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无名志》 正文 一 城破 三月的辽东仍是冰雪覆地北风呼啸经过清军整整一年围困锦州城已然没了原先的模样。大明的援兵迟迟不现城中早已粮草断绝无可奈何以致军士人肉而食其惨状万语难书。 “我之所以爱将军是因我起自东陲只知军旅之事至于养民驻兵之道实所不知。山川地势状况也多未识。若将军能倾心从我战争之事我自任之;运筹决胜惟将军指示。修戚与共富贵同享。此朕之愿也”。守城大将祖大寿缓缓地坐在书桌旁再次拿出皇太极送与他的劝降书默声不语。站在他身前的魁梧军汉知道做最后决定的时间已经来了。 “将军!难道你真就这样降了建奴吗?将军你英雄一世到头来被天下人指鼻痛骂留一汉奸****之名末将实是不甘!“军汉打破了沉默激动地向祖大寿拱手说到。 此人正是祖大寿的亲兵吴梓琅粗粝到面颊不住地抖动一双浓眉皱到了一起。吴梓琅的一声突然喝去了祖大寿的迷茫神情尖锐精干的眼神又一下回到了这位沙场宿将的脸上。 他盯着吴梓琅沉声道:“我自二十五岁武艺初成便跟随袁督师征战沙场保境安民杀的建奴也是不计其数。十年前事态危急情不得已诈降了他皇太极可那也只是诈降啊。我又如何甘心屈膝外族。如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锦州城内整一个修罗地狱吃完战马吃百姓我不降又能如何?还是给城内百姓留一条生路吧皇太极已许诺我善待这些百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也不用再说想必锦州城中众将除了你虎头十三刀吴将军已无人欲战。这仗是在太惨了。你也知道早前洪督师松山兵败被俘十数万大军土崩瓦解辽东已无可战之兵。“ “可是……“吴梓琅刚欲开口便被祖大寿打断。 “我找你来是有求与你这次我不得已再次降清皇太极也许会诛我全家性命我其他几个儿子也都大了为国捐躯我不遗憾可我放不下我这刚九个月大的五子他母亲生他未久便病饿而死我对他亏欠太多。“说着祖大寿起身向吴梓琅叩首而跪:“我祖大寿恳求吴将军将吾幼儿连夜带离锦州寻一可靠人家保全我祖家血脉。“ 吴梓琅见此情景忙上前托住:“将军何至如此。“看着祖大寿此刻着着战甲也不显壮实的身躯花白的头发确有英雄末路黯然神伤之感。于是吴梓琅说道:“将军所托末将定然遵从纵舍掉性命也保得五公子平安。“祖大寿闻言一叹:“你离开后我会从城中寻一与你相貌相似之人斩于军前以全你宁死不降的忠义之名也算我对你的一点报答。“ “将军不可如此怎可为我一虚名而枉伤一人性命。“ 祖大寿感激的点了点头呼来抱着五子的家丁。这是一个瘦弱的婴儿脖子上挂着条兽形玉佩红色的裹布与蜡黄的脸儿形成鲜明的对比。祖大寿将婴儿缓缓送入吴梓琅的手中说道:“这玉佩是我祖家族印断尾豹背面刻着我儿的名字泽渲。“ 吴梓琅接过裹布看向祖大寿郑重说道:“经此一别末将与将军可能再无重见之日不过请放心五公子绝不会有任何闪失我打算将他带去山西五老峰寻我五峰派的大师兄和光道人和他一起将这一手虎头刀尽数相传二十年后五公子定是杀建奴护家国的好汉!“ “如此甚好多谢吴将军。趁现在夜色正浓你就带着泽渲去吧。明日我就会开城投降。“祖大寿拱手而拜。 吴梓琅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手运力猛地一震卸下盔甲向他的祖大将军叩首而去。当他抱着祖泽渲跃上将军府的屋顶时望了望不远处军营驻地无可奈何地说了声:“真乃至哀之兵啊。“ 经过一年的围城攻战锦州城内随处可见白森森的人骨吴梓琅也知道这松锦之战已是无可挽回心中无比沉重。似乎是为了发泄这胸口的悲愤脚下不断起跃在城内的屋顶上狂奔不止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南城墙脚之下。只见他脚尖一点蹬着墙面呈一之字形足迹飘上城墙。吴梓琅在辽东从军之前江湖人称虎头十三刀出身五老峰的五峰派自幼学的就是道家一宗的武功所以也有一身扎实的道家轻功像这样飞檐走壁也是如履平地。 月光皎皎一道寂寥的身影静静地落下城墙奔向无边的夜色中。 翌日正午锦州城外。皇太极带着威风凛凛的大清铁骑接受看着全城军民的投降。此时皇太极的身体有些虚弱他最宠爱的宸妃在不久前病逝为此他专程从松锦前线赶回盛京希求见她最后一面。宸妃的死让皇太极悲不自胜甚至昏迷了几次。 此时他骑在马上没人能看出这位略显衰老而英气不减的皇帝在想什么。苍白且病态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犹如海东青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跪在他面前的祖大寿。再惨烈的拼杀再锐利的眼神祖大寿都经历过也从未有此时跪在皇太极脚下的战战兢兢。论守城领兵祖大寿在天下将领中少有人及。论武功祖大寿一手天罡伏龙棍和地煞降魔刀也可以横行九州。然而就这样举世公认的大英雄在皇太极的凝视下额头渗出了冷汗。所幸皇太极盯着祖大寿的时间并不长。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哈哈“大笑。皇太极翻身下马弯身去扶跪着的祖大寿满面笑容就像一位和蔼的老儒生。“自与将军一别已近十载。十年来朕无一日不想与将军重见。上次你背我而去是你不愿背弃你的大明皇帝这让我更加尊敬你。今日我也不会阻碍你的去留。但我非常希望将军能为我效力。“ 听得皇太极一席话祖大寿心中一动但转念一想:我若走了你又安能存我一命又安能放我妻儿与麾下将士一马。便又跪下拜而说道:“为将之士忠君报国是为忠保妻儿性命百姓平安是为义。今日我不能再为大明尽忠也该为妻儿和这锦州百姓尽我之道义。今日我祖大寿投降绝无二心只希望皇上可以放过这全城百姓。“ 皇太极听后抬手去扶起祖大寿:“将军快快请起你既以忠心事我我必以富贵相待。过去的事就随它过去你今后就尽心竭力事朕吧。“ “臣肝脑涂地亦难报完一臣愿随吾皇听皇上差遣。“祖大寿一脸感激眼角流出了点点泪水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哀伤。 就在此时祖大寿的身后一个身影如闪电一般窜出只一眨眼便贴到了皇太极身边手中捏着刚刚从腰间抽出的皮鞭。“狗贼你大爷来要你命!“那道身影大喊道同时一鞭抽去。好在皇太极也是久历杀阵对杀气的感知十分敏锐先他一步身子扭滚到地上朝着自己的清兵护卫冲去。纵是这样这一鞭还是抽到了他的腰间让他皮开肉绽血流满襟。护卫们都愣了神因为压根就没料到这种场合会有人行刺而且还是降兵。不过也只是刹那的时间清兵护卫们呼啦一下散开一部分人护住了皇太极一部分人将那个身影围住与之拼杀起来。行刺人是个武行好手一鞭一人三十来个满洲壮士竟拿他不下。皇太极被他那一鞭打的背过了气尚未缓过劲趴在地上呼吸不得。身边众人何曾见过他们主子如此狼狈过。祖大寿见此情形吓坏了脸上毫无血色。从身影窜出到被护卫围住近乎十几秒到时间没有任何反应好似丢了魄一样。祖大寿还是反应过来了两步跃入战阵:“何可纲你他妈想害死所有人吗?“高手毕竟是高手就祖大寿用内力催出的一嗓子让人眩晕不已眼冒金星。何可纲的鞭子四处飞舞根本看不清鞭子挥动的方向。顷刻间已经有六个护卫丧命他的鞭下鞭鞭正中咽喉。但祖大寿加入后情况立即转变。由于是投降祖大寿身上没有任何兵器穿的也只是单薄的布衣。但仅仅一招祖大寿便应住了何可纲的鞭子左手两指夹住了鞭子的尖头右掌轻轻推出打到了何可纲的胸口。何可纲“嗖“地飞了出去落到了十米之外口吐鲜血。何可纲是关宁人崇祯八年从军外号关宁封喉鞭脸上斜挂着一道伤疤从额头直至耳垂下据说是小时练鞭不慎自伤。使鞭使的出神入化无影无形鞭出则封喉论鞭法在当今天下也是排的上号的高手。 何可纲被祖大寿一招治住心知行刺彻底失败狰狞的面孔配上伤疤甚是吓人喉咙咕噜咕噜咳出一口血后愤怒地向祖大寿吼去:“祖大寿你不配拥有这一身功夫居然情愿替****建奴卖命以你的武功刚才若是要杀皇太极绝无失败的道理。“祖大寿并未看他只是低头说道:“你这样只会害死这全城百姓害死所有将士的全家性命。“ 说话间围着他们的护卫突然让开皇太极的长子骑马从军中奔进来口中大骂:“就知道你们汉狗没一个好东西靠诈降来行刺我阿玛宰了你们!“一拳打向祖大寿将之打倒在地同时骑到何可纲身旁马鞭抽在了他身上:“你鞭子厉害是吗老子他娘的抽死你。“何可纲死死盯着他咬着牙一声不发。 “豪格。“皇太极缓过了气被人扶了起来。祖大寿跪地上一声不吭。“阿玛我要屠了这锦州城杀光汉狗为你报这一鞭之仇。“ 皇太极挥了挥手止住了豪格的话看向祖大寿:“祖将军我相信这不你安排的如那贼子所说你若杀我刚刚我便死了。但不论满人汉人做不该做的事都得受罚。“ 祖大寿跪在地上略带颤抖地发出声音:“奴才只希望皇上能放过锦州百姓陛下开恩。“ “哈哈哈复宇(祖大寿字)你多想了我怎会滥杀你这样的人才呢。不过要我不屠城也可以你亲手杀了这个差点致我死命的贼子和他的家眷。“皇太极笑道。 事已至此祖大寿不得不答应遂无奈地回道:“奴才谨遵陛下圣谕。“ 伏龙棍被祖大寿横握在手上他充满愧疚站在何可纲面前:“自古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大不孝我从你的老母亲开始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何可纲仅仅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放声大笑。祖大寿想向何可纲鞠上一躬但在皇太极的注视下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砰砰砰。“三棍下去何可纲的老母亲和何可纲夫妇倒下了外表看不出任何伤痕。接着将棍子挥向了何可纲的妾室。每一棍下去祖大寿的内心便沉重一分。当他杀掉何可纲的一个女儿后看向了最后的男孩。这孩子是何可纲最小的孩子年仅六岁。当他的眼神与这孩子怨恨的眼神碰撞时愧疚到了极点。祖大寿眼睛一闭一棍下去心中顿时一松。令他愧疚的人都死了。 皇太极朝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声令下:“进城。“豪格一马当先率领着满洲铁骑将何可纲一家的尸体踏成肉泥然后奔驰进锦州城门。 崇祯十五年三月初八锦州城破祖大寿降清。自此祖大寿手刃忠良奴事满洲的消息传遍天下。 同在祖大寿手刃何可纲之时。吴梓琅正抱着他的五公子在松山堡外三十里处一刻不停地奔向山海关 正文 二 缘起 皑皑白雪覆盖着广阔的关外大地阳光照射下如锥子一般刺人双眼。整洁平整的雪地上出现一大一小两双脚印延伸向远方。一位瘦弱的老人一个清秀的姑娘。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在这一望无尽的茫茫雪原中。灰白的粗布长袍挂在老人身上显得十分肥大一把泛着青光的铁剑悬在他的腰间。让人惊奇他竟然穿着如此单薄穿梭与北国的极寒低温中也没有冻得瑟瑟发抖。再看向那位姑娘素色的棉袄掩不住纤柔的身材看上去犹如白雪般洁净再将目光转向她的面容却让人不禁想起梅花。梅花傲骨迎风而立。在这姑娘精致的五官中似乎也透着几分坚毅与不屈。 “折枝走这么久还能撑住吗?“老头用略带笑意的语气朝那姑娘问去。原来这漂亮的姑娘叫折枝。折枝看了看那老人说:“师父怎么说我也和你习武有半年这么点脚力您岂不是小瞧我了。“ “哦呵呵这倒是你跟着我已经半年了。不过这半年来你武艺有所成而心境一点儿也没变呐。“ “道理我懂可我还是需要更多的时间。“那折枝将头一低从神色上看好像又陷入了某种回忆。 老人见了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毕竟这孩子两年遭的难太多了。 突然这个瘦弱的老头神色一紧冲折枝低声道:“停我闻到了血腥气。“说着就看向了西北。折枝顺着他的目光那是一片树林。。 “师父这还有个孩子!“折枝惊道。树林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尸体血水黏在尸体上结成了冰。就是这样这尸体在临死前仍将一个被红色裹布包着的孩子紧紧环抱在胸前就好像想把自己身体中最后一点温暖传给这孩子。老人神情十分严肃目光不断扫向地上的尸体说道:“折枝此地不可久留这尸身倒地不久似乎被人重伤奔逃至此。伤人者也许一会就要追来。“ 然而折枝似乎没有听见她师父的话自顾跪下身子从那尸体怀中抱起婴儿动人的眸子凝视着小脸乌青的婴儿。老头看着折枝的模样心头泛酸让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折枝时折枝抱着她不足月的孩子的尸体欲哭无泪的样子。正准备说好生将这孩子埋了之类的话想将他这徒弟从悲伤的回忆中拉出。 “呀这孩子没死。“折枝猛地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老头。 “哦?“老头接过孩子。果然他感觉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心跳。老头立即从丹田提了一口气内力催到手掌将一股真气缓缓注入婴儿的后背。很快孩子脸上乌青的颜色转为红润身体体温也渐渐升高心跳变得规律有力了起来。老头感受到孩子的身体的变化干枯的嘴角微微一扬。 折枝看见师父的笑容急切问道:“师父他是不是又活过来了?“ 老头答道:“这娃身体本就太瘦弱又经受着样的低温我不能保证他一定能挺过去不过我注入到他体内的那股真气应该能吊住他几日性命。“ “那怎们办?“折枝紧张的问。 “我们赶紧带着他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好好为他医治。“老头说。 折枝接回孩子赶紧点点头。“那好我们现在赶紧走你努力跟上我。这儿太危险了“老头看向折枝眉头有一些担忧。随后转身朝树林外跑去。 “那师父我们现在去哪?直接回山上去?“折枝连忙将孩子裹进胸口用棉衣包住紧紧追上她师父同时发问道。 “回山上太远长白山脚下也有一些村落我们先去那寄宿两日把这小娃治好我们再上山。“ 老头和折枝姑娘的脚力真不是夸仅半日不到的功夫他们便到达了长白山下的一个汉人组成的三十来人小村落。折枝学武仅仅半年轻功也能到得如此实是异于常人。他们向当地人寻了一间小土屋村里人看见老头都十分热情和尊敬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屋子借予了去。 房间内老头用三根手指定着那幼婴胸口的璇玑、玉堂、天庭三穴用内力不断激发孩子体内的各器官的机能唤醒孩子的感知。半个时辰后老头收起了手指长舒了一口气。婴儿也同时爆发出响亮的哭声站在一旁的折枝关切地窜了上来。“放心吧他身子太弱自出生估计就没喝过奶水一时承受不住如此多的内力他这样哭是在发泄积郁之气呢。“老头看出了折枝的心思向她解释道。 “如此甚好真是多谢师父了。“说着折枝就向老头跪下磕头。 老头见此制止道:“哎呀你我师徒何必说谢这孩子遇见我俩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我对他施救也是应该的。“ 其实折枝对这孩子的关爱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也许这是她半年前痛失不足月的幼子后心哀近死的她第一次泛出柔情。 “你看见这孩子脖子上的玉佩了吗?“老头对折枝说:“这孩子家世不简单凡是以武传家的豪门大族大都有类似这样的族印只可惜我不是辽东本土人士不认得这兽形印记是辽东哪个大家族的标志。“ “是吗那今天林子里死去的那个人是被谁杀的他家族的仇家吗?“折枝听此问道。 “不知道看那尸体的伤情颇像多尔衮组建的黑水堂的手笔。全身上下都是钢钩造成的伤痕黑水堂人都是善使长短钩的高手。这也是为什么我当时如此紧张黑水堂的高手若是来五六个我也不敢保证我能招架的住。“老头揉起自己本就不长的白须然后紧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这小娃命中注定碰上我们那我们就把他养大吧我再收了他这个徒弟你做她师姐哈哈怎么样?“ “好呀好呀我做师姐我一定好好待他。“折枝那双如同珍珠动人的眼睛放出了光芒。 “哈哈难得见你如此高兴我见他玉佩上刻着泽渲二字想必是他的名字不如你给他起个姓怎么样?“ “嗯我们是在树林里发现他的不如让他姓林如何?“折枝开心地说着。 “林泽渲用这名字行走江湖也过得去。“老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孩子又随即转向折枝回道。半年了折枝的心都好似死了一般呵呵总算是在今日活了过来。小娃啊你师姐虽说今日救了你的命你今日也救了你师姐的心。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本立誓终身不收一徒的却半年内收了两个徒弟哈哈还真是缘起也无意啊。老头心里默默想着。 折枝抱起林泽渲不由自主地往他那个人小小瘦瘦的脸蛋亲去哎呀全是骨头。折枝无意笑了起来露出她那洁白的牙齿。“对呀这在是一个十六岁的漂亮姑娘该有的表情。嘿嘿。。“老头在旁边发出了声音干枯的嗓音与这画面好不和谐。 折枝听见师父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一低顺便又亲了亲小泽渲脸儿蛋微微红了微笑着说:“今后你就是我师弟了我得给你起个只有我能叫的小名。。“小泽渲扬了扬头似乎对此很是受用。 此时太阳正准备落山屋外白雪被染成橘红。村民们正忙着燃起炊烟料理着晚饭。一天又过去了。 正文 三 寻踪 老头给小泽渲疗伤后体力消耗不小便坐在墙边的小木椅上休息非常欣慰地看着折枝替那小娃擦洗身子。不多时小土屋外传来洪亮的笑声“哈哈哈丁老头来了我这怎么不找我讨两杯酒喝喝。“话音刚闭就有一个虬髯壮汉推门而进。老头听音赶紧起身冲虬髯汉说道:“你这莽夫这般大声莫要吓着我两个徒儿我这小徒儿可是重伤未愈。“虬髯汉向床上瞧去见一个姑娘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小娃拿一个有些埋怨的眼神鼓鼓对着他。于是将声音放低下来略微颔首的说:“如此说来还确是我的不是还请姑娘见谅。“然后用调笑的表情转向老头:“丁老头何时收了两个徒弟江湖人可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醉千里说过永不收徒的话啊。莫不是看人家姑娘漂亮嗯?你也是个食言而肥之徒啊。“ “哈大胡子你也别挪揄我同是金盆洗手归隐山林的人。这行走江湖时说的话又怎能在江湖之外算数。“老头仰起头斜眼回道。 “哼哼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行行行你丁老头是前辈你说的都是对的。只可惜我那一地窖的上好霸王醉不与你喝了。“虬髯汉佯怒道。 老头听到这急忙拉住虬髯汉子:“别呀别呀。你酒多你都是对的你都是对的!“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道。 一旁抱着小泽渲的折枝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神经病般大笑的两人。不就是喝个酒吗有什么可哈蛤的? 小泽渲在折枝的照顾下喝了不少当地人送来的掺有少许鹿茸的鱼羹精神很足。折枝似乎对逗弄他十分有兴趣常弄得他“咯咯“直笑折枝看着他笑自己也笑。她一晚上都挂着笑容其实不管人长得如何若笑起来都不会难看何况清秀动人的折枝呢?小屋内火炉冒出的火焰一颤一颤地映出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孩子双手缓缓地左右荡着。 至于老头当然是和虬髯汉喝酒去了。村子里最大的土屋不时传出大笑声。“今日我定要将你灌醉看看你这醉千里是不是能够一醉千里。嘿嘿。“虬髯汉似乎眼睛迷离了起来。 “醉千里自然是可以一醉千里的只是若我想醉喝一杯水也能烂醉。若我不想醉任人灌我多少我也醉不了。“老头笑眯眯地举杯看向虬髯汉。 “丁老头你且莫狂我三秦白鹞子自从学会喝酒就没输过任何人。比武我不是你对手但喝酒今日姑且试上一试。“虬髯汉手一拍桌灌了一口烈酒然后抓起半条鹿腿啃了起来。这满面黑须的壮汉诨名居然是白鹞子也不知是如何叫起的。他本是陕西有名的镖客陕甘一带无人不识。十几年前李自成杀官造反拉起了千军万马。陕西一片糜烂。白鹞子以一人之力自然无法撼动闯王大军他不愿折腰跟随贼军眼看家乡遭受贼祸也想着未来可能再逢乱世所以干脆和一批兄弟带着家眷在这长白山脚下建起以渔猎维生的村落起名望秦。有一日白鹞子的一个兄弟在山中寻猎遇见了黑瞎子所幸正好被老头撞上将其救了下来。一来二去白鹞子他们和这住在山中的老头也熟稔了起来由于白鹞子和老头气味相投这凑在一起喝酒也顺理成章。两人本就是爱酒之人一顿酒喝下来便空了三四十坛子散落一地。 月光照射下能够看清有一群人聚在树林里这正是老头和折枝发现小泽渲的地方。还能看见覆盖在地上的白雪有一滩红色然而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奴才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一个黑衣人向为首的人跪下声音十分惶恐。被称为王爷的人正是多尔衮并不高大的身材并不减他的威严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他此刻的脸色十分阴沉眼睛盯着地上那摊血迹说道:“你确定那孩子是祖大寿的吗?““我确定我还认识那个护他的男子他是祖大寿的近卫亲兵虎头十三刀吴梓琅我和他交手时看到他手中孩子的脖子上有祖家族印。那吴梓琅实在强悍我带着鹰组的四个兄弟和他交手在他身上挂了十来钩他还能逃出生天。临了还一刀伤了我们一人。“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回道。 “这件事先别声张不论祖大寿有没有二心他的孩子也不能脱离我们的控制否则这总是个隐患。你们寻着踪迹最好将他找到那男子受那么重的伤逃不远。“多尔衮对跪着的人下了命令。 黑衣人本来想说人已经跟丢找到人的可能是微乎其微但话到嘴边有咽了下去。仅仅答道:“奴才遵命。“ 说罢多尔衮冷冷地点了点头便骑着马带着几个人离开了树林。其实黑衣人也注意到这块地方除了吴梓琅的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脚印。但是这脚印能寻到进树林的却寻不到出树林的。同样吴梓琅的脚印也是就在此处断了他受了如此重的伤断断是不可能踏雪无痕的。黑衣人叹了口气看来有两个轻功极高之人来过这人也许是他们救走的。“速叫鱼组的人来我们需要猎狗和海东青既然看不见他们去哪了只有去闻了。一定要把人找到不能叫王爷小巧了我们锐鹰士。“黑衣人对身边的人说道。其中一人也未搭话仅冲黑衣人一个抱拳便一步登上树顶转眼不见踪影。 第二日清早白鹞子将老头三人送出村外面容有些沉重。“若真如你所说你我皆不知折枝怀中那木气的娃什么来头黑水堂如果真看中他有可能追来。“白鹞子略显无奈。 “确实如此不过见死不救有违我等习武之人的道义。我正是知道你是啥人所以我带着他来了你这。这几日你们且小心也许是你我想多了但也不能大意。要是真有情况你飞鹰向我传讯我立即下山。“老头也是一脸严肃。 “你个丁老头竟给我找麻烦。不过我白鹞子也不是怕事的人黑水堂不来罢了要是来了我拿他们做成下酒菜。“ “还是那句话不要大意。有情况飞鹰告知我。“老头说道。 “行。“白鹞子将手一抬:“那你们去吧下次下山给我带些山参之类的药材我老婆怕冷生了寒腿。“ “没问题我去给你挖这时节还能挖不少雪蛤到时给你一起送来。“接话道是折枝声音脆脆的。此时的她已经有了一个十六岁女孩天真烂漫的气息与昨日跋涉在雪原中的她完全不一样。 白鹞子听了一笑:“哈哈如此我便替我妻子多谢折姑娘了雪蛤也是强身御寒的珍品我也是感激不尽呐。“ “客气了。“折枝微笑。突然被她包在胸口里的小泽渲哇哇哭了起来。“啊啊他尿裤子了!“折枝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胸口蔓延顿时手足无措。 白鹞子挥手送别了老头和折枝他们三人看着他们走进延绵的大山。然后回头朝村子里喊到:“兄弟们该磨刀的啰该磨刀啰。“眼里闪出几分让人颤栗的凶光。 正文 四 祸兮 自送走老头他们已过去几日光景望秦村如往日一样平静唯一不同的是如今那些凿冰捕鱼提斧伐木的男人们腰间都别着横刀或铜质双锏。白鹞子坐在一个木桩上熟练地磨着他那把稍显斑驳的七星滚珠刀刀身有节奏地在磨刀石上发出“兹、滋“的声音白鹞子的眼睛很有神也很专注。不时从地上抓一把白雪扔到刀上磨出蒸汽他双手冻得通红额头上却冒着热气。旁人看白鹞子仿佛他正在雕琢一件绝世的艺术品。没人知道黑水堂的人是否会来但做些准备总是好的。白鹞子这些兄弟与他在江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对有可能来到的人倒也不甚当回事。 另一头黑衣人正带着二十多个锐鹰士寻找着当初老头和折枝留下的所有痕迹。黑水堂鱼组训练的海东青在天空盘旋寻找一切可疑的目标还有三只青牙猎犬努力的将地面的冰冷空气吸进胸腔希望能闻到一丝丝它们主子想要的气息。他们之前由于没调得猎犬在茫茫雪原里白白浪费几日今日从鱼组那调来猎犬又从起点重新开始寻找线索。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畜生们往往比人靠得住的多。最终猎狗们共同闻出了一条道路。“呜汪“一声带着这二十多人向前奔去。这路线正是老头他们去往望秦村走过的足迹。他们虽是踏雪无痕但人走过总要留下些许气味尤其是折枝初修内功未久远远未达到能内敛体息的地步。可以说望秦村的危险已经来临。 黑水堂的海东青在前盘旋锐利的眼似乎发现了一个人群聚集的小村落转头便飞向了黑衣人在黑衣人头顶飞出一个半圆形的。黑衣人见此大喜对众人说道:“前方有村落看来路走对了。“ “大哥真有人来了二十多个正在一里外。“一个留着一嘴胡茬的男子跑进沉声对白鹞子道。 “嘿嘿二锣看着来者不善啊。“白鹞子一咧嘴然后扯嗓子一喊:“女人们都进屋把娃子们都顾好啰。“声音很是响亮刺得人耳朵生疼可见内力相当浑厚。 一里外的黑衣人迎面感到一丝压迫感随后听见“女人们都进屋把娃子们都顾好啰。“的声音。 他身后的一个锐鹰士道:“他们发现我们了还有高手在内有些麻烦呐。“ 黑衣人“哼哼“一声笑道:“他这是向我示威吗哈哈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说罢和猎狗一起跑向望秦村。 白鹞子朝刚刚进来报信的二锣嘱咐了一句叫他放红隼去告知山里的老头。随后便带着他十一个兄弟迎在村口。 黑衣人一行走近村子一眼就看到为首的白鹞子。白鹞子一脸大胡子加上壮硕的身子让人不需思索便知不是善茬。 黑衣人冲白鹞子拱了拱手说道:“官差办案还请大家能够配合。“ 白鹞子嘿嘿一笑:“哦是吗不知官爷来小村有何贵干?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猎户未曾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 “杀人放火未必不过想必你们救了不该救的人。“ “哈哈哈小人可不敢救官爷们要的人我们小村小户怎敢得罪官府呢。“白鹞子笑道。 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一声尖鸣一只海东青双爪擒着一只红隼邀功似的飞下来。“啪“地一下把死去的红隼扔在了黑衣人面前落在他的肩头得意地扬了扬头。 黑衣人见了冷笑道:“怎么想用这小雀儿报信?找谁搬救兵呢?“ 语毕只见右手一晃从腰间灰黑破烂的刀鞘中拔出刀寒光一闪入鞘。动作流畅快速的不可思议。“啊!“白鹞子身旁的一人捂住了左臂大叫起来。手臂上已经少了一大块肉。至于肉块飞到了天上黑衣人肩头的海东青飞起接住大吃起来。 黑衣人冲那只海东青淡淡一笑:“赏你的。“ 白鹞子急忙提手点那人伤口上处的穴位上止住了喷涌的鲜血。他心中狂怒不止在但还是压住了怒火看向黑衣人:“绣春刀?“ 黑衣人轻轻颔首。 “你这堂堂大明天子的亲卫如何要做满人的鹰犬?“白鹞子呵斥道心中怒火更盛。 “大明的皇帝不过是个无能小儿罢了任那些东林文官摆布裁撤厂卫。你说我们这些祖上就给皇帝做奴才的人能去哪?同是做鹰犬大明大清有何区别。“黑衣人带着一种嘲讽的表情说道。接着他表情一改严肃的对白鹞子拱了拱手说:“三秦白鹞子你在陕甘走镖时和我们锦衣卫打过交道我是识得你的。你现在若将一大一小两人交出我便卖你一个面子就当未有这回事。如若不然也不能怪我草菅人命。“ “哼有种报上姓名来拿我的命啊!“白鹞子拔出七星滚珠刀眼睛爆出火光。他周围的人也都亮出了武器一片杀气弥漫出来。 “汉奸的名字何足挂齿。只是可惜你是打不过我的如此这般又是何必?“黑衣人说这拔出绣春刀。长短双钩是黑水堂的统一武器但黑衣人使起长短钩还是不如绣春刀顺手上次和吴梓琅交手是若使的是刀法吴梓琅断断不可能有逃走的机会。这次黑衣人心知要与高手交手便带着绣春刀前来他这次势在必得。 顿时两股人交手了起来。黑水堂的锐鹰士皆是千里挑一的满洲高手而白鹞子这边的人也都是陕西武林有名有姓的练家子那个不是身怀绝技?所以战阵里虽一片金属碰撞和运气喝哈之声但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黑衣人和白鹞子也是一时难分伯仲。虽然黑衣人一手刀法极快几乎看不清刀路奈何白鹞子一手滚珠刀特别稳护住全身未留一丝破绽。 白鹞子的七星滚珠刀横挥过来滚珠在刀槽里划过发出金属摩擦之音掠过黑衣人耳边刺耳的紧。只见黑衣人身子向后一仰左脚飞起点在滚珠刀上紧接着一个侧身绣春刀斜刺向白鹞子的双足。若是寻常庸手这一下双脚救废了。但白鹞子运气将内力运之手上将黑衣人的脚弹开继续挥向其胸口。好一招围魏救赵黑衣人若不收刀白鹞子的双足自是没了而他自己的命也要丢掉。 刹那间黑衣人收住力气飞滚着和白鹞子隔开了一段距离。心想着这样耗下去怕是也奈何不了他便弹起将刀挥向了白鹞子的那些正在与锐鹰士鏖战的兄弟们。 锐鹰士的人数虽比这帮陕西武士的人多但总的来说实力是较弱的。二十多人和十一个人打来打去竟没占得一点优势。黑衣人看准了一个使着双锏和锐鹰士搏斗的汉子蹬在空中旋转着刺向了他。那汉子感到一股尖锐的杀气双手一侧拦住了黑衣人的刀路但黑衣人的力量太大弹到在地旁边的锐鹰士抓住时机一钩钩住他肩胛骨黑衣人在一瞬间劈下了那汉子的脑袋。 “二锣!“白鹞子叫道他万万没想到黑衣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小人我和你拼了!“白鹞子心中的怒火彻底喷发。 “这算什么我这叫转移战场。“黑衣人嘴角上扬一脸嘲笑。 正文 五 祸矣 白鹞子被他那一脸嘲弄的表情刺激得气血上涌太阳穴处一鼓一鼓。举起七星滚珠刀就向黑衣人砍去。然而黑衣人就是不跟他对刀和他玩起了轻功脚法。于是出现了白鹞子追黑衣人跑的奇异景象。 论轻功灵活白鹞子实在比不上黑衣人。虽然他叫白鹞子但他既不白也没有像鹞子一样能飞上飞下的上乘轻功。黑衣人就这样在白鹞子前面飞来飞去令他徒呼奈何。战阵中锐鹰士们和哪些陕西大汉也不是没看见这边两人的情况可他们都相互打得难解难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黑衣人跳来跳去突然急转方向一刀刺向正在缠斗的几个人当中故事重演白鹞子这边的一个人又倒下了。可气急了的白鹞子仍是追着黑衣人不放。黑衣人故技重施连着放倒三四人后白鹞子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怒火攻心犯了傻。来不及替死去的弟兄伤心便也加入大战阵。他如同搅屎棍一般把战阵给搅的乱七八糟。锐鹰士也连着被他打得死伤数人。 眼见这招不奏效了黑衣人又贴到白鹞子身边与他一对一斗了起来。但经过这么一来白鹞子这边人只剩数人能战而锐鹰士们还有二十来人战局已经发生逆转。 渐渐白鹞子的人有些支撑不下去只能招架正面的攻势。一旦不慎被旁的锐鹰士钩翻在地绝无活命的道理。在白鹞子专注和黑衣人斗刀时没有发现黑衣人对几个锐鹰士使了使眼色。那几个锐鹰士默默退出战阵。眼尖的几个陕西汉看到了他们向村内的房屋跑去遂惊得大叫大骂着要去追那几个人。 和他们拼杀得那些锐鹰士又如何会让他们称心?所以咬着他们不放让他们脱离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冲进藏有他们妻儿的房屋。虽说他们中有些人的妻子还是会些武功但又怎能对住这些千里挑一的锐鹰士。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本是打斗的局面变成了屠杀。不时有他们妻子孩儿的残破肢体飞出屋外。 白鹞子的人听到不远处自己妻儿与他人搏斗不敌被残杀的尖叫声都是丧失理智往村里冲有些未能顾及到后背被铁钩钩住登时丧命。白鹞子也是一样为了赶回去救满村妇孺刀是越挥越快。他练的本就不是快刀刀法越快破绽越多白鹞子败局已定。望秦村已不可避免逢上了灭村之祸。 “怎么样?人找到没?“黑衣人向几个锐鹰士问道。几人一拜回道:“末将无能没有找到。“ 白鹞子他们彻底败了全望秦村三十多口人全部被杀。现在那三只猎狗正大快朵颐啃食着那些尸体。刚刚打斗时不见这几只畜生的踪影战斗结束了倒出现的迅速。那只海东青落在白鹞子胸前啄着他的眼睛这海东青最喜欢啄食人眼。 在黑衣人亲自搜遍整个望秦村后终于放弃了。“会不会是他们进山了?“黑衣人刚提出这个问题就被身边的人否定了。“不可能这长白山连绵几百里山上大虫黑瞎极多现在正是黑瞎子醒来寻食的季节住在山边的人都知道这几月不能上山何况还是带一个小婴儿。“一个锐鹰士接过话。 “莫非他们在此逗留了一会儿就转而南下去了山海关?“黑衣人思索着说。 “极有可能。“那个锐鹰士道。 “这几日过去了他们要是真往山海关去了如今早就入关了。看来是无法向王爷交差了!“黑衣人气愤的自语着一脚狠狠地朝一个妇人的尸体踢去。人头飞滚滚三只正在饱餐的猎犬看见了争着朝那人头跑去。 老头已经在长白山中隐居了三年。他自己在山里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石木屋子用篱笆围了起来还在里面辟了庭院庭院里种了不少山花野果只是现在还未开春看不见而已。折枝是第一次上山对这一切很新奇在这个自己即将长久居住的地方仔细的查看不愿放过任何角落。 “好了别看了帮你师夫收拾收拾这里半年没回我这小破屋没被野兽给毁的不成形状到真让人惊奇。“老头笑着对折枝说道。 “好的先让我选个和小尿住的房间我把那打扫后再帮你打扫其他地方。“折枝左右望着一手托着挂在胸口的小泽渲郑重地回了一句。小尿是上次林泽渲尿了折枝一身后折枝给他起的小名。 老头只能一脸无奈。 这天早上老头在院子里运完气练完晨练后挂着一脸担忧的神色。给他做早饭的折枝看见了十分不解便问道:“师父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山下可能出事了。“老头回答。 “不是说好有情况他们会飞鹰报信吗?“折枝疑问。 “以我对大胡子的了解他不是个细心的人。我担心黑水堂来人了他要么太过自信不放鹰或者鹰没放出来。不行我今天要下山看看。“说罢便起身进房间取出一个小瓶。 老头小瓶打开把里面的一些粉末洒进一垛木材中用火石点燃然后对折枝说:“你注意往火里添木材这可以保证任何凶禽猛兽不靠近咱家。今日我便下山去看看晚上回来。“ 折枝点点头。 说毕老头便施展出扶摇步法蹬上树间向山下飞去。折枝则回到房地照顾小泽渲去了。老头住的地方离望秦村也不近即使他发挥最大脚力也得走上两个时辰若是寻常猎户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走到。 看着眼前的一切老头脸色黑的就像木炭一般。整个望秦村被烧成灰烬一地的残肢碎肉三十多人无一幸存。看着已经没了眼睛的白鹞子这些年几乎没起过波澜的内心变得不平静起来向白鹞子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白兄你们全村三十多口因我师徒三人而死我丁远义绝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既然这一切祸事源自我泽渲徒儿我必将全身本事尽传于他悉心教导让他亲自为你报仇。“ 随后开始徒手挖坑将这一地尸体挨个排好。一个时辰后曾今的望秦村成了一片有几十个坟头的墓地。老头再次朝他们跪下磕了几个头回山去了。 回到山上已是傍晚天已见黑。折枝正在给火堆添火可能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小泽渲又把他包裹着挂在胸前。九个月大的孩子本已经不小再加上折枝一个姑娘个子也不是很大。小泽渲这样挂着让折枝看起很吃力。老头见到便对折枝说道:“你以后别一老把他挂在身上对他发育不好他难长大。“ “啊!“折枝听闻显得有些惊恐赶紧将小泽渲放进屋里。出来后她就向老头问起山下对事。老头便沉痛地将今日看到的都告诉了折枝。折枝到底是心思敏感听老头说起山下惨状不住地哭了起来。觉得特对不起白鹞子他们。 “我一定要和小尿一起替白鹞子大叔他们报仇。“折枝坚定地对老头说道。 老头缓缓叹了一口气冲他点了点头。 折枝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弱弱地向老头问道:“师父黑水堂是不是很厉害?你打得过他门吗?如果我再练武几年能打得过他们吗?我能打他们几个啊?要是“ 老头听得一连窜的问题顿时头大如牛遂无奈倒地呕血三升。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折枝继续向老头问道。 正文 六 开蒙 转眼折枝和小泽渲跟着老头在山上已经呆了五年。小泽渲五岁了。如今看他早就没了当初那个骨瘦如柴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奶白奶白的胖小子非常可爱。 折枝对她的小尿非常上心五年来照顾有加小泽渲自然成了她的跟屁虫打泽渲会走路说话起成天跟在折枝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着。一刻也离不开她。老头对此有时也是醋意满满但无可奈何。 今天正好是三月十四五年前的今天望秦村三十余口因不愿说出林泽渲的下落被满清黑水堂屠灭。所以每年这时老头都会带着折枝和小泽渲来到山下祭拜白鹞子他们。 “师父你说要我替白伯伯报仇可是听你说的黑水堂那么那么厉害我怎么打的过他们?“小泽渲跪在白鹞子的坟前奶声奶气的向老头问去。 老头用手捻了捻稀疏的白胡子笑着说:“黑水堂再厉害很毒也不会是我徒儿的对手。“ “啊师父你现在就要教小尿武功了吗?“折枝顿时瞪大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惊恐。 “五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习武练功都是最佳的开蒙年纪也该教他武功了。“老头微微笑道。 小泽渲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一下子来了劲心里乐坏了。以前他总是看着折枝在山林里飞上飞下羡慕不已。而折枝又喜欢看小泽渲摆着两只小短腿想追她又追不上气急败坏的样子便经常这样逗他。所以小泽渲对练武充满了期待。 “他那么小如何受得了那个苦。“折枝露出有些着急的样子。 “好了这件事可没商量的余地泽渲若是练功晚了有些东西可就要一辈子也触及不到了。谁都是这样过来的。“老头用手摸了摸小泽渲的头看着折枝安慰道。 “对对我现在就要习武!“小泽渲似乎生怕他姐姐把师父说服急忙双手捏得紧紧地插进话来。 “哈哈如此就好明天开始你就随我早起练功。“老头看着小泽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伸出手在小泽渲的脸上掐了掐:“只希望你不要叫苦“ 自从小泽渲开始习武便没了以往的轻松时光每天一大早就被老头拉起来往身上泼洒冷水开始时没一天早上听不见小泽渲的鬼哭狼嚎而折枝这时候也只能无奈的站在旁边心疼得两眼泪花花。之后老头亲自当上了教书先生教导小泽渲读书认字背诵四书五经。用老头的话说是“文武不能双全只看得见半个世界。“读完书泽渲才开始练习武术招式。 老头拿着一树枝站在小泽渲面前举头四处张望。突然他一个身子旋转地飞上树枝一蹬一蹬跳了三四下随后单手背后飞下地来。小泽渲看着十分眼红也想能够这样。老头自然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非常自得的笑起来:“怎么样师父轻功不错吧。“小泽渲哪有不认同的道理赶紧哒哒哒地把头点个不停。“只是你现在还不到学轻功的时候你筋骨未开断断是练不得的。“老头接着说道。“啊?“小泽渲听到脸色一僵一副不愿相信的神情。 “别啊啦!“老头笑眯眯的从身后抓出一支小山雀。“咦抓小鸟是干嘛?“小泽渲不解。 老头并没有接话只是把鸟放到自己手中的树枝末端。小山雀以为得了自由在树枝上一跃起飞而神奇的是它根本飞不起来了。原来是老头在小山鸟跃起展翅的一瞬间手腕向下一沉将小山雀踩在树枝上的力给卸掉了就这样一下一下小鸟扑哧扑哧地就是离不开树枝飞不起来。 “这就是你要练的什么时候你人让这鸟从你的树枝上飞不起来你就可以练别的了。当然我得给这鸟抓子上绑根绳子不然飞一只我抓一只岂不累坏老朽。“老头对着小泽渲说道。 小泽渲下巴掉了下来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 所谓穷文富武练武的人平常不但少不得肉食补着还得配上各种药材以补充体内元气这样才能在头天高强度练习下第二天也不显虚弱。好在长白山上各种山珍水产、珍稀药材都不缺少甚至可以说漫山遍野都是所以小泽渲练武后唯一满意的就是那些吃食了对于天生吃货来说有吃的就能暂时忘记一切痛苦。晚饭时小泽渲两眼放光目光一刻不离开木桌一点也没有吃饭前那累的半死不活的模样。 然而晚饭后又不一样了。房间里小泽渲七手八脚的缠着躺在床上折枝抱怨着师父的严厉。他十分不满的说着今天白天用小鸟练剑法的事。整整一个下午他就这样举着树枝何小鸟做着斗争一刻未得休息确实累坏了。折枝虽然内心心疼得不得了但也知道练武之事取不得巧所以只能不停用手拍着他说着安慰的话。 小泽渲却是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委屈竟然呜呜的哭来起来。打泽渲小折枝就听不得他哭每次小泽渲一哭折枝心就软的不行不行了。所以小泽渲知道只要他哭完再向他这个好姐姐提出一个要求好姐姐都会答应。这次他在折枝面前哭也是存着这种心思。 折枝见到小泽渲抱在他身上低声哭个不停心里好像就要化了一般就起身坐了起来把泽渲放在腿上看着他泪汪汪的眼睛说道:“尿儿别哭了姐姐明天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飞龙汤怎么样?别哭了嘛。“ 小泽渲听了便乘机小声说道:“姐姐明天我不想练功了行不行我真的要累死了。“还撒娇似的摆着折枝的手臂。 折枝听了差点一口答应下来但是仿佛嗓子里塞了什么东西同意的话就是说不出口。闭上眼想了一想然后睁眼看着小泽渲非常坚定地说:“不行。“ 小泽渲听了愣了几秒然后便哇哇地哭了更大声起来还一边更猛烈的晃着折枝的手臂一边说道:“姐姐姐姐求你了哇哇我真的会累死的“ 折枝见此心中好似滴血但任凭小泽渲哭着就是不同意。 折枝何尝不知道练武累但这次她心软不得。她自己知道练武这件事在时间上一点也不能耽误。她自己就是习武的时间晚了十五岁才遇见老头拜他为师开始了习武练功之路。但就是因为她开始的晚了所以她的功力到了一个层次之后就难以再上升想要像老头一样武功达到臻至的地步这辈子可以说已不可能。她对小泽渲有巨大的期望所以任何事折枝都能和小泽渲妥协唯独练武不行。 房间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传到了老头的耳朵里。老头耳力很强静心将房内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以往他对折枝那么宠爱小泽渲很是无奈因为在他看来这两姐弟十分可怜一个家破人亡早殇幼子一个身世不明无父无母。而自己又由于性格和辈分的原因对他俩做不出太过亲密和关爱的举动。所以看着折枝对小泽渲的溺爱根本说不出指责的话。这次听到了折枝在关键立场上对小泽渲的坚决不退让非常欣慰使他以后再也不用在溺爱泽渲的问题上担心了。 至于泽渲嚎啕大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自己哭得又渴又累遂哭着哭着就默默睡觉了。从此他也明白了哭声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道理。 而被他抱的紧紧的折枝久久不能睡着。她心里非常难受觉得对待可怜的小泽渲太残忍悄悄抹了一晚上眼泪。然后天还未亮就爬起来为小泽渲熬飞龙汤去了 正文 七 十六 “啊憋死我了。“林泽渲从水面冒出来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如今的泽渲已经十六了长得有棱有角很是英俊。自从九岁他师父开始教他内功开始他每月便两次上到长白山的天池在天池之中修炼内力。几年下来他已经可以在天池中待上一个多时辰也因此缘故内力大增。天池中常年水温只有几度而在其西北角有温泉喷出两者温差极大这种温差使天池成了修炼内力的绝佳场所。当初老头找得此地欣喜若狂高兴地说道:“在如此宝地练功一年可抵常人五年之效。“ 每次林泽渲从天池回来都会带下好几条天池中的鲜美大白鱼。这鱼肉质极其鲜美让林泽渲爱不释口所以他虽不怎么喜欢练功但每次上天池都非常积极。这不他又提着刚在水里抓到的四条大白鱼兴冲冲地跑往家里跑去。想象着折枝给他做的鲜鱼汤的美妙滋味。 现在已是春天但长白山上在这个时节还是时不时有雪落下白白的雪点缀着青灰色的悬崖峭壁非常美丽壮观。林泽渲这一路上都是行走在这灰白相间的陡石之上他特别喜欢这种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的感觉。 当他就快要跑进家中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眼睛骨碌一转踮起脚尖刺溜的飞到树上朝东北方向跑去无声无息。 在他们居住地的东北方不远处有一口温泉眼老头便将这口泉眼挖开做了一个温泉池小时林泽渲练完功就很喜欢在里面泡泡澡特别舒服。 不过他这次可不是去泡温泉的。只见他躲在树枝上有些神色不安地往温泉处望去。原来是折枝在这洗澡。 折枝也是刚刚练完剑法出了一身大汗所以就在这里洗洗身子。虽说折枝也有三十岁了但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如果要说改变那也只能说折枝没有了那种少女的气息而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折枝洗澡洗得又轻又慢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清闲时刻。这不折枝半躺在水池里纤柔的身躯一览无余。她轻轻伸出她那修长细直的腿儿用手慢慢往上浇着水肤滑洗凝脂。 林泽渲看得面色潮红呼吸也粗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还是不满足便有跃到另一棵树上想去欣赏折枝的正面可惜他刚刚落定折枝就洗完了。只见折枝起身擦干披上轻衫。腾腾雾气环绕着身材曼妙的折枝在泽渲眼里这是世间最美好的风景。出浴影朦胧薄纱半遮胸。这是心跳砰砰的泽渲脑海浮现出的一句话。 这并不是泽渲第一次偷看折枝洗澡早在两年前泽渲无意中看到折枝出浴的情形便像是上了瘾。在泽渲九岁时老头便不让泽渲和折枝一起洗澡了那次偷看的经历让泽渲内心在感觉是在重温小时的温馨的同时又泛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由于泽渲的轻功已练得差不多了而折枝洗澡时老头从未靠近过所以泽渲这两年的偷窥似乎从未被发现过。 这次泽渲看着洗完澡的折枝离开温泉走近树林消失不见心头突然有一种非常难受的滋味涌出。眼里充满着难以言说的苦闷他特别想像山里的黑瞎子一般放声狂啸。 晚饭时林泽渲有些心不在焉对桌上他最喜欢的白鱼汤也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内心被刚刚那种苦闷冲的满满的。折枝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以往吃晚饭时泽渲都是兴高采烈的今天这样很是少见。倒是老头在旁边看着似乎懂了些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饭后老头把林泽渲叫住神色有些怪异的对他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师父要考校你的武艺。“ 泽渲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并未明白他师父怪异神色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虽然泽渲和折枝五年前就不在一张床上睡了但他们还是在一个房间里。这天晚上月光皎皎照在积雪之上反射得非常明亮。折枝躺在床上一时没有睡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她睁开眼去向泽渲睡觉的方向反了个身突然身子一僵。因为她借着月光看见泽渲正用眼睛盯着她看。十几年了她不知被泽渲盯着看过多少次但都没有今晚这种慌乱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泽渲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的目光被折枝看见所以赶紧转过身去闭上双眼装作睡去了的样子。 这一夜两人都觉得漫长至极。 天刚刚放亮三人便起来了。老头说了要考校泽渲的武艺自然不是随便说说。老头和泽渲都是用上了开了刃的利剑进行搏斗这还是头一次。 “来吧你就用你学的所有招式向我攻来吧看你能与我对上几招。“老头笑着对林泽渲说道。 林泽渲对自己的剑法一直都是十分自信的老头传授他的一手飞花剑练得非常纯熟只是一直都是老头教他学着练就算是两两对弈也仅仅用的是树枝。突然有了这次正式相搏的机会非常兴奋兴致勃勃。 只见泽渲突然出剑飞快地像老头刺来几乎看不清剑影。老头十分淡定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执剑格挡。所谓飞花剑法就是剑如飞花。一剑刺出无数剑尖看起来就想漫天飞舞的花瓣。 然而任凭林泽渲的剑刺的多快每次都被老头轻松拦住剑路。泽渲感觉每一剑都刺在了棉花上于是脚上赶紧变换步法从老头侧面攻去。只可惜无论泽渲无论怎么挥剑都没能在老头身上有任何突破。 林泽渲越攻心越急在又一次挥剑被老头拦住后气急败坏把剑一扔“不干了不干了!“烦躁的吼道。 老头却微微笑道:“你且休息休息想想哪里不对。一炷香后我们再来。“ 林泽渲坐在地上皱着眉头不说话。 一柱香后林泽渲再次捡起了剑 半日过去了折枝站在一身大汗坐在地上的泽渲身后对他这种样子有些难受。便对泽渲说道:“旁人一眼就看出来师父在故意气你想惹你发急发躁这还不明白吗?你越急越中了咱师父的套。“ 林泽渲咬着嘴唇低着有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林泽渲猛的跃起来朝他师父走去。在他师父面前林泽渲深吸了一口气平和的说道:“师父再来。“ 老头看见他的模样脸上又绽开笑容:“哈哈师父继续接你的招!“ 林泽渲右手手腕一个翻转娩出几个剑花摆出剑姿双眼紧紧盯着老头。 “哈!“林泽渲口中喊了一声再一次将剑朝老头刺去。 正文 八 出山 这一次林泽渲不再像之前那般心急而是观察着老头出剑格挡的方向和手法。林泽渲的剑法本来就是老头传授的两人剑路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有经验和熟练程度的差别。所以老头的出剑套路林泽渲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在接连出了十来剑后林泽渲眼睛一亮因为他看见老头向右拦住了他的剑身在左肩头露出了一个大空档而林泽渲的剑尖正好是对着老头左边的。他抓住了机会没有再做出收剑的动作仅仅将剑一抖直接向老头左肩刺去。这一次老头似乎来不及挡住他的剑眼见剑就要插进老头的肩上了。“嗖“地一下老头闪开了身子与林泽渲隔开了十来米的距离将剑收进剑鞘一脸笑容。“好了今天的考校到此结束。“很是高兴地对林泽渲说道。 “可是剑还没比完呢!“林泽渲有些不满刚刚有机会突破他师父的防守师父就不打了。 “我今天想教你的东西你已经学到了。毕竟我也没指望你现在就能打过我哪怕是这天下能近得我身的人一双手也是能数出来的。你这个年纪能如此已是非常不错了。“老头继续说道。 “想教我的东西?难道是说戒骄戒躁?“林泽渲心思转得很快。 “对我想教你的是冷静与细心观察。这也是我要教你的最后的一点东西了。“老头的笑容渐渐褪去。 “啊师父你这是何意?为何是最后?“林泽渲惊愕地问道。 “你长大了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大山之中这广阔的天下才是好男儿的去处。“老头有些舍不得地看林泽渲。 林泽渲不知怎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林泽渲对山外的世界还是很向往的从小到大不止一次地拉着折枝向她问着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但当离开大山去往山外的这一天真的到来后心情又是非常复杂。这少年郎的心思又如何能说清呢? 折枝对老头的决定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知道林泽渲不可能永远黏在她的身边任何孩子都有长大的时候。虽然心中有万种不舍她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替泽渲打点行装。 晚上泽渲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折枝的床上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折枝。折枝见他过来了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姐我有点不想走我舍不得你。“林泽渲对折枝说着好像有些哽咽。 “尿儿你傻啊你能跟着姐姐一辈子吗?这天地那么大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姐姐也舍不得你但我也知道我必须放手。你出去以后你会碰上很多让你喜爱的朋友也会碰上让你喜欢的姑娘那样你就会知道山里是多么寂寞和无聊。“折枝摸着躺在她怀里的泽渲的头柔声说道。 “我只会喜欢姐姐。“泽渲很肯定地告诉折枝接着泽渲又说:“姐要不你和我一起下山吧。“ “呵呵如果你还跟着姐姐你永远也长不大。况且师父他老人家也需要人照顾我还不能就这样离他而去。“ 林泽渲听着很无奈。他很难想象每天见不到折枝闻不到折枝身上那种让人安心的气味的日子该怎么过。 就这样泽渲躺在折枝怀里渐渐睡去。 今天泽渲就要下山了。老头十分郑重地对林泽渲做着最后交代。 “此次下山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不过师父有两件事得嘱咐你一下。“老头对林泽渲说道。 “师父请讲。“林泽渲此时没有嬉皮笑脸的心思面容很是严肃。 “其一你脖子上的玉佩应该是你家族的族印若有机会凭着这玉佩寻到你的家人这也算是一桩美事。其二你到我亡妻的坟墓上替我祭拜我的亡妻给你师娘磕几个头。“老头拍了拍林泽渲的肩头。 “弟子遵命只是不知师娘安葬在何处?“林泽渲抱拳问道。 “哈哈哈这就要你自己去寻了闯江湖闯江湖若是什么都知道了算什么闯呢?“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说罢老头从屋内拿出他那把随身佩戴的泛着青光的铁剑。 “这是九天青云剑哈哈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其实材质就是一把普通铁剑它砍不断江湖上任何传名宝剑但我相信如今天下识得它的人还没死绝。今天我将它传于你你就算以我弟子身份行走江湖了。“老头神采飞扬很是得意的对林泽渲说到。 “额这个师父这么多年你还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叫啥“林泽渲听老头说的话有些无语道。 “哈哈你下山后就知道了。“老头显得非常骄傲像一只翘起尾巴的老瘦猴。 “额“林泽渲抹了抹头上的汗心里想着我这师父到底靠谱吗? 送泽渲下山的是折枝。泽渲要在走之前再去给白鹞子他们磕几个头从小他就听折枝讲白鹞子一群人如何为了保护他而牺牲所以林泽渲还是从内心里尊敬和感激白鹞子他们的。泽渲挨个跪在望秦村几十个坟头前拜了三拜。折枝则是在白鹞子夫妻的坟前埋着自己挖来的山参和雪蛤这是她每次来望秦村都要做的事。 祭拜过后折枝事无巨细地交代山外的该如何生活的事:“你买人家东西一定要给钱。知道吗?碎银子和铜钱我都放在你那个白色的钱袋里包裹最里层还有师父给你的几根金条财不露白的道理你知道不千万别弄丢了。和不认识的说话要和气千万不能一言不和就拔剑。我就害怕你性子太急和人冲突就算你武功不错可好汉难敌四手啊。还有你吃饭“ “好了姐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都说几遍了。“泽渲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将折枝打断道。 折枝见泽渲有些厌烦便生生将口里的话憋了进去。那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泽渲看好像不看他泽渲就会嗖一下消失不见一样。 林泽渲看到折枝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把折枝抱得紧紧的。他把头深深地埋进折枝的脖子了使劲吸着折枝身上的气味似乎想把这气味牢牢地印在脑海。 “好了都十六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羞不羞啊。“折枝面带微笑柔柔的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泽渲才把折枝放开。经过漫长的告别折枝终于把林泽渲送上了路。 看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泽渲折枝脸上不知怎的不住地涌出泪珠。 在山上的老头还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在院子里昂着头眯着眼走来走去。似乎在想象着泽渲下山后大展身手人们认出了泽渲使得是他的剑法大加赞扬醉千里收了个好徒弟的画面。突然老头“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我忘了告诉他向南过山海关要是他向北走去了无人烟冰雪世界又怎么传我天下第一师父的美名?“老头后悔地拍着自己脑袋不停的用脚“咚咚咚“地跺在地上。 正文 九 找打 林泽渲当然不会傻到往北面的冰天雪地跑去。他早就听折枝说过山海关以南的大明是如何繁华尤其是北京是天下第一雄城他早就想到那去看看。只是这在山上生活多年不问世事的三人哪里知道这天下已是换了个天下。 如今早已是满人坐了天下。十四年前崇祯皇帝在煤山自尽后这大明也算是亡了。林泽渲一路走下来一直都很奇怪为何见到的人都只留了一条辫子? 辽东一只是地广人稀并没有什么值得逗留的地方。所以林泽渲一路朝着北京去了。 林泽渲从宁远走到北京只花了五日时间。几天来他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到达北京城时的林泽渲又饥又渴只想着快点到城里找个酒家弄点吃食。于是快步朝城里走了去。 “这就是姐姐说的天下第一城北京城啊。“林泽渲看着城门上的大字自语道。对于下山没多久的他一切都是新奇的。 不得不说这些年在清廷的治理下也算繁华至少比崇祯最后那几年要好得多此时正是大中午城内十分喧嚣。林泽渲找了半天才看见一家看起来不那么豪华的客栈看着破旧的两层小楼斜挂着一个牌匾宁安客栈。想着这地应该不会太贵。 “小二吗?我想要些吃的和一间客房。“林泽渲走进客栈看见里面坐着几个人。林泽渲很少冲着老头和折枝以外的人说话所以显得有些紧张。 “哈哈你说我们像店小二吗?真是眼睛长狗肚子里了。“客栈内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很不高心的冲林泽渲说道。 林泽渲何曾听过这般难听的话一时语塞接不上话。 这时柜台后冲出一人正是该店的老板他摆着笑脸说道:“哎呦浑爷你别动怒有话好说嘛。我看那位小爷像是头次出远门您老别计较了。“ “哼。“那被称为浑爷的男子没好气地瞪了林泽渲一眼。 店老板接着对林泽渲道:“小爷我是小店的老板你想吃些什么只管对我说。“ “额随便你们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多上些我很能吃的。“林泽渲见店老板对他笑脸相迎他对店老板油然生出不少好感。 “好咧爷你在这先等着。菜一会儿就上。“店老板边高声说着边向后厨走去。 林泽渲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桌旁左看看又看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哼你怎么还留着长发是要造反吗?“浑爷非常凶横地朝林泽渲说道。 “啊?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搞懂额。我留着长发怎么和造反有关系?“坐在凳子上的林泽渲十分不解地看着那个浑爷。 “哈跟我装傻你知道你浑爷最讨厌哪两种人吗?一种是不听朝廷旨意的奸诈之徒一种就是没眼力见儿的瞎子。“浑爷叫道。 林泽渲虽说没经历过什么人情事故但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浑爷是要找他的麻烦。于是站起身来对浑爷拱拱手说道:“小弟第一次到这北京城来有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浑爷包涵我只是来这里吃饭顺便在此地休息一晚还请浑爷多多关照。“ 那浑爷看这小子如此恭敬以为林泽渲是怕了他便更加嚣张。“哼没眼力见儿还能够原谅可你还留着长发这可是公然违反国法了。别和我说不知道当年摄政王的剃法令那可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这是什么鬼道理头发我要留头我更要留。“听到那所谓的浑爷说的话心里不由起了烦躁林泽渲说话硬气了起来。 “嘿臭小子你还敢理直气壮的违背朝廷法令我要替咱大清皇上教训教训你。“浑爷站起身来气冲冲的朝林泽渲走去。 其实这浑爷这样找林泽渲的麻烦并不是因为泽渲刚进客栈时将他误认为店小二不满而是因为浑爷看上了林泽渲身上的包袱。泽渲进门时是孤孤单单一人一身白衫虽说别着一把破剑吧但怎么看就像一个孱弱不堪的读书人。所以这浑爷起了把泽渲身上包袱夺了的念头。 林泽渲见浑爷走近皱了皱眉头:“你离我远点你身上好臭。“ 浑爷听了林泽渲的话脸顿时绿了破口骂了起来:“你个小王八犊子敢这么跟你浑爷说话。“ 说罢浑爷就拎起一把椅子朝林泽渲砸来。林泽渲没想到他随随便便就动起手来心中有些生气便一个侧身躲过了椅子脚下一摆。 “啊呀!“浑爷被泽渲这一脚绊了个狗吃屎。 “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弟兄们都来搭把手一起把这把这臭小子修理一顿。“浑爷恼羞成怒。 他身后几个本是笑着看好戏的七八个人纷纷站了起来。林泽渲一看这架势忍不住起了性子。本来他还一直记着折枝对他说在外不要惹事生非的话现在他想把这一群臭包子打一顿身上臭就算了还非往他身前凑。 浑爷一声令下:“给我往死里打。“身后众人同时向林泽渲冲了过去。 店老板本来是想劝劝的但看这状况又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急得直跳脚。他当然不是担心林泽渲被打坏他是心疼他的那些用了好几年的桌椅。 就在店老板紧闭双眼等着听林泽渲撕声惨叫时战斗已近结束。 仅仅一个瞬间林泽渲便用桌子上的筷子朝那帮人的脸上抽了十几下。当店老板睁开眼时看见的只有一地捂着脸嗷嗷直叫打手、目瞪口呆的浑爷以及哈哈直笑的林泽渲。 “哈哈逗死我了就这样子还和我打架你们不是找打吗?哈哈哈哈估计你们八个人加起来还打不过山里的小老虎。亏你们长这么壮实。“林泽渲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一群人笑出来眼泪。 浑爷看着一招就把他七八个手下打趴的林泽渲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等着有种别走。“浑爷双腿有些发抖但硬装出一副强硬的样子然后拔腿往门外跑去。 “你别走啊。“林泽渲一个飞身拦住了浑爷的去路。“你兄弟都带伤了你要是完好无损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泽渲坏笑道。 还没等浑爷说出话泽渲就出手一掌打出。刺溜一下就见浑爷倒在泽渲五米开外捂着胸口张大嘴巴吐着浊气。 林泽渲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大呼痛快。然后坐到桌旁看向愣着神的店老板喊道:“店老板大哥我饿死了。“ “额是是是客官稍等。“店老板回过神来紧张地应道。 这时躺在地上的浑爷一行人缓了过来悄悄地朝门外爬去。刚一爬出去浑爷就冲里面叫道:“小子有种别走!在这等着!“ “好哇我不走等着你哈哈。“林泽渲看向他笑道。 浑爷走后店老板紧张地端上菜来。 林泽渲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你尽快把吃的都端上来我还是赶紧吃了走人的好姐姐告诉我说万一惹了事要赶紧走。“ “哎哟我的爷你可不能走啊依浑爷的性子前来寻不着你可是会砸我的店的。“店老板一脸痛苦地说着。 “啊是吗他怎能如此不讲理。那我在店里等着吧再把他们的人打一遍。“林泽渲说道。 “额这个唉。“店老板底下头叹着气。 “怎么了?“泽渲想他问道。 “小人心疼我这桌椅等会儿他们肯定带着一群混子来我这店里怕是没能留下好东西了。“店老板说道。 “这好说我在外面等着他们把他们赶走就行了。“林泽渲安慰着店老板说道。 说罢林泽渲就端着几个菜碗走到客栈门外坐在门槛上大吃起来。店老板看着坐在门槛上的林泽渲一阵无语。 “老板你这烧鸡不错再来一只。“林泽渲回头朝老板说道。 “啊嗯嗯马上就来。“老板连忙应着向后厨奔去。 正文 十 李家剑 虽然林泽渲吃的很多但吃得很快。吃完午饭的林泽渲很惬意地坐在宁安客栈的门口晒起了太阳打起了盹。可是没多时浑爷就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赶来。周围的百姓见这一群人来了全都跑着散开就连那个店老板也不见了踪影。转眼这客栈附近就没有了其他人。 “赵老大就是他把小的几个打成这样子的。“浑爷肿着腮帮子嗡嗡地对着一个身穿衙役服的人点头哈腰道。这个被叫为赵老大的人是衙门的一个帮差人称赵老大管着京城北市的一小块儿地界。 “嗯。“赵老大点点头然后悄悄地问向浑爷:“你确定他身上有不少银子?“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盛气凌人地对林泽渲说道:“你是不是说了发也要留头更要留?“ “对就是他说的他还公然辱骂朝廷。“浑爷赶紧接着话。 “来人把他拿下。“赵老大对着他那二十来个喽啰说道。他来之前听浑爷形容了林泽渲武功如何如何厉害于是多带了些人现在一看就是一个瘦弱的小书生觉得很掉面子心里把浑爷骂了一顿。 二十多个喽啰呼啦一下蜂拥而上。“小心些他武功很高。“浑爷冲那些喽啰喊道。 “够了还不嫌丢人显眼?“赵老大向浑爷骂道。那个浑爷把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泽渲像是看一群傻子一样看那些朝他冲来的小喽啰。嘲讽的一笑身形一闪居然就到了赵老大和浑爷的身后。 “怎么样我们还是不要打了吧?“林泽渲在赵老大耳边轻轻说道然后接了句:“你身上怎么比那浑爷身上还臭?“ 赵老大被林泽渲的这一动作吓到身出冷汗但听到林泽渲嫌他身上好臭怒由心生。“这王八犊子说老子臭昨天晚上那窑子里的两个小骚蹄子还说我身上有男人味呢。你长得什么猪鼻子?“赵老大心里生气地想着。脚上也不停着跑向那些喽啰身边。 “你们都把刀拔出来这是前明余孽他若是死了是可以去五城兵马司领赏的。“赵老大叫他的人拔出刀。 “我晕来真的啊?“林泽渲暴汗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都要找打呢?“。看见一群人都拔出白晃晃的刀子了林泽渲也就不再客气主动朝他们迎去。 林泽渲也不使剑仅仅是在地上找了根树棍这才是他最喜欢的武器。 一群人纷纷挥刀向他砍去。林泽渲并不硬接只是用树枝在他们的刀身掠过脚下不停变幻脚法。那些喽啰们的刀被林泽渲用树枝略过后顿时感觉手臂没了力气刀直往下坠脱手而去。有些人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扑通一下摔倒下去。林泽渲见此嘴角一扬不堪一击嘛。 突然一把横刀朝他左耳劈来正是赵老大的刀。好歹赵老大也算是从小习武所以这刀势也算凌厉。林泽渲感到耳边生风淡淡一笑树枝画个半圆黏上了赵老大的刀。两人对刀竟然听不见一点声音赵老大的每一刀都像是砍在棉花上似乎没有阻力但刀路又都被拦住。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后林泽渲淡淡笑道:“行了玩够了。“ 说罢林泽渲一跃而起身子飞到赵老大的上方使出了飞花剑的绝技一剑飘花犹如万点落红落在了赵老大的身上。在旁人眼中似乎这一支棍子分成了千万只被林泽渲握在手中。 “哎哟我草。“赵老大倒在地上身上衣衫尽烂点点鲜血在全身渗了出来。“啊啊啊啊!啊!“赵老大看见自己身上多处冒出鲜血吓得大叫起来。 “好啦怎么吓成这样了都是皮肉伤而已我可是一点劲儿都没用。“林泽渲被赵老大的样子逗得不行。 仅仅半柱香的时间一场树枝对横刀的战斗就结束了。林泽渲右手握着树枝挽着剑花含笑而立。令人惊叹的是这根树枝上一点刀痕也没有就和林泽渲刚刚拿起它时一样甚至连上面的树皮也没有脱落分毫。 周围的一群喽啰被看呆都知道今天惹着高人了。那个赵老大也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仓皇失措地要逃走那群喽啰见头儿要逃走于是也跟着屁颠屁颠地往大街上爬去。 “嘿慢点嗨别摔着了。“林泽渲笑着朝他们喊道。 突然一具满身鲜血的尸体从天而降横躺在了赵老大一群人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仔细一看这尸体居然是那个浑爷。众人脸色顿时煞白纷纷转过头恐惧地看向林泽渲。 林泽渲看到从天而降的尸体也很纳闷赶紧将头看向天空。只见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身着淡蓝绸衣的英俊男子从半空缓缓飘下来冲他轻轻点点头。 赵老大他们瞪大眼睛。“人人人是你杀的?“赵老大颤着声音朝那男子说道。 “哈哈是我杀的他眼见你们不敌这位少年郎便偷偷逃走了这种无耻败类活在世上岂不是浪费粮食?“这男子轻笑道。 “啊好汉英雄好汉扰饶命!“赵老大和他一群手下跪在地上哀求道。赵老大似乎突然认出了这名男子的身份吓坏了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在发抖。 “嘿嘿饶过你们你们要是再找这少年郎的麻烦怎么办?最怕的就是你们这种半个官府的人纠结官府插手江湖之事那这少年郎岂不是要浪迹江湖?“这男子接着说道。 “我们保证不找这位小英雄的麻烦还请刘大爷刘老爷刘祖宗饶了我。“赵老大瞬间吓尿了裤子。 “可惜我不敢相信你们。“那男子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随后袖子一挥只见赵老大他们二十多人的脖子上都被斜着划拉出了一条大口子他们都捂着脖子倒了下去不停地抽搐。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全都登时毙命。 “你你这人怎么能滥杀无辜?“林泽渲见到眼前情景目瞪口呆警觉地拔出来青云剑。 “哈哈他们可不是无辜。我杀他们可全是为你着想你若放跑他们还不用等明天全城都会派出捉拿你的公差。“男子大笑道。 “这是为何?“林泽渲不解。 “他们在你这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得跑到衙门里说发现了你这么个反清复明的余孽。如今清廷在这方面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男子向林泽渲解释道。 “是这样吗?但死这么多人官府不得追究吗?那最后还不得查到我头上?“林泽渲若有所思。 “公子初次闯荡江湖能想到这么多真不简单。那些仵作看见这些人的伤口就会把帐算到我头上反正我欠官府的帐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加一笔。“男子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是吗?如此多谢你了。“林泽渲对男子抱拳拜谢。 “哈哈公子不必如此。其实早在你进客栈我就注意到你了哈哈。李家公子果然是气度不凡啊。“男子说道。 “李家?在下不姓李而是姓林名泽渲。想必是先生认错了。“林泽渲说道。 “嘿嘿在外化名行走我也能理解可你这一手剑法我可认不错。俗话说天下剑法出华山世间太极自武当而这太极剑法最出色的当属李家的穿花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男子微笑地看着林泽渲。 林泽渲从他的话中似乎听出了他师父武功的出处想着可能师父可能和李家有关系便没有反驳男子的话。只是友好地回了一个笑容 “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不剃发的话太引人注目了。来我帮你把头发剃了。“男子说这飞到林泽渲身边拽起他就往房顶上跃去。 “等等“林泽渲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被男子拽到天上去了。 这人轻功好生厉害林泽渲心里想着 正文 十一 剃发 这男子将林泽渲带到了一座空旷的大宅院里对林泽渲说道:“这是前明首辅周延儒的宅子哈哈不错吧?“ “那为何你住在此处?“林泽渲不解。 “后来此处被代善占领如今归代善的孙子常阿岱所有。嘿嘿常阿岱常年不在京城这宅子就空着了呗。我正好在此处落落脚。“男子一脸得意。 “哈哈兄台果然高人。敢问兄台姓名?小弟对兄台的轻功十分敬佩。“林泽渲见此笑着向这男子拱手说道。 “我叫刘寒舟小兄弟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刘兄就好。“男子显得十分开心。 “好今日之事多谢刘兄了。“林泽渲说道。 “小事而已何足挂齿。今日认了你这么个小兄弟是我最开心的事。“刘寒舟说着抓起了林泽渲的手。 “来进屋去。我替你将这一头长发剃了去。“刘寒舟将林泽渲拉进屋子里。 “回来了?“一个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林泽渲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站在书桌旁边。他见女子的目光移向了他不由的红起脸来。 “哟老刘你这是从哪拐来的俊俏郎君是想送给我吗?“这女子捂嘴轻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这是我刚认识的小兄弟武功可是了得。“刘寒舟向那女子说道接着指着那女子对林泽渲说:“这是拙荆陈觅秋。“ “在下林泽渲拜见大嫂。“林泽渲向陈觅秋拜道。 “小弟弟这么客气作甚叫我秋姐姐吧叫什么嫂子多难听。“陈觅秋娇声笑道。 “额如此小弟问秋姐姐好。“林泽渲有些尴尬。 “哈哈哈真可爱老刘你认的这个兄弟真好。“陈觅秋伸手在林泽渲的脸上摸了一把。 林泽渲被陈觅秋这么一弄满脸通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一旁的刘寒舟把眉毛一横假装生气地说道:“好了好了。我都要吃醋啦。你快去画图去吧咱们晚上还等着用。“ “老娘不画了。刚在屋里就听到你说要给小郎君剃发我来给他剃要画你画去。“陈觅秋俏眼一翻。“小弟弟随我来。“陈觅秋娇媚地冲林泽渲说了句走向里屋。看着莲步轻移风情万种的背影林泽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急步跟了上去。 刘寒舟看着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书桌边写写画画起来。 “啧啧啧人长的俊俏就算没了头发还是那么好看。“陈觅秋双手把着林泽渲光光的脑袋赞叹道。 而林泽渲一脸尴尬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你秋姐姐太漂亮了?“陈觅秋笑了起来。 林泽渲听此赶紧摇摇头但突然发现不对有赶紧哒哒哒点头说道:“秋姐姐很漂亮。“ “哈哈哈不逗你了。你真是太可爱了。“陈觅秋更是忍不住笑意了。 林泽渲不想让陈觅秋再在他的话题上继续下去便找了个话头想陈觅秋问去:“秋姐姐为什么朝廷要所有人都剃发啊挂这么个大辫子好难受的。“ 陈觅秋听到林泽渲的问题脸上的笑容散去只见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朝廷是哪些辽东来的满人的朝廷他们推行剃发令就是想让那些敢于反抗的英雄们都一齐冒出来好把他们一网打尽只留一群卑躬屈膝的奴才们活在世上。“ “满人?“林泽渲听了陈觅秋的话若有所思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刘寒舟和陈觅秋带着林泽渲在外找了家酒馆吃起晚饭。 “林兄弟喝酒吗?“刘寒舟向问道。 “今日如此高兴怎么能不喝酒?“回答的却是陈觅秋。“来来小弟弟咱叫几壶酒让我多敬你几杯。“觅秋继续向林泽渲说着。 林泽渲的师父就是个老酒鬼从小也随老头喝过不少。再加上这些年来长白山上修炼的上乘内功是不怕喝醉的。于是泽渲便点了点头说道:“喝点也不碍事。“ “哈哈哈小兄弟爽快。小二拿二十坛好酒来。“刘寒舟痛快地大笑起来冲跑腿的小二喊道。 刘寒舟和觅秋两人酒量非常好两人近十坛灌下去就跟个没事人一般。而林泽渲自己就很是奇怪了按常理说以他的内力几十坛酒也是能招架的但才喝了七八坛酒林泽渲就开始晕乎乎的了。 酒精的作用下人都是话多的。很快似乎林泽渲就放开了和刘寒舟他们肆无忌惮地聊了起来。 “秋姐姐你真的很漂亮我敢说你是世间第二漂亮的女子。“林泽渲眼睛迷离地冲陈觅秋说去。 “咯咯咯你小子才见过几个女子呀就说我是天下第二第二?那谁是天下第一漂亮的女子?“陈觅秋一眼看向林泽渲希望得到答案。 “那自然是我姐姐了哦就是我师姐她才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林泽渲把手高高举起手大声说道。 “那你师姐长什么模样?给你秋姐姐说说。“陈觅秋一脸期待。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晚还有正事要办呢我们把泽渲送回去好生休息。“刘寒舟对陈觅秋说道。 “哼。“陈觅秋很不满的瞪了刘寒舟一眼。 林泽渲被刘寒舟扶到了床上泽渲不停地哼哼唧唧说着头痛。 “小兄弟你休息一晚就好了酒喝多了难受也正常。你在这躺着今晚我和你秋姐姐出去办点事不必寻我们。睡吧。“刘寒舟对躺在床上的林泽渲说着。 “嗯嗯。“林泽渲迷迷糊糊地应着。 这一夜林泽渲睡的很沉。醒来时已近正午。林泽渲全身有些无力拖着身子走到门外。正好见到陈觅秋在院子里练暗器。 陈觅秋见林泽渲出来了便笑道:“小弟弟醒了想必昨夜睡得不错吧。“ “嗯昨夜睡得很沉看来我还是不会喝酒啊。“ “呵呵没事儿这酒嘛也是练出来的喝多了就懂怎么喝酒了。“说着手一抬一道影子向林泽渲射去。 林泽渲下意识伸手拦住一片叶子被他夹在手指间。 “好身手啊。难道弟弟真不是李家子弟?“觅秋说道。 “额。“泽渲一时不知怎么说回道:“秋姐姐如何得知道?“ “昨晚我照顾你洗漱看见你脖子上挂着一块兽形族印。并不是李家的玉兔。“觅秋说。 “小弟还真不记得你昨晚替我洗脸了谢谢姐姐了。我确实姓不李。“林泽渲苦笑道。 “那你是哪家子弟?“ “小弟也不知道这族印是谁家的。“林泽渲回答道。 “嗨不愿说就算了。我在这等你是想跟你道个别。我们事情办完了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刘大哥昨晚就走了。我马上也要离开了。“陈觅秋轻轻说道。 “那我们何处可以再相见?“林泽渲问道。 “哈哈天涯何处不相见?后会有期咯。“陈觅秋笑着飞向房顶消失不见。 “唉。“林泽渲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里。 突然他发现他放在桌子上的包裹好像被人打开过泽渲脸色一变上前检查。发现里面没少任何东西。 “嗨我就说嘛刘大哥他们不会是宵小之徒。“林泽渲安心的自语道。 正文 十二 盗侠 刘寒舟和陈觅秋走了这大宅子里空空荡荡的林泽渲觉着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便挂着大辫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想在城里逛逛。京城的繁华对林泽渲来说极具吸引力。在辽东何曾见过这么多人何曾见过这么多新奇事物。 街头玩着杂技耍猴之类的人有很多看得林泽渲目不暇接不断得叫好。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对说书人朗朗的声音传来。 “诸位知道昨晚皇宫失窃的事吗?“一位胡子花白的说书人对众人说道。 “宫内又传出来消息昨夜有人潜入乾清宫盗走了南方七省的清军布防图。乾清宫知道吗就是顺治皇帝的寝宫。也就是说有人在护卫重重地皇宫里潜进了皇帝睡觉的地方还偷走了布防图。啧啧啧这是何等高明的本事才能做到啊。“说书人继续说道。 “那这进宫行窃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听众向那说书人问去。 “问得好昨夜进宫盗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男一女两人。我想诸位都听说过三侠的名号吧?这行走江湖往往武功最厉害的大侠往往也是挂着最简短的名号。所谓三侠乃蜀中剑侠成云舒一手无门无派千门千派的剑法无人能敌。再就是粤北医侠艾纯逸武功自不待说行走天下活人无数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天下第一。最后就是江南盗侠刘寒舟天下为富不仁者皆闻之色变。盗侠专盗不义之财施于穷苦人家。而这次皇宫盗图之人正是盗侠刘寒舟。随他一起进宫的还有他那一笑倾人城的妻子细柳拂风陈觅秋。这女子可不简单出自峨眉派其拂柳步法可谓分身之术使起来旁人是看不清人影的要单论轻功的话陈觅秋可以排进天下前五。“说书人说得眉飞色舞旁人也听的津津有味。 林泽渲也是听着说书人的话听得入神。“原来刘大哥夫妇如此不简单啊哇哦盗侠啊好厉害的样子。“林泽渲在心里默默说道。 说书人继续说着:“昨晚盗侠夫妇潜入皇宫可谓无声无息没有一人发现。仅仅是在后半夜值夜的太监看见乾清宫大门洞开进去发现书桌上用镇纸压着一样宣纸上面书着几个大字借江南布防图一用。这正是盗侠的手笔。吓得太监大叫起来。后来宫内所有侍卫出动可那时盗侠夫妇早已离开如何还能找到?辛亏顺治皇帝昨日没在乾清宫歇息不然我想今天咱大清可能就换了个皇帝佬儿了吧?“ 众人听得说书人的话都纷纷大呼痛快。说书人很是得意。 就在这时人群外有了一阵骚动。“闪开闪开!找死呢让开。“一个官差带着一群捕快推开人群把刀拔了出来。“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说书人拿下。“官差厉声说道。 “哈哈就凭你们还想抓到我?“说书人放声大笑一个转身居然不见了人影。 那官差敢紧抹了抹眼睛确定自己没花眼。 “头那人跑不见了。这拿不着人回去怎么交代?“官差身旁的人小声冲说道。 “你当我眼瞎吗?“官差怒道。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个硬茬惹不得。然后随意往地上一瞟看见一个刚刚被他们推到在地上的中年人。 “就是他把这个妖言惑众的贼子拿下。“官差拿刀指向那个倒地的中年人。 一干人等便上前将中年人锁住。可怜这中年人遭受这无妄之灾连喊冤的胆子都没了只是脸色煞白十分惊恐地看着拿住他那些凶神恶煞。 林泽渲在旁看到这景象十分生气这不是颠倒黑白吗?于是想也没想大喊道:“且慢这人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怎来的妖言惑众?“ “呵来了个愣头青。他是这贼子的同党快快将他也拿下。“官差被林泽渲的举动气笑了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周围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都用看傻子眼光看着林泽渲。“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啊。“众人心里想着。 “哼哼我看谁敢。“林泽渲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自从上次看见刘寒舟谈笑间杀死二十多人后心中有了一种快意所以也不吝啬拔刀。盗侠嘛这种江湖传颂的大侠都是这样我杀了这些无耻小人又如何。 林泽渲也不犹豫脚尖蹬地朝着那些向他冲来的小捕快挥出剑去。 剑光拂过仅仅一招剑已入鞘人已落地。 那些捕快全部横躺在地上筋脉寸断没了呼吸没流一滴鲜血。 就在林泽渲收剑的同时十来米外的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眼睛一亮原本木讷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光。 周围的百姓看见杀人了全都乌啦啦跑开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那位官差见到自己手下的捕快全部翘了辫子没了嚣张的气势。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纸筒。这是通信烟花放出之后随即就会有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赶来。 正当那官差要拉响纸筒时被一个乞丐拦住了手正是刚刚那个乞丐。嚣张惯了的官差见是一个乞丐就想一巴掌将乞丐扇走。只见乞丐单手一翻官差见到乞丐手里的物件登时没了气焰。乞丐淡淡一声:“滚。“ 官差立即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还想走?“林泽渲见那官差要逃便提剑飞去。半空中林泽渲感到一道杀气身子一个侧翻拿着剑柄一转落在地上随他一起落地的是两个三角镖。 林泽渲看见是暗器敢紧抬头张望想看出是谁射出的镖。那官差乘着着空挡跑远了。而那个乞丐也消失不见了。 刚刚被人拿住的中年人痛哭流涕地跑到林泽渲身边道谢。林泽渲则心里思索着这飞镖的事心不在焉。只是草草应到:“嗯嗯没事的应该的“ 到底是谁向我射的暗器呢?林泽渲不停地疑问着。 “算了不想啦想也想不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泽渲把身上的灰尘一拍自言自语道:“好像又饿了。现在去吃点啥呢?“ “真的看见了?“ “真的看见了。“ “你没看花眼?“ “我没看花眼。“ 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两人对着话。其中一人正是那乞丐。 “哼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把桌子一拍。 “可他的武功很高估计我是奈何不了他的所以我没有露面去拿他。“乞丐稍微有些胆怯地说道。 “我亲自去拿他。这样才能报当年的断指之仇。哈哈天不负我这么多年居然找到了哈哈。“阴暗的角落让人看不起他的脸但从声音听来想必表情是十分的狰狞。 站在旁边的乞丐不由的一哆嗦脖子上冒着凉气。 正文 十三 万事灵通 林泽渲自然是不知道他被人盯上了还悠闲地找着好吃的呢。 “这位义士肚子饿了吗?“林泽渲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 林泽渲回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位说书先生。 “若不嫌弃在下请义士喝一杯如何?“说书先生说道。 林泽渲敢紧说道:“哎呀那正是求之不得啊。先生也别义士义士地称呼我在下姓林名泽渲叫我泽渲就好。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哈哈在下叶潇居受江湖抬爱送了个外号万事灵通。“说书先生笑道。 “叶先生!“林泽渲拱手向叶潇居一拜。 “泽渲不用客气走咱们去喝一杯。“叶潇居握住了林泽渲的手将他向一家酒楼拉去。 没一会儿他们就进了一座三层酒楼牌匾上写着出云楼档次很是不错。 “今天见泽渲仗义出手真是大感佩服啊。若不是你那可怜老汉可就要遭罪咯。“叶潇居边上这楼梯边对林泽渲说着。 “唉我也是看不过眼哪有如此欺负人的?找不到正主就拿旁人顶罪也太过分了。“林泽渲回道。紧接着林泽渲又看向叶潇居问道:“叶先生你又是如何知道昨日进宫盗图的是盗侠他们的?“ “既然江湖人叫我万事灵通那自有我知道的道理哈哈而且“两人在桌前落坐下来。 “二位客官要来些什么?“跑堂的敢紧来到两人桌前。 “捡好的上只管多上些。“叶潇居的话被跑堂的打断有些没好气地道。 “好嘞本店有贵妃鸡麻酱腰片儿芫爆散丹鹿茸三珍清汤燕“跑堂接口就来。 “行了别念叨了只管上就是。“叶潇居不耐烦了。 “好的爷只是本店菜品价格都“跑堂说道。 “怎地怕我付不起?“叶潇居问道。 “不敢不敢。“跑堂含笑。 “我这有。“说着林泽渲就将手伸进钱袋往外掏钱。 “诶说了我请你吃酒那有你掏钱的道理。“叶潇居连忙制止道。说着就往跑堂怀里扔了一锭银子:“别忘了上几壶好酒。“ “好嘞爷。菜马上就来。“跑堂笑逐颜开跑下楼去。 “我刚说到哪了?哦对。我说我还识得你的剑法和你手中的这把剑。“叶潇居神秘一笑。 “莫非你想说我是李家中人?“林泽渲问道。 “你自然不是李家之人但我知道你师父姓丁。哈哈。“叶潇居说道。 “啊是吗?“林泽渲问道。林泽渲还真不知道自己师父姓甚名谁因为老头从来没告诉过他啊。林泽渲一脸疑惑看向叶潇居。 叶潇居则是一脸你不说我也不说的表情看向他。 不得不说叶潇居很会讲故事一顿饭下来林泽渲听了好多江湖故事听的是津津有味。不觉间两人推杯换盏来来回回已经已经喝了近二十坛酒。这可比上回和陈觅秋他们喝的多多了但林泽渲一点醉意也没有。 “泽渲这次出来有什么打算没有?“叶潇居向林泽渲问道。 林泽渲一听本来想将自己脖子上的族印拿出来给叶潇居看看的但转念一想我认识此人也不过半天能不能信得过尚不可知。便抬头对叶潇居说:“可谓是漫无目的走到哪算哪。“ 也不知叶潇居看没看出林泽渲的心思淡淡一笑:“近日出云庄的庄主要举办北方武林的一次论武大会北方武林近一二十年来没有排过座次了也是借这个机会将北方武林各个豪杰论个一二三四。这可是你扬名江湖的一次绝佳机会啊。“ “哦是吗出云庄在哪?我感觉这论武大会很有意思确实想去玩玩。“林泽渲听了叶潇居的话心里有些激动。谁不想借这个机会在这江湖扬名立万何况林泽渲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出云庄就在北京城以南二十里处周围所有的田地都是出云庄的产业。咱们正在这吃饭的出云楼也是出云庄的。这个出云庄的庄主寇崂强也是个传奇人物原本是个靠乞讨为生的乞丐后来跟着那些山西皇商和满人做起了生意渐渐自己独立把生意做大了他和朝廷里的那些满大人可是很要好的。“叶潇居向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一定要去那论武会上试试身手。“林泽渲充满期待。 “哈哈听说寇崂强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好像叫寇心音和你年龄正相对以你人品相貌说不定要抱得美人归啊啊?“叶潇居不由得笑了。 “叶先生切莫说笑。“林泽渲无奈。 “我可是认真的。“叶潇居赶忙把笑容一收说道。 当酒喝完时太阳早已落山。叶潇居对林泽渲说:“你若是有事需要寻我到今日见我说书的地方就好我经常在那。“ “好的下次我一定请你喝酒。“林泽渲说。 “嗨这说的我这老辈还要你这小辈请吃酒岂不惹人笑话?嘿嘿你若有事要问我到时候只管问就是一两银子一问。我就是靠这吃饭的。“叶潇居摆摆手飞身一跃:“小友再见咯。“消失在楼宇间。 “这“林泽渲无语地摇摇头“咦叶前辈只跟我说近日有论武大会可到底是哪一日?“泽渲突然想到。 夜晚躺在客栈床上了林泽渲失眠了他很想折枝也很想师父。 这天早上起来林泽渲就打算出城向出云山庄走去。近日嘛早去总比晚去好他心里这样想到。 到出云庄的二十里路对林泽渲来说十分轻松他从北京城一路向南。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看见许多人沿着条小路朝一个小山头走去。 他急忙拦住一位路人:“这位兄台那时去出云庄的路吗?“ “正是不是小兄弟也是参加论武大会的?“ “对啊我也是来比武的。“林泽渲十分高兴地说。 “哦不知兄弟出自何门何派?在下北漕门抓根豹龙毅。“ “这个小弟林泽渲来自辽东额白山。“林泽渲有些尴尬随口说了个白山。 “嗯?白山没听说过啊。“龙毅顿起轻视之心然后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林泽渲不解地挠了挠头为何不理我了?然后便跟着人群往山头走去。 半山腰建着一座辉煌的宅邸大院门口排满了人。大门上书写着金色的出云庄三个字。 门口有一些人正在拿笔记录进庄人的信息。当林泽渲排了半天轮到他进庄时拿笔写字的一个胖子说道:“姓名门派。“ “在下林泽渲辽东白山。“林泽渲说道。 “林泽渲白山。“胖子边说边写。“白山?这是什么门派?“胖子抬起了头一脸疑惑。 “嘿嘿小门小派。“林泽渲笑道。 “进去进去。“胖子对林泽渲说道。 林泽渲赶紧走进庄去然后听见那个胖子说道:“要不是庄主吩咐过来者不拒早把你赶出去了白山什么鬼也敢切磋天下英雄?“ 正文 十四 骚乱 出云庄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广场。当林泽渲走进出云庄时庄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三五成群聚成一堆摆着笑脸相互问候好像都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也只有林泽渲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一个人也不认识。 正在林泽渲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在下华山派大弟子覃文川看兄弟气度不凡想来必是名家子弟不知可否告知名号?“一个高瘦飘逸的年轻人带着他几个师弟师妹拱起双手朝林泽渲说道。 “啊小弟林泽渲来自辽东。“林泽渲十分客气地向覃文川拜道。 “哦关外的兄弟啊。“覃文川脑子里思索着关外好似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门派大帮脸上那份客客气气的表情没了转而十分高傲地看向林泽渲:“这次论武大会来的不是江湖上成名的高人前辈就是各个名门大派中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混吃混喝的。“ 林泽渲被覃文川这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惹得有些气赌但也没正面和他斗嘴只是故意说:“覃大哥说的对不过小弟好多天没吃过饱饭了听说参加这论武会出云庄饭管够忍不住诱惑只能来看看啦。“ 覃文川看林泽渲一脸笑嘻嘻似乎对他刚刚嘲讽的话一点也不在意便“哼。“一声把袖子一甩走了寻找着下一个足以结交的对象。 “这里的人都很厉害你要参加比武的话要吃大亏的打伤打残都的自己受着你还是走吧我存了点银子够你只几天饱饭的。“一个身材娇小十分可爱的小姑娘拿着几块碎影子对林泽渲说道一脸同情。 “紫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快过来。“覃文川斜眼一瞪发出严厉的声音。 “诶来了。“小姑娘没办法只能把银子往林泽渲怀里一扔就跑向她的大师兄。 “额这位姑娘“林泽渲还来不及推辞那个叫梓墨的姑娘就跑远了。 “你快走吧不然真会受伤的。“一个在林泽渲听来十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姑娘好生可爱。“林泽渲无奈苦笑心里想着。 没过多久出云庄的庄主出现在了广场中央临时建起的大比武台上引来众人一阵激动。 出云庄的庄主寇崂强是一个大腹便便满眼精明的人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似乎一眼就会被他看穿一样。 寇崂强见台下有如此多的人满脸笑容。他大声向众人说道:“感谢各位英雄好汉来参加寇某人举办的论武大会。这次举办论武大会的目的无他只是因为咱们北方武林进二十年来没有排过座次了借这次机会让武林新人露露头武林前辈们论论高低。论武会后日正式开始来了的朋友们就在庄里先歇着养精蓄锐在后日大显身手。“ “好多谢寇庄主招待。“台下此起披伏地向寇崂强道着谢。 “呵呵呵大家在庄里吃好喝好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寇崂强眯着眼高兴地说着。 林泽渲很快领到了一个木牌木牌上写着“丙组白山林泽渲。“由于林泽渲向他人自称来自辽东白山其他人闻所未闻想着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便把他归入了实力最差的丙组。当然这丙组的待遇也是最差的其他甲组乙组的人大鱼大肉住着单间。只有丙组的吃食里只有一道肉菜住的也是大通铺就是出云庄家丁的待遇。当然林泽渲也不在乎能吃饱就够有地睡就行。 本来寇崂强只打算邀请北方名门参加这论武会的是出云庄大小姐寇心音坚持留着丙组的因为她相信高人不一定就出自那些名门大派再者进入丙组的应该都是些不得志的落魄武人供他们些好吃食也算是做好事了。 林泽渲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的房间睡过觉房里犹如响雷般的鼾声让他头疼不已。无法林泽渲只好起身出门想到外面透透气。 屋子外的清新空气让他舒服了不少。就在他享受着今夜难得的清净时不远出起了一阵骚乱。林泽渲赶紧向骚动的人群赶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刺客在房顶上快追。“一群人飞向房顶。 原来遭了刺客林泽渲想着。 “你怎么还没走啊不说了很危险吗?“说话的正是白日里叫紫墨的姑娘。 “原来是姑娘你啊我一时好奇便走来看看这是怎么了?“林泽渲向紫墨见礼说道。 “好像是有人要刺杀寇庄主据说还是个神出鬼没的高人你快回房间刀剑无眼。“紫墨关心的说道。 汗我看起来就那么虚弱吗?林泽渲一阵无语。 “多谢姑娘关系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林泽渲轻声向紫墨问道。 “我是华山弟子谢紫墨。“紫墨向林泽渲一拱。 “嗯在下林泽渲如此我就先回去了紫墨姑娘也要注意安全。“林泽渲忍不住看向谢紫墨的脸说道。 “嗯好的。你快进屋太危险了。“谢紫墨甜甜一笑。 住在山庄最里面的寇心音也听见了外面的骚乱的声音也从床上爬起来披着件薄纱打开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刚把窗户打开就见到一道黑影从她窗前晃过。好像那道黑影也没料到突然有窗户打开回头看向寇心音。此人一审黑衣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正是那个打算行刺寇崂强的刺客。 两人就这样借着月光对视了好几秒。这刺客急忙一个侧身急转过来朝寇心音的窗户飞去。 寇心音被这刺客吓傻了任凭刺客飞进窗户把她横抱起来。此时只是一件纱衣披在穿着肚兜和亵裤的寇心音身上罗纱半解正露着一对香肩和光滑白嫩的后背。 那刺客吸了吸寇心音身上的味道说:“你好美。“ 随后看了看寇心音那一双玉足。刚刚寇心音急着推开窗户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双鞋子没穿好只匆匆忙忙地左脚踩上了一只鞋。“地上这样凉怎能赤脚呢会冻着的。“刺客接着说。 同时将寇心音抱上床一手握住了她的左脚摘下了那只粉色的丝质绣花鞋仔细端详了一番寇心音的那如白玉一样的左脚然后轻轻替她盖上被子。拿着那只鞋子跑向窗外温柔地丢下一句:“再见了。“ 寇心音躺在床上呆住了要不是确确实实少了一只鞋子她真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寇心音反应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来人。可是一想这衣衫不整被一大男人抱住清白还想不想要了?想着赶紧拿出一双新鞋将那剩下了一只鞋子塞进了柜子的最里层。 整整一夜寇心音的内心都不能平静。似乎那刺客不仅仅抢走了她的一只绣花鞋还抢走了她的一颗心。 正文 十五 还钱 寇崂强站在房间里面色十分沉重。出云庄的大管家呼延旦正在向他汇报着今晚的情况。也多亏了这个大管家不然寇崂强今天的命真要交代在他的出云庄了。这刺客轻功不错一路溜到了寇崂强的卧室外都没人发现。幸好在刺客提着把剑正要翻窗进去的时候被带队巡夜的呼延旦撞个正着。呼延旦大声一喝提刀上去和刺客打斗了起来刺客眼见行动失败也没有恋战招架了几个回合之后便飞身逃走了。这就引出了后来出云庄的家丁到处寻找刺客的情景还有几个在庄内休息的武林高手加入了寻找刺客的行列但最终都没有找到这刺客的踪影。 呼延旦不住地劝说寇崂强暂停举办论武会他猜测刺客就出在这些住在庄内准备比武论剑的高手们当中。而寇崂强也只是扶着下巴一言不发脑子里不停的思索刺客有可能是谁。毕竟他和满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得罪了太多人但到底是谁敢冒着这么大风险深入出云庄来杀他?他想不到答案。最后只好止住思绪冲呼延旦说:“这次论武大会决计不能中途取消办论武会是安亲王到意思他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中原武林摸摸底为下一步控制武林做好安排顺便给黑水堂招些可用之人。自从清军入关后我们这群皇商就没多大用处了难得安亲王下了任务我不能弄砸不然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那小人只能再多加些武士巡逻还希望这几天庄主允许我跟随左右保护庄主安全。“呼延旦只好无奈的说。 寇崂强听此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武艺高强这几天你就和我在一起保护我安全。“ 第二日寇崂强就亲自出面对庄内众人说论武大会照常进行不会因昨晚的小事而终止。众人听到这样的保证纷纷心安知道自己不会白跑一趟。由于比武都是在明日进行林泽渲今日也没什么事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也都不屑与丙组的结交所以林泽渲也没有值得拜访的人倒是认识了身在组的三个亲兄弟他们自己说来自漠北号称漠北三杰。由于这三人对林泽渲没有一点轻视之意还很对林泽渲胃口所以几番交谈下来都成了朋友。据说这漠北三杰是蒙古王族身上都传承着成吉思汗的黄金血脉所以来到这论武会也算受到众人尊敬。但这些那些北方名门子弟嘴上不说心里对塞外蛮族的瞧不起或多或少也让这塞外三杰感受到了于是这三人也懒得和那些人说话。 很快林泽渲和这三人互认了兄弟由于林泽渲比这三人都要小就干脆喊起了三人大哥、二哥、三哥。一上午四人聊起塞北和辽东的风光很是起劲。这二哥还拿出了从蒙古带来的马奶酒给林泽渲喝味道非常不错。 到了下午也不知怎的林泽渲就很想去看看谢紫墨在干嘛于是走到了华山派的住处。华山派这次来了不少人加上带队的掌门人总共来了十二人所以出云庄直接给他们划了一个大院子林泽渲来时他们正在院子里练武。他一眼就看到了认真舞剑的谢紫墨。 “华山派弟子练武外人不得旁观。“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甩着公鸭嗓子挡在了他面前遮住了他看向谢紫墨的目光。 林泽渲被他着么一弄干脆大声一喊:“紫墨姑娘林泽渲有事找你。“ “你这小子找我小师妹干嘛?“高大男子一听林泽渲的话顿时不淡定了。 “四师哥别那么凶呐。他是我朋友。“谢紫墨听见泽渲的喊声马上跳了出来正练着剑脸上汗涔涔的。 这高高大大的四师哥一听紫墨的声音只好忍住不说话了凶狠狠地瞪了林泽渲一样。像院内走去。 “你找我干嘛?“谢紫墨银铃般的声音很是动听。 “嗯啊额。我找你“林泽渲刚刚光顾着喊她也忘了想找她的借口一时有些语塞。好在他立马反应了过来:“我找你就是想把那银子还你这不昨天晚上忘了吗。“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银子不用还了拿着买些好吃的你这么不容易还还我钱干嘛。“谢紫墨赶紧摆摆手表示不接受。 “这两天我在出云庄吃的好饱的饭菜管够就不用你的银子啦。哈哈。“林泽渲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样啊那那我就拿回一点点算了。“谢紫墨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不太坚定地说道。其实昨天她把银子都给了林泽渲后着实后悔了一阵子。那可是她攒了好久的钱啊本来打算拿着一笔钱买一大堆炸臭豆腐的想一次吃个够。这可好没钱了也买不了了。见林泽渲回来还钱还是很心动的。 “都还你了。“林泽渲把钱塞到了紫墨的手上。两人手指一碰都是心头一颤。 林泽渲为了缓解这尴尬赶紧找一话题。向谢紫墨问道:“对了你被分在什么组?“ “自然是乙组了我们这些小辈只能在乙组切磋切磋像甲组只有师父和大师兄这样的高手才能去的。不过乙组的前五可以上甲组的。“谢紫墨说。 “这样啊嘿嘿我被分到丙组听说丙组的第一也可以进甲组比武。说不定到时候能碰上你呢。“林泽渲笑着说道。 “你是说你觉得你能进丙组第一?“谢紫墨瞪大了眼睛。 “嘿嘿其实我还是会些武功的。“林泽渲也许是存了在女孩子面前卖弄卖弄的心思一挥手把谢紫墨手中的剑卷了过来挽了几个剑花把手一停只见剑身以极快的频率抖动着发出微微的金属震荡的声音。 “你原来这么厉害哇这我都做不到。“谢紫墨见林泽渲露的一手看呆了十分震惊然后以一种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林泽渲脸上忍不住得意的表情嘴角都要贴上眼角了。 回去的时候林泽渲心里甜滋滋的笑容就一直没断过。旁人见他就好像是一个傻子眯着眼笑呵呵地走着。等林泽渲刚一踏进丙组的院子就被三人拦腰抱起正是漠北三杰。 这三人一齐哈哈大笑大哥率先说道:“你小子下午去那了我们兄弟三人找你找的好苦。“ “大哥快放我下来我只是出去逛逛了而已。“林泽渲无奈。 “这还用问吗泽渲定是到哪个门派那撩妹去啦哈哈哈你说是吧泽渲。“二哥大笑。 “老实交代。“这乐呵呵的声音正是三哥。 林泽渲只好求饶道:“三位哥哥我不该抛下你们到处乱走快放我下来我们喝酒去我多喝几杯算是我赔罪了。“ “这还差不多走走走咱们喝酒去。“漠北三杰一齐大声笑道。 “唉。“林泽渲只好被他们三人端着在上面苦笑着摇摇头。 正文 十六 比武 一大早出云庄就闹腾了起来今天可是论武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哪位心那么大能睡着不起?可就是有心大的当众人都在忙碌着热身练拳时林泽渲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其实也不能怪他昨晚他和漠北三杰们和酒喝得太晚都过了四更天才躺上床。 “他是不是怕了不敢上比武台就躺着假装没睡醒。“丙组的也个人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泽渲说道。 “估计是了本来就一混吃混喝的还能真上去和人打架不成?那小胳膊小腿别被人拧折喽。“另一人笑道顺便秀了秀他壮实的肌肉。引来旁人一阵较好。 林泽渲躺在床上听到他们一番奚落很是不爽蹭一下跳起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到屋外洗脸去啦。 “嘿嘿这小子还不服气等会儿把你废了。“刚刚那个秀肌肉的男子嘴角一笑。 林泽渲心里则想着待会我故意露些怯让你们嚣张嚣张。想着想着脸上摆出了一副坏坏的笑容。 今日就只有丙组和乙组比武甲组等着明日丙组和乙组的优胜者出来后在一起进行比试。丙组的比赛方式很简单就是所有人一齐到台子上一起打斗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第一。也许是因为根本就没人重视丙组都不想在丙组的比试上浪费时间吧。 至于乙组就是抽签决定每个人的首轮对手一对一的进行比试。这才是今日众人所关注的。 首先开始的是丙组的大乱斗林泽渲和其它丙组武士一齐上了台子。 “各位壮士这次比赛规则无他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胜者被打下比武台被视为直接出局。好了为节约时间各位直接开始吧。“说话的是出云庄的裁判者。 台上众人听得裁判的话立即开始了打斗一时间喊杀声不断惨叫与大笑此起彼伏。 林泽渲见台上这样混乱就知道这些人武艺稀松平常也不急着将他们都扫到台下去只是在台上跑来跑去大叫着:“哎呀别打我啊啊你们好凶啊。“ 经他这么一闹旁人想不注意他都很难台下的许多人都发出嗤笑声嘲讽着这个傻不拉叽的小子。而在台上打斗的众人开始想着这是个软蛋也不急着收拾他只专心于其它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斗着拳脚。但是林泽渲可不是省油的灯每次都恰恰从人家拳底下跑过去有时还脚下使个绊子带倒几个人。这可是惹了众怒了有几个还冲他骂起了娘。林泽渲一看做出一副更惊恐的表情往旁边跑去几个大汉干脆停止了打斗追上他想把这搅屎棍直接扔到台下去。 就在他们快要追上林泽渲:“哎呀。“一声摔了个更头这一下正好将追他的几个人绊倒然后他屁股一翘居然把那几个人顶到台下去啦。 观看的人群哄然大笑大呼这傻小子运气好不过一些林泽渲这一摔并没有瞒过所有人比如华山派掌门养心子苍南松就是淡淡一笑小声说了句:“这小子不简单呐。“而站在他旁边的谢紫墨则捂着嘴笑个不停心里想着这个林泽渲着实可恶的紧。 玩也玩够了的林泽渲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那些有些惊讶的比武人说道:“来吧你们都来把我扔下去吧。“ 这些台上比武的汉子哪受得了这种轻慢的语气?一齐冲了过来。林泽渲只是微微跳起翻进他们之间一拳一个一个一个打到台下根本就没有能和他接上招的。 那个早上向众人展示肌肉的汉子被林泽渲打飞在空中时还不敢相信这个赖在床上不敢比武的小子武功这么高。 很快整个比武台上就只有林泽渲一个人了。台下除了一些人的呻吟声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观看比赛的人被林泽渲这由猪变虎的转变惊得呆若木鸡。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公子身手好生了得啊。“还是裁判最先反应过来“下面我宣布丙组的胜出者是额白山林泽渲。“裁判看了看林泽渲身上的木牌。 “他这是运气好吧这么个傻乎乎的又跑又叫道小子怎么能赢啊?“台下众人不敢相信的讨论了起来。 当林泽渲下来后虽然还是遭到了不少鄙视的眼光但已经没人用语言嘲讽他了。林泽渲也乐得安静。这时华山派掌门走上前来向林泽渲见礼道:“在下华山派掌门养心子苍南松小友年级轻轻功夫就如此了得不由让人不钦佩啊。“ “雕虫小技能得前辈如此夸奖真是受之有愧。“林泽渲赶紧还礼谦逊地说。 “呵呵小友那一招借力打力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能在做到的。“苍南松笑着说道。 “嘿嘿。“林泽渲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不知道是因为苍南松的话不好意思还是因为看见了谢紫墨偷偷向他竖起的大拇指。 覃文川看见谢紫墨冲林泽渲露出的笑脸心里十分不爽。本来在他眼中人畜无害的林泽渲变得惹人生厌。 在丙组的比试结束后乙组的比赛就开始了。林泽渲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兴趣唯独对谢紫墨的比赛十分上心。当然作为华山派最为出色的女弟子也不会让林泽渲失望连着两场较量都是谢紫墨毫无悬念地胜出了。 此时是谢紫墨的第三场如果她这场也赢了的话那谢紫墨就可以参加甲组的比赛了。这一场她的对手就是最开始被林泽渲问路的北漕门抓根宝龙毅。这个龙毅练的是一身铁布衫一类的横练功夫外加独门功夫龙吼也是非常厉害。谢紫墨虽然身轻如燕剑影闪烁但每一剑挥向龙毅的身上都如砍向铁板。让谢紫墨无可奈何。而龙毅每一次大吼都让谢紫墨一阵眩晕几声大吼之后谢紫墨长剑脱手几乎站不住了龙毅乘这机会一掌把谢紫墨打飞出台。 林泽渲赶忙跃起接住了谢紫墨一个转身平稳落地。他怀中的谢紫墨已然昏了过去。紫墨的师父和她的几个师兄都赶了来。 “多谢小友相助。“苍南松谢道同时从林泽渲手中接过了紫墨替她把起了脉。 “紫墨姑娘如何?“林泽渲关切地问道。 “无妨紫墨只是暂时被震晕了过去并无大碍。“苍南松笑着答道。 “那就好。“林泽渲说。 这时谢紫墨醒来了虚弱地看向林泽渲说:“谢谢你。“ 这声音很甜林泽渲听了仿佛一脚踩在了云朵上。 “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嘿嘿你好生休息吧。“林泽渲急忙对谢紫墨说着。 谢紫墨闻言嫣然一笑。林泽渲一时竟然看得痴了殊不知与此同时谢紫墨的大师兄正用犹如毒蛇一样的怨恨眼神看向了他。 正文 十七 活阴差 林泽渲就这样有了参与甲组比试的资格同时还受到了华山掌门的礼遇。8 w-ww-所以其他人看向林泽渲的眼神也有了尊敬而且纷纷前来向他道贺。这些人的前后变化反差之大让林泽渲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也只好违心地挂着笑脸一一回礼。 很快被人群围着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林泽渲看见了漠北三杰犹如看见了救星放声大喊:“大哥二哥三哥。“ 漠北大哥听见了林泽渲的呼声嘿嘿一笑大力拨开人群冲到林泽渲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林兄弟真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啊走咱们喝酒去。“说着就把林泽渲往人群外拉。众人见到有这么个彪壮的汉子气势汹汹的都不由自主让开了一条道儿。 “哎呀多谢漠大哥替我解围若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围多久呢。“林泽渲笑着对大哥说道。 这漠大哥听后哈哈笑道:“这些人前倨后恭着实让人看着不爽若我被这一群人围着估计是要疯的哈哈。“ “就是不搭理这帮烂人就好咱们喝酒去。“说话的是漠二哥语气有些愤愤不平。 “对对喝酒喝酒我都要渴死了。“漠三哥接话道。8-y=aw-e=n8-c-om “额可是我不想喝酒啊酒不好喝。“林泽渲头上冒出了冷汗弱弱地说道。昨晚喝酒喝了太多今天一提到酒他就难受。 “怎么能不喝酒还拿不拿我们三个当兄弟埃“漠大哥大声说着。 ““林泽渲无语。 第二天甲组的比武正式开始寇崂强和寇心音露面前来观看比武了只不过今天在寇崂强身旁不光有大管家呼延旦还多了一个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寇崂强似乎对他表现得十分尊敬。参加论武大会的人见到这玄衣男子都不禁大呼:“活阴差怎么来?“ 林泽渲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并未看出这活阴差有什么奇异之处便转头向漠大哥问去:“这活阴差是何许人也?“ 漠大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旁边一人听得林泽渲提问向他说道:“你们居然没听过活阴差的名号这活阴差张痕曾今可是当年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后来因为崇祯皇帝听从东林党的建议大加裁撤厂卫锦衣卫职权几乎丧尽一大批锦衣卫的力士、校尉都被扫地出门。这张痕心生气愤也离开了锦衣卫后转投道摄政王多尔衮门下一手建立起了黑水堂可以说黑水堂就是咱大清的锦衣卫摄政王去世后这黑水堂归了这安亲王岳乐岳乐对张痕十分尊敬将这黑水堂的堂主之位直接给了活阴差。>_8_w=ww这样一个人物你们怎么能没听说过呢?“ “原来如此埃“林泽渲回答道。听到黑水堂三个字林泽渲心中一凛看向张痕的眼神也有些敌意。他曾经对对他师父过誓要杀尽黑水堂替白鹞子大叔他们报仇的。 这第一场就是华山派掌门苍南松与北漕门门主灰胡子龙岩武。在龙岩武抽签抽到与苍南松对阵时就心里一个劲大骂运气不好。尚未开战已怯三分。这场论武自然是毫无悬念苍南松仅仅使出六剑龙岩武便被破了铁布衫一剑划破了胸口好在苍南松出剑较轻只受了皮外伤。 “我输了铁布衫已破我只能任你宰割。“龙岩武拱手说道。 “承让承让刚刚在下不慎划伤阁下还请见谅。“苍南松微笑着说。 所有对这结果一点也不惊奇江湖上早就有传言剑法能和苍南松相近的除了剑侠成云舒再无他人。只可惜苍南松和成云舒没有对过阵这两人若是对阵论剑一定很精彩。所以龙岩武这一败并没觉得丢人只是捂着伤口匆匆下台了。 之后几场也没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精彩值得说道的。倒是覃文川和龙毅的一场比试棋逢对手两人打的是五五开但最后覃文川还是像他师父一样破了龙毅的铁布衫只是覃文川并没有像他师父那样出手留情而是狠狠地把剑插进了龙毅的腹部。台下的龙岩武见此大惊赶忙跳上台来为龙毅点穴止血抱下去救治。事后苍南松带着覃文川去给龙岩武道歉这龙岩武倒是个正人君子对苍南松说:“这两个孩子都是年轻气盛互不相让文川情急之下下手重了些也能理解好在龙毅也没有性命之忧这事就这样吧。“ 而一边的覃文川鼻子一哼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饶是苍南松自号养心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当着龙岩武的面把他斥责了一顿然后有些尴尬的走了。 林泽渲抽签抽得居然是第一轮最后一对他的对手是祖家的祖泽清。台下的人看着是这两人对阵都大呼昨日林泽渲这小子韵琴不是挺好吗今天怎么这么背遇上了祖家四公子。要知道这祖家小辈中当属祖泽清功夫最为出色他的伏龙棍许多人都是见识过的稳中见快步步为营常常把人逼的毫无还手之力。 林泽渲站在台上一脸平静的看着祖泽清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大他几岁身子挺拔充满英气的男子很有亲切感。当然祖泽清也在观察着林泽渲也觉得十分亲切。也许他的名字和我那失踪的弟弟一样的缘故吧祖泽渲想着。 两人相互一拜各自摆开了阵势。林泽渲使的是师父给他的青云剑缓缓地转动剑身盯着祖泽渲。祖泽渲则是握着伏龙棍和林泽渲相对踱着步。似乎两人谁也不想先出招。 台下的谢紫墨一脸关切的看着林泽渲生怕她一个没注意林泽渲就被他的对手打下台来。而和寇崂强站在一起的活阴差张痕也是盯着林泽渲一动不动脸上泛着一种阴笑。 “哈。“最后还是祖泽清耐不住先出了手。一个伏龙棍当头向林泽渲皮了过来林泽渲一个侧身避开这一棍然后出剑粘上了伏龙棍。任凭祖泽清如何挥动长棍就是摆不脱林泽渲的剑身。祖泽清感觉他的每一棍都打在软泥之上出的力都被林泽渲泄掉了。无奈祖泽清只好收回长棍暂停进攻。这次轮到林泽渲出剑了。林泽渲挥剑祖泽清格挡。然而剑挥在伏龙棍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众人无不惊叹。 就在这时大管家呼延旦脸色大变死死盯着林泽渲脸上由白变红由红到紫由紫转黑。然后到寇崂强身边耳语一阵。 寇崂强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轻轻向呼延旦问道:“你确定?“ 呼延旦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个张痕见此也向寇崂强问去:“生了何事?“ 寇崂强连忙十分恭敬地把呼延旦的话悄悄转述于张痕。张痕听后脸上绽开了笑容:“哦是吗这下更是有趣了。“ 正文 十八 我不是 祖泽清的一手棍法是至刚至阳的天罡伏龙棍和林泽渲这一手至柔至阴的飞花剑正好相克相杀。>8_>>w-ww两人谁也没讨着便宜。但是这武功里的各种招式都只能算架子在绝对的内力差距下招式再精妙也是无可奈何的。此时的祖泽渲清已经二十八岁了要论练内功时间可是比林泽渲多了十多年的所以在内力上林泽渲还是要逊色一些。 在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祖泽清改变了战法而是直接将内力聚在伏龙棍上这一次林泽渲一剑挥过来刚贴上伏龙棍居然“乒乓“一响剑被弹开了。林泽渲愕然他自从练成泄力之法后和人对剑从未出过声响。他赶紧用手摸摸了摸剑身滚烫滚烫的。台下的谢紫墨听见这一声清脆碰撞声心中一紧脸上更显担忧之色这时林泽渲也现了祖泽清内力之高自己难以抗衡。于是也开始了避实就虚寻找空隙。这就像他出山前和他师父比剑一样只要自己不乱阵脚总有是有机会的。 就这样林泽渲跳上跳下动作都做得很足但让祖泽清就是打不着林泽渲。这让祖泽清很是烦躁好在他与人对阵经验丰富看出了林泽渲的心思。所以他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出招也不跟着林泽渲乱窜。就在林泽渲一个跃起向祖泽清挥剑而来。祖泽清正准备提棍横档的眼睛看见了一样东西心神一散连忙咕噜一滚躲开了林泽渲的这一剑。是的他看到的正是林泽渲脖子上挂的那块祖家族印断尾豹。刚刚林泽渲跳起时这块族印随着他的跳起从衣服里带出来了在他落地后又进到衣服里。>_吧> ww-w- 难怪他叫林泽渲原来还真是我泽渲弟弟。祖泽清心头想着。林泽渲出生时祖泽清已经有十二岁了所以对他小时候的样子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在祖大寿降清受封高官享厚禄之后祖大寿派人去五老峰寻过林泽渲但是现吴梓琅根本没用回过五峰派。此后祖大寿还派人到多地找过林泽渲均无下落。就连祖泽清本人都被父亲派到辽东找过林泽渲的。 林泽渲看见祖泽清这一滚似乎乱了阵脚急忙连着向祖泽清刺出一剑。 祖泽清见到林泽渲这么专注的神情。心中默默一叹何必跟我这还不满二十岁的亲弟弟图这一时的意气之争。想着就故意卖了个破绽让林泽渲的剑刺了上来然后又装着为了躲这一剑快向后一翻然后失足踩空滚下比武台。 这一下能瞒过普通人能瞒过对阵经验不足的林泽渲但是瞒不过台下一帮真正的高手们。就在大部分人赞叹林泽渲竟然赢了的时候像苍南松这样的武功高强的人则共同思索着这祖四公子为何要让林泽渲一头自己滚到台下去?而那位活阴差张痕心中却在暗自冷笑。 滚到台下的祖泽清爬了起来向林泽渲笑道:“林公子果然武功不凡在下甘拜下风。> 吧_ “ 这是的林泽渲有些回味过来开始祖泽清一直稳扎稳打怎么突然就自乱阵脚了?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让我?这场胜得真是奇怪。 “祖大哥武功让我自叹不如这次若非我运气好万万不是祖大哥的对手。“林泽渲只好冲祖泽清拱拱手谦虚的说道。 “哈哈哈。“祖泽清忍不住大笑起来找了这么多年弟弟啊今日总算把你寻到了。祖泽清打算论武大会结束后向林泽渲说清楚家世带他回去见见父亲。如今的祖大寿已经病入膏肓他现在的愿望也是想知道自己这泽渲孩儿是死是活活着的话过的怎么样。 就在裁判准备宣布林泽渲获得本场胜利时一声狂笑传来。笑者正是出云庄的大管家呼延旦。呼延旦脚下一踩飞上这比武台对林泽渲愤怒地说道:“你这小子胆子还真不校刺杀失败居然还不逃走还敢在这留着参加论武大会。我看你这次还逃不逃的掉。哈哈哈。“ 台下听到呼延旦的话顿时一片哗然。“原来那个刺客是这小子难怪他深藏不露。““就他能是那晚闹出渲染大波的刺客吗?也太年轻了吧。““这里面有何阴谋埃他为什么要刺杀寇庄主?“什么声音都有。而从一开始就显得心不在焉的寇心音听到呼延旦的话眼睛一亮看向林泽渲。 林泽渲则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十分莫名其妙。呼延旦继续说道:“你也休要狡辩我和你交过手你的剑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和你对刀时我的刀就像粘住了一般和今天祖四公子的情形一模一样。你还有甚可说的?“ “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前晚我一直都在丙组的住处后来起了骚乱我才出来看看的。“林泽渲解释道。 谢紫墨听到他们的话也纳闷起来这个林泽渲怎么可能是刺客呢。不由自主的就出声音:“林泽渲不可能是刺客的那晚你们追刺客时他就在我身边。“ 此语一出更是震惊四座。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谢紫墨。她的大师兄的眼神更是出离了愤怒。就连苍南松都有些惊异。谢紫墨被这么一看也现话说错了赶紧解释道:“我是说那晚你们在追刺客时我在人群中遇见了他。“ “哦你能具体说说你什么时间碰上这位林泽渲的吗?“呼延旦朝谢紫墨问去。 “就是在你们都跑去追刺客的时候啊我记得我师夫刚离开没多久我就遇到林泽渲了。“ 呼延旦闻之轻笑道:“这就很好解释了他在行刺失败逃走后假装刚从房门出来假装与你相遇。我们去追他时根本就没见到他的影子。“ “这“谢紫墨有点说不出话来。 祖泽渲也沉默地思考起来难道小弟真是刺客吗?他经历了什么这一手武功从哪学的? “我不是刺客。“林泽渲忍不住大喊道:“我和寇庄主无冤无仇为何要行刺于他?“ “这就要问你了。那我还要问你你隐蔽出身胡扯一个白山江湖上那有这个门派当我们是傻子吗?“呼延旦大喝道。 林泽渲听到这话心里的火蹭一下就窜出来。也不说话便把剑拔出来了。 “怎么要打这次武林群豪都在这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跑掉吗?“呼延旦不住地冷笑。 寇心音的眼睛不住的看着林泽渲的眼睛希望林泽渲也能看她一眼。 然而林泽渲就是冷冷地对呼延旦说:“我说刺客不是我。“然后举起青云剑指向了呼延旦。 全场一片安静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站在一旁的张痕一脸期待地看着台上对接下来将生的事很期待。 正文 十九 苦战 呼延旦被林泽渲拿剑这么一指更加愤怒了高呼一声:“让我再领教领教你的高招。8 w-ww-=“说罢将刀一挥冲向林泽渲。这个呼延旦出身崆峒派一身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后来因为寇崂强对他有恩呼延旦便到了寇崂强门下做起了他的护卫然后更是当上了这出云庄的大管家。这呼延旦一开始就对林泽渲使出崆峒派的杀招七步斩看起来杀气重重。 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浓烈的杀气心头一惊飞身闪开这一刀。台底下的漠北三杰三兄弟见到这情形都有了冲上去助林泽渲一臂之力的想法。刚刚在甲组比武中这三兄弟全部败北倒不是这三人空有其表战力太差。而是他们武功平常都是在战场上练就的若是战场格杀那是数一数二但在这比武台上较艺且是徒手摔跤对上别人的十八般兵器只有输的份。此时三人对视一眼便“啊呀呀“地向林泽渲跑去可惜他们轻功不行不然那样双脚一踮就飞上去多么帅。 一旁冷笑围观的活阴差张痕看见这了三人的动作脚下一晃拦在了漠北三杰的面前轻轻拱手拜了拜说到:“三位贝子这林泽渲是黑水堂要拿的人还请三位贝子不要插手。“ 漠北三杰被张痕挡住去路听到他说的话都愣了愣“什么?黑水堂要抓林泽渲?“漠老大问道。 “正是杜尔伯特部跟随咱大清这么多年也算忠心耿耿听说皇上正打算给你们的父汗色楞封一亲王以示荣宠你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必不用我教你们吧我相信你们是不会和黑水堂做对的。哈哈是吧?“张痕满脸笑容。 漠老大听此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站在原地一言不。“大哥?“漠老二轻声向漠老大问去。8 w=w=w- “算了咱们走吧。就不得林兄弟我也没脸在这站着了。“漠老大把手一挥转身要走。 “怎能如此?就这样不管林兄弟了?“说话的是漠老三。 “有话回去说走吧这里任性不得。“漠老二把漠老三一拉跟着漠老大走了。 “嘿嘿嘿算你们识得大体。“张痕换了张阴冷的笑脸说道。 台上的林泽渲一直躲着呼延旦的进攻根本没有去接呼延旦的刀因为他见这刀势太猛不敢保证这力他一定能卸掉。只能试探的伸剑和呼延旦的刀一擦而过。 台下的谢紫墨见到林泽渲只是一味的躲看起来像是不敌呼延旦。心中不由的焦急起来虽然她不能证明林泽渲不是刺客但感觉林泽渲绝不可能是刺杀寇崂强的人。但此刻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可怜巴巴地将眼睛看向师父。苍南松感觉到了谢紫墨的眼神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谢紫墨的肩膀说:“不用着急我也相信这里面有误会我不会不管的。“ 谢紫墨听了师夫的话担忧一扫而空心里想着既然师父都说他会管的那林泽渲肯定没事了。这是反而用一种欣赏比武的眼光看向了林泽渲和呼延旦。 林泽渲和呼延旦一顿打下来已经交手了几百回合对呼延旦的刀路也看得差不多了便不再一味地去躲呼延旦大刀也主动地挥剑进攻。刀剑相碰呼延旦又感到了上次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刀又被粘住了。心中不住冷笑:就这还敢狡辩说刺客不是你。 祖泽清十分专注地看着两人的打斗想看出林泽渲的剑招是和来路只是很可惜他从未见过。心中不免也起了担忧想着若泽渲小弟真是刺客如何是好他难道跟反清的势力有联系?想着想着心中的疑惑不禁表现到脸上而这一切又都刚好被张痕看见了。张痕心中说道:“你祖泽清果然知道他身份了。“ 当然为林泽渲担忧的不仅仅是祖泽清与谢紫墨还有出云庄的大小姐寇心音自从呼延旦跳上台斥责林泽渲是那个刺客后她的注意力全放到了林泽渲身上。当然她表现得十分克制旁人并没有现她有什么不同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那颗快跳动且惴惴不安的心林泽渲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寇心音心里不由自知地想到。 这林泽渲和呼延旦两人打了许久底下的寇崂强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快些把这想刺杀他的小贼拿下于是招来下人冲他耳语几句。那下人快向几位门派掌门跑去。 没过多久台下人群中出一道响亮的声音说话的是崆峒派掌门枯木道人欧阳落。“呼延师弟对付这小贼就不必妥妥拉拉了师兄来替你拿下他。“这声音含着雄浑的内力让人胸口闷呼吸不畅。林泽渲听到这声音也是身形一滞恶心感袭了上来。 “哈哈欧阳老弟说的是将这小贼拿下交予寇庄主处置。“一个满身补丁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子话了。他正是丐帮三长老褴褛陶朱颜环亮。 这两人话音未落就飞上比武台上冲着林泽渲摆开了架势。 林泽渲一看便知情况十分不妙一个呼延旦就够他吃一壶的现在又来两个高手能不能逃走都成了问题。于是把心一横打不了拼了。 谢紫墨见又有两人气势汹汹地要拿下林泽渲心里再次不安了起来轻轻地朝苍南松喊道:“师父师父。“眼里充满了哀求。 苍南松见谢紫墨的表情无奈一笑:“再看看情况不用着急。“ 颜环亮是的是一把镶金玉质长斧要论当今天下用玉作武器的估计只有这褴褛陶朱独一个了吧。而崆峒掌门欧阳落和呼延旦一样练的都是刀法。 三人拿起武器直接冲向林泽渲。这次林泽渲避无可避只能跳起去接他们的招。他练的轻功是折枝教他的踏萍在空中林泽渲轻轻踏着颜环亮的玉斧借着这力跃向了比武台另一边。这三人使的全是杀招对林泽渲来说情形十分凶险。 寇心音看见林泽渲从两道刀光中穿过忍不住把手捂着了嘴巴眼里流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一旁的寇崂强见到心音的表情心里泛起了疑问。 同在台下的祖泽清见到三人对林泽渲的攻击也是十分忧心就在他准备牙齿一咬冲上去助林泽渲一臂之力时苍南松飞到了林泽渲与呼延旦他们之间止住了颜环亮准备劈出的玉斧。 “各位能否都冷静一下在我看来这其中必有误会刺客应该另有他人。“苍南松平静地说。 “苍掌门你如何得知。“呼延旦大声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再将刺客之名加之林小友的头上之前至少要问问清楚。“苍南松对呼延旦道。 “哼我之前和他交过手这粘人的剑法我认识。“呼延旦愤愤地盯着林泽渲。 林泽渲被这眼神看得心中冒火于是大声吼道:“对刺客就是我你要杀我那你们就拿本事来杀我好了。“ 苍南松听林泽渲这么一喊心知这是林泽渲说的气话更加相信刺客另有其人但林泽渲自己就这么承认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困境。只好说道:“今日呼延管家逼人太甚林小友性子又急这出口的气话还是信不得的。“ “哦没想到堂堂苍掌门居然和妄图刺杀寇庄主的宵小有见不得人的勾结。“ 活阴差张痕提着嘴角带着笑容缓缓走上比武台。 “原来是张大人。“苍南松见此微微一拜接着说:“并非小道勾结刺客而是小道观察林小友的言行是个质朴单纯的小辈绝不会是那晚的刺客。“ “哈哈是不是刺客怎能凭你那一张嘴当晚和刺客交过手的是呼延旦要说分辨刺客也只有他最有资格吧。“张痕哈哈大笑。 “如果我今日非得定了这小贼的刺客身份你当如何?“张痕接着向苍南松问道。 “呵呵我华山派虽是小门小派但也不会让林小友就这样含冤被擒的。“苍南松微微笑着。 “是吗?“张痕斜眼看向苍南松轻轻问道。 苍南松袖子一挥平静地点了点头。 台下被这一幕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华山派掌门对黑水堂堂主竟然有如此傲骨。纵使他武功高江湖门派又怎么抵得过朝廷的黑水堂呢?这不是自不量力嘛? 正文 二十 祖家 站在一边的林泽渲见到苍南松这么维护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感激。于是上前一个鞠躬:“苍掌门不必如此他们针对的只有我你们华山派何必因我平白同黑水堂与出云庄交恶呢?“ “小友我这人最看不得有人无辜蒙冤我相信刺客不是你我便不会让别人把刺客之名强加于你。“苍南松向林泽渲淡淡说道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 呼延旦听完苍南松的话冷冷一笑:“空口无凭你说他不是就不是了嘛?他的剑法我绝对不会认错。“ 林泽渲这时大概明白了那个刺客应该是刘寒舟口中的李家人因为他的剑法和李家剑法差不多所以呼延旦会将自己认成刺客。想到这林泽渲也想开了不能这样被困在出云庄他要逃出去。然后他走到苍南松身边对他轻声道:“刺客确实不是我感谢苍掌门替我解围我想明白了必须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话音虽小但也逃不过张痕的耳朵。张痕听后一笑:“有苍掌门保你离开这里又有何难只是你离开之后怕是逃不脱北方武林通缉。我现在给你一个自己解释的机会你说刺客不是你那便把你武功的来历说清楚如何?“ “我不知道我师夫是谁?“林泽渲就这么呛了一句。 “既然如此苍掌门不是我不给这小子机会。寇庄主也算是朝廷命官刺杀他可是重罪我黑水堂要捉拿他可是理所当然。你还要管吗?“张痕说。 “自然要管他说不知道他师父是谁也许是真不知道又怎能凭这么一句话定罪?“苍南松道。 “哈哈哈行那你小子走吧。“张痕大笑起来看着林泽渲。 “张大人这怎么能行?“呼延旦大惊。 “我们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和苍掌门翻脸呢?你说这天下还有黑水堂想抓还抓不到的人吗?这次放了他下次再抓了他又有何妨。“张痕说道。 “这“呼延旦语塞将眼睛看向了寇崂强。寇崂强冲他点了点头呼延旦也就无奈把头一摆不再说话。 林泽渲见到这情况也没犹豫向苍南松道了声谢便快速一跃消失在了房顶。大家都只是静静看着林泽渲飞走没有一个人去阻拦。 祖泽清趁着这个无人注意他的时候也悄悄离开了出云庄往林泽渲离开的方向赶去。谢紫墨看见林泽渲暂时脱险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至于寇心音则是十分失落也许是林泽渲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吧。 离开出云庄后的林泽渲最想做的事就找到和他使一样剑法的李家人把所有的事问个清楚。很自然地他想到了万事灵通叶潇居打算回京城问问叶潇居关于李家的事。就在他沉心思考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林兄弟林兄弟。“喊话的是正是祖泽清。 你泽渲回头看见是祖泽清便停住了脚步。“祖大哥找我有何事?“不知怎的林泽渲看见祖泽清便有几分亲切感心中也没了防备。 “嘿我看你一个人走不太放心。你这是要去哪?“祖泽清笑着说道。 “我现在进城想去找找万事灵通叶潇居先生想去问问他关于我武功的事那呼延旦一口咬定我是刺客还不是因为那刺客的剑法和我的相似。“林泽渲回答道。 “这么说你不知道你武功的来路?那你师父?“祖泽清不解。 “我从小就是被我师父和师姐养大但我师父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姓名。“林泽渲说。 “原来如此那你父母呢?“祖泽清和林泽渲边走边问。 “我无父无母被师父在雪地中捡到据说当时还有人追杀我而且就是黑水堂的人。“林泽渲说道。 “哦。这是为何?“祖泽清心中一惊。 “我也不知道。“林泽渲摇了摇头。 “你等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祖泽清停住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林泽渲一看呆住了。这玉佩和他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他连忙也掏出玉佩放在祖泽清手中的玉佩旁边自己对比了起来。 “这是我们祖家的族印断尾豹。“说着把两人的族印翻了过来两块族印背面都规整地用隶书刻着两人的名字泽清、泽渲。 “你看明白了吗?你是我弟弟你是祖家人。这么多年我们是苦苦地寻你今天总算让我遇到了你。也算是苍天有眼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祖泽清说到这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 这一切让林泽渲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一片混乱。片刻之后说道:“那当初我是如何走失在辽东的林海雪原之中?“ 祖泽渲听林泽渲的问题便将当年锦州被围祖大寿无奈降清前将林泽渲送出城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林泽渲听后久久不语陷入了沉思。 祖泽清见林泽渲陷入思考也没有插话打断他的思绪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等着林泽渲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林泽渲向祖泽清一拜喊道:“小弟拜见大哥。“ 祖泽清听此心中大喜赶紧说道:“我在家中排行老四你该叫我四哥的我该叫你五弟哈哈。今天你随我进城拜见父亲大人他若知道我找到你了他一定非常开心。“ “四哥今天我还没做好准备拜见组将军我还是想先去找找叶潇居先生问问我的剑法来路。“林泽渲轻轻说道。 “也行那我陪你去吧。“祖泽清看着林泽渲说。 林泽渲点了点头同祖泽清向北京城走去。 而在出云庄内裁判出面宣布甲组的比赛继续进行不会因为刺客一事而中断。台下旁观的寇崂强心中十分郁闷其实他是非常想把林泽渲拿下朝他问个明白的因为他很想知道是谁要刺杀于他。很可惜活阴差张痕出面放走了林泽渲他也只能无可奈看。寇心音在林泽渲走后便一言不发地回房间去了。寇崂强也看出来了寇心音的不对劲若是平常以他对寇心音这独生女的宠爱一定会好生安慰她弄清寇心音不高兴的原因。但今天寇崂强是在没心情仅仅吩咐了心音的贴身丫鬟要她们好好照顾心音。 回到房里的寇心音将房门一锁从柜子里拿出只有一只的绣花鞋入神地看着然后时不时地叹一口气双眉重锁一副样子十分惹人怜爱。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那副神情让人知道她一定陷入了某种烦恼。 过了一会盯着绣花鞋的寇心音的脸色泛起了微红她不由自主的轻轻自语道:“你不说了再见的吗?“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那扇窗户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起身把鞋子再次放进了柜子的最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