剑抱着你,你什么反应。”白迢月不答反问。 苏季认真说:“我没与你说笑,他今日确实救你,护你,抱着你。我要是有一句虚言叫萤草渔洲这雷劈我。” “不要拿我的身体发誓。” “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的想法是,做人嘛,要有感恩之心,人家这般护我,我必然投怀送抱,不是,投桃报李。对我有恩惠,我必然报答,但问题是,你与那洛书城到底是何关系,我得做到何种地步,这总要来请教一下你。” “你不用管。” “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欠别人的,他救我” “他救的是我”白迢月打断苏季的话,“所以你不用管,这件事情等我们换回去之后我自己会处理。” 苏季抿了抿唇,心里有点不甘心和失望,居然没套出白迢月的话,不过也正常,咱们棋逢对手嘛。 只是苏季这心里头好奇,他继续多嘴说:“你可知道萤草渔洲危险重重,我这少不得要跟在洛书城后面,提剑还得护着我这小身板,要不然真容易一命呜呼。所以你多少需要告诉我如何做,我方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 说着,苏季皱起眉头,万般无奈与委屈,这地方,太恐怖了。 本来白迢月还是满心的愧疚,觉得自己可能是要对不住苏季了,然而现在瞧着苏季这弱不经风无辜可怜的模样,她真是,很烦躁 不过她不能让苏季坏了她的名声,自然,她也会在苏季回来之前,把这个身体弄好。 所以,白迢月决定了,她要去一趟女澡堂。 如厕这是毫无问题,她并不认为哪里不适。但若是行男女之事,她还是得自己悄悄作证,这生理反应总不会作假,到时候若是下面的小兄弟看着美色自己有想法了,不就证明这身体行嘛 虽说这要偷偷去,不能叫别人知道了,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与苏季商量一番。 “我打算去一次女澡堂。” “什么” 第二十六章 墙头有个人 苏季沉浸在套话关系里,没想到白迢月已经转了话锋,这到底是他没听清还是他幻听 白迢月知道苏季会惊讶,但覆水难收,既然这么想了,就这么去做。 “我说,我打算去一次女澡堂。” 苏季这神色变了又变,忍不住想发笑,又是满眼的震惊与质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流氓 咳 白迢月轻咳一声,赶紧解释一句。 “现在大家都怀疑你不行,我当然要证明给大家看,免得你说我给你留了一个烂摊子。” 呵呵,你倒是挺善良。 苏季忍不住白她一眼,“你这个办法,你觉得做了之后我还有名声可言吗我这清白的声誉都要叫你霍霍了。” 白迢月据理力争,“所以这不是与你商量我觉得可行。” 苏季快要气炸了。 “你从哪里看出可行了这事情我自己会试,你不要插手。不要管,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嗯。”白迢月点了点头。 二人突然沉默下来,白迢月感受一阵风吹过梧桐树,听树叶飒飒作响,那知了鸣叫的声音一直盘旋头顶,叫人烦不胜烦。 “苏季,想办法提前结束历练,回来吧。” 白迢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些急迫与无奈,仔细想想,这错乱的人生其实她很恐慌,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虽然方才一时间被温云墨带跑了偏,可是她觉得既然这事情她也未必能处理好,那就让苏季自己来处理好了。到时结果如何苏季怨不得旁人,也终归不是她对不起苏季。 然而,苏季却哈哈一笑,“说实在话,我不过是瞧着你不开心,逗弄逗弄你。我能有什么事情就算需要你们万剑堂的人保护,我也能掩人耳目,放心吧,这次萤草渔洲未知的东西,我还是很心生向往的。” 也就是说,他苏季方才不过是真的好奇白迢月与洛书城众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好歹他也历练多年,他哪里有那么弱 而且又要找什么借口退出旁人会依他吗无非是给白迢月找麻烦。 看着苏季那懒散的姿态,嬉皮笑脸的神色,最终,白迢月被苏季洗脑了。 “那好,再忍耐几日,但是我还有个事情想要询问你。” “何事”苏季问。 “你可知你昨日为何溺水是苏晓曼的缘故,所以如何处置她”白迢月虽然晨起醒来就想要去找长老说明一切,尽快将身体换回来,可是当时的情况之下,萤草渔洲那边险象丛生,让她只能暂时应对眼前的危险。 也好在,苏季没事。 此时定下心神,有些问题还是要一步一步处理掉的,再等着过几日萤草渔洲历练结束。 说起苏晓曼,苏季倒是不意外,他说:“苏晓曼这个人,有时候也是疯疯癫癫的,虽然我听温云墨他们说了这事,但是也没多说,你看着处置就好,毕竟昨日是她把你弄下水。” “你醒来时都和刑霄霄他们说了什么让我心里有点底。” “就我日常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苏季轻描淡写的说着,并无需要注意的事情。 白迢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提起苏晓曼,她说:“苏晓曼自主是犯了错,甘愿接受任何惩罚。执法堂这次定然深究此事,毕竟险些出了人命。听温云墨说,因为你受伤的缘故,执法堂理事让苏晓曼先面壁思过之后好了再说。” 苏季无所谓道:“昨日受伤是你,所以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不过这种伤害我的人,不能轻饶。”白迢月挑了挑眉稍,“我知道怎么办了。” “不说了,洛书城找我了。” “我” 暗了的通讯器让话卡到嘴边吐不出来的白迢月心里头一阵烦闷,这燥热的天,周围安安静静的,宗门上下众子弟皆在修炼,唯有她一人如此闲暇,闲得慌。 她抬头遥望湛蓝色的天空,瞧着女子澡堂的方位,要说固执,白迢月这人有时候也是一根筋,特别是苏季再三嘱咐她千万不能如此,她这心里愣是跃跃欲试。 白迢月想了想,苏季不成,那就找刑霄霄那个狗东西,万一出事了还有人担着不是 不过这时候刑霄霄在讲师们的眼皮子底下修炼定然是没空的,她这边也捱不过这个时间,心里烦躁得紧,不如她先去踩个点 再者说了,这青天白日,女子澡堂定然很是寂静,但也说不定有寥寥几人,那不是正合她心意若是傍晚人多万一被发现,可不好脱身。 如此想着, 这说走也就挥一挥衣袖去了。 这厢,不仅是温云墨要找白迢月,执法堂那边也是来了人,遍地找她。 其实要说是否踩点这个问题,这数日困在屋内的闲暇时光已经是让她把摘星派的位置摸透了,包括刑霄霄他们平日容易出逃的密道,她也了如指掌,如何说呢终于进了敌方腹地,怎可轻易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以,女子澡堂在何处,白迢月早已摸清了地形,七拐八拐,身轻如燕飘过去,钻进一个拱门,又隐匿身形在一个垂花门后。随后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终于是爬在一树上,悄摸的拉过树叶子遮挡身影,又扒拉开两片叶子露出一双大眼睛。 这地方也算是隐蔽了。 “什么也看不到啊” 拨开梧桐树叶,鼻尖全是叶子的清香气味。 正是白迢月专心致志望着对面女澡堂子,苏季这本尊的修为也不高,竟然一时间都没察觉到旁边的墙头上爬过来一个人,正怒目瞪着她。 “苏季,万万没想到,你还是这种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算我白叶卓眼瞎,从没看清你。” 白迢月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从梧桐树上掉下去,这苏季的身体,如今敏锐度这般差了 这人都在旁边上墙头了,步步逼近,她居然都没有察觉 这要是有人想要谋害她,她有几条小命也要见了阎王 白迢月两脚撑开架在树干上,终于是稳定身形,扭过头来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脸熟的人。 梧桐树旁墙头上,白叶卓正负手而立斥责她的小人行径,若是手中再拿一把戒尺那真是凶神恶煞,见他神色难看。 白迢月听闻此人正直,说白了,遇事不懂变通,虽然在修为上小有成就,但是人情世故上少几分心眼。 但是跟她白迢月比起来,显然白叶卓的名声好多了。 可是这般传闻中正直的人,如今也跑来女澡堂,与他面面相觑。 多好笑的一个画面。 白迢月以为自己对白叶卓的印象发生偏颇了,却听得他直言说:“苏季,我在对面阁楼上,就瞧着你鬼鬼祟祟进来,这里是女子澡堂,你居然敢做这种事情道德败坏,无耻下流若非我站在墙头上斥责阻止你,你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叶卓一看白迢月面露愁容,双目冷凝正防备自己,他就觉得自己今日暗自跟人的举动算是对了。一向嬉皮笑脸的苏季,现在是被他抓了把柄而懊恼不开心了 “我什么都没干,你污蔑我做什么”白迢月撇他一眼。 她本来就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看到。 但白叶卓追了过来,上了墙头,不依不饶,“都这般被抓了现形了,你怎的还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我敢发誓,苏季现在的做法,根本不是像你口中所说那么肮脏,他不干这种事” 白迢月心里一阵紧张,她怎么敢发苏季的誓她不知怎地,就觉得苏季不是这种卑鄙下流的人,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她觉得她是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时候苏季该如何扒她的坟 这事,是她,不对 白叶卓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身为修仙者,对天地是有极大的敬畏之心的,如此坦坦荡荡说出此言,或许真的心胸宽广 面对白叶卓那审视的目光,白迢月毫不示弱的回应,苏季没做亏心事。没做 “就当是我错怪你了,那你来此作何” 白迢月心思转了转,学着苏季那张狂的模样,得理不饶人道:“是你本身就错怪我了,与我道歉,我便就当你污蔑我一事翻过。” 白迢月面无异色,可是这内心却祈祷着神明,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打雷闪电,坏苏季的名声 白叶卓不觉白迢月有何异样,因为苏季在他面前就是这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虽然说他白家丝毫不比苏家差。 “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我错怪你了,与你道歉,但你来此为” “有什么话咱们下去说不好吗站在这上面如此招摇,别说我把你招来了,你站在那墙头上就容易让别人瞧见,再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下来再说。” 白迢月打断白叶卓的话,她做什么解释她就是以男子的身份来女子澡堂看女子的,还能说出花儿来但已经出师不利了就要降低所有损失。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爆喝。 “苏季,白叶卓,你们干什么” 一声惊呼。 “苏季小心” 白迢月这吓得四脚朝天,梧桐树都架不住她的身形。 “砰” 闷声作响,脑瓜子直冒金星,嗡嗡嗡的盖过知了那络绎不绝的鸣叫之音。 第二十七章 你在嘲讽我 湛蓝色的天空,太阳笑眯眯的洒落人间。 白迢月是万万没想到她的身手居然有朝一日能从树上掉下来,还是被吓掉的 她只能心里感叹苏季这身子骨太羸弱,修为太差劲 倒是白叶卓稳稳的从砖瓦墙头跳下来,站在白迢月的旁边,瞧着那边执法堂的两个弟子与温云墨绕过墙头钻过垂花门来到这两个偷窥狂的面前。 他们的震惊言语虽然没有引来外人,但是执法堂的人瞧见这一幕能手下留情 白迢月堪堪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而是最近没有烧香拜佛,这神明都不眷顾她了。 “说,你们两个在这女子澡堂外作何” 我们 只见白叶卓一脚迈出去,拱手行礼,正经说道:“师兄,我与苏季均可对天发誓,来此绝对偶然,并无心生龌龊之意。若心有杂念,必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白迢月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白叶卓恳切的言词,这事闹得,叫她心跳如鼓,她是不是对不起苏季了 白叶卓正直地昂起额头,他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他见白迢月看他,立刻说道:“苏季,我们没做任何亏心事,发誓就好。” 白迢月眼神闪烁,回过头来,心里头努力扬起一抹笑容,想与苏季说抱歉,可面上的冷凝沉重与白叶卓如出一辙。 “是,我们什么其余想法都没有。” 那两个执法堂的师兄相视一眼,这事姑且信你一回。 执法堂师兄说:“咳,我们相信你们二人的为人,倒不至于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但你们一个上树一个上墙,这是什么缘故” 白叶卓愣了下,这个怎么好说 白迢月也愣了愣,相信他们二人的为人这苏季在摘星派的评价还挺高 但是白叶卓扭过头质疑的看着她,白迢月眼珠子一转,忽悠道:“近日我虽受伤在屋内,可是总也想着这锻造一技如何能够提升,待着烦闷出来走走,我见这树上知了声多,甚是心烦意乱,就上来活动活动,也是没注意来到女子澡堂外。纯属,失误。” 这理由,大家能信 你苏季何时这般幼稚温云墨有点看不下去了,但他也知道苏季只是不愿意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以他立刻打马虎眼。 “我听苏季总说想要突破炼制九品法器的难关,或许高处可得,这上上树,找找想法。也没什么。就是这上树做法欠缺妥当,警告就好了,苏季,下次不可这么做了,影响不好。” 白迢月赶紧低头受教,“是,下次定然不这般了。” 温云墨又说:“师兄们,你们不是找苏季因苏晓曼的事情要处理吗苏季,你赶紧去吧。” “哦,好。”白迢月也赶紧转移话题,“师兄们,让你们久等了,快去吧。” “无妨,只是这女子这次做法实在有些过分” “可不是嘛,明知苏季不会水,明知他善良心软,居然半夜骗” 那两个执法堂的师兄说着话,白迢月心里也忍不住质疑起来,善良心软说的是苏季 见白迢月要走,白叶卓赶紧说道:“你等一下,明日要观摩六长老炼制九品寂灭剑身的过程,事后我们一起切磋一下。” 白迢月迈开的腿停了下来,不解问道:“你能锻造出九品剑身了” “苏季,你是在嘲讽我” 我嘲讽你什么你不是说要切磋吗不是切磋锻造九品法器吗哎,不对啊,苏季如今还困在八品中迟迟无法成功锻造出九品呢。 而且她也没听闻摘星派的高级炼金师重新洗牌,有人可锻造出九品绝品法器,难不成是这几日她双耳不闻窗外事,错过了白叶卓晋升的消息 见白迢月发愣,白叶卓心知自己或许稍稍差些,可也不会示弱,唯有攀比竞争才有进步。 “我等你。” 说罢,白叶卓转身而去。 哎 白迢月心里头有点不明白了,就这么答应了 虽说上清仙门的万剑堂和摘星派的炼金堂积怨已久,对每个子弟的实力都了如指掌,但对于白迢月来说,对方若不是像刑霄霄这等持剑之人,她也不会随时了解对方实力的进度的。 关于白叶卓,她也是知晓个大概,平日打架斗殴鲜少能碰面。 可观摩一场九品法宝的炼制过程白迢月心想苏季应该会非常需要,而她去了,无非是对牛弹琴,还不如不去,万一问个什么术语,她就露馅了。 她赶紧两步追上去,神色认真道: “不用等我,我明日不会去的。” 白叶卓掉头看白迢月,见她这样的果断拒绝,白叶卓追问说:“怎么,你是害怕与我比试了” “为何要用激将法我若是想与谁比试那就与谁比试。何况,这锻造之术本就不是用来炫耀比试的,在于钻研,突破自身的桎梏,假以时日的修炼,未必不会半只脚迈入仙门当中。” 虽然大家都是修仙者,可也只是修炼当中,并未真的成仙。所以距离那成仙的修炼道路可是漫漫无尽头的。 只是领悟天地之大道,白迢月故作玄乎,骗骗白叶卓,先蒙混过去。 可白叶卓却冷笑说:“不要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未必是你口中所言。明日的观摩会,讲师必然也会让你参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但是切磋一事板上钉钉,不可食言。不然,你就是承认你不如我。” 哎 躲不过的事情,白迢月虽然不怂,但是眼前执法堂的两个人凝神盯着自己,好似怕她跑了一样。算了,观摩一事,明日再说。 是夜,再是下起滂沱大雨,掌灯时分,刑霄霄进屋后骂骂咧咧。 “最林这鬼天气是受了委屈了天天哭哭唧唧没完没了,白日还那般灿阳当头,我这一身汗臭味刚洗过,回来差点没淋成落汤鸡。” 温云墨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雨夜,紧闭上窗户。 他说:“天有异象不知道是哪些灵宝之地有什么变动。” 天有异象这话让帷幔后的白迢月认真思索着。 伴随着哗啦一声,帷幔被刑霄霄撩开。 他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没个人样,在那撇嘴说:“刚才我瞧见白叶卓了,这姓白的没一个好东西,在那跟我猖狂,说你回绝了你们讲师明日的观摩会不去,这姓白的一阵嘲讽,说你是个怂蛋” 想起这个白迢月就头疼。 她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肆意坐她床边说话的刑霄霄,立刻呵斥道:“刑霄霄,你看看你手多脏,被子都给你弄脏了,赶紧给我换掉洗了” “这怎么了”刑霄霄抬手看了看,又是伸手往苏季胸前准备拍一把,就跟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是白迢月不行了。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还冷声喝道:“你干什么” 这惊的刑霄霄一个激灵,翻来覆去看自己手。 “也不脏啊,你怎么突然爱干净了以前三天不洗脚的,这几天还天天趁着大家伙训练时间,你在浴室里洗澡,洗澡之后还半夜洗脚,我都觉得奇怪。” 白迢月一愣,这怎么解释。 苏季那个人一向不修边幅,懒懒散散,她前几日已经忍着尽量换过一床被褥说是去去晦气后,就没有换过被褥了。 这衣服,也是找着干净的穿,脏了的先扔到一边压箱底,眼不见为净。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感觉浑身不舒坦,黏黏的,湿湿的。这鬼天气 刑霄霄自顾又说:“我明白了,苏季,你为了勾搭白迢月,真是不惜下狠手,平日邋里邋遢的模样也要休整休整。” 温云墨也立刻说:“总要留点好印象,苏季这么做也没错。再者这两日天气也不大好,阴风骤雨,这被褥都潮湿难耐,也很正常。他是病人感触比咱们大。” “行行行,换换换,我洗洗手,去给你找一床干净的被褥。”刑霄霄没多谢,妥协了。 “算了,我自己去取。”白迢月是想避开话锋,也不想跟刑霄霄挨着那么近。 刑霄霄突然像是白迢月肚子里的蛔虫,他嚷嚷道:“明日观摩会我架着你也要去,你现在在屋里都要发霉了。你去好好杀杀你们炼金堂的威风,让他们知道你苏季的实力,那不是一般子弟能比拟的。” “咳咳咳” “温云墨,你咳嗽什么” 还能咳嗽什么苏季因为生病的事情讳疾忌医这时候正不痛快呢温云墨反正是没了主意,就说与刑霄霄听一听。万一刑霄霄有好办法呢 “刑霄霄你过来。”温云墨神神秘秘的说着。 “怎么的”刑霄霄看白迢月一眼,扭过头与温云墨走到角落,听着温云墨跟他咬耳朵,钱暮雨也忍不住听了一嘴。 这事儿 白迢月抬眼一瞧,这屋子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虽说听不大清,但也只言片语听到温云墨说起她身体的事情。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说:“你们总觉得我有问题,这自然是要证明给你们看,这生理反应总不是作假的,平日里瞧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这有何感觉倒不如亲临其境,看个一二。” “这个事” 刑霄霄和温云墨二人相视一眼,嘴巴张大仿佛能塞下一个猪肘味的卤蛋。 “苏季,你可真是聪明绝顶呀终于开窍了” 刑霄霄听起来兴奋极了,之前他就想要找个女子,虽然苏晓曼不行,可是难得苏季自己乐意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第二十八章 吓他一哆嗦 商量到可行的办法,刑霄霄和钱暮雨一番推心置腹。 却是听白迢月说:“咱们宗门女子澡堂就是个好地方。” 刑霄霄一愣,下巴都要掉地上,他诧异说:“去哪里不好去女子澡堂,凶巴巴的那几个不要了你的小命” “距离近,见效快。”白迢月一本正经忽悠。 刑霄霄皱眉说:“那也没必要去宗门女澡堂去看若是被逮住了,这一世英明就毁了。咱们倒不如请假外出两日,找个好院子,烟花柳巷,酒色肉香的,也才好过瘾。你放心,这种地方钱暮雨多得是。” 钱暮雨也没心思冥想了,凑近拍着胸脯说:“你是我兄弟,你到时候打着我的名号,花着我的钱,能护你此生名声与幸福,我们都是可以的牺牲一些的。” 钱暮雨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精神真是刺激了白迢月。 如此,白迢月也大胆说话。 “舍近求远作何就咱们宗门的女子澡堂。” 刑霄霄看着他张扬的举动,总觉得眼前的苏季有什么问题。 他眼珠子转转,叹息道:“苏季,我知道你说要去什么女子澡堂肯定是哄骗我,那分明就是为了掩饰。你也别觉得兄弟我们是故意揭短,与你说话是那六月飞雪往你心窝子捅刀,其实我们认为你肯定能医治好,只要咱们肯去医治,不可再拖了。” 他觉得苏季是真的伤着了,不然为何连这种难得的观摩机会都不积极参与了,更何况他现在正是在关键时期,说不好一场炼制过程让他茅塞顿开,一举锻造出新阶法宝呢 而且女子澡堂,多少太冒险了,铤而走险做什么呢 “其实我白日孤身一人已经先去踩点了,怕你们回来的时候人多不好行事,但是没想到被白叶卓抓个正着,当然,不是抓现行,只是中途被他破坏了,那人迎面而来,逮个正着,非要约我切磋,没完没了。” 白迢月撒了一谎,这事情总不好一五一十告知刑霄霄。 “总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实在是没有检查的必要,一检查说无事,反而是欲盖弥彰,叫众人看了笑话。而且宗门上下人云亦云不过是嫉妒我,坏我名声罢了。” 话音落下,白迢月朝着温云墨使了个眼色。 温云墨也是讪讪一笑,你说他怎么能不相信苏季觉得他有毛病呢不过苏季白日出现在女子澡堂外的树上,到底为何 他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清楚记得白迢月那句话,她说过,不管我和刑霄霄说什么,总之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的。你千万可别误会了,总之我这一颗赤子之心,真诚的向着白迢月的。 温云墨信了。 所以他就听着刑霄霄与钱暮雨还是苏季三人在那里商量窥探女子澡堂的事宜,他听都不想听,灭烛睡觉。 “温云墨,你睡你的关我们灯作何” 白迢月立刻摆手说:“别理他,我们说我们的,你说这个路线如何若是打草惊蛇总要一个人吸引开” 萤草渔洲,风雨欲来的片刻安宁。 天刚刚放亮,休息在洛书城旁边的苏季是被众人的议论声吵醒的。 得知苏晓曼留在了宗门没有任何惩罚,苏季到没想到白迢月还挺善良。 白迢月不想赶尽杀绝,不管苏晓曼有多少私心,这是她的一生。 苏季摸着怀中的通讯器,伸了个懒腰,往暗处走去,他这心里总是有点不随时听听白迢月的声音,心里头就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厢需要参加观摩会,白迢月也是一大早就醒来一起洗漱,目送着刑霄霄与钱暮雨二人飘走,白迢月才缓缓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温云墨犹豫再三,想说话,还是白迢月解释的快。 她说:“我知道你想与我说什么,昨夜不过是我和刑霄霄他们玩笑而已,我还不至于如此堕落。清者自清,就这般。” 温云墨这满心的郁结突然散去。 “我就说嘛,你定然是逗刑霄霄玩的,他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说话不经过大脑,肆意妄为,想起一出是一出。” 白迢月认真的点点头,“是的,他才是真正颅内有疾那个。” 温云墨似乎也是认可了这说法,他抬头看看外面的晴空,说道:“不过时辰不早了,千万别耽误了今日的观摩会,我陪你一起去。虽然我是站在最后面的那一个,与你不是一个水平,但这种机会众子弟都是削尖了脑袋要去的,我怎可浪费一个大好机会。” 也好。 不过听白迢月又犹豫说:“温云墨,不如你先 去吧,我想他了,先与他说几句话。” 想她 白迢月 温云墨一听,立刻眉目含笑,“我先走,你聊。” 温云墨转身潇洒离去带上房门。 白迢月知道自己这话诓骗了善良的温云墨,但那又如何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无需计较那么多了。反正温云墨也不会发现真相,他们互换的秘密除了掌门,谁也不能告诉。 “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我做什么”苏季举起通讯器,观望了一番辽阔的周遭,那是确定没有人尾随而来。 白迢月无奈道:“少与我嬉皮笑脸的,我有事与你说。” “你就不能无事找我”苏季脱口而出。 “我无事,因为想你才找你。” 她说什么 苏季眯了眯眼,他方才不过顺口一说,但听得白迢月扬起似有似无的笑容,嘴里面说着什么想你的鬼话 这就好像是羊突然闯进了狼窝,把狼吓一哆嗦。 苏季只是想逗弄一下,没想到这白迢月太不正常了。 他轻咳一声,认怂了。 “放心说吧,没人。” 白迢月冷冷的瞥他一眼,三言两语说了观摩会后白叶卓邀他切磋一事,问他有什么好办法推脱掉。 苏季皱眉说:“所以你今日要去观摩会算算时辰快开始了吧你不打算去” “你觉得我去除了闹笑话还能做什么万一长老说个什么话,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也是。”苏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迢月看清苏季眼底的热切与失落。 没办法,让她打怪御剑那是手到擒来,若是去炼制法宝,可能她连基本的材料都不认识,如此肯定是给苏季添乱,还不如不去。 她是诓骗温云墨等人在前,现在临阵退缩了,但事出有因非她故意,她也心安理得了。 “白叶卓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和你们关系并没有那么熟稔,打架斗殴搞事的时候见不到他的身影,但是我听说他这个人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昨日白天一见,虽然坏此人也是正紧修炼,潜心炼器,一心向着大道。” 话到嘴边坏我好事也赶紧改口说别的。 总之,白迢月对这个人的印象尚可。 他坏什么苏季愣了愣,白迢月戛然而止的话,是他听错了。 不过看白迢月这意思,她是觉得白叶卓人挺好 苏季说:“你可别一叶障目分不清人心好坏,白叶卓这人心思多,可不像你表面认为这人还不错。他痴于炼金术,毕生追求是成为炼金师能够锻造出仙器,谁不想呢可惜没那个天赋,不像我,拿出一样成品随随便便就比他高一茬,所以与我关系一向不好。” 白迢月看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觉得我说大话,不相信不信算了,本少爷行于天地之间,从来问心无愧。” 苏季想了想又解释说:“你自然也知道,不是所有资源都是人均有分的,刚刚好,那稀有资源归了我,白叶卓就没有份了,他就是永远差我那么一截,整日为追上我而奋斗,心里头不服气,你不用搭理他。就算他说是你不敢比那又如何反正是老子的手下败将。” 白迢月一想也是,只是嘴上讥讽苏季一句,“这么猖狂做什么在我面前少这么嘚瑟。” 苏季看她一眼,定了定神,解释说:“我只是说面对何人作何反应,白叶卓这种阴险小人,搭理他作何” 白迢月摇头说:“我也犯不上和他计较什么。避而不见就好,省的露出马脚。你何时回来” 现在除了这头等大事,别的不重要。 苏季闻言悠悠道:“历练就这些时日,你不是早该有心理准备,怎么这么想我回去,想我了想我就直说。” “”我特么不想搭理你。 白迢月转念一想,说:“不过我想好了,你总不能困在这屋子里。这观摩会,我去了。” “白迢月,你干什么你” 苏季这一阵火大,白迢月这人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这话还未说完,那边提剑的大嗓门传来,这一声耳熟的“白迢月”,吓得苏季一个激灵,直接盖过了他的话音。 “白迢月” 苏季赶紧关了通讯器。 “白迢月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和苏季说话。”提剑来得快,眨眼立在苏季的面前。 苏季没有一丝被人拆穿的窘迫之感,就面不改色直言说:“对,就是她,没什么秘密,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刚好说完了。” 他现在真的不想看见白迢月,也不想和白迢月说话 说不上来是为了气苏季还是什么缘由,白迢月这心里头躁动不安,就想出去溜达一圈。 想了想,她翻出苏季平日的笔记,带上纸笔参观了这一场盛大的观摩会。 锻造一把剑,最基础的,打铁,注形,镶嵌,觉醒,最重要的是觉醒那一步,决定了这把剑的质量。而注形这一步,只要材料到位,只要炼金师的手法到位,一般是不会有太大的失误的。 但如果你从来就打造不出九品法器的品质,再怎么锻造也是九品之下。质与量的变化,非一朝一夕。 第二十九章 女子澡堂外 面向六长老,白迢月也算是知道苏季在这摘星派的地位了,至少在高级炼金师这行列里他是翘楚,站在第一排聆听教诲的人,就在六长老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她丝毫不怵,只是她想睡觉。 这闷热的天,在这闷热的环境中,她只感觉窗外梧桐树上的知了声鸣叫不绝于耳,这长老的话也是嗡嗡嗡作响,别说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那是根本没进去。 说实在话,她也算是能够感同身受苏季面对恶兽的害怕了,那是人的本能,对于身处陌生环境自己的能力无法战胜险境,那自然是要害怕的。 就像现在,她是真后悔,来作何还不如在屋里躺着睡觉。 但来都来了,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她今日出门还特意梳理好外形,穿着衣衫整洁干净,此时更是挺直了腰板,意气风发那模样当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她现在看着镜子里的模样是何种心境她觉得这个脸都被她洗白了一层,似乎苏季这张脸看着也没那么碍眼了。 她还发现自己这怀揣的纸笔毫无作用,旁人也只是带了两个眼珠子和一个脑袋瓜子来。 虽然说她的脑袋瓜子在炼金术这方面一窍不通,但是也不能叫别人看出了异样,是以,她只认认真真看着。 再怎么安安静静,还是惹了长老的眼,听长老先是为白叶卓等人的疑惑作解答,再听白叶卓话锋甩向了她。 “苏季,方才六长老这一步,你可有什么想法”白叶卓思虑再三才问的。 既然他想要与苏季切磋,自然是随时随地,知己知彼。以前虽知,但有段时日未做分析,也不知道苏季是否有了新见解。 白迢月知道白叶卓不是故意挑事,他这人可没有苏季张狂,人家只是虚心求教罢了。 但白迢月想给面子也给不了,只能故作玄疑说:“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否多说两句”白叶卓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一脸谦逊。 白迢月心中甚是无奈,只得是昂首挺胸,云淡风轻道:“有些东西靠自己修行领悟,方可得大道成果,我虽然心中有所想法,但是我觉得不宜说出来,而且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一种玄妙的气息游走在周身一般,或许一个契机,就能让我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你也莫催促。” 白叶卓这连试探的机会都没有,总有种出师未捷的感觉。 不过他觉得,既然苏季没有拒绝切磋一事,那也不论最终结果输赢,他或许在切磋之中,就能有所收获,如此,他也就不追问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只是他想起苏季昨日拒绝来观摩会,可今早又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苏季这个人,向来就是这么随心所欲,白叶卓思虑再三,也就在六长老面前提了一句他们二人之间切磋的事情。 “苏季,晚间我们好好切磋切磋,到时候再请教。”白叶卓说。 德高望重的六长老插话说:“怎么,你们之间要有所比试” “是的。”白叶卓立刻应下。 白迢月这张了张嘴没抢过。 是什么是 听六长老又说:“那到时候互相写一个总结,明日交与我。” 哎这个 “好,今日这铸剑注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理解与领悟全在大家自己。现在我分布一下月底前往绘春城历练的任务,苏季和白叶卓参加,我没有任何意见,其他人提交申请书,咱们还有两个名额,那就凭本事去。其他子弟看其他长老的选择,过几日会公布。” “是。” 苏季没有理会白叶卓,逃也似的跑了。 午间吃饭的时候,刑霄霄说起他都知道苏季要与白叶卓互相切磋的事情了。 白迢月对此没有任何感想,她立刻转移话题,提起了昨夜大家讨论的事情,说趁着大家午睡的功夫 刑霄霄甚是激动,本来钱暮雨也要去,但白迢月悄摸的忽悠说:“你在家里陪温云墨午睡,别让他出来捣乱。” 钱暮雨手中的折扇一顿,脑门前的风也是一停,他就觉得苏季这话怎地这般不堪入耳。 但他一合折扇,点头说:“我明白了。” 事实上,温云墨经过白迢月的洗脑已经不干涉她的事情了。当然白迢月心里也清楚,只是她就害怕温云墨担心她,再跑去坏她事。 钱暮雨也觉得,如果温云墨发现一屋子三个人都跑出去干坏事了,他定然从中阻挠。 水深火热的热闹凑不上,他就办好这一个差事,和温云墨下下棋,吸引他的注意力别放在苏季 与刑霄霄身上。 温云墨知道钱暮雨何意,也知道白迢月不会胡作非为,但他拿着白棋是举棋不定,心不在焉。 屡次下错。 钱暮雨心中一个激灵,难道自己棋力进步了 这可把钱暮雨激动的,一心都在这棋盘上。 这厢,白迢月轻车熟路来到女子澡堂外,她觉得,都是女子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毕竟谁会想到有人会去偷窥这洗澡之时,大家都是放松警惕的。 白迢月站在垂花门下的梧桐树后遮挡身形,听刑霄霄说:“虽然我们有草图,但是这里面你我都没去过,稍有不慎就会被察觉。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溜达一圈,你放心,我这乱影步除了白傻子容易追上我,其他人都看不到我的身影。” 一口一个白傻子,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这燥热的天让她烦躁不已。 她皱起了眉头。 刑霄霄注意到她的神色,只以为她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在这里犹豫不决,毕竟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放心,有我帮你,今天肯定能成功。” 听刑霄霄拍着胸脯在这里保证,他说:“你老实在这待着,我先去找准路线,随后你一个人悄悄溜进去,你放心,为了以防万一,我会给你把风。万一你被发现了,我准备了火折子,就在旁边的耳房里放一把火,大家惊慌失措哪里还会注意到你” 在刑霄霄看来,此举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中。 白迢月却是泼了一盆冷水,“刑霄霄,凡事说起来都很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你这办法行吗确定能掩护住我吗这摘星派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不是因为大家都是正人君子,而是事态严重,万一出事了,逐出师门都是从轻处置了。” 这倒不是她真的担心刑霄霄,而是万一自己踏错一步害了苏季那就罪孽深重了。 刑霄霄大义凌然,昂首说:“你放心,为了你能成功勾搭上白傻子,我豁出去了。” 刑霄霄觉得,如果此举被发现了,苏季的名声该怎么办那白傻子定然认为苏季是个衣冠禽兽,从而幡然醒悟,他们的报复计划就胎死腹中了。 为了一雪前耻,刑霄霄觉得自己能忍 何况,依照他的聪明才智,他能轻易被发现吗咱这修为程度,这敏锐度不是一般人修炼者能比的,只要不是他们万剑堂那几个睡觉打呼噜的婆娘,他都不怵。 本来白迢月不过是忽悠刑霄霄给她支招,她觉得像刑霄霄这种道德败坏之人必然什么歪心眼都有,偷窥女子澡堂的事情那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没想到刑霄霄这般鼎力相助是为了一己之私,也是为了报复她白迢月。 如此,她不为了正义献身为什么此次不把刑霄霄的名声搞臭弄到执法堂里,她不姓白 估摸着刑霄霄进去的时间,白迢月掏出袖中的小地图,计算着这个距离。刑霄霄若是出来肯定走低处,甭管他走小门还是大门,翻墙上树那是不可行的。 她目光一转,钻进了垂花门。 这边,刑霄霄越想越激动,这事情真刺激,不愧是苏季啊,一般人想不出来这鬼点子 他心里头感慨着,额头上却冒出一丝冷汗,他抬手摸了脑门,嘟囔说:“这天真热。” 刑霄霄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脚底板也有点生了根不好抬起来。 紧张,刺激,兴奋 他好像听见女子莺莺燕燕的声音在澡堂子里说着话,他贴近耳朵,隐约听着还有个老冤家的声音,那打呼噜声最大的,让人好生烦躁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过来也没瞧见人,简直畅通无阻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听闻空气当中传来嘎吱一声 像是一颗巨大的梧桐树被拦腰折断,缓缓倒下。 刑霄霄以为自己幻听了,刚往前迈了一步,正好迈到门槛上,就听得空气当中嘎吱嘎吱后,哐当一声巨响 啪 刑霄霄栽了一个大跟头,脑袋直冒金星。 怎么回事 地震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前面一墙之隔的女子澡堂里混乱一片,他赶紧要爬起来。这时候,非常清晰的听到那打呼噜最大的母夜叉在前面喊了一句。 “怎么回事,大家赶紧去看看” 刑霄霄爬起来就要跑,这扭头三两步不知道怎么腿瘸了一样,这个仓皇失措的背影就留在了夏莹珠的眼睛里。 就是刑霄霄认为那个打呼噜最大声的母夜叉。 第三十章 入住小黑屋 刑霄霄成功入住执法堂小黑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宗门,自然而然传到了萤草渔洲苏季的耳朵里。 彼时的苏季那是刚刚徒步丈量地图回来,与众人汇报今日打图的情况,众人也准备凑合吃点东西,就趁着夜色休息了。 也是这时候大家才有闲工夫拿出通讯器和宗门中人闲说两句,虽然暂时不能透露此次历练的进度,但是却能知晓宗门中的任何风吹草动。 一听说刑霄霄因为去了女子澡堂当场被抓关入执法堂的消息,那是一阵不可置信的哄堂大笑。 苏季捏着一个小草,简直是要被气死 刑霄霄好好的能去女子澡堂他又不好这口你要说沉迷美色的钱暮雨他还能接受一点,但问题是钱暮雨也不会舍了身份去这种地方,他没钱吗干这种事情 第一反应,苏季觉得此事有猫腻,联想到白迢月早前说要去女子澡堂,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白迢月那婆娘搞得鬼。 他立刻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通讯器。 这边白迢月听着通讯器一响,心里头一个激灵,她不敢接,这定然是苏季的消息。 她深呼吸一口气,这个事情发生了,她有点心慌,慌而乱。 叮叮叮 通讯器的声音犹如催命符咒一般断断续续响个不停。 白迢月想关了通讯器又觉得欲盖弥彰,不接着反而就当做是她不知道苏季发来了消息。就不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连着喝了八杯水,也没降下温来,只觉得这盛夏格外燥热。 温云墨推门而入,瞧着她不对劲,忙问她,“你通讯器方才响了吧” “嗯。” “白迢月的”温云墨猜测一句。 “啊”白迢月一愣,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嗯,是。” “怎么不接” 我敢接你别看面对面苏季哪怕扛着寂灭剑也打不过她的洛术,可她就是心慌,有点害怕。好似完全没了理智一般,不敢面对苏季。 真是奇怪,白迢月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 白迢月犹豫说:“其实刑霄霄见我一人跑了,肯定觉得我不仗义,到时候执法堂一通坦白,这白迢月一听摘星派的事,对我就有意见了。” “所以,你不敢接”温云墨微微错愕,不过这也确实是,刑霄霄那个人本就口无遮拦,进了执法堂,未必不会供出苏季,以争取减去刑罚。 “嗯。” 见她这般紧张,温云墨安抚道:“你放心,白迢月不会误解你的,就算刑霄霄供出主犯是你,你也可以完全矢口否认,毕竟抓到现行的是刑霄霄,又不是你。他小孩子脾气,也不放在心上的。” 嗯,说的也是。 “再者说了,你也没那个心思去看什么女子,心里都藏着白迢月,还能有想法去看旁人哪怕没有白迢月,我也是不相信你会去那种地方的,放心吧,白迢月肯定相信你。” 白迢月凝视着温云墨,没想到在温云墨眼里苏季还是个挺正直的人。 顺着温云墨的话,她认真说:“温云墨,你相信我,我与刑霄霄还有钱暮雨随口那么一说,不过逗弄他们玩罢了,谁知道刑霄霄的玩心那是胆大包天。你说的也对,我有心仪之人我能干那种事情现如今我也不怕刑霄霄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怕白迢月误会我。我本来还打算待她此次萤草渔洲历练回来就与她好好谈一谈。万万没想到,出了这事。” 瞧着白迢月的痛惜与难受,温云墨的浓眉顿皱,他说:“苏季,你放心,我去与白迢月解释,通讯器给我。” “好,不过你无需多言,只要一句话,这事情是刑霄霄干的,我都没去。”白迢月强调。 “说得对,解释越多,越描越黑,倒不如一句话,你没去过,更没干过。事实上,你也确实没做过,只是预防刑霄霄把你供出来,到时候被误会了。” “没错”白迢月正儿八经的点头,就是这意思。 温云墨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指尖往这通讯器中悄然注入一丝灵力。 他余光看着白迢月,白迢月朝着他点了点头,“好好说。” “嗯。”温云墨一口答应下来。 打开通讯器一看,苏季微微诧异。 温云墨也结巴说:“白迢月你好。” “何事” 这倒不是苏季真的冷漠,而是他现在特别烦,你说这是什么事情 白迢月还躲着他 有本事干没本事承认 温云墨见这个白迢月神色不太好 ,心知她肯定知道刑霄霄的荒唐事从而对苏季也有意见了,他温和的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苏季是不会去女子澡堂的。你听说的都是听说,是刑霄霄自己想去,非要拉个垫背的,苏季是被他给骗了。” 闻言,白迢月的目光变了变,这温云墨怎么跟刚才说好的有点不一样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然,苏季听着想笑。 你个傻子,肯定是被白迢月给忽悠了 白迢月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肯定是苏季背地里骂她了。 这个事情你说她承认错误不就好了吗但是显然,此时的苏季暴跳如雷根本不会听她认错,他肯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就听着通讯器里面对温云墨,这苏季都没好脸色。 他喝道:“温云墨,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叫你旁边那个人过来我和她讲” “旁边那个人叫的这般生疏做什么你消消气,我叫苏季与你说,你们好好说,千万别动气,伤身。”温云墨尴尬的笑着,也是手足无措没办法了。 说实在话,温云墨也怵白迢月,他对女子向来没有多少抵抗力,这与美色无关。打个比方,如果刑霄霄和白迢月同样的修为同样厉害,两个人同样在他面前朝着他发难,刑霄霄无所谓,可他招架不住白迢月。 就好像此时,或许是他觉得咱们苏季这个事情心虚,他是真的害怕 “苏季,你来,你来好好说。” “挂了吧,没什么好说的。”白迢月看着通讯器心里头也一阵烦躁,也不知道咋面对苏季。 你说她错了,她也未必肯认错。 她也不认为自己真的错了。 毕竟她和刑霄霄那是水火不容的,如今这做法不是很正常 只是苏季听见这话怒极反笑,“你给我过来” 白迢月一个箭步上前,夺了通讯器就挂了,挂完把通讯器往旁边八角桌上一丢,仿佛也是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 苏季生气就生气吧,朝她吼什么要不是刑霄霄自己这么积极主动,他能栽了 再者,执法堂也没传出什么消息,她现在也不过是猜测苏季猜到是自己所作所为的,她也真的想否认,可是的确也是无法摘得一干二净,那就把主要责任摘出去。 证明不是她主动干坏事的,是刑霄霄撺掇她去,结果他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可是苏季的态度她也知道,没自己的怂恿刑霄霄也不会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你说她还解释什么白迢月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算了,这事就这样了。随便苏季怎么想怎么说。 怕什么 想着,白迢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视线清冷。 温云墨见白迢月如此生气,那肯定是因为被误会了而满心烦躁,此时怕是也有点过于生气,因为和她心仪之人的误会闹这么大。 温云墨赶紧宽慰道:“你这般冷漠做什么别生气。这不怪白迢月不相信你,而是咱们两个宗门向来作对,人家对咱们有意见是正常的。这女孩子犹如花朵,我们细心呵护,我相信白迢月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定然能将心比心,知道你的真心实意。” “所以,你别生气。” “不生气。”白迢月附和着摇了摇头,心中一片清明,她这会儿生气个什么劲儿也是莫名其妙。 却是听温云墨疑惑道:“你说执法堂也没传出消息刑霄霄这事情与你有关,白迢月为何这般生气” 他原本理智的想法方才是直接被白迢月给带跑偏了。 而且温云墨也是知道白迢月与刑霄霄等人密谋此事,所以多少也有点先入为主了,但是他觉得,远在萤草渔洲的白迢月是不知晓的,为何现在这般生气 白迢月一个激灵,温云墨这话算是在点子上,让她无言以对。 这个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白日也算是在女子澡堂附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心虚。” “说的也是。”温云墨点了点头,算是得到了答案。 白迢月猛地多喝了两口水,这事情,是她心虚了 夕阳斜挂,天边略有些阴沉下来,是掌灯时分。 温云墨说:“好了,先别想了,和白叶卓约定的时候都过去一炷香了,走吧。刑霄霄这里只能听天由命。” 白迢月皱了皱眉,她去炼器不是要露馅 她立刻揉着自己脑袋,头疼说道:“你和白叶卓说,今日刑霄霄有事,我实在没心情锻造什么法器,水准肯定有所偏颇,一场不用心的锻造仿佛没有灵魂,定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不去了。” 白迢月又加了一句。 “改日,改日再约。” 温云墨一想也是,立刻回应说:“好,我去与白 叶卓回绝。” 萤草渔洲 这厢挂了通讯器后,苏季脑袋一抓,挺烦躁,真是巴不得把通讯器扔了,这玩意拿着何用 白迢月这人,他是上辈子挖了她的坟这辈子要这么折磨他 苏季咬牙切齿的往回走,就听着咔嚓声响动荡天地,回音不绝。 咔嚓 这吓了苏季一个激灵。 第三十一章 周挽风瞎说 苏季抬头看萤草渔洲被水倾木遮挡的天空也没下起噼里啪啦的倾盆大雨,也没有嗷嗷作响的电闪雷鸣。 他凝神看去,实在有点不理解了,提剑这砍树的动静那是真的大。 “刑霄霄这个狗东西,这次回去不打爆他的狗头我不姓白” 吼完还不罢休,总归这些水倾木是要砍回去的,他一阵烦躁 苏季没凑过去,怕自己被殃及。 他实在不明白,刑霄霄去女子澡堂把别的姑娘看了,这提剑这般激动做什么 不过看着火气头上的提剑谁也不搭理,苏季又听着不知道何时站在他旁边的周挽风叹息一声,他随口说道:“这提剑,着实有点激动了,至于吗按道理来说刑霄霄犯这种大错,他不是应该欢天喜地” 只见周挽风用质疑的目光望着他。 “怎么了”苏季被他看着心里头发毛,赶忙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周挽风说的客客气气。 苏季不自在的抬抬手,“你说。” “我有些搞不懂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明知道提剑钟情夏莹珠,可是刑霄霄做出此等卑鄙下流的事情来,夏莹珠该多受伤,提剑又该是多难受啊。” 提剑钟情夏莹珠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按理来说两个宗门之间一点风吹草动的事情应该都知道的,怎地现在突然爆料出来而且周挽风都知道了,那云诺他们不知道吗怎么什么风声都没有 难不成白迢月真的知道这提剑和白迢月说的悄悄话 “我当然知道。”苏季目光转了转,又质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猜的。”周挽风眼神闪烁。 这都能猜出来 苏季打量的目光瞅着周挽风,后者赶紧转移话题。 “所以出了这等事情,你想想提剑心里头能好过吗你去探探口风,是不是过几日回去要搞事。” 搞事这个词从周挽风嘴里蹦达出来,苏季听着稀奇,最近几日的相处,在他看来这个周挽风为人处事都蛮低调的,和云诺c夏月影那两个老鼠屎不同。 苏季琢磨道:“我去看看提剑” 他抬头看去,那烦躁的提剑终于是一口气出了一大半,收起了他的洛术剑。 周挽风鼓励苏季说:“安抚安抚吧,毕竟萤草渔洲共同作战好几日呢,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这么消沉下去。” 消沉 二人凝神看去,就见原本骂骂咧咧的提剑此时一个人愁眉紧锁,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生机。 的确是消沉。 如果周挽风说的都是对的,那你说女子澡堂刑霄霄被逮个正着这个事情,提剑现在心里头得多不舒服 他想着白迢月和提剑关系这般好,以前猜测这二人是否两情相悦,可如今想来提剑有了心仪之人,那他和白迢月的关系就如同亲兄妹一般,此时必然是要安慰一番的。 只是当苏季招招手,叫了提剑去一旁,他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叫提剑看着出奇。 “你盯着我做什么方才我就瞧见你和周挽风在那对我指指点点的,你们两个作何”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季轻咳一声,一五一十赶紧一番安慰。 他说:“当时女子澡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全是听闻。我觉得,刑霄霄那个笨蛋东西肯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别多想。说不定这次就是有人看刑霄霄不顺眼,故意栽赃陷害的,我们认识的刑霄霄不是这种卑鄙下流的人,偷看女澡堂这个事情肯定有猫腻。” 苏季是有想要为刑霄霄洗白的心思,但身为白迢月的他可不会这么多话,所以多少他也婉转了一些,也解释说:“虽然我不喜欢刑霄霄,但是说话做事还要讲一句公道话,他肯定不会去偷看夏莹珠的。” 提剑皱眉说:“你的意思是说肯定还有其他人在跟刑霄霄作对这是起内讧了你确定了是谁吗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提剑此举是为转移自己的悲伤 苏季愣愣的应话说:“你都想这么明白了,就莫要不开心了,夏莹珠肯定没有受损,你那爱慕的心上人还是你那心里皎洁如明月的心上人。” 这话说的提剑一愣,驴唇不对马嘴的。 “什么皎洁的心上人我怎么没明白你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你就告诉我摘星派是如何起了内讧了,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干了这个事情,我得好好给人敬杯酒,说不好就能拜了兄弟成了一家子呢” 提剑越想越激动,能算计刑霄霄到 这种地步的,绝非是普通人,有魄力,有手段,有头脑他喜欢 苏季觉得提剑的关注点错了,他提醒说:“你的心上人你不清楚吗你不是爱慕夏莹珠” “谁与你说我喜欢夏莹珠了”提剑脸上激动的神色骤然僵住,他是听错什么了吗 “你不喜欢夏莹珠你在这里生气失落什么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苏季质疑道,心想提剑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要不然,但凡提剑表露出一丝一毫他喜欢夏莹珠的动静,那肯定两个宗门都人尽皆知,搞不好还要张灯结彩。 提剑皱着眉头,沉声说:“我方才只是在想夏莹珠怎么能为刑霄霄作证你不知道吗夏莹珠身为受害者亲自为加害者作证,说他不是这种人,也不会干这种事。就差伸手发誓了。你说这么大好的机会怎地没让刑霄霄栽了跟头就或许这么不痛不痒的被执法堂放了” 嗯 苏季这心里头也都糊涂了,是这个事情 一瞬间,他听云诺他们都在议论夏莹珠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竟然想要为刑霄霄脱罪 所以说,提剑生气不是因为爱慕夏莹珠,而是因为夏莹珠作证这件事情 抬头一看,提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苏季眼里的复杂情绪。 苏季这心里头来了气了。 听提剑说:“白迢月,你没事吧夏莹珠那剽悍的婆娘,我可不喜欢,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乱说话。” “真的” “真的我骗你作何”提剑也差伸手发誓了。 闻言,苏季真想找周挽风算账,但是一想他方才与周挽风的对话,得,他不能自己打自己脸。 不过不找周挽风,他就找提剑。 他说:“刚才周挽风跟我说你不高兴是因为刑霄霄去女子澡堂撞见了夏莹珠,是你爱慕夏莹珠的缘故,所以才这么生气,闷闷不乐。” “周挽风她从哪听来的,怎地瞎说”提剑眉头立刻皱起来。 “不清楚。”苏季摇了摇头。 提剑无奈道:“她这不是坏我清白就因为打不过我c说不过我,就生气造谣了不行,我要找她去。” 提剑拔腿就走。 这事儿闹得 苏季这脑壳子都懵了。 不过这一阵折磨下来,他觉得,他心平气和多了。再与白迢月说话的话,他也没那么大火气了。 咱既然出了事情就要去解决事情,而且方才提剑也没说谎,这夏莹珠身为受害者也的确力压其他人的言语,证明刑霄霄还没这么龌龊下流,肯定是偶然路过而已。 这受害者都这么讲的,执法堂的长老也就是小惩大诫,稍稍二十遍门规就轻飘飘过去了。 苏季拿起通讯器,他想了想,等白迢月来找他。 只是一想起白迢月这作为,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白迢月那脑瓜子是怎么长的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与脑袋瓜,也是满眼疑惑。 碰巧提剑说教了周挽风一顿回来了,苏季瞧他,“你怎么脸这么红” “刚才气的。”提剑咬了咬牙,一屁股坐下来,视线落在苏季的脑袋上,这话锋便也转移在他的脑袋上。 “你看你,我老早就想说了,周挽风也说你,你怎么不梳头都乱成这鸟窝的样子的,放个鸡上去都能孵蛋了。” 梳头 这情况下如何梳头 苏季下意识就想回应这话,现在什么千钧一发的时刻,前有狼后有虎突然蹿腾出来让你防不胜防的,还有闲工夫打扮 但是显然,提剑不是这个意思。 苏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漫不经心说:“梳子不见了。” 梳子根本就没带 提剑见苏季毫无异样,立刻就说:“没事,我带梳子了。不过你好看着呢,大家都是来历练的,谁还能那么舒服保持好状态,好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最好也能发现些什么好东西。” 苏季看着提剑手里头的梳子,无奈的接了过来,现在天天要好好梳头了,梳一次还不够,有了梳子就要时刻保持整洁,这对懒散的他来讲真是一种煎熬 命啊 正当他还算熟练的拉扯着三千烦恼丝的时候,他余光中瞧见洛书城一直盯着他的头看。 他转了转目光,不经意的问道:“看着我作何我头上有花” “你的簪子呢”洛书城轻轻抬起目光,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什么簪子” “没什么。” 苏季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不过他套不出白迢月与洛书城的关系,一时间他也不好搭话茬,哎呦,这心里头更拧巴难受了。 更多请收藏【bzc 一】! 第三十二章 随口打一赌 摘星派,月朗星稀。 “二十遍门规啊这不是掀掀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情” 执法堂溜达一圈,还被冠以那么难听的缘由,刑霄霄都要气死了。 二十遍门规,这手断了也三天之内抄不出来 温云墨笑话一句,“活该,谁让你去女子澡堂” “那我还不是为了苏季我容易吗我不过说到这里,我真是想不明白一个事情,我从进去的时候就非常的顺利,那种顺利并不是什么运气,而是我踩点踩的好,可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也就纳闷了,一切都好好的,那棵树谁砍的” 钱暮雨折扇一晃,从床榻上下来,凑近细数这事,道:“可不是嘛,那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有人故意砍的。” 谁砍的,可不就是白迢月自己砍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吗 砍了她就跑了。 但谁也想不到她身上,毕竟她是那个手无寸铁的苏季啊 白迢月让自己降低存在感,不说话,就听得钱暮雨上下打量了刑霄霄一番。 “你这什么眼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刑霄霄被他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钱暮雨摇了摇折扇,与刑霄霄凑近脑袋说:“你说,这是不是夏莹珠欲擒故纵的把戏知道你想干这种蠢事,所以请君入瓮,然后再故意引起轰动。” “她故意的”刑霄霄满脸的肌肉都拧巴一起,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钱暮雨继续说:“你想啊,那棵树,不是万剑堂的老手干不出这种事情。那树多粗壮一般人会跑去女子澡堂十有八九就是她们几个其中的人。其中做事最果断,武力值最高的,也就是夏莹珠了。” “是啊,她们几个唯有她手起刀落最快了。但是她这么做图什么平日里我俩可没什么交情。”刑霄霄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又好似转过来了。 啪钱暮雨折扇一合,“说的是啊,往日无交情,现在不就有了你是不是对她感恩戴德了” “感恩戴德不至于,但这人还不错,我欠她一个人情。”刑霄霄思忖着。 “一个人情是多大的份量,如果是旁人,夏莹珠无所谓用这些手段,但你是香饽饽,要家世有家世,要俊脸有俊脸,要实力有实力,这人中龙凤谁不觊觎。” 白迢月瞥了钱暮雨一眼,这人说话也是够夸张的 不过听刑霄霄回应一句,心想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刑霄霄回应说:“你看你说的,虽然她的家世与我相比的确是云泥之别,但她这个人也算是对我胃口,虽然我们有些时候说话不合。但是这个你确定她是这个想法我怎么有点不相信” “我见过多少女人你见过多少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我偏偏能捞到,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事实摆在面前。” “我还是不信,她能喜欢我平日里脾气那么暴躁” “这就叫打是亲骂是爱。这个人对你来说越是特别,你对她的做法就与旁人不一样。”钱暮雨似乎抬出了毕生所学。 刑霄霄若有所思说:“我最恨的是白傻子,我看她最不顺眼,难不成我还喜欢她” 咳 白迢月这一口茶水险些没把自己送走。 “咳咳” 温云墨看白迢月一眼,她那脸蛋都被呛红了。 他笑说:“你也听出来这言语荒谬了吧钱暮雨就爱捕风捉影,胡说八道。” 钱暮雨那合起的折扇一抬指着温云墨与白迢月二人,说:“那是不是咱们就一试” “你准备如何试”白迢月问他。 “山人自有妙计,如果我赢了如何” “你家财万贯缺什么还不是手可摘星辰,下洋捉海龟。人别太贪心。”白迢月忍不住笑了,这钱暮雨还想要点好处 刑霄霄身为当事人立刻凑起来热闹,“你就说吧,要是夏莹珠真如你所说,你想要什么不过事先声明,你想要什么,全看我有什么。” 钱暮雨打开折扇扇啊扇,悠哉道:“别这么小气,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要白迢月头上那根玉簪。” 这还了得 温云墨率先拍桌而起,“你要人家姑娘的玉簪做什么” 钱暮雨笑了笑。 “别这般激动,咱们总要看看苏季这进展如何,吃瓜总要雨露均沾些,都吃一点。何况苏季这不是一般的重任,他总说一个人能行,却只和温云墨叽叽歪歪的,也不说出来让咱们听听。” 此话一落,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白迢月身上,她满心无语,好不容易看见个刑霄霄 的瓜,结果一句话吃到自己身上。 她能说什么 一根玉簪而已,为了刑霄霄的瓜事咱们豁出去了,不就是洛书城路边随意给她买的一根簪子吗值钱可能值点钱,但她都用了多年了,也算贬值了吧。 她直接说:“玉簪而已,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何要玉簪。” “苏季,我最近听说,白迢月头上那根玉簪是洛书城送的,也是多年的一根簪子,一个男子为何要送女子簪子这簪子可非一般。” 什么意思 刑霄霄手一拍,“定情之物啊” 这个情况温云墨都要急了,他立刻看向白迢月,他说:“纵然单身男子赠予女子发簪有说法,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犹如家人,可能就是给妹妹随手送的礼物。不然真是定情之物,为何这都多年了两人也没好消息传出来我们记着白迢月那根簪子很多年了是吧” 钱暮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少说四五年了吧” “五c六年,六c七年了吧那年零星峰打起来的时候她就戴着了。”刑霄霄也拉出回忆的大网,试图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白迢月听着这声音头疼的紧,她轻咳一声,皱眉道:“据我所知,那根簪子很多年了,是下山历练之时,洛书城在集市中碰到随手送她的。” 钱暮雨笑眯眯说道:“谁知道这随手不是蓄谋已久” 那折扇后迎来的笑脸,白迢月真是想一拳给他打肿。但是她此时也不好解释些什么。 算了,随口诓骗答应他们,先着眼刑霄霄和夏莹珠这件事情。 但是多少,她心里有个疑惑,这簪子好似是七年前她及笄那年,洛书城送她的。 “好,我去了解了解白迢月与洛书城是何关系。那如果夏莹珠不是这个意思呢钱暮雨,你准备如何”白迢月说。 “只要合情合理,我任你差遣。”钱暮雨那扇子唰一声打开,咱说话,一言九鼎。 “好,就这么说定了。” 白迢月挑起眉梢,眼里流露出一丝精光。 钱暮雨看清她眼底的神色,他总觉得自己失策了呢 听刑霄霄叫魂般嚷嚷道:“哎呀,这门规可如何我真是太头疼了” “头疼什么,赶紧拿起纸笔开抄,免得三日后抄写不完,这白日还要去训练。”温云墨气定神闲说着令人更头疼的话。 “你们帮我抄一些,是不是兄弟”刑霄霄打起感情牌,也要挟起来。 “自己擦屁股。”温云墨很是无情。 刑霄霄又看苏季,“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我都没把你供出来。” 是,你是没那个时间供出来,在夏莹珠作证前,他都没被逼问什么。她要是早知道这样,还心慌什么她总觉得在苏季面前丢了场子,还丢了脸。 她目光一转,慷慨道:“好了,二十遍门规,我帮你抄写一些。” 白迢月笑了笑,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正面无法攻破这几人,那就找他们的错处与缺漏,让后院自己起火。唯有了解门规才能诱导刑霄霄破了门规。 再者,帮忙抄门规对刑霄霄是一个交代,对苏季也是一个交代,你看这个事情,没让刑霄霄出事。虽然刑霄霄这人掉了链子自己掉沟里了,可也没事啊,咱也帮忙善后了。 所以你说,苏季总怨不得她了吧 一举三得,多好。 温云墨却说:“苏季别帮他,他这个人就是欠收拾,太皮实,需要门规多束缚着。” 白迢月正准备起身去提笔,这不对啊,她模仿不来苏季的笔迹。 她立刻说道:“我认真想了想,既然是你自己犯的错误,就要自己去承担。” 刑霄霄一听,气立刻不打一处来,他满脸委屈说话。 “咱们是不是好兄弟我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落到如此下场你的良心何在被狗吃了吗” 白迢月认真说道:“话虽如此,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但是这字迹若是不同,执法堂的人必然能够查得出来,你如何去验收到时候再给你安个代过的罪名,你可吃不消的。” 钱暮雨插话说:“你真是奇怪了,你这字迹是谁的都能模仿下来,怎么刑霄霄那狗爬的字还写不了” 这个 “苏季只是不想助纣为虐,时辰不早了,咱们先休息。”温云墨看向白迢月。 虽然这话哪儿哪儿不对,但白迢月点了点头。 “嗯,说得对。” 扭过头,白迢月心中暗恼,这历练怎么还没结束 最苦闷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还要上交什么感想。 她与白叶卓根本就没有什么比试,哪来的感想但是从温云墨口中听闻白叶卓赞扬了苏季那一番深情重义,咱们修仙之人,虽然心怀天下,可是 仗剑天涯,与子同袍,还是要肝胆相照,重情重义。 你说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担心刑霄霄,事实上她也根本就不可能担心刑霄霄,而且面对兄弟落难她也什么都没做,还巴不得想要火上添油。 但是这落在白叶卓眼里,真是品德高尚。 这么一想,苏季那对人家鼻孔朝天的模样,多少有点不知好歹的。 白迢月随手就这么一写,白叶卓是一个可敬可佩的对手,云云。 第三十三章 差点打哭她 因着夏莹珠为刑霄霄作证的事情,何止是钱暮雨挑唆搞事,旁人瞧见刑霄霄前来训练也是笑呵呵的,说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本来就有什么勾当 去你爷爷的勾当刑霄霄当时遭人打趣就不乐意了,谁乐意自己摊上这种事情哪怕他真的是偶然去了女子澡堂,偶然事故,但是谁相信 执法堂的人虽然有些时候不讲情面,但更多的,人家是看证据说话。可不管你私下和这个姑娘何种关系。 只是旁人揶揄着,说:“夏莹珠是不是看上你了” 刑霄霄瞧着这些混账兄弟的视线时不时的瞟向夏莹珠那边,他看看钱暮雨,难不成这次让钱暮雨说对了 有人说:“女孩子就喜欢口是心非,喜不喜欢做出来的事情才知道。刑霄霄你平时做事都是挺缺德的,也没让人家夏莹珠开心过,可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那些大毛病都变成小毛病了。要不然,执法堂什么地方,她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刑霄霄无言以对。 是,夏莹珠是否是睁眼说瞎话,主要是因为刑霄霄自己都觉得对方是在说瞎话,因为他本来就是要去女子澡堂的,虽然他的目的不是想偷窥。 但夏莹珠这么信任他 众人诱导刑霄霄,直言说:“夏莹珠虽然看着脾气暴躁,说话也没个分寸,对你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女孩子嘛,总害羞一下。” “但是如果你浪漫一下,小花儿那么一递,情话那么一提,小手那么一拉扯,这事儿,就成了” “刑霄霄,你们几个吵什么再让我听见,全都抄门规去” 众人一个激灵,赶紧应声说:“讲师,我们不敢了。” 刑霄霄嘴里木讷的说着这个话,自己那双眼睛忍不住瞧了瞧夏莹珠,你说夏莹珠喜欢他这有点匪夷所思。 他们二人同为摘星派的万剑堂子弟,夏莹珠搞事的程度虽然无法与白傻子相提并论,但是她也作天作地让他也不安生过,他为报复也差点打哭过夏莹珠。 你说这个感情的事情难道真说不准 不行,就依着钱暮雨的,午休时分找夏莹珠去试试。 夏日的微风带着滚烫的热意吹过梧桐树,吹进林荫小道,吹到女子住所外的走廊里。 刑霄霄午饭时候就招呼了夏莹珠说一会见个面聊聊,本就是饭桌上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感谢,夏莹珠也应了,待会见。 但是具体刑霄霄也没说哪里见,吃饭时两人也是分开吃的,吃过后夏莹珠就回了女子住所,没想到通讯器没响,这人直接追了过来。 夏莹珠照着镜子看了看自身,理了下头发,迅速出了房门。 在摘星山脉有一种花,夏季盛放的绚烂,秋季结果,冬日凋零,春日的微风一吹就遍布枝头,盛放在整个摘星山脉。 从世人认识这种花开始,它就巧笑倩兮,挂在枝头上。 那是粉里透红的小花瓣,一朵又一朵紧凑的布满枝条,每一个花瓣都柔软的不像话,好似轻轻一碰就会飘落,但是狂风如何吹拂,它也立在枝头等着秋天来结果。 这刑霄霄手里头就折了两支过来。 “好看吗送给你。” 这花到是蛮有寓意,可夏莹珠颇为理智。 她挑话说:“不是情侣,送什么修缘花” “我,为了感谢你。”刑霄霄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无比恳切认真说着。 夏莹珠双手环胸,刻意与刑霄霄保持距离。 “你这个感谢我可承受不起,若是普通花也就算了,女孩子嘛,都爱花,虽然我每日舞刀弄棍打打杀杀的,但是这心思也是细腻温柔的。你送修缘花何意” 送修缘花何意谁能不知道送修缘花送的是什么意思 刑霄霄总不能先开口说,夏莹珠,我爱慕你这不是做梦的话 想着大家伙的揶揄,刑霄霄也直白说:“你不喜欢修缘花吗还是,不喜欢我” “都不喜欢。” 夏莹珠回答的干脆利索。 纵然平日里舌灿莲花的刑霄霄也结巴了。 “这个你这个花先收下吧,真是为了感谢你,我绞尽脑汁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个花。” 接受这个花,算是接受了一段关系,夏莹珠不觉得刑霄霄是个白痴啥也不懂。 她直言嘲讽说:“不娶我,就别搞这么多鬼花样,欺负谁呢” 我娶你我怎么可能娶你刑霄霄心里头下意识蹦出这句话,婚嫁之事他从来就没考虑过。 夏莹珠突然嘲讽的一句,让刑霄霄犹如兜头的一 盆冷水,偃旗息鼓。 他把手里的花往身后一藏,摆正神色,认真说道:“我来,主要是感谢你此次帮我。” “是吗真心感谢我的话,那就要拿出诚意来。” “是的是的,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个疑问。”刑霄霄嬉皮笑脸起来。 “你说”夏莹珠干脆应话。 刑霄霄犹豫着说:“你说你不接受这个花,因为不喜欢我这个人,那你为何要帮我” “你也太自恋了,你以为帮你就是喜欢你那我还帮过温云墨,帮过周蝶,我住所里的人我都帮过,咱们万剑堂的人一大半我都帮过,我都是喜欢他们是男女之情不要把别人的高尚品德想的这么低俗了。” 振振有词的话怼的刑霄霄心虚,这要是往日他理不直气也壮,可是今日总是心虚的慌,什么时候他做坏事这么没底气了 真是见了鬼了。 夏莹珠知道他这两支花不过假模假样,她心里生出一股子气来,这说话也没留什么情面。 “你的感谢我记着了,下次你有的是机会感谢我,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女子住所,你不宜久留。” 这个 “好。” 刑霄霄应了一句,扭头就走。 好似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他得赶紧跑一般。 拒绝了 怎么能被拒绝了呢 是夏莹珠戏耍了他还是钱暮雨那几个倒霉蛋兄弟忽悠了他 你说他们都信誓旦旦觉得夏莹珠对他是喜欢的,为此与钱暮雨还打了个赌,虽说钱暮雨也是老马失了蹄,输了。 但是他这赢得多尴尬多让人觉得窝囊。 所有人都觉得夏莹珠是看上自己了,结果不是 刑霄霄这个心啊,就仿佛轻飘飘的扑在云端上,顿时间坠落地上,摔了个嗷嗷直叫的大跟头,疼死他了 不过他觉得夏莹珠那句话是对,咱们同为一个宗门的子弟,平日小打小闹就算了,没必要执法堂里起内讧叫上清仙门的看了笑话。 如此,夏莹珠还挺仗义,他欠她一个人情,来日必定要还。 只是可惜了那两支修缘花,刑霄霄瞧了瞧四周怕被人看见,悄摸的往房檐上一丢。 这边扭过头的夏莹珠只感觉浑身燥热,这盛夏里鸣叫的知了真是太过喧嚣,叫她也心烦意乱的。 “好险,差一点就被刑霄霄坑了。” 回到住所,刚伸手撩开帘子,一脚踏入屋内的时候,周蝶立刻扑上来问道:“刑霄霄找你作何因为你为他作证的事情,他是不是感动的晕头转向了” “我觉得他今日来是被钱暮雨那几个忽悠了,他们都说我这么帮刑霄霄,是看上刑霄霄了,呵。”夏莹珠轻呵一声,要不是知道那些子弟开玩笑,她今天,怕是要陷进去了。 说喜欢吗 夏莹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反正就是不想看到刑霄霄被赶出宗门,还是因为这么丢脸的事情。 但她也知道刑霄霄的态度,是伙同大家伙来看自己的笑话 她想想也是挺生气。 周蝶哪能瞧不出来好姐妹的心思,她安抚说:“他就跟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你想摘,等开花了的。” “你这比喻” “很贴切。” 刑霄霄可不就是那种对男女之事脑子不开窍的人嘛 周蝶眉飞色舞的笑说:“我方才好像偷摸的瞧见他送你修缘花,他当真没心没肺” 夏莹珠无奈道:“不过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免得我叫人笑话。” “明白。” 这边,刑霄霄跑回了男子住所,一推门进去,钱暮雨半躺着,折扇忽悠忽悠扇风着,他抬起眼皮瞧着刑霄霄那满脸潮红。 钱暮雨立刻来了精神,笑说:“这是被夏莹珠调戏了” 温云墨与白迢月正下着棋,温云墨说她棋风一点没变,一直都这么稳扎稳打。白迢月也是早听闻温云墨如此点评苏季,她这也算一时手痒找点事情,没想到下出了另一个苏季 本来白迢月准备休息,但听着钱暮雨唠叨,又见温云墨也好奇,她就等一等刑霄霄。毕竟她这玉簪,还是想要保住的。 就听得刑霄霄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口又喷了出来,“这什么茶,这般苦” “别管什么茶,就说什么结果。”钱暮雨问他。 刑霄霄瞥他一眼,笑说:“你想太多了,人家根本不接我话茬。” 钱暮雨皱起眉头,上下看了看他,问道:“你花送了吗” “你帮我摘下来的花我送了,人家没接,我扔了。” “不应该啊,你与我说说你们当时如何说的,她怎的拒绝了”钱 暮雨不可置信。 这么好一个表明心意的机会,不应该错过呀。 第三十四章 三天不理你 正是下棋的二人组,旁听了此言,温云墨轻声说:“我就说他们是没事找事。” 白迢月也忍不住笑说:“是啊,簪子保住了。不然你说,我拿着别人送白迢月的礼物要过来,这叫什么事情” “其实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答应他们,他们两个人做事没有脑子的。” 温云墨这话虽然不高,但是被钱暮雨听个正着,他立刻跑过来斥责这两个悠哉悠哉下棋的人。 “你说谁没脑子我如此说定然有依据。” “但是夏莹珠没承认,你那一切都是虚的。”温云墨回一句,这叫钱暮雨想不通了。 “刑霄霄,你当时是不是说了我教你的那些话” 这要不是怕人多被发现,他肯定要溜达过去偷听的,而且夏莹珠修为也不低,知道他也去了,那必然会察觉出有异样。 刑霄霄回想了一下钱暮雨的话,他磕磕巴巴道出当时与夏莹珠的对话,他也不知道哪儿错了。 钱暮雨一拍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夏莹珠都等你表明立场了,你退缩什么,你就说我娶你,说了这句又能怎么样” “你都不主动,你叫女孩子怎么好主动真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 “咱们现在重要的是套出她的心里话,而不是想着以后怎么安排。你说说你,错过这个机会了,一败涂地。” 白迢月冷冷瞟了激动的钱暮雨一眼,提醒道:“说话别这么缺德。戏弄别人是要遭报应的。” 钱暮雨正唾沫横飞说教刑霄霄呢,这么一听,立刻呵道:“你现在高兴了吧,我这输的非常冤枉。” 白迢月得意道:“兄弟啊,愿赌服输,别想太多。缘分这个东西,说不准。” “行,这次我认栽,你说吧,什么条件。” 钱暮雨痛痛快快扇扇子,刮起一阵凉快的风直袭鬓边那一缕发丝。 白迢月见他气够呛,转念说道:“既然事因白迢月而起,那就这样吧,你去白迢月面前,大肆咒骂我的不是,你看看白迢月是何反应,如此,你也能知道我这计谋用心多少” “你让我在她面前骂你,揭你短”钱暮雨准备抬起折扇敲打白迢月的脑袋,后者反应快,迅速推开。 她再三肯定说:“是。” 别说情场老手钱暮雨了,就连深知真相的温云墨也没看明白。 不过白迢月那么说,他就那么做呗,反正她自己兜底。 刑霄霄那一双手,白天抗剑,晚上执笔,终于没日没夜三天后拼凑出了浓厚的两个大黑眼圈,看着这一幕,白迢月端着一杯清茶喝着,这心里头总有点负罪感。 虽然她也恨他恨的牙齿痒痒,可是见他如今这落魄模样,她心里头也没高兴到哪里去。虽说有一时间的幸灾乐祸,但是幸灾乐祸过后,她又觉得自己这个事情做的确实有点儿阴险。 有什么咱们就光明正大的来,何必耍这阴谋诡计的,但是想想刑霄霄这个人,他也是活该。 只是她这心里头空落落的,这通讯器都消停了三天了,苏季那人弱不禁风,他不哭哭唧唧的,一时半刻总让人觉得少点什么,也不知道这三日他在萤草渔洲有没有被猛兽吃掉。 三天时间过得真快。 正惦记着,就听刑霄霄嘴皮子掀开。 “苏季,我跟你说个开心的。”刑霄霄伸个懒腰伸到白迢月面前,虽说不一会就要去训练了,但是现在他抄写门规抄的腰酸背痛无比枯燥,有点闲不住。 “何事”白迢月抬头瞟了他一眼。 “我落得如此下场,上清仙门的人有多少奚落嘲讽,这你都是知道的。” 是,然后呢 白迢月轻抿一口清茶,气定神闲。 但是刑霄霄盯着她也不说话,她无奈问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是想说我当时不够义气,还是”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也没想过要责怪你,这门规你不帮我抄写也就算了,我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刑霄霄抬起手打断她的话。 这倒是让白迢月对他刮目相看,这么一看,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再者她也反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都能对苏季有所改观,对温云墨改观,对这个刑霄霄此次的仗义之举,她多少也有一点改观吧。 但是改观归改观,咱们终究是两个宗门的人,这仇啊怨啊,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她听刑霄霄说:“萤草渔洲那几个也是不得消停,居然还嘲讽我,我立刻就嘲讽她,特别是那个云诺,成天张牙舞爪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我质问她有什么收获,就她那两把刷子的,还不是够给人拖后腿的,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她们得了一上品灵兽。雷兽” “雷兽”白迢月自己亲手逮的能不知道吗只是这云诺这都能说漏嘴 刑霄霄只道白迢月的诧异是因诧异得一雷兽。 “是吧,听着就让人特别的眼红。你说雷兽这东西好得吗你说是不是真的” 白迢月不答反问道:“你是说你不相信” “我没说我不相信,只是他既然那么说了,咱们也就一探究竟。”刑霄霄眯了眯眼,那大黑眼圈纵然瞧着疲惫,可眼里胡闹的精光让他精神亢奋。 白迢月劝他,说:“如今抄写好了门规,终于是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你就休息休息。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是去凑个热闹又能如何还能半路截道抢了东西” 这不是痴人说梦 “啪”刑霄霄双手一拍,“你说对了,我还真想抢,就在咱们家门口抢。” 这两日门规抄写的刑霄霄是很憋屈,虽然他是证实了清白,可大家铺天盖地嘲讽之音让他心里头难受得紧,这上清仙门的就是长了一张碎嘴,气煞他也。 小半个月没见白迢月那些人了,他还挺想的。他看到时候他们笑不笑得出来。 白迢月知道自己拦不下刑霄霄,也就心里头骂一句。 但是看着通讯器,她还真是想知道苏季怎么样了,你说苏季三日没信,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还是说他为他兄弟出事而打抱不平,心里不爽,所以气她,不找她 这厢,苏季就等着白迢月回信,可是这白迢月居然还不理他,到底是谁错了白迢月错了,她既然错了她不应该主动一点 就连提剑都意识到这两日白迢月怎么不神神叨叨的了,而且还时不时一脸怒意,难不成苏季这条鱼叼着诱饵跑了这白迢月正闷闷不乐 提剑想着,也就发问。 “你这两日怎地没找苏季你们两个忽然安安静静的,我都觉得不自在了。” 苏季转移话题说:“我们昨日在这里遇袭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差点都失手了,你现在还这么三心二意” “我这是关心关心你,再者,你这两日躲在洛书城屁股后面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了,我保护不了你非得粘着洛书城”提剑撇撇嘴,手里紧握着洛术剑,一双眼正紧张的盯着周遭的动静,二人脚步轻挪动。 苏季自然是想要反驳的,这洛书城自愿做牛做马保护他,他有什么好推拒的就连他质问提剑,说她白迢月遇到危险时,洛书城会如何提剑都斩钉截铁说那肯定舍己为人。毕竟咱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 既然如此,还说什么他打打不过,那不靠提剑和洛书城靠谁 说实在话,苏季也是有私心的,关系这么近了,怎么也能打探出洛书城与白迢月的关系,咱们不说不问,就等对方主动。 现在新发现的一处地方,那是险象环生,所以连洛书城他们也都跑来一起冒险。 昨日那是什么情况,这一片水倾木虽然减少,但是此处杂草茂盛,枯树灌木丛也随处可见,好似一个密林,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仅如此,昨日这周围的藤蔓原本在地上好好的,突然就有藤蔓袭击他们。如果根据山海志中记载不错,是植株有了自己的灵智,会攻击进入它们领域的一切物种,飞鸟昆虫皆会在此处失去生机。 昨天要不是提剑跑得及时,怕是两个人都要被那藤蔓勒死,最后慢慢没了气血,再经过风吹日晒,就剩下一把把骨头。 “就是这里了,大家都小心些。”提剑立刻凝重起来。 有人立刻屏息凝神,不敢大步流星的前行,只亦步亦趋的跟在提剑与苏季的身后。 云诺听着提剑小心翼翼的语气,又见他非得拉着洛书城一起,这般胆小谨慎,她真是想笑。 “这世上能喘气的多了去了,被喘气的欺负也就算了,还能被这种不能喘气的植株吓得屁滚尿流提剑,你也太窝囊了吧咱们宗主夫人手里就有一千爪藤,虽说攻击恐怖,但还不是被降服了乖乖听话。” 云诺直言嘲讽提剑与苏季两个人,她薄唇一掀,言词刻薄无比。 “再者,咱们这里头白迢月的修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跟在洛书城旁边装什么小可怜” 第三十五章 她装小可怜 装小可怜 苏季挺直了腰板,也不妨直白说道:“当事人都心甘情愿的,你想如何我有什么本事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别说他没有集体荣誉感,他难道没付出吗这两日他拼命付出了谁了解 就这,白迢月那婆娘还时时气他,他容易 若是他有白迢月那修为还会行事如此谨慎他还不是害怕以卵击石最后伤了白迢月 更何况,诚如他所言,洛书城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吵吵什么你有本事就让洛书城娶了那夏月影,没那本事就闭嘴。 说实在话,这两日苏季上下打量着洛书城, 洛书城这人,瞧着那双眼是无欲无求,这性子孤傲,清高的与白迢月如出一辙。 想是再过个几十年,他满头银发之时,手持长剑,那真的是道骨仙风。上清仙门的新一代掌门人,如此,瞧不上夏月影这种俗物也正常。 其实苏季也算是有些贬低夏月影了,或许是本就敌对关系,此时更是互相作对。他就瞧不惯云诺为好姐妹出头那酸了吧唧的模样,阴阳怪气给谁看还想挤兑他 又不是什么横刀夺爱,道德败坏,没那本事你赖谁 有人觉得夏月影与洛书城郎才女貌。 苏季只觉得是放屁,就洛书城这般的人物,也就白迢月能般配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所以此时他也忍不住和云诺争论两句,实在是这女的太过聒噪烦人,他真好奇白迢月以前是怎么忍住与云诺同住所如此多年。 众人见苏季那眼里的不屑与厌烦之意,均忍不住心中拍手,打起来大家别说是被云诺欺压还是也看不惯白迢月,总之,他们喜欢瞧热闹。 周挽风听闻此言看夏月影与云诺一眼,打岔说:“历练重要,小事情都不要挂在嘴上,有什么回去再说。” “这怎么能是小事白迢月这两日出什么力了用着她时退退缩缩,还不让人说了你们都服气”云诺不依不饶。 提剑朝着云诺立刻喝道:“放在历练这种大事上,这本就是小事,本就是大家齐心协力合作的,只要事情完美解决了,各自舒服就好了,降服雷兽的时候靠你云诺行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人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还好意思在这说话想仗势欺人回你家,在这里蹲着做什么占茅坑” 噗 有人忍不住笑开,特别是苏季那一笑,让人都忍不住垂下了头,耸起了肩头。 你说提剑这个大块头倒是挺会观察人,按照云诺这两把刷子本来是赶不上萤草渔洲这趟的,与她竞争的大有人在,偏偏她脱颖而出了。虽然说,那些人里头也没有特别出类拔萃高于云诺的,可是这云诺也不是最厉害那个。 这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也知道,只是谁也不会说的这么清楚。 提剑就差没说她这辈子走了狗屎运,挺会投胎。 苏季这一笑,笑的云诺脸都歪了。不过苏季也立刻止住了笑容,他不是白迢月,不能这么嘲笑旁人,而且就算是白迢月,也未必能嘲笑别人,就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用那一双清冷的目光不屑的望着你。 云诺还想说什么,提剑朝着她呵呵一笑,接着反唇相讥。 “虽然我昨天没有瞧清楚这藤蔓是个什么模样,但如果是书中记载的嗜血藤呢你说它都能喝人血它能不会喘气,这世间宏大,别用你狭隘的目光看万物,一草一木皆有灵性,你说你心黑,有时候这些东西比你更心黑” 如此说来,云诺倒是挺善良的一主 这嘲讽之意气的云诺脸红脖子粗,这要不是上手打不过,那早就打过去了 家中坐拥一城,城主家的掌上明珠那是从小到大无人敢忤逆的,哪怕来了这宗门,众人也都是看菜下碟,可没有向提剑这样目中无人的。 她可以看在对方是宗主夫人养大的网开一面,但他终归是捡来的野种,跟外面那摇尾乞怜的狗有什么不同竟然还敢在这与她叫嚣多年。 正当她还想要争执不休的时候,提剑话音刚落下之时,猛然听得一阵肆虐的狂风夹杂着枯枝落叶而来。 一根粗大的藤蔓直接从地上攀附众人的身上,有躲得快的,也有拔剑砍得快的。顿时乱作一团。 苏季哪有那闲工夫躲得开 他就感觉到那大风造作吹得他脸疼,这地面上好像有点动静,然后就感觉有东西缠上腿,肉眼都不一定分得清的速度缠绕他全身。 “啊” 苏季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怪东西 苏季立刻仰面朝天,这藤蔓跟他玩荡 秋千似的,一下子将他抛了起来,半空中,苏季被裹得像个粽子,就这么被藤蔓甩来甩去,他差点要吐出来。 洛书城见状,立刻甩出了手中的洛术剑,操纵着灵力迅速袭向那藤蔓。 只听的哐嚓一声,洛术剑直逼还在地上的藤蔓,霎时间,苏季就跟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有了羁绊,更是失去了重心。 他整个人从半空掉下来 稳当的,落入一个怀抱当中。 温柔柔的洛书城,当真是玉面公子,倾城无双。 苏季,你在想什么这男人靠你这么近你还能忍得住 不行不行,这一出英雄救美哪里能让洛书城实现等二人稳定身形后他拿什么颜面见众人 苏季立刻双眼一闭。 晕了。 这吓洛书城一跳 但是眼前的危险让他来不及管苏季,他朝着半空抛过去一个东西,“提剑,舒壶,剑气旋风卷开硒粉” “是” “好” 硒粉遇水而燃,这地面如此潮湿,将硒粉洒落在藤蔓上,叫这藤蔓避退三舍。大家也好不费吹灰之力。 打归打,这洛书城却一直搂着苏季,苏季使劲儿往地上那么一躺,这才身子软着躺了下去,要不是藤蔓纠缠洛书城让他无暇分身,苏季感觉自己能把这几天吃进去的雷果都吐出来 洛书城太恶心人了 这一战后,众人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 洛书城虽然为人谦逊,不会看谁都觉得对方是个废物,但是洛书城却当众承认过白迢月修为高于他,这倒不知道是洛书城的谦虚,还是洛书城故意让着白迢月。 细数过往种种,有人拿白迢月与夏月影做了对比。 就连苏季都觉得,这洛书城对白迢月的感情绝非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情感,而是,有别的。 莫不是,男女之情 只是他觉得这心灵上的打击就算了,他更是遭受了皮肉之苦,方才被藤蔓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躺地上,那一瞬间,硌得他浑身都疼,险些龇牙咧嘴,但是却又要极力克制住,表现得不省人事。 身为白迢月的苏季挺累,可身为苏季的白迢月也很累。 这不是月底要去绘春城历练了嘛,长老们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咱们炼金堂与炼丹堂的子弟们要多多锻炼身体机能,提高身体素质,这不,全部安排了晨练。 虽然训练力度不如万剑堂的子弟。但白迢月还是觉得刑霄霄那个乌鸦嘴是开了光的。 这要不是刑霄霄之前觉得苏季病歪歪的样子呆在屋里不动弹,跑外面说什么咱们万剑堂每日这般辛苦,去了历练场都是要保护炼金堂与炼丹堂的子弟,他们好像个手无寸铁的废物似的。 当然了,刑霄霄这是背着炼金堂那些人,自己在训练的时候和万剑堂的人发的牢骚,这话没在子弟间引起不满,却是让讲师们惦记上了,讲师们把这个话往长老那里一递,长老这就决定了。 跑个几圈做些运动也没什么,白迢月从来不觉得苦,毫无意见,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是平心静气的,可是越攀爬着越是出气多进气少,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季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不过她扭头看白叶卓,后者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这么堪堪过了一日,从零星峰下来的时候,稍做休息,白叶卓吭哧吭哧说不上两句话,但还是上下打量了白迢月一番,问他。 “你身体好了吧” 第三十六章 我想你了呗 身体好了吧 这话说的,众人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刑霄霄立刻先回怼,“我们身体好着呢,你看看,跑两个山头比你精神多了。” 众人看白迢月,哪怕她也面色潮红,汗流浃背,但是她挺直了腰板,喘息也算是均匀,虽说紧皱的眉头好似昭示着她对于此次的晨练不开心,但是她的表现可比其他弯腰驼背的子弟好多了,特别是白叶卓,你看他,坐在那里没了骨头一般。 白叶卓本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想问何时咱们能切磋一番,互相讨论讨论,倒是刑霄霄多想了,费劲巴拉的解释两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不过看着白迢月端正的身子,众人也疑问的两句,难不成苏季这身体挺好 但是平日里瞧着苏季翘起个二郎腿,懒懒散散的,这会儿又是装模作样做什么众人心有疑问,但是这个不好说。 白迢月对白叶卓不能说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印象也不差,如果按照她们上清仙门宗主夫人那一辈来讲,倒是有点八竿子打得着的关系。虽然同住浮游城,可是平日是不打交道的。 而且她也常年在上清仙门,除了各大宗门每年的各种赛事与交流会,她也没见过白叶卓多少面,不像苏季刑霄霄这些人,每天不碰一面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归天了。 不论苏季与白叶卓是何关系,此时白叶卓好好说话,她也回礼。 “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也只是最近到了瓶颈,觉得累了,才与讲师请了假多休息几日。不过为月底的历练,我肯定专心一些。若是能淘到好东西,说不定就是契机了。” 白迢月暗叹自己真是越来越会撒谎了,不过这是被逼无奈没办法。 只是她这平和的语气叫刑霄霄见鬼了,叫白叶卓也有一点诧异。 但白叶卓顺话说:“休息归休息,在屋里闭门造车只会更加烦躁,倒不如我们切磋一番,或许互相会有进步。” 这切磋什么让她爬山是轻而易举,虽然这具躯体看起来不争气,倒也能过得去。可白叶卓这么热情追着切磋,她是吃不消的。 算了,还是少和白叶卓说话,咱们态度没那么好,或许对方就不会追着自己了。 遂,她沉声说:“我暂时不想去做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为何” 还能为何白迢月心里也好气,想办法先换回来再说吧 刑霄霄摸了摸下巴琢磨着,他觉得白迢月是训练太过,没力气和白叶卓争论什么,所以说话太轻,现在烦不胜烦了,所以拔高了音调。 看兄弟无奈,他忍不住横插一脚,咧咧道:“你跟我们苏季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看不起你不乐意和你一起切磋,你还纠缠什么” 这么一听白迢月不乐意了,立刻横了他一眼,“我与白叶卓的事情,与你何干” 嗯 苏季你变了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这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呢你那几两肉可禁不起我打” 呵,白迢月不想搭理刑霄霄。 白叶卓瞧着刑霄霄不顺眼,也点评了一句。 “莽夫。” 刑霄霄脖子一梗,“你说谁” 莽夫那是四肢发达没有大脑的人才会被称之为莽夫,他智勇双全,居然能得这么一个评价 白叶卓这是贬低谁呢 可偏偏,他兄弟苏季向着这个莽夫。 “说话做事过点脑子,人家以礼相待,我们何必这般粗鲁”白迢月一本正经说教刑霄霄,若非碍着自己是苏季的身份,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刑霄霄没搭理白迢月,目光朝着白叶卓说话,火气十足。 “你起来,是男人咱们就打一架。” 只见白叶卓看白迢月一眼,顺着白迢月的话,轻飘飘回应刑霄霄,说道:“人各有长处,只靠武力值取胜,你还说你不是莽夫” 白迢月继续劝说:“刑霄霄,就是,动粗不好。” 她这偏心的模样叫刑霄霄呆若木鸡,他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但是他一直琢磨着,难不成这苏季想到新的花招搞白叶卓了 刑霄霄越想越觉得是,越是泄了怒意不说话,那些瞧好戏的人纷纷撤回脑袋,要不是讲师来了继续训练,那定然是要起哄打起来的 中午吃饭时刑霄霄就按捺不住问白迢月是否有什么想法,白迢月看着他那笑嘻嘻的模样,心里犯糊涂,你说刑霄霄怎么想的因为早上的事情不是应该生气现在还贼眉鼠眼笑呵呵的,出啥事儿了 只见刑霄霄追问说:“你不 是一直瞧着白叶卓不顺眼吗是不是想到什么好花招了说说,别一个人瞧瞧整了他,过后才叫我们乐呵。” 她就说刑霄霄怎么消停了,居然藏着这个心事。 白迢月懒得搭理他。 刑霄霄见她不说,也摆摆手,“我也不好奇,只是我现在有个大事情要做,所以要专心致志。” “什么大事情”白迢月随口一问。 “我与你说过的,今晚上咱们回去好好合计合计,你说上清那些人,其他的东西他能够装在乾坤袋里拿回来,可是这灵兽塞不进去。咱们能不一睹为快” 白迢月见刑霄霄这是打定了主意,就连钱暮雨也被他鼓弄的心血来潮,白日说几句不过瘾,到了大晚上两个人闭灯后看着房檐,商量着可行的办法。 白迢月被推醒,无奈回应说:“你知道他们哪一日回来” “他们通过传送阵回来,传送阵在哪里在平林城外。所以他们一来,就得进城,城门口边上一家馄饨摊子的老板我熟得很,我跟他通过信了。”刑霄霄拍拍胸脯,咱们做事也是行个万全之策。 “那你怎地知道云诺的话可信万一是说大话她那个人,说大话是张口就来。”白迢月自然是觉得能诱导就诱导,不然搞事吗 “大不大话的,虽然平日里她说话都是随口说说没啥可信度,但我总觉得这次不是假的。” “你们心有灵犀,觉得不是假的”白迢月质疑道。 “反正你就说,我这计划好不好,完美不完美见了面了,抢了雷兽的,认不认主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只要认了,哪怕那是他上清的东西又如何灵兽这个东西可没有标着是谁的,关键在于认主。” “你觉得你那个样子雷兽肯认你”白迢月不屑一声。 “你一直嘲讽打击我作何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刑霄霄终于忍不住了,他发现这个事实后那是手叉着腰,那是满心的气不顺,最近苏季可怎么一回事太欠骂了 “刑霄霄这般嚣张你何时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霸气”钱暮雨从床上坐了起来,这盛夏的深夜蝉鸣依旧不绝于耳,吵得他也是心烦意乱。 白迢月耳闻此言闭嘴了,她虽然看见刑霄霄那聒噪之言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嘲讽对方,但此时她是苏季,她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万一以后苏季秋后算账呢 虽然她说两句过瘾了,可是破坏苏季的正常形象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到时候跟苏季对峙起来咱们也是理亏的,还是少说话吧。 咱们凭良心讲话。 刑霄霄余光打量白迢月一眼,见她不说话了,开始得寸进尺。 “苏季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手下留情,还是不打了,这剑啊,我要对着上清那些人,特别是那个白傻子,我怎么回回打不过她好不容易我晋升了,她修为也上去了。” 说到这里,刑霄霄撅起了嘴。 “所以这个雷兽,我打劫定了。跟我无缘那是没办法,不努力一把如何得知,等那小东西去了上清的大门,还能跟我有缘吗” 钱暮雨若有所思,“苏季,也是难为刑霄霄了,这么多年,他总吃败仗,现在想要个灵兽傍身,也无可厚非。” 只是面对苏季,钱暮雨又是一笑,揶揄道:“苏季,你一直反对刑霄霄的计划,是不是觉得看见了白迢月尴尬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白迢月忽然感觉想起了什么,若是对阵了,当面就能见到苏季,她立刻答应下来了。 “是在摘星河,十里亭碰面是吧” “是,是啊” 刑霄霄总感觉这夏日的热风让人后背生寒,毛骨悚然。 “苏季,你没毛病吧” “我好着呢,看见白迢月,激动呗。” 这有啥激动 对白迢月来说自然是激动的,她觉得,就那个地方,众人混战打起来,谁也不会注意到谁,光明正大的咱们进河里。 而且人也这么多,苏季断然不会出事。 如果真的能换回来,那不是皆大欢喜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和苏季合计。 终于是第二天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连接上通讯器,苏季抬起下巴,傲娇道:“呦,有何贵干” 白迢月眨着那多情的眸子,轻轻一笑。 “我想你了呗。” “咳” 你想我你这婆娘是怎么想起我的你可不止三天不理我。 第三十七章 上清的归来 这么些天不理我,苏季也不知道白迢月都在干什么。 这并不是他想要了解关心白迢月,就只是觉得,她要是背着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到时候还不是他苏季收拾烂摊子 白迢月这种婆娘,你就得时时刻刻看着她才行。 就比如说现在,她说刑霄霄要搞事情,咱们借机换回来,苏季就想骂她,这能借机到时候别大家打得头破血流就好,若是惊动执法堂咋整 苏季知道白迢月也是说不通的,那就这样,毕竟白迢月不想劝下刑霄霄,他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你说你能去威胁白迢月你威胁她,她就威胁你,他也是得不偿失啊,败了败了。 这下也用不上平林城外馄饨摊主通风报信了,白迢月自己就得了准确消息,安排部署。 不过这有什么好安排部署的,众人一大早请了假,大摇大摆前往两大宗门山前的摘星河,顺着河溜达去十里亭,在那坐着守着。 对方此次历练二十人,咱们万剑堂奔去二十人就够了。二十个人出走,万剑堂那人头攒动的,讲师倒也不会太过注意到。毕竟咱们修炼之人除了日常静心修炼,也可请假处理俗世,譬如回个家,逛个街,走个友。 虽然数量上一致,可刑霄霄c钱暮雨c夏莹珠等扛剑好手,还怕占不到便宜 为了引诱雷兽跟他走,刑霄霄专门去炼丹堂求取了那么几颗药丸,一股子浓郁气息的幽草丹,用雷果c无极草c中品灵兽丹等炼造而成,这雷兽偏爱这一口。这东西要不是他跟炼丹堂的讲师说了好一番条件,咱们互相交易,一时半会他还拿不到这玩意。 一个歪脖子葫芦瓶里就那么红彤彤的三颗幽草丹。 刑霄霄宝贝着。 十里亭里,白迢月瞥他一眼,“我觉得你还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你是觉得咱们打不过他们那几个他们早就风尘仆仆,饥肠辘辘,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就算吃了全饱也有力气,可是咱们这些武力值是作何的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雷兽在哪儿,我在哪儿,你们该引敌的引敌,该断后的断后。” “刑霄霄,雷兽谁不想要你可不能吃独食,总得给大家一个机会吧”有人撅着嘴,心里也惦记着天上掉个馅儿饼自己能吃到。 刑霄霄双手叉腰扭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到临头了打起什么鼓若是被执法堂抓到了,我一人承担,这不是咱们说好的” “说好是说好,可是这雷兽的诱惑力太大了。”一个妹子也跳出来讲话,这也不是真反悔,而是实话实说。 到是白迢月端坐石凳上,拍拍手,清了清嗓子一番劝说。 “大家就听刑霄霄的吧,这雷兽哪里是那么容易契约的,若当真如此容易,那不是人手有份虽然咱们都知道刑霄霄没有这个狗屎运,但今天就是来打一架。他们历练高兴了,咱们就让他们不痛快。” 这是苏季说了人话那可不是。只是白迢月知道苏季对于上清仙门的态度,那是一如既往带有仇视的目光的。 而大家对上清仙门的人也多多少少有过节,闹了矛盾,不打一架不开心,不看着对方今天不开心,都食不下咽。 正说着话呢,察觉到附近有动静来了,刑霄霄赶紧将屁股从石凳上挪起来,领着人站到大道上,堵着人。 也就那么说话间的功夫,就听着提剑那嘹亮的声音哈哈大笑传来。 “都说好狗不挡道,你们摘星派如此大阵仗是为何” 眨眼间,两个宗门的人已经是打了个照面,停了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辆马车,高头大马后的车帘子叫刑霄霄大掌挥了挥,一波灵力带动着风,刮开了车帘,上清仙门的人一个个翘首以盼睁大了一双大眼睛,瞧清了里面正卧着一只灵兽,那湛蓝色光洁的毛发,许是日头下,竟看着点点发光。 上清仙门的人一瞧,立刻想护着雷兽,但是这叫人瞧也就瞧了,那一阵风过,车帘子又立刻关上。 刑霄霄的目光直往那雷兽上面蹭,笑呵呵的回应了提剑。 “我们不是狗,所以也不挡道,无非是来凑个热闹,我听云诺说你们这次得雷兽了我们瞧瞧” 上清仙门的人顿时将诧异又惊疑的目光放在云诺身上,后者立刻一慌,心中咒骂刑霄霄不得好死。 周挽风一看云诺这恼怒的样子,就知道她上次与刑霄霄在通讯器中说话的时候,是被刑霄霄套了话,那天她就见她暴躁如雷,估计是被刑霄霄气够呛。 云诺的确是个喜怒于形容易被人调拨的人,所以这摘星派的有备而来也不让人意外。只是透露此次历练内容,是违反了门 规的,她立刻解围道:“不要说什么你们凑热闹是因为得到什么消息,无非是算计着日子知道我们回来,自然眼红我们去了新历练之处,所以好奇我们得了什么宝贝,也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但我们不是傻兔子,你也不是那棵树。现在见也见了,让路吧。别闹不愉快。” 此言一出,刑霄霄捧腹大笑,没个正形,眼泪都快要从眼睛里掉出来。 “你快笑死我了” 钱暮雨也摇晃着折扇,哈哈大笑,打趣说:“周挽风,你这话说的,咱们什么时候愉快过” 周挽风懒得看刑霄霄,她直盯着钱暮雨那把折扇,真是想把它给撅了就数你风流倜傥潇洒自在是不是 钱暮雨也直勾勾看着周挽风,扬起下巴还吹了个口哨,这把周挽风气够呛,咱们是打不过你,要是打得过早把你打死了 到时候我拿着你们钱家那些发霉的钱给你陪葬,埋着你,好让你入土为安 提剑大手一挥,指着刑霄霄说话。 “不就是想看雷兽吗你想看,给你看个够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眼红还想干抢劫的勾当雷兽就在这里,老子看你们抢不抢的走。” 说着,提剑自己过去撩开的车帘子,那宝贝雷兽立刻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第三十八章 云谐那废物 刑霄霄竟然叹息起来。 “你看看你们,对待灵兽也太残忍了,竟然弄晕它,哎” 钱暮雨折扇遮着半张脸挡住嘴巴,跟刑霄霄低声说:“这昏的你怎么弄弄不醒啊” “见机行事,昏了的话,这幽草丹最好给它喂下去。”刑霄霄目光一转,直望着那雷兽。 提剑咧嘴说:“呦,你们两个咬什么耳朵说出来让大家也听听” “我们说你娘当时怎么把你给扔在浮游城外了,哎呀,真是,可怜一个大小伙,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听得白迢月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扭头看了刑霄霄一眼,压低声说:“说那么多干什么,早点开打。” “这不是正惹怒对方吗你着什么急” 是,刑霄霄就会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提剑虽说平日不在意这些,也总是安抚白迢月,但多少听着别人这么肆意张扬,他心里头也会千疮百孔。 他怒极反笑,“你有娘,所以教出了这么个玩意,别人家从粪坑里拣出来的孩子都比你好” “提剑你来劲了是不是” “你自己说别人还赖别人”周挽风一听更不乐意了,这刑霄霄什么东西 刑霄霄手指着周挽风,一阵恐吓,说道:“你别以为我真不打女子,待会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提剑向前一步,挑衅道:“打,有本事你打打看” “打的就是你,着什么急”钱暮雨收起折扇。 常枫也跳出来,拿剑指着上清仙门的说:“我们就在这,你们想打雷兽的注意,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你小子几斤几两,真够狂的” 洛书城面对此喧嚣的场景,微蹙眉头,将视线放在了方才神色不悦的白迢月身上。 他问道:“苏季,一直在这里闹事,何必呢” 这话不知是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周围的声音好似都停了下来,唯有那枝头的知了咧咧两声。 一股子燥热的风吹来,让人觉得有点好不真实,这洛书城的声音让大家没了分寸一般。 白迢月望着她的师兄,她心里头知道洛书城向来不爱参与这些热闹,有些时候不过是被她叫来助阵罢了。其实说实在话,白迢月也不想与摘星派的折腾这么久,只是,宗门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跟摘星派有仇有怨,也是随波逐流罢了。 最重要的,对面叫嚣最厉害的刑霄霄那几个,她是真的看不顺眼,搞事也是真心想搞事 见白迢月沉默了,苏季这视线在白迢月与洛书城身上来回扫视一番,你说这白迢月什么意思 这时候不是应该骂起来,打起来你沉默什么还是说你对你洛师兄不忍心下手 他咬了咬牙,刚要说话,就听得刑霄霄破口大骂。 “你闭嘴,有你什么事情非要说什么话,就叫云谐出来,云谐,真是诙谐幽默。” 刑霄霄唾沫横飞。 “那小子当年很目中无人啊,盛气凌人以为自己是上清仙门的怎么样怎么样,到如今还不是个辟谷修为,还是个初期,都不敢跑出来打架了。听说这次是闭关去了,一个辟谷你闭什么关,没那么本事就没那个本事,就算闭关成功了,出来也不过是个辟谷中期,算个什么玩意而且就算他此次没有闭关,也没资格跟你们去什么萤草渔洲吧,还不是废物一个。要么叫他给我们道歉赔罪,要不然这事情没完。” 刑霄霄此言嚣张出天际,但不得不说他是真有毅力,多年前的一个仇也搞到现在。 但那个时候上清仙门和摘星派也是本来就不合的,所以这云谐才针对新入摘星派的刑霄霄与苏季等人,那都是大家刚来修炼的时候,梁子就那么结下了。 本来就都是不依不饶的人,多年也就没消停下来。 这话叫提剑忍不了了,他直接祭出洛术剑。 “刑霄霄,有什么好说的打吧” 苏季心中一喜,洛书城刚扭头想叮嘱苏季小心些,见他这神色,他心中忍不住生疑,但眼前长剑已来,他立刻上前应付,也见苏季提着剑奔了出去。 白迢月面色凝重的看着朝着自己奔过来的苏季,现在怎么办现在应该往河里跑吧 这苏季就撒开丫子追,白迢月就撒开腿跑,刑霄霄一看苏季要吃亏啊,立刻追过去。 “白迢月你个不要脸的,你这武力值追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打” 苏季看着挡在面前的刑霄霄,心中咒骂,这是谁追着谁你挡我干什么 因着摘星派的人来的充足,上清仙门的人既要攻击又要保护 自家不胜武力的人,这边直接叫刑霄霄堵上了白迢月。 刑霄霄虽然心里怵白迢月,他也知道自己没出息,但是这会,那是胆大包天了。 敢欺负苏季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季心里头真是欲哭无泪,刑霄霄你个杀千刀的,坏我好事你这一剑打过来我扛得住 我不是白迢月啊 刑霄霄你个二愣子不认识我就算了,你下手轻点行不行 平日里钱暮雨总教你怜香惜玉,你学哪里去了 提剑觉得最近的白迢月身子骨弱有些不对劲,这会正留意着呢,好家伙,刑霄霄来势汹汹啊 他赶紧跳出自己的打斗圈,生怕白迢月吃亏,但是被人纠缠着真是没办法,他目光一转,接着打夏莹珠的招式走了个位,眼瞧着夏莹珠的剑气要落在苏季身上。 提剑挺开心,夏莹珠也收不回了,心里正懊恼着。 这厢,白迢月察觉到身后有剑气朝着自己袭击而来,她赶忙扭过头要躲开,但是又被常枫一打,她没躲掉身子骨就横冲直撞要坠入摘星河。 听得噗通一声巨响。 你要说白迢月能躲得过去吗虽然利用苏季这身子骨差劲,可躲一躲还是没问题的,但白迢月也懒得躲了。 打的刚刚好 这边苏季能如何被刑霄霄追着打,只一招,就直奔摘星河 刑霄霄都纳了闷了,手里拿着剑,迟钝了一下。这怎么回事 他就眼瞧着苏季那身子犹如抛物线飞向摘星河。 噗通 第三十九章 她有证据的 苏季这也算是如愿以偿,暂时不与刑霄霄计较。 洛书城正和摘星派的人争执,余光中瞧见白迢月掉入摘星河里,他立刻扑了过去。 跟洛书城纠缠不休的两个子弟,回头一看摘星河冲起两个大水花,也愣住了。 这摘星河说起来是一条河,但是其深浅确足有十米之深,只是长久以来都唤作摘星河,也就这么唤了,若是哪里发了洪水,山门也是要叫淹掉一半的。 噗通 “刚才苏季被打水里了” “白迢月怎么也被刑霄霄打水里了” “洛书城怎么也进去了” “洛书城自己跳进去的,估计是要救白迢月” 就在此时,有人大喊。 “执法堂的人来了” 这一声,仿佛是狼来了叫人精神紧张,欲拔腿就跑。 但是那强大的威压伴随着夏日的热风袭来,叫众人停住了脚步,僵硬了身躯,浑身不自在的扭过头来望着来人。 一个中年男人,往那里一站,气势非凡,那一张黑脸沉着,不是摘星派的执法理事杨纠游又是何人 金丹修为,虽然看着就相差一个层面,可是这层面却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人家是执法堂的理事,掌管着执法堂的生杀大权,事务处理虽然念着门规处置,但是他觉得从重处理那就是没跑了。 执法堂长老虽然也有话语权,更是理事的上级,但是谁家长老和自家得力干将有矛盾所以说,这摘星派的执法堂众人是认准了这杨纠游。 就像是那老鼠碰见的猫。 包括上清仙门的子弟也哆哆嗦嗦的收起了洛术剑,老老实实立在那里。 摘星派的人赶紧低头行礼。 “见过理事长。” “你们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聚众闹事,你们好大的威风啊” 好大的威风,谁能有您威风 刑霄霄想嬉皮笑脸却笑不起来。 也不用他上赶着,杨纠游的视线就看向了他,“刑霄霄,才几日不见,你就这么想我” 这话说的,刑霄霄可不就是头段时间刚因为女子澡堂的事情进去过嘛。 夏莹珠这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刑霄霄只讪讪一笑,“理事长您说笑了,说笑了。” 看着刑霄霄那怂样,上清仙门的人偷着乐,但面上着实笑不出来。虽然那是摘星派的理事长,跟他们上清仙门的没关系,管不着他们,但人家一根笔在纸上瞎写两笔递过去,不就遭殃了嘛。 是以,上清仙门的人也挺老实,提剑与周挽风等人也规规矩矩随着摘星派的子弟行了一礼, “见过理事长。” 哗啦啦的水声,众人抬头看过去,就见水里头苏季扑腾了起来。 又看见洛书城懒腰抱着白迢月从水里头出来。 周挽风凝神看去,洛书城,难怪夏月影要痴迷他了,她无论何时何地看去,这洛书城都是绝色倾城,虽然这词容易让旁人误解,但是在她看来,这洛书城就是谪仙。即便如今下凡,可从来没沾染俗世半分。 而他在意的那个人,或许始终只有白迢月了吧这不是周挽风的猜测,她觉得她是有证据能够证明洛书城的专情的。 譬如说,白迢月能近他的身 譬如说,宗主夫人对白迢月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是养女有点牵强了,她看向自家儿子和白迢月的目光都不一样。 譬如说,白迢月头上那个簪子,是她及笄那年,洛书城送的。说是在路边摊子上随意购买的,但是周挽风打听了,如此成色,那摊主如何会有早就发家了。后那摊主被她威逼利诱,说自己没见过那簪子,也不知道什么成色,有人给点银子自然就卖了。 如此种种,她是心中打定主意觉得这二人会修成正果。 当然她也劝说过夏月影,不要为不爱自己的人付出什么,但夏月影似乎听不进去。她也只能是心中叹息,也不与旁人瞎说些什么,毕竟这都是明眼人看得到的。 这边,白迢月缓缓睁开双眼,她只感觉头痛欲裂,这眼皮子也万分的沉,她眯着眼,模糊中,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柔和的脸庞。 “洛书城”她轻声呢喃着。 洛书城听到耳朵里,低声轻柔回应说:“是我。” 是洛书城 是她自己的声音,白迢月忍不住抬起了手,回来了 换回来了 怎么换回来的 她隐约记得方才水里,苏季 无力的扑腾着,她去抓了苏季,然后她就脑子沉沉的不省人事。 苏季呢他没事吧 她猛地清醒过来,扭头一看。 苏季那边正好好的从摘星河里爬出来,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惊诧,错愕,神色复杂的紧。 换回来了,白迢月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苏季瞧着她,这白迢月还挺开心,是因为被洛书城抱着,所以这般开心吧虽然这段时日他没听洛书城说过什么历练之外的话,可他觉得就是关系暧昧。 这人,发乎情止于礼,一点不越矩。 现在没了分寸,那是担心过头了吧苏季猛然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 “白迢月,你没事吧你看你发白的小脸蛋,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掉水里头差点一命呜呼啊” 提剑赶紧扑过来,如雷鸣的声音响彻在白迢月的耳旁,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洛书城的怀里,从小到大,洛书城总让她觉得很安心,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这姿势不太对。 她尴尬一笑,洛书城也顺势松开了手,她正了正身。 这边,提剑咧嘴说:“杨理事长,我们白迢月最近历练受伤身子骨弱啊,你说这掉进水里头,可怎么好你看看这小脸煞白你瞧瞧” 你瞧瞧你们摘星派子弟干的好事 刑霄霄一听提剑的言外之意,立刻炸了,他刚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头要说话,被白迢月抢了先。 “误会” 误会 这一声压住了众人想要开口的话,就连刑霄霄都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一句话没吐出来。 就见白迢月额头上滴着凉水,头顶着燥热的阳光,她缓声朝着杨纠游行礼。 “见过杨理事长。” 这都认识的,没办法,谁让她们都是有案底的呢虽说没有真正记录在案多少次,但是咱知己知彼,得知道出了事谁管自己,谁抓自己。 第四十章 吃太饱闲的 这厢白迢月有礼有节,杨纠游理事长负手而立也点了点头,听人把话说完。 白迢月直言说:“杨理事长,我方才所说误会,是此时此刻我们上清仙门与摘星派并无矛盾。今日得见,是摘星派的人,热情的欢迎我们回来。” 热情 提剑忍不住惊疑的目光看着白迢月,这脑子进水了糊涂了先不说是否真无矛盾,你这话说出来也要有人信才是啊 苏季立刻说:“对,就是如此。” 苏季看白迢月一眼,二人眼里的目光相同,顿时达成一致。 听苏季难得没有托着懒散的骨头,正儿八经拱手一遍解释说:“咱们摘星山脉地灵人杰,出了两个修仙宗门为世人所敬仰,大家同为修炼子弟,一同向道,平日里互相切磋提升修为都是可取的,所以大家来往密切了些。前段时日上清仙门的弟子出去历练,许久不见,甚是想念,遂我与刑霄霄等人商量一番前来迎接他们,甚是欢喜呀。” 甚是欢喜,欢喜到周围灵力波动,剑光四射,还双双掉进了摘星河 你这解释未免太过牵强。 但是刑霄霄立刻附和说:“没错,就是欢迎他们的,只是欢迎的热烈了一些。杨理事长您看,这闽南地区有一个泼水节,那日人人都喜笑颜开,那水好似是神明赐予的神水,我们自然也效仿了一番。确实,有点东施效颦了,但是我们立意是好的。” 东施效颦能用在此处 可刑霄霄振振有词,不就是效仿人家嘛,有何问题 执法堂再是按照门规制度处事,也要讲究个证据,人证不可取,物证不可取,你看看只要一口咬定是欢迎,再欢迎激烈,咱也没触犯门规,今天可是递交了申请书规规矩矩请假出来的。 说着话,刑霄霄跟钱暮雨与夏莹珠等人使眼色。 钱暮雨也插话一句,“说的是啊。” 夏莹珠与周蝶相视一眼,虽然口不对心,可是也憋屈说一句,是,是误会。刑霄霄都这么做了,她就跟着做。 摘星派的人整齐划一。 这边上清仙门的人本来就是占理的,可是白迢月这么一说,倒是叫一些人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云诺想着方才躲避的狼狈,这会满心生气,张口就要说话。 就听得洛书城温柔的声音道出,“杨理事长,一切都是误会,您无需放在心上。” 白迢月扭头看洛书城一眼,她没想到洛书城这般正直的人此时也张口说瞎话了,不过有洛书城说话,旁人大多是不会坏事了。 她余光瞧着云诺一口气憋得满脸通红。 苏季一双眼紧紧盯着白迢月与洛书城,呵,这两个人,到真是挺心有灵犀。 杨纠游的目光环视四周,扭头看着上清仙门的人,质问道:“是吗” 这一声厉喝,仿佛能引来天雷,这燥热的阳光也被云遮住了一半。 蝉鸣也忽然收敛了气息,沉默不语。 白迢月立刻回应道:“自然是的,明知理事长执法严明,明知宗门的门规是神圣的,弟子们怎么会明知故犯这不是吃太饱了闲的没事干无理取闹,打架斗殴,我们上清仙门不屑做这种事情。” “呵”刑霄霄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嘲讽的语气。 当白迢月清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刑霄霄挪了目光,他刚才什么都没说。 苏季也铿锵有力道:“我们摘星派的子弟热情善良,也不屑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搅和的宗门不得安宁。” 众人沉默不语,杨纠游又怎地不知道他们心怀鬼胎 只是上次白迢月来摘星派为苏季等人作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白迢月奇怪,但是此时也不好奇他们的变脸速度了,这些子弟脑子还挺灵光,倒也是知道大局。 他打压归打压,今日也懒得落人固执的说头,而且他也是奔出去耍的,哪里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混球身上他们此刻懂事了,他也有一点点的安慰。 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端正严峻的神色不苟言笑,他摆摆手,“好了,我也是偶然路过,你们今日该休息的休息。而你们,从萤草渔洲回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杨纠游看看自家子弟,再看看上清仙门那些资质出众的子弟,年少,就是好啊 余光中他深深又瞥了一眼那个灵兽,虽然心里意外这次上清的收获颇丰,但他是执法堂的理事长,不能像刑霄霄这些混球一样无理取闹,脸皮那般厚实。你要说他刚才看到了吗那自然是纵观全局,方才见人落水,一想到苏季那身子板怕出意外才现身罢了。 执法堂的人走了,摘星派的人也转身走了,白迢月临走时也看了苏季一眼,最近这段时日,好似做梦一样。 刑霄霄拉着苏季拧了一把他的袖子,撇嘴说:“想起刚才那一幕就觉得惊险,你说这个白傻子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以前只拼命跟我过招,现在还追着你不放了。我看你啊,在面对两个宗门之间的抉择,你那点小想法都是泡影。我现在真是太担忧” 闻言,苏季冷不丁回头望了一眼,就看着白迢月那双犹如一汪平静湖水的眼眸,此时愣愣的盯着自己,苏季这心里头也是一阵恍惚。 刑霄霄循着苏季的视线,也将目光放在白迢月身上,他无声的伸手指了指,你等着 看着刑霄霄挑衅的样子,白迢月轻呵一声,比他还张狂。 扭过头,白迢月也准备往上清仙门去,听得云诺阴阳怪气的嘲讽说:“你这撒谎的本事真是见长” 白迢月冷冷的看了一眼云诺,收回了目光。 提剑见白迢月懒得搭理云诺,就知道白迢月好好的一点事情没有。 不过白迢月不应云诺,他回怼说:“云诺,做人要能屈能伸,自己的事情何苦拉上执法堂呢如果你想去执法堂小黑屋呆着我们也没意见,最好别拉上我们。” 云诺怎么会想去执法堂,要不然方才也不会闭嘴。 现在云诺是被怼的哑口无言,可提剑不依不饶了。 “还有你那个亲哥也是,自己有什么本事心里没点数吗还招惹苏季他们,要不是我们帮你打架,你早就被人打哭了。” “你” 第四十一章 他狼心狗肺 “你什么你有本事自己找刑霄霄打一架去只知道通讯起里骂两句,还骂不过人家,真是够丢脸的。” “提剑,你”提剑那嚣张的模样叫云诺颤抖了手,气的心肝肺都开始六神无主,嘴巴跟不上,脑子也跟不上。 周挽风见此狠狠瞪了提剑一眼,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她伸手把云诺抬起来的手安抚下去。 “行了,都一个宗门的,何必呢”周挽风这话是说提剑咄咄逼人有些过分,也是想说云诺有时候确实做事让人瞧不过去。 只是好朋友被人说教,她自然要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回怼过去,可是现在这情况着实没什么好说的,难道在家门口咱们自己起内讧打起来 那不是把自己家执法堂的人招过来 既然不能把事情搞大那就暂时压下去。 她转过头话锋落在浑身湿漉漉的白迢月身上,关心问道:“白迢月,你没事吧” 白迢月看了周挽风一眼,本不想回话,可蠕动着薄唇,冷冷的丢下两个字。 “没事。” 常枫笑呵呵道:“走吧走吧,赶紧回去了,我好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迢月师姐,你等等我。” 常枫瞅了洛书城一眼,还是朝着白迢月的背影追了过去。 这边云诺甩开了周挽风的手,“你说你也不向着我,提剑说话那么难听,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云诺暴跳如雷,周挽风颇为无语,你打打不过,想要拿家世压人一头人家也不搭理这茬,再者相比较提剑说话也缺德来说,她觉得多少还是云诺脾气与架子太大,太过盛气凌人了些。 虽然她有时候瞧着提剑也来气,可是方才瞪了一眼他后,她觉得自己算是解气了,她也就没觉得提剑做错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于一时。”周挽风看看旁人,云诺跺了跺脚,负气离去。 周挽风也是很无奈拔腿要跟上去,见夏月影拉着她慢云诺几步,她在她旁边低声说:“挽风,我怎么看你向着提剑” “没有的事。”周挽风赶忙否决。 “那就是对云诺有些意见”夏月影再次发问。 “哪有”周挽风看了一眼夏月影质疑的神色,她摇了摇头,佯笑着解释说:“非要说刚才的事情,我也是怕她招来执法堂的人,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她也未必出气。” “反正云诺乐意说什么随便她说,她的想法有时候更改不了。你也别不开心,白迢月本身也是不好打交道的,你也不用这么照顾她。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有时候会给自己找事情的。” 周挽风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这次历练自己和白迢月与提剑走得近,夏月影和云诺都有意见了。 她心里轻叹一声,有点发愁。 回到上清仙门,提剑推搡着白迢月先行洗漱,随后众人再去十三长老面前集合,上交成果,聆听教诲。 这厢,苏季略有些恍惚回去后,嗅着屋内沉香的味道,也有点心安的坐在那里,小坐一会刚想起身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服,就听刑霄霄又拍桌子又拍大腿。 “我这幽草丹都没用上。”刑霄霄一阵惋惜,悲痛,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苏季从白迢月口中知道刑霄霄费劲巴拉搞来三颗红彤彤的幽草丹,一点没用上,他忍不住泼冷水。 “你那斤两你当真以为你能降的住雷兽” 这雷兽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能以暴制暴,还得看眼缘,没缘分的,它也不可能认主,譬如今日,那雷兽只知道睡觉也不睁开眼睛,虽说是诱捕粉的作用,但他觉得雷兽都不屑看刑霄霄。 听着苏季口中戳人心的话,刑霄霄手叉着腰,梗着脖子过来,指着苏季说:“我方才看着白迢月提着洛术剑气势汹汹的朝着你下手,是谁救了你你在这里狼心狗肺” 我当时用得着你救差点没把他吓死 不过好在误打误撞也换回来了,也算是万幸。 刑霄霄憋屈着话又说:“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外面打不过人家,在家里还横,就会欺负自己兄弟。” 这哀怨的话从何说起苏季瞥了他一眼,“别装模作样了。大不了,再想个办法让你靠近雷兽。” 刑霄霄立刻来了精神,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夜探上清你找见路了” 苏季好笑道:“你还是觉得执法堂的小日子好过,一天天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过几日我们也会去绘春城历练,到时候能拿到什么凭自己本事与运气,灵兽是否出现也看缘分。现在这个雷兽就是与上清仙门有缘,我们强求也求不来。” “事在人为,怎么求不来我去了女子澡堂都逢凶化吉,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这人就是吉星高照,上天眷顾,除了给我派下来一个白傻子,别的问题都不大。” 看着刑霄霄愤愤然的模样,又说起来最近给白迢月下套的计划。 刑霄霄说:“今日你们二人碰面的情况,我思来想去觉得,你还是管不住她,她对你还是一点依一点顺都没有。” 温云墨挑了挑眉,插话道:“百依百顺首先要有一定的感情在里面,表明我真心实意,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些事情,如今他们二人感情不稳,你不要瞎说什么。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刑霄霄琢磨说:“我也想有个好结果啊,到时候狠狠赢白迢月一把,但是我觉得,这套没把白迢月套进去,苏季,你会不会陷进去我怕你有时候脑子有问题” “既然你怕我陷进去,那就算了,这事情到此为止吧。” 说出这话,苏季感觉心里痛快挺多,但是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一样。让他不得不想要去接近白迢月。 见苏季不像是开玩笑的,刑霄霄赶紧笑着拍拍苏季的肩膀。 “我开玩笑的,难得有个切入点,不过今天仔细看看白迢月被我一个剑气打出去,估计她没打算真对付你,也疏于防范,要不然怎么能轻易让我得手,看样子,她对你手下留情了,好兆头啊。” 这话让你说的,苏季无言以对。 第四十二章 亲自去保媒 就今日说清楚后,让他斩断与白迢月的联系 说实在话,他也害怕身体互换后带来的各种不确定因素,如今又是不确定的换回来,欣喜之余他担忧不少。如若二人形同陌路再不联系,是否就不会再纠缠 可是他觉得跟刑霄霄说什么计划罢已很简单,大不了刑霄霄痛惜计划夭折,生气不吃饭两天也就过去了,咱们另外想辙。 但是关于身体互换这个问题,为了以防万一,苏季觉得自己还是要找白迢月商讨商讨的,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效的结果,或者可以预防此事的发生。 如此看来,还是要时不时通讯器联络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苏季想了想,他沉吟说:“刑霄霄,我与白迢月的事情,以后你不要随意插手,乱我计划。” 见他这般认真,刑霄霄笑呵呵点头,说:“是是是,我知道,这计划全凭你临场发挥,用得到的地方我们两肋插刀,用不到的地方我们就是空气” 刑霄霄拍着胸脯支持,又嘿嘿一笑,“那个你刚才说夜探上清的事情,说说呗” “我何时说过要夜探,不是你说的” “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收起你的脑子,夜探上清你的确是觉得执法堂的生活太舒心。”苏季强调一句,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不是他拆台,而是这事情太难。他这会很累,不想考虑别的。 “我先收拾收拾睡一觉,都别吵我。” 苏季虎着脸,刑霄霄看啊看,没找他,扭过头,他跑去找钱暮雨。 “你方才怎的都不说话” “苏季想做什么是你能左右的,跟他说话能把自己气个半死,我不想说。” “” 说的也是。 蝉鸣的午后无比悠闲,温云墨翻着书本,刑霄霄无聊的打着呼噜沉沉睡去,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还手舞足蹈的。 一旁的钱暮雨正专心致志冥想打坐,他想勤能补拙,是打定主意要在近日突破修为,旁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这厢,苏季睡醒,温云墨朝着他勾了勾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看温云墨这神神秘秘的,苏季心里头直发毛,这小子到底想干嘛但他还是拖着鞋穿上,出了门。 转眼,两人来到后山,一大片的修缘花放眼望去,真是美不胜收,若是小情缘在此那真是花前月夜,但是温云墨带他来这里作何 “什么意思” 苏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地方空气清新,但是他不认为温云墨是带他来看风景的。 温云墨微微一笑,道出了心中的来意。 “你上次不是与我说,等白迢月此次萤草渔洲回来了,就与她挑明你的心事,敞开心扉说一说。今日她定然是休息的,约她出来,把事情定下来。就怕夜长梦多。” 这什么意思苏季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不在的时候白迢月又干了什么蠢事 他知道白迢月是忽悠了温云墨,说苏季真心爱慕白迢月,但是外力各种限制,可到底是如何忽悠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算了,哪日碰见白迢月再仔细问问。 可是此时摘花,如何抉择 捧着一捧修缘花,继续逢场作戏 苏季抬手掐住枝头的一枝花,他上上下下打了一番,啧啧道:“你看看这花朵多漂亮多美丽,他也是有生命的生机勃勃的样子,这么可爱怎么忍心把它摘掉,再者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我可能又要挨执法堂的批斗了。不好。” “这漫山遍野的花朵你只摘一两朵,咱们悄悄摸摸的,不让别人看见问题也不大,而且我觉得钱暮雨说的对,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个,再者咱们摘星山脉来讲,这个修缘花是最神圣的,表明了你的认真,和这件事情的严肃。本来这就不是随意开玩笑的关系,咱们要端庄一点,正经一点。” 苏季看着温云墨是挺想笑的,你说白迢月这脑子到底是怎么转过来的让温云墨这么热诚与这件事情。 幸而他现在是身体换过来了,再过个一年半载不换过来,这邢霄霄不也得给她洗了脑吗 温云墨见苏季不说话,他继续劝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担忧众人不支持你,但是每个人的心意又如何能够左右得了呢不要害怕。敢想敢做才是你的作为,若是错过了时机,那就不妙了。” 这话说的,苏季今天要是不把这漫山遍野的花朵送到白迢月跟前,算他犯了追悔莫及的大错了。 苏季张张嘴,总不能笑话温云墨的盘算,他只能是顺着他的话说:“都送这些修缘 花多俗气,我有别的想法。” “别的什么办法”温云墨认真问他。 在温云墨看来,这苏季也老大不小了,难得有一个喜欢的人,总会改变改变他邋遢的性子。他觉得,这二人的性格也算是互补,应当是天作之合,若非是缘分,那为何打了这么些年突然就对眼了呢 苏季脑子一团浆糊,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就在此时,温云墨的通讯器叮叮叮的响起来,没完没了。 “是刑霄霄,他就是个急性子。”温云墨说着话接了起来,就听那边传来如同擂鼓的声音。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看刑霄霄拿眉飞色舞的模样,温云墨笑问:“有什么好事” “当然是天大的事情了,你们猜现在上清的都在干什么”邢霄霄画了一个大大的坑,嘴巴张的老大,诉说着这件事情的不平凡。 温云墨与苏季相视一眼,就这小半天的功夫,上清能出什么大事你看邢霄霄这看热闹的眼神,说是好事吧,他也没那么气愤恼怒,说是坏事吧,他也没有幸灾乐祸。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 “现在上清的准备张灯结彩,要干一件大事,也给了咱们机会了呀,让上清的丢好大一个脸” “到底怎么了”苏季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顿时一阵淡淡的慌乱,让他不自在。 “洛书城与白迢月大婚,宗主夫人亲自保媒。” “什么” 第四十三章 苏季也急了 萤草渔洲的事情宗主夫人是不知道的,虽然众子弟们拿着通讯器可以和旁人联系,但她身为宗主夫人,也堂而皇之的与子弟们联系,说出去会让人诟病。 所以她就只是让提剑留意着历练场的事情,主要是这一次她这个儿子本来是要闭关的,但是一听说白迢月也去,他便是也参加了,说她最近身子不好。 老母亲这个心呀,那是看透不说。 这小姑娘是在自己膝下长大的,跟女儿没有什么两样,这再清楚不过底细的人了。她自然是认同这门婚事的,而且她也着急抱孙子,先不说孙子的问题,她就想看着这两个人琴瑟和鸣恩恩爱爱,这在跟前晃有多好。 她总觉得他儿子和姑娘的脑子都有一点不开窍,你要真心喜欢,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为娘的也给你做主,但是你就悄悄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还否认。 再说那年及笄表明心意多好一机会,结果送个簪子还说是个地摊货。谁能知道你心思 不过这次,家门口二人归来,她儿子往水里头那么一跳,怀中抱着她从水里头出来。这两人的关系,让她不得不提一句。 而且她悄悄问了提剑这个小机灵鬼,这小精灵鬼说,两个人在萤草渔洲别说多亲近。 再然后她又问了周挽风彭涛这些小机灵鬼,答案全部都一致,说这二人很是般配。 她说话那根本就不是旁敲侧击,而是直奔主题。 等这些小精灵鬼都被盘问后走了,宗主夫人双手合十,说什么老祖宗显灵了,这次终于可以张灯结彩了。 这话一说,让她的丫鬟一听赶忙就跟邢霄霄通了话。 咱们以前是有交情的,此话不谈。 一得到这个消息,邢霄霄立刻从睡梦当中清醒过来,睁着惺忪的双眼也瞪大,那嘴边的哈喇子也被他擦得一干二净。 那边丫鬟说洛书城这会儿要来了,就赶紧挂了通讯器,她是先通风报信的一番,这把邢霄霄给激动的赶紧喊苏季,钱暮雨也探了个头过来,听着这桩热闹事儿。 两个人抬眼一瞅,苏季根本就不在屋里。 就这么联系了温云墨。 邢霄霄添油加醋,恨不得就直接说这两个人明天就要大婚了,哎哟,这把他给惋惜的 “苏季,你的计划泡汤了,你说想整一下白迢月怎么这么难这么难呢” 苏季沉着脸,成亲,哪有这么快的 就连钱暮雨也扼腕叹息。 “头几日你说让我当着白迢月的面骂你,早间没骂成,现在应该是没效果了。人家都要成亲了,你这啧啧。” 骂我 苏季沉吟说:“别扑风捉影,是不是,得帖子下来才知道。” 此时他不纠结骂不骂人的问题。 “等帖子下来你就晚了”邢霄霄激动大嚷。 温云墨分析道:“邢霄霄,你这脾气怎么这么急躁你现在听说的,只是宗主夫人觉得这两个人很合适,而大家也都这么说,可事情还不是定局,两个当事人都还没有点头。” 一听这话,钱暮雨立刻倒戈。 他若有所思的拍一拍邢霄霄的肩头,“可不就是嘛。再等等。” 可刑霄霄不这么认为。 “现在这两个当事人已经在说了,话都已经挑到明面上了,你说白迢月要是拒绝,显得多忘恩负义,这是其一。其二,白迢月一个没人要的孤儿的身世,能够高攀上洛书城,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她还能骑驴找马吗其三,白迢月要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话,今日早间,我们也看到了,那两个人搂搂抱抱的多自然。” 苏季呵呵一笑。 “就算事情已成定局,那又怎么样,下了婚书又怎么样万一我拐了她,让洛书城颜面尽失呢” 嗯刑霄霄这神色从质疑到自信,他就知道,苏季不是一般人 听着这话,温云墨觉得,你看,现在不用夜长也梦多了吧 现在不摘修缘花,更待何时 然,挂掉通讯器,苏季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从长计议。” “” 苏季抬脚就要往回走,突然愣住,“通讯器给我,我找她。” “” 温云墨看着常态的苏季,这时候更摸不清他到底想什么了。 “你别偷听啊。” “” 你说你还特意叮嘱一下温云墨无语笑笑,给了通讯器就赶紧走人了,咱也不在这碍事儿。 “叮叮叮” 无 人回应。 “叮叮叮” 无人回应。 苏季纳闷了,他翻看了一下通讯器这也没坏呀难不成是陌生信息所以白迢月不接那也不应该啊他都接二连三找她了,一点反应没有没拿通讯器 苏季这心里头说不上来一阵什么失落,往回走,回去后就听温云墨等人给他解惑了。 刑霄霄最是热情扑过来问:“苏季,我听温云墨方才说你找白迢月了,你想出什么好办法没” 温云墨说:“没联系上吧刚才刑霄霄还跟我说,宗主夫人差遣丫鬟去找白迢月,白迢月从十三长老那边散会后,因猛然想起一技法,午饭也没吃,就猫着腰去了练功房,这会儿还关在里面呢。” 苏季若有所思,嘟囔说:“难怪我没联系上。” 刑霄霄回头看了温云墨一眼,辩驳说:“我问的是办法,不是问他联系上白迢月没有。只要咱有办法那就行,难不成还等着人家下了婚书到时候再搞事那个时候你苏家的脸也要给你丢干净了,如何向其他宗门与世家交代这上清与你苏家不势不两立才怪。” 难得刑霄霄还这么聪明了。 他咧嘴又说:“白芙看着菩萨心肠待人和善,但是护犊子,事情做起来狠决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刑霄霄口中的白芙,正是上清仙门宗主洛允的夫人,白芙。 苏季见他说话没大没小的,提醒说:“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对事也对人,人家夫人和咱们无冤无仇的,做人要知道尊敬长辈,喊一句夫人能少你二两肉” 刑霄霄抿了抿唇,“你说得对,你现在要如何” 苏季喝了一口茶,云淡风轻道:“晚些再说吧,现在你我都联系不上白迢月。” “我也得去加紧练功了,本就差白迢月一些,如今再差更多,不行。”刑霄霄说着就跑去练武场找人取经去了。 蝉鸣的午后,苏季揉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又困了,感觉身体懒懒散散的。 上清仙门,最是彭涛嘴巴也闲不住,左右跟住所的人掰扯,你说夫人跟吧啦洛书城和白迢月的关系是为何 第四十四章 立深情人设 就连周挽风都忍不住和夏月影说一句。 “月影,今日夫人找我谈话,怕是有意保媒。” “保谁洛书城和白迢月”云诺一下子跳了出来。 听闻此言,夏月影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她微蹙眉头看着进门的周挽风,“怎么回事” 周挽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把宗主夫人的问话说了,前后脚碰见彭涛,也问了对方宗主夫人找他作何,彭涛笑呵呵的就说宗主夫人年纪大啦,希望儿女早些成家,也好安心呐 夏月影沉默没做声,云诺一拍桌子,溅的茶杯里淡红色的金骏眉茶洒在八角桌上。 “白迢月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云诺就推门而出,周挽风拦也拦不住。 她担忧的回看夏月影,问她,说:“会不会出事” “这与我们没关系,是云诺自己觉得一直被白迢月挑衅咽不下这口气而已,你别管。”夏月影起身拿了一块手帕擦拭着桌上的茶水。 周挽风抿了抿唇,满心担忧,她劝道:“月影,我觉得萤草渔洲那二人的态度已经是完全说明一切了,洛书城和你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不如就此止步。此后就不会有怨怼憎恨,从此来抹掉你心中那个美好的人。” 夏月影一如周挽风预料中的悲伤。 “挽风,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更何况只是宗主夫人有这个意思,他们两个还是抹不开,不会直面去承认这段关系。而且在我看来,白迢月没有这个想法,终归是不成的,我静等就好了。” “可是在萤草渔洲她都那般挑衅你了。” “如何挑衅”夏月影反问。 “还需要如何挑衅你想与洛书城说一句话,她就横插一脚,一句话就拉走了洛书城所有的注意力。” 周挽风都有点想不明白,白迢月以前不是这种爱管闲事的人啊这次怎么这么针对月影,难道真是因为白迢月所说,在萤草渔洲,月影和云诺两个人把她打入水中 这不是做梦吗 她们两个能打得过白迢月 但是她也不觉得白迢月是故意害月影和云诺,虽然大家都觉得白迢月可能是故意设了圈套搞她们两个人。可是她不这么认为,虽然找不到证据。 这个证据她要是能找到就奇怪了,那都是苏季干的。 横插一脚是苏季,故意让众人误会白迢月与洛书城关系的也是苏季。那还不是苏季想要确认那二人的关系 如果抓捕雷兽当晚前半夜与云诺起争执的是白迢月,她不暴打云诺就奇怪了,还能被打入水中 周挽风这些搞不懂,即便不明白,她也相信白迢月没错。 她觉得有时候白迢月也是很懒,懒得与人勾心斗角。别人泼了脏水也无所谓,我行我素,没有朋友也无所谓。 她不能说白迢月是好人,也不能说她是坏人。只是她不会站在云诺的角度针对白迢月,也不会站在白迢月的角度反击云诺。 她这人说话还是挺公平公正的,不会偏私谁,孰是孰非分的清楚。 现在这一刻,她只是担心夏月影。 周挽风劝说:“白迢月喜欢与否我不知晓,但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总不会有差错。” 夏月影缓缓坐了下来,重新倒了一杯茶,她笃定说:“她不会同意的。能在洛书城身边的人,必须是真诚的,我不觉得白迢月有这样的真诚,而且我相信洛书城也会发现。” 你不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周挽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她不想把话说太重,她知道夏月影心里头都明白,遂只是沉声继续劝说。 “你不要觉得我烦,唠叨你,其实这个事情我并不想管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本事,没有你做不成的事情,你很聪慧。只是我既然与你有血缘关系,是你表姐,以家人的立场关心你,我希望你过得好。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太累了。” 是亲戚关系吗是的。两人生辰一个年头一个年尾,母家虽说是堂姐妹的关系,可两人也没有什么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是后来一同修炼来了这上清仙门,关系就近了。 如若不然,周挽风才不会因为夏月影的关系惯着云诺,毕竟夏月影与云诺交好。 只见夏月影微垂着目光,好似里面有泫然欲滴的眼泪。 “表姐,我知道你一切是为我好,可是你体会过爱一个人的感觉吗我的心,无法自拔,不受控制,我的双眼忍不住看他,我也忍不住想他,我没办法” 周挽风赶紧伸手抱住夏月影,“别哭别哭” 夏 月影微微垂下的头,眼底一片清明。 夏家虽然在十大家族之末,但也是百年望族。可是夏家当家的是夏月影的大伯父,她的父亲是个中庸之辈,不讨人喜欢,连带着她也经常被其他房的子女们欺负,夏月影自然想要借势,洛书城是最好的选择。 并非是她喜欢洛书城喜欢的无可救药,非洛书城不可,而是她想要夏家家主的位置,这其中的关节,她心里头很明白。 只能她不能与周挽风言说,周挽风身为周家嫡女,风光无限,哪里能懂她的苦楚。 只是她现在能扮演的戏码是深情。 所有人都相信她对洛书城的深情即可,她也不怕孤注一掷,不过是绝处逢生罢了。 这边,云诺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找了个人。毕竟这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云萍儿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这样行吗万一被执法堂发现了我们是故意陷害,恶意举报,到时候如果东窗事发,不仅赔了夫人,折了兵” “你怕什么你在宗门失去的资源我都会帮你找回来。”云诺抬了抬下巴,做出许诺。 云萍儿迟疑着,脸色沉了沉,又红了红。 的确,对于云诺这种掌上明珠来讲,最不缺的就是资源,来宗门无非是为她身上再镀一层金。有没有出色的天赋不重要,如果有出色的天赋,那是为家里人增光,没有出色的天赋,她也有家里的光环。 而她云萍儿,似乎一样不占。 她垂下目光,眼里似乎失去了某些光明,阴暗了许多。 她点了点头,“好。” 第四十五章 提剑挺害怕 虽说修炼之人甚多,但是真正有几个成仙的,又有几个坐化的。除了那些有特殊天赋的人,普通人还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们这些宗门在偌大的大陆之上,虽然被人崇敬着,但世事百态,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云萍儿虽然有机会进入宗门,但这已经是她这一辈子最高光的时刻。放在普通人眼里,她是家里的希望,可是放在这里,不过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修炼者,还不如借此机会换点实用的,对她家里人有利的,对她整个家族有利的。 虽然两个人都姓云,但是这个云,却有着云泥之别。 做人啊,要有些自知之明,不能以卵击石。 她不认为白迢月能硬过云诺,毕竟前者只是一个流浪儿,后者却是名正言顺的云家嫡出大小姐。 她需要为自己找那种不会倒的靠山,既然这件事情是云诺指使的,那么她必然会为自己兜底,哪怕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一定不会万劫不复。 她只能是对不起白迢月了,倒也不是真心的对不起,说实在话,嫉妒是人的本能。 云萍儿按照云诺的计划行事,照着云诺说出来的话,她心里又打了一份腹稿,准备妥当之后前往执法堂。 云诺说了,当面对质的事情在执法堂对质就好,要打的她措手不及,不能让她有反应的机会,不要私下说话,一切都当着执法堂理事长的面说。 这边,白迢月揉着自己的肚子,早间从水里出来就觉得肚子疼,钻心的疼,当时没什么想法,后去了练功房更觉得不对劲,心法没钻研好就出来了。 这月事来的真不是时候。 白迢月捂着肚子从茅厕出来,往住所走去,准备喝点热水,找点丹药缓一缓,这半道上就被提剑叫住。 瞧着提剑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样子,白迢月忍不住皱眉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没事,夫人找你。”提剑抹了额头上的汗一把,闻着这一身的汗臭味,白迢月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我看你这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情”白迢月问。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 提剑推搡着,又挤眉弄眼,叫白迢月心中一阵疑惑,这提剑卖什么关子 “有话就说,不说我不去。”白迢月沉着个脸,提剑瞧着她有点不对劲。 他赶紧哄道:“好好好,我跟你说,你做好当新娘子的准备了吗” “什么” 白迢月瞧着这午后的阳光温热,以为自己脑子都昏了,这是幻听了吗 提剑见她这般诧异,他便如是说道:“夫人就是问我你和洛书城关系如何我自然是如实说话,我觉得是天造地合的一对。” 白迢月越听心里头越没底,“你可不可以不要胡说八道若是叫夫人信了你的话怎么办” “夫人是有意撮合,你也不是不知道。”提剑到是说的很无辜,他只是说了事实啊。 白迢月咬牙说:“这不一样。夫人是夫人的想法,你说是你的想法,你这么了解我和洛书城,你说的话,那夫人还不是信了九分我与洛书城要是早有结果早就有了,何必呢我们之间可以亲如兄妹是一家人,但这份深厚的感情绝对不是男欢女爱。” 提剑撇嘴说:“你说的到是挺干脆利索,头几天萤草渔洲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 白迢月眉头一皱,就觉得这苏季是搞什么事情 苏季肯定是说了什么。 她忙问道:“我到底说什么了” 白迢月这急迫的语气,这逼问的态度,让提剑后退两步提防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就不承认了 不过看她脸色这么不好看,他可不想这时候挨揍。 “你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我不想多说。” “说” 白迢月那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和一丝怒意,叫提剑心里头一个咯噔,不敢多说。 “反正我话带到了,我先走了。” 说罢,提剑拔腿使出幻影步,一溜烟没人影了。 看着他的背影,平日白迢月早就追上去了,现在是刚抬脚就难受的慌。 算了,兵来将挡吧。 白迢月这心里头也是很无奈,转道去了宗主夫人院落那边。 眼前的白芙卸去平日习武的戎装,此时坐在高位上,穿着绫罗绸缎,端的是雍容华贵。 她一见到白迢月随着侍女撩起门帘进来,她赶紧放下茶杯,站起来招手说:“快过来,好几日不见, 你看,都清瘦了。” 白迢月任由白芙抓着自己的小手,揉着自己的小脸蛋,她没有一点排斥感,反而是觉得满心的温暖。 “看夫人说的,我这多少斤两我自己上称就知道了。”白迢月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说。 “又不是猪,上什么称。” 噗嗤旁边的侍女忍不住一笑。 白芙赶紧摆手,吩咐一句,又跟白迢月说:“我早让厨房给你熬好了绿豆羹,你最喜欢吃了,这夏日也消暑” 这热情的白迢月根本拦不住,但是等侍女一脚迈出门,她还是拉着夫人坐了下来,“我今日来日子了,吃不了凉的。怕是博了夫人的美意了。” 白芙嗔怪着笑说:“你看你这孩子说的,这么客套这是家里,又不是别的地方,不吃就不吃,又有何妨” 白迢月微微一笑,刚想说话,见白芙盯着她的小腹看,她说:“你看这有小宝宝了,就不会来月事了” 白迢月这抽回的手微微一抖,这心里头一个激灵。 她赶忙转移话题,直言问:“夫人,宗主是否快闭关出来了” 白芙说:“这说不好,你也知道,他一人猫在那里,哪怕一日三餐有人送饭也只是放边上,看不到他人的。有时十天半个月,有时候一年半载。不过最多一年也就舍了那寂寞出来了。呵呵,你找他有事” 有事,可不就是想问问关于身体互换的事 虽说藏书阁有几本书潦草几句提及身体互换的原因,但某些详细内情,听说手札是在历任掌门人手中,或者某些长老手里,此时她也摸不清是哪位长老知晓,只能先问问宗主了。 “夫人与宗主待我亲如父母,我自然要关心一些,没有旁的事情。”白迢月在亲近的人面前也学会了嘴巴要甜。 闻言,白芙心里头就开心的不得了,本就慈眉善目的一个人,现在更是乐开了花,笑说:“我有儿子没有女儿,你说你这个小棉袄时不时在我面前尽孝道,我是真开心。” “这是应该的,您给我名字,给我一个安身之所,处处为我着想,我不是这般不知好歹的人。” “这是你我有缘,上辈子说不定也是一家人,这辈子” “夫人我我先回去了。” 白迢月突然脸色大变,揉着自己的肚子,嘴上说句抱歉,连忙扭头就跑。 迎面进来端着绿豆羹的人,也险些被她打落在地上。 她还听着身后夫人急促问道:“哎,你这难受还跑回去做什么你这” 可是话说一半,宗主夫人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说 而此时,撩起的门帘已安然落下。 第四十六章 骗人家学分 出了院落之后,白迢月方才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上立刻眉头紧锁,她又不是傻子,怎么读不懂夫人的言外之意,怎么又听不进去提剑打趣的话呢 但是她不能挑明夫人的意思,也不能让她说出这句话,因为她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拒绝。但是她不想让夫人伤心,难过,不舒服。 再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得先弄清楚苏季到底干了些什么,才能斡旋这件事情。 一脚迈出垂花门外,看着提剑在那里探头探脑,挂了通讯器往她这边瞧过来。 她就知道提剑一定在这里看热闹,她本想套话,谁知提剑像是没看见她似的,嘴里头先是骂骂咧咧两句,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她。 “白迢月,你欠别人东西了” “什么意思”白迢月皱了皱眉。 “执法堂的人都要跑过来找你了,限你明天之前去执法堂一趟,解决这件事情。” 听起来到是挺严重的事情,白迢月云淡风轻道:“文书没给我” 不论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下达的文书,这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不然她都不相信。 但提剑没心思跟她开玩笑,“你是觉得我在骗你吗云萍儿,之前你是不是跟拿青玄石头跟她兑换过学分了。” 学分可以用于各个试炼场参与试炼的机会。 试炼与历练是不同的,历练,是这大陆上某块地方某个时间段归属这个宗门,子弟们可以参与其中,获取大陆上的资源,且有次数限制。 但是试炼场,是宗门自行设立的关卡,其中设立了很多的奖项资源,你可以去提升自己的修为,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也可以获得不可多得的材料。 而这个地方,在上清仙门称之为通天劫,据史书上记载,与各代宗门子弟口口相传,这摘星山脉,坐立在这大陆之上之时,建立宗门之基,这天边便有异象,一团云雾笼罩着一处,而后落下一段白光,像是一道通天柱一样伫立在那里。 这一道白光直冲云霄。 当时的宗主与长老们发现这个地方的灵力浓郁程度不同,越是往上威压越是不一般,借此,便是衡量出不同实力阶段,可攀岩而上多少高度。 如此,便是设立了关卡,明细了等级划分。也用此来证明子弟们的实力,长老们会在上面放上该有的资源和奖励,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拿得到。 通天塔便是这么锻造而成的,每一层,有不同的难关,各有不同的恶兽或灵兽。当你进入这一层开始,若是时间到了,并没有成功的拿到奖励,这一关便失败了,你的实力也就定位在这一层。 大家的综合实力也是由此排名。 所有的修仙宗门当中,大家均有这样的试炼场。 白迢月记得这个云萍儿,当时她学分消耗不够,但是想要参与第四十八层的试炼,就要和别人换取学分。 她记得云萍儿还是筑基中期的实力,当时为了要青玄石头,锻造她的玉骨剑,白迢月先后两个月给了青玄石头六次。因为锻造这个东西必然是会失败的,没有哪个炼金师能够百分百做出同品级最高品质的东西。 更何况,义务给云萍儿锻造玉骨剑的也只是初级炼金师。依照云萍儿的人脉,也没什么中级炼金师或者高级炼金师会抽时间给她锻造一把玉骨剑。 本来白迢月当时兜里只有三块,只换取了三块石头的学分,然后参与第四十八层试炼的时候,因为成功过关,她又获得了五块石头,给了云萍儿。 而后在四十八层取下的宝匣之中,又发现了一块。答应与人比试的时候又拿了两块。跟邢霄霄有次打架,那人掉了两块石头,提剑给她捡了,啥也没说 总之,她拿着青玄石头也没有任何用处,云萍儿那边既然一直锻造失败,那就一直给她吧,她问她要的时候她都痛痛快快的换了学分,反正自己拿着也是占地方。 白迢月心里头也是纳闷儿了,“提剑,我前前后后给她六次,她居然说没有收到,而且每次她都跑去锻造她那把玉骨剑了,这炼金堂的人都能够作证的,这憋足的谎话她怎么说得出来” 提剑挑眉说:“她好像没说前五次,就说最后一次,她给你学分了,然后第二天你没给她石头。” “我如果当真没有给她,她怎么可能把她珍贵的学分给我再者说了,这都过去小半年的事情了,她怎么到现在才说,她应该早就来找我了。” 提剑摇摇头,心里头也是觉得好笑,这事儿居然让她生气了。 他打趣说:“具体我不太清楚,明天你要去趟执法堂了。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猫腻,反正清者自清,执法 堂也不是傻子。” 白迢月头疼的看着提剑。 “这事情怕是云诺给我找的,旁人还没这么大胆敢诓骗执法堂的人。”白迢月眯了眯眼,对方必然有备而来了。 提剑一听,拍拍自己的脑瓜子,也是头疼道:“她可真是一回来就摆谱,不得消停” “是吧之前在萤草渔洲害我入水,洛书城不是说要上报长老严惩吗呵呵。” 说罢,白迢月就迈开步子,提剑一看她往执法堂的方向而去,他赶紧跟上。 提剑说:“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你现在所要着急的,你说说夫人都跟你讲了什么这才是现在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用放心上。” 白迢月深呼吸一口气,真的是想骂人了。 肚子疼死了她了。 “算了,不跟这种小人计较,我先回去休息休息。确定时效了吧执法堂给了我处理时间,明天晚上之前解决好” “没错。” “那着急什么我都饿了,先去吃点。反正这两日休息。”白迢月觉得最近甚是疲惫,也该休息休息。 但是她忽然懒散的样子到是叫提剑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她。 “看我干什么我方才与夫人什么都没说,你脑子里所谓的什么新娘子想法就想想作罢吧。” 白迢月挪了脚步,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提剑瞧着她,问道:“我看你通讯器方才有几条陌生的信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像是温云墨通讯器的代码,你说是谁找你” 第四十七章 能爬得出去? 正常情况下,自然是谁的通讯器便是谁来找人,但此时这关头,提剑说咱们宗门的子弟谁不了解那可是比菜市场的大妈们都要嘴碎。 怕是这上清仙门宗主夫人的想法早就传到摘星派去了。耳闻此言,白迢月真想打死提剑。 提剑忙求饶解释,这跟他没什么关系,还有周挽风和彭涛呢,彭涛嘴皮子更是闲不住的,他都听到舒壶他们来问他是不是真的 你说这个事情闹得白迢月就觉得挺烦的,怎么做事才能两全其美 将提剑递过来的通讯器揣到怀里,白迢月猜测那几条陌生的信息十有八九是苏季找他。 不过她心里头也不确定,也有可能是温云墨找她。毕竟她当时忽悠他苏季有多爱慕白迢月,知道兄弟媳妇,可能跟别人走了,身为兄弟,他自然焦心着急。 如果说温云墨不知道他通讯器的代码那是开玩笑的,她通讯器的代码那是人尽皆知的,有的人还时不时跑来骚扰她,骂她几句,这都是常事。 虽然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只有邢霄霄这几个人一日三餐在那里惦记着她,让她习以为常。 白迢月迈步往食堂走去,她摇了摇头,这会肚子饿了,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其他的烦心事就让它见鬼去吧 她往食堂里一坐,提剑能不知道她的喜好,这个小玉米,那个小青菜,这个小蘑菇,那个小土豆。不能说咱们是吃草的,但是咱们喜欢吃。 虽然说这个时间点食堂没什么人,但总有那么几个人闻风而来,第一时间跑过来凑热闹。也有今天碰巧休息的,那生活作息也就没那么规律,一日三餐倒也是饿了就来吃。 难得有一个热闹是让他们在这百无聊赖而枯燥的修行路上开心开心,那自然是不放过的。 “白迢月,刚才夫人找你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让大家也听听,看看咱们上清是不是喜事将近” 这人抬了抬筷子,一声起哄,引得众人附和出声。 白迢月顿时觉得眼前的饭菜都不香了。 提剑抬起脑袋,一只脚放在凳子上,扬眉也挑衅说:“那么操心别人的事情干嘛既然来了宗门,就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本事,你看看你自己的修为。出门在外都别说自己是上清的子弟,叫人笑话了。” 提剑意有所指,嘲讽两句。 他知道这些人都没安好心,有羡慕嫉妒恨的,她虽然也好奇,但不会这个时候凑上去。 “提剑,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大家都是身为上清的子弟,互相关心一番,这有什么错吗” 提剑冷哼了一声。 “又不是你要嫁闺女,你那么操心干什么再说了,这是夫人的家事,事情还没定局之前,你那嘴巴闲不住,小心人家找你麻烦。” 有人转转眼珠子,大胆猜测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多正常的事情,看看你这反常的反应,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腌臜的想法” 提剑好笑说:“你又知道什么想法了你这心里有什么腌臜的想法你说说看” “这还要大家说出来吗这都吃饭呢,别觉得没胃口了”那人话说一半,戏谑的目光看看旁人,旁人也附和着笑了笑。 耳闻此言,白迢月咬了一口玉米,就感觉喉咙里噎得慌,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一般。 提剑一听也觉得刺耳,别人说他是感觉不大,咱们脸皮厚,虽然他也觉得这世上没有几个脸皮子能比白迢月厚,或者那遇事从来淡定的样子比不上白迢月。 但是余光中,他瞧着白迢月好似面容虚弱,战斗力全无,他就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那人。 “有话你给我说清楚当着你的玉骨剑你给我好好说” “提剑,你不要仗势欺人” 那人也站了起来,他顿觉提剑是在威胁,毕竟咱们实力悬殊,可是打不过咱也不怂。 话扔出去了,那就是我说的 白迢月冷声扫了一眼那几人。 “既然是来食堂了,就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没什么好说的,吃了再说吧。” 这清冷的声音让原本炽热的环境仿佛加了一层冰霜,那风雪似乎迎面而来,让提剑都冷静了。 他轻呵一声,“你们几个不怀好意的,要不是我们白迢月大度懒得搭理你们,你们以为你们那斤两能爬得出去” 到时候都得担架抬着 那几人听了,当即又叫嚣起来。在这宗门里,众目睽睽之下,你敢打我 “提剑,别以为我们打不过你就怕你” 那人高喊一声。 这人总是在害怕的时候大喊,我不怕你。事实上,还是心虚,本来这事儿就做的不对,但是看白迢月不顺眼,就忍不住想要嘲讽几句。 但是这动静立刻引得厨娘站了出来。 “都干什么” 厨娘原本是探着耳朵在这里听的,对于夫人这每年都念叨的婚事也是心里按捺不住了。 你看多好一小伙,多好一姑娘,哎呦虽然说这家世不相当,但是从小也是看着长大的,夫人瞧着好,她们也瞧着好。 如此,她们也就直接忽略了食堂墙上挂着的那四个大字。 “禁止喧嚣” “禁止喧嚣你们看没看见如果再吵就出去。”厨娘拿着大铁勺敲着敲铁锅,声音如雷震耳。 众人一个激灵,立刻闭上了嘴。 如此,厨娘才收回了大铁勺,你说今天要是因为她的责任没制止异常霍乱,那执法堂不得找她们谈话啊不划算的。 见子弟们听话了,厨娘也缩回脑袋,回到后厨收拾。 这里虽然暂时安静袭来,只是耳闻外面梧桐树上知了的声音没完没了。 也有人捞着一勺子汤,就着这知了声声,嘀咕说:“你们说这个白迢月是真乐意,还是真不乐意。掉了人家这么多年的胃口了。” “哎呀,不要用这么阴险的心思想人家小姑娘嘛”有人奸诈般的嘿嘿一笑。 旁人立刻朝着白迢月的方向白了一眼,切了一声。 有人说:“骗人家学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声音纵然不大,然而白迢月全部收入耳中。 不知为何,向来平心静气的她,这一顿饭吃的特别憋屈,难受 通讯器响起来,苏季立刻打开,一看是白迢月,他定了定神,拿着通讯器往门外走,将刑霄霄等人关在门里面,温云墨也很有眼力价帮他拦住刑霄霄二人。 “怎么突然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