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不踢球》 正文 第一章 足球惹的祸 世界杯再次开赛却是跟中国队没有任何的关系相比于上一次的精彩表现这一次却是恢复了‘本色’没能冲出亚洲。 手中拎着半瓶白酒高球走在了民心河的堤岸之上微风吹来已经出了一身热汗的高球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高球名为‘高球’但对于足球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窍不通取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因为当年自己的老爹迷恋排球罢了。没错!就是排球!那个年代中国排球夺冠之后很是让国人振奋了一阵而高球他爹在那个年代也是个热血小青年因此在时隔十年之后力排众议在高球他奶奶的连声指责之下给自己的儿子取了‘高球’这个名字。 此后十年高球的奶奶再也没有让自己的儿子进过一次家门逢年过节的高球能进奶奶的家门但是他爹确实只能在院子外面磕头。没办法碰上谁给自己的孙子取个跟奸臣相似的名字谁都会生气的。‘高球’和‘高俅’这两个名字实在是太像了。 小的时候高球也埋怨自己的老爸但是随着读的书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多却也不再往心里去了。历史上的高俅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奸臣抛开了《水浒传》之后高俅最多也就是办事不力说是个庸碌无为的‘庸官’也就是了奸臣什么的实在是算不上。 今夜高球漫步在河堤上手中还拎着半瓶白酒倒是跟世界杯没有一点的关系靠着写作混点稿费的他时常要找状态而民心河离着又比较近因此夜半无人之时便是高球最好的闲暇时光了。 往日里高球沿着这河岸一走必定能找到写作的状态可是今天因为这世界杯的事情而闹得有些心神不宁了。当然不是高球开始喜欢足球了实在是那帮子球迷太过闹腾。在得知了中国在这次世界杯依旧没能冲出亚洲之后这帮子球迷天天地凑在一起喝酒喝醉了便要到这民心河畔上溜达上一圈。 往日里高球也是要躲着这帮子醉鬼的可是今天高球也是喝了不少的就却是忘了这么一回事。如今小风一吹清醒过来之后看着身边不远处那几个满嘴胡话的酒鬼悄然低下了头准备顺着河堤的边走过去。 只是世事往往不随人愿高球不愿意惹是生非那几个醉汉却是来了兴致当先一个看见了蔫头耷脑的高球立刻就来了兴致紧走两步也不顾差点摔倒毅然决然地挡在了高球的面前。 “我说你干什么!让开!” 已经好几天没有写作思路的高球此时心情自然是不好但是醉鬼拦路也不好多争辩步子侧移就想让过这个醉汉。 只是天不遂人愿高球不想惹事但是那醉鬼却是不依不饶。挡路的只是一个酒鬼但是他却是一帮子人一起出来的此时看见有事上门自然一个个都迎了上去将高球给围在了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 都说‘酒壮怂人胆’即使已经清醒了但是高球依旧没能摆脱酒精的影响手中的酒瓶每攥紧一分这胆子就越大一分到最后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竟然当先开口叫起板来。 “干……干什么?你……你……你……你知不知道国足又败了……” 为首的这个醉汉努力想要说明白但是喝的酒实在是太多说话终究是没有那么利索了。 “败了就败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被几个人围着高球有些心烦语气也就不那么客气了“再说了我都不看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耍酒疯去河里去耍去!不想挨揍的都给我让开!” “呦呵?还……还有人敢跟兄……兄弟几个叫板?去……去河里耍去?我看你先去河里吧!” 站在河堤外侧的一个人明显醉得没那么厉害但是此时那是满脸的蛮横伸手就要去推高球。 虽然说高球不喜欢足球也没有正经踢过但是高球是从小学武术的中学的时候又是经常和别人打架因此到了现在没有什么锻炼这身手也不是一个醉汉能比拟的。对方一伸手高球立刻就向前面闪了过去随后一把抓去推自己那人的手狠狠一拽将其掼到了地方。 “哎呦?!还敢跟爷们动……动……动手?!哥几个办……办……办他!” 紧靠着那个出手的人一见朋友吃了亏立刻就不乐意了提起手中的酒瓶子就要砸高球。 高球想躲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胸前竟然已经多了两只紧紧攥在一起的手!高球被拦路的那个人给抱住了! 眼看着对方的酒瓶子就要落到自己的脑袋上高球是真的急了抬腿蹬在了对方的小腹上想要将对方踹出去。只是没想到这喝了酒的人身子就没有了协调性高球这福至心灵的一脚丝毫没有奏效挨踢的这个人吃痛弯下了腰去但是那酒瓶子正好就落在了高球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闷响酒瓶子毫发无损但是高球的脑门却是让人家给砸了个七荤八素眼前随之就冒了金星了。 高球站立不住他身后那喝了酒的人自然比他还不如。不仅如此因为高球踹出去了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反震过来让高球和抱着他的那个人一齐向后倒了下去。抱着他的那个人是真喝高了这一倒下来手就松开了。 而高球也是让人家砸晕了往后倒下去之后因为有身后这个人垫了一下竟然还往后翻了一下随后顺着河堤的斜坡就滚了下去。一阵翻滚过后只听见‘噗通’的入水声传来河堤上的几个醉汉全都清醒了过来。 “哎!我说哥几个咱们刚才……刚才是不是把那个小子推下河了?” 当先动手的那人因为这一番打斗再加上高球掉下河堤这么以刺激说话竟然利索了。 “是……是吧?不是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刚才就是站在着了一个指头都没动他的这事和我没关系!我走了!” 一个胆子稍微小一些的人此时酒已经完全醒了不等朋友们回话已经转过身去一溜小跑走人了。 “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打他的不是我抱他的也不是我你们看着办吧!” 最先出手的这人看见有人已经溜了也是不敢多待放下一句话之后也紧跟着最先走的那人离去了。 剩下砸高球酒瓶子的这人一看就剩下自己和抱人的那个了嘴中念叨“反正最后碰着那小子也不是我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也走!” 说着话河堤之上就剩下一个倒地不起的酒鬼了口中还一直念叨着‘国足第一’之类疯疯癫癫的话语。 再说落了水的高球这可是真的难受喝的酒不少但是吹了一阵风现在又入了水自然是完全的醒过来了。只是这醒过来却也是没有太大的用处的谁让他高球只是岸上的猛虎到了水中却变成了旱鸭子了呢? 手舞足蹈的高球直感觉自己的手脚越来越没有力气很快就扑腾不动了。不仅如此在攥拳的时候高球竟然也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像是变小了。看来这喝酒和足球一样都是挺害人的啊! 呛了几口水渐渐的高球就失去了意识隐约之中只听见一个孩童的呼喊声‘哎呀!有人落水了!’随后又是几声‘扑通扑通的声音’高球就觉得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托了起来。 睁眼看了下四周竟然满是红灯绿树煞是惹人眼热只是已经疲劳无力的高球完全顾不上去欣赏了。 “我……我这是在哪啊?” 一阵稚嫩的声音从高球的口中传出让高球很是感慨这呛水之后连嗓子都变了声了多亏自己不是靠嗓子吃饭的啊! “在哪?你在汴梁啊!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呢?” 一个满面惆帐中年人托着高球的后脑很是担忧地感慨起来。 “爹爹估计是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等他缓一下可能就好了!” 先前那个孩童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是一个童子来到了中年人的身边很是好奇地打量起高球了。 只有高球依旧是满脑子的浆糊低声念叨着“汴梁?汴梁是哪啊?莫不是开封吗?我掉下了民心河之后到底漂了多久啊?” “唉!看来这孩子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也罢!先带回家再说吧!” 听着高球念叨着自己完全听不清的话中年人也是无奈了叹了口气抱起了高球。 高球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就晕了过去。至于说中年人还有童子那明显异于常人的古装服侍却是完全没有被他察觉了。 但是高球不知道的是中年人正暗自苦恼苦恼‘乌台诗案’之后自己好不容易能够得返汴梁遇到这赏灯之时自己却不能尽兴实在是令人唏嘘。只是现在怀抱着高球却不能多说什么了。 正文 第二章 救命恩人苏东坡 迷迷糊糊的高球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幼童的模样五六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被水打湿在灯光下却遮盖不了衣衫上的污秽痕迹。只有那一张小脸因为刚从水中出来的缘故还算得上是清秀可爱。 朦胧之中高球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褪去了衣服放在了一块木板上身上被盖了一层丝滑的布料。没有多久高球就觉得自己的牙关被人撬开了随后一阵温热的苦水就流进了他的口中。 “咳咳!咳咳!” 咳嗽了两声高球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算是中药也不该这般难喝吧? 强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身来但是高球浑身直觉得力气都被什么人给抽走了一样完全动不了身就算是眼睛也是根本就睁不开的。 “爹您这汤药真的能治病吗?怎么这人还不醒啊?”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站在床边看着发丝斑白的中年人给躺在床上的高球喂药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 “混账!你爹我熟读医书怎么可能连这点的小病都治不好?你若是再跟我废话小心我给你一个耳光!” 被人质疑尤其是被自己的亲儿子质疑这让中年人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因此说起话来也就带了三分的怒气了。 躺在床上的高球虽然无法动弹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过来一边在心中哀叹着‘你要是不给我喂这种苦汤苦水的我早醒了’一边努力的想要动一下证明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喝这两人口中的‘汤药’了。 也许真的是上天看到了高球的‘努力’又或者是古人那句‘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是对的就在又一勺汤药碰到高球的嘴唇的时候高球在床上一个侧翻躲过了这一勺汤药。好不容易能够行动了高球最先做的事情不是庆幸而是趴在床边上干呕起来。 “哕!你们……你们给我吃的这是……这是什么啊!” 高球想要将刚才喝下的‘汤药’全数吐出只是身子一阵乏力再加上肚子里实在也没别的东西因此只能做出干呕的动作却是吐不出东西来的。 坐在床边上的中年人这个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去扶高球而是转过头去看向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满脸的得意“怎么样你爹我的医术是不是绝顶的高明?以后啊你少在我面前提什么‘钱乙’、‘钱丙’的听见没有?!” “是是是!爹爹您的医术天下无双就是那王唯一也比不过爹爹您啊!” 少年似乎不想跟中年人争辩吹捧了自己的老爹两句显得满不在乎。 “咳咳!你这孩子口无遮拦的那王惟一乃是一代名医天圣七年他设计并主持铸造的两句针灸铜仁起躯体、脏腑可分可合体表针灸穴位更是一应俱全如此贤德你爹我虽然医术也算是高明但是哪里能跟人家相比呢?不可胡说!不可胡说啊!” 自我感觉良好归自我感觉良好中年人可不是被人吹捧两句就找不到北的人。 少年耸了耸肩膀没有搭话随后看向了依旧趴在床边上干呕的高球说道:“爹爹您不看看他么?我感觉他快要把自己的心肺都给哕出来了。我倒是觉得啊可能您的药是有效只不过是把人家给恶心醒了!” “去!你这孩子!倒杯水来去!” 中年人自然知道自己熬的是些什么东西也不好辩解抬手就把少年支了出去。 少年出去烧水中年人这才将自己手中的药汤放在了床边的一个矮小柜子上转过身去扶住了高球的肩膀将其放回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的高球倒是不干呕了却不是因为没有感觉了而是没有力气了并且干呕了这么久多少也吐了不少的口水出去此时喉咙干燥想要干呕也是有心而无力了。等着少年端了一碗凉水回来凉水下肚高球这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睁开模糊的双眼看看四周那明显带着古风的装饰高球的脑子一阵糊涂难道自己被剧组的人救了?可是救了自己为什么不送医院反而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 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高球准备开口问问情况“你……你们……是谁?” “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乃是翰林学士苏轼这是我的小儿子苏过。昨夜中元节我和幼子出城赏灯走到汴河边上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洛水因此将你救起。如今你也醒了我来问你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吗?” 看着苦着一张小脸的高球苏轼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些心疼。 “我的家?我的家在……等等!苏轼?苏东坡?你是苏东坡!” 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高球下意识就想回答不过还没等说完话脸上的迷糊劲就变成了惊讶本来还睁不开的双眼立刻就瞪圆了。 “哦?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号?哈哈!我就说嘛!我苏东坡之名有谁能不知道呢?” 听着高球喊出了自己的名号苏轼立刻就笑了起来而且是开怀大笑说不出的开心。 只是苏轼的儿子站在一边脸上没有多少的高兴反而有不少的不屑“是是是!您苏大学士的名字有谁能不知道呢?一贬再贬贬到黄州连养家糊口都难了还能有谁不认识您呢?!” “咳咳!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被自己的儿子戳穿了自己的过往苏轼的面上显然有些挂不住只是碍于面子也不能开口驳斥只能是小声训斥了一句。 “嘁!你当我是五岁的小孩啊?你还苏轼?那我岂不是李白了?行了行了重来的机会没有我做不成李白你也不是那个苏东坡那个……” 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高球也懒得去搭理这两个拿自己开心的家伙坐起身来手撑在床边就要下床只是这一出手却是愣了。 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怎么变小了! 高球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低头看去赫然是一双幼童的小手受此惊吓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爹爹你刚才给他吃了些什么啊?我怎么觉着他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别是吃错了药到时候您可就要吃上人命官司了!” 眼瞅着高球好好的一个人连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苏过可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口问起自己的老爹来。 “这个……这个……不应该啊!我都是按着医书上熬的药啊!以桑菊等入药清热解毒发汗去火……医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苏轼明显也慌了神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本纸张都已经发黄的‘医书’翻找起来。 在苏轼和苏过都慌了手脚的时候高球这个时候慢慢地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躺再起身是看见身边坐着的依旧是苏轼愣了一下。随后还是不死心的高球拉开了自己身上好像是丝绸所制的杯子拉开了自己的裤裆这一眼看去彻底呆住了。 自己的青春……完了! 高球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现在满是那种凄凉的bgm身边坐着的苏轼也变成了枯黄的颜色。 穿越!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字眼! 想想自己尚在青春年华可是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有牵过这一眨眼因为几个醉汉就穿越了还穿越成了一个不知道是五岁还是六岁的孩子距离自己那‘伟大’的却又让人难以启齿的梦想距离已然再次拉开了。 床中间的高球还在发呆苏轼这边已经放下了医术紧皱着愁眉看向了床上的高球“孩子你……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呜!我好惨啊!我没爹没娘没人收留有苦有泪有些委屈我好惨啊!” 顾不得悲伤而又凄凉的bgm依旧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回响高球一把抱住了苏轼按在床边的胳膊上放声大哭起来。 “哎哎哎!孩子你别哭!你别哭啊!” 不知道苏轼是想起了什么看沿着高球这么一哭苏轼的眼睛也像是决了堤黄河一般泪水滚滚而下。 “爹他这么小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咱们留下他吧?” 苏过小孩心性看见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如此凄惨心中自然不忍因此没等苏轼开口先行提议道。 “哎!好!好!今后啊你就留下吧。”左手拉住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右手将高球揽在了怀里苏轼温柔地问道:“孩子你可有姓名啊?” “我?我叫高球!” 高球是希望苏轼收留自己可是却不希望当什么养子之类的跟了苏轼的姓氏因此连忙开口回答起来。 “哦?高俅?倒也是个不错的名字你先好生歇息。一会我再给你拿两套衣物来。”轻轻拍打了两下高球的背苏轼将其放倒在了床上起身招呼着苏过“我的儿走让这孩子好好歇一会。” “是!” 满是疼爱地看了高球一眼苏过端起了一旁的汤药跟在苏轼的身后走出了房门顺带还将房门关了起来。 等关上了房门苏过这才紧走几步跟上了苏轼“爹爹您……您是不是想弟弟了?” “……是啊!如果干儿还活着的话应该……应该也有这么大了……” 说着话两行清泪又顺着苏轼的脸颊之中流了下来。 正文 第三章 缺钱也要逛花灯 现代人过元宵节一般来说是不放假的。虽然说元宵节是中华民族重要的传统节日可是考虑到国家法定节假日的总天数不宜再增加而且元宵节距离春节又比较近相比于距离国庆节比较近的中秋节影响力又比较小因此元宵节现在算不上是法定节假日。 即使有的地方、单位在元宵节放假却也是只会给一天的假期只有那些元宵节包含在寒假之内的中小学生才能好好地过上一个元宵节。 可是在宋代每逢元宵节却是必定要放假的不仅放假假期还不算短足足有七天之久。 宋代庞元英曾在《文昌杂录》里面记载:‘休假岁凡七十六日元日、寒食、冬至各七日天庆节、上元节同’。 简单来说在宋代朝廷一年之中总共规定了有七十六天的假期春节、寒食节、冬至日、皇帝的生日(天庆节)还有元宵节(上元节)都有七天的假期。 当然在宋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按照这个规定来放假除了必须要值守的官府人员之外像太学和武学等高等学府在元宵节的假期也是很短的当然一般来说如果是民办学校的话那么可能春节就连着元宵节一起放了。 高球来到北宋的那一天正是元祐四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一天苏轼才从外地回到汴梁不久因为急着去看数年未曾看过的花灯苏轼带着自己的三儿子苏过悄悄躲过了家中夫人的看管丢下了一大堆需要整理的事物跑出去看花灯去了。只是事情有些不凑巧还没等苏轼玩出点兴致来就碰上了落水的高球因此花灯也顾不得看了连忙带着高球就回了家。 苏轼等在家中的夫人王润之本来满肚子的火气但是看着自己的相公浑身湿漉漉的抱着一个小孩子就跑回了家中也顾不得生气忙着叫人准备热汤去了。 家中的事情是不少可问题是苏轼连遭贬谪虽然家中的物件还有不少但是除了书本之外也不过是一些衣物了因此昨天一天就被王润之带着家人收拾好了。今天高球也能下床活动了而且看着精神还不错因此苏轼又动了出去看灯的心思。 也不知道苏轼跟自家的夫人说了多少讨好的话总之高球等在门外边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已经变成了个小孩高球这辈子又明显是个不知道是个哪里来的野孩子身子自然是没有多么好站了有十分钟两条小腿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台阶上高球半倚着身后的台阶斜着眼看着苏过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台阶故作豪气地说道:“你这么站着不累嘛!别跟我客气来坐!” “呵!你这个样子要是爹爹出来看到了少不得要一顿责打的!” 看着高球那不伦不类的无赖模样苏过轻笑了一声不过很快收敛起了笑容板着脸吓唬起高球来。 “嘁!打就打呗!还能打死我不成?” 翻了个白眼高球懒得去跟这个苏过讨论下去了苏轼再怎么说也是个文人下手能有多重? “哼哼!打不死你可是能把你的屁股打开花!爹爹可是下过地的人手上的劲道可是不小呢!” 苏过装模作样地往高球地屁股看了两眼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高球被打的可怜模样。 “你……你别吓唬我!我……我才不怕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随着身体的缩小而年轻了一听说‘屁股被打开花’高球竟然紧张了起来。 就在高球坐立不安准备要站起来的时候房间那边突然传来了‘吱呀’的一声房门开了随后苏轼倒退着从房间内退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讨好的笑容只是那衣袖之中明显添了些分量不像一开始那样轻飘飘的风一吹就随之乱摆了。 “喂!”那边苏轼还在陪着笑高球这边已经忍不住了小声叫起苏过来“先生以前也是这么惧内吗?” “嗯……是!” 苏过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可真是有意思回头要记下来!” 听到如此隐秘的消息高球的眼前立刻一亮嘴中低声念叨起来。 门口那边已经离开门口有三四步远的苏轼这个时候才直起了身子脚步一错往高球这边走来边走边小声反驳道:“是个屁!这是理亏不得与人争你们可比出去给我瞎说!” “是是是!爹爹只是理亏!理亏而已!” 面对自己老爹的反驳苏过嘴上附和起来只不过他也学着高球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自己老爹的辩解是相当不以为然的。 “哼!知道就好!”瞥了一眼苏过像是没看出苏过的不以为然一般苏轼转过头去看向了依旧坐在台阶上的高球紧走两步伸手将高球抱了起来“地上这么凉怎么可以直接坐在台阶上呢?苏过!你是怎么看他的?” “爹爹我说了不能坐的可是他不听我的啊!” 苏过又试着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老爹这种极为偏袒的态度很是不满。 不过苏轼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给高球拍打起身上的浮土来“他不听?他不听你就能不管了?他还这么小你说了他也不一定听得懂啊!你这孩子!” “嘁!” 苏过再次翻了个白眼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种能充分表达内心感受的动作。 “那个……我没事的!” 感受着苏轼那如同慈父一般的关怀高球感觉自己一阵的不适应三推两推将极力靠近自己的苏轼推了开来然后顺着苏轼的长衫一路下滑来到了地上。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当苏轼尴尬地笑了两声紧跟着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露出了手中那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看!我可是要到了不少的钱!” “哎?能买些好吃的了?” 到底还是个少年一联系到过节还有钱财想到的自然就是零食了。 “不是你娘让我买些米回来……” 提起这些米的用途本来志得气满的苏轼也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买米就买米嘛!这么多银子总能剩下一些买点吃的吧?快点走吧!”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北宋元宵节盛景的高球靠在苏轼的膝盖边努力拽着苏轼的裤腿连声催促着。 “银子?哪里来的银子?这里只有一贯钱啊!” 想想自己苦苦哀求了半天才从夫人哪里拿到了一贯钱哪怕是潇洒如苏轼一般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一贯钱?那米的价钱是多少?” 看着苏轼和苏过一样有些失落的表情高球觉得自己好像把情况想得过于乐观了。 “米价……是六百文吧?几年前是这个价来着……” 常年被贬谪在外久不在汴梁对于生活又不是那么操心的苏轼有些不太确定。 “行吧先买了米再说的吃不吃的出去玩一圈也是好的。” 面对着没钱的现实高球也没有无理取闹总之北宋的零食也不可能比千百年后的那些可乐、薯片什么的好吃说是要吃其实更多的还是想要见识一下罢了。 摇头晃脑的高球一边往院门的方向走一边在嘴里低声念叨着。 “哈!你看他一步三晃的活像个小大人儿似得!” 看着高球那摇摇晃晃的背影苏轼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笑着招呼起苏过一起看来。 “知道了!从今天早上到现在爹爹您都说了好几次了!”不耐烦地掏了掏似乎已经起了茧子的耳朵苏过抬腿跟上了高球抄手拉住了高球的小手“你慢着点!” “哦~~~!” 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高球只能借此表达自己对于苏过的不满。 不过很显然苏过丝毫不关心高球内心是如何想的而在苏过的另一边苏轼正拉起苏过的手满脸得意地带队往前面走去。 这从高到低从大到小从老到少的一队人马一出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虽然说现在家中三代同堂甚至是说四世同堂的有不少了但是像这‘一家子’一样有童心的还是不多的。 被人盯着看高球突然感觉有些羞耻只是人小力弱挣脱不开苏过的手掌反而被对方攥得更紧了。 好在没走多远就来到了街市上满街的花灯将黑暗都给照亮了。 琳琅满目的彩灯有的被小孩子提在手上有的被挂在了头顶上着实绚烂。就是小孩子手中提着的花灯高球也已经见过了纸灯、纱灯还有琉璃灯琉璃灯虽少但是来自后世的高球却不在乎不过有一种像是用青砖镂空的花灯却是让高球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知道宋代很是富裕能工巧匠也是不少但是用青砖做花灯这是要闲成什么样了! 高球与苏过看得很是开心但是苏轼却是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不仅如此看着两个小孩脸上那羡慕的样子苏轼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说不出的疼痛。 正文 第四章 粮店偶遇文彦博 高球从后世而来算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苏过虽然是实打实的‘本地人’但是看苏轼那副寒酸的样子想来也是没有多余的钱给孩子买玩具什么的。 手拉手走在大街上高球开始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左顾右盼可是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不少小姑娘都看着自己这边发笑。转头一看却是苏过瞅着别人家的小孩子手中的花灯看得呆住了。高球有理由相信如果这个时候松开手的话苏过一准要呆在原地再也走不动道了。 如果说苏轼的荷包能够稍微再鼓一些的话高球就算是拼着不要这张已经小了不少的小脸也要缠着苏轼去给自己买一个花灯的当然也会给作为挡箭牌的苏过要上一个。 只是‘如果’从来都只是‘如果’想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会没饭吃高球很知趣地闭上了嘴巴接着观看起街道两旁的花灯来。 如果说小孩子手中提着的花灯是让高球羡慕的话那接到两边摆着的那些花灯却是要让高球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一条用稻草和铁丝等物捆扎出来的巨龙从龙尾到龙头少说也有两三百米长高球跟在苏轼的身后贴着这条巨龙模样的花灯走了足足有两条街这才算是看见了龙头。而在龙头指向的不远处一座更大的花灯又开始吸引了高球的目光。 这是一座山样的花灯上面还用彩色的丝绸扎出了两个菩萨的模样两侧的山头各坐着一个菩萨中间最高的上头上却是摆放着一个大木柜木柜里面是什么高球看不见不过听见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响。整座嘉善挂满了纱灯、琉璃灯海鸥可以旋转的走马灯一齐点亮整座假山犹如白昼一般山顶瀑布飞溅山腰仙人浮现似真似幻引人入胜。 苏过看着这些花灯也有些眼热但是终究不是第一次见因此忍住了心头的欲望转过身来开口替高球讲解起来“这是鳌山灯是用巨木、竹子还有铁丝做的骨架然后用青木遮盖做出来蓬莱仙山的模样两边坐着的菩萨分别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中间的木柜设有机关开动机关就能将里面的清水顶出来。耗费的人力物力远比刚才的龙灯要多仅仅是工匠家需要几十个!” “嘁!蓬莱仙山?你怎么知道这是蓬莱仙山?我还说这是城外的荒山呢!” 来自后世的高球自然不想让苏过压过自己不过也找不到别的话只能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刁难起苏过来。 “我怎么知道这是蓬莱仙山?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蓬莱仙山呢?” 身为大文豪苏轼的儿子哪怕年纪还小但是终归是遗传到了苏轼那敏捷的才思面对高球的责问苏过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上面坐着的那两位菩萨啦!”高球一时语塞但是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信口胡说道:“蓬莱仙山又不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的道场他们两个坐却坐在上面这根本就不合情理嘛!所以说他们两位菩萨坐着的根本就不是蓬莱仙山!” “哦?两位菩萨的道场不是蓬莱仙山?那你倒是说说两位菩萨的道场分别是什么啊?” 苏过眼珠一转立刻就找到了回击的办法想来以高球的年纪应该是不知道这么多的。 当然苏过是不知道高球是来自后世的也不知道以年龄来推断高球的见识是不足取的。不过错有错着高球虽然在后世也是靠写作混饭吃的可是对于佛家的这些事情知道的还真不多面对苏过的质疑立刻就傻眼了。 “这……我……你……” 高球言语含糊在为自己拖延着时间。 “怎么?说不上来了?” 逗弄比自己小的孩子从古至今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苏过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再看孩子了如今身边多了个高球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我怎么可能说不上来我只是……我只是……” 身为一只合格的‘死鸭子’高球的嘴巴可是要比一般人硬上不少哪怕是被人揭穿了也丝毫不愿意承认。 关键时刻还是苏轼开口救下了陷入窘境的高球“行了!米店到了!” “哎!米店到了!我们进去看看!” 一听见苏轼的话高球立刻就来了精神一是自己有了脱困的方法而来也是对北宋的米店有些好奇。 跟后世的超级市场不一样北宋的米店和后世八九十年代那时候的粮油店倒是有相似的地方一大排米柜摆在米店的中央上面摆放着各种粮食。不管是大米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在米斗里面的粮食全都是毛尖的看上去很是养眼。 高球左瞧右看发现了一个用来装米的木头铲子撒开了拉着苏过的小手飞一般地跑到了米柜的旁边伸手就要去拿那个木头铲子。在上辈子的时候哪怕是长大成人之后在超级市场之中拿着铲子去拨拉大米、绿豆之类的粮食也是高球的一个爱好当然也可以说是恶习。 不过就在高球成功拿到装米的铲子的那一刻一只满是皱纹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高球的小手紧跟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家伙粟米可是百姓的生计所在不是用来玩的东西。” “哎?老人家我不看一下的话怎么知道这些粟米好不好呢?我要买米自然要看看的嘛!” 高球的身体变小了但是思想依旧是后世的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位慈祥老人眼珠一转立刻就有了主意。 “你这小鬼头!” 明知道高球是在脚边但是老人家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反倒是笑着用食指在高球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高球顺势将脑袋往后仰口中还假装着疼痛的样子开口痛呼“哎呀!” “啊!怎么了?怎么了!” 听见高球的叫声苏过立刻就着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就冲到了高球的身边。 “没……没事!” 面对着紧张的苏过高球的内心有一丝暖意不过本来就是自己胡闹也不好跟苏过明说只能含糊其辞。 没有得到答案但是这不妨碍苏过自己判断。看了一眼高球眉心的那一点赤红再看看旁边站着的这个老人家还有这位老人家那还没有收回到衣袖之中的右手苏过立刻就明白了步子迈出就要跟这位老人家理论一番。 “你这个小滑头!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可真是会惹麻烦!” 人的经验当然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逐渐增多的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苏过是要找自己理论了看着旁边满脸紧张的高球忍不住笑骂起来。 “哎你这个人怎么……” 对方毫无道歉的意思反而开口说起高球来这让苏过很是恼火开口就像指责对方。 不过这时候苏轼正好也进了米店看清了苏过对面的老人之后当时就是已经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苏过的身边一把拉住了正要开口的苏过。 本来苏过被苏轼一抓还吓了一跳看清了来人之后立刻就高兴起来“爹爹他……” “行了!你不要说话!”苏轼的右手抬起来向下虚压的两下示意苏过闭嘴然后看向了对面的老人家“您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元宵佳节我当然是出来逛花灯的。不过我这岁数是有些大了才走了两条街就有些撑不住了正好这家米店是我的一个亲戚开的这不就进来歇歇脚。对了这两个孩子是你的?” 老人家明显也认识苏轼而且也有一些交情没有半点寒暄的意思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是!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家的!”苏轼犹豫了一下但是紧跟神色就坚定起来不过面对着老人还是有些担忧“他们两个没有冲撞了您吧?” “没有没有!子瞻啊!听说朝云前几年给你生了个儿子就是这个小的吧?岁数不大倒是个机灵鬼好啊!” 老人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面上满是微笑却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到了苏轼的痛处。 高球心中一惊瞧向了苏轼紧跟着就发现苏轼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当时就放下了心来。 这时候和高球异样被晾在一边的苏过有些忍不住了拉了拉苏轼的袖子小声问道:“爹爹这个老爷爷是谁啊?” “胡闹!这是当朝宿德元老平章军国重事文彦博文老大人!” 呵斥了自己的儿子一句苏轼也没忘了给自己的儿子介绍面前的老人不然一会孩子真的有什么失礼的举动那才叫丢人。 对于苏轼的介绍有两个人当时就吃了一惊一个自然是苏过他知道面前的老人是谁也清楚对方的事迹可是高球虽然不知道却同样吃了一惊因为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正文 第五章 你当我五岁啊 “大宋朝文彦博幼儿倒有灌穴浮球之智。司马文公却有破瓮救儿之谋……” 一边想着高球就将所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这是对口相声之中一段十分著名的贯口名字叫做《小孩子》。里面列举了诸如文彦博灌穴浮球、司马光砸缸、孔融让梨、刘晏举翰林、甘罗小宰相、黄香温席奉亲等著名的事例以此来表明就算是小孩子也有大才学、大智慧等优秀的品质。在表演之中这一段常常是逗哏来挤兑捧哏的最后大多还会加上一句‘你比得了这些位小孩子吗’。 高球前世的时候对于那个非著名的相声演员可是十分的喜欢人家的好多段子甚至是长篇的单口相声他都能够完整地叙述下来因此这一听到‘文彦博’的名字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顺嘴就将这段《小孩子》的开头两句给背了出来。 人没有不喜欢被夸赞的哪怕是像文彦博一般已经八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听到高球的话之后依然是满脸堆欢笑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这个小不点人不大可是说话却是挺中听的子瞻啊!你教得好好!” “哼!好什么好!一生百多功绩就知道些‘灌穴浮球’、‘破瓮救儿’的事情这样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很是不合时宜的一声冷哼突然间响了起来声音同样苍老只不过却多了几分肃然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硬气。 “侍郎大人!” 看清了来人之后苏轼丝毫没有因为被抢了话而有丝毫的气氛反而毕恭毕敬地揖了一礼。 “哎?侍郎?还大人?侍郎这个官很大吗?” 高球眨着眼睛很是不理解苏轼为什么这么恭敬。 当然这也是高球不知道古代官职变化。早在汉代的时候侍郎只不过是宫廷之中的近侍但是自从东汉之后尚书的属官便开始用这个称呼一般来说初次担任尚书属官的叫做郎中做够一年的便会成为尚书郎三年的才会成为侍郎。而自从唐代开始中书省和们下手以及尚书省所属的各部都用侍郎来称呼该部门长官的副手。官位渐高大概相当于今天的部长或者副部长的级别了。 当然今天苏轼所说的这个侍郎却是跟以上的侍郎又大不一样。 文彦博自然是听清楚了高球的小声嘟囔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高球一眼紧跟着笑了起来“刘挚刘大人。您身为中书侍郎又兼任门下侍郎今天怎么有功夫来这里闲逛了?” 门下侍郎在元丰改制之后大多由尚书左仆射(ye四声)兼任行侍中之职与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同为宰相。而单独的门下侍郎和中书侍郎则是副相。 “上元佳节总不能一直都待在官署之中处理政务吧?倒是文老大人您可是有一阵子没入朝了吧?皇上任命您为平章军国重事可是要六天朝觐一次的每月两次到皇宫之中讲经也是必不可少可是您这个可是有半个多月都没有露面了啊!” 刘挚与文彦博关系匪浅自然不会在意文彦博玩笑一般的话语反而打趣起老人家来。 “哈哈哈哈!这怎么能怪我呢?刚过完元旦没有多久我就病了这病好了紧跟着又到了上元节这期间不过也就隔了七八天而已赶巧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接连大笑了两声文彦博捋着自己的胡须丝毫没有显现出病态来。 “老大人您……您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突然间听到文彦博生病的消息苏轼不禁有些愕然紧跟着就追问起来。 “哎!不碍的!不碍的!年纪大了天气忽冷忽热的就容易出点问题不过好在身子骨还算是硬朗这条命啊还有些日子的活头呢!”就像是大多数看开了的老人家一样文彦博丝毫没有忌讳说起自己的生死来也很是坦然“再者说了我文彦博都活了八十三年了孔圣人才活了七十三岁而孟子也不过是八十有四我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很知足了以后啊还是要看这些小机灵鬼的啊!” 说着话文彦博就向高球招起手来满脸的慈祥“小不点过来让爷爷我好好看看!” 面对文彦博的‘邀请’高球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了一边的苏轼等看到苏轼点头之后这才迈着小腿一溜小跑来到了文彦博的身边抬起头来高球满脸天真地看向了文彦博“文爷爷您找我干什么啊?” “哈哈哈!你这个小机灵鬼啊!来!爷爷给你点好吃的!”面对着‘可爱的’高球任何一个老人家都不会有抵抗力的高球转过头去冲着一边米店的活计一招手说道:“那个谁给我拿一块米糕来!” “是!大人!” 米店的伙计当然不会拒绝不说文彦博位高权重、名声在外就是跟自己老板的关系也不容他拒绝。 很快的活计拿了一碟米糕过来层层叠叠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样高球粗一打量这米糕少说也有个十来块。 “哎?!这……这怎么行!文老大人这个……” 眼看着米店的伙计就要把米糕递到高球和苏过二人的手里苏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无功受禄可是让人寝食不安哪怕就是一块米糕这也是让苏轼心有抵触的。 “哎!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这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在这矫情什么劲!”文彦博眉头一皱脸上显现出些许的怒意倒真有那么一种位高权重、大权在握的感觉了用手拿起了一块米糕递到高球的面前转而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来拿着吃吧!” “我……我不饿!” 高球抿着小嘴对于文彦博的‘讨好’丝毫的不领情昂着脑袋就像之一骄傲的小公鸡一般。 当然这并不是说高球真的不饿恰恰相反昨天落水之后被喂了一嘴的苦汤子吐了不少的东西今天又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睡到了下午高球可以说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就在高球拒绝的同时肚子突然间‘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可是苏轼还没点头高球真的是不敢答应这个时代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让苏轼不高兴了高球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过夜。 “子瞻!” 听着高球肚子的叫声再看看高球那满脸的拒绝文彦博是真的生气的转头怒视着苏轼。 “哎!一块米糕而已不至于的!”刘挚站在一边替文彦博劝说起苏轼来“子瞻你也真是的对孩子这么严厉做什么?来给你一块还有你的。” 刘挚先塞给了苏过一块然后才拿起一块来递到了高球的面前。 只不过高球可没忘记刚才这个人找自己茬的事情因此并不领情而是把头一扭撇起了小嘴“哼!你当我五岁啊!我才不要你给的东西呢!” “嘿!你这个孩子你今年不是五岁那你多大了啊?” 对于敢跟自己顶嘴的孩子刘挚也是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了这个时候被高球勾起了兴趣忍不住跟高球逗了起来。 “哼!我今年六岁了!” 高球撅着小嘴信口胡说着。 其实高球哪里知道自己今年该是多大?如果要说上辈子的年纪的话那他应该是二十四岁了可上辈子的年纪显然不能拿过来说这辈子又不是从刚生下来开始过的因此他也就只能胡编乱造了。幸好苏轼也不知道高球今年多大不然的话高球还真不一定敢当着苏轼的面话说八道。 不过高球却不知道自己这信口胡说的年纪已经再一次触碰到了苏轼那掩藏在心中的一根弦。 苏过已经那好了米糕而苏轼也不再开口反对高球自然而然地认为苏轼是默许了他的行为因此对于文彦博递过来的米糕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 “哦!你今年六岁了啊!那好为了奖励你这块米糕给你吃!” 仿佛又回到了刚当父亲的时候刘挚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笑容没有开始那么冰冷了。 “行了行了!拿我的东西做人情可真有你的!”见苏轼不再开口高球也接住了自己的米糕文彦博忍不住打趣了刘挚一句然后又转向了苏轼开口问道:“子瞻这大过节的你怎么带着孩子来米店了?是来买米的吗?” “来米店不是来买米的还能是做什么的?” 高球尝了一口米糕觉得很是香甜忍不住又咬了两口可是担心别人看了笑话因此在嚼了几下之后就吞进了肚子此时听见文彦博的问话忍不住开口嘲讽起来。 “来米店还可以买米糕啊!你吃的这不就是!” 文彦博越发喜欢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机灵的的孩子伸出手来摸了摸高球的头柔声解释起来。 “哦!可是我们就是来买米的啊!”高球被文彦博摸着脑袋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紧跟着装作无意识的嘟囔道:“可是我们只有一贯钱啊也不知道现在的米价还是不是原来那个米价。” 正文 第六章 令人垂涎的奖品 高球的话虽然是装作‘自言自语’地说出来的但是这话却并非无意而是有意说给文彦博听的。 刚才文彦博说的话高球可是都听见了这米店是文彦博家的亲戚开的而苏轼和文彦博的关系看上去也是比较不错的那么只要文彦博听见了高球的这一番‘自言自语’那么买米的事情要好说的多就算不说直接赠送至少也可以有个折扣之类的。 当然一石米是多少一贯钱又是多少其实高球并不清楚高球只是希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苏轼多捞一些好处不管怎么说高球在短时间内都要寄住在苏轼的家中苏轼家中要是没米下锅倒霉的人里面其实也跑不了他高球。 果然听见高球的小声嘟囔之后文彦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衣着略显寒酸的苏轼然后沉吟一声挥手叫过了米店的活计“哎!我说现在的米价……我记得是七百文吧?” “啊?这个……” 听见文彦博的话伙计当时就是一愣。 米价当然不可能是七百文那已经是差不多六、七年前的价钱了这位老大人就算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总也不可能不知道米价的大概数值。但是文彦博故意则么问那么必然是有他的用意可是伙计也只是一个伙计遇到这种事情根本就做不了主因此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连米价都不知道你这个伙计是怎么干活的?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眼看着伙计这一愣神可能就要坏事一旁的刘挚可是精明透顶挥手就将伙计给支了出去。 不过事有凑巧没等伙计离开一个打扮富贵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伙计满脸悻悻赶忙迎了上来。 “哎?这是怎么了?我说六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罪老大人了?信不信我修理你这个臭小子!” 来的人是米店的掌柜一见文彦博那板着的脸心中就是一跳再看看自家伙计的脸色眼珠一转也不多问开口就指责起伙计来。 “不是掌柜的老大人问我米价我……我……” 伙计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情满腹的委屈也不知道该跟谁去说。 “米价?米价怎么了?你在我这做了大半年的工了怎么还记不住米价了呢?” 掌柜的摆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装作斥责伙计的样子当然这一切都是做给文彦博看的。 “不是掌柜的老大人问我现在的米价是不是七百文可是我……” 被掌柜的责备了伙计自然是要为自己辩解不然回头掌柜的借这事扣自己的工钱那可是犯不上的。 “什么?七百文!” 一听伙计的说明了原因掌柜的立刻就惊叫出声生意人从来都是对钱财敏感的而这个米价也确实是不能让掌柜的接受的。 “咳咳!怎么现在的米价不是七百文了吗?” 文彦博故意咳嗽了两声一双原本有些昏花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两道目光就像是两支利箭一般直冲着掌柜的脸上射去。 “这个……”毕竟做生意这么多年了掌柜的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自己刚才已经表现出了异样再顺着老大人的话说就有些不合适了心思一转掌柜的有了主意脸上做出一副难为的模样苦笑着道:“老大人不瞒您说七百文那已经是前些日子的价钱了现在的米价可不是七百文了。” “那是多少文?” 涉及到了吃饭的问题哪怕是大文豪苏轼也没办法再矜持不等文彦博开口已经先一步问道。 “是啊!那现在的米价是多少?!” 文彦博的语气重了一些看向掌柜的目光之中明显带着些不满了。 “这个不敢瞒老大人如今的米价已经是七百七十文了!” 掌柜的脸上故意做出为难的神色似乎是在担心文彦博找他的麻烦但是实际上说出的价钱依旧比现金的价格要低上很多的。 “七百七十文?呼!还好钱正好够!” 听完这个价格苏轼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荷包之中的钱财正好购买一石米的也算是没有白出来这一次。 不过高球在一边听着就有些纳闷了一般来说这钱的进制都应该是十、百、千的可是现在苏轼却说他带的那一贯钱正好是七百七十文这就让高球有些不理解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高球孤陋寡闻虽然说高球在原来也是靠写作为生的但是宋自唐后中间又隔着个五代十国很多的事情其实都是比较混乱的。就拿这钱币来说古代钱币以一百个为足陌不够一百个就叫做省陌。这里的‘陌’其实就是‘百’。 宋代欧阳修写过一本《归田录》里面有这样的记载:‘用钱之法自五代以来以七十七为百谓之省陌。’而《资治通鉴·后汉隐帝乾祐三年》有载:‘旧钱出入皆以八十为陌章(王章)始令入者八十出者七十七谓之省陌。’ 唐代末年的时候还是以八十为一陌可是到了汉隐帝的时候王章减了三钱所以到了宋代才开始以七十七为一陌。而一贯钱为十陌自然也就只有七百七十文了。 当然不知道这些不意味着高球不知道苏轼的钱已经够全都有用途了接下来逛花灯估计也就没钱了至于说文彦博会不会大发善心高球不是没有过期待只是看苏轼的样子也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说接下来其实也就不用再奢望了。 旁边苏轼将钱交给了掌柜的然后把家里的住址告诉了米店的掌柜掌柜的又支使伙计去记账这才算是完成了交易。毕竟一石米可不是一斗米就凭苏轼这么瘦弱的身躯外带苏过还有高球这两个小屁孩儿根本就不可能带得回家去记账就是为了记下苏轼的家庭住址然后等回头再让伙计将米给送过去。 就在掌柜的将伙计支出去记账的时候文彦博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直那个掌柜的开口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呦!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六儿子去准备一些米糕装盘快点的!外面等着急用呢!” 有文彦博这么一问掌柜的立刻就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一拍脑门急声催促起来。 “哎哎哎!来了来了!” 还没有记完账的活计听见掌柜的在催自己一边飞快地记录着一边满口答应着。 看着伙计忙得满头大汗的模样手上沾染的墨汁随便在身上擦了擦就算了事放下账册转过身去又开始装米糕这让高球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不管是在哪个年代打工仔其实都是一样的劳碌命。 “哎!你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文彦博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自然是有些不太开心皱着眉头提醒了掌柜一句。 “嗨!您看我这记性!”掌柜的拿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开口解释道:“这不是上元佳节嘛!这一片的商户们为了热闹专门举办了一场大会就在那外面的高台上不管是什么乐器只要是演奏得能让商户们满意按着级别都是有不少的奖品的。” “哦?有什么奖品?难不成还会有金银器皿不成?” 刘挚对于这种民间的活动当然是不反感说这些话其实也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只不过刘挚的这一番话却是让米店的掌柜的认真起来了“这位大人不瞒您说小店只不过是个米店有些米糕之类的就已经不容易了可是别的店里比如街口的那一家店专卖文房四宝最好的奖品可是四款好砚啊!还有隔壁那条街过来的勾栏人家若是让她们满意了说不得就能领回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多的就不用说了有这几样难道还不比金山银山更让人喜欢?” “哦?四款好砚?莫非……” 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苏轼也来了兴致站在一边开口询问起来。 “不错!这四款好砚正是端砚、歙砚、洮河砚还有澄泥砚!这位大人怎么您也有兴趣吗?” 见有人对这个活动有兴趣掌柜的也来了精神不管怎么说这种联合举办的活动也有他的一份不是。 “这四款砚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高球会写毛笔字但是对于这种文房四宝的区别还是不太懂的此时正好有这么多人在旁边干脆就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这四款砚台那可不是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那根本就是砚台之中的佳品、上品啊!” 本来还有些不屑一顾可是听到了这四款砚台的名称之外刘挚也动容了。 这四款砚台正是从唐代开始就被并称为四大名砚的四种砚台这四种砚台分别是关东端溪的端砚、安徽歙县的歙砚、甘肃南部的洮河砚还有山西绛县的澄泥砚。 正文 第七章 小爷要上场 “这位……掌柜的您确定吗?真的有歙砚?歙县的歙砚!” 听完掌柜的话苏轼双眼一亮上前一步再次询问起来。 “没错正是歙县的歙砚怎么这位大人您也有兴趣?” 面对苏轼掌柜的依旧毕恭毕敬谁让人家是能和文老大人说上话的主呢? “好啊!真没想到一个上元佳节的活动竟然有商家能拿出歙砚来!我一定要去看看!” 得到了掌柜肯定的回答苏轼的兴致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高球不明白苏轼这是怎么了见身旁的文彦博也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忍不住拉了拉文彦博的衣襟小声问道:“老爷爷你们这是在笑什么呢?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吗?” “好事?哈哈!岂止是好事啊!一块歙砚放在平时的时候恐怕你爹爹他都不可能舍得买啊!” 文彦博笑着想起了苏轼平时那紧张的生活忍不住摇了摇头。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歙砚怎么了?很贵吗?” 对于文彦博的话高球立刻就觉得是这歙砚比较贵至于说那什么‘你爹爹’的说法却是被他自动忽略了。 “歙砚乃是出自歙县一带的龙尾山中最初开采是唐代开元年间的事情兴盛应该是在南唐尤其是那南唐的后主李煜此人对于歙砚的推崇更是无人能比专门委派了砚务官来制作歙砚并且将其当做官砚。在我朝歙砚更是得到了很多文人雅士的喜爱子瞻就不用说了就死那欧阳先生对于歙砚也是十分的喜爱啊!” 站在一边的刘挚适时地开口为高球讲解起来他看的出来文彦博对他身前的这个小孩子可是喜欢的紧。 “欧阳先生?难不成是欧阳锋?” 小声吐了句槽小眼珠子一转发觉没有人发现自己对‘欧阳先生’不敬高球这才放下了心来。 在北宋能称得上是‘欧阳先生’的文人雅士那自然是只有欧阳修一个人了。唐宋八大家的名字在高球上高中的时候可是必须要清楚知道的。 这边高球吐着槽那边掌柜的就有些忍不住了冲着文彦博拱了拱手掌柜的开口了“老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您就先在这歇会我把六儿子留在这您有什么事找他就行外面那边……” “知道你忙!你就去吧!” 文彦博自然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老人挥挥手示意掌柜的自便就行。 “得!老大人您歇着!” 从伙计的手中接过了装满米糕的食盒掌柜的跟文彦博打了声招呼转身往外面去了。 高球竖起了耳朵专心听起外面街道上的声音果然除了行人的欢声笑语之外还有音乐的声音传来虽然说大多数高球不能分清是什么乐器但是古琴、古筝还有琵琶之类的声音他还是听过一些的此时也就知道了大概的乐器种类。 见掌柜的已经走了苏轼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那喜欢歙砚的人里面就有他一个因为屡遭贬责而有些囊中羞涩平日里买不起歙砚可是现如今有个免费的机会哪怕是苏轼也是蠢蠢欲动了。 “怎么?子瞻你也有兴趣?” 文彦博是多么聪明的人一见苏轼的样子就知道苏轼的心中在想什么。 “那个……老大人您看……” 有文彦博在这而且刚才买米的时候显然有人家帮忙苏轼想要离开米店去那个什么大会的总也是要跟人家打个招呼的。 “行!都去吧!上元佳节本就该官民同乐如此的好事自然应该去凑个热闹刘挚你有事情吗?” 文彦博干瘦的大手**着高球的小脑瓜转过头去看向了一旁的刘挚。 “呵!老大人您这话问的可就多余了本来我就是出来逛花灯的哪里有别的事情?刚才那掌柜的说的我也有了兴趣既然老大人您开口了那不妨大家一起去看看如何?” 丝毫没有犹豫刘挚回应起文彦博来今天出门就是为了凑热闹有热闹他哪有不去看的道理? “行吧!小伙计去再给我装上几块米糕!” 统一了几人的意见文彦博自然不再废话只不过临走之前还让小伙计拿了几块米糕当然不是文彦博想吃而是给高球和苏过装着的。 几人出了米店往街口一走果然有一个高台矗立在街口而且看那样子显然今天不是第一天高台的前面有不少的人都快要将街口给堵塞了盛大的场景从这里就能看出一丝端倪。 来到了高台的旁边早就有米店的掌柜的等在一边了听话听音掌柜的自然能想到文彦博他们要过来毕竟苏轼都已经有了兴趣而文彦博这一行老的老小的小让他们挤在高台前面显然是不可能的。米店的掌柜叫过来了几个伙计在高台的旁边腾出来了一块地方摆上桌椅请文彦博几人落了座。 挤奶则高球等人的也有几个人坐着不过看样子都是富商一类的人物像是文彦博、刘挚这样的高官确实很再也没有的了。不过这些人中间到时候也有带着小孩子的有几个小女孩瞅着拿着米糕往嘴里塞的高球一个个的捂着小嘴直乐笑的高球一个劲的直翻白眼。 高球对于音乐的兴趣是没有多少不过高台之上演奏的乐曲倒是挺不错的而且听那歌词也略微有一些耳熟仔细一听竟然是柳三变的词倒是让高球有了兴致。 虽然说高球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但是苏轼却是有尤其是对那歙砚的兴趣更是浓厚。只是听了一会琴曲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子瞻你觉得他们演奏的不好吗?” 文彦博注意到了苏轼的异样开口询问起来毕竟在琴乐方面苏轼可是要比他文彦博要精通。 “那倒不是……”苏轼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若是论琴技的话现在台上的这个女子已然是超过我了就算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弹琴之人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能够与之比肩。可是这样改以来……歙砚我是拿不到手了啊!” “啊?哈哈!原来是为这个啊!可是子瞻啊你不会忘了吧?刚才那米店的掌柜说了不管是何种乐器只要演奏的好那么便能拿到奖品的琴技不行你总可以比些别的吧?” 听到苏轼的话之后刘挚可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苏轼如此的坦诚实在是不能不然人愉悦。 “可是……出了琴之外别的乐器我也不会啊!” 到了现在苏轼才隐隐为自己没有苦修琴技而后悔如果自己的琴技有自己写曲一般高明光自己也就不用如此窘迫了。 “这个……好像也是啊!” 刘挚满脸的尴尬忍不住看向了一遍的文彦博。 确实苏轼博学多才无所不好无所不能。可是这学识广博有时候往往就是‘不精通’的代名词对于弹琴一项来说苏轼写琴曲高明可是有不少人领教过可是弹琴虽然也不错但是终究不能算是远超常人而别的乐器就更别说了只能说是略懂一些连熟悉都谈不上。 “要不……我上去试试?” 吞下了口中的米糕高球这个时候来了兴致当然不是对隐约有兴趣而是因为旁边的小姑娘一直冲着他做鬼脸让他来了较劲的兴致。 “这个……你可以吗?” 对于高球苏轼自然是不放心的可是对于歙砚苏轼同样放不下心来。 “试试呗!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孩子怎么样也没关系万一有人喜欢我弹奏的乐曲那不就赚到了吗?” 这一番话完全是高球心中所想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谁还会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呢? 同样的刘挚和文彦博虽然意动但是完全没有上台的意思也是因为这个。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又是身居高位上了台如果拿了个不错的名词那也就罢了可万一丢了人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传到同僚的耳朵里面可是够他们羞臊一阵的了。 “那好吧!你就上去玩一会怎么样都无碍的。” 苏轼这个时候也放松了下来毕竟高球怎么看都不像有优胜可能的样子既然如此让这个孩子开心一下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上元佳节也该好好玩一下。 “好!那我上去了啊!” 拍了两下手将手上站着的米糕渣拍掉一抹嘴高球往米店掌柜的那边跑了过去。 只有苏过看着高球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若是姨娘在就好了以她的琴技必然可以拿到一块歙砚的!” 高球不知道身后苏过在说些什么他去找米店的掌柜自然是说参赛的事情不然别的不说只是那高台以高球这不过一米来高的身材想要爬上去还不够费劲的。 正文 第八章 摇滚吧!琵琶! 台子不算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不过高球不知道台阶在哪因此需要找个知道的人打听一下另外这参赛的规矩是什么也需要跟米店的掌柜打听一下。 米店的掌柜说了不少的规则等高球的耳朵快要起茧子的时候也听得差不多了简单来说只有三条。 第一条所有的乐器都可以但是禁止使用自己携带的的乐器这是为了保证所有参赛者所呈现的水平都是统一基础下避免有人借乐器之利取得优胜当然参赛者所用的乐器都是这条街上的一家商户提供的虽然不能与那些传世的乐器相比但是就金钱能够买到的乐器来说绝对可以说得上是佳品。 第二条有无唱和皆可也就是说只要乐器演奏足够优秀哪怕没有响应的歌词来咏唱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有些人技艺上佳但是嗓音欠缺这样一来咏唱反倒会给他拖后腿。而有的人咏唱功底不错但是弹奏技艺欠缺咏唱就会加分所以具体的表演形式由参赛者自己决定。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优胜者并不是派出来一个甲乙丙丁的优胜次序而是各个参赛的商户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选手然后分发什么奖品也是看各家商户的选择。当然因为参赛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商户而且现场围观的百姓又为数不少所有‘内定’一类的黑幕基本上不会出现。 至于说奖品这个就看各家商户的气度了。比如米店的掌柜头奖是参赛者一家全年的粟米供应就算是次等奖也有足足半年的供应当然后面的基本上就不怎么样的大多数都是一些米糕之类的吃食算作是安慰奖。 参赛的人是谁先到了谁就上台演出也没个排序的说法高球放眼看去排在那里等待的大概还有十几个人只不过衣着都是比较寒酸就算有个衣着华丽的人那神态看上去也不像是哪家的公子哥手上老茧的位置也都是在手心而不是在手指看起来与‘文人雅士’似乎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那些人都是来参赛的?” 跟米店的掌柜打听完了规则高球自然而然要对自己的对手进行情报的收集而米店的掌柜自然就是个不错的消息来源。 “小公子您这可就玩笑了那些人里面十个有九个是别人家的下人谁家的公子小姐会纡尊降贵在这里等待呢?他们大多数都是在旁边的地方歇息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再由下人前去通禀的。” 面对着刚到自己腰间的高球米店的掌柜丝毫不敢怠慢哪怕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孩子的身份就冲着文彦博喜欢这个小孩子米店的掌柜也要赔着笑脸。 “嘁!事情真多!” 对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公子、小姐’高球可是一点的好感都没有当然这也跟嫉妒的心理有关。 高球来到这个时代好不容易抱上了苏轼的大腿可是苏轼却也不是个富裕的人。下人什么的是没有了人家有人代替着排队他高球就只能自己过去等待了。 只是还没等高球迈开小腿米店的掌柜已经拿了一块米糕递到了高球的面前“小公子您先回去等着排号的事情我让伙计去给您办就行!” “这不合适吧?” 有特权的感觉是很不错可是当惯了平民老百姓高球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这种被人奉承的情况。 “没什么不合适的!小公子您请回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了!”米店的掌柜一边往回送着高球一边回头招呼着自己手下的一个伙计“小九儿!去给小公子排个位置!” “哎!知道了!” 一个看上去比苏过大不了多好的少年应了一声随后就跑到了高台的一边替高球排起队来看样子他就是掌柜口中的那个‘小九儿’了。 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着米糕跟苏过挤眉弄眼地玩了一会高球就没有什么兴致了。这个年代娱乐设施的缺乏再加上苏过这个人确实也不会逗孩子玩高球肯跟他做鬼脸其实都已经过是看在苏轼的面子上了。 好在高台之上换了表演的参赛者这就吸引了高球的目光。 再次登台的是一个衣着简谱的青年看起来是少有的几个自己过来排队的人想来家中的境况也说不上有多好。当然没有人会对青年的落魄指指点点毕竟这次的比赛只看技艺不看家境。 只见这位青年坐在一架古琴前面手指挥舞之间已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等到那双手落到古琴之上的时候再次惊呆了众人。 因为写作的原因高球虽然不会弹奏古琴但是曾经查过一些资料这青年的弹奏方式很像是高球见过的一种‘古调’弹奏之时右手从靠近琴码的地方开始左手同时大幅度地揉颤左手滑按之间声音从有到无引得人的思绪无限地飘飞了出去。 一曲终了青年深施一礼然后施施然转身下台留下了台下一片依旧沉浸在乐声之中的的观众。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有一个人上台了这是一个衣袂翩翩的公子哥依旧是那一架古琴只不过比上一个人却多了一些唱和。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人演奏的技艺要比之前的那一个人差了很多就算是有唱和依旧掩盖不了其拙劣的琴技。这也就是不自己排队的一个弊端所在了被人通知而来根本不知道前一个人演奏的是何种乐器前一个人又是何种水准匆忙上台前一个人的影响尚未消散就开始演奏就算是技艺能够与之前的一个人比肩也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响了。 寒窗苦读的文士、才子、佳人一一上台很快就轮到了高球。 来到了高台的边上那个被米店掌柜叫做‘小九儿’的活计还很贴心地将高球抱上的高台倒是省得高球去爬那边的台阶了。 到了高球之上高球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会的乐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古琴不必多说哪怕会那么两下子换了身体之后也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感觉。笛子之类的也不用提自己现在这个肺活量走快一点就气喘吁吁吹一会笛子说不准自己就要被抬下去了。这个年代也没有人工呼吸到时候真要是死在这上面那可就真的‘青史留名’了。 转来转去高球最后选定了琵琶。 琵琶一说‘阮咸’高球小时候曾经对吉他迷恋的时候学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琵琶。没错就是对吉他迷恋的时候学的! 当时吉他少说一两百块钱高球想学吉他但是他的老子一看见那个价格就觉得有些牙疼当年全家人一个月不过两三百块钱的时候一把吉他可是太贵了。所以后来高球他爹就找到了熟人做了一个琵琶连工带料二十三块八毛。 可怜高球根本不知道琵琶和吉他的区别抱着琵琶学了整整三年的吉他。 拿下了琵琶高球抱着走到了一边的凳子上斜抱着琵琶以弹奏吉他的姿势开始演奏起来。当然不是高球不知趣只是就算是装样子可是琵琶也不比高球矮多少放在腿上他根本就跟不到琵琶的上面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直接那琵琶当吉他弹奏了。 高球不傻在宋代当然不能唱流行歌曲所以最后他选择的曲目是他那个时候的一首歌少司命的《蜀道难》。歌词就是李太白的《蜀道难》只不过曲却是由少司命谱的虽然节奏偏快但依旧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古风佳作。 一首歌的时间很快当高球放下琵琶的时候却发现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不太对。正冲着高球的那几个人竟然还小声地嘀咕了起来在开始了几句争吵之后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打算。 最后也不知道这些人说了些什么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正对着高球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朗声道:“都静一静!这位小公子所演奏的《蜀道难》确实让人耳目一新不过改编过甚有些人的认同感不太足够我们也没有办法争出个对错来思前想后只能是请这位小公子再弹奏一曲比较普通的不知道小公子可否愿意?” “嗯?这个……” 高球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实在替自己说话可是自己会的东西能拿到这里来演奏的实在是太少了。 “只要小公子能够答应下来那么不管这一曲如何到时候都算到优胜的行列里诸位你们怎么说?” 女子扫视四周但是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反倒是有逼迫众人就范的意思。 “苏夫人所言甚是!我同意这个办法!” 米店的掌柜很快就站好了队伍就算不看文彦博的面子只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值得他这样做了。 “答应他!答应他!” 周围的观众一同起哄也不知道是在说高球还是在说另外的几个富商。 得到了众人的‘拥戴’这位苏夫人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小公子请吧!” “这……那好吧!” 人家给自己脸自己可不能不兜着思前想后高球再次弹奏了一曲。 这一次的曲目比较接近前几位才子佳人的咏唱状态是一首网络歌曲奇然liya和沈谧仁改编白居易所作的古风歌曲《琵琶行》。 正文 第九章 唇枪斗舌剑 一曲《琵琶行》本来按着高球原本的嗓音来说想要唱出来还是比较困难的因为里面不仅仅是各种起承转合更有仿照女生吟唱的部分一般的糙汉子想要唱这种歌曲实在是不太可能。不过现在的高球依然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了声音或许变得稚嫩了可是也多了更多转圜的余地。 在开始了一段柔声的吟唱之后紧跟着在‘移船相近邀相见’这句的时候开始变换手法开始慢慢有了节奏感其间半吟诵的部分虽然略显枯燥但是有稚嫩的嗓音打底高球也把这部分给圆润地滑了过去。最后重复了一遍‘江州司马青衫湿’之后高球那滑落的右手没有再次抬起来显然已经宣告了落幕了。 出乎预料的这首《琵琶行》过后效果竟然比刚才的《蜀道难》还有所不如。刚才最起码底下的那些富商打扮的人还在争执可是现在等高球将斜抱着的琵琶重新放正之后现场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动静。这极其诡异的寂静与远处喧闹的街市立刻就形成的鲜明的对比而在远处游玩的行人也开始察觉到了高台这边的异样开始往这边凑了过来明显有看热闹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沉寂的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好!这样的曲目理该拿第一啊!” “就是啊!第一!第一!第一!” 一大群被歌曲感染的人外带着一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开始附和起来声音喧嚣竟然隐隐有遮掩整条街的倾向。 “静一静!静一静!”刚才与那位苏夫人有过争吵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抬起手来虚空压了两下紧跟着朗声道:“不管是第一也好第二也罢总也要等其他人演奏完成才行不然现在就定下来一会有了更优秀的演奏者我们该怎么办?” “李大老爷此言似乎有些不妥吧?” 苏夫人站起身来竟然比这位姓李的中年男子还要高上了那么一分居高临下气势自然也要更加强盛了。 “苏夫人!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所言哪里有不妥的地方?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面对着处处压自己一头的苏夫人李姓的中年男子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不过似乎有所忌惮所以也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胡搅蛮缠?胡搅蛮缠的是你李大老爷吧?咱们刚才怎么说的?只要这位小公子能够再次演奏一曲那么优胜便是他的。”苏夫人说道这里目光扫过了高球的面庞“且不说这位小公子已经再次演奏了一曲但是这第二曲《琵琶行》便可以当做是上佳!再加上小公子尚且年幼我想今日到场之中的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这位小公子更适合拿第一了吧?” “你胡闹!他尚且年幼不假但是操持琵琶的手法却是离经叛道!就凭这一点就算是演奏的再好又能怎样?我不承认!”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李姓男子与苏夫人对着争辩起来虽然说理由很是牵强。 “哼!我看是你舍不得那几块破砚台吧?哼哼!每年有活动的时候你都会拿着你的那几块破砚台做噱头可是年年你都说没有人能够赢走。我看不是没人能够赢走只是你不想守信用罢了!” 苏夫人明显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妇道人家几句话句句都戳向了对方的心口。 李姓男子脸色一阵涨红不用再过多解释在场的人只要是稍微动下脑子也能够猜到这位苏夫人所说的一切全部属实了。一时间众人看向李姓男子的目光之中多多少少都掺杂了一丝不屑。 “你……你……”李姓男子显然是被逼迫得有些急了气息紊乱的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紧跟着恶狠狠地说道:“我呸!什么演奏的好!还不是这曲《琵琶行》说中了你的身世!你这个……” 没等李姓男子说完苏夫人已然满脸愤怒挥手抽向了对方的脸颊“你混蛋!” ‘啪’的一声过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包括这位苏夫人在内。 本来苏夫人出手的速度并不快按着高球的估计只要是脑子没有问题都应该可以闪开的可是这个姓李的男人显然是被气昏了头了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躲避然后就被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你……你……哼!” 脸面已然丢尽了李姓男子也知道不好收场了犹豫了一阵之后紧跟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要走可以把砚台留下!” 已然撕破了脸面苏夫人干脆就坏人做到底将话给说死了。 “你……你……好!给你!” 李姓男子显然是没有料到苏夫人会做得这么绝气氛之下直接从一边的活计手中抓出了一块砚台随后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砚台摔在了地上紧跟着裂成了两半。 “你……” 没有想到对方做得如此过分苏夫人也愣在了当场。 米店的老板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赶紧起身拦住了想要招呼伙计的苏夫人“苏夫人息怒!息怒啊!” “哼!出不起就不要出来装大头!”苏夫人狠狠地瞪了李姓男子的背影一眼随后转向了高台之上的高球满含歉意地说道:“这位小公子抱歉是在下失态了。” “没事!没事!” 高球的脑袋摇得像卜楞鼓一样生怕对方也冲自己发火。 都说女人不能惹看来哪个年代的都一样。 “这样吧!他姓李的做人有失厚道我却不能和他一样。这位小公子……嗯~~~这个想容出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苏夫人自然要开始收拾残局而收拾残局的方法却是出人意料的。 一个跟高球差不多年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苏夫人的作为旁边怯生生地露出了头犹豫了一小下之后才慢慢地从椅子旁边走了出来来到了苏夫人的旁边轻声唤道:“夫人!” “以后你就去服侍这位小公子吧!” 苏夫人玉手一挥送出了这场活动今晚最为贵重的奖品。 高球往台下看了一眼立刻就跟这个小女孩四眼相对紧跟着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自己现在都是在抱苏轼的大腿这又带回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之前米店的老板说有勾栏人家过来参与没想到竟然是面前的这位夫人真是让高球惊呆了。 其实也是高球不清楚状况。 苏夫人本名苏小卿庐州人氏因为家境贫寒所以落到了卖艺的地步。当然卖艺不卖身古来女子这样的也是有不少。后来苏小卿与一个书生有了好感甚至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可是书生却在一次外出自后再也没有了音讯。苏小卿立誓要等着书生回来可是她的母亲却暗地里将她卖给了江右的茶商冯魁定。婚后冯魁定又活了五年然后在一次外出采办茶叶的时候遇到风浪淹死在了江水之中。 靠着冯魁定留下的家产苏小卿本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可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苏小卿决定从事勾栏事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帮助那些本就不幸的女子。又因为想念自己的情郎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了汴梁。 或许是从高球的身上看到了那个文弱书生的影子也有因为《琵琶行》而生起的感伤所以苏小卿才会如此一反常态与那个李姓男子起了争执。 至于这个被苏小卿送出来的‘想容’其实全名是‘花想容’。本就是一个被苏小卿收留的孤儿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顾忌了。 就像是做梦一般高球与被送到了高台之上的花想容手拉则受满脸呆滞地走下了高台回到了苏轼的身边。 本以为苏轼会对自己有所不满高球也已经做好了再次卖萌打滚的准备可是到了苏轼身边之后却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头了那个叫做刘挚的真满脸铁青地看着苏轼。 “好啊!好啊!好一曲《琵琶行》啊!是子瞻你教给他的吧?” 刘挚满脸的阴鸷面对着苏轼似乎随时都要动手一般。 而苏轼自然是满脸的不在乎**了一下高球的小脑袋瓜儿之后满脸不屑地说道:“是又如何?” “你很好!好得很啊!” 刘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苏轼一眼紧跟着转身走了。 一边的文彦博这个时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感无奈地开口说道:“唉~~~!你们两个何必呢?” 说完这话之后文彦博也紧跟着起身离开了。 等文彦博离开自后高球才突然间想起来《琵琶行》可是白居易所作用来揭露官僚腐败、民生凋敝等丑恶现象进而表达自己被埋没的愤懑之情。换而言之这首长篇叙事抒情诗是被贬谪的人抒发自己不满的! 而苏轼恰恰就是经常被贬谪的那个人! 正文 第十章 儿女始情长 一曲长歌却引得两拨人起了争执这是高球万万没有想到的。 苏夫人和那个李姓的老板之间的争执且不多说高球也没有心情去管旁人的事情。不过这苏轼的事情却是让高球担心了毕竟那刘挚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如今摆明了是记恨上了苏轼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该怎么办? 目送刘挚远去而文彦博也再次回到了米店之中高球这才忧心忡忡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身边的苏轼“先生我是不是给您惹祸了?” “没事跟你没关系。”摸了摸高球的小脑袋瓜儿苏轼依旧和蔼“这件事情啊说破大天去也就是‘名’、‘利’两个字跟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关系?没事跟过儿在这里接着玩吧!” “爹爹您这是要……” 站在一旁的苏过听见苏轼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紧跟着问了出来。 “没事!我去找文老大人说些事情你在这里看着他……哦对了还有这个女娃娃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苏轼是想去找文彦博说些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却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听见不然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至于说高球‘赢’回来的这个小女孩儿苏轼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高球的事情还没有跟家中的夫人商量这又多了一个小女孩儿怎么想都没有个完全的主意。两者比较起来反倒是这个小女孩儿的事情更让苏轼头疼。 “哦!知道了爹爹。” 苏过答应一声拉着高球走回到了椅子旁边。 伸手一抄苏过将高球抱上了座椅紧跟着又抱起了花想容放在了高球的身边接着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做好接着看起高台上的演奏来。 刚才的争执显然没有对这次的活动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想来也是因为这位苏夫人的能量太过强大所以走了一位李姓的老板也并不算什么。后面登台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之流基本上都没有看见前面发生的事情。而各家的下人们自然也不会给自家的公子、小姐的说一些败兴的话所以高球的事情对后面参赛者的影响微乎其微。 只不过虽然高球弹奏琵琶的方式以及唱和的旋律有些标新立异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两首歌曲对现场观众的冲击力之大不然苏夫人也就没有直接跟李姓男子直接叫板的底气了不过这却是苦了后面的参赛者。 听演奏、听唱和自然不可能像是书馆、茶寮里面一样能够随便叫好毕竟这乐曲要有一个连贯性叫好成什么样子?后面的参赛者看着面前的观众们都沉默自然演奏就不会受到影响可是等他们演奏完了之后观众们依旧是那副沉默的样子这就让他们的心里犯嘀咕了。 总的来说除了高球之前见过的那个书生之外后面的所有人都不值一提。而看现场效果的话又没个能跟自己相比的所以这个结果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 再没有参赛者上台之后各家商铺的老板、掌柜开始商量起各自心中的名次来。 得到赞誉最多的当然还是那个秀才哪怕苏夫人已经强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是却依旧没有办法改变其他人的想法。哪怕就是米店的掌柜在有文彦博的面子在他也是不愿意得罪那个李姓的男子因此借口高球的年纪太小只是随便排了个第三也就算是交差了。其余各家的老板对于高球就更不去理会了。 倒是颁奖的时候苏夫人许诺给那位秀才一个追求自己手下佳人的机会却是找不到那个秀才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个技艺超群的书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现场了。 要是别的时候第一没了就会按次序顶上来可是这次的活动是各家联合举办的定名次也是各家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再如此做没了第一就没了第二名依旧是第二名。这倒是让在场的不少商家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就米店的掌柜来说一年的粟米这个数目可是真的不小了能不出自然是不出的好。 商家们分发奖项多是各家写的白条具体的奖品还是要中奖者自己去店里兑换。不然的话像米店的掌柜奖品全是粟米他一个人加上几个伙计能够扛多少过来?高台下面忙着事情高台上面也没有闲着上去了一帮衣袂飘飘的女子吹拉弹唱再次演奏起来。 不用说这是在比赛之后的附加演出不然这么早就散了那就可惜了这场比赛聚集起来的人气了。 高球也不去多问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是苏夫人出的人手毕竟这么多的女子旁的商家谁都请不来的。 苏过这个时候本来该陪在高球的身边不过因为高球好歹还在米店的掌柜那有个三等奖所以也被米店的掌柜拉着去领奖了。至于说高球则是被留在了座位上。 嘱咐了一句之后苏过跟着米店的掌柜走了。而高球则是满脸无奈地坐在了座椅上不是高球不识趣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高台周围的桌椅本来都是从一家酒楼里面搬出来的可是文彦博来了自然要换上好的椅子因此就连高球坐着的都是带靠背、扶手的座椅。相比那种酒楼之中的普通凳子这样的座椅坐着十分的舒适就算是两个小孩坐在上面也不会有太过拥挤的感觉按理说高球应该很是满意了。 不过高球上辈子一直在打光棍虽然身边的这个异性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谁让他高球也变成了小孩子这样坐在一起自然是尴尬的很。而且刚才刘挚愤然离场的时候高球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因为担忧还用了几分的力气虽然说没把人家弄疼但是让人家的脸变红了。 有苏过在的时候还好苏过这一走高球就有些不自在了“那什么我……” “嗯!” 花想容红着一张小脸低着头有如蚊呐一般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我看着那边好像有什么玩的事情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毕竟没有谈过恋爱高球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倒不是高球没话找话顺着高球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不少的小孩子聚在了一起周围或是家大人或是家仆的围了有不少的人。在人群正中间有一个卖东西的小贩只是卖的是什么东西高球却看不太清出。 “嗯!” 依旧是蚊呐一般的一声答应花想容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好!我们过去看看!” 得到了回应高球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前一蹭顺势从座椅上滑了下来。 下了座椅的高球紧跑两步走出去了五六米远才想起来还有个花想容回头看时那花想容竟然还在座椅之上高球立刻就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糊涂’。 座椅是给成年人坐的这个高度可是已经到了高球的胸口了而花想容和高球年纪相仿、个头差不多又没有高球这种翻墙爬树的经历自然是被困在了座椅之上。 高球小跑着回到了座椅的前面冲着坐在座椅之上的花想容伸出了两只小手“来!跳下来!我接着你!” “这个……我……” 花想容那一张小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由红转白此时正紧张兮兮地看着比自己低了许多的高球。 “没事的!来!跳吧!” 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女孩子真麻烦’高球的脸上却依旧满是真挚的笑容。 “我……我……” 花想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随后闭上了双眼纵身一跃! ‘哎呦!’的一声高球后悔了谁知道这个傻丫头竟然真的就这么直直地冲着自己的身子踹过来?人是接到了可是高球却被压到了地上而花想容正好就坐在了高球的肚子上。 “你……你没事吧?” 感觉自己没有事而且又听见了高球这一声惊呼花想容睁开了双眼紧张地看向了高球。 “没……没事!”因为这个姿势的原因高球的‘老脸’也忍不住红了一下只不过转瞬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快起来!我们去那边看看!” “哦!好!” 花想容的小脸再次羞红慢慢腾腾地离开了高球的肚子站起了身来。 半侧过身子高球手一撑就从地上做了起来随后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伸出手去拉住了花想容的小手抬腿就往刚才看见的地方跑去。只是这一落脚竟然觉得脚踝有些疼痛不过眨眼的功夫高球的心思又被花想容的小手给扯走了。 小孩子高球不是没带过因为亲戚众多、来往又比较密切所以高球小时候放假都是被放在姥姥家的舅舅、姨妈什么的七八家换着住换着换着就从被人带的小孩子变成了带孩子的大孩子。 可是这一次跟往常不一样这是同龄的女孩子而且又长得很是可爱! 或许这就叫做青梅竹马?头一次高球的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正文 第十一章 飞舞的糖塠儿 与花想容手拉着手跑到了人群之外高球看着稀疏站立着的达人们伸出了小手拍打了一下身前这个大人的大腿开口喊道:“喂喂喂!给我们让一条路啊!” “啊?哦哦哦!” 被高球叫到了男子愣了一下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有连个小孩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赶紧让出了道路。 “谢谢!” 随口道了一声谢高球拉着花想容往人群之内走去。 人群之内摆放着一口烧开了水的大锅一个中年小贩站在旁边正不停地吆喝着。 高球看得清楚中年人的身边就是一口缸缸中放着面糊一样的东西。小贩手中拿着一个漏勺不停地搅拌着。大概搅拌了几十遍之后小贩舀了一漏勺的面粉在开水的上方轻轻晃动起来。面糊顺着窟窿眼漏到了水锅之中沉底之后立刻上浮在开水之中滚动了一番之后面糊就算是熟了。 小贩放下了手中的漏勺拿起了旁边放着的笊篱捞出面糊之后在一边的凉水之中过了一遍控干净水之后放到了碗里旁边的青菜放上了一些紧跟着又撒上了卤汁。 看着小贩将这一碗不知名的吃食递到了一个小孩子的手中高球突发奇想跟身边的花想容逗趣道:“他们这是在吃元宵吗?” “噗!哈哈哈哈!” 本来吃的正开心的几个小孩子听见高球的话之后立刻就笑了出来甚至有几个都笑喷了一堆白中带绿的东西被他们吐了出来。大人们站在外圈没有听见高球的话因此也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笑笑笑!再笑今天晚上你们的门牙就要被人偷走了!” 面对着一帮六七八岁的小孩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威胁也行不通高球索性就吓唬起他们来。 而高球的这一番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几个小孩捂住了嘴巴。毕竟在这个年龄段的差不多都开始换牙了就算还没开始换牙但是看见身边的同伴有少了牙齿的自然就会有那么一些担心害怕。 “那不是元宵那是蝌蚪粉!一般来说只有江南一带才会吃元宵的咱们这边卖元宵的没有多少家的。” 花想容年龄还小但是跟着苏夫人的那段时间里好吃好玩的都有谁让人家不差钱呢! 听完了花想容的解释高球这才认真观察起这个‘蝌蚪粉’来。 由于漏勺的窟窿眼儿是圆形的所有从这些窟窿眼儿里面漏下来的面糊也是圆的再加上面糊有些年凑所以难免在面糊的后面会有拉丝每团面糊后面也就难免有个‘小尾巴’了。粗看起来倒是和蝌蚪真的很是相似只不过两者的颜色不一样罢了。 “那个……你要不要吃?我这里有点钱……” 不同于一般人家的小孩花想容的身上时候真的有钱的虽然说只有十几文但是也可以在同辈之中‘傲视群雄’了。 还没来得及为花想容的行为感动高球已经抬起了手来捂住了嘴巴。如果不是周围人实在是太多的话高球简直想要吐了! 也不知道在哪篇文章里面高球曾经学过有那么一个近现代的文豪写过吃蝌蚪的事情。当时学到那篇文章的时候他就觉得很是反胃后来长大了上了大学再一次出去旅游的时候真的就看见有人生吃蝌蚪自那之后高球一见到蝌蚪就浑身不舒服。如今吃这种蝌蚪模样的东西高球实在是没办法接受。 “你……你怎么了?” 察觉到高球的脸色不对花想容立刻就紧张起来生怕自己惹高球不高兴了。 “没……没事……” 高球一手捂着嘴一手拉着花想容从小孩中间挤出了一条道路冲出了人群。 来到人群外面高球觉得舒服了不少至少喘气能够喘匀了。只是高球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罢了刚才觉得胸口憋闷实在是因为那水锅比较热升腾起来的蒸汽极大地影响了高球的精神。 耳边依旧是形形色色的叫卖声高球松了一口气抓起身边花想容的小手“走!我听见那边有卖糖堆儿的我们去买糖堆吃!” “嗯!好!” 花想容的小脸越发红润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儿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然高球不是在转移话题而是真的听见了有人在叫卖糖塠儿。怀着对糖堆儿的怀念高球拉着花想容沿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糖堆儿’其实是方言说的是用糖堆起来其实说的就是冰糖葫芦。糖葫芦在八九十年代甚至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都是比较普遍的不管是春夏秋冬的哪个季节总是会有不少的小贩骑着一个自行车走街串巷地叫卖自行车的后面就是插满了糖葫芦的桩子。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高球却是不怎么能见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了反倒是在各大商场里面卖烤肠的摊位旁边多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只是这个冰糖葫芦和高球记忆之中的冰糖葫芦比起来总是差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因此高球也就没有再买过。 今天听见有卖‘糖堆儿’的自然是要好好品尝一下。 当高球拉着花想容再次出现在一个被小孩子围起来的摊位前面又一次的愣住了。出现在高球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糖葫芦而是一口油锅炸出来的面食虽然说外形跟曾经吃过的糖葫芦很像但是高球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山里红的影子! 不用说这一次是高球想当然了。人家卖的确实是‘糖塠儿’只不过这个‘糖塠儿’又叫做‘焦塠儿’、‘油塠儿’是一种在南北朝时期就流行起来的一种甜食小点心也是这个时代北方人过元宵节时的主食。 “那个……我们要吃吗?” 花想容也是小孩子看见吃的当然也会想吃刚才蝌蚪粉的时候就咽下了口水此时自然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当然要吃!”为了‘男人’的面子高球自然不会拒绝花想容的要求当然‘糖塠儿’的形象能被高球接受则是一个最大的前提。整理了一下衣衫实际上高球是将手缩回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攥住了那枚苏过犹豫半天才给了自己的铜钱抬起头来看向了小贩“你好这个多少钱?” “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您要吃糖塠儿?好说一文钱一串!” 小贩没有看见高球的‘家大人’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跟高球献殷勤毕竟光顾他摊位的多事小孩子他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一文钱一串?这个……那个……来一串吧!” 手中的铜板快要让高球攥出水来但是再怎么攥也只够买一串的而这一串糖塠儿自然是要给花想容吃高球在这一刻头一次生出了认命的想法。 “我这有……” 花想容自然能知道高球没多少钱毕竟像她这样的小孩子是很少见的因此就想替高球出钱。 可是高球身为男人的自尊不能接受花想容的好意一拉她的小手将其拽到了身后紧跟着递出了自己左手之中的那一文钱“给!给我一串!” “哎!好!小公子这是您要的一串!”小贩殷勤地找了一串大的递给了高球随后不等高球说话再次递出了一串小的“小公子这还有一串是我额外赠送的您拿着!” “啊?!谢谢!” 将糖塠儿递给花想容的高球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愣了一下之后赶忙开口道谢。 “哎!您这一声‘谢谢’就值这一串糖塠了!您拿好啊!” 小贩笑着招呼起其他的客人来。 高球带着花想容转身离去却是没有发现在身边有两双眼睛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如果高球注意到了那他就会发现其实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小孩子都是刚才在高台之下看过他表演的。 带着花想容开开心心地往回走高球实在是没有想到此‘糖塠儿’味道竟然不输彼‘糖堆儿’而且由于是面食反倒是没有山里红的酸从里到外都是只有甜味。 本该一路开心地走回到苏过的身边但是在快回到高台那边的时候却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声惊呼细细听去竟然还有‘要犯’、‘闪开’之类的话语。 回头看去一个骑着马的年轻人正横冲直撞直往自己这边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明显衙役打扮的人显然是官府在捉拿人贩。 高球连忙带着花想容往一边闪去不然被撞了可没地方说理去。等高球带着花想容退到了安全地带却发现竟然有一个小女孩正拿着糖塠儿愣在了路中央。 高球的脑子一热松开了抓着花想容的手直接跑了出去。一个飞扑小女孩被推到了一边而高球却被直冲而来的骏马一蹄子给踢在了肚子上踢飞了出去。 奔驰的骏马力道可是不小高球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高球只看见两串糖塠儿飞舞在空中直冲着那青年的面门扎去。 正文 第十二章 小病号 糖塠儿有没有扎到那个不守交通规则的人高球不知道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到了初次醒来时候睡的那张木板床上。时隔……不知道多少天再次醒来的高球竟然对这张床有了那么一点想念。 不知道自己躺了多少天但是肚子饿不饿高球却是知道的肩膀用力高球就想侧过身去进而用右臂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只是刚一动作高球就觉得自己的胸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似得说不出的疼痛。 其实说起来在上辈子的时候高球也被摩托撞过好巧不巧的被撞之后也是人在空中的时候就昏了过去。可是这一次被马撞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那就是被撞的地方有差异。 摩托撞了再怎么说那撞击的面积都是比较大的哪怕是飞出去了十几米只要平稳落地伤势总归不会太过严重。可是被马撞了高球可是被那匹马一蹄子踢在了胸腹这块的位置如果不是命大的话高球在被踢中的话可能就已经结束这次北宋之行了。 就是现在高球都觉得自己整个腹部都疼得不行连带着胸口也憋闷了。这一憋闷自然喘气就不太顺畅随之而来的就是咳嗽。 “咳咳!” 痛苦地咳嗽了两声不仅没有缓解了自己的难过高球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更难受了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般。 “啊?啊!你醒了!”趴在床边的花想容听见咳嗽声立刻就从瞌睡之中惊醒了过来看着面带痛苦之色的高球连声弯刀:“你……你没事吧?” “我……呕!” 高球正想说话却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发紧胸口发胀一张嘴就吐了出来。 因为花想容就在床边所以高球竭力想要远离不然吐到了人家身上那可就尴尬了。只是这一次事发突然哪怕高球已经很努力地错开了身子可是顺着床边留下的呕吐物依旧有一些溅到了花想容的身上。 花想容没有抱怨抿着小嘴从旁边拿过了一块手帕细心地替高球擦拭起来。而高球享受着花想容这温柔的照顾一瞬间竟然痴了。 只是不要误会高球不是在发花痴而是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吓到了。花想容的脸颊上沾染着的赫然是几滴血污。而在高球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呕吐物的时候发现竟然也是血迹其中鲜血不多但是发黑的斑块却是有不少。再加上自己的胸口已然作痛高球现在满脑子的都是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这一遭北宋之行不说抗击金人之类的番邦外族也不说整顿日渐败坏的超纲高球就算是连媳妇都没有娶上一个可是现在竟然都到了重伤吐血的地步这让高球怎么能够不心生痛楚呢?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打断了高球的自怨自艾。迈步进来的首先是一个满面红光的男子看上去年纪和苏轼相差无几只是那花白的胡须昭示着其年龄要比苏轼还大上不少。在这个男子之后则是满脸担忧的苏轼再之后则是同样满面愁容的苏过。 “怎么样!我就说了吧这针灸之法下去这孩子一定会醒!” 满面红光的男子捋着自己的胡须得意之色慢慢地爬上了脸颊。 “啊!”听到这个男人的话之后苏过立刻惊呼一声然后跑到了高球的床边不顾那肮脏的血污抓住了高球的右手“你醒了?你没事吧?” “啊?” 可能是因为刚吐完血高球觉得自己的胸口舒服了不少正要躺下休息却被苏过问话给问住了。 自己……有没有事?要说有事胸腹确实还在疼痛而且刚才吐出的血污就在床边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可是这个未曾谋面的男子看上去好像是个‘神医’之类的既然如此那人家诊治的方法应该就比较高明而且说吐出淤血就会好转好像也不是无的放矢。那么……自己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苏轼没有苏过那么冲动看见高球醒了之后只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向了那个男子“仲阳兄此次的事情真的是多亏了你了如若不然这可真是……可真是……” “哎!子瞻你这话真的是大可不必。如果不是问老大人派人找我再加上这孩子的品性确实难得我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前来所以你用不着谢我。” 男子抬起左手挥了挥似乎是有些僵硬但是随之就将手收了回去言语之间对苏轼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这孩子……” 注意到高球的脸色依旧不好苏轼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无碍的!这孩子被奔马踢到的地方是受了一些伤但是好在你们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激烈的动作而且我又来得及时因此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这脏腑的伤情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我一会给你开个药方每日三次长期喝下去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谈到自己的专业知识男子的脸色严肃了许多只是脸盘子有些大因此效果减弱了不少。 “长期喝下去……要喝多久?” 听到这个‘长期’苏轼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没有个固定的日期难道说要喝一辈子不成? “这个嘛……其实只要等他胸腹处完全都不痛了就可以不喝了不过脏腑之伤病实在是不好说所以我建议哪怕是没什么大碍了隔三差五的也让他喝上一回就算不是为了治病强身健体也是可以的反正那些药都是比较便宜的一文钱能够买上不少。”说到这里男子顿了一下随后眼睛似是无意地瞟了苏轼一眼说道:“这个药方是单为了脏腑伤病的人开的寻常人喝了不仅不会强身健体反倒是会伤及自身子瞻你可不要胡来啊!”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有那么一瞬间苏轼真的有以身试药看看药方效果的打算不是为了所谓的‘强身健体’而是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些不服气。 “行了!没什么事情就别在这里打扰他休息了毕竟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还是需要安静的。子瞻你跟我去写药方!” 男子没有争辩的意思招呼了苏轼一声自己先转身往屋外走了。 因为高球床边还有呕吐的血污因此苏过没有立刻跟随自己的父亲离开而是留了下来替高球清理起血污来。 好在高球在吐血的时候动作比较迅速虽然说床边有一些血污但是擦干净了也没多大的影响反倒是地上了那些血污比较难处理苏过一个人清理了十几分钟才算是完成。高球干躺着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被苏过强行按在了床上而想帮忙的花想容也被苏过借口衣服脏了而被苏过赶到一边的屏风后面换衣服去了。 “那个人是谁啊?我看先生跟他的关系好像不是太好啊?” 哪怕苏轼跟对方交流不少但是高球还是能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显然算不上有多友好。 “哦!那位是钱乙先生是我大宋朝有名的神医至于说他跟爹爹之间……嗨!爹爹为人豁达但是有时候也会有义气之争在医药方面爹爹就不服气钱神医因此有过一些不快。” 说起这些事情苏过的脸上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高球了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只不过很多事情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钱乙是神医不假更是在太医院供职被授予了翰林医学士的称号可谓是声誉卓著。但是有一点钱乙擅长的是儿科尤其是在治愈过一家皇亲国戚家中的小孩子之后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因此很多人就不是很服气而熟读医书的苏轼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些不服气的人只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当日高球被快马一脚踢中凌空就飞出去了七八米远要不是米店的掌柜眼疾手快高球早就不知道掉在哪摔个头破血流了。饶是如此高球也已经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七天了而上元节的假期也早就已经结束了。 被快马踢中高球当时就口吐鲜血了得到消息的苏轼从米店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转身和文彦博告辞之后就急奔过去抱着高球往家跑。而苏过则是拿着高球赢到的那一个月的米店白条和半块砚台带着花想容跟在了后面。 文彦博知道苏轼平时有研读过医书可是如今高球的伤势显然不能被用来做实验因此立刻就派了自己身边的人去请钱乙而有了文彦博开口钱乙自然没有推辞的理由。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钱乙接替了有自知之明的苏轼替高球诊治起来。 值得一说的是那个被衙役通缉的人最终还是跑掉了只是左眼被高球的那一串糖塠儿扎中伤势也未必就轻了多少。 正文 第十三章 书童生涯的开始 “呼!这次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 拿到了钱乙写的药方苏轼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次跟钱乙道谢。 “哎!你这话说地可就没有意思了我都说过了是看在文老大人的面子上才过来的跟你可是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面对着几次三番找自己麻烦的苏轼钱乙自然是不会轻易给他好脸色。 “多说无益这幅字请仲阳兄收下!” 没有计较钱乙的态度苏轼转身从夫人的手中接过了一幅卷轴然后递到了钱乙的面前。 “哦?是谁的字啊?” 钱乙也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此时苏轼明显放低了姿态他也就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从苏轼的手中接过了这幅字画钱乙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苏轼真的是拿了一幅前人名家的字画送给自己那么这幅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下的。 真要说起来苏轼与钱乙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苏轼的一时意气罢了。作为一个博古通今的学士门生可谓遍布天下这样的人不管是学什么都自有一股傲气因此对于钱乙多有不服气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说钱乙嘴上没说治疗高球有多么困难但是就诊治的过程来看苏轼也能明白自己跟人家的差距也不是几本医术能够比拟的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如此。这样一来苏轼自然也就没有跟人家斗气的必要了名满天下的学士只是傲气了一些却不是个只会做意气之争的莽夫。 卷轴徐徐展开一幅行书跃然纸上赫然是‘妙手仁心’四个大字。 钱乙虽然对书法没有过多的研究但是仅凭着这扑面而来的浩然之气不用继续看落款钱乙就能断定这是苏轼亲笔手书。当然落于纸上的墨迹未干这是钱乙能够下结论的重要原因。 将这幅字缓缓卷起钱乙的脸上显得凝重了很多“子瞻你这幅字……” “是送给仲阳兄的!”苏轼情真意切丝毫没有作为的意思“我素知仲阳兄乃是高古之士平常的财货定然是不会被仲阳兄放在心上的而且我家中的情况也实在是有些……一卷轴四个字以表苏轼感激之情还望仲阳兄不要推辞!” “好说!好说!” 钱乙也知道苏轼的性子更何况这是一幅情真意切的书法拒绝的话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仲阳兄请!” 闲话已经说完苏轼自然要开始送客不是苏轼不知道待客之道实在是他还要出门抓药让钱乙带路的话可以省上不好的力气。 “好说!好说!”满脸笑容的钱乙卷好了这幅字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闲聊着“那个孩子不愧是子瞻你的血脉仗义行侠确实很不错。眉眼之间却是能看出子瞻你的一些风采啊!” 钱乙不知道内情苏轼也不好在这时候跟他解释两个人就这样胡乱地对话然后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了苏轼的两位夫人王润之、王朝云。 目送着自家的官人离开王润之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好姐妹王朝云的身上“我说妹妹你看官人他也真是的最近有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明说了你看这两个孩子……” “姐姐拿主意便好不用问我。” 王朝云一脸的冷漠手中的佛珠转动丝毫没有多说一个字的意思。 “可是这个家里……” 对于王朝云的冷漠若是一般人的话可能立刻就翻脸了可是王润之依旧是满脸的微笑。 “唉!” 不等王润之说完王朝云已经长叹一声摇着头转身离去了。 对王朝云的这一番举动王润之却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整整五年了自从王朝云所生的孩子夭折之后王朝云的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几次看破红尘若不是王润之竭力阻止恐怕对王朝云日渐生厌的苏轼早就遂了王朝云的愿望了。可是这种事情又哪里能说的明白? 王润之同为人母自然能够理解王朝云心中的感受可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游学在外一个年纪不小了就算是想要让他们来缓解王朝云心中的愁苦也是做不到的。虽然说自己堂姐所生的长子也已经有了孩子靠着小孙子也可以缓解王朝云的忧愁可是自从前几年在徐州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苏迈就被调来调去与家中的联系也就不那么频繁了。 很多时候家中的事情都是王润之一手操办的可是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王润之她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情同姐妹真要是说些狠话刺激王朝云别说管不管用的王润之做都做不到。 吩咐了下人各自去忙事情王润之也回房看书去了。 等到苏轼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倒不是苏轼在外面偷懒实在是钱乙住的地方离着苏时候的家不算太近送钱乙回去顺带抓药费了一些时间而且回来的路上又碰上了刚刚从皇宫之中讲经回来又聊了一会因此时间上就耽误了不少。 熬药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要苏轼亲力亲为毕竟家中还是有仆人的主人家把事情都干了那还要仆人有什么用? 得到苏轼回来的消息王润之早早地就放下了书册来到了客厅之内等候。顺带着连王朝云也给叫了过来。 坐在主位之上的苏轼热茶还没喝上一口却是看见了满脸冷漠的王朝云立刻就将茶杯扔在了桌子上。 看得出来苏轼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王润之连忙开口转移话题“官人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偶然捡回来的吗?为什么钱太医会说跟你长得像呢?” “嗨!仲阳兄也就是随口说说哪里有什么像不像的!” 有一段时间没照镜子苏轼也不敢确认钱乙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讲轻易是不能承认的。 “呵!随口说说也好像不像也罢。官人这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留在府上吗?” 纯粹是没话找话两个孩子也消耗不了多少口粮王润之想的还是缓和王润之和苏轼之间的关系。 “这个……” 对于这个问题苏轼不是没想过但是一个高球好留再加一个花想容算什么童养媳? 好巧不巧的高球这个时候正好在花想容的搀扶之下慢慢地从门口路过。这一露面立刻就吸引了客厅之中三人的目光。 苏轼自然是不必说王润之也是多少有些好奇可是王朝云看到高球的时候却是突然间激动了起来。 “他……他……他是……” 王朝云拿着佛珠的右手不停地颤抖指着高球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官人这就是你收留的那两个孩子吧?” 察言观色王润之当然能看出来王朝云是受到了一些刺激因此开口替王朝云询问起来。 “是!”苏轼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客厅外喊道:“高俅!你进来!” “啊?” 正辛苦走路的高球听到这句话小脸立刻就苦了。 其实以高球的伤势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可问题是人有三急想上厕所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解决的事情了。偏偏苏过有事情离开剩下一个花想容照顾高球这让高球怎么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用夜壶解决生理问题?因此出来找厕所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花想容的搀扶之下高球面对着有半截小腿高的门槛差点就被绊倒在地上好在有花想容的帮助高球快速平衡了身子慢慢往客厅内走着。 就在高球被绊的那一刻苏轼、王润之俱是面露担忧但是王朝云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看到高球没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高俅你不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出来干什么?” 对于高球的行为苏轼更多的是恼火自己跑了那么远去给他抓药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我想上茅厕……” 高球撅着一张小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你……额……”苏轼正想发火却看见了一遍怯生生的花想容火气转瞬就消失了“这样啊!过儿!” “哎!来了!”客厅外传来的一声答应紧跟着苏过走进了客厅“爹爹您找我有事?” “去!带高俅去茅厕!” 看得出来高球忍得比较辛苦因此苏轼也就没有废话。 “是!爹爹!” 苏过答应一声带着高球和花想容离开了。 将苏轼和王朝云的反应收归眼底王润之心中一动开口说道:“我看这孩子也是不错不如我们留下他让他帮着官人研研墨什么的妹妹你看可好?” “好!” 五年来头一次王朝云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那……我们再给他起个小名怎么样?就叫……干儿吧?” 试探性的王润之再次开口了。 一如刚才那般模样王朝云开口说道:“好!” 没有插上话的苏轼丝毫没有因为两位夫人无视自己而有丝毫的不满相反对于王润之的反应苏轼也是十分的感慨。至于说花想容的事情夫妻三人很是默契地没有再提。 正文 第十四章 不请自来的玩伴 一连歇了有半个月多高球才算是缓过了一些精神来。 倒不是高球有多么矫情而是这次的伤势实在不是三两天能够好的而且就现在来说如果不是有钱乙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给高球针灸诊疗恐怕高球也不会在半个月就能如意地活动。饶是如此高球这药罐子也是要长期的当下去了。 本来钱乙是让高球多多休息的而且按着钱乙的估计没有个三五年的好生休养高球这脏腑的伤势就不能痊愈。 可是高球觉得自己不能在苏轼的家里吃白饭因此在知道自己大的书童身份之后很干脆的就要下床干活。还是多亏了苏过在知道高球的想法之后竭力阻止了高球的行为不然按着钱乙的说法高球非要‘猝死于中堂’了不可。 不过哪怕有苏过再三阻止和高球讲道理说明苏轼早就已经开始办公平时在家中的时间不多在书房写字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但是高球现在自己变成了一个吃白饭的心里面根本就不踏实更不要说自己身边还有个花想容。 说起了花想容就不得不说现在苏家这种怪异的情况。首先是高球有了个小名唤做‘干儿’当然不是说干儿子这里的这个字是四声的只是这样听起来也很是别扭。在跟苏过争执了几次之后又见过了王朝云在王朝云那让高球毛骨悚然的温柔目光之中高球迅速的屈服了。 然后就是花想容的事情几乎在苏家所有的人看来花想容已经是高球内定的‘童养媳’了。只是高球有些喜欢花想容可现在毕竟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再者说了一个书童还有童养媳。这事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最终高球抛弃了一下烦心的事情开始正式下地开始书童的生涯。而促成这一事件的则是另外的几个小孩具体来说是一男两女一共三个跟高球差不多大的孩子。 其中的一个女孩就是那天夜里被高球‘英雄救美’的那个小女孩乳名唤做‘安儿’显然是她的父母想要她平平安安的只不过如果不是高球的话显然这个名字是不会副实了。至于说女孩的真名人家没主动说高球也没好意思问只不过这个女孩的父亲跟苏轼有说有笑的显然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才相识的。 另外的那一男一女其实是一对兄妹好像是那天晚上买糖塠儿的时候遇见的具体的高球记不太清楚了。而且这一对兄妹来的也很是诡异不仅苏轼出门相迎就连来了也没有跟高球介绍过自己同时还非要高球陪着他们玩这就很是让人无法接受了。不过看在苏轼的面子上高球最终还是接受了只是面对着包括花想容在内的四个小孩子的时候高球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变成了幼儿园的大班班长一般。 依旧是平常的一天书童高球照例在陪着热情的夫人王朝云用过早饭之后躲到了苏轼的书房之中独自看起了书来这也是高球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闲适时光了。 对于北宋这个时候的书籍高球能够看懂一些而且就书写来说问题也不是很大因为这个时候不管是印刷又或者是书写的一般都是用楷书的隶书也有只是大多数用在字帖之上行书一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大多数只有在书法上面才会用到。 拜自己那个学历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书法很有心得的亲爹所赐高球哪怕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毛笔在拿起毛笔来之后也不会有太过生疏的感觉只不过他会写的也就只有正楷了就算是行楷他也写不了几个字。而这些天在苏轼的书房之内研墨倒是没有赶上因为苏轼白天在要去‘上班’回来之后经常是很晚的时候了因此也就不怎么到书房来了。而高球在百无聊赖之时也开始找一些书来抄算是练字来打发时间。 今天找到的这一本书高球也没仔细看是什么书名反正其中的内容在他看来也不是十分的明白的索性就干脆只是练字了。 就在高球练字练得渐入佳境的时候书房外面传来的一声呼喊“喂喂!球球!你在哪里啊!” 一声声的呼唤瞬间将高球从练字的状态之中拉了出来同时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这个在外面喊叫的人便是那一对兄妹之中的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高球的名字之后执意要叫高球为‘球球’。高球反对了几次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听再对比一下自己跟人家的身材高球很明智地就放弃了‘德’服人的打算任由他去了。 今天再次被这个小屁孩打扰高球是真的不想理他但是随后门外面传来的女孩声音却是让他无奈了。 “这边每天这个时候你们要是不来的话哥哥都会在书房里面写字的!” 毫无疑问在这个苏家能够喊高球为‘哥哥’的也就只有花想容了有了她带路高球自然是无所遁形。 “别喊了!我在这里!” 与其等着人家冲进来‘抓’住自己倒不如自己站出来所以高球就干脆地将自己给出卖了。 “哎?这就是苏学士的书房吗?”打开了房门小男孩进来之后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紧跟着撇了撇嘴“嘁!也没见着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啊!还不如哥哥的书房大呢!” “别瞎说!这可不能随便比!” 相比小男孩的跳脱妹妹倒是显得很是稳重只是偶尔看向高球之后小脸就会红一下让高球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宋朝的女孩都这么早熟。 “这是先生的书房你们不能随便进来的就是进来了也不能乱动里面的东西啊!” 看着小男孩好奇心十足的样子高球赶忙开口提醒起来要是真让他们在这里面乱翻一通到时候还怎么在苏轼的面前开口?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几本破书嘛!求我碰我都不一定会碰还用得着你说!” 小男孩嘴上不肯服软但是却悻悻的收回了摸向一本书册的小手。 高球将自己正在抄录的书籍合起然后转身走到了身后的书架上将书整整齐齐地归置到了靠墙的书架之中这才慢慢地回身走向花想容三人“既然是基本破书那就烦劳您别在这里久留了。这是先生的书房哪怕先生不在家我也不能随便放几个小孩子进来的快快出去吧!” “你神气个什么!你不也是个小孩子嘛!既然你能在这里凭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在这里?而且你不让我碰这些书可是你自己可是没少碰这说不通啊!” 小男孩明显是比较有家教就算是被高球拿话挤兑了反驳起来也都是这样不疼不痒的话。 不过确实不怪小男孩不了解高球在书房之中是不假踩在苏轼的座椅上练字也是不假可是因为那座椅实在是过于厚重年纪尚小并且有伤在身的高球根本就不能挪动那座椅所以所抄录的书册都是在书架的下层。既然是放在下层的书籍那么显而易见平时苏轼用的着的时候并不多不然的话应该放在成人能够随手拿到的高度那样才叫合理。 只是在高球这里却不会跟对方明说小嘴一撅用下巴点着对方脆声道:“我跟你可是不一样我是先生的书童书童书童的不在书房还应该在哪?既然是该在书房的书童那么翻几本书又有哪里有问题?你可别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没意思懂不懂?” “你……你……岂有此理!我……我不跟你说了!” 小男孩显然是被高球刺激到了满脸涨红的他说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跟在小男孩身边的妹妹却是拦住了他紧跟着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我们是来找你玩的难道你就这样对待我们吗?” “这个……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该干嘛干嘛去!” 知道苏轼都对这两个小孩子恭敬有加所以高球可以挤兑对方但是真要是说起理来却还是要客客气气的再说面对着一个小女孩也实在不能让人硬气起来。 “有什么好玩的?我看你刚才好像是在练字吧?不如你也叫我们练字怎么样?我读的书可是不比你少哦!” 已经占到了便宜小女孩也就没有得理不饶人很是天真地炫耀起来。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就教你们写字!” 对于小女孩的话高球不是很在乎可是看见花想容那满脸的羡慕高球的心就有所触动了。 花想容从小被人买去虽然吃喝不愁也没有说打骂的事情发生可是读书一事从来都是一件比较遥远的事情往日里不好意思跟高球说今日里却是不小心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让高球给察觉到了。 正文 第十五章 拜见二夫人 纸笔什么的书房之内虽然不说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苏轼身为大文豪几支笔还是能够拿出来的纸张也是各种都有。不过这书房之内的所有东西高球都不能够乱动毕竟高球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童毛笔是苏轼用断了的一根毛笔长短倒是正好适合高球的小手动用的纸张也不过是苏轼写废了的纸张而已至于说墨碇则是苏过给了半块。 剩下的还有砚台却是高球自己赢得的那一块歙砚虽然说被那个老板给摔成了两半但是被苏过拿回来之后找人给补好了因为修补的痕迹太过明显所以苏轼最后没有收下高球的这一份礼物这块歙砚最后还是回到了高球的手中。 今天要带着三个小孩练字高球自然是不能拿着苏轼的东西出来大方可是他又拿不出笔墨纸砚爱一时间不免有些为难。 看着高球皱起了眉头那个小男孩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说什么大话还教我写字你一个小小的书童能会几个字?真是……” “哥哥!” 小女孩显然是见不得自己的哥哥这样刁难高球撅着小嘴叫了一声手下却是暗地里掐住了小男孩腰间的软肉。 ‘哎呦’的一声轻喊随机小男孩又闭上了嘴看的出来小女孩今天做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然也不会这样熟练。至于说小男孩虽然经历的多了可是显然还不是很适应这种疼痛因此才没有忍住叫喊了出来。 不过就在小男孩喊出来的这一刻高球已然想出了办法右手攥拳击打在了自己的左掌之中“有了!” “哎?什么?” 小男孩还在因为肉体的疼痛分神没有听清楚高球的声音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你们不是要我教你们写字嘛!先去后花园之中池塘边我去找些‘笔墨纸砚’来你们先过去等我!” 话说出来是给所有人听得其实高球嘱咐的也就是花想容而毕竟苏府之中的情况还是花想容清楚一些。 将自己写的几张字叠好然后又将砚台之中剩下的一点墨清理干净将毛笔清理好并那半块墨碇用纸张包好放进了王朝云送给自己的招文袋之中。将那几张字放进了一边的纸篓之中高球也不理会花想容等人的招呼径直跑出了书房。 花想容歉意地冲着小男孩和小女孩笑了一下然后当先带着两个小孩往苏府的后花园之中走去。小女孩想都没想就跟在了花想容的身后而小男孩在临出书房之前却多看了苏轼的书架一眼眼中满是好奇的神色。 不说花想容带着两个小孩在后花园之中的凉亭之中等待高球却是遇上了难题。 高球本来想到的主意便是在他上辈子那个年代公园、广场之中常见的情况那便是然拿着一杆‘大笔’蘸着清水写字。那杆笔的笔头用一些碎布片之类的便可以代替而清水则是高球让花想容等人去后院池塘的原因了临着水池清水自然是好找。写完字之后晾一下更是一点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办法。 苏府之中要说谁哪里碎布头最多那必然就是二夫人王朝云那里了就高球看见的这位二夫人每天都会拿着一件衣服坐在那里缝缝补补的几块碎布头可是很容易找出来。可是要说这偌大的苏府之中高球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这位二夫人因为每日见到王朝云的时候这位二夫人都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目光看着高球。 那么剩下的唯一选择便是苏轼来到汴梁之后招的一个老妈子了要知道苏府虽然比较清贫但是苏轼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府邸是朝廷出的可是这么一个府邸之中这么多的人缝缝补补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夫人来做哪怕这位夫人近几年好像不是很受苏轼的待见。 “吴妈!吴妈!你在吗?” 高球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吴妈住的屋子外面腰间的袖珍招文袋摇摇摆摆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 “哎哎哎!我在!我在!我说小祖宗哎你可慢着点啊!要是磕着碰着了吴妈这心里可是要疼死喽!” 已经年过四十正是当了奶奶的年纪吴妈对高球这样惹人喜爱的小男孩自然是疼爱的不得了。 再者说了苏轼还有府上的二位夫人连带着小公子苏过对高球是个什么态度整个苏府上上下下的没有一个不清楚的。前些日子高球因为贸然下床上厕所而导致脏腑伤势加重苏轼、两位夫人和苏过那着急的模样所有的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说如今高球虽然名义上是苏轼身边一个小小的小书童但是在苏府的其他下人看起来却已经是苏家的第四位公子了。 “那个吴妈你这里有碎布头吗?我想要一些。” 高球不是来串门的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接开口询问起来。 “碎布头?你要这个做什么?” 闹不明白高球要干什么吴妈楞了一下下意识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就是之前来府上玩的那两个小孩子又来了我来这里那些碎布头给他们玩。怎么了?是没有嘛?” 高球没有进屋子就开在门口的位置往吴妈的身后瞧在屋内的桌子上正摆着几块布。 “哎呦这可真是要了我的短了。之前给他们那些干活的缝补衣服把碎布头都用光了这样吧我给你剪几块你等一下。” 吴妈是个实干派话刚说完这就转身要进屋去剪碎布头。 “哎哎哎!吴妈没有就算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我先走了啊!” 对于苏府的清贫高球可是知道没有必要就浪费布匹可不应当因此连忙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 刚走回屋内的吴妈听见高球的话之后转身一看高球已经不见了“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也不怕摔着?下次见到了他一定要说说他!” 不知道身后的吴妈在说着什么高球现在只知道现在还有是那个人在等着自己那一对兄妹高球可以不在意可是高球却不想让花想容久等。也不是说让花想容等待不行可是那一对兄妹明显是有来头的等的时间长了有气很可能就撒在花想容的身上这可不是高球希望见到的。 整个苏府之中除了苏妈那里也就只有二夫人王朝云可能有一些碎布片了。因此不管高球如何的不愿意最后也只能是往王朝云的房间走去。好在高球年纪还小又有苏轼和王润之同时发过话不然王朝云这里高球还真是不好来。 来到王朝云的门外高球想要推门进去却又担心王朝云会再次‘慈祥’地看着他一时间犹豫不决。 “呦!干儿哥怎么来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侍女路过王朝云的屋子旁边正好看见高球开口就招呼起来。 生平第一次的高球开始为自己的好人缘而无奈起来如果不是平时人缘太好怎么会在这时候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这样一来高球是不进也不行了。 就在高球还在感慨的时候房门却是突然间开了满脸冷漠的王朝云走出门来低头看见是高球脸色立刻就缓和了“是干儿啊!来了怎么也不进来?来到娘这里来。” 最后一句王朝云的声音比较轻高球还在愣神的时候自然就更加听不明白。可是那个侍女却是听了个大概不过身为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再者往日里听见的那些小道消息也够她联想的了因此也就没再出生。 不等高球拒绝王朝云已经抓住了高球的小手将其拉进了屋子动作匆忙连房门都忘了关。 “那个……那个……二夫人我来……我来是想找些东西的。” 哪怕高球的身体还小可是灵魂却不是个小孩子的这么‘亲近’的接触实在是让高球面红耳赤。 “嗯?来找东西?你要找什么?跟我说只要我这里有都可以给你。” 王朝云坐在床边上身边就放着一个小笸箩里面放着针头线脑的还有一件还么缝好的衣服。 “那个我想找一些碎布头……” 被王朝云拉着手高球实在是觉得别扭再加上王朝云那慈母一般的目光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哦是想要一些碎布头啊!我这里正好有一些你拿去吧!” 听见高球是想要碎布头王朝云也不问高球是想做什么直接在身边拿起了几块布片塞到了高球的怀里。 这几块布片在王朝云的嘴里是‘碎布头’可若是让吴妈看见却是另外一种说法了只不过高球对这些也不是很懂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那个二夫人我先走了。” “嗯!去吧!慢着点!” 目送高球离去王朝云又拿起了身边的笸箩接着缝制起来。 在王朝云的手中缝制的赫然是一件小孩子的衣服。 正文 第十六章 身世之谜 离开了压抑无比的二夫人处高球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能感觉的出来这位二夫人是对自己好可是这种让人找不到理由的‘好’实在是让人坐立不安至少高球觉得是如此。 对于‘碎布头’的概念在高球这里也只是停留在纸面上而已不然他就能看出来他所拿的这些‘碎布头’已经足够用来缝缝补补了。一来无知二来高球也没工夫现在去问别人什么是‘碎布头’所以这件事情就像往常的小事一样被忽略过去了。 带着拿到手的碎布头来到了后园之中那个小男孩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过那个小女孩倒是比较安静并且还能够‘管教’一下小男孩所以即使那个小男孩上蹿下跳但是到现在他还没惹出什么乱子来。 正是初春时分枯枝什么的虽然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随手在地上捡了四根比较粗的树枝高球一边掰着树枝上面的枝杈一边往水池旁边的凉亭处走去。 “哎哎哎!你怎么才来啊!从我生下来到现在可没人敢让我等这么久的!” 小男孩显然是颐指气使的惯了因此在不经意间总是会摆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 只是这个小男孩却是碰上了高球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对于小男孩的指责高球根本就是理都不理直接走到了花想容的身边将手中最笔直的一根树枝递到了花想容的手中。不过分给小男孩的树枝也并非是最不直的那一根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高球没有小心眼到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当然高球总是会本能地忽略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小孩子的事实。 带着花想容三人说是教他们写字实际上还是在哄着他们玩因此在小男孩他们带来的下人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高球很是坚决地将他们推走了。 接下来自然是要三个哦不是四个小孩子。要这四个小孩子自己来将高球找来的碎布头缠在树枝之上。高球心理年龄最大可是毕竟是个男孩做起手工来还是没能比花想容更快、更好最后也就是和小女孩前后脚的做好了这创意十足‘笔’。 至于说小男孩养尊处优惯了动手能力实在是差劲。可是小孩子之间总也是会斗气的看着高球都做好了小男孩硬是阻止了下人自己绑好了碎布头虽然说绑的很差劲可是小男孩依旧十分高兴。 不去理会小男孩那挑衅似的目光高球实在是不想去打击他侧过头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正兴致勃勃地讨论手工的两个小女孩朗声道:“咳咳!说好了教你们练字这‘笔’已经有了墨就在一边都不用研磨的纸也是现成的你们是想自己先写还是想让我统一教导你们啊?” “嘁!你不会就把这当做‘笔’吧?就算是能当笔来用可你说的‘墨’啊‘纸’啊什么的在哪里?在你的嘴里吗?” 小男孩本想对高球进行全面批判可是看看自己辛苦做出来的‘笔’却是没能将之也给否定。 “说够了没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蛋哥哥?”小女孩看着一点都不给她长脸的小男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既然能够以树枝为‘笔’那么为什么不能以池水当成墨呢?既然‘笔’ 、‘墨’都有了那么将这大地当成纸不就行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有气魄的做法吗?” “啧啧都不如你妹妹。”高球啧啧有声挤兑起小男孩来“正所谓‘地为宣纸木为笔’这等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啊!” “哼!什么‘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我这就做给你看!” 小孩子之间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一句话一个表情都是他们争强好胜的理由小男孩现在的行为就是如此。 就在说完话之后小男孩已经拿着他做好的‘笔’走到了凉亭的台阶处占据了最宽阔的一处点提起树枝在水池中蘸了下‘墨水’之后提‘笔’写了起来。说实话高球其实并不懂什么书法只是在上辈子的时候练过毛笔字而已可是小男孩这手字却让高球一眼就看出了其水平。 烂!就是一个字烂!歪歪扭扭的小字在地上扭动着比之高球印象之中的那些小学生的字体都不如。 而小男孩也明显感觉到了高球的轻视心中焦急越发的想要写好可是着急之下写的字也越来越扭曲。 其实这也是高球对毛笔字的书写不熟悉导致的。虽然说这样做出来的‘笔’和毛笔很是想象可就书写习惯来说两者却是天差地别。就算是后世公园、广场之中那些天天在地上写字的老大爷们他们也不是几个月就能写得如何非长年累月练字的人真的是写不出一手好字的。 不过这个对高球来说却不是定理因为在原来的时候高球也是没少跟那些老大爷们闲聊有闲聊自然也就偶尔有跟着练字的时候虽然次数不是很多但至少熟悉了这样粗大的‘笔杆’加上最近一直在抄抄写写所以手感还在。 两个女孩子不用多说虽然说都有读书写字但毕竟是不受重视的女孩子家所以写出来的字虽然秀气但是会写的字却并不多充其量也就是名字和一些常用的书面用语其他的字却是不会了。 在这其中真正吸引高球的却是花想容写的两个字那便是——‘高俅’! 高球其实在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却不太敢确定趁着那对兄妹没有注意自己高球连写了几个大字抽身退到了花想容的身边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哎容容你这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那下面写的是什么?我的名字吗?” “嗯!”花想容小声地应了一下然后很是紧张得解释道:“这是苏过哥哥教给我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写不知道对不对……” “对!怎么会不对呢!” 高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却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说起来自从高球进了苏轼的家以后虽然是说过自己的姓名但是却并没有跟苏轼明说过自己的姓名该如何书写那么出现了误会也就不是一件多么令人费解的事情。真正令高球为难的是自己难道真的是代替了历史上的那个‘高俅’了吗? 因为某些说不清的原因《宋史》之中并没有单独为高俅立传所以关于高俅的一切信息其实都是从野史以及民间演义之中得来的高俅的生平自然也就没人能知道。现在高球所考虑的便是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靠踢球博得了官位的‘高俅’。 说是除了这么个名字意外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若是说不是同样没有任何的证据。 高球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自己不可能成为那个让后人戳脊梁骨的‘高俅’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够确定了。 “那个……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小女孩没有注意到高球正在走神在发觉了高球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之后低着头红着小脸问道。 “啊!啊?什么?” 还在为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并代替了历史上的那个高俅而苦恼在听见身边小女孩的声音之后高球本能地一愣然后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按理来说这样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可是对于还在思考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冒失的小女孩来说丝毫没有想到这里“那个……我是想问我写的字……怎么样……” 最后几个字小女孩的声音已经有如蚊呐如果不是高球的听力还算是不错的话恐怕根本就听不清小女孩在说些什么。不过已经知道了小女孩是什么意思高球便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了小女孩面前的地上。这一看却是让高球很是惊异。 不是说小女孩的字写得有多么好看而是小女孩写得内容很让高球难以相信落于眼前的赫然是李白的《蜀道难》是他高球之前在元宵节的活动中弹唱的那首长诗。 其实单是《蜀道难》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毕竟高球也是在小学的时候就背过了蜀道难然后直到大学毕业都没能忘记。可是要知道蜀道难之中可是有很多字是比较复杂的比如开头的‘噫吁嚱’只这一个‘嚱’字高球都已经忘记如何书写了一个不过六七岁年纪的小女孩怎么会写得这么流畅呢? 显然这个小女孩的身份必然不简单不然的话受到的教育也不会如此好。之前从苏轼对待两个小孩子的态度之中得到的答案再一次从小女孩随手所写的《蜀道难》之中得到了验证。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个小孩子又是谁家的? 正文 第十七章 书法界新星 东京汴梁之中能够让苏轼都要假以颜色的人有多少高球不知道可是想也知道不会太多。因此这一对兄妹必然是大户人家之中的至于说这户人家有多大高球不由得想起了过元宵节的时候遇上的文彦博。 位极人臣说得就是文彦博了如果说这一对兄妹家中有人和文彦博的官位相差无几或者说文彦博就是他们的长辈那么这件事情就很简单了。至于说会不会和宫廷有关以高球那看过诸多穿越电视剧的经历也绝对不相信有谁会放心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出宫游玩的毕竟外面的社会不安全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那个……我写的……怎么样啊?” 发现高球看完了自己写的字之后竟然一言不发小女孩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哦这位……额这位小姐你的字已经有了点模样如果多加练习的话那么假以时日就算不能成为一位书法名家但也绝对远超过常人。不过恕我多说一句您写的这个……好像是李太白的《蜀道难》吧?” 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女孩高球干脆就不称呼他了而对于自己完全不擅长的品评书法环节高球也用套话搪塞了过去。 对于高球的这些话如果是现代人又或者是这个时候的成年人那么必然能够听出其中的敷衍可是小女孩却是听不出来的在得到了高球如此‘崇高’的评价之后小脸更加红艳了对于高球的问题也没有丝毫的隐瞒“那个……那天晚上你弹唱《蜀道难》的时候我就坐在台子下面的后来回去之后我就请皇……先生教我写这首诗你看看里面有错别字吗?” 正在凉亭台阶处‘奋笔疾书’的小男孩在听见小女孩的话之后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不过随即将这丝异常掩藏了起来没让其他人发现。 “咳咳你这个《蜀道难》嘛错字倒是没有不过有几个字写的和全篇的感觉不大相同你应该还没写熟练吧?” 高球并不记得《蜀道难》之中的每一个字是如何书写的因此便从小女孩的熟练程度上下手倒是也有一些说辞。 “这个也让你看出来了啊!有些字太难写了我练了好几天才能别错要写好看点可能要一些时间了。” 有了高球的‘认可’小女孩显得更加高兴了献宝似的给高球说起自己学习的经历来。 在一边的花想容此时插不上话却也写不下去了因此便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小女孩拉着高球在那里说话。 “呀!我都忘了还有妹妹在这里来我们一起来坐这边坐!” 被开启了隐藏属性的小女孩已经不想再写字了拉着高球的手就往凉亭一边的长凳边走去转身之时看见了花想容索性将花想容也一起叫上了。 “我……我……” 得到邀请的花想容没有立刻跟上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高球目光之中满含询问之意。 “一起过来坐吧!” 想想学写字也不是一天的事情高球也就么有勉强花想容况且站了这么久了也是该坐一会了。至于说那个总是想在自己面前出风头的小男孩高球已经本能的将其忽略了。 三个人坐在一边的凉亭上因为三个人都只是小孩子的原因长长的石凳倒也也得十分宽敞不会有拥挤的感觉。 “都说‘字如其人’这话其实是出自西汉末年思想家杨雄。原话说得是:‘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声画者君子小人之所以动情乎。’” 坐在了两个女孩子的中间高球也忍不住停止了要办开始为两个小女孩讲解起写字的必要来。 当然这些话都是苏轼曾经跟高球说过的在某一次苏轼回来的早的时候看见了苦苦抄书的高球苏轼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来高球就在苏轼的书架上面找了找还真的找到了相关的记载如今拿出来在妹子们的面前说起来倒真的是大大长了高球的脸面。 “‘字如其人’?倒是好说法可是我们写的字都还没有定型那我们写的字也可以这样说啊?那岂不是说我们以后是什么样的人已经被这几个字给决定了吗?” 花想容虽然读书不读可是脑子却不是一般的快在高球说完之后立刻就想通了一些关节可是想通的越多在看自己写的那几个字的时候就越担心。 “哎!容容你的担心实在是没有道理我们都只是小孩子日后如何使很难说的。就算不是小孩是成年人可是不同的境遇不同的心境同样会将这样人改变。这个世界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呢?” 来自后世的高球自然不会被这种问题难道随便胡扯了几句拼凑起来高球自己都觉的自己说的很是有道理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两个小女孩他都想拿出自己的招文袋将自己刚才的那几句话给记下来了。 “说的好!不同的境遇、不同的心境人都是会变的!”小男孩虽然一直在奋笔疾书但是在刚才就已经将注意力分了大部分过来此时听见高球说这话立刻开始卖弄起来“远的不说就说苏大人我听说他年少的时候那是一个意气风发可是经过了乌台诗案之后锋芒却开始收敛起来直到这些年以来为人是越发的旷达了!” “大人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要写字就写字不想写也没有人管你反正你写的字那么难看也没人会想要看。” 不知道两个小孩的身份高球当然不会说任何关于朝政的事情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用得着多解释吗? “你……我的字难看那你的字……哈哈!你一个字都没有写怎么还好意思说我呢?” 本来小男孩快已经要哑口无言了可是目光转向高球刚才在的地方却忽然笑了起来。 此时高球所写的那些字已经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怎……怎么可能呢?刚才……刚才哥哥明明就在我旁边写的啊!怎么……怎么这会就不见了呢?” 花想容当然是吃惊刚才虽然也是在用心写字可是也分出了一部分的经历来关注高球哪怕没有看清高球写的是什么写的字又是怎样的但是却能够确信高球刚才是写了字的。 “是啊!刚才他明明就在那里写字的可是这会……” 与花想容的肯定态度不同小女孩则是有些犹豫对于高球她很信任可是刚才高球写没写字她其实并没有注意到那一篇《蜀道难》实在是集中了她很大一部分的精力了。 面对着已经开始苦思冥想的两个小女孩高球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附和着说道:“是啊!刚才我明明就写在那里的啊!咦?你们写的字也开始消失了啊!” 听见了高球的这番话三个小孩子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刚才所写的字。花想容写的那些还好虽然开头有几个字已经模糊了可是基本上还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小男孩的不用说就算是没有变化几个人依旧是看不明白他在写什么的;只有小女孩因为《蜀道难》还算是一首长诗所以前半部分很多字已经消失了中间的部分也正在消失。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人看不明白自己写的字是什么可是小男孩却知道此时看见这种情况也顾不上挖苦高球了剩下的只有吃惊。 “怎么回事?我说你们不会忘了吧?我们虽然是在写字可是我们用的是这一池的春水又不是真正的墨汁水干了自然就会消失我们所写的字自然而然的也就随之消失了。说起来不过是最为简单的生活道理罢了!” 在该装的时候高球自然是当仁不让面对着三个‘同龄人’卖弄学问虽然说他们三个也都是小孩子可是这种满足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可是……我们写的字留不下那我们写这些字的意义在哪里呢?花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小女孩也是女性面对着这种情况自然而然地就伤感起来。 这种伤心的情绪很快就传染了花想容虽然还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呵呵!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说这写字就算是我们的一生绝大多数人不也无法在这个人世间留下任何的痕迹吗?可是即使是这样那就能说明我们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吗?结果固然重要但若是忽视了过程中的美好那不是很可惜吗?” 说不上是大男子主义可是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地夹着自己伤春悲秋这可是高球受不了的所以在简单思考之后高球赶紧组织了一下语言开解起两个小女孩来。 这也就是两个小女孩受到了波及如果是那个小男孩的话高球肯定不会管他的死活的到时候如果不落井下石其实已经是相当难得了谁让他总是没事找高球的麻烦呢? 正文 第十八章 我心匪石 “好!好一个‘过程中的美好’!” 就在高球安慰两个小女孩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高球正好看见一身朝服的苏轼往凉亭走来头上的乌纱帽已经托在了手上显然是‘下班’回来了而不是说碰巧路过家门口进来看上一眼。 虽然说高球的身体还不是很好可是仍旧从石凳上一跃而下朝着苏轼跑了过去“先生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写字吗?” 半蹲下身子苏轼张开双手将迎面而来的高球抱在了怀里然后站起身来一边往凉亭内走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地面上那残留的痕迹。 “嗯!哥哥在教我们写字。” 花想容见到苏轼来了赶忙跳下了石凳将位置让给了苏轼。 在一边的小女孩见到花想容的动作也下了石凳然后站在一边偷眼观察起苏轼来。 见到这种情景苏轼也不推辞微微一笑抱着高球就坐在了石凳之上等坐下之后将高球放在了自己的左腿之上。之后苏轼又伸出了右手将站在自己身边的花想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与高球面对面花想容的小脸突然间就变红了然后似乎察觉了脸上有些发烫连忙低下了头去还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 这个时候小男孩也不好再跟高球斗嘴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与小女孩一起冲着苏轼拱了拱手很是不情愿地开口称呼道:“苏学士。” “嗯!好!没想到二位竟然也来了府上甚是简陋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二位多读包涵啊!” 苏轼说得客气可是神色之中一点的谦卑都没有显然对这两个小孩字也只是敷衍、应付。 “没有没有这位……这位哥哥带着我们写字我们玩得很开心。” 小孩子是没有大人的那些勾心斗角的因此在苏轼‘表态’之后小女孩赶忙开口为高球说起好话来。 小男孩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可那是因为高球的原因才会如此此时面对着苏轼哪怕心中如何不愿意也只能附和自己妹妹所说的话。 “哦既然如此时候也不早二位是不是要回府了?” 依旧是满面春风但是在言语之中却隐隐透露着一些不欢迎了这在苏轼来说是很少见的。 “哎?竟然已经中午了吗?时间真的是不造了那……我们下次再见了?” 抬头看看了太阳小女孩发觉时间确实过去不少是该回去了只是对于高球还是有那么一点恋恋不舍的。 说到这里就必须要解释一下往常小男孩和小女孩来苏轼的府上也都是在上午才回来中午之前必然是要回去的。具体是什么原因高球不知道不过看着苏轼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详情不过苏轼不跟他说高球也就没有再问。 人家要走也没留人家的借口和必要高球很是自然地挥舞起了小手跟小女孩道别“下次再见!” 远处等待的下人看见自家的小姐和公子准备离开连忙迎了上来。不知道小女孩和小男孩跟那个下人说了些什么下人陪着笑脸伺候着两人离开了。 等着这两个人俩离开了后园之后高球这才抬起头来用童稚的声音问道:“先生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今天早吗?”听见高球的文化苏轼先是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反问道:“怎么我早点回来打扰你们做游戏了?” “那倒不是不过先生您这么早回来难道是事情了吗?还是说是我给您惹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轼也是淡定高球却越是担心不由得想起了元宵节那时候遇到的门下侍郎刘挚。 其实也不怪高球多心毕竟现在的苏轼是翰林学士同时知制诰。说的简单点平时的苏轼是要兼任侍读负责教导当今皇帝读书的除此之外还要负责起草诰令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苏轼一天工作下来回到家至少要是快傍晚了。 虽然说宋代平时也是有假期的一般来说是每十天放一次假也就是说在每月的上旬、中旬、下旬的最后一天休息可是中元节的假期才过去没有多久就算是要放假也不会是这种时候至少也要等到二月上旬的最后一天的可是现在才是二月初。 “你啊!” 看着高球那满脸内疚的样子苏轼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抬起手来摸了摸高球的小脑袋。 “先生真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我……” 不知道为什么苏轼这不解释却让高球觉得自己是说准了一时间心中更加内疚了。 “你啊!平时看这挺聪明伶俐的怎么这个时候却钻牛角尖了呢?”察觉到高球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苏轼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解释起来“确实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却是因为一些新法被废弃所以和一些人有了些争执其实没有什么的。” “新法?新法不是被废除了吗?怎么现在还有新法被废弃的事情?” 知道和自己无关高球的好奇心反而被勾了上来。 虽然对历史知道的不多可是毕竟来到这个世道已经十几天了高球已经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最简单的所谓的新法便是王安石在任时推行的变法不过在王安石下台之后变法就已经宣告失败了。新上台的人自然是大肆否定王安石的功绩所谓的新法自然也就无法继续施行。因此在今天苏轼提起新法高球才会显得如此好奇。 “唉!介甫公的变法确实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可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在有些方面过于急功近利所以才会酿成祸端。不过即使是这样有一些法令还是很有意义的可就是这些法令现如今也要被他们废除了!真不知道他们和天下的百姓又是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对百姓有益处的事情他们也要反对呢?” 以一声叹息开始苏轼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似乎已经忘记了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是两个小孩子大肆表达起自己的不满来。 “这个……先生我觉得新法的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有变革固然是好的可是也需要好的时机既然现在的行事不是很好那么干脆先不去管他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不是吗?” 明知道苏轼在某些方面十分的固执可是高球依旧忍不住劝说毕竟再被贬谪苏轼这个年龄的人就不一定能再回来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呵呵你是让我暂时明哲保身是不是?你这个小滑头啊!”苏轼是何等样的人物一眼就看穿了高球的意图可是明知道高球的话有道理他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干儿虽然你说的很是有道理可是有些时候面公理大义退一步便是退一万步啊!” “可是先生您……” 知道自己所做的是无用功可是打心底里高球却很是敬佩苏轼的做法。 在王安石变法的时候很多人避过了王安石的锋芒只有苏轼不顾与王安石的交情公开指摘变法的不当之处而结果也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王安石找借口将苏轼贬出了汴梁。现如今王安石已经不知道在何处他留下的‘新法’也开始逐渐被后来者废除就在这个时候当时最激烈地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人却又开始维护起王安石的‘新法’来如此一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是不用再多说了。 不过以苏轼的性格显然不会因为高球的几句话就改变想法因此高球所做的努力其实也就是无用功罢了。 看着苏轼那满含拒绝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高球忽然想起了从《铁齿铜牙纪晓岚》之中听到过的两句话非常有名的两句话顺嘴便吟诵了出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哦?干儿你知道这两句话?” 正为自己的决定而感慨万千的苏轼听见高球的吟诵右眼的眼眉忽然一挑然后便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欣慰。 “这个……是在先生的书房里看见的是……是……” 高球当然不能说是从电视剧里面学到的因此只能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就像是在想自己是从哪一本书中看见的一样。 “哦是这样啊!”一生藏书众多从高球嘴中说出的这两句话自然也是在苏轼的藏书当中苏轼当然不会怀疑高球在说谎见高球还在苦思冥想干脆开口给高球讲解起来“此言出自《诗经·邶风·柏舟》既然你偶然看见了其中的内容那么你便先从《诗经》学起吧!” “嗯?《诗经》?不应该先学《三字经》吗?” 知道苏轼是要自己读书上进高球是每将自己真的当成个下人的所以并不意外只是不先学那些著名的启蒙读物却是让高球不太理解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谁知道在高球说完这句话之后苏轼却愣住了“什么?三……三字经?那是什么?” “嗯?先生您……” 要说苏轼读书读的少不知道《三字经》那打死高球也是不能相信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出乎高球的意料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高球虽然说《三字经》在近现代可谓是妇孺皆知但是真正知道这本书来历的恐怕就没有多少人了。 《三字经》为南宋著名学者王应麟所著韦德是教育本族子弟读书所以才编写了这样一本融汇了中国文化精粹的‘三字歌诀’。当然与这本家喻户晓的经典著作相比王应麟其他的著作《诗地理考》、《困学纪闻》、《诗考》等六百多卷著作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应麟还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在其当上礼部尚书之后不畏权臣丁大全、贾似道等人上书论边防并批判当时的政治。哪怕是在南宋亡国之后王应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能隐居之后所有著作只写甲子却坚决不用年号以此来表明自己坚决不向蒙古人投降的意志。可以说《三字经》如此广为传播未必就没有王应麟个人魅力在发挥作用。 只是这些事情高球却是不知道的但是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应该是自己想错了《三字经》的年代。不过现在将南宋的书本讲了出来后悔是没有用的怎么在苏轼面前遮掩过去才是高球现在最需要做的。 可是想来想去高球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遮掩只好支支吾吾起来“那个……这个就是……之前的时候……” “嗯?然后呢?” 明明看见高球的嘴唇在动但是一到关键的地方自己却听不见了这让苏轼开始迷惑起来。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为高球解围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轼的现在的正妻——王润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润之满脸凝重地从走过了那几棵略显孤单的松柏慢步往凉亭这边走来。 将自己两条腿上坐着的高球和花想容抱起随后站起身来苏轼将两人放在了地上然后起身迎上了刚刚走进凉亭的王润之“夫人怎么了?” “官人迨儿他……回来了。” 提起了这个‘迨儿’王润之显然心中忐忑看向苏轼的目光之中也满是担忧之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轼似乎是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开口冷冷地问道:“他回来干什么?看我有没有被他气死吗?” “官人我……” 王润之欲言又止想要劝说苏轼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目睹了这一切的事件高球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猜出了王润之说的是谁这个人便是苏轼的第二个儿子——苏迨。 往日里闲聊的时候苏过曾经和高球说过苏轼加重的一些情况。苏过身为苏轼加重的三公子自然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苏轼的大儿子名叫苏迈前两年是在酸枣县当县令不过今年年初因为苏轼的原因调任西安县的县丞了这个时候不是在酸枣县收拾铺盖卷就是在去往西安县的路上了。这个苏轼的大儿子在脾气秉性上与苏轼最为相似就连做官也算是一丝不苟地按着苏轼的嘱咐去做立志为民身体力行尽职尽责。所以平时的时候苏轼也是没少在高球的面前提起这个大儿子。 而苏轼的二儿子平日里却是很少有人提及至少高球就从来没有听见过苏轼说起过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见过苏过说过一句这位苏家的二公子好像几年前就出去游学了这些年也没有怎么跟家里联系过。 不用说必然是这个苏迨做了什么让苏轼不高兴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久不联系。以高球的思路来分析恐怕这个苏迨做的事还不小不然苏轼不会这么多年还没有消气也不会在听见自己的二儿子回来的消息表现的这样不欢迎。 就在高球还在分析情况的时候王润之显然有些忍耐不住了开口打断了苏轼的话“官人今天迨儿回来说是有封信要转交给你的不管怎么说你总是要见见迨儿吧?” 看得出来王润之虽然也对苏轼和苏迨这一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感到烦恼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真的说骨肉分离其实最难过的就是王润之了哪怕这件事情其实最开始并没有她什么事儿。 “先生信看不看不重要人见不见也不重要可是您总应该知道是谁写给您的信吧?” 想想往日里王润之对自己也是挺不错的这个时候高球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况且虎毒不食子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大的仇恨呢?要是能够缓和一下苏轼和苏迨之间的关系自己的这一番劝说其实就是有意义的。 也不知道是高球提到的信说动了苏轼还是因为想自己的二儿子了在高球说完之后苏轼本来冷若冰霜的面庞竟然转瞬之间便消散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见见他。他现在在哪?” “在前院的客厅里。” 眼见着苏轼松口了王润之赶紧将苏迨先在待的地方说了出来生怕苏轼会反悔一样。 “嗯!干儿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不知道苏轼怎么想的去见自己的二儿子竟然想要带上高球。 不过这个时候也由不得高球反对了因为在苏轼说完这话之后他就已经离开凉亭往前院里走去了。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似乎是看见了苏轼、苏迨父子之间缓和的希望王润之竟然送了一口气然后小声感谢起高球来。 “应该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我么也赶紧过去吧!” 没拿自己当下人可是高球也清楚自己不过是苏轼府上的一个书童所以夫人的道谢他实在是不能接受。 眼看着苏轼已经走远王润之似乎还要向自己道谢高球连忙打了个岔一路小跑着追苏轼去了。至于花想容则因为身份的问题没有跟上而是默默地收拾起刚才高球等人所用的‘笔’来。 说起来苏轼的府邸其实就是朝廷暂时借给他住的因此虽然说有假山游廊但是整座宅院其实并没有多么宽大至少在高球看来比自己当时居住小区之中的幼儿园要小不少因此没跑几步路高球已经来到了前院的客厅之中。 偷眼看去客厅之中除了苏过之外还有一个明显与苏轼有七分相像的青年坐在那里。虽然脸色并不严肃并且还面带微笑可是任凭苏过在他身边滔滔不绝他确实一言不发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苏轼走进客厅之中首先苏过就闭上了嘴然后苏迨与苏过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向着苏轼行了一礼不过高球分明听见苏过称呼的是‘爹爹’没错可是那苏迨对苏轼的称呼却是十分生分的‘苏先生’! “行了你不是来送信的么没那么多的规矩。”苏轼没有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不在多说什么苏轼走到客厅之中的主位上坐下然后冲着客厅之外扒着门框往里偷瞧的高球招了招手柔声说道:“干儿过来。” “是!先生!” 听到苏轼的招呼高球迈着小腿走进了客厅往苏轼的身边去。 一路上高球偷眼观察着苏迨的表情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是苏迨对于高球的存在稍微惊奇了一下尤其是高球还用着自己那个早早夭折的四弟的小名可是苏迨的表现也就仅限于此了。对于高球苏迨显然连问及的意思都没有哪怕高球已经坐在了苏轼的大腿上他依然没有反应。 “行了不是说是来送信的吗?信在哪里?” 怀中抱着高球苏轼却以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跟自己的亲儿子说话摆明了对苏迨的不欢迎。 “苏先生这是我家老师让我送过来的信请您过目。”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的信封苏迨将之恭敬地交到了苏轼的手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迨的表现高球总是觉得苏迨的恭敬是对他手上的那封信的而不是对他的亲生父亲尊敬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只看见了信封之上的一个‘张’字之后信封被打开放在了一边信封后面的字高球就没看清。又因为角度的关系高球也看不清苏轼斜举着的信件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因此也无从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见信件高球却能看见苏轼的脸此时苏轼的脸色正逐渐难看起来就连拿着信纸的双手也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正文 第二十章 心灰意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信件越往下读苏轼就越是气愤到了最后的时候双目已然圆睁就连唇上的胡须也开始抖动起来。 为了避免被误伤高球很干脆地从苏轼的大腿上滑了下来然后慢慢地退到了一边。因为这个情况不管怎么看下一个阶段都该是拍桌子发火了而这个阶段的人其实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哪怕是大文学家苏轼也该是让怒火冲散理智了。坐在苏轼身上的高球显然容易受到波及所以他很干脆地就撤走了。 不出高球所料在苏轼那三声‘岂有此理’之后突然间毫无预料地站了起来然后‘砰’的一声拿着信纸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隐约之中高球似乎听见了那张桌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吱呀’声。 苏轼缓缓地抬起了拿着信纸的右手满面悲戚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语气说不出的凄凉“这……这里面写的东西都是……都是真的?” “既然是老师写的那么应该不会有错。” 依然是满脸的微笑苏迨似乎完全不在乎苏轼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好!好!好啊!”嘴上说着好但是很显然苏轼这个时候的心情应该是十分的悲凉的不等苏迨接话已经再次开口轻声说道:“滚。” “什么?” 苏轼的声音太轻以至于苏迨觉得自己的这位父亲好像没有说话因此下意识开口问了一句。 “滚。我说——滚!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家!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声音从小到大情绪从缓和到激烈苏轼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儒雅的风度反而像是一个无助的老人在发泄着自己内心之中的不满。 “爹爹……” 轻声呼唤了一声紧跟着苏过就不再说话往日里苏轼的威严仍在这让苏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高球也想劝说苏轼一句半句的可是苏轼这种失态的情况他实在是没有遇到过因此如何选择劝说的机会高球也是想不到一时间进退失据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轻轻地抖动了一下长衫苏迨完全没有因为苏轼的失态而有一丝一毫的动容面带春风微笑着说道:“苏先生这就是您的回复吗?” “回复?这才是我的回复!你给我滚!!!” 最后一个长音还未消散在空气中苏轼已经将手中的信纸连带放在桌子上的信封给撕了个粉碎然后狠狠的掷向了满带微笑的苏迨。 ‘啪’的一声轻响已经变成了一团碎纸的信件砸在了苏迨的胸口碎纸四散开来有如纷飞的雪花一般慢慢的飘落到了苏迨身前的地面上。 视线下移苏迨看了一眼自己老师的亲笔信虽然脸色没有变化但是有一刻却明显僵硬了“既然苏先生已经给出了回复那么我也就不再多待了告辞。” 一言既出苏迨没有丝毫的留恋就像面对着陌生人一样多一句的话都没有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让想要挽留一下的苏过连开口的机会都找不到。 姗姗来迟的王润之这个时候才刚到客厅门口正要进门就看见了自己的二儿子表情僵硬地从门内走出然后像是没看见自己一样径直往府邸的大门处走去。往客厅内看去一地的狼藉还有自家官人那萧瑟的身影王润之知道这一次的会面不仅没有扭转苏轼和苏迨父子之间的感情反而让他们的关系越发的疏远了。 “告辞?好!好啊!” 苏轼轻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苏迨已经离去了整个人似乎已经傻了不住地说着‘好’。 “爹爹您……” 见过苏轼失态但是却没有见过苏轼如此失态说到底苏过也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童虽然生理年龄比之高球要大了不少可是实际上他依旧是个孩子。 这个时候权衡过苏轼与苏迨的分量之后王润之放弃了去追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转而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客厅来到了苏轼的身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官人迨儿已经走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就是不认这个儿子了其实都没有什么可是……可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儿子?夫人我没事我没事的。”有如一剂良药灌进了苏轼的耳朵之中在王润之开口之后苏轼的双眼立刻就恢复的清明虽然说神情依旧憔悴但是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没事的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嘴上说着让所有人都出去可是苏轼的脚步却动了起来哪怕高球并不是十分了解苏轼的习惯这个时候高球也本能地觉得苏轼这是要去书房之内冷静一下了。恍惚之间高球看着苏轼的背影竟然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无二了。 当然生于景祐四年(公元1037年)的苏轼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五十二岁了在‘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时代里这个岁数其实已经算是个老人了。可是一直以来苏轼的精神面貌都和一个平常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在高球的潜意识之中苏轼好像才不过是三四十岁一样。现在看来也就是一股精气神在支撑着苏轼这个人而现在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的苏轼显然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旷达的心境了。 “官人……” 看在眼里王润之真的是疼在心里几十年的夫妻几十年的恩爱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容?可是王润之知道苏轼说都不愿意和自己说的事情再怎么苦劝其实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过凑到了王润之的身边望着苏轼远去的背影低声提醒道:“娘要不要把二叔叫来?” “这……不太好吧?不是说你二叔被选做出使臣辽国的使臣了吗?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请他过来万一耽误了你二叔的事情怎么办?” 相比于苏过的无知王润之可是了解更多的事情比如苏轼的弟弟苏辙的事情。 公元一零九四年是北宋元祐四年同时也是辽国大安五年西夏治平四年。这一年的第一天按着后世的说法应该是一个星期日但是很多的事情其实就已经从这一个星期日开始了比如说辽国国主的诞辰纪念。 辽国与北宋的关系不用多说自从澶渊之盟以来两国的关系好了不少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派使臣去祝贺辽国国主的诞辰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早在去年年底其实就已经定了下来让苏辙与赵君锡作为使臣共同出使辽国。赵君锡已经被任命为了刑部侍郎苏辙的任命却还在朝廷之中商议着这其中的曲折其实和苏轼也脱不了关系。 高球有心富国强兵让大宋朝一统山河不受外族的侵略可是现在的高球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儿子不说是不是人微言轻就算是他想说话又有谁想听呢?与其闷闷不乐一个人天天发愁最后高球索性不去想那些破事什么蜀党、洛党、朔党的高球一概是左耳朵听进去然后顺着右耳朵就给忘记了。 今天说起苏辙来高球却是突然间好奇起来自己来到北宋这么长时间苏轼是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文彦博’也见到了可是苏轼的亲弟弟苏辙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按照苏过的说法苏辙现在也是在汴梁之中的对于这位于苏轼同为‘唐宋八大家’之意的苏辙其实高球已经想了很久了。 不过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比如今天高球注定就见不到苏辙。 王润之否定了苏过的提议然后招手将高球叫到了身边“干儿你家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书房了你给他送杯茶过去吧!” “啊?哦!好!” 心中还在想着苏辙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见王润之的吩咐高球本能的就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又忙不迭地答应起来。 说起来高球的身体确实不是很好不过小小的一杯茶高球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让府上的下人烧好了水然后冲洗了一遍茶叶高球端着沏好的茶水推开了书房的门。 虽然这个时候才不过是中午但是苏轼的书房之内却是一片阴暗举目望去高球心中便是一惊只不过是片刻不见苏轼的头上竟然出现了不少的白头发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憔悴的老人一样。 木制的门扇不管如何小心总是会发出声响。高球推开书房的房门‘吱呀’一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听见了响动的苏轼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怯生生’的高球。 “先生我给您送茶过来了。” 咽了一口吐沫高球平生头一次感觉到压抑。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何不放下 “哦是干儿啊!来到先生这里来。” 知道是高球来了苏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抬起手来召唤起高球来。 发现苏轼脸上有了笑容高球的内心反而是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苏轼笑了至少就比满脸哀伤要好。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高球是这样认为的。 双手端着滚烫的茶水高球根本就不敢走快了本来现在就是多灾多病的要是再被烫到了自己这双小手那才叫欲哭无泪。可是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的高球竟然幻想起自己的双手被烫伤花想容亲口啊不是亲手亲手喂自己吃饭。想着想着高球的小脸就红了起来。 “干儿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书房之内虽然略显昏暗可现在毕竟是中午苏轼又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自然能看见高球的小脸通红。 “啊?什么?啊~~~~!” 正在走神的高球没留神满满的一杯茶水自然而然地就洒了一些出来落在高球的受伤自然是一声痛呼响起。 哪怕是这样高球端着茶水的小手依然没有松开任由滚烫的茶水落在自己的受伤任由泪水充盈了眼眶高球端着茶水的小手连颤抖都没有再发生过。 “哎!哎!唉~!你这孩子怎么还端着茶水不放呢?这水都洒到你的手上了啊!” 离开了书桌后面苏轼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伸手将高球手中的茶杯结果然后随手放在了书桌上面。 “可……可是先生您就是这样教我的啊!” 嘟着小嘴高球就像是一个受到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虽然他现在真的就是一个小孩子。 “你……你……我什么时候这样教导过你?” 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苏轼竟然像是个普通人一样发起了牢骚来。 “就在刚才啊!在凉亭之中最先不肯放手的不就是先生您吗?” 胡搅蛮缠这可不是女孩子的专利自然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高球也是十分了解的今天第一次用却也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最先不放手的……是我……吗……”在高球这番话之后苏轼明显的愣住了直到手又在不经意间碰到了茶杯这才忽然间清醒了过来“你啊!一个杯子而已先生又不是损失不起你干嘛要这样呢?” 茶水的温度哪怕是隔着茶杯都让苏轼觉得有些烫手再看看高球那已经通红的小手苏轼忍不住责怪起高秋来同时还抓起高球的小手细心地察看。责备之语听在高球的耳中却是十分的温暖就连因为茶水而疼痛的小手此时竟然也略有缓解。 看着苏轼那满脸的关切高球忍不住小声辩解起来“先生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看这都烫红了!你还说没事!来跟我来!” 已经略显红肿的小手落在苏轼的眼中仿佛就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苏轼的情绪。 不由分说苏轼蹲下身去伸手将高球抱在了怀里然后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书房朝着后院自己的房间去了。 本来等在一边的苏过看着自己的老爹抱着高球从书房内走出整个人都傻了一下。想着是让高球送茶水顺便探探自己老爹的口风可是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是书房里面传出了高球的一声‘惨叫’不等自己进去救援自己的老爹就抱着高球出来了而且自己老爹的脸上完全没有之前的惨淡模样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出乎了苏过的意料。 不知道苏过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个时候高球却是有些忍不住了。手上烫的这一下还好说开始是钻心的疼可是这会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不过苏轼的行进方向却是让高球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这可是去那位‘二夫人’房间的路径啊! 想想平日里这位二夫人那种让自己受不了的好如果没有必要的话高球真的是不愿意来这里的可是看苏轼那满脸急切的样子好像也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的打算。挣扎了一下高球发现苏轼抱住自己的双臂箍的还挺紧最后只能是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抵抗。 后院之中自然也是有下人存在的就在王朝云的房间外面一个侍女刚好路过面对着怀抱高球急匆匆向自己走来的苏轼这个侍女一下子就愣了。 “老……老爷您这是……” 也是没见过苏轼什么时候这样急切过如今猛然遇到侍女自然就不知所措了。 好在苏轼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侍女目不斜视直接抱着高球就进了王朝云的屋子。 这个时候的王朝云依旧坐在自己的绣榻之上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神情专注似乎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苏轼直接从门外闯进来自然是出乎了王朝云的预料因此抬起头的时候不免有些愠怒可是在看见苏轼怀中的高球之后这一丝怒意却又不翼而飞了。 “官人你这是做什么?抱着干儿这样横冲直撞的也不怕伤了干儿!” 没有了怒气但是责备还是免不了的王朝云不在乎苏轼可是对高球却是疼爱得紧。 “行了行了!夫人我没工夫和你废话上次拿到这边来的烫伤药呢?快点给我找出来!” 毫不在乎会不会将桌子弄脏苏轼就这样讲高球放在了房间之中圆桌之上而且是让高球自己站在桌面之上! “烫伤药?就在那边条案上的木箱子里怎么了是谁烫伤了?” 王朝云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停下来依旧在穿针引线接着缝制衣服。 “是干儿!”得知了烫伤药放置的位置苏轼头都不回地转身去寻找一边找一边随口解释起来“刚才干儿想给我端一杯茶水不小心洒了出来然后就将他给烫伤了。” 在苏轼解释完的这一瞬间王朝云的精神忽然间恍惚了一下然后就觉得钻心的疼痛低头看去正是那一根绣花跟扎在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之上。不过让王朝云在意的却不是她自己的手指头。 手中拿着的衣服放在了一边的笸箩里王朝云甚至顾不上去吮吸一下自己那根还在流血的食指几步迈出已经来到了高球的身边。不由分说王朝云抓住了高球的小手就察看起来嘴中还小声的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二夫人我没事的。” 缩了缩脖子高球实在是不太能接受二夫人哪怕知道她是关心自己。 有了高球的这么一句话王朝云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像是傻了一般自顾自地察看着高球的小手同时自言自语地说道:“烫在哪了?烫在哪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行了!烫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没什么事你先让开一下行不行?我要给干儿上药了!” 拿到了烫伤药的苏轼自然要回来给高球上药可是王朝云就在高球的面前多少是有些碍事的。 “走!你给我走!你害死了我的干儿现在还想来害我的干儿吗?你给我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如同一个精神病一般王朝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仪态大声地冲苏轼怒吼着。 很是奇怪的面对着王朝云这样的行为苏轼竟然一点要生气的意思都没有默默的将烫伤膏放在了高球身边的桌面上然后就往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才回头说了一句“快点给他抹药吧!” “不用你管!” 毫不畏惧地瞪了苏轼一眼王朝云将高球揽到了胸前像是一只母兽一般。 不知道怎么的高球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看过的动物世界现在的王朝云就像是一头护崽子的狮子而苏轼就像是那个不小心伤害了她的孩子的那只雄狮。 “先生我没事的一会我就出去了。” 小声地安慰了一下有些‘留恋’的苏轼高球是真的不想被夹在他们两口子之间这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 “嗯!知道了!” 似乎有些漫不经心苏轼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了。 送走了苏轼王朝云拿起了一边的烫伤药膏正要往高球被烫伤的地方涂抹可是药膏刚刮在了手上一些还没给高球涂抹上王朝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眼泪是凉的可是落在高球的手背上却像是小刀子一样让高球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仿佛王朝云的这一滴泪之中满是尖刺刺的高球的心口都疼了起来。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王朝云这么一哭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高球竟然也开始难过起来没用多久声音就哽咽了“二夫人……” “干儿疼吗?” 感觉到高球身体颤抖了王朝云涂抹药膏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一边涂抹一边轻轻的吹起风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腰缠十万贯 也不知道王朝云涂抹了多久只知道高球连手腕都让王朝云给涂抹的发红了。 高球本来精神就不是很好上辈子就是精神衰弱这辈子依旧没有好太多有王朝云这样细致地为他上药竟然让高球有些发困了最后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啊~~~唔!” 砸吧了两下嘴高球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了?干儿我弄疼你了吗?” 正专注地为高俅上药的王朝云无端地被高球这一个哈欠给吓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大弄疼了高球。 “不是二夫人您这烫伤药再涂的话就到我的手肘了啊!我就是被茶水烫了下手可不是掉进了开水锅里面啊!” 看看已经被涂满了烫伤药膏的双手和两条前臂高球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啊?这个……这个……” 有高球这么一提醒王朝云这才发现高球的两条衣袖竟然都被她给拉到了手肘处。 好在烫伤药膏的颜色是淡黄仔细地涂抹之后和高球的肤色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然的话现在高球的两只手就要变一个颜色了。 已经涂抹好了药膏高球自然没有兴趣在王朝云这里多待随便应付了两句翻身就从桌子上退了下来右脚在凳子上一踩然后就跳到了地上动作要多流畅就有多流畅。只是这一切看在王朝云的眼里就多少有些提心吊胆了以至于阻止的话还没说出来高球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了。 “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先走了啊!” 说多错多不说又尴尬高球脚底抹油转身就要开溜。 还没等高球走出房门王朝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间开口叫住了高球“哎!干儿!你先等一下!” “二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留恋的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过只有一米之遥的门槛高球真的是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怎么人家叫就停下了呢?上辈子借口信号不好而挂断电话的技能去哪了?怎么这还没几天就已经给忘得差不多了呢? “那什么我这里有一件之前留下来的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王朝云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旧衣服一样可是回过身去拿的却是之前一直在缝的那件衣服。 衣服轻展高球的眼前当时就是一亮。要知道高球在苏轼的家中只是书童的身份因此不管王润之、王朝云、苏过甚至是苏轼如何喜欢他可是他穿的衣服终究是书童的衣服。可是王朝云拿出来的这一件上面绣花纹饰倒是个公子哥的长衫。 如果不是这件衣服在整个苏府之中只有高球的身材适合穿上高球甚至怀疑这是王朝云要自己带给苏过的了。要知道今天上午来的那个小男孩穿的衣服也没有比这个华丽到哪里去甚至有一些细节的地方比之这一件还要有所不如。 可是这件衣服自己真的可以穿吗? “二夫人我……” 要说不喜欢这件衣服那自然是说谎可是高球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的身份穿这件衣服惹祸的几率可是要太大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层次算不算僭越可是高球总是有些不太敢接受。 “怎么了?这衣服你不喜欢吗?我……我……” 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思用了多少的时间衣服虽然不大却倾注了王朝云的心血此时没听见高球说满意王朝云心中自然忐忑不安。 “不是可是哎呀!二夫人这衣服怎么也不应该给我穿啊!我只是一个书童而已啊!这衣服……这衣服……好吧我收下了。” 义正言辞的高球本来想着直接拒绝可是面对着王朝云那张凄苦的面庞却无法将‘不要’两个字说出口无奈之下只能是硬着头皮接受了。 只是出乎高球预料的是在高球答应收下王朝云的衣服之后王朝云竟然开始‘得寸进尺’了。 “你收下了?收下好!收下好啊!那……你传给我看看好吗?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给你改改。” 满脸希冀地看着高球王朝云似乎已经开始幻想起高球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的样子了。 “这……那好吧!” 既然已经收下了衣服那也就没有扭捏的必要了至少高球是这么想的。 虽然说是在古代但是在外套之下也是有内衣的不过却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内衣说起来应该是和现代的‘秋衣’概念差不多。高球也不例外在外衬之下是一身雪白的小褂。 只是换个长衫所以高球很快就穿好了本能的高球穿好之后在原地转了一圈。当然不是高球臭美只是在应王朝云的要求穿好衣服之后的本能反应。而这一转圈也正应了那一句‘人靠衣裳马靠鞍’本来并没有如何起眼的高球此时摇身一变已经与官宦人家的小公子没什么两样了。 在高球转完一圈之后稳了稳差点失去平衡的身体然后才去看王朝云。只是这一看却让高球不知所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朝云竟然又哭了出来此时正在用右手的袖口擦着眼泪而她的左手则是在右手下方拉住了衣袖借以遮挡自己的面庞。 “二夫人您……” 高球心中十分的纠结女人什么的最是麻烦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少来这边。 “没……没事了干儿你去吧!” 或许是知道自己留不下高球王朝云索性也就不再纠缠开口放掉了高球。 “那我先走了二夫人明天见!” 有了这么一句话高球就像是死刑犯在秋决的当天得到了特赦一般卷起了自己换下了旧衣服就往门外跑去连招呼都很是简短。 门外面就靠在一边站着的赫然是之前出门的苏轼此时正靠在门板上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苏轼的身边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苏过正在一边陪着苏轼。 看见高球出门来身上还换上了新衣服苏过的眼前就是一亮“哎?干儿你这身衣服可真不错是姨娘给你的吧?” “是啊!是二夫人给我的就是穿着有点别扭。” 非是矫情苏过和高球之间的关系也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所以高球也没有隐瞒只是言语之中少不了一点点的嘚瑟。 “啧啧!你这身衣服可是真不错姨娘每年都会做一身衣服这一件好像就是去年做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完成了这可真是……那什么爹爹咱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感慨着高球的好运气苏过想起了之前自己见到过的事情正说到关键处却突然想起来这些事情不太合适说因此连忙停住了嘴紧跟着转移起话题来。 “哦刚才是说……是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说你以后的志向。” 哪怕是苏轼都因为高球的这一身新鲜打扮而失神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常态。 “对是说我的志向来着不过我真的是没什么志向只要陪在爹爹身边那一切都足够了。” 对自己的未来苏过真的没有想过太多可是这样的实话必然不会让苏轼满意因此有高球在这里之后苏过便随之将问题抛给了高球“哎干儿你的志向是什么呢?或者说你以后想要如何呢?” “想要如何?那当然是腰缠万……不对十万贯!” 享受着市场经济的好处高球自然是对钱最为敏感。 不过对钱敏感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虽然说在古代是有一个‘士农工商’的说法可这个说法其实放到近现代都是一个样子的不过凡事也是有一个标尺的如果这四个阶级之中有人做到了极致其实未必就不能凌驾于其他的阶级之上。 ‘士’自然不必多说天生就处在了其他阶级的上面;‘农’不说大地主之类就说袁隆平其实也可以算得上这个农字可是又有多少当官的敢对他不敬;‘工’就更加简单了这类人之中的极致便是公输班也叫作鲁班木匠的祖师爷就连一国君主都对其礼敬有家;而归到‘商’这个字简单来说哪怕是在古代处于阶级底层的也不过是小商小贩罢了。 商人之中往前有范蠡、吕不韦往后有红顶商人胡雪岩宋代资产阶级萌芽富得流油巨富商贾自然是数不胜数。做商人到了这些人的地步倾国之富其实也是不过如此的谁又敢说这些人不能凌驾于官宦之上呢? 明白这些道理苏轼自然不会觉得高球的这个想法恶俗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发火。瞟了一眼高球那稚嫩的脸庞苏轼笑了“干儿腰缠十万贯糖塠儿可是能吃不少吧?” “吃?吃能吃多少?有了十万贯我就能帮助那些挨苦受饿的人了像容容这样的女孩子也就不会再受苦了那不比吃好吃的更加有意义吗?” 高球的脸庞稚嫩但是思想却很是成熟。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骑鹤下杭州 钱能通神这句话或许是有所夸张了但是谁又能否认钱的作用呢? 就算是苏轼这个时候也为自己刚才的轻佻想法有了一丝羞愧谁又能知道高球这样的一个小娃娃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惊人之语来呢? 不过苏轼细细分析一下却又觉得高球所说的确实也是有些道理的。首先从高球的‘身世’来看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挨饿受冻倒还好说那些地痞恶霸也会来欺负他所以钱对于他来说其实应该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其次花想容的出身其实也是十分的悲苦这么小的年纪都已经被卖到烟花柳巷之地两年了要知道她现在也不过跟高球差不多的年纪啊!如果有钱她又何苦受那样的罪呢? 其实归到苏轼的身上来说如果他有钱的话哪怕是承祖宗的荫蔽能够多有一点钱财那么就算自己被贬官又如何呢?总也不会让一家老小都跟着自己受苦尤其是自己拿还未满周岁的…… “腰缠十万贯确实是个好志向不过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干儿要想做到这一步读书可是不能落下啊!” 有了远大的理想还要有人来正确的引导此时苏轼在做的及时劝诫高球不能忘了读书。 “可是腰缠十万贯实在是太累了啊!倒不如出去走走逛一逛大宋的美丽河山那样才更有读书的意境。” 高球撇了撇嘴实在是不愿意附和苏轼的说教因此话锋一转转变了自己的说法。 “哦?逛一逛大宋的美丽河山?那你想去哪里呢?” 有一丝被高球的话所吸引的意思其实苏轼最看重的还是高球最后的那一句‘读书’的意境最起码这说明自己的说教有点作用了。 “去哪里?不如回四川吧?” 四川是苏轼的老家苏过生下来就没怎么去过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免开始遐想起来。 可是高球这可不是在挑选吃火锅的地方何况现在好像还没有辣椒传进来更不要说后世的那种餐饮了所以高球小嘴一撇反驳道:“有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二州的美景可是天下闻名的要说出去旅行怎么能够不去那里呢?要我说去的话还不能像个平常人最好能像个仙人一样骑着白鹤在苏杭二州的天空游过这样苏、杭二州的美景只要一天就能看个遍了!” “哦?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既然你这么想要去苏、杭二州那先生带你去那里好不好呢?” ‘骑鹤下杭州’的话虽然惊人却是让苏轼听进了耳朵里记在了心里因此才会开口问高球。 “好是好可是先生您现在可是翰林学士没事还要给皇上拟个诏书什么的哪有时间带我出去玩?” 想想这些日子里苏轼在家的时间都未必有在官署的时间长高球就已经知道苏轼说的话基本上就是在逗自己开心罢了。 “哎~!先生说的话自然不可能是空话说要带你去就一定要带你去!放心吧拟个小滑头只要准备好你自己的行李就好了!” 伸出手去在高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苏轼大笑着越过了高球往前院走去了。 高球揉着被弹的有些疼了的脑门呲着牙凑到了苏过的身边眼睛望着苏轼离去的背影低声问道:“我说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怎么了?我还想知道怎么了呢!刚才我在书房外面盯着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感觉就更不对劲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少有的翻了几个白眼苏过抱着胳膊就往前院里去。 高球心里明白苏过这应该是去给他亲娘去汇报去了往里日苏轼有什么事情的话都是苏过在‘盯梢’的刚才又说到‘书房’外面显然是一路跟着苏轼和高球从书房那边过来的。小小年纪倒真是有几分‘内奸’的潜质了。 反正这事情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高球也就懒得去管苏轼这家中的‘无间道’卷了卷自己换下的旧衣服往自己的房间那边走去。到了房间门口花想容刚好从里面出来碰见一身新衣的高球眼前当时就是一亮。 “哥哥你……你这是换了衣服了啊!” 虽然在苏小卿那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被亏待过可是花想容过的也不是大小姐的生活此时看见高球如此华贵的衣装在替高球开心地同时多少也是有一些羡慕的。 “唉!本来不想换的穿着这身还怎么出去玩呢?不过二夫人坚持我也是没有办法因此就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高球跟花想容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在她的面前炫耀这些说的完全都是他的心里话。 “二夫人……对哥哥可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花想容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就算高球真的是个棒槌这个时候也知道花想容不开心了一拍脑门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看我这记性二夫人还说要给你一身来着不过布料不太够了要等些日子才行。” “真……真的吗?” 花想容抬起了头脸上有一丝惊喜浮现。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这话说着心里没有底气但是高球觉得凭着自己不要脸的精神二夫人应该会给花想容一身的虽然未必是出自二夫人之手但是跟自己这一身十有八九是会‘配套’的。 整个苏府谁不拿自己和花想容当一对金童玉女来看呢?如此情况下高球要想为花想容讨要一身新衣服自然是极为简单的了。尤其是从王朝云那里讨要东西自然是极为简单的。 想到这里高球的老脸突然红了一下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花想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看样子日后长大了也一定是个美人胚子从现在培养起来……想想就让人觉得刺激。当然这种事情也只是想想顺其自然也是可以但做是不能做的毕竟不能教坏了来看这本书的青少年读者。 高球和花想容目前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因为两个人是小孩所以即使性别不同也只是用个屏风在一间屋子里面遮挡在了两张床中间。 此时在门口遇上花想容高球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容容你这是要去哪啊?” “啊?去吃饭啊现在都已经中午了。” 花想容小脑袋歪了歪很是不解地看着高球。 被花想容这么一说高球才反应了过来“哦!可不是嘛!先生回来的时候就要中午了这一耽搁那一耽搁的也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等我一下我去放下衣服就跟你一起去吃饭!” 放件衣服其实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因此也没耗费高球多少的时间只是随手扔在了自己的床角便是了毕竟这间屋子主要的打扫者还是花想容和高球旁的人也不会来这里。 出了房门直冲前院里而去平常吃饭的地方就在前院当然那是苏轼等人吃饭的地方下人们一般还是在伙房旁边的那件小屋子里面吃饭。当然高球和花想容是两个例外最初高球跟着下人们去吃饭的时候苏轼还将那个下人给骂了一顿后来众人便心照不宣了。 今天吃饭依旧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让高球不解地是本来已经回到家中的苏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离开了因此在饭桌之上并没有出现苏轼的身影。 至于说苏轼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没有人知道只是听着苏轼说有事情要去做来到前院之中拿了自己的乌纱帽就离府了。 苏轼确实是有事情要做不过却不是忘记昨晚的政事而是去做一件亦公亦似的事情——去官邸之中书写奏章然后面陈天子请求外调杭州! 这件事情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这是发生在苏轼身上的所以得到了消息的重臣尽皆聚集到了翰林院之中。不过这些人却不是来阻止苏轼的而是要帮助苏轼完成这件事情。 王安石变法反对他的人却也分成了三个不同的党派分别是以苏轼为首的蜀党、以程颐为首的洛党、还有以刘挚为首的朔党。 三党都反对王安石变法但是却也有不同。洛党与王安石的政见其实大体上想通但是王安石重法可洛党却重人所以最后双方便反目成仇了;朔党多为务实的官员更加注重经验不同于王安石和洛党都爱将唐尧虞舜朔党更加注重从汉唐之中汲取的经验主张权衡汉唐的利弊逐步进行改良;而蜀党则是站在双方之间并不强调某种理念也不认为某种制度独胜既支持变法却又反对太过激进所以不容于双方。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出行之始 自从苏轼回到汴梁蜀党便再一次活跃了起来只是掌权的却跟蜀党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偏偏苏轼等人还对一些腐败现象进行了抨击但这些现象却跟朔党重新掌权脱离不了干系因此蜀党在政坛之中备受打压虽然现在还没到举步维艰的地步但是也相去不远了。 苏轼在某些方面的坚持却使得蜀党的人现在都有些难以坚持了所以在蜀党之中也有不少人想要让苏轼外调当然不是说贬谪仅仅是外调而已。 最后在苏轼自己的坚持下再加上一大群人推波助澜有心想要留下苏轼的太皇太后也只能松口答应让苏轼外调为官。 哪怕有些人想不明白苏轼为什么非要外调杭州但是在大趋势之下也不可能说出什么不同的意见来随后的结果便是苏轼任龙图阁学士知杭州。 值得一说的是龙图阁学士其实并不是什么实际的官职也并非会带来什么确切的利益只不过是一种加官而已除了名头比较响亮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 饶是如此高球在知道苏轼依然成为‘龙图阁学士’的时候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要知道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包拯便是被称作是‘包龙图’的啊!当然再知道包拯死了才不过三十来年之后高球已经再次想起自己已经来到了北宋龙图阁学士的名头其实也并非是可望而不可即了。至少自己现在跟着的苏轼不就已经是了吗? 接下来自然就是收拾行装准备上路苏家的东西倒是不多除了苏轼的书装了半个马车之外剩下的东西也不过是装了另外半个马车只是可惜了高球赢到的那几个月的粟米这要走了人家米店的也不可能给一路送到杭州去而让米店的掌柜将剩下的粟米折算成银钱倒是合适可是这种事情好听却不好说因此便只能作罢。 下人们基本上都被遣散了年轻力壮、青春貌美的都被留下除了常年跟在苏轼身边的苏林也就只有一个之前说过的吴妈了。这里面苏林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和苏轼的年龄相差无几是陪伴了苏轼三十多年的一个老人;而吴妈则是因为苏轼身边还有女眷所以给留下来的一个。 要说北宋时候的办事效率其实真的是没话说中午苏轼去写奏折上疏下午得到外调杭州的任命傍晚回到家中开始督促下人们打点行装当天夜里就准备完了。 第二天早上有宫里来的人宣读圣旨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到了大概十点多的时候一切就都准备好了。苏轼一辆马车走在最前面然后王润之单独一辆马车王朝云一辆马车剩下的就是跟在后面的装着行李的板车。 高球带着花想容陪着王朝云坐在马车之中苏遁则是跟在了苏轼的身边这个时候刚出汴梁的城门高球觉得新鲜便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往门外看去却是看见了很多身穿官衣的人等在了路边的凉亭之中为首的便是之前曾经见过的门下侍郎刘挚。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高球就看见苏轼下了马车径直迎了上去不过苏过却没有跟上而是回身来到了高球的马车外面。 “嘿!看什么呢!” 苏过仰着头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高球笑着问道。 让人这抬着头看自己当然不太好所以高球将脑袋缩了回去然后将马车前面的门帘给掀了开来拍拍车把式的腰让其退到一边这才趴到了车门的边上歪着小脑袋看着苏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早上的时候不是有太监来传过圣旨了吗?这么多当官的聚集在这里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好像是什么惯例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苏轼吃苦的时候苏过赶上了但是享福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所以对官场之上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的就像今天的事情他也只是隐约有那么点印象。 不过高球的这个问题确实注定要有人来给他解答的。 端坐在马车之中的王朝云一直温柔地注视着高球听见高球的这话忍不住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大宋的恩例每当有忠臣外调为官的时候必然是要派内侍前来上次龙茶、银合等物以示恩宠。” “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那龙茶是好喝还是难喝。” 与寻常喜欢碳酸饮料的朋友比起来高球更喜欢喝茶当然这也和他常年写作脱不了干系一杯浓茶可是要比什么都要好喝的。 “应该……还好吧?不过谁知道呢?不过这次我们是去杭州到了杭州还怕没有好茶吗?” 本来想要在搞起面前夸耀一番但是苏过也是真的没享过什么福所以‘应该’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悻悻地转移了话题。 “这倒是都说西湖龙井西湖龙井的到了杭州还能没有好茶喝吗?估计等我们到了杭州的时候也就快要到采茶的日子了吧?” 一想到自己即将喝到北宋的新鲜龙井高球立刻就兴奋起来了要知道就算是在上辈子高球喝的也是包装好了的茶叶新鲜的连见都没有见过。 “采不采茶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只要我们到了临安那好茶就少不了了!” 为了挽回刚才丢了一地的脸面苏过故作高深地跟高球打起了哑谜来。 高球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然后脸色难看艰难地说道:“难道……是有人要来送茶给先生吗?” “嗨!你想什么呢?爹爹是那种人吗?我是说杭州有个大和尚他和爹爹的关系可是不错他那里听说可是有不少的好茶的到时候咱们还能喝不到?” 似乎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所言、所行都太过隐晦以至于让高球都误会了苏过连忙一拍大腿急切地解释起来。 “大和尚?是谁啊?” 高球心中已经想起了那个‘佛印大法师’可是经历过三字经的失误之后高球已经小心了很多因此便谨慎地询问起来。 “是了元禅师爹爹的方外至交前些年听说是去了杭州去年听人说在飞来峰上的灵隐寺见过他现在才是年初他应该还没有离开杭州才对。” 生怕高球再次产生误会苏过索性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也省的再闹出笑话来。 “飞来峰?灵隐寺?” 这两个名字有如一道天雷一般轰然在高球的耳边炸响。 飞来峰、灵隐寺、道济禅师。听见了前面的两个词之后第三个词就直接蹦了出来。 哪怕没有看过游本昌老先生主演的《济公》但是又有几个人不知道那个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的长篇单口相声《济公传》呢? 如果不是知道济公是生活在南宋的人高球甚至都会觉得这位了元禅师就是济公本人了毕竟世上的和尚不少可是能称得上是‘大和尚’的却真的是没有几个的。 苏过不知道高球内心的震撼还以为是他从什么地方听过因此便笑着回答道:“没错飞来峰灵隐寺。听说那里可是出过不少的高僧的只不过我对佛法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不然还能多给你说一些。” “这个倒是……哎?那不是安儿吗?这怎么坐着马车从外面回来?” 本想敷衍苏过一下可是话还没说完高球就透过一个被风吹起的马车窗帘看见了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安儿’。 安儿姓甚名谁高球一概不知不过她的长辈和苏轼的关系不错所以这个名字叫做安儿的小姑娘三天两头就会来找高球玩。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至少有三天高球没见她了没想到今天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嗯?是那个小女孩?”苏过当然知道安儿的事情顺着高球的目光看去正好也看见了安儿的马车从一旁驰骋而过“我说要不要叫住她?” “叫住她干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才对况且自古最是离别苦何必再去叨扰人家呢?” 明明看见了安儿的脸上有泪痕但是高球知道以古代这种交通情况来说这一别估计就是永远了既然如此那有何必再去给人家增加烦恼呢? “那倒也是反正是你的朋友说不说的都随便你了。” 仔细想想昨天来玩的那两个小孩子高球都没找人去通知所以苏过也就不坚持了总归是小孩子的事情自己这个‘成年人’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 远处苏轼与刘挚等人一一话别随后喝下了内侍送上的龙茶再将皇帝赏赐的财物命人搬到自己的车上这一次送别便结束了。 车轮滚滚高球回头看了一眼城高池坚的汴梁城心中竟然也有了一丝不舍。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到临安 一路南下苏轼这一行人足足走了快两个月的时间直到三月底才算是来到了杭州。 不是苏轼游山玩水的兴致上来了也不是说马车之上的女眷有什么不适应而是高球的身体撑不住了。 本来钱乙就曾经说过高球的身体其实状况很差至少在几年之内都无法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子一样玩耍。可是在离开汴梁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高球表面上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所以苏轼等所有的人包括高球自己在内都已经忘了高球的脏腑还有着重伤。 刚出汴梁城的那段路比较平坦高球也是刚出汴梁城觉得新鲜所以也就没什么大事。但是走过了一段山路之后即使马车之中布置很是舒适但是也免不了颠簸高球的旧伤便由此引发了。 往后的一个半月高球也能撑住但是到了最后半个月的时候高球就不行了。这也导致了苏轼一行人每天都行进不了太快而且每天中午、傍晚必定要找地方留宿因为只有找到地方之后才能为高球熬药。只是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高球依旧高烧不醒每隔三、五天才会有那么几个时辰的清醒而王朝云每日里也是以泪洗面只有在高球清醒的时候才会稍微好上一些。 眼看来到了临安城苏轼等人这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这半个月以来虽然也路过过城镇但是其中却都没有什么名医所以高球的伤势也只能靠着钱乙之前给开的那个房子来缓解至于说苏轼自己虽然有心施展自己的医术但是奈何除了自己以外就算是苏林都不同意最后也只能作罢。 “呼!总算到临安城了啊!” 望着城门上方的那几个大字苏过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再不到地方可能自己这一帮人就要停下来为高俅养伤了。 其实所有的人心中都清楚高俅的伤势其实还是和这一路的颠簸有关奈何这离京赴任你可以慢行但绝不能在一处停留太久。前者是为了预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天灾人祸后者却是要防止官员们故意拖延时间。至于说为什么有些人要拖延到任的时间其实还是和官场之中的人情往来有关。 半个月以来苏轼也是真的心力交瘁此时看见了临安城的城门也是放松下来招呼苏过来到身边开口吩咐道:“我儿一会进了城为父先行去府衙之中交接公文你和你姨娘带着干儿去城内寻访名医知道了吗?” “记住了爹爹!” 苏过点点头内心之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激动瞬间就被浇灭了。 “嗯!你要记住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这里有临出京前陛下赏赐的银两你拿到你姨娘车上去到时候应该会用的到。” 说着话苏轼从自己的马车之中抽出了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怕是有百两之多。 接过了沉甸甸的包袱苏过的眼睛向后面的一个马车瞟了一眼随后凑到苏轼的身边小声询问道:“爹爹那我娘呢?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娘?你娘要去收拾一下官邸啊!不然我们这一群人今天难道还要在外面住宿不成?这可是到了临安了啊!你爹我可是杭州的知州啊!” 对于一切的计划苏轼其实都已经想好了不说是算无遗策但至少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安排好了一切让苏林过去交城门税当守城门的兵丁听说是新任知州到了差点没有跪着请求苏林将铜钱收回去最后好说歹说苏林硬是留下了十几文钱当做是城门税。 苏轼等人过了城门紧跟着便分道扬镳苏过带着车把式赶着车去寻访名医去了。而苏轼等人刚刚离开城门负责守卫城门的兵丁立刻跑出了一人急急地往府衙的方向跑去想来也是去报信去了。 临安城之中有没有名医?答案是有。 苏过在问了几个路人之后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名医’所开的医馆。说起来这人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六十多岁的年纪却是庞安时的徒弟虽然比他的老师要差上不知道多少可是在这临安城里面也算是鼎鼎有名的杏林圣手。 “周老先生在吗?” 虽然医馆的门开着里面除了小学徒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但是苏过依旧十分恭敬的站在门口询问了一声。 听见苏过的文化年轻的学徒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师傅!有病人来了!” “你这孩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一有人来就说是‘病人’来了你这样是要惹祸的!”在学徒的话音结束的同时一个满面清癯的老人从从药柜之后转了出来手中的医术还未放下依然开口询问起来“不知是谁来了?来找老夫有什么事情?” “您就是神医周老先生吧?是我来找您的我家弟弟车马劳顿引发了痼疾所以特来找老先生帮忙诊治一二。” 不管对方的医术是不是有名声那么大至少礼数要先做足了也省得惹恼了人家再做点什么手脚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理念苏过表现的很是恭敬。 “哦?原来是这样那令弟现在何处?” 听见是真的有人生病了年过六旬的周老当时就皱起了眉手中的医术也放在了一边竟然比之苏过还要急切上几分的样子。 “舍弟现在就在门外的马车之上老先生您看……” 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苏过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至少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个坏人。 “快!快请他进来!”周老的脸色一正转过了柜台来到了自己平常问诊所坐的那张凳子上随后吩咐道:“五味子去取我的那套银针来一会说不定会用的到。” “是!师傅!” 五味子瞟了一眼门外没说身后转身去拿银针了。 很是凑巧的这个时候高球刚刚清醒偶来听苏过说了这么几句之后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要去看医生了出于‘男人’的自尊心高球像要自己走进去不过却是争不过王朝云硬是被王朝云抱在怀里带进了医馆。紧紧跟随在王朝云身后的便是一直陪同的花想容。 虚弱的高球被抱到了周老的面前小手落在周老的面前半睁着眼睛看对方如何施为。 周老左手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高球的右手上为其诊断起脉象来可是越是诊脉眉毛却是皱的越是紧凑。到了最后周老收回了自己的左手一个人皱着眉思考起来。 良久之后周老才轻出了一口气看着王朝云沉声道:“这位夫人令公子的脉象很是奇怪看上去和平常的孩子并没有太大不同可是我之间观其面色听其声息却是身受重创样子。恕我直言夫人您是不是给令公子吃过什么大补的东西?不然的话为何脉象会被掩盖呢?” “这……滋补的东西是有但是大补的东西却是没有。不过之前一直在吃着药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副药有关?” 回想了一下自己煎药的过程王朝云确信所用的药材虽然不太便宜但是却也算不上多好。 “一直在吃着药?不知道夫人您有没有药方?” 出于一个医者的不能周老对王朝云口中的药方有了一丝好奇。 “有!有!我就带在身上!” 说起药方最近一直在为高球煎药的王朝云却是不陌生随后就抽出了一张纸放到了周老的面前。 “嗯!我看看……哎?是这样?这味药……还有这个……这两种药性实在是有趣!”周老一边查看着药方一边不住的赞叹等看完之后满是感慨地问道:“这位夫人恕我失礼这药方是何人所开?” “是钱乙开的怎么?这药方有问题吗?”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王朝云的心却被揪住了一样说不出的紧张。 “原来是钱老开出的药方那就难怪了!”得知钱乙的名号周老反而明白了过来“夫人你不必紧张这副药一点的问题都没有。不过令公子应该是脏腑受创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前按理说有这药方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不过……恕我多嘴您是才从东京汴梁而来的吧?” “是……是啊!怎么了?” 王朝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紧紧地抱住了高球。 “嗯!是这样令公子的伤势是比较严重但是有这服药在本不该出问题可是一路车马劳顿这服药其中的几样应该是要加一些药量的因为药量不足药性不够所以才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 周老扬起了手中的药方竟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看明白了。 “那……那应该怎么办?” 一听见说高球的伤势果然和车马劳顿有关王朝云立刻就后悔了不过与之相比现在更重要的还是治病。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小衙内 “夫人不必着急我多嘴问一句夫人您来到之后临安城是要定居下来还是立刻就要离开呢?” 面对着心急如焚的王朝云周老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问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 “要住个三年的怎么了?” 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可王朝云依旧诚实相告。 “既然是这样那这服药方也就不必改动只要接着吃这服药就可以了不过短时间内令公子真的是不能够再被折腾了不然的话到时候别说是我就算是钱老来了都不会有任何的法子了。” 周老嘱咐着王朝云却是真的有医者父母心的样子。 “这样吗?那多谢先生了过儿速速去取诊资来!” 有了周老的这一句话王朝云立刻就放下了新来开口就吩咐苏过去取钱。 “是!” 苏过也不过问转身就去马车之上取钱去了。 不过周老却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见到这幅情景连忙拒绝道:“夫人!老朽什么都没有做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老朽岂能收受夫人的诊资?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 说到底王朝云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应付不来的。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高球已经清醒了倒在王朝云的怀里虚弱地开口说道:“先生诊资不能收那我们要买些药材您总该卖给我们吧?” “这个……好吧!” 神医也是要吃饭的所以周老没有拒绝高球的提议毕竟这卖药是买卖和自己的仁心没有任何的冲突。 “嗯!那好我们今天还没有说是好住的地方那先生您能不能先为我熬上一次药呢?当然费用是不会少的。” 投桃报李高球可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哎~!不用煎药而已当不得收费的。”见好就收周老也不是袁遗占便宜的人回过头去招呼道:“五味子来照着这药方煎上一副药。” 学徒走过来从周老的手中接过了药方转身去药柜抓药去了。 没什么事情了接下来就是等待煎好药。闲坐着的时候高球和周老闲聊了几句。 原来这位周老的名字叫做周济民曾经因为一些原因拜了比自己小很多的庞安时为师不过老家在临安所以最后也没能留在庞安时身边回到临安开了这么一个小医馆。平日里也不知望着这个医馆挣钱很多来看病的街坊有钱就给两个没钱也就算了就算是药钱有时候也不收。不过老百姓们都是善良的算没钱但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过来一些因此周济民虽然没什么钱但也算是吃穿不愁。 另外之周济民的这座医馆和官邸其实就隔着一条街往西面走向北转过一个路口就能到了临安城的府衙。 临安城现在有通判在大小的事情也都由他掌管不过因为家中小有资产住在府衙的问题也比较多所以通判并没有住在官邸之中而是在外面另外买了一套宅院。这也就代表着苏轼这个知州以来其实就可以入住官邸了。 以后住在官府的后衙高球忽然觉得自己以后是不是就是‘衙内’了?话说‘高衙内’不应该是高俅的儿子吗?好吧就算自己成了高俅难道说这‘衙内’还是个传承不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煎药是个费时间的活计所以高球也没有着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济民聊着临安城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还没有煎好反倒是来了两个衙役。 看得出来这两个衙役是专门来找高球他们的因此进门来之后就过来拜见。反倒是周济民在看见两个衙役之后一点的波澜都没有让高球再次惊奇了一把这位老爷子果然是个不趋炎附势的能人。 两个衙役在门外的时候还是挺胸抬头的一进了医馆的门看见了高球等人这挺直的腰板立刻就弯了下来。 “哎呦您几位应该就是今日来交接的苏知州家的夫人和公子、小姐吧?” 本来就是带着命令出来找人的在发现相似的人之后衙役自然要恭敬对待。 “嗯!是我们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在外人面前王朝云自然要拿出夫人的派头来不只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苏轼的脸面。 “跟夫人您回苏大人还在跟王通判在交接公文不过他担心您和公子爷在临安城人生地不熟的再出什么事情因此吩咐了我们两个人上您这里听候差遣您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得知找对了人衙役自然更加恭敬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这三把火烧到了自己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那什么你们两个是府衙里面当差的是吧?叫什么名字啊?” 知道王朝云和苏过都没有多少处理这种事情的高球自然要挺身而出在王朝云的怀里坐正了身子。 “嘿!跟小公子您回我叫李万这是我兄弟张千。” 李万的眼神比较毒而且脑子也比较活在高球开口之后立刻就开口回答起来。 “李万?张千?” 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高球心中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不过是个巧合可是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要说李万、张千这两个名字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可若是说及时雨宋江那就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了。而李万、张千便是在宋江犯案之后押解宋江前往九江的两个差人看过电视剧或者是听过评书的人应该都会有点印象。 听见高球叫自己的名字李万的腰更弯了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小公子有事您说。” “没什么事情不过我要跟你说我不是什么小公子我只是先生的书童罢了。” 高球可不是个喜欢将错就错的人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必须是要解释清楚的。 不过高球越是这么说李万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小公子您这话怎么说的我李万在衙门里当差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见过书童是什么打扮就你那这身哪怕是通判的衣服料子都未必有这么好您怎么可能是个书童呢?夫人您说他是谁。” “他是我的干儿。” 双臂用力王朝云将高球报的更紧了其他的却是多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你看。” 李万转过头去冲着张千耸了耸肩。 张千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凑在李万的身边低声道:“别多管闲事小公子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哪里那么多事情!” “对!你说的对!” 知道自己的老兄弟比自己稳重李万也觉得张千说的有道理因此也不再多说站在一边安心当起保镖来。 想想自己在苏府之中的情况其实和个小公子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高球也是没有办法跟别人解释清楚索性就不多费力气只是有些事情也是要说清楚的。 “咳咳!”高球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说道:“那什么我在周神医这里治病平时有事没事的你们可不能找这医馆的麻烦啊!” “嘿!小公子瞧您这话说的周老是咱临安城有名的圣手别说您不说这事就算是平常我们也不敢对周老不敬啊!不然别说是父老乡亲饶不了我们就是我们这心里也是过不去的啊!” 李万比较能说这种事情自然是他出来跟高球回话。 “行了行了!我就是提醒你们一句既然你们知道该怎么做那刚才就算是我多嘴了吧!” 没想到自己找上的这位神医竟然有如此的地位高球也免不了楞了一下神。 “小公子您这话说的这还不是您好心嘛!” 奉承的话反正也不要钱连夫人都不开口却是由这位‘小公子’出面李万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有了李万在这边活跃气氛煎药所耗费的漫长时间似乎也不再那么难熬最终在高球的精神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个学徒五味子已经煎好了药将之送到了高球的面前。 到底是钱乙开出的药方只一副药下肚高球立刻就感觉有一股热流在自己的胸腹之间游走连带着精神也好了很多如此一来高球自然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不是?更何况是高球这般年轻的人。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老先生了无论如何这锭银子您一定要收下!” 眼看着高球的精神好了不少苏过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不懂从包裹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周老面前的桌子上。 “救世济民本来就是在下的本分出售药材收取一些费用也是应该可您这……这实在是太多了啊!” 平日里过得清苦可是周济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野郎中自然能看出这一锭银子便是十两之数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卖艺者武松 “周老先生您也看见了我家干儿身体有恙短时间内这药怕是停不了了。这一锭银子您别说多往后我家干儿所用的药还需要您多费心时间一长这一锭银子还未必够呢!” 王朝云毕竟是苏轼的夫人场面上的话多少还是会说一些这个时候站出来自然是最合适的劝说人选。 “这……那好吧!往后令公子的药便由我们送到府上就是了对了夫人您是住在府衙是吧?” 有了合适的理由周济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锭银子捎带着还问了一下高球等人的住处显然日后是要‘送货上门’了。 “是!夫人他们就住在后衙到时候神医您派个小徒弟把药送过去就成!” 该表现的时候李万自然是当仁不让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让夫人做了那他李万还有什么用? “好!老朽记下了!” 周济民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既然已经喝完了药自然也该去府衙了苏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找自己等人高球估摸着苏轼的事情应该是还没有办完。按理说这个时候不该去打扰苏轼做事可是住的地方就是府衙的后衙自然是不去不行。 出了医馆高球死活都不愿意再被王朝云抱着本来在赶路的过程之中迷迷糊糊的倒是没什么此时清醒了过来高球怎么可能还愿意被王朝云抱着呢? 好在李万的眼力劲不错口才也更加了得三句话五句话便劝说的王朝云松了手紧跟着高球便从王朝云的怀里来到了李万的背上。 自然在城内也是可以坐马车的不过在刚出了医馆的大门之后高球等人便看见了不少的人往街口涌去好像是那里有打把势卖艺的。来到北宋之后就看过一次的花灯剩余时间都是在苏府的家中养伤高球自然是对这北宋年间走江湖的人与那么点兴趣因此便提出前去凑个热闹。 王朝云想想自己从来都没有带高球出来过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为‘干儿’担惊受怕此时高球稍有好转带着他去逛一逛也是应该。 加上苏过还是小孩儿心性所以一行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往街口的方向走去至于说马车已经先一步被高球打发着去府衙了。反正有李万和张千在身边谁还会不长眼来找麻烦不成? 街口自然是有卖艺的挂着一个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也不知道是代表着打把势卖艺还是说卖艺的这个人姓武。 按照惯例什么‘路过此地银钱短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番啰嗦的开场白过后人群之中那个精壮的汉子开始演练起来。不过说实话这个人虽然声势不小拳脚动处虎虎生风可是观赏性真的是和实用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哪怕是高球自己打一套太极拳也要比他表演的这个更好看。 要知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眼下是太平年月老百姓们又很少见其他的走江湖卖艺的因此也瞧不出个好坏来反正有人喊好自然大家都跟着起哄。可是真到了要出钱的时候却没几个人愿意掏自己的荷包了。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高球不也不愿意给他这个钱不是?左右只是凑个热闹看完了热闹高球就催促着李万离开了。 不过还没等高球等人来开借口身后边那个卖艺却再次开口了“诸位父老乡亲我武松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今日在这里走江湖卖艺其实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刚才表演的好与不好的您多少帮衬我一下一文钱不嫌少一两银子不嫌多我武松承您这份情了!” “武松?怎么今天遇到的人都这么奇怪呢?难道又是巧合吗?”听到了身后的那个人是‘武松’高球可是动了心思小手在李万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紧跟着说道:“你先等一下!” “小公子您有什么事情吗?” 要知道谁家都是最疼爱最小的那一个所以高球在自己的背上李万就是在当背自己的亲爹一样孝敬还来不及哪敢有半点的不敬。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个跑江湖、打把势的人身手怎么样?” 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武松’高球都已然有了将他留下的打算毕竟就看刚才那几手当个普通的衙役也不是不行。 “这个……伸手倒是可以不过也就比我李万强了那么一丁点怎么小公子您要赏他?” 吹牛这门功夫基本上市所有衙役的基本功了可是在李万这里却用的最是灵活不管怎么说吹牛总要有个限度不是?这样吹起来才更加逼真。 “赏他也不是不行可是真要是江湖豪杰哪里肯收下我的馈赠呢?反正这人也有两下子我看不如招进府衙里面到时候有了什么事情不也不用你们两个出手了不是?” 都说‘衙内’、‘衙内’的高球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开始腐败了不过这腐败的滋味却还是挺不错的。 “这个招进府衙倒不是不行可是现在没有空额他就是进去也只能当一个打杂的了!” 在正事上张千自然是了解的更多对于‘小公子’要招揽能人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以李万、张千二人的能力来说也就只能帮着安排个杂役的差事因此这话算是半真半假。 “嗨!打杂的又怎么了?不也是个正经差事吗?七尺男儿在这大街上打把势卖艺算是什么事情?张千你去问问他若是他愿意的话就帮他一把若是不行那就随他去吧!” 自己一份好心却是没有用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高球也是有自知之明借着苏轼的名号做点事情简单但若是做的过了头那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行!这件事教给我了李万你先带着夫人他们先回府吧!在外面这么久可别让知州大人着急了!” 应承下了差事张千顺带着还将提醒了李万一下要知道自己出来的任务就是来找夫人、公子的太长时间不回去其实不好交差的还是他们。 “行了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忙你的吧!” 常年在衙门里当差李万自然也知道规矩不用张千再次提醒已经背着高球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李万尽心尽力服侍着高球王朝云的全部心思也都放在了高球的身上苏过和花想容则是没来过杭州此时正好奇地四处打量。只有高球一直在观察着周围来往的人们。 从刚才开始高球就觉得奇怪不管怎么说杭州都应该是个富庶的地方可是面对着卖艺的武松却显得比较吝啬这显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仔细观察有一些人满身的风尘明显是才来到临安城的而一些人的脸上甚至还带着菜色显然是有一阵子没吃饱过了这边让高球很是不解。 身下有个衙役李万高球自然不会再找费劲找别人文化眼珠一转有了心思开口问道:“李万我问你临安城算是富庶还是贫穷呢?” “小公子您这话说的咱们临安城当然是富庶的!穷这个字和咱们就没多大的关系。” 身为临安城的人李万自小就是在临安长大的自然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骄傲说简单点就是家乡自豪感。 “是吗?可是……最近是不是没有下雨啊?” 心中有很多疑团但是转头的时候眼角却被烈阳照了一下高球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接近一切事情的核心了。 “小公子您可真是神了!”一半是奉承但还有一半是真心话李万确实是觉得自己背上的这位小公子不是常人因此也不用高球再问一遍李万自己便开口解释起来“其实小公子您说的没错可是却不准确不是最近没有下雨而是今年自从立春以来其实一直就没有下过雨。若是到了立夏还是这个样子说不得今年就要旱一场了!” “旱一场?不会吧?杭州有西湖难不成这西湖还能干了不成?” 不是高球见识少可是就算是从后世而来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西湖干涸了啊! “小公子您说的没错西湖是干不了咱们临安城也是不缺水的。咱们杭州本来靠近大海地下的泉水那是又苦又咸可是自从唐代刺史李泌引来西湖水修建了流口水井咱们临安城的用水可就没缺过。”解释了一下目前临安城的用水情况李万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这也只是平常百姓们生活用水可是灌溉总也不能都用这些水啊!要是那样的话人们的生活都是要出现大问题的啊!” “这么说……临安城内不缺水可是距离西湖比较远的县城甚至是村庄用水就会不足了?” 不管什么时候特权阶级其实都是存在的只是这次的特权变成了区域性的这是高球万万没有想到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征兆 “嗨!小公子您这话不能算错可是也说不上对要知道西湖的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来的不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根之水呢?” 李万很是乐观毕竟守着西湖这么多年了哪里见过没水的情况呢? “你说的倒也是有道理。” 高球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了或许是今天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闹得自己也神经兮兮的了。 在高球和李万在聊着闲天的时候张千将事情办好了。其实只是把高球的意思和之那个走江湖的武松一说武松立刻就同意了毕竟不管是谁在得知能够跻身官家吃上一碗官家的饭基本上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的。至于说只能当个杂役那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恼火的毕竟武松现在也就是个街头卖艺的不能奢求太多。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先付出不是?至少也该让人家看看你的本事。 武松身无长物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个请人做的幌子可是现在有了正经差事那个幌子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因此便随便给了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然后空着两只手与张千跟了上来。 这个时候高球才真正地打量起这个‘武松’来。一件袍子露出了半个肩膀斜穿在身上露出的胸口硬邦邦的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一米八五的个头竟然比之趴在李万背上的高球还要高出了半头有余要知道李万也足有一米七多高球在他背上身子更是比李万还要高可就算如此也没有这个武松高。 现在唯一让高球不明的便是这个武松的来历了要知道在小说演义之中武松是山东东平府清河县孔宋庄村的人就算是他打虎的阳谷县也是在山东的。可是现在这是哪里?这可是杭州府临安城啊! 这里的武松到底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武松高球真的是一点的把握都没有如果不是这个武松确实有两把刷子高球才不会冒着被苏轼训斥的风险非要将他带进府衙。 武松卖艺的地方便是借口往北一转走没有多少的路再往西一转便是临安城的府衙了一路上高球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行人的模样结果发现虽然说面有菜色的人是有可是却没有多少显然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饥荒。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也是不能说明今年会有旱情或者是逼得灾害。 不过眼神锐利的高球却是发现大多数与常人相异的人基本上都带着包裹甚至拖家带口的也不在少数很像是出来投靠亲戚的。这样分析似乎有些事情又有变化。 不等高球想明白临安城的府衙已经出现在了高球的眼前而苏轼一行人的马车包括刚才在医馆的时候先行过来的马车全都停在府衙的门口。马车之上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都搬干净了这个时候苏轼身边的老仆苏林正在跟那几个车把式结算工钱。这几辆马车本来就不是苏轼所有而是临时雇佣的这两个月走下来钱可是不少拿往汴梁城回去又能跟着个商行跑一趟又是一笔收入。 “林伯我们回来了!” 被李万背着高球自然是一行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看见苏林自然而然地打了声招呼。 “哎?夫人还有公子回来了?干儿哥身体怎么样?好多了吧?” 刚好跟车把式结清了车钱苏林正好迎了过来向刚刚赶回来的王朝云和苏过行礼。 这些动作都被李万看在眼里却是更加相信自己背上的不可能是什么‘书童’了不然的话苏轼身边的老管家怎么可能对一个‘书童’如此恭敬呢?就算是有什么‘先生’之类的称呼谁知道公子哥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呢? 高球不知道李万的心理向的这么丰富轻拍了一下李万的背部让其将自己放下然后小跑着上了台阶站在苏林的面前说道:“林伯我能有什么事情我的身体好的不得了丢了先生现在在哪?” “老爷之前是在府衙之中和王通判交接公文后来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现在还在里面商议。怎么了干儿哥你有什么事?” 知道自己老爷很喜欢高球这个小孩子苏林自然不会做出失礼的举动所以在迎接王朝云和苏过之间顺带着回答了一下高球的问题。 “哦!是这样啊!正好我也有事情找先生那我就先过去了啊!” 想想自己要找苏轼的事情也是公事既然有那个什么‘通判’在也省的到时候需要派人去请他了于是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苏轼便小跑着进了府衙。 “哎?我说这个时候找……” 苏林本能地觉得高球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可是还没来得及阻止高球已经跑进了大门而在台阶之下李万正好迎了上来。 “那什么管家大人我们把夫人和公子都给接回来了另外还带回来一个义士想让他现在府衙里面当个杂役您看这事……” 李万话中所说的公子自然是苏过还有高球这两个‘公子’至于说那个武松的事情不也是‘小公子’吩咐下来的吗?既然如此干脆就一并说了。 平日里苏林并不拿自己当什么管家可是听到‘义士’这么一个称谓也是肃然起敬“既然是义士那么当个杂役是不是委屈人家了?” “不委屈不委屈!不管怎么说一上来就当个什么官儿的不是让人觉得有裙带关系嘛!当个杂役正好正好!” 李万心中将高球的‘小公子’身份坐实了另一方面却也没有替武松说太多的好话毕竟自己都只是个衙役上来找个人压在自己头上搁谁谁乐意?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没等李万说下去苏林突然想起了自己老爷说过的话一拍脑门说道:“这是衙门里面的事情你们想怎么做就按着衙门里的章程走该怎样就怎样我就一个老仆不该过问这些事情的。你们忙你们的我去请夫人入府。” “行嘞!这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眼看着苏林没有将事情揽下来李万却是更开心了这不是给自己在小公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吗? 苏林下台阶去迎接王朝云和苏过李万和张千则是带着武松去衙门里面走流程。 高球一个人小跑着来到了大堂之外看着大堂两边坐着的那些人心中很是感慨谁知道自从北宋时候官员设置就如此冗杂了呢?交接个公文竟然来这么多的‘通判’真的是挺让人无语的。 正在与通判等人说话的苏轼正好看见高球扒着门框边往里面偷看心中一喜叫道:“哎?干儿你好了是吗?过来过来让我看看!” “嗯!” 两边有众多的‘通判’在看着自己高球也是觉得压力山大不过先生叫了总要过去哪怕现在他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等到高球来到了大堂之上苏轼抱起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又拉住高球的小手为其诊了诊脉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还好!”知道高球没什么大事苏轼松了一口气将其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目光扫视堂下诸人很是随意地说道:“对了刚才说到哪了?诸位继续。” “是!大人!今年自从开春以来杭州府内就没有下过雨了虽然说靠着井水这些日子以来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可若是谷雨之后再不下雨那恐怕今年可就要……” 一个满脸市侩之气的人站起身来冲着苏轼行了一礼接着忧心忡忡地说了起来。 等这人说完以后就连苏轼的脸色也凝重了“是啊!若是不下雨确实是个大问题到时候真要是有旱情出现少不得出场乱子可是你们也要知道这等事情非比寻常不是你们一两句话就能确认的。必须要反复核查然后才能上报朝廷不然谎报旱情罪过你们不会不清楚的!”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满脸市侩的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也不敢反驳点头哈腰地就应下来。 不过高球就是为这件事情来得哪能就这样看着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忽视?小脑袋一歪看着苏轼说道:“先生我来的时候看见好多背着包裹的人好像是跟我们一样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先生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有这种事情吗?这样的话那可就……” 苏轼可是绝顶聪明的人仅仅是高球这一番八竿子挨不着的话却也是联想到了刚才所说的旱情上面。 自古以来如果不是某地发生了什么大的灾情那就不会有百姓成群结队地离开家乡往外地跑的。不只是因为故土难离更是因为出行不便。哪里会像现代人每年都会经历上几次春运似的大场面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和尚来访 “行了!这件事情干儿算你一功。”苏轼知道高球这是在帮自己因此也没有什么不高兴“吴押司这件事情你上点心多去走访一下看看今年是不是真的有旱情出现估算一下旱情的大小如实报给我然后我会上报朝廷的。” “多谢大人!” 满脸市侩的吴押司得到了苏轼的允诺自然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行了你还有什么事一并报上来吧!” 既然是处理公务索性就一次性全部处理掉苏轼可不是个喜欢拖沓的人。 “是这样大人您也知道咱们临安城井水不绝其实是从西湖引来的水自从唐代刺史李泌修成六口水井至今已经将近三百年了百姓饮水充足便是靠的这六口水井。” 吴押司没有像上一次直接说出问题所在转而讲解起高球之前才得知的一些信息。 “行了!本官不仅知道临安城饮水靠着六口水井还知道杭州府大片土地靠着西湖水经运河而灌溉。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不用这般吞吞吐吐的莫不是……西湖水干?” 苏轼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若真是像自己猜测的这样那今年杭州府的大旱是免不了的了而且这旱情也绝对是百年不千年难得一遇! “这个倒不是。”吴押司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有点过了连忙开口解释起来“是这样自从唐朝灭亡之后经五代到如今西湖以及从西湖之中引水的运河每年都要疏浚治理的可是自从我大宋立国之后却是荒废到了如今。现在水草疯长淤积形成了封田这湖水……自然也就少得可怜了。” “这样?可是我大宋立国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一直没有人来解决这件事情吗?” 如果旱情不大的话那这件事情比之刚才的旱情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苏轼也是觉得有些头大怎么自己一来就碰上这样的事情了? “解决的办法不是没人想过三十年前的那位知州为了解决问题特意从钱塘江的潮水中引水这样倒是解决了运河无水的情况。可是大人您博学多识也能明白这样一来湖水之中就会裹挟打量的泥沙涌进运河这样一来至少每三年就要清理一次泥沙。如今这六口水井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吴押司满脸的无可奈何本来这件事情就不该自己出面谁知道赶鸭子上架自己被顶出来了。 “是这样!西湖有水今年老天不下雨也就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今年不旱治理西湖也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两件事情堆在一起却是有些棘手了。” 为官数十年苏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两件事情纠缠在一起解决一件就能解决另外一件的情况。 其实不光苏轼为难在座的谁又不为难呢?不然的话哪至于等到苏轼到任了事情还没有解决。 高球坐苏轼面前的桌子上盘着小腿却也是开始发愁起来。 旱情好不好解决?自然不是太难。高球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小说什么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宋一朝有过区域性的大旱灾倒是因为太过富裕导致人口过多最后围湖造田导致生态平衡被破坏的情况居多。相比于后人称赞的所谓‘康乾盛世’有宋一朝的百姓其实基本都可以说是活在了盛世。 再说疏浚运河的事情更是简单至极只要朝廷拨下点钱财那么只要就地募集民工别说是疏浚运河就是再挖出来一条运河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可现在摆在高球不是摆在苏轼面前的问题是西湖出了问题一旦出现了旱情那么想要靠西湖来缓解旱情根本就做不到。另一方面旱情不好评估但是百姓已经开始离开原籍想要疏浚运河、清理西湖封田根本无法在附近召集到足够的百姓。 想来想去高球也只想到了一个办法“先生既然两件事情加起来难办那为什么不一件一件处理呢?先生您又不是在这杭州只待半年数月的先把可能出现的旱情解决了不就行了?西湖就在那里等旱情解决了再说也不迟啊!” “也只能这样了!” 苏轼捋着自己的胡须也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因此高球给出的意见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先确定旱情然后上报朝廷待旱情结束之后召集百姓疏浚西湖运河清理西湖封田!如果处理的好的话那么这一次的事情不仅不会造成麻烦反而可能更加方便苏轼处理政事。 心中有了对策苏轼自然是轻松了很多扫了一眼堂下的人朗声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先交给吴押司去处理今天就不多多说了谁还有事就一并报上来不过……是谁的事情谁自己来说!” 目光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多停留了一阵紧跟着苏轼又环视起来。 不多时站起了一个人来拱手之后开口说道:“知州大人临安城往年的刑狱案件您看您是不是复查一遍?” “哦!是楚大人啊!这件事情倒也不着急往年的案件都有王通判处理又有你这个勾押官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旱情的事情这些不太着急的事情就先往后推推吧!” 事情总是分个轻重缓急就算牢狱之中有个把冤枉的也没有必要急在一时所以苏轼根本就没有理这个姓楚的勾押官的茬。 在苏轼说完之后又一个人站了起来照例拱手行李然后开口说道:“知州大人此前数年的盐铁、度支、户籍您看……” “我不是说了嘛!这些事情暂且都不着急至于说户籍的事情你先配合着吴押司处理下那些背井离乡的百姓别的冯大人你就先别那么着急了行吗?” 虽然苏轼最后是个问句但是却一点询问这个冯大人的意思都没有相反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咳咳!那个知州大人他们也是……” 坐在苏轼左手边首位的一个人衣着比其他人都要华丽想来便是苏轼口中的王通判此时在苏轼快要发火的时候站起身来想要替众人开脱。 只是没等王通判的话说出口门外面跑上来一个衙役刚走上了大堂便在门口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报~~~!王大人府门外有个大和尚说是来找人的您看……” “我看?我看什么看!我没跟你们说嘛?今天新任知州大人到任这种事情你不先禀报知州跟我说什么?我看你是找打了吧?” 王通判说话被衙役打断心中自然是不舒服这个时候借机发作多少也有做给苏轼看的意思。 “行了!王通判他也不是有意的。”随便劝说了两句苏轼就不再搭理这个王通判转而对那个衙役问道:“你说的那个和尚可报上了他的法号?” “这个……回知州大人那大和尚直说找一位‘苏居士’其余的一句不肯多说。” 衙役并不是傻瓜这个时候还去跟王通判禀报绝对是两头得罪干脆低下头去跟苏轼禀报起来。 “哦?是来找我的?那你去把他请到后衙吧!”苏轼知道来找‘苏居士’立刻就猜到可能是故人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打起了官腔“既然诸位大人都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那么我看今天不如就到这里吧?诸位以为如何?” “全听知州大人吩咐!” 众人对视了一眼却全都躲避开了王通判给他们传递的眼神跟苏轼道别之后倒退着离开了大堂出了门便转身离去了。 剩下那个王通判一看这种情况也觉得独木难支干脆干起身来冲着苏轼一拱手甩着衣袖就离开了别说是道别了一个字都没有再多说过。 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高球才看向了苏轼问道:“先生是不是那个了元禅师来了?” “哦?你连他都知道了?呵呵!整个杭州府会来找我的大和尚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吧?” 苏轼摸了摸高球的小脑袋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乐的事情。 对于这位了元禅师高球可是想了有一阵子了。不管怎么分析这个了元大和尚都应该是传说之中的大和尚佛印不然的话苏轼上哪里找那么多的大和尚去? 故事之中的那个苏小妹是虚构的但是这个佛印大和尚却也未必是不存在的至少看苏轼的样子这个了元大和尚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佛印禅师了。至于说为什么在苏过那里问不出‘佛印禅师’这个名字高球猜测着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变故或者说是日后加了个什么称呼又或者说干脆就是个外号之类的。 正文 第三十章 禅师了元 高球跟在苏轼的身后往后衙之中走去没多久就来到了后衙的客厅外面高球探头往里面看去正好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坐在那里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左右眉毛都已经斑白了。 “嘿!果然是这个秃驴!没想到一别多年今天竟然在这里见面了一定要好好耍耍他!” 看清了来人苏轼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嘴角咧出了一个笑容竟然真的开始琢磨起怎么整治里面的和尚了。 “咳哼!”苏轼故意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迈大步往客厅内走去一并走还一边大声的嚷嚷道:“哎?那衙役不是说有人再找我吗?还说是个大和尚我怎么没有看见人呢?人在哪呢?” 实际上苏轼口中的这个大和尚就在他右手边的座椅上安然坐着可是苏轼在大和尚的面前过去硬是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左顾右盼一直往主人的位置上走去了。高球知道苏轼这是故意的不过想来苏轼和这个前来拜访的大和尚关系也是比较要好的不然也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高球一言不发站到了苏轼的身边。 “咳咳!干儿啊!刚才有人说有个大和尚来找我你看见他在那里了吗?” 眼睛直视客厅之外就好似自己的左手边空无一人似的苏轼故意问向了身边的高球。 高球觉得苏轼这是在没话找话毕竟看那大和尚的样子想来苏轼不自己找口揭过这茬去大和尚也是不会开口的因此不再犹豫开口说道:“先生那位师傅就坐在那里啊!” “哎呦!这是真的啊!我说了元禅师你最近的佛法精进不少啊!坐在那里若不是有干儿给我提醒的话我都不能发现你在这里啊!” 故作惊奇之状苏轼显然是没有放弃跟这个了元禅师斗志的机会继续揶揄着了元。 “阿弥陀佛!”了元双手合十口中念诵了一句佛号然后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苏居士久困于宦海之中沉浮不定双眼自然已经被名、利二字遮蔽不是看不见和尚恐怕是不想看见。而这位小施主还没有接触过这些心灵纯净双目之中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欲望自然就可以见到和尚了。” “哦?老秃驴你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苏轼的话中透露着不满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的不高兴显然没有将了元的话放在心上。 “阿弥陀佛苏居士这话言重了。不过我看这位小施主天资聪颖颇有慧根不知道是愿意和和尚青灯古佛啊?” 对于自己这位老友了元可是知之甚深所以也就没有多加纠缠不过对于高球他却是上心了像这样的小孩子可是不多见的。 “哎!我说你这个秃驴……” 本来并不是很在意的苏轼在了元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立刻就不愿意了真要是出现了元说的这种事情别说自己愿不愿意后院之中立刻就要起火的啊! “苏居士这事情我是在问这位小施主你又何必那么着急呢?” 遇见有‘慧根’的人是很难得的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所以了元这一次是真的上心了。 “哎~!我说你这个秃……” 苏轼的眉毛皱在一起显然是要跟了元吵一架了。 “先生且慢!”高球不会坐视苏轼和了元吵架开口阻止了苏轼然后转向了了元满脸天真地问道:“禅师如果我跟您信佛了那么会如何呢?” “会如何?读佛经通佛理青灯古佛心自安然!” 了元虽然不是专业的神棍可是也是佛门中人在糊弄人方面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心自安然?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是尘埃遮佛眼只怕只是因为没有奉上香火钱。所谓的心自安然和佛祖有何瓜葛呢?只要行的正、坐得直心不就自然平静了吗?这和佛祖有什么关系呢?” 后世网络只发达有很多经典的对白广为流传所以高球不用多思考立刻就想出了反驳了元的话。 “阿弥陀佛。小施主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吧?佛便是佛无有贪念要香火钱有什么用呢?” 了元禅师头一次发现原来小孩子也是这般的难缠不过已经开口了若是让一个小孩子驳倒了尤其是这个小孩子还是苏轼身边的那以后自己在苏轼的面前恐怕就要低上一头了。 “嘁!佛如果不贪为何还要世人供奉与他?佛如果不爱慕虚荣那为何还要世人跪拜?世人心中都会有佛可是从来没见佛的心中有过世人。” 对于佛教高球打心底里就反感虽然说不上厌恶可是却绝对谈不上喜欢。 “阿弥陀佛!” 朗诵了一声佛号可是了元却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词穷了还是不愿意和高球这么个小孩子争辩了。 不过高球却不管这些即使了元不回应他他依旧继续说道:“受尽人间苦难可是佛却跟我说一切皆有定数。既然一切皆有定数那么为何还要让人却跪拜?总是说着普度众生可是真正被佛度的人又在那里呢?我不想质疑佛的存在与否但是却也不愿意让所谓的佛来扰了我现在的清净。” “小施主玲珑剔透倒是和尚我着相了阿弥陀佛。” 对于高球这般伶牙俐齿了元也只能是自叹不如一声佛号出口权当是自己认栽了。 辩败了了元的高球丝毫没有一点开心反倒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学着了元的样子双手合十也念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小子妄言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禅师不要见怪。”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了元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想来我这挖墙脚的吧?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不必跟我遮遮掩掩的!” 与了元相交多年苏轼自然之道这个大和尚不会在自己到任之初便来找自己吟诗作对另外也是发现了高球真的是还有些不太开心了所以给了了元一个台阶也算是将刚才的事情都放过去了。 “阿弥陀佛苏居士我确实是有事情来找你不过却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而是……” 说起了正事了元一改刚才的神棍模样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而是杭州府要有旱情了?” 没等了元说完高球已经打断了了元的话然后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这……不错!实不相瞒最近几年我一直在西湖附近的飞来峰上的灵隐寺挂单本来今年就打算出去云游的可是正好赶上了这一场旱情又听说苏居士你要来这杭州府当知州于公于私和尚我都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因此便在几年你到任之初便冒昧地前来打扰了。万望苏居士能够救杭州府的一干百姓啊!” 了元满脸凝重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心急在苏轼刚才临安城就找上门来。 可是苏轼刚才对那些州里的官员所说都是事实所以面对了元的恳请苏轼也只能长叹一声说道:“唉!大和尚你原来也是在宦海之中漂泊过的人有一些事情你不会不懂。你跟我说的这个旱情今天交接公文的时候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了可是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来我怎么跟朝廷上疏?如果我苏轼的嘴那么管用我还会坐在这里和和尚你说这些话?” 苏轼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苏轼的话那么顶用今天的我就会是登阁拜相哪里还会自请来到这杭州府? 高球明白杭州府的景色再好可是也不能实现苏轼的政治理想只有那远在东京的政治中心才是苏轼最希望待的地方可是希望管什么用?现实总是在摧毁人的希望。 “先生……” 生怕苏轼着急再气坏了身子要知道苏轼的年纪也不小了高球凑到了苏轼的身边想要安慰他两句。 “行了干儿我没事。”苏轼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然后转过头去看行了了元禅师“大和尚你今天要是不来这件事情倒也真是不太好办不过你今天来了我倒是有了个主意。” “哦?什么主意?” 下意识地了元禅师问了出来。 “是这样不管今年旱情如何西湖运河都需要疏浚了而且西湖封田的事情也迫在眉睫所以我想干脆就先借这两件事情向朝廷请求一些度牒。公文往来需要时间等到朝廷派发的度牒到了杭州府那个事情旱情估计也就起来了到时候正好就能赈济灾民你看这样可好?” 毕竟为官多年苏轼多多少少还是知道该如何投机取巧的不过不是为了给自己牟利苏轼倒是做的心安理得。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禅师了元(2) “可是……先生您这样做就会给一些人以口实啊!原来您身在汴梁有些流言蜚语您都不太能招架的住如今您来到了这杭州府要是有人以此来攻讦您您要如何处理呢?” 做好事是应该的可是高球却不愿意见到苏轼将自己给搭进去除了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之外高球是真的不希望苏轼受到不白之冤。 “是啊!苏居士这件事情你还是要谨慎才是!” 身处佛门可是了元也是做过官的人对于官场之中的苟且可是知道的自己的好朋友虽然不少可是苏子瞻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了元禅师都不希望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出事。 “唉!百姓当前我还有的选择吗?” 一生沉浮与宦海苏轼不是没有做好为百姓献身的准备不过事到临头也难免感慨。 “先生我看不如这样反正都是赈济百姓不如以工代赈这样一来百姓有口饭吃自然不会成为流民。同时有了这批人先生也不必再去为这治西湖而烦恼了。这样做不知道先生觉得如何?” 高球当然知道著名的‘以工代赈’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最初是谁提出来的但是提出这个办法却也没有任何困难。 以苏轼的聪明才智高球提了一句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眼前一亮以拳击掌赞叹道:“妙啊!昔年文正公在世的时候便曾经用过这个‘以工代赈’的法子最后不仅解决了吴州一带的饥荒更是趁机修建了不少的官舍、谷仓。现如今招募那些背井离乡的百姓来治理西湖反而不用多费一丝一毫的财物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了元禅师先生说的那个文正公是谁啊?” 不是高球不学无术实在是古人的称呼实在是太多了知道名姓的人比较多知道字的人也不少可是其他的雅号一类的繁多称谓实在是让人难以铭记。 “哦!文正公啊!苏居士说的应该是楚国公范仲淹吧!” 远离官场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就没那么关心了往前追几十年的事情了元能有个印象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了! “呀!原来是范仲淹啊!” 高球心中一惊才知道范仲淹竟然和苏轼的生活年代相差无几。 自然了元大和尚是说准了这个世界上能够被称呼‘文正公’的人不少中华上下五千年少说也能找出个三五十人的就算是有宋一朝谥号‘文正’的也有十几位之多包括前几年才过世的司马光谥号其实也是‘文正’。不过用以工代赈的法子解决吴州饥荒的只可能是范仲淹了。 提起范仲淹这个人大多数人的记忆可能就是‘庆历四年春’还有‘塞下秋来风景异’了就算是高球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范仲淹更多的事情了。 不过苏轼显然没有给高球讲解范仲淹事迹的心情刚才还在为‘以工代赈’的法子而高兴但是转眼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可是这公文一来一往少说也要月余这还是花费在路上的时间若是中间耽搁一下或者说在朝中被人妨碍说不得要数月之久。可是现如今只怕半个月内旱情就会显露到时候想要阻止百姓出逃显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如何度过这一段时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尽人事听天命。苏居士人力有时尽也不用太过为难了。仅苏居士今日所谓就值得和尚我代替杭州府的百姓拜谢了!” 了元也知道凡事不会尽如人意所以也没有苛求什么其实今天来能让苏轼在表态之余再想出办法已经是让和尚十分满意了。 “和尚你说的有道理啊!那么你为什么还不拜谢呢?” 做人不能什么会都钻牛角尖显然苏轼也不是个正义感过剩的人只是感慨一番紧跟着又揶揄起了了元禅师来。 “这个……阿弥陀佛凡是心到礼到和尚的心意苏居士已经接收到了和尚又何必拘泥于这一拜的形式呢?所以说不拜也罢!不拜也罢!” 了元愣了一下随后就知道苏轼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立刻打起机锋来。 “哈哈!你这个和尚啊!”苏轼大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过身来看向了高球说道:“干儿去让苏林准备一桌酒菜我今天一定要和这个和尚好好喝上一杯!” “这个……不合适吧?” 高球看看了元禅师然后再看看苏轼心中很是替了元禅师感叹。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哎?不对苏居士今天这顿饭和尚还不能在你这里吃。不仅我不能在你这里吃我建议你也和我一同出去走走这顿饭咱们就在外面吃。” 了元反问了高球两句紧跟着也反应了过来不过反对的原因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高球觉得不合适是因为了元禅师可是一个和尚啊!一个和尚又怎么能够喝酒呢?这显然是不合适的。不过看了元禅师的意思似乎对于喝酒完全没有避讳不过与一些别的原因所以才没有答应苏轼在府上喝酒。 “在外面吃?难道说和尚你要请我吃酒不成?这可真是难得啊!” 眼眉一挑苏轼显然没有猜明白了元禅师的意思不过揶揄了元禅师也用不着理解他的意思。 “哈哈!就当是和尚我请苏居士邀请你吃酒吧!不过这酒钱和尚是拿不出来的所以还是需要向苏居士你化缘一番不然的话今天和尚我请你吃的就不是酒而是西北风了!” 提到钱却也是提到了了元禅师的痛处身为一个和尚虽然了元禅师荤素不忌可是钱财却从来都跟他无缘不过好在脸皮够厚所以了元禅师也没有什么觉得难为情的。 对于了元禅师的一番话高球一笑置之不过转头之际却发现苏轼竟然也是无声地笑笑显然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稍微收拾了一番然后和苏林打了声招呼苏轼便要带着高球和了元禅师出门了不过在出门之前高球觉得还是要带上个人所以拉住了苏轼的衣袖耳语了一番之后让路过的衙役上后院里叫来了苏过。 如此一行四人两老两少结伴出了府门在了元禅师的带领之下找酒楼去了。 也不知道了元禅师是不是在临安城化缘有一段时间了带着苏轼、高球还有苏过三人一路左拐右拐竟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酒楼。上了二楼之后在酒楼伙计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位于酒楼二层的雅间。凭栏望去竟然有一条河流就在高球的脚下经过实在是让高球惊奇了一番。 虽然今天的这顿饭是了元禅师‘请’的可是出钱的毕竟还是苏轼所以最后推让了一番之后还是苏轼开口点了菜。 要说起来苏轼的日子是过得比较清贫可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在离开汴梁的时候皇帝的赏赐可是不少高球可没忘记那沉甸甸的箱子之中是有黄金的! 酒楼不是平常一般的人家苏轼这边点菜酒楼的活计很快就将一些凉菜还有鸡鸭一类的熟食送了上来。随手给高球和苏过一人撕了一只鸡腿苏轼便自在地饮起了小酒。反观了元禅师本来是说出来喝酒的这个时候却撕开了那已经没了两条腿的烧鸡两手抓着半只烧鸡‘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呵!没想到了元禅师竟然还会吃肉啊?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本以为了元和尚只不过是说笑这个时候看见他吃的比自己都欢高球一下子就没了什么胃口不够好在鸡腿也已经啃完了所以顺手就将骨头扔了出去。 下面的这条河不够宽所以高球扔出的鸡骨头很容易就划着抛物线落在了河对岸。 苏过与高球站在一次自然是听见了高球的小声感慨半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了元禅师然后小声解释道:“了元禅师向来便是如此的你也不用太大惊小怪了!” “哈!那他还读的什么佛经修的什么佛法呢?” 高球故作惊奇地长大了嘴可是声音却是不大。 不过即使是这样了元禅师也已经听见了高球的声音之见他放下了两手的烧鸡然后丝毫不避讳手上的油腻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佛法在何处呢?” “哈!佛法?佛法在天上、云上、地上、地下在了元禅师的心里在……了元禅师你面前的烧鸡之中!” 抖机灵这种事情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谁让高球是来自后世的呢?这种打机锋的事情没做过可是也没少见。 没想到高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仅是了元就是在自斟自饮的苏轼也是愣了一下神。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禅师了元(3) “在和尚面前的烧鸡之中?妙!妙!妙啊!” 愣了一下神但是随即又清醒了过来苏轼左手拿着的折纸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然后连声赞叹起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如此慧根让和尚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这样我自罚一杯!” 了元禅师也为高球的妙对而感慨不过手却伸向了苏轼面前的酒壶。 “哎!和尚!你自愧不如怎么还好意思来抢我的酒喝呢?去去去!吃你的烧鸡去!那里面可是有你那油腻的佛法啊!” 一边用手中的折纸扇挡住了和尚伸过来的油手苏轼一边调侃起了了元禅师。 “哎?苏居士你这样可就不是待客之道吧?” 有肉无酒这可是让了元禅师颇为心痒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的开口指责起苏轼来。 “待客之道?和尚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这顿酒应该是和尚你‘请’我的吧?谁是主谁是客这还用得着我多说吗?” 丝毫不愿意吃亏的苏轼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放下了自己的扇子然后抄起了面前的酒壶躲避起了了元禅师的‘袭击’。 “哎?苏居士你……嘿嘿!这个扇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上面应该是苏居士亲笔题写的诗词吧?” 被苏轼这么一闹喝酒是喝不成了了元禅师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被桌子上的折纸扇给吸引了。 “是啊!是我题写的怎么了?” 苏轼不明白了元禅师的意思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就在苏轼说完这句话之后只见了元禅师一把抢过了苏轼的折纸扇然后走到了暗杆旁边一把将苏轼的折纸扇扔向了河水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紧跟着满脸的得意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水流东坡诗(尸)!” 正巧高球刚才扔下楼的鸡骨头引来了几条野狗此时正在争抢那根鸡骨头高球也因为看狗打架而没离开栏杆旁边。 “狗啃河上(和尚)骨!” 下意识的高球跟在了元禅师的话后面说了这么一句。 如此一来这样两句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话竟然凑成了一副绝好的对联! “水流东坡诗(尸)……狗啃河上(和尚)骨……哈哈!绝对!绝对啊!和尚看你还敢不敢再跟我这里打机锋!”小声念了一遍这一副对联苏轼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冲着高球一招手说道:“来来来!干儿!别总站在那里了风大对你身体不好!” “是!先生!” 高球答应一声偷眼瞧了一眼了元禅师然后小跑着来到了苏轼身边。 “唉!本以为苏居士你才思敏捷已然是世间少有谁知道现如今你身边一黄口小童竟然也有如此聪明才智看来今日我在你衙内所说的竟然歪打正着了!” 想想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客套话了元禅师是真的没有脾气了谁让自己‘嘴欠’呢? “哈哈!你今天就这句话中听!要知道‘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若是一代不如一代那可不是我苏轼的不幸而是我大宋朝的悲哀了!” 听了元禅师真心地夸赞高球苏轼可是打心底里高兴加之喝了一点小酒干脆又多说了几句。 “哈哈!好一个《劝学》啊!就为苏居士你这一句话就值得浮一大白!” 了元禅师并不算是跳出了三界之中对于苏轼所说的话也是十分的有感触因此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开口附和起来。 “干儿为和尚倒酒!” 刚才不给和尚酒喝苏轼自然有他的想法此时见和尚的真诚样子自然没有不让人家喝酒的道理。 高球在板凳上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捧着酒壶往一边的酒杯之中倒酒。 了元禅师端着酒杯与苏轼举杯共饮高球看着自己手上的酒壶小鼻子抽了抽酒香就顺着鼻孔涌进了他的胸腹在胸腹之内转了一圈之后直冲向了他的脑门! 说起来高球其实算不上是一个酒鬼不过生在酿酒的地方这酒量就算不用练也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再加上常年写作的原因喝点酒找找灵感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不要忘了高球之所以会来到现在这个年代其实和喝酒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可是自从来到了北宋高球就再也没有见过酒水了。倒不是说苏轼原来不喝酒又或者是苏轼府上的那些下人都不喝酒。只是高球之前可是出过‘车祸’的啊!等高球能下床走动了苏轼早就外出‘上班’了每天早出晚归的吃饭都很少和家人在一起喝酒什么的就更不可能让高球看见了。至于那些喝酒的下人们其实他们的做法是不合规矩的只不过苏林体恤他们所以没有管过下人们知道分寸也就从来没有让人发现他们喝酒。 再后来苏轼自请外调杭州在路上因为高球复发苏轼也就没有喝酒的兴趣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高球才算是见识到了北宋年代的美酒。 要知道在现代的影视剧当中古装男女提起一壶美酒任其顺势流入喉咙这一幅场景是多么的赏心悦目哪怕是高球也很是羡慕。从前高球是能喝到酒也能从‘淘宝’等网站购买到古装的衣服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差了那么一分味道想来或许就是因为年代不同?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高球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手中的酒壶不由自主地就提了起来酒壶的壶嘴慢慢向着自己的嘴巴靠近。 “哎~!小施主酒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沾的我看你还是把酒壶放下吧!” 就在高球要喝下美酒的那一瞬间了元禅师的右手伸了过来按在了高球提着酒壶的那只手上满脸微笑地劝说着。 “既然‘酒’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沾的为什么先生和禅师你都沾上了呢?尤其了元禅师您还是个出家人这个……” 高球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明明一个近乎嗜酒如命的和尚却偏偏在劝说自己不能喝酒这是哪门子的事情?难不成今天是愚人节吗? “哈哈!你看我一个和尚都被酒这个东西给迷得神魂颠倒你一个小娃娃若是沾上了酒那还得了?所以我说酒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沾的啊!” 眉眼含笑了元禅师似乎是在为自己能让高球无话好说而沾沾自喜。 当然高球不是真的无话可说只不过有苏轼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不管在哪个年代小孩子喝酒从来都是一件极为少见的事情。 “干儿你的身体不好酒这个东西……还是日后再说吧!” 对于小孩儿喝酒苏轼并不是十分的反感可是高球的身体看上去才好上了一些喝酒什么的还是日后再说的好。 “是!先生!” 高球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就答应了苏轼。 就这样放弃了自己最为忠实的美酒吗?那怎么可能!对于喝酒这一件事情没有体会的人永远不会理解那些真正喜爱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就像那个‘非著名相声演员’说过的爱喝酒的人舔舔一根有点咸味的筷子头都能够个上两斤。高球虽然没有到嗜酒如命的地步可是能喝酒却也从来不知道拒绝。 就像今天一样嘴上答应了苏轼可是酒壶嘴已经到了自己的口便不喝顺便舔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可是出乎高球意料的是这一滴美酒入口那意料之中的甘醇没有出现反而是无比的辛辣!这在高球想来完全是不应该出现的啊!像这种酒苏轼一个身材单薄的文人为什么能喝得下去呢?况且杭州这个地方怎么说也应该算在‘江南水乡’里面的吧?‘江南水乡’的酒不应该是入口柔的吗?似这般辛辣的酒水应该只有在自己的家乡才会有的吧? 小脸涨的通红可是没等高球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一滴酒水已经划过了高球的喉咙往他的脏腑前进了。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一丝辛辣消失了转而有甘甜从高球的舌尖绽放并迅速充斥了整个口腔。 “这酒……好喝……” 高球红着小脸满脸的兴奋说出这四个字之后手中的酒壶已然脱落身子也直挺挺地往面前的餐桌上倒去。 这个时候两个人眼疾手快苏轼和了元。苏轼迅速接下了倒下的高球让其没有倒在那层层叠叠的鸡鸭鱼肉之上而了元的手则是从高球的身子穿过借机抓住了那正在做自由落体的酒壶。 其实这个就是高球的失算了灵魂可以穿越身体也可以穿越可是身体没穿越的人酒量又怎么可能跟着灵魂一起穿越呢?有人说过‘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可是人的胆量却是和酒量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身在公门内 一滴酒喝醉了的高球之后的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知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临安城的府衙之中躺在分给他的一间屋子之中。 抬头看去屋外的阳光稍显昏黄心中一叹高球真的是无奈了没想到自己来北宋一遭这酒量倒是大不如前要是以前的话少说一次也能喝上两斤白酒可是现在一滴酒却是醉倒了自己这个‘英雄汉’。 至于说是不是说北宋的酒水度数更大高球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要知道《本草纲目》之中可是写过‘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而自己家乡的白酒自然可以说是烧酒因此北宋的酒水度数是不可能比自己家乡平时喝的白酒度数更大的。 晃晃还有些晕眩的脑袋高球慢慢地从床上做起然后蹭到了床边探脚一踩发现了自己的鞋随便踩上了自己的鞋高球便要往屋外走这躺了一个下午还真是有点饿了这个时候估计也是吃晚饭的时候自己醒的还真是时候。 只是刚走到屋子的中间高球却挺住了因为自己屋子之中的桌子上现在正趴着一个小女孩——花想容! “唉!真是的怎么让容容自己趴在这睡着了呢?这可真是……” 高球一边感慨着一边将自己刚刚顺手披在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花想容的身上。 高球的意思本来是不想打扰花想容的好梦另外让她不至于在睡觉的时候着凉不然的话高球大可以直接给花想容来个公主抱让她去床上睡。当然身体的虚弱也可能是高球不愿意如此做的一个较大的原因。 只是本来是好意高球的这一番动作却是惊醒了花想容。 花想容慢慢地坐起身来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等揉完了眼睛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身边“是谁啊……啊!你醒了啊!我……我……” “没事就是睡了一小觉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被花想容这惊喜的样子弄得有些尴尬高球连忙开口转移起了话题“那什么我也起来了正好被窝里面还是暖和的你过去睡觉吧!” “不行呢!你睡了这么久才行我得去和先生说一下才可以的。” 转过头去看看屋外的天色花想容嘟着小嘴不同意全都写在了脸上。 “哎呀呀!先生那里我自己去说你先去睡觉吧啊!乖哈!晚饭我会给你留一点的!” 对于自己的这块‘自留地’高球可是关心得紧不然的话整个苏府之中谁还会对她上心呢? 听到过高球的话之后花想容或许也是真的有些困了点点头也就答应了高球的提议“那好吧!你去找先生说吧不过以后可不许喝酒了啊!你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要不是二夫人因为在路上照顾你太过劳累昨天回到府中就睡下了恐怕这个时候会和我一起守在这里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睡吧!哎?第二天……” 高球一边满口地答应着一边讲花想容拉到了床边不过刚将花想容推上床榻他倒是愣住了。 第二天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啊!回想一下自己看见的屋外的阳光显然不是‘那种夕阳红’倒像是太阳还未升起时候的昏暗!显然花想容说的是对的自己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了! 想要找花想容问问可是低头一看花想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看来是累得不轻所以高球也就没有去打搅她转身出门找苏轼去了。 不过苏轼又哪是那么好找的原先在汴梁的时候整个苏府高球度转熟了想要找苏轼真的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毕竟苏轼不是在两位夫人的房中就是在书房当然一般来说高球也只会去书房看一眼听墙根那种事情……咳咳!高球可是个纯洁的好少年! 如今来到了临安城住在官府的后衙之中虽然说院子打了不少可是高球也完全不认识路了啊!昨天只是陪着苏轼在后衙之中接待那个了元禅师后来就出去吃饭了再回到后衙之中高球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过要不怎么说主角都是有‘光环’的呢就在高球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闯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了前衙之中传来了声音像是有人在说着什么。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孤魂野鬼来府衙‘伸冤’所以应该就是官府之中的官员前来办公了想来苏轼应该也在。 确实哪怕是晚春时分可是太阳升起的时间依旧不算多早要是进了夏天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天光大亮了。确定了苏轼所在的地方高球也有心看看北宋年代的人是如何处理公务的因此便心情愉悦地往前衙行去。 来到了前衙高球发现昨天跟苏轼‘汇报工作’的那些人诸如什么‘王通判’、‘吴押司’等人全部在场另外还多了一些高球完全没有见过的人。 还未待高球走进一些坐在大堂之上的苏轼已经抓起了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口吼道:“王通判你一直在说本官所行之事不合规矩我且问你请求朝廷拨发一些度牒用来处理西湖封田的事情有何不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本官莫不是铁了心要跟本官作对不成?” “知州大人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凭着知州大人的面子这度牒自然是轻而易举就能来到我杭州府可是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若是你将这些度牒用在了赈济旱灾之中的灾民之上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不止是你知州大人一个我杭州府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官员可都要受到牵连的啊!” 王通判似乎完全不在乎苏轼对他的态度一直说着‘我杭州府’好像是在强调说自己是地头蛇而苏轼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像苏轼这样一州的最高长官不管是不是外调的都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三年就是一个极限了所以之前王朝云才会在带着高球看病的时候告诉那个神医说要在临安城住三年而不是四年或者说是五年。 而像通判这种地位稍次一些的人虽然也要遵循官场的规则而行可是想要在一个地方连任显然是比知州容易一些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朝政相对混乱的时候。 可是苏轼又岂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所以在王通判一番话出口之后再次拍响了惊堂木“行了既然王通判不愿与苏轼为伍那苏轼也不愿意强求诸位大人若是和王通判一个意思那也不必再说了。驿卒何在?” “属下在!” 很快一个衣着略显破旧的驿卒挤开了堂下站着的众人来到了大堂之上。 “这是我请求朝廷拨发度牒的奏疏如果可能的话还请你快马加鞭杭州府的百姓全都系于你一身之上。” 按照朝廷法度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能够使用急报的毕竟驿卒也是人驿站的马匹也需要休息若是有事没事都用急报那真的有了大事而驿站不能急报可就是大问题了。苏轼为官多年也是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所以虽然是特意叮嘱了驿卒一句但是并没有强求毕竟驿卒在驿站能更换到的马匹也不是他一个驿卒能决定的。 “知州大人请放心属下必定星夜兼程换马不换人早日将奏疏呈递朝廷!” 若是一般的公文驿卒也不会如此可是那一句‘杭州府的百姓全都系于你一身之上’实在是让他不敢怠慢。 “行了你去吧!” 眼看着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站出来附和自己苏轼也懒得再等了直接吩咐驿卒出发。 可是都没等驿卒转过身去吴押司站起了身来“等一下!” “吴押司你还有什么事情?” 拿不准吴押司是想要阻拦自己还是说打算站在自己这边所以苏轼也没有立刻表态。 “是这样今年的旱灾估计是不可避免了可是要等到旱情出现再上奏朝廷显然就晚了所以下官昨夜想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先将收集到的佐证呈报朝廷至于说朝廷如何决断那下官也是无能为力了。”说这话吴押司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抽出了一份公文毕恭毕敬地递送到了苏轼面前的桌案上“这是下官连夜书写的奏折请知州大人过目。” “嗯!好!!既然如此那两份公文便一同上路吧!” 翻看了一下吴押司奏折的内容苏轼忍不住点了点头有了这样一份公文就算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驿卒走上前来从苏轼的手中接过了吴押司的奏折深施一礼转身往公堂之外行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未必好修行 眼看着一切已成定局王通判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不过在高球看来真正让王通判心情不爽的恐怕还不是苏轼的态度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已经知道苏轼会跟他对着干可是他依旧没有松口如此一来必然不会因为苏轼表态而生气。真正让王通判愤怒的应该还是吴押司的态度。 “哼!” 王通判站起身来愤愤地一甩衣袖往大堂外走去。 而苏轼似乎就像是没有看见王通判离开一样依旧笑着开口说道:“行了正事已经说完诸位若是没有什么太过着急的事情不如中午本官做东请诸位吃一顿便饭如何?” “大人客气了!” 包括吴押司在内的众位官员都是诚惶诚恐可却没有一个人感觉绝的当然那个已经离开的王通判不算在其中。 按理来说新官上任都是下属们一同来请他吃一顿饭一来是跟上官示好二来也是摸一摸上官的脾气秉性。不过苏轼显然没有等待别人请吃饭的打算首先便要请他们吃饭这里面如果说一点的猫腻都没有那显然谁都不会相信。 “行了诸位要是没什么事情可先行回去休息一下等到中午的时候再来府衙到时候我们再一同出去吃酒。” 苏轼似乎是还没有找好请客的地点因此也没有说去哪家酒楼集合只是让大家先行回去等中午再来府衙然后一同出去。 有了苏轼这一番话不少人都跟苏轼拱手道别然后两、三结伴离开大堂回家去了。当然既然是说‘不少人’都走了那么自然是有一些留下来的其中昨天高球见过的那些有座位的人基本上是一个都没走。之所以是说基本上那不是还有一个‘王通判’提前离开了嘛! “诸位大人怎么还不走啊?难不成还有什么公务吗?” 苏轼满脸笑意看着大堂下那些衣冠楚楚的达人们似乎完全不在乎他们想要说些什么。 堂下的重任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刚才那个‘站队’了的吴押司才站起了身来向着苏轼深施一礼起身之后才开口说道:“知州大人通判大人虽然言语不当但也是为了杭州府的百姓还望知州大人不要记……” 吴押司要说的自然是‘不要记恨’可是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就听见后堂那边传来‘咣……啪’的声音却是高球不小心将一个放在身边的棍子给碰到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高球自然是不好再躲在后面低着头偷眼瞧着苏轼就往外面走同时嘴里还小声呼喊着“先生……” “呵!是干儿啊!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偷喝酒!” 话说的严厉可是苏轼的脸上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在逗高球玩。 “谁偷喝了只不过不小心碰了一下嘛!” 身体变成了小孩儿高球的心理也是有那么一丝变化的此时被苏轼‘责备’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服气的。 这一切看在吴押司等人的眼里自然是各有想法不过共同的想法却是觉得高球绝对是苏轼的亲近之人不然的话这个孩子也不会接连两天在众位官员商量政事的时候‘唐突’地出现显然人家根本不把自己这些穿官衣的人放在心上。而苏轼的态度其实也是他们猜测的重要佐证。 一念及此姓楚的勾押官脸上堆出了笑容“这是谁家的小童?如此聪明伶俐若是入了童子举必然要高中的吧?” “童子举?” 听见一个陌生的词汇高球本能地歪着小脑袋观察起其他人的表情来。 吴押司等人似乎在为楚勾押如此拍一个小孩儿的‘马屁’而惊讶毕竟就算是苏轼的亲儿子也没有必要如此讨好吧? 不过在高球想来似乎对方说的也不是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童子举’就算是从前没有听过可是就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也能猜出个大概根据‘科举’来猜测想来应该是在儿童之中举行的考试作用应该跟贯穿中国上千年的‘科举’也是一般无二。既然是考试那么从应试教育之中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还能比不过一群可能还在尿床的‘同龄人’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高球猜测的确实是正确的。童子举是科举考试之中专门为少年应试者所设置的考试科目最早是唐朝开始设置的只要能够通晓‘五经’之中的一门以及《孝经》和《论语》的就能参加考试考试题目全部通过的可被授予官职通过七成的可以被授予出身。当然既然是‘童子’的考试那年纪大的就不行了按照规定来说参加童子举的最大不能超过十岁比如苏过这样的少年就不能参加。 到了宋代童子举取消了直接授予官职毕竟小孩子当官还是比较不靠谱的除非特殊情况不然直接当官是不用想了。可是一应的赏赐却是不会少的而且发展到了现在其实不只是十岁的孩童只要年龄不超过十五岁都可以参加不过考试与否和录取名额却不再确定。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楚勾押也只是在奉承苏轼而已。相比较吴押司的公开‘站队’楚勾押的行为其实一点实际上的意义都没有。 “呵呵童子举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楚勾押你要是没什么事情不如回去整理一下案卷接下来的几天本官可是要翻阅的。” 苏轼显然对这种毫无意义的拍马屁行为不感冒所以开始‘驱赶’起楚勾押来。 “呵呵那什么知州大人您先忙着下官告退了。” 尴尬地笑了两声楚勾押自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上官不高兴了也不敢顶嘴陪着笑脸就退了出去。 接下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苏轼便和一众留下的官员聊了起来。不过苏轼这可不是在跟这些人聊闲天而是在这个机会了解现如今临安城乃至整个杭州府的情况。 高球待在一边也没有人去关注他自然也跟着听了起来。 在苏轼来到临安城上任之前整个杭州府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那个姓王的通判来处理的。这个通判的名字叫做王虎很是让高球怀疑是不是就是被武松给打死的那只‘猛虎’。说起来王虎也是挺倒霉的在杭州府的通判任上足足干了有七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本来说是之前有圣旨传达调他去扬州任知州可是还没等王虎离开临安城紧跟着又是一道旨意到来王虎再次‘调任’杭州府通判。 这一来一去实际上王虎根本就没动地方只是苦力们却是开心不已上午才帮着通判大人装车下午就能给通判大人卸车一天挣两份的钱换谁谁能不开心呢?只是王虎的内心却很是不舒服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有人走关系顶了自己的位置。一直到现在朝廷好像是忘了王虎这么个人一样再也没有派人来过直到苏轼来杭州府走马上任。 多的事情吴押司等人也就不清楚了毕竟他们在府衙任职时间远远比不过王通判。 接下来就是一些重要的官员比如说掌管档案典籍的孔目官蒋正管盐铁、度支、户籍的开拆官冯海管运输的转运使韩罗掌管税负和狱讼的押司官吴良以及那个被苏轼赶走的勾押官楚河负责往来公文案卷。以上便是临安府比较重要一些的人员剩下虽然也有一些重要的人但那些属于‘吏’是没有品级的人员简单来说便是朝廷不用朝廷任命的公务人员。 说起来真正跟旱灾联系的上的也就只有开拆官冯海以及掌管税负的押司官吴良了。这两个人一个要掌管户籍一个掌管税负只要旱灾发生流民四起那么这两个人必然是脱不开关系至于其他的人虽然也会受到牵连但是却不像这两个人被牵涉的这么深。 今日里押司官吴良如此着急站队一来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后台万一真出了事情可能最后承担所有罪责的就是他二来也是因为苏轼的名气足够大。有了这两点吴良站在苏轼一边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而开拆官冯海身后面自然是有人的不过具体是谁没有人主动说苏轼也不好多问。只是看冯海那镇定自若的样子显然这个冯海的来头不小。不过想想也是开拆官掌管盐铁、度支还有户籍没有个关系能够随便当上? 这官场之中的水有多么深可不是一个人看几本网络小说或者是看几集新闻联播就能够明白的。都说‘身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可实际上真的如此吗?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通判的‘真心话\’ 感慨于官场之中的黑暗高球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不过若是他能够参加童子举只怕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读书人之于官场与飞蛾之于烛火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两样呢? “嘿!小公子?小公子?” 还没等高球感慨完毕在身后就传来的一声呼唤。 虽然声音比较小但是高球还是听见了转头看去只见李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高球身后两米远的地方正小声叫着高球。 看了一眼与众官聊得‘投机’的苏轼高球没有去打扰他转过身迈着小腿来到了李万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很是不满地问道:“是你啊!找我干什么啊!” “嘿嘿!那什么周神医那里派人送药来了您看您是不是先把药喝了?” 本来就是要讨好高球现在看见高球竟然能够站在苏轼的身边一同‘参与’政事李万就更加恭敬了。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你等我跟先生去说一下然后和你去吃药。” 高球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也没有说不吃药这种话只是和苏轼打声招呼也是必要的。 本来高球在这边就没有什么作用再加上高球的身体是真的不好所以苏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苏轼那满脸的不舍似乎如果没有这几位下属他就直接带着高球去后衙喝药了。一众官员看在眼里自然是各有所悟各有打算。 后衙之中周济民的那个学徒五味子正等在那里手中还提着一个药罐。看药罐子上方升腾起的热气显然这药还是‘热乎的’。不过这样一来倒更是让高球难过了。 这服药也不知道钱乙到底给自己加了什么热的时候味道比一般的重要还要发苦可是一旦凉下来那味道就要好很多因此即使凉下来之后药效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高球也是不愿意喝那药效更好的。 “小公子您的药。” 五味子将手中的药罐递了出来似乎就是要交到高球的手上。 李万有眼力劲抢先一步从五味子的手中接过了药罐子然后招呼着自己的好朋友张千拿来茶碗快速帮高球倒好了一碗药。 “真的要喝吗?” 高球苦着一张脸很是不情愿喝这一碗药。 “小公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李万的脑子比较活因此也知道这个时候违背高球的意愿不算什么只要高球的身体好了以后还不得念着自己‘苦口婆心’的好? 这个时候看出来了高球的犹豫五味子也有些不耐烦了板着一张脸催促道:“小公子还请你快些喝药我还要回去和师傅禀报呢!” “可……可是……” 突然有这么一瞬间高球忽然怀念昨天那个自己了迷迷糊糊的连味觉都不灵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朝云从远处走了过来看见李万、张千等人的动作立刻就看出了这些人是干什么“嗯?是周神医的学徒?是来给我的干儿送药的吗?” “夫人!” 见到是王朝云来到李万赶紧拉着张千行礼。 “行了!免了吧!”王朝云挥挥手似乎是不愿意和衙役接触太多径直走向了高球“干儿怎么还不吃药啊?” “可是……可是……好吧!我吃!” 高球很是委屈可是面对王朝云那满脸的‘期盼’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开口拒绝因此便应承了下来。 一碗药下肚高球的胸腹之间多了一股暖流可是这嘴里的味道却是盘旋在舌尖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出去吃酒席这种事情女眷是不方便带出去的所以苏轼的两位夫人外带着高球的‘童养媳’花想容只能是留在后衙之中。而苏轼、苏过还有高球则可以高高兴兴地外出‘风流’了当然高兴的是后面的两位苏轼是没有什么兴奋的意思的。 众官应约来到苏轼便带着众人往府衙外走去三拐两拐的高球竟然发现苏轼所走的路线竟然和昨天了元禅师带着他们走的一样心中一动觉得苏轼应该是要带众人去昨天那个酒楼了。不过说起来昨天的鸡腿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一念及此从昨天中午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的搞起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直叫的高球的小脸都羞红了。 “怎么?干儿你饿了吗?” 眼看着快到目的地了苏轼宽慰了高球两句紧跟着便将高球抱在了怀里。 勾押官楚河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凑到了开拆官冯海的身边小声地嘀咕起来。显然今天上午提前离场的楚河还不清楚高球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地苏轼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昨天那处酒楼。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现在酒楼之中也没有旁的人当然高球很是怀疑这酒楼没人是因为它的位置太过偏僻了。 不太重要的人安排在楼下像是吴良一类的人则是被苏轼带到了楼上很快凉菜、美酒什么的便被送了上来。不过苏轼并没有坐下反而走到了栏杆旁边一手扶着栏杆长吁短叹起来。 “知州大人您这是何故啊?” 明知道苏轼是个正正经经的文人凭栏远望、扼腕长叹什么的都应该比较正常可是偏偏有人觉得奇怪开口询问起来。 “这是何故?哼哼你们可知道这楼下有什么?” 苏轼冷哼两声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人的问题而是反问起他来。 开口说话的是负责运输的转运使韩罗此时见苏轼反问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说道:“这楼下我记得是一条河吧?” “没错楼下是有一条河可是河边有什么你可曾知道?” 丝毫没有留情苏轼接着问道。 “这个……大概是花花草草的吧?” 韩罗只是偶然来过一次这家酒楼还有印象就算不错如今苏轼这么问他也只能胡乱猜测了。 “好!好一个花花草草!”在苏轼准备开口之前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紧跟着就看见通判王虎从门外走了进来满脸冷笑:“那花花草草却是百姓的血肉浇灌的!” “王通判你这是何意?” 本来还准备做一下文章这个时候王虎以来却是打乱了苏轼的计划。 “何意?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和知州大人说几句话我想诸位同僚应该会给我王虎这个薄面吧?楼下还有不少位置就请各位移步吧!” 措辞还算客气可若是加上王虎的表情任谁都不会觉得他这是在跟众人打商量。 不过令高球感到奇怪的是所有人在听见王虎的话之后竟然都没有要反对的意思而是默默地起身往外面走去看样子似乎真的是要去楼下吃饭。这样一看似乎这个王虎的全是还真是滔天啊! 等到人走了之后王虎看了眼高球和苏过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做了下来然后端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紧跟着满是悲戚地笑道:“呵呵知州大人您现在是不是在想‘嘿好你个王虎好大的威风’啊?” “不恰恰相反我苏轼现在心里想的是……王通判苦了你了!” 面对王虎自嘲的笑容苏轼不仅没有符合反而严肃起来。 这一幕倒是让高球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像是地方恶霸的王虎这个时候为什么又会和苏轼如此对坐饮酒呢?而且看样子苏轼似乎丝毫都没有因为这情景而惊讶似乎是早有所料可是跟早上的情景联系起来却又很是矛盾。 “哦?原来新任知州大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呢?” 这个时候的王虎或者说大权在握的那个王通判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落魄的中年人。 这样的转变是高球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可是接下来更加让高球震惊的却是从苏轼与王虎的对话之中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临安城现状! 在如今的大宋最为富足的当要数东京汴梁毕竟是当朝的首都至于说杭州府那根本就排不到前列可就是这么一个现如今不起眼的地方却是让不少的人给盯上了。 刚才出去的那些人包括今天早上明确‘站队’的那个押司官吴良其实也未必就怀着什么好意。简单来说早上他让苏轼过目的那一份公文明面上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实际上呢?这份奏折里面用了大量诸如‘可能’、‘也许’、‘大概’这一类的词汇如果真的有旱情出现那他吴良少不得也要有一份功劳在里面可若是没有出现旱灾有看过奏折的苏轼在吴良也不会受到责难。 总的来说现在这个杭州府其实就是这些苏轼所谓的‘下属’们在掌管。他们对于百姓未必心存歹意但是对于他们的上官却经常的阳奉阴违。有功劳的话这些人会一拥而上若是有责罚则全都推给上官。 若是不听苏轼分析还有王虎的介绍高球真的不敢想象这里面的事情会这么复杂可是对于王虎高球也并非是完全相信了因为他在观察苏轼的时候发现苏轼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衙内出行 苏轼的笑容是针对谁的自然是不用多说。王虎的话必定包含着真话但是却未必都是真话吴良他们说的话必定有假话但是也未必全都是假话。 更准确的猜测其实应该是王通判与吴押司等人相互制衡而这一点其实在很多地方都是比较常见的。苏轼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些也知道高球现在小脑袋瓜儿里有些转不开了但是他却没有明说。或许是为了锻炼高球又或者是不希望高球过早踏足官场。 不过不管苏轼打算如何处理与杭州府大大小小一众官员的关系旱灾依旧是如约到来了仅仅在高球到达临安城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旱灾已经显露出了迹象。临安城虽然还没有出现大的灾情但是附近的乡村已经陆续有大批的村民准备逃难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哪怕是在这种时候那个负责递送公文的驿卒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有的时候高球甚至是在想那个驿卒是不是被吴良那些人给暗中做掉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做对他们也是没有好处的最后想来想去反倒是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呈报灾情的公文已经送了出去至于说什么时候回来那可就真的是说不准了。不过苏轼在跟高俅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显然没有指望过这封公文因为从临安城到东京汴梁一去一回少说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算是有了灾情可以启用快马加急可是时间上依旧是来不及的。真正能够指望的还是那不知道哪天才能够被驿卒带回来的度牒上。 已经决定了启用高球那个‘以工代赈’的法子所以至少在表面上苏轼必须要去外面察访一番到西湖以及引水的运河边上看看具体的情况。 今天是五月初三而苏轼是五月初一出的门按照计算少说也要再等一个星期他才会回来。与苏轼同行的还有王通判还有吴押司那帮人显然苏轼对他们也并不是十分的放心。 西湖离着临安城有一段距离加上察访要往来奔波最后高球就没有被允许跟随不过苏过却是被带上了这让高球很长一段时间都比较郁闷。 尤其是今天高球心中的郁闷简直到了顶点了。 自从四月初开始陆续的就有外面村庄的百姓前来临安城投靠亲友只是因为故土难离的原因开始的时候人数并不多可是到了五月份之后旱情显现这来临安城的人可就多了。本来高球还能出去逛个街什么的可是到了今天外面嘈杂地已经让人不想出门了。 若不是高球提前写好了苏轼已经外出察看旱情的公文然后让李万、张千二人张贴了出去恐怕乱的就不只是街道之上更有可能加上这临安城的府衙了。不过这样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百姓有了事情就上州府可是州府的空间毕竟有限啊!就高球知道的临安城的米价已经翻倍了足足要四贯钱才能买到一石稻米!若是这样发展下去不用等到旱情降临只怕不出两个月临安城的经济就要崩溃了。 当然托了朝廷的福大宋朝官员如果不是出现之前苏轼那种特殊情况的话工资还是蛮丰厚的。这里的工资其实不只是说钱财更加有禄米、薪炭、布料等实物而且如果没有官员特别申请一般是不会折算成钱财发放的。如此一来其实高球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上午用过了五味子送过的药来之后高球就一直在喝水以至于到了中午连午饭都吃不下去了。王朝云也只道是高球贪玩并没有多说什么准不过让下人留下了一些饭菜一边高球饿了的时候能够热热就吃。 下午的时候躺在院子里‘挺尸’哦不应该说是晒太阳高球在无聊之余开始了他在北宋的‘晚年’生活。毕竟这个年代是没有智能产品和无线网络的总是读书也没多大意思外面大街上全是人出去也没得玩。 在高球百无聊赖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后衙“小公子!小公子!” “嗯?是李万啊!你找我干什么?不会是又有人冲击县衙了吧?” 因为之前的事情高球最近这段时间其实并不希望见到李万。 说是之前其实就是苏轼走之后当天下午的事情有一些百姓上衙门来诉说旱情要求官府拿出主意可是苏轼已经外出了自然找不到人来给他们‘做主’最后人是越聚越多。府衙之中的班头人老了胆子也没了所以就让人来后衙问主意可王润之和王朝云都没有插手过苏轼的政务就算知道一些办法可是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高球站了出来手书一份告示然后请出了苏轼的官印。大印一落外面的百姓自然是无话可说就算之后真的要冲击府衙那也至少是等到旱情出来以后的事情了可那个时候苏轼早就回来了也就不用高球瞎操心了。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是解决了可是高球却把自己给推出去了闹得现在那个班头有事没事就差人来找自己拿主意实在是让高球很是厌烦。今天也是一样看见李万高球的小脸立刻就苦了下来。 “那倒不是有小公子写的告示谁还敢那么不知趣呢?是今天外面人不多我想来问问小公子您要不要出去逛逛。” 知道了高球是一条粗大的‘大腿’李万又怎么会不抱紧了呢?今天来确实是来请高球出去游玩的。 其实这事情也是要从今天早上说起附近的村子虽然不少可是离着临安城近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附近的村民要是提前出来逃难离得近的想要出来的基本上都已经来了前两天大街上人满为患只不过是投靠亲戚的人在认门临安城也没有多大有找亲戚的也差不多都找到了没找到亲戚的也找到了住的地方。 而远的地方的人今天估计是赶不过来了所以说今天是难得的逛街时机。 “是吗?今天街上人少?那倒是该出去逛逛。” 前些日子苏轼跟当地的官吏斗智斗勇高球也是跟着操了一把心而且前两天又赶上百姓来府衙聚众又是被烦了一回现在有机会出门玩自然没有不动心的道理。 “那……小公子您看我们现在就走着?” 眼看着已经是下午了李万有意讨好高球却也不希望弄巧成拙所以不免有些着急。 当然李万的着急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临安城内来了不少的生人谁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平民百姓肯定是大多数但是作奸犯科的人也不能说是一个没有。现在天亮着还好说一旦天色暗下来那临安城内的事情铁定是少不了的就这一个月来的情况来看临安城内的治安可谓是每况愈下。 “这样啊?那好吧!早点出去玩会也好早些回来吃饭。”想想再有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也就到吃完饭的时间了高球想出去玩但是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小孩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对了我还要跟夫人、林伯他们打声招呼还要看看容容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下啊!” “是!小公子您去吧!” 要是多个花想容李万拍马屁的机会也就更多些所以他也是没有阻拦。 从竹椅上慢慢地坐起身来高球往后面走去转过了一个拐角就来到了王润之她们平时在一起闲聊的地方。 “夫人!” 偷眼瞧了一眼凑在一起的‘三个’女人高球小声地喊了一句。 “嗯?是干儿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王润之看见是高球来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很是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李万他们说今天外面人比较少所以我想出去转转临安城过来跟您说一下。”仔细看了一下王润之这是在和王朝云一起刺绣连带着花想容也在一边观摩、学习高球这才接着说道:“还有看看容容是不是也想出去。” “出去啊!那个……我还是在这里学刺绣吧!” 见高球来找自己花想容自然十分开心可是看看手中的刺绣却坚定了信念。 “行了既然要出去那么就早去早回别在外面停留太久。还有现在临安城内比较乱虽然有李万他们跟着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明知道高球早慧可是年龄摆在这里王润之就算放心总也是忍不住多嘱咐几句。 “嗯!知道了!” 有了大夫人的首肯高球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开开心心准备出门去玩。 当然在回去找李万的时候还碰到了正在指挥着下人干活的苏林高球就顺带着告诉了他一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衙内出行(2) 出了府衙高球可是真的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虽然说这个时候的临安城因为人数暴增其实空气已经没有那么好了可是跟沉闷的府衙比起来还是外面更让高球开心。 而李万说的也是不错今天临安城内的街道上人真的是不算多不过这是和前几天比起来。真要是和高球刚到临安城那时候比起来现在临安城街道上的人简直可以说是‘摩肩接踵’了。不过这样一来其实也显得更热闹了很多过节时候才出现的小贩已经在这个时候摆上了摊子闹得临安城就像是在过节一样。 只是来临安城的人大多数都是投奔亲戚的就算手中有钱可是谁知道今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能省则省这是很多人在外的生活准则。不管怎么说只有手中有钱心中才有底要是没有节制真到了用钱的时候再想办法只怕为时已晚。 高球自然是不能算在这些人里面的即使王润之甚至是王朝云都没有给他零花钱的习惯可是来到临安城之后那些往来给苏轼送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苏轼是不会收受贿赂的不过送礼的人却是不死心而很多时候高球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被人家塞上一份。 都说积沙成塔、集腋成裘高球就算是无心之下手中所积攒的银子也足有十几两了当然大多数都是碎银子。至于说铜钱什么的太小了那些送礼的也拿不出手太大了送礼的也是心疼。给高球的数额恰好就是送礼的不心疼而高球也可以安心收下。 知道李万在巴结自己可若是让高球用李万的钱那却是万万不能的因此之前虽然也有过李万陪着出来逛街但是高球若是钱不够宁愿咽口水也不愿意开口。 许是看见今天的人还是有不少李万停下了身来向着身边的高球弯下了腰“小公子人不算少要不您坐在我的肩膀上吧?” “这个……不好吧?” 高球自然不愿意总是看人家的大腿哪怕人群之中有不少的小姑娘可是坐在李万的肩膀上好像也不是很像话。 “有什么不好的?小公子您坐好吧!” 不等高球说出拒绝的话来李万双手一抄将高球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 真要说起来李万、张千两个人能当上衙役自然不是容貌猥琐之人相反这两个人的身高都要在一米八上下浑身肌肉撑着衣服比之高球在后世见过的那些军人都毫不逊色。只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李万、张千这两个人在高球的面前总是低着头、弯着腰倒是没有那么显眼了。 今天坐在李万的肩膀上高球眺目远望一条街上人头攒动两边商贩叫买叫卖倒真的和过节有几分相像。但是高球心中明白若是今年旱灾一起而临安城又或者说是苏轼拿不出办法来那么到时候这沿街叫卖的可就不是卖吃食而是卖孩子了。 人家都说‘站得高望的远’如今高球却是‘坐得高望的远’在高球视线的尽头一群人推推搡搡的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李万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过去看看!” 拍了一下李万的胸口高球丝毫不在乎自己有点将李万当成坐骑的行为毕竟小孩子总是有一些特权的。 高球看见的事情李万自然也是发现了不过肩膀上坐着高球他却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因此委婉地劝阻起来“小公子那边乱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你身为衙役见到百姓有了纷争岂能视而不见?你若是不像过去那你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受到了之前书写告示的影响高球觉得苏轼眼下不在那么自己就有一份责任一份守护临安城的责任。 “这个……千儿你怎么说?” 被一个小孩子教训哪怕是自己巴结的对象李万的心中也不会痛快但是真按着高球的话去做他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小公子都发话了你怎么还这么多事?走!过去看看!” 张千并没有搭理李万递过来的眼神反而当先走了出去。 这样一来李万唯一的‘盟友’也就没有最后只能在高球的催促下往纷争发生的地方而去。 发生纷争的地方一共有两伙人其中一伙人只不过有十几个人但是个个都是精壮的大小伙子;另外一伙人人数要多了不少大概能有三十人的样子可是这里面小伙子不过一半之数而且只有领头的这一个比较雄壮。比较起来其实还应该是人数多的这边比较吃亏毕竟质量差了太多而数量又不足以压倒对方。 他们发生争执的原因似乎就是因为人少的一方有人撞到了人数多的那边的一个老人现在双方对峙着似乎时刻都有动手的打算。 高球对那个人数多的一方的头领很是感兴趣这个小子看起来竟然跟个黑熊似的本来武松一米八五的身高就已经很让高球惊讶了现在这个人竟然比武松还要高出了一头至少有一米九五。而且李万和张千就已经够精壮了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却也跟个小孩子没什么却别但是那胳膊就已经比李万的小腿都要粗了。 在高球观察着局势的时候场中起了变化。 “我说你们到底道不道歉!” 十分雄壮的这个人说起话来却很是讲道理虽然声音大但是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道歉?我道你奶奶的歉!敢挡老子的路没撞死你就不错了!” 人少的一方站的稍微靠后的一个人开口叫嚣起来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高球坐在李万的肩膀上混在人群之中观察情况。 “这人谁啊?”高球觉得自己好像是碰到地痞无赖了可究竟这些人是谁高球却拿不准“李万你认识他们吗?” “小公子人多的那边我不认识像是附近村庄结伴来临安城的。人少的那边是咱们临安城的一霸唤做林中豹的林豹。想来是林豹带着人横冲直撞惹出了事情来。” 在衙门口当差多年临安城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看了一眼李万已经大概猜出了事情的起因。 “林中豹是什么东西?林中鸟我倒是挺熟的他该不会认识葛林吧?” 对于那一首很是带感的《林中鸟》高球可是没少听但是对于林中豹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要是美洲豹的话说必定高球还能熟悉点。 而葛林便是《林中鸟》的演唱者。 本着玩笑的态度在说这件事情可是在高球说完之后李万却明显愣了一下神然后反问道:“小公子您怎么知道这个林中豹认识班头的?您可真是神了啊!” “额……府衙里面的那个小老头叫葛林?这可真是……” 高球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的。 府衙之中的班头也就是李万口中的那个葛林年纪不小了可是却一直赖在府衙之中大事指望不上小事瞎指挥。只是因为资历够老而且又是班头所以之前一直没人愿意多管他的事。本来苏轼是应该处理一下这种尸位素餐的人员的可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忙所以直到苏轼带着人去察看西湖封田等情况之前他都一直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件事情。 “小公子这个林中豹是认了葛林当干爹的。他能够在临安城内混得如鱼得水其实还是多亏了葛林的照顾。平日里行事虽然算不上伤天害理但却是横行霸道很惹了不少的麻烦。” 已经将事情说出来了李万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一股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讲完了。 “这么说今天这事儿要是动起手来人多的那一边会吃亏是不是?” 了解了林豹的事情高球自然而然就站到了百姓的一方思考的自然也是如何应付这个林豹。 “这个嘛……还要看小公子您的意思了。” 李万的眼珠转了一圈没有直接表态却是将问题又推还给了高球。 不管如何看葛林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班头而已李万、张千两个人是得罪不起他可是李万的肩膀上坐着的是谁?那可是现如今杭州府知州大人家的‘公子’啊!林豹是恶霸不错平日里李万、张千二人没有必要都不愿意和他对上可是现如今有高球给他们‘撑腰’别说是和林豹对上了就算是高球让他们直接将林豹下了大狱李万也有这个底气! 当然如果让李万知道了高球只不过是苏轼身边的一个书童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胆气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衙内出行(3) 眼看着圈子里面越吵越激烈高球知道自己不能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不然任其发展下去必然要打起来的。放在平常的时候别说是打架斗殴的就算是有杀人放火的高球不会太着急可现在一来苏轼不在二来临安城内外来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得了临安城就像是一个干燥的火药桶只要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火星立刻就能引爆城中那些焦急等待的百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高球没有经历过但是只是顺着这事情往下一想就足够高球不寒而栗的了。 “我说看你们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善了了?” 雄壮的这个汉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瞳孔缩小同时双拳开始攥紧。 “嘁!这临安城内能够跟我说这话、敢跟我说这话的你可是头一个我也不为难你今天的过错在我手下的兄弟这不错可是我却不能跟你低这个头!如今来临安城的外地人这么多我林中豹的头要是低了下去那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所以你是想打也好想走也好我林中豹绝无二话。不过你要是想打的话还请你快点我可还有事儿要去做!” 身为临安城内一霸林豹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虽然和德道扯不上关系可是细细想来也是不无道理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平日里总是躲着事情如今事情找到了头上这个汉子也不愿意当个缩头乌龟当下上前一步摆出了架势。 看到这里高球知道自己必须要出现了不然就等着那些不知道在哪里闲逛的差役过来这边可能都已经要打完了。 “住手!”高球先是高喊一声然后低下了头去冲着身下的李万说道:“李万走我们过去。” “是!小公子!” 高球的话不能不听而且有机会折葛林的脸面说实话李万其实还是有些小兴奋的。 身穿官衣腰挎宝刀若是想要混在人群之中看个热闹这对李万、张千二人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当然一旦他们想要出去身前的老百姓也是不敢挡路的这便是身在公门之内的好处。 人群之中林豹先是看见了‘高人一等’的高球然后才看见了排开众人走出来的李万、张千当时就愣住了“是你们两个你们这是……” 认了葛林当干爹自然临安城的情况比较了解府衙之中的人基本上也就认识了。可是问题在于李万、张千二人林豹是认识可是坐在李万肩膀上的那个小孩子又是谁呢?李万又怎么会虽然让一个小孩子坐在他的肩膀上呢?尤其是现在李万、张千二人身穿的还是衙役的官服! 这一次登场自然说不上华丽但确实高球少有的吸引眼球的几次。坐在身穿官府的衙役身上出现实在是震撼了不少的老百姓。 “林豹你可真是能耐啊什么时候都不忘抖威风可是你别忘了临安城的地面还不姓葛。” 感受着肩膀上小四十来斤的重量李万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有底了说起话来腰杆子自然也是挺得笔直。 “李万、张千我跟你二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里可没有你们什么事情识相的就给我退远点不然一会动起手来你可别说我林中豹不认人!” 有葛林在上面盯着林豹其实不是很怕衙门里的人不过能够坐在李万肩膀上的那个锦衣少年他却拿不准是什么身份所以话也就没有说的太重。 不过林豹没有想过就算没有高球在场身穿官府的李万、张千要是被他林豹一句话喝退那这两个人以后也就不用再在临安城内混下去了直接找个破碗出去要饭就成了。所以说林豹这自作聪明的一句话反而是把李万、张千给推到了他的对立面上。 “行了!林豹你也不看看我们爷们身上穿着的是什么!你的事情咱们一会再说我说那边的好汉……”张千横了一眼林豹然后转向了另一边的壮汉拱手之后说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从何处来又是来做什么的?” “在下乃是张家村的耆户长张江今年年景不好眼看着可能就要大旱所以就带着一些乡亲来临安城找条活路谁知道今天出来买点东西竟然就碰上了这样的恶霸!两位官爷这临安城总该有个讲理的地方吧?” 多多少少和官家有那么点关系而且来的差人又明显倾向自己一方张江自然要好好说说。 张千稳重所以上前去交涉至于李万则是给高球说起了这个所谓的‘耆户长’是什么。 耆户长也可以说是耆长说到底也是官府的差役平常事负责抓个小偷小摸什么的。不过跟李万、张千他们这些人不同耆户长是村子里面的编制而且很多时候小一些的村子里并不一定非要有这么一个人。 “呵呵!一个小小的耆户长而已算得什么?”林豹不是个笨蛋可是出来混讲的就是这个面子当下也不顾张千是在说和指着张千的鼻子就骂道:“还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衙役还想管我林中豹的事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哦?怎么你林中豹的事情管不得吗?那如果今天我想管一下你又怎么说呢?” 本来在听李万跟自己说耆户长的事情这个时候听见林豹的叫嚣高球自然是不会高兴冷笑着就转过了头来。 “怎么说?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家大人来了我林中豹也未必会将他放在眼里你一个小娃娃若是不像屁股开花就赶紧给我滚回家喝奶去!” 这个时候林豹已经将高球当成了某个衙役家的小孩这会是被李万、张千带着出来玩的输人不输阵自然而然就将高球也给骂了。 “放肆!” “混账!” 一先一后但却是近乎同时的张千和李万怒吼了一声。 伴着这一生‘放肆’张千还抽出的腰间的钢刀。至于说李万有高球在他的肩膀上就算是想有什么动作也是完全办不到的所以只是摆出了架势却没有轻易上前。 要说为什么李万、张千二人会如此的生气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落在‘脸面’两个字上。林豹再如何蛮横也不过是靠着一个小小的班头而已三番四次轻视二人自然在开始就让人心中不忿。接下来大骂高球更是连苏轼都带上了李万、张千二人若是没有什么表示估计回头传回衙门就算不被驱逐出府衙下场也是好不了太多的。 “张千你可想好了?” 被人用刀指着林豹自然是不会痛快因此连一旁的李万都顾不上了直勾勾地盯着张千冷声问道。 “想好了?我实话跟你说这种事情我想都不用想你若是识相那么久跟我兄弟二人走一趟府衙有葛林在我们也不会将你如何不然的话……哼哼!”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张千平时办事稳重话是比较少的可是到了这种时刻却是比李万更要硬气。 “哈哈!哈哈哈哈!”在张千表态之后林豹怒极反笑大笑了几声之后紧跟着狞笑着说道:“张千啊张千!你不会以为我林中豹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临安城的一个班头吧?” “哦?你是想说王通判吗?可惜啊!现如今临安城内只要够的上台面的官儿都已经被知州大人带着出去巡视西湖的封田了你若是想要指望他的话恐怕你是要失望了。” 稍微思考一下高球就猜到了林豹的倚仗不过说起来这也怪高球之前在告示里面只说了苏轼出行而没有说全部官员都被苏轼带走了。 至于说高球怎么会猜到王通判的身上倒不是高球有什么先知先觉的能力实在是‘虎’和‘豹’怎么看都像是在一起的货色而且林豹如此有底气显然他的背景应该不小猜也该猜临安城最大不是曾经最大的那个不是吗? 让高球一个小孩子一语道破了自己的靠山林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当然被人说破了倚仗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在对方知道自己的背景之后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的胆怯显然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后的王虎王通判。这样一来这个小孩子的背景就值得林豹犹豫了。 “敢问……您可是新任知州大人家的公子?” 犹豫着林豹说出了心中的猜想若是真让他说中了那今天这件事情也就只能认栽没有别的办法了。 “哈!难道说我是知州大人家的孩子你就要退避三舍我若是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你就要大打出手?我该怎么说你呢?谨慎又或者说是……呵呵!” 高球最终也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毕竟说‘是’显然不合适可若是说‘不是我是个书童’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挺难开口的。自然高球也没有把话说得太绝真要是逼急了对方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可是想跑都跑不掉的。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城门要‘失火\’ 不过林豹似乎也不需要从高球的口中得到答案了因为就在刚才他问出那番话的时候李万就已经神气起来虽然在高球说话的时候李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神态可是林豹这种人又怎么会忽视这种变化? 另外就在刚才已经有手下人凑到了林豹身边跟林豹详细说了一下对面那个小孩子身上所穿的衣料虽然不知道出自哪家的绣工但却绝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不甚至都不是一般的官吏能够穿上的。就这一点其实已经让林豹心中有所决定了。 “哈哈!既然是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那么我林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今天的事情都是我林豹的不对还望小公子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啊!” 林豹能屈能伸冲着高球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也弯腰行起理来。 “嘁!行了吧你!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这瞎拜什么?再者说了今天的事情你是理亏可你亏的理在张家村的人那里可不在我这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人家认错了高球自然可以不多解释但是要是应承下来却也是不可以的。 已经决定了要低头林豹就绝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能在临安城的界面上混到这种程度胆色、关系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一点决断力那么也不可能走得太远。耳听得高球已然把话说得明白了那么别说自己对面就是几个泥腿子就算是几个乞丐林豹也必须咽下这口气! 深吸一口气林豹来到了张江面前抱拳拱手沉声道:“今天之事错全在林豹一人还望张兄海涵!”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豹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就算是高球看在眼里也不能不在暗地里挑个大拇指。张江本就是个厚道人见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伸双手上前搀扶有了张江表态就算张家村有人想要占点便宜也是不敢多说话的。 说起来今天这件事情起因在张家村上最后结果也落回到了张家村上高球实在是出了不少力的虽然说他全程就是坐在李万的肩膀上说了几句话而已。 “行了!事情这不是挺好的吗?没什么事的都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该逛街的逛街在这看什么热闹呢?” 不管怎么说高球算是解决了一起治安问题心情愉快自然也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不过高球毕竟是个小孩子就算是什么‘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可是在老百姓这里就没什么用了见到这种情况林豹立刻站了出来高声喊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有林豹开口老百姓们自然是一哄而散。要说起来很多时候恶霸似乎比衙役还要管用老百姓碰上衙役上衙门里还能说理碰上恶霸可就一点的理都说不着。而地痞恶霸却又会畏惧衙役这就不得不说‘食物链’的复杂和奇妙了。 “小公子今天这事是我林豹的不是您……” 生怕高球再记恨自己林豹干脆就把脸扔到了地上直接过来讨好高球了。 只是在这时候城门的方向却是突然间就乱了起来而且吵嚷的声音比之刚才张家村的人与林豹的人争吵声都要大显然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本来是出来游玩可是接二连三遇到这种事情李万也很是无奈不过看高球已经被城门那边吸引了注意力李万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当然比李万更无奈的却还是林豹本来想着豁出老脸来讨好一个小孩可是人家看都不看自己这样的尴尬情况古往今来他林豹可能是第一人了。 “公子今天遇到这种情况使我们哥俩没选好日子我看今天我们就先逛……” 遇到一个林豹有惊无险这就已经足够了真要是城门那边出点什么事李万也担心会护不住高球因此开口吸引起高球的注意力来。 只是高球的注意力又怎么是那么容易被吸引的小手一拍李万的脑袋开口说道:“走去城门那边!” “可是小公子您……” 察觉到今天的事情似乎是躲不过去了李万真的是纠结了可是除了在心里祈祷城门那边的事情不大之外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自己肩膀上的这位小公子可是比那位‘二公子’都要成熟。 “行了!你别那么多话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说不定整个临安城都不得安宁了!”催促了还在犹豫的李万一声紧跟着高球侧过了头去冲着林豹等人喊道:“林豹快点跟上临安城要是乱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张江身为耆户长此时正是你展现身手的时候快点跟上!” 且说林豹本来就很是尴尬如今被高球一句‘没有好下场’弄得更是进退不得不过想想高球说的也是有道理。临安城若是出了事当官的大不了平调去别的地方继续逍遥百姓搬家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这种人怎么办?地痞恶霸其实比官府和百姓更加依赖地方而存在哪怕平日里他们横行乡里。一念及此林豹也不敢犹豫带着手下人就跟在了高球身后。 而最应该奋勇上前的张江这个时候却是犹豫了“这个……” “哎呀!你小子!知州大人的小公子叫你那是看得起你啊!再者说了人家小公子叫你也不是为了私事你没听见人家说城门那边出事了?于公来说你是耆户长;于私来说我们大伙现在也在临安城。你小子快点跟上去啊!” 张家村之中有上年纪的老人这个时候看见张江犹豫立刻就明白张江是担心他们这些张家村的乡亲不过老人明事理此时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劝说张江。 “这……好吧!七叔公您带着乡亲们回去我去帮小公子!” 张江到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之前只是担心自己的乡亲此时有长辈开口自然就有了决断。 相比较刚才林豹和张江两伙人的争端这个时候城门处的事情显然更加复杂不仅是人山人海快要堵塞城门就连参与的双方来说也是守城的士兵和来往的百姓! 只一眼高球就看明白了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方是披坚执锐的守城兵丁一方则是风尘仆仆的百姓很显然这是士兵们在阻拦百姓入城! 之前苏轼离开的时候其实也说过百姓入城的事情倒是提过百姓来的过多的情况不过却从来没有说过可以阻拦百姓入场看今天的情况应该是守城门的监门官下的命令。 从理智上来说高球其实很是同意监门官的这个决定毕竟临安城内的空间是有限的如果放进临安城的百姓过多日后必然要出大事情单单是现如今的临安城物价其实就已经是一个大麻烦了其他的方面更是不必多说。而从感性的角度来看高球也希望百姓们都能如临安城毕竟如今旱灾将至临安城内显然要比外面要有希望百姓只是求活凭什么阻止人家呢?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矛盾虽然说打心底里高球也希望帮助这些百姓可是落到实处高球也不能不硬下心肠。 本来高球打算让李万带着自己上前搭话可是守城的兵丁动作却是极快还没等李万扛着高球走过去已经有领头的士兵迎了上来。只是当高球准备和对方搭话的时候对方却走过了自己找上了自己身后的林豹。 “豹爷今天城门这边出了点小事您若是要出城恐怕得从其他的城门过了。” 这个士兵冲着林豹一拱手然后将双手收回到了腰侧脸色凝重的说了起来。 “咳咳!那什么马五儿城门这边是怎么回事?” 林豹看了一眼高球本来打算将高球推出来可是突然看见了高球的一个眼色心中一动立刻开口询问起来。 “唉!豹爷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临安城内来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再这么下去咱们临安城怕是连大街上都要住满了人了。这不来往的人我们不好拦监门官王老大让我们把好城门凡是带着行李的百姓许出不许进!” 马五也是满脸的无奈都说穿管衣儿好可是谁知道真到了一些时候自己却只能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滋味着实是不好受。 “胡闹!” 没等林豹再次开口高球已经喝骂起来动作激烈甚至还‘蹬’了李万一脚。 “哎哎哎!我的小公子哎!您可千万要当心啊!” 被‘踹’一脚不叫事当衙役有几个没有个好身板的可是自己肩膀上坐着的这个小公子的身体可不太好若是摔下来摔出毛病来那才是李万承受不起的。 正文 第四十章 衙内出手 城门外的百姓依旧推推搡搡不只是在推挡在他们面前的士兵更是在推搡着身边的人。这其中有一些真的是刚刚从下面的村庄赶过来的可是也有那么一些却是从外地回来的本地人其中有行脚的商人外出的旅者虽然不多却也有那么一部分。 此时的马五其实已经被高球的表现给弄懵了李万他是不认识可是临安城内低头不见抬头见衙役的衣服他还是有印象的可是一个穿着官衣儿的衙役肩膀上却坐着一个小孩子这个衙役还十分尊敬这个小孩子这就是马五无法理解的了。 “豹爷这是……” 仔细想想林豹也是‘跟随’着高球来的马五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林豹想要问个明白。 “这是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你可别闯祸啊!”借着马五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形林豹低声提醒了马五一句然后才挺胸抬头大声地说道:“马五儿啊!这城门如此情况怕是不妥吧?要我说该进城的进城该出城的出城你们还拦个什么劲呢?” “是是是!豹爷说的是!” 听林豹如此说马五立刻就留明白了过来一边点头一边打算回身去叫开自己的那些伙伴。 不过这个时候高球的眉毛却拧在了一起低声喝道:“胡闹!” “嗯?小公子您说什么?” 李万离得最近因此也是最先傻眼的一个。 余下诸人包括张千、张江、林豹、马五等人在内全都傻眼了这位小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刚才看见有人阻拦百姓入城这位小公子说了一句‘胡闹’现在马五要放百姓入城这位小公子还说‘胡闹’那如何才是不‘胡闹’呢?马五看看林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个时候还是要数张千稳重闪身上前叫过了马五“去!将监门官叫过来我们有事情和他说!” “哎!是是是!我这就去!” 马五答应一声也顾不的其他转身就要去叫自己的顶头上司。 “先等一下!” 不等马五转过身去高球叫住了马五。 “啊?小……小公子您还有什么事?” 知道了高球是‘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马五明显要恭敬了许多只是脸上的疑惑却是明显增加了。 “什么事?这样堵着城门根本就不是个办法你先过去跟他们说就说‘最近有贼人出没要先等命令前来’然后让你的那票兄弟烧水给在城门处的百姓喝还有这件事情你差人通报其他城门要快!” 治不治本的高球现在顾不了高球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治标’! “是!” 听完高球的话马五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问问题的时间答应一声转身就去做事了。 有了马五的这一番忙活城门处的百姓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人怀疑马五说的话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选择了相信。当然免费的茶水其实也是一个安抚民心的好办法毕竟沾上‘免费’这两个字亿万中国人就很少有不喜欢的。 或许是高球那个虚假的‘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的身份起了作用得知了高球来到城门处还点名要见自己监门官王老大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处。本来还在想王通判和这个监门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问过李万等人之后高球就放下了心来。 整个大宋之内监门官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东京汴梁的监门官是由皇城司和刑部司门司共同派人出任而边州的监门官则是由助手的兵丁充任剩下那些一般的州府监门官都是归地方官府来管的。 按着高球的猜想王虎怎么也不应放弃监门官这么个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会怀疑这个所谓的‘王老大’会不会是王虎的人毕竟这两个人的姓氏很是巧合的一致。 “你就是监门官吧?是叫……王老大?” 看着面前这个出乎自己意料的瘦削中年人高球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询问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是!小的就是监门官不过不是什么‘王老大’我在家中排行老二小公子您就喊我王二就成。” 监门官王二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毕竟眼前的人可是‘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 “行了!我不是来问你叫什么的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何要阻拦百姓入城这便足够了!” 高球没有心思去了解监门官到底叫什么他今天会来这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被城门处的喧闹给吸引来的。 “这个……小公子您是不知道如今的临安城人满为患若是再这么放人进城说不得临安城就要出现大乱子了!” 言语之间恭敬有加但是王二的回答显然带着些敷衍显然是觉得高球是个小孩子比较好糊弄。 而高球也没有功夫去听王二的这些话小手一挥冷声道:“行了!你说的这些我也没办法验证真假就算你是一片好意可是现如今城门处已经乱成这样如果再不想出解决的办法我告诉你你这是要激起民变的!” “不……不会吧?小公子您可别吓唬我啊!聚众闹事那些百姓就不怕被砍了脑袋吗?” 听见了‘民变’两个字王二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吓唬你?你觉得有必要吗?睁大你的眼睛自己看看现如今这些百姓不就已经聚在一起了吗?距离闹事现在不就差你这个监门官的一句话吗?”高球冷眼看着王二嘴中不听接着说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些百姓要是觉得没有活路了你觉得‘砍头’还能吓住他们吗?真要是激起民变最先死的可能是那些百姓或者是阻拦他们的兵丁可是你这个始作俑者能够活得下来吗?恐怕不用等朝廷下令你就已经被群情激愤的百姓给分尸了!” “这……这……这……这是通判大人吩咐我的啊!再者说了这也是为了临安城好啊!小……小公子您说哦这么明白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豆大的汗珠的从王二的额头冒出他自然是知道高球说的话都是真的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救你?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高球撇撇嘴没有太将王二的求饶放在心上不过眼看着王二又要求情赶紧开口解释起来“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只有解决了城门处的事情你才有可能接着当你的监门官。” “解决城门处的事情?对对对!马五快些放开城门让他们进……” 说起城门处的事情王二立刻就和马五想到了一起。 只是高球说的根本就不是放百姓入城的事情之前马五也是被叫住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听自己上司的话而是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马五你……” 看见马五根本就不听自己的王二当时就愣住了。 “行了!如果事情是那么简单只要放人进来就可以那我还让他把你叫过来干嘛?你先冷静下听我说。” 感慨于临安城选拔官吏如此的随意高球也没有耽误而是慢慢的说起了自己的意思。 首先王二阻止百姓入城是错误地但同时也是正确的。阻止百姓入城是为了临安城但却不应该如此简单粗暴而且不去通知府衙便擅自行事本就是越权的行为。 其次已经有了阻止百姓入城的举动那么就不如继续下去朝令夕改只会让百姓失去对官府的敬畏有百害而无一利。当然更重要的是日后必然也要限制百姓入城所以倒不如从现在便开始。 最后高球已经有了一个主意虽然不一定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是撑到苏轼回来甚至是说撑到旱灾全面到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知道了高球如此聪慧王二也是顾不得许多连连作揖告饶道:“小公子您就别吊着我了有什么主意您就快些说吧!” “嗯!我来问你百姓若是要搭茅草屋那么需要多长时间呢?我是说按着居住茅草屋的人一起动手的情况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高球只是有个大概的意向但是有很多细节都拿不准所以自己的主意是否能够实行还是需要详细询问之后才能确定。 “这个……如果是需要结实一点的茅草屋。大概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吧?如果上手的都是青壮这个时间还能够更短。” 王二当的监门官毕竟不是什么大官所以很多老百姓的事情他都清楚得很。 “白天时间?拿着事情也就简单了去召集一些人手帮着外地来的那些百姓们盖几间茅草屋记得要离城门这边远一些建好之后让他们随意入住如此一来应该多少能够缓解现在的局面。” 衣食住行之中‘衣’排在第一可话又说回来房子不也是一件外在的大衣吗?所以说高球的第一个办法就是给那些百姓以居住的地方如此一来后面才好施行。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衙内出手(2) “这个……几间茅草屋就能够解决问题吗?这怕是不行吧?” 王二本能地认为高球的主意不行因为从他自己角度来看只是一间茅草屋实在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是啊!小公子这件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吧?” 李万同样不看好高球的主意所以下意识就想劝高球回去根本就忘记了高球现在是坐在他的肩膀上根本就是随着他走的。 “回去?是要回去!后面的事情在这里不好办但是茅草屋这件事情王二你必须立刻去办理由还是用原来的那个‘有贼人出没’等我回去之后会再让人给你们送告示过来。现在天色已经不算太早了如果天黑之前建不够茅草屋给外面的那些人居住你也就不用再问我什么了直接给自己选块好点的地方就行了。” 后面的事情只有回到府衙才能去想办法高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监督王二一起都要看王二是不是自觉当然必要的监管人员还是要留下一个的。 李万、张千二人自然是不合适的毕竟二人是衙役用他们两个人监管根本就行不通。而跟着来的林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管是从他的身份又或者是名声来说高球都能毫无顾忌地用他来干这种事情但问题在于后面还有些事情要用到他若是将他留在城门处显然不合适。思来想去高球似乎也就剩下了一个人选那就是张家村的耆户长张江。 “喂!那个张江你过来一下。” 高球挥挥手将张江叫到了身边。 “您找我?” 对于那些个‘衙内’们张江有着出自老百姓厌恶可是高球只是个小孩子而且谈吐、行事比他张江都要靠谱再加上村中长辈的嘱托这就让张江不得不听从了。 “嗯!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合适王二做事太过粗心若是遗漏了什么就容易出事所以我打算让你留下来帮他看着你觉得如何?” 高球没有直说信不过王二谁让人家大小也是个耆户长自己这算是行‘狐假虎威’之事心中根本就没有底。 “是!” 张江为人忠厚换句话说就是有点愣这个时候除了答应一声其他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对了林豹你把你的那些人留下来帮张江到时候真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担心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表达了对张江足够的信任高球就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林豹。 “我的人?这倒是可以那我呢?” 跟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被支使所以林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可是看高球的意思林豹自己不用留下来那他该去哪? “你?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吧?” 高球表面上是在询问林豹可实际上却是满脸的‘你说有事我就让你有事’根本就没有给林豹拒绝的机会。 “这个……任凭小公子调遣!” 眼看着高球就给了自己一条路除了苦笑着答应下来林豹也是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嗯!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时候不早了李万我们回府衙。” 安排好了城门的事情高球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城外的百姓自然是不能够再让他们随意出入但是完全不让人出入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高球必须想出个能稳定局面的办法。 既然已经决定在城外搭建茅草屋给那些外来人口居住那么干脆就将这件事情进行到底已经有了‘民宅’那么干脆在这些民宅之中营建相应的服务设施诸如小商小贩、酒馆茶馆、医馆这些让这些临时的民宅可以真正满足外来人口的需求。 小商小贩什么的还好说一些只要有钱赚在城里又或者说城外能有多大的区别?虽然说现在临安城人口大增但是相应的小商小贩也开始增多了如此一来一片新的市场自然能够吸引这些逐利的人。同理来说酒馆、茶馆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有什么道理和钱过不去呢? 医馆方面倒是麻烦一些不过却也没有麻烦多少。医者虽然大多不追逐利益可是现如今城外人口剧增医者父母心他们自然会同意前往城外给人看病。就算开始的时候这些人不太积极可是高球还能请出临安城的周神医来号召大家所以也不成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很重的前提那就是城门税。 宋代的城门税其实不只是入城要交税就算是出城也是要交税的。而且不仅是商贾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是要交税的这和宋代商业的繁荣发展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官府的开支有不小的比重要依靠城门税。可是眼下这城门税却是阻止高球策略的一个障碍。 想来想去高球也只能请出苏轼的官银发一份专门规定这段时间城门税的告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除了以上这些问题再有就是临安城内的高物价。如果物价继续上扬那么不等旱灾来临估计临安城就要出乱子了。 只是商贾向来重利别说只是高球这么一个伪‘知州大人家的小公子’就是算是知州大人苏轼亲自出面这些商人也未必会给面子所以想要找他们帮忙基本上是不用报有希望了。不够这也是高球为什么会带林豹回来从正规的途径是没办法了可是让林豹这样一个临安城的恶霸出面那些商人就算想要逐利也总要考虑下自己的买卖是不是能继续开下去不是? “林豹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听明白了吗?” 高球看着面前的林豹神情严肃地说着可以说这一次事情能不能成林豹是一个关键人物。 “请小公子放心我林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的道理今次之事就算是搭上我林豹的性命也必定为小公子办成!” 无论是从大义来说又或者是自己的私欲林豹知道这次的事情必定要办成因此在心中也是发了狠嘴上说的也十分决然。 “行了!你不是为我在办事你是为临安城成千上万的百姓办事!这次的事情若是能完美解决你是头功!” 陈说完了利害关系高球自然要许给林豹一些甜头当然这些都是高球代替苏轼许下的不过以高球对苏轼的了解这样的许诺其实也算不上欺骗。 “是!” 生平第一次林豹在心中升起了追随一个人的想法不过这也就是个想法转瞬即灭。 布置完了林豹的事情高球接下来要去后衙拜见苏轼的两位夫人了。 此时两位夫人依旧带着花想容在绣花也不知道绣花有什么意思竟然能够绣上这么长的时间。 “见过两位夫人!” 少有的高球来到了两位夫人的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高球就这样跪在两位夫人的面前李万感觉自己的心一阵抽搐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不应该说比自己受委屈还要委屈! 当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高球跪下那一瞬间王朝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手中的钢针就扎在了手指之上都说‘十指连心’可王朝云就像是傻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手指的疼痛。 “怎么了?干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王润之满脸凝重地看着高球要知道上一次高球取出官印解决百姓冲击府衙的事情都没有如此啊! “跟夫人您回今天高球怕是要再一次请出先生的官印了而且这次……” 高球双拳紧握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王润之说明白自己的无奈自己现在明明是个小孩子啊!为什么要承受这种责任啊! “这次你要代替你家先生行事了是吗?”其实不用高球解释王润之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哪怕平时不上街可临安城现如今的情况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只是涉及到自己的官人他也不得不慎重“干儿我问你你所为是为了什么?” “为了……杭州府的百姓!” 高球深吸一口气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呼!既然如此我还能够说什么呢?官人的官印在哪里你也知道自去取了吧!” 不只是对高球的信任更是对苏轼的信任当然还有对王朝云的安抚王润之在这一刻松口了。 “谢夫人!” 高球慢慢地弯下了腰去冲着王润之磕了一个头。 和高球的身体同时落下的还有李万那可悬着的心以及王朝云眼眶之中的泪水。 可是只有高球自己才知道自己这一次弯腰再一次直起来的时候临安城成千上万的百姓就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旱灾至 ‘即日起所有入城、出城的人员都要受到严格的盘查。 原住于临安城内的百姓若是想入城必须由府衙专门的人核查过户籍之后方可入城同时临安城内的普通百姓无故出城后三个月内不得再次入城。 临安城外来人员已经入城的按照原住于临安城的百姓对待而尚未入城的人则不可入城只能居住了城外的茅草屋中。 所有的茅草屋均由府衙出资建设外来百姓在城门处登记之后便可免费入住。 同时为了方便城外茅草屋的百姓生活允许所有的商贾自由出入城门免交城门税。但是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哄抬物价。’ 高球书写了一份公文内容比较复杂但是基本的意思就只有三条:‘临安城不允许随便出入;外来人口不可以再进入临安城;所有商贾可自由出入临安城但禁止抬高物价’。 任意抬高物价的下场高球没有明着写出来毕竟在大宋朝的律法之中就没有关于商人哄抬物价的具体条例因此就算高球想写也是写不出个具体的惩罚的。 不过人都是有畏惧之心的虽然高球没有明写出来但是很多人已经默默将自家商品的标价给换回到了原来的那个。除了规避风险之外也是打算先看看有谁会先出头以及这个先出头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到了张贴告示这天的傍晚一个卖面片的小贩当了出头鸟。 当这个小贩以高于原价两倍的价格卖出了一碗面片之后立刻就来了一帮人一拥而上将这个小贩打得口鼻流血然后连人带摊子全都给带走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看到这种景象任何心存侥幸的商贩都是为之一凛。 那些出面打人的人或许别人不认识可是他们这些商贩却是都知道的这些人正是临安城恶霸林豹的手下!很显然官府是拿不出具体的惩罚措施可是他们却找上了林豹然后用不知道什么样的代价来让林豹帮他们处理这些不守‘规矩’的商贩! 同一时间相似事情在临安城的各个街道上演着只是挨揍的小贩有所不同他们有的是卖面片的有的可能只是卖馒头的但是无一例外他们挨揍的这些街道上都事商家比较多的那些偶尔有几个偏僻的街道可是消息也已经传播到了所以临安城全部的商贾都老实了起来。 只是这些商贾不知道的是那些挨了揍的小贩在被拖走之后全都从林豹那里拿到了赏钱然后摇身一变又成为了殴打他们的那些人中的一员。 说到这里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高球安排林豹给临安城全部商贾演的一出好戏。虽然在高球看来未必能够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只要能坚持到苏轼回来其实这一场戏就是有效的。 另外这件事情还是要感谢一下苏轼的大夫人王润之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让林豹出钱的可是高球的‘私房钱’也没有多少最后若不是王润之做主出了钱那么可能就会尴尬了。 大概真的是西湖运河堵塞严重又或者是西湖封田面积巨大苏轼在外面整整待了一个月也就是到了六月初的时候才回返临安城。 高球猜想苏轼在看见临安城外那连片的茅草屋的时候脸色必定是精彩至极以至于见到了高俅之后都忘记了责骂高球私自动用知州的官印。当然苏轼没有发火跟王润之和王朝云二人同时为高俅撑腰似乎也有一些联系。 高球已经发出的告示苏轼并没有做任何的改动当然这不是因为高球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尽善尽美而是因为前往汴梁送公文的驿卒已经回到临安城连带着还有一百五十道度牒。同时和驿卒一同来到杭州府的还有今年的旱灾。 按着苏轼在外面考察的情况西湖‘水浅葑横如云翳空’菰根葑田至少有二十五万余丈占据了整个西湖面积的一半以上按着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用二十年整个西湖就会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因为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赈灾与治湖同时进行所以到苏轼手中的一百五十道度牒很快就被‘卖’了出去。 虽然这样说很是不合适但是不管怎么想高球都觉得苏轼这是在‘卖’度牒。一张度牒换钱至少三百贯有余换成米粮至少能有上千斗如此一来别说今年的旱灾并不算十分的严重就算是百年不遇的旱灾其实也已经能够撑过去了。 在往常的时候这些度牒换成的钱财不过能够换成二三十万的劳力可是在灾年的时候哪怕是苏轼也不会做傻事所以在召集了临安城外的茅草屋间召集了数千民工之后苏轼就带着一众人先往西湖去了。 这些先召集起来的人都是家中贫困已经无有多少余粮的人家如此情况下苏轼所耗费的不过是每人每日所食的米粮。剩下还有不少的人聚集在临安城外但是他们的口袋还有不少的钱财因此想要用比较低廉的代价雇佣他们根本是做不到的。 不过苏轼也不是没有留下后手再次将王通判等人带离临安城剩下募集民工的事情就全权交到了高球的手中。临行之前苏轼还特意嘱咐高球万万不能因为看人可怜便随意开仓赈济有好心是对的可若是找错了时机那么能够赈济的百姓可就要少上很多了。 与之前的一次不同这一次高球拿着苏轼的官印可是苏轼点头了的只不过与上次相比还多了一个看管官印的少年——苏过。 这一来一去加上苏轼在临安城办事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也就是说现如今已经是到了七月上旬。这个时候旱灾已经很明显了除了挨着西湖的地方还不算缺水其余的村庄基本上是十室九空聚集到临安城外的人少说也该有五、六万人了。 哪怕是旱灾已至但是百姓手中还是有不少的钱财因此高球几次三番外出临安城想要募集民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一天七月十五本是不宜出门的中元鬼节可是林豹依旧出了家门来到了府衙之中。 “小公子!” 书房之中林豹恭恭敬敬地向高球行了一礼自从亲眼看见知州大人将官印交到高球的手中他就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了。 “嗯!你来了!” 坐在桌案后面听见林豹额声音高球从堆积成山的典籍之中抬起了头来神情说不出的疲惫。 已经连续八天了自从七月初七乞巧节过后高球便一头钻进了苏轼的书房之中企图从卷帙浩繁的史籍之中找到历朝历代解决旱灾的办法。可问题是古代的书籍记载方式与现代被翻译过的史书完全不同高球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从头看起起到能够在人物的传记之中找到治理旱灾的只言片语。 这也不能怪高球见识浅薄以高球出生的那年为起点往前翻三十年出生的人其实都未必见识过旱灾了这一灾祸其实更多的时候还是落在纸面上所以治理旱灾什么的高球是一点的主意都没有。而苏轼让自己继续募集民工高球也是一点的头绪都找不到。 如今坐在这一堆典籍之中高球越看越觉得无奈自己这一双眼就算看瞎了也很难遭到解决的办法来。 “小公子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倒不如说出来万一大家有解决的办法呢?” 之前林豹心中还有不满可是现如今看着高球一个小孩子在办着大人们都在为难的事情他也开始动容了。 “解决的办法?倒不是没有……林豹我来问你咱们抑制物价上涨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商家有什么反应没有?” 主意已经有了可是高球却真的不愿意去做只是已经为难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想做有些事情也要开始准备了。 “这个……商家们大多心怀不满不过有小公子哦不是是知州大人的命令那些商户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歌功颂德的事情林豹会做可是在‘慧眼如炬’的高球面前说这些真的是一点的意义都没有所以林豹也就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商家的心情。 “敢怒不敢言吗?这倒也好你替我传出口风去就说知州大人离开府衙之中权力分散。再之后你找几个商家先把价格涨上一点记得把事情做得隐秘一些。” 下意识的高球再次想起了之前的主意忍不住开始做起了安排来。 “小公子您这是……” 听到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命令林豹忍不住就是一愣竟然完全猜不透高球在想什么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流民出 “这是?‘这是’什么?先生将临安城的事情交托给我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做出一点的政绩来如此下去岂不是愧对先生的信任愧对临安城的百姓?事到如今就算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去做却也不得不开始准备了。” 不是到万不得已高球真的不希望启动自己的那个计划因为一旦启用那么不仅是对临安城外的百姓不好更会损害临安城内的百姓甚至高球自己的良心也是要受到谴责。 “小公子您……” 林豹已经隐约猜到了高球所想不过却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就算林豹想说什么高球也是不想听下去了挥挥手说道:“行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安排吧!至少在明天我要听见临安城的物价上涨!” 其实说起来高球的主意很是简单既然临安城外的那些人当小老百姓当得很是惬意那么自己就干脆毁了他们现在的安逸生活! 只要物价涨上去那么临安城外的百姓的口袋很快就会干瘪下去。若是往常的年景他们还能够靠着做工、种田来维持生活可是现如今拖家带口来到了临安城外那么就没有任何的生活来源了。 之前高球让林豹去警告那些商家不允许他们涨价就是因为担心城外的百姓钱财用光可是现在高球却需要他们尽快用光家产了。只有没了钱他们才会成为流民;只有没了钱他们才有被招募的可能。 高球之前一直都不愿意用这一个方案因为站在百姓的角度来说这种作为就算说是‘丧尽天良’其实都不为过可是高球又有什么办法呢? 今天让林豹去做这些为的就是让临安城的物价高起来。这样一来临安城的百姓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不少的存粮短时间内倒是不用发愁。因为城外的茅草屋环境并不是很好所以那些外来的人之前因为低物价而没有存下粮食所以他们会是最先承受不住的。值得一说的是之前在临安城内租住的外地人也有很多搬到了城外的茅草屋包括张江的那些张家村的乡亲。 不过张江倒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在苏轼第一次外出招募人手的时候就带着全部的乡亲报了名只不过后来苏轼知道高球的事情之后这个张江又被留了下来。最近这段时间张江其实一直在和林豹一起做事后来似乎是林豹家有个妹子看上了张江这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当然张江的儿女私情那都是茶余饭后的小事真正让高球上心的其实还是临安城外的那些百姓。 掏空那些百姓的荷包容易但如何应付他们的反应却是高球无法完全做好准备的。简单来说就是这些人在没了钱之后很有可能受到某些人的煽动然后聚众闹事最坏的情况就是这些人会冲击城门。 受灾而流亡外地、生活没有着落的人称之为流民可若是聚众闹事、冲击州府那可就是暴民了! 之前高球还在用‘民变’来吓唬监门官王老大可是到了现在却是极有可能在一手促成民变了。 高球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高球只知道若是自己不这样做那么长此以往西湖的问题解决不了杭州府的水源问题还是不能处理临安城外的这些百姓依旧会酿成民变。 所以说有时候明知道一件事情不好不应该去做可是高球依旧是没的选择。 接下来的十天是临安城的百姓最为难熬的十天。第一天的时候只是有几家米店涨了价而且涨幅也不算很大百姓都知道临安城的存粮日渐减少米店这样做倒是也没有闹出太大的风波来。 第二天没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到了第三天不少的商家看见涨价的米店没有任何人找他们的麻烦纷纷开始涨价了。 人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心中有顾虑所以行事还不会十分过分可是一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人来管束那么心中的阴暗面就会完全显露出来。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临安城全部的物价就已经翻了一倍!第七天的时候物价翻了整整六倍到了第十天临安城的物价已然涨到了之前的十倍! 最开始的时候百姓们还在幻想着官府会出来制止这些商家的行为所以在发觉涨价之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肯上商户里面去买东西了。只是等到他们意识到官府根本就不会管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才真正回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谣言——‘知州大人离府府衙权力四散管束力大减’。 这个时候百姓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为时已晚高达六倍的物价根本就没几个人能够承受就算有人咬着牙出现买回了米粮却也是没有多少。等到第十天的时候那些依旧在等待奇迹的人已经完全的绝望了。 就像之前说的临安城内的百姓家中多多少少都有不少的存粮半年几个月不好说但是一个来月的存粮谁家都能拿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临安城内的情况才不算太糟糕。只是与之相反的临安城外那些住茅草屋的百姓已经开始聚众商量对策了。 七月二十七临安城外的百姓聚集起来开始来到城门处要求进城找府衙讨个说法。 而在府衙之中高球正与苏过、李万、张千、林豹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李万你确认临安城外的人已经开始冲击城门了吗?” 连日来的劳累让高球本就年少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只是问着一句话他就揉了三次太阳穴。 “小公子城外的人还没有冲击城门不过已经跟守城的兵丁以后了冲突了按着这样下去在今天傍晚之前必然是会出事的!” 得益于高球的身份李万在外面的腰板也开始挺直了因此办事也十分的尽心尽力。 “这样啊!”这一次高球不只是揉太阳穴而是狠狠地搓了一把脸然后向着一边的苏过说道:“契机已经出现了这次事情能不能处理好直接关系到先生交代的事情能不能做好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看着高球如此劳累苏过的心中自然是十分的不忍在私下里也是时刻准备着替高球‘分忧’。 “这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只不过不是让你去城门那边。” 即使不想打击苏过的积极性可是苏过毕竟是苏轼的亲生儿子所以高球不能让苏过去城门那边冒险因此留下他是必然的了。 “可是……” 时刻准备着的苏过听见高球的这番话立刻就愣住了。 “不是你先听我说。”眼看着苏过就要争辩高球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城门那边的事情确实重要但是临安城内的稳定却更加重要在我们离开之后你必须要立刻书写一份告示通报全程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你明白吗?” “告示?什么告示?这么重要吗?” 苏过本来心中是十分不满地可是听见高球将‘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得意。 说到底苏过也不过是个少年也有着他这个年龄的那种奇怪的骄傲情绪所以高球便凭借着这个来哄骗不对应该说是劝阻凭借这个来劝阻苏过外出。 “嗯!你听好城外面必然是要乱起来的可是只要城门一关城外的人并不能对我们如何可是城内的民怨也已经累积起来了。在我们前往城门之后你立刻书写一份告示同时让林豹协助你强制让所有的商家把物价降回来!” 高球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一道凶光这次的事情是借着这些商户来完成的自然也要通过这些商户来平息民愤只不过平息的民愤注定只能是城内的。 “这样?我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全程参与了高球的谋划所以林豹现在已经想通了高球之前的行为只是这样一来高球这不是在推翻自己之前的一切吗? “不是小公子这样做其实是有道理的。”到底还是张千沉着在高球说完之后很快就想到了高球的意思看见其他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城内不能乱所以降价是必须的而城外的那些人已然联系不到城内了在他们乱起来的那一刻起城内外其实就没有联系了所以说不管我们如何安抚民心其实也都是在稳定城内的局面。” “还有一点城外很多人都已经没钱了所以说商户们将不降价对他们根本就毫无意义因此我们稳定人心的做法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高球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全部的想法说了出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城门紧闭 “那这样一来城门处不就十分危险吗?” 苏过不是个傻子常年陪在苏轼的身边自然很快就想到了高球可能遇到的情况。 “危险?城门处再危险到时候城门一关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若是城内出了事情城外的百姓会这样放我们走吗?你要知道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自己不是苏轼没有什么名声重要的地方必须要自己亲力亲为高球在这一刻已经有所觉悟了。 不管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北宋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为了‘高俅’可至少自己现在还是‘高球’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没有放弃理由。不管是为了看看这大宋的锦绣山河又或者是为了自己能够苟延残喘高球明白这一次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高球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其中只有坚定而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行了多说无益从现在开始一切……就拜托大家了!” 不再给其他人质疑的机会高球起身往门外走去在临出门之前却是李万赶上将他扛上了肩膀。 “我说李万你就不能等我出去再把我扛起来吗?你这样我要是撞到门框撞傻了可怎么办?” 小手拍打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门框高球说起笑话来。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不管高球说的这笑话如何有意思却也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了。 城门处百姓们早就涌了上来无奈之下监门官王老大只能拿出不知道在仓库里放了多久的拒马然后靠着马五他们的努力勉强顶住了百姓的冲击。 “情况怎么样?” 来到了城门处高球直接找上了满头大汗的王老大开口询问起来。 “跟小公子您回情况可是不怎么好现在咱们的人马精力十足还算是能够勉强顶住外面那些人的冲击若是时间一长恐怕……” 出现这种事情王老大一个小小的监门官自然是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见到高球来到很是送了一口气。 高球看看外面正靠着拒马阻拦百姓们的士兵眉毛就皱了起来“怎么临安城这边没有团练使吗?” 团练使为唐代初设主要负责一方团练地位在节度使之下。换在大宋内地这团练使就是在知州之下不过却不隶属于知州管辖。高球有此一问也是因为苏轼就做过黄州团练副使如果能找来团练的人马帮忙那么高球他们要面对的局面必定要好上不少 “这个团练使是有的不过……小公子您有所不知道咱们大宋的团练使从来都是个虚职兵权根本就没有再团练使手里而且知州大人要督管西湖河务等事情所以团练的人马其实已经被调走了!” 王老大满脸的无奈如果能够请到团练的人马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狼狈要知道现在外面的那些人就算说是暴民其实也是没有太大问题了啊! “这样……吗?” 目光投向人头攒动的城外高球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 “小公子您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不用一个时辰咱们就要顶不住了啊!要不……要不……要不咱们关闭城门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愤怒的百姓给活活打死王老大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别催了!小公子这不是在想办法呢嘛!除了麻烦小公子你就不能像个好主意出来?” 李万跟了高球这么久自然知道高球的身体不太好这段时间劳神劳力的高球还能够支撑下去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行了你也别怪他了!”高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角显现除了一丝疲惫“没有办法了只能我去和他们谈谈了!” “小公子您!” ‘他们’自然说的就是城外那些愤怒的百姓可是如此情况之下高球做出这样的决定如何能够不让李万吃惊呢? 可是高球做出了决定在场的人却是没有人能够更改。很快在高球的吩咐之下一个搭起了高台的板车就被推了过来。而高球就站在这个板车的高台之上换换地往城门外走去。 本来城外吵得沸沸扬扬可是一看见高球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有的百姓都愣住了。阻拦他们的士兵不明所以但是能够有一阵休息的时间也是求之不得因此也就没有过多的表示。有李万、张千开路很快高球站立的高台就被推到了寂静的人群之中。 百姓之中还是有见多识广的人看见高球这幅模样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喂!兀那小子你被人推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临安城内已经没有能做主的了吗?” “临安城内能够做主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比我更有资格出面的却是没有了。” 高球怎么可能被人随便一句话稳住很是自然地回敬了对方一句。 “哈哈!一个小孩子出面临安城内我看真是没人了父老乡亲们我们还等什么?冲进城去啊!” 不是第一个人的声音但是声音的来源却很近摆明了是在煽动百姓。 “临安城内不是没人了由我出面只是因为涨价的决定是我下的!” 高球扫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没有什么发现只能先放下心中的不安按着自己心中制定的计划开展起来。 “小娃娃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你能够决定的?我相信你跟这件事情一点的关系都没有听我说你回去吧!” 有老人见高球说出这种话自然是不会相信只是对一个小孩子又能如何? “不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会相信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让你们再也没有办法在临安城这里生活下去。” 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子说话可信度实在不高高球也只能给这群人下一剂猛药了。 “什么?你说什么?” “让我们没有办法在临安城生活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啊!” “打死他!打死他!” 相比较高球之前的话所引起的反应刚才这一句真的是在人群里面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从开始的质疑、不相信渐渐发展成了愤怒。千言万语最后全都变成了一句话——‘打死他’! 因为板车并不算大所以能够靠近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加上有李万、张千还有张江在一旁护持这些人推推搡搡的根本就不能靠近高球。只不过人毕竟是靠头脑生活的动物很快就有人抓起了身边的石块等东西投掷起高球来。 最开始的时候高球还会稍微躲一下字只不过到了后来投掷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而且大多数也不过是一些烂菜叶子之类的所以高球干脆就地下了头去任由这些人投掷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人们发泄完毕然后将自己尚未讲完的话说下去。 “行了!行了!都给我停下!都给我停下!” 或许是出于对孩子的爱护又或者是准备听听高球的解释在几个老人的带领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劝阻起身边的人来。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有老人站出来制止之愤怒的人群的时候一个石块砸中了高球左侧的额头在他的眼角划出了一道血痕之后远远地飞了出去。 感受到砸向自己的东西已经少得可怜高球换换地抬起了头来额头的伤口涌出鲜血遮盖了他的左眼。配合上高球那一脸的冷漠就算是再壮的汉子看了之后也是忍不住为之一颤。 “你们……砸够了吗?” 高球觉得自己的左眼附近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在这样情况下他也是顾不了太多了。 “砸够了吗?没有!我们……” 年轻人最是受不得即将听见高球的这句话立刻又抬起了手来。 “行了!你们都给我住手!”站在人群之中的老人却排开了身前的众人来到了板车的附近转过身去高声说道:“不管事情的缘由是什么我们总要给人家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吧?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对这样的孩子下手你们于心何忍啊!” “是啊!孩子你有什么话就讲出来吧!有我们在没能人伤害你的。” 又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了出来陪着之前的老人一起为高俅说起话来。 “好!让他说!说不出个因为所以我们必然会给他颜色!” 有人出面调和加上很多人确实也是心存疑惑自然就坡下驴开始冷静下来。 “你们说完了?”高俅冷静地看着之前还叫嚣着的众人嘴角咧出了一个笑容“既然你们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我说了吧?王二!” “在!” 躲在马五身后的王二高声回应起来。 “给我……关城门!” 高俅的脸上满是残忍的神色不仅是对身前的这群百姓更是对自己。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童子何辜 “什么?关城门?你们不能这样做啊!” 一听见高球让人关城门这些老人们就慌了拼命向高球挥着手希望高球改变主意。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做的就是拼命向城门处挤去。可是就算临安城守城门的这些人再怎么松懈刀枪还是会定期保养的此时刀出鞘枪出手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些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看着守城门的士兵们缓缓退回到了城门之内紧跟着就关闭了城门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做?你……我……” 一个老人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局激动之下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能够这么做?这是你们让我这样做的啊!” 高球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很是好奇地看着老人不停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 “你胡说!谁让你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关上城门这就是在断了我们的活路了啊!” 人群之中有人满脸悲愤地站了出来高声质问着高球。 “断了你们的活路?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你们自己找的啊!”高球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左手抬起指向了自己依旧在隐隐作痛的额头“你们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是没有任何理由关闭城门的不只是说道德上不允许更是因为我大宋的律法不允许。” “说什么不允许你们还不是关上城门了嘛!?” 一个村妇抱着自己懵懂的孩子满脸的悲戚。 “是啊!律法不允许在未到时辰之前无故关城门可是关城门的理由是你们给我的啊!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之前的你们就算是说流民都有些勉强可是在你们打破了我的额头之后你们就已经算是暴民了。别说是关闭城门就算是调兵围剿你们都不用和朝廷提前打招呼了呢!你说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谁呢?” 高球满脸童真的脸上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冷漠就好像说的不是人命而是一片野草一样。 “可是……可是……” 回想起自己刚才也用石头扔过高球村姑没有话说了。 “‘可是’?可是什么呢?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我要跟你们好好讲的时候你们不理我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你们还要讲责任推到我身上吗?” 不管怎么说这一番话算是‘震慑’住了这群人多多少少的高球松了一口气。 “够了!刚才的事情是我们部队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大宋的子民真要是有什么罪责你就安到我这个老不死的身上就行。只求你将刚才的话说完!” 之前拼命按压心脏的老人看样子是缓了过来站到众人的前方跟高球对起话来。 “嗯!说的也是我来就是为你们解释这一切的嘛!刚才说到拿了?对了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你们不能继续在临安城生活下去!”说到这里高球停顿了一下等看到没有人敢搭话之后这才接着说道“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的事情可是你们一定不知道茅草屋是我安排人建造的更不知道商贾不得哄抬物价的命令是从我的手里面出去的自然更不知道商贾出入城不收城门税的事情也是我的意思。” “啊?都是他做的吗?” “这可能吗?” “不应该啊!” 与高球之前说的那些事情完全相反现在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能够让外来的百姓在临安城外的安定下来所有人都知道高球说的那几条法令对他们的影响因此才会对高球提出质疑。 “怎么?你们不愿意相信?可事实便是如此。” 高球才懒得给这些人找什么证据反正自己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的他才不在乎。 “既然你曾经帮助过我们为何现在却反过来害我们呢?孩子我相信你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回去吧!” 老人家还是比较善良在透彻地分析了一下事情之后劝说起高球来。 只是高球自己知道今天若是不能够将这些人的问题解决那么等到来日恐怕就更加无法收拾了一念及此高球狠下了心来。 “老爷爷您说这是在害你们那么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您见到过小鸟如何学习飞行吗?” 论起讲寓言故事高球在原来的时代绝对是排不上号的可是来到了北宋却绝对是一等一的可别忘了就在几个月前高球还曾经将了元禅师给辩得无话可说了。 老人经得多见得广不说小时候自己就爬过树、抓过鸟就算是给儿子、孙子辈的孩子抓鸟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很快就有了答案“小鸟如何学习飞行?该是……在母鸟的教导下吧?” “这个……老爷爷您说的镇不能算错可是跟我要说的不是一回事。”高球的脑门上出现了几条黑线很是尴尬的解释起来“小鸟学飞行的第一步是什么?长出羽毛!当然这个跟我要说的还是没有关系。我要说的是小鸟学飞行首先要做的是离开巢穴。没错就是那个它日夜依赖的温暖的巢穴!”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些人听得不耐烦在底下大声起哄。 “都给我闭嘴!”眼看着人群又要乱起来已经有所明悟的老人怒斥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对着高球说道:“孩子你继续说。” “好!现在这种情况下谁是小鸟?待在临安城外的你们就是小鸟!什么是巢穴?你们所居住的茅草屋就是那温暖的巢穴!” 最为关键的一句话高球是用喊的喊得声嘶力竭喊得城外连带城墙上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点?” 说到底百姓之中读过书的人还是少数因此对于高球的话还是以不理解的人居多。 “好!既然你们让我说明白点那么我就给你们说个明白!”高球也是知道自己必须要说明白不然自己今天出来根本就没有作用因此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起来“咳咳!你们在临安城外的茅草屋里居住的好不好?自然是很好!可是你们能够在这里长久地居住下去吗?自然是不能!别的不说就因为你们的到来临安城的物价早就开始飞速上涨了如果不是官府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限制了物价的上涨你们以为你们能够在临安城待到现在吗?自然是……” 因为是自问自答所以高球也没有指望有人出来给自己当托只是有的人总会自以为是。 就在高球说到重要的地方有个村民开口了质疑道:“可那又如何?这不是官府应该做的吗?” “是!这是官府应该做的可若是长久下去你们觉得官府的话还能够起作用吗?就像现在的你们将官府的话当回事儿了吗?你们没有!” 有人出来给自己做铺垫高球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与心情相反的他却是在狠狠地驳斥这人。 “我说你这个娃娃总是说现在现在的你倒是给我们说明白啊!官府说什么了?‘现在’又怎么了?” 有个明显庄稼汉打扮的人站了出来颇为烦躁地催促起高球来。 “‘现在’怎么了?我告诉你们!现在朝廷的赈济到了!可是这赈济却是不能白给你们。要知道今年可是出现旱灾了可是这旱灾是如何出现的你们想过吗?守着偌大的一个西湖杭州府的百姓竟然还会遇到旱灾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就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长辈一样高球尽心尽力地为百姓们解释着“今年之所以会出现旱灾更多的还是因为西湖封田还有西湖运河堵塞只有一少部分是因为老天不下雨。可是古人都说‘尽人事听天命’老天爷下不下雨我们能够管得了吗?我们管不了啊!我或者说是官府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是尽力解决西湖的问题啊!只要西湖的问题解决了杭州府的旱灾还会有吗?到时候你们还用得着在这临安城外聚集吗?难不成你们自己的家还不如临安城外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吗?”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处理你们就处理啊!” “就是!就是!” 愚民可不会管高球说的如何动情他们知道的就是高球现在在‘断绝’他们的生路! “呵!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西湖运河堵塞数十里西湖封田二十五万余丈你们不会以为靠着几个衙役就能够清理完毕吧?如果是那样的话知州为何还要征集民夫?难道你们真的以为这所谓的赈济是朝廷发下来赈济你们的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高球是真的生气了既然讲道理无用干脆就像之前一样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撕开摆在这群人的面前!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童子何辜(2) “不是朝廷赈济我们的难不成还是赈济那些贪官的吗?难道还是赈济你的吗?你若是讲不出道理来我们可不答应!” 依旧是之前那个煽动百姓的声音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字字诛心。 高球连眼眉都没有抬低着头看向自己脚下的张江开口问道:“这一次你发现他在哪了吗?” “小公子放心我已经看见他了!”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有出口张江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板车的旁边。 几乎是眨眼之间张江冲到了人群之中好似虎入羊群一般直接冲着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就冲了过去。那青年看见张江冲来还想要逃可是张江虎背熊腰人离着那青年还有两米的时候就伸出了手去等到青年转身想逃的时候却是发现不管自己的双脚如何发力身体却是向上升去。 回过头来青年看见了张江的浓眉大眼“啊!你……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哼!就是你这种人在煽动百姓吧?公子在出来之前就嘱咐过我要抓你们了别费劲了跟我回去!” 张江没有一点跟青年商量的意思抓着青年的后颈往板车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板车旁边张江将青年扔到了地上。 看着摔得站不起来的青年高球的脸上满是冷漠“就是你在煽动百姓与朝廷作对?你知不知道天威之下可没有什么‘法不责众’的说法莫说是临安城外这些人就算是整个杭州府的百姓都成了暴民朝廷也只是一句话就能够剿灭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 说起‘诛心’、‘扣帽子’一个北宋的流氓混混怎么能够跟穿越而来的高球相比?这个青年只是在将高球归为贪官、恶吏里面而高球却是直接将这些青年推到了百姓的对立面! 果然就在高球说完这些话之后刚才愣住了的百姓都反应了过来。 “哎?这不是牛家村的牛二吗?” “这小子说是去汴梁了怎么出现在这?” “我就说嘛!之前就听见有个声音挺熟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子!” “牛二你是怎么回事?” 依旧是那个老人走到了牛二的面前轻声问道。 “我……我……” 牛二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本来就是突发奇想才会起哄这个时候被人发现根本就难以自圆其说。 “行了先将他捆绑起来之后自然会有律法来制裁他!”扫了一眼牛二高球知道接下来会顺利多了接着开口说道:“行了接着说吧!这赈济说是‘赈济’但是实际上这赈济却是知州大人向朝廷申请的治理西湖的经费!不然的话你们觉得从确定旱灾开始就上疏朝廷到现在能够收到朝廷的回文吗?别自欺欺人了啊!” “那……知州大人将这些治理西湖的钱来赈济我们那不是……那不是……” 老人活了一辈子就算没亲眼见过为民请命的清官却也是听说过不少的传言。 “是啊!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所以说知州大人只能够用治理西湖的方式来‘赈济’你们换句话说就是要你们去帮着治理西湖然后靠着一份力来挣一口饭吃。只要西湖能够治理好未必不能够赶上下一次播种啊!” 声情并茂说的就是现在的高球只可惜高球现在左脸都已经被血污给覆盖了效果是大打折扣。 “可是……做工的话我们还有老人还有孩子啊!” 先前抱着孩子的村妇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很是不甘地争辩道。 “孩子?孩子又怎么了?帮着端杯水、递碗饭难道还做不到吗?又不是说让你们全部去挖河道老人、妇女包括孩子在内都有他能够做的事情。再者说了难道我就不是个孩子了吗?可是你看看你们是如何对我的呢?” 配合上高球脸上那已经干涸的血污这一番话说出口倒是真的没有人能够反驳。 “咳咳!那什么孩子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这个时候老人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之后开口提醒起来。 不过到了现在高球左额上面的伤口其实已经不流血了而且若是不刻意去想的话倒也不是那么疼痛。可是现在作为代表的老人提出来了高球自然是没有反驳的道理在李万的托举之下下了高台准备清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因为伤口在左额靠近左眼的地方所以在清理的时候就需要高球闭上左眼了因为习惯问题实际上高球闭上的却是双眼。就在高球闭上双眼之后没多久一块沾着热水的布巾就放到了他的伤口之上。 “嘶!还真是有点……疼啊!” 本来已经没那么痛了可是在清理之下高球再次感受到了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水的原因。 出乎预料的一个很是熟悉的温柔声音从高球的面前想起然后传进了高球的双耳之中“很疼吗?” “是很……哎?你怎么会在这……嘶!” 听到问话之后高球本能地回答了一句可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身前的声音是谁的立刻就睁眼去看只是这一睁眼却又牵扯到了他左额上的伤口疼的又是一声轻呼。 在为高球擦拭伤口的正是多日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的花想容! “你别动啊!” 看着高球痛苦的样子花想容只觉得是伤在了自己的心上一样很是难过。 “你可真是胡闹!”感觉自己的心口暖暖的但是高球却明白现在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因此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容儿你听我说啊!这里的情况很复杂的你看我都受伤了这里还能待吗?听我说给我清理完伤口一会趁着别人不注意就赶紧躲起来听见没有!” 眼下这种处境高球没有说让花想容回城这种蠢话只有躲的远远的才是唯一的办法。 “……” 花想容轻轻为高俅擦拭着伤口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望着高俅那看起来很是吓人的伤势。 “你可真是……唉!”想想往日花想容一直都是顺着自己可是今天这一次高俅知道花想容是不想听自己的话了不过在这种地方也不是呵斥她的地方因此只能另外想办法“喂!张千一会你看着她点。” “是!” 张千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没敢张扬。 清理伤口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除了擦拭血污之外还要清理伤口之后还需要上药等一系列的处理。可是眼下高球也不能奢望太多在花想容清理完了之后随便撕了一块白布绑在了自己的左额之上当然因为伤口位置还有布块大小的原因左眼也算是安全被遮盖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可是高球依旧想起了三国时期的夏侯惇只是夏侯惇伤到的是哪个眼睛他就不知道了不过高球还算幸运只是伤到了额头和眼角附近而那位会‘刚烈’的夏侯惇却是实实在在瞎了一只眼睛。 “咳咳!这位小哥我看你这伤口也是处理好了能不能跟我跟我们说说官府到底是想要我们如何呢?” 老人家的身子说到底也是不太行了站在一边看着高球一直在调整他的‘眼罩’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开口询问起来。 “嗯?你说什么?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高球还在适应自己这‘一支眼’因此在老人发问的时候没能迅速反应过来不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高球就明白了过来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简单你们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名姓、籍贯登记在册然后官府派人将你们带去西湖清理淤积。只要今年的旱情稍有缓解官府就会分批放人回家下种这样也不耽误来年的收获老人家你觉得如何?” “这倒是好主意不过西湖葑田实在是太过好大清理起来怕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够清理完成吧?若是时间太长了恐怕也会耽误我们的劳作吧?” 老人家脑子不糊涂一件事情是否对自己有利很容易就能看明白自然能更好地提出问题然后将全部的计划完善。 “老人家这点不用担心。西湖葑田的面积确实是大可是谁也没说今年就处理完毕吧?人们都说隋朝残暴修建京杭大运河可是谁又知道京杭大运河其实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开始了挖掘呢?今年官府要解决的还是旱灾的问题西湖的事情并不一定要完全解决。” 靠着这几天翻史书看见了一些内容高球努力地为老人、还有周围的那些人解释着。 不管怎么说高球也只是一个孩童声音再大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听清楚所以到头来还是靠着这些人相互诉说才能让所有的人都明白。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杭州事毕 中华民族从古至今一直是一个勤劳的民族只要有田地中华民族就能够自给自足然后繁衍不平息。 临安城外的这些人虽然已经算得上是流民可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最为普通的老百姓最为淳朴的老百姓。高球的主意虽然让有些人不满可是对大部分的人来说其实并非不可接受。 接受高球的方案看上去是被带到了西湖边上去做劳役可是从另一方面说就算他们不去疏浚西湖甚至说今年根本就没有旱灾他们不也要去田里面耕种劳作吗?现在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卖力气其实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说最后的结果高球还是顺利地将临安城外的这些人给劝动了。至少在高球面前所有的人都答应了接受官府的登记然后去西湖边做工。作为代价高球从今日起就必须供给这些人食粮自然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代价了。 虽然说让张千看护花想容其实并没有起到作用可是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可能完全意料到高球也只是抱着有备无患的想法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自然是最好的。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目送着这群刚才还对自己喊打喊杀的百姓各回各家高球总算是松了口气。 “是!公子。不过……这小子怎么办?” 李万利索地答应一声不过话锋一转目光却是飘到了躺在自己脚边的牛二身上。 “他~~~啊!这样你吩咐下去将这个人给我绑在城门口让他日夜不停地赞颂知州大人以每次吃饭为界限只要有一刻堂下那么之后便不给他饭吃。他不是嘴欠嘛!我就让他说个够!” 听说过的酷刑很多但是真要高球对人下狠手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让人一刻不停地说话看上去其实没有什么可是真正了解的人就会知道这其实是很难的。牛二一开始也以为高球是年幼好欺可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再也不敢这样想了。嘴里除了偶尔才会响起的求饶声牛二是什么话都不会说了以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牛二也是落下了病根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宁肯跟人打手势也不肯说半个字。 当然牛二的事情高球是不会知道了处置了牛二之后高球要做的自然是先回城上一点伤药。 因为怕王朝云看见自己的伤口之后担心高球干脆就绕道去了神医周济民那里看伤稍作处理之后又在自己的额前弄出了一个斜刘海多多少少遮挡一下自己左额的伤势。 不过就在高球回到府衙准备往后衙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苏过突然冒了出来拦在了高球的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过看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至少没自己这么狼狈高球才算是放下心来开口询问道:“怎么了?临安城内的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呵呵能解决不了吗?有盖着知州大印的告示又有林豹在临安城内的商家有几个敢不按照告示行事的?说是临安城内的情况更加重要实际上却是走一趟就行的差使。” 感觉自己被轻视了苏过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自己的爹爹临走之前事情都没有交到自己的手里。 “哈哈!事情解决了不就行了嘛!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对了你还没吃吧?咱们去后厨偷点吃的吧?” 高球不想跟一个‘小孩子’争论打了个哈哈就想绕过苏过往后衙走。 只是苏过再一次站到了高球的面前手中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封信来“吃喝什么的都不重要这里有你的一封信是爹爹临行前留给我的说是‘只要干儿解决了临安城外的那些流民这封信就交给他’。” “一封信?” 听着苏过学苏轼说话确实挺有意思可是高球的注意力却全都被那封信给吸引了。 苏轼写给自己的一封信?这个事情若是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时代怕是能够吹一辈子吧?高球自嘲地一笑打开信之后却觉得信的内容更加值得自己好好吹一下。 信的内容并不多只有短短的八个字——‘临安城事尽付尔手’。 在信的后面还有另外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堆小楷高球仔细看去却是发现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御米壳五两(捣碎醋灸黄色)’、‘赤石脂二两’这一类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张药方。 “怎么样里面是什么?” 信不是给自己的所以苏过根本不知道苏轼写了些什么贸然凑到高球身边看又不礼貌苏过也只能开口询问了。 “没什么是一张药方。”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高球都不能够让苏过知道信的内容所以他一带而过转移了话题。 “一张药方?爹爹给你一张药方干什么?难不成是要你换药吗?” 苏轼的家中就只有高球吃药所以一说药方苏过自然是想到给高球吃的。 “什么给我换药这是一张预防、治疗瘟疫的方子历朝历代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哪怕今年的旱灾被我们控制在了起始阶段但是这么多人聚集在西湖边瘟疫是不得不防的。不过……” 结合自己这些天看过的书籍高球算是能够讲出一些道理来只是话到最后却是有些犹豫了。 “不过什么?” 苏过很自然的问了出来。 “不过先生的医术实在是不值得信任所以说我们还要找一下周济民让他看看这张药方有没有什么问题不然旱灾没死的人却倒在了先生的这一张药方上不是太过冤枉了吗?” 高球抖了抖手中的药方脸上满是笑容。 听到高球这一番话苏过也是想起了自己爹爹往日的不靠谱会心一笑也就没再多想。至于说那一封信却是被高球好好地叠整齐放在了自己的招文袋里面。 这一场北宋元祐四年发生于杭州的旱灾就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苏轼给控制住了不管是在朝堂之上又或者是在百姓之中苏轼的贤名都传扬了开来。就算是苏轼百年之后史书之中也会给他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高球的存在以及高球在这一次抗击旱灾之中所起到的主导地位却是不会有人知晓了。 西湖的疏浚工作不是一年能够完成的从元祐四年的夏季开始一直到了次年的秋天西湖以及附近的运河才算是疏浚完成虽然不敢说千秋万代都不会再出问题但是苏轼却敢放言西湖百年之内不会再出问题。 值得一说的是就在元祐四年的九月份针对于杭州府发生的旱灾朝廷派发的钱粮也到了不过这个时候也用不了太多了在高球的建议下苏轼索性就在西湖边上修建一条南北长三十里的堤坝并于西湖之内最深处修建了三个小石塔。如果高球能够再次回到后世并且去往西湖旅游的话他就会知道这三个被他成为‘西湖门把手’的便是鼎鼎有名的‘三潭映月’。 元祐四年高球在左额上面添了一道伤口;元祐五年高球左额上面的伤口愈合连一条印记都没有存下就像他在这一次旱灾之中所做的一切没有在历史之中留下痕迹一样。 元祐六年苏轼被征召为吏部尚书因为之前来杭州的时候高球的伤势在路上复发这一次苏轼特别注意一路上游山玩水根本就不急着往东京汴梁去。在到汴梁之前苏轼得知自己的亲弟弟苏辙成为了尚书右丞主动上书请求调任然后改任为翰林承旨。 苏轼在翰林院之内做了三个月的清闲官因为闲得无聊和朔党、蜀党的中伤干脆又自请外调因此又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出知颍州。 连番奔波高球的身子却又是吃不消了在到达颍州之后便成了一个药罐子每天除了窝在房间里面读读书、写写字剩下的娱乐活动就是猜自己喝的药是哪一味药又加了剂量。当然相比于高球因为身体原因那里都不能去苏过却是大展拳脚不仅帮着苏轼调查了水患的缘由更是与颍州汝阳县的县尉李直方合力抓住了盗贼尹遇等人。 不过关于李直方的事情还是有一点可惜虽然立功不小可是不管苏轼如何上疏最后功劳也没有落到李直方的身上。年底的时候李直方家中的仅剩的老母亲病逝办完丧礼之后李直方辞掉了县尉的职位回家守孝去了。 元祐七年苏轼调任扬州。 元祐七年的年底苏轼再次被征召入京只一次的职务是兵部尚书同时兼任侍读。 不过这一次高球的运气就要差的多了因为天子要亲自到南郊的太庙祭祀苏轼需要担任卤簿使所以这一次的行程不能够太悠闲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情之一事 不太悠闲这是对苏过他们来说的就高球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了。 在路上的时候高球靠着钱乙给他开的那副药还能够勉强维持可是一到了东京汴梁身子便彻底垮了下来每日里虽然还能保持清醒却也是不停地呕血就算是钱乙的那一个药方都不再管事了。 苏轼一到了汴梁就让皇帝派来的人给叫走了毕竟祭祖是件大事尤其是放在天子的身上那就不是一家的事情而是一国的大事了。 眼看着高球的精神越来越差王润之咬了咬牙让跟随而来的张千去请钱乙了。 必须要说的是在杭州府的时候李万最是奉承高球可是最后走的时候李万也没有跟着高球离开反倒是沉默寡言的张千收拾了行李跟在了高球的身边。与张千一起的还有那个早就被高球遗忘了的武松。至于说那个小耆户长张江却是和林豹的妹妹好上了最后也没有说跟着一起离开杭州。 东京汴梁之中苏轼的府邸急匆匆赶来的钱乙连口气都顾不得多喘背着药箱就进了高球的卧房。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钱乙才打开了高球的房门。 “行了都进来吧!” 钱乙的胸前都被血污浸透脸上满是疲惫不过精神看上去倒是十分的轻松。 “多谢钱先生了!” 一边跟钱乙道谢一边隔开了钱乙苏过就这样站在钱乙的身前将苏府之中的三个女人让进了高球的屋子之中。 虽然现在才是初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甚是寒冷可是高球的屋子之中却是点着数个火炉热的好像是要立夏了。 “你们都来了啊!” 经过钱乙诊治之后高球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见苏过等人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苏过的动作显然要比高球更快直接将高球按在了床板上“行了!伤成这样你还乱动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已经二十一岁的苏过比之在杭州府的时候要沉稳了许多苏轼不在家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主持家中的事务了唯一可惜的是苏轼到现在都没有说让苏过参加科举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又不会死你着什么急呢?” 已经十岁(大概?)的高球来到北宋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和苏过也是混得很熟加上早慧的表现倒是也没人将他当个小孩子看。 “哼!不会死?你还真以为你是神仙降世不成?就算是仙佛也是有升天的时候你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年药石无救!” 刚刚送了一口气的钱乙听见高球如此轻松的一番话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呵斥起来。 从来辛苦自己知可是这一次的事情钱乙却是跟高球一样知道的很清楚。虽然明知道高球是在故作轻松不希望苏过他们为他担心可是一想起高球这严重的身体状况来钱乙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所谓‘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是儿科的医生钱乙是真的喜欢高球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因此才会如此严厉地呵斥他。 “哎呀!神医先生不用这样吓唬我吧?我才是一个小孩子啊!” 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高球赶忙笑了起来和钱乙开着玩笑。 “吓唬你?哼!你还真以为我是在和你说笑吗?小子我跟你说如果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扁鹊、孙思邈这些人能够活过来对你的伤势也是无能为力的!” 说到专业的地方钱乙的神色很是严肃。 “钱先生干儿他的伤势……真的如此严重吗?” 听见高球的伤势让钱乙都如此慎重王朝云也是顾不得其他了上前一步越过了王润之焦急地开口询问起来。 “这个……夫人虽然不想跟您说但是这孩子的伤势……唉!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钱乙扫了一眼高球转身就要带着王朝云等人出去显然是想瞒着高球了。 可是高球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看见钱乙等人要出门赶紧叫住了他们“哎哎哎!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刚才这是跟你开个玩笑神医你们还要让我回避是吗?” “你这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你还这么豁达?你可真是……就算是我也不能在伤病面前做到如此的坦然啊!” 知道高球是真的没有将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钱乙反而更加欣赏高球了毕竟就算自己半辈子行医可是轮到自己并重的时候依旧不能做到高球这样。 “神医……那个你能不能先说说干儿的伤势如何?” 打断钱乙说话很不礼貌可是关切之心实在无法压制王朝云有些难为情但是依旧开口打断了钱乙的感慨。 “哦哦哦!对那什么这孩子的伤……其实还是因为最初那一次被奔马踢中所致要知道他那个时候不过六岁脏腑受到那么大的伤害能活下来其实并不完全是我的医术高明其实更重要的还是这个孩子命大……” 钱乙的脸上多少有些羞愧毕竟自己空有‘神医’的名头却无法治好高球实在是脸上无光。 “那……那……那……” 一听见说高球的伤势如此严重王朝云立刻就慌了神嘴里一个劲地‘那、那、那’却说不出其它的话来了。 “那干儿现在的身体如何?” 王润之深知王朝云此刻心情见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干脆替她问了出来。 “这个嘛~~~这孩子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若是再有舟车劳顿老夫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摇了摇头钱乙也没有明说是这个‘舟车劳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通常意义上来说钱乙的这个‘舟车劳顿’可以从两个方面解释。一来高球‘舟车劳顿’必然是要离开汴梁的既然如此钱乙必然不能跟在高球的身边所以可以说是‘无能为力’;二来就是这所谓的‘舟车劳顿’会再次加重高球的伤势以至于让这伤势到达连钱乙都‘无能为力’的地步。 这两层意思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后一种居多可是现在却没有人敢问明白。所谓的‘舟车劳顿’根本的原因还是苏轼的升迁与外放高球因为这而加重伤势那所有的原因岂不是都归在苏轼的身上了?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次先生回来不是因为皇上拜祭太庙嘛!想来短时间内先生也不会再离开东京城了吧?这样说来又哪里来的什么‘舟车劳顿’呢?一个个苦着脸的怎么比我这个病人还忧心呢?” 高球安慰着屋子里面的人自己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丁点的难过就好像重伤卧床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不过屋子里的人却都没有因为高球的宽慰而有丝毫的轻松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苏轼要被外放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了。因为随着高太后病故、哲宗亲政新法派已经重新把持了朝政就算是四年前显赫一时的刘挚这个时候都被贬到了青州那么苏轼能够坚持多久还用得着多想吗? “唉!但愿如此吧!” 苏过摇了摇头在自己老爹当官的这件事情上同样不乐观。 “行了你们也不必如此难过只要让他这样安静地待着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大问题的一会我给他重新开一副药方然后接下来你们就按着这服药方给他煎药就行。”说完这些话钱乙似乎是觉得众人的情绪不是很好接着开口说道:“对了这孩子的病症我似乎在一本医术上看过我回去查查未必不能让他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的。” “真的吗?谢谢!谢谢钱先生!” 知道高球有治愈的希望王朝云惊喜万分喜极而泣双膝一软就要向钱乙跪下。 “哎哎哎!夫人万不可如此!万不可如此啊!” 钱乙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句不确定的话就就让王朝云如此激动也是吓了一跳摆着手的同时连忙往一边闪去。 “二夫人!” 站在王朝云身边的花想容及时地搀扶住了王朝云可尽管如此王朝云的双膝依旧在向着地面靠去。 “哎哎哎!行了行了你们谁跟我出来一下我去开下药方!” 这个年代的男女之防不算十分严重可是随便接触人家的妻子也不是件好事钱乙无奈之下只能起身往外面走去。 面对这种情况苏过也是无可奈何跟在自己娘亲的身后随着钱乙往外面走去。 整个房间就剩下了高球、王朝云、花想容三个人。 “容容扶二夫人回去休息吧!” 很难说清楚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高球知道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 “我我在陪陪你。” 王朝云这个时候已经被王朝云搀扶了起来听见高球的这番话自然开口反对了。 摇了摇头高球轻声说道:“回去歇歇吧!我也要歇一会了……娘……”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赵佶 对于王朝云的心思高球并不是不明白毕竟为人子这件事情是人人都要经历的。而且王朝云一直以来也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情感对高球的关爱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是因为王朝云本身是个丧子的母亲所以才会对高球多加关爱可是到了现在这种爱早就纯粹了。 高球能够理解王朝云的心思可是一直以来高球都是很回避这个问题的。就算他是从现代回到北宋的就算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可是他之前毕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让他认一个和曾经的自己相差无多的女人为母亲这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高球内心如何刚强在王朝云的几年照顾下也渐渐柔软了下来。今天在看见王朝云竟然为了自己而向钱乙下跪高球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让什么东西捶了一下封闭已久的内心安全打了开来。 一声‘娘’高球的声音非常小或许也是因为刚才只不过是强撑这个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可是尽管如此王朝云依旧听见了高球的呼唤。 “哎!哎!哎!你先歇着我先出去熬药我先出去熬药……” 双眼已经被泪水噙满王朝云根本不敢多说什么一边转过身去往门外走一边抬起右手来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唉!” 一声长叹从斜靠在床榻之上的高球口中发出。 长久以来高球表现的都很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不仅是在自己伤势加重的时候就算之前在杭州的那一次其实也是一样。 从心底来说高球并非是不怕死毕竟对这个世界他又没有什么留恋。再仔细想想自己来到这里就是因为落水了那么说自己只要再有相似的经历甚至是说死上一次说不定就能回到原来的那个时代了。 也正因为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高球面对生死的时候才会如此淡定可是现如今认了王朝云心中忽然有了牵挂对于‘死亡’这个词他又深深地恐惧了起来。 人心这个东西其实很是难以阐述清楚明白的。 就在高球叹息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高球的身边响起“你怎么还不休息啊?” “额……容容你不是跟着二夫人一起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花想容高球的脸忽然就红了一下。 “因为娘说要有人看着你啊!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那不就麻烦了?” 花想容从屋子中间搬过来了一个凳子然后坐在了高球的床边双手撑着小脸就这样盯着高球看起来。 “咳咳!那什么你看着就看着别靠这么近行不行?” 感觉到花想容有向自己靠近的趋势高球连忙开口提醒起来。 “啊?哪有啊!讨厌啦!都躺着了还这么多事!” 花想容嘟着小嘴不过身子却是重新坐正了。 说起来花想容和高球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四年过去了花想容也已经十岁了。而十岁队以一个女孩子来说基本上就是开始发育的年龄了。花想容也不例外就这最近一年的功夫身高猛涨现在都已经比高球高一头了而且最重要的女性特征也是远比同龄的女孩要明显。 基于以上的原因最近高球看见花想容之后都会觉得特别尴尬虽然说他们已经分成两个屋子睡觉好久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自己的‘童养媳’不是?每次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高球就面红耳赤。今天这一次也不例外。 “咳咳!那什么你要守着我就守着可是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被人注视着总是会感觉不舒服高球无力阻止的情况下只能尽力地劝说花想容改变做法。 “不看着你?那我看着什么?你可真是……” 花想容撇撇嘴很是不满高球对她如此冷漠。 不过就在花想容打算据理力争的时候房门却是被人敲响了。‘咚’、‘咚’、‘咚’的三声响动不急不慢显示出来人良好的教养。 “谁啊?” 扫了一眼满脸庆幸的高球花想容撅着小嘴就往房门口走去。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依旧不紧不慢地敲着房门而在花想容打开房门之后她自己也愣住了。 “怎么是你们?” 看着门外面有些熟悉的两个人花想容惊奇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吗?” 一张微笑着的脸庞出现在了房间之中瞬间让整个房间的尴尬气氛缓解了开来。 当然随后进入的一个女孩才是更加惹人眼球的存在。 只是这个女孩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在进到房间之后却是第一时间扑到了高球的身边关切的询问起来“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那什么……别离我这么近好吗?你占据了我的氧气环境了。” 看着比花想容更加靠近的女孩高球的脑门上都要出汗了怎么北宋的女孩子已进入发育期都这么‘开朗’的吗? 来的这两个人自然不是别人真是高球原来就认识的一对兄妹早在刚来到北宋那年他就教过两人写字。后来苏轼离京赴杭州任走的十分仓促所有临走之前也没有跟着两个人道别。后来回到汴梁的时候两个人还找上门来指责过高球只是靠着智商的压制高球没能让两个人得逞罢了。 后来再次离京依旧是十分的仓促以至于最后有没能通知到这一对兄妹今天来显然是不会像上次那么轻松了毕竟时隔五年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欺骗两个不是傻瓜的人真的是有一点难度的。 “什……什么?扬起……环境?那是什么?” 不能说是女孩子读书少只能怪高球说的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超前了女孩根本就不听不明白高球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你靠的太近让我压力很大我不能好好呼吸了。对了你们来是来找我教你们写字的吗?” 高球没有兴趣在自己重伤卧床的时候来一段科学知识小讲座因此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 “嘁!还教写字呢!你也就会个楷书隶书、小篆你写的都没我好还好意思说教我?” 少年慢慢走向屋内听到高球的话之后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行了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女孩子的爱心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就像这一次毫无先兆的女孩斥责起少年来。 少年满脸的呆滞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我……我说什么了?” “哼!” 女孩冷哼一声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与少年一样高球在面对着女孩的时候也是觉得完全没有办法应对。或应该说不管是谁来面对着已经步入青春期的女孩其实都是无法应付的。 不过想到这里高球却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强忍着内心的尴尬开口问道:“对了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们你们……贵姓啊?” “额……姓赵!” 突然听见高球的这个问题少年也是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而少年的这个回答却是让高球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姓赵其实并不算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哪怕大宋朝的国姓就是‘赵’可是在民间依旧有大批姓赵的人而这些人自然是和皇室没有任何的关系。真正让高球为之震惊的却是少年回答的方式。 一般来说回答‘贵姓’这个问题的时候答题模式从来都是‘免贵姓x’历朝历代只有两个半的姓氏才不用‘免贵’。其一是姓‘张’因为据说玉皇大帝就是姓‘张’既然连高高在上的天都姓‘张’那自然是不能免贵;其二是姓‘孔’因为有孔圣人的存在所以这个姓也是不用‘免贵’的;其三也就是最后那半个姓氏其实就是国姓也就是当朝皇室的姓氏。 之所以说皇室的姓氏算半个一来皇朝更迭国姓千百年来并不唯一;二来皇室的姓氏并不独有民间的那些相同姓氏的人并不能得到任何优待。 因此在回答‘贵姓’的时候只有这两个半的姓氏不用‘免贵’。 换而言之这个少年的回答就是在明摆着告诉高球他们兄妹二人是皇室中人了。 想想自己这个可能的‘昏官’辅佐的帝王高球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只是机械地问道:“那个……二位名谁呢?” “我叫赵玉儿你喊我玉儿就行。至于他……”赵玉儿开心的介绍着自己说到少年的时候却是满脸的不在乎“你叫他赵佶就行。” “额……赵~佶?” 高球满脸的黑线完全没有预料到回事这个结果。 正文 第五十章 童子得举 赵佶是谁可能还会有一部分的人不太熟悉但若是说起宋徽宗那么基本上就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了。而‘宋徽宗’就是赵佶的庙号。 高球一度接受了自己就是‘高俅’的事实可是在没有真的遇到宋徽宗之前在心底里总会还存有一丝侥幸。可是到了今天高球才真正知道原来自己命中注定要‘辅佐’的宋徽宗其实早在自己来到北宋的那一年自己就遇到了。 当然现在的宋徽宗或者说叫赵佶其实还应该称作端王毕竟他登基的事情还是要等到现任皇帝驾崩之后才可能视线。 “额……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赵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的名字会引起高球如此巨大的反响因此也有些呆滞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的名字还挺别致的。” 连连摆手高球可不想得罪自己日后的这位‘老板’因此没话找话随便说着。 不过高球的话也并非是无的放矢‘佶’字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健壮另外一个是曲折。这里要理解的话自然是要从前一种意思来分析而从皇室的身份来向取这么个意思的名字自然可以称得上是‘别致’了。 “嘁!懒得理你!”赵佶撇撇嘴没有在自己的名字上纠缠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对了你这次回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走了吧?” “对啊!你伤得这么重应该要好好养伤可不能再离开了啊!” 赵玉儿听见着急的话连忙附和起来同时抓着高球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 “这个……很难说。” 很多事情高球都能给出个答案但是这件事情他却是一点的思绪都没有。 如今的高球还是个小孩子如果离开了苏轼想要在北宋生活下去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苏轼的情况却很是难说每当高球以为可以安定下来的时候苏轼必然要有所调动而在高球觉得苏轼可能要调动的时候朝廷却像是忘了苏轼一般。 这一次伤势复发钱乙已经强调过不可再有颠簸可若是苏轼又要调动高球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抱着赵佶的大腿求‘包养’吗?且不说赵佶会不会同意就以赵佶的年纪手里能有几个钱都是很难说的。 综上所述高球对自己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掌控力。 “行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是怎么伤的吧总不至于你四年前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吧?” 之前高球回来的那次待的时间很短而且当时高球的精神也比较好所以赵佶并不知道高球的身体一直就不好。 这个问题不用高球回答关好了房门的花想容走向高球的床边顺嘴回答道:“可不就是四年前的那伤本来是好的差不多可是苏先生近几年经常要调动连番颠簸之下伤势怎么可能会好呢?” 花想容一番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沉默了。要知道苏轼的调动是朝廷决定的是皇帝允许的换句话说这件事情赵家人都有份在内。不管是赵玉儿又或者说是赵佶在这上面都没办法开口。 “咳咳!说来也是高球你为了救人受这么重的伤可是你救的那个人到现在却没有再来看过你也真是坏心肠!” 赵佶轻咳两声将话题转到了那个被高球救下了小女孩身上。 被赵佶这么一说高球也想起了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四年前东京汴梁城门外的那一次未能相见的分别之后两人直到如今也未能再有交集如今想来多多少少是有些遗憾的。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先生好像是提过一句说是她家里人也外放了如今身在何处谁也是不知道的。” 想想苏轼曾经偶然提起过的那件事高球的心中也挺是无奈的。 都是外放为官像苏轼开始的时候那样自己请求外放和那个女孩的家人一样被朝廷贬谪真的完全不同的两种境遇。宦海沉浮数十年真真正正能够称心如意的时候又有多久?可即便如此天底下的读书人依旧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面钻真的是让人很是不理解。 “那什么你要是没事就好好养伤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本来是想转移话题谁知道又被高球给拽了回来赵佶无法只能生硬地结束这个话题了。 “没什么躺的久了多想一点也没有坏处。” 高球强忍着没有一口吐沫喷到赵佶的脸上一句‘你们不来我早就休息了’到了嘴边硬生生被他给憋了回去谁让人家是以后的‘大老板’呢? “懒得管你。”明知道高球口不对心可赵佶摇摇头根本就没有深究的意思“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 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赵佶亲自前来高球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那什么当今天子亲政准备开一次科举你说说这不是好事情嘛!” 赵佶满脸的兴奋好像他也要参加科举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王公贵胄化名参加科举好像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至少高球就曾经听过一次虽然记不清到底是哪位皇帝这么无聊了但是这件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高球满脸的无奈却也只能附和着赵佶“是是是!是件好事情可是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且不说我现在卧病在床就算是我没有任何伤病我这个年龄就能参加科举?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嗨!这话是我没跟你说清楚。”赵佶一拍脑门想起了自己没说明白赶紧开口补充道:“科举是大事情哪怕是天子想要开一次恩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一次的科举其实是童子举童子举是什么你知道吧?就是……” “就是一帮小孩子参加的考试!虽然说我的年龄正合适参加考试也必定是能夺个魁首可是我记得现在童子举都是要被州府推荐才行吧?你觉得以我家先生的处事原则他会给我找这样的一个名额吗?” 对于童子举高球现在已经基本上明白了。 可是明白归明白童子举最后的奖品也确实吸引人但是以高球的身份上哪里去寻得参赛的机会呢?这童子举又不是说报名就能参加的这是需要州府的推荐才行啊!除此之外就必须是王公重臣推荐才行根本就不好处理。 “嘿嘿你觉得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会随便来跟你说嘛?” 赵佶笑了两声神态说不出的轻佻。 “额……你帮我弄到了一个名额?” 仔细想想现在的赵佶就算不是天子那也必定是一个王爷搞个名额其实是个挺简单的事情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高球立刻就释然了。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赵佶满脸的得意很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没跟高球表明过身份一下子又觉得不是那么有趣了。 “行了你别搭理他整天神神叨叨的!”赵玉儿一把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高球然后说道:“是给你准备了个名额而且有当今皇上的旨意国子监那边的检验也不用你去了中书省的复试你本来是应该去的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回头我再去找一下哥哥也就是了。” “咳咳那什么这样不太好吧?” 那边站着的是赵佶那么床边的这位就一定是位公主了公主口中的哥哥那就是当今皇上了一想到自己的后门走的如此大气磅礴高球的内心就有那么一点小激动。 “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是苏先生的弟子就算没有别人插手前面这些考试对你也是没有难度的。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陪我写写字你不知道我最近研究了一种字体如果真的能成功日后必定会流芳千古的!” 对于童子举的事情赵佶也不是很在乎以他的心性自然还是对玩乐的事情更有兴趣。 “哦?那我回头倒是要见识一下了。” 回想一下赵佶的经历高球倒是不觉得他是在骗自己毕竟这是历史上一个除了做皇帝以外干什么都在行的一位皇帝。 “行了!有什么好看的嘛!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果看看……多看看……看看书!要知道前面的几关是省了可是最后还需要皇上亲自测试到时候会有很多大臣在场的!” 赵云儿似乎是想说‘看看我’可是脸皮太薄这番话没能说出口到了后边就转换了话题。 “多看看书?没有必要!没有必要!” 对于考试的事情高球的信心十足因此一点都不将赵玉儿的话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高球可是躺在床上看了两年多的书这个时候再说考试对于应试教育出身的人已经完全不慌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准备外出 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中国近代一直喊着要破除封建可是封建王朝沿用了上千年的科举制却是被现代人给变相的保留了下来。 所有的教育都是一边在嘴上喊着素质然后低下头来又是堆成山的试卷从前的‘八股取士’只不过是变换了一下考试的内容然后又重新回到了世人的生活中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素质’究竟都到了哪里。 高球来到北宋之前教育已经开始改革但是体制这种东西说句不好听的没个几十年的变动其实很难改变尤其是对那些已经习惯了应试教育的人来说。拿高球来说上学的时候最恨的就是背书可是对文学浓厚的兴趣却又让他在选择学理科之后开始了写作这真的是一件很难用道理去解释明白的事情。 不过高球这种莫名的自信赵玉儿是了解不了的因此在高球说了‘没有必要’之后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什么没有必要?我们帮你这么多可不是让你去朝堂之上给我们丢人的!” “哎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卧病在床不是一天两天的看的书比你们几个人看的书加起来都要多再看的话我估计要等有人写出来才行了。” 对于缺乏娱乐活动的古代来说看书似乎是高球最主要的消遣活动了加上近年来看的书日益增多就算不骄傲自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膨胀了。 “嘁!我才不信呢!” 嘴上反驳着赵玉儿的脸色却放晴了显然是相信了高球的话。 “要等人写出来你才有书看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赵佶很是质疑高球的话不仅是觉得不可信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并没有看多少的书。 “是真的最近半年先生都不管公子看书的事情了说是没有什么好让他去钻研的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花想容适时地开口为高俅辩解起来。 话是有些夸大的当时的真实情况其实是高球某天偷懒然后苏轼发现之后考了他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从互联网时代穿越回来的高球自然不可能被难住甚至有的问题回答的让苏轼都哑口无言如此情况下苏轼自然就不刻意去督促高球读书了。当然大多数时候高球的手里还是抓着书卷的这也是苏轼不去刻意管教的一个重要原因。 “真的吗?你好厉害啊!” 就像一个小迷妹一样赵玉儿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有星星闪动了。 “没什么没什么的。” 若是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来这样崇拜自己那高球必然是极为高兴的赵玉儿虽然也开始发育了但毕竟是个小孩所以高球的这番话完全不是谦虚而是真的不在乎。 “哎哎哎!我说你别以为看几本书就能通过了到时候在朝堂之上可不只是背诵几篇文章说几篇诗词就行的到时候考策论我看你怎么办!” 有人在出风头赵佶自然是不太开心哪怕这个人跟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可是终究不是自己不是? “策论?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个书呆子吧?” 高球笑着摆了摆手倒是没有跟赵佶多解释。 就在高球那个年代从历史方面说下到李白到底能喝多少酒上到南宋如何能够抵挡蒙古人的铁骑甚至是说古代女子的内衣款式其实都是他们这些人争论的赵佶口中的策论自然也是包含在这里面的虽然说这些问题最后也没能争论出个什么结果来但是毕竟给了高球丰富的经验。 “谁知道你是不是个书呆子咱们又不是特别熟。” 赵佶撇撇嘴不大不小地吐了个槽。 “你说什么呢!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柳眉倒竖赵玉儿呵斥着赵佶丝毫没有要给他留面子的想法。 “咳咳那什么咱们还是说点有意思的事情吧?本来我没多大事你们这么说啊说啊的好像我就快要死……” 知道赵玉儿是在帮自己说话可是这话听到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高球满脸的尴尬开口想打打断赵玉儿。 许是‘死’这个字在古代真的是特别忌讳在高球刚说出这个字来赵玉儿立刻就抬起手来按在了高球的嘴巴上同时嘟着小嘴说道:“我不许你说这个字!” “咳咳!” 站在床边的花想容将这一些都看在了眼里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不舒服因此开口‘提醒’起来。 有了花想容的提醒屋内的另外三个人也开始从甜蜜的气氛之中脱离了出来。高球脸皮厚加上在男女之事的观念上和古代人不一样所以高球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这件事情赵佶本来也是个旁观者因此反应过来也不是觉得十分尴尬;最后的赵玉儿脸却是羞的通红。 说起来赵佶到底是哥哥看见赵玉儿如此难为情连忙开口转移起众人的注意力来“额……那什么今天是天子告祭太庙外面可能有好玩的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说什么呢!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让他出去!受了风怎么办?” 对于赵佶的‘帮助’赵玉儿不说领情反而开口斥责起他来。 女生外向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哪怕是赵佶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无奈地耸耸肩膀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当然耸肩这个动作倒是和高球学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蛊惑天子’的开始。 “那什么我这不是病只不过是受伤了受风什么的没太大关系的。” 高球弱弱地开口反驳了一句对付女孩从前世到今生他都是没有任何的经验的。 自然花相同是要排除在外的因为大多数的时候花想容都会听从高球的话而在花想容不听话比如说在杭州城外的那次高球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就算受风没关系可是你伤成这样又要怎么出去呢?更何况苏夫人不会让你这样出去的吧?” 赵玉儿以高球的身体健康为第一要务从各个方面列举着高球不能外出的理由。 不过有正方自然就会有反方花想容本来是不想让高球出门的可是赵玉儿的存在却让她改变了态度“每天这样躺在屋子里面还说不准要出什么事情呢!要我说还是应该出去走走至少能够换换心情。” 眼看着一场争辩就要在高球的面前爆发‘吱呀’一声门开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我感觉你们好像在吵架啊?” 来的是王朝云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面一个碗热气腾腾的。 “额没什么的只不过有点分歧罢了。他们在说我到底能不能够出去透透气。” 才和王朝云‘母子相认’高球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尴尬的毕竟身份的转换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让人接受的。 “哦那干儿你想出去吗?” 王朝云没有明确表态而是问起了高球的想法。 “这个……一直待在屋子里面确实挺闷的偶尔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景色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没有外人所以高球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说的全部都是心里话。 其实自从苏轼从杭州调任之后也就是发高球再次发病之日开始高球的生活就被屋子和马车车厢还有偶尔会去的书房给局限住了除了这三个地方再也没有他的活动区域了。所以说高球很是希望出去转转的毕竟很长时间没有看过外面的风景了。 “嗯!其实钱先生也说过这个件事情说是没事可以让你出去转转……” 王朝云话没有说完手中的托盘却是送到了高球的面前。 “啊~唔~”高球闭上眼睛‘咕咚咕咚’地就喝完了碗中的药说实话味道比之前的要好喝了不少喝完药之后高球将完放回到了托盘上然后开口问道:“所以呢?钱先生后面应该还有话吧?” “后面?后面钱先生说你不能受到颠簸所以说只要干儿你能想到不用自己走路的办法那么你就可以出去了。” 宠溺地摸了摸高球的小脑袋王朝云提出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难题。 “不用自己走路?这个倒是挺简单的。”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高球倒是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多难。 不用自己走路有个轮椅不就得了?减震的方法倒是没有所以到时候只能多垫点被褥什么的。技术方面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怎么说这满大街的小贩也有一半推车的他们推的车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够当做轮椅了。当然高球的目标不是小贩而是给这些小贩做车的木匠们。不过说起来古代似乎是有‘轮椅’的? 这件事情倒也不会特别麻烦高球和张千吩咐了一声然后就安心等待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八方聚贤 张千也是不负高球的厚望仅仅是半个时辰他就带着高球想要的‘轮椅’回来了。不过在看见张千带回来的成品之后高球这才想起来古代好像真的是有‘轮椅’的而这个‘轮椅’其实就是影视剧里面诸葛亮所做的四轮车。 直到看见实物高球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叙述自己的需求之时张千很快就理解了。又往四轮车上铺了两层褥子‘轮椅’这就算是完成了。 让张千将自己抱上四轮车高球亲身感受了一下发觉这个轮椅除了大了一点其实和自己的要求是完全相符的。自然这四轮车之所以大应该是人家提前做好的虽然说高球很期待和花想容一起挤在四轮车上但是这种事情暂时还是只能想想。 戴上了一个大大的锦帽又在身上披了一件貂皮的裘衣高球就算是完成了出门的准备。必须要说的是不管是锦帽又或者说是貂皮裘衣其实都是当今皇上赏赐给苏轼的只不过高球的身体真的是比较差所以随时就将新的锦帽和裘衣给了高球自己依旧穿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衣服。 跟包裹的和粽子相差无几的高球又是坐在了两层褥子上简直不要太舒服。跟全副武装的高球比起来不管是赵佶又或者说是赵玉儿都跟平常官宦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因为这次告祭太庙其实是天子开始亲政的标志也就是说并不是整个皇室的事情因此赵佶他们也才没有参加。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一次的祭祖声势也不算十分浩大。 有张千跟在身边有什么四轮车不好过去的地方也都能让他将高球连车带人都给搬过去。哪怕张千并没有曾经的张江那么健壮但是高球也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所以说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只有到了天子经过的路上高球他们才算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因为高球他们出门的时间又比较晚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街道两边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了而四轮车的体积不小所以想要挤到人群前面去实在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好在赵佶和赵玉儿出门的时候侍卫带的不少所以即使围观的百姓们心有不满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这让高球真正觉得自己距离衙内、或者应该说是飞扬跋扈的奸臣不远了。 不过还没等高球来得及感慨之间一队马车缓缓从北边驶了出来前面十几辆是打着红伞的牛车后面则是十多辆打着青盖的牛车而且看样子后面打青盖的牛车似乎还有打做方向盘超车的打算。好在前面打着红伞的牛车上面的车夫技术不错不然真的可能让后面的人给超车了。 “这个……难道你把我叫出来是看‘飙牛车’的?” 高球抬起手来指着那激烈的场面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不是道路两边还有维持秩序的士兵可能高球已经叫上花想容和自己一起坐着车跑路了。不过饶是如此高球还是让张千推着自己的四轮车往后退了一下毕竟意外时时会有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到时候跑都要来不及了。 高球后退周围的百姓自然是比他更加机灵早就全员后撤了两米多。市井小民围观都是习以为常的所以高球也并没有觉得意外真正让高球感觉意外的反倒是离自己不远的那几个小孩子了。 倒不是说这几个小孩子有多么的与众不同虽然说他们身边也都跟着下人表明了他们官宦子弟的身份但是真正让高球注意到他们的却是他们看自己的眼神。 一般来说小孩子看见高球这样坐着四轮车的另类大多是会感到好奇其次才会有羡慕等情绪就算是大人除了思考一下高球到底是哪家的小公子之外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可是这几个小孩子或者说是少年他们完完全全是用一种打量自己的眼神在看自己。 站在一旁的赵佶的观察力没有高球这么敏锐退后站定之后便满脸尴尬地看着道路之上的异状无奈的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样子这应该不是皇上乘坐的车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也是不太清楚。” “嗯!知道了!”应付了赵佶两句高球便不再多说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刚才那几个看自己的少年向自己走过来了。 按着高球猜测刚才审视自己的人里面应该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毕竟平常老百姓家是很难出现早慧的儿童的这和基因倒是未必有多大的关系而是因为成长环境的普通造成了人在幼年时期的发育、发展不同。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人人都知道孔融、司马光可是谁又曾经想过他们的父辈本身就是在朝为官的名士文人? 不是在否认‘寒门出贵子’这一说法只是‘寒门’之子奋斗的起点本来就不如那些生在富贵之家的孩子或许会有极少数十分出众的个体但是用两个群体来比较那么可能大多数寒门之中的佼佼者奋斗到顶点也不过是大富之家给孩子起步的阶段。这一点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刚才盯着自己看的人有多少个高球不知道但是最终向自己走来的只不过只有三个而已。这里面两个看上去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无一例外他们身后都跟着下人又或者说是书童。 “在下蔡攸公子请了。” 最先走过来的是看上去最大的一个人来到高球的面前作了一揖。 “这个……在下抱病在身不便起身回礼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看着马上就要走到自己面前的另外两个人高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站起身来。 “不碍的不碍的。” 蔡攸嘴上说着‘不碍的’脸上也确实是带着笑容可是僵硬的笑容之下却掩饰不住那一丝不满。 要看着三个人都到了自己的面前高球这才冲着三个人拱了拱手开口说道:“三位请了在下高球不知道三位联袂而来所为何事啊?” “呵呵在下李光越州人氏此次来京为的是参加童子之举看仁兄的样子似乎也该参与在此中吧?” 李光是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见之前来到的这人不再说话心中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直接说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童子之举’?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方说起童子举高球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让高球想不通的是对方是怎么确定自己也要参加童子举的? 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是高球其实已经肯定了李光的说法而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三个凑过来的少年脸色都有了变化。 “我想李兄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吧?毕竟这么多年纪相仿的少年在这里想要看出来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十一二岁的少年猜出了李光的心思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抱拳拱手说道:“在下王皋广南人氏。” 面对着蔡攸、李光的时候高球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当王皋说出了自己的姓名之后高球的眼眉却是挑了起来“王皋?令尊可是清虚先生?” “哦?仁兄知道家父?” 在高球说出自己父亲的姓名之后王皋倒是真的吃惊了。 “嗯!听说过。前年我随先生路过徐州先生说起过这件清虚先生不过我身体不太好所以没能跟随先生一同去拜访清虚先生实在是遗憾得很啊!” 高球摇着头似乎真的很惋惜一般。 当然在心底里高球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毕竟这个什么清虚先生虽然说苏轼很是推崇他但是高球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今天能够想起来也不过是因为苏轼在自己面前提过几次二来只是这样算起来自己似乎和这个王皋的关系比较近了。 “咳咳!原来是清虚先生的公子怪不得如此一表人才!”一直被忽略的蔡攸这个时候忍不住了站出来介绍起自己来“在下蔡攸乃是cd府知州蔡京大人的长子见过王公子了。” “哦!原来是蔡大人的长子幸会!幸会!” 都说‘举拳难打笑脸人’哪怕根本不知道蔡攸和他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也王皋依旧热情的回应着虽然说多少有些虚情假意。 而蔡攸的虚荣心也在王皋的奉承之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高球“还未请教这位公子是……” 很显然蔡攸是想问高球的出身不过这个时候高球正震惊于‘蔡京’这个名字因此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赵佶却是听见了蔡攸的问话随口回答道:“哦他是苏轼苏先生家里的。”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取而代之 “啊?苏先生家里的?这可真是……” 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家世能够至少碾压一部分同龄、或者说比自己小的人谁知道这才遇到几个就被人家给震慑住了蔡攸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次进京好像未必能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了。 虽然说高球姓‘高’而苏轼姓‘苏’但是这年头将孩子寄养在亲近人家的情况实在是比较常见所以说蔡攸等人也没有猜测高球只不过是苏轼身边的一个书童。自然高球身上披着的貂皮裘衣还有头上戴着的锦帽也是帮了个小忙毕竟也没见谁家好东西多到都给书童配上一套的地步。 况且就高球现在这裹在身上的这一身王皋的家中或许会有但是蔡攸的家里面恐怕往上倒三代都未必拥有过了。谁让现在的蔡京还没成为历史上权倾朝野的那个奸相呢? “真是什么?你们再说什么?” 刚刚反应过来的高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蔡攸如此说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额……没什么没什么。”蔡攸可不敢对高球有什么不恭只能转移话题看向了一旁的李光“阁下该不会也是……” “呵呵!让仁兄失望了家父不过是一无名小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看着蔡攸如此谨慎小心的模样李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那就好……啊!不是我是说那可真是巧真是巧!” 刚刚有所清醒蔡攸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连忙改了口。 不过蔡攸改口也没说的多顺畅王皋一旁听得糊涂忍不住开口问道:“真是巧?什么真是巧?” “哈哈!今天咱们四个人聚在这里不就是件很巧的事情吗?一会看完了热闹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高球本能地邀请起三个人来。 “在下一路奔波今日之内确实还未曾进食如此多谢公子邀请了。” 李光最是放得开听见高球开口邀请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蔡攸和王皋两个人倒是不饿但是前者也是有着结交的心思后者跟高球也确实攀的上交情因此两个人都没有拒绝。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先看看热闹吧!” 说着话高球将目光投向了道路中央。 刚才那两对狂飙的牛车这个时候刚好来到了高球等人面前。因为争抢道路的缘故此时已经有后面的牛车开始赶上来了由此引发的就是人群的骚动。众人争相后退只有高球等人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变化。反观蔡攸等人虽然没有后退太多但是却都比高球靠后了一些。 牛车就在离着高球半米远的地方驶过然后呼啸着往远方去了。 “这可真是……牛车的速度搞到这么快这帮人是想干什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高球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只能转过头去看向了赵佶“我说你们家这是在搞什么啊?不是说告祭太庙吗?怎么闹得跟赛牛车似的?” “我……我……我怎么知……知道?” 赵佶似乎是被近在咫尺的牛车给吓住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这倒是有意思。”想不出结果高球干脆就不去费神将头转向另一边看向了张千“真没想到你计算的还挺准的啊!要是再靠近一点刚才说不定就要被牛车给波及了。” “嗯~~~小公子刚才您没跟我说需要后退啊!” 沉吟了一下张千说出了一个让高球直冒冷汗的事实。 且不说高球如何后怕只见在那二、三十辆狂飙的牛车过去之后当今天子的车架才缓缓地从后方驶来不过两边的百姓经过刚才的‘飙车事件’之后还都没有回过神来因此反应倒是没有多么强烈。这样一来本来应该是皇帝出巡并且告祭太庙结果风头全让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两伙人给搅和了。 隐约之间高球看见苏轼钻进了马车之中跪在一个身穿龙袍的少年面前恭敬地禀报着什么。 拿手指捅了身边的赵佶一下高球低声说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两伙人你该不会不认识吧?” “这个……倒是有点印象不过不太敢确定。” 赵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于自己的猜测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又不出去给你瞎传跟我说一下吧!”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高球此时也对皇室的一些内幕有了兴趣。 “这个嘛倒是没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乱传。”赵佶嘱咐了高球等人、尤其是一边竖起耳朵的蔡攸等人一句然后才开口解释起来“头里面应该是当今皇后的车驾后面的倒像是大长公主的人马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确实是不太清楚了。” “大长公主?” 微微皱起了眉头高球完全拿不准这个称呼到底是代表个什么地位若是说是当今皇帝的女儿且不说这个女孩有没有出生就算是生出来了以她的年纪也不该能和皇后争宠吧? “仁兄好像有疑问啊?” 蔡攸刻意靠近了高球故意开口询问起来。 “正是皇室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大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能够和皇后争风头呢?” 哪怕蔡攸的父亲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蔡京但是这和高球却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人家刻意交好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必要。 “这个倒是简单所谓‘大长公主’是当今天子的姑母;往上面还有天子的姑祖母若是受封就是‘两国大长公主’;天子的姐妹为‘长公主’;只有天子的女二才会冠以‘长公主’的名衔。” 似乎是怕有人抢了自己的风头蔡攸快速地为高球解释了一遍关于公主的称号问题。 有蔡攸这么一解释高球才算是明白过来。 转头看向一遍歪着小脑袋看热闹的赵玉儿高球试探地喊道:“长公主?” “嗯?怎么了?” 果然听到高球的声音赵玉儿下意识地就回过头去答应道。 “哦没事就是看你刚才头上飞过去一只蝴蝶。” 随便找了个借口高球才没兴趣和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继续纠缠下去。 不过高球找的这个借口却是引起了赵玉儿的兴趣只见赵玉儿小脑袋四处乱转同时嘴里不停地问道:“哪呢?蝴蝶在哪呢?” “大概飞走了吧?行了再看一会咱们就回去了。” 敷衍了两句高球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道路之中的车辇。 可是高球却没意识到一旁的蔡攸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对于高球的‘背景’更加忌惮的同时额头冒出了层层的冷汗凉风吹过顿时就打了个寒颤。 “仁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皋靠的比较近因此发觉了蔡攸的异样出于关心随口问了出来。 蔡攸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忙不迭地开口遮掩道:“没……没事就是穿的有点厚热的热的。” 蔡攸心中的震惊且不去管赵佶站在高球的身边却是望着皇帝的车辇出了神。 “我说小佶佶你再看什么呢?怎么看的这么出神?” 纯粹是看热闹的高球在发现赵佶的异样之后很是关心地开口问道只是这称呼却是多少有些随性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两句话。”赵佶犹豫了一下紧跟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听说过没‘大丈夫当如是也’还有‘彼可取而代之’。” “额……小佶佶你是说大丈夫就应该让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高球继续着不太合适的称呼后面的话却是完全不搭调。 分别出自刘邦还有项羽的这两句话高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句话其实内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对帝王的位置有所觊觎可若是别的人说这话高球根本就不会太上心不过赵佶说这话高球却是不得不谨慎了。 如果可以的话高球最希望的就是现在的这个赵佶真的就当一个闲散的王爷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是一个除了当皇帝之外做什么都能登峰造极的废柴皇帝如果赵佶当不上皇帝那么高球也就不会是高俅甚至是说北宋依旧能够坚挺下去。与赵佶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高球却不太愿意附和赵佶了。 “你这个人真是……”‘煞风景’三个字没出口赵佶却也不打算说下去反正心气都被高球给揶揄没了干脆就转化了话题“那个高球啊你知道吗?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小佶佶’的称呼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是我本能的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合适你要是真的找不到称呼干脆像称呼他们一样称呼我一声‘仁兄’好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有凤来仪 “好的仁兄!” 高球点点头倒是没有否决赵佶的这个提议。 眼看着一边的蔡攸也抬起了手赵佶连忙开口说道:“只有高球可以你们几个不用和我多说!” 手刚抬起到胸前却是听见赵佶的这句话这让蔡攸感到万分的尴尬手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是想想赵佶可能的身份蔡攸是一个‘不’字都不敢多说的。毕竟谁家的孩子敢随便说‘彼可取而代之’这种话除了皇室中人恐怕也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出来看热闹其实也就是看看皇帝的车辇毕竟太庙里面不是说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去的加上高球的座驾跟皇帝的车辇也有一定差距所以说他也没有要跟在后面接着看热闹的打算。 “我说热闹看完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好好吃点东西?” 目送着皇帝的车辇越走远远高球也是真的感觉到饿了干脆旧事重提接着说起吃饭的事情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天气还是有点冷找个地方暖和一下也是挺不错的。” 赵佶虽然只是个王爷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对高球的建议很快就表示了赞同。 当然就算赵佶长大了从原本的历史上来看他也依旧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哦应该说是皇帝。 “先说好去哪我可是不知道的汴梁城我总共也没待过几个月要找地方吃饭只能看你们了。还有我身上的碎银子可是不多你们别找太贵的地方啊!” 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但是有些话高球还是要提前说出来不然真到了自己掏不出钱来的地步那可就真的是丢人了。 “你这个人可真是……汴梁城中的酒楼我倒是知道一些但是真要说去哪我也不是很清楚喂你们三个谁知道有没有好去处?” 现在的赵佶还是被严格看管的能够出来找高球玩其实还是托了苏轼的福因此汴梁城中好玩的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自然而然的他就将目光投向了蔡攸等人。 实话实说赵佶对待高球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客气但至少还能算是平等对话可是面对着蔡攸等人自然而然地就有一种优越感或许叫做上位者的习惯更加准确。 而除了猜到赵佶身份的蔡攸之外王皋和李光两个人的脸色其实都不是很好不管怎么说两人也都是出身官宦之家平时在家中的时候也是长辈手心里的肉对于赵佶如此不客气的态度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高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如今的赵佶就算还没有登基坐殿但人家至少也是个王爷跟自己平等对话那是给自己脸面真要是得罪了赵佶那高球真的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当然高球也没有必要去得罪赵佶。 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有可能是真的想到了好去处蔡攸开口说道:“对了我知道有一家来仪楼他们那里做的菜色还算是不错而且价钱也不算贵几位觉得如何?” “来仪楼?有凤来仪?就凭着这家酒楼的名字咱们也该去看上一看!” 只是一瞬及高球就凭借着酒楼的名字猜出了酒楼老板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如此一来高球倒是真的对这家店的老板有一些兴趣了。 赵佶本就是出来玩的倒是没有不同的意见其他的人也没有开口反对毕竟都是要参加童子举的人有个好兆头谁又会拒绝呢? 等到百姓们都散开了人已经不那么多了高球等人这才在蔡攸的带领之下往哪个所谓的‘来仪楼’行去。 敢叫来仪楼自然是东京汴梁之中数得上的酒楼其中的特色不用细说只说这来仪楼背后的老板听说至少有两位的王爷在这来仪楼之中有份子除此之外能在来仪楼有份子的至少也是个驸马。 但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有宋一朝其实王公贵族们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利与中国大地上最后一个王朝的八大****相比哪怕是宋朝在任皇帝的亲兄弟也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的。自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开始王爷贵族乃至于武将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其他的方面朝廷就不会过多地干涉皇亲贵族们的自由。 在赵佶一进来仪楼很快就有人通知了下去毕竟赵佶在某些方面来说还算是潜力股而且单从亲戚的角度来说好好招待也是必须的。不过有高球等人陪在身边来仪楼的人也就没有大肆声张。 随便找了个僻静的雅间高球被推到了最里面靠窗而坐。赵玉儿和花想容一左一右坐在了高球的身边赵佶坐在了赵玉儿的身边张千则是坐在了花想容的身边。剩下的蔡攸心思机灵想要挨着赵佶坐下不过却被赵佶身边跟着的人给制止了。最后蔡攸靠着张千三个人坐在了一起。 “我说这酒楼的名字叫什么‘来仪楼’里面最有名的菜该不是烧鸡什么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 无聊的喝着茶水赵佶随口开着玩笑。 一边的小二早就被通知了面对赵佶的调侃丝毫不生气反而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咱们来仪楼好菜不少烧鸡也是一绝可要是说起最有名的菜却是很难说了。” “很难说?这是什么意思?” 蔡攸也是第一次来这家酒楼听见小二这样说自然很是好奇。 “嗨!这有什么难猜的肯定是来仪楼好吃的菜太多样样都很有名呗!” 出身只比赵佶低一些的王皋自然明白小二话里话外的意思刷茶杯的同时随口替小二回答起来。 “这样啊!那就上一桌吧!” 家底不算太差蔡攸自然不会将一桌酒席放在眼里张嘴就说了起来。 单从衣着上来说高球是比蔡攸要好上太多了毕竟锦帽、貂裘都是天子御赐哪怕是赵佶平常都不会穿成这样出来。但是实际上来说高球其实并没有多少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个经济来源仅有的十几辆碎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来仪楼这一桌子菜的。因此如何否决蔡攸的这个提议是高球十分急切知道的。 不过就在高球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一旁的李光开口了说道:“还是不要了我们虽然看上去人不少但是大家的年纪都不大根本就吃不了多少的。依我看还是点几个菜就行了。” “不是我们头一次相见大家不应该好好开心一下吗?高兄您说是不是?” 赵佶是不能够称呼的蔡攸自然将目光投向了高球企图从高球这里得到支持。 不过高球本身就是站在李光这边的自然是不可能替蔡攸说话摸了摸鼻梁高球轻咳了一声说道:“开心是应该的不过李兄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干脆这样随便来几个味道不错的菜就行了多的我们也就不必要了。” “这样才对嘛!” 李光点了点头很是满意高球如此支持自己。 大家本身就不是为了吃饭来的所以菜点多点少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意所以蔡攸的主意也就没什么人会支持了。 很快的几盘看上去很是平常的菜就被端了上来。 看着如此普通的菜色赵佶忍不住撇了撇嘴抱怨道:“什么嘛!酒楼的名字叫的挺响菜就这几样?” “这位公子菜好不好您不是还没吃呢嘛!” 小二陪着笑脸没敢多说话。 “是啊!菜品讲究‘色、香、味’即使这些菜看上去比较普通但是香气扑鼻显然也不是像外表那么简单与其品头论足不如先品尝一番再说。” 话里一个字都不离开菜但是神色却完全不像是在说菜李光这一番话倒真的像是在说自己。 “也好!尝尝再说!” 看着卖相普通的几样菜高球表面镇定但是内心却是已经乐开了花看来今天这顿饭自己是不用‘大出血’了。 就在高球的带领之下所有的人都动起了筷子而一品尝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无他菜的味道远远超乎的所有人的想象。 小二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站在一边开口讲解起来“众位客官这一味鸡扒豆腐豆腐是用特制的卤水浸泡过的然后再用鸡汤入味放入锅中翻炒最后加入鸡蛋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味道却是一绝。还有这边的……” 在小二的介绍之下众人吃完了这一桌看似平常的饭菜。 结账的时候有人通知高球账已经有人结过了因为蔡攸等人已经提前离开所以高球还以为是蔡攸或者王皋结的也没有多问。不过高球却不知道蔡攸想要替高球结账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答案在深深畏惧高球‘背景’的同时也坚定了结交的心思。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童子始举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参加童子举了所以之后的几天高球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赵佶和赵玉儿倒是每天都会来不过蔡攸等人却是没有找过高球。因为除了高球这么一个特例之外包括蔡攸、王皋在内的所有参加童子举的人都需要先去国子监接受检验然后还要去中书省接受复试之后才会被集中起来由当今天子统一‘面试’当然也可以说是殿试。 童子举一事毕竟也算是科举的一部分所以王润之、王朝云等人也比较重视倒是苏轼似乎是忙于皇上告祭太庙那天发生的意外最近一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怎么回过家。 五天过去这一天赵佶没有来找高球却是来了一个看像是像是宫内的人过来通知说是次日会有人前来接高球入宫面圣。 虽然高球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世纪好青年受到了社会主义的教育但是见天子这种事情毕竟还是第一次。就像有人突然来到一个无业青年面前告诉他第二天主席要接见他一样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人反而有些承受不了了。 高球就是这样在那个看上去像是太监的人离开之后高球倒是还能够保持冷静可是真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高球却失眠了一直到了鼓打三更高球依旧没能睡着。而等高球睡着之后却是感觉立刻就被人叫醒了。 迷迷糊糊之中高球在花想容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然后由张千抱上了之前定做的四轮车在苏过的陪同之下由昨天来通知的那个人带着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就在高球的身后早早起身的王朝云抓着裘衣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皇宫是如何的高球其实并没有观察清楚一来现在天还没有亮四处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东西;二来高球也是特别的困睁开眼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迷糊之间高球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带进了一刻富丽堂皇的会客厅一般不过与会客厅不同这里面连个凳子都没有。好在高球披着的貂皮裘衣是苏轼的随便找了个角落裘衣的下半截当垫子上半截就包裹着自己高球就靠在墙边假寐起来。 不过天不从人愿就在高球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高兄你也来了啊!” “嗯~?啊!?你是……”费劲地睁开双眼高球看着面前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恍惚了一下然后想了起来“哦!原来是蔡仁兄啊!你这么早就到了?” 来人正是几天之前才跟高球认识的蔡攸。 “呵呵!也是刚到刚到!”客套了一下蔡攸坐到了高球的身边小声说道:“说是今天来面圣其实你们都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却是坐立难安啊!” 高球是被吵醒的此时十分地想吐槽一句‘坐立难安你还坐下’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忍了回去开口问道:“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安?” “嗨!还不是年纪的事!”看着高球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蔡攸这才开口解释起来“本来州里推荐是去年的事情谁知道面圣是在今年呢?去年的时候我是十五岁可是今年……唉!国子监、中书省里面的人都会给家父几分面子可是天子这里如何却是……” “这样啊!” 看着蔡攸无奈地摇头高球除了附和也是没心思干别的了毕竟高球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 心思玲珑的蔡攸自然看出高球似乎对自己说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无奈之下只好改口说道:“那什么你说一会天子来了会是什么样啊?” “什么样?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那时候咱们就不能躲在角落里了。” 高球说的是礼仪的问题但是心里面却是在埋怨蔡攸如此不识趣。 “那又是为什么?” 本来还在为自己的事情苦恼蔡攸的心思本来就没全在高球身上此时听见高球如此说一时间就没听明白。 “为什么?来之前没有叫你去礼部演礼?我能够坐在这个角落里是因为之前这里还没什么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转过头去看看那边来的人。” 高球用下巴点了一下殿门处然后慢慢腾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裘衣也顺势脱掉了。 来的人不是什么王公大臣只不过是大殿之中的一个太监看见高球跟蔡攸离开的角落也就没有多说只不过高球的裘衣是被收走了要等到散场的时候才能还给他。 有了刚才那一点时间的休息高球这个时候倒也没有那么困了再者裘衣也被收走了直接坐在地上还是有一些凉的干脆就和蔡攸找到了王皋、李光二人四个人凑成一堆小声聊了起来。当然暗地里这四个人还在观察着其他参加童子举的人。 大殿前方是留给朝中重臣的靠近殿门口才是高球这些人待的地方。 一些比较早熟的孩子现在还能够镇定自若地和认识或者是刚认识的孩子聊着天顺便还可以打听一下这次童子举有什么对手。不过镇定的小孩子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小孩子这个时候都闭口不言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人生的第一次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的面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虽然说皇帝还没有到但是有不少的大臣已经陆续到场了。 高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蔡攸等人聊着天暗地里也是观察着这些小孩子。从他们迷茫却又紧张的脸上看得出来虽然说今年这些参加童子举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官宦出身甚至有的孩子家里面的长辈可能还身居高位但是却没有一个孩子的亲戚能够出现在这大殿之中。至于说是因为‘政策’不允许又或者是单纯的巧合这个高球就不知道了。 就在高球还在观察着其他人的时候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越众而出直接朝着高球这伙人而来。 蔡攸等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不敢说话了。 高球也是不敢说话了不过却和蔡攸等人不一样他是认出来了这个人。朝着高球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好多天都没有回过家的苏轼!而在苏轼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先生!”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高球硬着头皮主动迎上了苏轼。 “嗯!你来了?” 苏轼这些天很忙对高球参加童子举的事情也并不清楚可是到这个时候也不能再问于是便有了这样一番话。 “是!” 点着头答应了一声高球的心中还是比较不安的。 从苏过到现在都没能参加科举的事情上高球觉得苏轼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的晚辈入朝为官或许是因为数十年的宦海沉浮让他心生不满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过苏轼出现在高球面前会不会开口让高球回去又或者说是影响高球被‘录取’这也是个问题。 单从内心来说高球也是希望能够在这次童子举之中成功的毕竟经商什么的事情他也不会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里面总要找个谋生的手段。现在在苏轼家中过得不错但是毕竟和苏轼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有朝一日出了变故高球也需要活下去而童子举里混个出身实在是一条再好不过的道路。 就在高球还在为难的时候跟在苏轼后面过来的两个人凑了上来。 其中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用肩膀撞了苏轼一下然后再苏轼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朝着高球努了努嘴接着开口说道:“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孩子?” “相貌倒是清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啊!” 另一边的中年人富态一些此时正上下打量着高球。 “呵呵!童子举本来就是由皇上最后钦定况且这次也算是一次‘恩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只能看他自己了。” 苏轼摇了摇头倒是没有过多地解释。 不过就是这一番话高球却是听明白了。虽然看起来苏轼是在跟身边的两个人说话可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他这次的童子举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明里暗里的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提醒了。 大臣们有大臣们的圈子也不能总凑在小孩子这边因此苏轼等人又聊了两句有的没的转身就回自己之前的位置去了。 而这个时候蔡攸才从震惊之中回复了过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刚才……刚才那是……那是苏大学士?” “是苏学士没错不过他身边的那两个人我就不认识了。” 王皋是王巩的亲儿子王巩又是苏轼的故交因此对于苏轼他也是认识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蔡攸将目光从王皋的身上收回接着看向了高球。 不过高球也是摆摆手说道:“别看我我这身体你们之前也不会没看见出门访友这种事情先生很久之前就不带我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面圣 蔡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有太监走到了大殿的最前面然后开口喊了起来。 “圣上驾到!” 高亢的声音响起老太监扫视了大殿之中的群臣然后转过身去走到了一边。 就在太监走到一边以后一个身穿龙袍的少年缓缓走到了龙椅之前转过身来慢慢地做到了上面。 等到年少的天子坐定群臣拱手行礼然后高球等一帮孩子也在皇宫内侍的安排之下有样学样朝着皇帝行起礼来。 值得一说的是在宋朝臣子面见君王其实并不需要行跪拜之礼其实很多时候只要作揖就够了真正需要一个臣子跪拜的时候一般就是天子封赏他的时候。像是外放为官又或者说是单纯的升迁其实都不需要太过隆重的礼节。 见包括全部孩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向自己行礼之后年少的皇帝这才开口故作老道地说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道谢然后直起了身来。 “今天并不是例行朝会也并非是有什么重大要务。要诸位爱卿前来不过是来与朕一同看看如今我大宋的孩童究竟有没有可造之才他们之中又有多少可造之才。” 登基数年天子却是头一次自己主持朝会激动之余说话也越发谨慎了。 就在天子说完之后大殿的右边也就是文臣的行列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开口说道:“皇上此举泽福天下实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从这些孩童里面找出了可以比肩秦之甘罗、汉之曹冲之人那就更是我大宋之福了!” “嗯~!章爱卿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耽搁了。”有人附和天子自然是松了一口气朝着一边的太监招招手吩咐道:“去将这次参加童子举的人的文书搬过来。” “是!” 有太监答应一声下去做事了。 很快的有太监搬上来了一张桌子然后又有人搬来了一摞案卷放在了上面。不过因为案卷实在是不少摞的太高可能皇帝就不容易翻看因此一旁的太监又将案卷分成了两摞。这一摞变两摞的事情高球倒不是很在意但是一边的蔡攸脸色却是变了。 “喂!你没事吧!” 看见蔡攸脸色有些苍白高球站在一边小声地询问起来。 “没……没事……” 蔡攸抬起右手用衣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然后紧张得等待着。 在看见皇上拿起了其中一摞上面的一本文书会后蔡攸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别人是不知道可是蔡攸自己的心里明白哪怕是犹豫童子举制度的问题但是终归蔡攸现在也是十六岁了按着童子举的规矩是不能够参加了。之前有蔡京写信托关系将蔡攸的档案放在了中间这样一来到了后面皇上看得就不会那么仔细了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若是蔡攸的档案在另一摞的底下还好说若是再这一摞之中事情可就难说了。 不过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蔡攸紧张万分的时刻天子开口了喊道:“蔡攸!” “草民在!” 事到临头蔡攸想什么都没用了硬着头皮就站了出去不过心里面还在暗暗祈祷。 “蔡攸我看这文书上写的你是熙宁十年生人也就是与朕是同一年出生是也不是?” 天子翻着手中的案卷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回皇上确有此事!” 听到皇帝的这一番话蔡攸突然间安心了不少。 “哦!原来是真的呀那行了别的都不要多说了你退下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皇上话锋一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不只是蔡攸其实所有人在皇帝开口的时候都以为这是看好蔡攸毕竟就说话的习惯来说如果一方互动找两个人的相同点那么一般是想要跟对方亲近一番的。 蔡攸本来也已经放下了心来毕竟皇上主动开口‘亲近’自己那么就算是不会有什么优待至少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天子变脸竟然比翻书还快! “咳咳!皇上这才问了一句话就让举子退下不知道是何缘故?” 一个看上去老态龙钟的长者从文臣之中走了出来咳嗽了两声开口问了出来。 别人可能不知道蔡攸却是知道这就是自己父亲蔡京替自己找的门路。当然高球也是知道毕竟这年头没点关系谁会站出来替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话呢?蔡京必然是送了钱财而且是数量不少的钱财! “爱卿你不是老糊涂了吧?熙宁十年出生今年是多大?”年少的皇帝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自己回答道:“熙宁十年出生今年是一十六岁!” “这……皇上老臣年迈容臣慢禀……” 替蔡攸说话的老者也是知道事情的关节不过毕竟收了钱了咬着牙也要给人家出头。 可是这个老人却没有想过皇上毕竟是初次掌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当然容不得人反驳。高球在后面看的明白这老头子估计要跟着蔡攸一起倒霉了。 果不其然就在老者打算开口解释一番的时候皇上已经将写有蔡攸身世详情的文书扔了下去然后开口冷声说道:“既然年迈那就干脆回家养老吧!来人送他下去今日腾府明日离京若是到了第三天还让朕知道你在汴梁城出现那就别怪朕不念君臣之谊!” “这……这……”长者本来还打算倚老卖老谁知道自己刚开口就要‘致仕还乡’可是看看周围同僚的反应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为自己出头心中也知道是没有办法了摇摇头哆哆嗦嗦地朝着皇帝一拱手带着哭腔谢恩道:“老臣谢皇上。” “诸位爱卿这不是朕不近人情。是童子举是去年州里推荐的可是入京毕竟是今年的事情朕有情可是大宋的律法无情。不管是何故这个蔡攸年纪都是过了。所以回去安心准备等待科举吧!” 展现了自己的权威接下来就要表明自己的正确性年少的帝王此时正在逐步展现自己执政的能力。 “皇上圣明!” 在天子说完之后先前开口的章姓大臣立刻开口称赞起来。 有了人带头群臣自然是竞相开口称赞一时间大殿之上倒是热闹了起来。 “行了行了无关之人速速退下接下来……李光何在?” 止住了群臣的吹捧皇帝随手拿起了下面的一份文书。 无关之人自然是就是说蔡攸还有那个已经退休了的老者不过说起来蔡攸也算是有点良心虽然说自己已经被取消了资格但是依旧保持着风度搀扶着老者退出了大殿。 殿试还在继续李光也是真的有真才实学不过毕竟还是个少年在天子面前对答还是有些紧张所以多少还是有些不流畅。对答完毕看得出来皇上对李光倒也没有反感的意思但是满意也是说不上。 接下来又叫了几个人却是比之李光要差了不少直到翻光了这一摞看到另外一摞叫到了王皋的时候天子才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王皋家世显贵虽然父亲王巩仕途不顺但是他的祖父却是熙宁年间的工部尚书懿敏公王素曾祖王旦曾经更是贵为魏国公。这样的家庭子孙未必个个都能成才但是成才的几率却是比普通家庭要大了很多。很显然王皋就是王家这辈里面成了才的那个。 一番对答王皋的变现让在场的群臣都为之赞叹不已。 等王皋回答完毕之后又叫了大概十来个人这就轮到了高球。 “高俅是谁?站出来让我瞧瞧!” 拿着高球的文书天子一反常态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好奇。 其实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高球能够参加这一次的童子举其实是当今天子开了金口的。毕竟除了当今皇上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能够让高球跳过国子监甚至是中书省的复试哪怕是现在的赵佶也不行。 当然这件事情其实还算是赵佶的功劳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赵玉儿的身影。因为高球再怎么说都只不过是苏轼身边的一个书童没有特殊的途径皇上是不会知道高球的存在的。正是赵佶和赵玉儿三番四次在皇帝面前提起高球这才给了高球一个参加童子举的机会。也就是说皇帝对高球的基本情况其实是很了解的。 高球不知道这些听见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叫自己的名字神色自然地排开身前的孩童来到了大殿的中间抱拳拱手深施一礼开口朗声道:“草民高球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经典的话具体的来源很难说得清了但是在宋朝显然很少有人说高球只是这一句话立刻就引得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侧目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吾为高俅 “嗯!好一个高俅!果然知书达理!” 破天荒的皇帝竟然开口称赞起高球来。 所有的人都在内心羡慕高球可是只有高球自己知道自己这辈子必然是要当高俅了。俅本意是恭顺、顺从。也正因为这样皇帝才会这样说话。 都说金口玉言有了皇帝开口这简直比上户口还要管用高俅心中无奈却也是接受了现实。高俅?那我就是高俅吧!名字什么的本来就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叫什么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哪怕是徐若林户口本上的名字都让上户口的警察叔叔给弄错了整整二十年高俅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让高俅为难的就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历史上对这个人的评价。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那种为非作歹的人一个名字而已哪里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大殿之中高俅还在胡思乱想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却是开口了“高俅朕来问你四书五经你可熟读了?” “回皇上草民熟读四书倒背五经!” 说起应试的内容高俅可是信心满满。 想想刚才皇帝问过的那些问题虽然也有一些需要临场应变可实际上还是以背书为主。而背书却是高俅这个现代来的人最不怕的事情。别的不说早在杭州府的时候高俅就已经将四书五经给背得滚瓜烂熟了因此这个时候他信心十足。 “哦?是吗?果然如朕所料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朕今天并不想问你四书五经的内容。”出乎高俅意料的皇上摇了摇头忽然间笑了起来“哈哈!高俅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朕就是问你几个小问题你若是答上来了朕就算是殿试合格。若是答案能够让朕满意那今年殿试第一名朕就给你了。” “这个……草民洗耳恭听。” 这种事情不是高俅能够左右的干脆就答应了下来反正都是要作答的有点彩头反而是一件好事。 “嗯!那朕来问你这个世界上什么在上什么在下?” 皇帝满脸的笑意安心等待着高俅的回答。 在皇上说完了问题之后所有的小孩子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所谓‘天在上为乾地在下为坤’这种根本就没有难度的问题怎么自己就没有赶上呢? 可是与参加童子举的人相反的大殿之中的王公大臣们却是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说‘天在上地在下’是一个正确的答案但是显然不是年轻的皇帝所想要的如果真是那么简单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高俅乃是当今天子的私生子可是看看两人的年纪这种情况显然不存在。 高俅来自后世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有了答案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开口朗盛回答道:“回皇上草民以为‘君在上臣在下’。” 这个答案一出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 皇帝从龙椅之上站起了身来‘砰’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满脸高兴地说道:“好!好一个‘君在上臣在下’!那么朕问你什么在东什么在西呢?” “回皇上文在东武在西。” 既然前面回答君臣接下来自然就是说‘文武’高俅对于套路早就烂熟于心了。 “嗯!回答的不错。朕再来问你什么肥什么瘦呢?” 慢慢地绕过了桌案皇帝已经走到了桌案的前面低下头去直视着高俅开口问着。 “这个……春雨肥春雨贵如油;严霜瘦严霜一打万物凋零。” 与之前的回答不同高俅这一次的回答很是正经不过却是多了一些回答。 “好!好一个‘春雨肥、严霜瘦’!”年轻的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高俅身前两米远的地方盯着高俅正色道:“高俅朕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好好地回答。什么厚什么薄?” “皇恩厚皇恩浩荡重于泰山;人情薄人情薄如纸!” 高俅镇定自若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年少的‘举子们’感觉倒是没那么强烈可是王公大臣们却是真的震惊了。更有甚者知道高俅和苏轼关系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个章姓文臣。当然知道内情的基本上都是和苏轼关系不错的。 不过不管大臣们如何皇帝这个时候已经十分满意了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一个‘皇恩厚人情薄’!” 天子开口称赞不管在哪朝那代其实都不多见哪怕现在的这个皇帝掌权的时间实际上并不久。这个时候也不用再多说什么所有的人心中都明白今天高俅的殿试是十拿九稳了。 夸奖了高俅一句天子临着自己的龙袍的衣角转过了身去朝着自己的龙椅缓缓行去。 坐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之上皇帝轻拍了一下桌案开口说道:“众位卿家朕年幼登基但是真的执掌权柄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因为科举一事实在重大事关天下的读书人所以朕只是特意开了一次‘童子举’。” “皇上圣明!” 依旧是那个章姓的大臣在皇上说完之后立刻吹捧起来。 “爱卿莫要着急吹捧朕尚且年幼圣明自然是说不上。说起来这一次开童子举朕的心中其实也没有多少的把握很多时候朕都在想‘这一次的童子举是不是有些儿戏了?’”皇帝跟章姓的大臣说了几句话目光转向了大殿之中的高俅接着说道:“可是事实出乎朕的意料不或许应该说这一次的童子举朕真的看到了我大宋朝的勃勃生机!” “皇上圣明!” 这一次不只是那个章姓的大臣包括苏轼在内的所有王公大臣尽皆口出此言显然这算是一个流程了。 “众卿家言重了。”抬起手来虚压了两下皇帝示意所有人都闭上嘴然后开口说道:“在今日之前朕曾经想过这些被州府又或者是爱卿们推荐上来的孩童里面会有几个不错的毕竟我大宋朝的肱骨之臣不少他们的子孙又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可是真正让朕感到欣慰的却是这一个孩子……” 看到皇帝的手指指向了自己高俅连忙低下了头进宫的时候就有人提醒过了跟皇帝说话的时候万万不能抬头去看不成文的规矩——‘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 在高俅低头之后皇帝的视线也正好再次转移了过来“来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高俅!” 高俅停顿了一下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新’名字。 “好!好一个高俅!朕要封赏你不过在这之前朕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对于让自己十分满意的高俅年轻的皇帝显得十分慷慨随口就许给了高俅一张随意填写数额的‘支票’。 皇帝这样说自然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即使这是天子的恩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限制但是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为人要知道进退皇帝答应了奖品但是高俅却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 稍微思考了一下高俅想起了这两年被自己穿的有些破旧的貂皮裘衣当下开口说道:“回皇上草民想要两不三件裘衣成年人穿的貂皮裘衣。” “哦?成年人穿的貂皮裘衣还要三件?你是要送给谁?” 若是高俅没有改口皇帝自然会认为这是给双亲要的东西可是高俅这一改口倒是让皇帝有些好奇了。 “这个……草民本事天地之间一浮萍多亏了先生收留、皇上的福荫才能活到今天。这三件裘衣草民是为先生和先生的两位夫人请求的。” 说心里话高俅本来是想要两件的一件给苏轼另一件送给王朝云可是仔细想想王润之对自己也不错虽然不像王朝云那样对自己视如己出可是嘘寒问暖从来就没有少过因此才会有了这一次的改口。 “嗯!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对于高俅这样知恩图报的回答皇帝是十分满意的当然最满意的还是那一句‘皇帝的福荫’更是让皇帝高兴毫不犹豫地皇帝冲着一边的太监挥了一下手开口吩咐道:“去取三件貂皮裘衣来赐予高俅。” “谢皇上!” 看见看了到手的好处高俅再次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自然貂皮裘衣有太监托着在外面等候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还是殿试就这样让高俅抱着三件貂皮裘衣显然不是十分的现实。 在赏赐了裘衣之后皇帝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大殿前面的文武大臣们“咳咳!诸位爱卿此次童子之举结果自然是不用多说高俅当为第一你们觉着该给他个什么官职比较好?” 历次童子举封官又或者说是赐出身还有赏赐什么的一直都是临时决定的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答对 可是就在皇帝问出该封高俅个什么官之后那个章姓的大臣再次从队列之中闪了过来。 抱拳拱手这个人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来朗声道:“臣章惇莽撞望皇上恕罪!” “行了章爱卿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看着被自己一纸诏书叫回来的章惇皇帝显得很是宽容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是!皇上!”章惇点了一下头然后半侧过了身来左手比划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所有孩童开口说道:“皇上微臣以为童子之举乃是好事赐予他们出身或者免去他们日后的解试都是可以的可是封官一事万万不可!” “哦?爱卿这是何意?” 在可以展现自己权威的事情上皇帝十分的在意因为对于章惇的反对皇帝的脸上多少有些不快。 “回皇上这些孩子里面是有不少的好苗子臣也以为日后这些孩子会成为我大宋的栋梁之才可这毕竟是日后的事情了就在现在他们还只不过是一群孩子哪怕使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也不过十余岁的年纪。以幼龄为官怕是不仅无益更会毁了这些孩子!” 章惇面色凝重显然对这件事情十分的在意。 就在章惇开口之后立刻站出来了不少的大臣冲着皇帝一拱手齐声说道:“臣等以为章大人所言甚至!” “这……” 章惇说的话有道理又有这么多的人支持哪怕皇帝心有不甘却也是犹豫起来。 “皇上要不这样就让这个高俅自己说说该不该封官您以为如何?” 为臣之道一张一弛表明自己的态度可以但若是过分逼迫皇帝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章惇深谙其道自然之道该如何做。 选择的机会抛给高俅但这也不是章惇在变相妥协。按着章惇的想法高俅如此‘明事理’自然之道该如何回答再加上高俅只是一个小孩子违背自己的可能就更加小了。 “好吧!既然如此高俅朕来问你你说朕该不该给你封官呢?” 多少是一个解决的办法皇帝本身也缺少执政的经验干脆就顺着章惇问了起来。 “这个……草民觉得秦之甘罗一十二岁官拜上卿为秦国从赵国的手中夺取了十几座城池所以说年纪和做官与否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的。” 高俅犹豫了一下没有从正面回答皇帝的问题反而说起了战国时候的故事。 “哦?这么说来高俅你觉得这官该封了?” 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皇帝已经顾不上章惇的脸色如何了高兴地问了一句。 “不草民这官不该封。” 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高俅的答案却是和之前的典故一点有关联的地方都没有。 “这又是为什么?高俅你若是给不出一个让朕满意的回答朕可不会饶了你。” 皇帝倒是没有觉得高俅对自己不敬相反对于高俅的想法他很是好奇。 而站在高俅身前不远处的章惇这个时候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皇上单从童子举封官的角度来说这官该封可是草民身体有恙已经连续数年卧病在床今天能来面见皇上在大殿之上答对如此之久已经出乎了草民的预料了!若是做官草民的身体必然是支撑不住的。” 这个想法不是高俅突发奇想而是全方位考虑之后得到的最佳考虑。 皇帝这边高俅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可是那个姓章的大臣显然也不是个好像与的角色再加上自己的年纪和身体的实际状况高俅拒绝出仕为官其实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你的身体?这个倒是……” 皇帝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皇弟也确实说起过这件事情今日看见高俅之后太过高兴却是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皇上既然此子身体不适再看他如此年幼依微臣愚见倒不如让他回去好好攻读顺便调养身体等到几年之后年纪稍大一些之后再做征召的打算。” 章惇只是想维护官场科举的正统性至于说日后高俅是否会当官其实他并不在意。 “这样也好不过朕倒是觉得可以再对这些孩童之中的佼佼者进行考量若是真的优秀就算不赐出身至少也可以让他们进国子监读书日后谋个一官半职也好为朝廷出一份力。” 最开始的时候皇帝其实只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可是到了现在他倒是真的想要从这些孩童里面选一些好苗子了。 大臣中有知道皇帝心中所想的立刻从队列之中走出了一个人来便是刚才与苏轼相交甚密的一个抱拳拱手然后开口说道:“皇上依臣之见既然是要进行考量那么不如由在场的诸位同僚来出题而且词赋、诗文什么的也可以忽略毕竟这些孩童的表现有目共睹问一些书本上的内容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 “嗯!爱卿之言正合朕意。这样诸位爱卿谁先来问第一个问题呢?” 皇帝顺水推舟接着这个大臣的话就说了下去。 有了皇帝开口大臣们自然是要好好想想了而趁着这个时间一些得到了吩咐的太监也纷纷走上前来将刚开表现不佳的孩童们领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最后真正还留在大殿之上其实也就只剩下王皋还有高俅了。 这个时候章惇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问题走出队列之后朗声道:“皇上臣有主意了不如就问问这两个孩子这‘变法’一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很多人都变了脸色除了苏轼等寥寥数人之外所有人看向章惇的眼神都变了。 其实变法一事所有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变法派内部对于变法一事的看法也并不是那么统一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皇帝是比较倾向于变法的因此这个问题其实对于两个孩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陷阱。 “哦?‘变法’的事情?”皇帝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开口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高俅、王皋你二人听着就‘变法’一事的利弊你二人有什么想法就说什么不必有所顾忌朕绝不会因为有人说了什么而降下责罚。” 高俅转头看了身边的王皋一眼却发现王皋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交汇之后高俅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王皋显然没有明白高俅的意思在看见高俅摇头之后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拱手之后开口说道:“皇上草民以为变法一事其实还有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就比如青苗法一项……” 洋洋洒洒数千言王皋连个结巴都没有就这样一气说了下来。到了最后脸上竟然还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高俅明白王皋这是有真才实学的毕竟像刚才王皋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孩子死记硬背能够记住的必然要有自己深刻的礼节才能够对变法的事情进行如此深刻的剖析。可惜的是王皋根本就没明白高俅之前摇头的用意不然的话他必然不会如此了。 章惇的问题里面埋藏着陷阱这个事情高俅也不知道可是单从在苏轼身边的这几年高俅已经明白其实变法只是几方理念不同的读书人之间用来争执的工具。真要说通过变法改变些什么这还是少数人的想法更多的话是希望借助变法、又或者是反对变法来表明自己的主张进而让更多的人认可自己说白了这些人求的是名。 所以章惇的这个问题不管回答‘好’还是‘不好’其实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不同只有跳出这个变法的限定来作答才能够找到最好的答案。 果不其然就在王皋回答完之后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也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看向了一边的高俅问道:“高俅你对变法又是如何看的呢?” “皇上高俅尚且年幼对变法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高俅心中知道不管是变法也好反对变法也罢其实所有的大人们都是为了我大宋江山从这个方面来说其实无所谓‘好’与‘不好’。” 高俅选择了一个最中庸的回答但是在明面上高俅却是捧了所有的大臣们一把。 在高俅回答之后皇帝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看了看同样面露满意的大臣们接着开口问道:“高俅你的这个答案其实跟没有回答差不多不过也不能说你没回答这样你说一下你对‘变法’的认识如何?” 本来一个简单的问题一下子就被皇帝给扩展开了当然刚才王皋开口回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将问题给无限扩大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答对(2) “皇上就‘变法’一事草民觉得其实是有必要的。” 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高俅自然不可能说变法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历朝历代变法确实是能够强国只不过有时候变法派的行动不够完善才导致了一些列不可预测的后果。 可是其他的人不知道高俅所想就在高俅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在场的一些大臣们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显然他们都是不支持变法的。 可是皇帝是希望变法的所以脸上多少有些高兴的神色不去理会那些面露不悦的臣子接着开口问道:“高俅既然你说变法是必要的那你必须给朕找出一个理由来不然的话朕可就当你没说过这话。” “是!皇上!”高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解释道:“纵观我中原大地千百年以来每次有所发展都是在变法之后。最初的时候我中原大地上的百姓乃是部落形式的存在直到夏禹的儿子夏启出现之后才有了王朝这是在算是历史上第一次的变法。就像是吃螃蟹一样变法这种事情总要有一批先行的人的。” “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你接着说!” 皇帝点了点头很是满意高俅的即使。 “螃蟹这个东西两只钳子舞动生风又包裹在坚硬的甲壳之中就像一个大将军一样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必定要有极大的勇气可是成果又非常显著。那么接下里战国时期秦国商鞅变法最终秦国战败六国一统中原。而那些固步自封的守旧者早就已经不知道被遗忘在何处了。所以说‘变法’是一件很必要的事。但是……” 再次举了一个小例子高俅的辩证已经快要接近完美可是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忽然转变了语气。 自然皇帝被高俅的话给吸引了自然而然地追问起来“但是什么?” “但是‘变法’一事其实并非那么简单所谓的‘法’乃是祖宗留下的规章制度既然是祖宗留下的必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这‘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更改的。” 高俅顺着刚才的话说出了一番与刚才的话看上去完全矛盾的话。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更改的?高俅说下去!” 本来是在享受高俅的奉承可是这个时候皇帝也开始认真起来了。 “皇上!‘法’是一个国家的尺度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十分重要的因此祖宗之法不可轻易变更。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祖宗所面临的情况却是和我们面临的情况不会完全相同因此变法这件事情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两方面综合考虑之后草民以为‘变法’有必要但不可轻易开‘变法’的头。” 很是中庸的一番话却是高俅在后世回答阅读题的时候学会的。 “‘变法有必要了但是不可轻易开变法的头’?高俅你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吧别总是让朕问你了。” 第一次听到这种回答皇帝的求知欲完全被高俅勾了起来因此开口催促起来。 “皇上!‘变法’这件事情有必要但并非所有的‘法’都出现了问题、都需要去‘变’所以草民窃以为在已经不适合当今大宋江山的方面进行变法可以但是为了大宋朝的江山稳固还是不要全面变法。就算是要变法最好还是先选一些州府先进行变法等到有了成效之后再推行全国这样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 高俅的主意其实在后世就是人人皆知的‘试点’方案可是在北宋这个时候却还算是个新奇的想法。 基于高俅的这个提议所有的大臣们都思考起可行性来。资历老的大臣们都在自己琢磨年轻一些的却是想要找人商量一个可是他们却忘记了自己官帽两边还有两根长翅一转头直接就打在了身边人的头上。 王公大臣们商量一阵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皇帝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咳咳!高俅这个主意朕倒是觉得不错不知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变法一事本就不该操之过急依臣之见或许可以择日再议。” 从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苏轼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意图将话题从变法的事情上转移开来。 章惇看见苏轼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立刻开口反对道:“皇上我倒是觉得高俅所说的办法不失为一个良策先在一地进行变法这样我们就能够知道所变之法到底可不可行总比盲目去推行要好的多。” “嗯!朕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今日里到底还是童子举所以这个……这个……” 皇帝想要说出办法的名字却是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起名字。 站在地下的高俅适时开口提醒道:“‘试点’工作进行变法试验的地点。” “对对对!这个‘试点’的事情回头爱卿你们都回去想想明日早朝的时候朕希望能够听到一个完善的计划。”有了高俅给的台阶皇帝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接着说道:“好了这个问题就先问到这里接下来还有哪位爱卿要考校他们啊?” “皇上!臣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高俅。” 在西边的队列之中闪出了一个雄壮的中年男子显然是一名武将。 “咳咳!种爱卿回京述职正好赶上这次的童子举既然想要考校一下二人那便问他们就是了。” 皇帝咳嗽了两声不着痕迹地纠正着这个武将话中的问题。 “是!皇上!”冲着皇帝一行礼武将转过身去看向了高俅“我大宋以武立国可是到如今却是败多胜少兀那小子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种师道!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章惇圆睁二目大声呵斥着提出问题的那个中年武将。 其实不只是北宋中国历史上文武之争能够追溯到很久之前但是像北宋这样武将受到极大压制的朝代倒也真的是不多。自从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少有武将家庭能够长久把持军权哪怕后代真的有能力到了一定的时间也会被皇帝从军队之中踢出去渐渐的这些有传承的武将之家就开始没落了。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被写成了演义的‘杨家将’。 很难说这种做法是对是错毕竟武人掌权也确实有很多的弊端可是种师道今天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却是在和全部的文官对质了就算是苏轼这个时候也不免皱起了眉毛。 文武对峙这对百姓或许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皇帝却是希望看见臣子不合的不过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因此挥了挥手之后立刻开口说道:“行了种爱卿也不是有意要挑起争端这不是童子举嘛!无妨!无妨的!” “是!皇上!” 章惇还没有足够的权柄因此也不敢反对皇帝。 “嗯!高俅、王皋你们二人谁先回答啊?” 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将目光投到了大殿之中的两个小孩身上。 “这个……草民先说吧!”看看身边的高俅没有开口的意思王皋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回答道:“我大宋朝是以武立国不假可是马上得天下却是不能马上治理天下。要说现如今我大宋为何会败多胜少草民觉的还是因为国内不够安定若是我大宋境内四海升平外邦来袭我大宋必能齐心协力将这些蛮夷一网打尽。当然要想让我大宋江山稳固还是需要诸位大人的治理的。” 王皋不着痕迹地拍着文臣们的马屁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在场的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个脑子差的只是从他的一句话里面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小子是支持文官掌军权的! “恩!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高俅你怎么说?” 在刚才高俅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理论之后皇帝很是期待高俅的回答此时脸上的期待已经完全不带遮掩的了。 “皇上!王皋所言很是有理只有国富民强我大宋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是我大宋守护江山社稷最重要的一点。”高俅侃侃而谈完全不在乎一边的种师道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不过单从打仗一件事上来说草民倒是觉得有时候其实未必需要管理的那么严格适当地放权给那些在外作战的将军们一些自由或许不失为一个变通的办法如此一来我大宋打仗败多胜少的局面也能够得以转变。” “哦?这话倒是有意思高俅你接着说!” 没想到高俅后面竟然替自己这样的武将说话种师道的眼前一亮立刻有了兴趣。 “咳咳!” 坐在上方的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着种师道。 正文 第六十章 答对(3) “啊!皇上!请恕臣失仪之过!实在是此子所言很是让人好奇臣激动之下才会失了分寸。” 听见了皇帝的咳嗽声种师道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僭越了连忙转过身来向皇帝请罪。 “无妨高俅刚才的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理论让朕也很是吃惊现在爱卿有如此反应倒也不足为怪。高俅还不快快将你的想法说出来种爱卿这都等急了!” 皇帝很是理解种师道的模样开口替种师道催促起高俅来。 “是!刚才草民说了‘吃螃蟹’的理论那么现在就来说一下关于‘人体’的想法。”高俅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草民原先在杭州待过数年那段时期正是治理西湖封田、疏通西湖运河的时间草民就发现那些被招募的民工之中有的人手受到伤害比如说扎到了木刺他们会立刻就收回手似乎连想法都没有就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有草民看见这些民工捶腿有的人在打到膝盖下面一块的时候脚立刻就会踢出去而等踢完之后这个人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还有这种事情?刺到手指朕倒是知道别说是手指全身任何一个地方受伤躲避的动作都会比思想还快可是这打膝盖会踢脚这又是为什么呢?” 莫说是皇帝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大学士又有谁会知道‘膝跳反射’的原理?此时皇帝的好奇倒是不足为怪了。 “皇上打膝盖会踢脚这个事情只是草民用来佐证想法的例子若是皇上有兴趣那么请容许草民回答完这个问题再来给皇上解答。” 高俅来这里可不是来给这帮古代‘文盲’来进行科普的哪怕是取悦皇帝也得等正事做完不是? “咳咳!你说的倒也不错那好吧!你先回答完这个问题吧!”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皇帝咳嗽了两声又坐正了身子。 “是!大家都知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身体做出反应往往比我们的思想要快可是当我们泡热水澡的时候却可以强制自己忍受滚烫的热水。”高俅环顾一圈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这才接着解释道:“从这些事情之中我们可以看出来我们的头其实就是朝廷思想就是各位大人的综合考虑而身体其他的各个部位其实都是我们奋战在外的将士。如此一来当遇到战事也就是伤害的时候在外奋战的将士绝对比在朝中的各位大人们要理解形式。若是从朝廷发号施令必然会贻误战机以至于我们大宋遇到战事就败多胜少。” “可是兵权在手的武将必须要受到节制这一点你又如何说呢?” 苏轼身边另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站了出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而事实上这也是所有文官想要问的。 “这个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就像现在大宋朝在节制在外的将领一样只不过是需要给与他们更多关于制定作战方案的自由剩下监察的事情倒是比较简单了。经验丰富的将领在外征战朝内的各位大人们治理国家这样才是我大宋长久安泰的重要办法!” 高俅倒是没有多少特别好的主意对于军务、政事什么的他也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能做的也就是当一个‘墙头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轼的影响高俅现在的思想越来越‘中庸’了。不过这里的‘中庸’不是墙头草而是阴阳调和不走极端。 “这件事情朕倒也曾经考虑过不过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所以一直没有推行下去。既然今天高俅说了出来那么这样明日早朝和之前那个‘试点’的事情一起众位爱卿一起议一议。” 皇帝眉毛轻蹙显然对这两件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 “皇上这件事情臣倒是觉得无需再议了!” 出乎高球预料的这次站出来反对的反倒是之前与苏轼相交甚密的一个人。 “哦?爱卿此言何解?” 有人的意见不一致皇帝自然要开口询问不过还没有确定他的意思所以只是单纯的询问。 “皇上!文武之事我朝太祖皇帝早有明示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何必再多生事端呢?是以臣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再多议论了。” “这样……苏爱卿你觉得曾大人说的如何呢?” 皇帝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不过当着群臣的面还是要做一做样子。 苏轼看看身边的好友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很是不愿意就这件事情发表意见就在苏轼为难之际目光却是瞟到了一边满脸轻松的高俅连忙拱手朗声道:“皇上臣倒是还没有想好不过这件事情既然是高俅提出来的那么不如让他来回答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个嘛……倒是个好主意!”皇帝点了点头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高俅“既然如此高俅你便来说说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必要呢?” “皇上!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简单现在的各位将军其实就是朝廷手中的一把剑朝廷说砍杀谁就砍杀谁而草民说的就是让这柄利剑变成双拳毕竟面对外敌拳头总是要比冷冰冰的刀剑可靠而且也更能做出反应。” 来不及埋怨先生又将自己给牵扯进来高俅连忙回答起皇帝的问题来。 “皇上!微臣倒是觉得此子说的不无道理将士用命还需要明主在位若是一味管束反倒是会让这些将士束手束脚。试想一帮整天苦读圣贤书的文人又怎么可能在战场之上如鱼得水?战后若是有了功绩加官进爵的是这些书生可是到头来真要出了事情却还需要那些将士们用躯体去扛这是何其不公啊!” 让人意外的章惇站了出来替种师道等一众武将说起话来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这个嘛……明日再议明日再议!” 初次执政皇帝毕竟还不是那么熟练遇到事情自然要先往后退。 “这……是!皇上!” 章惇与曾姓文臣互相望了一眼同时拱手退回了队列之中。 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皇帝咳嗽一声转移起话题来“那个……今日毕竟是童子举不是正经的朝会现在所有到来的孩童表现诸位爱卿都看到了现在诸位说说该如何封赏他们?” “皇上圣意天裁!” 正是皇上出风头的时候没有人会不知趣地上前来凑热闹所以大臣们的口风出人意料的一致。 “这样啊!那好吧!高俅封……不是高俅进士及第待日后年纪稍大便可上吏部报道入朝为官在此之前待遇同正九品。” 皇帝稍微思考一下封官是不合适的但是给高俅开个大大的后门却是有必要的因此给出了一份十分优厚的赏赐。 “谢皇上!” 不知道九品到底算多大可是至少是个吃俸禄的差事因此高俅很高兴地就答应了。 “还有王皋虽然对答多有谬误可也是少有的奇才赐同进士出身日后若是有意为朝廷效命为天下苍生造福可以直入殿试。” 对于差一些的王皋皇帝的赏赐可就要差的太多了。 不过一切都是很正常的除了某些特别的时候人人都是记得第一名谁又会在意第二名心中在想什么? 高俅与王皋二人再次谢恩然后在宫中内侍的带领下出了皇宫。 站在皇宫的门口除了张千、武松二人之外也就只有一旁挺拔如松的宫门卫士了。 看了看身边神情明显沮丧的王皋高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第一名不管如何去安慰第二名给人的感觉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虚假的哪怕安慰人的这个第一名多么情真意切。 可是王皋毕竟也不是个一般的小孩看到高俅的表情就知道高俅在纠结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轻笑道:“呵!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世间少有的奇才之前见到仁兄的时候也只道是与自己相仿可是今日一见却知道自己实在是相差甚远……” “不是我……” 高俅觉得自己应该开口安慰他两句伸出手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哎~!仁兄不必安慰我这次的失利与旁人无关全是在下读书不精所致若是来日还有机会相见必定要好好跟仁兄讨教一番!” 王皋很是旷达在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还顺带着宽了一下高俅的心。 自然听到王皋的这番话高俅是安心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好!既然如此那高某就等着那一天!” 多的已经不用再说参加童子举的人里面住在汴梁城的本来就不多高俅认识的蔡攸、李光二人一个早早被逐出公门另一个表现一般所以二人早就和其他的人一道离开了根本就没有等待高俅和王皋。而王皋在汴梁也没有什么亲戚因此今天童子举过后也就要离开汴京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乌飞兔走 偌大的宫门之外高俅目送着王皋远去却不知道今日一别来日相见的时候等来的是又一次别离。 等到王皋走远高俅也坐会了四轮车之上正要回家却听见身后有太监那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却发现之前在大殿之上站立着的一个太监从里面追了出来手中还捧着四件貂皮裘衣貂皮裘衣上面还放着一个锦帽。 高俅让武松接过了裘衣先找到自己的锦帽、貂裘穿戴好然后又让张千给这个送裘衣的太监一锭银子然后才与之告别。 回去的路上张千也在问高俅为什么要给一个太监银子可是高俅的回答却是很让张千无语。其实这也是一句经典的台词那就是‘做太监做到长胡子这么有突破性’。基于对‘星爷’的喜爱高俅决定将之前提前请人铸好的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给了这个太监也算是结个善缘。 虽然说高俅本身其实并没有多少钱可是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正规的福利待遇往后每个月都会有俸禄送上家门又哪里会在乎这么一点钱财呢?说起来虽然皇帝没有直接赏赐金银但是这个‘铁饭碗’却更合高俅的心意。 回到家之后跟所有的人一说自然是人人开心杀鸡买酒准备庆祝一番。当然庆祝的事情还是需要等苏轼回来之后才能开始。 王润之招呼林伯开始准备酒宴王润之则是将高俅抱在怀中嘘寒问暖花想容乖乖地陪在一旁只有苏过脸上虽然带着笑却也很是敷衍。 苏过的心思其实高俅也能猜到毕竟像高俅这样的一个小孩都已经吃上朝廷的俸禄了可是苏过这样一个大小伙子还没有参加过科举这在今天就好像一个小孩初中毕业就参加高考并且取得了好成绩可是一个高中生都读了好几年了还不被家长允许参加高考。 苏过的情况高俅很是同情可是苏轼的决定必然有其道理就算是高俅参加童子举实际上苏轼也是不知道情况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高俅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一桌子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只等着苏轼回府菜立刻就能下锅、出国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一顿饭。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日上三竿苏轼并没有回来。所有的人都觉得可能是朝中公事繁忙所以苏轼才没有时间回家因此高俅的庆功宴被推到了晚上中午只是随便炒了几个菜。 下午一帮人该忙的忙等到夕阳西下接着等候苏轼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了一更天苏轼却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考虑到有的才不能隔夜王润之无奈之下也只能先吩咐改善一下伙食了。 就这样一连等了三天苏轼这三天都没有露过面。直到第四天的清晨苏轼带着满脸的疲倦出现了可是刚一出现却是说出了一番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一番话。 “收拾收拾吧!我被贬官了!” 满脸疲惫的苏轼说完这句话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官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得到消息的王润之满脸的震惊根本就不敢相信苏轼说的这是真话。 确实苏轼在朝廷上属于绝对的中立派因此才会两面不讨好可是之前才为皇帝操办了拜祭太庙的事情怎么紧跟着就被贬官了呢?哪怕是有人对他下手难道就不理会皇帝的意思了吗? “你们别乱猜了!”看出了王润之的不解苏轼喝了一口茶开口解释道:“之前拜祭太庙的时候出了点事情事涉皇后和大长公主虽然事情完满解决了可是我却是得罪了一些人再加上高太后病重因此这一次算是贬官也算是我自请外调。不过这次不算远出知定州还算是比较近的你们也不必太过慌张了。” “不是官人倒不是慌张不慌张的事情而是干儿他……” 王润之满脸的为难好像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一般。 数天没有回家看见自己的夫人这种表情苏轼自然很是不解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眉毛也皱了起来“夫人你说干儿他……他怎么了?” “不是官人您先别着急干儿他没事。只不过钱先生之前给他看伤的时候说过若是再受颠簸恐怕……恐怕……” 发觉苏轼有些误会了王润之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只是话到最后还是犹豫了。 “恐怕……什么?” 听完前半部分的话之后苏轼本来已经安心了可是最后王润之的态度却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恐怕……性命堪忧回天乏术。” 思虑许久之后王润之还是讲钱乙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说了出来。 就王润之自己来说对高俅只是比较喜爱旁的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王润之自己却是知道自己的官人还有好姐妹对高俅都是十分重视对高俅和亲生子嗣根本没有一点的不一样现在带高俅走王润之不是不能这么做可是真要让钱乙说准了一旦高俅夭折那么对苏轼和王朝云的伤害根本就无法估量。是以王朝云根本无法再这件事情上做决定。 “性命堪忧……回天乏术……”对于这两个骇人的词语苏轼沉吟了许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夫人干儿现在何处?” 王朝云正要回答却发现高俅正从门外走进来。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回来就这么一副表情?难道说您又被外调了吗?” 高俅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个时候看见苏轼很是自然地开着玩笑。 “嗯!干儿你说对了!” 苏轼点了点头承认了高俅的说法。 “这个……真的啊?这可真是……” 本来就是随口开个玩笑这个时候听苏轼承认高俅反而不知所措了。 “没事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这句话不还是你告诉我的吗?贬官而已在先生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让先生放心不下的反倒是你了。” 对于贬官这种事苏轼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宦海沉浮数十年苏轼被贬官的次数远远多于他被启用的次数因此贬官什么的对于苏轼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 “放心不下?我?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您不要我了吗?”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只从苏轼的最后一句话里高俅立刻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要被留下了。 可是原因呢?苏轼总不会因为他被贬官然后就对被封赏的高俅羡慕嫉妒恨然后将高俅赶出家门吧? “干儿不是不要你可是你的身体你自己也知道车马奔波对于你的身体来说实在是一种负担。钱先生说过什么你应该还记得你已经受不得颠簸劳碌了。” 王润之知道苏轼的心有多疼因此开口替苏轼解释起来。 “这个……” 对于王润之的解释高俅沉默了。 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没有人能比高俅更清楚现在虽然已经能够自由行走了可真若是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整个胸腹就像会像是被大铁锤给打中了一样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说句不中听的话高俅现在还能活着钱乙给开的药方其实只是一个辅助真的要感谢的其实是赵玉儿送过来的那一根快半斤的老山参。 大家都知道老山参‘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当然这里的说法其实要解释一下原先以十六两为一斤所以这里俗话里的‘两’其实和平常说的计重单位‘两’是不一样的。 简单来说就赵玉儿送给高俅的这一根人参就够一个百户的村子吃用百年以上的! 当然这里说的有些远了可是从这方面也能看出来高俅的伤势是如何的重。 对苏轼高俅是将其当先生来对待;对王朝云高俅也开始真的当母亲来尊敬。可是事情严重到了‘要命’的地步高俅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会受伤会流血对于死亡想要坦然面对他还是做不到的。可是要让他与苏轼等人分别他却又十分的迷茫、不安、不舍。 “干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先生舍不得府上的所有人可是朝廷的法度不能不听先生今日必须要离开汴梁。而且你的身体也确实不适合跟着先生东奔西跑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先生这次只不过是去定州那里距离汴梁也并没有多远平日里书信往来十分的方便。有朝一日你身体好转之后可以再去找先生你觉得呢?” 苏轼毕竟经过了很多对于离别虽然心中难过可是却能很好地调整心态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来说服高俅同时也是说服他自己。 “这……好吧!” 不清楚定州是哪可是看苏轼的样子确实不远高俅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高俅这一次与苏轼的分别再次相见却已经阴阳相隔。 正文 第一章 不觉七载 “嗯!干儿先生离去之后这府邸你也不便再住。这样先生的弟弟就在汴梁之中为官一会先生将他的住址写下来在手书一封信等先生走后你就去他那里赞助相信他会妥善安排你的。” 对于高俅离开自己之后的生活苏轼已经想好了办法自己的亲弟弟苏辙现在也在汴梁实在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托付人选。 “嗯!我知道了!” 高俅其实对于古代的名人已经麻木了毕竟随便见几个当官的都可能是青史留名的所以苏不苏、辙不辙的其实他根本就不关注了。 “嗯!既然如此那你也下去收拾吧!皇上诏令今日收拾行囊腾出府邸若是过了时辰那可就不好了。去吧!” 安排好了高俅苏轼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是!先生!” 高俅现在心烦意乱也是没有心思仔细观察苏轼了转身往外面走去。 苏府之中苏轼夫妇三人外带苏过是必然要离开的林伯跟了苏轼几十年自然也不可能留下还有一个吴妈是跟在两位夫人身边的自然也要跟着离开。苏府的下人们都是被雇佣的所以苏轼一走高俅又没有钱继续雇佣他们因此这些人是必然要解散的。 最后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高俅发现真正跟自己留下来的人只有花想容、张千、武松四个人了。其中花想容本来就算是高俅的人张千也是跟着高俅才来的汴京。而武松他倒是想跟着苏轼一起走可是这话根本就没法说所以最后也就留了下来。 一番收拾哪怕苏轼并没有什么家产可是书籍现在更加多了整理起来也是比较麻烦。因此一番忙碌之后直到快到傍晚的时候苏轼这才算是收拾清了。 目送着苏轼一行人坐着马车远去高俅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话高俅拿起了手中记载着苏辙住址的纸条摸了摸自己招文袋里苏轼写给苏辙的亲笔信招呼着张千推着自己出发。 汴梁很大而高俅也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所以一路上边走边问直到天黑了四个人才算是走到了苏辙的家门口。抬头一看苏辙的门口高俅当时就愣了。 不是说苏辙的家门有多么奢华又或者说是苏辙的府邸多么破败高俅愣住是因为苏辙的府门上贴上了封条! “我说这是怎么个情况?” 本来心中就不是很踏实的武松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可是武松这问题注定是没有人回答的因为包括高俅在内的三个人其实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想容、张千是接触不到这个层面高俅是能够接触到官场可是一来他在家养伤二来今天事发突然所以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在四个人同时沉默的时候一旁路过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个高的开口说道:“我说兄弟你听说没苏轼苏大学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冒犯了天子结果出知定州了!” “怎么能没听说呢!不仅是苏轼被贬官了就连他那个弟弟苏辙也因为替兄求情而被贬官了!你看这就是他的府邸了封条都已经贴上了!” 个矮的男子附和着同伴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这两个人的对话传入了高俅的耳中拍了一下四轮车的扶手高俅冲着身边的张千使了个颜色。 张千会意上前拦住了两个过路的人“两位还请留步在下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二位。”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我弟兄二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随便便被人拦下自然会有火气可是这火气也要分对象就张千这样的汉子拦住二人两个路人自然要客气不少。 “是这样刚才听见二位说这苏辙大学士也被贬官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事情的真假已经不用再问毕竟都已经看见苏辙家府邸的大门了张千现在要问的还是事情发生的时间。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是问对了人了!”知道对方只是单纯问事情高个男子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隔壁邻居二舅家的本家兄弟给苏辙大学士的府邸里送菜所以我才听见了一些消息说是两位苏大学士因为同一件事情惹怒了皇上这不兄弟俩先后贬官结果弟弟还比哥哥离开得早真是让人感慨啊!” 高个男子一脸我知道内情的样子摆出了一个感慨万分的样子。不过在一边的高俅这个时候已经不耐烦了开口就召回了张千。 “行了!张千!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做!” 与市井之人没有必要纠缠所以高俅也就懒得浪费表情。 招呼张千高俅这边还要赶紧带着人去找住的地方不然入了夜高俅有裘衣和花想容一起裹着可是张千和武松两个人就要结结实实地挨冻了。至于说两个市井之人在高俅背后说的那些诸如‘断腿的小子’一类的闲话高俅已经没有兴趣去理会了。 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大晚上要找个住的客栈在汴梁城是很简单的事情可若是想要找个院子长期居住那可就难了一连找了五六趟街道高俅一行人连个牙人都没有见到想要租、买院子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唉!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前面有个客栈咱们先去那边投宿等到明天再说找院子的事情吧!” 转来转去高俅坐在四轮车上是无所谓可是一旁的花想容喘气已经有些基础了高俅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的心疼因此开口制止了一行人无谓的寻找。 张千以高俅的话为行事准则因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一旁的武松却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哪怕武松走南闯北去过了那么多的地方可是这样背着四个人的行李来回乱走还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客栈就在街口的地方南来北往人都要经过这里迎接送往的十分方便生意算是红火。正因为红火所以这家客栈实际上也可以算是酒楼前面的门脸上、下二层的地方供食客老饕走动后面才是供人居住的地方。 本来高俅是打算先在这里租个小院住着毕竟苏轼离开之前给自己留下了一百两银子王朝云也留下了不少的金银首饰可是一问小院的价钱高俅立刻就改了主意。 不为别的一间小院租下来一天就要一两银子说是不多可是高俅现在无依无靠的吃老本是行不通的而每个月就算有俸禄也不够这么糟践的所以说高俅就打算开两个房间。高俅和花想容‘凑合’一下张千和武松凑合一下。 开好了房间在小二的带领之下往后院走在刚走过一楼大堂的时候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的一个人看见高俅之后当时就楞了。 “哎!这不是高俅嘛!” 这人站在楼梯上叫了高俅一声。 “您是……” 高俅听见声音回头去看认出对方是苏轼的朋友童子举之时还在大殿上见过可是对方是谁他还真不知道。 “哦!在下王诜与子瞻兄乃是故交。”王诜走下楼梯来到高俅身前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手中折纸扇轻点开口问道:“子瞻兄傍晚之时已经离开汴梁城了怎么你没跟着他吗?” “唉!我倒是想跟着先生一起走的可是我身有旧疾现在经不得车马劳顿因此先生就没有带上我。” 简单解释了一番高俅可不希望有人认为自己是觉得翅膀硬了不愿意受苏轼牵连。 “这样啊!子瞻倒是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呢?子瞻离开之前没有替你安排好吗?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王诜点了点头倒是想起了苏轼跟自己说过这些事情不过对于苏轼为什么没有安排好一切他倒还是比较好奇的。 “安排?先生安排了啊!”高俅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苏轼写给苏辙的亲笔信无奈地说道:“可是先生是将我安排给了苏辙先生啊!” “这个倒真是……” 王诜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缘由不由得沉吟了起来。 其他的人和王诜根本就没见过所以也不好说话高俅倒是想请对方帮忙哪怕是找个安稳的地方买套院子总好过在外面住客栈不是?可是怎么开这个口高俅却是还没有想好。 沉吟了一阵王诜舒展开眉毛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看你们这也是没有地方去我倒是在城中有个小院子你若是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看在子瞻的面子上房钱不用你付没事的时候帮我做一些抄抄写写的事情你看如何?” “如此就多谢先生了!” 有这种好事高俅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高俅却是没有想到这抄抄写写的事情他一做就做了七年。 正文 第二章 再遇赵佶 七年的时间高俅已然成长成为了一个大小伙子花想容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张千与武松也过了而立之年越发的威武雄壮。 那个高俅的‘雇主’后来也公布的身份乃是已故蜀国大长公主的夫君驸马都尉王诜。换而言之他也是赵佶和赵玉儿的亲姑父。正是因为有苏轼和赵佶、赵玉儿这多方面的因素王诜才会果断地帮助高俅。 不过说实话王诜这里所谓抄抄写写的工作真的是清闲的要命。即使蜀国大长公主已经病故可是王诜毕竟顶着驸马都尉的头衔因此他基本没有什么公事只有例行朝会一类的特殊时候才会有公文往来。平日里高俅做的更多的还是陪着王诜吟诗答对。 元符三年一月三十号。 这一天高俅收拾好了书房的笔、墨、纸、砚溜溜达达地出了书房往驸马府的后园行去正是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后园里面少少太阳实在是高俅少有的享受了。 驸马府里的下人有不少来的时间都不如高俅长因此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 来到了后园之中远远地看去后园湖中心的凉亭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驸马都尉王诜这个高俅是不会认错的。另外一个开上去挺眼熟可是到底是谁高俅却有点想不起来了。 站在岸边高俅还在想这个眼熟的人是谁凉亭之中王诜已经发现了高俅手中酒杯一举开口喊道:“喂!季旻!过来一起喝一杯啊!” 季旻这是在苏轼走后第五年贬官路上写给高俅的信里给高俅起的字。 “嘁!明知道我不喝酒还这样逗我!”高俅嘟囔了一声抬腿走上略显狭窄的石路一边往凉亭那边走一边高声喊道:“来了等着我啊!” 高俅这一嗓子坐在王诜对面的那个人也转过头来看了。 因为石路确实不算宽再加上经常有湖水打在上面所以高俅走的时候要时时注意脚下不然落下了水难过的可就是自己了。 等到了凉亭之中看见了王诜对面的人之后高俅愣住了。 “你是……赵佶?” 高俅满脸的难以置信虽然说对方长大了可是印象比较深刻想忘也是忘不了的。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赵佶站起身来两步走到了凉亭的边上来到了高俅的面前冷声道:“你还记得我赵佶啊!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玉儿无时不刻都在想你可是你却连封信都没有派人送来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写什么啊!” “这个……说来话可就长了!” 面对赵佶的质问高俅也很是无奈。 当年苏轼被贬官走得实在是太过匆忙就连高俅若不是有王诜相助现在也可能待在城外的乱葬岗了。毕竟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要花钱高俅身有重伤还要经常吃药紧靠着每月朝廷二十两银子真的是完全不够的。若是有官职在身高俅还能有些公用钱也就是招待费可是高俅只是有个名而没有实际的官职比之王诜还有不如。 而赵佶和赵玉儿等人因为年龄一直没到的缘故所以即使在宫外有王府可是他们依旧是住在皇宫之内的高俅就算是想要去见赵佶和赵玉儿可是又怎么能够进入到皇宫之内呢?再者这些年来赵佶和赵玉儿出宫的次数越来越少高俅又不认识什么人想要找人帮着传个消息都比较困难。开始的时候高俅还会想着找赵佶可是时间一长他在这放方面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 听完高俅的解释赵佶皱了皱眉舒展开眼眉之后又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开口说道:“苏家两位大学士的事情其实当年我也有所耳闻可是我毕竟只是个闲散的王爷就算能够在皇兄的面前说上话可是很多事情其实并不能够插嘴不然的话当时说什么也不会让两位大学士被贬官的。” “哎!今天说好是来我这里喝酒的怎么又说起朝廷的事情来了?来来来都坐下都坐下!” 看见高俅和赵佶二人越说越伤感王诜连忙开口打断了二人叙旧然后站起身招呼着二人。 听见自己亲姑父的这番话赵佶这才反应过来拉着高俅就坐到了酒桌旁边“对对对!来坐!坐!” “行了!行了!你再拉扯我这衣服可就坏了到时候我还怎么出门啊?” 解开了误会高俅自然轻松了不少还有闲心和赵佶开起玩笑来。 “你这衣服我看着有些破旧啊?你没找我们这个我已经知道原因了可是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你怎么会在驸马的府邸出现呢?难道说你也是被他邀请来的?” 上下打量了一下高俅朴素的装扮赵佶觉得很是好奇毕竟如此巧合的相遇就算是演义、话本里面也是不多见的。 “这个啊!季旻每个月有二十贯钱的俸禄这个你是知道的可是这些钱根本就不够他们吃用所以我就请他在这里帮我做一些抄抄写写的事情。平日里在画上题个诗什么的他也会帮我。” 见赵佶说起这件事情王诜完全没有犹豫直接提高俅解释起来。 高俅也是忙了一上午虽然说活计没多少但是早上没有吃饭现在也是有点饿了。见王诜帮自己开口解释他倒是自在地拿起赵佶的筷子吃起菜来。 “是这样啊!我说驸马你最近两年拿给我看的书画上面楷字写的挺好原来是换了一个人来写怪不得会这样!”一直困扰自己的的谜团解开赵佶很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随之眼角的余光瞥见之高俅用自己的筷子立刻就不乐意了“喂喂喂!我说你个济……济民?你的字还真是有意思。我说你用我的筷子干什么你就不能去拿一双吗?” “我姓高名俅字季旻。季是伯仲叔季的季旻是裴旻将军的那个旻。”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字高俅满脸的不在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用你的筷子又怎么了?我又不嫌弃你。”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面对高俅耍无赖赵佶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 “变?我为什么要变?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高俅上辈子穿越前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思想形态已经完整变化什么的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今天来?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驸马是看见了一位才学广博的女子特地邀请我出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赵佶对着高俅挤眉弄眼的活脱脱一个平常豪富人家的纨绔子弟。 “你可真是难不成你就没有一点正经的事情要做吗?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多多少少也该做些正经事了吧?” 按照历史来说赵佶最终会登基坐殿的而以现在高俅与赵佶的关系以及高俅曾经在童子举上的表现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的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因此教导赵佶往好的方面发展实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正经事?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啊!能有什么正经事?高俅你不是伤势还没好就已经吃错药了吧?” 对于自己的定位赵佶可是十分的明确的。 “伤还没好倒是真的可是吃错药……你才吃错药了!”开始高俅还在一本正经解释可是解释到一半就明白过来了开口就反驳起来“我可是知道当今皇上病重并且皇上还没有子嗣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是很有可能坐上你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的难道你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吗?” “梦寐以求?这是什么意思?” 王诜都不知道赵佶和高俅相识自然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点事情此时听见这种话立刻就来了精神。 不过赵佶好像没有多少兴趣摆摆手说道:“行了少年时候无知的话你说出来做什么?那个位置就那么好?想想看从我皇爷爷到父皇有一个长寿的没有?再加上我的皇兄现在的皇上又是一个病重的。那位子可是不好坐啊!” “咳咳!端王千岁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啊!” 一旁的王诜听见赵佶说这话赶忙咳嗽两声打断了赵佶的话并且提醒了一声。 “嗨!这不就是说说嘛!对了高俅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太后将一些公文送到我这里让我批示这实在是太麻烦了。驸马跟你商量个事情。” 赵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事情随之看向了一边的王诜。 “端王千岁您有话请直说。” 虽说是赵佶的姑父可是现如今的情况王诜还是要小心应对的。 “嗯!那什么你看我和高俅这么熟我想请他去我那里帮我的忙你看如何?” 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赵佶还是开口了。 正文 第三章 侍文苑 “这个倒是没问题只要季旻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王诜倒是没有拒绝赵佶的意思看着一边高俅有些紧张的面容又开口补充道:“对了那个小院季旻你住着就行不用说别的了。” “小院?驸马你门口这条街的尽头那个小院吗?我听说曾大人跟你要过了几次你都没给原来是给高俅住着了啊!” 赵佶酒杯放下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一件趣闻。 前年的时候曾布也就是曾巩的弟弟同时也是苏轼的知交好友曾经找过王诜似乎是有什么亲戚又或者是朋友的来汴梁所以打算要来王诜的那个小院。可是因为高俅住在那个小院之中所以这件事情王诜一直就没有松口随后闹得双方都不是很愉快。 因为支持变法的原因所以曾布平布轻语最后进了枢密院可是因为王诜根本就没有实际的官职在身所以曾布也是拿王诜没有办法。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在汴梁之中传扬了开来。今天听说有高俅在这里面掺和赵佶真的是吃了一惊。 “是!季旻一直住在那小院里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我抄抄写写的。当然以后他就过去帮你了。” 完全没有将施恩的事情放在心上王诜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嗯嗯!这个可以有。不过今天来的目的毕竟不是为了高俅那什么驸马你说的那个什么才色双全的女子是不是该领出来了?” 赵佶遇到高俅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自己今天出来的目的他还是没有忘记。 “哈哈!端王啊端王你将人家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那还能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吗?要想见她您可是要自己去登门拜访的我在这里面充其量就是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旁的什么忙我也是帮不上的。” 王诜大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赵佶的‘天真’很是取笑了一番。 当然赵佶并没有在意王诜取笑自己瞥了身边的高俅一眼直接开口说道:“那什么既然如此那高俅你陪着我去吧!” “我?不行不行!我可不能陪你去。你若是让我去帮你抄写公文什么的我自然是不能拒绝可是风化场所我可是不能陪你一起去的。” 正在一旁吃菜的高俅听见赵佶的这番话立刻就不乐意了。 若是旁的事情别说是抄写公文就算是出去浪荡高俅也不是很在乎可是青楼妓馆一类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好去的?虽然说高俅有些时候也幻想过可是一想到花想容这一想法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七年过去花想容早就出落的亭亭玉立若不是高俅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成就其实两人现在都可以完婚了。自然在家中的时候花想容扮演的角色是包括管家婆一角的。若是让花想容知道高俅去了青楼妓馆到时候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哎!高俅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这种地方都不去你这一辈子不活的有些冤枉了吗?要知道苏轼苏大学士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往那种地方钻啊!驸马你说是不是?” 为了‘蛊惑’高俅赵佶已经完全不去想别的了就连苏轼的一些八卦他也说了出来。 当然在古代其实逛青楼妓院并不算是什么失身份的事情很多文人骚客甚至在其中流连忘返。最为让男人称赞的柳永、柳三变此人更是常年居住风化场所写的词也都是由那里面的女子给传播开来的。只是需要说明的是有宋一朝虽然不禁止王公大臣出入风化场所可是只限于平常的娱乐活动像是留宿一类的事情是被完全禁止的。 高俅虽然不曾出入过那种场所但是驸马王诜却是没少去毕竟很多时候文人骚客之间的聚会都会直接选在那里所以多多少少高俅也知道一些。 可是知道归知道‘洁身自好’的高俅又怎么可能自甘堕落?面对赵佶的劝说高俅满脸的倔强挺胸抬头坚持道:“不!绝对不行!” “哎哎哎!说这个做什么?季旻的品性我最知道你跟他说这个没用的!”王诜见高俅神色有些不高兴了连忙给赵佶使了个眼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那什么季旻不愿意去去就不去也不是多么大的事情不过之后有一个斗文大会季旻你的老朋友也会到场怎么样一起去看看?” “老朋友?什么老朋友?” 在汴梁住了七年可是真要说朋友高俅却是没交到几个。 一来高俅本身是个读书人跟那些市井之辈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二来王诜这样的文人阶层高俅又没有途径去接触。 “哦你看我这记性是蔡攸当年和你一同参加童子举的蔡攸。怎么样有印象了吗?” 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王诜慢悠悠地解释起来。 对于蔡攸赵佶倒是没什么印象毕竟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来往就见过一次面还是因为高俅在场。可是听王诜这么一说高俅却是想起来了。蔡京的儿子蔡攸当年参加童子举可是因为殿试在推荐完后的第二年才开始蔡攸好巧不巧的年龄就超了结果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取消考试资格了。 原先帮着王诜抄写诗文的时候高俅确实也听说过蔡京进京修国史的事情毕竟蔡京的文采笔墨也是相当不错因此集会也是不少。可虽然说认识王诜高俅做的却更像是个书童一类的活计了通过王诜去参加诗文一类的集会确实是好说不好听。因此也就一直没能参加集会自然也就没见过蔡京和他的儿子蔡攸。 今天这个个集会以赵佶现如今的身份若是日后历史不会改变那么高俅现在就相当于近臣了参加个小小的集会处境自然要比之前好上不少。去到集会上要说老朋友蔡攸还真的算得上是一个。 可是对于王诜的话高俅却是半信半疑“不是驸马蔡攸的事情咱们先不提。就说这个集会真的是集会吗?别是去花街柳巷集会吧?” “哎!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还会骗你不成?” 王诜满脸的不耐烦眉毛都皱了起来。 “这个倒是说不准。” 一旁的赵佶本来在自顾自地喝酒听见王诜的话下意识地插了一句嘴。 “哎哎哎!我说端王千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王诜的为人就那么不堪吗?” 本来就是替赵佶出头此时被赵佶揶揄了一句王诜立刻就不高兴了。 “得得得!算我口误!算我口误!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赵佶倒是很坦荡端起酒杯来就‘罚’了自己一杯酒。 “你看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你说的不可信。驸马你给我说实话你要我去的集会是在环彩阁还是潇湘馆?” 对于王诜平日里光顾的风化场所高俅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问出这种话来就是打算看看王诜说的话是真是假。 “嗨!什么环彩阁、潇湘馆的?今天集会的地点是侍文苑怎么样你要去吗?” 被高俅点出了自己常去的两家青楼王诜的老脸也忍不住红了一下挥了挥手赶紧说出了今天集会的地点。 “诗文院?是个书院?这个可真是……”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须高俅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真的是冤枉人家驸马了。 诗文院听名字就是个读书写字的地方跟青楼完全都搭不上边啊! “真是什么真是?季旻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就直接去端王那里帮他处理公文去算了。” 察觉到高俅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坚决了王诜再次加了一把火。 “去去去!干嘛不去!我这才在书房里面忙完了扭头你就想让我去干活?想都别想!”平日里缺乏娱乐活动此时要出去参加诗文集会高俅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高俅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回去换一身衣服你们可一定要等我啊!” “等!我们一定等!” 王诜满脸的笑容与高俅挥手告别。 目送着高俅远去赵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了一边的王诜。 “我说驸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诗文院?我今天出来可不是来跟人谈诗论文的啊!” 赵佶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乐子虽然说逗高俅是比较有意思可是搭上自己可就不值了。 “哎!端王千岁你这是怎么了?我还能骗你不成?侍文苑不是诗文院参加诗文集会的也都是妙龄女子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蒙骗高俅是一回事可是对赵佶王诜却是真的不敢怠慢。 正文 第四章 风流事 若是旁的时候虽然说王诜需要对赵佶恭敬有加可是也不需要如此小心谨慎地对待。可是现如今皇帝病重又没有留下子嗣端王赵佶在继承皇位方面倒还是有一丝可能的。如此情况下即使王诜是赵佶的姑父可是早就死了公主的驸马又哪里有一个有可能登基坐殿的王爷有身份?王诜又如何能不恭敬对待?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诜必然是无缘于官场了毕竟驸马都尉的名号是去不掉的身为皇亲国戚插手政事的罪名可是不轻。 帮着赵佶糊弄高俅在道德层面说不过去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为了高俅好王诜也就泰然处之了。 还不知道被王诜算计了的高俅高高兴兴地回家换衣服还找出了王朝云特地为自己做的一件丝绸衣服穿在了身上。 这七年来高俅身体的伤势虽然养得差不多了可是钱乙却一直认为他还需要疗养所以高俅一直都没有离开汴梁去找苏轼。可是往来信件不曾断过王朝云也是每年都会为他缝制一件衣服。当然衣服不能说是完全合身拿到手之后还需要花想容给改一下可是浓浓的情亲却蕴藏在了里面因此平日里没什么事情高俅也不会随意拿出来穿。另外一方面王朝云给高俅做的衣服可是比他自己买的要高档多了谁让高俅穷呢? 和花想容打了声招呼高俅挂好了自己的招文袋慢慢悠悠地往王诜的府邸晃悠。到了王诜门口之后高俅还想往大门内走可是刚走上台阶就被大门两边的守卫给拦住了。 这在往常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哪怕有大门内正在宣读诏书最多也就是让高俅从侧门进入从来都没有被拦住的情况出现。 “我说哥几个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 不知道这几个守卫的名字但是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是要打个招呼的因此大门两边的四个人高俅也不算陌生很自然就问了出来。 “公子您别误会不是我们要拦您只不过驸马爷临行前吩咐了下来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知道高俅是在王诜府上做抄写的工作可高俅毕竟有功名在身加上人家和驸马相熟出来进去的又‘和蔼可亲’侍卫也自然好言好语地实言相告。 “临行前?这么说驸马和端王已经走了?这可真是他们去的哪你们知道吗?” 只听侍卫一句话高俅立刻就知道两人是等不及自己提前离开了人家也和自己说过集会的地点所以也没有指责人家的必要。 “这个驸马倒是吩咐了您往东走两个街口然后一直向南走到尽头看见驸马爷的马车就到了。” 侍卫将驸马临行前的话重复了一边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与几个侍卫告辞高俅顺着侍卫说的路线溜达倒是看见了往日里不曾见过的画面。要说起来高俅在汴梁住了七年七年都是窝在家里当宅男基本上就不外出。再加上驸马居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一街两巷的全是商贩附近住的不说全都位高权重可王公大臣也是有不少所以叫买叫卖的平日里也没有。 今天偶然的机会在街上溜达高俅却是见了不少平日里未曾见过的场面听着街边讲价的声音、商贩的吆喝繁华程度和后世的集市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这是高俅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东京汴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高俅晃晃悠悠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算是看见了驸马马车的影子等到走到那个‘诗文院’的门外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站立在‘诗文院’的门口高俅摸着自己的下巴总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从外面看‘诗文院’环境清幽少有人进出偶尔有个进去、出来的也都是文人打扮。站在‘诗文院’门口两边的下人与平常官宦人家的下人没有两样。整体看来‘诗文院’和风化场所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倒是让高俅安心了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俅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让他的心里很是不踏实。 在‘诗文院’的门口踌躇了一阵高俅最后都想要转身离开了结果‘诗文院’的大门内闪出了一个小女孩探头探脑地往门外张望。 “喂!那边那个书生!你过来!” 四下看了一下小女孩发觉没有别人于是就冲着高俅招了招手开口喊了一声。 “叫我?” 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发觉真的就自己一个人可高俅还是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口问了一句。 “就是叫你啊!怎么跟个书呆子似的?快点过来!” 小女孩不耐烦地嘟着小嘴招手的动作又重复了几次。 “我?书呆子?这可真是……” 高俅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叫‘书呆子’的一天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也因为尴尬而忘记放下。 “就是你这个书呆子啊!算了算了你也不用过来了你就回答我你是不是高俅?” 或许说是感觉跟高俅交流有障碍小女孩也不再让高俅上前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高俅?就是我怎么……哦!对了!是驸马叫你过来接我进去的?” 开始还想问对方是有什么事情可是转念一想高俅立刻就明白过来这种陌生的地方也就只有可能是王诜或者是赵佶叫人在这等自己的。 “知道还不过来?真是的怎么碰上你这么个书呆子啊?” 小女孩翻了翻白眼对高俅有些不屑一顾。 高俅也没有预料到竟然自己头一次出门参加诗文集会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给鄙视了本来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可是到了现在只剩下深深的郁闷。 在小女孩的带领下高俅进大门走侧廊穿中庭入后院。这其中高俅确实见了不少文人骚客打扮人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的身边大多都有一个妙龄女子相伴这让高俅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按着惯例来说出入有侍女领路其实不是一件多么罕见的事情所以高俅在一开始并没有对小女孩的出现有疑惑。可是这一路走来高俅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了不过身前的小女孩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顾低着头在前面领路这让高俅想开口询问都没有机会。 走到小院之中屋内推杯换盏的声音早就传进了高俅的耳中侧着头听了一下高俅发现真的是赵佶和王诜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喂!你在这闭着眼睛听什么呢?那边大门就开着呢你直接往里看不行吗?” 小女孩回过身来想要领着高俅进屋正好看见高俅‘倾听’的模样眼睛一斜开口揶揄起来。 被小女孩挤兑了高俅也没办法还嘴耸了耸肩膀自我安慰着好男不跟女斗撇下了小女孩独自往门口走去。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乱闯啊!” 没有得到高俅的回应小女孩就有些不高兴嘟着小嘴跟在后面小声嚷嚷着。 屋内王诜与赵佶正推杯换盏听见小女孩的声音同时转过头来看向门口。 “哎?季旻你来了?来来来这边来坐!” 王诜正好放下手中的酒杯热情地招呼着高俅到自己的身边坐。 看了一眼赵佶发现他没有有什么反应高俅就往王诜的身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观察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很是平常的客厅两边摆放着低矮的条案王诜和赵佶按照秦汉时期的礼节跪坐在桌案后面看上去十分的正经倒是有一些诗文集会的意思。 可是看来看去等到高俅坐到王诜旁边的桌案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疑似参加诗文集会的人来这就让高俅有些怀疑了“我说驸马爷这是怎么回事?诗文集会难道就咱们三个?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来‘诗文院’做什么直接在驸马爷您的府邸里不就结了还非要换个地方喝酒怎么这里的酒好喝是吗?” “嗨!跟那个有什么关系?诗文集会就是诗文集会其他人来晚了这又不是我的责任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王诜自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因为本来这就是他蒙骗高俅的话不过万事开头难既然开始王诜都没有表现出异常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露出任何的破绽。 “你还真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呢?” 发发牢骚高俅也是没有别的应对方法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就走人啊! 一开始带着高俅进来的那个小女孩站在了高俅的身后随时准备为高俅斟酒可是高俅现在是滴酒不沾所以说小女孩除了‘站岗’真的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也不知道是王诜还是赵佶打了个招呼门外面很快就涌进来一队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定之后有人在一边弹奏乐器有人再客厅中间翩翩起舞。 正文 第五章 李师师 按理说这种场面对高俅这种心中无‘码’的老司机级别的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南宋爱国诗人陆游有一句话说的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看的小说再多总不及自己动手写上一本来的感受深刻在一些不能明说的方面这个道理其实是通用的。 哪怕高俅研究过的日本电影再多可是上辈子二十多年和这辈子小二十年加起来他也没有与女生亲密接触过突然间遇到这种限制级的画面真的是十分的不适应。简单来说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些女子看眼睛发酸十分的严重。 一曲歌罢女子们退到一边休息等待着下一次的表演。 “咳……咳咳!” 高俅看得口干舌燥本能驱使他去找一杯水可是面前的桌案上面只有酒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地呛了一口。 “哎?季旻你没事吧?” 察觉到身边高俅的异样王诜连忙开口询问起来。 “我……我……我没……没事……” 气息渐渐平缓下来高俅冲着王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高俅现在已经喝醉了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犹豫高俅身体的原因王诜从未找他喝过酒此时听见高俅说话结巴也只是当他刚才呛咳之后没有恢复过来。而赵佶倒是知道高俅不会喝酒可是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早就被刚才的歌伎给吸引走了对于高俅的一样他还真没有发现。 一口酒就喝醉了的高俅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找寻今天这个诗文集会不正常的地方了又抿了一口酒高俅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上辈子的高俅虽然不能说是嗜酒如命但是喝酒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习惯接长不短地喝上一次酒小日子倒也过得不算太糟心。不过来到北宋之后高俅的酒量没能跟着一起穿越过来这让高俅十来年都没能喝酒着实憋的难受。今天这一口酒却是让高俅破了多年来遵守的准则。 “我说愣着干什么呢?没看见我这里没酒了吗?真……真是这都是谁调教出来的?” 一杯酒下肚高俅的精神已经恍惚了皱着眉就教训起刚才领路的小女孩来。 “我……哼!才不搭理你!” 小女孩嘟了嘟嘴不愿意和高俅争吵端着酒壶就上前为高俅倒酒。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酒水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进入高俅的酒杯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一杯酒才倒完门口处就进来了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冷声说道:“怎么回事?是谁说我侍文苑里的姑娘缺少调教?” “怎么?你这的姑娘有失仪的地方不能说是吗?” 身为一朝王爷赵佶自然是见不得人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冷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可是话又说回来能够在东京汴梁城中占据个规模不小的院子干买卖的人家又怎么能没有一点的关系?这女人进来之前其实就知道今天在这里请客的是驸马都尉王诜。不过驸马都尉的公主夫人死了那么多年王诜自己又没有实权所以女人并不将这一屋的人放在心上。 遭到赵佶反驳女子柳眉轻蹙满脸厌恶地就要开口训斥。可是在女子开口之前一个知道王诜宴请何人的管事从外面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凑到了她的耳边解释了一番。 听完管事的提醒女子先是惊愕紧跟着反应过来堆起了笑脸“原来是端王千岁大驾光临这可真是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你是什么身份跟端王千岁有误会你有几个脑袋?”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由赵佶出面王诜当仁不让地站起身来沉声怒斥。 “是是是!是奴家不知好歹驸马您各位继续奴家这就走这就走!” 不看驸马都尉的面子可是端王就在一边任凭女子如何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陪尽笑脸。 都说‘举拳难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赵佶和王诜的身份摆在这他们两个人自然也就没有多计较的意思剩下的一个高俅平日里也不是生事的人但是有一节高俅现在喝醉了。 ‘砰’的一声高俅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面紧跟着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站……站住!我……我让你走了吗?” “这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女子闹不清高俅的来历自然也就陪着笑脸了。 按着女子的分析高俅的身份绝对是不会低的不然也不会陪着一位王爷和一位驸马吃饭并且在这两个人的面前还敢大呼小叫的高俅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了! “吩咐?吩咐倒是没……没有!不过你……你是干嘛来的?进来大……大呼小叫一通然后你就……你就……你就想走?” 高俅喝得醉醺醺的脑子还不算太糊涂可是嘴里就不利索了。 “那……公子您说怎么办?” 一来拿不准高俅的身份二来高俅明显喝醉了女子只能陪着小心希望人家不为难自己。 “说?说什么说?我们今天为什么来这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人在这你就赶紧给我叫出来听见没有?听见了就赶紧去别在这跟我废话了!” 坐在高俅身边的王诜实在不愿意听一个醉鬼和一个风化场所的女子争辩开口转移了话题。 “是是是!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女子连连点头倒退着就想出门至于说其他的事情她才懒得多管。 “等……等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你当这里是你家开的青楼妓馆吗?这是‘诗文院’!是……是谈诗论文的地方!你……你……我……我想说什么来着?” 理智渐渐失去高俅也顾不上这是在什么地方了一拉袍子的领口就嚷了起来。 本来已经快要退出去的女子在这一刻忽然间停住了容颜不再的脸上忽然落下了两行清泪冲花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其实不只是这个女子就连站在高俅等人身后服侍的侍女还有躲在一边休息的歌伎脸上的神情也很是低落。 王诜是带赵佶来玩的这种气氛自然是不行瞥了一眼高俅之后站起身来说道:“行了他不过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行了都下去吧!” “是!” 女子也没办法说别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这……这么不懂规矩?你……你给我过……过……过来!” 喝醉了的高俅才不会管身边坐着的人是谁自己的心情才是第一位的。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子听到高俅的话之后再次转回身来神情冷漠地说道:“奴家李师师敢问公子还有什么事么?” 就这一句话高俅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带着酒也醒了一半。 “谁?李师师?” 别人不知道这个名字高俅却是知道的因此说话都利索了。 “公子有什么事么?” 李师师面若寒霜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好脸色。 “没什么不是那什么这个小姑娘不会倒酒你过来帮我斟酒怎么样?” 借口很烂但是高俅现在要做的是将李师师留下来所以说借口管用就行好与坏就无所谓了。 “是!” 客人有命李师师自然是无从拒绝冷着一张脸就走到了高俅的身后。 小女孩并不想将手中的酒壶交给李师师满脸的委屈。可是李师师却摇了摇头从小女孩的手中将酒壶拿了出来。 “咳咳!歌舞呢?还没休息好吗?快点上来啊!”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总算也是了结王诜招呼一声转移起赵佶的注意力来。 听见驸马爷的呼喊歌伎们收拾了一下心情再次来到客厅中央在琴瑟的伴奏下翩翩起舞。这个时候李师师从小女孩手中拿过了酒壶已然跪坐在了高俅的身边为其斟起酒来。 “那什么刚才我脑子有些不清楚说了一些错话您可别生气啊!” 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李师师可是单纯出于礼貌高俅也是要道歉的。 “公子言重了我们这些风尘中人那里承受得起公子的歉意呢?” 李师师语气依旧冰冷但是脸色却已经好了很多显然是接受了高俅的道歉。 “你这么说我就……等等!风尘中人?这里不是文人聚会之所吗?怎么……怎么……” 即使之前就有些怀疑了可是听到了事实真相之后高俅还是吃了一惊。 “哦?公子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侍文苑是做什么买卖的吗?这话可是一点都不高明啊!” 脸色再次缓和了一些李师师歪着头看着高俅似乎对高俅的话不是很相信可实际上她对高俅的话已然信了三分。 正文 第六章 家宅不宁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很多人第一次到某些场所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到了什么地方他们只是单纯地陪着朋友出来玩然后一步一步滑进了罪恶的……咳咳! 李师师在侍文苑里面待了足足二十年了从幼年干杂活到现在的管理层她可是没少看那些风流子弟的丑陋面孔哪怕是第一次来可是有些人也已经显露出了下流的本性可是高俅明显和他们不同虽然说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同。 “买卖?果然!开始的时候驸马爷跟我说这里是有一个诗文集会所以我才来的。如果不是你跟我说我还一直以为这里是一座叫‘诗文院’的书院最多就是侍女多了一些。可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了。” 高俅心中很是无奈到头来还是让这个老不正经的驸马爷摆了自己一道。 “侍文苑侍文苑就是侍候文人的地方。呵呵!既然公子已经知道这侍文苑是什么所在了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常来常往还是……” 李师师的脸已经彻底舒展开了一双凤眼像是会说话一般含笑看着高俅。 “常来常往?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说实话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被李师师调侃高俅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击相反他还需要李师师的帮助。 “帮忙?什么忙?” 从来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饶是李师师年纪不小了可一颗心也是怦怦直跳有如小鹿乱撞一般。 “那什么我想装醉酒离开一会你就把我搀扶出去就行。当然了我酒量确实差你也别真给我斟酒啊!” 酒量差是真的演戏也是个简单的事情可是为了安全高俅还是嘱咐了李师师一番。 “好!就依公子所言!” 李师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此时也是来了兴趣。 一番交流之后高俅与李师师做好了计划。不过也多亏了高俅面前那些跳舞的歌伎不然就这些话被王诜听去少不得要训斥高俅一番了。 装着饮了几杯酒高俅手一甩将酒杯抛向了王诜的案桌只听见‘啪’的一声酒杯在桌脚上碰的粉粉碎然后四溅了开来。 “哎?季旻你这是……” 正沉浸在歌舞之中的王诜立刻清醒了过来一边转头看向高俅一边开口质问。 不过话才开了个头王诜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那边的高俅已然醉眼惺忪显然是又醉了。强挣扎着站起身来高俅想往王诜那边走可是脚好像不听使唤左脚绊右脚直接向王诜扑了过去。 要说王诜的身手还是不错的一个侧闪猛地站起了身来双手就托住了高俅。 “怎么回事?几杯酒就醉成这样?季旻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知道高俅从不喝酒可是王诜也没想到高球如此不济几杯酒就醉成这样。 “驸马看来这位公子是醉了要不这样别打扰了您二位的雅兴我差人将他送回府上您看如何?” 李师师适时开口帮着高俅演起戏来。 “这样啊!行吧!你知道我那个小院子不?你把他送到哪里就行了。” 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陪赵佶王诜自然不能为了高俅而弃正主于不顾有李师师开口这件事情自然是再好不过。 “师师过来跟我一起将公子送出去!” 李师师冲着一边的小女孩说了一声当先走到了高俅的身边伸出了手去。 可惜的是高俅这个时候是真的不清醒了李师师口中的‘师师’自然也就没听见。虽然说后面几杯酒都是做样子的可是毕竟之前还喝了几杯酒能跟李师师对话也只是酒被吓醒了等冷静下来酒劲反而又上来了。 不过好在高俅常年病重这些年身体好了不好可却还是单薄得很两个女子架着他这百十斤的身子虽然有些吃力可是终究能动这就已经不错了。 三个人一路往外走直接就出了侍文苑的大门。 “喂!公子你醒醒咱们出来了!” 看着身边的高俅还没有睁眼的意思李师师可是有些受不了了平日里什么重货都不敢突然间要抬人她那里受得了呢? “不行了看来是那几杯酒的后劲后上来了。”李师师很清楚喝酒的人都会有什么反应侧过头去喊一边的伙计“喂!去个人将我的马车拉过来!” “哎!行嘞!” 有李师师开口自然很快就有下人去做这件事情了。 招呼着伙计帮忙将高俅抬上了车李师师也撩起了裙摆准备上车。 一遍的小女孩嘟着嘴巴拉住了李师师的衣角“姐姐让人送他回去不就得了你还上去干什么啊?” “哎~!总要确保将人家送回去啊!再者说了你不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吗?” 李师师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脸上堆满了笑容。 车轮滚滚马车的行进速度可是要比高俅步行要快多了只不过是十多分钟的时间高俅已经在李师师的护送之下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外面。 在李师师和另一位‘师师’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的车厢由仆役接着给扶下了马车。 正是早春时节天气还是比较凉从远处刮过来一阵微风经过高俅身边的时候让他打了个冷颤。 本来就没喝多少酒凉风一吹立刻就让高俅清醒了过来看看周围这熟悉的坏境再看看身边搀扶着自己的仆役顿时就是一惊“哎?我怎么会在这?你是谁啊?” “啊?那个……我……” 仆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被高俅这么一问他也了愣了。 李师师适时从马车之上走下踩过了小板凳来到了高俅的面前轻声道:“公子奴家李师师还记得吗?” “李……李师师!”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最后的那点醉意彻底离开了高俅。 “怎么?全都忘了?” 闹不清楚高俅是怎么了李师师嘴角微微挑起质问起高俅来。 “不是喝了酒之后脑子有点乱你等我……不是!那什么你们有事做吧?先回去吧我到家门口了不用送了。” 知道自己招惹不起李师师高俅也就没敢犟嘴乖乖地认了怂。 “不用送了?呵!说得真好听其实就是为了赶我们走吧?大老远地送你回来连口水都不让我们喝吗?” 一旁的小女孩‘师师’开口就指责起高俅来用词还十分的刁钻。 “师师别这样!” 神情有些失落可是李师师依旧保持着微笑毕竟才补好的妆再花了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两个‘师师’遗憾的是高俅根本就没有听见李师师喊那个小女孩现在的他站在自家门外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完全没有注意李师师在说什么。 李师师哪怕对历史不了解的人也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北宋年间的名妓与宋徽宗赵佶纠缠不清。高俅正是知道这些事情才会显得如此的失态毕竟赵佶‘学坏’其实跟李师师也算是有一定关系的。现如今高俅遇见了该怎么处理真的是一件让人十分头疼的事情。 当然更加难办的却是家里面的那位。平日里家中一切都是花想容说了算高俅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都要跟花想容商量的就算今天高俅准备说谎可是现在李师师就站在自家门口若是被花想容看见那高俅去风化场所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跟北宋的命运比起来高俅现在更在意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安危。 “二位……姑娘今天很感谢两位送我回来可是家里面屋子小、地方窄真的是不方便待客。这样改日改日我请二位喝茶如何?” 高俅现在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力劝李师师两人离开的同时还在心中祈祷着自家的门千万不要开。 “嗯!那好吧!记住你说的话改日一定要请我喝茶哦!” 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李师师笑着与高俅约定下了。 招呼了小女孩一声李师师转身踩着小板凳上了马车。仆役没有得到上前瞥了一眼高俅之后很是不忿地驾车离开了。 等马车离开之后原先马车遮挡的区域展露了出来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张千。 “那什么张千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那熟悉的脸庞高俅知道自己的事情好像是被张千知道了可是张千究竟知道了多少他却是拿不准的。 “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张千收回了目光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是在‘哎?我怎么会在这?你是谁啊?’的时候就来了。” “大概?这是一开始就在好吗?!张千咱能不能坦诚相见啊?” 对自己说过的话高俅自然是记得的因此在张千开口之后立刻就崩溃了。 正文 第七章 齐家有术 “不是公子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这还不够坦诚吗?” 张千撇撇嘴显然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行了!这件事情你可别跟容容说要是让她知道我可能就凶多吉少了!”嘱咐了张千一句紧跟着高俅转移起话题来“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往常不是要到天黑才能回来吗?” 这也是高俅见到张千会惊讶的原因平日里张千是拉着武松去衙门口帮忙有个抓捕犯人之类的活帮着做一些一来是为了挣些赏钱贴补家用二来也是防止自己的身手生疏。就算没什么事情张千也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毕竟终于还能够在衙门口蹭一顿午饭。 “哦!公子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什么今天帮着抓一个小偷的时候路过钱先生那里他说打算给你换一方药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经高俅这么一问张千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新的药方?也是难为钱先生了。” 知道钱乙还在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忙碌高俅是十分感激的。 真说起来高俅能够活到现在还是多亏了钱乙开的药不然早在来到北宋的那年元宵他就会再次‘回去’了。尤其是最近这两年钱乙的身体也得了病说是什么‘周痹’差一点就去找孙思邈下棋去了。不过钱乙医术高超愣是用针灸配合用药将全部的病灶给转移到了手脚上不过他的左手和左脚也因此不能伸展了。 如此情况下钱乙还在为高俅的身体健康操心劳神这又如何不让高俅感动万分? “嗯!那公子您看下午咱们是不是过去一下?” 张千也很是为钱乙的行为感动可是这个时候不是看高俅感慨的时候因此开口打断了高俅的回忆。 “下午?这怎么行呢?钱先生如此操劳咱们应该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找到了逃避的方法高俅自然是要赶紧逃离一刻都不愿意待在自家门口了。 “不是公子咱们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大中午的是不是先回家吃个饭啊?就算咱们不吃饭人家钱先生也要吃饭啊!” 张千忙了一上午自然不希望过家门而不入像他这样的武人一顿不吃真的是会死人的。 “吃饭?这个还不简单吗?走公子今天带你去外面吃!” 有了逃避的借口高俅是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站立了抬起手来就要拉着张千离开。 没等高俅拉着张千离开‘吱呀’的一声高俅身后的院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玉唇轻启说道:“公子你是要学‘大禹治水’吗?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什么容容你怎么出来了?” 高俅身子一僵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缓慢地转过了身来。 “怎么出来了?本来是在院子里面的走过门口听见外面有声音所以出来看看了。怎么不回家吃饭吗?” 花想容的鼻子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恢复如常。 “那什么张千你说呢?” 最后的希望高俅全都放在了张千的身上只要张千开口反对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我说?我说公子咱们就回去吃饭吧!” 很坚决的张千张嘴就将高俅给‘卖掉’了。 平日里花想容不会做着张千和武松两个人的饭毕竟这两个人成天在外面跑中午也是不会回来的今天也是这样。不过高俅心中有事没有胃口花想容似乎也有心事吃不下饭去所以到了最后他们两个人的饭就全都进了张千一个人的肚子。 “那什么衙门口可能还有事情公子你们吃着我就先走了啊!” 平日里话少可是张千的脑子却是十分的清醒这种情况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真要是不行的话晚上可能都不一定会回来。 看看空空如也的饭盆高俅默默地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了一小块银子抛给了张千“拿去买点吃的吧刚才那点饭你也应该没有吃饱。” “公子这……” 拿着高俅给的银子张千欲言又止。 “行了你叫我一声‘公子’我还能让你饿肚子吗?去吧!” 感受到张千的犹豫高俅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经过随即转过了头去不愿意再看张千。 “不是公子您藏私房钱这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呢?” 张千脸上的犹豫收敛起来目光渐渐转向了一边的花想容。 “我……你……你给我走!” 本来还在感动的高俅突然听见这一句话立刻就感觉自己让人给补刀了一般。 赶走了张千就剩下花想容和高俅两个人了。出人意料的花想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开始收拾碗筷反而搬着凳子坐到了高俅的身边。 “那……那什么容容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咕咚’一声高俅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头都不敢转过去了。 “怎么了?我没怎么啊!倒是你怎么一身酒气的回来了?我倒是不反对你喝酒可是你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就算你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要是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花想容双目噙泪一双玉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襟双肩不停地颤抖起来。 “不是那什么容容你听我解释那酒放在那跟水的模样差不多我口渴也就没太注意。谁能想到驸马给我还准备酒呢?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挺清醒的嘛!真要是多喝了一口那我早就不省人事了啊!” 对于女孩子高俅是没有一点办法的耳听着花想容抽泣的声音他立刻就慌了神忙不迭地就解释起来。 听完高俅的解释花想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本来悲伤的面容立刻就变成了冷笑“哦!原来是驸马带你去的风化场所啊!我说呢再借你两个胆子你也不敢去那里啊!说!你在那里都做什么了!” “啊?容……容容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去那里呢!你可要相信我啊!” 听着身边花想容那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声音高俅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连忙辩解起来。 “哦?是吗?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说话就很容易紧张然后就容易结巴呢?更重要的是你说假话的时候一般都不敢直视我的双眼的。而且你觉得我会闻不出你身上杭州的脂粉气?” 再次抽动了一下小巧的鼻子花想容就像一个名侦探一样细数着高俅身上露出的破绽。 “不是那驸马的府上也有侍女啊!怎见得就一定是我去那种地方了呢?容容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哪怕辩解说十分的无力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高俅依旧在坚持着。 “嘁!驸马府上的侍女用的都是苏州的胭脂水粉虽然说苏州和杭州两地的胭脂水粉差别不大可是细微的香气上还是有区别的。而且你身上这么浓郁的脂粉气必然是有女子在你身边待了很久驸马府上的侍女能跟你站那么近、那么久?你骗谁呢?” 花想容撅着小嘴显然已经对高俅说的话里面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所以说高俅有时候很讨厌花想容猜东猜西的因为她猜的实在是太准了! “好了好了好了!容容你说的都对不过今天这件事情真的不怨我是驸马说有个地方有诗文集会我去了一看和普通的书院环境一样我才会进去的谁知道进去之后会是那种地方啊!而且今天驸马宴请的是赵佶我总也不能拂了驸马的面子啊!” 既然说谎行不用高俅只能是选择坦白从宽当然坦白也要有个限度至少要把自己的责任减轻一些。 果然听高俅这么一解释花想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过嘴上已然没有放过高俅“你说赵佶?小时候来咱们家玩的那个赵佶?驸马宴请他干什么?” “当今皇帝病重又因为年轻而没有子嗣赵佶可是端王啊!真要是有那么一天那个位子很有可能是他的!这种情况下别说是驸马了就算是现在皇后见了他也得给个好脸色。我若是不装醉做个样子哪里跑的出来呢?” 稍微解释了一下王诜宴请赵佶的原因高俅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我可是记得当今皇帝是有个儿子的啊!” 花想容满脸的狐疑显然对高俅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你真是……当今皇帝是有个儿子不过没三个月就夭折了这都哪年的事情了。” 高俅给花想容解释着暗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看来是过去了。 正文 第八章 故人来 “是这样啊!这我倒是不清楚了!” 平日里花想容也没有什么闺蜜之类的所有的消息都是上街买菜的时候听到的不过想也知道高俅不会再这种事情上胡说因此很快就快就相信了高俅所说的。 “嗯!解释清楚了吧?钱先生那边说是有个新药方让我过去看看我就不在这里多耽搁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回来再说吧!” 事情解决高俅就要开溜了不然一会再被问出别的事情来那可就悔之不及了。 “这么着急吗?你也没吃饭我再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眼看着高俅这就要走花想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这大中午的一点吃的都没让高俅吃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吃饭?算了吧!你自己弄点吃的行了我去钱先生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菜蹭一点也就试了。” 一心躲避的高俅根本不敢多待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要说起来其实钱乙在高俅认识的人里面是混得最好的一个当然赵佶除外毕竟赵佶用不着混。苏轼、王诜都曾经官至高位但也都和一现的昙花一般短暂很快就进入贬谪的生涯。可是钱乙不一样专一为业行医数十年根本就没参与过政治这样的人谁又能找他的麻烦呢? 前些年高俅才和钱乙熟悉的时候他还是太医院丞当时找钱乙看病的人可谓不计其数而他也从来都不去管来看病的到底是什么身份王公贵族也收贫民百姓也看倒是落了个不错的名声。不过这些年来钱乙的病也越来越重尤其是手脚不便之后基本上就不再为来求医的人诊治了。 不过钱乙的能耐也没有真的传下来虽然说有好几个徒弟可是他们坐堂问诊还可以却和钱乙完全没有办法相提并论。至于说钱乙的儿子、孙子尽皆是沉迷诗文的人对行医是一点的兴趣都没有从某种角度来说钱乙也算是将高俅当成一个接班人来培养的哪怕高俅明确表示过不愿意。 驸马住的地方属于王公大臣居住圈子靠外的虽然钱乙的家也没说多靠里可是往钱乙家走的时候就要路过不少王公大臣的府邸说实话高俅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羡慕的毕竟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这是所有读书人都想过的事情虽然说未必人人都如此热衷可是有过毕竟是有过。 来到钱乙家的门口偌大的府门却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跟门房的老仆打了声招呼高俅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进了大门就往里走连通报都不用。 说实话如果不是高俅接长不短地就往钱乙家跑还真可能认为自己跑错了地方。偌大的宅院十分的冷清除了钱乙一家十余口人之外就只有一个看门的老仆人了。而这个老仆人其实也是因为钱乙救了他的命而他又没有地方去才会留下的。 不过今天高俅却是觉得有点新奇了因为钱乙的身边多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看上去十分的面熟。 “我说老钱怎么回事新收的学徒?” 高俅自觉地做到了钱乙的身边拿起一个茶杯就开始给自己倒茶。 对于高俅的‘失礼’钱乙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将自己空了的茶杯也递到了高俅面前“是啊!你不想跟我学医可是这一脉不能断了啊!我总要找个人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 “得!咱不说这个!我听张千说您有新药方给我?别是拿我试药的吧?” 一边给钱乙的茶杯续水高俅一边开起了玩笑。 “你这个臭小子说得好像我经常拿你试药一般。” 钱乙摇着头端起了重新沏满了茶水的杯子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紧跟着一饮而尽。 “得!钱老先生我今天不是来跟你犟嘴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没事我可就走了啊!” 用嘴唇试了一下水的温度高俅觉得还可以之后才一饮而尽。 “呵呵!还专门试一下才喝这茶我还会害你不成?”调侃了高俅一句钱乙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抬起右手招了一下“去把拿东西给我拿来吧!” “是!” 站在钱乙身边的只有那一个少年听见钱乙的话之后立刻答应一声然后往里面走去。 少年去拿什么高俅不知道不过看钱乙的样子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按着高俅来猜十有八九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因为第一来说钱乙曾经是太医院丞哪怕现在致仕了那能接触到的东西也不是高俅现在的身份能够见到的;再者钱乙是个医生他有好东西给高球看总不可能是珠宝玉器这些他根本看不上眼的东西。 果然只是一小会的时间那个少年拿着一个斗大的东西走了出来。具体是什么高俅不清楚可是这是个真菌类的是一定错不了的。 一想起真菌高俅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用手指指着少年手中捧着的物件略带震惊地问道:“难道……这是灵芝?” 一般来说灵芝的个头都不会太大尤其是在高俅生活的那个年代有姑老爷在东北帮人看守半山的别墅采摘了几个拳头大小的灵芝回来高俅的家里就被送了一个。如果这么大一团真的是灵芝的话那么价值恐怕跟赵玉儿送的那一根人参相差不了太多了。 “噗!”自己到了一杯茶钱乙刚喝到嘴里听到高俅的这番话立刻就喷了出来茶杯‘咚’地一声按在了桌案上开口笑骂道:“你小子疯了是吧?这么大的灵芝你当我这里是皇宫大内的药房了是嘛?再者说了就算是皇宫大内的御药房恐怕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灵芝啊!” “得!我就这么一说你这么着急干嘛呢?既然这不是灵芝那这是什么啊?” 坐在钱乙的身边而钱乙刚才也没面向高俅所以高俅没有受到钱乙的‘喷射’心中惊叹钱老先生‘喷力’了得的同时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个啊!可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茯苓了虽然说不是灵芝那种名贵药材可是年头这么长又能够长大这么大的药用价值不会比同等大小的灵芝差的!” 钱乙抚摸着少年手中的茯苓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子一样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哎哎哎!钱老先生您先别着急感慨啊!您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先跟我说明白了?” 一听见说是茯苓高俅的兴致立刻就烟消云散了毕竟说破大天去这也只是一个茯苓罢了。 “哼哼!你这个孩子脑子比谁都伶俐可就是不喜欢学医。要知道这茯苓渗湿利水、益脾和胃、宁心安神……作用可是多得很尤其是年头这么多个头这么大的效果就更加好了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人来说!” 放下了一边的茯苓钱乙转过头来对着高俅说教起来万一能够说得他回心转意跟自己学医那也就不枉费他这些年来的辛苦了。 可惜的是高俅对于学医是真的没有一点的好感谁让作者就是这样的人呢?又看了一眼茯苓高俅实在是提不起一点的兴趣“我说钱老先生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先回去了啊!回头张千过来您这边抓药的时候您给添上就行没必要专门跟我说的。”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知不知道这药可是专门给钱老的如果不是钱老非要给你用的话这茯苓你连见都见不到!” 一旁的少年似乎是看不出高俅这么随便的态度开口替钱乙打抱不平。 “怎么回事?刚才我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他到底是谁啊?” 开始就觉得少年眼熟这一开口就更觉的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了可是出于对少年随便插嘴的不满高俅的态度也就没那么好了。 “怎么?季旻你不认识他了?你再想想杭州府临安城那个医馆里面……” 钱乙满脸神秘的笑容在一边提醒着高俅。 “杭州府……临安城……药铺……哎?你是周济民身边的那个学徒是吧?是叫……叫……六味子?” 有钱乙这么已提醒高俅渐渐地想了起来当年自己在临安城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每天给自己送药来着怪不得一见他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什么六味子!我叫五味子!”被高俅这么一叫少年也是想起了高俅不同的是少年此时小脸已经涨红了“还有!我有姓我姓周!周五味!” “哦!哦!哦!好的六味子你怎么会上这来了呢?” 高俅存心要气少年所以根本就没理会周五味的话接着刺激起他来。 “你……你……哼!” 周五味有心找高俅打架可是想想自己还抱着茯苓最终还是忍住了。 正文 第九章 小和尚 为钱乙的行为而有些感动可是高俅却不是个损人利己的人既然钱乙需要那他也就不愿意掺和“行了!如果就是为这事的话钱老先生你也就不用多费心了只是一个茯苓而已我那里可是有……” “有什么?人参是吗?” 不等高俅说完钱乙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哎?你怎么知道的?” 人参的事情高俅自然是没有和钱乙说过毕竟那根人参涉及到的层面太高贸然让别人知道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说高俅从来就没跟别人说过都是让花想容在家里照着医书帮他熬粥用了。 “怎么知道的?傻小子!你不会真的以为看几本医书就能学会怎么用这人参了吧?还不是那个小姑娘拿着人参来找我我告诉她怎么做然后她再回去给你做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支人参我估计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吧?觉得药效怎么样?” 钱乙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叙述起了曾经的一些秘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容容每次煮粥放的人参分量都相差不多。”学着钱乙的样子高俅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皱起了眉头“人参的药效么应该说是很好的可是只有每次吃完了之后胸腹之间感觉特别好过不了多久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了是不是分量太少了?” “你啊!让你跟我学点医术你就是不愿意那人参的药效都积攒在你的身体里了只不过你的脏腑受创太重人参虽然能滋补你的脏腑为你提供生气可是却被你受创的脏腑给分隔开了。简单来说就是你现在脏腑都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脏腑之间的沟通、联系却是没有恢复到从前。” 摇了摇头钱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开口数落了高俅一句然后开口解释起来。 得益于钱乙如此简介的话语高俅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恐惧“脏腑之间的沟通、联系没有了那人还能活吗?钱老先生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现在没事是因为平日里有我给你开的药在辅助不过时间越长那药效就越差想要完全治好你的伤势非要这一株茯苓入药不然两年之内你必然魂归九泉!” 钱乙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显然是不看好高俅的身体。 “不是这一株茯苓是给你的啊!我要是吃了钱老先生你怎么办?” 自己的命很重要不然高俅早就跟着苏轼去到定州然后转辗流离了也不会留在东京汴梁之中为王诜抄写东西一抄就是七年。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的名固然重要可若是保住自己的命需要用钱乙的命来换那他也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果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那么高俅心里可能还会有一丝犹豫可是钱乙这是几次三番救了自己姓名的人真要这样做高俅于心何忍呢? 看着高俅那坚决的目光钱乙忽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小子啊!该不会以为这一株茯苓都是给你吃的吧?” “嗯?钱老先生你的意思是……” 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高俅听见钱乙的这番话再次有了精神。 “我的意思?实话告诉你吧这茯苓只是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你吃下的那些人参才是治好你的关键所以说这茯苓你根本就不用吃太多。物极必反多了可能就对你造成伤害了。剩下的茯苓就都是我的了吃完之后我的病情应该也会好很多。” 钱乙满脸的轻松显然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当然对于高俅的反应他也是十分的满意的毕竟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在任何的时候都是让人喜欢的。 “好很多?那是不是多吃一些你的病就会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再去采摘一些这样的茯苓不行吗?” 毕竟茯苓不是灵芝所以在高俅的想法里这么大的茯苓也并不会特别难找。 “一些?你开什么玩笑!茯苓容易找可是这么大的茯苓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虽然有些心疼自己带来的茯苓可是想想高俅也是自己的旧识从个人角度来说比钱乙关系还要近上一些周五味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别扭了。 “是么?那可真是可惜了。” 高俅咂摸了一下嘴满脸的惋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世间的事情原本就是如此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算不想要那也是你的可若不是你的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我这个病本来就是治不好的能靠着这一株茯苓再多活几年已然是上天的恩赐了人不可贪贪而无当必失其根本也。” 对于自己的生死钱乙倒是看得很开除了跟他一声行医见惯了生死离别之外也和他活了太多年有关。 很多人嘴上说着不在乎生死可是真要了生死关头以往的一切就都不作数了可是在钱乙身上却不是如此天圣十年出生的他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人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在古代能够活到七十岁的就不少所以说现在的钱乙已经十分的知足了。 “嗨!您能看得开就成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在生死方面高俅可是比钱乙还看得开谁让他是真真正正死过一回的人了呢? 不过钱乙却是误会了高俅的这番话还以为高俅是在说他幼年时期不幸的经历连忙开口安慰道:“季旻这次的药你只要回去连吃七天日后就不会有大问题了不过平时生活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毕竟你从小身子就比常人羸弱就算有那人参滋补也是要注意的!” “行了!老爷子您也不必给我说这些东西人的身体啊本来就是处在一个动态平衡的状态真要说好与不好其实都是不对的。康健与病痛从来都不会单独存在就像日、月一般总是要出现的。” 高俅向来是不喜欢喝‘鸡汤’的尤其是北宋的这种‘陈年老鸡汤’随便胡扯了一通高俅就准备离开了“那什么药回头我让张千过来取您给我包好就行我还有事咱们下回再聊哈!” 不准备再给钱乙说教的机会高俅端起茶壶喝了个痛快然后放下茶会就往屋外溜去等到钱乙反应过来他都已经到了院子中间了。 “你这个小子啊!”钱乙看着高俅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动态……平衡’?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不学医……真是可惜了啊!” 还不知道钱乙又在打小算盘的高俅这个时候已经从钱乙的大门之中溜了出来不过刚下台阶他就愣住了因为就在大路上一辆马车正从远处慢慢驶来看样式就是之前花想容的那一辆马车! 高俅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缘故可是对李师师这个历史上都有一号的人物他现在还是要敬而远之哪怕现在李师师的马车里面坐的不是李师师。 低下了头去高俅转过身去往东走还没走两步迎面就碰上了一个浑圆滚胖的人。 “哎呦!谁啊!走路部长眼睛的吗?” 身体受弱的高俅自然是撞不过人家可是毕竟吃亏的是他再从道理上让人家数落这可不是高俅的作风因此才刚刚到底高俅就开始数落起对方来。 “啊?是……是……是我做的吗?施……施……施主!您没……没事吧?” 被高俅撞了的是一个圆脸的小胖和尚被高俅这么一数落当时就慌了神。 “没事吧?你把那个‘吧’字去掉吧!我有事!很有事!你还不把我扶起来!” 虽然说欺负老实人不算长脸的事情可是这一跤真是摔的高俅够呛所以心情自然就不好了。 “是是是!” 小和尚答应一声连忙上前搀扶起了高俅。 站起身后高俅这才有功夫打量起对面的小和尚来一米六的身材比高俅要矮了差不多一头可是这身子却又高俅的两个宽了浑圆滚胖的身子上面一个小肥脸若是敞襟露怀说是弥勒佛转世也是有人信的真不知道是哪个庙里喂出来的小和尚。 “你说话不结巴啊?” 高俅上下打量了小和尚一番紧跟着笑了起来能够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和尚其实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不……不……不是!小……小……小……小……小僧一着急才……才……才结巴!” 胖脸涨得通红可是小和尚依旧在为自己辩解着。 “行了行了!以后走路注意点知道吗?若不是我这些年身子好了不少就刚才这一撞你就已经犯了杀戒了!” 又调侃了小和尚几句高俅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浮土稍微侧了下身就想绕过小和尚去。 正文 第十章 躲不过 可是高俅才走了两步也就是刚走到跟小和尚肩并肩的时候衣服却被人拉住了。 高俅低头一看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襟手的主人正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和尚“我说你这个小和尚是找事是不是?我被你撞了我不想追究你责任直接就走怎么你还想追究我的责任吗?” “不……不……不是!施主您知道大相国寺在哪里吗?” 许是这一句话练得很熟小和尚在问路的时候一点结巴都没有。 “大相国寺?往南边走南城那边呢!” 本来就没有过节给小和尚指个路自然也不是问题随便往南边指了下高俅就想越过小和尚往自己的家回去。 可是这一次连抬脚都没有做到高俅的身体又停了下来因为一辆马车停在了他身边。 马车侧面的窗帘撩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姣好的面容正是今天送高俅回家的李师师“呵呵!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公子了公子之前说过要请我喝茶的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呢?” “咳咳!那什么咱们不是说改日吗?你看着才过了一天。”面对女人尤其是明显不好招惹的女人高俅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辩解了一句之后随手拉过了一边的小和尚再次补充道:“对了这个小和尚迷路了我要带他找路来着今天真的是不方便你看咱们就改日如何?” “找路啊?那问我不就行了?这汴梁城中还真就没有我这马车没转过的街道来上车要去哪里我带你们去!” 李师师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像是故意看高俅的难堪一般示威似地挑起了嘴角。 “那什么他一个和尚不太方便的。” 这个时候除了起到身后的小和尚别是个披着忠厚外皮的花和尚高俅别的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那……那……” 小和尚站在高俅的身后似乎是有些意动开口喊了起来。 “你一个和尚!什么‘这啊’‘那啊’的!给我闭嘴!” 抓着小和尚胳膊的手用了一分力气高俅不是想弄疼小和尚而是希望他闭嘴。 “不是!”小和尚一甩衣袖挣脱了高俅的手掌双手合十对着李师师行了一个佛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小僧这里有一封信是师傅让我捎给东京一位故人的既然施主见多识广那么就请您帮我将这封信送到不知施主可否相助?” “我去!你这话说得可真够熟练的啊!” 要不会知道小和尚没必要骗自己高俅真的就以为他是在逗自己玩了。 不过可惜的是那封信小和尚直接递给了李师师高俅却是没看清信封上写了些什么在心里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丝遗憾的。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接过了小和尚的信也不知道李师师是看见了什么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若是别人家的信我还真不一定能送到不过这人的信我是必然要帮忙的。小和尚就教给我吧!” “谢……谢……谢谢!” 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了谢谢后面的‘施主’二字小和尚也不打算再说了。 “行了应该的说什么谢不谢的!”李师师摆了摆手显然没将事情放在心上转过头来看了高俅一眼李师师笑了起来“呵呵高公子小女子现在有了事情没办法再应邀喝茶了那么……咱们改天再会?” “好!好!好!” 巴不得李师师立刻就离开的高俅此时已经顾不上太多了连忙就点起了头来。 不过有一点高俅却是忽视了他从来都没有跟李师师说过他是谁可是李师师怎么就知道她姓高了呢? 不过这些高俅都不愿意去想了辞别了李师师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可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个小胖和尚却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你要干什么?” 刚才用小和尚挡了一次‘劫难’这个时候高俅倒也不好太过蛮横不过心中的不耐烦却是压制不住的。 “施主!您……您刚才说带小僧去……去……去……去大相国寺的!” 小和尚依旧口吃不过倒是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你这个小和尚真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这么劳烦我一个尘世众人你觉得合适吗?” 在道理上高俅是没有办法驳倒这个小和尚的可是论忽悠的本领高俅却是比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都强。 “阿弥陀佛施主出尔反尔这是犯了妄语之戒了还望施主三……三……三思!” 开始的时候小和尚辩解的话说的很是流畅可是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却又开始结巴起来了。 看着小和尚兴致勃勃的模样高俅可是受不了了抬起手来按在的小和尚的嘴巴上开口说道:“行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和尚打机锋的时候竟然也这么流畅就算是我怕了你了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大相国寺带你去完了我还要回家呢!” “谢……” 见高俅松了口肯带自己去大相国寺了小和尚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笑容。 不过没等小和尚开口道谢高俅再一次抬起手来堵住了小和尚的嘴“行了!你别再在这里跟我结巴了行不行?有这个时间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大相国寺了你知道吗?” “好!” 干脆利落小和尚完全没有刚才结巴的模样。 “哎?你这……也对说一个字也确实没什么好结巴的。” 被小和尚这痛快的回答弄得有些不适应高俅还想开口诘问一番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想通了。 大相国寺原名建国寺始建于北齐天宝六年唐代唐睿宗赐名大相国寺。在北宋这个时候也是为皇家尊崇的一座寺院多次扩建现在应该算得上是全天下最大的寺院了。换句话说现在东京汴梁的大相国寺其实就是全国佛家人员的活动中心。 每年从外地来到东京汴梁之中在大相国寺挂单的和尚可是数不胜数不过为了寺院的正常发展外边来的野和尚一半都是不被允许在寺内挂单的除非是有正经师承的和尚不然想要在大相国寺内过夜都是很困难的。 小和尚是什么来历高俅是一点都不关心因此将其带到大相国寺的门口之后一个人就开始往家里走。 要知道虽然说大相国寺也算是在汴梁城内可也只是在内城比较偏僻的地方离着真正繁华的地方还是有不短的距离。若是旁的时候一个人在这里走也没什么毕竟大相国寺香火鼎盛往来人员众多轻易出不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就高俅这样的身板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还真的是不安全。 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走回到了自家的门口一口气还没喘匀高俅又愣在了原地就在高俅家院门口的旁边赫然停着一辆马车不管是马车的样式还是蜷缩成一团的车夫高俅可是太熟悉了——这就是李师师的那辆马车! 已经走到了自家院门口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不进去高俅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本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高俅装着胆子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小院其实并不算大在东京汴梁城这样的一个小院其实已经比得上后世首都二环边上的一个四合院了。当然与四合院不同这个小院子现在使用权在高俅一个人手里院门冲南东面是厨房三间正房在北两间厢房在西茅厕则是在西北角上。 高俅一进院子就看见张千和武松两个人揣着手蹲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在高俅看见张千两人的同时张千与武松也看见了高俅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两个人都没干大声招呼小心翼翼地贴着院墙走到了院门边靠近了高俅。 “我说这是怎么了?” 在张千与武松将气氛弄得这么紧张之后高俅也谨慎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了?您要是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可就更不知道了。” 张千耸了耸肩膀满脸的无可奈何要不是有高俅中午给的那点碎银子可能现在他就和武松去衙门口找人蹭饭去了。 “不是张千你这可不对啊!公子我对你怎么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今出了事情难道你就坐视不管吗?” 一眼就看出了张千是在敷衍自己高俅立刻就不乐意了不过顾忌可能在屋内的两人他也没敢大声说话。 “坐视不管?公子要是别的事情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张千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可是这件事情……公子我劝您一句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张千撇了撇嘴却是没将高俅的话放在心上。 正文 第十一章 来信 “自求多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什么都别说了你们两个接着回去嘀咕吧本公子要出去转悠一圈了!” 反正汴梁城中也没有宵禁或者说是整个北宋都没有宵禁这回事外面的夜生活如此丰富多彩高俅才不担心自己出去被人给劫了。 “转悠?公子不是我张千不会说话只要您现在出去不管您什么时候回来我敢保证你面对的还会是这样的局面你信不信?” 眼看着高俅就要转身离开张千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毫不留情地打击着高俅弱小的心灵。 “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客厅里是什么情况你们总要给我交个底吧?” 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客厅高俅就感觉那是猛兽的大嘴一样根本不敢多看。 “情况?很简单一个女子来找公子您说是手上拿了一封信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来了之后咱家里这位就跟人家对上了到现在一个不说送客一个不说走您知道这情况有多麻烦了吧?” 张千是孤家寡人可是对于这种情况也是觉得头疼不已唯一让他觉得安心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女人和自己都没有直接的牵扯了。 “一封信?难道是那一封?可若是这样的话那那个小和尚又是谁呢?难道说真的是故人?” 说起信件高俅自然不会忘了之前碰到的小和尚谁让这个小和尚给了李师师一封信呢? 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细节高俅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不过自己又哪里来的和尚朋友呢?东京汴梁之中肯定是没有跟和尚来往过的那么就剩下一个人了——苏轼的好友了元禅师。 虽然现在不能从小和尚的口中得到验证可是高俅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和尚是被了元禅师找来挤兑自己的了看今天小和尚辩论的时候嘴皮子那么利索高俅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人家的对手。都说拳怕少壮可是嘴皮子这东西其实也是一样的啊! 只是高俅却没有意识到在小和尚的事情之前他还有一个很大的难题没有解决。 “呦!知道回家了啊!” 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却是花想容拎着茶壶从客厅内走了出来似乎是出来给茶壶续水的。 “哈哈!那什么出去学‘**’做好事去了那什么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面对着花想容的时候高俅就没有底气脖子一缩就想往东屋里钻。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有的公子一回来就往厨房里面钻真是不知道这人家是怎么回事哦!” 没等高俅进入东屋的厨房李师师也已经从客厅的门口挤了出来眼睛看着高俅嘴上却是挤兑起了身边的花想容来。 “哼!用不着你管!”花想容想将茶壶拍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可是想想又不能这么做气愤之下走到了高俅的身边“今天不做饭了让张千去酒楼里面点几个菜也好招待这位送信的客人啊!” “这个……那个……” 高俅现在很是无奈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在高俅这里两个女人却已经支撑起了一台戏真的是出乎了高俅的意料。 “什么‘这个’、‘那个’的张千这里有银子好好去酒楼里点几个菜我好招待咱们的客人!” 最后的两个字花想容说的极重显然是在向李师师宣示主权。 不过李师师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随手掏出了一锭银子招呼过了那个小女孩“去主人家点了菜咱们就买一些酒……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公子可是不能喝酒呢!你就随便买一些别的回来吧!” “你……你……哼!”花想容狠狠地盯了李师师一阵然后一脚踩在了身边高俅的脚上“茶壶里面没水了你去倒!” “是!” 强忍着脚趾的疼痛高俅一瘸一拐地进了东屋的厨房。 说起来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其实受伤的还是夹在两人之间的那个男人而很不幸的高俅现在就是夹在花想容与李师师之间的那个男人。当然高俅其实也是十分的委屈本来跟这个李师师就不认识怎么就牵扯到了一块了?而且静下心来想想这个李师师真的就是自己想到的那个李师师吗? 与宋徽宗纠缠在一起的李师师必然是年轻貌美、风华绝代而现在高俅认识的这个李师师虽然说也是风情万种但是用猜的也能知道这女人的年纪不小了所以这个李师师有很大的可能不是那一个李师师。 高俅一个人进了东屋的厨房烧水张千拉着武松往门外走准备去买酒菜。 “我说咱们公子这回的麻烦不小啊!” 武松平日里话也不多可是今天看到这种热闹也是忍不住开口嘀咕了起来。 “行了!公子的事情你少瞎操心!还有那个什么‘**’你知道是谁吗……”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高俅已经进了厨房张千这才安心地与武松聊了起来。 小女孩比不得张千与武松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过人家毕竟是‘有车一族’出了门叫上车夫尘烟滚滚往远处的酒楼去了。 回过头来院子中间的花想容与李师师二人依旧在对峙着。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李师师‘噗嗤’一笑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这话怎么说的?虽然说来者为客可是我这个‘客人’毕竟还是一介女流让一位公子为我烧水沏茶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妥了这样我进去看看!” “站住!你给我回去!” 仿佛是一个捍卫自己领地的母兽花想容此时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淡然满脸的冰霜与严寒的三九天相差无几。 “呦!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呢!刚才还跟你说‘君子远庖厨’怎么还让公子去厨房里呢?这可真是……啧啧啧!” 李师师咂着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断地刺激着花想容。 “你……” 微微一愣花想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准备开口回击。 不过门帘一挑高俅端着茶壶从厨房内走了出来“所谓‘君子远庖厨’只不过是在说君子心存仁心不忍看到杀生的场面因此要原理宰鸡杀鸭的厨房。这和不能够下厨房做饭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哼!怎么样?听见了吧!” 有了高俅开口帮腔花想容立刻就有了底气。你纵有千般好、万般娇媚可是人不站在你那边你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行了!我这还端着茶壶呢!碰撒了怎么办?”躲开了花想容要来挽自己胳膊的手高俅迈步往客厅内走去“都进来说话吧!” 李师师撇了撇嘴一丝气愤在脸上一闪而过与花想容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 刚才客厅之内花想容与李师师对面而坐高俅来了自然是应该坐上主位。不过想想现在的情况高俅放弃了自己的座位背着手站在了客厅中央。 “多谢公子的茶水!” 看着已经沏满水的茶杯李师师的嘴角勾了起来。 花想容横了李师师一眼冷哼了一声“哼!” “行了!多的咱们也不用说了那封信在哪里?” 高俅可不想再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所以先发制人找起了对自己有利的话题。 “哦~!公子你说那封信啊!”李师师挑衅似的看了花想容一眼从自己贴身的衬衣内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高俅的面前“给!” “嗯!好!” 转过身来接信高俅自然是没看见李师师将信放在了哪里即使这封信入手温热也是没敢多说半个字。 书信入手高俅先闻到了一阵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花想容之前所说的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再看看信上‘高俅吾儿亲启’这六个大字高俅立刻就知道这是从苏轼那边寄过来的了。要说起来这些年来也不知道这信封是不是都是让王朝云写的每次接到信的时候上面必然是这样写的。不过这一次的笔迹有些怪倒是像苏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掏出了一封信打开信纸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迎面扑来高俅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是苏轼的亲笔信! 三年前的时候苏轼被贬儋州因为路途实在是遥远所以身子好了不少的高俅在钱乙和驸马的阻拦下也就没能成行。不过儋州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偏僻了连墨碇都没有万般无奈的高俅就在儋州城附近的儋耳山上取了一些松脂来配合着牛皮胶来制墨。 还别说在一次失火之后苏轼竟然还真的制造除了墨碇在这之后苏轼就只用这种带着淡淡松香味的墨碇了。 可以说普天之下除了苏轼以及得到其馈赠的高俅哪怕是现在的苏辙也未必会有这种墨碇因此一闻到信件上的松香味高俅立刻就知道了这封信是真的。 正文 第十二章 端王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苏轼在儋州兴办教育过得很是开心不过因为现在天子病重有朋友通过活动又让他北归可是年纪大了身体也就不太好了因此苏轼打算在路过杭州的时候跟老朋友了元禅师那住些日子。 信件的最后除了让高俅不必担心自己以及王朝云等人的健康之外也暗暗告诫着高俅要上进参加科举为国效力。同时还嘱咐了高俅一句让他照看一下了元禅师的徒弟小和尚悟凡。 看着信的最后在苏轼的落款印章旁边的那一个栩栩如生的小胖和尚高俅知道自己要有事情做了。 高俅对了元禅师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哪怕当年他辩论‘输’给了自己高俅也并没有觉得了元禅师的佛理、禅机不同更多的其实还是了元禅师在包容自己这样一个小孩子。 不过想想那个叫悟凡的小胖和尚高俅又觉得了元禅师和包容可能也没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小和尚来给自己添乱呢?尤其是这个小和尚那么能说! “公子信上写了什么?” 花想容直接问心里面写了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能给高俅写信的也就只有苏轼等人了谁让高俅这么些年来也没什么朋友呢! “哦!没什么事就是了元禅师的徒弟从杭州来先生让我帮着照看一下!” 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在李师师的面前讲出来所以高俅化繁就简只说了最后苏轼提了一句的这件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 花想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稍微一想就知道苏轼是到了杭州了不过看高俅的意思似乎不愿意让李师师知道因此也就没有多问。 又随便闲聊了几句出去买酒菜的人就回来了当然最先进来的还是李师师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毕竟人家有马车张千与武松两个人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马车的。 紧随其后张千与武松两个人也走进了小院不过看两人手中拎着的朴素的食盒再看看小女孩身边车夫费劲搬运的豪华食盒高俅觉得两拨人能前后脚回来也跟自己家真的贫穷有关系。 摆放酒菜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李师师掏出去的那块银子差不多有五两莫说是点几个菜就算是在汴梁城中稍微普通一些的酒楼点一桌子的菜其实都够了。所以最后的最后花想容这边除了几样高俅比较喜欢吃的小菜其他的就都让张千和武松等人给端走了。 “今天真的是有些晚了不过既然饭菜都来了那么二位就在这里吃点再走。不过其他闲杂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说!” 吃饭就是吃饭高俅可不想吃顿饭还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蹂躏因此一上桌子就把话说好了。 小女孩不适合跟张千、武松以及那个车夫三个大老爷们一起吃饭因此也坐到了高俅这边。 出乎高俅预料的李师师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吃完了饭然后稍微歇息了一下之后便和高俅告辞离去了。 上午、下午的跑了一天中午又没怎么吃东西高俅吃完这顿晚饭之后很快就觉得有些困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次日清晨高俅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张千已经过来敲门了。 “公子!公子!” 张千站在门外不停地呼喊着。 “什么事啊!一大清早的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今天我不用去驸马那边了吗?怎么还叫我啊!” 昨日里已经说好了以后去赵佶那里帮忙所以高俅今天不用去王诜那里因此就有了睡懒觉的想法。 “公子您不去驸马那里可是端王千岁派人来了您还是起来看一下吧!” 张千倒是不想麻烦高俅毕竟高俅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可是驸马能挡端王却是挡不得的。 “你就让他们多等……等等!端王派人来了?你让他稍等片刻我立刻起床!” 睡得迷迷糊糊的高俅本来还想赖会床可是知道了是赵佶派人来的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 “行!那公子您可抓点紧啊!” 不放心高俅张千又提醒了一句这才出去通知来人。 因为不知道赵佶派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高俅也就没敢太磨蹭穿好了衣服之后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束穿上鞋就走出了房门。 驸马借给高俅居住的院子不大因此出了房门就能看到院门了远远高俅就看见了两个穿着富贵的人等在了自家的院门口紧走了两步高俅来到了门前。 跟来人交流过后高俅发现这人也不知道赵佶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只知道是赵佶派他来接人的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稀里糊涂的上了马车高俅被拉着往东边行去。张千担心高俅会出事因此就跟在了后面不过马车速度不快倒也不用担心跟不上。 只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马车便停在了一处大宅院门前高俅下车之后抬头一看只见大门口最上方写着三个大字——端王府! 车夫跟门口的人交代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出来领着高俅往里面走而张千因为身份问题所以被请到了一边的门房去喝茶。 得知了高俅已经到了赵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张开双臂就迎了上来“高俅啊高俅!你总算是来了啊!” “不是你这是什么个情况?” 高俅上下打量了赵佶一番着实为他的打扮吃了一惊。 赵佶趿拉着一双鞋敞襟露怀活像一个街上的地痞无赖。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赵佶身为端王着实不该如此。 “哎呀!你可是不知道太后让人送了一大堆奏折过来我看了一早上了可是根本就没看完几本你来了正好赶紧帮我处理一下!” 赵佶也是真的赵佶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高俅往自己的书房走。 到了赵佶的书房高俅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这里的富丽堂皇人已经被赵佶拉到了一张桌子后面桌子上左边摆着的是整整三摞封着黄皮的奏折。高俅大概估计了一下奏折总共有百十来份另一边放着的应该是赵佶看过的仅仅五份。 “你可真是几本奏折而已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坐在了凳子上高俅随手拿过了左手边的一份奏折一边翻开一边说道:“其实关于奏折很多时候奏折之内有用的东西只有那么三、五句话剩下的那些无非是一些大臣们喜欢用套话还有就是大臣们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一般来说若是大事可以等到朝会的时候再议小事连回复都不用回复至于那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有惯例的交给相关部门去处理没有的想法找人处理。就比如这一份有关水患的奏折……” 堆积如山的奏折在高俅的处理之下很快就批阅完了当然大多数的奏折上面高俅只是写了一个‘阅’字少部分剩下的那些最多也就是写上交给哪个部门处理只有一本高俅一个字都没有而是拿在了手里。 “怎么了?这封奏折有什么不妥吗?” 赵佶不知道高俅是在想什么看着他拿着一本奏折沉思不语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这本奏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事情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我觉得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犹豫了再三高俅还是没有直接跟赵佶坦白毕竟这封奏折的内容有些麻烦。 奏折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说当今天子病重又没有子嗣在世于情于理都应该早做准备也就是说要在当今天子的兄弟之间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按着现在的情况来说继承人有三个人选一个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简王赵似一个是年龄最大的弟弟申王赵佖最后一个就是天子的第二个弟弟端王赵佶。 这封奏折里面将立简王赵似和申王赵佖的理由都陈述了一遍唯独到了端王赵佶这里用的都是否定词也就是说这是一封反对赵佶登基的奏折。 赵佶看了一遍奏折不置可否地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低头看向了高俅“高俅你对这封奏折怎么看?” “这封奏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应该是将这封奏折送到了三个人的手上简王、申王还有你。” 前后一联系高俅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毕竟后世的宫斗剧他看的实在是不少。 “哦?我们兄弟三个都收到了这封奏折这个倒是挺有意思你详细说说。” 赵佶完全没有王爷的样子斜靠在高俅座椅的靠背上兴致勃勃地看着高俅。 “三份奏折是一样的但也是不一样的。一样是这三份奏折要说的事情一样;不一样则是这三份奏折最后针对的人不一样。” 对于如此简单的伎俩高俅可是一点都看不上眼随口就说了出来。 “一样?不一样?你是说我的这封奏折是针对我的另外两个人的奏折是针对他们俩的?难道说……这是要看看我是什么反应吗?” 赵佶毕竟是皇室中人对这些玩弄心机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正文 第十三章 玉儿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高俅点了点头接着分析起来“其余的奏折只不过是一个迷惑罢了毕竟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根本就不用亲力亲为只要脑子不糊涂就出不了乱子。真正的用意其实还是在这封奏折上。”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是在这封奏折上表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意图这件事情也就没我的份了?” 咂摸了一下高俅的这番话赵佶也是想通了。 “这个我不能确定因为我现在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如果想要分析全局最后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看破了局不算能耐抓不住做局人的意图根本就无济于事现在的高俅要做的就是找到做这件事情的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赵佶显然也没有个准主意自己思考了一下之后便放弃随即看向了高俅“那你说我该怎么批这份奏折?” “怎么批?这要看端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来向着赵佶深施一礼然后直起身来说道:“端王千岁您是否有意?” “这个……我也不瞒你要说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那肯定是说谎。可若是要说坐上那个位置其实我也没有这个打算。那么你看呢?我适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赵佶成日里吃喝玩乐对当皇上这种事情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今天说起这事不免就有些犹豫了。 “适不适合?这个我没法说。不是我不能说而是这话怎么说都不合适因为就我个人来说其实并不愿意端王你去做皇帝。因此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你愿意吗?” 对于赵佶当皇帝这件事情来说高俅是很不乐意的谁让原本的历史上赵佶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呢?哪怕现在的高俅不再是原本的那个‘高俅’这件事情高俅也是不愿意冒险的。 “这……若是我说有意你会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赵佶试探性地问了高俅一句。 “若是端王你有意那么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是应该帮你的。可是在那之前我需要端王你答应我两件事情!” 高俅无法左右赵佶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来扭转原本的历史了。 “两件事情?” 对于高俅的话赵佶显得有些犹豫。 “对!两件事情!只要端王你答应了这两件事情那么在争夺皇位这件事情上我定会尽心竭力!” 打定了主意高俅也就不再犹豫神情越发地坚定了起来。 “好!莫说是两件事情就算是二十件本王也答应你!你说吧!”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赵佶也是豁出去了咬咬牙答应了高俅。 “两件事情其实算是一件都是求端王你坐到那里之后做的。第一件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玩乐可以但是绝不能将玩乐置于江山社稷之上更不能倾全国之力来满足一己之私!” 高俅神情凝重缓缓说出了要赵佶答应的第一件事情。 “好!本王答应你!说第二条吧!” 听见高俅的要求之后赵佶整个人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原来高俅的要求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第二条要以黎民百姓为重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我大宋的根本若无千千万万的百姓那么也就没有大宋的江山社稷!” 说完第二条之后高俅的神情更加凝重了毕竟能做到这两条赵佶就算不是明君圣主至少也是守成的君王了。 “好!这两条本王都答应你另外本王还许给你只要本王一天在世只要你不卖国求荣本王定不会怪罪你的任何过错!” 答应了高俅的两个要求额外的赵佶还许给了高俅一个承诺。 可不要小看赵佶的这一句话若是真的有一天赵佶登上了皇位那么只要高俅不是勾结番邦外国那么凭借着这句话高俅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了包括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虽然说在北宋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读书人一向宽宥可是其他的责罚却不会少而且事情严重了也是会杀头的。 见赵佶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俅立刻就轻松了下来“我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端王你能做到这两条那么哪怕日后我身死名灭九泉之下我也足以瞑目了。” 这一番话说的赵佶热泪盈眶显然是十分的感动不过不等两个人接着说下去就有一个清澈的声音传了进来“哎!好端端的你们说什么呢?” “嗯?是谁?” 高俅知道赵佶这里敢这么说话的不是普通人可是习惯性地还是问了出去。 不过这一句话问出去之后却没有得到回应这让高俅很是奇怪转头看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高俅如星一般的双眸之中此时满是泪水其间闪过的还有幽怨。 “这是……你安排的?” 高俅愣了半晌转过头去小声问了赵佶一句。 “什么我安排的?我安排这个干什么?” 显然赵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局面面对高俅的询问也是惊愕不已。 另一边的少女泪水在眼眶里面转了几圈随即顺着脸颊留了下来“高俅!” “哎?怎么?” 被女孩这么一叫高俅更是傻眼了。 “你怎么……才来找我?” 眼睛眨了眨少女慢慢平复着心情幽幽地质问着高俅。 “才……才来找你?这是什么跟……哎!你!” 高俅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本来想转过头去问一下赵佶可是头才转到一般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在现代男孩和女孩相互拥抱其实是很常见的事情就算是女孩主动的其实也并不算少见可是在北宋别说是互不相识的陌生男女之间就算是感情甚笃的老夫妻这样的举动其实也算是失礼。 不过女孩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顾抱着高俅不住地呢喃着“你怎么才来找我?你怎么才来找我……” “这是……玉儿?” 仿佛是被雷击了一般高俅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女孩与当初见到的赵玉儿似乎有相像之处。 一边的赵佶看傻了眼听到高俅的问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先等一下!先等一下!玉儿你松手行不行?你再这样我可躺地上了啊!” 胸口被东西顶着高俅可是觉得胸口十分的不舒服轻轻拍着赵玉儿想劝她先松开自己。 “我不!我不!我一松手一松手……你就又走了!” 赵玉儿哽咽着声音就像是扎根在岩石之中的竹子一样死死地抱住了高俅。 “不是有什么话咱们好商量你这样抱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松……松……手……” 不管是为了‘名节’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高俅不得不开始演戏了声音越来越小眼珠子也开始往上翻了。 赵玉儿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被高俅这么一吓立刻就松开了手“啊!高俅!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没……没事……我就是早上没吃饭饿晕了……” 不管怎么说要先把赵玉儿应付过去因此随便找了个借口高俅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饿晕了?你先坐下!等着我啊!” 慢慢将高俅扶坐在了凳子上赵玉儿就像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往门口跑出去了。 等到赵玉儿离开之后赵佶才从震惊之中回府了过来看看门口再看看高俅伸出了右手挑起了大拇指。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赵玉儿怎么会在你这?还是说你是故意找她来给添乱的?” 高俅坐在凳子上好不容易穿了口气看着一边赵佶满脸佩服的神色忍不住开口抱怨起来。 “哎哎哎!这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也是才想起来她在这里的你也知道皇家不比百姓很多时候都是十分拘束的玉儿她没地方去玩所以我就将这座府邸借给她住。结果昨天一高兴就把这事给忘了只能说是凑巧了。” 赵佶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把这座府邸借给她住?倒也说的过去总归你们是亲兄妹……” 仔细想了一下高俅发现从小赵佶和赵玉儿就在一起出现由此来看这件事情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不是这个你可说错了。我和玉儿是同父异母她的母亲是林贤妃可惜早早就去世了她的亲姐姐邢国公主早夭亲哥哥燕王和越王又是两个不靠谱的混小子平时没人带着她玩我也是没办法才会带着她的!” 赵佶摇头否认开口揭开了赵玉儿的身世。 可惜的是高俅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上面上下打量了一下赵佶然后歪了下头“混小子?” “我说你什么意思?说混小子你别看我啊!” 赵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了高俅一下。 正文 第十四章 出谋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而已至于么!” 高俅抬手打掉了赵佶的胳膊心中却在感叹普天之下敢如此做的恐怕也就是自己了。 “不至于倒是不至于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我说一下那个奏折的事情了?” 赵佶也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大事上面他更是清醒。 “奏折的事情已经不用多说了因为奏折只是一个引子罢了这个奏折最后引出来的事情或者说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帮助端王你登上皇位你说对不对?” 抛开了赵玉儿的影响高俅冷静下来慢慢帮着赵佶分析了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呢?” 赵佶才开始有争夺皇位的想法一时间还没有找到整理好思绪顺嘴就问了出来。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管是现在帮着你出谋划策又或者是以后帮你治理大宋江山端王你必须有一个团队team!” 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高俅没打算自己扛大旗那么首先组建一个团队就是很必要的了。 “团队?体……体木?高俅你说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呢?” 头一次听到英文赵佶显然是傻眼了完全不知道高俅是在说什么了。 “行了你别纠结这个。简单来说端王府需要有幕僚而且必须要有朝中的大臣参与进来这样在之后争夺皇位的时候你才能达到足够的支持!” 高俅的脑子很清醒因此找朝中的大臣串联就成了他的第一选择。 “朝中的大臣?那……章惇怎么样?” 说起了朝中的大臣赵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章惇便是当年反对高俅当官的那个文臣这么些年来高俅也了解了一些。早些年的时候苏轼还年轻那个时候苏轼和章惇是知交好友可惜后来由于理念不同分道扬镳了。当今天子亲政章惇被启用七年之后的今天他已经身为同平章事简单来说就是当今的相爷。 只是一听章惇的这个名字高俅立刻就摇起了头“不行!绝对不能找章惇。” “怎么?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赵佶知道童子举的事情因此想法就偏斜了。 “不是跟那个有什么关系?”没想到赵佶竟然记得这么清楚高俅苦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解释道:“章惇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他能支持事情自然是要简单很多可是以章惇如今的身份必然不会轻易表态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那你说怎么办?朝中人那么多我可不知道哪些能够拉拢啊!” 以往不关注朝政赵佶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办法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调一些人帮我搜集一下朝中大臣们的消息而且这件事情不必隐瞒像平常一样去做就行。” 为人谋事高俅开始谨慎起来哪怕说原本的历史并没有波折可是现在也要小心了。 “好!我一会就吩咐下去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听人劝吃饱饭赵佶选择了高俅来帮助自己自然要认真对待。 “还有?还有……就是你叫人准备一下我出来的太急还没有梳洗。” 刚才被赵玉儿一拥抱高俅散落在脑后的长发现在全都乱了因此这个时候就有些不舒服了。 在一个王爷的府邸之中梳洗什么的自然不叫事情只不过是招呼了一声很快就有侍女来带着高俅去后院的客房里面梳洗了。当然与其说是梳洗其实还不如说是泡澡从里到外整个给高俅洗了个干净到了最后还给换上了一身富贵的长袍。 坐回到了书房之中如此干净利落高俅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了看了一眼正往外退的侍女高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说道:“那什么我的衣服帮我包好可别扔了啊!” “是!嘻嘻!” 脆声声地答应了一句侍女捂着小嘴笑着就退出了书房。 侍女退出书房赵佶正好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侍女赵佶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一个个的怎么全都笑嘻嘻的?” “全都笑嘻嘻的?还有谁啊?” 高俅也觉得奇怪顺嘴就问了一句。 在高俅开口之后赵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回来看见高俅之后眼前立刻就是一亮“哎呦!没想到啊!这么一熟悉打扮高俅你还挺好看的呢!” 实话实说赵佶的这话并不是无聊的吹捧满打满算今年高俅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微微的有几根胡须却也并不是很多平常的时候一个是没有钱二来也没有那个想法所以看上去就不怎么显眼。可是赵佶这里应用之物可都是顶尖的基本上皇帝用的是什么他这里就差不多谁让人家是排的上号的闲散王爷呢? 在赵佶这里整理了一番之后高俅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小生了再加上预备着给赵佶换洗的衣服一位翩翩佳公子就这样诞生了。 不过听到赵佶的这番话高俅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仅高兴不起来浑身还发紧“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断袖分桃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做啊!我做人可是有底线的!” 断袖分桃短袖是指汉哀帝刘欣与董贤分桃是说卫灵公姬元和弥子瑕。简单来说就是魏安厘王和龙阳君一样的关系。 “你可别在这跟我胡说八道了且不说这话传到玉儿耳朵里之后怎么收拾我就我个人来说还是更喜欢诗文院里面的姑娘。你?还是算了吧!” 赵佶可没有搞基的打算一边摆手一边远离了高俅。 “行了行了!你还没说呢笑嘻嘻的到底是谁啊?” 开玩笑可以但是深究下去就不太好了高俅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哦!你不问我差点都忘了你可是不知道啊我那妹妹玉儿你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她在炒菜啊!这么多年了我可没听说过她为谁下厨过啊!刚才偷偷瞧了一下她一边炒菜一边还在笑啊!”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赵佶就觉得很是不真实一个皇家的公主为百姓做菜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一边炒菜一边笑?”高俅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不知道为什么身子突然打了个寒颤“行了!别再说了你说的我都瘆得慌了!” “嘶~~~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说她要是知道你这七年以来一直都在汴梁城中她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再次回想了一下赵玉儿的笑容赵佶也觉得这里面问题大了。 “够了!我说要不我还是走吧!你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对了刚才那个侍女去哪里了?我的衣服还在她那里呢!” 信奉‘行走江湖安全第一’的高俅自然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地之中站起身来就往书房门口走。 只不过走了几步才走到书房门口高俅就愣住了。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高俅与赵佶说起的赵玉儿! “你这是……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赵玉儿脸上的笑容高俅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说不出的恐怖。 “啊?什么时候来的?没多长时间啊我才刚到而已。对了你不是说你还没吃饭吗?我炒了几个菜咱们去吃一点吧?” 赵玉儿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不是那什么我还有点事情不信你问端王我这就得走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为了自己能够脱身高俅已经豁出去了开口就将赵佶给当了挡箭牌。“哎呀这么急的啊?可是一点饭菜都不让人家吃就让人家去办事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呢?哥哥你说呢?” 赵玉儿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看戏的赵佶虽然话是问询但眼神里却满是威胁。 “啊?我?”被赵玉儿问的有些发愣赵佶反应过来之后赶紧附和道:“对啊对啊!高俅你何必这么着急呢?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吃完了饭再说嘛!走走走先去吃饭!” “嗯!既然这样那我先去吩咐他们上菜了!” 赵玉儿转身去安排就在转过身之后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被气愤给替代了。 “不是端王千岁您就这么把我给卖了?连个价都不带问的?” 高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以为能够当成挡箭牌的赵佶软了他也就走不了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高俅你七年多没见过玉儿了于情于理也该陪她吃顿饭的再者说了我不也怕她嘛!” 开始的时候赵佶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高俅可是到了后面气势却完全没有了。 “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唉!” 想说赵佶几句可是想想自己也没强多少高俅也就无话可说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劫持 一顿饭吃的高俅战战兢兢虽然说饭菜的味道还算是不错可是一边以幽怨目光看着自己的赵玉儿却让高俅根本就吃不下饭去。 勉强塞了几口饭菜高俅就忍不住跟赵玉儿解释起自己这些年来为什么会没有找过她了。 说起来或许很长其实事情很简单。公主想要见百姓其实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可是百姓想要见公主却是十分困难的再加上当时赵玉儿根本就没有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高俅因此归根结底还是不能怪罪到高俅身上的。 当这番话解释完了之后赵玉儿缓缓地放下了手中抓着的小刀让一边的侍女为高俅切起烤肉来。 那么说赵玉儿如此激动这么些年来找没找过高俅呢?答案是找过每年都会想方设法托人带信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高俅没有跟着高俅一起走所以这信件都是送到苏轼那里去了。再加上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信件都是找苏轼的好友比如说黄庭坚、黄履等人写的。既然是苏轼好友那么旁敲侧击就很那问得那么具体了最多知道一个全家安好的信息别的就再也不知道了。 当然这些事情赵玉儿一句都没有告诉高俅只是埋藏在了自己的心里。 吃过饭后赵玉儿也没有强留高俅只是告诉他要是时常来看自己然后就回自己的后院了。 “这顿饭可算是吃完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可就先回去了啊!消息收集好了我再过来。” 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了高俅起身向赵佶告辞准备回自己家了。 “嗯!那什么我给你派个人吧!一来以后往来方便二来有点事情你也好差他去办。” 赵佶想的比较多既然高俅已经是自己这边的人了不管是为了保护又或者是为了看守派几个人跟着他就很有必要了。 不过高俅倒是觉得很没有必要“有马车的话给我一辆就行派人就不必了我身边也不是没人用跟我来的那个你也该知道啊他平日里没事是在衙门口帮忙办差的。而且来说你就算派人来了我那个小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没地方让他们住了啊!”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这人是一定要派的我来安排你就不用多管了!” 赵佶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随你安排吧!” 推三阻四就不像话了因此高俅也就没有坚持。 很快的赵佶照过来了一个人身材体量和张千差不多比武松差的也不多。听赵佶介绍这人的身手是他身边数一数二的了另外还有一些人听候调遣不过也没必要都介绍一遍认识个领头的对高俅来说就足够了。 出了端王府的大门赵佶派过来的那个人去准备马车了只剩下一个张千还陪在身边。不过这个时候的张千吃撑了站在原地都要扶着点腰因此离着高俅也不算太近。 就在等待马车过来的时候一辆马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出现直接冲到了高俅的面前然后只见一个蒙着脸的人探出了身来一把抓住了高俅的衣领然后将高俅拽上了马车。直到这个时候高俅才猛然后悔自己平日里为什么不多吃一点呢?哪怕是再胖上一点点恐怕都不会让人如此轻易地得手吧? 张千是吃的有些多了可是见到高俅出了事情也是顾不得太多飞身而上抓住了车窗不过一道寒光闪过张千下意识地就松了手。尽管如此张千右手的手背还是让人给削掉了一层皮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伸手抓车窗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张千知道自己应该保护高俅。松手是本能是人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意识。可是这松了手之后张千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怎么能松手呢? 可是马车的速度远不是张千能够相比的紧追了两步张千也只是抓住了马车车窗的窗帘可是手上一使劲窗帘却没有那么结实‘刺啦’一声马车的窗帘就被他给拽了下来。这个时候再想去追马车张千已经追不上了。 就在张千愣神的时候身背后‘轰隆隆隆’马蹄声响原来是赵佶派给高俅的那人回来了。刚才这人去准备马车了这个时候正好赶回来不用多问只一看手拿着一块破布的张千手背上血肉模糊再看看一辆马车在前面往远方疾驰而去这人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左手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令牌甩手掷向了端王府的大门然后向着张千招呼一声“上来!” 张千听到这人的呼喊来不及多说紧蹿了两步一个纵越跳了起来马车冲过张千直接摔进了车厢之中。 “调人!速来!” 顾不得理会张千这人冲着端王府的门口喊了一嗓子驾驶着马车就跟了上去。 端王府的门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一伙人穿着打扮和驾驶马车的那人大致相同只不过用料等细节方面却差了一筹。为首的一个人抬手就接住了扔过来的令牌看了一眼令牌上大大的‘端’字神情一凛急声安排起来。 有人给端王赵佶去报信有跑得快的紧追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而去了另外的人有的牵马有的去召集更多的人手不多时数十匹骏马从端王府的大门口呼啸而过。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高俅是不知道的被人拽进了马车之中高俅先是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观察了一下发现马车之中是两个人两个人身上穿着的是粗布的衣裳只是俱都用白布蒙着脸。 高俅看不见前面驾车的那个人但是将自己拽进来的这个人现在正好与自己待在马车的车厢之中只见这个人的左眼扣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小子你看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被高俅盯着看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立刻就恼怒了咬着牙威胁了一句。 “杀我?你会吗?!”知道对方凶恶可是高俅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反问了对方一句然后分析起来“快马加上利刃就看你刚才出手的速度想要杀我根本就没人能拦得住你可是你却没有这么做将我抓上马车就为了在马车里面结果了我?你没有那么无聊!” “喝!你这个小子看起来挺文弱的没想到脑子这么好?” 右眼眉毛一挑黑色眼罩刚才凶恶的气势一敛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哎我说!你这话可有毛病啊!文弱和脑子好冲突吗?一个文人的脑子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高俅和对方开着玩笑实际上却是在缓和气氛借以让对方松懈。 “行了!你闭上嘴吧!如果你要是配合的话到目的地之前我就少让你受一些罪若是你不配合那可就别怪我不讲礼数了。” 黑色眼罩说的很是平淡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意却让人胆寒。 不用多问高俅已经能够确定对方是那种杀人如麻的狠角色了。以前高俅没少听张千和武松说抓人的事情偶尔的高俅还能看见张千和武松抓捕杀人犯不够那些杀人犯最多就是疯狂了一些和自己面前的这位比起来简直就是三岁小孩和三十岁成年人之间的差别。 也就能确定对方不会立刻杀了自己其他的信息高俅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仔细分析一下高俅自己是在出了端王府之后让人给劫持的如果说是冲着高俅来的那么根本就没有必要挑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因为高俅现在其实还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而在端王府门口做下这种事就是在打赵佶的脸了为了一个高俅而得罪赵佶整个汴梁城中都不会有人这样做因为太不值得了。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为了高俅得罪赵佶没有必要可是为了赵佶却有必要去劫持高俅。简单来说这伙人就是冲着赵佶来的。不过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高俅却也想不太明白。 要说起来会冲着赵佶而来的无非就是申王赵佖还有简王赵似毕竟现在能够有资格与赵佶争夺皇位的也就这两个人。 不过也不能排除有没有人在这里面搅混水毕竟宋朝在封王这件事情上与其他的王朝都不一样北宋的王爷们‘封国但取空名而不有其地’简单来说就是这些人都是闲散的王爷他们大多居住在东京汴梁或者是京畿附近并且全部都没有封地。如果汴梁城中的真有人要搅浑这滩水那么任何一个牵涉其中的人都有可能而不是仅限于申王和简王。 所以说究竟是谁做下的这件事情高俅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头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其实还是先把自己的这条小命保住。 正文 第十六章 勾心 “我这有黑布条现在先给你将眼睛蒙上手脚我就先不给你绑了不过你可要规矩一点如何?” 黑色眼罩往外看了一眼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条黑布伸手往高俅的眼睛蒙去。 反正也打不过人家高俅身上又没有防身的兵刃人家要来蒙住自己的眼睛高俅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现在的这个状态高俅也看不见自己现在究竟到了哪里因此让人家蒙上眼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任由对方用黑布条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可是高俅的手在暗地里却没有闲着准备找个差不多的时间撕下自己衣服上面的一块布不管是扔到哪里也好最起码能够给张千等营救自己的人一个指引。 至于说这辆马车会不会直接冲出汴梁城这个高俅倒是不担心别说是汴梁城这马车就连平常的宅院都进不去毕竟能够进马车的门在汴梁城中是没有多少家的。 只不过高俅最终还是失算了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那个黑色眼罩一把抓住了高俅的胳膊将其带出了马车然后抓着高俅就跳下了马车。黑色眼罩的身手自然是不用多说能够随手将高俅抓上马车这人的下盘可谓是稳若泰山可是高俅却不行身子这些年才好了一些这么一跳立刻就是一个踉跄身形稳住的同时就被黑色眼罩抓着进了一个院子这个时候的高俅来没来得及撕下自己的衣角。 就在黑色眼罩带着高俅进了院子之后那辆马车速度不减一直往前跑了下去而在之后张千等人的马车也在这个院子门口呼啸而过。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可是过门的时候高俅却是踢到了门槛知道自己还没能留下线索给营救自己的人高俅心里就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了?让我见什么人或者是想要问我什么事情你总要跟我说一下吧?” 就这样被人挟持着往前走双眼又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高俅可谓是十分难受的。 可惜的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高俅直接将其带到了一个好像是柴房的地方之所以说是好像那是因为高俅看不见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木棍一类的东西给扎了一下。‘吱呀’一声过后高俅闭上了嘴因为这个时候人家明显是将自己关在了这里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唉!” 叹了一口气高俅却没有伸手去摘自己眼前的黑布毕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若是那人还守在一边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既然现在人家没有对自己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行为高俅也就懒得给自己找麻烦逃跑什么的就自己这小身板还是不用幻想太多了。人贵有自知之明高俅或许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在自知这方面确实少有人及的。 往旁边舒服一点的干草上靠了靠高俅索性闭上双眼安心养身了。因为双眼被蒙着所以高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然后‘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随后又是‘砰’的一声门又被狠狠地带上了。 听到了声音的高俅没敢有大动作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准备好好听听外面的动静。 柴房之外月光明亮黑色眼罩和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正站在门口不停地争吵着。 “怎么个意思?人我们都给你‘请’来了你一句‘不对’就想打发了我们?” 黑色眼罩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对面的人争辩起来。 “怎么个意思?什么怎么个意思!你们怎么办事的?当初找你们来怎么跟你们说的从端王府里面出来的人你给我‘请’来我有话要问问他当时话是这么说的对吧?” 心中很是不满黑色眼罩的态度可是对方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因此锦衣华服的这人也是没有直接发火。 “对啊!人这不是给你‘请’来了嘛!废话少说拿钱吧!” 黑色眼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右手直接伸到了对方的面前。 “去你的吧!我是让你请从端王府里面出来的那些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当街抢人?还要在端王府门前抢!你可知道你把端王千岁给劫持来了啊!” 锦衣华服的人此时已经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了失声喊了起来。 躲在柴房之中高俅将外面的声音听了个大概其中最清楚的那就是那一句‘你把端王千岁给劫持来了啊’显然对方是将自己误认为赵佶了。 可是这有可能吗?那是当然有可能的。 赵佶生活优渥平日里却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人没事的时候总爱出去走马斗犬因此身材也不算很胖具体来说应该是瘦削但是有一些肌肉。而高俅这些年身体才好一点大致上和赵佶的身材是差不多了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赵佶更加强壮一些了。 最重要的是高俅现在穿着的可是赵佶的衣服!至于说高俅自己的衣服出端王府的时候给了张千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拿回家了。 因此对方将高俅认成是赵佶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不过这样一来高俅倒是踏实了。 若是说只是高俅的话那么保不准对方随手就杀了且不说赵佶会不会组织人手来搭救自己就算是赵佶派了大量的人手出来可是高俅都被人给弄死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是现如今对方将高俅认成了端王赵佶那么他们就一定不敢随意对高俅下手了。 虽然说端王赵佶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可是他毕竟是大宋朝的王爷哪怕他根本就没有没有资格参与进皇位的争夺之中也不可能有人敢对他下手。因为他是大宋朝的王爷是朝廷的脸面任何敢对赵佶动手的人都是在对朝廷宣战。 外面的人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很快就再次压低了声音自然而然的高俅也就听不见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了。 ‘吱呀’的一声柴房的门再次被人给推开了。高俅就感觉自己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给人给抓下来了眼前猛然一亮然后高俅就看见黑色眼罩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打算放了我了?” 哪怕知道这件事情不太可能但是高俅还是不大不小的跟对方开了个玩笑。 “别废话!”黑色眼罩眼神阴鸷死死地盯着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开口问道:“你是端王赵佶?” “额……我要说我不是端王赵佶你会怎么想?” 高俅也不知道是该否认还是承认无奈之下耸了耸肩膀反问了黑色眼罩一句。 躲在柴房门口的那人看见高俅的这个动作突然间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明白的整个大宋之中有谁有这个习惯他不清楚可是在东京汴梁之中能有这个习惯动作的他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端王赵佶! 当然了没有一个人知道端王赵佶的习惯动作其实是从高俅那里学来的。 “不会端王赵佶?那你能是谁?从端王府里面出来穿着又是如此的华丽你说你自己不是端王你自己信吗?” 身后的动静黑色眼罩听了个清楚心中已经将高俅的身份给确定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别多问了你就说吧打算怎么着?” 为了防止被人问漏了陷高俅还是打算跳过这个话题直接质问起对方来。 “怎么着?我说端王千岁难道你就不怕?” 黑色眼罩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不过随即就冷了下来。 “不怕?我怕得要死不过怕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因为我怕就放我走吗?如何处置我那是你的事情不过现在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这外面天都黑了我这从上午吃完饭之后到现在就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了再这么饿下去不用你动手我都要饿死了。” 懒得与黑色眼罩争辩高俅随便应付了两句然后就开口要饭吃。 上午的时候赵玉儿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是有赵玉儿在一边看着自己高俅咽下的每一口菜都在刮他的喉咙因此也就没有吃多少要不是一直躺着高俅可能早就没有力气了。 “喝!你还挺淡定的?行了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不过你可别乱跑外面守着的人长眼可是他们手里的钢刀哼哼!可不会认识你端王!” 黑色眼罩冷哼了一声将手中抓着的布条扔到了高俅的身上然后转身往柴房外面走去。 “哈~唔!” 高俅随手将布条扔到了一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斜靠在干草上安心休息起来。 门外面的人一直没有趴在窗户角的位置一直往柴房里面偷看高俅知道他的存在不过没有往心里去安心闭目养神。 正文 第十七章 斗角 不多时有一个蒙着脸的人端过来了一个托盘等那人蹲在自己身边之后高俅看见上面放着一个茶壶茶壶的旁边是一个小茶杯。 托盘被放在了高俅的身边然后这人就站起了身来显然是想要高俅自己动手。 “嘁!” 高俅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去拿起了茶杯。 正要去拿茶壶高俅突然愣了一下神等想通了之后才伸出手去抓起了一边的茶壶。往茶杯里面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嘴边刚闻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随手就将茶杯扔到了一边的角落里面只听见‘啪嚓’一声茶杯摔在了柴堆里。 “唉!你们这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也能喝吗?去去去给我沏一壶好茶要好茶!听见没有?如果你们这些只有这种茶的话那么直接给我来一杯开水行吗?” 高俅满脸的无奈将自己身前的托盘往前推了推重新推到了蒙面人的身前。 蒙面人没有多说半个字蹲下身来端起了托盘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出了柴房就在这个时候高俅的眼角看见窗户角的那个黑影消失了。 等到柴房的门被关上之后高俅才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倒不是说那茶水真的有什么优劣实在是高俅现在假扮成赵佶自然不能随便什么茶水都喝因此哪怕口渴的要命可是高俅依旧是面带不屑地将茶杯扔到了角落里。 幸运的是这样的试探只这一次之后就没有了蒙面人端进来的饭菜显然是找大厨给做的哪怕是在驸马的府上这样精致的菜式也是不多见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蒙面人送来的饭菜之中还有一盆汤。 “真是餐具简陋也就算了可是餐桌什么的总该有吧?你就这样放在地上这饭菜我怎么吃啊?”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观察自己高俅拿着架子装成了一个挑三拣四的纨绔子弟。 “哼!爱吃不吃!” 蒙面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往柴房外面走去。 等到确认人走了之后高俅赶紧开始吃饭这个吃两口那个吃两口又喝了两口汤差不多就是三分钟的功夫高俅就放下了筷子擦完嘴之后将饭碗放在了托盘上随后将手伸手到了托盘下面满含留恋地看了饭量两眼高俅猛地将托盘掀翻了。 ‘哗啦’、‘咣当’、‘砰’的一串声响过后上好的饭菜就被高俅打翻在地了。 “怎么了?怎么回事?” 蒙面人听见声响赶紧打开了柴房的门从外面冲了进来。 高俅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河豚一样气鼓鼓地看着从外面冲进来的蒙面人怒声喊道:“你给我送的这都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吃的吗?!” “你……这……” 看见自己脚下这满地的饭菜蒙面人显然愣住了。 在蒙面人愣神的同时黑色眼罩也从外面走了进来锦衣华服的那人想要跟进来但是伸出脚来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黑色眼罩皱了皱眉然后转回了头去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人。 “大哥!您让我准备饭菜我可是准备了这样的饭菜咱们都别说看连听都没听人说过可是这人只是尝了尝味道就将这饭菜个打翻了你说他是不是欠收拾!” 蒙面人没有看见高俅做了些什么可是单从时间上来算说是只尝了个味道也是说得过去的。 “是这样吗?” 在这个时候黑色眼罩可能也是觉得这种王子皇孙有些难伺候了侧过头去打算听听身后人的意见。 ‘砰砰砰’的三声敲门声响起黑色眼罩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自己的手下“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他爱吃不吃想要吃的话就是这些东西不愿意吃就让他饿着!” “是!” 低着头答应了一声蒙面人蹲下身子收拾起来。 不多时蒙面人收拾好了转身往外面走临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高俅一眼。 都说做戏要做全套的高俅刚才就是在将戏做全狠吃几口填了填肚子然后就开始演戏这全都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就是赵佶。现在看来高俅演的很是成功至少在短时间内对方是不敢对自己下手了。 接下来高俅就是要准备逃跑的事情了毕竟等别人来救实在是太被动了而且看那独眼龙(黑色眼罩)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是江湖上面的人物然后被人雇佣而来对赵佶下手而且这个独眼龙好像也没有什么手下刚才送茶和送饭的都是这一个人如果说看守自己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的话那么高俅已经有了七成把握能够逃走了。 现在摆在高俅面前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究竟是被关在了哪里。如果说高俅被关押在离端王府又或者驸马府近的地方那么高俅就能够及时逃离到安全的地点可若是离着这两个地点都不近的话那么高俅就凶多吉少了。现在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这两家了不然就算是跑到巡城兵丁的面前高俅都不认为自己算是逃出生天了。 想来想去高俅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正在愁眉苦眼之际高俅的眼角忽然瞥见了刚才被自己扔到了柴堆里面的茶杯。 “哎?这个茶杯……有点眼熟啊?” 看着柴堆里面的的茶杯高俅嘬了嘬牙花子皱着眉头想了起来。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看过这个茶杯高俅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倒不是说高俅的记性不好实在是这一天的经历让他的脑子有一些乱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一些细节来了。 站起身来往角落里走去弯腰捡起了茶杯端在手里面仔细把玩了一下越摸越觉得这手感熟悉大概摸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高俅眼前一亮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的这个样式以及类似这个手感的杯子了那就是——侍文苑! 不管是任何行业只要做到极致了那么必然是会让人刮目相看的青楼妓馆自然也在这个行列里面。 古往今来一等或者部分二等的青楼妓馆一般以‘苑’、‘馆’、‘阁’等字来命名;大部分二等和小部分三等的青楼妓馆命名的时候会以‘室’、‘班’等字命名;大部分的三等、全部的四等妓院就是用‘院’、‘楼’、‘店’等字来命名。剩下的四等往后的妓院那就根本不用说了有个名字就算不错了很多甚至是连个叫的出口的名字都没有。 一等、二等的青楼妓馆正经是卖艺为主在这里面的姑娘们虽然也没有挑选客人的权利但是对客人的一些无理要求却是可以拒绝的。而且来说一般到一等、二等那些青楼妓馆的人大多数都是文人雅士就算没有功名在身至少也是有一身的才学在身的。 在高端的青楼妓馆里面来的人身份高的像端王赵佶这样的差一些的也是驸马一个级别的人至于说文人可就多了远的有柳永近的有苏轼。招待这些人就不能太马虎烧纸一批独特的瓷器这在一等的青楼妓馆里面不算多见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侍文苑就是这一等青楼妓馆之中的佼佼者特地烧制的瓷器也是有那么一批的。 很幸运的高俅之前来侍文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批特制瓷器之中的一套。即使说高俅本身并不懂瓷器可是这么多年来在驸马爷的府上耳濡目染的同时加上沾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嘴上说不出有什么不同来可是拿手一摸却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可是知道自己被关押在侍文苑对于高俅的逃跑计划却是没有太大的帮助一来侍文苑本身就不是在闹市之中就算能掏出柴房也未必能逃到安全地带二来就是这侍文苑里面高俅根本就不熟悉。 上一次来侍文苑的时候高俅是被人带着进来的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喝醉了让人给搭出去了。而且来说整个侍文苑里面高俅就认识两人一个是李师师一个是她身边的小女孩就这还只是半熟脸可是先不说这两个人会不会帮自己高俅现在都不会相信自己在逃命之余那么凑巧地碰上这两个人。 可是外面夜色越来越深几声梆子从外面传进了柴房之内虽然说声音不算很响但是也足够高俅听个清楚了身子微微一震。梆子声一慢三快‘邦——邦!邦!邦!’的声音为一组很显然这是夜里一点多了。 古代的更夫从一更到五更由快到慢每一次打更的声音都是不同的连打三次就算结束从来都没有说打六更的。原因十分的简单古代在五更天也就是现代时间三点左右的时候就会准备起床做事了。 正文 第十八章 艳福 高俅心里面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准备逃跑那么久再也没有机会了。至于说能往哪里跑高俅现在也想开了只要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天一亮这侍文苑开始来人之后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侍文苑里面迎来送往的没有一个是平头老百姓只要能够跟这些人碰上面不说自己认识当今的端王赵佶只是擒拿歹人就不会有人会袖手旁观毕竟有身份的人首先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 心里有了打算高俅就开始准备起来借口很好找只要跟屋外的人说自己要吃饭他必然要进来的到时候只要自己想办法撂倒他就行了。 眼睛滴溜溜一转高俅的嘴角翘了起来张嘴就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 蒙面人从外面推开了柴房的门走了进来看眉眼很是不耐烦。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四更天就是现代的夜里一点多了哪怕是熬夜的人在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有些困放在古代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应该睡下了。高球这么一嗓子吵着黑色眼罩事情倒是不大要是让人发现高俅藏在这里那事情可就要乱套了。 “不是我刚才没喊来着可是你就是不进来我能有什么办法?”高俅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朝着蒙面人招了招手“那什么刚才那样的饭菜你去给我原样送过来吧!” “嘁!刚才那样的饭菜?我告诉你刚才你没吃现在你就是想吃也没得吃了。冰冷的干粮你爱吃不吃!” 似乎是刚才被高俅给气着了蒙面人此时已经完全不客气了。 “干粮?你这可真是……算了算了!有什么拿什么吧!” 高俅为的不是吃饭所以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给自己拿什么饭菜过来。 仔细看了一下高俅发现对方是倒退着离开的柴房顺手还将房门给锁上了‘咔哒’一声响应该是将柴房的给上了锁了。开始的时候高俅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木棍在身边不过对方实在是太过谨慎了高俅没有下手的机会。 咬了咬牙这是要命的时候高俅暗暗给自己打气拎着木棍站到了门边上。 等了大概又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吧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随后高俅就觉得眼前一黑门板呼的一声就朝着高俅的面门呼了过来。‘嘭’的一声门板装在了高俅的身上随后又往后弹了一点。 蒙面人端着饭菜往柴房里面走一抬头却发现高俅不见了立刻就愣住了。左右瞧了瞧发现柴房里面的人真的不见了手中的托盘立刻就撒手了‘哗啦啪嚓’地就摔在了地上。 左手搭在了腰间的刀鞘上蒙面人转身往外走准备去找自己的首领。 就在蒙面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高俅从门板后面闪了出来手中木棒挥舞一棒子打在了蒙面人的颈侧‘咔嚓’医生婴儿胳膊粗细的木棍应声而断蒙面人连反应都没有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很多的影视作品里面会有打脖颈子人就晕过去的片段其实这是不对的只有在颈侧有动脉的地方在猛击之后造成动脉阻塞才会让人晕倒也就是今天高俅做的事情。 虽然说高俅的身体瘦弱可是脖侧的地方更是人脆弱的地方高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蒙面人除非是铜皮铁骨不然就没有任何的道理会幸免。不过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现在高俅终归是个文弱的书生双手也已经发麻了。 打晕了蒙面人高俅站在了柴房的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去打算看一看四周围还有没有人。 四下一看发觉真的没有人在了高俅这才松了一口气出了柴房贴着墙根高俅溜到了墙角的地方。一般来说柴房都是在角落里侍文苑的柴房也不例外。 来到了院墙边上高俅向上望了望大概两米来高的院墙说高倒也不算高可是对高俅这样单薄的身材来说也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爬上去的更何况现在他的双手还用不上劲。 仔细想了想高俅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块随手扔上了院墙然后转身往另一边走去。高俅也不知道这蒙面人的身体素质到底如何所以动作必须要快省的他还没有找到地方逃跑这个蒙面人就醒过来。 另一边直接通到了一个铁门附近看门上半挂着的门锁倒像是才被人打开的一样。其实高俅猜的没错这柴房这边属于一个偏僻的角落平常都没有什么人来因此想要做饭的话也是需要去到别的院子里才行。 回头看看趴在地上的蒙面人似乎动了一下高俅咬了咬牙扭头穿过了铁门往未知的另一侧去了。 等到高俅走了之后黑色眼罩和那个衣着华丽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并肩走了出来站到了柴房的门口那个蒙面人的身边。 “我说人好不容易抓来的就这么着给放了?”黑色眼罩看着高俅离去的身影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不甘的“这可是端王千岁啊!如果用他来向朝廷要银子那得要多少啊?” “你可别乱来啊!银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可是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三天之内你给我离开汴梁!” 锦衣人被黑色眼罩给吓了一跳赶紧开口制止真要是让这位起了歹心拿自己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呵呵双倍!” 黑色眼罩轻笑了两声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锦衣人斜着眼睛看了黑色眼罩一眼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我给你三倍但是如果端王千岁登上皇位那你就永远别回汴梁了!” “好!”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黑色眼罩反正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一个劲往前跑的高俅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逃走其实是人家故意为之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逃除非自己活腻了。 影影绰绰高俅看见前面的一个屋子亮着灯也顾不得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高俅直接冲着那里跑去。其实也不是高俅慌不择路实在是他这个人有一点夜盲刚才在柴房外面有蒙面人掌的灯笼在再加上月光的照耀高俅还是能够看清道路的。可就是这么一会乌云遮月高俅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来到了亮灯的地方高俅没有直接进屋子而是蹲在了靠月亮门的角落里准备听一听屋内的声音。 可是听来听去也没听见屋内有什么动静而就在高俅来的那条路上已经有脚步声响起了。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但是本能的高俅就觉得是有人来抓自己了深吸了一口气高俅横下了心来起身往屋门走去。 轻轻一推屋门就开了慌不择路高俅闪身进了屋子。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高俅转过身来却是忽然间愣住了粉色调的屋子这显然是一个女人的闺房哪怕是青楼妓馆之中随便进入女子的闺房也不是一件多么露脸的事情。 高俅愣住了可是外面来的人却没有停下脚步‘蹬蹬蹬蹬’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如果再不找地方躲藏那么高俅就一定会被人发现了。 事到如今高俅也顾不了许多了抬腿往里面走去绕过了一个屏风整个人就愣住了。就在屏风的后面一个浴桶之中李师师正泡在里面洗澡! 古代能用得起浴桶的可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要是一般的人家有个大一些的木盆就算不错了浴桶都是纯木制作的大概是到腰间的位置里面再有个凳子用来坐着进去之后人就算是泡在水里了。要是大老爷们儿一般抬腿就能迈进去若是女人或者说是矮一些的男人那就需要在外面放一个板凳了。 高俅看见李师师的同时李师师也看见了高俅。这要是李师师张嘴喊一嗓子那高俅就完了。 “嘘~~~!” 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高俅紧张得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前面轻声嘘了起来。 也不知道李师师此时心中是在想什么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随手从一边的架子上扯下来了一片轻纱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高俅在看见李师师用轻纱盖在自己半露在水面之外的胸脯给盖上之后突然间感觉有些遗憾。 就在高俅还在遗憾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咚—咚—咚’的被人敲响了。 “喂!妹妹你在里面吗?我可进来了啊!” 黑色眼罩说完之后推门就进了屋子。 李师师洗澡的这个屏风在房间的左手边而床榻则是在房间的右手边中间隔着一个厅堂这个厅堂正好就对着房门而黑色眼罩现在就站在房门口这个时候高俅再想往床边去躲就没有机会了。 正文 第十九章 桃花劫 听见了黑色眼罩的声音高俅是真的慌了神了左顾右盼四处找寻着能够躲藏自己的地方。 可是屏风这边是洗澡的地方最多就有个衣服架子可若是藏在衣服后面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黑色眼罩的搜查。不过高俅的运气还是不错的黑色眼罩先往床榻的方向走去上下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转身回来。 这个时候高俅也顾不得许多了冲着李师师抱拳拱手然后低着头走到了浴桶旁边一抬腿就进了浴桶猛吸一口气之后高俅就潜了下去。 高俅下浴桶的时候多多少少弄出了一些水来‘哗啦’声响传入了黑色眼罩的耳中黑色眼罩立刻就一个激灵快步往屏风侧面走去。 “妹妹你这是……” 刚绕过了屏风黑色眼罩还没有开口说话立刻就失去了视力。 倒不是说蜡烛燃尽了或者说是李师师把拉住给吹灭了而是在黑色眼罩转过屏风的同时李师师抬手往黑色眼罩来的方向泼了一些水正好就泼在了黑色眼罩的右眼上。 若是别人的话右眼看不见了还有左手可是黑色眼罩的左眼是有问题的右眼看不见了之后就彻底抓瞎了。 做完了这些之后李师师嘴上还没有饶过黑色眼罩“哥哥!你可真是的不知道我在这里沐浴吗?冒冒失失就闯进来的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不是我这不是有点事情吗?我跟你说……”黑色眼罩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自己的右眼一边开口解释起来“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对了我跟你说最近有点事情我要离开汴梁一段时间你若是没什么事情就跟我一起走吧!” “走?我干嘛要走?这里好吃好喝的又不用我真的出去伺候人家再者说了还有……算了!我可不走要走你走吧!” 李师师看了眼闭着双眼躲在水里的高俅撇了撇嘴拒绝了黑色眼罩的请求。 “那行吧!事情就先这样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对了等我走了以后你记得把房门锁好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不注意安全怎么能行呢?” 站在屏风后面黑色眼罩觉得自己的右眼似乎恢复了不过还是在嘱咐李师师。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 李师师有些不耐烦了连声催促了起来。 “嗨!女大不中留啊!行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没头没脑的黑色眼罩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迈步出了房门。 ‘吱呀’一声过后黑色眼罩关上了房门李师师身披轻纱又扯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光着脚走到了门口拉过了门栓将房门从里面锁上了。关好了房门李师师又光着脚从房门口走回到了浴桶旁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轻纱全都放在一边的衣服架子上踩着一张小凳子抬腿进了浴桶重新坐到了高俅的对面。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了按照高球平常的水平来说高俅是不可能憋气这么久的可是在可能到来的死亡的逼迫下高俅硬生生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可是三分钟已经是他突破极限之后的极限了。 高俅直觉的自己的肺部好像是让什么东西点着了一般说不出的灼热几个气泡吐出去之后高俅放弃了心想哪怕是被黑色眼罩抓回去弄死也比这样好于是‘哗啦’一声高俅从洗澡水里面冒了出来。 出来之后不是先跟李师师道谢又或者是欣赏一下这无边的‘春色’而是‘呼哧’、‘呼哧’地猛喘了几口气。缓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高俅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趴在浴桶边上高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 其实这也是高俅傻掉了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不去客厅那边去歇着呢?浴桶这边氤氲缭绕喘气肯定是要费劲很多的。 等到高俅的气息调整过来之后高俅这才转过头来准备向李师师道谢不过这么一看高俅立刻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个时候的李师师将轻纱已经放回到了衣服架子上所以说身上就是一丝不挂了再加上出来进去的这洗澡水也渐渐凉了下来水雾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只一眼高俅就将李师师上下看了个精光! “那什么……你……” 高俅咽了几口吐沫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我怎么了?哎呀!都让你看光了啊!”李师师故作惊讶抬起左手挡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做出了一副害羞的样子“你可要负责哦!” “啊?啊!行!” 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那么就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高俅也是没有多的主意。 “哼哼!你答应了?那你可不能反悔啊!” 哼了两声李师师从水里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了高俅的身前。 看着李师师的手渐渐从胸前放下高俅的脑子是彻底丢到一边了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李师师的胸口看渐渐地两缕鼻血从高俅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被人盯着看李师师都没有什么反应可是高俅这一流鼻血她却慌了神了。 听到提醒高俅抬起右手在鼻子下面摸了两把放到眼前一看确实是流鼻血了不过他却没太大的反应“没事一点小问题罢了不用处理!” “这怎么能不用处理呢?你快点出去坐着我穿好衣服就给你处理!对了记得仰着头啊!” 李师师真的是着急了推了高俅一把转身出了浴桶穿衣服去了。 就在李师师出浴桶的时候高俅的鼻血突然间汹涌了一下不顾随着李师师穿好衣服高俅的鼻血却渐渐地止住了。 “哎?你不流鼻血了?” 穿好了衣服李师师回头一看却发现高俅已经不流鼻血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事情还不算完李师师是洗完了可是高俅却是需要洗洗了不只是脸上的鼻血身上都被滴了不少的血。更重要的是现在高俅浑身都湿透了衣服再穿着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换身衣服是必须的。 不过翻来找去李师师这里也是不可能会有男人穿的衣服的找到最后高俅站在屏风里面身上的水都快要干了这才从屏风外面扔进来了一整块的绸缎高俅大概比划了一下先撕出来了一条缠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才将剩下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大家都知道绸缎这种布料从来都是以细腻、丝滑著称的很少说会有人直接将绸缎贴身穿更不用说是内衣了。可是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高俅也只能这样做了。只是一走路高俅就觉得自己的胯下冰冰凉凉的很是不舒服。 “噗!”正坐客厅中间喝茶的李师师看见高俅扭腰摆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口茶水直接就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你……你这是……这是在干什么啊!” “不是丝绸哪有贴身穿的?你就没有几件我能穿的衣服吗?” 死死地抓着身上的绸缎高俅相信如果自己要不好好抓住的话那么走不了两步这丝绸就要从自己的身上滑下去了。 “有倒是有不过你能穿吗?” 李师师仔细想了一下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有衣服就行了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只要能穿下去那我一定是要穿的!” 高俅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是吗?那好啊!” 巧笑嫣然李师师笑着就往自己的床榻那边走去。 不多时李师师拿着一条粉色的亵裤走了回来放到了高俅的面前。 “额……这个……” 高俅左手抓着身上的绸缎右手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为难。 亵裤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古代的内裤不过跟内裤不一样的地方是亵裤是长一些的裤子只不过要轻薄一些。按理说亵裤这种东西是不好互相穿的古往今来除了在《红楼梦》里面的贾宝玉穿过晴雯的内衣也就是野史里面纪晓岚上朝慌忙穿过夫人的亵裤。不过从后世穿越而来高俅倒是没有太多的顾忌真正让他为难的还是这裤子的颜色怎么就是一条粉的呢? “怎么?有些为难吗?” 李师师嘴角上钩笑盈盈地看着高俅。 “行吧!粉色就粉色吧!” 咬了咬牙高俅也是放弃了有的穿总比没的穿要好。 从桌子上拿起了粉色的亵裤高俅将其从丝绸里面穿上身这一下才感觉轻松了不少毕竟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下边会走光了。 李师师就站在一边看着高俅将自己的亵裤穿在了身上俏脸越发的红润了。 常言道‘灯下不观色’这是因为任何的珠宝在灯光的照射下都会呈现出远超其本身色彩的效果。可是在灯下看美人却是越看越有味道的。 正文 第二十章 四方云动 七分的容颜加上三分朦朦胧胧的灯火女性本身的面部瑕疵就会被掩藏起来原本漂亮的女性会更加漂亮稍微差一些的也会增色不少。 朦朦胧胧灯下美人粉面含羞不美也美! 高俅闹不清楚状况也不敢多做什么将自己的衣服拧干晾好之后高俅便坐在了客厅之中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坐到高俅下半身都发麻了。 倒不是高俅这个人死板而是因为李师师就坐在高俅的对面看了他一晚上! 这一晚上的时间哪怕高俅是个木头桩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可是不知道李师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因此也就不敢多说。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高俅起身去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觉得差不多干了拎起来就想往自己的身上套可是刚套了一半高俅就停下了动作。这样出去会不会再碰上黑色眼罩那一帮人呢? 思来想去高俅还是放下了自己的衣服在屏风后面露出了头去冲着李师师招了招手“那什么有点事得麻烦你一下。” “啊?什么事?” 以手托腮李师师正痴痴地往屏风这边看听见高俅说话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那什么你还有衣服吗?我想借一身。” 高俅的想法其实是比较简单的自己的身材比较瘦而且现在也留着长头发若是穿上李师师的衣服扮成个女人那么想要混出去就要简单的多了。 不过李师师却不这么想先是亵裤现在又是衣裳立刻就有些手忙脚乱了“那什么……你……你先等一下……我之去找找。” “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觉得李师师有些不对劲高俅仔细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明白了过来“嗨!这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了我都忘了跟你说昨天是怎么回事了。” 披着自己皱巴巴的长衫从屏风后面出来高俅坐在了客厅之中沏了杯茶尝了尝有些凉顺手就将茶杯泼了出去“那什么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端王千岁那里出来还没走两步就让人给当成端王给抓了来也是事有凑巧我就被关押在了你这院子西边的一个柴房里面。我想办法逃跑慌不择路之下跑到你这里来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姑娘您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李师师心不在焉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走了过来放到了高俅的面前完全没有将高俅的话听进去。 抬头看了一眼李师师高俅倒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这一晚上不睡觉硬生生熬下来高俅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何况人家一个柔弱的女子呢? 拿着李师师的衣服到屏风后面穿好基本上还算合身就是有一件高俅只打开看了一眼立刻又将其给叠好了。这一件衣服不是别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肚兜! 穿戴好了之后高俅也懒得盘头就这样披头散发地走出了屏风“那什么还得麻烦您一件事情您得把我送回去!” “啊!好!”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李师师这一次倒是没有犹豫。 收拾好了一切往外走为了安全高俅自己的那一身衣服直接就扔在了李师师那里等改天有空了之后再说也就是了。 一路上往外走遇见的人可是不少李师师一路上都在打招呼高俅也不敢抬头只顾着跟在李师师的身后往前走等走到侍文苑门口的时候却出事了。 其实也不怪高俅本来是跟在李师师的身后往前走谁知道李师师突然往旁边闪开了高俅没注意迎面就装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高俅没抬头可是单看自己撞的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猜到这一定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孩子。 “呀!你怎么回事……小姐您没事吧?” 那人也是和旁边的人说话没有注意前面被撞之后本能地要斥责高俅可一看高俅的样子脸却突然间变了。 也不能说这人是个登徒浪子只能说是人的审美都是一样的。在北宋这个时候女人描眉画鬓从来就没有个披头散发就出门的可是真要是看见了这样的女人那男人就没有一个不会多看几眼的。而这个时候侧坐在地上的高俅正是那个长发飘飘的‘弱女子’。 “哎呀!真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冲撞了这位公子?快起来!给公子赔罪!” 听见公子哥说话李师师回头一看就吓了一跳赶紧转回身来从地上搀扶起了高俅。 高俅现在这个打扮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当做了回应。 公子哥咽了一口唾沫冲着一边的李师师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的!是在下有眼无珠撞倒了这位姑娘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啊?” “……” 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的右手高俅吓得后退了两步赶紧抬起左手来摆了摆。 “是在下莽撞了!”对于高俅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公子哥也是觉得有些尴尬自嘲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衫开口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姓折(she三声)名彦质字仲古云中人氏多有冒失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啊!那什么折公子乃是侍文苑的贵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不赶紧过去吗?” 李师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因此这番解围也算是有理有据。 “啊!不忙的!不忙的!”折彦质显然没有将李师师的话放在心上还在望着高俅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啊?” “折公子我这位妹妹才来了没有几天你看他现在头上都没有个合适的簪子我正要带她出去买一些应用之物等回头收拾好了我再带她来见您如何?” 眼看着折彦质的神色越来越不对李师师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伸手将高俅拉到了身后找了个借口就往门口走去。 “啊!是这样啊!那不着急!不着急啊!”折彦质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想回过头来看向了身边的人“那什么申王到了没有?” “啊?还没怎么折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这人是申王派来接待折彦质的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低声问了起来。 “吩咐倒是没有我就是想出去买个簪子!” 折彦质神色如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无言以对。 “行了!折公子有什么事情等见过申王千岁之后再说不迟左右那也是侍文苑里面的姑娘还能跑了不成?” 心中很是不耐烦可是想想折彦质的背景这人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不耐烦开口劝解起来。 “你说的倒也是。”想想申王千岁折彦质立刻就冷静了下来不过还是转过了头去看向了自己的亲随“那什么你们去买一些胭脂水粉来要最好的!” “是!” 两个亲随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老爷不在谁还能管得了这位公子呢? 不去管身后的折彦质到底在说些什么高俅飞一样蹿上了李师师的马车“快!快!快!” “行了走吧去昨天去过的那个小院子!” 李师师慢悠悠地走到了马车旁边踩着小板凳上车临进车厢之前回过头来跟自己的车夫说了一句。 坐到了马车之中高俅才算是送了一口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有闲心思考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字——‘申王’! 申王赵佖乃是现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三人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一个他在这里宴请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这个折彦质到底是什么来历就很耐人寻味了。不过更重要的一点申王为什么这么凑巧会出现在这里呢?究竟是巧合还是说他就是策划绑架高俅的幕后黑手呢? “公子您怎么了?” 看见高俅皱着眉头李师师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那个折彦质……是什么来头?” 能够让申王宴请的自然不会是一般人高俅抬眼看着李师师打算从她的嘴里问出一些事情来。 “折彦质?怎么你想知道什么?”李师师的嘴角向上勾起巧笑嫣然就这么看着高球就这么看了一会见高俅似乎想要开口之后立刻抬起手来按在了高俅的嘴上“你问我我还能不说吗?” “啊?什么?” 高俅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立刻就不够用了。 “没什么。那位折彦质折公子乃是我大宋麟府折家的人他的父亲是折可适乃是当今的洛州防御史、泾原路副史西安州知州安抚使!” 将自己的反应遮掩而过李师师给高俅介绍起这个折彦质的背景来。 对于这个折可适那么多的头衔高俅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毕竟天下的知州、安抚使多了去了为这个劳心费神就没有那个必要。 真正让高俅心惊的反而是李师师口中的那个‘折家’。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休养 一个家族能被人叫做什么‘家’的那么势力肯定就不会小了。想想最为著名的‘杨家将’天波府杨家那是何等的威风? 高俅还不知道这个折彦质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是申王要做什么他确实知道个一清二楚无外乎就是结交外臣以为援助在争夺皇位的时候可以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可是这个申王却没有想过这么做可是大忌!折彦质是什么人?那是边疆镇守将军的亲儿子不管是什么原因私自结交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如果结交地方大员这种手段管用高俅之前就会给端王赵佶出这个主意了可是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啊!几位王爷争夺皇位结交朝臣也好网罗党羽也罢总是不能超出朝廷这个圈子的往外结交外臣往内勾结皇宫大内这些都是不可取的行为。这两种办法都很管用但是却都很要命。 可若是拿着这一条去攻讦申王那么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如果人家咬定了是私人交情那么谁又能拿出证据来证明申王说谎呢?毕竟人家请的只是折彦质而不是他爹折可适更不是大宋朝麟府的折家! 或许自己真的该好好帮助端王赵佶争夺皇位了? 之前高俅答应帮助赵佶并且还要赵佶答应了两条要求可是他并没有真的想帮助赵佶登上那个位置成了最好自己也能沾沾光要是没成自己也就省的跟在赵佶身边当那个史书之中的‘奸臣’了。 不过现如今高俅却是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如果赵佶没能当上皇帝就看现在的这个情况还能有自己的好吗?要知道自己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让人给绑架了一次啊!要不是自己穿着赵佶的衣服让绑匪以为自己就是端王赵佶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命丧黄泉了! 从骨子里来说高俅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既然有人对自己下手了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报复! 结交外臣这种事情自己是不能让赵佶做的不仅如此自己还要想办法在关键的时候破坏掉申王赵佖的计划。皇宫大内倒是有机会去接触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高俅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简王赵似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托关系谁还能够比得过他呢? 想到这里高俅的眼前一亮既然申王已经开始有了动作那么简王赵似就不可能会耐得住寂寞谁让人家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那个人呢?他是一定会找自己的生母在皇宫大内做些动作的。 那么高俅需要做的就是收集所有的证据在合适的时间将这两个人的事情全都捅出来到时候是那个候选人两个手脚不干净那么王公大臣们还有的选择吗?端王赵佶是必定要登上那个位置的啊!那么现在高俅需要做的就是按着原来的计划行事了。 想着想着高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让坐在对面的李师师看得痴了。 “喂!你看什么呢?” 笑了一会高俅发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师师的异样心中好奇开口问了一句。 “啊?没……没什么!” 李师师惊醒了过来不自觉地向马车外看去。 “真是怎么了这是?” 想不明白李师师是在想什么高俅也懒得去想了随口嘀咕了一句靠在马车车厢上闭目养起神来。 没等多长时间马车停在了高俅居住的小院的门口。 马车一停高俅就感觉到了不过一晚上没睡高俅是真的累了有心起身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眼皮好似千斤的闸门一般完全睁不开了。 “公子?公子?我们到了啊!” 李师师开口提醒高俅可是声音却小的可怜有如蚊呐一般。 从心里来说李师师是不希望高俅这样离开的不过就目前双方的身份来说这个小小的希望却像是奢望了。因此能够多留高俅在身边一刻李师师都觉得满足了。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有多久只知道差不多快要中午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张千和武松结伴走了回来看见自家院门口停着的马车同时愣了一下。 “这是……” 张千看看身边的武松眼睛里满是探寻的神色。 “不清楚先过去看看吧!” 虽然说以前跑过江湖可是武松到现在也没有经历过大世面因此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本着小心为上的打算准备先行过去瞧瞧。 张千与武松一前一后走到了马车边上看看靠在一边打盹的车夫张千伸出手去撩起了车厢的门帘往里一看立刻就愣住了。 “公子!” 惊叫一声张千却是说不出的放松。 这个时候的高俅正靠在车厢里面小憩原本遮盖脸庞的头发早就被李师师给收拾到耳后去了嘴角还隐隐约约有水光闪烁。 可是有了张千这一嗓子高俅却是立刻就惊醒了过来其实不只是高俅发痴的李师师和靠在一边打盹的车夫全都惊醒了过来。 “谁?” 李师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质问起来。 马车夫倒是没有开口不过也拎着自己的马鞭子坐直了身子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匕首一样直射向了张千。 “怎么回事?” 高俅倒也想有个吃惊的反应可是身子实在是疲乏倒像是泰然自若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 想想这一天多以来的担惊受怕似张千这样的汉子也是颇多感慨忍不住热泪盈眶。 “行了!辛苦你们了进去再说吧!”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高俅没有和张千多说起身扶着车厢下了马车。 其实也不用多说别看张千和武松是从外面回来可人家也不是说溜溜达达没找自己看那满脸的疲惫还有双眼之中满布的血丝不用说都可以想到这是找高俅找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回来也是这两个人实在是撑不住了。 跟着赵佶的人马找高俅张千和武松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最多也就是尽个心罢了可是再怎么尽心两人也不是铁打的一天一夜不吃不吃、不眠不休地找人换一般人早就撑不住了。 客厅之中花想容正以泪洗面听见院门开的声音也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天一夜下来赵佶那边没少往这边派人迎来送往的花想容已经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了。 “哎!容容小姐公子回来了!” 强打精神张千向着院里面喊了一句。 “哦公子回来了。” 花想容是一个弱女子撑到现在精神都已经恍惚了听见张千的声音硬撑着想要起身却是觉得浑身无力刚动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啪’、‘咣当’的一串声音传来花想容的身影却没有出现高俅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快走几步进了客厅一看这场面高俅当时就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容容你这是怎么了?” 跪坐到了花想容的身边高俅伸手将花想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着花想容煞白的小脸“容容!你醒醒!你醒醒!” “公子~~~你回来了……” 气若游丝花想容只说了一句便彻底昏了过去。 “都让开!都让开!” 费力地抱着花想容从地上站起高俅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的屋里走。 说是高俅抱着花想容往屋里走可实际上却是有李师师在一旁搀扶着。 “你们两个去弄点热水来!” 给了张千和武松一个眼色李师师制止了两人‘抢活’的打算。 张千与武松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起身往外面走去去做热水去了。 将花想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高俅也是累的够呛用手撑着身体不住地喘着粗气。 观察着高俅看花想容的眼神李师师说不出的嫉妒不过还是开口安慰起高俅来“没事的这位妹妹只不过太过劳累了所以次啊会晕过去的让她好好歇歇喝点水就行了。” “嗯!我知道麻烦你了!” 人都说‘久病成良医’现在的高俅虽然说不太懂医术可是对于一些基本的情况看一眼也就能知道情况了。 张千与武松二人忙了一天一夜现在虽然说疲累但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还是能够坚持住的。高俅就比较简单了虽然他才是被绑架的那个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再加上在马车里面睡了一上午现在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不过花想容就不一样本身就是一个弱女子身子比病恹恹的高俅根本就强不到哪里去能够撑到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奇迹而应该是神迹了。 将花想容平放在床榻上等了一会张千与武松将水烧开了高俅又喂了花想容一些温水洗了一条毛巾放在花想容的额头上之后就靠在床边上闭目养神了。 李师师是嘟着嘴活像一个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在一边吃着心上人的醋。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请勿开车 在古代勤劳善良、朴实能干的中华人民其实并不会睡大床只要是稍微有点条件的家里卧室摆着的都是架子床。当然这个架子床不是后代那种上下铺而是传统的中式架子床。 架子床床身的四角设置有四柱、四杆头、脚两端和背面还会有栏杆迎面挂上床幔复杂一些的还会有踏步等一应设施大多古装电视剧、电影里面洞房花烛都是这种床。 高俅就靠在架子床的一个柱子上这样坐着闭目养神了李师师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边斜倚着就这么看着高俅。 不过这种闲暇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只不过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屋外面就来人了。 “高俅人呢?高俅在哪?” 听声音来人十分的急切而且跟高俅的关系还比较亲近。 “没事你在这里坐着我出去看看!” 让李师师安心坐好高俅自己起身往卧室外面走去其实来人一说话高俅就知道是谁来了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着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端王赵佶。自从昨天高俅让人在自家府门前劫走之后赵佶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疯了一朝的王爷让人在自家门前将人给劫走了要是传扬出去他赵佶还怎么在汴梁城中立足? 可是不管赵佶如何着急他却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于情于理赵佶都应该想办法去营救高俅可是手下的人虽然有一些武力但是在破案这件事情上却是没有太大建树。二三十号人追着劫人的马车去了找来找去最后竟然彻底跟丢了只剩下一亮空空的马车这还能让赵佶说什么? 没有办法的赵佶最后只能找上了开封府尹王震要说这王震也是能力非凡只不过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查清了这辆马车的来历乃是一富商早年间丢失的一辆马车。不过这条线索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丢马车的那个富商头年里死了儿子带领着一干家眷直接回了老家所以丢马车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担惊受怕的了一个晚上赵佶头天亮的时候才刚刚睡下这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有人前来报信说是高俅回到了自家的小院。赵佶立刻惊醒过来马不停蹄地飞奔到了高俅这边。 高俅往外面走去迎接赵佶赵佶从外面来两人正好就在客厅里面碰面了。 一见面赵佶就愣住了随后脸就涨红了不住地发出‘噗嗤’的声音“噗~哈哈哈哈!高俅啊高俅!你这是什么个打扮了?怎么这一天不见你就变成了这么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哪个样子啊?” 本以为会有个重逢的拥抱什么的最不济也应该相视一笑高俅被赵佶这么一笑脑子有些懵了。 顺着赵佶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高俅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高俅是穿着李师师的衣服出的侍文苑回来之后在马车上睡了一上午刚一进门花想容又昏过去了这么一通瞎忙活高俅根本就没来及换上自己的衣服!所以说现在的高俅还是一身女人的打扮! “嗨!你看这事闹的怪我了端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换一身衣服就过来!” 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高俅明白过来赵佶是为什么会笑了跟赵佶一拱手转身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虽然说花想容就在自己的床上休息李师师就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可是高俅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是有屏风的。抱着衣服走到屏风的后面高俅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端过了刚才给花想容热敷用的一盆水好歹收拾了一下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不去管满脸花痴相地看着自己的李师师高俅收拾好了自己再次除了自己的我是往客厅里面走去。 “哎?收拾好了?”赵佶正无聊地喝着茶水听见了声音忍不住转头去看这一看就怔住了“怎么回事?我给你的那套衣服呢?” “嗨!别提了都是你的那套衣服闹得事!要不是你的那套衣服我可能就逃不出来了不过如果是你的那套衣服我估计我也逃不出来了。” 想想这一天多以来发生的事情高俅也是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 “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怎么逃出来也是那件衣服的事情逃不出来也是那件衣服的事情?高俅你不是让人劫走之后给打傻了吧?” 赵佶上下打量着高俅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不由得苦恼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的太过简练高俅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解释起来“昨天我被人抓走了穿着你送我的衣服他们以为我是你所以就没敢对我下手我打晕了守卫才逃出来的;可是今天要回来我再穿着你的那身衣服不就让人认出来了吗?所以我就乔装改扮了一下装成了一个女人。” “哦!是这么回事啊!不过你还别说你刚才穿那身衣服的时候是挺有味道的。” 听完高俅的解释赵佶若有所思地点起了头来。 不过不管怎么分析高俅都觉得赵佶的思路好像是跑偏了再想想今天早上从侍文苑里面出来的时候遇到的清醒高俅突然在想自己的女装真的就那么好看吗?难道说……女装大佬??? 想到这里高俅忽然间记了起来“哎?那什么端王我昨天跟你说收集官员信息的事情你做了吗?” “做了啊!信息有不少我还让人整理呢!怎么了?” 赵佶不明白高俅的思路怎么这么跳跃不由得莫名其妙多看了高俅两眼。 “不是我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摇了摇头高俅回想起自己早上遇到的那个人。 “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他骚扰你来着?我就说嘛!你女装的样子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不招蜂引蝶呢?正所谓‘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略同耳’我就知道吾道不孤啊!” 想着想着赵佶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高俅穿女装的样子只感觉自己的鼻腔似乎有些发热也不知道是什么个原因。 “喂喂喂!你够了啊!”眼看着赵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了高俅突然间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双手就抱在了胸前“重点不是说骚扰不骚扰你知道那身是谁吗?是麟府折家的公子折彦质!你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吗?” “谁?折家的人?他是干什么去的?” 不知道折彦质是谁但是提起麟府折家赵佶也正经起来。 “他是去赴申王赵佖的宴请!” 深吸了一口气高俅将事情说了出来。 刚才还小不正经的赵佶这个时候突然间愣住了随后眉毛就皱成了一团瞳孔也缩小了。 “怎么样?能冷静下来了吗?” 虽然这句是废话但是高俅是真的不想赵佶再胡乱开车了尤其是断背山的车绝对不能开! “嗯!这件事情很重要我立刻就安排下去让人着手去探察。”赵佶是个纨绔子弟但他也是大宋朝的王爷下命令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转过头去随口招呼了一声“进来!” “王爷!” 听到赵佶喊话从院子里面走进来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汉子冲着赵佶一拱手垂手站在了赵佶的身边。 “麟府折家的折彦质去给我查清楚。” 毕竟没有太多的做事经验赵佶下达的命令十分的模糊。 “是!王爷!” 点了点头中年汉子将赵佶的吩咐暗暗地记下了。 “哦对了还有差人回府上去取几件合适的衣服来给高……算了找人做几件吧!” 身边的中年汉子没走赵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再次吩咐起来。 “是!王爷!” 就像个木偶一样中年汉子再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行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吩咐完了赵佶挥手示意中年汉子退下。 拱手行礼中年汉子倒退着退到了院子里下去安排人做事去了。 等中年走走了之后高俅才凑到了赵佶的身边低声问道:“这人是谁啊?” “哦!是我王府里面的护卫的头儿之前给你那个人就是他的一个徒弟。” 赵佶不知道高俅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自己的护卫不过还是如实地说了出来。 “你说这个你派给我的人呢?昨天我被人抢走之后到今天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人呢?” 说起护卫高俅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安全问题昨天派给自己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自己也不知道难道他不应该守在自己的家门口吗? “他?带着人去搜查整个汴梁城了谁知道现在搜到那里去了不过照我说就算这人回来也不能再用他了你看看他办的这事!” 在赵佶看来如果不是这个侍卫失职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苏过 “不是昨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虽然说是他失职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对于那个侍卫高俅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当然选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看见赵佶似乎有话要说高俅连忙一伸手拦住了赵佶的话“当然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依我看咱们先看看他过来的反应如果到时候不行的话也不用你说我就不会要他如何?” “嗨!你这个人的想法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多说了行吧?” 赵佶已经选择了高俅作为自己的辅佐自然是完全相信他的不只是相信他会辅佐自己更是相信他的能力。 “行行行!那怎么不行呢?端王你还有事没有?没事的话您就先回去我还得休息一会呢!” 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这个时候高俅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如果赵佶没什么事两个人在这里尬聊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那行吧!你就好好休息等晚上我过来接你咱们一起去酒楼吃顿饭就算是庆祝你逃出生天。”赵佶站起身来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袍然后就愣住了“哎?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你忘了什么?” 高俅都已经做好准备送赵佶出去了这时候被赵佶这么一问他也是有了懵了。 “你被人劫走是被劫到了什么地方了?又是什么人做的呢?你能逃出来应该知道一些具体的信息吧?” 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于这一次高俅的劫持事件赵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这个啊!也怪我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我被囚禁的地方就是在侍文苑!” 操心的事情那么多高俅反倒是忘了自己的事情。 “什么?侍文苑!”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点赵佶先是一惊随后就觉得浑身发凉一片冷汗就从他的后背沁了出来。 “嗯!侍文苑是侍文苑不过我只是被他们关押在了一个偏僻的柴房里面了应该跟侍文苑没有审核的关系。而且绑架我的人也是被雇佣的所以这条线其实就没什么用了。” 高俅已经将事情分析的差不多了自然不能让赵佶大老远跑去找侍文苑的麻烦更何况这里面其实是没有侍文苑什么事情的。 “被雇佣的?是谁雇佣的?你还知道什么吗?” 紧皱眉头赵佶忽然觉这件事情太复杂了自己要分析应该是分析不清的所以干脆就直接问高俅了。 “还知道什么?我只知道绑架我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雇佣了几个又或者是一批抢到土匪来做这件事情现在我逃了出来他们应该也就逃了现在想要去捉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用去了解太多紧靠着对人心的揣测高俅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猜了个差不多。 昨天夜里又或者说是今天凌晨黑色眼罩追着高俅来到李师师的房间然后说下了一番话只是很可惜高俅并不知道这一切。 首先黑色眼罩进入李师师房间的时候高俅已经躲进了浴桶之中整个人都藏进了水里;其次当时的高俅正是在躲藏黑色眼罩内心极其的慌张;最后高俅的肺活量其实并不算太大费尽心力地憋住气其实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有以上三点原因其实高俅并不知道黑色眼罩进入房间之后究竟说了些什么自然也就无从猜测李师师和黑色眼罩的关系。 “人逃了?这可真是难办了!”知道高俅说的是事实可是赵佶就是觉得心有不甘皱了下眉头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现在这样……要不你去我府里住怎么样?” “啊?去王府里住?这怎么能行呢?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还好说可是我这拖家带口的好几个人这么去王府里住实在是不成体统还是算了吧!” 高俅摇摇头否决了赵佶的提议。 其实在之前的时候驸马王诜也曾经跟高俅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一来住在人家家里那叫‘寄人篱下’二来搬家也有可能错过苏轼那边寄过来的信因此高俅就一直没有答应。今天赵佶说起这个话题高俅拒绝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他只是辅佐赵佶而不是赵佶的走狗。 赵佶的想法没有这么多见高俅不答应也就没有再多说“既然你不愿意去王府里居住那么这样吧我再给你派些人总共二十个让他们来负责你的安全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不过他们可得听我的话啊!” 不用赵佶开口高俅就已经打算再要些人了哪怕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守卫这个小院子也是好的啊! “嗯!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我先回去了等晚上再过来找你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赵佶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摆手似乎是在告诉高俅不用送了。 正好高俅也是有些累了站在客厅的门口直接目送着赵佶离去。 等赵佶走了西边的房门打开张千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高俅正准备出来找高俅说几句话可是高俅这边已经转身回去了。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赵佶再次来到了这个小院不过这一次来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担心了许久的赵玉儿另外一个却是赵佶的王妃王氏。 赵玉儿其实在得到高俅的消息之后就打算过来了不过那时候正好赶上赵佶回去拦了半天再加上告诉她晚上约了高俅一起出来吃饭赵玉儿才算是冷静下来。不过看赵玉儿的情绪似乎还是不太稳定赵佶就干脆带上了王氏这样多少也能管一下赵玉儿。 已经有了两位女眷高俅这边的两位女眷自然就应该一起跟着去了一个花想容和赵玉儿早就人数另一个李师师成熟稳重也十分的合群这样一来倒是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说了几句话高俅和赵佶携手揽腕准备去酒楼吃饭刚出了院门高俅却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院门外面跪着一个人看衣着相貌应该是赵佶昨天派给自己的那一个高俅心中其实已经将事情猜的差不多了。 “哦!他啊!昨天犯了那么大的错让人在我的府门口将你给劫持了今天得知你回来了从下午就跪在这里了。” 赵佶的声音毫无波澜对这么一个小人物如果不是和高俅有关他是一点都不会关心的。 “这样啊?那就跪着吧!” 撇撇嘴高俅没有多管闲事当然更深一层还是准备观察一下这个人。 不去理跪在自家院门口的这个人高俅和赵佶上了一辆马车几个女人挤在了后面一辆稍微宽敞的马车之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酒楼去了。 本来赵佶是打算找个像来仪楼一样的大酒楼吃饭不过高俅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所以最后就选在了高俅家附近的一个小酒楼里面虽然说没有来仪楼气派宽敞但是里面的一些特色菜其实还是十分不错的。 来到了酒楼以赵佶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坐在大堂里面和一群平民百姓一起吃饭因此他是要上二楼雅间的。正好楼上有空座酒楼掌柜的就叫了一个小二过来带路。 临上楼之前高俅的目光扫过了一楼大堂的一个角落整个人就愣住了。 “高俅你怎么了?” 看见高俅站住不动了赵佶觉得纳闷开口问了起来。 “没什么看见一个熟人你们先上去吧!我一会就来!” 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拖着赵佶他们高俅让开了道路示意其他人先上。 “是这样吗?那铃儿你先带着他们上去吧我陪高俅过去看一下!” 能让高俅上心的人自然也吸引了赵佶的兴趣跟自己的王妃嘱咐了一句赵佶在后面跟上了高俅。 大堂角落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盏油灯在油灯的旁边散落着几本册子在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书生此时右手毛笔不停左手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显然是在算账。而在这人的嘴里还叼着一个馒头。 来到角落之中高俅还没有开口撩起自己的衣摆跪在地上先给对方磕了一个头磕完了头站起身来这才开口说道:“兄长您一向可好?” “哎哎哎?这是……这是怎么兄台您这是干什么?” 书生正在专心算账看见高俅这个样子自然就有些惊慌失措了。 当然让书生惊慌失措的并不完全是因为高俅还有赵佶以及他身边护卫的原因一连十几个人围住了自己任谁心里面都要震惊一下的。 “哥哥我是高俅啊!高俅高季旻!” 看着书生比自己还要寒酸的样子高俅心中五味杂陈。 “这位应该就是苏过苏先生吧?在下断赵佶是高俅的知交好友见过苏先生了。” 赵佶走上前来拱了拱手就算是见过礼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莫聪明 其实以赵佶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理会苏过可是一来有高俅在这二来他也十分的敬佩苏轼所以才会有这一番举动。 高俅看了赵佶两眼对于他能够猜出苏过的身份高俅是一点都不吃惊。 本来能够让高俅称作兄长的就没有几个人掰着手指头数下来其实也就是苏轼的那三个儿子可是苏轼的大儿子苏迈不用说早些年步入仕途之后就在外地做官这些年来都很少跟苏轼见面了所以高俅其实是不认识苏迈的。 苏轼的二儿子苏迨因为理念不同所以和苏轼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好除了早些年见过的那一面高俅也就没有见过他了不过冲着苏轼和苏迨之间的关系高俅并不会喊苏迨。 那么就剩下最后苏轼的三儿子苏过了这也是和高俅认识时间最早、最有可能被高俅称为‘兄长’的人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待了有四五年的时间之间的情谊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所以说苏过的身份其实并不是十分的难猜因此高俅虽然惊奇于赵佶的头脑但是也并没有太过上心。 “啊?赵……您是端王!”听到赵佶的名字苏过自然是立刻猜出了面前人的身份顾不得跟高俅相认急忙走到桌子旁边撩起衣袍就要行礼“草民苏过见过端王千岁!” 不等苏过跪在地上赵佶一步上前伸出双手托住了苏过的双臂“哎~!你这是做什么?你是高俅的兄长自然也就是我的兄长这些繁文缛节咱们还是不必了吧?” “是啊!兄长您怎么会在这呢?” 平心而论高俅是不拿赵佶当王爷看待的平时说话也并不在乎那么多这个时候苏过要行礼他自然是不会乐意不过赵佶如此‘上道’却是出乎了高俅的意料。 “我?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苏过愣了一下眼神往旁边瞟了一下随后转移了话题“季旻你这是出来跟端王千岁赴宴的?” “是啊!本来我没想出来的想着在家里做几个菜也就算了可是端王说出来吃有氛围所以就出来了嘛!不过也多亏了端王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你来了汴梁呢!” 世间的巧合如此也是让高俅颇为感慨。 高俅等人在大堂里面聊着周围吃饭的客人自然就不太自在了。哪怕说端王赵佶身边的侍卫不飞扬跋扈可是他们毕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往这一站就带上了‘闲人闪开’的buff。 掌柜的给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小二觉得头皮发麻人家那边是端王千岁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掌柜的发话了自己不上又不行。 “那…那什么几位位贵客楼上雅间预备好了您几位上上上上楼去说。” 小二浑身哆嗦着说话都结巴了。 “嗯!也对在这里妨碍你们做生意了啊!” 高俅当然明白小二的意思十几个人往这一站确实是占了人家的地方了。 “不……不敢!” 小二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话却不能这么说让高俅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小二腿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有必要怕成这样吗?”赵佶自然不会责怪一个店小二转过头去吩咐道:“有两个人上去就行了其他人在这下面想吃什么就点点什么最后一起结账。” “谢王爷!” 十多个侍卫一齐抱拳拱手向赵佶道谢毕竟这种时候可是不多见的。 “嗯!高俅苏先生咱们上楼说话?” 跟自己的侍卫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赵佶转过脸去看向了高俅。 “也好一起上去吧!” 看苏过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吃饭或者说应该是‘正在吃饭’如此情况下高俅觉得拉着自己的这位哥哥上楼吃点饭聊点家常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也不知道苏过是怎么想的竟然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可是……可是我这还没算完账呢!” “算什么账啊!什么事情能比你我二人兄弟重逢更加重要?走上楼吃饭!” 高俅察觉出苏过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追究揽住了苏过就往楼梯口走。 二楼的雅间自然不是一楼大堂能够相比的富丽堂皇是谈不上但是雅致却是足够了。在雅间的侧面有一个小门里面摆着另一张桌子门口放置着一扇屏风里面是女眷用餐的地方外面则是男人们喝酒的所在。 一行人坐好很快就有小二端上来了几盘凉菜和一壶酒。虽然说高俅不喝酒但是苏过和赵佶是喝的所以高俅也就没有要求小二把酒端下去。后面陆续地往楼上端热菜这个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苏过与赵佶喝着酒高俅在一边陪着很快就喝得差不多了。赵佶在汴梁城里面混迹喝酒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住他的苏过虽然也喝酒可那只是陪着苏轼小酌几杯。一个文弱的书生和一个纨绔子弟一起喝酒结果自然是不用多说。 夹起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嘴里尝了尝高俅放下筷子凑到了苏过的身边“我说老哥你是怎么回事?来了汴梁怎么也不知道上我拿去呢?难不成你还拿我当外人吗?” “不……不是这回事!季……季……季旻!有些事情你……你不知道我也不能跟你……说这是咱……咱爹嘱咐过的!” 苏过已经喝醉了但是脑子还算是比较清醒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当然对于‘咱爹’这个称呼高俅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虽然说自己一直管苏轼叫先生可是有王朝云这个‘妈’在这么说倒也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从苏轼那里来说其实高俅的身份早就已经被他给定下了。苏轼的三个儿子的字分别是伯达、仲豫和叔党所谓‘伯仲叔季’到了高俅这的字就被苏轼取为季旻其中的缘故不用多说。 高俅知道苏过应该不会直接告诉自己干脆就问起了别的“那什么兄长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突然来到汴梁了?是有什么事情吧?” “这个……啊!爹爹说了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该出来见见世面今年或许有恩科然后……然后就让我来汴梁了!” 苏过喝得醉醺醺的可是说话却还算利索很容易就将事情叙述清楚了。 当今天子病重其实早就传的天下皆知了若是皇帝驾崩新皇继位自然是会大开恩科所以苏轼如此说倒也属正常。 “是这样啊!那先生没给你盘缠吗?我可是记得先生应该是有不少金银细软吧?” 想想当初苏轼留给自己的那些钱高俅觉得苏过没有盘缠实在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嗨!爹爹那个人你还……还不清楚?在儋州兴办学堂花了不少钱现在…在杭州休养根本就没多少钱了这种情况……况我还能拿爹爹给的……给的盘缠啊?” 苏过摇了摇头倒不是苏轼不给他盘缠只是他不忍心拿罢了。 “所以你就在这家酒楼里帮人盘账借此来糊口?”看看苏过脸上明显消瘦的痕迹高俅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是你怎么就不去找我呢?虽然我过得也没有多么好但是一口饱饭还是能管的起的!” “不是……爹爹嘱咐过你的身体……身体不好那些事情不能跟……跟你说!” 苏过又喝了几杯酒脑子已经逐渐不清楚了。 “我身体不好那些事情不能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高俅嘀咕着眉毛皱在了一起然后又松了开来“既然不能跟我说那我就不问了。哎?对了先生和娘他们都还好吗?” “好?怎么能不好呢?呵呵!” 苦笑一声过后苏过再次端起了一杯酒仰头灌进了嘴里。 “……”观察着苏过的样子高俅忽然间有了不好的猜测于是开口试探道:“先生身体不太好是因为娘过世了吗?” “什么?季旻你从哪听说的?” 就高俅的一句话苏过立刻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带着酒也醒了。 “娘真的过世了?” 再次问了一遍高俅的心中却已经不再抱有幻想想想不辞辛劳照顾了自己数年的王朝云高俅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窝好像是被一把刀扎进去然后狠狠地搅了一通。 “这个……唉!喝酒误事啊!” 苏过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懊悔地说了一句。 见苏过如此高俅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心口窝发紧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随即‘噗’的一声全都喷了出去。眼前一黑高俅向后倒去。 坐在高俅对面的赵佶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看看自己胸前的血迹伸手抹了把脸也全都是鲜血。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素服 听到了声音的李师师等人自然从屏风后面绕了过来看着酒桌上分布均匀的鲜血还有赵佶那一身的血污再看看另一边昏死过去已经不省人事的高俅整个雅间里面就乱了起来。 留下了一个人负责结账赵佶带着人将高俅送到了钱乙那里一番诊治之后又将高俅送回了他的小院里面。二十个人被留在小院这边守卫高俅赵佶带着自己的王妃回端王府去了毕竟这一身的血污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赵玉儿心中担心高俅因此就没有和赵佶一起回王府而是留在了高俅的小院里面。赵玉儿都没有回去李师师自然就更不可能回去了。 赵玉儿加上李师师再来一个苏过高俅的小院根本就装不下了。也是没有办法花想容的房间留给赵玉儿和李师师轮流歇息张千和武松两个人住到了一个屋子里面算是给苏过腾出来了一间屋子。 昏迷了可能有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高俅才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唔~咳咳!人……人呢?有人没有啊?” 强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高俅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啊?啊!公子!你醒了啊!” 从昨天花想容就一直待着高俅的屋里面照顾他这个时候是有些累了靠在床柱子上面睡着了听见高俅的声音连忙开口。 “人……人呢?” 一晚上花想容和李师师、赵玉儿三人轮换着照顾高俅着实喂了不少的水因此高俅醒过来之后一点都不想喝水。 “人?哦!人!公子您是想见苏过公子吗?”跟了高俅那么长时间花想容自然很快猜到了高俅的意思扭头向外面喊了一声“苏过公子您进来一下!” 喊完之后花想容回过身来将高俅搀扶了起来床头上放置了一床被子让高俅靠在了床头上。 外面苏过也是一晚上没睡着上午的时候稍微吃了一点东西这会靠在西面北边屋里的墙上打瞌睡因此一听花想容喊话立刻就惊醒了过来踩上了自己的鞋苏过急匆匆地往高俅的屋子走去。 靠在床边上喘了几口气高俅已经缓的差不多了看见苏过从外面进来直接开口说道:“兄长您来了?” “是啊!季旻你感觉怎么样?”看着高俅苍白的面色苏过是真心疼和自己的两位哥哥感情也不必跟高俅深厚多少也不过脑子的开口劝慰道:“季旻我知道这事你心里不好受其实娘过世的时候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可是人生在世总是难免一死有这份心也就行了太难过就没有必要了。” “理倒是这个理不过……哎!不对!” 知道苏过说的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高俅却发现不对劲了。 王朝云毕竟不是苏过的亲娘而且也不是苏轼的正房夫人因此苏过从来就不会喊王朝云‘娘’能让苏过喊娘的其实就只有王润之一个人。按着苏过的说辞王润之和王朝云已经先后辞世了! 人其实就是这样看不明白的时候觉得很烦躁可是很多事情如果看的太过透彻却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好在高俅跟王润之的关系没有亲近到和王朝云一样虽然说也感到难过但是却比昨天晚上的情况要好了很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俅死死地盯着手足无措的苏过开口质问道:“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两位夫人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这个……唉!其实娘亲在你留在汴梁的那一年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有一天夜里忽然间就过世了。姨娘倒是晚了几年不过也在三年前过世了儋州那个地方你也知道确实是……唉!”说起了伤心事苏过自然也十分的难过缓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说道:“至于说为什么没有通知你这是爹爹的意思以你的性格如果得到消息必然会毅然前往吊唁可是你的身体……爹爹已经失去了两位至亲如果你要是也出了事情你让爹爹怎么办?” “先生……做得对!” 沉默一阵高俅也不得不承认苏轼考虑的比自己要周全的多。 就按着昨天夜里自己的情况如果早些年得到噩耗恐怕都不用前去吊唁自己直接就可以下去陪王朝云和王润之了。而可笑的是自己这些年来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任何的一样。 当然高俅这是在苛责自己了虽然说以往信封上面的字都是王朝云书写的可是不能忘了王朝云最初也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读书写字都是在苏轼的教导下才渐渐熟练的。在这种情况下苏轼想要模仿王朝云的笔迹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如果能够被高俅发现了的那苏轼也就不是苏轼了。 “先生现在的身体如何?” 想通的苏轼的行为高俅的心里其实已经好受了很多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高俅干脆问起苏轼的情况来。 “爹爹他……” 说起苏轼苏过犹豫了起来。 “你别吓唬我先生……先生他怎么了?” 眼看着苏轼这种神情高俅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爹爹倒是没有太大的事情可是毕竟已经是花甲之年岁数一大身体各方面就不太好。不过目前在杭州休养那里山清水秀的爹爹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只是……” 似乎是察觉到了高俅的想法苏过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可是话的最后却又开始折磨起高俅来。 “不是哥哥你这是和谁学的?怎么说话一顿一顿的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行不行?只是?只是什么啊!” 高俅知道苏轼的身体没问题心中自然就没有太多的负担可是苏过折磨说话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了的。 “只是朝廷这边一直在催爹爹赴京季旻路途之苦你是深有体会的如果爹爹真的来了那我估计……唉!” 对于苏轼来京这件事情苏过是十分的不乐意的可是想要改变朝廷的决定这也是苏过做不到的。 “是朝廷的问题吗?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既然是朝廷的问题那么对高俅来说就要简单多了。 同样的高俅帮助赵佶登上皇位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让苏轼安享晚年! “交给你?季旻朝廷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端王他那边……算了季旻你从小就比我有主意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不过千万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苏过对高俅太了解因此知道自己劝不动她索性就任由高俅决定了只是嘱咐还是要的毕竟感情放在这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哎?外面是怎么回事有人来了?” 高俅应付着苏过突然间听到了院子里面有人说话好奇的同时也是为了转移苏过的注意力随口问了出来。 “公子昨天端王找人给您做了几身衣服这会是有人来送衣服了您是不是要见见他?” 花想容站在房门口院子里面的事情自然也能够知道她的本意是想让高俅分心。 谁知道高俅点了点头竟然同意的花想容的提议“是该见见他让他进来吧!” “是!公子!” 能让高俅不再为了王朝云的事情伤心花想容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叫送衣服的人来了。 端王找人个高俅做衣服来送衣服的自然就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伙计因此来高俅这边的实际上就是一位掌柜的。 托着衣服从外面走进来掌柜的十分紧张要知道这可是端王吩咐下来的事情谁知道这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高俅叫掌柜的进来却是没有说起这些衣服的事情而是开口问道:“你是掌柜的?你们会做素服吗?” “是!小的是掌柜的素服嘛自然是……我说这位公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开口回答着高俅的问题可是说着说着掌柜的却愣了。 自古以来素服其实就是孝服从来没有说让外面人给制作的大多是撕上一定数量的白布然后回家自己去做。因为素服也不需要太过精良的制作所以只要家里有连个会针线活的有那么一个晚上就能缝制出足够数量的素服。因此高俅的这个问题让布庄的老板很是为难。 “那个掌柜的你也别为难我这兄弟刚才没说清楚不是说素服而是说白色的丝绸用白色的丝绸做衣服你们可以吗?” 虽然说做出来的东西和孝服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意义却是大有不同苏过年长许多其实懂的事情也未必比活了两世的高俅少。 “哦!是这样啊!不过还是有些……哎!公子您真的要这样的衣服?” 掌柜的听完苏过的解释倒是恍然大悟可是即使是这样事情还是有点难办。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贤士 白色的绸缎布庄里面并不是没有可是一般来说用白色绸缎都是做配色没有说完全用白色绸缎的可是人家有这个要求掌柜的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这是端王千岁吩咐下来的事情。 “行了!这件事情也不让你吃亏白色的衣服你给我做上几套这次带来的衣服也不退你带回去按着我这位兄长的尺寸改一改再送过来端王千岁那里的赏钱少不了你的!” 让人家做事自然不可能空手套白狼高俅是没有什么钱但是现在不是为赵佶做事么这笔钱自然就是由赵佶来出了。 有了高俅的这番承诺布庄的掌柜开开心心地回去了走之前还替苏过量了一下身材回去之后好改衣服。 “季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再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的。” 送走了布庄的掌柜苏过回过身来开始开解高俅毕竟高俅的状态看起来还不是很好。 “兄长你的意思我知道。三年守孝可是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再加上二位夫人和我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可是兄长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高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眼睛渐渐地被泪水噙满了。 “季旻你……” 本来是要劝说高俅谁知道竟然惹的高俅更加难过苏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嗨!兄长你也不用多说了事情是已经过去了可是我这心里却是……三年守孝或许是不成了不只是时间的问题更是因为现在局势所迫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要有所表示。再说了白色的衣服也并不罕见也算是有一些人穿的不是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高俅已经铁了心要这样做了不为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是为了求个心安。 “可是……” 苏过知道说不过高俅可是却有些不甘心。 “行了兄长还是说说你吧现在有什么打算?还想着回去帮人盘账等待恩科到来?” 为了不让苏过再啰嗦自己高俅转移了话题其实要不是问出了王朝云和王润之的事情这件事情早就该摆出来了。 提到这件事情苏过倒是很坦然“给人家盘账也能挣一些钱勉强度日总能够撑到恩科的这点季旻你不用担心。” “担心我倒是不担心毕竟科举一开以兄长的才学必然会金榜题名可是盘账这种事情实在是……兄长你愿不愿意帮我的忙?” 不管是才学又或者是人脉关系苏过中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高俅现在要做的只是给他一个舒适的备考环境。 “帮你的忙?帮你什么忙?” 苏过倒是知道高俅在驸马王诜的府上做抄写的工作可是现在高俅说出这种话却是让他有些不太确定了。 “嗯!是帮我的忙哥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和端王千岁认识了目前的形势你也该知道一些我就是帮端王处理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些公文处理起来麻烦哥哥你只要帮我处理这些公文就行你看如何?” 高俅没有让苏过直接帮助赵佶不是猜忌只是因为沾上了赵佶日后想要在科举里混个堂堂正正的出身就再也不可能了。 当然不是说苏过帮了赵佶就再也不能参加科举了只是帮助赵佶之后就打上了赵佶的烙印日后参加科举就算是公平公正地拿到了好名次也只会让人觉得有黑幕存在。 “处理公文?这倒真是个不错的差事。” 没有直接答应可是苏过认真思考起来。 虽然说这样有寄人篱下之下可是高俅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另外处理公文就是在接触朝政了只要是有上进心的读书人基本上就不可能拒绝这样的一份工作。 “差事自然是好差事到时候我让人将公文送到这里来哥哥你在这里批阅写完了之后让人再送到端王府就可以了也不用你上端王那里去你看如何?” 为了自己的这位兄长高俅可以说是想的十分的周全了在他的想法里面至少在赵佶登上皇位之前苏过是不能够随便露面了。 “好吧!季旻你比我有主意这件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苏过对高俅是无条件信任的不只是因为苏轼又或者王朝云的关系更是因为两人像亲兄弟一般的感情。 “嗯!这件事情回头我会跟端王说的。”高俅点了点头算是将苏过的事情定了下来转过头去看向了花想容“容容我昨天昏倒之后你们是不是将我送到钱先生那里去了?” “是啊!钱先生说了你这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花想容说着幽怨的目光就投向了苏过显然是在责怪他口不择言。 “哎!容容你……这件事情和兄长没什么关系。算了不说这个了之前钱先生说给我新开了方子那个药咱们拿回来了吗?” 知道花想容是担心自己可是这件事情也怪不着苏过高俅劝了两句随即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个倒是没有昨天的时候你昏迷不醒我们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啊?” 摇了摇头花想容这说的倒是实话不管是谁生病了最先处理的都是最明显的症状其他的倒是要往后推了。 “没拿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啊!” 没头没脑的高俅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闹不明白高俅是怎么了花想容担心地上前两步犹豫着说道:“公子您这是……” “没事!没事!”笑着摆了摆手高俅用手撑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那什么我小时候用的那辆四轮车应该还在吧?把车推出来我要去钱先生那里一趟。” “哎!好!” 以为高俅是要去看病花想容自然没有二话转身去找张千准备去了。 高俅其实并不是不能走路了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水喝了不少可是又不顶事就算填一点吃食也改善不了身体疲软的现状。好在高俅的这个小院虽然不大但是东西齐全张千等人手脚也利索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 李师师和赵玉儿昨日里一直在照顾高俅此刻在花想容的房间里休息也不用打扰他们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却碰上了闻讯而来的赵佶索性就扔下了四轮车做马车出行了。 来到钱乙家门口由张千搀扶着下了马车高俅站在一边等待马车内的赵佶也下来。 “嚯!堂堂太医院丞竟然就住在这里?” 左瞧瞧右看看赵佶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了起来。 “怎么昨天没瞧见吗?” 微微一笑高俅调侃似的问了回一句。 “瞧见是瞧见了可是当时太过紧急根本就没心思去看太多而且又是晚上我没摔在他家门口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看看钱乙家门口有些残破的台阶赵佶更是感慨了。 “行了一会进去的时候王爷你可要少说话今天可是为了你来的千万别多嘴啊!” 知道赵佶平日里就很随性高俅忍不住开口祝福起来。 “为我来的?不是给你自己拿药吗?” 赵佶本以为是高俅来看病还想着展现一下自己礼贤下士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句。 “不明白了?回去再跟你解释!” 大街上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高俅也就没有立刻为赵佶解释。 在高俅来到钱乙家门口的时候门口的老仆人早就往里面传了消息谁让赵佶这出行的排场太大了呢!得到了消息的钱乙有心往外迎可是他的身体比高球强不到哪里去最后还是让周五味出来迎接了。 “钱老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 在周五味的带领下往里面走高俅开口跟周五味闲聊起来。 走在高俅左前方的周五味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了看高俅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算太好可是跟你比就强了不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张千正为高俅的身体发愁听见周五味的话立刻就生气了。 “行了人家又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张千你这是做什么?冷静!冷静啊!” 拍了拍张千扶着自己的手高俅摇了摇头跟周五味的关系是一回事跟钱乙的交情是另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不能在钱乙的府上太过失礼。 客厅之中钱乙早就端坐在桌子后面了因为这些年行动不便而家中又经常来客人所以干脆平日里就在客厅之中研习医术面前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可能用到的药材。 见到赵佶和高俅到来钱乙艰难地站起身来向着赵佶点了点头然后又坐了下来。 考虑到钱乙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做到这样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礼节周到不周到的谁也不能说些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谋划 等着高俅领着赵佶在自己的对面坐定钱乙将自己面前的医术往右边放了放了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高俅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钱乙一眼就能看出高俅的身体如何可是心病不是用肉眼能看出来的只能靠问诊了。 “并无大碍让钱先生费心了。” 想笑一笑证明自己没事可是嘴角还没翘起高俅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痛忍不住皱了下眉。 “喝!并无大碍?你若是再不听我的好好休养日后再出什么问题我就一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医术通神钱乙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可若是真到了一定的地步哪怕是神仙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因此对高俅的提醒是不得不为了。 “嗯!钱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这样下去恐怕命不久矣。今天这不是过来找您了吗?之前给我配的药好了吗?” 高俅来这里不是为了听钱乙的劝告来了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十分的重要了从自己的事情入手这是最好的办法。 “配的药……倒是配好了不过你昨天出了那档子事这个药方就需要改一下了。” 用药是要针对病症的现在高俅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药方自然不能是一成不变了可是说起改变药方钱乙却是有些为难。 “怎么了?有什么药很难找吗?” 能让钱乙都发愁的药方高俅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办法了。 “倒不是很难找这味药并不罕见只是有些名贵而且按着我的推算用量还不能小。如果是一般的用量我这里多少还能凑齐可是大量的就难办了。” 钱乙一边皱着眉发愁一边将目光瞥到了赵佶的身上。 “如果是钱的问题那么就交给我了!” 该自己开口赵佶可是当仁不让高俅身体健康对他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为此出一些钱也不算什么大事。 “既然这样那就拜托端王千岁了。您看什么时候去买药材比较合适呢?” 见赵佶将事情拦了下来钱乙捋着胡须情不自禁地笑着问了起来。 “什么时候这样有什么需要买的药材你写张单子或者说派个人去主持我这边随时派人随行现在就能出发。” 偷眼瞧了瞧高俅看见高俅微微点了点头赵佶立刻就明白了。 “啊!既然这样那五味子你带着端王千岁的人去买一下需要的药材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转道去你师兄那里去问问。” 像是逮住了冤大头一样钱乙奸计得逞一般对着周五味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用多说高俅已经能够猜到钱乙这是要顺道给自己采办一些药材了。毕竟平日里需要钱乙试验药方还是需要不少药材的如果钱乙现在还在太医院里面任职那么这些药材自然是不算什么可是钱乙已经辞官归家了天长日久的他还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赵佶吩咐身边的人跟着周五味去外面采购药材剩下的就是高俅、赵佶、钱乙和张千等人了。 没有点破钱乙的小心思毕竟今天来是有求于人轻轻拍了拍赵佶的腿然后看向了钱乙“钱先生往常的时候我看见有不少在太医院任职的太医会来你这里来请教医术不过最近你这宅院好像有些冷清啊?恕我说句不当讲的话是不是您的医术被谁超过了所以他们懒得来找您了?” 旁敲侧击高俅自然不能一上来就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因此问一些无关紧要但是有关联的事情还是有些必要的。 “你这小子!我的医术虽然不说举世无双可是真正能跟我相比的人也是没有几个的当然我说的是还在世的那些。”钱乙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自信的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医术不如别人“那些太医里面很多都算是我的弟子辈的之所以这些日子没来还不是因为宫里面太忙了嘛!” “宫里面太忙?是因为皇上的病情又严重了吗?” 不着痕迹的高俅问出了自己此行最想要得知的信息。 “皇上的病情……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前些日子来过几个人不过对皇上的病情讳莫如深你要问我我也说不清楚。” 顺嘴说到了这里钱乙也没有隐瞒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虽然说这个答案其实并没有说出什么东西来。 “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对了那个周五味在你这里学徒周济民那里怎么办?”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俅转移起换题来。 “周济民?他那里能有什么事情?周五味只是来我这里学一些医术并不是说以后就在我这里了他最后还是要回周济民那里去的。”说到周五味钱乙显然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惜了这孩子哪里都好医术比谁学的都快、都好可是这心思却不在行医上真是……唉!” “嗨!这孩子不是还小嘛!以后多教教他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说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周五味高俅一副成年人的姿态老气横秋。 “希望吧!” 钱乙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又闲聊了一阵周五味带着赵佶的人手回来了看着那一捆捆的药材赵佶强装镇定没有当场发飙。 约定了让张千改日再来拿药高俅拉着快要忍耐不住的赵佶出了客厅直奔钱乙府邸的大门到了大门口看见两辆牛车上堆积如山的药材赵佶差点就要回去找钱乙打架了。要不是高俅让张千拦住了赵佶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拽着赵佶上了马车等马车行驶起来之后高俅开口劝解道:“行了!花点钱得到个重要的消息你这钱花的不亏!” “重要的消息?你得到什么消息了?那钱乙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啊!有太医来他这里可是也没说什么啊!” 赵佶已经明白了高俅来这里的目的可是却不明白高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因此不免开口抱怨起来。 “没说什么?他们什么都说了啊!”高俅笑着摇了摇头见赵佶没明白过来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起来“讳莫如深!这四个字价值千金!” “四个字?价值千金?高俅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佶知道高俅不会骗自己可是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明白高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讳莫如深什么时候才会‘讳莫如深’?只有在这件事情不能说的时候才会讳莫如深。那些太医们不能说什么?不正是皇帝的病情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不能说啊!” 有些话不能够说的太明白高俅咬了几个重音能不能听明白却是要看赵佶自己够不够聪明了。 不过赵佶显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听高俅这么一解释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凑到了高俅的身边“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去你的府邸那些搜集起来的信息不管全不全事情都必须开始了。再等下去怕是什么都赶不上了!” 高俅不老老实实在家里休养而是在醒来之后就来为赵佶办事本就存了这个心思只不过现在更加急切罢了。 “这么着急吗?那好吧!就去我那里!”人家是为自己做事赵佶自然不好说不行点了点头对着外面赶车的侍卫吩咐道:“快一些回府!” 有了赵佶的吩咐侍卫手中的鞭子扬起落在了骏马的身上马车疾驰往端王府去了。 到了端王府一层一层往里面通报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过端王府的大门口高俅觉得右手边的一个少年很是眼熟可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高俅倒是有些记不清了。这个少年一直在前面引路直到将高俅引入了赵佶的书房进了书房之后也没有退下而是站到了一边。 “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吗?” 看见高俅的神色赵佶笑了起来。 “是有些眼熟他不就是哪个……” 高俅也不好说自己没想起来这个少年是谁只能是拿手指着人家一番装模作样。 “就是那个李光!” 知道高俅没有想起来可是也没有必要揭穿他赵佶开口给了高俅一个台阶。 “对对对!这不就是那个李光嘛!当年童子举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来着。”提起了任命高俅立刻就回忆了起来捎带着以往的画面也开始浮现在眼前“只不过当时他还是个小黑小子这些年不见竟然长这么白净了我刚才都没敢认!” “那是!这小子可没少在我这吃白饭能不白净嘛!” 说起李光赵佶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嫌弃似乎对李光十分的不满。 李光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显然是对赵佶有所不满可是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名单 不管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上又或者是看在现在共事的情面高俅是不能附和赵佶的可是对李光又不是那么熟悉想要替李光说两句好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放弃了。 “好了!端王千岁咱们没那么多的时间闲聊了我说过的要收集的那些信息呢?拿出来吧!” 明面上高俅是在跟赵佶说话可是实际上高俅的眼睛却从来都没有从李光的身上离开过哪怕赵佶不明说高俅也知道李光现在在端王府是个什么身份。 “哦那些东西全都整理、记录在册在你左手边那一摞文书的下面。” 李光的眼眉跳动了一下随手将自己右手边的一摞文书拿起来放到了一边。 “就这些?” 眼前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高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文武官员的信息怎么可能会这么少呢? “唉!”李光叹了口气目光从小册子上一扫而过满面无奈地说道:“就这些!” “好吧!这些可能也够了!” 高俅知道收集王公大臣的消息是多么困难因此没有多说什么拿过小册子就开始阅读起来。 别看只是一本薄薄的册子但是也有那么二三十页上面一共记载了在朝五十七位元老重臣的信息其中章惇身为同平章事他的信息是最多的一个人就占了有六页的纸张可见赵佶手下的人对其重视的程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章惇的信息最好收集。 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看完了最后一句话高俅闭上双眼在脑海里面回想起刚才看到过的信息来。 小册子里面记载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用不着联系的别看他们位高权重又或者是身居要职但是在拥立新皇的事情上他们确实没有资格开口的。剩下的大概有三十多人其中有一半没有拉拢的可能性剩下的一半里面又有一半不能保证拉拢过来最后数了数也就只有六七个人附和高俅的选择标准。 “呼!” 回想了一边高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怎么样?这些东西有用吗?” 赵佶之前也看过小册子里面记载的内容可是大多是他耳闻目见的所以也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有用我现在说几个人李光你负责记录一下今晚我们就要邀请他们出来赴宴!” 知道时间紧急高俅也顾不的许多了就算自己所想的这些人不能全都拉拢至少也该先见过他们再说。 “好!” 李光没有废话从左边拿起毛笔蘸了蘸砚台里还未干涸的墨汁又拿过来了一张纸安心等待起来。 “曾布黄庭坚张庭坚黄履上官均蔡卞……蔡京!” 犹豫了一下高俅还是将蔡京加入了自己列出来的名单毕竟这个时候的蔡京还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奸臣他在这里面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这份名单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和苏轼有过来往其中黄庭坚更是苏轼的知交好友剩下的人里面高俅上官均与苏轼有过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而曾布、张庭坚、蔡卞、蔡京等人与苏轼的关系却有些复杂了。 “这些人就够了吗?” 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赵佶发现高俅就说了七个人的名字不由得担心起来。 “够了!虽然只有七个人但是这里面有位高权重者有身居要职者更有广结善缘的人再多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出问题。”高俅又仔细想了一遍接着开口祝福起来“这七个人里面曾布、黄履、蔡卞、蔡京四个人需要端王您亲自接待剩下的黄庭坚、张庭坚、上官均三个人由我来接触。” “这是为什么?” 一听高俅还将这七个人分为了两批自己只负责接触其中的四个人赵佶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这是自己的事情怎么还不让自己‘亲力亲为’呢? “端王千岁高兄必然是有着他自己的谋算的您先别急不妨先听听他的解释看看高兄的这个‘高’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看似是为高俅辩解可实际上李光却是对高俅出招了。 “这是为什么?其实很简单需要端王自己接触的这七个人里面曾布知枢密院事黄履为尚书右丞这两个人手中的权利是很大的只要这两个人肯松口那么就算章惇不同意端王千岁继位那也是有争取的余地的。而蔡卞和蔡京这两兄弟蔡卞才从大名府召回来现在也算是挂在枢密院里面但是此人是王安石的女婿人脉之广相信不用我多说。至于说蔡京这个人……”提起蔡京高俅感觉十分的怪异脸色也古怪起来“这个人是蔡卞的亲哥哥可是却不如蔡卞。” “那……” 听到蔡京不如蔡卞赵佶立刻就不乐意了哪怕是有蔡卞在前也不应该将他的废物哥哥带上吧? “那为什么还要找他来对不对?”打断了赵佶的话替他将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高俅接着解释道:“可是蔡京这个人文采飞扬深受太后喜爱当年被人弹劾要以端明、龙图双学士身份出知太原可是硬是让太后留下来编写史书这样的恩典有几人能够享受到?” “这个倒是……没人比得了!” 赵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这个时候被高俅提起来赵佶也是觉得蔡京这个人不一般了。 其实说实话高俅也是对这个蔡京没有好感谁让他是后世人眼中的大奸臣呢?可是你架不住人家才高八斗啊!后世人都说‘苏黄米蔡’宋代思维书法最顶尖的人里面就有人家蔡京! 当然有专家学者认为‘苏黄米蔡’之中的这个‘蔡’应该是北宋初年的书法家蔡襄毕竟蔡京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甚至可以说是一手导致了宋徽宗亡国可是古人排辈是看中‘年齿’的。所谓‘年齿’年纪也。 ‘苏黄米蔡’中的‘蔡’被排在最后那么这个人就只可能是蔡京了这并不以后人的喜好而转移。 “还有三个人呢?高兄为什么不让端王千岁宴请他们呢?” 看着高俅和赵佶这就聊了起来李光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感慨。 “哦这三个人啊!他们和我家先生关系匪浅其中张庭坚更是欠我家先生一个说法但是这三个人是不需要搅和进皇位争夺之中的所以端王出面反而没用让我和家兄出面这件事情反而要简单许多。” 高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三个人都是需要打感情牌的除了自己以外苏过也是一定要出面的因此没有着急参与事情反而要简单许多。 “张庭坚?那个掌管六部文书负责起草诏令的张庭坚?他欠苏先生一个说法?这话从何说起啊!” 赵佶以前不关心朝政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此时听见高俅说出这么一个消息立刻就震惊了连忙追问起来。 “这个倒是说来话长了。这样我长话短说。”高俅没有心思给赵佶讲故事干脆简单地解释起来“当年我家先生和张庭坚交好可是张庭坚却起草了贬斥我家先生的诏书里面对我家先生多有谩骂为此先生几欲跟他断绝往来也就是这两年我家先生看开了许多这才接受的张庭坚的道歉因此有我家先生的面子在张庭坚必然不好拒绝的。” “这样啊!那个黄庭坚和上官均就不用说了两人和苏大学士都相交莫逆只要理由合适他们必然是要出手相助的。黄庭坚官职不大但是名声不小说的话也有一定的分量可是这个上官均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呢?” 顺着高俅的思路分析李光很快就明白了高俅的安排可是在细节的地方他却是不太明白了。 “你啊!肯定是只看这两年身居高位的人了!”高俅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指责李光的‘势利眼’“这个上官均曾经官职左正言不过因为在一些事情上和章惇的理念不同因此被贬为工部员外郎现在他是起居郎!有一些事情用得上他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 “这个……倒也是个要命的位置!” 起居郎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因此在知道上官均是做什么之后李光也就不再多问了。 事情涉及到了宫内李光再问就有些不合适了打了个哈哈算是敷衍了过去。 其实找上上官均高俅也没指望真的就能用上它但是真到了用他的时候如果没有个合适的人开口也是不行的因此就在名单里面加上了他。 因为两拨人要分开宴请所以高俅倒也不着急先请赵佶派人去请曾布等人地点就定在了高俅已经去过两次的侍文苑。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谋事 依旧是当时驸马王诜邀请赵佶时的那个屋子跟上次不同的这一次赵佶是坐在了最上首而且在赵佶的身后还加了一扇屏风高俅就在屏风后面坐定准备观察一下被邀请的四个人。 因为要商量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那些歌伎没有被叫进来只有等到赵佶这边的事情谈完了才会有接下来的花天酒地。 赵佶的左手边是曾布和黄履右手边是蔡京和蔡卞两兄弟。 这几个人都是很普通的文士打扮因此从衣着上来分析他们各自的性格就没有太大的可能了。不过从相貌来看曾布满面春风但是一双眼睛却不时有精光闪过显然这不是一个好像与的人当然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也不可能坐到枢密院的顶端的因此对曾布高俅已经在心底有了预期了。 蔡卞和黄履两个人相差不多都是满脸的正气稍有不同的是蔡卞的眉眼要平顺很多似乎比较好相处。而黄履这个时候却是拧眉瞪眼似乎有人得罪了他一般。 剩下一个蔡京自顾自地喝着酒跟其他人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不过不时抖动的耳朵却表明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诸位今日里请四位前来所为不时别的我这里有一份公文可是不管我如何想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所以想听听诸位的想法!” 赵佶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了一本奏折正是之前高俅跟他讨论过的那本。 这本奏折上写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讨论皇帝驾崩之后该由谁继位的那本奏折。这也是高俅给赵佶出的主意毕竟请人家来怎么也要有个借口如果直接说‘我想请你们帮我争夺皇位’那万一谈崩了该怎么办?前因后果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必须考虑到行差踏错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哦?公文?这是一本奏折吧?敢问端王殿下这本奏折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呢?” 在场的人里面曾布的身份仅在赵佶之下因此当仁不让开口问了起来。 “这本奏折……还是请诸位大人自己看吧!” 招呼过一边的侍卫赵佶将手中的奏折递了出去。 侍卫双手托着奏折送到了曾布的面前等曾布看完之后又送到了黄履那里等后面的蔡京、蔡卞依次看过侍卫这才托着奏折走回到了赵佶的身边将奏折放到了赵佶面前的桌案上。 “几位大人以为如何?” 扫了四人一眼赵佶的目光停在了曾布的身上掌管枢密院的人物哪怕是现在的赵佶也要礼敬三分。 “这个……端王殿下臣下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是怎么想的呢?” 曾布没有直接回答赵佶的问题一捋胡须将问题抛了回来。 “怎么想的?诸位兄弟之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不外乎是我和申王、简王要说我没有任何的想法那肯定是假话。请几位前来就是希望几位能够给我出个主意还请几位不要推辞!” 不用高俅嘱咐赵佶自己也知道这是在拜托人家帮自己的忙因此神情恳切丝毫不带作伪。 “这个嘛……” 身居高位曾布对明哲保身一道可是十分的了解现在就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不过跟曾布不同蔡京现在可是巴不得能搭上赵佶见曾布不肯说话立刻开口接过了话题说道:“现在三位王爷看起来机会均等可是申王有眼疾简王腿脚不好让他们两个人坐到那个位置上恐怕会丢了我大宋的脸面吧?” 蔡京的这番话直接就将申王和简王给得罪死了哪怕今天这个话传不出去他蔡京也不敢去依附申王和简王了换而言之这就是在表态了。 跟高俅想象的完全一样现在已经完全靠着太后赖在东京汴梁的蔡京根本就没的选择有赵佶找他他自然是不带犹豫地就答应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申王有眼疾不假可是问题却没有多大。至于说简王的腿疾也总会找到医治之法我大宋朝的脸面不会因为这些而损害一星半点。” 跟蔡京比起来蔡卞可要沉稳得多哪怕现在蔡卞的处境并不比蔡京抢多少可是对待事情却要沉着的多。 一正一反两个意见还有两个人没有开口赵佶也不好先反驳目光投向了黄履“黄大人您是怎么想的呢?” “我是怎么想的?我是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端王殿下您是怎么想的呢?仅仅是对皇位有兴趣还是想的别的?” 黄履微微一笑没有接赵佶的话而是将刚才曾布的问题重新问了出来。 坐在屏风后面高俅突然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告诉他为了大宋江山!” “为了大宋江山!”大声复述了一边高俅的话顿了一下赵佶接着说道:“为了大宋江山稳固为了百姓安居乐业!” 经过高俅的提醒赵佶又自己扩展了一番这一番话说出来曾布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后又恢复如常。 “为了大宋江山?为了黎民百姓?可是端王您是最喜欢玩闹的了在这方面申王和简王都要比您好一些吧?” 听着一个素有纨绔之名的人说为了江山百姓黄履倒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话语。 “哎~!黄大人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虽然说端王平日里放荡不羁可这是我大宋建国以来就定下的规矩皇亲国戚不参与朝政。反倒是申王和简王两个人您倒是说说他们是怎么关心朝政的啊?” 已经表明了立场蔡京自然就要替赵佶说话毕竟是有名的学士争辩起来也是锋芒毕露。 “你这……我……” 知道自己失言的黄履这个时候再想辩解已经不知道从何处开口了。 “好了!端王殿下请我们来是为了公事不是要听你们在这里争吵的!”曾布有些不耐烦瞪了蔡京一眼之后转头看向了赵佶“端王殿下既然您有意如此那奏折之上如实写上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多费心思。” “曾大人您这是……” 没有听明白曾布的意思赵佶有些傻眼了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实际上是在提醒自己身后的高俅让他给出个意见。 不过高俅这个时候还在思考曾布这到底算不算是表态了呢?按着他的话来分析曾布实际上什么都没说可若是结合曾布谨小慎微的处事原则那么其实也可以算是他表态了毕竟坐到了曾布这个位置的人物不可能轻易表明自己的立场能够给赵佶一个建议其实就已经可以算是表态了。 “那个……这个……” 没听见身后的声音赵佶的额头之上开始出现了冷汗敲击桌面的力度也大了很多。 听见着赵佶着急了高俅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成了曾布这里是没什么问题了蔡京也已经表态剩下的蔡卞和黄履在之后你找他们谈谈问题也不会太大。我家里面现在人应该也快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番话不等赵佶回应高俅已经站起身来在侍卫的引领下从后门出了这间屋子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得到了提示的赵佶这个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冲着曾布一拱手说道:“多谢曾大人提醒事情已经解决那么也该是放松一下了。来人啊!” 有人下去安排歌伎进屋鼓乐响起屋内一片歌舞升平。蔡卞和黄履这两个人神情复杂散场之后赵佶又专门找这两个人商谈了一番。 赵佶如何找两个人商谈不用多提高俅这边却是要赶场了。 邀请黄庭坚、张庭坚和上官均三人自然不能将地点定在侍文苑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要拉关系、讲感情自然是要将人往家里带的。因为要帮助赵佶将曾布等四个人搞定而且自家待客准备又比较麻烦所以请这三个人高俅还特地让人拖延了一番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再耽误的话可能就不太像话了因此高俅才会着急往家赶。 等高俅到了自己小院外面的时候已经有三辆马车停在门口了想也知道那三位已经来了。 跟这三个人交流自然是不能再用对付曾布等人的办法了曾布那几个人是用利益来捆绑的他们也很清楚高俅或者说赵佶的意思因此说话要方便的多。但是黄庭坚等人不一样他们现在的职位都不高跟他们说什么利益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不单纯是因为苏轼的关系更是因为这样没有必要都是千年的狐狸讲聊斋哪能让对方听得进去? 而且本来关系就算是不错的黄庭坚如果谈话掺杂了利益那么这等文人雅士甚至可能会转身便走不带一丝停留。 正文 第三十章 人情 舒缓了一下心情高俅推开了自己的院门迈步往小院里面走去。 此时正是月上中天就在高球家的小院子里面一张圆桌被摆在了正当中三个中年人正在苏过的陪伴之下喝酒赏月。 坐在正当中的中年人听见动静放下了酒杯往院门口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高俅进门“哎?叔党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季旻吧?倒是和东坡先生年轻时候很是相像啊!” “是!正是我家四弟。”一旁的苏过为中年人斟上酒回过头去看向了高俅“季旻!快来!家里来客人了!” “好!我这就来!” 见苏过跟这三个人聊得还算不错高俅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拿眼一打量高俅就猜出了这三个中年人各自的身份。最中间的那个必然是黄庭坚在黄庭坚左手边的是张庭坚黄庭坚右手边的人是上官均。其实也不是高俅多么聪明只是张庭坚身为中书舍人掌管六部文书和诏书的起草一直在绷着脸像是在朝会上一般。而上官均却是要放松的多了当然这应该是跟他现在担任闲职有一定的关系。 “来坐我这里!” 上官均只瞟了一眼立刻就招手示意高俅坐到自己的身边。 另一边张庭坚的左手边已经有苏过坐下张庭坚自然不好再多开口。 “三位叔父好!” 走到凳子旁边跟三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高俅才慢慢地坐了下来。 中年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倒是没有丢了苏先生的脸面!” “叔父谬赞了!” 腼腆一笑高俅并没有因为对方夸赞自己而有什么感觉毕竟不管怎门想人家也是看的苏轼的面子并不是高俅自己真的多么好。 “好好!叫什么叔父?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兄长也就是了。我早年间在苏学士的门下游学按理说算是苏学士的弟子你喊我叔父那将苏学士放到哪里去了?不好!不好!”中年人不住地点头显然对高俅的表现很是满意不过在称呼上却是较起真来“不过这两个人你倒是可以叫他们叔父毕竟这两个人的年纪也都不小了。” “哎!黄兄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的年纪不小了?大家年纪相差无几你要这么说咱们可就要好好理论一番了!” 坐在黄庭坚右手边的中年人有些不高兴了瞪着眼睛就站了起来。 “哎哎哎!老张说的这话有理黄兄你要真是想这么干那你就得跟着两位贤侄喊我们一声叔父了怎么样你喊嘛?” 上官均适时开口帮起腔来。 这个时候高俅才发现原来三个人里面自己猜错了两个除了黄庭坚之外另外两个人完全弄反了。叫高俅坐下了原来是张庭坚。 不过这么一想事情倒也是没问题张庭坚虽然掌管六部文书负责起草诏令但是平日里接触皇帝并不是很多也不需要太过兢兢业业。可是上官均不一样身为起居郎时刻跟在皇帝的身边自然是需要时刻警惕了。 “呵!你们这两个人啊!咱们各交各的你们这么占便宜可就没意思了贤侄你说是不是?” 黄庭坚文采卓绝斗嘴也不输常人可是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个时候也只能将目光投向高俅寻求帮助了。 至于说苏过闷头傻小子一个刚才黄庭坚三个人都是见识到了这个时候也就不会找他。 “嗯!叔父这话说的有道理各交各的。虽然说叔父曾经在先生门下游学可先生也曾经说过跟叔父是亦师亦友所以这声叔父我看也没有必要改了。” 高俅是真的拿黄庭坚当自己的长辈抛开其他年龄就在这里摆着黄庭坚只比苏轼小九岁但是比高俅却要大了三十岁左右叫声叔父高俅其实也并不吃亏。 “哈哈!好个伶牙俐齿的臭小子!叔父说不过你来我敬你一杯!” 黄庭坚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 “哎!叔父我不会喝酒真的不行!”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张庭坚已经拿过了酒壶高俅连忙摆手这要是真的喝了酒那正事可就要耽误了。 “不会喝酒?这是怎么说的苏大学士才华横溢酒量也是不一般虽然酒量不一定比得上斗酒诗百篇的青莲居士可是也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你这小子在他身边长大还能不会喝酒?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黄庭坚满脸的怀疑显然是对高俅的说法不信任。 “嗨!叔父有所不知我原来也喝过酒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沾酒就醉只一口下肚就要不省人事了。我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可若是败了三位叔父的兴致那该如何是好呢?” 高俅情真意切他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是上一世的他过来别说是一个黄庭坚就算是这三个人一起上他都不带在乎的‘三斤’的称号不是别人恭维的而是五十多度的白酒喝出来的。 “你这……” 长辈敬酒晚辈却不接黄庭坚觉得面上无光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叔父!季旻从小身体就不好不然当年也不会留在东京汴梁了这些年来在钱乙先生的医治下才有了些起色可是不好沾酒的。这样我来替季旻喝!” 一旁的苏过这时候终于起了作用代替高俅与黄庭坚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呢?滋~!斯~哈!对了身体怎么样?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有了台阶黄庭坚的脸色要好看了不少喝下了酒眼神往一边瞟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身体不好就别玩这么开了三个啧啧当年我也没这么做过啊!” “不是叔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高俅知道自己是邀请了黄庭坚三个人可是这话怎么听着味道不对呢? “嘿嘿!你还瞒着我们吗?我们进来之后可都看见了两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可别垮了身子啊!” 坐在高俅身边的张庭坚嘿嘿一笑倒是有些像是高俅的狐朋狗友了。 “不是……哦~!您说他们三个啊!不是您想的那样!”听张庭坚这么一说高俅立刻就明白那‘三个人’是哪三个人了一拍大腿辩解道:“有一个是跟我青梅竹马可是另外一个却不是叔父你么您想的那样人家可是公主。还有那一个……我也跟你们说不清楚你们这三位能不能别老不正经的!” “我知道!衮国长公主嘛!见过见过!” 常年跟在皇帝身边上官均自然认识赵玉儿听高俅这么说立刻就摆起手来。 “哎?里面还有位长公主?是哪个啊?刚才我没有失礼吧?” 听着说有长公主在黄庭坚立刻就紧张起来想想自己刚才好像没有失礼的地方但是还不放心开口向身边的上官均求证起来。 “那倒没有不过我说季旻啊长公主到底跟你走到哪一步了?如果有什么苦难的话跟叔叔说千难万难叔叔也一定帮你这个忙!” 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冲着苏轼的面子上官均也已经将话给许诺出来了。 “不是三位叔父您还是喝酒吧!这事啊我跟你们三位解释不清楚!” 高俅想解释但是无从开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跟三个长辈争论这个不可能有结果的。 别说是在北宋就算是在现代跟长辈说婚姻事情哪有个能解释清楚的?哪怕是正常的男女关系但是只要亲密一点长辈们的下一个问题必然就是‘什么时候结婚’然后会跟上‘打算要几个孩子啊’、‘要男孩还是女孩啊’这种完全没办法去接的问题。在晚辈的婚姻大事上中华民族一脉相承都是这样不讲理。 “好好好!我们不说!我们不说!来喝酒!喝酒!” 或许是担心失礼黄庭坚坐正了身子招呼起两位朋友喝酒来。 这三位都是才名传天下的人物虽然说喝了酒但还是那句话——‘斗酒诗百篇’喝得微醺的三人谈天说地先是从三十年前说起然后由北到南再由东到西倒是让高俅好好长了一次见识。 可以说这三个人已经是世间少有的博学之士只不过跟苏轼比起来却是要差上了那么一些也就是高俅在苏轼身边待的时间比较短不然他也可以插上几句嘴的。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几圈下来苏过就已经被灌醉了。高俅因为不喝酒所以占了个便宜到现在还是清醒的剩下的黄庭坚三人虽然说不至于喝醉可是多少也都有一些不清醒了。 高俅微微一笑将手伸向了一边的酒壶准备为黄庭坚的酒杯再添上一些可是还没等他将酒壶拿起来一只大手已经按住了酒壶。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私心 “叔……叔父您这是干什么?” 高俅吓了一跳等看清是黄庭坚伸出来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就多了!要是这么就喝多了那……那季旻你的正事不就耽误……误了?” 甩了甩头黄庭坚的眼神还保有几分清明可是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 “正事?我能有什么正事?叔父您喝醉了!” 心中一惊高俅转瞬就想将话题转移开来。 之前高俅是和赵佶说过要借助黄庭坚等三人的身份来做一些事情可是事到临头高俅却有些不忍了。这几位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更是和苏轼相交莫逆哪怕其中的张庭坚曾经跟苏轼的关系疏离过但那也只是形势所迫自己将他们三位卷入皇位争夺之中又于心何忍呢? 虽然说高俅知道的历史里面赵佶是一帆风顺当上了皇帝可是穿越这种事情都出现了谁又能保证高俅所知道的历史还能在这里重演呢?万一失败了高俅无官一身轻大不了回西湖边泛舟捕鱼但是这三位长辈怎么办?他们的家人怎么办?有些事情说着容易但是真要去做那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够黄庭坚显然是没有喝醉的听见高俅的话之后微微一笑说道:“喝醉?你小子不会以为我们三个跟苏过那小子一样没心机吧?你在汴梁城住了三年最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找我们这些老家伙帮忙现在叫我们来必然是有你不得不找我们的原因了。上官兄你说对……对不!” “啊?什么对不对的?我脑子可不清楚了你们有事就赶紧说……说!不然一会我可就听……听不见了!” 上官均的酒量显然不如黄庭坚这个时候坐在凳子上身体都开始摇晃了。 “不是叔父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找您三位。只不过是我兄长刚才汴梁怎么也该跟几位叔父见见面可是我这兄长从来没有一个人做过这话总是情而我事情又实在是太多所以就想着将您三位同事请过来咱们一起喝个酒也算是我们做小辈儿的拜访过几位叔父了。” 黄庭坚等人越是要高俅说高俅越是不希望将他们三个人牵扯进来不然别说是自己的良心过不过的去日后见了苏轼自己又该如何跟他解释? “嗨!你这么问他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虽然咱俩都叫庭坚你这个‘庭坚’比我这个‘庭坚’多了那么几分才学可是在朝政事情上你却是不如我的!” 张庭坚撇了撇嘴显然是对黄庭坚有些轻视了。 “我会不如你?那你说季旻他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一辈子跟人斗文争论黄庭坚自然不会服输可是他还想知道高俅的目的因此对张庭坚用起了激将法。 “嗨!你忘了咱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小姑娘了?那可是衮国长公主!衮国长公主和谁的关系最好?如果不算上咱们的这位贤侄那就剩下当今的端王殿下了。现在端王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我说到这里还用得着我接着说下去吗?” 一番话自问自答张庭坚很快就将整件事情的始末给猜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到了最后的时候没有将话说的太过明白毕竟很多事情若是讲明白了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个倒是……你还别说在这方面你这小子倒是比我聪明那么一点。” 黄庭坚到最后也没想到张庭坚竟然从一个衮国长公主身上分析的这么深从不服输的他也不得不为张庭坚的脑子挑起大拇指。 “嘁!你以为这就完了?”张庭坚轻笑一声拿眼斜着看着黄庭坚一眼随后说道:“我们三个人里面除了你之外上官兄是起居郎专门负责记录当今皇帝的一言一行。而我呢?我是中书舍人所有的诏令都是由我来起草的若是旁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可能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可是现在……哼哼!说句不中听的话哪位王爷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其实还要看我们两人三分的眼色!” “呵呵!你想的太多了吧?当今皇帝病重是病得很重时间也很久了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现在就开始考虑另立新君的问题为时尚早吧?” 黄庭坚知道张庭坚说的是对的可是出于一些原因他却是不能附和的。 “行啦!黄兄你宦海沉浮数十年什么不知道?当今太后和章大人一直没有公布任何关于皇帝病重的信息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怕事情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实话实说当今皇帝得的病已经没救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是因为太后他们希望能够平稳过度选出新的皇帝让江山社稷免于动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刺激往常很多不敢说的话张庭坚今天一次性都说了出来。 “住口!张庭坚你这是……你这是……” 黄庭坚厉声喝止了张庭坚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我这是大不恭嘛!不用黄兄提醒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张庭坚无所谓地一笑随即看向了高俅“贤侄我欠苏大学士一次今天你找我来意思我也已经明白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你这是……你这是……” 眼看着张庭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黄庭坚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行了!黄兄!咱们来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季旻这孩子以前没求过咱们现在有事了咱们能帮就帮!” 不知道是刚才就没喝醉还是已经缓过神来了上官均坐直了身子拉住了黄庭坚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嗨!”身边的两位好友都已经表了态黄庭坚知道在自己也该表明态度了“既然你们两个人都这么说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季旻你想让我们做什么直接说吧!” “这个……好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再忸怩就显得虚伪了高俅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找三位叔父来确实是有事情的……” 听到高俅这一句黄庭坚三人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不过涉及到端王千岁的事情其实只和上官叔父有关这件事情我需要稍后和他单独详谈。” 话锋一转高俅说出了让黄庭坚为之尴尬的事实。 “那……那我们两个呢?” 黄庭坚看看身边的张庭坚忍不住问了高俅一句。 “找二位叔父来……其实还是为了我家兄长。”高俅的眼睛看向一边已经趴倒在酒桌上的苏过接着说道:“不管是哪位王爷继位恩科是一定会开的我家先生让我这兄长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可是我对这件事情实在是没能为力想来想去还是需要两位叔父帮忙了。” “这……” 黄庭坚听完高俅的解释可是却没明白自己的作用究竟在哪。 “二位叔父您二位不用多说。一位文采飞扬若是新皇继位大开恩科黄叔父有很大可能会担任主考官若是兄长能跟您学习哪怕只是短短的几日也会受益匪浅。而张叔父掌管六部文书更负责起草诏书兄长能跟您学习的话那必然对他日后的仕途大有裨益。”说到这里高俅站起了身来后退几步冲着黄、张二人‘噗通’跪倒“还望二位叔父莫要推辞!” “哎?!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又没说不答应你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张庭坚本来就没打算拒绝高俅只不过稍一思考的功夫就看见高俅跪下了当时就着急了伸手就去拉高俅。 “就是啊!你这孩子动作怎么那么快呢?我们也没说不答应啊!” 本来还在考虑这件事情可是一看见高俅跪倒了黄庭坚也立刻松了口人家孩子都这样了再说别的也就不合适了。 只有上官均在一旁观看了全过程忍不住摇了摇头“唉!苏兄能有你这么个孩子叔党能有你这么个弟弟幸事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俅的身上却是没人注意到趴在酒桌之上的苏过身体忽然间颤抖了两下随后就有一些水渍掉落在了地上。 “行了行了!你这孩子快点起来!” 张庭坚也是个文官但是比起高秋来身子却要健壮了不少两下就将高俅拉了起来。 “叔父……” 很难形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受高俅只知道自己必须帮苏过一把不然的话也没人能帮得了他了。 “行了!这件事情我们答应了等明天叔党酒醒了之后之后就让他到我……额好像也不太合适……”本来顺嘴就说了可是看到了身边黄庭坚的脸色张庭坚立刻就改了口“那好吧!从明天开始上你这来至于说黄兄如何那我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秘闻 “哼!反正我就是一个修国史的闲散人员又不用掌管六部文书也不用起草诏令我有什么好在乎的?”毫不示弱地回敬了张庭坚几句黄庭坚转向了高俅说道:“贤侄这点你放心苏先生与我亦师亦友就算你不开口我也该提携他的孩子如今你又如此恳切若是我不倾囊相授那就是我不会做人了!” “嗨!你这老家伙明里暗里的挤兑谁呢?我是公务繁忙但那也看什么时候就现在的情况你以为我能比你忙到哪里去?说的好像我就不尽心尽力一般你这是想吵架是不是?” 张庭坚一撸袖子作势要跟黄庭坚动手。 “我不跟你计较!” 懒得跟张庭坚动手黄庭坚撇过了头去。 “你这老家伙我还就要跟你计较了!来来来……” 张庭坚一拽黄庭坚的衣袖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边。 “好了贤侄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了吧?” 看着两位好友在一边争吵上官均微微一笑看向了高俅。 “这个……还是上屋里面去说吧!”犹豫了一下高俅觉得还是不太安全站起身来“叔父这边请!” “好!” 上官均也不含糊站起身来跟在了高俅的身后。 这边高俅带着上官均上屋内商量事情院子里面张庭坚和黄庭坚也停止了争吵重新坐到了酒桌前面喝起酒来。 张庭坚和黄庭坚两个人都在官场之中混了几十年哪里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情争吵起来?刚才只不过是借题发挥做做样子罢了为的就是给高俅和上官均留出空间来让他们能够安心商量正事。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高俅小心地关上了房门带着上官均坐到了自己房间内的桌子旁边。 没有废话高俅直接开口说道:“叔父我想问的事情您心里应该有数了是宫内的事情。当然如果叔父您觉得为难那么小侄也绝对不会有丝毫不满这点请您放心。” “哼哼!你这小子啊!说那么多干什么?你叔父我是起居郎但是说白了就是给外面的黄兄提供史料的哪有那么多不能说的?你放心只要是贤侄你问的只要是叔父我知道的必然如实相告!” 上官均一捋自己的胡须将话给说死了。 “既然这样……那敢问叔父现如今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高俅所有的安排都要根据这件事情来调整若是皇帝身体康健那高俅的一切行动就相当于谋反了可若是皇帝明天就要归西那高俅就必须加快自己的步伐。 “这个……”上官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思考了一下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贤侄你这第一个问题就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从当今皇上病重之后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亲眼见过皇帝了最多就是候在皇上的寝宫外面能够记载到的东西也是比较有限的。” “这样啊!叔父不必多想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上官均的消息和自己得知的信息差不多高俅也就没有多问转换了一个话题接着问道:“那叔父您有没有发现最后宫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人员的走动又或者是别的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这个倒是没有……哎!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苦思冥想上官均也不知道该跟高俅说些什么正在为难的时候忽然间想起来了一件事情神情也随即不同了。 “哦?什么事情?” 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见上官均这样的反应高俅立刻就来了兴趣。 “是这样当今皇上病重之后皇太妃朱氏最初从来不曾来看望过皇上可是从上个月开始也不知道这皇太妃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天三次的看望皇上直到皇太后忍无可忍下达了谕令之后皇太妃这才有所收敛。” 上官均满脸的疑惑显然对这件事情也很是想不通。 “皇太妃?朱氏?这个皇太妃是什么来头?怎么能够如此频繁地去打扰皇上呢?” 本能的高俅觉得这个皇太妃朱氏一定有古怪因此追问了起来。 “哦这个啊皇太妃是当今皇上的生母只不过因为现在向太后居尊所以朱氏才没能成为皇太后只能尊为皇太妃。” 上官均没有想太多很是随意地将这段事情讲了出来在他想来这也不算什么太过隐秘的事情。 “皇太妃朱氏是当今皇帝的生母?这样的话……” 皱了皱眉高俅突然间地下了头去思考起来。 高俅想到了之前在赵佶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能够有资格和赵佶竞争的人除了年纪稍长的申王赵佖之外就剩下了当今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简王赵似!结合上官均这里的信息不用多说这是皇太妃想要为自己另一个儿子争取一下利益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 哪怕说当今的皇上病重可是他的态度也是可以左右现在的局势的皇太妃朱氏如此频繁地去找皇帝无外乎是想让当今皇帝让位给自己的亲弟弟简王赵似。只有简王赵似当上了皇帝皇太妃朱氏才有可能与当今的向太后一较长短争取那本来就属于她的一些利益。 之所以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按着高俅的猜测可能并不是皇太妃朱氏不够努力只不过是皇帝不肯松口罢了。不过这也很容易理解不管是谁当了皇帝不到临死的那一刻谁愿意去提这种事情?都是抱着自己可能痊愈然后重新执掌天下的念头的。人的欲望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其实都没有什么不同。 “嗯!皇太妃前段时间动作有些频繁经过太后警告之后稍微有一些收敛但是似乎又有别的动作。只不过叔父我只是一个起居郎皇上这边的事情我还能知道个大概皇太妃的事情我就无能为力了。” 活了几十年了只看高俅的神色上官均立刻就明白这个皇太妃朱氏的事情对他有用只不过起居郎是围着皇帝转的别的方面他是真的插不上手了。 “没关系叔父您也不必多想只这一条信息其实就已经够用了。”高俅说的是真心话能够得到这条消息其实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了思考了一番接着嘱咐起来说道:“叔父接下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小侄就先不拜访您了毕竟现在形势特殊。等到时机成熟了小侄还需要叔父帮一个忙。” “哦?什么忙?” 上官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过也没有真的指望高俅会立刻告诉自己。 不过高俅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凑到了上官均的耳边轻声嘱咐起来“这件事情其实就是……等到了那时候……” “嗯!嗯嗯!好!好好!” 听完高俅的话之后上官均不住地点头毕竟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真的不叫事情哪怕没有高俅嘱咐有人找他的时候他还是要去做的。 “如此一切就拜托叔了!” 高俅神色凝重沉声说道。 “放心!” 上官均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因此也十分谨慎。 当然高俅其实对目前的情况已经十分放心了至少端王赵佶这里并不是没有人支持除了这几位因为各种原因而被邀请而来的人之外至少当今太后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站在端王赵佶这边的。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皇太妃朱氏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一手促成了这件事情。 一旦当今皇帝的同母弟简王赵似当了皇帝那么皇太妃朱氏必然要成为皇太后的这是没有任何侥幸可言的。可是这样一来当今太后又该何去何从?哪怕不是为了江山社稷就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当今太后也不会允许简王赵似登上皇位那么剩的两个人申王赵佖和端王赵佶就要做一个选择了。 接下来高俅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帮助端王赵佶树立起一个新的形象这个新形象未必要多么英明神武但是必须要仁孝双全毕竟儿孙纨绔从来都不是长辈的苦恼不知尊卑长幼才让老人寒心。 如何行事高俅暂时还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好在平日里赵佶为人还算是不错至少他对待同父异母的赵玉儿就很好如此一来高俅要做的就是扩大这种影响了。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黄庭坚等人参与当然高俅也不能让他们参与所以又陪了一会就将三人给送出小院了。院门口三人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也不用高俅多费心等到将三人送上马车三辆马车走远之后高俅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着手准备后面的事情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相爷 转过天来已经是二月初了如果是在后世的时候高俅今天都应该去准备找理发店剪头发了。人都说‘二月二龙抬头’但是真要等到二月二的时候再去理发那可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了。 不过好在现在是在北宋虽然也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总算是没有了‘正月里剃头死舅舅’这一个说法。 清早起来高俅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了布庄掌柜的送来的一身白色衣服准备出门去赵佶那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只不过刚一出门高俅却是发现自己今天的打算应该是泡汤了。 就在高俅家院门口的地方站着两个铁塔一般的壮汉一左一右正抱着肩膀看着开门走出来的高俅。在这两个壮汉的身后有七八个平民百姓打扮的人正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在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十来个人隐隐围成了一个半圆正对着两个壮汉虎视眈眈。 不用多说地上躺着的和外面围成半圈的人都是赵佶派过来保护高俅的毕竟绑架的事情才过去没两天三分钟热度也没那么快消散。而这两个壮汉显然是来找麻烦的了。 “呦?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热闹?” 一眼就看出来的这两个人才来没多久地上的那些人也是才被他们放倒的高俅神色如常像是没事人儿一样打着招呼。 “公子!您快回去!这两个人是来找人您的!” 看见高俅走出了院门围在外面的侍卫很是着急其中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头的急忙开口提醒起来。 不过没人开口还好有了这么一句话两个壮汉眼前同时一亮齐步上前同时伸出了手来其中一人还开口说道:“原来你就是高俅?我家老爷有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话两个壮汉的手就要碰到高俅了只要让这两个人碰到了高俅那么接下来那些侍卫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本来就打不过人家然后高俅又被抓住了投鼠忌器之下有多大的能耐也使不出来了。 “哼!休伤我家公子!” 就在一瞬间仿佛一声炸雷一般一个身影从高俅身后的院门里面蹿了出来。 来人正是张千从院门里面蹿出来之后闪身挡在了高俅的身前双手向上一托一左一右抓住了两个壮汉的手腕随后向上用力双方较起劲来。 虽然说在身材上张千没有对面的两个人壮硕可是常年打熬身体一般的练家子根本就不可能是张千的对手就算是那些凶悍的山贼土匪张千也至少同时能对付两个以上因此哪怕对方来势汹汹可是在心理上张千根本就没将对方放在心上。正是因为这样张千却是吃了大亏。 两个人就将赵佶手下的二十人给镇住了还打翻了七八个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般的练家子?张千对付着两个人本来就十分吃力再加上还要顾忌身后的高俅只能跟对方硬拼角力之下立刻就吃了大亏一声闷哼之后张千的肩膀开始颤抖起来托着对方两个人手腕的双手也开始慢慢下降了。 “哈!洒家来也!” 高俅的身后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在高俅的头顶上晴空一声炸雷武松从院门上面直接翻了出来。 一来是出其不意借助了从上到下的一个重力势能二来武松也是真有本事空中一个侧踢直接踹向了左边的一个人。 在高俅左手边的人是伸出左手来抓高俅的因此在武松攻来的时候右手就顺势挡了过去。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实力相当的时候这一点体现的尤为明显更何况武松还占据了‘地利’只一脚对方就不得不收回左手就这样还往后退了五步才站稳。 右边的那一个壮汉看见自己的同伴退了稍微思索了一下自己也赶紧收回了拳头退到了同伴的身边。 “呵!好俊的身手!” 被武松踹退的壮汉冷笑了一声开口称赞起来只不过这称赞听起来却更像是嘲讽。 “俊不俊的不重要关键是能赢两位刚才看起来挺厉害的啊?咱们过过手吧?” 以前武松就是一个跑江湖的自然不会在乎对方说些什么不仅不将对方的话当回事更是回敬了对方一句。 “你……好啊!那咱们就跟过过手啊!” 壮汉有着自己的尊严自然容不得武松挑衅眼睛一瞪已经做好了准备。 “嘁!”武松没将对方放在心上而是瞥向了自己身边的张千开口问道:“你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 刚才硬碰硬张千吃了闷亏这个时候一番调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给了武松一个眼神之后双腿紧绷作势欲扑。 就在一场争斗将要开始的时候高俅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了武松与张千两人的中间开口说道:“好了!都停手吧!” “什么?公子您……” 高手相斗最怕的就是分心可是高俅走到自己的身边张千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急切地提醒着。 “行了!人家是来请我的又不是来绑我的你们这么紧张怕是会让人家看了笑话哦!” 高俅越过了张千与武松站到了两个壮汉的面前镇定自若地说道:“二位我不知道你们家老爷是谁可是能有你们两位在他手下想来他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可若是让他知道了你们用这么粗暴的手段来‘请’我哼哼我想你们二位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你这是……” 左边的壮汉有些沉不住气听见高俅如此说立刻就要开口反驳。 右边的壮汉把手一横拦住了自己这个冲动的同伴沉声道:“二弟莫要冲动!公子说的有道理!相爷虽然没有多吩咐但是我们不谨慎一些恐怕是要做错事的!” “嗯!既然我说的有道理你们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那么我们接下来谈谈吧?” 既然对方能够沟通高俅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只要对方不是浑浊闷楞的家伙事情总是要好办的多的。 “谈谈?你要谈什么?我们兄弟二人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右边的壮汉板起了脸显然是不想跟高俅多废话。 “哎~!总是要谈谈的嘛!”都能从苏过那里套出话来高俅自然不会担心从这两个莽汉嘴里掏不出几句干货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又是‘老爷’又是‘相爷’的我猜……你们家老爷就是当今的相爷吧?” “你怎么知道的?” 左边的壮汉显然脑子要慢一些高球说完之后立刻就追问起来。 高俅心里面暗笑很想给这个配合自己的大傻个一个拥抱不过冷静了一下接着说起话来:“既然是当今的相爷那也就不会是别人了你们家老爷姓‘章’是不是?” 很容易就猜出了对方的来历倒不是高俅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北宋的朝廷不同于明清的三省六部制是十分独特的二府三司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了也就是现在的‘相爷’——章惇! 只要猜出了对方的来历那么一切就很容易理解了一定是自己这些天来的动作吸引了章惇的注意力所以才会派人来找自己可是对于要不要去高俅却很是犹豫。 就高俅自己来说其实并不愿意跟这个章惇有过多的接触倒不是记恨他在自己童子举封官的时候百般阻挠而是因为对这个人他不是很喜欢。苏轼当年曾经与章惇交好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子厚异日得士必能杀人’其中的‘子厚’就是章惇。 苏轼所说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差错在章惇得势之后不仅是对那些意见相左的陌生人就算是曾经身为知交好友的苏轼也被他给贬斥了。可是在评价章惇的时候苏轼却显得很怪异因为当年有人要构陷苏轼置他于死地的时候反而是章惇救了被他一手排挤出汴梁的苏轼。 可是若是不去这个章惇可是当今的同平章事真要是争斗起来别说是一个高俅就算是现在的赵佶来了也是抵挡不住的。更不要说在争夺皇位这件事情上章惇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如果他全心全力辅佐一个人那么就算是简王赵似也未必没有登上皇位的机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跟对方为敌。 “你……” 左边的壮汉一愣开口就要再次反问。 右边的壮汉眉头一皱伸出手将左边的壮汉一把揽到了身后然后看着高俅沉声说道:“既然公子都已经猜到了那么久请吧别让我们兄弟二人为难。” “这个嘛……” 高俅虽然已经打算同意了但是架子还是要摆的。 不过没等高俅摆架子张千已经再次来到了高俅的身前将其护在了自己身后“公子不用理会他们要想强迫我家公子除非我张千今天死在这里!”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雄辩 “你个二货!瞎捣什么乱啊!”本来还打算端架子可是让张千这么一搅和高俅却是没办法了一把将其拉到了一边然后冲着对面的两个壮汉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是相爷有请那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不是?走吧头前带路!” “好!” 右边的壮汉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右手做了个手势。 就听见‘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响一辆马车不知道从哪个拐角里驶了出来径直来到了高俅这边。 赵佶派来的侍卫看见马车过来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连地上躺着的人也被搀扶到了一边。要是人过来多少还能阻拦一下哪怕被打倒在地也不能说是没有尽职尽责可是马车过来若是还这么干那就是傻了但是赵佶派过来的侍卫显然不是傻瓜。 “公子请吧!” 向左边侧滑了一步壮汉让出了通向马车的道路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哈!张千你们要是担心就在后面跟着有点分寸就行!” 这个时候不是逞强斗狠的好时机高俅给张千使了个眼色然后一甩衣袖向着马车走了进去。 撩开厚厚的车帘子高俅低头走进了马车等进了马车之后却是突然吃了一惊。就在马车之内一个身体瘦削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给高俅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头猛虎盯上了一般。 “你是……” 高俅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愣住了。 “坐下吧!孩子。这马车该行驶了。” 老人冲着高俅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高俅坐到自己的身边。 不带任何犹豫的高俅迈步走到了老人的身边然后转身做了下去就在高俅坐下的那一瞬间马车启动了用跟之前差不多的速度慢慢悠悠地行驶起来。站在院门口的张千与武松对视一眼很是自觉地跟上了马车因为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去找坐骑。 剩下的侍卫分出来了四五个人跟上了张千与武松远远地缀在了后面其余的人去看伤的看伤剩下没什么大问题的就接着守护着高俅的这个小院了。 马车之中高俅的大脑全速运转着开始思考自己身边的这个老人是谁他找自己又是想要做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老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高俅大概过了有十分钟的时间老人开口了说道:“孩子是不是在想‘这个老家伙是谁’、‘他找我是想要做什么’、‘我该如何应对’啊?” “呵呵!相爷您玩笑了。” 高俅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老人说了些什么。 可是在内心之中高俅却是有了一丝丝恐惧。毫无疑问这个老人就是当今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章惇了他要在马车之中见自己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自己见面了那他要和自己说的事情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可是真正让高俅害怕的却是这个章惇对人心的揣摩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可怕的程度!就算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高俅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将他人的心思看穿到这种地步的! 不知道为什么马车之中十分闷热可是高俅的脊梁骨上却渗出了汗水。 “哈哈!孩子你不必紧张咱们几年前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 章惇就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者一般跟高俅讲着过去的事情。 可是在高俅这边却是要小心应对了对方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有别的心思在稍微犹豫了一下高俅才开口说道:“相爷您说笑了当年童子举您也是在场的我又怎么会忘呢?” “嗯!记得就好你不会怪我当时阻止皇上授予你官职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章惇肆无忌惮地说着以前的事情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话对高俅的影响。 “相爷您这是什么话?当时我年幼无知因为几句幼稚之言而蒙皇上另眼相看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真要让我做官的话那个时候的我还真的是做不来的。” 高俅本来是没想太多的可是章惇老实说那些事情让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 “哈哈!那个时候做不来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做得来喽?”章惇一眼就看穿了高俅玩的这些把戏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别总是‘相爷’、‘相爷’的叫我如果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伯父如何?” “这个……” 昨天晚上认了三个叔叔可那三人都是苏轼的知交好友尤其是黄庭坚也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认他们三个人当叔叔高俅也不觉得吃亏可是章惇上来要当自己‘大爷’高俅却是不太能接受了只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直接发火罢了。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啊!天底下收多少人巴不得叫我一声‘伯父’你怎么还这么犹犹豫豫的?”大笑了几声章惇摇了摇头“子瞻与我情同手足我又比他痴长两岁你叫我一声‘伯父’吃不了亏的!” “您这么说我这就……” 章惇越是放松高俅就越是紧张堂堂一国的同平章事怎么可能闲着无聊来跟自己拉家常套关系呢? “行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见高俅为难的样子章惇似乎觉得很是无趣因此就收敛起了笑容。 “相爷见谅。”陪着笑脸高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道相爷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啊?” “嗯!你小子可知道你摊上事了!皇位的争夺哪里是你应该掺和进去的?若是输了你就一败涂地就算是赢了你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的!” 见高俅还是如同刚上车一样章惇也没有什么兴趣了直接开口教训起高俅来。 “相爷所说句句有理可是最后这一句……我实在是不明白还望相爷赐教!” 既然章惇摆出了一副长者的姿态来教训自己高俅也不介意吃点亏做个乖宝宝套点话毕竟单论年龄对方做自己的爷爷其实也已经够了。 “不明白?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跟在赵佶那小子身边做事就算是他成了事情你也不会成事!我大宋朝的读书人要想出人头地青史留名都是要正正经经走科举、进仕途的!可是你这样做日后还如何参加科举?你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前程嘛!”章惇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况且你真的以为赵佶能成事?吃喝嫖赌他样样在行家国天下他无一关心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呢?又怎么能让他当皇帝呢?” “怎么能当皇帝?怎么能让他当皇帝?相爷听您的意思似乎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摸不准章惇的来意高俅只能是装糊涂先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章惇许是没看出高俅的想法一捋胡须开口说道:“那是自然!当今申王殿下为年龄最长者阅历丰富文武双全若是他能够继承皇位那我大宋江山必然稳如泰山!” “嘁!我看是稳如狗吧!”小声抱怨了一句高俅就准备开口驳斥章惇的话。 不过没等高俅开口章惇已经再次说了起来“还有那简王殿下乃是当今皇上的同母弟如果他继位的话那么朝野也不会有太大的动荡发生!” “……说完了吗?” 等了一会高俅是怕章惇还有其他的人选没说出来因此还多问了一句。 “额……说完了。” 章惇也是没碰上过这种问题突然间被高俅这么一问他也愣了一下。 “嗯!既然相爷您说完了那么我也有几句话要说请相爷您挺好。”高俅点了点头在心里面整理了一下思路见章惇没有反对这才开口说道:“申王年长简王身正这两人都是继承皇位的好人选可是年龄什么代表不了端王也是神宗子嗣所以说这两人的优势根本就无从谈起。至于说家国天下事一个王爷该做的事情就是吃吃喝喝真要是天天操心国家大事怕是陈桥之事会再次发生啊!”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高俅的这番话已经是说的极重了。 哪怕是一直镇定的章惇在听到高俅这番话之后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大概过了有五六个呼吸的时间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小子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妄议朝政妄议一朝王爷这是多大的罪你想过吗?” 章惇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目光阴沉盯着高俅问了起来。 “哎呦!您可别这么吓唬我我身子不好万一这么一吓就背过气去了呢?”夸张地做了个表情高俅身子朝着远离章惇的方向挪了挪说道:“再者说了我哪里就妄议朝政了?只不过是说一个王爷的闲话我大宋的律法好像没有规定说不许说王爷的闲话吧?”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生变 “你!” 章惇本意是想吓唬一下高俅谁知道高俅竟然如此伶俐直接将话回击了过来。 其实章惇前面的半句话是没有问题的妄议朝政虽然说在律法里面并没有直接规定要如何如何但是真要拿到明面上来说也不是个小罪过所以高俅才会否认掉了章惇的前半句话。 宋承唐制不光是职官制度就连律法等方面都十分跟唐朝接近而在律法上面除了细节之外更是没有做太大的变动。高俅原来闲着没事的时候曾经读过《唐律疏议》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用来跟别人辩论也是足够的了。 “哎哎哎!伯父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的!” 见章惇似乎是要起身教训自己高俅赶忙往一边躲了躲一边多还一边‘提醒’着。 “哼!你小子终于肯叫我一声了?” 章惇身子站起来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只不过脸色却是要好看了一些。 “嘿嘿!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微微一笑高俅装起傻来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当然高俅的想法也是十分简单的两个称呼其实指的都是一个人但是亲疏关系却是在这之中体现了出来。刚才一直叫章惇‘相爷’主要是因为闹不明白章惇是找自己要做什么现在改变称呼却是为了不让对方有机会用气势强压自己。你都是我‘大爷’了还能欺负我这个小辈吗? “行了行了!你小子!我说不过你!”装出厌恶的样子挥了挥手章惇重新恢复了刚才的神态“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事关皇位往往都是一场腥风血雨你这样贸然卷进来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生命危险?大伯我高俅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过三次了您跟我说这个没用。” 高俅面色如成轻轻靠在了马车的车厢上。 马车外面‘咯噔咯噔’的车轮声已经小了不少显然是上了大道换而言之这就是到了汴梁城中的地段了。 古代不比现代有那么多的钢筋、水泥、混凝土要想修一条好路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有限的砖瓦都去盖房了除非是皇宫大内不然就算是王公大臣的家门口路况也不一定会比普通百姓家门口的路段要好多少。 “死过三次?你这……哦!我知道了也是你这孩子的命远比一般人要苦不过也远比一般人要硬。” 先是疑惑但是紧跟着章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 “行了您要有事情就直说吧!别跟我在这绕来绕去了我今天还有事情呢!” 知道自己没有危险高俅就放松了很多说话也随意起来了。 “你这小子!我乃当朝一品我都不说忙你怎么还这么忙呢?”章惇假意呵斥了高俅两句看见高俅要起身连忙伸出手来拉住了高俅的胳膊“行了行了!你再陪我说会话就一会!误不了你的事情!” “你说的啊!”高俅再次坐定却是比刚才更轻佻了“您说您这当朝的相爷不好好处理公务来跟我聊闲天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您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为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其实早在七年之前子瞻就跟我说起过你他说你聪明过人若是入朝为官绝对要比大多数成年人要做的好。之后他被贬出京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将你交托给的人也被贬斥了因此就写信找到了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章惇回忆道:“当年我收到子瞻的信件立刻就派人出来寻找你可是后来知道了你再王诜这边安定了下来为了不给你的生活增加麻烦我也就没有主动出现……” “可是现在我参与进皇位的争夺之中了所以您就不得不出面见我了是这样吗?”顺着章惇的话飞下来高俅得出了一个很惊人的结果可是随即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个……您说先生在七年之前就跟您说起过我那么您是否还记得跟您说起我的时候是在殿试之前……还是之后呢?” “这个……是之前!” 虽然说高俅抓错了重点但他毕竟是抓到了章惇的痛脚章惇的脸皮虽然磨炼多年但是当着小辈还是有些难堪。 “你……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跟您多说您就跟我直说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为了吓唬我吧?” 不想再纠结于过去其实高俅不用猜都知道章惇那是为了跟苏轼斗气所以才会阻止皇上赐官虽然说做法不对但是过去了那么久了说再多也没用了。 “不!这不是为了吓唬你!”说起正事章惇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你若是想要入朝为官这件事情最好是不要参与如果非要参与那么至少也要找个好一些的端王那样的人……真的不合适。” “不是大伯咱们先抛开端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聊点别的。您说治理国家靠的究竟是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是靠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帝?” 其实就赵佶当皇帝的问题高俅想了很多年了如今遇到了章惇正好好好聊一聊。 “这个……治理国家自然是离不开皇帝的不过皇上的精力毕竟有限很多事情都未必能够亲力亲为所以说也是离不开百官的同心协力的。”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章惇为官多年自然是深谙说话的艺术。 “好!既然您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也就你不用我在给您重复了。其实在我看来一个皇帝好与坏其实跟那些辅佐他的官员离不开关系‘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这些道理《出师表》之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一番苦口婆心高俅其实完全是在装样子毕竟这些东西讲给章惇听真的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选择一位明君对我大宋显然更有好处也要更加省力啊!” 章惇没有太将高俅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大伯你说的很对可是就单凭一双眼睛一双耳朵您能看得出谁才是明君圣主吗?听得出来谁才能让我大宋富强起来吗?不您不能!”自问自答高俅的声调高了起来“您不能在他们上位之前知道他们的好坏可是您可以去等等他们自己拼出个结果来最后登上皇位的就是您这位贤臣该辅佐的明君!” “不是你说的这话有问题虽然说我还没有想到问题出在那里但是你这话一定是有问题的!” 章惇被高俅说的有些迷糊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您只要在一边安心等结果就好这话有什么问题呢?为帝王者必须要守手段不管是好是坏只有靠着他们自己的力量登上了皇位他们才有主宰天下的资格其他的说再多都没用!您好好想想吧!”高俅一口气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伸手拉开车帘冲着外面的车夫喊道:“停车!” 马车停住高俅迈步走出了车厢在后面跟上来的张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四周一看竟然到了端王府在的那条街上了。 “相爷您好好想想小子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装模作样地冲着马车拱了拱手高俅给张千等人使了个眼色迈步走了开来。 往前走大概二三十步的距离就到了端王府了走到了端王府的门前高俅才算是踏实了下来自从他被绑票之后赵佶已经加强了端王府的方位。可以说来到这里章惇就算是有别的想法也没办法施行了。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直到章惇的马车慢慢地消失地街角高俅才算是放松了下来旁人不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可是高俅自己心里却是清楚的当朝一品堂堂的相爷跟他在这扯了半天淡确实是挺扯淡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章惇那边暂时是糊弄过去了高俅迈步往端王府里面走准备去找赵佶好好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不过走进端王府的大门还没多远就看见李光迎面走了上来。 “哎!干什么呢?怎么哭丧着个脸啊?” 见李光满脸惊慌的样子高俅忍不住开口打趣起来谁让他之前还妄想挑战自己呢? 谁知道李光听见了高俅的话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更是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高俅的胳膊“高俅!你可来了!你知不知道出大事情了啊!” “大事?能出什么大事?”如果真出了大事高俅可不认为端王府里面还会这么平静因此他根本就不相信李光的话微微一笑随口回应道:“难不成?还是端王被人给绑了不成?”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纨绔 “被人绑了?高俅我告诉你事情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那反而就好办了啊!” 李光完全没有理会高俅的玩笑话脸上的急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事情这么简单反而就好办了?李光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李光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高俅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开口询问。 “哼哼!什么事情?侍文苑你知不知道?端王殿下昨日里宴请四位大人结果就看上了里面的一个姑娘。” 李光苦笑一声反问了高俅一句然后开口说起了事情来。 “喜欢上了里面的一个姑娘?这件事情倒真是比较麻烦不过也只是比较麻烦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的!你先别急让我见着端王之后跟他好好聊聊。” 听完李光的话之后高俅反而松了口气只是喜欢上一个姑娘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决。 虽然说现在是争夺皇位比较重要的一个时期但如果只是看上了一个女人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至少不至于让人抓住把柄来攻击他。只要跟赵佶好好说说高俅有把握让他先将那个姑娘放一放的。 “见着端王之后?你以为我在为难的是什么事情啊?我从昨天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端王了!换句话说端王他……他……他昨天是在侍文苑里面过的夜啊!而且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回来啊!” 苦着一张脸将事情从头到尾全部说了出来李光的话里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什么!你说他昨天在侍文苑里面过的夜?坏了!事情大发了!”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高俅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李光会如此惊慌失措了。 大宋朝从来不禁止官员出入青楼妓馆其中一些甚至是朝廷作为官方开设的进入里面的都是一些案犯的家眷可尽管如此朝廷也并非是无下限地允许这种事情。最为重要的一点只要是在朝廷之中有官职的人员你可以去青楼里面纵情玩乐可是最后那个底线却是不能跨过的这也算是朝廷保护那些可怜的女人最后的手段了。 以赵佶的身份在青楼里面玩乐、甚至是说过夜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这也要分什么时间。平常的时候看在赵佶端王的面子上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没事和一个闲散的王爷过不去。可是现如今是赵佶跟另外两个王爷争夺皇位的重要时刻真让人知道了那赵佶就算是让章惇说准了不说章惇绝对不会同意赵佶继位;先带着很多的王公大臣们也会竞相反对的。 “唉!是啊!所以说事情麻烦了啊!” 李光叹了口气很是恼火地挠着自己的头手一落就带下来了很多的头发。 “这件事情最关键的就是先别让王妃知道外面的事情好解决可若是让王妃知道了这件事情可能就要麻烦了。” 紧皱眉头高俅已经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影响来了。 外面的事情好解决虽然说高俅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是他知道那只是用一些手段的事情算不得多么费力的麻烦。可是王妃这边是赵佶的家务事真要让王妃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可能才是真的麻烦要知道这位王妃的父亲可是当今的德州刺史若是事情处理不好影响可能就要大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时高俅的运气全都用光了或者应该说是‘说曹操曹操到’高俅的话刚说完赵佶的王妃就从不远处走了回来。 “走!!我们去一边说!” 高俅伸出手去抓住李光的胳膊迈步往一边走去打算避开这位穿着朴素的王妃。 不过王妃似乎是特地来找高俅的一样高俅往一边走她也随即改变了方向。高俅再次拉着李光往一边走王妃也再次转向一连九次王妃次次都是向着高俅两人转向直到第九次的时候王妃已经走到了高俅的面前。 知道对方是来找自己的高俅就算再不相见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了。 “见过王妃!” 一拱手高俅向着对方作了个揖随即就低下了头去。 王妃自然是冲着高俅来的见高俅如此随后一挥做了个‘平身’的手势然后开口说道:“先生无需多礼就算不看王爷的面子您还是长公主的故交呢!” “坏了!王妃果然知道这件事情了!”高俅心中一颤目光瞥向了身边的李光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心一些!” “好!” 同时弯腰的李光听到高俅的话之后低低地回应了一声。 虽然说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但是跟王妃靠的这么近只要两个人想让对方听见自己的话那王妃就一定也会听见不过看王妃那波澜不惊的脸色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让人觉得十分的奇怪。 等着高俅直起身来王妃才开口说道:“高先生我也不瞒你昨夜端王殿下没有回府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我……” 这种问题高俅实在是没办法回答说‘有’吧昨天自己提前回家处理事情了可是说‘没有’自己刚才也确实听李光说过了。 不过王妃好像也没有要高俅回答的意思问过话之后只是停顿了一下就接着开口说道:“昨夜里端王殿下并未回府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详细的缘由但是我知道是您让他去侍文苑里宴请几位大人的是也不是?” “这……是!” 高俅头皮发麻但是依旧承认了下来。 虽然说后续发展出乎了高俅的意料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高俅起的头所以说王妃就算要治他的罪高俅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嗯!先生不必紧张我说这话不是要兴师问罪只不过现在事情出了我们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您说是不是?” 王妃说话不紧不慢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高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您说的是!我这就着手去安排!” 本来高俅就是在准备这件事情只不过王妃过来了这才停了下来。 “哎~!先生且慢!”见高俅转身要走王妃直接就拦住了高俅“先生有主意了吗?这就慌忙去做可别出了问题啊!” “这个嘛……我还在想!” 高俅是个有急智的人可是这种急智只有在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特别管用如今是帮赵佶想办法反而没那么好使了。 “嗯!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管用。” 王妃慢慢悠悠的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妃请讲!” 听到王妃有办法高俅眼前顿时一亮不管对方主意如何给自己提供个思路也是好的。 “嗯!是这样我听长公主说起过您在前几天被强人绑了去最后是因为他们把您误认为是端王千岁才借机逃了出来不知道是也不是?” 王妃没有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主意反而问了高俅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 “这个……在下明白王妃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安排!” 以高俅的智慧像个主意并不难刚才只是有些慌了神现在听王妃一提醒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嗯!好!那一切就拜托给先生了!” 见高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王妃也松了口气礼貌过后转身便走。 其实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朝代在主人家不再的时候接触人家内眷关系再好其实也是不方便的哪怕是内眷代替自家男人待客时间也不能太长的。 等着王妃走远了之后一直都没被重视的李光才凑到了高俅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你不会是想扮成端王的样子出去走一圈吧?” “你知道?” 瞥了李光一眼高俅倒是没太在意。 以李光的学识、阅历如果话说的这么明白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他也不可能会被赵佶留在王府里面了毕竟混饭吃的能人多得是没必要找这么一个草包。 “我知道?你知不知道人家把你认成端王殿下更多的是因为没有见过端王?你这么走出去谁能看不出来啊?”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又或者是为了端王李光觉得必须要开这个口。 “你这话倒是有道理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人家认错我还跟天黑有关。”高俅补充了一下李光话里的漏洞看着李光要着急连忙开口解释道:“哎哎哎!你别着急我有办法的!” “办法?什么办法?” 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高俅李光显然是不相信高俅所说。 “行了行了!这事情我来处理你在一边配合我就行!” 高俅神秘一笑没有多解释。 找来了端王府上能够管事的人仔细吩咐了一遍高俅便在侍女的带领下往后院里走去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意外 二月的第一天所有守在端王府外意图不良的人都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昨夜里没看见端王殿下回复可是今日里他却大摇大摆地从端王府的大门里面走了出来看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显然是要出去寻欢作乐的。 就在端王府的大门处两旁边走出来十多个侍卫笔直地站立在两边安心等待着。 大门之内衣冠楚楚的‘端王殿下’漫步走出一把折纸扇‘唰’的一声展开轻轻扇动起来四下里扫视一番大摇大摆地走下了台阶。 早有马车停在了台阶之下‘端王千岁’在马车边停顿了一下转头向一边那些阴暗的角落里望去目光如电似是要刺穿人心。 大概看了有五分钟‘端王殿下’这才在一旁边下人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之前从门里面走出来站在两边的侍卫这个时候才慢慢的走到了马车之后站定。马车内声音传出马车开始行进后面的侍卫也跟在后面慢慢地走了起来。 坐在马车之内‘下人’李光慢脑门子的汗看着衣冠楚楚的高俅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住地颤抖着“我说高俅你也太乱来了吧?假扮端王千岁你有几个脑袋敢做这种事情啊!” “脑袋就一个若是有人想拿那就得看他们的本事了!” 刚才出端王府的大门高俅立刻就感受到从不同方向射过来的目光这让他觉得很是不爽因此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不是高俅我不是质疑你只是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那么双眼睛盯着端王府的大门你觉得他们会不认识真正的端王殿下吗?你觉得他们认不出来你这个假冒的端王吗?更何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人捅出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啊!” 李光也知道高俅的办法不错但是要冒的险也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自己还被卷了进来。 “啊~唔!”高俅显然是胜券在握面对李光的质疑悠闲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口反问道:“李光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你可知道端王府占地面积有多大那些能够藏人的角落离着大门有多远人类的视觉是受到那些因素影响眼睛最远能够看到哪里吗?” “这个……这个……不是你说的这些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嘛?” 在端王府里待的时间其实不算长而且李光平日里也不关心这些因此面对高俅的问题是一点都回答不上来的。 “你觉得没有关系?我告诉你关系可大了去了!端王府占地颇大门前开阔平坦、一览无余距离端王府大门口最近的能藏人的阴暗角落也得有两百多步。这么远的距离加上我可以的伪装别说我是不是端王就连我是男是女那些人都未必能够看得十分清楚。”缓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高俅看着李光渐渐镇定下来这才接着说道:“至于被人捅出来他们能捅出来什么?你可别忘了我只不过是穿了端王断下的一件衣服别的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这就是高俅给自己留的退路了虽然说大家都知道高俅这是在扮演赵佶可是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证据的只不过是一件平常的衣服而已谁也没有办法拿高俅怎么样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高俅否决掉了安排人大肆张扬。 “你这……我……”李光没想到高俅的心思这么缜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就算是这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事属于僭越?你只不过是一介……” “一介?一介什么?平民百姓吗?那是你不是我啊!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哪怕当年的童子举过于简单简单的倒像是个玩笑可那毕竟是当今皇上亲自开的恩科我也是皇上亲自赐予的出身穿的华丽一些有几个人在身边跟随算什么僭越?”白了李光一眼高俅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就算是非要定我的罪又有谁能拿我如何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这句话在别的朝代可能要打一些折扣可是在我大宋朝却是实至名归的。最多一辈子不入朝为官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你真是……真是……疯了啊!” 听高俅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分析的一清二楚李光也是无话可说了他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行了!与其在这里想那么多你不如好好想想一会该怎么去堵住侍文苑里面那些人的嘴巴!”说起这件事情高俅又皱起了眉头埋怨道:“你说你也是的昨天你不是跟在端王殿下的身边吗?怎么就一个人回去了?” “不是……我不能喝啊!端王千岁那个酒量一说‘大家满饮此杯’你说我能怎么做?三杯五杯不叫事可那是十几杯啊!” 说起自己做完的遭遇李光也觉得很是委屈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呢? 越听李光辩解高俅就越火大“喝酒误事!端王不知道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清楚吗?你可真是……” “先生侍文苑到了!” 没等高俅把话说出口在外面赶车的侍卫已经撩开了车帘探进了头来。 “知道了!”高俅答应一声然后看向了一边的李光“你先下车顺便看看门内外有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哎?有这个必要吗?” 李光开口反驳着但实际上却是想要推脱责任。 可是高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拉李光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威胁道:“那你是想让我直接下去了?可是你别忘了这里是侍文苑!来往的王公大臣可不再少数若是让他们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到时候倒霉的是一大帮人可是最倒霉的却一定不会是我你信是不信?” “我去还不行吗?你至于这么威胁我吗?真是……” 抱怨了两句李光无奈地起身撩开了车帘往车厢外走去。 等李光出去有两分钟之后高俅等得都有些急了他才走了回来。 撩开车帘李光低声说道:“高俅你快点门口的人让我找借口给支走了往里面走也没有什么人动作快些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嗯!好!”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高俅倒是不担心李光会坑自己答应一声起身往外面走去。 下了马车侍文苑的门口果然没有人在了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将身子探进门内又察看了一番高俅这才松了口气抬腿往侍文苑里面走去。 可是谁知道才走了几步一只手就搭在了高俅的肩膀上“这位……且慢!” “额……”只听声音高俅已经想了起来叫住自己的应该就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折彦质了此时遇见他却是一个麻烦手中折扇一晃高俅抬手打掉了折彦质的手转过身来用手挡住自己眼睛以下的部分沉声道:“这位兄台无缘无故为何叫住在下?” “那个……我……对不起!” 折彦质看见高俅转回身来那明显的男人打扮还有男人的音色神情一下自己就暗了下去。 “哼!” 刚才的诘问只是本能的反应可是言多必失反应过来之后高俅不再理会对方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哎!你……” 眼见高俅转过身去丝毫不见拖泥带水谁彦质愣了一下下意识招呼起来。 这个时候李光也反应了过来拦在了折彦质的身前警告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可是不管你是谁这大宋朝你惹不起的人也是有不少的别找不自在!” “不是我只是想……” 折彦质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开口想要解释。 但是李光却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伸手一推折彦质冷声道:“不管你是想什么你最好都别再想了!” 说完之后李光转身朝着高俅追去只剩下折彦质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吗……” 折彦质看着高俅渐渐消失的身影忽然间痴了喃喃自语起来。 “公子您怎么又来这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从侍文苑们走走进来一个奴仆打扮的人看见折彦质之后连忙跑了过来拉住了折彦质的胳膊。 “不是……我没……我……唉!” 折彦质满脸的为难说话吞吞吐吐显然心里面很乱。 “行了公子我们走吧!” 使劲抓着折彦质的胳膊仆人硬拉着将他拉出了侍文苑。 公子美人谁都愿意看见他们在一起就算是高俅也很希望看到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如果那位折彦质想要的是女装的自己那高俅就不能答应了毕竟他不能拿自己的幸福来开玩笑。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跋扈 甩掉了折彦质高俅快步往昨天的那个小院走去刚走到小院外面就被人给拦住了。 “高先生端王殿下有令未经召唤任何人不得钱来打扰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守在月亮门前的一个侍卫迈步走了上来拦住的高俅的去路申请恭敬但是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唔唔……” 没等高俅开口从后面跟上来的李光已经低声吼了起来。 “你要死啊?这是什么地方你瞎嚷嚷什么?”高俅伸出手来一把拦住了李光然后抬手捂在了李光的嘴巴上转头看向了侍卫“我说兄弟端王殿下昨日里是不是一步未出这小院啊?” “是!” 侍卫回答着干脆利落。 “那我问你里面陪着端王殿下的有几个人啊?都有谁啊?” 高俅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接着开口问了起来。 “只有一个女子名叫李师师。” 依旧干脆利落侍卫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给说了出来。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高俅愣住了。李师师?她昨天不是在自己那里吗?虽然说昨天晚上陪黄庭坚他们喝酒没有亲眼见到李师师可是听他们三个人的意思应该是见过李师师的啊!更重要的是今天早上高俅出门的时候真真切切听见花想容的房间里面是有三个女人的声音如果李师师在侍文苑那自己那里的又是谁? “高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请您先回吧!若是惊动了端王殿下那我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见高俅没有接着问话侍卫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提醒起来。 “哦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可能就要委屈你一下了。” 高俅抛开心中的疑惑满含怜悯地看向了面前的这个侍卫。 “高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 侍卫没有听明白高俅的话想要开口再问一遍只不过他后面的话注定是说不出来了。 ‘呼’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侍卫的脸上虽然说没有将这个侍卫如何但是‘啪’的一声脆响却是传遍了整个侍文苑。 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的侍卫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换上了一副盛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或者说高俅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我都敢拦住?你是不想要命了吧?” “不是高先生……” 侍卫已经完全懵逼了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一听侍卫说了个‘高先生’高俅的眼前一亮心中赞叹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落在了对方的脸上“你这个蠢材!就算是当狗你也是端王府的够不是他高俅的狗!高先生!高先生!你再敢多说一句我让你立刻丧命于此!” “不是我……” 眨了眨眼睛侍卫看着高俅已经彻底傻眼了。 “来人啊!给我将这个狗才拉下去杖打五十!” 看见两旁边的小院里面都有人出来了高俅知道自己做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再演戏可能就要出问题给身边的李光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这个侍卫拉了下去。 赵佶身边带着的侍卫其实也没有多少被弄傻了一个剩下的侍卫也就不敢再多嘴多舌了谁让高俅身边还有他们十多个同伴呢! “咳哼!李光你跟我进去看看那厮到底是在做什么!” 给李光使了个眼色高俅闪身进了月亮门。 李光会意转过身来睥睨四方冷声哼道:“端王府家事谁再敢多看一眼就给我将他们的眼睛剜下来!” “是!” 跟着高俅来的人早就被王妃仔细吩咐过了此时听见李光下命令顿时齐声应是。 周围那些听见声音走出来的人听见这一句立刻就缩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端王府的家事按着赵佶那放荡不羁、飞扬跋扈的性格还真没准做出什么事情来。反正是端王府的人惹怒了端王又不关他们什么事情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的好。 小院里面听见外面吵闹之声的赵佶已经起床了只不过衣冠不整显然昨天夜里没做什么好事。 “不是赵佶你是不是疯了啊?我这么拼命帮你成事你就这么拖自己的后腿?”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赵佶的这幅样子高俅就很是烦躁生怕一会屋内再走出一个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因此说话也随意了很多甚至是对赵佶直呼其名了。 “不是高俅你先别着急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赵佶从未见过高俅如此盛怒的模样显然也是心里发虚了不仅没有责怪高俅甚至是开口辩解起来。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好啊!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啊!”高俅迈步想进屋子可是发现赵佶站在自己身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了他竟然伸手将赵佶拨拉到了一边“给我让开!” “不是高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啊?我昨晚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啊!” 就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赵佶满脸的委屈跟在高俅的身后走进了屋子。 等进了屋子一看高俅立刻就愣了只见那个李师师身边的小丫头正靠在一边的屏风上面呼呼大睡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凌乱的地方甚至身上还盖着端王赵佶的衣服。 “你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高俅看着那个小女孩很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李师师’在这里吗? “我就跟你说不是那么回事吧!”赵佶这个时候才算是找回了一点自信挺直了腰板开口解释道:“季旻昨天我是喝多了可是压根就没跟她做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在一起坐了一个晚上听她说了一晚上的身世你可是不知道她的身世可不是一般的惨啊!” “不是一般的惨?三岁死爹四岁娘改嫁五岁被继父卖到了风化场所是这样吗?”随便说了几句青楼女子常说的说辞高俅转过身来满脸无奈地看着赵佶叹了口气:“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是什么都没做可是你觉得其他人会相信你吗?若是有人拿着你再侍文苑过夜这件事情做文章你怕是一辈子都跟那个位置无缘了啊!” “有那么严重吗?”赵佶小声嘟囔了一句一看高俅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连忙正色道:“是是是你说得对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李光你过来咱俩商量一下!” 高俅正要开动脑筋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了李光立刻就来了精神。 拉着李光往一边走了两步低声讨论了半天最终敲定了主意。 “高俅这样真的有必要吗?” 虽然说李光并不是很喜欢高俅可是听到了高俅的主意也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了。 “你把那个‘吗’字给我去掉!这件事情很有必要!”高俅知道这个计划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但是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李光“你听说我这个计划不只是上一个计划的延续更是为了我自己刚才我的行为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你的行为?我是觉得有些过分了那可是端王殿下你跟殿下的关系就算再好你也不该如此失礼啊!” 回想起高俅刚才的行为李光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跟高俅拉开距离。 “你也这么认为对不对?我刚才也是太激动了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些后怕所以这个方案不仅是为了让整个计划更加完美也是希望能让端王殿下出口恶气必然要是这么一直积累下去最后算总账的时候我可是吃不消的啊!” 高俅也很是无奈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一下就失了方寸若是不能圆满地解决恐怕自己可能就要跟后半生的幸福说再见了。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准备争取做到完全的真实!” 人家高俅都已经将话说的如此直白了李光觉得自己若是在不同意那就有些过分了因此开口答应了下来。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高俅拍了拍李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身子比较弱所以一会就得拜托你来扮演我了!” “不是高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李光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可是想要找高俅理论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高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高俅自然是不会坑自己的但是一切事情他都必须要安排好所以李光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替罪羔羊’。 叫过了带来的那一批侍卫高俅仔细地跟这些人吩咐起来至于说赵佶昨天带来的那些侍卫已经被集中到了屋子里面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动作就连那个被高俅打了的人也是如此。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闲事 这一天侍文苑里面所有的人都见识到了端王赵佶的‘正直善良’只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门客他硬是带着人来侍文苑里面将其揪了出来乱棍打了出去。 当然这个所谓的门客具体是谁围观的人就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个人姓‘高’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不过看那些侍卫下手的狠辣劲以及那人凄惨的模样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感慨起来。 虽然说是演戏但是这种事情必须要演的足够真实才能够让其他人信服所以说被赶出去的‘高俅’其实就是李光他脸上的一些淤青其实都是真实的。身上倒是没有必要弄得太实在但是衣服也已经被撕烂了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肉体。 侍卫们呼来喝去威风凛凛直接将李光给撵出了侍文苑虽然说这些侍卫动作很大佩刀舞动生风但是真正落到李光身上的却是没有。即便如此高俅也不愿意亲自去尝试一番就他这小身板稍微磕着碰着的就是一桩麻烦事。 看着李光那凄惨的模样高俅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端王千岁这下您应该消气了吧?” “嗯!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为什么是他代替你受责罚呢?” 赵佶点着头目光却是瞄上了高俅。 “您可别开玩笑啊!就我这小身子板儿随便碰着哪儿都是很大的问题真要出点事情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耽误了您的大事那可怎么是好?”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高俅可不会让赵佶拿自己出气。 “行了吧你!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你什么?”白了高俅一眼赵佶也懒得跟高俅斗嘴直接开口问道:“你就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端王千岁你只要记住你是来‘清理门户’来的现在事情做完了你要做的就是原路返回一路上要让人看见你气愤的样子。” 生怕赵佶闹出事情来高俅仔细地嘱咐起来。 “嗯!这事情倒是不难那你呢?” 平日里赵佶就经常做这种招摇过市的事情因此也不算太难但是对高俅的安排他却还是有一些好奇。 “我?我还得处理一些事情侍文苑里面可能还有人知道这些事情必须要处理干净我才能走!”高俅将自己的私心深深埋藏起来一副为赵佶着想的模样随手点向了一边的两个侍卫“你们两个换上衣服跟我留下剩下的人‘护卫’着端王千岁回府!” ‘护卫’两个字高俅咬的极重其中的意思别人不知道但是高俅亲自带来的这些侍卫却是明白的除了要保护赵佶意外还要看着另外那一批侍卫不能和别人接触。简单来说就是押送那些侍卫回去的。 “是!” 高俅带来的侍卫齐声答应其中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边脱掉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一身老百姓的服装。 赵佶深深地看了高俅一眼突然间双手作揖冲着高俅说道:“季旻一切就拜托你了!” “放心教给我了!” 重重的点了下头高俅目送着赵佶离开了屋子。 等着赵佶离开了屋子之后高俅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看着留下来的两个侍卫“你们两个现在给我出去打探消息看看究竟还有谁知道端王千岁留宿侍文苑的事情不过你们要记住哪怕他们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也千万不能暴露你们的身份收集好信息之后回来禀报我再说万万不可私自行动!” “是!先生!” 这些侍卫都让王妃嘱咐过了听到高俅的命令丝毫不带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侍卫出去办事就剩下高俅和靠在屏风上面的‘李师师’还留在屋子里面。托侍文苑规矩的福如果‘李师师’没出去通知那些下人进来收拾屋子就不会有人贸然进来所以高俅又充足的时间来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走到了‘李师师’的身边高俅突然间发现‘李师师’的耳朵竟然抖动了一下睫毛虽然没有乱颤但是也有颤动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当高球走近‘李师师’身边之后她的呼吸竟然急促了起来虽然说很快就平缓了但是这么多的细节加起来足以说明了一件事——‘李师师’根本就是醒着的! 高俅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如此往复几次之后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看着依旧紧闭双眼的‘李师师’高俅蹲了下来开口说道:“行了别装睡了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一番话说完‘李师师’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你要是再跟我装相我就直接让人杀了你你该知道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知道了下场该会是如何。” 本来已经打算跟对方好好说话但是‘李师师’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高俅顿时就有些恼火了。 “公子您……您想问我什么?” ‘李师师’睁开了双眼看着高俅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蛮横了。 “嗯!我来问你你真的叫‘李师师’那我那里那个‘李师师’……又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没有跟着赵佶一起离开高俅的想法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最起码这两个‘李师师’的问题他是要弄明白的。 “那个……姐姐是叫‘李师师’但是现在姐姐不想出来跟那些人谈论风月了可是侍文苑里面又必须有个拿得出手的头牌因此就找上了我。叫我‘李师师’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沾姐姐的光罢了。” 怯生生地看着高俅‘李师师’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 “哦!这么说来‘李师师’只不过是个名头而已你也是接班而已是吧?”稍微一思考高俅就明白了‘李师师’的意思也不等对方回应接着就问道:“听你这么说她以前应该是很有名的那为什么她不想干下去了?还有她的本名叫什么?你的本名又叫什么?” “当年姐姐红遍汴梁可是听说那些跟她吟诗作对的文人公子却没有一个愿意为她赎身姐姐一气之下就不想跟他们来往了。至于说本名姐姐原来是叫‘李韵’我……我只是姐姐捡回来的一个小丫头没有名字。” ‘李师师’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平静但是说到自己的情况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高俅知道‘李师师’是不想说自己的身世不过人人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去他也懒得去揭人家的伤疤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刚才装睡事情应该都听见了当然就算你没有听见任何的内容我也不能任由你留在这里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只求……只求公子给师师一个痛快。” 似乎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李师师缓缓闭上了双眼。 “你别给自己加戏行不行?我说不能任由你留在这里但是我可没说要将你如何。”高俅颇为无奈地看了李师师一眼叹了口气“唉!哪怕是看在李韵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对你下手但是你必须要去我那住上一段时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决不阻拦如何?” “啊?你不杀我吗?” 听到高俅的话李师师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杀你一个小丫头干什么?吃饱了撑的?”高俅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来“我可跟你说好了去了我那边之后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我的小院半步而且今天的事情也不能跟任何人讲你明白吗?” “嗯嗯嗯!我懂的!我懂的!” 李师师狠狠地点着头似乎生怕高俅反悔一样。 “行了这件事情说完了还有一件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 说完了自己的私事高俅准备做正事了。 “嗯!你问吧!” 自己的生命有了保证李师师显得轻松了不少。 “我问你端王殿下在这里过夜的事情除了你和那些侍卫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让侍卫去外面问高俅自己在这里问双重保险总是要好一些。 李师师没有直接回答高俅的问题而是抬起了右手食指指向了高俅。 “你别闹!” 一把打掉了李师师的手高俅板起了脸来。 “可是除了你和那些侍卫之外真的就没有别的人了啊!昨天端王殿下送走了宴请的客人之后其他人就都被打发了然后又让一些人先回去了。按着侍文苑的规矩这里面的……哦不对还有那个被打出去的人他也知道。” 李师师满脸的委屈嘟着嘴看着高俅。 “侍文苑里这么严格的吗?我倒是没有想到。”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高俅倒是没有想到侍文苑里面竟然会这么严格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正文 第四十章 险凶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瞒不过那些有心人别的不说昨天晚上高俅跟黄庭坚三个人一起饮宴今天早上高俅又是被章惇从小院子里接走的所以说‘高俅在侍文苑里面过了一夜’根本就是不成立的事情。 不过高俅也不需要他们这些人相信只要不给申王和简王两个人攻击赵佶的机会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完满了。哪怕说有人之后将这件事情翻出来但是只要高俅将这件事情咬死了那么赵佶在侍文苑里过夜的事情也不会闹出太大的风波来。 对现在的高俅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回去。赵佶是已经走了而李光也已经挂着高俅的身份离开了那么现在的高俅就是一个‘黑户’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然后还要安全回到自己的小院或者说是赵佶的府邸。当然这件事情高俅并不是十分的担心汴梁城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走在路上的平民百姓下手的。 又等了一会出去的两个侍卫回来了跟李师师说的一样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别在这里多耽搁了走吧!” 高俅一甩衣袖也不等李师师回应当先往外面走去。 李师师有心不跟上来但是一边两个虎视眈眈的护卫却是让她心里很是忐忑无奈之下还是跟上了高俅。 侍文苑在的地方不算热闹但也绝不是偏僻如果要找一个恰当的形容词那应该就是寂静了。这一片虽然车来车往人流也不断但是却没有太过喧闹。 高俅领着人往前面走因为认识他的人不多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刻意去遮挡什么只要像平常一样往回走就行。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高俅真的走霉运还没走过第一个转角就看见一辆马车冲出了道路直向自己冲来上面的车夫惊慌失措手舞足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吓傻了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高俅下意识地往前一扑顺手还拉了身边的李师师一把两个人同时向前扑了出去。 不过那两个侍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这种马匹受惊的事情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看见高俅躲过了马车他们也就没有太过慌张身形一闪往一边退开了。 就在两个侍卫漫不经心地躲开之后马车上面的车夫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抓着缰绳的手突然间松开从马车上往下一跳像一只扑击猎物的雄鹰一般直冲着两个侍卫而去。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两个侍卫的脖子竟然在同一时间瘪了下去。再看两个侍卫逐渐涣散的眼神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车夫杀掉了两个侍卫随手将他们往身后扔去而在他的身后自然就是马车。两个侍卫瞬间就被马蹄踏过然后卷进了车轮之中眨眼间就不成人形了。 虽然说起来很多但这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等到高俅转回身来已然发现出了车祸。 “唉!不是说是两个高手的吗?怎么连个马车都躲不过呢?” 高俅带着李师师往前扑倒自然不知道身后的事情看见两个侍卫的惨状唏嘘不已。 “怎……怎么会这样……” 看着两个死状凄惨的侍卫李师师捂着自己的小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先走回头再让人来收拾好了!” 后世里面通讯发达死人什么的并不是见不到高俅也没将两个跟自己没有任何交流的侍卫的死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环境突然间让他感觉陌生起来就好像是让一群饿狼给盯上了。 扶起了还在颤抖的李师师高俅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快步往街角走去。只要走过了街角接下来就是热闹的街市了只有在这种地方高俅才会觉得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就在高俅快要走到街角的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两个人拦住了高俅的去路。 “公子事情有变端王殿下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其中一个侍卫站了出来冲着高俅一拱手开口说道。 “是这样吗?”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衣着确实和端王府的侍卫一模一样但是高俅依然上下打量着对方。 “是!公子请上车吧!” 侍卫说着让开了道路露出了在街角缓缓转出来的马车。 没有说话高俅看了看身边的李师师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侍卫良久之后淡然开口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去端王那里看看!” “啊?你……” 李师师不是傻瓜看着高俅与之前迥异的神情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过高俅这个时候已经不再理会李师师了朝着侍卫一挥手直接说道:“好了让我车过来吧!” “嗯!公子请上马车!”侍卫也没有废话等马车过来之后直接走到了一边看着高俅上了马车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了李师师“小姐您要跟公子一起去吗?” “我吗?那……我就一起去吧!” 犹豫了一下李师师咬了咬嘴唇还是走到了马车旁边。 等着李师师也上了马车两个侍卫坐到了车夫的旁边驾驶着马车离开了。整个街道除了一辆撞毁的马车之外就剩下两个侍卫的尸体了。 坐在马车之内听着车外的车轮声高俅看了身边的李师师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唉!你不该来的!” “啊?为什么?” 李师师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真以为他们两个会是端王手底下的人?虽然说身上的衣服没错但是赶工的痕迹很明显虽然说端王府的人也会穿新衣但是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而且前者端王才跟我分开又留了两个侍卫给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又来了两个?更重要的是为什么那两个前脚出了车祸后脚这两个人就出现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吗?” 一连提出了好几处不对劲的地方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次的事情可远比上一次让人直接掳走要来的麻烦了。 李师师后知后觉听到高俅的问话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你……你是说……” “没错!你以为我是个冷血的人吗?身边的人死了之后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所以我才没有敢做出任何的反应而已。可是谁知道他们竟然真的敢光天化日做这种事情!” 想想那两个死状凄惨的侍卫高俅突然发现那两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是被马车撞死的毕竟不管怎么想高俅自己都能躲过的马车那两个侍卫没有理由躲不过还有他们两个脖子上好似镜像一般的青痕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那这么说……” 李师师的目光看向了车帘忽然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刚才让你自己走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文人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咱们两个能做的了什么?让你走你还不走非要跟着我送死是不是我之前说的太过分把你给吓傻了啊?” 颇为无奈地看着李师师高俅本来就留没打算牵连这么一个小女孩的可是事情赶上了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那……那我们能跳车逃跑吗?” 皱着眉头李师师开始为脱逃苦思冥想起来。 “跳车?你听听外面这车轮的声音你要是敢跳车筋断骨折都算是轻的若是运气不好当场毙命都有可能。还是老老实实待着等见了正主之后万一能混个活路可比咱们自己费心费力逃跑要来的实在。”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被绑架给了高俅经验反正这一次高俅是没有那么担心了至少对方没有让自己去陪那两个侍卫证明他们还是需要自己的短时间内自己应该是死不了的。 可是想起了上一次被绑架高俅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至于说是那里不对劲他却是没有想明白只是隐约之间觉得上一次被绑架的事情好像远比自己想的要简单很多至少比这一次要好的多。 轻轻拍了拍李师师的小手高俅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是他以前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因此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马车疾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再下车的时候高俅只觉得很是陌生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汴梁城虽然说并没有多大但是高俅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出来闲逛的人尤其是这些稍显荒凉的地方更是从不涉足看这里的样子倒像是汴梁城外这让高俅心中突然惶恐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扑朔 “公子我们到了您下车吧!” 侍卫在马车外面朝着车厢内喊了一句。 高俅也懒得多说下了马车之后也不向四周多看了毕竟刚才马车车帘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了。 让侍卫在前面带路高俅在后面跟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了一处别院之中。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跟高俅浪费口水两个侍卫推开了一间屋子的房门然后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高俅多的一个字都不带多说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高俅也没有什么办法自然是只能认命带着李师师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之后两个侍卫关上了房门然后就听见‘咔嗒’的一声不用多看高俅就知道人家这是将房门给锁了起来。 大概到了傍晚时分才有人送饭过来虽然说菜品还算是精美可是身处险境之中高俅真的是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往嘴里填了两口高俅便放下了碗筷走到了床边靠着栏杆休息起来。 “公子您吃好了吗?” 一个侍卫出现在了房门口看着靠在床边休息的高俅开口问了起来。 “嗯!行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带我去见正主吧!” 高俅也不想再跟一个打手多说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去。 对方看高俅如此配合自然是求之不得转身就带着高俅往外走。 坐在餐桌边正小口吃着饭的李师师看见高俅走了立刻就是已经“哎!你……” “行了!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安心吃饭饭菜里面没有毒的!” 安慰了李师师两句高俅其实也是在试探面前的侍卫。 不过前面的侍卫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就这样在前面带路直到将高俅从偏院带到了正院的客厅里面。 侍卫站在客厅门口不再前进高俅却知道自己应该要进去可是真的走到了客厅里面高俅却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其他的人在这就让他很是不理解了。 “喂!我说你们老大呢?把我绑了来就不管了我可不相信汴梁城里面会有这样的人快点的去教你们老大来!” 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不利的地方但是高俅却不想坐以待毙 侍卫根本就不搭理高俅任凭高俅在客厅内嚷嚷可是客厅里面在屏风的后面却是闪出了一个人来“呵呵!公子真是好兴致啊!”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你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明说吧!” 上下打量着对方一个廉价的面具遮挡了对方的相貌高俅就算认识对方也是猜不出是谁来了。 “公子倒是震惊不过我听手底下的人说您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似乎是早就看出来了我手下的人不是赵佶的侍卫。恕我多嘴不知道先生能否告诉我您是怎么发现的吗?” 面具男丝毫没有因为高俅的不客气而恼怒反而虚心地向高俅请叫起来。 “怎么发现的?端王的人从来都不会喊我公子只这一点我就能断定来人根本就不是端王的人如果不是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以为我会乖乖跟他们过来吗?” 翻了翻白眼高俅真的想上去啐对方一口绑人的事情做的这么似是而非真的让人没法说。 “公子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具男笑着恭维了高俅一句然后坐直了身子“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来绑我做事呢?” “你?嘁!这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高俅不屑地笑了一声摇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何必将话说的这么死呢?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这样做真的好吗?况且你到现在还都不知道我是谁就如此草率地下了决定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抬起手来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面具男无意识地敲了自己的面具一下似乎想要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巴不得看看人家面具之后的阵容可是高俅不一样看见面具男的动作他的心中一惊随即惊叫道:“慢!” “怎么?你不想看一看我是谁吗?” 手顿了一下面具男似乎没有想到高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因此忍不住开口问起了缘由。 “看你是谁?不是我不想看而是我怕看了之后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啊!”看着面具男脸上的面具上面的模样高俅其实并不认得但是他却心底发寒“若是别的时候看也就看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若是我看了你的脸如果不投到你的麾下我想我就不会再有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不会放任一个对你有威胁的人离开我说的没错吧?” ‘啪啪啪’的三声连响面具男拍着自己的手忍不住笑出了生来“哈哈!好一个高俅!你的聪明才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认为我可能是谁呢?当然不管你说的对与错我都不会对你下手这点请你放心。” “你的保证对一个被你囚禁起来的人来说其实一文不值。而你的问题也是根本让人无法回答有理由对端王下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有这个实力的人也是不少你让我猜我根本就无从猜起啊!” 高俅苦笑一声很是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说实话高俅不是没有猜测过对方的身份可是跟上一次比起来这一次高俅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猜测对方身份的蛛丝马迹了。不管是从衣着、车马甚至是从房屋的细节来说在东京汴梁城里面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一个挨着一个排队至少能从内城的城门排到外城的城门!高俅虽然比一般人要聪明一些但是他终究只是个人而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嗯!公子你比我想的要耿直的多我本来还以为你会猜测我是申王或者简王呢!” 面具男点了点头显然是对高俅的表现比较满意。 “好了!你也不必恭维我了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直接一点这么绕来绕去恐怕绕到明天天亮事情都说不明白!” 不想跟对方多费唇舌高俅直截了当将正事提了上来。 “好!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不问别的我就问你你昨日里邀请黄庭坚他们去你的府上究竟谈了些什么?” 见高俅如此坦诚面具男点了点头将自己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就为了这个就抓了我来?”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方的行为高俅眨了眨眼苦笑了起来“呵呵!真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倒霉只不过请几个长辈来家里喝点小酒就让人给抓了来你说说你要是问侍文苑里的事情也比这个让我舒心你知道吗?” 本以为面具男会就坡下驴接着问侍文苑里的事情谁知道面具男摇了摇头嗤笑一声说道:“嘁!侍文苑里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无非就是赵佶邀请了几个朝中的大人希望他们支持而已还能有什么新鲜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听对方一分析高俅觉得对方明显要比赵佶精明很多对话什么的也没什么意义干脆往一边走去坐到椅子上安静等对方发落了。 可是面具男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反而走到了高俅身边的椅子旁边坐了下来悠然说道:“我找人搜集过你的资料早在十年前你就帮助苏东坡平定了临安城的流民危机当然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你一手平定这样才更加贴切!” “这样……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没想到对方竟然连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都了解的这么清楚高俅已经完全没有叫醒的心思了要知道临安城流民事件的详情就算是赵佶都不知道真正了解这个事情真相的总共也是没有多少人的。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来帮我十年前你以一幼童之身就能做出那样的成绩十年过去了我可不相信你会不如十年之前。只要你肯来帮我荣华富贵你随意开口若是我有丝毫犹豫便叫我天打五雷轰!” 面具男没有任何的表情漏出来但是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完全没有作伪的痕迹。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高俅觉得不安这样精明的人物甚至可能比自己都要厉害几分的人物为什么非要纠缠着自己不放呢?答不答应对方现在似乎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更重要的反而是对方的目的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面具男招揽高俅的意思很明显可是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高俅想不通面具男的心思明明手下能者众多可是非要来找名不见经传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迷离 有心一口回绝对方可是高俅又怕自己会激怒了面具男自己现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一块肉切丝还是切片都是人家说了算若是不识相恐怕今天的晚饭就吃不下去了。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赵佶能够给你的我也全都能够给你甚至比他给的还多。” 见高俅陷入了沉默面具男忍不住接着开口劝说起来。 “我倒是不怀疑你的诚心可若是我就这样背叛了端王你日后就真的敢用我吗?”高俅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等面具男反驳又紧接着开口说道:“而且就算是你敢用我你就真的会完全相信我吗?一个将生命放在信念之上的人值得托付吗?” “这……” 听完高俅的这番话面具男也沉默了之前只想着招揽高俅却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微微一笑高俅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便随口说道:“如果你真的对自己有信心不妨去跟端王争我高球今天将话放在这帮助端王是因为我们自幼相识我对他的为人秉性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说端王有很多的缺点可是我有把握辅佐他。你要是真有能耐不妨就打败他给我看看。现在我是帮助他但是日后有人登基坐殿我自然是要帮助坐在上面的那个。” “哦?这又是为什么?” 面具男自然不会认为高俅贪慕权贵毕竟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也不像贪财恋势的人。 “为什么?为的是大宋的江山为的是大宋的百姓。”深深地看了面具男一眼高俅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唉!我又怎么会不知道端王是个什么性子?他那样的人自然是不会老老实实坐在大殿上面当一个为国为民的明君的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与其选择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去辅佐不如就选择帮助端王这样我总归能将事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这么说来如果申王或者简王更加贤明的话你就会选择更加贤明的那一个来辅佐了?” 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面具男的双眼忽然间就亮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我帮助端王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我自己的荣华富贵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参加科举呢?要知道走科举这条路我想要取得荣华富贵绝对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大话。” 自幼跟在苏轼身边读书再加上从后世带来的应试经验高俅参加科举绝对是欺负同一届的考生。 “这倒是你从小就跟在苏东坡的身边更是帮着王诜写了不少的诗、词、策论文学功底绝对是一等一的!” 面具男对高俅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所以也没有对高俅的这番话表示质疑。 “那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感觉谈话气氛越来越轻松高俅忍不住提出了一个憋在心里很久的要求。 “那不行。”面具男摇了摇头似乎笑了一笑“虽然说我现在不担心你回去帮赵佶可是能够给自己减少一些阻力我为什么还要给他自己添麻烦呢?不过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不专门禁锢你的行动但是你想要离开这里只能自己逃出去如何?” “小院逃脱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高俅忽然想到了后世的一款经典游戏。 稍有不同的是后世的经典游戏叫做‘密室逃脱’只不过是将人放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面然后让他自己去寻找逃离密室的线索;而高俅现在要做的却是比那个还要难上一百倍没有了房屋的阻拦可是却需要躲过这小院里面看守的人员不管怎么想这件事情都是不太可能的。 面具男走了也确实没有派人严密监视高俅可是必要的看守确实没有消除。 一连三天过去了高俅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可是他在小院里面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好办法。 第四天的清晨高俅坐在院子里面望着高高的院墙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现在外面如何了容容肯定担心的不得了吧?” “那是肯定的啊!”李师师赞同地点了点头随手为高俅倒满了一杯茶然后坐到了高俅的身边“不只是你的那个什么‘容容’现在姐姐应该也已经很担心了可是你怎么还没有想到逃出去的办法呢?你不是很聪明的吗?” “我聪明是聪明可是你让我用脑子跟人家的拳头碰你觉得我有丝毫胜利的可能吗?” 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一眼李师师高俅都懒得跟她多说了。 李师师正要争辩却听见院外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很是让人烦躁。 不过高俅听到了这嘈杂的声音之后眼睛却是忽然亮了起来向旁边的一个守卫一招手开口说道:“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这么吵让我怎么静养啊?” “……” 守卫看看高俅嘴角抽动了一下高俅现在就是被软禁在这里的可是却一点自觉都没有而自家的主子又下了不能动他的命令这让守卫很是难受。 等了一会守卫没有动而外面嘈杂的声音依旧存在高俅就站起身来往院门的方向走去。等高俅一动守卫连忙跟了上来。 院门口的地方一个光头小和尚正面红耳赤地跟门口的守卫争吵双拳紧握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 “哎哎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清净的地方你们就这么吵吵合适吗?” 先不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高俅开口就呵斥起门口的守卫来。 守卫是来看守高俅的又不是高俅的手下听见高俅的语气很冲自然也不肯低头挑衅似的看着高俅“这里有个小和尚来化缘我们是没有饭给他吃的你要是想施舍他一些斋饭就从你自己的饭菜里面出啊!” “哦?原来是一个小和尚啊!”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高俅伸手推开了门口的守卫看着门外那熟悉的光头开口说道:“正好这几天我闲着没事你们也不给我找书看来小和尚你进来给我讲讲经斋饭我出了!” “哎?这怎么……” 看见高俅将小和尚拉了进来守门的人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 “要不你进来陪我聊天?” 瞪了守卫一眼高俅少有地强势了一把。 跟着高俅走到院门这边的守卫给了自己的同伴一个眼神这些天来高俅闲着没有事情做可是没少找这些人聊天将这些人都给聊得怵头了看见高俅就想躲。倒不是高俅有多唠叨而是因为高俅说的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完全没有逻辑跟高俅聊完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就没见过这么能扯淡的人! 现在来了一个和尚跟高俅讲经倒是让这些院内的侍卫们送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小和尚这些侍卫也不担心高俅会在这个和尚的帮助下逃跑且不说高俅认识这个和尚的可能性有多小单单是这院子里的这些守卫就够看守高俅的了。 高俅自然是认识这个小和尚的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反应这个小和尚赫然就是当初高俅遇到的了然禅师的弟子! 拽着小和尚往里面走高俅一边大声嚷嚷了起来“什么?你说你是才来汴梁的啊?还要帮人家送一封信?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信要送到哪里呢?什么?信已经找人帮你寄出去了?你应该自己去看看啊!万一信没有送到怎么办?你说对不对!” 一番话说完守卫已经黑着脸挡在了高俅的面前沉声说道:“公子您别耍花招了。来人啊!请这位小师傅出去!” “哎?不是你这是要干什么?哎呀!别动手啊!” 见对方真的动手了高俅忍不住开口喊了起来。 当然一切行为都是高俅做出来的样子实际上就在刚才拉小和尚的时候高俅已经偷偷在他的胳膊上用手指划了几个字至于说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那高俅就不知道了。现在高俅能做的也就是向上天祈祷了。 出乎高俅意料的在小和尚出门的时候还被守卫拦住搜了搜身似乎是担心高俅借机传递了什么求救信一类的东西出去。好在高俅是在小和尚手臂上临时划的几个字僧袍一抖就了无痕迹倒也不担心会有哪个守卫偶然发现这件事情。 为了装的更像一些高俅在被守卫带回院子的时候还带着满脸的怨愤嘴里面还一直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抱怨守卫们的不通人情。 进了院子里面看清楚院子里面的人之后高俅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就在院子里面前几日那个跟他见过面的面具男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这一次来是想要做些什么。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帝崩 高俅也不知道面具男这一次来是为了什么不过那个小和尚刚才被人送走转头这个面具男就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高俅现在能够做的也就是祈祷面具男对自己的调查没有那么详细了。 冷着一张脸走到了院子中间的石桌旁边高俅坐在了面具男的对面冷声说道:“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你反悔了?” “反悔?我有什么好反悔的?”面具男丝毫没有在乎高俅的反应随手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不过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点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征求我的意见?以你的聪明才智还用得着问我吗?” 撇了撇嘴高俅很想告诉对方那是自己刚才喝剩下的残茶不过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面有不满可是我这次是真的有事情想要问你。当然和赵佶无太大的关系怎么样能回答我吗?” 面具男抿了一口茶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便将茶杯又放在了石桌上。 “和端王没有太大的关系?那就是有关系呗。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当然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你就是了。” 一眼就看穿了面具男的心思高俅也懒得废话只想着尽快将其打发走。 “嗯!是这样昨夜亥时三刻皇上宾天今日里却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面具男点了点头抛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高俅还是愣了一下。说实话现在这个皇帝虽然说贬谪了苏轼等人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锐意进取如果不是身体实在差劲恐怕真的能做出一番不小的事业来。 突然间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高俅面对着面具男提出的问题皱起了眉头“自古以来帝王宾天都是一件大事可是现在秘而不发我想……必然是有些事情我们没有注意到不是朝中不稳就是外邦正虎视眈眈可是不管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被困在这小院之中仅凭着我三言两语就能猜到事情的大概说真的我都有些不想放你走了!”轻轻拍了拍手掌面具男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说的不错番邦外族确实有一些动作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你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吗?” “哪里出了问题?檀渊之盟不过百年辽国与我大宋相安无事不曾起过刀兵。确切现在辽国内部好像也出现了问题应该不是辽国。西夏虽然狼子野心可是近年我大宋屡次三番陈兵边境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随便搞事情。”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高俅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猜测似的说道:“难道说……是吐蕃?” ‘啪啪啪’面具男连拍了三下手掌赞叹道:“果然非常人也!这都让你猜到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先别急着夸我。按理说就算是秘而不宣但是这个时候朝臣们应该还在争论继位的人选端王、简王和申王都应该在宫内才对可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按着高俅之前的猜测面具男至少应该是申王或者简王之中的一个不然也不会说出那种招揽自己的话可是今天这件事情一出却是高俅又看不懂了。 “我是什么人?高俅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不能自己猜呢?”面具男没有露出面容可是却笑了起来“哈哈!行啦!不逗你了我就直接问了你觉得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呢?没有你坐镇赵佶那小子获胜的几率还有多少?” “他获胜的几率……至少比你大得多。”高俅看着对面的面具男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管你是谁想要去争夺那个位子现在就必须在那大殿之中可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这么说来……你的布置应该是没有完成我说的对吧?” “对!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就像个乖乖听课的学生面具男接着问了起来。 “做什么?你来这里跟我说一大堆的废话应该是想放了我吧?反正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倒不如卖我个人情放我回去我说的对不对?”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性特别小但是高俅却不在乎那么多随口就说了起来。 “你真是……还有什么事是你猜不到的吗?不过就算我不放了你你很快也会从这里逃出去吧?”面具男说着看了看两边的守卫一眼站起身来身子隔着石桌谈到了高俅的身边贴着高俅的耳朵说道:“刚才那个小和尚应该是拿到你传递出去的消息了吧?哪怕我的人没有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但是我可以确定你一定做了手脚了!”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的麻烦呢?” 扪心自问两方换了身份之后高俅可不一定能想到这么多毕竟人家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外面的不像自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脱逃的事情中去。 不过面具男显然没有要回答高俅问题的意思坐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反正我没觉得自己又多能干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拿到跟赵佶他们竞争的资格。” “所以你就觉得我可以帮到你是不是?如果不是皇上突然宾天恐怕你还会有后续的计划吧?”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看不见对方的相貌可是高俅却感觉到了对方的可怕。 “也许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大宋朝的王爷……呵!”面具男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两边的守卫挥了挥手沉声道:“走!”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院子里面的守卫就都集中到了面具男的身边然后在面具男的带领之下离开了这个院子训练有素的样子让高俅都为之一惊。 等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之后李师师才从一边走了过来凑到高俅的身边小声说道:“那个……我们也走吧?” “走?现在走还有什么用?”回想这几天来被困在这里的经历高俅就觉得一阵头疼“本来以为能帮端王做一些事情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人家都懒得关押我了我还要往哪走?” “……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呢?” 李师师沉默了一阵开口劝说起来。 “事情还没那么糟?还要怎样才算糟啊?我说你真是……” 心烦意乱的高俅抓起了桌子上面的茶杯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再次将之放了下来。 李师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高俅只好站在一边看着高俅生闷气。 就在高俅发愁的时候从外面突然探进来了一个光头四下打量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哎?刚才的那些人呢?都走了吗?”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扭头一看高俅发现竟然是那个了然禅师的徒弟回来了心中一阵烦躁白了小和尚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你刚才在我胳膊上写的‘救我’开始小僧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知道了所以就回来了啊!” 小和尚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站直了身子往高俅这边走来。 “我是写了‘救我’可是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是吗?你这个小和尚怎么跟你师父一点都不像呢?” 高俅现在已经有些怀疑之前的自己的猜测了这样的一个小和尚怎么可能跟自己一较长短呢?了然禅师将她的徒弟托付给自己好像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和尚听到高俅的话之后满脸的愕然“你说的那些话?你说什么了来着?对了你说我师父难道你认识我师父吗?” “……师师咱们走吧!” 本来心情就不好遇到小和尚这样的就更让人心情不好了高俅沉默了一下之后站起了身来。 “哎?去哪里?” 也不知道李师师是在想什么听到高俅的话之后竟然愣了一下。 “你想去哪都行不过我现在却是去想想办法了。不然就凭着端王的那点能耐估计是不太能成事的。” 还没有想到办法可是高俅却不得不先行动起来了坐以待毙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好事。 “哎?那我呢?” 看着高俅和李师师说话小和尚眨了眨眼开口问了起来。 “你……跟她一样爱去哪去哪吧!” 赵佶那边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高俅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两个人了。 顾不上身边的两个人高俅快步出了院子往外面去了。前几日的时候高俅就听见过附近有敲钟的声音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正好来到了大相国寺外面叫过了一辆马车往皇城赶去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进宫 皇城之外看着那守卫森严的宫门高俅叹了口气虽然说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可是想要进去似乎又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宫门之外还有不少王公大臣家的侍卫、家仆在等候只是看了一圈之后高俅就看见了端王府的人抬腿想要去找他们问问情况却突然间被人拽住了。 “喂!这位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载着高俅来到皇城之外车夫自然不会容许有人坐‘霸王车’的事情出现如果不是高俅的穿着打扮就是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恐怕车夫早就动手了。 “你这真是……我不是想赖账只是现在身上没带着钱。”高俅这也是第一次在北宋坐‘出租车’加上心烦气躁根本就忘了车费的事情可是看对方不肯罢休的样子也只能苦苦哀求了“你看这样如何我有事进宫等我办完了事情回来就给你钱你看怎么样?” “那可不行!这皇宫这么大你要是从别的门跑了怎么办?必须先给钱!” 车夫是个愣头愣脑的之小伙子见高俅不给钱梗着脖子就让了起来。 “能不能讲点道理?你这车才值几个钱我至于赖你这几个车前吗?你这样我那边有几个熟悉的人你跟我过去我找他们借点钱付给你你看怎么样?” 高俅不想跟对方纠缠因此就想带着车夫去端王府的人那边到时候要几个钱还是轻轻松松的。 可是高俅想得好车夫却不乐意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那是什么地方?我要是真过去了再让官爷给一刀砍了怎么办?我不过去你必须现在给我钱!” “我说你这个人……” 好说歹说都不行高俅也是有些着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宫门处忽然走过了一队人看样子好像是宫内的宦官为首的一个听见高俅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当时就愣住了。 跟自己后面的人说了一声领头的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就走了过来来到高俅面前轻声开口问道:“敢问……是高俅公子吗?” “啊?你是……” 听到脚步声高俅就注意到了这个太监可是自己并不认识对方这就让高俅很是疑惑了。 “真是公子啊!”似乎是碰上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大太监满脸堆欢笑着说道:“公子咱们七年之前见过面的就在这宫门之外当时您被皇上赐了出身是我送您出来的还记得吗?” “哦~哦哦!是你啊!”听对方这么一说再看看对方嘴唇上面那稀薄的胡须高俅突然间想了起来当年童子举之后自己好像是给过这个太监一些喜钱再看看人家身后的两个小太监稍微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高升了?” “嗨!您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在宫内伺候的人哪有什么高升的事情啊?无非就是为皇上尽忠做到自己的本分罢了。” 大太监挺胸抬头嘴上很是谦虚但实际上高俅的这番话对他却很是受用。 “哦那可真是……” 遇到这么一个半熟脸的人高俅的脑子开始运转了起来。 只是不等高俅说完后面的话车夫又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几位大人啊!这车费谁行行好给我结了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人都在等着吃饭呢啊!”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哎哎哎!你别过来啊!小林子给他钱快点把他给我打发走!” 还想着训斥车夫两句可是一看对方就要蹭过来大太监浑身一激灵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派了出来。 小林子带着车夫去一边结账这边高俅就拉着大太监走到了一边。 “碰上你还真是幸运我有点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有这么一个知情人在高俅要是不好好跟他说说那就不是高俅了。 大太监愣了一下然后紧张的说道:“公子您做事有分寸自然是不会问那些不能说的事情我这倒是没有不方便的不过您想问些什么啊?”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今日里是不是开了朝会了啊?我看这外面车、马、轿子都不少想必来的人也应该不少吧?” 事情要一步一步来高俅开口没有直接问宫内的情况而是找了一个很是普通的问题。 自然大太监也放下了心来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那是公子您猜的真准!好久不曾开过的朝会今天说开就开了好多常年不上朝的大人们都来了正在商量哪位王爷能够继位的事情呢!” “这样啊!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嘛?” 感觉这个太监说的不少高俅赶紧追问了起来。 “您这话说的要是商量出结果来了这些人还会在这里吗?”大太监说着用下巴点了一下宫门外面等待的那些人接着说道:“整整一个早上了大人们都快吵翻了天了听说有几个还动了手了太医都去了。” “啊!这么惨烈啊?” 高俅一直都以为只有明朝的文臣才会做这种事没想到宋朝也会这样火爆惊得他眼睛都瞪大了。 “公子这话我跟您说您可别告诉别人啊!”大太监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说道:“最有希望继位的三位王爷今天都来了可是这三位王爷都拉拢了不少人究竟谁能继位还难说得很啊!” “是这样啊!”高俅连连点头倒是对太监的话没有任何的质疑不过看这个太监还有话要说他连忙开口说道:“那什么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不知道行不行。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话。” “公子瞧您这话说的只要不是让我去刺王杀驾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开口。” 大太监讪讪一笑神色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 “没什么就是我想进宫找个人你看……” 说实话高俅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稍有身份的太监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就算是端王府的那些人在这方面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找人?这个……行吧!” 也不知道大太监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之后竟然同意了下来。 跟高俅所想的不同大太监没有做任何的事情连太监的衣服都没让高俅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带着高俅过了宫门显然他在宫内的地位是可是不低。只不过跟高俅所想的不同的是大太监并没有将高俅带到大殿之外反而是带到了一间不知道是何处的屋子外面。 “这里是……” 四处看看高俅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了转过头来问询地看向了大太监。 “公子这里是大人们休息的地方大殿那边您不方便过去您要是想找什么人的话在这里稍等一会就行了吵了一上午大人们中午是会过来歇息的。”大太监解释了一番又补充道:“对了那三位王爷也会来这边休息的。” “啊?你这……” 虽然知道瞒不过其他人但是现在被一个太监猜到了自己的意图高俅还是有些震惊的。 “没什么的屋子里面才送过来了茶水和点心公子您安心在这里等就好。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在这里陪着您了。” 大太监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不是我都忘了问了您贵姓啊?” 等着大太监要走高俅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免贵在下姓童单名一个贯字。公子安心歇息在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了自己的姓名童贯丝毫不带犹豫的带着自己手下的小太监就离开了。 只剩下高俅一个人站在空屋子的门口呆呆发愣。 童贯?自己早就该想到的!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长胡子的太监也就只可能是这个童贯了看那健壮的身材光看外形的话就算是张千都未必比他要壮人家能成功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做太监做到长胡子这么有个性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了。 赵佶这边的事情还没弄完高俅又碰上了童贯以高俅那不算出色的历史课成绩来说童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就完全想不起来。不过目前来说他和童贯的关系好像还算的上不错日后若是可以的话高俅倒是希望将他拉拢到自己这一边来毕竟两人还能说得上话让他在赵佶身边引导他的话好像也不错。 就在高俅思考的同时宫门口的几个侍卫正好换岗换下来的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先聊着。 “哎我说今天童公公带进来的那个人是谁啊?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管不问啊?” 一个新来的侍卫跟在同伴的身后低声询问着。 走在前面的老油条头都不带回的随口说道:“人家童公公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规矩知道的比我都多自然不会随便带人进来。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咱们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议事 高俅来的不算早等了一会之后时间大概是到了午时高俅的肚子就有些饿了。 有在一边伺候的小太监看见高俅咂了咂嘴很是机灵地送上来了点心和茶水。也是在这个时候高俅才知道原来刚才的童贯是出去准备那些大臣们中午要用的食物、茶水了。这么想来大殿里面现在应该吵得是比较热闹甚至有可能今天一天都出不了结果了。 “喂你过来我问你点事情。” 吃了两块糕点之后高俅就觉得差不多了毕竟身子就比较瘦弱饭量也没那么大往椅子上一靠随口叫起一边的小太监来。 “是!公子您吩咐!” 有童贯走之前吩咐过小太监自然不敢对高俅不敬低着头就走了过来。 “我来问问你平日里这边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来吧?我看这边的摆设虽然还算是比较新但是却没有什么阳气啊!” 漫不经心地跟小太监聊着也不是说高俅突然间就会算命了只不过是这件屋子里面的漆味比较重想来应该是紧急装修的才对。 “公子您真是神了!”笑着赞叹了一句小太监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凑到了高俅的身边小声说道:“公子您是不是被哪位大人请来的准备看看哪个王爷有……” “你这小太监!不该问的别问!” 没等小太监问完高俅已经板起了脸来呵斥起小太监来。 “是……是是!” 小太监也不敢跟高俅顶嘴听见高俅训斥自己也不敢多说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 就在小太监退开之后房门‘吱呀’的一声就被打开了就看见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瞪了一边的小太监之后又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高俅嘴唇动了动之后没有说话而是侧过神来退到了门边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等老太监走开之后门外面有走进来了一个眼神阴鸷的年轻人四下看了一番之后在高俅身上盯了一会然后走到了东面的一张椅子前边转身做了上去。 在这个年轻人之后赵佶吊儿郎当地东外面走了进来本来打算往年轻人那边走可是目光却是瞟到了高俅惊愕之后迈步走向了高俅然后再高俅的身边坐下了。 紧跟在赵佶后面的是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进来之后目光在高俅身上一扫而过往右手边了看之前的年轻人然后又看了看赵佶不屑地笑了一声走向了西面的一张椅子。 在这三个人之后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屡屡行行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就连黄庭坚等人也混在了里面只不过在看到高俅之后只不过是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有任何表示了。 在这些人进来的差不多了之后曾布悠哉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了高俅之后眼前一亮坐到了高俅的另一边。 等曾布刚一坐下门外面又来了一个人正是当今的相爷——同平章事章惇! 见到章惇进来已经坐下和没有坐下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包括赵佶在内的三个年轻人同时朝着章惇拱了拱手。章惇点了点头走到了一边空着的一张椅子旁边做了下去闭目养起神来。 “哎!我问你今天上午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了?” 等着一帮人各自扎堆聊起来之后高俅压低了声音身子倾向了赵佶。 “讨论出结果来?屁的结果!”赵佶爆了一句粗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赵佖和赵似那两个小子一个拉拢了武将一个招揽了文臣两边人上午一直在掐架有的都动了手了跟地痞流氓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 “文臣跟武将?那你呢?就没有什么人站出来支持你吗?” 高俅也没预料到另外两方人动手那么快竟然跟商量好的一半瓜分了朝堂。 “我?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要拉拢一些人。不过就算想到了也有些晚了那两个人把能拉拢的都拉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不是没什么权利的就是权利太大的有人站出来为我摇旗呐喊也是斗不过他们两个人啊!” 对于自己目前的情况赵佶也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毕竟动手完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高俅摇了摇头对于赵佶说的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没什么权利的拉拢的价值都不大而权利太大的人又不好拉拢只不过对于他和赵佶来说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这些人了。倒不是因为高俅舍不得下本钱毕竟是赵佶出血高俅根本就不会在乎成本只不过晚了人家一步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算了!说这些都没有用还是说说你吧!” 很是烦躁地摇了摇头赵佶转移了话题。 不过这样一来高俅却是愣住了“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我府上的两个人都死在了离侍文苑不远的街道上然后你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三天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难道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赵佶翻了翻白眼显然对高俅有了一丝不满。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这件事情来高俅就觉得一阵火大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你那是什么侍卫?随便来个人就把他们解决了就我这小身板我不跟人家还能怎么办?要不是运气好你可能就要在清明的时候见我了。” “不会吧?那两个人就算不是顶尖的高手至少也是一等一的怎么可能让那么容易让人解决呢?” 对高俅的话赵佶明显是有些怀疑毕竟手底下的人又几斤几两他可是很清楚的。 “你不信就算了。” 高俅翻了翻白眼懒得跟赵佶解释了。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哪怕说今天宫门的守卫松懈了一些可是也没那么容易就被你溜进来吧?” 或许是觉得高俅有些生气了赵佶连忙改口问起了高俅进宫的事情来。 “那你就别管了。我问你东面那个是简王吧?” 不想多说自己的事情高俅的目光投向了东面那个面容阴鸷的年轻人低声询问起赵佶来。 “那个……” 赵佶刚想开口回答却是让人给打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布已经靠近了高俅打断了赵佶的话小声说道:“东面的那个是申王西面的才是简王。我说你小子是新来的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 “没见过我你往我身边凑什么啊!”回过头去看了曾布一眼高俅很是无奈地说道:“您老就别在这凑热闹了行不行?有什么事情您上大殿去解决别来找我的麻烦拜托了哈!” “哼哼!小子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你是端王殿下的幕僚是吧?我就知道端王没那么简单你是有什么主意要给端王出吗?能跟我说说嘛?” 曾布完全没有朝廷大员的架势反而想一个爱打听八卦的老大爷一样在高俅耳边喋喋不休。 “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话我绝对不会让端王千岁去邀请你的!” 没有回答曾布的任何一个问题高俅开口就讽刺了曾布一句。 饶是曾布在官场厮混了很多年面对高俅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讽刺脸也是红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再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 “对了说到哪了来着?”回过头来高俅准备跟赵佶商量却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想要说什么了挠了挠后脑勺还是没有想起来干脆就换了换题“对了我看着这里面的人好像全都是文官啊?不是说有武将吗?在哪呢?” “唉!武将都在旁边的那间屋子里面要是让他们两拨人在一起的话他们早就打起来了!” 叹了口气赵佶显得十分的无奈。 “这倒是……对了今天上午吵了那么久都是哪些人在吵啊?参与的大人物都有哪些啊?” 对于文臣与武将对立的情况高俅也是知道的很清楚只是大宋朝开国以来就注定了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这个……站出来表态的基本都是三品以下的官员偶尔三品以上的大人也都是闲职至于说一品、二品的根本就没人表态!” 说起了具体的情况跟赵佶显得要轻松了许多至少目前的情况对他来说还不算太糟糕。 “一品、二品的大人们没有表态?这个我倒是不觉得意外。” 不管是在什么时期过早地表情自己的立场对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都是不划算的除非说那个人有不得不表明立场的理由比如说德州刺史王藻他的女儿是赵佶王府里的王妃就算他不表态人家申王和简王也不可能要他因此当赵佶说出目前的情况之后高俅反而没有那么吃惊。 不过多多少少的高俅还是送了一口气毕竟事情还在他猜测的范围之内至少他还是有机会帮助赵佶上位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出谋 “你别光点头啊!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手底下没有几个人要是再不想想办法的话恐怕今天的事情就没我什么事了啊!” 看着高俅一直在旁边点头可是多一个字都不带说的赵佶也是有些着急了低声催促起来。 “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在想嘛!你这样……哎?曾布那个老小子去哪了?” 被赵佶逼问得有些不耐烦高俅烦躁地摇了摇头却是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转过头看去却不知道曾布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西边正站在简王的身边摇头晃脑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目光收回高俅转头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熟人再转回头去看看简王高俅忽然间嘴角就勾了起来。 “哎我说玉儿这些天是不是还在我那个小院子里啊?” 回过头来高俅满脸的轻松却是问了赵佶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这个……好像是吧?之前她去了你那边之后就再没回我的府上来不过这几天你不在我一个人又忙的焦头烂额的也没顾上她怎么了嘛?” 不知道高俅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赵玉儿赵佶犹豫了一下很是不确定地回答起来。 “没怎么你现在就去派人将她接进宫来我有事情要她去做!” 虽然说用一个女孩来谋事显得很不地道但是高俅也没有太好的法子毕竟现在赵玉儿是实行他计划的最好人选了。 “好!这件事我立刻就去安排还有别的事情吗?” 知道现在没有时间来给他好奇赵佶也没有多问直接问起高俅下一步的安排来。 “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下午接着开朝会的时候我可能还要嘱咐你一些事情到时候你可千万别乱跑啊!” 不放心地嘱咐了赵佶一句高俅还真担心他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人上去对阵以赵佶的性子没人嘱咐的情况下可没有什么糊涂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 摆了摆手赵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就走向了房门。 高俅坐在凳子上用看傻子的目光目送着赵佶离去这小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来找他的一样临走竟然还朝着自己摆手! 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高俅的右手抬起在自己右边的鬓角轻轻挠了两下。 就在高俅挠痒痒的时候再西南边角落里的一个大人忽然间站了起来绕过了自己的同僚往屋门那边走去一路上还不停地跟自己的同事们打着招呼似乎是要出去上厕所的。 等着这个人走出去之后高俅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来跟着走出了屋去。 一出了屋子高俅就看见先前离开的那个人正站在一边的角落里朝自己招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高俅才快步走到了角落里。 等来到了角落以后高俅朝着这人一拱手作了个揖然后才开口说道:“叔父此次叫您出来实属无奈还望叔父不要责怪!” “行了!我要真怪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出来。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高俅之前看见的熟人就是上官均此时跟高俅站在一起眼睛也不住地往四周瞟去显然也很是紧张。 “嗯!是这样我听人说皇帝昨夜突发恶疾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这一点决定了高俅接下来要如何行动因此他必须要问个清楚老司机翻车往往都是因为小细节上没有处理好他这次可是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啊?你……你从哪里听来的?” 听完高俅的话之后上官均大吃一惊根本就顾不上回答高俅的问题了。 不过也不用上官均回答了只看对方的表情高俅就已经猜到那个面具男告诉自己事情是真的了当下叹了口气“唉!叔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讲给您听。不过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情不知叔父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你说!” 上官均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一会衮国长公主会去面见太后我希望您能找机会过去将这段时间以来皇太妃朱氏的一举一动全都如实地讲给太后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实话这件事情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危险性的但要真是那样简单高俅也就不会如此郑重其事地拜托上官均了。 如果这一步棋走好了就算不能钉死简王赵似至少也能翦除他的党羽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做官的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跟后宫扯上关系哪怕是家里的亲戚在后宫坐到了皇太后的位置上私通宫廷也是一项重罪。 “这件事情……倒是不难。”上官均沉吟半饷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紧张地说道:“有一件事季旻你可能不知道昨夜里皇上刚刚服过药皇太妃就来了非要皇上将皇位传给简王您看着……” “叔父!造谣这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事关国家社稷您可要慎重啊!” 听完上官均的‘消息’之后高俅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认识的人被金钱或者权利所诱惑。 家有房屋千百间睡觉只需三尺宽;家有衣服千百件不能每件天天穿;纵有金银千百万临死两手攥空拳。高俅做那么多的事情从来都跟权跟钱没有一点的关系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些事情为情、为义气又或者是一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如果因此让他身边的人陷进去了那他宁肯躲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了。 “季旻你……”上官均也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如此轻易就被高俅戳穿很是气馁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昨夜里我打盹了没有听清楚皇太妃跟皇上说了些什么不过皇太妃是真的去找皇上了而且就在她进去之后不久皇上就宾天了这件事情宫内还有一些人知道我可是没有说谎的!” “是这样……哪怕这件事情是真的叔父您也别说的太多正所谓言多必失。要命的事情上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不管是真是假高俅至少不希望事情做的太绝无冤无仇的他也没必要非要如何如何。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上官均看了看屋子那边小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啊!你等会再回去别让人看出来了啊!” “嗯!我知道了!” 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高俅的脸色很是阴沉。 对于上官均的心思高俅并非不明白本来是从侍御史到左正言一路上升可是却忽然得罪了章惇而被贬为工部员外郎现在甚至是变成了起居郎要是说上官均心中一点的怨愤都没有恐怕他自己都会嗤之以鼻。或许正是曾经的遭遇让这个刚直的中年人开始变得圆滑起来也开始有了一丝向上之心虽然说这向上是要踩着别人的肩膀。 高俅不希望看到上官均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不只是因为他是苏轼的好友更是因为他曾经很敬佩这个刚正不阿的长辈真要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 甩甩脑袋高俅想将这些烦人的事情全都从脑袋里面甩出去虽然他也知道这是无用功但是他就是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就在高俅在这边做着‘甩头’运动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忽然出现在了高俅的身后右手抬起就搭在了高俅的肩膀上同时面带犹豫地开口说道:“你……” “哎呦!我去!” 人在想事的时候其实是不能被打扰的尤其是从背后袭击高俅就最是不能接受这种行为。 若是从前面打招呼高俅最多激灵一下然后就没事了。可是现在背后有人出现高俅打了个激灵然后回身就是一拳捣了出去。高俅身体瘦弱可正因为这样他的手基本上都能露着骨头的打在人身上硌的那不是一般的疼。再加上对方稍微低了下头高俅这边一个‘豪油根’就打在了对方的左眼之上直打得对方一个趔趄。 “哎呦~!”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会还手还是怎么的被高俅打了之后竟然坐在地上哀嚎了起来丝毫没有再次起身的意思。 “不是你是怎么回……怎么是你啊!” 最后一个‘事’字还没出口高俅已经看清楚了对方的相貌当时就愣住了。 被高俅打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侍文苑碰上过的那个折家公子——折彦质! “嗯!是我……不对!你认识我是谁?” 折彦质下意识回了一句但是紧跟着就意识到了有问题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见过这个男子为什么对方会认识自己呢? 而高俅也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意识到了自己失误的地方。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情痴 折彦质是麟府折家的公子哪怕是靠着父辈的荫庇但如果他身上没有官职的话那他也不可能会来到汴梁城中。简单来说折彦质应该是有官职在身的虽然未必见得位高权重但至少比高俅这样的要强了不少。 高俅犯的错误简单来说就是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见到折彦质虽然在意料之外但至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他的反应却有些反常了哪怕不是特地盯着他的人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个……那个……”一地冷汗从高俅的耳后滑落到了领子里冰冰凉凉的让高俅瞬间清醒了回来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呵!折公子玩笑了以您的名声这东京汴梁之中又有多少人是不认识您的呢?” “少来!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的名声?恐怕你说的是我家里的名声吧?” 出乎高俅意料的折彦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不屑地回了高俅一句。 “是是是!折公子教训的是!是在下失言了我这就离开!” 跟一个曾经明确对自己表示过‘求交往’意图的男人高俅可是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敷衍了两句立刻就想逃离现场。 “哎!不对!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本来折彦质还在怄气可是看高俅这一走立刻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事情来不正是看着这个背影眼熟自己才过来的嘛! “折公子您这话说的我就一张大众脸您看我眼熟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啊!” 真要是让折彦质认出自己来高俅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虽然说在后世的时候男扮女装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在北宋这个年代却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对一个有了出身的人来说。 眼看着高俅要溜折彦质立刻就不乐意了左手一抬就搭在了高俅的肩膀上。折彦质跟高俅年纪相当可高俅的身体比之常人还要有不如何况是折彦质这样一个常年习武的人。 只是这一按高俅就觉得自己的有半个身子都麻木了连忙开口讨饶道:“折公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啊!那什么……我不是有意的!” 见高俅这么大的反应折彦质反而有些惊慌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你就快些说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知道自己弄不过人家高俅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他这人最大的有点就是好说话对任何人都一样。 “那个……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啊?” 折彦质堂堂一员武将又是几代的世家这个时候却忽然忸怩起来。 “我是不是有一个妹妹……你想干嘛?” 开始的时候没闹明白折彦质是什么意思可是反应过来之后高俅却忽然警惕了过来心中暗暗自语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呢? “不是你别误会!我是见过一个跟你有七分神似的姑娘可是那日一别之后我遍寻东京城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姑娘。所以今天看见您之后我才会如此失态。” 或许是觉得高俅有可能就是他的‘大舅子’折彦质没有了刚才出手时的威风反而变得小心起来。 “哦!一位姑娘……你死心吧!” 高俅可不想被折彦质无休止地纠缠暗暗一咬牙下了一个决定。 “为……为什么!” 如高俅所想的一样折彦质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遭雷殛整个人都傻眼了。 “为什么?你给我听清楚了她死了!” 说的多了高俅怕露出破绽干脆一了百了再次给折彦质来了一剂猛药。 “死……死了?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 折彦质的双眼忽然间变得血红闪身来到了高俅的面前伸出双手抓住了高俅的肩膀硬生生将其提了起来。 “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啊!” 没预料到折彦质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高俅也是有些慌了连声叫喊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怕惊动其他人折彦质竟然真的冷静了下来还将高俅放了下来只不过双眼依旧血红盯着高俅冷声说道:“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冷静一下你这么激动我没办法跟你说。”有些畏惧地看了折彦质一眼高俅赶紧转过了头去血红的双眼怎么看怎么吓人不过对方也不答话就这样冷冷地盯着高俅高俅心里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发毛赶紧开口说道:“一个见了一面的女子找不着也就找不着了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还真以为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一定认识她对不对?” 往常就像个傻小子的折彦质竟然忽然间就开了窍仅凭着高俅的两句话就确定除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那什么……折公子你听我说这件事情……” 哪怕是面对章惇的时候高俅都没有这么头疼过人家都说恋爱的人都会变成傻子怎么自己面前的这个折彦质反而变得精明起来了呢? 就在高俅头疼的同时折彦质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好吗?哪怕……哪怕她真的已经死了我也想去见见她……求你了!” “你这是……好好好!我是骗你的你快些起来吧!” 这么要命的时候高俅哪里有空去外面再给折彦质弄个坟头再说如果折彦质失心疯掘了那坟头怎么办?到时候肯定是要找自己算账的啊! “骗我的?那……那她现在在哪?” 折彦质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整个人为之一振双腿用力直接就站了起来。 “我刚才确实是骗你的不过她在哪里我也不能跟你说。”高俅无奈猛药不行就能改柔和一点的了只是希望之不要被人识破才好见折彦质又要开口高俅连忙说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 “好!我不急!你说!” 折彦质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瞪着双眼看着高俅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那我可说了啊!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儿其实就是我亲妹妹我们失散了整整十年前不久我才找到了她她也跟我说起过你说是回侍文苑收拾东西的时候遇到了你。” 高俅缓缓开口慢慢为折彦质编织着美梦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高俅这个时候真的想给自己来上一根烟毕竟这氛围太合适了。 “然……然后呢?” 听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孩儿说起自己折彦质脸上竟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后?就像刚才说的你是什么身份我妹妹她是什么身份?”见折彦质似乎有生气的意思高俅连忙开口补充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妹妹说的。就这几年的经历就让她抬不起头来见到喜欢的人也不敢开口。你以为她的心里就好受吗?” “她怎么会这么傻?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都说恋爱之中的男人智商下降其实这话一点也不加折彦质在听到如此‘凄美’的事实之后双眼之中竟然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有缘无分的痴情人多了你也别太在意有朝一日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缘分的!”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高俅一番谎话说的自己都快要信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忘了正事开口提醒着折彦质。 “不!我不!以往的事情她才是受害者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过往!你告诉我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就像是疯了一般折彦质忽然拼命地摇晃起高俅来。 “哎哎哎!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啊!”对着一个武夫尤其是失去了理智的武夫高俅真的是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苦苦劝说道:“或许是知道有朝一日你会遇到我我妹妹她在三天之前就离开了我家然后不知去向了你就算把我晃死在这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怎……怎么会这样!” 松开了抓着高俅的手折彦质倒退两步‘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紧跟着身子就软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你也不必如此沮丧说不准哪天她想开了又会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呢!” 高俅是不想被折彦质纠缠可是看折彦质如此低落他也是不忍心于是便开口安慰起来。 可是折彦质却并没有领情呆呆地靠坐在墙边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这样吗?”高俅被折彦质的情绪影响心情也很是不好无奈之下他只能改口说道:“你要真是这样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划策 “啊?你说什么?难道说……我还会有机会再次见到她吗?” 听到‘希望’两个字折彦质立刻就恢复了精神抬起头来气息也粗重了起来。 “是啊!希望倒是有不过你要是这样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心中暗暗自语自己只不过是在做好事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将这个谎言稍微更改一下。 “那……那您说!” 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是在面对未来的‘大舅子’折彦质也老实了起来。 “嗯!是这样我妹妹她这个人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很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哎哎哎!你别着急啊!”觉得折彦质似乎又有动手的意思高俅连忙说道:“我觉得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她知道你的心意……” “好!我这就出去准备三媒六聘!” 折彦质重重地点了点头也不管高俅后面还有没有别的话转身就想往外走。 左脸微微地抽出了一下高俅一把抓住了折彦质的胳膊差点被这个莽撞的小子给拽倒在了地上等站稳之后高俅没好气地开口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还要准备三媒六聘你是要娶我回家是吗?” “不是您不是说让要我表现一下心意嘛……” 被高俅指责折彦质是一点的脾气都没有不仅如此气势还弱了下来。 “我说你要表现心意但是你就不能来点高大上的?就知道三媒六聘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高俅翻了翻白眼对折彦质这么一个单纯的少年真的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那……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智商已经全面下线的折彦质已经没有了主意只能求助地看向了高俅。 “这样你先好好干几年再说就算不能爬到跟你爹一样的位置上也不能够差太多了吧?你想想身居高位还对一个女孩儿忠贞不渝这样的好男人谁不喜欢呢?到时候你再把侍文苑里面事情处理一下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哪怕自己那个所谓的‘妹妹’只不过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可是高俅依旧将她当成了一个真人来为折彦质出主意。 “嗯嗯!大哥说得对!我这就去……” 折彦质听着高俅的主意眼前越来越亮说这话就要转身去安排。 如果是在动漫里面高俅相信自己的脸上应该满是黑线了抬起手来‘啪’的一声打在了折彦质的左脸上高俅的声音冷了下来说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你今天来这里难道就没有点别的事情吗?” “这个……这个……好像是有……” 被高俅扇了一巴掌折彦质总算是将丢失的智商找回来了一点。 “唉!爱情是美好的但是你不能因为这就盲目了啊!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瞒着你今天必然是要选出一个王爷来继位的这件事情办不完的话你是哪里都别想去了!” 在刚才的时候高俅就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说到现在高俅已经想明白了。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可是麟府折家的公子他能够站在这里除了本身有官职之外必然也是代表着折家的意志的不然这样的小家伙就算是有官职又能够高到哪里去呢?当然在想这些的时候高俅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跟对方的年纪相差不多甚至要比对方小上一些的这个事实了。 之前高俅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跟折彦质搞到一块毕竟‘搅屎棍’的称号可是不会令人开心的。可如果抛开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如果高俅能够将折彦质拉拢到自己这边来支持申王的武将集团基本上就要土崩瓦解了。 虽然说现今的大宋不是折家军一家独大但是要说哪一方在军中的势力最大那肯定就要数得上折家了如果折彦质表态了高俅后面的事情也就要容易的多了。 仔细权衡了一番之后高俅已经准备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了付出远远小于收入的事情还是值得去做的大不了事后真的帮他找一个跟自己长得像的女孩子给他当老婆。就在这一刻高俅已经将自己的节操抛到脑后了。 “哦!对对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大哥您在这您是支持哪位王爷啊?” 有高俅提醒了这么一句折彦质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做的不过他还是问了高俅一句毕竟看高俅的样子不像是个武将那么他就很有可能不是支持申王的了。 在某些时候跟自己的‘大舅哥’保持步调一致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折彦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长辈们的嘱托准备将事业和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放到一起来处理了。 “支持哪位王爷?要是我告诉你我谁都不支持你会相信吗?” 微微一笑高俅可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折彦质谁知道他身边有没有长辈在都说‘人老成精’能不招惹那些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那……大哥您有什么建议吗?” 折彦质不太相信高俅的说法年轻的他开始借用长辈的手段对高俅旁敲侧击起来。 “建议?我的建议就是——等!” 高俅微微抬起了头来故作高深地说出了一个字。 “什么?等?!” 而听到这个‘等’字的折彦质也是愣住了。 “没错!就是等!”重重地点了点头高俅开口解释起来说道:“不管下面的人闹腾的多么热闹最后能够决定这件事情的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员们贸然出手万一押错了赌注可能一点翻牌的机会都没有了与其这样倒不如等着等尘埃接近落定之后再表态也不迟。” “可是……这样我们还会被重视吗?” 折彦质并不是白痴恋爱夺走了她的智商但是基本的分析能力还是存在的。 不过跟高俅这个穿越而来的‘老油条’比起来折彦质鲜嫩的简直令人发指微微一笑高俅蛊惑道:“你是不是傻啊?你是武将又不是文臣不管谁上位都是需要拉拢你的所以什么时候表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你要支持上位的那一个。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们手中的权利绝不能再大了!” “啊?这是因为什么?” 政治经验严重不足智商也基本离线折彦质对高俅的话也是分析不出来了。 “为什么?你知道为君王者最怕与臣子之间出现什么情况吗?”白了折彦质一眼高俅自问自答回答道:“君王最怕的就是对臣子赏无可赏、封无再封!你要真大力支持一个王爷上位日后你建功立业他还怎么封赏你?盛极而衰天波府杨家的下场你不该不知道吧!” “这……这……”听到‘天波府’杨家的名号折彦质的脸色也变了郑重其事地对着高俅鞠了一躬折彦质沉声道:“听大哥一番话胜却妹夫我在官场摸爬滚打十几年了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亲家的没落是必然的啊!” “什么?亲家?你们跟天波府杨家是亲家!”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知道大家族可能会有联姻但是真听到这个消息高俅还是比较吃惊的。 “是啊!天波府杨家的‘折太君’大哥您听说过没?那就是我们折家的长辈。” 不等高俅缓过神来折彦质再次抛出了一个大炸弹。 “什么?是‘折太君’啊!” 高俅再次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历史竟然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天波府杨家的故事好多都是虚构的这个不用人说高俅也知道但是‘佘太君’变身‘折太君’依旧是出乎了高俅的意料。不过这也很是正常一般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挂帅出征只有麟府折家的人才有这样的巾帼英雄。 消化了一连串的惊人消息之后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折彦质沉声说道:“不管文官那边怎么闹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跟关系亲近的人说好不要参与进这件事情中来了。皇位的争夺很是血腥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就算想要分一杯羹也要等到局势明朗之后万万不可心急啊!” “好!大哥您放心我一会回去就嘱咐他们!” 又点了点头折彦质完全没有了武将的硬气很是乖巧地答应着高俅。 “嗯!还有一件事情那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喊我‘大哥’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年纪应该比我大才对啊!” 刚才要编造谎言现在却是没什么事情了高俅自然就注意到了折彦质对自己的称呼。 谁知道折彦质的脸竟然红了起来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您是她的兄长自然……自然也是我大哥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定计 “你这……行吧!这件事情咱们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办正事去吧!” 考虑到自己还需要折彦质的帮助高俅的态度可就没有那么强硬了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折彦质可以走了。 恋恋不舍地看了高俅一眼折彦质转过身去往一边的屋子走去刚走了没有两步又转回了身来弱弱地说道:“那个……大哥……” “你还有什么事?” 不耐烦地瞪了折彦质一眼高俅已经有些忍耐不了了。 “那个……我这里有个簪子如果她哪天回来了你帮我转交给她行吗?”说着话折彦质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双手捧着递到了高俅的面前说道:“就像大哥您说的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成就就算她回来了愿意见我的几率也是不大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了解我的心意所以这一根发簪……就拜托大哥您转交吧!” 从折彦质的手中接过了小木盒高俅轻轻打开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根通体暗金色发簪发簪上面还有一颗小指指尖大小的珠子也不知道是珍珠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显而易见这一根发簪并不便宜至少以折彦质当前的俸禄没个三五年的是不可能买得起的所以说买簪子的钱从哪里来的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这根发簪就暂时放在我这里至于说能不能帮你转交那我也不能跟你保证什么。”盖好了小木盒高俅将之塞回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一甩衣袖转过了身去“我现在要先回去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走过了月亮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在一声‘吱呀’声消失之后高俅才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就在月亮门的另一边也是跟这边一样的屋子不过想也知道在另一边的人应该就是武将们了。 揣着小木盒往回走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碰上了刚从外面走回来的赵佶。 “哎!端王殿下您回来了啊!” 看赵佶那轻松的模样就知道事情都已经安排完了不过在这种地方有些话也不方便直说所以高俅也只是简单地跟赵佶打了个招呼。 “嗯!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这一来一回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所以我们可能稍微需要等一下了!” 赵佶说的是高俅让将赵玉儿叫来因为身处宫廷而高俅住的地方又不近所以说赵玉儿现在还没有到。 不过这些高俅已经预料到了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别人也就懒得装模作样伸手拉住了赵佶的胳膊走到了一边小声说道:“玉儿的事情先不用赵佶我来问你玉儿来由多久才能够到来?下午的朝会大概是要到几点开始?到时候太后是不是也会同一时间到场?” “虽然说来回的距离都不算太远可是要进宫她也不可能太过随便至少要回我府上换上一身合适的衣服才行玉儿要过来的怎么也要有小半个时辰才行吧?至于你问朝会几点开始……几点是个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应该是丑时二刻。还有你问太后会不会到……反正上午的时候太后他老人家没有过来只是拍了个太监过来听消息。” 没有多问高俅‘几点’是什么赵佶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考虑别的事情了。 “这样啊!那事情倒是有还来得及。那这样我先给你说一下后面的布局你一定要认真听啊!” 在古代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个时候有四刻一刻为三盏茶一盏茶有两炷香。简单来说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一刻为半个小时一盏茶为十分钟一炷香为五分钟。丑时为下午一点到三点丑时二刻就是下午两点。心中算了一下高俅发现时间还算是比较充裕于是也放下了心来。 听到高俅要说正事了赵佶也认真了起来“好!你说吧!” “嗯!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后面一定会问你们三个人想不想当皇帝。如果问到你了你可千万要记住按我所说的回答词句不一定要跟我说的完全一样但是意思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你可要记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俅眼神凝重了起来接着说道:“你要先回答想当理由有二。首先身为皇家血脉如今天子病重你有责任来扛起家、国、天下这个重担保护大宋江山安泰百姓安居乐业;其次你也希望感受一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感受这是你的私心。”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说‘先回答’……是不是后面还有别的话?” 难得聪明上一回赵佶发现了高俅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因此接着就问了起来。 “不错在这之后你要说……不想当皇帝!” 重重地点了点头高俅计划的重点其实就是这边的后半段。 “什……什么!你要我这样说?” 完全没有想到高俅竟然会如此说哪怕对高俅很是信任但是赵佶也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没错就是不想当皇帝!你要是这么说必然会有人问你为什么。这里的原因也有两条首先你担心自己的才学不够虽然说平日里允文允武但是文不及简王赵似武不及申王赵佖治理国家恐怕会力有未逮;其次若是跟申王和简王相争你担心会同室操戈伤及兄弟之情!” 一番话说出来高俅已经是松了一口气仿佛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别看高俅给出来的这一整套答案听起来很矛盾可是实际上这是为了应付两个方面的。首先来说赵佶必须展示出足够的野心让其他人知道他对皇帝这个位置是有想法的一个崇尚‘无为而治’的皇帝很多时候并不符合绝大多数朝臣的愿望;然后还要让一些人知道赵佶是一个仁义的君子有人情味的皇帝在一些时候其实更受人们欢迎严刑峻法、励精图治很多时候反而是脱离人治的;当然也会有一些人猜到这一整套答案里面暗藏的小心思不过有些人知道这个之后可能还会对赵佶另眼相看帝王权术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 不管赵佶明不明白高俅这一番话代表的是什么高俅也没有指望赵佶现在就能够想明白看了一眼有响动的门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等回头有空了再跟你好好解释这是为什么你先好好记住这答案如果有不明白的再来找我我先去等着玉儿她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 “好!我派人带你过去!” 除了相信高俅之外赵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也不敢耽误高俅做事领着高俅就去找带路的人了。 宫内毕竟不是高俅能随意走动的为了方便赵佶干脆给他找了一个小官来带路顺便还将自己的腰牌给了他以防遇到麻烦的事情。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高俅也插不上手所以说给赵玉儿分派任务就是他今天最后要操心的事情了所以高俅干脆让小官带着自己回到了大门口出了大门直接坐上了端王赵佶的马车。至于那个小官在高俅再三欢送下也只能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朝臣们中午散会去休息大概是十一点半左右高俅碰上赵佶然后赵佶再去安排事情等到高俅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下午一点左右了。不过赵玉儿的行程和高俅行事的时间有一些重叠所以说等赵玉儿到宫门之后也不过是一点半前后。 拉着赵玉儿进了赵佶的马车高俅还特意吩咐了赵佶的侍卫站远一些不要让任何的闲杂人等靠近马车。 一番柔情蜜意之后紧跟着又是一番紧张的嘱咐。平日里赵玉儿没事也会进宫面见太后说说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不过自从再次见到高俅之后她就不怎么来了。如今挑到这样一个十分特殊的时间哪怕有一些突兀高俅也是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交代的差不多了高俅也担心时间拖得太久耽误了正事赶紧就催促赵玉儿进宫去面见太后了至于他自己早饭没吃午饭又是用一些糕点和茶水对付的干脆就让赵佶的侍卫去外面的酒楼买些饭菜了。 虽然侍卫有些不太情愿可是高俅一来是端王赵佶的座上宾二来跟衮国长公主关系又这么‘好’侍卫也是不敢得罪他。加上侍卫们午饭吃了已经有一些时间了所以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饭后百步走’就去买饭了。 虽然说是皇城附近但是离着没有多远就是百姓们住的地方了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出去买饭的侍卫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光看食盒上面的装饰就知道里面的饭菜一定是珍馐美味。 架上了一张小桌板高俅斜靠在车厢里面悠哉地吃起了午饭。 正文 第五十章 意料之外 就在高俅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依旧在看着宫门的方向在看到一个鬓角花白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之后高俅愣住了。 老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之后径直朝着高俅就走来了。 高俅不敢怠慢起身下了马车站在一边恭敬地等着老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深施一礼轻声说道:“见过相爷!” “呵呵!没那么多规矩。”笑着摆了摆手章惇玩味地看着高俅故意问道:“怎么?不请我上去喝点小酒吗?” “这个……相爷请!” 人家都已经来了高俅自然是没有别的办法让开了位置将章惇搀扶上了马车。 又跟端王府的侍卫们嘱咐了两句让他们把守好周围高俅这才跟在章惇的身后上了马车。 坐在狭窄的车厢之内高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人不会喝酒相爷您凑合吃点菜吧!” “你这小子!真当老夫是出来跟你这蹭饭来的?” 伸出手去在高俅的脑袋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章惇板起了脸来不过却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 “是是是!您老多忙啊!怎么也不会来我这蹭饭……哎哎哎!那个鸡翅您别都吃了啊好歹给我留一个啊!” 正恭维着章惇却看见章惇将一只鸡的两个翅膀都给撕了下来高俅本来平静的脸立刻就苦了下来。 “唔~你这孩子我这么大岁数了吃你两个鸡翅又怎么了?真是……” 一边啃着手中的鸡翅章惇一边白了高俅一眼。 高俅也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无奈之下只好随他去了“是是是!你老慢点吃这边有汤您要是吃咸了就来口汤……” “嗯~!你小子果然是个人物!” 拿起汤勺来喝了一口汤章惇望了高俅一眼满含深意地说出了一句话。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高俅完全没想到章惇说话这么零碎怎么就从鸡翅扯到自己身上了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衮国长公主在这个时候入宫是你指使的吧?让她进宫不就是想在太后面前说申王还有简王的坏话吗?你这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啊?” 章惇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来到这里自然是来跟高俅说重要事情的。 “能瞒得过谁?我谁都不相瞒衮国长公主确实是我给叫来的不过相爷您刚才说衮国长公主是来说两位王爷的坏话这个……恐怕您是想错了。我不仅没让衮国长公主说两位王爷的坏话反而还教给她要好好称赞两位王爷呢!” 嘴角向上勾起高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猜到心思的如果事情这么简单那他早在杭州府的时候就让那群‘暴民’给弄死在临安城的城门口了。 “哦?你让衮国长公主称赞两位王爷?你这……哦!!!原来如此!看来你是打算以退为进啊!” 章惇开始的时候很是不理解高俅的意思可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却是忽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哎!看破不说破相爷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何?” 让人家看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高俅也从来不认为有什么计谋是永远能隐瞒下去的只不过跟人讨论自己的计策如何高俅现在还是做不到的。 其实高俅的主意并不复杂往日里申王和简王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做人在众多的王爷、公主之中名声也没有多好就算是赵玉儿往日里也是说他们两个人的坏话要多一些。今天突然间在太后的面前说这两个人的好话太后必然要追问为什么她会如此反常而高俅教给她的答案就是——端王赵佶教给她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太后最多就是觉得赵佶的行径有些出人预料可是配合上高俅给出的那一番‘不想当皇帝’的解释却是能够抓住女人那颗柔弱的心哪怕是当朝太后在这样的算计之下也是不可能幸免的。 到时候群臣看见太后倾向端王赵佶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就算有一些人死忠于另外两位王爷可是那些身居高位以曾布为代表的一群大臣们倒向赵佶这一边已经是无可避免了。到时候就算是章惇出面反对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是十分有限的。因此也怕只是为了避免尴尬高俅也不希望现在就跟章惇谈论这些事情。 不过章惇似乎早有所料从一边拿过了一条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满脸平静地看着高俅轻声说道:“你为赵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这一切真的值得吗?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被人给绑了去那可是……” “我知道是端王殿下叫人做的!不过那又怎么样?”高俅早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因此神色十分平静“端王殿下当时应该是想叫人来吓唬我一下谁知道手下人做事不牢靠找了两个愣头青来做这件事情然后就直接将我给绑走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相爷您说这个……嘿嘿!是不是有些过时了?” “你……你知道赵佶这样对你还卖力为他做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本想着来劝说高俅谁知道高俅竟然如此淡定章惇就很是不理解了。 “您这话说的谁还没有个小算盘在心里?如果端王殿下真的是一个胸无大志、毫无心机的懵懂儿童那才是让我觉得为难的事情知道他有那么一些小聪明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只要勤于辅佐日后他必然可以胜任那个职位。我个人受的一些小灾小难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面对章惇高俅总算是可以说出心中埋葬已久的话了。 其实在高俅看来赵佶当皇帝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让赵佶迅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而不是让他当一个披着龙袍的纨绔王爷这对高俅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对大宋江山来说却是十分的重要。 如果没有任何的变故北宋可能再有个十几年、几十年就要完蛋了可是南宋却依旧可以苟活很久所以想要安享富贵对于高俅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困的事情不过高俅总是觉得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年代自己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宋沦为任人宰割的牛羊。 “呼!原来你已经将这一切都看透了啊!” 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章惇没料到自己另眼相看的年轻人竟然已经老练至此也是嘘唏不已。 “现在您已经知道了我一切的安排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呢?” 虽然已经有了六、七成的把握可是高俅却并不觉得安稳如果能够拉拢到章惇的话那才叫万无一失。 “一起?哈哈哈哈!若是我跟你们一起的话那你的端王殿下可就一点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出人意料的在听到高俅的邀请之后章惇忽然间笑了起来说的话也很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高俅觉得可能是自己算漏了什么不然章惇不会如此态度可是自己算漏了的是什么他却是没有一点的头绪。 “听不明白?那就对了!当今太后虽然说没有真正插手过朝政但是她却不是没有一点的野心的。前者高太后临朝大宋得到百年来少有的发展如今向太后有这个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可是阻碍她的人里面我是最前面的那一个。”章惇缓缓开口说着旁人不知道的秘闻见高俅似乎要开口发问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别着急我还没说完。若是今天我在朝上支持了哪位王爷那向太后绝对是要全力反对的所以谁我不能站在你这边啊!至少在明面上我不能跟你们站在一起!” “那……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面对后宫干政这种情况高俅也觉得很是头疼他或许有些鬼点子可是真正的朝政他确实没有参与过的。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如果曾布能够跟联手那就算是向太后也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不过可惜的是曾布这个人……实在是一颗墙头草啊!” 章惇摇了摇头对于目前出现的情况也是感觉无能为力说实话要是有一点的办法他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倒是……” 之前找上曾布就是看上了他是墙头草高俅布局的时候也是看准了曾布会如何才定计的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出现了偏差后面的事情倒是不好办了。 “行了!说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你一把不过后面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啊!” 似乎是想开了什么章惇变得轻松起来站起身来走向了马车外面。 “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高俅看看远去的章惇再看看桌子上被啃得干干净净的两个鸡翅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回家 送走了章惇高俅看着满桌子的菜也没有了胃口干脆就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侍卫们有机会享享口福又能用高俅的名义去赵佶那里‘报销’自然是喜笑颜开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 端王府的侍卫在周围同行羡慕的目光之中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这一餐高俅靠在车厢里面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赵玉儿从宫门内出来。 大概是到了两点左右就看见赵玉儿从宫门内款款而出。时间上与高俅掐算的相差无几不过事情具体办的如何却是要问赵玉儿本人来。 在高俅的猜想之中太后上午没参加朝会下午必然是要露面的了先前的那位皇帝已经驾鹤西去了所以选出继位的人选是迫在眉睫的今天之内必然要出结果。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开始上大殿‘开会’那么太后是需要准时到场的再提前准备一下就算是赵玉儿可以再太后梳妆打扮的时候在一边唠家常可是两点之前她必然要离开不然就会耽误了太后办正事。 至于说事情办得到底如何高俅也没有心思去问赵玉儿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高俅已经将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看赵佶他在有高俅插手的情况下还有没有当皇帝的那个命了。 “上车吧!” 没有一句废话高俅招呼了赵玉儿一声接着靠在了马车之内。 赵玉儿在侍卫的搀扶之下上了车钻进了马车车厢一边的侍卫商量了一阵之后分出了一批护送赵玉儿和高俅回去。 事情虽然说是要下午定下来可是不到晚上事情绝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说侍卫们也不用太着急只要端王赵佶出宫来的时候马车在这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当然就算是马车没有及时送回来也还有赵玉儿和高俅在前面顶着所以侍卫们也没有任何的担心。 马车驶回到高俅小院的时候李师师早就小和尚到了院子里面。 只是让高俅想不通的是在看见高俅回来之后院子里的人一点惊奇的意思都没有在南边墙根处张千和武松依旧在打熬身体院子北边的角落里苏过在那里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读的正起劲小和尚在院子里面抱着一盘馒头正啃得起劲旁边还有三个女人不住地为他摇旗呐喊。 “喂?怎么回事?我这三天不见人影回来之后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高俅看向了身边的赵玉儿这几天她应该是一直在这里的。 “表示?表示什么?你在我哥哥那里住了三天都不回来他们都憋着找你的麻烦呢!你还想让他们有什么表示啊?” 赵玉儿撇了撇嘴对高俅的问题表示了十分的不屑。 “什么?我在端王殿下那里住了三天?这是谁胡说八道啊?我明明是让人给劫持了好不好!你要是不信的话去问李师师啊!她和我一起被劫持的!还有那个小和尚今天早上我想让他帮忙传递消息来着!” 对于自己的‘清白’高俅可是看的很重的被人这样污蔑他可是不能接受。 当然高俅不能接受的另外一层原因其实还是在花想容身上。若是花想容信了这种谣言那接下来的几天里吃饭必然是清汤寡水他手里又没有多少现钱想要吃点好的就真的变成痴心妄想了。 “哼!” 听到高俅的辩解花想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往屋里面走去。 高俅苦着一张脸就看向了李师师“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啊!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啊?赶紧替我解释一下啊!” “人家只是不想姐姐们担心嘛!”看见高俅真的着急了李师师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看向了身边的李韵“姐姐公子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刚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没有说实话的!” “你啊!以为姐姐看不出来是不是?你一说谎就爱眨眼我还不了解你嘛!” 右手的食指在李师师的脑门上轻轻点了点李韵满脸的疼爱丝毫没有怪罪李师师的意思。 “你看误会解除了这不就很好嘛!” 有了李师师作证高俅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过没等高俅走到院子中间一个茶壶‘啪嚓’的一声摔碎在了高俅的身前差点没吓得高俅蹦起来“哎呦喂!这是干什么啊!误会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清楚了?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夜宿侍文苑的事情啊!” 站在台阶之上花想容面若寒霜大有高俅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就要扑上来咬他的意思。 “夜宿侍文苑?哪有这种事情啊!容容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不知怎么的高俅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一副娇美的身躯反驳的话语也稍微显得没有多少底气了。 “冤枉?现在满大街都在传有一个端王府的人夜宿侍文苑然后让端王带人从侍文苑里面打出来了。还说那人姓高你说不是你……还有谁!” 圆睁二目花想容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一般死死地盯住了高俅。 “端王带人从侍文苑里面打出一个人来……哎呦!你可是误会了!带人去侍文苑的是我打出来的那个人冒用了我的身份但是却不是我至于那个夜宿侍文苑的人却是……哎呀!李师师你给我作证我是冤枉的对不对!” 高俅有心想解释可是这些事情却不方便讲出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向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的李师师求助了。 “那个……公子说的是真的所谓夜宿侍文苑的事情其实就是上个月的月底那天……” 被高俅警告过事情不能随便说出来可是现在又必须作证这就让李师师有些为难了吞吞吐吐的完全找不到重点。 “等等!你说上个月月底……”虽然说李师师找不到重点可是一边的李韵却是反应了过来开口问道:“上个月月底那天……不就是公子宴请三位大人的那天晚上吗?那天晚上他是睡在屋子里面的这是没错的啊!” “这……” 花想容不是笨蛋刚才只是太过生气了现在冷静下来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你看我就说我没错吧!”双手一摊高俅满脸的委屈慢慢地走到了院子中间无意识地朝花想容靠去“现在有些事情还不方便告诉你们等过些日子一切都安稳下来我再挑一些能说的告诉你们不过现在……能不能先给我点安慰?我可是才从坏人的绑架之中逃出来啊!” “死样!这么多人呢!别闹……哎呀!” 看着高俅就要靠在自己身上了花想容连忙后退了两步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站在台阶上一个不小心往后面摔去了。 “容容小心!” 别看高俅身体瘦削伸手却还算是矫健一个箭步冲上了台阶伸手一捞将花想容揽在了怀里下意识的高俅闭上了眼睛脑袋向怀里低去。 ‘啪’的一声脆响花想容一个巴掌甩在了高俅的左脸上将高俅给打懵了也将院子里面或直接或隐秘看戏的人给打懵了。 “哎呀……你……哼!” 站起身来花想容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看了看高俅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跑进了屋子。 “不是……我怎么了啊?” 高俅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刚才的误会不是接触了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还会挨揍啊? 在高俅身后的李韵看见这幅场景忍不住摇了摇头严重闪过了一丝失落“你啊!根本就不明白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不明白女人心里在想写什么?你这话说得可真对!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会挨这一巴掌吗?真是倒霉透了!”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左脸高俅觉得自己的运气像被人抽走了一般说不出的憋屈。 当然就在高俅苦恼的时候赵佶却是满脸的开心就在大殿之上也不知道向太后到底是怎么了忽然间权力支持起端王赵佶来这让大殿之内的群臣都很是不解。虽然说有同平章事章惇全力反对端王赵佶继位可是终究敌不过大多数人的意见在曾布的率领之下枢密院全部倒向了赵佶紧随其后的是大批的武将也倒戈相向大概到了天黑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 晚间的时候皇宫之内运作了起来为端王赵佶继位开始忙活起来在第二天天亮之前一应的准备就做好了只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就让赵佶登上皇位。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跟高俅没有什么关系了虽然说赵佶能登上皇位全靠了他在后面出谋划策可是这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甚至让别人知道都是一种麻烦。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改朝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二月初五的清晨新皇即位万象更新。具体的情况就不详细描述了因为这些事情跟高俅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此时的高俅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低着头等待着自己的判决时不时的他还在抬起眼来偷偷看着面前的四个女人。 没错!就是四个女人!除了花想容、赵玉儿还有李韵之外李师师也在一边凑热闹就好像是大老爷身边的刑名师爷一般。 ‘啪’地一拍桌子花想容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高俅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这个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喂!我的阴天大老爷……不是那个容容啊!我都跟你说过了这是有人让我转交的不是我的东西啊!你们可要相信我啊!” 高俅坐在小板凳上那么久自然就有些走神了被花想容这么一问还以为自己是被知府大老爷给提审了下意识就开口喊冤不过话刚说了一般就觉得不对赶忙改了口。 “让你转交?是卖簪子的老板让你转交给哪个姑娘的吗?问了你那么久你反过来倒过去就这样一番话你让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 紧靠着花想容坐着的赵玉儿柳眉倒竖满脸的怒容。 “你这个……我没法跟你们说啊!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里面的事情它……它不好说啊!” 被四个女人这么盯着高俅也觉得心里发毛。 不过这件事情却真的不能怪高俅在一边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小木盒里面有一枝发簪是昨天折彦质交给高俅让高俅转交给他‘妹妹’的不过高俅可没有什么妹妹一切都是他编造出来蒙骗折彦质的。蒙骗完了折彦质发簪他却是忘了处理随身就带了回来。 今天早上花想容像往常一样进来叫高俅起床也不知道眼神怎么就那么好一下子就发现了高俅扔在一边凳子上的这个小木盒女人的本能驱使她打开了小木盒然后引出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其实高俅也可以说这是买来送给花想容的可是这样一来赵玉儿那边肯定是要找他麻烦的而且一旦花想容戴着这根发簪出去了如果碰上折彦质的话这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开口解释事情的缘由高俅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昨天有事情不能跟花想容他们说是因为事情涉及到了端王赵佶可是今天的事情却是牵扯到了自己的糗事这让高俅更加无法开口了。 “哼!你不说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无法善了的我看你倒不如说实话没准我们就原谅你了!”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好轮到了李韵这里看着满脸无奈的高俅依旧没有放过他。 一边的李师师看见自己的姐姐开口附和道:“是啊是啊!” “不是你们非要这样吗?我……” 高俅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也不知道谁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这边整整四个简直就像个戏班一样热闹了。 就在高俅为难的时候忽然间院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只是屋里面正乱谁都没有听清楚罢了。 不过没过多久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小和尚悟凡从外面跑了进来连呼哧带喘地说道:“别……别闹了!外面……外面来……来了!” “我说你个小和尚这里没你的事情少在这里掺和听明白没有!” 花想容等三个人都还在‘忙碌着’李师师自然而然地就代替他们三个人开口了。 “不……不是啊!是……是……是宫里面来人了!” 把脸憋得通红但是小和尚悟凡总归是将事情给说明白了。 “宫里来人又怎么了?我又不跟宫里打交道!” 花想容跟外界接触向来不多所以也不明白宫里来人代表了什么。 不过赵玉儿生在皇家却是很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轻轻拉了拉花想容的胳膊小声说道:“可能是宫里来了旨意要出去见见的!要不咱们一会再回来审问他吧!” “是啊!宫内来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咱们还是先出去看看吧!” 李韵不接触宫廷但是也知道宫内来人是代表了什么因此站在了赵玉儿一边开口劝说起花想容来。 “这样啊……那好吧!回头再收拾你!” 被两个人劝说花想容也不是不讲理的泼妇瞪了高俅一眼之后放了他一马。 如同受到特赦一般高俅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面只见三个太监模样的人正站在院子正中一个在前两个在后正眼睁睁地看着高俅。 “咳咳!那什么……有点私事怠慢之处还望公公见谅!” 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衫高俅满脸尴尬地走到了太监的面前冲其拱了拱手。 不过为首的人却并没有领情皱着眉头开口嚷嚷道:“你说什么呢!你才是公公呢!我们大内的侍卫!” “啊?是这样吗?那个……误会!误会啊!那什么您三位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只知道面前的人穿着是宫内的打扮却不知道人家只是年轻一些还没长胡子因此才闹了个大笑话。 “有什么事情?传皇上口谕请高先生入宫议事!你们谁是高先生啊?跟我们走一趟吧!” 横了高俅一眼侍卫没有多加追究高俅的过失反而用眼打量起来到院子里面的人准备看看谁才是那个被皇上‘请’的高先生。 “那什么……应该是我这里就我一个姓高的!” 之前已经有人来报过信所以高俅知道赵佶已经当上皇帝了不过认错了面前的人让他先在很没有底气。 “嗯!那好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们进宫面圣!” 上下打量了一个侍卫也没有想到面前的人就是高俅不过也没有多么惊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好吧!请三位稍等一下!” 知道事情不能耽搁高俅也没让人给他们三个倒茶。 不去理会满脸呆滞的花想容等人高俅绕过了他们回了屋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将桌子上的簪子小心地收好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出来之后高俅发现花想容等人依旧处在震惊之中不过高俅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幅模样从来君王多薄情哪怕你功高盖世也逃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的命运可是赵佶下令的时候竟然用了一个‘请’字不管是谁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也是要震惊的。 一般来说不管关系多么要好只要当上了皇帝再客气也要用‘召’这不是态度问题这是身份的差距。 哪怕是高俅这个时候也是有些发愁因为赵佶既然是在登基第一天就让他进宫议事又用的是‘请’字显然赵佶这个皇帝当得并不顺心或者说现在的他应该是有名而无实的。结合昨天章惇和他说的那番话很有可能就是支持赵佶上位的向太后掌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一种情况那高俅也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请吧!” 高俅来到了侍卫的面前忧心忡忡地说了回一句。 在侍卫的带领之下高俅除了院子上了马车。在进车厢之前高俅还回过头来冲着花想容等人笑了笑不过再转过头来高俅的脸色却被乌云给遮盖了此一去是吉是凶个真的是太难预料了。 就在高俅离开之后花想容等人进了院子刚插上门准备各自回屋却听见院门被人敲响了。 张千与武松对视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然后双双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了院门边缓缓地打开了院门。 院门打开却是一个小白脸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别的人是不认识这个小白脸是谁不过站在花想容身边的李韵却是知道这人正是看上了女装高俅的那个公子哥——折彦质! “那个……请问高俅是住在这里的吗?” 不知道院子里的人为什么都在用一种警惕目光看着自己折彦质小心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找我家公子作甚?” 上下打量了折彦质一番觉得对方不像能威胁到自己的样子张千立刻就放下了心来。 “那个……我昨天跟你家公子见过的今天我来是想看看高小姐回来没有。” 折彦质是来见心上人的自然不会太过粗鲁一副文人的打扮倒是很有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只是这一番话说出来院子里却没有几个人能听得懂了。 除了李韵之外花想容也是一个例外上下打量了两步花想容面容古怪地说道:“高小姐?你找高翠兰吗?” “额……是!” 折彦质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下头。 得到了折彦质肯定的回答花想容的脸色反而更加古怪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意外 不知道自家的小院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高俅在侍卫的带领之下进了皇宫。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高俅只能一个人在一间偏殿里等待当然这件事情也很容易理解现在的赵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闲散王爷了一国的皇帝自然有正经事要忙哪怕他不一定真的能够做什么事情但是坐在大殿之上也是要做个样子的。 按着高俅的估计大概再有两、三个小时的样子也就是到了中午的时候赵佶才能稍微闲下来一会不过也就是中午那么一会下午就要接着忙了。 不过就在高俅准备安静下来好好等待的时候却发现有一群人在大殿外面由远及近慢慢地走到了大殿的门口。 高俅不认识为首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是看对方华丽的装扮应该是一个大人物。高俅也不敢怠慢赶紧站起了身来退到了一边。 本来高俅是打算着避让一下的谁知道对方竟然直接冲着他就走了过来来到了高俅的满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冷漠地开口说道:“高俅?” “是!草民……高俅!”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高俅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的主意。 “嗯!来跟我往这边来!”女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往殿内走去随口还跟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吩咐道:“行了你们都出去等着吧!” “是!太后!” 太监、宫女们齐声答应然后排列整齐地倒退出了殿门。 “太后!” 正跟在女人身后走着的高俅听见太监、宫女们对女人的称呼瞳孔瞬间就缩小了。 明明是赵佶找人叫自己来的可是来了之后太后竟然直接找上了自己这代表了什么?如果不是太后越过赵佶直接派人以赵佶的名义召唤的高俅那么就一定是太后知道赵佶派人请了高俅入宫然后打了个时间差先赵佶一步来找高俅。当然综合分析下来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那一个‘请’字根本就不是能够设计出来的。 不过对于太后能够找准时机高俅其实并不觉得如何毕竟现在皇城之内是人家太后说了算赵佶就算是新皇继位也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逐步收拢权利的。而在这之前赵佶其实就跟个傀儡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上还是下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又出现了太后又是如何知道高俅存在的以及为什么要找高俅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高俅跟在了太后的身后往殿内走去。 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小屋子里面太后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高俅拿手比划了一下身边的椅子说道:“别紧张坐吧!” “小民不敢!” 不管对方是不是客气高俅总归是不敢太过放肆太后不比赵佶真要砍了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知书达理倒是不错。” 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随口夸奖了高俅一句然后就绝口不提坐下的事情了。 “那个……太后您派人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种等待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高俅也是难以适应硬着头皮就开口了。 “呵!派人找你来?你这是什么话?不是皇上叫你来的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后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高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高俅当然知道叫自己来的人不是太后那样说也只是为了打开尴尬的局面谁知道太后竟然像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一样竟然将场面弄得更加尴尬了。 “咳哼!你的事情朕也略知一二虽然这些年来子瞻远庙堂但是朕一直有在关注他。当然不只是朕就连已经辞世的高太后也是一样。” 或许是察觉到了场面的尴尬向太后咳嗽了一声缓缓叙述了起来。 旁的人或许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可是这话听在高俅的耳中却是让他浑身一颤。眼前的向太后竟然自称为‘朕’! 也许有的人会疑惑觉得太后应该是自称‘本宫’或者是‘哀家’但是事实上历史上的太后官方记载的自称只有两种一个是‘朕’再一个是‘予’。两者的区别其实也很是简单用前者就是说这位太后临朝干政了比如东汉和熹邓皇后、北魏冯太后、唐朝武则天都曾自称‘朕’;用后者就是说没有明着临朝比如说最著名的清朝慈禧太后只是垂帘听政但是却没有直接临朝因此慈禧太后的懿旨里面的都是自称‘予’的。 关于临朝其实意思也很简单就是皇室之中的女性亲临朝廷处理政事。 眼前的向太后用了‘朕’来自称很显然是要临朝干政了!如此一来高俅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他虽然从后世而来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聪明可是却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后宫斗争的经验更不要说关于后宫干政的斗争经验了。此时此刻高俅无比地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去看两集‘步步惊心’和‘宫锁心玉’。 “那个……草民愚钝不知太后究竟是何意还望太后明示!” 想来想去高俅也只能是选择装傻了想来太后也不会为难一个资质平平的毛头小子吧? “何意?朕是何意呢?这个啊……对了朕来问你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向太后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笑容看着低垂着头的高俅开口问道。 “这个……草民资质平平恐怕难当重任啊!” 高俅是要装傻可不是真傻要真是停了太后的话入朝为官那才是麻烦事。 “资质平平?”重复了一边高俅的话向太后笑了起来“如果你都算资质平平的话那这满朝文武恐怕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真有才学了吧?还是你以为你在皇上身边做的那些事情朕一丝一毫都不清楚?” “这个……草民惶恐。” 高俅知道向太后不是在诈自己因为人家根本就不需要那样做可是这样一来却是和高俅最坏的猜测贴合到了一起——向太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你也不必惶恐朕今天来找你不是想要追究什么。朕只是觉得你有这一身的才学不为朝廷效力实在是可惜了。怎么难道你就不想为我大宋出力吗?” 说到最后向太后的眼神已然凌厉了起来显然是想要逼高俅表态了。 “那个……草民尚且年幼入朝为官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高俅头痛欲裂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推脱了看着向太后的脸越来越阴沉高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个……草民由先生带大入朝为官的事情还是想先问问先生的意思。” 本来是高俅无意之中的一句话向太后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仔细想了一番之后开口说道:“既然你要问子瞻的意思那朕也不好多说什么等你问了子瞻的意思之后再来见朕吧!” “谢太后!” 暗地里擦了一把汗高俅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虽然是暂时的但是暂时还是安全了。 “嗯!这里有一块牌子你先拿着凭着这块牌子你可随时入宫觐见。”向太后拿出了一块牌子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然后站起了身来“朕乏了就不在这里等皇上来了你自己在这里等着吧!” “恭送太后!” 终于熬到了这一刻高俅可是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等着太后的脚步声远去高俅才抬起了头来慢慢地走到了桌子旁边伸手拿起了这一块牌子。牌子入手冰凉通体暗黄色感觉起来应该是黄金制成的上面雕龙画凤中心部分还是镂空的不过令高俅感到奇怪的是这块牌子上面没有哪怕一个字符的标识也不知道这块牌子到时候要如何辨别。 小心地将金牌收到了怀中高俅可不敢用这块牌子因为只要用了这块牌子那铁定是将自己给划分到向太后的身边但是真要是不拿着这块牌子说不准他就出不了这个殿门了宫斗的事情他是不清楚可是这种简单的勾心斗角却是难不住他的。 四周望了望高俅的真的担心再遇到什么人来找他离开了这间小屋子之后干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安心等待着赵佶散了朝会之后来找他。 不过事情往往不会像猜想的那样发展就在高俅靠在墙角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有人踢了他一脚“哎!醒醒!起来了!” “哎?怎么了?怎么了?” 高俅睡的正香被人这么一打扰瞬间惊醒了过来。 不过等高俅冷静下来看清了来的人之后又迅速松了一口气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请’高俅入宫的赵佶。 白了高俅一眼之后赵佶转身走向了一边露出来了身后那个让高俅都维持吃惊的人。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意外(2) “相爷?你怎么会在这啊?” 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章惇高俅的眉毛皱起又舒展舒展又皱起完全想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怎么会在这?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吧?赶紧起来还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哦!” 章惇不耐烦地催促了高俅一句转身跟上了赵佶。 “这都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还很是糊涂的高俅也没有机会开口只能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了章惇。 本以为赵佶最多是带着章惇和自己去刚才向太后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谁知道赵佶左拐右拐竟然将两人带了出来走到了一边的一间小屋子里面。 门开之后高俅发现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除了三张椅子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等高俅也走进了屋子赵佶将门一关整间屋子顿时就昏暗了下来。 “不是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被赵佶一系列的行动弄得有些糊涂高俅坐在了左手边的椅子上。 赵佶坐上了首位章惇则是和高俅对面而坐坐到了右手边的椅子上。 面对着高俅的问题赵佶沉默了一阵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事情麻烦了啊!” “麻烦了?能有什么麻烦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皇帝了……对了!草民见过皇上万岁万岁……” 很是随意地回答着赵佶的问题可是话才说到一半高俅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就准备向赵佶行礼。 不过赵佶现在显然没有这个心思把手一挥很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规矩了?别在这跟我来这一套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别在这闹了!” “啊!那行皇上您说!” 高俅本来也没真打算行礼因此在赵佶开口之后立刻就坐回到了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赵佶的下文。 “你这……唉!我这都愁死了章惇还是你跟他说说吧!” 再次叹了口气赵佶显然是真的遇到了难事不然也不会唉声叹气了。 “老臣遵旨!”章惇跟高俅不一样恭敬地行礼过后这才将目光从赵佶那里收回来紧跟着看向高俅开口说道:“向太后临朝皇上虽然登基但是根基未稳朝中真正肯支持皇上的人是屈指可数如果不想办法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没那么严重吧!” 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高俅可不想在这时候多说话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说。 “没那么严重?你知不知道今天上朝的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是奏事的在朕要开口前都会说上一句‘此事已经禀告太后’你说这还不够严重吗?” 赵佶越说越激动要不是顾忌被人听了去恐怕赵佶现在已经嚷嚷起来了。 不过高俅却是冷静了下来看了章惇一眼迟疑地说道:“这事情不对吧?有什么事情不该先跟相爷说嘛?直接禀告给太后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相爷?嘿!很快就不是了啊!” 本以为章惇会解释可是章惇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抛出了一个让高俅为之吃惊的消息。 “很快就不是了?这是什么意思?” 眼睛突然间睁大高俅可不相信章惇只是随口说说那么这背后代表的事件就很值得思考了。 “什么意思?先皇宾天一应事宜还没来得及处理但也只是因为新皇即位的事情更加重要。不过那些事情能拖却不能躲三天之内必然会有人提及这件事情啊!” 章惇就好像是预见到了什么一般脸色说不出的平静。 “必然会有人提及这件事情?您是说……会有人借机出手?” 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稍微思考一下高俅立刻就明白了章惇的意思。 不过没等高俅找章惇确认这件事情坐在首位的赵佶已经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本奏章扔向了高俅“看看吧!已经有人上奏折了请求任命章惇为山陵使一旦这件事情真的坐实了那章惇可能就就再也回不来了啊!” “这……你们跟我说也没有用啊!” 高俅接住了赵佶扔过来的奏章他也知道赵佶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若是别的事情哪怕说实力相差稍大的双方高俅也能想出一些主意来。可是要帮助没有任何权利的赵佶去和权倾朝野的向太后去争也实在是太过为难人了。出于一种逃避的心理高俅干脆看起手中的奏折来这一看就让他吃了一惊内容倒是和赵佶说的没有太大出入可是落款却是出乎了高俅的预料。 本来还以为是向太后推出来的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提议可是这封奏折的最后却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大字——‘曾布’! 回想一下曾布的为人好像也没有真正支持过赵佶高俅立刻就释然了。曾布昨天在大殿之上看似是支持赵佶实际上支持的却是向太后!而这一份奏章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曾布想要对向太后表示‘顺从’的信号。 只是这样一来章惇离开朝堂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甚至更进一步的接下来的朝堂就要由曾布来把持了。其实对于曾布高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最多就是这个人自私自利了一些但是身为曾巩的弟弟这个人的才学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对于赵佶来说事情可能就要麻烦的多了。 思前想后高俅也是没有好的主意只能是冲着赵佶摊了摊手无奈地开口说道:“这一次我也没有办法了不过向太后临朝也并不一定是坏事皇上你还年轻多多学习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哼!” 本来是要来寻求帮助可是却得到高俅这样的回答赵佶也是真的生气了站起来就要往屋外走。 就在赵佶走到门口的时候高俅忽然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年少轻狂不是错可是做人要能分得清形势啊!听人说向太后的身体好像也不是很好皇上您可是要多多关心一下她老人家的身体啊!” “你……”本来已经伸手去推门的赵佶忽然间就停住了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朕在外面的那座王府暂时不会收回来你那院子也太小回头搬过去住吧!” “王府吗?这个……我没钱啊!” 住大宅院高俅自然是乐意的可是大宅院的开销他却是承受不起因此才有了这么一句。 “行了!朕每月拨钱维持王府的开销多的就算给你的少了你跟朕说不用你出钱!” 虽然没回过头来但是赵佶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那草民多谢皇上!” 占便宜要有分寸已经得了不少的好处再多要就是不懂事了高俅美滋滋地跟赵佶道了句谢然后小跑着将奏折送到了赵佶的手边。 “你啊!” 拿着奏折赵佶本来想要敲高俅一下犹豫了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赵佶离开之后屋子里面就剩下了高俅和章惇高俅也懒得去关门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见高俅坐下了章惇这才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刚才怎么能说那番话?你是想要挑起宫内的争斗吗?” “哎哎哎!您老是不是误会了?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太后的身体真的是不太好啊!”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歧义高俅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在今天你们来之前太后来见过我了当时我就发现太后左手的衣袖上面沾着一些血迹。而且太后说话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一些怪异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你说太后的身体不是有问题又是什么?”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没想到高俅只是据实说话章惇的脸抽搐了一下很是无奈地开口说道。 “唉!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不这么说的话那些偷听的人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在皇上跟太后之间抉择呢?” 靠在椅背上高俅满脸的疲惫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什么?偷听?你说有人在这偷听?” 本来稳如泰山的章惇听见‘偷听’这个词之后立刻就震惊了。 “行了您老也不用这么大反应我只是担心有偷听的所以才会这样做。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有个偷听的其实很正常您有闲工夫担心这个倒不如想想后面该怎样应对吧!与其在这里跟我唠叨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不让这朝堂落入那些人的手里……” 白了章惇一眼高俅毫不犹豫地起身就走他可是不想去跟这种与自己有代沟的老爷子多说费时费力还说不清楚平添麻烦。 “呵呵!这些臭小子啊!”看着高俅离去的背影章惇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还就是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有办法!”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琐事 高俅不知道章惇想通了什么反正得了莫大便宜的他是开开心心回家了剩下的事情他插不上手所以也不是很关心。 回到了家将好消息告诉了家中的所有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开心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花想容、苏过、张千、武松还有李师师自然是十分开心的毕竟院子太小但是赖着不走的人却不在少数如果不是大家相处太过密切不好意思开口可能早就有人要开口抱怨了。 其实这些人开心也是很正常的高俅也十分能够理解。 像是花想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自然会憧憬那种豪门大院的生活但是这并不是代表了她爱慕虚荣只不过是每个女孩子甚至是说每个人都会幻想的。 苏过的理由就比较简单了虽然说青灯长卷他也能够安贫乐道但是同一个屋檐之下女人又那么多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总是会觉得不太方便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这些女人都是他苏过的‘弟妹’见的多了总是会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千和武松两个人就不用多说了原先的小院子根本就不够他们两个人锻炼身体的再加上苏过来了这里要读书、那几个女人来了这里要聊天自家公子现在身份又高了不少他们也不能再上街帮着衙门口的人去办案了日常的活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要不是知道自家的经济状况他们早就要跟公子抗议了。 当然除了这四个人之外还有十多个人很是开心他们就是高俅派到高俅身边来的那些侍卫虽然说在哪里当差都是一样的可是豪门大院跟小家小户比较起来他们自然更希望在前者的条件下工作。虽然说现在端王已经变成了皇上可是他们根本不会有机会进皇宫的真正有可能跟随赵佶入宫的除了家眷之外就是少数的几个心腹了不过现在的‘高先生’在皇上的跟前身份也不低跟着他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自然有的人开心还会有人不开心那就是赵玉儿和李师师。 这两个人一个是对端王府的环境感到了厌烦另一个人则是对高门大户有一种本能的厌恶所以这两个人在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心情并不是很好。不过这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精明所以也没有开口去败坏别人的兴致只不过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会流露出一丝失落。 “嗨!你们两个人怎么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啊?有什么问题吗?” 搬家这种事情不用高俅亲力亲为所以他就窝在了院子的一角好好休息看见赵玉儿和李韵站在一起自然就多看了两眼。 “啊?没……没什么……” 赵玉儿和李韵异口同声就连神态都没有任何的差别。 “你们两个真是……换个宽敞点的地方住不是挺好的吗?以前先生在京为官的时候我们……” 自觉不明白女人的心思高俅也不敢招惹她们俩自己嘟囔着就想外走。 小心地躲过了行李的那些侍卫高俅走到了院门边上。就在院门边上张千跟武松正抱着肩膀靠在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侍卫。 “真是的有什么好值得收拾的啊?咱们总共就没多少之前的东西。你说那些锅碗瓢盆的还收拾它干什么?王府里面还能少了这些东西?真不明白女人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武松翻了翻白眼小声跟身边的张千抱怨着间或还瞅两眼正在指挥侍卫们搬运家具的花想容生怕被花想容听见了自己的抱怨。 “嗨!谁说不是呢!” 听见武松的话高俅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 就在高俅开口之后武松浑身激灵了一下转过身来看见是高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公子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女人不好惹啊!走走走!咱们出去说!” 高俅满脸的无奈一推武松回过身去就拉上了苏过。 四个男人哦不对是五个男人。就在高俅他们的身后不知道悟凡小和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也屁颠颠地跟了上来。 五个男人除了院门也没有走的多远就在街道斜对过一个街角的小茶摊上做了下来。当然说是茶摊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的准确因为好多租不起店铺的小商贩们都会在这茶摊旁边摆摊而茶摊的老板也从来不会驱赶他们。天长日久两方相互照应南来北往行路的客人看见茶摊就会坐下喝口茶旁边的摊贩也可以跟着沾光。那些在汴梁城里面卖苦力的人买一些酒菜到茶摊上吃喝酒足饭饱就再来上一壶茶。 一般来说这个茶摊生意好的时候基本都是饭点虽然说到那个时候就分不清来人是吃饭还是喝茶的了。 不过今天高俅他们来却是已经过了饭点毕竟高俅在宫内等候就已经等到了中午等谈完事情再回来看着侍卫们收拾了一会家具就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了。这个时候再差摊上坐着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趁着天气不错出来遛弯的老街坊。 张千他们在家里吃过了午饭所以他们现在并不饿只不过有的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坐到了桌前喝点小酒、吃点小菜什么的就是一种习惯了。张千等人自然是这些男人里面的医院因此刚坐到茶摊前就叫了两壶酒、三叠小菜。 当然张千和武松长时间以来跟在高俅的身边自然不好意思白占人家的桌子所以坐下的同时已经叫茶摊的伙计上来了一壶茶水。 “喂!给我来一碗烂肉面多来点汤!” 高俅回身看向了一边的小贩点了一碗面毕竟他从宫里回来还没吃饭这个时候已经很饿了。 “那个……我也来一碗……” 看见高俅叫了一碗面小和尚悟凡紧跟着喊了一声。 “你来一碗什么?中午不是吃了五个大白馒头了吗?怎么这么能吃啊?” 武松翻了翻白眼对这个小和尚真的是有些看不惯了明明年纪不大怎么比自己还能吃呢? “行了行了!你跟他较什么劲啊?”看了武松一眼高俅抬起头来看向了小摊贩“喂!再给这个小和尚来一碗素面!” “好嘞!您稍等啊!” 小贩答应了一声紧跟着就忙活了起来。 “那个……我能不能吃烂肉面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和尚悟凡凑到了高俅的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虽然说小和尚悟凡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是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靠的这么近自然都听见了。 “你一个和尚吃什么肉啊?老实呆着吧你!” 张千笑了笑倒是没有觉得悟凡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和尚说这种话让人觉得很是可笑罢了。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出来清闲一会你们就别闹腾了!”高俅喝了两口茶水咂摸了一下滋味紧跟着就抬起了头来“我说伙计你这茶味道不太对啊?” “嗨!公子您多担待吧!最近这些日子掌柜的家里有点事情这茶摊就靠着我么那几个伙计在这张罗好几天没有新茶叶过来了您能喝就喝不能喝我们也不要您钱了。” 伙计满脸的无奈对着高俅不住地点头哈腰就差没跪下了。 跟一个伙计也不好太过计较高俅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把这茶倒了给我来点热水行了!” “哎!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换!” 伙计答应一声伸手提起了茶壶然后去换水去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面条基本上就做好了。本来就是现成的开水锅面条下去之后煮到七八成熟捞出来控干了水浇上卤子就能吃。 “烂肉面一碗素面一碗。客官您请啦!” 面摊的小贩吆喝着端上来了两碗面放到了高俅的这张桌子上。 “行了你去吧一会给你钱!” 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筷子高俅挥了挥手准备专心吃饭。 小贩点点头“嗨!您这话说的您在这吃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能信不过您吗?您吃着我先去忙了!” 一旁的苏过看着高俅眼前的这碗烂肉面心口一疼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季旻你……你平常就吃这个?” “嗨!哥这个烂肉面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做的挺干净味道也挺不错的来你尝尝?” 高俅知道苏过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也并没有觉得如何毕竟苏过是在为自己好。 烂肉面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清楚的起源了做法也很是简单就是捞面上面浇上卤子价钱便宜做起来方便平日里做苦力的人吃这个的比较多。当然哪怕是最好的烂肉面在苏过看起来也要比他曾经吃过的凉馒头要差。 再者说了苏过就算是吃凉馒头那也只是暂时的无奈之举可是看高俅这样子烂肉面吃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怪人 “尝尝?我尝什么啊!要是让爹知道你在汴梁的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指不定得多难受呢!” 有心将高俅面前的烂肉面拨拉到地上去可是看见高俅吃的正香的模样苏过却是不好动手了。 当然苏过说的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说苏轼被贬谪之后生活条件没那么好了可是对自己的五脏庙却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要说证据的话鼎鼎有名的‘东坡肉’、‘东坡肘子’等菜就是如山的铁证了。 一旁的张千也算是跟苏过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看见这种情况赶紧开口劝说道:“嗨!公子您也是现如今您是什么身份了怎么能够还吃这种东西呢?也不怪三公子说您以后您可是要注意一点了啊!” “什么身份了?我能是什么身份?不外乎就是个平民老百姓还有武松你们给我记着哪怕说有一天我真的入朝为官了那也只是说有了个为民请命的途径有了给老百姓做点实事的机会你们可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说是故作姿态也罢说是真情流露也好至少在这个时刻高俅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本钱。 烂肉面虽然说名字不好听但是味道却是一等一的高俅在这小院子里生活了十年之久爱吃的就是这一口烂肉面。真要是让高俅去吃那些什么燕窝、熊掌、鹿肝一类的东西怕是根本就下不去口。 或许是被高俅说中了心事又或者是内心有所触动张千和武松都沉默了。 茶摊的活计正好过来送水听见高俅的这番话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冲着高俅一挑大拇指说道:“嘿!要是别人说这话我二子头一个不信可是公子您说这话还真是由不得我不信啊!” “你这个伙计油嘴滑舌的怎么我说这话你就不得不信了呢?” 倒了一碗水高俅喝了一口感觉还行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伙计。 “您这话说的公子您在这住了有十年了我二子在这差摊上也干了有十年了。是最早的时候公子您年纪尚小根本就没什么本钱带着这两位爷来这吃一碗烂肉面就算是开荤了可是现在您不一样了这人来车往的您可是富贵了。可是您依旧能来这茶摊上吃上一碗烂肉面别说是朝廷里的那些王公大臣们就算是衙门里的班头又有哪一任能做到像您这样的?所以说您说这话我是一百个相信!” 伙计显然是见过不少世面在高俅的面前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不管说有没有讨好的成分至少说的话很是中听。 微微一笑高俅也不去追问伙计是怎么看出自己‘富贵’来了毕竟这种明摆着的事情是没有什么好聊的。再者说了高俅一碗面还没吃完也实在是没有多少心思跟这个伙计闲聊。 伙计跟高俅搭不上话不过一边的张千和武松两个人却是来了劲拉着伙计就在一边撩了起来。 高俅低着头吃面不一会就吃完了毕竟面条不像米饭、馒头一类的主食非得细嚼慢咽才能下肚面条这种食物在常吃的人看来吞下去就算是完事了。 吃完了面条高俅往旁边看了一眼却看见一边的小和尚悟凡早就吃完了他的那晚素面正呆呆地望着自己这边发愣。低下头来仔细一看原来高俅的碗里面还有两块没吃的碎肉。本着为小和尚好的理由高俅毅然决然地将碗中的肉渣都打扫了个干净顺带着连汤都给喝完了。 吃完了面正准备叫一边面摊的小贩来结账却看见那个小贩的面摊前面站了一个人左肩膀上面一个褡裢褡裢上面的兜兜里面露出了几个木柄似乎是菜刀一类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个人跟小贩说了些什么小贩竟然从自己摊子下面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这人的面前而这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推辞接过来就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收完了钱这人走进了茶摊叫了一壶茶坐下好好喝了起来。 这个时候面摊的小贩也走了过来准备看看高俅这边还要不要再添上一些面条。 给小贩扔了几文钱搞起身子往前探了探低声说道:“刚才怎么回事?已经有人在这边收保护费了?” “保护费?您在说什么啊?”小贩开始没明白高俅的意思但是看高俅眼角的余光总是向一边扫去顺着高俅眼角的余光立刻就看见了刚才的那个人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嗨!我还以为您说什么呢!他啊是个赊刀的!” “赊刀的?这是什么意思?” 赊账高俅倒是知道但是这个‘赊刀的’他却是闻所未闻因此就来了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卖刀但是并不是直接收钱而是留下一句谶语约定好了时间若是时间到了谶语成真他就再回来收钱若是时间到了谶语没有实现这刀就算是白送的。” 一边收拾碗筷小贩一边擦着桌子间或还给高俅解释着‘赊刀人’的来历。 “‘赊刀的’?这倒是有点意思我来问你你这刀是什么时候赊的?他又是留下了什么谶语?” 生在官宦人家苏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兴致一上来也不管高俅是不是还有问题直接开口向小贩询问起来。 “我这刀?许是有五年了那时候我还是每个正经的活计后来买了刀又跟街坊学了点手艺这才出来卖面的。至于谶语嘛……好像是说当我每天能够挣到两百文的时候再来收钱。但是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不过大体上是差不多的。不过说实话这人的刀还是挺不错的用了这么多年还挺好使的。” 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告人的小贩开口就跟高俅等人叙述起来。 不过小贩这么一说倒是让高俅都有些吃惊了“什么?你在这卖面一天能挣到两百文?那你一个月不是得有十两银子的收入了?” “您这话说的我要是每个月能有十两银子的收入还会在这卖面吗?”自嘲地一笑小贩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两百文只不过是能够卖出去的钱跑去上货用的钱真正挣出来的钱也不过就是几十文而已而且这些年不比以前了两贯钱才顶的上一两银子我这一个月起早贪黑的挣的钱给了家里开销之外就剩不下什么啦!” “那不也挺好的吗?你现在生意不错家里也娶了媳妇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儿子也上了书院了日后考取功名也能有个一官半职的这不是挺好的嘛!” 经常出来吃面高俅自然知道一些小贩的事情此时见小贩神情有些落寞就忍不住开口安慰了起来。 “嗨!您这话说的那个臭小子不求他能升官发财只要能老老实实做人就好了别招灾别惹祸的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行!得了您几位歇着我回去了!” 说起自己的儿子小贩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也要分跟谁说眼前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攀得上的人家跟自己客气自己可是不能没分寸。 “行了!你去吧!”送走了小贩高俅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苏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这个……不好吧?” 小的时候苏过没少跟在高俅身后调皮捣蛋因此高俅一开口他就知道了高俅这是想要找那个‘赊刀的’好好‘聊聊’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你就安心等着吧!”给了苏过一个放心的眼神高俅朝着张千和武松点了点头“你们俩跟我来!” 带着张千和武松来到了赊刀人的桌子旁边也不问对方同不同意高俅直接就做了下去然后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其实很多人都不明白有些时候这种直视的力量更加让人难以承受。早在高俅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又一次月考他提前做完了题无所事事就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一遍的小姑娘将小姑娘盯得小脸通红最后愣是将卷子递到了他的面前还告诉他‘拿去抄’只不过当时高俅早就做完了卷子所以也就没理这茬。到了最后高俅愣是将小姑娘‘逼’的给提前交卷离场了所以说注视的力量有时候其实超乎人们的想象。 高俅对面的赊刀人显然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被高俅看了一会就有些不适应了茶杯一会端起一会放下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那个你不用紧张我找你只是有一点小事想要咨询一下放松放松哈!”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高俅自然不会再向对方‘试压’安慰了对方两句高俅就准备进入正题了“那什么我听说你会算命?是不是真的啊?”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怪事 “算命?”赊刀人面色古怪不知道高俅这是从哪里整来的这么一出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公子您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在下不过就是一个卖菜刀的人那里会算命啊!您要是想找算命、卜卦的最好还是去东边街口那边找找。” “不会算命?那你怎么能算出人家五年之内能日收两百文的?而且刚才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刚才可是收了那小贩整整一两银子啊!如果不会算命那你这刀也太贵了一些吧?” 其实高俅刚才并没有看清具体的情况不过稍一估量大体上就差不多因此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只是高俅这一随口一说赊刀人却是愣住了“只看了一眼好几块碎银子您就知道是我收了一两银子?您才是高人啊!” “什么高人、低人的我把话放在这你要是不把自己的来历说个一清二楚我可能那么容易会放你走!” 不论是冠冕堂皇的为了汴梁的治安又或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高俅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彻底问明白才行。 “您这是……” 见高俅将话说的这么透彻了赊刀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只是高俅一个人的话哪怕高俅真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公子哥赊刀人其实也并不是很在乎因为单从武力上来分析高俅这种风一吹就倒的形象根本就没有威慑力。可是高俅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在他身后张千和武松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就这么站着赊刀人就没有任何的脾气了。 犹豫了再三赊刀人只能只能无奈地放弃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一下就垮了“您要问什么就请问吧!能说的我绝对不隐瞒!” “这样啊!”高俅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那什么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确定他能每天赚到两百文呢?如果你说错了那不是一文钱的成本都收不回来了吗?哪怕说你的菜刀值不了几个钱赌这一把你的收益要高上十几倍但是总归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啊!” “您就问这个啊!早说啊!吓了我一跳!” 知道了高俅的问题赊刀人松了一口气总归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他还是能够回答的。 站在高俅身后的张千从来不信鬼神看见赊刀人这幅样子自然是有些不耐烦了“问你你就赶紧输!哪里来的许多废话!” “是是是!”赊刀人干不过张千自然乖乖认怂开口给高俅解释起来“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利润足够大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打出牌子去我们这一辈吃喝不愁但是子孙后代总是要生活的不是?哪怕子孙后代有出息咱们也得给他们留点什么不是?” “所以你们就准备将‘赊刀人’的牌子留给子孙后代?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很是准确地发现了对方言语之上的漏洞高俅笑了起来接着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有没有首领?首领又是谁?你们的组织是怎样的运作方式?平日里有没有来往?” “啊?这个……” 赊刀人显然没有想到高俅的思路转换如此之快顿时就愣住了。 其实也是赊刀人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说了个‘我们’高俅也就意识不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团伙’了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你说是不说?”知道眼前的人绝对可能是首领高俅也就懒得多跟他废话轻轻一甩头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示意“上!” 张千本来就是衙役出身而武松这些年来也是跟着张千一起在衙门口帮忙所以一听见高俅开口两人一左一右立刻闪身到了赊刀人的身边两个小蒲扇一般的巴掌一落赊刀人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公子!您饶命啊!” 本身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所以在被人制住之后赊刀人很是爽快地求饶了。 “没你们事!该干嘛干嘛去!”冲着茶摊里看热闹的人喊了一句高俅转过了头来凑到了赊刀人的面前“我没打算对你如何但是你得识抬举不是?把你们的头领带到我面前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如何?” “您……您这是……” 赊刀人显得很是犹豫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首领找麻烦。 “什么‘这是’、‘那是’的?张千衙门口吧!懒得跟他废话了!” 需要加一把火的时候高俅从来不会犹豫说话的同时朝着张千使了个眼色。 得到示意的张千也知道该如何做手上没太大动作只是加了三分的力气同时开口回答道:“是!公子!” “哎哎哎!公子!我去把首领带来!我去把首领带来啊!” 一听到‘衙门口’三个字赊刀人立刻就屈服了毕竟还是小老百姓对上衙门这种事还是有着天生的畏惧的。 “嗯!你看你要是早这么合作咱们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武松你押着他走一趟能找着人就带着人直接去那边然后再把他放了要是找不着……你就带他找个荒郊野地的乱葬岗子吧!” 跟武松吩咐着高俅最后还不忘吓唬赊刀人一下。 “走!” 武松比张千话还要少一替赊刀人的后脖领子直接将其拽了起来。 押着赊刀人去找他们的首领武松的事情不用高俅多操心反而是自家的事情高俅必须得关注起来了。 倒不是因为小院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毕竟十几个护卫搬运行李怎么也不可能出事情只不过小院里面就算是锅碗瓢盆的都带上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现在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所以说高俅他们也该走了。这也是为什么高俅特意嘱咐武松将人直接带到王府那边而不是说带回小院这里。 回小院的路上苏过跟高俅走在一起小声跟高俅讨论着赊刀人的事情。 “哎!‘赊刀人’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啊?他们的的首领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季旻你说他们不会是什么前朝的余孽吧?” 虽然在一旁听到了全部可是赊刀人根本就没说多少东西因此苏过也只能是瞎猜了。 “前朝的余孽?哥哥哎你别说胡话了好不好?大宋朝立国百年多你听说过有前朝余孽露过面?要我说啊‘赊刀人’就是一群有组织的小老百姓骗钱至于他们的首领应该是个落第的书生吧?” 摸着自己下巴上渐渐浓密起来的几根胡须高俅也在胡乱猜测着赊刀人的真实情况。 只是显而易见的高俅的这番话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其中苏过就是他们的代表。 “嘁!”冷哼了一声苏过抬起了下巴说道:“季旻你这话可就不会了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情呢?要我说啊他们的首领多半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就是!虽然说公子从来没有出过错但是这一次您说的话真的是毫无道理的!” 十分罕见的张千竟然站到了苏过那一边头一次说出了反对高俅的话来。 “你们真是……所以我才说是个落第的秀才嘛!不过没见到人之前你们肯定不相信咱们也就不多说好好等结果怎么样?” 高俅不想跟苏过争论这个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端杯热茶好好晒晒太阳。 不过对于赊刀人的情况高俅却是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一群歹人如果真要说跟什么人相像的话这些人其实更像是一群投机的商人不过跟后世那些动辄影响人民经济生活的金融大鳄比起来他们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 当然高俅还有话没说完赊刀人的首领除了是个读书人是个落第的读书人更加应该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读书人!至于说高俅为什么认为赊刀人的首领会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读书人其实原因也是十分的简单不是读书人就不可能有这个头脑但要是考试中举了谁会辞官不做出来干这种事情? 要知道宋朝跟之后的朝代不一样科举是很重要的为官途径不像明清两代中了举还要等着有空缺才能上任。在后十之中跟宋朝科举超低的录取率相齐名的还有科举之中走出来的官员比例一个那么的低一个却是那么的高。 对于这个赊刀人的首领高俅有太多的恶意只不过在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能帮上他的忙虽然说他还没有想到这个人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但是这种‘人才’拉拢一下总归是不会有错的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入住王府但是马上就要搬过去的他又怎么会在乎那么一点待客的小钱呢?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愤怒 等高俅走回小院外面几个马车上面已经转满了各种行礼由两个侍卫随车同行领着那些车夫将东西拉走。剩下的女眷们也早就上了车高俅带着苏过和小和尚上了一辆马车张千接过马鞭亲自驾车一行人往王府那边行去。 到了王府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不过王府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而且以曾经的端王来说他那种纨绔劲儿使得王府里面的全部用具比之皇宫里面皇上用的东西也是不遑多让的至于说花想容她们死皮赖脸非要带来的那些‘破烂’高俅直接让人给放到一间闲置的屋子里面了等什么时候花想容想起来了再说。不过真让高俅扔了这些东西他也是不敢的。 等收拾好了一切高俅给张千下令让他去找人安排一下在王府里面开欢庆宴会的事情毕竟现在到了王府里了有这么好地先天条件他没必要再带着人去外面的酒楼再说外面的酒楼也未必就比王府里面的大厨做饭好。 得益于赵佶登基住进了皇宫除了他的王妃以及侍卫首领等人其他的人他都没有办法带走所以高俅也不必专门出去招下人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王妃在临走前并没有将王府里面金银带走会许是考虑到进宫以后不会再缺这些东西了不过高俅更愿意相信这是王妃特地给自己这些人留下的钱款毕竟这么大的一个王府要是没有了这些钱财的话过不了今晚就会分崩离析的虽然说高俅在当今皇上面前都能说得上话可是他却并没有正经的收入来源。如果不是他还参加过童子举并且得到了一个出身那他连是用吓人的资格都不会有了。 坐在王府的大院里面高俅美滋滋地喝着茶水其实在很久以前他就想在这样大的院子里面开一场酒宴了在后世的那些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里面最让高俅羡慕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以前的时候有苏轼在倒是能幻想一下不过苏轼的钱财一直不富裕他也就只能幻想可是等到了他自己留在汴梁他却是连幻想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现如今他却是实实在在地坐到了王府的院子里面开办着他个人的‘庆功宴会’。 喝了一口茶水高俅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往后一靠看着左手边的赵玉儿很是懒散的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我就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怎么你就住在这王府里面了?而端王……不是皇上却没有在这里住?还有王妃……那个皇后皇后和皇上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知道赵佶已经登基成为了整个国家的皇帝可是在说话的时候很多习惯却不是短时间内能改过来的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原来高俅跟赵佶就是没大没小的现在只不过是说错了两句话也是没什么人会放在心上的。 “这个啊你也知道我嫌宫里太闷根本就不愿意住在那里。我的那位那位嫂子贤良淑德可是我那个……皇上哥哥他却不喜欢这样的嫂子而且原来太后就很喜欢他宫内的寝宫也就一直给他留着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他就不回来喽。” 赵玉儿一直在王府里面住着怕是比赵佶都了解这座王府所以对赵佶不来这里的原因也就很是了解了。 而听到赵玉儿的解释高俅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王妃哦现在应该是叫做皇后了皇后他贤良淑德是一位正经的大家闺秀可是赵佶却不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这样的情况下赵佶能够喜欢皇后才算是见鬼了。或许在这两个人洞房的时候他们都要循规蹈矩?高俅不无恶意地猜测着当今皇帝的私生活毫无一点为人臣子的自觉。 就在高俅和赵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的时候饭菜陆续往上送着因为提前有过说明所以院子里面摆上了好几桌侍卫、侍女什么的全都坐下了。 要说起来王府里面的出自也还算是不错的虽然说赵佶不怎么来这王府里面可是毕竟这里还住着王妃还住着以为长公主因此厨子也就不能找那些次的。按着高俅的顾忌就赵佶那个德行说不准连皇宫内御膳房的人都被他拉过来了。当然就算是这样赵佶想要再从这里拉人却是要看看高俅的心情了。 心中一边盘算着怎么给刚登基的赵佶挖坑高俅一边招呼着众人开吃。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的同时几个人却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不过这也怪不着正吃得满嘴流油的门卫是高俅叫他们进来吃并且不关门的毕竟这里‘端王府’的牌匾还没有摘下来赶来这里找麻烦的不长眼的人还真是难找。 不过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高俅却是忽然站了起来推开了身后的凳子高俅绕开过了餐桌径直迎上了前去朝着来人一拱手恭敬地说道:“相爷一向可好?” “少废话!咱们不是中午才见过面嘛!” 笑着拍了高俅的脑门一下章惇笑着呵斥了高俅一句。 高俅知道章惇是拿自己当晚辈对待加上打自己的这一下又没用什么力气所以也就没在意身子往旁边一退让开了道路“您老也入席吧?” “唉~!入席?我的胃口可没你那么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哪里还吃的下去啊!” 幽幽地叹了口气章惇的脸色忽然间难看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见章惇这幅表情高俅忽然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难道说皇上等不及把太后给干掉了?” “你小子那里学的这些市井之语啊!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摇了摇头章惇也没有想到高俅的想象力竟然这么丰富什么事情都敢想。 “不是您说的发生了‘大事情’嘛!怎么还怪我了?到底怎么了?” 很是委屈地撇了撇嘴高俅也不想跟这个老头儿耍嘴皮子干脆直接问了起来。 “你这……人多嘴杂!跟我来!” 本来想教训高俅一句可是看看满院子坐着观看的人章惇却是没办法开口了一拉高俅的衣袖就想让他跟自己走。 不过高俅却并没有顺着章惇的意愿行动反手抓住章惇的手腕贴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伯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王府里面人多嘴杂的如果你的事情不急那咱们就先喝点酒糊弄一些那些眼线们如何?” 其实这也是高俅在思考的问题王府是到了自己的手里可问题在于整座王府里面的人是否都值得信任呢?赵佶是没有必要去怀疑的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心思、或者说是那个心机来设计高俅但问题是在赵佶拥有这座王府的时候这里面难道就没有其他势力的眼线了吗?高俅不能去赌更不敢去赌。 “你这……唉!好吧!”章惇的脸色忽明忽暗显然内心挣扎不已思考许久之后这才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了只是那王将军……唉!多等一阵又算得了什么?” 正拉着章惇往酒桌前面走的高俅忽然间愣了一下“王将军?哪位王将军?” “王赡王将军!当然你可能不认识他。”章惇说出了王将军的名姓有担心高俅不知道这个人紧跟着解释道:“不过昔日里大破青唐贼众收复熙州将吐蕃那帮逆贼全部捉回京城的人就是他!” “他?他怎么了?” 饶是不曾不关心朝政的高俅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有些印象的好像当时章惇还不是很同意这个王将军的计划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发兵了然后押送回来好多的外族人。 在一个清晨高俅在去往驸马府的路上碰巧看见过押送的队伍只不过当时不是十分的上心所以也就没有多关注。只是今天章惇提起了这个王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他……曾布等人上疏言说王瞻铁血刀兵伏尸百万令青唐吐蕃各部心生怨愤恨其入骨日图报复……他们……他们……他们谏言贬斥王瞻!” 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章惇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双拳紧握指甲已经扎进了他的手心。 “他们……他们怎么敢这样?” 头一次高俅对曾布等人的行为感到了震惊。 王瞻若是真的有什么过错就算是杀了他高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大宋朝之中武将的待遇本就不如文臣。可是曾布等人说的这是什么屁话?难道说任由那些番邦外族侵占大宋的疆土、杀害大宋的子民这就是应该的了?有功之臣不奖高俅无话可说;有功之臣轻罚高俅依旧可以理解;但是有功之臣受到这样的屈辱这高俅不能接受!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质问 处于愤怒之中高俅依然没有失去冷静虽然他还没有想明白章惇为什么会来找他为什么会让他去见那位王将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 在一阵寂寞的思考之后高俅没有答应章惇的要求而是选择了去皇宫见赵佶他想要去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自己选择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吗? 出乎高俅意料的是章惇并没有对他的决定提出任何的异议反而告诉高俅他可以用自己的马车将高俅送到皇宫甚至是帮助他进入宫廷。 没有去问章惇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高俅沉默着坐在章惇的马车之中向着皇宫行去。 在皇宫宫门之外高俅拒绝了章惇的帮助而是掏出了向太后给他的那一块金牌顺利地进入了皇宫。 在过城门的时候侍卫统领并没有对高俅多做询问毕竟金牌是向太后给的些许的特权还是有的不过出于职责需要侍卫统领还是贴心地提醒高俅皇宫的宫门虽然说关门比较晚但是并不是说完全不会关闭从高俅进入皇宫开始他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超过了一个时辰高俅就要等到第二天的凌晨才能从皇宫之内出来了。 因为只是想着找赵佶问个明白所以高俅并没有将侍卫统领的话放在心上在叫过了侍卫帮自己领路之后便急急地往皇宫内找赵佶去了。 来到了赵佶的寝宫之外高俅送走了还有职务在身的侍卫独自一人走上了台阶。 大概是因为‘先帝’才刚刚驾崩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完成所以赵佶现在居住的寝宫实际上是比较偏僻一些的地方至于说是‘东宫’还是‘西宫’的高俅也没在寝宫的门口看见伺候的太监所以也就没办法找人询问了。 夜色渐深寝宫之内灯火通明一个瘦削的人影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投在了窗纸上。高俅猜测那应该就是赵佶了。 轻轻推开了房门高俅往人影所在的方向看去却没有见到预料之中的赵佶而是溅到了一个衣服搭起来的人形架子。 皇帝没有在自己的寝宫之中而且还用了这么一出‘障眼法’那么门口没有太监估计也是赵佶特别吩咐的了。在不知不觉间一滴冷汗从高俅的鬓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高俅慢步走进了屋子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了身来关上了屋门。只不过在关上房门的同时高俅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背靠着房门向下瘫软了下去。 就在高俅胡思乱想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间在卧室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响动然后就看见赵佶衣衫凌乱地从卧室的方向走了胡来。 “哎?高俅你怎么来了?” 看见是高俅赵佶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就消失了转而换上的是惊愕。 “我怎么来了?你还敢问!你跟我说说王将军到底是犯了我大宋的哪一条律法值得你这样对待他这样对待一个有功之臣!” 高俅没有给赵佶好脸色直接开口质问起来。 “王将军?哪个王将……哦!你是说王赡啊!” 赵佶似乎喝了一些酒开始还没有想起来高俅说的是谁可是毕竟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回想了起来。 可能是酒喝得有些不舒服赵佶拿起了一旁的茶壶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随之吐了出来“怎么?是章惇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这重要吗?”没有回答赵佶的问题因为这根本就没有必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俅开口说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嘁!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你不过是一介布衣别说你没有官职在身就算你在朝为官就算你官居一品可是我是皇帝啊!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也许是懒得去看高俅赵佶地下了头去只不过嘴上却是没停。 不过也正是因为赵佶低下了头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说话的同时高俅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就在他的话说完的时候高俅已经挥起了拳头重重地一拳砸在了赵佶的脸上。 “你混蛋!” 哪怕赵佶是皇帝哪怕赵佶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可是高俅依然无法忍耐重重的一拳直接砸在了赵佶的左脸上。 赵佶虽然是王子皇孙现在更是登基坐殿可是大宋朝也不是以武立国而且赵佶从前就是一个纨绔王爷所以身子虽然说比高俅要好上不好但是也并没有好多少。仅仅是一拳赵佶就被高俅打翻到了地上。 本以为赵佶会生气会愤怒会叫人来将自己拉出去砍了可是事实却证明高俅完全猜错了。 倒在地上的赵佶不仅没有做出高俅猜测的事情甚至都没有站起身来就这样躺在地上仿盛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打人的时候高俅是很爽可是打了赵佶之后他也有些后怕可是在赵佶笑起来之后一切的担忧都从高俅的心中消失的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愤怒。 “哈哈哈!笑得出来?我当然晓得出来!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啊?大宋朝开国百年哪怕太祖爷在朝也没有做过我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笑不出来啊?哈哈!哈!” 赵佶躺在地上笑声依旧只是在笑声之中却多了几分无奈几分悲凉。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赵佶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有眼角的泪水高俅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那些事情吗?” 从地上爬起来赵佶完全没在乎自己的形象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扶起了凳子重新坐了上去。 在此时此刻高俅已经完全能够猜到这件事情其实和赵佶并没有太大的干系心中一动高俅忽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忽视的人“难道说……是太后?” “嘘!跟我来!” 本来表现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赵佶在高俅说到‘太后’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严肃了起来。 不知道赵佶在搞什么鬼高俅满怀疑惑跟在他的身后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卧室之中摆设很是简简单到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根本就不应该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床榻内侧的帷幔十分凌乱甚至让高俅觉得根本就是一堆破烂的帘子。 “皇上这里是……” 知道赵佶现在还不能入住皇帝应该住的宫殿但是高俅也没想到赵佶住的地方会是这样……简陋。 “嘘!别说话!” 赵佶给高俅使了个眼色然后爬上了床榻撩开了帷幔。 看不清赵佶在边边角角的做了些什么只听见‘咔嚓’一声高俅就觉得墙壁好像动了一样仔细观察了一下高俅才发现原来在帷幔后面放着一块木板移动的不是墙壁只是那块木板。 木板移开露出了一个洞口高俅弯腰看去发现对面也是动火通明也不知道究竟是通向什么地方。 “跟我来!” 冲着高俅招了下手赵佶当先从洞口爬了过去。 嘴角微微抽动高俅也没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来皇宫里面会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叹了口气只能屈身跟在了赵佶的身后爬过了洞口。等过了洞口高俅就看见在不远处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而在桌子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佶的王妃……当然现在也许应该称呼嘁为皇后了。 “皇上这是……怎么个情况?” 看见了皇后高俅这才意识到自己夜闯赵佶寝宫的行为真的是有些鲁莽了。这要是耽误了赵佶的夜生活估计自己以后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怎么个情况?嗬!”冷笑了一声赵佶冲着王氏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慢慢往就桌旁走去同时开口说道:“皇后我跟高俅商量点事情你先回避一下!” “是!皇上!” 点头答应了一声皇后看了高俅一眼然后起身走向了卧房。 等着皇后离开之后赵佶坐在了酒桌旁边随手抄起了酒壶同时冲着高俅一努嘴说道:“来坐下陪我喝两杯。” “唉!这到底是怎么了?皇上难道你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扪心自问高俅自以为在赵佶登上皇位的过程中出力甚多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直接开口询问起来。 赵佶手中的酒壶倾斜酒液顺着壶嘴缓缓流下酒壶由低到高让酒液发出了‘咕咕’的声响。只不过赵佶却是一直都没有开口回答高俅的问题。 正文 第六十章 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了?赵佶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吗?” 一肚子的疑问在等待着答案高俅不是没有耐心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冷静不下来。 “不愿意跟你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刚才你是怎么想我的?‘皇帝’?‘赵佶’?嗬!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有多大你不应该不清楚吧?”端起酒杯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晃了晃赵佶脸上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如果不是你刚才打了我一拳我都不会带你过来这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莽撞了但是高俅却不能确定赵佶到底想要干什么毕竟看赵佶的意思好像也不是要找后账。 “什么意思?今晚你是如何进宫的你还记得吗?” 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赵佶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问了高俅一句。 听到这一句话高俅的后背瞬间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自己是如何进宫的?当然是靠着向太后给的那块金牌进来的只不过这种事情又该如何跟赵佶解释呢?哪怕高俅问心无愧可是这样的行为也实在是难以解释要怪也只能怪高俅自己当时太着急着急到失去了分寸。 “我……”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是又不能不回答高俅不禁为难起来。 可是赵佶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再次倒了一壶酒之后将自己的酒杯放到了高俅的面前“你不用紧张我知道有些事情其实你也没有办法拒绝就像我一样人家以为我当了皇帝我是一国之主可是事实上呢?我真的就是皇帝吗?真的……是吗……” “皇上你这是……” 听完赵佶这一番话后面其实已经不用再问高俅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这是什么这是?你还是叫我赵佶算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赵佶的手已经再次伸向了酒壶“不管我是皇上还是王爷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还是我可是如果我的身份变化让你不再跟我交心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只不过……算了不说这个。我问你王将军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俅确实不在乎什么皇帝、王爷的但是身处的环境却由不得他不改变而且跟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比起来高俅还是想知道赵佶对王将军的态度。 “怎么想的?我怎么想的有用吗?不用我说你应该看的明白我现在名义上是一国之君可是真是情况却未必如此。唉!都道王侯宰天下宫内冷暖无人知啊!” 就像是个落魄了的书生一样赵佶长吁短叹间或喝上一口酒。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如果王将军真的落得如此下场日后还会有谁肯为国效力呢?听我说这件事情你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哪怕起不到作用你也必须要表态!” 高俅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么的为难人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太后他能见到但是说动太后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我心里有数高俅不说这个了来陪我喝两杯!”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些醉了赵佶眼神迷离将自己手中的酒壶递到了高俅的面前。 别说现在高俅根本没有心情喝酒就算是有心情他也不会喝酒毕竟来到北宋之后他的酒量已经没有了沾酒就醉要真的醉倒在皇后的房间之中那他真的就离死不远了。 可惜的是天不从人愿高俅虽然极力推辞但是依旧让赵佶灌了好几口酒到嘴里。随着酒液的扩散高俅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在他陷入完全的昏迷之前他挣扎着走向了进来时候的那个洞口想要从那里爬出去。 后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高俅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在第二天他在床上被赵佶叫醒的时候他的衣衫也凌乱了。 “该死的!怎么就被灌了酒了呢!” 使劲按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高俅自言自语起来。 “你是说朕该死吗?” 就在高俅还在难受的时候赵佶的声音在高俅的身边响了起来。 “啊?那个……不是……我……” 听见了赵佶的声音高俅这才惊醒了过来。 仔细一看高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赵佶的床上在床边上睡着了而且还一觉睡到了现在。而赵佶似乎是刚才洞口那边爬过来身上的衣裳似乎是胡乱披上的一般。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你紧张个什么劲?” 赵佶没有责怪高俅的意思笑着拍了拍高俅的肩膀。 “倒不是紧张只不过想起来自己靠着床边睡了一夜真要是掉下去了可是个事情因此有些后怕罢了。” 回想起昨天跟赵佶聊过的话高俅反而镇定了下来还不大不小地跟赵佶开了个玩笑。 “行了行了!别前怕、后怕的了现在天已经不早了我也要去上朝了你是怎么着跟我一起去上朝?”赵佶说着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高俅两眼冒光“也许……这也是一个方法啊?” “得!我现在还是一介布衣朝堂之上的事情没我插嘴的份您老该上朝上朝现在最多四更天我可是要回家接着补觉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高俅顺势找了个借口没有理会赵佶的提议。 其实赵佶心中所想高俅也是能够猜到一些的无非就是现在向太后对高俅有一些重视高俅若是能够借助向太后的扶持进入朝堂那么对赵佶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虽然有心帮助着急但是高俅自问自己还没有活够政治斗争自己也许无法避免但是这种宫廷争端还是少掺和为妙。 “你啊!如此惫懒有朝一日我掌权了如何能够将这大宋江山交给你打理呢?” 赵佶像是随口抱怨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高俅似乎意有所指。 “打理江山?再说啊!” 知道赵佶这是准备将自己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了可是高俅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像是没有听明白赵佶的话一般随口推辞了。 “你啊!你啊!行吧!到时候再说!”有些事情现在说也是太早赵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就没有逼迫高俅表态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赵佶开口说道:“行了你退下吧!朕要更衣准备上朝了!” “是!草民告退!” 朝着赵佶拱了拱手高俅翻身从床上坐起顺势踩上了自己的鞋。 提上了鞋跟高俅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一步三摇地往寝宫的门口走去边走还边哼唱着“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清闲呐~~~” “你这家伙!”听着高俅的哼唱赵佶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挺好听的下次一定要让你好好给我唱上一次……不过昨天晚上那么荒唐他应该早早的就醉了吧?应该没有听见什么吧?应该没有吧?” 不知道自己身后的赵佶在自言自语什么出了门的高俅已经找上了门外的一个太监晃了晃向太后给自己的牌子就让对方带自己出宫。 只是这个太监似乎品级也不低没有动身反而叫过来了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带高俅出去。 正是初春时分四更天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因此就算有小太监在前面带路高俅已然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身前到底有些什么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连累的小太监也有几次被高俅这才重新来到了章惇的马车前。 想到章惇似乎是一夜未归一直等在这里高俅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伯父你还在吗?” “还在吗?当然还在!不是我说你把我这样一个老人家扔在外面一个晚上你自己在宫里面喝酒你也忍心啊你!” 车帘拉开章惇从马车之内露出了头来看着满身酒气的高俅气不打一处来。 “您这话说的我根本就不会喝酒如果不是让皇上给灌醉了我能不管您吗?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您下来我上去吧!” 事出有因而且又有皇上‘背锅’所以高俅一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伸手就去拉章惇。 “哎哎哎!你干什么啊!”一抖衣袖章惇一手按在了车厢上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你不知尊敬长辈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强抢老夫的马车不成?” “您可不能冤枉人啊!这个点了您不该上朝了吗?您上朝马车不就空了吗?我借用一下怎么就不行了?做人不能太吝啬啊!” 高俅可不会在斗嘴上人数针锋相对地与章惇辩论起来。 “上朝?嗬!还有什么好上的?行了上车我带你去见王赡!”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章惇挥了挥手神情低落了下来。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了‘王瞻’高俅冷静了下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踩凳子上马车章惇却是惊异地看向了高俅的衣摆“你受伤了?” “这个……可能是刚才那个小太监的吧?” 想想自己撞了人家几次高俅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家赔偿自己这件被血弄脏的衣服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白发将军 站在牢门之外高俅终于见到了那位含冤入狱的王将军只是出乎高俅意料的是这位王将军竟然满头白发跟他想象之中的中年将领的形象完全不同。更让高俅震惊的是在这位王将军转过头来之后他的模样竟然跟中年人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神情要憔悴了许多。 跟高俅不同的是章惇在看见王赡的模样之后浑身激烈地颤抖起来抓着牢门的双手用力似乎想要将牢门生生攥断一般。 “王赡!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看着王赡苍老的模样章惇的眼中两行老泪滚滚而下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听到了章惇的声音王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笑“呵呵!章大人您原来一直告诉我读书认字可是我没想到……伍子胥的事情原来都是真的啊!” 伍子胥的事情原来都是真的话! 一句话却像是一柄铁锤一般直接砸在了高俅的胸口看着王赡那满头的白发高俅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睛也湿润了。 伍子胥春秋时期楚国人因其父伍奢劝谏楚王而致满门抄斩只有伍子胥一人逃离了楚国。经宋国、郑国等地进入吴国帮助公子光(吴王阖闾)刺杀吴王僚夺取王位整军经武国势日盛。此后吴国攻破楚国得报大仇。只是后来吴王阖闾刚愎自用渐渐疏远了伍子胥在一次劝谏之后被吴王阖闾下令自尽。 王赡所说伍子胥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伍子胥逃亡经过昭关时候的事情——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或许是担心身后即将赶到的追兵会取了自己的性命又或者是担心自己不能够报那血海深仇等等等等诸多复杂的原因交杂在一起伍子胥竟然在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从前的时候苏轼也跟高俅说过这个故事不过在后世就已经听过详细版本的高俅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在它看来所谓一夜白头的事情只不过是后人的艺术加工罢了一夜白头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这东京汴梁之中的监牢之内高俅对‘一夜白头’一直以来的看法被完全粉碎了只因为他面前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跟伍子胥一样的忠臣良将同样的无辜受难相似的‘一夜白头’让高俅长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那种无所谓彻底被粉碎了。 “伯父……这……这……这……” 指着王赡的右手不住地颤抖高俅想问问王赡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啊! 没有理会高俅的问题章惇抬起手来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王赡真是苦了你了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实在是……我无能啊!” “唉!相爷!我都明白这次的事情已经不再您的掌控之内了您大可不必如此!”王赡没有指责章惇反而开口安慰道:“想我王赡从军三十年马上步下为国征战十数次死在我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早就够本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呼!王赡这次的事情我是自身难保不过你若是还有什么愿望不妨说出来老夫尽力帮你办到!”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章惇没有给王赡任何的许诺就像他说的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愿望……如果可能还望相爷尽力保全我的家人。三十年戎马倥偬我都没有好好地照顾过家中的老夫、老母也没有多见我那夫人一面更是没有做到为人父的责任如果这因为我的原因让全家人受难我……我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 轻声重复了一遍‘愿望’王赡的眼前忽然亮了起来看向章惇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期盼。 “保全你的家人?这个……这个……” 章惇很想立刻答应下来可是想想现在的情况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若是平常的时候这种小事也不过是章惇的一句话而已毕竟犯官的家属虽然也会获罪但是一朝的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事情实在不算什么。可是现在的情况章惇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相爷’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必然要被排挤掉的!况且王赡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想要插手章惇却也没有把握了。 “这……如果相爷为难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一眼就看出了章惇的为难王赡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实情况如此也怪不到章惇头上。 只不过一直站在一边的高俅却是有些忍不住了。 ‘啪’的一声高俅一巴掌趴在了牢门上然后用力攥住了牢门低声道:“王将军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什么?你?”这个时候王赡才真正地睁眼看向了章惇身边的高俅犹豫了一会这才探寻地看向了章惇“这位是……” “呼!这是我的一个晚辈。”没想到高俅会突然开口章惇脑子也有些懵了思考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季旻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不!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管!” 双拳紧握高俅完全不在乎章惇的劝告在心底已经下定了主意。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向太后那里没有多少分量高俅甚至都想尝试着保住王赡了只不过王赡的事情赵佶都有些力不从心高俅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可是保住王赡的家人虽然说也有一些难度但是却值得尝试。 或许是没想到高俅的态度如此的坚决章惇竟然也愣住了“季旻你……” “如此就多谢这位公子了!若是我王赡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必然当牛做马以报公子大恩大德!” 不知道高俅是什么身份但是落水的人连一根稻草都要拼命去抓住王赡又怎么可能去拒绝高俅的好意。 从稻草床上站起身来王赡两步就来到了高俅的面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高俅的面前紧跟着就要磕头。 可是高俅却不希望王赡如此急忙蹲下身去伸出双手按住了王赡的肩膀“王将军!不必如此!不可如此啊!” “大恩不言谢!公子请受王赡一拜!” 毕竟是个武人哪怕受了牢狱之灾王赡的身板也不是高俅这个病秧子能够按住的。 哪怕是一边的章惇开口相劝王赡最后还是给高俅磕了一个响头这才站起了身来。 眼看着木已成舟章惇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任由高俅和王赡去了。只不过一些安慰性的话语章惇多少还是和王赡说了一些人情世故很多事情不能不做的。 而在章惇和王赡的对话之中高俅也对这位王将军有了更深的了解。要说起来这位王将军在行军打仗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打得青唐诸族的权贵几乎亡族灭种要不是大宋朝某些人脑子抽筋估计大宋的版图早就能加上左下角的那一块了。 不过与王赡军事才能并列的却是他那近乎极品的为人方式了。要知道大宋朝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武将的权柄早就大不如前可是这位王将军对待文人的态度却跟大宋开国时候一样甚至在很久以前的时候他还曾经得罪过章惇这就很让高俅无语了。 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些废话章惇这才与王赡依依惜别带着高俅离开了可是在高俅看来王赡舍不得的却好像是自己。想来应该与自己的承诺有关了。 坐在马车之上章惇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高俅忍不住按了一口气说道:“唉!你不该答应他的啊!” “……我知道!” 沉吟片刻高俅无奈地开口了。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这样做?你知不知道现在就算是我都要小心行事你如此做让我怎么敢将大事交托给你啊!” 章惇恨铁不成钢看着面前神色轻松的高俅开口训斥起他来。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不这样做我难道就值得交托大事了吗?且不说所谓的‘大事’、‘小事’如果我真的无动于衷的话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很多事情高俅其实已经看的明白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如何做却是另外一回事。 明明知道如果做才对自己有利可是真到了做的时候却需要多家思量。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要是完全按着逐利法则去做那跟兽类还有什么分别还配称之为‘人’吗? 或许这一次高俅会因为帮助王赡吃一些苦头但是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至于说章惇要交托给他的事情高俅也已经在心底有了一些猜测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殿争 二月初六高俅从皇宫出来的这一天赵煦归天之后的第三天同时也是赵佶登基的第二天一场看似平常的朝会正在像往常一样进行着。 赵佶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俯视着自己脚下那些躬身行礼的臣子们心中却是一点的波澜都没有。往左边瞟了一眼赵佶只看见了一张椅子以及椅子上面那个女人的头饰至于说详细一些的东西他就完全看不到了。 可即便是如此赵佶的心中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些臣子们看似是在朝自己行礼但事实上却是在向自己身边的女人行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佶知道自己不能够露出丝毫的不满虽然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九五之尊但是在那个的女人的面前却什么都不是。甚至于只要对方张张嘴自己就可能再次变成那个声色犬马的闲散王爷或者可能还要更加落魄。 转头看向自己右手边的那个老太监赵佶却发现这个老太监正朝自己望过来当然……也可能不是在看他赵佶而是赵佶身边的那个女人。 “有时早奏无事退朝!” 或许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老太监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大殿之中的群臣朗声说道。 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就在老太监的话音结束的同时曾布从文臣的队列之中迈步走了出来一举自己手中的笏板神情低落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在曾布开口之后有小太监走到了他的身边从他的手里面接过了一本奏章双手捧着来到了刚才那个老太监的面前将奏章举过了头顶送到了老太监的面前。 老太监伸手接过了奏章放在了赵佶面前的书桌上。 “卿家请讲!” 赵佶没有去翻看曾布手写的奏章直接让章惇开口讲述。 当然历史上所有的帝王在朝会的时候都是如此倒不是说赵佶特立独行只不过奏章这种东西书面用语太多很多事情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讲明白但是那些上奏的大臣们却能洋洋洒洒地写出大几千字来读起来甚是费力。而且一般的时候朝会上面提出来的事情都是要所有的文武大臣们一起讨论的让上奏的人开口也是省了一些事情。 得到了赵佶的允许曾布轻咳了一声然后面带悲戚地说道:“昨夜之中先帝重病不治宾天而去。此为国之大事呜呼哀哉!望陛下明断” “唔~这件事情……皇兄聪明睿智天性夙成。嗣服之初遵养渊默洎总威柄发挥强刚黜服奸回修复法度。熙丰之政灿然再新。十有六年底于至治。今宾天而去实乃我大宋之哀!”一口气说完赵佶偷眼瞧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然后才开口接着说道:“皇兄既然已经宾天那么身后的事情就不能马虎……曾布你可愿意主管此事?” “啊?这个……这个……” 曾布没有想到赵佶竟然突然将了自己一军情急之下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要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是赵佶故意为难曾布只不过一般来说是谁上奏折提出的事情如果不是专业性特别强又或者是弹劾的奏章的话最先都是要让提出的人去处理的。而这种上一任皇帝的丧葬事情一般都是由位高的文臣来主持换句话说这应该是由章惇提出来然后再商量操办人选的。 只是凑巧的是今天章惇根本就没有来上朝!如此一来却是曾布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皇上开口了曾布自然是不能直接拒绝哪怕这位皇帝现在手中并没有什么权利可是在朝堂上拒绝一位皇上的提议曾布自认没有这个勇气。因此曾布只能求助似地看向了赵佶身边不远处的向太后。 自然向太后不能看着曾布被赵佶给收拾掉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向太后开口说道:“咳咳!这件事情怎么是曾布提出来的呢?章惇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太后章大人身体有恙昨日已经告病因此今天没有来参加朝会。” 听见向太后提起了章惇赵佶知道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只不过该开口回答还是要开口的。 “哦?章惇身体有恙?得了什么病?病得如何的?” 或许是没想到章惇在这么重要的时候都敢缺席向太后眼眉一挑带上了三分的惊奇。 “这个……听说是偶感风寒只不过章大人年纪大了所以病症要更加重一点。” 拿不准向太后的心思赵佶决定在这里面和稀泥。 你不是要问病吗?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最常见的病症你还能在这方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吗?当然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在章惇告假的事情上找茬赵佶还是多说了一些。 “哦?病症更加重一些?那么说来……章惇不能够为国效力了?” 就像赵佶预料到的一样向太后嘴角上扬开始挑起了章惇的毛病。 “这个……章大人只是偶感风寒不能为国效力……这个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赵佶早有防备所以完全不担心向太后的发难轻松自如地应对这。 “哦?是朕言过其实吗?这么说来章惇倒还是可以为国出力了?那么……”向太后随口说着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笑容“既然章大人可以为国处理那朕以为不如封章惇一个山陵使以为特进让他去处理这件事情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啊?” “这……章大人身为国之肱骨朕即位之初若是将章大人就这样派出去似乎有些不妥啊!” 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但是赵佶却不愿意什么都不做毕竟这可是少数肯站在自己这边的重臣了。 “皇上!话虽然如此但是现在章惇年事已高也该让他歇息一阵了再者说了让他主持这件事情也不是需要他凡事亲力亲为一些时日之后他还是可以回来的。在这期间有什么事情也尽可以叫他入宫答对想来是不妨事的!” 大殿之上向太后身份再高却还是需要给赵佶留一些面子只不过言语之间却没有给赵佶留下任何的余地。 “这个……这个……” 赵佶的嘴里一阵阵的发苦自己竟然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既然皇上不反对了那这样以章惇为特进封申国公任山陵使主持一应大小事宜!” 眼看着赵佶说不出话来了向太后赶紧开口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你!” 听见向太后已然下达了旨意赵佶双目圆睁目眦尽裂却是没有一点的办法最后还是瘫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诸位爱卿还有谁有奏章?一并呈上来的!” 大权在握向太后才不会在乎赵佶会不会生气直接开口问向了大殿之中的群臣。 曾布这个时候还没有走回自己的位置听见向太后问话立刻举起了笏板高声说道:“既然章大人出任山陵使那么在他离任的期间相应的公务应该由谁来代替?还望太后示下!” 等曾布说完赵佶按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已然攥成了拳头!这是已经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啊!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向太后开口之前一个大家都没在乎的小人站了出来。 监察御史周秩走出了队列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笏板朗声说道:“微臣以为韩忠彦韩大人当可承担起章大人留下的公职!” “什么?韩大人?” “这可真是……” 听见了周秩的话群臣顿时乱成了一团谁都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违背向太后意思。 只不过周秩提名的这位韩大人也不是个普通人身为魏郡王韩琦的长子本身也历任开封府判官、瀛洲知州、给事中、礼部尚书、定州知州、户部尚书、尚书左丞同治枢密院事、知院事前些日子赵煦还能够露面的时候还被委任为了吏部尚书! 这样的一个人选就算是向太后想要拒绝却是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唔~吏部尚书吗?倒是个好人选!朕以为可以!”虽然不知道向太后有没有办法反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章惇留下的后手但是赵佶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才看向了向太后假意问询道:“不知道太后以为如何啊?” “这个嘛……皇上所言极是!” 仔细想想自己根本就没有反驳的理由再者韩忠彦似乎也没有站在赵佶那边向太后干脆就同意了下来。 “既然如此吏部尚书韩忠彦今日朕升任你为门下侍郎在章大人不再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先帮助章大人处理那些事情。当然了吏部的事情你可不能丢下了啊!” 没让向太后将曾布推上来赵佶的心情好了很多甚至都有心思和韩忠彦开玩笑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不! 生于宝元元年的韩忠彦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已经有六十二岁了哪怕在大宋朝里面也算是比较年长的老臣了。 要知道受限于古代的生理卫生条件一般来说能活到六十岁就已经很难得了而能够活到七十岁了更是少之又少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一句‘人生七十古来稀’。 没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纪了须发皆白还要卷入这样的斗争之中韩忠彦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正要拒绝的时候却又想起了那位老哥哥的嘱托忍不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皇上天恩臣岂敢不以死相报?今当受命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哎~!韩忠彦老大人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开这种玩笑啊!朕尚且年幼祖宗传下来的江山还要劳烦你们这样的肱股之臣来扶持才是!” 定下了这件事情赵佶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感慨起来。 “皇上上朝期间政事为要!” 看见赵佶和韩忠彦在那里‘眉目传情’向太后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不由得开口‘提醒’起赵佶来。 “咳咳!太后教训的是!”赵佶刚才是太开心了所以才会得意忘形被向太后这么一说立刻就恢复了正襟危坐“诸位大人谁还有本?” 大殿之中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说话。武将这边虽然说也有一些有分量的人可是武人在大宋朝的地位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光这种时候人家不找自己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出这个头。 不过文臣这边的情况却是要复杂的多大家都能看明白这朝堂之上风波诡谲除了以曾布为首的那帮人之外别人要是没有一些背景的话其实还是少开口才好不然真让曾布盯上了他们可是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的。 当然文臣之中也是会有例外存在就像韩忠彦这样有资历的老臣。这些人或许不一定真的有什么真才实学但是他们的身份、背景使得他们站在这里就是一种威慑可以保证这朝堂之上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不过他们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他们真要是能够做下惊天动地的大事那里还有向太后插手朝政的机会? 除了上述的那些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以曾布为首的那些文官了这些人现在都将目光投向了曾布准备看看自己这边的大佬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之所以说曾布这边都是文人倒不是说没有武将愿意依附在曾布之下只不过曾布向来看不起这帮子耍刀弄枪的人所以才没有接纳他们。 眼看着朝堂之上没了声音曾布咳嗽了一声才走回队列首位的他再次迈步走了出来高声说道:“皇上!昨日所言王赡之事还请皇上做个决断!” “这件事情……”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赵佶已经做好了准备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开口。 只不过向太后的动作远比赵佶要快毕竟这件事情都是她示意曾布去做的因此曾布一开口她就开口接着说道:“王赡一事却是要仔细斟酌。想拿青唐吐蕃各部现在已经成为我大宋的臣属可是这王赡却在青唐诸部造下了偌大的杀孽若是将此人定罪怕是清汤吐蕃各部会与我大宋离心离德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妹的好事啊!哪怕是赵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心底里确实是忍不住狠狠地问候了一下向太后妹妹的身体状况。 从前的时候赵佶就和高俅讨论过青唐吐蕃各部族的事情而且两人在这一件事情上面达成了惊人的一致——若不是当时那些文官们脑子里被狗屎填满了现在哪里还有青唐吐蕃各部族的存在! 可是历史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想法而发生偏移当年赵煦病重王赡和往后领兵出河湟收复熙州更是将吐蕃全部的贵族阶层个抓到了东京汴梁若是当时没有那些文臣的阻挠后面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不过让人感到无可奈何的是哪怕是当时的章惇面对着已经被带了节奏的文官集团也是有心而无力因此最后只能是将那些吐蕃的贵族全部释放了回去。当然章惇毕竟是章惇为了给吐蕃各部族添堵他谋划了给木征之子陇拶赐名‘赵怀德’等一些列的事情哪怕不能够立刻让吐蕃各部族离心离德但是终究是给他们埋下了分裂的种子。至于说种子能不能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这个就不是章惇能够决定的了。 只是赵佶想的再多却还是对目前的情况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变感受到向太后射过来的目光赵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也找不到好的办法来应对只能求助似地看向了才被自己升了官的韩忠彦“韩大人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老臣就这样站着看啊。” 也不知道韩忠彦是不是在开小差在赵佶的文化之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噗!哈哈哈哈哈哈……” 大殿之中突然间响起了雷鸣般的哄笑声。其实那些文官们还好虽然觉得这位老大人有些滑稽但是文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能像武将那样开怀大笑。不过武人们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该笑就笑。 不过武人们这不是取消韩忠彦毕竟韩忠彦的父亲韩琦当年跟范仲淹率军防备西夏在军中可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时至今日边疆还有一首歌谣在传唱——‘边疆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边疆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在这些武人的心里韩忠彦至少有一只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咳咳!韩大人朕不是问你在哪里看而是想让你说说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本来对韩忠彦寄予厚望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被韩忠彦来了这么一出赵佶冷汗流淌的同时开口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这件事情啊~老臣倒是觉得现在先帝宾天不久有些事情倒不如放一放不然就算我大宋的子民理解这件事情的缘由可是传到外邦却多少有些不妥啊!” 平生做人就十分谨慎韩忠彦眼看着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就使了一个‘拖字诀’。 以往数十年从政的经验即使韩忠彦没有完全成长为他父亲韩琦那样的人物但是处理事情的手段却已经炉火纯青这件事情牵扯太多‘拖字诀’虽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但是至少能够争取一些时间。 不过这一次韩忠彦却是失算了就在韩忠彦的话说完之后向太后已然笑了起来开口说道:“韩大人此言有理王赡的事情倒也不用现在就去处理只不过先将这件事情讨论一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皇上您以为呢?” “这个……太后……” 本以为事情可以借着韩忠彦的和稀泥先拖过去可是看向太后的意思赵佶觉得这件事情不好办了。 “嗯!皇上你不用多说了。”假装已经跟赵佶沟通过了向太后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曾布“曾爱卿这件事情最开始就是你上奏想来你已经有了对策了?” “启禀太后!臣以为王瞻罪大恶极理应处以极刑其家眷贬为奴籍;至于王厚看在王韶老将军的功劳上其家眷可以赦免但是王厚也要与王赡一道!” 早就已经跟向太后商量好了一切曾布此时说出来十分的自然丝毫没有陷害忠良的惭愧模样。 “唔~这么说倒也是应该朕觉得曾大人所言可矣。皇上您觉得如何?” 向太后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是看向了赵佶的目光却是满含胁迫。 显然这是向太后在对赵佶表态了她就是想要王赡去死!当然向太后其实对王赡这个人没有什么个人的毫无她只是想借王赡的事情来向赵佶示威。她向太后现在是这大宋说一不二的人物! 如果是明智的选择现在赵佶就不应该再多说什么了。哪怕说皇帝的威严至高无上但是落实到目前的情况正面跟向太后交锋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行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政治上的苟且哪怕有时候大家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该妥协的时候也是要妥协的。 但是年纪不过十八岁的赵佶在这一刻却忽然间沉默了面对着满朝文武就在向太后逼迫他表态的时候他沉默了。 大殿之上的目光全部汇聚向了赵佶大家都在等着赵佶开口准备听听赵佶的决定。 可以说赵佶现在的决定甚至是可以决定所有文武大臣往后对他的态度! 尚且年少的赵佶在这一刻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刚毅迎着向太后的目光看了过去同时轻轻地从嘴里面吐出来了一个字“不!”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托付 大殿之上正在发生的事情高俅是一点都不知道而赵佶此刻承受的压力他也是完全的不知情。事实上现在的高俅自身也在面临着一个很是严峻的问题——章惇这个老混蛋是真的想要将一切都交托给他! 章惇从政数十年但是真正独揽大权其实还是在元佑八年才开始的也就是说是在高俅参加童子举之后章惇才逐步走上了权利的巅峰。 当然高俅参加童子举和章惇手握重权这两件事之间是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只不过这两件事情恰好都是由同一件事情引起——赵煦亲政。就是因为赵煦亲政所以才会先开童子举再开恩科(高俅的年纪太小没有参加科举)随后启用章惇为相回复元祐年间所有被废弃的法律。 元佑八年之后也就是绍圣元年章惇执政的第二年提议修复河道主持京、索、大源等河道的修缮并且保举了大批的贤人志士这其中跟高俅有联系的张庭坚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被起用的。 只不过那些都是小事章惇真正要跟高俅讲解的却是跟那些事情无关。 “我说大伯啊!你就不能先说重点吗?这都一上午了你说了那么久到现在才告诉我你说的那些其实都不是重点你到底是想干嘛啊!我昨晚可是没有睡好你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不能奉陪了啊!” 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淡然若定的章惇高俅真的想一茶杯拍在章惇的脑门上。 其实也不是高俅没有耐心只不过昨夜里被赵佶灌了酒这一晚上过去高俅浑身上下腰酸背痛的之前在监牢之中情绪波动太大因此身体上的疲劳就被忽视了可是现在章惇在这里废话连篇这是真的让高俅没有办法接受了。 “哎~!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嘛!你昨晚没有睡好我在马车里面就睡得好了?知道你身体不好但是我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怎么样啊!要听重点你就要有耐心啊!” 章惇没有因为高俅的无礼而恼火反而耐心地劝诫着高俅。 一个‘卫生球’丢到了章惇的脸上高俅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老头子干脆地开口说道:“要说就快说不然我一睡真的坐在这睡着了那你可不能怪我啊!” “好好好!我下面就说重点!” 看着高俅脸上那疲惫的神情章惇也知道不能再说废话了直截了当地解释起来。 当年西夏攻陷金明寨主帅张兴战死章惇一怒之下就要将金明寨上上下下全军总共四千余人一并斩首可是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发现如此做很是不妥最后只杀了张兴的十六名亲卫。 自然一个小小的金明寨主将并不是章惇要说的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关于西夏等外族的动作! 西夏攻破了金明寨之后因为西夏的梁太后惧怕大宋的声讨因此就将金明寨一战之中俘获的将士献给了辽国获取了辽国的援手。如此情况之下哪怕章惇恨得牙根痒痒却也只能建议赵煦冷静下来先加强西路各路的防守了。 随后章惇又拟定了计划命令熙河将领王文郁等以安西城为重点在外面建造防守工事来连同各地以便秦凤的援军可以顺利到达。 只是西夏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成在元符元年的时候吐蕃那边又有了动作虽然不是犯上作乱但是边廝波结率领河州、岷州、溪哥城及吐蕃兵共计刘千余人归顺带领了一大帮邈川的部族来降如此良机章惇自然无法坐视不理。 在章惇的建议下王愍攻入吐蕃迫使吐蕃陇拶投降。随后为了监视这帮吐蕃的人又耗费了章惇不少的心力。 吐蕃的事情解决了可是西夏的事情却还没有完结。在辽国的干预下西夏甚至要求大宋归还攻占了西夏的土地这就让章惇很是不忿了。只不过辽国的大军驻扎在宋辽的边境上辽国又派出了萧德崇来开封劝和大宋朝内人心惶惶就连赵煦都动摇了满朝上下合起伙来劝说章惇要求他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坚持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章惇才发现大宋朝满朝文武看起来人才济济可是真正能够承担事情的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哪怕是那些肱骨老臣在面对番邦外族示强的时候竟然也畏葸不前丝毫没有一个汉人应有的脊梁!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建立了暗谍!” 回想起那个时候所谓的屈辱章惇心情很是复杂地看向了高俅。 “哦也就是说哪个时候你就……什么?‘暗蝶’?那是什么东西?黑色的蝴蝶吗?” 高俅早就已经困得不行了脑子也就不那么灵光了本来就是想顺着章惇的话往下说但是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惊疑不定地看向了章惇。 “暗谍顾名思义隐藏在暗处的情报人员这些人员全部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如果我不说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猜出他们的身份。只不过很可惜……” 没有理会高俅的玩笑章惇自顾自地感慨了起来。 “可惜什么?暗谍的那些人脱离你的掌控了?” 来自后世的高俅早就看过了数不清的小说因此脑洞早就变得十分大了看见章惇这幅模样立刻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脱离我的掌控?我说你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章惇颇为无奈地看着高俅感慨了一阵之后这才开口解释道:“我说的可惜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暗谍里面的人都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或者说没有精力再去管他们了你明白吗?” “没有办法……没有经历……大伯你要死了吗?” 听完章惇的这番话高俅的双眼都瞪大了怎么章惇这就不行了?这不看上去挺好的吗? “你这个混小子!就不能盼我点好吗?”见高俅如此‘诅咒’自己章惇也很是生气吹胡子瞪眼的好一阵之后才平静下来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一次向太后临朝我必然逃脱不过虽然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但是想来也就那么几样只是我一旦离开了朝堂再想回去就是千难万难了所以暗谍的这些人再在我的手里我也没有办法让他们为国效力了你明白吗?” “那……您是想将他们的指挥权教给我?可是为什么呢?” 知道章惇的意思了可是高俅却更加不能理解了为什么就要交给自己呢?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不过你若是真的需要理由的话老夫倒是能找出不少来。”章惇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摇头晃脑的接着说道:“七年之前的童子举你一个孺子见识却远比大多数的朝臣都要广远;七年之后你长大趁人与天子相交莫逆。当然更重要的是你还是子瞻的义子人品上也没任何的污点这样一来我为什么不能将这一切都交给你呢?” “我倒是觉得你完全是看在先生的面子……等等!你说一切?刚才说的不是暗谍吗?” 正要挖苦章惇两句但是紧跟着高俅就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怎么章惇的说法一下子就变了呢? “你发现了吗?哈!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章惇很是欣慰地看着高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不是大伯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是我能力强吗?不还是因为你自己嘴瓢了吗?” 很是无语地看着章惇高俅甚至觉得章惇的脑子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章惇没有理会高俅的话反而接着说道:“除了暗谍之外大宋朝以后的一切都要交托在你的肩上当今皇上尚且年幼虽然说有一些小聪明有一些小手段但是治国之道不是如此的简单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没有办法突破太后的阻挠去教导皇上所以这一切我只能托付给你了!” “不是你就这么看好我吗?万一我不行怎么办?你就没有考虑过所托非人会出现什么状况吗?” 高俅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章惇这个人了这不是孤注一掷嘛!更重要的是为什么非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压力很大的啊! “不行?你不行也得行!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章惇这个时候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苦笑了一声看着高俅郑重其事地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记得不要跟衮国长公主走得太近!” “这又是为什么?” 不知道章惇的思维跳的为什么这么快高俅本能地问了起来。 “为什么?如果你娶了衮国长公主你可就是驸马了虽然说跟皇上的关系更近了但是驸马不能干政!你难道不明白吗?!” 章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开口说道。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预料之外 高俅嘬了嘬牙花子很是蛋疼地看着章惇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这个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还真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我在驸马府上干了整整七年了不过说到底这件事情和玉儿有什么关系啊?怎么我就不能娶她了?”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吗?这里面的事情你既然知道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看着高俅那满脸的无辜章惇真的想站起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却又下不了手。 “我是不理解你的意思本来嘛这件事情你就不该找我您老又不是没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交托到我的手里本来就很奇怪了。现在还来干涉我的私人事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翻了个白眼高俅接着说道:“哪怕我对玉儿没什么感觉但是你这么说就让我很不舒服你知不知道?” “你这个混小子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 章惇完美地诠释着什么叫做‘吹胡子瞪眼’将之展示在了高俅的面前。 “行了行了我就烦这种张嘴闭嘴就是‘我是为你好’的论调了麻烦以后您老‘为我好’的时候考虑下我的想法行不行?拜托您了啊!还有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感觉到章惇就要化身一个唠叨的夫子高俅赶忙终止了话题。 “你啊!”本来有些被高俅气到了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章惇忽然间又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你啊你啊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啊!” 高俅也不知道章惇的脑子里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就算是他有机会知道其实他也是没有任何想要知道的欲望毕竟在这方面他觉得无所谓。 不去理会已经有些怪异的章惇高俅忽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转过头来看着大笑不止的章惇开口问道:“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可就难说了。不过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好人又或者说是坏人?” 收敛了笑容章惇没有直接回答高俅的话反而问了高俅一句。 面对章惇的这个问题高俅也是思考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说道:“好人又或者坏人其实这方面很难说要说你是个好人跟在先生身边那么多年我真的不会到你到底有哪里好的……” “这个倒是实话不仅是对子瞻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王公大臣我做的坏事还真是不少。欺压百姓的事情就不说了新旧党争之中打压政敌这种事我可是做的不少更是差点就将宣仁后、孟皇后给废掉若不是当时宫里面的侍女、宦官拼死护主可能我已经成功了。”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章惇说起自己以往做过的事情来就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 “那你可真是个人渣啊!”死死地盯着章惇的那张老脸高俅也没有想到这个老混蛋竟然真的做过这么多的坏事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可若是说你是一个坏人绍圣北伐、元符西征、元符和议如果没有你的话大宋朝可能未必能够将吐蕃还有西夏收服。而且绍圣之治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些事情你竟然也知道?唔也对北伐西征的那些事情最后都是要献功于京师你知道倒也不足为奇。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觉得绍圣之治是一件好事?” 没想到高俅对自己还有这么几分好感章惇颇有些惊奇地看着高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嗨!好事坏事现在说有什么用?就像秦始皇、隋炀帝人们口口相传他们是暴君可是统一六国文字、度量开凿运河功在千秋的事情还是人家做出来的。甚至还有那个王莽……” 高俅越说越激动后世看到的那些已经都记起来了就要跟章惇好好说到说到。 察觉到不对劲的章惇连忙阻止了高俅开口说道:“停停停!话说道这里就行了连王莽你都说出来了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嘁!救你现在这个处境说这些又有什么啊?” 别人不清楚高俅可是知道的明明白白这老家伙都干脆不上朝了显然局势对他是不那么友好的。 “得!正事也说的差不多了我也就不跟你在这多纠缠了一把年纪我还想有个善终呢!”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算早了章惇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开口说道:“说了那么久我都饿了我还是先回去吃饭了啊!” “您这话说的来到我这我还能让您回去吃吗?我现在就让人准备饭吃完了再走吧!” 本能的看见章惇要走高俅就客气了这么两句。 出乎高俅意料的章惇这个老家伙竟然真的站住了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好啊!” “你这老东西!” 撇了撇嘴高俅也没有好的办法老而不死的家伙说他也没什么用了。 吩咐下去准备吃食虽然说赵佶许诺的那些钱财还没有运送过来不过端王府里面存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账房的银钱也够用一段时间所以高俅也就没太着急。 让下边的人随便做了些饭菜高俅倒不是节省只不过一来就自己和章惇吃饭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铺张浪费二来也是想借这顿饭将章惇气走。 至于说花想容、赵玉儿还有李韵那几个人现在正在王府里面带着人转悠准备将王府彻底的收拾一遍。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王府里面住的已经不是端王赵佶了有些东西再用的话其实算是僭越很容易就招惹是非为了安全高俅倒也没有组织那些女人的活动。 端着粥碗就着小咸菜丝高俅就这样慢条斯理地吃着只不过出乎高俅意料的是章惇竟然也是吃的有滋有味完全没有个当朝一品的架势。 “你还真是吃得下去啊!” 人家胃口好高俅自然就只剩下吐槽了。 “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些清淡的东西也是不错的。唔~再给我来一碗!” 说着话章惇就将自己的碗递到了一边侍女的面前。 “给他盛饭!” 察觉到侍女看向了自己高俅也是没有办法人家想要吃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过好运的是这种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离开了一天的武松终于回到了高俅的面前。 “公子!武松回来了!” 单膝跪在高俅的面前武松大声地说道。 “以前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啊行了起来吧!”不知道武松中了什么邪高俅现在也没心思问不过看向武松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武松你这是怎么搞的?出去跟人打群架去了?” “这个……”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武松也有些没办法开口了。 “行了!看你让人打的!”高俅放下碗筷朝着章惇一拱手接着说道:“我这边还有事你接着吃吃完了该去哪去哪我这边有事就失陪了啊!” 说完这番话高俅起身就往外面走去。鼻青脸肿的武松见状也赶紧跟在高俅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不过要说起来武松这一次的形象也是真的凄惨很少受伤的他现在左眼眶已经青紫了右脸肿胀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流出。如果不是头发只有那么一丝的凌乱现在的武松可能就可以直接去鬼屋工作了。 当然更加让高俅想不明白的还是武松的那条腿不知道为什么高俅总觉得武松走路好像一瘸一拐的真像是崴了脚还硬撑着走路一样。 走出了书房高俅站住了身形回过头来看向了武松问道:“这都一天的功夫了你到底去哪了?” 倒不是高俅健忘实在是昨天的事情只是高俅突发奇想然后紧跟着傍晚就遇到章惇来访的事情这一天一夜过去高俅还真就将武松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净。 武松自然是知道自己去做什么听见高俅询问连忙开口回答道:“公子您昨天让我……嘶~~~!让我去找那个什么‘赊刀人’的首领嘛!” “哦?!是有这么回事来着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找到了吧?不过怎么好像让人打得很惨啊?有很多人围攻你?” 想想武松的本事高俅觉得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如果不是对方人多势众想必他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公子您只说对了一半我是让人打……打了不过不是一群人就……就一个!”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觉得惭愧武松说话的时候还停了两下。 “就一个?‘赊刀人’的首领?不应该吧?他应该是个读书人啊!难道说我猜错了?没道理啊!” 回想了一下自己对‘赊刀人’首领的形象猜测高俅觉得事情好像有那里不对劲。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病书生 “呵!读书人?公子不是我说您那家伙……嘶~那家伙跟读书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关系啊!长得比牛还壮怎么可能是读书人呢?” 武松苦笑着只不过突然间一疼再次抽了一口凉气。 “比牛还壮?武松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评价别人?” 瞥了武松一眼高俅本来都不想说他了可是看看武松的这个体格又哪里来的脸去说人家呢? 很容易理解的身体越壮功夫才越高。人们常说着‘四连拨千斤’的话却总是忘记了这句话后面的那一句‘千斤力在前’原因十分简单所谓的‘四两拨千斤’只是一个力量的使用技巧而已但是任何的技巧都是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 所以说现在的武松体格其实早就超过了牛了不然当时章惇手下的那两个人也不会那么轻松就被武松击退。哪怕说当时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优势但是武松本身的能力才是重要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武松跑江湖卖艺体格强健也就算了但是这些年来跟着高俅也没吃多么好怎么比以前更壮了?难道说他们在衙门口蹭的饭都是那么的营养丰富? 不知道高俅心里面在想什么武松想起了自己今天受到的挫败只能无奈苦笑“不是公子您……嗨!您见过了就知道了!”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知道武松从来不说假话但是高俅还是不太相信毕竟不管是自己的所见所闻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水浒传》里面的情节武松都应该算是站在武力值巅峰的那类人才对。 武松也不再跟高俅解释捂着脸就跟在了高俅身后。 等来到了前院之中高俅就看见王府里面的护卫当然现在应该叫自己的护卫了。自己的护卫整整五个人正在看守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壮汉。 “你看这不挺老实的嘛!” 走到了中年壮汉的身边高俅拍了两下壮汉的肩膀笑着跟身边的侍卫们说着。 不过侍卫们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满脸轻松的高俅为首的一个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公子武大爷从哪里抓来的这个人啊?绑成这样还踢伤了我们两个人!” “哎?真的这么强?” 虽然看见了中年人身板确实不错但是高俅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呢? “就是这样啊!” 武松走到了高俅的身侧间接将高俅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是高俅却不领情一把将武松给拉到了一边然后看向了中年人开口说道:“喂!你站起身来让我好好看看!” 中年人或许是看出了高俅不一般闻言很是听话地站起了身来不过双腿却一直死死地夹在了一起就好像下体受过什么创伤一般。当然更让高俅觉得怪异的其实还是中年人的那双眼睛红红肿肿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啧啧~!确实身板不错哎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家武松厉害啊?” 看着对方站起来那有两米多似黑塔一般的体格高俅突然觉得武松吃亏好像是一件蛮正常的事情。 “嘿!就他?”中年人瞟了高俅身边的武松一眼然后很是不屑地说道:“如果不是他的手段太过下三滥就他这几下子能把我怎么样?” “嗯嗯!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武松他早年间走江湖卖艺很多时候出手时有些下三滥了不过……动辄生死的情况下应该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吧?如果不是我点名要见你单从生死相搏的情况来看你能从武松的手下生还?做梦吧!” 高俅上辈子看过了太多所谓的‘武术被搏击完虐’的新闻但是在他看来武术这种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用以保护自己的方法本来就是杀人的技巧放到竞技场上跟人有限制地竞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公子您……” 长时间以来武松出手确实阴狠毒辣这点可是没少让张千取笑谁知道就在今天竟然得到了高俅的高度认可。 “行了你给我消停会吧!”这个时候武松正是感动按理说应该再多说几句可是高俅却是没那个心情“我给你说让你把人带来你跟他好好说也就是了为什么要出手呢?出手还这么阴狠真要是让你打死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是想用这个人?” “啊?这个……公子武松知错!” 想想高俅的话也是真的有道理武松惊愕之后只能是认错了。 “等等等等!这位公子您说您想要用我?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壮汉看着高俅和武松说的正欢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此就开口询问起来。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还能有别的意思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啊?” 看壮汉的模样高俅就猜到了他内心之中在想些什么因此调笑一般地看着壮汉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个倒不是不可以毕竟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做不过可不可以问一下公子您是……” 中年壮汉显然有些心动不过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问起了高俅这位公子的身份来。 “闭嘴!哪里有你先开口问话的份!” 身为高俅身边新进的‘狗腿子’侍卫们十分尽职地对中年人进行威吓。 “行了行了!你们吓唬他干嘛?”知道这帮侍卫是在干什么高俅也就懒说他们直接回答起中年人来“我叫高俅不过你应该没有听说……” 出乎高俅意料的是在高俅说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中年人竟然突然间激动了起来“哎!你就是那个高俅?那个童子举中举的高俅?” “给我老实点!” 一个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侍卫突然间喊了一声抬腿揣在了中年人的腿弯上。 任凭你浑身铁打有如金刚一般但是有那么一些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够练到的腿弯就是其中一处。中年人体壮如牛但是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踢在腿弯上一条腿立刻就是一软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坐在了凳子上。 不过中年人丝毫没有在意依旧两眼放光地看着高俅“您就是那位少年中举的神童?” “哎?你怎么对这件事情记得真清楚?你是有多深的执念啊?”想想自己之前对‘赊刀人’首领的猜测这倒也是有点靠谱高俅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对了你是谁来着不想说说嘛?” “公子实不相瞒在下其实也是一个读书人……” 像是见到了知己而已中年人很是兴奋地看着高俅自我介绍起来。 “让你他娘的的废话!”也许是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受到的伤害武松上前一脚踹在了中年人的腿上然后转头看向了高俅说道:“公子这人名叫薛海外号病书生手上有那么两下子不过只是粗浅的拳脚功夫。” “‘病书生’?怎么叫这么个外号?你身体有病?” 没有惊异于对方‘书生’的外号高俅对中年人的那个‘病’却是十分的惊异。 仔细回想一下《水浒传》里面有很多诸如‘病关索’、‘病尉迟’、‘病大虫’一类的人他们的‘病’一般来说都是指面色发黄像是生病一样。但是薛海身强体壮、面色黝黑怎么着都跟‘病’扯不上联系。如果非要有个解释那么有一个歪理倒是有可能那就是‘病’通‘并’当如同讲。 只是如果一来‘如同一个书生’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完全解释不通啊! “公子您玩笑了!”薛海黝黑的脸似乎突然间红了一下紧跟着开口解释起来“在下读书写字参加科举数次但是……但是始终未能得中功名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哦!果然跟我想的式样是一个久试不中的落第秀才!怪不得你一听我的名字竟然会这么激动!”眼看着一切都和自己的猜想对上了高俅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不过上下打量对方一边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参加那么多次科举干什么?你这个体格若是参军的话现在早就能混上个偏将什么的吧?干嘛那么死心眼?” “这个……这个……” 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薛海支支吾吾的没有给出高俅一个答复。 “行了行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并不是十分的好奇。”高俅朝着几个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太冲动然后才开口说道:“我找你来是有点事情不过你好像跟我的人发生了一些误会如果你能够保证不冲动的话我就让他们给你松绑如何啊?” “公子放心若是那些阴险小人不耍下三滥的手段我薛海自然不会那么冲动!” 薛海显然自视不低摆出了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噩耗 “哎!哪里有什么小人?不要多想。”高俅随便安抚了薛海两句却也没有想着去帮武松和薛海两个人解开恩怨而是接着说道:“对了你们这么一闹倒是把我闹得有些懵了都不记得叫你来是想要做什么了。” “不着急不着急公子您慢慢想慢慢想。” 薛海带着满脸的谄媚赔着笑跟高俅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之前才在对方的受伤吃了亏武松自然是看不惯对方清闲等对方一开口立刻就质疑起薛海的目的来。 不过听武松这么一说高俅也是反应了过来“对啊!你这个家伙看着浓眉大眼的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对劲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来若是合情合理我可能还会帮你但若是不说么……哼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应该能听明白吧?” “什么从宽?公子您这是说什么?” 身为土生土长的北宋人薛海可没有听说过现代的那些‘名言’自然听不明白高俅的话。 “行了!你就赶紧说吧!那里有那么多的废话!” 高俅觉得无聊赶紧催了薛海两句不然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下去根本就是没个完的。 “那个……我倒是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以后能跟在公子您的身边……” 八、九尺高的大汉薛海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不好意。 “哎?跟在我身边?这个倒是没问题毕竟我一开始就是想让你……不对啊!你跟在我身边是想要做什么?这里面有问题啊!” 虽然说薛海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这么凑巧的事情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高俅觉得不对劲因此就多问了两句。 “不是不是在下只是想要跟在公子的身边端茶递水挑灯磨墨……” 薛海已经被松了绑现在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端茶递水挑灯磨墨?这么说……你是想做我的书童?”书童的工作干了十多年高俅一听薛海的意思就猜到了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正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更觉得不能理解“所以说你到底是对考取功名这件事情有多大的执念啊?为什么非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呢?” “公子我们薛家五代单传长辈们长久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让我们薛家出一个状元可是天不从人愿增不服他们其实还好毕竟也曾经有过功名可是从我曾祖父那辈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金榜题名、高官得做了。” 说起自己坚持的原因薛海也觉得很是无奈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 “……所以说你干嘛非要在这方面钻牛角尖呢?你要是从军报国早就能够成为高官了……” 高俅很是不能明白薛海的坚持毕竟不管怎门槛薛海都更适合当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将而不是耍弄笔杆子的文臣。 不过这也就是高俅不理解其实放在古代这个特殊的环境之中科举出仕才是普天之下广大平民百姓最期待的事情虽然说也有其他途径但是终究要差了那么一些不然科举也不会被读书人称之为‘正途’了。虽然说偶尔也有武举的举办但是武状元其实完全不能跟文状元相提并论甚至极端一些来说武状元都不配给文状元提鞋!毕竟文状元的顶点可是丞相但是武状元最多就是成为一员大将、镇守一方。 “行了行了!我也不想多问你这事咱们聊点别的。”知道这种事情没办法跟薛海讲道理高俅干脆地转换了话题开口说道“那个什么‘赊刀人’的组织或者说叫团体还是什么的是你搞起来的?” “是啊!本来就是想让一些乡亲挣一些小钱的怎么?公子您不喜欢?” 薛海点点头说的倒全部都是实话。 “一点小钱……卖的菜刀都是平常价格的几十倍了你还好意思说这是小钱?你可真是……” 想想卖面的小贩交出的买刀钱高俅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薛海了难不成他在这件事情里面真的是不知情? “几十倍?公子您这么想可就错了虽然说这菜刀卖的贵了一些但是这菜刀本身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打造出来的比之寻常铁匠打造的菜刀要好用上几十倍这样一来卖的本来就应该贵一些吧?而且这菜刀是先让人家白用我们几年之后才会来收钱而且人家还不一定会给这样利润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啊!” 似乎是觉得高俅不明白自己的‘难处’薛海开口为高俅讲解了起来。 至于薛海讲的这些高俅其实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虽然说他并没有真的进行过商业企划但是只用听的也是听了不少了因此对薛海的说辞倒也不觉得多么难懂。 不过没等高俅接着说话身背后突然有人拍了高俅一下“喂!” “哎?谁啊?” 本能的高俅转过身去察看。 这一转身高俅就正好看见李韵拍李师师的脑门“叫你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了!” “哎哎哎!行了行了你这是在做什么?真是……”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高俅也不觉得李师师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少年、少女爱玩其实很是正常不过紧跟着他就看见了李韵身边的其他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哎?哎!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集体示威游行还是干嘛的?” “公子您不要瞎说了!我们几个是觉得这王府里面好像还缺点东西所以才想要上街去的。” 跟高俅一起生活了十来年花想容早就从高俅这里学到了不少的现代词汇不过担心李韵等人不理解因此赶紧开口回答了高俅的问题也算是转移李韵的注意力了。 “上街吗?这个倒真是……”知道女人的衣柜里面总是少一件衣服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纠结这王府里面到底还少什么不过几个女人结伴上街总归不是十分的稳妥因此高俅的目光就看向了一边的侍卫“哎!你你过来一下!” “啊?谁?我吗?” 虽然感觉高俅是在看自己但是侍卫还是惊愕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对!就是你!那什么你带着他们几个人跟着长公主她们几个出去一趟把人保护好了顺带结个账什么的。”高俅一边说一边往侍卫的身边走等走到了侍卫的身边之后赶紧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先去账房里面看看有钱的话就取上一百两没有的话出去以后先记账等回头再还!” “记……记账?” 侍卫自然知道高俅的身份可问题是那些商贩们可是不知道的如此一来侍卫就觉得不能理解了。 “你是不是傻啊?记在端王殿下的账上!听见没有?记在端王的账上!” 生怕侍卫没有听清高俅还特意多说了两遍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之后他就不理侍卫了。 至于说侍卫能不能理解高俅的意思这就不是高俅能管的了反正办法他已经给出来了只要按着这个执行基本上是出不了问题的。 虽然说现在已经没有‘端王赵佶’只剩下‘皇上赵佶’了可问题是现在这件事情基本上还是只有朝堂之中的大臣们才知道毕竟赵佶还没有举行那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实质上的皇帝却还没有在名义上宣告出来。而且如果不是那种核心的人物也只是觉得现在是一个过渡甚至不知道赵煦已经病死多日了! 如此一来高俅让人记赵佶的账也就很是方便了一来这些侍卫以前就是赵佶手下的人以端王赵佶的纨绔劲头记账什么的实在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二来若是还钱晚一些那些商贩就未必还敢收钱了堂堂一国之君欠你账是给你面子现在还钱你敢要? 所以说这一切的事情高俅其实都已经计算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外面一阵嘈杂高俅的心里面却是觉得有些怪异。 “公子!公子!公子!” 不知道为什么守在门口的门卫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边跑还边呼喊着高俅。 “哎哎哎!你慢点你慢点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门口的脸色高俅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他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这个……”有些为难地往几个女眷那边看了一眼门卫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开口说道:“公子!皇上宾天了!” “哦!啊?你说什么?” 高俅本来觉得很是正常的一个消息但是随即是大吃一惊。 不过最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其实还是赵玉儿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的兄长如今听到这样的噩耗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如何承受?当场白眼一翻赵玉儿就这样昏了过去。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后续 “快快快!你们几个先把玉儿扶回房间去休息!” 不管高俅现在怎么想赵玉儿反正是已经承受不住了所以高俅干脆就先让花想容等人将她搀扶回去。 至于说花想容她们几个女孩子怎么将赵玉儿弄回房间又怎么在赵玉儿清醒之后开解她这个高俅暂时是没有心情去处理了。 “公子您也不必太难过……” 似乎是觉得高俅的心情不好武松在一边开口安慰起高俅来。 “不必难过?我难过大了好吗?现在这个消息传出来了我还怎么用‘端王’的名义去赊账?这不是坑人嘛!” 高俅一抖手觉得自己是被那帮朝堂之上的老混蛋给坑惨了! 所谓的‘皇帝宾天’这件事情若是有人专程来跟高俅通告或许高俅还会产生些许的误会毕竟现在的实质上的‘皇帝’可是赵佶但是这个消息好像是外面有人在传播那么应该就是皇宫里面传达的诏书之类的来到外面了所以才会引起一些轰动。只是这样一来高俅却是能够确定了这应该是前一个皇帝的死讯被那帮人发出来了跟赵佶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只是随后要面对的一些列的问题却是高俅现在没有办法去处理的高俅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就是紧闭大门置身事外了。 “那个……公子咳咳您这个好像有点问题吧?”站在一边的武松轻轻咳嗽了两声开口提醒道:“皇上宾天举国同哀您这个……您这个……” “你懂个屁!皇上是宾天了但是真正会因为这件事情伤心的人根本就不会有多少毕竟这之前他掌权不过七载除了重用章惇之外很难说有什么真正的利国利民之举所以说百姓们对他的印象其实还不如对章惇的印象。不过若是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的话经过这七年以来在章惇身边耳濡目染说不准他还真的就能成为一代明君了。” 对于赵煦的生平高俅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所以对于赵煦宾天的影响他也看的是一清二楚。 的确赵煦或许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帝王但是这一切都有那么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真的能够活那么久。但是很可惜的是生病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尤其是这种能要人命的病。 都说‘病来如山倒’但是这句话原本所指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说生病来的突然而是指病发的危重程度因此从生病开始到病发为止的这一段时间其实也十分的重要。 显而易见赵煦病发如此猛烈之前不可能一点的征兆都没有实际上早几年前的时候赵煦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当时就有数天不上早朝的事情出现因此赵煦在百姓之中的形象其实就像高俅所说的一样。 而朝着堂之上的情况就更简单了向太后一手把持权柄不管是谁都要听向太后的意思行事不管他们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至少在明面上他们不能跟向太后顶着干。 至于说向太后对于赵煦是怎么个态度那还用高俅多说吗?如果他对赵煦有任何的感情在可能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武松不知道这些自然也就没办法跟高俅争论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您有主意吗?” “主意?能有什么主意……不对啊!我一介布衣要主意有什么用?” 高俅本来还想来个一推四五六不过紧跟着就明白了过来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有什么事情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找到自己的头上来。换句话说现在的高俅就是有恃无恐。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薛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开口打断了高俅的思绪“那个……高公子我能问您点事情吗?” “问我点事情?什么事情?你说。” 高俅倒是没有想到薛海会突然开口抱着一点好奇高俅准备听听薛海的问题。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公子您现在是面对着什么样的问题但是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小心翼翼地薛海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生怕触怒了高俅让自己的打算泡汤。 “我忘了一件事?什么事?” 仔细想了一下高俅也没想明白薛海说的是什么带着疑惑的目光他看向了薛海。 “那个……您可不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您是有功名在身的啊!” 带着七分的羡慕薛海看着面前的高俅不由得感慨万分。 “有功名在身……我勒个去的!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听完薛海的这番话高俅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如果今天不是薛海将这件事情再次踢了出来高俅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层身份。可是这样一来麻烦事却再次多了一件。 “公子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现在面临的是什么?都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您要是说出来的话说不准我还能帮您想点办法呢!” 薛海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连忙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你倒是有点脑子虽然说书读的不怎么样可是这件事情你帮不上忙。”想来想去高俅知道现在能帮自己的也就只有那个蹭吃蹭喝的老头了想到这里高俅看向了那个门卫“哎我问你同平章事从门口出去了吗?” “这个……没、没有吧?” 门卫愣了一下不知道高俅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件事因此犹豫了一下。 “没有吧?那就是没有了!”不去管门卫到底是发什么愣高俅稍微想了一下立刻就有了决定“那什么我现在有点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武松你带着薛海去后边先把他安顿下来回头再说他的事情。” “是!公子!” 知道这种事情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因此武松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去管武松和薛海两个人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高俅这边急急地往章惇在的地方走去等到了那里的时候正看见章惇还捧着个粥碗就着咸菜吃饭。 “……老爷子你还没吃完?” 自己都在前面说了好久的话了可是这边章惇还在吃饭这让高俅真的是没有办法去评价这个曾经只手遮天的老人了。 “唔~刚好吃完人老了吃饭什么的就很在意了。对了看你这样子难道是有事情找我?” 章惇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抽出了一块巾帕擦了擦自己的嘴。 “有事?你是不知道!外面已经将皇上宾天的消息传开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这种重要的时刻你竟然不在皇宫里面而是坐在我这里喝粥怎么看这事情都不太对劲吧!” 翻了翻白眼高俅真的是有些忍耐不住了明明是一个精明的老家伙怎么突然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不过章惇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巾帕擦完了自己的嘴之后接着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然后才将巾帕折好塞回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高俅开口问道:“就这件事情?” “就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镇定的?你能教教我吗?” 撇了撇嘴高俅开起了吐槽模式只不过顾忌章惇的年龄话还没有说的太过。 “怎么做到如此镇定的?之前我不是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吗?那我为什么还要因为这种事情而着急呢?高俅别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如果想不通的话你就先思考一下为什么这个消息现在才传播开来吧!”挥了挥手章惇示意一边的侍女过来收拾东西然后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高俅的面前“这件事情其实不是很简单吗?为什么你现在还要来问我呢?” “简单简单你就是……唉!” 很是烦躁地嚷嚷了两句紧跟着高俅就叹了口气。 其实章惇的意思高俅都知道之所以皇上宾天的消息到现在才传出来是因为有人存心要隐瞒。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王赡的事情才会在皇上宾天的事情之前提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想要用王赡的事情来试探一下以章惇为首的一伙人的态度。 而在王赡的事情之后将赵煦驾崩的事情提出来却是要对章惇下手可以说所谓‘皇上宾天’的事情已经变成了曾布等人用来制约章惇的一个途径。 这些事情高俅并不是想不明白但是所有的事情都纠缠在一起这就让高俅有些不愿意去想因为这一切分析起来都太过麻烦了被动地应付根本就没有办法摸清对方的套路。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次年 章惇最后还是走了没有给高俅提出任何的建议就走了这让高俅觉得十分的不适应。不过之前高俅见过的那两个壮汉却是被章惇给留了下来听章惇说这是他身边最好的那几个人中的两个了。 这两个壮汉一个叫尤勇一个叫吴谋两个人跟的是同一个师傅练的都是九龙狮子功。对于这两个壮汉高俅倒是想起了一些苏轼曾经给他讲过的趣闻。 苏轼跟了元禅师关系不错而章惇也有跟他关系亲近的僧人那个跟章惇亲近的僧人法号是什么高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是那人的外号他却是有了一些印象——‘狮子僧’。此人以一身横练的九龙狮子功闻名于世按照苏轼的说法应该是没有什么人能是他的对手了。 当时高俅还对这件事情很是发表了一些言辞因为这个‘狮子僧’显然是一个武僧跟了元禅师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所以高俅就‘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这两件事情可是跟苏轼说了很长的时间当然最后也没有忘记嘲讽一下章惇谁让他跟苏轼的关系不好来着。 因为有‘狮子僧’的名号作为保证所以尤勇和吴谋两个人的身手也没有受到高俅的怀疑不过目前来说也没有特别的事情需要这两个人去做所以高俅干脆先让张千带着这两个人了。 处理完了‘有勇无谋’的两个人高俅转过身来还要去安慰赵玉儿。 虽然说赵煦跟赵玉儿并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但是毕竟是同一个爹所以得知赵煦驾崩的消息赵玉儿还是十分的伤心的不过伤心过后坐在床边安慰赵玉儿的高俅却是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你伤心归伤心的死死地抱住我是几个意思?难道说我就跟你那个死鬼老哥长得那么像? 相识十载哪怕说高俅对赵玉儿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天长日久的人家又是一位长公主更加重要的这位长公主长得还挺漂亮的而且又是主动投怀送抱的类型这是个男人就没办法拒绝更何况是高俅这样一个前世今生打光棍加来超过四十年的男人。 在花想容等人全部离开赵玉儿闺房的情况下高俅回应了赵玉儿当然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而已更进一步的事情高俅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所以暂时就不往下进行了。 安抚好了赵玉儿高俅从赵玉儿闺房出来的时候就碰上了在门口等消息的花想容等人也许真的是不能做亏心事高俅总是觉得之花想容等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劲就像是打量犯人一样。 故作镇定地在花想容等人面前走过转过了回廊之后高俅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帮女眷聚集的地方。 好不容易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章惇派过来的人又来了这回来的是暗谍的首领带来了暗谍全部的资料。而这个首领虽然让高俅吃了一惊但是实际上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这个暗谍的首领就是章惇身边的那个老车夫。 关于暗谍的事情高俅暂时并不想去管因为粗略地扫了一眼之后高俅发现这暗谍总共才一百个来个人朝中大臣们家中大概又暗谍的人五十多不过全部都是杂役什么的太多的事情根本就打听不出来。当然这个情况高俅也有所预料朝中重臣基本上长辈的官职都不低所以忠心的老人数量绝对不在少数。 不过暗谍剩下的那些人就让高俅觉得有意思了除去三十多人是专职来回传递消息的之外竟然还有几个混在了辽国和西夏那边而且看样子这几个人的位置还不低怪不得章惇在面对西夏的时候那么有底气原来是有间谍在暗中传递消息。 思来想去暗谍在国内的事情暂时不用多考虑因为高俅现在还没有入朝为官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并不用那么着急不过番邦外族那边就需要多费一些心了。而那个才被高俅弄到府中的薛海自然就要人尽其用了叫自己的想法和老车夫说了下接着就将车夫打发去找薛海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处理完成宫里边又来了圣旨大概的意思就是让高俅去赵佶身边伴读。 违抗圣旨的罪过可是不小所以高俅想都没想就接了下来至于说什么时候去伴读……高俅的身体不好休养一段时间总是需要的。 在宣读圣旨的太监走了以后又来了几个人意思跟之前的太监差不多也是让高俅进宫去伴读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这波人是向太后派来的。 向太后是什么意思高俅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来无非是想让自己进宫陪伴赵佶然后顺带着见识赵佶不过高俅的态度很坚决根本就留不给这几个人面子。而且现在高俅金牌在手如果是赵佶那边的人可能还要麻烦一些但是对付向太后这边的人金牌亮出来之后对方根本就不敢大声说话了。 装模作样地跟对方说了几句大概的意思就是太后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本大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这件事情回头单独去禀告太后。 糊弄走了向太后的人高俅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装病了所以偷偷带着人去找了一趟钱乙回来之后就正式地‘卧病在床’了。 之后向太后派人来找过高俅几次但是每次高俅都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的模样所以三次以后向太后就再也没有派人来找过高俅了。当然这对于高俅来说其实还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之后的事情发展就超出了高俅的预料了自己是从钱乙那里找了一些药方来装病可是向太后却是实实在在地病了而且就因为这件事情高俅曾经特地找过赵佶三次因为不管怎么样向太后都是太后如果有可能的话高俅不希望赵佶做出任何不明智的举动。 当然结果是好的赵佶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完全的不知情所以说向太后的病应该是单纯的生病。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的情况完全出乎了高俅的预料那奥老还乡就是章惇。 章惇被封为申国公受命为山陵使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针对章惇的圈套所以章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而是直接上疏请求致仕。当然告老还乡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失败了然后就在赵煦下葬的那一趟天降大雨灵车陷在了泥水坑里面一天一夜之后灵车才算是到达了皇陵。 由这件事情引发的数名言官集体上疏弹劾章惇大不恭然后左正言陈瓘趁机上疏请求罢免章惇并且提出了进一步对章惇的处罚。这些事情进一步恶化了局势章惇也由此告病不朝。 接连五次上表请求罢政事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章惇这是真的不愿意再在朝堂之上任职了因此在一次赵佶出宫回自己以前的王府游玩之后章惇的请求被答应了。 先是出任越州知州随后又因为言官的弹劾章惇被变为武昌军节度副使安置于漳州。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擂’章惇的结局高俅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不过真正让高俅无法理解的其实还是陈瓘这个人。 陈瓘是元丰二年的谈话为人谦和不争财物闲居矜庄自持不苟言谈这在苏轼看来是极为难得的毕竟就算是苏轼平日里的时候也经常是放浪不羁所以对陈瓘这个人苏轼的评价很高。 并且就高俅了解到的消息陈瓘这个人刚直不阿可是北宋现在少有的人物最重要的是章惇也对这个人赞誉有加这就十分难得了。 可是一个让章惇推崇备至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对劲的。不过后来高俅却是了解到陈瓘根本就没有落井下石对章惇的弹劾其实跟这次的事情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在此之前陈瓘上疏弹劾章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这次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只不过章惇倒霉却连带着王赡也倒了霉。 哪怕赵佶已经明确表态不能对王赡如何但是因为向太后的存在最后王赡还是被贬儋州。按理说这样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可是随后曾布那边的人不断地上疏要求处斩王赡最后导致王赡精神崩溃然后再去儋州的路上自尽了。 这件事情的影响十分的严重有好几个言官都在随后让赵佶用借口给罢官了。不过这样就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大宋朝有不杀文人及上疏言事者的规定。 一年之后向太后宾天简单的葬礼之后赵佶算是真正地掌握了朝政不过随后的事情就开始复杂起来。 和高俅预料的一样王赡的死不仅没有安抚吐蕃的那些人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就在次年的一月份反了。 正文 第一章 佳节 对于青唐地区发生的事情朝廷里面是焦头烂额不过这没有影响到高俅的生活毕竟他还没有入朝为官。当然这件事情目前来说朝廷里面的那些大人们可能也不是十分的头疼因为正好赶上了上元节大家都开始放假了。 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高俅伸了个懒腰然后迈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啊!高俅你出来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李师师正等在高俅的门外看见高俅走出来立刻高兴地喊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 即使自己平常就很不守规矩但是高俅却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开口训斥着李师师。 李师师显然早就习惯了高俅的做派冲着高俅做了个鬼脸然后嘟囔着说道:“谁让你现在天天要睡什么‘午觉’这一睡就睡到快天黑还不是都怪你!” “我睡觉碍你什么事了?你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挠了挠自己的颈侧高俅没有办法直接反驳李师师因此只能开始胡说了。 当然这件事情真的只是高俅个人的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一来他开始逐渐恢复了自己在上辈子的生活习惯那就是昼伏夜出基本上熬夜到天亮才会去睡觉然后上午清醒一段时间中午睡觉睡到傍晚为止。至于说高俅到底在做些什么那就只有高俅自己才清楚了。 只是这样的行为显然不能得到花想容等人的支持不过碍于高俅的坚持这件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可是今天显然不是是一个例外李师师上前拉住高俅的胳膊然后就拉着她往外走“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姐姐们早就在外面等着了难道你就一点的羞愧感都没有吗?今天可是上元佳节啊!你怎么还能够这么惫懒?” “你都说了是上元佳节了难道大家不该好好休息吗?你可真是……”有心挣脱李师师的胳膊但是高俅的身板却没有那么好所以只能松口了求饶似的说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别这样拉着我了行不行?让人看见怎么得了啊!你不要清白我还要啊!” “呸!你还有个什么清白?” 李师师脸红地‘呸’了高俅一口但是手上也放松了下来。 “唉!服了你们了走吧!” 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高俅迈步往前面走去。 今天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这样一个日子里面花想容等人自然是希望出去逛花灯了尤其是赵玉儿。就在去年年底向太后因病辞世这对赵玉儿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年初的时候皇上哥哥死了年底的时候太后奶奶没了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十分难接受的。 所以说今天出去逛花灯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娱乐更是想要开解赵玉儿。这就是花想容等人告诉高俅的借口。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向太后病故虽然一切的后事都从简了百姓们也没有太大的震动可是赵玉儿这种皇室成员却是需要放在心上了因此直到现在赵玉儿穿的还是素服。十分凑巧的高俅这边也是穿着相同颜色的衣服因此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儿一样。 高俅倒是不反感赵玉儿可是章惇再三嘱咐他不能跟赵玉儿走的太近更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请动了苏轼让苏轼写了一封信给他专门叮嘱这件事情。因此现在见到赵玉儿高俅就感觉很怪根本就没办法直面对方了。 好在李韵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对穿着‘情侣装’的人在这里对视上前一步隔开了两人的视线“好了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今天可是上元佳节我们不出去看花灯吗?” “呼!说的也是啊走吧我们出去看花灯。” 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高俅绕过了几个女眷当先往外面走去。 花想容等人在后面跟上然后再后面就是张千和武松另外还有府里注明的‘有勇无谋’两兄弟当然后面还有不少的侍卫跟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高俅可是不希望再有第三次被人绑架的经历了而且赵玉儿怎么说也是一位长公主若是出点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玩了。 出了王府的大门高俅漫无目的地往外面走去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一条熟悉的路上去了看着那家似曾相识的米店高俅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 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是遇上了上元佳节当然逛花灯其实是第二天因为第一天的时候他落水了连带着苏轼等人也没能出去看花灯。 不过就在去看花灯的第二天高俅就在这家米店遇到了大名鼎鼎的文彦博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文彦博也早就致仕并且在四年前的夏天病故了。 都说树倒猢狲散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虽然说文彦博还有子嗣在朝中为官但大多数都是一些闲散的职位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而相应的外面这些靠着文彦博的名头混日子的人也之间没落了。这家米店虽然跟文彦博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在东京汴梁的地面上没有了关系其实就很不好混了所以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正式转让了。不过可惜的是当时高俅已经入住赵佶曾经的‘端王府’了所以也就再也没有关注过米店了。 现在的米店是谁的家业高俅一点都不关心因为就像这天底下的芸芸众生虽然说都能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真正有联系的却依旧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而已。 突然间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突然间响了起来一如当年一样街角的位置上摆出了台子看样子又是有什么活动了。 “喂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李师师从来都不喊高俅的名字甚至连个正经的称呼都没有不过成了习惯以后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好好好!过去看看!” 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所以高俅也就没有拒绝李师师的要求。 不过话又说回来花想容严格说起来也是当年高俅在这边的活动里面赢下来的触景生情倒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仔细观察了一下高俅发现花想容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因此也就放下了心来。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物种生拉硬拽地将高俅从府里面拉了出来可是遇到玩的东西就将他给直接‘抛弃’了几个女人就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挤进了人群。 “公子我们不进去吗?” 对于音乐什么的张千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活动什么的也不在乎不过看见高俅没跟花想容等人一起往里走张千觉得有些奇怪因此就开口问了起来。 “这个嘛今天是上元佳节大家都放松一下想玩什么就去玩什么别走太远就行。”本来就是出来玩的高俅也没打算束缚起所有的人来挥了挥手接着说道:“行了都去吧!” “是!公子!” 早就按捺不住的武松答应了一声然后找地方玩去了。 等到武松走远了以后高俅才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张千问道:“怎么了?不想找地方玩玩吗?” “没什么好玩的我还是待在公子您的身边好了。” 张千摇了摇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习惯了张千这种‘工作狂人’的状态高俅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张千的肩膀开口说道:“走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一边说着高俅转身就要走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人群里面钻出来的一个人给从侧面撞倒了。 “公子!” 事发突然张千也没有办法防护住高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俅被撞倒在地上。 不过防护不住不等于没有后续的动作张千买不上钱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然后就顺势向后一扭。 “啊!” “呀!” 两声不同的惊呼从同一个方向传来传进了高俅的耳朵里面只不过一个是男声离自己比较近另一个则是女孩子的声音。 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看面前的情况一个少年被张千按住了手腕正在痛苦地挣扎着而在这少年的身后一个刚刚从人群里面钻出来的少女正满脸惊慌地看着自己。 “好了!放开他吧这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不要那么紧张。” 朝着张千挥了挥手高俅示意他将人放下。 可能真的是被高俅前两次遇到的‘绑架事件’给刺激到了现在发生什么意外张千等人的反应都特别的大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过很显然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意外所以高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了对面的那个女孩看上去很眼熟这也是让高俅不想追究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但是至少现在不能伤了和气。 正文 第二章 争风 高俅让张千放开那个少年自己也从地上怕了起来顺带着拍打了几下身上的浮土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对面的女孩来。 不够高俅这边松口了可是那个少年看着高俅的这幅样子却明显有些不悦了闪身挡在了女孩的身前“哎哎哎!你这看什么呢?表面上也像是一个读书人怎么做事这么不知道分寸?” “啊?什么?我不知道分寸?”高俅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这样找自己的茬于是愣了那么一刹那转眼间反应过来高俅的脸上就带上了笑容“怎么?我刚才盯着你娘看了?” “你……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这样讲话!” 少年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被高俅这么一说脸憋得通红但是却没有办法反击。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话了?你看上去也是人模狗样的可是刚才不还是那样横冲直撞如果不是我宽宏大量你现在可能就已经被关进大牢了你信不信?” 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高俅根本就没有跟对方客气的意思直接开口刺激起对方来。 “你……你……你知不知道我父可是……” 也许是被高俅给气急了少年面红耳赤挥手就要给高俅一拳。 不过一边的张千显然更加快速伸手就将少年给控制住了而且跟刚才一样将少年给按了下去。 看着再次被制住的少年高俅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道:“啧啧你这个人啊看着像个读书人可是为什么不长脑子呢?现在你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我管你爹是谁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你……你个混蛋!” 应该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少年死死地盯着高俅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看看说你不长脑子就是不长脑子现在你在我的手里哪怕你的父亲是当朝一品你也该稍微低一下头吧?不然的话……你觉得我会如何对你呢?” 高俅当然知道对方应该是一定有背景的毕竟东京汴梁城里面别的不多王公大臣是特别的多由此产生的他们的子孙也是特别的多所以说遇到个有背景的年轻人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 可是说起北京来一个年轻人而已他的背景顶天了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大过赵佶去吗?或者说这个少年是赵佶的儿子?但是那可能吗? 赵佶不是没有儿子登基一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子嗣由皇后王氏在去年十一月前后诞下的长子赵桓。虽然说因为赶上向太后宾天所以赵桓的出生没能大操大办可是高俅可是见过那个小家伙好几次了赵桓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两个多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既然不是赵佶的孩子那高俅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高俅思考后果的同时女孩已经绕过了少年来到了高俅的面前深施一礼站起身来柔声说道:“这位公子兄长他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责罚于他。” “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叫知书达理嘛!”本来就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年轻人高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有人求情他很是干脆地就松口了“张千松开他吧!” “是!公子!” 张千从来都是听高俅的话做事这次也不例外听见高俅开口立刻就松开了手。 少年被张千松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死死地盯着高俅似乎是想要将高俅的模样记在脑海之中一样。 “啧啧你就不能学乖一点吗?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让人把你的眼珠子给挖掉你信不信?”实话实说高俅是真的不将对方放在心上随手一挥制止了就要有所动作的张千然后很是玩味地看着少年开口说道:“所谓‘莫欺少年穷’的狗屁话我上辈子都听腻了你说如果少年都不能长大成人那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呢?嗯?!” “你……你……我……” 从来都没有被人威胁过少年的严重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只是站在一边的少女却是依旧镇定抬起头来看着高俅说道:“这位公子只不过是说笑的兄长您说……是吧?” “啊?这个……我……” 少年还没有缓过神来听见少女的话也没能及时附和。 “行了行了!上元佳节挺好的日子跟你们闹着玩的没事的啊放心!”抬起手来在少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高俅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大员的儿子我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也只会从他爹身上下手啊!” “你……你!” 似乎是没料到高俅如此有恃无恐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好了好了!都说了是上元佳节逗你们的!走了张千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本来就是在找乐子没想到对方完全没个富家公子的样子高俅也是觉得无聊叫上张千就想走。 其实话又说回来高俅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无聊说起话来也是如此的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那又怎么样?逗这个傻小子其实也是挺有意思的自己又不担心对方的报复做也就做了。 少年被高俅这么一搅和也没有玩乐的心思了带着就要离开。 让人没想到的是少女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心思却是跟在高俅的身后走了。 “哎?这个……” 少年愣了一下思索再三还是跟了上来。 高俅前面带着张千漫无目的地闲逛后面就是张千然后再后面就是少女跟那个少年了。 说起来高俅对于东京汴梁的上元节了解的并不多除了来到北宋的那一次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出来逛过花灯了。倒不是高俅不喜欢出来玩虽然说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宅但是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苏轼。 苏轼被贬在外游山玩水到处拜访朋友倒是不少可是过节什么的却是不怎么在意了。而回到东京汴梁之后一来高俅的身体不好二来也是没什么钱。 随便找了个街边的摊位坐下跟小贩说了两句随便叫了一些吃的然后便漫无目的地闲坐起来。 少女走到了高俅的对面拉开了板凳做了下去。 “额……你有什么事情吗?” 觉得对方很是面熟可是高俅根本就想不起来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似乎对方认出自己来了? “没什么啊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坐而已。” 少女摇了摇头满脸无辜地看着高俅。 “你可真是……额我想我该走了。” 知道对方么说实话高俅本来还想说她两句但是眼角却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心中一惊赶紧站起了身来。 “哎!你!” 没想到高俅这么干脆少女也是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没空陪你们在这里闹着玩了我是真的有事!”眼看着那个人就要走远高俅一甩衣袖冲着张千说道:“快点跟上!” “哎哎?什么就跟上啊?” 从来没有见过高俅如此的失态张千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那边高俅带着张千离开了这边少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少女的身边。 “呼!安儿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认识他?” 少年颇为忌惮地朝高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问了起来。 “哼!不认识!” 少女显然生气了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少年。 听到了这个有问题的回答少年却是松了一口气“呼!不认识就好不认识就好!” “不认识就好?你什么意思?” 听少年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有问题的少女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你别管!” 少年没有理会少女朝一边摆了摆手。 这边少年一摆手从街边立刻就走过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站在了少年的身边恭声说道:“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那边那两个人看见没有?给我追上去打折他们的腿!” 拿手指了指高俅少年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个……老爷吩咐过我们只负责保护公子您的安全您的这个命令我们不能听。” 为首的这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答应少年的要求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让老爷知道了倒霉的可是他们。 “不能听?刚才他们打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保护我的安全呢?现在你么你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我让爹爹处置你们几个!” 想起自己刚才所受到了屈辱少年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 “公子您刚才被人打了?这个可真是……” 为首的人看看少年的样子也没有看出哪里有伤势不过公子都这样说了自己是不是该有所行动呢? 只是想到这里为首的中年人也是有了一些怨气如果不是你这个当公子的在这边瞎跑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保护不住你的?现在也不知道除了什么事随便发号施令真是让人为难! 正文 第三章 问题 闲坐在路边的摊位上高俅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滑动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赵佶大口吃着蝌蚪粉心中已经没有任何话好说了。这还是一国的人王帝主?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低能儿童? 什么样的锦衣玉食你赵佶没有吃过怎么这区区一碗蝌蚪粉你就馋成这个样子了?高俅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猛烈袭击。 “唔~高俅你也要吃吗?”发觉高俅一直盯着自己看赵佶在吞咽的空档开口问了一句随即举起了右手冲着小贩高声喊道:“再来一碗!” “不是我没想吃况且说这种东西……” 见赵佶如此的‘大方’高俅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客服心里的障碍。 不过赵佶好像没有发现高俅的异样盯着高俅看了一眼诧异道:“高俅你在说什么啊?这东西挺好吃的嘛!你看我这不又给自己叫了一碗。” “……我觉得你好像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沉默了半晌高俅很是无奈地看着赵佶开口说道。 “唔~什么意思?” 赵佶还在跟蝌蚪粉做着持之以恒的斗争连问高俅问题的时候最里面都含着蝌蚪样的小面团。 “……没什么意思你接着吃吧!” 仔细思索了一下高俅觉得应该是自己错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到赵佶身上的。 以往的时候赵佶是一个闲散的王爷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握在手上但是身份足够高平时出门做些什么都是前呼后拥的所有人度渴望巴结他因此也就没有人情世故这么个说法了。 到了现在赵佶更是成为了九五之尊人情世故?这对于以为帝王来说根本就是用不到的东西。不管当皇帝的人做些什么打你也好骂你也罢最后都能归到一句话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即使高俅的身份特殊和赵佶的关系不一般可是赵佶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意识。给高俅叫一碗蝌蚪粉?做梦去吧! 当然了其实高俅也根本就不想吃这什么蝌蚪粉。 没有去理会高俅在想什么赵佶抬起了头来很是好奇地看着高俅那无意识划来划去的右手开口问道:“对了刚才就看你在桌子上面来回比划是在画什么嘛?” “画什么?来把胳膊给我我给你画上。” 哪怕高俅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画些什么但是面对别人的疑问他依旧十分的镇定。 “哦给。” 赵佶也没有多问左手随之伸了出来。 说起来高俅跟在苏轼的身边好几年书是没少读可是画画讲究的是灵气不是说你练得多就能画得好。所以苏轼那高超的绘画技巧高俅基本上是一点都没有学到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螃蟹什么的高俅本来也不喜欢吃画螃蟹的话也就没有苏轼那么浓厚的兴趣了。 随便在赵佶的手腕上划了两下高俅也看不明白自己画的到底是什么说是人但是脸型好像有些不对说不是人却又站着而且最关键的是眼睛画的位置也有一些怪异。 看着自己手腕上痕迹明显的‘画作’赵佶沉吟半晌抬起头来看向了高俅“你在我手腕上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小猪佩奇’听说过没。”也不确定自己画的到底是什么高俅随口胡编乱造起来“‘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额……你说的话大概意思我倒是能够理解不过高俅‘朱佩琪’是谁啊?‘社会人’又是什么?” 苦思冥想赵佶还是没能明白‘社会人’是什么当然那个所谓的‘朱佩琪’赵佶其实并不是十分关心。 “‘猪佩奇’就是……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顺着赵佶的话往下说高俅下意识就要给赵佶解释到底什么事‘猪佩奇’不过立刻就回过了神来自己跟赵佶说这个好像没有意义啊!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他根本就没办法给赵佶解释清楚难道告诉赵佶‘猪佩奇’就是一只会站立行走、说人话的猪?完全没办法开口啊! 可惜的是赵佶似乎对这个‘朱佩琪’忽然来了兴趣接着追问道:“不说这个说什么?‘朱佩琪’是你朋友?” “你先把嘴角的汤渍擦一下然后咱聊点正常的行吗?” 虽然说平时也会说一些有的没的但是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将这个话题进展下去。 “哦。”抬起手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多么的名贵赵佶放下了手中的碗正色道:“你想聊点什么正常的?” “聊点设么正常的?这个……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就算是吐蕃那边的事情可以暂时不管但是这上元佳节第一天你怎么说也该在宫里面陪着皇后和太子吧?” 正经起来高俅其实也有不少的问题想问赵佶因此也就不愁没有话题了。 “吐蕃的事情我是想处理都没有办法要不然也不会再这种时候还有闲心给朝臣们放假。至于说皇后那边白天挂灯笼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桓儿被吓着了哭了一下午到傍晚的时候刚睡着你说我还怎么过去?” 赵佶耸了耸肩就好像他真的没有地方好去只能来到皇城之外‘与民同乐’一般。 不过高俅的心思已经不在赵佶的身上了听见皇后那边挂灯笼的时候出了意外他的眉毛就皱在了一起“出了点小意外?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不至于不至于的。”摆了摆手赵佶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十分的在意“只不过是点着了几个灯笼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跟皇后的关系一直就不太好现在皇后产下了太子说不准你宫里就有什么人要闹出点事情来你还这么轻松?真出了事情你后悔都没地方!” 不知道是被赵佶的态度刺激的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高俅的心情很是不好。 “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自有分寸!” 随口敷衍着高俅赵佶的目光下移再次注意起了面前的蝌蚪粉。 “你真是……算了算了我管不了暂时也不想管你的这些破事。”对于风流成性的赵佶高俅真的是没办法说他随口嘟囔了两句接着说道:“吐蕃的事情是怎么个情况?有什么难处理的地方吗?” “有什么难处理的地方吗?你这话说得可真轻巧!”说起了正事赵佶也皱起了眉头满脸烦躁地开口说道:“曾布是干什么的你不会忘了吧?” “曾布?他不是枢密院使吗?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曾布高俅知道的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了。 差不多一年之前曾布在向太后的默许下对章惇出手差一些就接手了章惇的位置不过最后他还是棋差一招让韩忠彦暂代了章惇的位置。当然后来章惇出事再也没有回来的希望了韩忠彦就彻底接手了章惇留下来的摊子当然他的吏部尚书一职也彻底卸任了。 不过赵佶在这个时候提起曾布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说曾布阻止赵佶出兵?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 “问题可大了啊!枢密院主管军机要务边防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但是如今曾布掌管枢密院让我根本就没办法对吐蕃那边的事情安排、调度了!” 眉头深锁赵佶的苦恼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个倒是……可是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应对方案吧?就算曾布想做什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应该不会做的太过分充其量就是用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不过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吧?” 对于赵佶的烦恼高俅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 不去考虑历史上那些特殊的情况如果说皇位来的正当并且顺利一般来说上一任皇帝会给自己的继承者留下足够的班底至少能够让自己的继任者能够管理那些大臣们。但是赵佶的位置来的不是那么顺当。首先是他的皇上哥哥病重归天他虽然当上了皇帝但是掌管朝政的却是向太后;其次就是向太后撒手人寰可是在向太后宾天之前赵佶却没有足够的机会发展自己的班底。 现在赵佶想要有所动作曾布这边是没有办法绕过去的偏偏他掌权才两个多月想动曾布不是不可以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有可能他接受不了所以着急现在就卡在了这个位置。 其实这件事情早一个月高俅就知道了因为就在赵佶掌权之后他就三番两次地想要让高俅入朝为官偏偏高俅觉得自己去年没有参加科举当官的话容易惹人非议所以一直就没有答应。 正文 第四章 戏弄 现如今偶遇在上元节的街边赵佶没有直接开口让高俅入朝帮自己但是言谈之间给予高俅的压力却是不小。 王侯将相高官骏马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哪怕是口口声声说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李白也娶了两任丞相的女儿即使不能直接说明什么但是至少在侧面证明了权利这种东西真的是不那么容易拒绝的。 高俅想不想当官?他自然是有这个想法的。可是贸然踏足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这可不是有勇气就能做到的。之前拒绝赵佶高俅其实不是没有打算那个时候的他正在布置着一系列的暗棋以章惇留下的暗谍为模板构建着自己的棋子。 从去年章惇将暗谍的资料送过来到今年高俅的布置基本完成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但是高俅依旧觉得不放心区区几百号人放到大宋里面都不见得能闹起什么响动更何况是分散到东南西北个个方向去? 可是现如今赵佶已经表明自己撑不住了高俅若是再有所犹豫那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局面?高俅想不到曾布会如何动作但是赵佶首先就会跟高俅疏远了。 人都是有功利心了真正是志趣相投的朋友根本就没有几对高俅可不认为赵佶会对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自己有任何的好感尤其是自己还不讲那些君臣之礼。这半年多以来高俅能够明显感觉到赵佶的变化虽然说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一样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看重‘君臣之礼’就算是赵玉儿见到了赵佶也是要行礼的。如此情况下高俅能保持到现在都没惹怒赵佶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就在高俅苦思冥想伤透脑筋的时候赵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死死地盯着高俅沉声道:“高俅来帮我把!” “这个我帮你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对行军打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验出征吐蕃需要的还是将帅之才啊!” 知道不能够再拒绝了但是高俅也不想让赵佶对自己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之后的愤怒也就越大。 “这个倒是出征的人实在是不好选……”想起了这个问题赵佶抬起手来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恨声道:“都怪那帮混蛋!如果不是他们王赡也就不会死如果他不死平定吐蕃的人选根本就不用我这样发愁!” “王将军的事情也是……唉!谁能想到他会如此的刚烈!可是说这个有什么用?难道没有了王赡我们就对吐蕃动手了吗?” 高俅很想为王赡悲伤一番可是想想王赡是自杀的又没有办法开口只能是避过了这个话题。 “动手是要动手的可是没有领军之人这仗恐怕会很难打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赵佶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眉心“我大宋将才不少可是大多有重任在身根本就不能随意抽调啊!” “这个倒是……对了王厚怎么样?” 知道赵佶的意思高俅也是没办法开解不过随即他就想起来了一个人眼前一亮立刻开口说道。 “王厚?哪个王厚?” 赵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当时跟在王赡身边跟他一起出征吐蕃的那个王厚他应该可以一试吧?”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资料高俅一边想一边开口说道:“我记得王厚的家学不错他爹叫王韶还是王绍的曾经献上过《平戎策》让他为主将应该可以吧?” “王厚吗?倒是可以一试虽然说他从来没有独领一军过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不过问题是……这个王厚现在在哪来着?” 思考了一下赵佶倒是同意高俅的提议但是说起王厚他却是有些记不清了。 “谁知道被贬到哪里去了!等你回去慢慢查吧!”这件事情高俅也没办法插手因此就没多说“除了王厚意外再找几个人随行这个我倒是觉得……” 这边高俅正要跟赵佶好好商量一下其他的人选从旁边走过来了几个人站到桌子旁边猛地一拍桌子。 要知道古代的木匠活虽然不错但是那也是要钱的就街边小贩提供的桌凳能用气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来人这一拍桌子桌子中间才被送上来的那一碗蝌蚪粉就被震了起来高俅和赵佶同时往后躲汤汁就只溅到了来人的身上。 “呦呵?!朋友这是什么意思?拿汤碗泼我?” 来人不等高俅和赵佶反应过来先声夺人开口指责起高俅来。 “我从来都不吃蝌蚪粉汤碗都是他的。” 一眼就看穿了对方是来捣乱的高俅也懒得矫情直接将责任都推给了赵佶。 不过即使高俅说的都是真话对方却是一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一指桌子上的两个碗破口大骂:“桌子上就两个碗一个是他吃的另一个不是你吃的难道还是狗吃的不成?” “……你家里准备好寿材和坟地了吗?” 沉默半晌高俅只有这么一句话想要问对方了。 “你……” 听见高俅这么说来人自然是十分的愤怒不过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另一碗当然不是给狗吃的那是给赵佶吃的!赵佶是谁?赵佶是当今天下的皇上你要是平常的耍横可能还没有什么毕竟赵佶早些时候也是混迹市井的纨绔子弟可是说‘赵佶是狗’那就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除了死之外他们能做的就是祈祷赵佶别灭他们的九族了。 别看赵佶像是孤身一人出来玩实际上身边的侍卫早就已经混迹在了四周的人群之中只待赵佶一声令下便会蜂拥而上将那些胆敢‘犯上作乱’的一举拿下。 而这种时候也不用赵佶说话来人那大嗓门早就传遍了四周隐匿在人群之中的侍卫发觉情况不对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别人对方一个个的孔武有力也就是高俅和赵佶才不是他们的对手碰上皇宫大内的侍卫电光火石之间这几个人就已经被按得跪倒在了地上。虽然说这种场合侍卫们不方便带刀出行可是一只只的大手早就按在了这几个人的后脖颈子上只待对方稍有反抗便会在瞬间掐断对方的脖子。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朕……真没想到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对我如此无礼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平时高俅跟赵佶经常玩闹赵佶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今天不一样他是真的愤怒了他要杀人! “你……你敢!我们可是……” 对方显然没料赵佶会是如此的表现惊骇之下就想要表明身份。 不过有人比他们更快之前撞到高俅的少年已然走了出来冲着高俅和赵佶一拱手笑着说道:“下人不懂事还望两位不要怪罪。” “下人?这是你的下人?”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高俅冲着赵佶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问起对方来。 “不错是我……” 少年显然没有经历过世间的险恶看高俅满脸的微笑自己也就放松了下来。 可是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微微一笑高俅打断了少年的话接着问道:“既然是你的下人那么我多嘴问一句阁下官居几品?或者说有功名在身吗?” 别看高俅问的这句话很是平常其实这句话里面隐藏着一个很大的陷阱——有功名者方可用下人! 简单的说至少你也要在科举里面去的个什么名次这样你才有资格用下人不然的话那就是违法行为!别看那些富商、地主们出来进去吆五喝六的他们府里面干杂活的也只能是叫做长工一类的若是敢用‘下人’早就让官府给抄了家了。 稍微看一眼高俅就知道对方还没有行冠礼要知道这可是古代成年的标志。若是没有成年一般来说是不会参加科举的当然童子举例外。 至于说对方有没有可能已经参加过科举这个高俅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猜错因为对方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参加了科举、考取了功名那就一定会混上了一官半职的而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家就提前给孩子行冠礼了。前后互为印证高俅断定对方还是个白身! 果不其然听见高俅的问题之后少年愣了一下紧跟着开口说道:“在下尚且年幼还未曾考取功名。” “哦~!未曾考取功名就敢用下人阁下好大的胆子啊!” 不管对方家里面有什么高官至少在这一刻高俅要占住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 对方一定是来找高俅麻烦的这个高俅很清楚毕竟自己刚才对人家的行为可以说是很恶劣了而且还是当着人家女伴的面前。不过高俅却没有反思的想法而是在思考着如何将对方当官的家人也拉下来! 正文 第五章 安儿 “你……我……他们都是我爹的人!” 少年显然没有遇到过高俅这样的人更加没有遇到过这种被人刁难的情况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哦~!我就说嘛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下人呢原来是你爹的?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啊!”故意拉了个长音高俅看着少年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间又笑了起来“那么敢问一句令尊贵姓大名官居几品啊?” “我爹乃是……” 不知道是不是公子哥们的坏习惯一说到自己的身边厉害的亲戚朋友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有那么一种优越感少年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没等少年报出自己的名号之前的那个少女已经从一边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喝止了少年的话“赵明诚!你给我住口!” “嗯~?赵明诚?这个名字略微有些耳熟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少年的名字之后高俅竟然觉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难道说这个‘赵明诚’以前得罪过自己?又或者说自己刚才的熟悉感其实是在赵明诚身上感受到的其实和那个少女无关?可是不应该啊!高俅从小到大很少有朋友什么的除了当时在汴梁城认识赵佶那会之后就没有和同龄人交流的机会了。 不是高俅不想结交朋友只是高俅的身体一直就不好跟在苏轼身边的时候他除了跟着苏轼出门办事又或者是走亲访友其他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留在府上看书少有接触同龄人的机会。就算是有时候高俅能够跟在苏轼的身边遇到同龄的孩子可是他这样的一个有着成年人思想的儿童又怎么可能跟那些‘真正’的儿童玩到一起呢?就算是在那些名家学士的眼里高俅其实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天才儿童’了远超他们自己的孩子。 久而久之高俅也就没有什么朋友了除了赵佶等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就算是蔡攸那几个人跟高俅也只能说是认识而已。 这边高俅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过的‘赵明诚’这个名字另一边的少女已经来到了高俅的面前气呼呼地盯着高俅看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面对女人不管对方的年纪多大又或者是多小高俅总是觉得头皮发麻难以应对。 “我想干什么?哼高俅!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女没有回答高俅的话娿反而是冷笑了一声将问题问了回来。 “我想干什么?我没……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我?” 本能地就否认自己的行为但是高俅随即反应了过来对方刚才喊得似乎是自己的名字啊! “我……” 少女可能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现在被高俅问起来突然间就不知所措了。 “好了你的问题一会再说我这里还有事情。” 闪身绕过了少女高俅再次找上了那个赵明诚。 也不是说高俅的心中没有疑惑不想找那个女孩问个清楚明白可是现在赵佶就在一边而且赵明诚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掉如此堂而皇之地跟一个少女搭讪高俅觉得赵佶说不准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若是平常的时候高俅一把也就推开对方了但是这个女孩认识自己在没闹明白原因之前太过粗暴的话可不是明智的行为但若是不粗暴的话男女之间又不能随便接触。稳妥起见自然是绕过对方了。 站到了赵明诚的面前高俅可就没有面对少女时的那种紧张感了冷笑一声接着问道:“呵呵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吧?你爹是谁啊?” “我……” 赵明诚开口就要报上自己亲爹的名号可是随即又被人打断了。 “赵明诚!你要是敢借着伯父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我一定要禀告伯父请他老人家好生修理你!” 似乎是担心赵明诚以权势压人少女站在高俅的身后开口警告起来。 “别理她你说你的!” 先后两次被少女打断了自己的问话高俅却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心中也越发认定自己是认识对方的了。 “你……”赵明诚看了看高俅然后又看了看站在高俅身后的少女脸色阴晴不定犹豫再三之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我父乃是当朝的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那不是韩忠彦吗?”听完赵明诚报上自己老爹的名号高俅突然间愣住了转头看向了赵佶“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咳咳!韩大人官拜尚书右仆射兼任中书侍郎吏部的事情他已经不怎么管了。” 见高俅问起赵佶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提醒起来。 “哦?这个倒是也对哈!”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韩忠彦上位了原先的位置自然不好再兼任了只是这样一来高俅的信息就对不上了“那现在的吏部尚书是谁?” “现在的吏部尚书乃是赵挺之赵大人为人谦逊敦厚为官刚正秉直倒是难得的一个忠臣。”显而易见的赵佶对于自己现在的这个吏部尚书赵挺之还是十分欣赏的只不过在看向赵明诚的时候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位重臣怎么会教出如此不懂礼数的儿子这个倒是要好好查一下了!” “嗨!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赵大人成日里忙于朝政没有时间管教自己的孩子有这么个混账儿子好像也挺正常的吧?” 不管怎么说今晚的事情都算不上什么大事高俅可不希望赵佶借题发挥往上牵扯出别的事情来。 人家都说‘礼(吏)部天官’虽然说礼部才是六部之首但是那只不过是虚名只要是在朝为官而且还想往上爬你就不能得罪管理官员任免、升迁、调动的吏部所以实际上吏部要比礼部地位高上一些。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随便动吏部尚书为好尤其是现在的吏部尚书好像对赵佶还是比较忠心的借这个机会拉拢一下才是正理。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不过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过去你别想着替他们讲情!” 赵佶也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大了自然是不太好毕竟现在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可是往小了处理自己堂堂一朝人王帝主难道就这样被人辱骂而不能有丝毫的报复? “放心放心!”事情最开始就是由高俅惹出来的他自然也不可能虎头蛇尾稍微思考了一下立刻就有了主意“这位赵大人的公子么虽然说对下人管教不严但是家大业大总是免不了出几个败类的也算不上什么罪过所以我们就不用追究他的责任了可是这几位嘛……”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高俅这是打算放过赵明诚了所以之前一切针对赵明诚的诘问他提都不提直接转向了那几个过来挑衅的人。 当然这几个人作为直接冒犯赵佶的罪魁祸首高俅也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等……等一下!”眼看着高俅就要说那几个人的事情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想要阻止高俅“这几位都是伯父府上的人高俅你可不能胡来啊!” “这样啊……”有少女开口高俅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看着那几个押着人的侍卫开口说道:“把人先带回去然后再送回赵大人的府上尽量……留个全尸吧!” “你!” 没想到高俅犹豫之后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少女吃惊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愤怒。 “你什么你!给我闭嘴!” 高俅轻喝一声没有让少女继续说下去。 这几个人是非死不可的哪怕说这个女孩认识自己又能怎么样?就算这个少女是自己的夫人就算那几个人是自己夫人手下的人那又能怎么样呢?该死之人自然是要死的。 这边从刚才开始就很是热闹因此周围早就围了不少的平民百姓只不过说出事的双方都是大有来头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人敢起哄只敢静静地为官。饶是如此在听完高俅这番话之后大家也沸腾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高俅府上的几个女眷好不容易在‘有勇无谋’等人的护卫下挤进了人群看着站在正当中的高俅李师师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没你们的事老实呆着!” 虽然说这几个女人和赵佶也挺熟的但是现在不是套关系的时候因此高俅也就没有让她们过来。 不过华想让好像是认出了少女没有理会高俅的警告走到了少女的身边轻声开口询问道:“安儿?” “嗯!姐姐一向可好?” 少女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跟花想容客套起来。 正文 第六章 树敌 “容容你认识她?” 虽然说这一句话是废话但是高俅还就是必须要问一下不然的话他还真是想不起来这个女孩是谁。 “当然认识啊!公子难道您不记得了吗?那一年的上元节……” 花想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些什么听见高俅问自己立刻开口回答起来。 已经走到花想容身边的少女听见花想容要说出自己是谁连忙伸出手去拉住了花想容的胳膊“别说!他要是想不起来那就一辈子别想知道我是谁!” “你这可真是……女人啊!”早就已经知道女孩不是讲理的生物了可是再次面对高俅还是觉得很是头痛只是经过了花想容的提醒他也有了一些印象“上元节……安儿……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 “哼!”少女‘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花想容的胳膊就往一边走去“姐姐我们去看花灯不理这个家伙!” “哎哎哎!你慢着点啊!” 花想容拗不过少女只好跟着她离开了。 赵玉儿等人看着花想容快要走远了连忙跟了上去至于说被侍卫们遮挡住身形的赵佶这帮女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了。 那帮女人走了可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将目光集中到了高俅的身上“大人这个……” “嗯?怎么了?” 高俅还在努力思考着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听见侍卫们喊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这些人怎么办?” 侍卫为难地看着那些被按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虽然说刚才高俅已经给他们说过怎么处理了但是看高俅跟那个少女认识这帮人觉得高俅可能是要变卦的因此就没敢直白地跟高俅讲。 只是这样一来高俅却是被他们给搞糊涂了“这些人怎么办?刚才不是都给你们说了嘛!给赵大人送回去的时候尽量留个全尸。” “这……是!” 即使觉得高俅有些不讲情面可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也不敢反驳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在他们要走的时候高俅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开口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大人有何吩咐?” 心中稍微有些不满但是侍卫们却不敢显露在脸上哪怕说高俅让他们现在就放了人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了。 “哦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你们出两个人留下然后再出一个人送这位赵大人的公子回去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赵公子一个人回去我怕他不好交代啊!” 微微一笑高俅自然是开始算计起赵明诚来了当然这实际上是为了算计赵明诚的老爹赵挺之只不过事情他还没有完全想好这只是一个意向而已。 侍卫们早就知道高俅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也不可能得到赵佶如此的宽待现在听见高俅如此说自然不会反对。至于说留下的那两个侍卫其实还是为了保护赵佶的虽然说附近应该还有侍卫没有现身出来但是明面上留下两个总归是没错的至少能显得高俅办事滴水不漏不是? 一帮侍卫押着人离开剩下两个人护卫着赵佶和高俅挤出了人群往外面去了。 聚集过来的平民百姓本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现在热闹已经看完了自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至于说这件事情会引发什么样的后续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关心。东京汴梁城里面别的不多就是达官显贵不少一品二品的重臣虽然说不多见但是那些闲散的王爷们可是一抓一大把而且哪个都不是善茬斗鸡走狗一个比一个横当然一般来说他们大都只是限于差不多身份的人。总不至于堂堂一个王爷去找乞丐怄气那实在是没人能做得出来。 离开了刚才卖蝌蚪粉的摊位转过弯走到桥边的时候去赵佶顺手买了两串糖塠儿并随手递给了高俅一串。接着两个人就靠在栏杆上吃起糖塠儿来。 “我说刚才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赵佶咬了一口糖堆随口问了起来。 只不过高俅拿不准赵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就没饭明说只是含糊不清地说道:“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小时候见过。不过我这些年来的情况你也知道早先跟在先生的身边东跑西颠的后来就留在了汴梁养病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认识也只可能是小时候认识的。” 再这件事情上高俅并没有说实话。 其实就在刚才得到了花想容的提示之后高俅就已经想起来了那个女孩是谁。安儿那个被高俅在马蹄之下救下来的小女孩时至今日已然是亭亭玉立了。不过对于这个‘安儿’的事情高俅知道的其实也不算多因为当时接触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虽然知道苏轼跟安儿的父亲相识但是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面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去专门找苏轼询问那个安儿的身世。 不过好在赵佶对于‘安儿’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紧跟着转回到了正事上“这个赵明诚的事情你接下来想怎么处理?” “赵明诚嘛只不过是年轻气盛而已别的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倒是一个好机会。”舔了一下糖塠儿高球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的糖渍接着说道:“其实这个赵明诚我们也不用太过关注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件事情去拉拢赵挺之。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实在是太要命了!” “这个倒是不过赵挺之也算是忠心耿耿还要如何拉拢呢?” 赵佶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只不过听起来很容易的事情其实做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这个赵挺之到底是单纯的尽忠职守还是说忠心耿耿这个我不知道;其次这次赵挺之的儿子赵明诚做下这等事事情可大可小处理得当自然就能拉拢他爹赵挺之了。” 还没有进入朝堂高俅已然开始算计起当朝的吏部尚书来若是让旁人知道恐怕会惊得三天睡不着觉。 “你的意思我能够理解不过具体的要如何做呢?” 赵佶自然是有一点手腕的但是如何做却是拿不定主意毕竟涉及到吏部尚书若是出点差错可就难办了。 “具体的……大题小做!” 这种时候不能显摆能耐高俅提了个词然后就停住了。 当然有了这么个提醒赵佶也已经明白了高俅的意思“你是说这件事情我们要往严重的方向农但是最后要从轻处理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等赵佶说完之后高俅这才接着解释道:“事情我们一定要上纲上线毕竟‘大不恭’这件事情还是挺严重的不过最后我们可以看在吏部尚书的面子上对他的儿子从轻处理这样一来赵挺之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个倒是简单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就要被赵大人给敌视了吧?” 稍微想了一下赵佶发现这个法案其实是很不错的只不过赵明诚显然会将高俅的事情告诉他爹这样一来高俅必然就要受到赵挺之的敌视。 不管怎么说赵明诚最开始也没有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是让高俅给刺激的所以后来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管怎么看赵挺之都不可能给高俅好脸色了。还没有入朝为官就先跟吏部尚书结仇从哪方面都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高俅却完全不在乎又要了一口糖塠儿“我倒是不担心吏部尚书会对我如何大不了辞官不做他还能把我如何呢?吏部尚书人人都怕但是那只是在官场上老百姓还会怕吏部的人吗?” “说的倒也是不对!你可别想给我撂挑子!” 赵佶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觉得高俅说的有道理不过紧跟着就明白了过来连忙警告起高俅来。 “是是是!微臣遵旨!” 微微一笑高俅敷衍似地回答了一句。 其实高俅不担心吏部尚书的原因还有这么一条那就是赵佶对他的态度只不过这件事情却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诉赵佶。 树立一个政敌这在别人看来是十分不智的行为但是在高俅身上却是不得不这样做。只有这样高俅才能够让赵佶放心毕竟一个不拉帮结伙还四处树敌的好帮手可是不好找的。 而且对于吏部尚书赵挺之其实高俅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大宋朝之中跟苏轼关系不好的文人真的是没有多少的就算是曾经攻击过苏轼的章惇在‘乌台诗案’的时候也是大力营救过苏轼的因此这点误会似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说那几个被斩杀的人只能算是他们运气不好赵挺之也不能够指责高俅什么的。 正文 第七章 夜游 一串糖塠儿还没有吃完赵佶已经转身离去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需要尽快处理不然时间一长事情的效力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 看着那串被赵佶随手扔掉的糖塠儿高俅心里面其实十分的明白不管是蝌蚪粉还是糖塠儿只不过是赵佶在吃腻了山珍海味之后偶尔品尝的‘新奇’实物偶尔才会品尝一次的东西吃过之后就再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一层层的糖浆在花灯下呈现出淡淡的黄色顺着竹签往下流淌直接滴落在了高俅的手上不过高俅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上滴上了糖浆一样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手里面的糖塠儿。 花灯一层一层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更不知道延伸到何处结束。红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不一而足。或许有一天高俅会有心思去好好看一下这些花灯但却绝对不是今天更加不是现在。 长久以来高俅其实都很是讨厌这种阖家欢乐的日子毕竟不管苏轼和其他人如何对他毕竟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在里面哪怕是对于王朝云其实高俅更多的也只是含有一种愧疚感和报恩的心思。他高球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朝代! 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自己原本的世界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与自己的亲人朋友两世相隔如果心里面没有一点的想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高俅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说是去到了一个科技发达的地方他还有可能尝试着去找寻回家的路可是在北宋这样的时间里他又能如何呢? 每逢佳节倍思亲高俅从来都是将这份心思藏在心里因为大多数时候花想容都是陪在他身边的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花想容所以他不敢显露出自己的心思。今天因为赵佶的原因高俅有机会在这里独处偏偏又是上元节高俅会有如此表现也是十分的正常的。 不过没等高俅有太多感慨张千已经来到了搞起逇身边轻声呼唤道:“公子!” “嗯!我没事。” 下示意地说了一句高俅并不希望再有其他人为自己担心。 其实张千一直跟在高俅的身边可是赵佶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麻烦了有侍卫在一旁的时候张千根本就没办法凑上前来所以从刚才处理完赵明诚的事情之后他就只能远远地之跟在高俅的身后了。 “哦不是公子是行动组那边传回来消息了。” 张千愣了一下紧跟着就明白过来高俅这是误会了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哦?行动组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哪边的消息?北边的还是西边的又或者说是南边的?” 对于这个‘行动组’的事情高俅可是十分上心的因此一听张千说是哪边传来了消息高俅立刻就收敛起了自己的难过。 这个‘行动组’全称是‘大宋朝爱国人士秘密组织联合行动特别行动组’当然也只是因为高俅一时的恶趣味所以才起了这么一个拗口的名字因此实在是不太好念所以最后就简称为‘行动组’了。而这个‘行动组’前身就是章惇留下来的暗谍。 对于原先暗谍的人马高俅并没有进行太多的处理因为那一屋子的资料实在是让人看了头大因此高俅就挑选了一个自己身边最有才学的人去担任这帮人的首领那就是——薛海。 薛海这个人参加科举数次都没有结果但是在处理‘赊刀人’人的事情上却是显露出了不少的才能因此高俅就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实干型人才让他死读书应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而且自己好像也等不到他考上科举再一步步往上爬了。想想章惇这些人哪一个混到出人头地不得用个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有那个时间高俅拉拢一帮人早就把事情都结束了!当然真要是埋这种暗棋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读者就未必买账了不是? 思前想后高俅最后决定将薛海派去管理暗谍的那帮并且还亲自为这些人改了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头因为字数实在是太多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考虑到番邦外族尤其是吐蕃、西夏这样的蛮夷之地缺少铁器因此整个行动组的工作重心都是在大宋之外的不然‘赊刀人’这么好用的名头不是浪费了嘛! 靠着薛海的头脑‘赊刀人’很轻松就渗透进了吐蕃、西夏的各个地方或许这些人还不能进入那些王公大臣等贵族阶级但是若能掌控住他们手下大量的民众这也是不错的一件事。只可惜辽国不缺铁器‘赊刀人’虽然勉强打开了局面却是没能掀起太大的风浪。 如今自己手下的行动组传来了消息高俅自然是十分的重视也不是说这是行动组第一次传来消息只不过在上元佳节还要坚持传来消息说不准就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由不得高俅不重视。 “她们还在逛花灯?” 高俅手中的竹签轻捻开口询问起身边的张千来。 高俅所问的‘她们’自然说的是花想容等一干女眷平日里虽然说也结伴出来逛街但是今天毕竟是上元佳节而且赵玉儿还没从向太后去世的事情中缓过来于情于理都是要多逛一会的。 “好像是还在逛花灯那边好像是有猜灯谜的活动尤勇他们都跟着呢应该不会出事。” 刚才分别之后高俅和赵佶已经在桥边站了好一会张千跟着高俅自然也就不确定花想容她们到底还在不在逛花灯了。 “这样啊灯谜这东西……好像也挺有意思的我们也去看看吧!”本来还想着回去看一下行动组传来了什么消息但是听见灯谜之后高俅的脑海里竟然隐约闪过的一副画面让他不得不放弃了回去的打算“反正也是上元佳节多休息一会也不会有事的你说是吧?张千。” “是!公子说的对!” 张千从来就不会反驳高俅的话自然是高俅想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了。 “来这个给你吃。” 已经有了决定高俅顺手就将自己手里已经快要滴完糖浆的糖塠儿塞到了张千的手里。 一边从衣袖里面抽出巾帕来擦拭手上的糖浆高俅一边待着张千往猜灯谜的地方走去。 灯谜这种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高俅其实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因为以往就没有过过上元节自然也就不会猜什么灯谜。而在前世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放弃了中华民族传承了数千年的文化还能知道有灯谜就不错了自然也就很少有人去追究它的起源。 不过隐约的高俅好像还有点印象似乎是从某一朝的时候朝臣进谏所用的‘隐语’发展而来。大宋自然也是有猜灯谜的活动虽然不是十分的盛行但是有了那些商家的参与老百姓的积极性自然就被调动起来了。 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花想容等人她们的手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字条上面写满了谜面和迷目只要你能猜出谜底就能拿着这些字条去那些登基的地方记录随后就能换取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看着花想容等人指挥着尤勇和吴谋两个人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地抢夺字条高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你们抢这么多的字条都猜出来了嘛?” “没有啊!” 花想容双手掐腰理直气壮地回答着高俅的问题。 “猜不出来你拿这么多干什么?” 差不多已经猜出了花想容等人的心思可是高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说别人也猜不成了难道说你们占着这些字条就能有结果了吗? “拿着干什么?这不是有你嘛!平日里读那么多的书你现在应该出点力吧?” 李韵将手中的字条递到了高俅的面前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读书再多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啊!”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字条高俅觉得新奇之余也是知道自己有心而无力的“你看看这些灯谜里面虽然有一些诗词类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图画更有京中百姓常用的诨语不是我不忙你们而是帮不上多大的忙啊!” “这样啊那倒也是不过诗词类的你应该能够猜得出来吧?能猜多少是多少快点!” 知道全都猜出来是有些难为高俅了花想容想了一下主动降低了标准。 饶是如此诗词类的灯谜也是有十七条之多苦思冥想之下高俅也只猜出来了十二条而另一边李韵等几个女子看着图画却是猜出来了二十多条另外武松一个人看那些诨语的灯谜就猜出来了近三十条灯谜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集合在一起六十多条被猜出来的灯谜对于那数不清的花灯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因此最后也只是换了一个好看一点的簪子而已。 正文 第八章 准备 一晌贪欢等到高俅等人回到府中的时候都已经二更天了。 花想容等人早就已经玩得累了不用高俅嘱咐就已经各自回房休息。尤勇、吴谋等人也累了一个晚上高俅也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张千和武松两个人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跟在高俅的身边所以也就没有回房睡觉。 张千倒还好说一晚上跟在高俅的身边也是没有什么费心劳神的。只不过武松一晚上玩得十分欢脱倒是有些疲态了。 回到了书房高俅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人影没有开口而是先转到了自己的书桌后面坐下之后好好地伸了个懒腰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消息在哪?” 那人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封厚厚的信双手捧着恭敬地送到了高俅面前的书桌上。 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来了一沓信纸慢慢展开的同时高俅突然间有些后悔了自己没事整这么多的花样干什么?如果有后世的人看见这封信的话一定会十分的惊异因为这封信上除了从1到9的数字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内容了。这些数字每五个为一组很是整齐。 旁人是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不过高俅却是一清二楚因为这就是他想出来的传递消息的办法。 跟这封信相对应的还有九九八十一本书作为参照每组数字的前两个代表了第几排第几列的书第三个数字代表了第几页剩下的两个数字则是说明这个字位于这本书这一页的第几排第几列。 虽然说这样的的方式不能够涵盖着全部的八十一本书内的字但是如此多的字用来传递消息其实已经够了除了麻烦一点之外这样的消息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有任何人能够猜出这样传递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为了安全高俅特意要求薛海要背过这些书的位置摆放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拿到了信件拿到了薛海携带的书籍但是他们也绝对不可能知道密信是如何书写的。不过有的时候高俅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小题大做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认识阿拉伯数字的应该没有几个人才对。 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说快要一个小时之后高俅才算是将这一次的信件内容给翻译出来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高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更改一下密信书写的方式了。 这一次薛海传来的消息其实也比较简单吐蕃那边‘赊刀人’已经成功隐藏在了民众之中并且经过这多半年时间以来的发展吐蕃部族的人已经逐渐相信这些‘赊刀人’有未卜先知之能了。可以说只要高俅这边有需要‘赊刀人’随便传播一些流言就能让吐蕃各部族乱起来。 当然厚厚的一封信自然也不全是说吐蕃那边的事情因为吐蕃叛乱的原因辽国似乎也蠢蠢欲动只不过这些年来辽国内部腐化严重想有什么动作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因此还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花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写好了回信高俅将一张信纸折好塞回了信封之中然后递给了送信的人“去吧!” 那人接过了信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其实这也是高俅从开始就与薛海商量过的一切的管理都严格分级高俅不插手行动组任何的直接管理为的就是让着个秘密的组织能够处在真正的安全之下。同样的薛海对于整个行动组的掌控也只限于收集情报并传递命令他同样没有直接接触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高俅这一次的回信很简单直白点说就是让薛海‘继续待命等待后续还有以后少说废话’。 倒不是高俅不想借用‘赊刀人’做些什么但是如果这些人不用再出其不意的地方或者说用了他们不能够出奇制胜那么就没有动用他们的必要了。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还有精力才安插的人手结果最后因为一点小事就暴露了那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而且眼下高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虽然说出来可能不太好听但是‘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 吐蕃好打就算是没有精兵强将只靠着大宋的军力压也能将一个小小的吐蕃给压死所以高俅并没有将吐蕃太过放在心上。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这一次对吐蕃动手要耗费多少的物力、财力、人力才能够将其解决掉更有一节如何才能够永绝后患。 可以说当年如果不是曾布等人脑子抽筋现在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所以这一次高俅是准备彻底解决吐蕃的。只是在对吐蕃动手的情况下不能够有人扯自己的后腿更不能在自己处理吐蕃的时候横生枝节不然的这一次高俅出仕就完全的没有意义了。 领军的人选已经确定了是王厚他或许不是最能干的人但却已经是没有选择之中的选择了。除了王厚之外高俅也不知道还有哪些人可以用一军之中总要有帅有将单单一个王厚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或许能从王厚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可是现在王厚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等他来也是要时间的而在这之前高俅最好还是先自己挑选一些能征善战的人。 大宋朝的武将不少但是能够为高俅所用的却是没有几个不是说那些武将不堪大用可是高俅现在的身份能够指使他们的可能性也是小到不用考虑了。 思来想去高俅最终发现最好的人选竟然就是那个折彦质了。 折家的人大多数镇守边疆而这大多数里面其实就涵盖了全部能征善战的认了只有这个折彦质是年青一代还算是不错的将才并且现在以朝请郎的身份留在东京汴梁。更重要的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死活认定了高俅的那个‘妹妹’三天两头来高俅这边‘帮忙’如此情况下若是这次出征不叫上折彦质高俅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 主帅一人现在高俅又找到了折彦质剩下的让王厚再推荐一、两个人选其实也就够了。 今天夜色已晚也不能大晚上去找折彦质高俅自然是要先回房睡觉的。 打发走了张千和武松搞起一个人从书房往卧房的方向走。也不知道赵佶这王府里面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书房竟然和卧房在两个方向要从书房回卧房他还要经过客厅这边。 路过客厅门口的时候高俅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就愣住了客厅里面赫然坐着那个安儿。 头皮发麻高俅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使劲挠了后脑勺两下走进了客厅“你怎么在这?” “我跟姐姐他们一起回来的啊!” 安儿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不是我知道你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可是我已经让人送你回府了啊!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好回家自己出门带的侍卫也不算很多高俅也没有苛责谁的意思只是在回府之后已经让人送她回家了这可是明明白白的。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沉默了一阵安儿突然开口质问起高俅来神情说不出的幽怨。 “你等等这个话题走向不太对啊!怎么就扯到这边来了?” 对于女孩子思维的跳跃性高俅可是见识过的因此也没有太过吃惊。 “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为要对伯父手下的那几个人下手?还……” 完全没有理会高俅的异议安儿自顾自地说道。 “我对他们下手只是因为他们犯的错太大了而且也不能说是我对他们下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被人无视的情况高俅不是没遇到过但是这样赤裸裸的却是第一次。 “明明我都求情了可是你还是……你还是……” 泪水充盈了眼眶安儿的声音都已经带上哭腔了。 “那什么我能先问一下你叫什么吗?” 高俅已经完全没办法跟上安儿的思路了只能换了个话题。 “我叫什么?你……你竟然连我叫什么都忘了你这个负心人!” 轻咬红唇安儿泫然欲泣。 “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说过好吗?除了‘安儿’这个乳名之外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不说还要怪在我身上?” 本来已经逐渐不排斥跟女生接触了可是被安儿这么一闹高俅突然觉得单身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哎?我没说过吗?”安儿稍微吃惊了一下接着思考了一下“好吧我好想确实没有跟你说过那你可记好了我只说这一次我叫李清照!” “哦!哎?” 本来还是十分的平常但是突然之间高俅醒悟了过来。 李清照啊! 正文 第九章 李清照 高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就会是名传千古的女词人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穿越者就一定会碰到‘组团’而来的名人雅士。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不管是以前、现在又或者是将来京都之中别的不多官宦子弟却是不少因此在上元节假逛花灯的时候遇到个青史留名的人其实也用不着太过大惊小怪。 再者说了就连宋徽宗赵佶现在都跟高俅相交莫逆而且宋徽宗同父异母的妹妹衮国长公主还跟高俅纠缠不清一个宋代的女词人而已也没有太多不能理解的。 而且从道理上来分析能跟苏轼攀上交情李清照的父亲自然也就不会是无名之辈种种后果其实早就有前因注定了。 知道了自己这个少年时候的玩伴是李清照那个逛花灯时候遇到的少年赵明诚为何会如此作态也就能够理解了。 据野史记载少年时期的赵明诚就是在一次上元佳节逛花灯的时候碰上了李清照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加上两家门当户对父母之间也有交情往来因此两人早早地就定下了婚约并且完婚了。 虽然说史册上的记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历史但是一些借鉴、参考的价值还是有的。从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赵明诚必然是喜欢李清照的当然李清照是不是喜欢赵明诚这个就有待商榷了。本来只不过是想要借着赵明诚来突出一下自己的立场谁知道事情竟然会是如此的麻烦这也是高俅没有预料到的。 想着日后可能要面对的麻烦高俅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你叹什么气啊!怎么我这名字污了你的耳了吗?” 李清照年纪尚幼自然是少女心态看见高俅满脸的愁容自然是有怨气的了。 “啊?什么?不是没有啊!”还在为自己日后的命运担忧不已的高俅听见李清照的话愣了一下一连串无意义的词汇之后这才组织好了语言开口说道:“我只不过想起来自己做下了这等错事破坏了你和赵大人家公子的姻缘因此有些后悔罢了。你们二人两情相……” “你给我住口!你拿我李清照当什么人了!?” 没等高俅的那‘悦’字出口李清照已经满脸涨红地喝止了高俅并且十分愤怒地质问起来。 “啊?你生什么气啊?你和赵明诚年纪相仿郎才女貌又门当户对这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看你们两个人好像……” 高俅不知道李清照到底在生个哪门子的气明明她和赵明诚一起出现的怎么突然间李清照就生气了呢?女人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可能也是想起了今晚出现在高俅面前时候的情景李清照的气消了一些辩解道:“好像什么?我跟他是今晚才认识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赵伯伯的儿子而我又正好想出来逛花灯我不会跟他走在一起呢!” “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说的啊!” 高俅不敢跟生气之中的李清照直接对上只好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两个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又或者说是李清照的听力很好高俅这小声的抱怨也被她听了去当即嚷嚷道:“这还不是要怪你!” “怪我?怪我什么啊?” 平日里在赵佶面前都镇定自若的高俅这一刻完全呆滞了眨着一双迷茫的眼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怪你谁么?谁让你不问清楚了!谁让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找我!害的人家千方百计地出来找你还为了出来一次而不得不找人陪着不怪你怪谁!” 李清照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突然间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李清照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这么没有道理的话也被她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面对着没理当有理讲的李清照高俅也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看看外面的天色高俅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唉!今天已经很晚了咱们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现在我先找人送你回家吧!” “不!事情不说清楚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 李清照撅着小嘴显然是准备跟高俅对抗到底的。 被对方找突如其来的倔强给惊了一下随后高俅就皱起了眉头凝声道:“你闹什么闹!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回家在我这里像什么话!” “我不!” 撅着的嘴嘟了起来李清照委屈巴巴的一张小脸却是出人意料的坚持。 “你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快点给我回家去!” 说真的高俅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头疼过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 如果李清照是个男孩的话高俅留他在府上过一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不派人去她的府上告知一声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李清照偏偏是个女孩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留在自己的府上过夜后果根本就不是李清照能够承受的。哪怕说现在这个时候大宋朝的人对于贞洁的观念其实并没有那么浓烈但是夜不归宿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是不好听的。 “我……我……你要送我回去!” 见高俅真的生气了李清照也不敢再跟高俅对着干了犹豫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行行!我送你回去!” 相比于李清照在自己这里过夜这个要求根本就不算什么了高俅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只要能将李清照弄回家就算是低三下四一些高俅也顾不得了。 时间是二更多一些但是还不到三更按着后世的时间来说大概就是晚上十点多一些本来这个时间逛花灯的热潮应该是才散的但是因为今天是上元佳节是逛花灯的第一天所以说人群散的会晚一些。这个时候送李清照回去倒也算不上晚。 没有去找张千、武松又或者说尤勇和吴谋大家都玩了一个晚上也实在是不好再去叫他们。随便找了两个侍卫高俅便护送着李清照离开了自己的府门。 也不是说高俅吝啬又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愿意用马车送李清照回去只不过现在是上元佳节满街逛花灯的人这个时候还没有全部回家就算是有马车速度也是提不起来的走走停停可能还不如走路快。 值得庆幸的是李清照的家里也不是平常的百姓人家走过了两三趟街就看见了李清照家的府门。远远望去李清照的父亲官居几品高俅心里面已经有数了现在只希望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高俅将李清照送到府门前之后跟李清照话别的时候从门里面出来了两个老人。这两个老人显然是一送一走先出门的是客人后出门的是主人。两个老人看见李清照和高俅也愣住了。 半晌之后送人的老人才缓了过来看着李清照开口问道:“安儿你怎么才回来?赵公子呢?” “啊?他……他有事先回去了。” 犹豫了一下李清照给出了答案。 虽然说这个回答不够全面但是总归来说还算是真话事后被人发现了李清照也是有话可说的。 “哦是这样!”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在赵明诚的事情上追问下去而是看向了高俅“这位公子您是……” “爹爹!您忘了吗?我小的时候差点被马撞到是他救了我啊!” 在高俅的事情上李清照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跑到了老人的身边轻声开口提醒道。 “啊?哦!哦!原来是他啊!这么多年不见竟然长得如此一表人才了!” 当年的事情老人还专门去拜访过苏轼并且专门看望了高俅只不过当时高俅昏迷不醒因此才对老人没有印象罢了。 “这位小友是……” 被送的老人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因此看向了主人家开口问了起来。 “故人之子故人之子!”李清照的父亲显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敷衍了两句然后摆出了送客的姿势说道:“赵大人家中来客恕不远送了!” “好说!好说!”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间换了一张脸赵大人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细问估计这少年真的是人家老朋友家的孩子吧! 高俅在一边看着两位老人一来一往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猜测不过很是明智地没有开口。 这位赵大人想来就是赵明诚的父亲吏部尚书赵挺之了。他也许是来李清照的家里面做客也可能是专门为了他的儿子赵明诚来的因此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碰上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他的脸色可能就不会这么好了。 目送着赵大人离去李清照的父亲两步下了台阶拉着高俅的胳膊就将他往门里面拽。 正文 第十章 苏门 送人和拉人的态度前后有如云泥之别这不仅让高俅有些怀疑李清照的父亲没有什么问题吧?不然的话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顾忌到对方与苏轼相识高俅倒也没有说挣脱开对方的手而是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往里面走去。 李清照的家说大不大毕竟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比高俅现在居住的王府大可若是说小的话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小至少跟原来苏轼在东京汴梁时候住的院子比起来也不过是伯仲之间。 开始的时候高俅带来的侍卫还能跟着往里面走可是到了客厅的时候两个侍卫就被人拦住了。考虑到客厅里面除了李清照父女两个之外没有其他人了高俅也就没有让侍卫们再跟着自己而是让他们在客厅的门口等候了。 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有下人过来给李清照的父亲沏了一壶茶先给自家老爷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家的小姐倒了一杯最后才给高俅倒了一杯。 高俅这边端起茶杯正要喝那边李清照的父亲已经将茶杯重重地摔在了自己身边的茶桌上“怎么回事?谁让你们用这种破烂货的?” “啊?老爷刚才赵大人在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茶啊!” 下人不知道自家的老爷为什么发脾气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其实下人还是得到了管家的提醒能让自己家老爷带着进来的应该不是一般人所以就算没有得到任何的吩咐还是用了跟刚才来的赵大人一样的茶叶没成想还是让老爷给训斥了。 “在下管教无方倒是让贤侄见笑了!”李清照的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有继续责备下人跟高俅道了个歉之后朝着下人一摆手“去将这些东西给我撤下去让李义去将那罐韩大人送的茶叶拿出来我要款待贵客!” “是老爷!” 下人答应了一声将茶水全都撤了下去。 说实话高俅刚才虽然还没有喝到茶水但是也已经闻到了味道香气浓厚、沁人心脾当是不可多得的茶叶了跟赵佶送给自己的茶叶也只是差了那么一些而已。但是要知道赵佶送给高俅的茶叶可是贡品就算是赵佶再怎么大方能够送出来的也是有限的一些总不能赵佶自己不喝了吧?所以说高俅平日里喝的茶叶实际上比李清照父亲款待赵挺之的这个还要差了不少。 “下人不懂事贤侄莫要见怪啊!” 那边下人还在收拾着东西这边李清照的父亲还在跟高俅道着歉。 “无妨无妨的!” 高俅也不好意思说着茶叶其实挺好只能是勉强敷衍着不然的话可就是在打人家的脸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清照的父亲陪着笑神色说不出的亲近。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高俅倒也不会觉得如何可是先前看见了对方对待赵挺之时候的冷漠脸色现在自己被差别对待要是问不出原因来的话实在是让人坐立不安。 踌躇了一下高俅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那个在下来的突然还未请教……” “啊?这个吗……”李清照的父亲也没有想到高俅竟然会突然间开口说起这件事愣了一下这才开口自我介绍道“老夫李格非曾在东坡先生门下游学贤侄不会不记得了吧?” “李格非?难道是……啊!原来是文叔先生当面却是小子我失礼了!” 沉吟了一下高俅迅速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对方深施一礼。 其实高俅也没有见过这个李格非可是跟在苏轼身边的那几年他可是没少帮着苏轼整理信件自然也见过不少名人雅士的信件了当时高俅还在想如果自己将这些信全都收集起来百年之后会不会变成一份珍贵的文物也未可知! 在众多的信件之中就有这个李格非写给苏轼的只不过李格非这个人高俅实在是了解的不多当时觉得不是什么有名的人所以才没有过多关注罢了。 “哎~!称不得先生称不得先生啊!”见高俅果然认识自己李格非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浓厚了谦虚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若是旁人称呼我一声先生那我李格非也就厚着脸皮承认了但是贤侄你称呼我为‘先生’我却实在是羞愧难当啊!羞愧难当!在东坡先生面前我哪里敢接受这样的称呼呢?” “您是在是太谦虚了!” 高俅冲着对方拱了拱手却是没有过多的坚持。 正如李格非所说的若是旁人称呼他为先生那自然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管是十卷《洛阳名园记》又或者说是十六卷《礼记精义》那可都是传世的佳作就算是苏轼看了之后都是赞不绝口李格非的才学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中国人往往都有那么一个人情世故在里面作祟因此高俅称呼李格非为先生这在李格非看起来就是万万使不得的了。 要知道年轻时候的李格非也只不过是闻名乡里罢了之后有了苏轼的赏识、提携他才算是真正地扬名天下。最早的时候李格非也是在苏轼门下游学的就算是现在大家提起李格非的时候也总是先想到他的那个称呼——‘后苏门四学士之一’! ‘苏门四学士’说的是黄庭坚、张耒、晁补之和秦观这四个人若是再加上陈师道、李廌那便是‘苏门六学士’。而‘后苏门四学士’则是说的廖正一、李禧、董荣还有李格非了。 跟一般游学于苏轼门下的人不同这些人常常以苏轼的学生自居所以李格非说自己算不上‘先生’也就情有可原了。 只不过让高俅感到无奈的是似乎苏轼门下的这些人好像没有一个能够当上高官的啊! 想到这里高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 “贤侄何故如此叹息?” 李格非不知道高俅为什么忽然间叹气好奇之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先生门下竟然没有一人高居于庙堂不免有些感慨罢了。”高俅摇了摇头接着打量了李格非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的官位也不算高吧?” “不算高?何止是不算高啊!若不是这身官衣束缚我怎么会对赵挺之那种斯文败类假以颜色?”说起了自己现状李格非显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随即他就恢复了过来“可是人生天地之间岂是功名利禄可以永远左右的?如果不是为了宣扬先生之思想我李格非早就辞官归隐了!” 李格非越说越激动竟然从椅子上做了起来慷慨陈词不外如是。 “……你的裤子上有个洞。” 沉吟半晌高俅开口幽幽地说道。 “啊?什么?” 慷慨激昂的李格非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听见高俅的话就是一愣好像没有听明白一样。 “我说您的裤子上有个洞啊!”看着李格非那沧桑的面容高俅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志向高远是必然的小的时候先生也是这么教导我的可是为人处世这只是一方面罢了。如果不能够手握重权凭什么说教化天下万民呢?先生至今穷困潦倒就是因为将官场看的太过美好了啊!” “话虽如此可是……” 李格非知道高俅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涉及到苏轼他确实不愿意承认了。 “没什么‘可是’的我跟在先生身边的时间应该是比你久的很多事情也比你看的明白。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就不能够太过想当然包括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先生都是知道的也是先生默许了的。” 这种事情上高俅自然是没有必要说假话的汴梁发生的一切高俅都会写信通知苏轼当然那个‘行动组’的事情除外毕竟连高俅自己都不能说完全了解行动组的一切所以也就没有外传的必要了。 “是吗?连先生也……变了吗?” 得知高俅竟然能够代表苏轼的态度李格非显然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是先生变了其实先生一直都是先生而是处理事情的方法变了。固守本心是一方面但是行事要懂得变通不然的话你难道想见到赵挺之这样的人把持朝政吗?” 虽然不知道赵挺之到底在什么方面得罪了李格非但是这并不妨碍高俅借他的名字来刺激李格非。 如果说李格非能够帮助高俅的话或者说苏门的人全都能够被高俅说服然后来帮助高俅那这一股势力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了。 高俅不需要广结党羽只凭借着‘苏轼’这个名字就能召集起莫大的助力如果能够帮他们其中的一些人进入朝堂那日后必然能起到大作用! 正文 第十一章 留客 或许是想不通缘由又或者是高俅的观点冲击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信念李格非面对着高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在这个尴尬的空档由李格非府上的管家送上来了一壶茶先给高俅倒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的老爷和小姐倒上。 高俅左手端起茶杯右手将茶杯的盖子轻轻提起露出了一条小缝一边拨弄着茶叶一边轻轻吹散茶杯之中的热气。等到茶水没有那么热了之后高俅喝了一小口然后眼睛突然就瞪大了。这明明和赵佶送给自己的茶叶是一样的! “嗯……这茶……” 高俅思考了半天但是李格非还没有解开自己心中的迷惑因此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 “这茶是韩大人送给父亲的虽然说是有一罐但是根本就没有多少父亲自己都很少喝更不要说拿出来待客了。”见李格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李清照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主人家的人物开口给高俅解释起来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平时我也只能是偷着喝一点的。” “哦那可真是……韩大人?说的莫不是韩忠彦韩大人吧?” 听见李清照透露自己平常的顽皮行径高俅微微一笑准备顺着说两句但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这个韩大人听起来就不一般啊! “是啊!听说这茶叶可是皇上御赐的韩大人那里也没有多少呢!” 李清照不知道高俅的情况还在那里点头感慨着。 “是啊!是啊!”跟李清照不一样高俅想的却是更多因此随口敷衍了一句“我那也有点这茶叶回头差人送过一些来比那么舍不得了!” 诚然高俅手中的茶叶是没有多少的但是那也要看跟谁比还要看是怎么个比法。赵佶送给高俅的茶叶自然不会只有这么一种除了这一种量少一些之外其他的要是换着花样泡的话绝对够高俅以及花想容她们一大票人喝上半年的而半年之后新的茶叶又送过来了。 高俅当然不心疼这么一点茶叶真正让他上心的其实还是李格非手里的那点茶叶。韩忠彦能够从赵佶的手中拿到茶叶这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毕竟现在朝堂之上除了赵佶就是他最大了可是韩忠彦竟然肯分一些茶叶给李格非这里面的情况就令人玩味了。不过具体是什么个情况高俅现在还不能直接问不然李格非觉得他又什么阴谋之举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贤侄你刚才说什么?送我一些茶叶?是这种的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格非竟然冷静了下来盯着高俅沉声问道。 “哦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我那还有别的虽然比不上这个但是也没有差多少而且品种还不少呢您回头有空了过去看看有喜欢的自己拿一些就行。” 因为对李格非十分的信任高俅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很是随意地将自己的底细交了出去。 “这么说来你小子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李格非只是不喜欢官场争斗说起人情世故、官场隐秘却是知道的不比任何人少的。 “我?布衣一个闲居在家什么都不做啊!” 眨了眨眼高俅最开始没有明白过来李格非问的是什么等明白过来之后话也已经出口了。 “你小子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没有得到高俅的承认可是自己的判断也已经足够了李格非笑着思考如何才能从高俅这里套出实话来。 “就是啊!张口闭口的‘留人全尸’怎么可能是个布衣嘛!” 李清照坐在一边对于高俅的说法也很是不以为然今晚上高俅对赵明诚做的事情她可是全部都看到了自然不会相信高俅是个平民百姓了。 “‘留人全尸’?这是怎么回事?安儿!” 听到这么个骇人听闻的成语李格非可是坐不住了想想自己好像还没有问清楚高俅为什么会送李清照回来因此问询的目光就投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是这样的……” 李清照不顾高俅给她的眼神示意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地讲了一下高俅是如何的霸道。 本来事情就不好解释了现在又有李清照在一边添油加醋感受到李格非越来越炽热的目光高俅苦笑着知道自己不解释是不行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辞高俅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咳咳!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我不给赵明诚面子只不过他手下的那些人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我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惹不起的人?你指的是……” 京城之中惹不起的人可是不少就算是吏部尚书也不可能横行无忌可是高俅说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反倒是让李格非不知道他说的具体是谁了。 “就是他!”高俅竖起了一根食指往上方指了指然后接着说道:“您要是明白您就明白了您要是不明白您也别问了我现在还不能直接跟您透露。” 其实高俅的意思也是很简单上面的是天自然就是说赵明诚惹的那个人是这一片天了。而能在大宋朝称得上是天的除了当今皇上之外也就没有别人了当然要是李格非猜出别的什么来高俅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的这个暗示太过宽泛了。 “是这样?那倒是难怪了啊!” 李格非似乎是猜出了高俅所说的人是谁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看见李格非没有继续追问高俅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想起来李格非对赵明诚的态度却是觉得有些疑惑了。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怎么您对赵明诚……” 高俅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李格非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赵明诚?呵!如果他不是赵挺之的儿子或许我还能对他另眼相看可是他偏偏是赵挺之的儿子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李格非显然对赵明诚没有太多直接的感觉更多的还是针对他的父亲赵挺之。 “……那今天晚上赵挺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照顾李格非的情绪高俅也就没有对赵挺之那么客气了当然按着高俅定下的计划两人之间也不会有客气这一说了。 “为了什么事?哼哼!那个败类是来为他的儿子赵明诚来提亲的!” 说起赵挺之今晚来自己这里的目的李格非显然是不屑一顾。 “额……是么……” 李格非显然跟赵挺之之间有什么嫌隙高俅也不至于自讨没趣帮着赵挺之说话可是这样一来他竟然没有话说了。 “好了!不说他们的事情了。”李格非显然不想多提赵挺之的事情似乎提一次赵挺之就是对他的一次侮辱一样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贤侄现在已经很晚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不如在我这里歇息一晚明日里再回家如何啊?” “爹~!” 听见李格非的话之后没等高俅反对李清照已经开口了只不过这一声‘爹’喊的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有一丝娇羞的感觉在里面。 “你找个什么急!”李格非训斥了自己的女人一句然后看向了高俅“贤侄意下如何啊?” “那个……不太方便啊!” 突然之间高俅明白了李格非的意思可是应对起来却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本来按着高俅的身份硬是跟李格非论起来的话两个人应该算是平辈的毕竟李格非是‘后苏门四学士’之一而高俅是苏轼手下的书童。但是因为李清照的存在所以说李格非才会自认比高俅长一辈。 而在高俅看来李格非其实并没有比苏轼小多少称呼自己一声‘贤侄’自己也并不吃亏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高俅也没有对李格非的称呼做出任何的异议可是现在看来这问题可大了去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这个主人家都没哟不方便你个客人还不方便了?” 李格非显然是想要留高俅住的不知不觉的竟然挺直了腰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不是我明天还有要紧的事今天实在是不方便在外面留宿。而且今天晚上出来就是为了送安儿回来您硬是要留我在这里住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面对李格非的挽留高俅真的是感到为难了要是让家里那几位知道自己在李清照的家里留宿高俅可不敢想象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明天确实有事情。 “这样啊你是非走不可吗?是那位的事情?” 出乎高球预料的李格非竟然没有接着坚持下去反而多问了高俅一句。 “是啊!是那位的事情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多说等之后您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见李格非如此的听清搭理高俅反倒是送了一口气如果说不通的话后面可能就要麻烦了。 正文 第十二章 拉人 坚定地拒绝李格非留宿的要求高俅在李清照失望的目光中渐行渐远凉风吹过高俅这才觉得自己的后背竟然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天知道在高俅小的时候苏轼到底跟李格非说过一些什么高俅觉得李格非看自己的目光跟看女婿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差别如果这样想的话也就不难理解李格非为什么会从李清照这边来跟高俅论关系了。可是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啊! 高俅不是没有想过结婚生子的事情毕竟就算是宋朝男女结婚也是特别早的如果不是有赵佶在上面罩着高俅早两年就应该交罚款了而且是连带着花想容的那份一起交。 但是高俅总是在犹豫万一有一天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呢?到时候自己已经娶妻生子自己的妻儿能够跟着自己一起回去吗?若是不能跟着自己回去留下这一对孤儿寡母的高俅心里面怎么可能心安呢? 不管是花想容又或者是赵玉儿还有李韵以及现在搅和进来的李清照高俅以鸵鸟的心态躲避着这件事。 夜深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天亮才停止。 一觉睡到大天亮转过天来是正月十六高俅先是将自己的茶叶都找了出来量多的分出一小罐量少的也匀出来了二两将茶叶全都包好之后叫过了一个下人来让他将这些茶叶送到李格非的府上去。 接下来高俅要考虑的就是吐蕃的问题了。王厚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等王厚过来怎么也要有个几天的时间这个就要让赵佶自己去头疼了。但是之前想好的折彦质高俅却是犯难了若是差人去请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够重视对方可若是直接找上门去不考虑自降身份的问题赵佶那边也是不好解释的文人私自结交武将这事情只可能大而不可能小了。 好在这个问题不用高俅太过烦心因为就在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折彦质亲自登门拜访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高俅摇了摇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了不然的话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呢? 一边的张千虽然听清楚了高俅说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有明白高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跟武松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意见之后凑到了高俅的身边小声问道:“公子您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去吧请折公子进来!” 这种事情自然没有跟张千解释的必要高俅挥了挥手将张千打发掉了。 迎来送往这种小事自然不用张千亲自去做府上这么多的下人随便打发一个也就是了任凭折家树大根深折彦质也只不过是一个幼子而已用不着太过在意。 折彦质跟在下人的身后走进了客厅临进客厅之前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惜并没有找到。在下人的再三催促之下进了客厅脸上就不免多了几分失落。 “折公子您的气色不怎么好啊?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我这边了呢?” 看着折彦质那耷拉着的眼皮高俅嘴角抽了抽强忍住了心中骂人的冲动和颜悦色地开口询问起来。 “哦没什么这不是上元佳节么昨天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今天一有空就来哥哥这里拜访了另外还带来了……带来了……”折彦质的兴致显然不高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着高俅可是说到‘带来了’之后随手提了提却是忽然惊醒了过来“哎?我带过来的礼物呢?” “折公子您带来的东西在这里!” 带路的下人从身后抽出了一提包装好的礼物放到了折彦质身边的茶桌上。 “哦!哥哥这是我……” 看见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折彦质立刻就松了一口气这就想打开包装让高俅看一看。 不过高俅却是完全没有心情去看折彦质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家伙从去年到现在每逢节日或者高俅等人的生辰(高俅过的是上辈子的生日)必然是要来拜访一次的而且每次来都要送上不少的东西。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送的都是胭脂水粉以及一些首饰、玩件这就让高俅很是难以接受了尤其是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受到胭脂水粉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当然高俅和李韵其实是完全明白折彦质是为什么会这么做的为的无非就是高俅那个虚幻的‘妹妹’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远比高俅年长的折彦质才会坚持称呼高俅为‘哥哥’。 制止了折彦质再给自己看那些不着调的礼物高俅松了一口气朝着一边的侍女说道:“去把这些东西送到后院去让她们几个人看着处理吧!” “是!” 侍女答应一声走过去将折彦质的礼物抱起然后走出了客厅。 “哥哥不知道……” 看着侍女将自己的礼物抱走折彦质倒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正是送人的也没有阻止的必要可是自己来的目的却是要说个清楚的。 “行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现在没空给你说这些没用的。”高俅实在是不愿意再在‘高翠兰’的问题上跟折彦质纠缠下去给自己身边的张千等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去之后高俅这才开口接着说道:“正好你今天来了也省的我去找你……” “哥哥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若是能帮上忙的任凭哥哥差遣。” 没等高俅把话说完折彦质已经做出了许诺能让高俅欠他人情这是折彦质早就希望的了。 “那好!我就跟你说了啊!第一个别叫我‘哥哥’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了叫‘大哥’也比较‘哥哥’强啊!这个你必须要注意!”以前的时候高俅想着不怎么见折彦质因此也就没有提过这件事可是想要用折彦质为将以后可就是天天见了长时间下来高俅可是受不了。 不等折彦质开口高俅接着说道:“还有第二件事现在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当然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一些困难但是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如果你能来帮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对于这件事情高俅已经仔细思考过了并不是叫折彦质来就能成的。 首先一点折彦质是折家的人而折家是麟府的将门主要应对西夏方面的进攻可以说在那边折家是一手遮天。可是由此引发的后果就是折家不能轻易向别的地方扩张不然的话只要朝廷一纸诏书下来就能让折家难以承受。再有就是文官的钳制折家家大业大自然明里暗里会有不少的敌人。最后还有军中的倾轧吐蕃毕竟也不是一个小地方平定吐蕃的功绩自然也不会小了驻守吐蕃的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折家进来分一杯羹的。 如何处理这其中的矛盾高俅目前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当然如果折彦质只当这一次是个锻炼的话那事情就十分简单了不过同样的赵佶那里也需要先想好如何解释。 折彦质显然没有太多的警惕听见高俅需要帮助立刻就挺起了胸膛“一应事情任凭大哥吩咐!” “那好我就跟你明说了我要出征吐蕃你来不来?” 即使折彦质情真意切高俅却也不愿意让人家太过为难因此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询问的语气。 “出征吐蕃?大哥你……”折彦质自然不是傻瓜只不过在高俅面前的时候不愿意想那么多突然间听见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惊愕不已“大哥您怎么会出征吐蕃呢?您可是一介布衣啊!” “布衣嘛?虽然我平常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我也算是有功名在身另外这一次出征其实也算是镀金哪怕我不能起到什么么作用也是必须要亲身前往的。其中缘由我不能跟你明说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去就是了。” 对于出征吐蕃的事情高俅看得十分的明白而且也不想隐瞒只是涉及到赵佶的部分他却不能够全说。 其实这一次出征吐蕃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会胜利的毕竟吐蕃太小了小到大宋能够一边跟辽国对峙一边抽出人手来解决掉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高俅才必须要去。 科举不是每年都会举办的距离下次的科举少说还有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时间高俅想要入朝为官等科举是不太明智的因此借军功来晋升就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好在高俅有‘童子举’的功名在身虽然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好在是有个说辞日后也不会被曾布等人找寻麻烦。 综上所述这一次出征吐蕃高俅是必须要去的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跟赵佶具体地谈论过这些细节但是之后再次见面的时候必然是要提出来的对于这件事情高俅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正文 第十三章 如梦令 “这件事情现在不是特别的急切你也不必现在就回答我回去跟长辈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出征吐蕃至少要等到王厚归来高俅也没有非要折彦质现在就表态的意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最好不要太晚因为事情其实还是比较多的。”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问问家里人的意思。” 折彦质不是傻瓜出征这种事情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他也不能草率决定当即就想回去问一下自己家人的意思。 “哎哎哎!给你说了不用着急的吃了饭再走吧!” 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高俅习惯性地客气了一句。 当然这完全是习惯不管是谁来了到了饭点的时候高俅总是会这么说只不过今天凑巧的是折彦质在这个时候来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 折彦质一边在嘴上客气着一边坐回到了椅子上。 “来人啊!去准备一桌饭菜中午折公子要在咱们这边吃饭!”高声冲着外面喊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忙活高俅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着折彦质说道:“走吧先出去转两圈去。” 也不等折彦质回答高俅已经先走出了客厅的门口。 也不是说高俅闲着没事想要带折彦质瞎逛只不过从昨天晚上高俅就没有休息好今天起床之后又是这么多的事情所以说高俅现在浑身上下都有着那么一股子的不舒服的感觉因此才会想要走动一下活动一下筋骨。 府邸原先是赵佶的按着赵佶的身份来说府邸自然不会特别小了后园之中除了跟王诜的驸马府相似的人工湖之外就在湖边上就是花圃而且不管是人工湖又或者是花圃之中凉亭设置的也是不少。 当高俅带着折彦质散步到后园的时候正好看见花想容等人在一边的凉亭之中说笑打闹想想折彦质跟这几个女人比跟自己还熟没事就给她们几个人送胭脂水粉的来打听‘高俅妹妹’的下落高俅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好避讳的直接带着折彦质朝几个人走去了。 不过说起来花想容等人嬉笑打闹也不过是女孩子家之间的事情看见高俅带着人过来花想容等人立刻就停止了打闹做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怎么了?刚才在说什么那么高兴?” 高俅坐到了花想容等人对面的凉亭看着正襟危坐的几个女孩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啊就是刚才说到诗词了容容姐她非要说你写的诗词精妙绝伦讨厌死了!”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李师师小声地跟高俅解释起来。 “嗯?怎么还扯到我身上了?” 高俅挠了挠后脑勺完全想不明白这里面怎么还有自己的事情。 “还不是要怪容容本来只是说李清照的事情这才刚说到《如梦令》她就又把话题转移到你身上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她!还是要怪你!” 虽然看起来很是生气但是却有很浓重的醋味在里面赵玉儿撅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嗯?这关我什么事啊?” 高俅摊开了双手对于这帮子女孩的思维是完全的无法理解了。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情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姑娘是李清照对吧?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李韵以手叉腰一副质问的语气。 “我只知道她的乳名哪里知道她就是李清照了?”对于李师师等人的质问高俅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双手一摊很是无奈地说道:“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对李清照这么执着呢?” “啊?公子你不知道吗?《如梦令》啊!” 这个时候连花想容都忍不住了开口提醒起高俅来。 “容儿你真是《如梦令》我当然知道了!可是这跟你们这么兴奋有什么关系啊?” 思来想去高俅还是不明白花想容等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兴奋。 若是一般的时候高俅或许也就想起来了但是跟在苏轼身边的那段时间对他的影响太深了因此一时之间他也就没想起里花想容等人口中所谓的《如梦令》到底是怎么回事。究其原因还是要归到苏轼的身上。 《如梦令》这个词牌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是叫做《忆仙姿》后来苏轼觉得这个词牌名‘不雅’其实就是说意境不够清新脱俗所以苏轼就将其改成了《如梦令》而这件事情其实是元丰七年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在高俅跟着苏轼去往扬州的时候还跟苏轼一起写过那么一首‘如梦令’。因此想不起来李清照的如梦令也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你知道?那你说来听听啊!” 李师师很是不相信高俅的话因此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好啊!既然你们想听。”高俅反倒是无所谓既然有人想听他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稍稍回想了一下立即开口说道:“水垢何曾相受细看两俱无有。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轻手轻手居士本来无垢!” “啊呀!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虽然想要看高俅的笑话但是也没想到高俅竟然说除了这样的话李师师也被说的脸红了。 只有花想容知道高俅为什么会是如此的表现轻声提醒道:“公子不是先生写的《如梦令》是李清照写的那个!” “啊?不是吗?” 高俅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他的错。 “当然不是了!我们跟你说的是李清照写的《如梦令》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赵玉儿语气也不是很和善但是却明显站在高俅这一边轻声开口提醒着。 “哦是李清照的啊!”高俅如梦方醒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开口接着说道:“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一首《如梦令》说完高俅可算是踏实了很多毕竟这可是李清照写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错了的。可是看到对面几个人的反应高俅觉得自己好像又想错了。 “你……” 李韵看着高俅犹豫了一下却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我怎么了?” 虽然察觉到了那里不对劲但是高俅想不出来究竟是那里不对劲疑惑之余高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么了?呵!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呆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可是你也没有自己现写一首《如梦令》来糊弄我们吧?” 李韵苦笑了一声替几个女孩子说出了心里话。 也是在这个时候高俅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这一首《如梦令》是李清照写的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却不是现在的李清照写的或许应该再等几天、几个月甚至是说几年的李清照才会写出这一首《如梦令》来。不过现在来看版权已经易主了说别的也就没用了。 “这个……怎么跟你们说呢……” 高俅在犹豫犹豫自己该怎么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即使可是不管怎么想他都是没有办法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好了好了!虽然他有些孤陋寡闻不知道李清照写的《如梦令》但是他自己写的这一首《如梦令》也很不错啊!‘应是绿肥红瘦’你们不觉得很有意境吗?” 赵玉儿自由饱读诗书自然能够看出这一首《如梦令》是一篇佳作只不够她读书虽多却没有多少自己的见解短时间内看不出更多的深意来了。 在场的众人听完赵玉儿的这番话也是暗自琢磨起‘高俅的’这首《如梦令》来。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刚才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李清照的《如梦令》怎么了嘛?” 很是担心这几个女人陷在这一首《如梦令》里出不来了高俅尝试着转移换题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引回去。 “哦!刚才几位姐姐实在是李清照的那一首《如梦令》说的是‘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李师师歪着小脑袋一边回忆着刚才所属的诗词内容一边给高俅叙述者末了还是摇了摇头“虽然说李清照姐姐的这一首《如梦令》也还算是不错但是跟你写的这一首比起来好像也是有些不如啊?” “呵呵是吗?” 尴尬地笑了两声高俅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了。 ‘自己的’这一首自然是要比李清照的那一首要好毕竟这一首是李清照在那一首之后才写出来的阅历不同笔力见涨自然是越写越好这种事情放在李清照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不过高俅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李清照看见了这一首词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吧?如果说她现在已经有了这首词的草稿那乐子可就大了。 正文 第十四章 如梦令(2) “嗯~确实是不如你写的这一首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李清照姐姐写的那一首《如梦令》。” 李师师歪着小脑袋沉吟半晌之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呵呵你喜欢自然有你喜欢的道理没必要跟我说的。” 尴尬地笑了两声高俅倒是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这两首词其实都是人家李清照写的自己有意见好像才不正常。 至于说李师师为什么会更喜欢前一首高俅猜测应该是小女儿家的心态谁让李师师现在的年纪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自然更加喜欢李清照之前写的那一首满含少女顽皮心性的《如梦令》了。如果李师师的年纪再大那么一些高俅觉得这种情况可能就要有所改善了。 不过说起这件事情来高俅倒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看着面前的几女开口问道:“话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李清照写的词的?昨天你们凑在一起的时候说这个了?” “才没有呢!看起来挺聪明的你怎么就那么笨啊?这是出去聚会的时候姐姐们抄来的而且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轻轻抽动了两下鼻子李师师可是不会轻易给高俅好脸色的这一刻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不过经过李师师这么一说高俅倒也有点印象了。 东京汴梁之中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所有的人都是有自己特定的交友圈子的。像之前高俅在驸马王诜的府上帮忙抄写文章的时候王诜所在的那个圈子他就没少参与虽然说很多时候他都刻意避免了但是总有碰上的时候驸马王诜的那个圈子以文人墨客居多虽然说据高球所知里面好像并没有太过出名的人。 同样的文人墨客有自己的圈子那帮子整天闲着没有事情做的千金小姐们自然也有自己的圈子。虽然说花想容等人的身份可能差了那么一点但是赵玉儿的身份可是一等一的尊贵平日里她们这几个人可是没少出去。 当然游离在这些圈子之外的还有那么一些人除了无才无学还不会阿谀奉承的穷酸以及那些有才学但是却找不到晋身之路的人之外高俅这个大宋朝‘第一宅男’也是十分的著名。不过高俅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认识的人也不多因此也就没有在东京汴梁之中引起什么效应来。 不过说到朋友高俅却是忽然间想了起来小时候童子举认识的那三个人王皋归家耕读蔡攸去年考取功名之后不知道被分了个什么小官来着剩下的李光去年因为父亲去世也回家守丧了。 “喂喂喂!你想什么呢?” 察觉到高俅根本就没有打理自己李师师的小脾气可就上来了伸手就要给高俅的胸口来上那么一下。 若是打的旁人其实也就没什么了可是这一年多以来高俅的身体才算是逐渐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模样李韵可是不敢让这个小丫头胡来一把抓住了李师师的手腕低声呵斥道:“不许胡闹!” “姐姐你看看他啦!” 李师师甩开了李韵的手很是委屈地嘟起了嘴。 “公子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不是有意不理你。” 一边是高俅一边是李师师李韵也只能是尽力劝说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高俅也算是会过了身来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李师师再看看身边神色各异的重任挠了挠头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哼!师师妹妹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个榆木脑袋!”这个时候赵玉儿也已经忍不住了嘲讽了高俅两句之后冲着李师师等人一摆手说道:“姐妹们我们走!” “哎?你们要去哪里啊?这都中午了饭都快做好了啊!” 大中午的几个女人要出门高俅自然是要问个清楚了他刚才可是吩咐下去让下人做饭了。 “那就不用你管了我们出去吃!” 不用赵玉儿再次开口花想容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几个女人结伴而行倒是让高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些女孩子怎么这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就要出门了?怎么想也是有问题的难道说昨天晚上他们就计划好了? “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八卦之心突然出现高俅决定就做一回跟踪的事情看看身边呆站着很久的折彦质压低了声音“喂!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啊?什么?” 折彦质像是刚才睡梦之中清醒过来一样被高俅这么一喊浑身一个激灵。 “……没事你跟着我就是了!” 对于折彦质这种模样高俅可是懒得多说了反正带上他就对了! 高俅这可不是任意施为而是仔细考虑过的出门自然是要带人但是待了特定的地方比如说女孩子们集会的地点折彦质这样翩翩少年自然好带进去相反张千就要差一点了而武松、尤勇、吴谋等黑铁塔一般模样的人更是不用多说根本就不好带进去的! 给下人吩咐了一句中午自己就不在家里吃饭了高俅带着折彦质还有张千等人就出了门跟踪花想容等人去了。 能够让赵玉儿等人选为集会地点的自然不会是太差的地方坐在街边的茶摊之上虽然说隔得比较远高俅看不清那个茶楼的牌匾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什么文雅的词汇才对。 几个女人在茶楼的门前站了一会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般等了一阵之后也许是因为等得乏了几个人就先进去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个侍女在外面等候看来今天几个人确实是有而来。 高俅也不着急就坐在茶摊之上慢慢悠悠地喝着温水间或品尝一下张千买回来的吃食一边茶摊的伙计经过高俅抬起手来叫住了他“哎!小二哥过来!” “哎!这位公子怎么着您要续水吗?” 差摊上的茶水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茶摊的伙计有自知之明再者高俅面前就放着一杯白水所以也就没有说添茶的废话。 “哦续水暂且不着急我来问你那边是什么所在?” 久不出门遇到事情了自然还是问一个附近的人才好高俅深谙此道相信伙计也是知道不少内情的。 “哦您说那边啊!”伙计只是顺着高俅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开口解释道:“那边原先是个酒楼但是后来被一个人给包了下来专门做那些女人家的生意。” “女人家的生意?这是什么意思?” 高俅眨了眨眼没有明白这个伙计的意思。 “嗨!倒也没什么就是喝喝茶吃吃饭没事了坐在一起聊聊天不过据说里面也真是出现了一个才女。”伙计知道的也就是一些市井的传闻因此说起来也很是随意“据说是出了一个女词人年纪还不大还写过……写过……写过什么来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再给他们几个续上茶水吧!” 眼看着这个伙计的八卦属性就要爆发高俅可是有先见之明的赶紧止住了伙计后面的话题。 当然这样一来苦的就是折彦质了。张千和武松他们都好说虽然说跟着高俅是喝过不少的好茶但是平日里喝的茶着实普通得紧喝点这茶摊上的茶水其实也是十分的正常的。只可惜折彦质可是娇生惯养没有喝过这样的茶水看见伙计又给续满了茶水脸顿时就苦了。 “没事喝不了就剩下没关系的!” 见折彦质满脸的为难张千小声开口提醒起来。 伙计口中所说的写词才女高俅自然是能够想到是谁的除了李清照之外整个宋朝能称得上才女的可是不多而且身份足够参加这种集会的自然就是更加的少了。 当然高俅并不知道有宋一朝是有‘四大才女’的只不过另外那三个现在都还没有出生最早的一个也要等个二三十年才能见到踪影了。而那个时候如果没有高俅参与到时候可能就应该叫做‘南宋’了。 当然那些事情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现在高俅要做的还是等待等着侍女接到人进去然后自己也趁机溜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等到李清照出现侍女也跟着进了茶楼高俅却是没有办法进去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一匹骏马从高俅的身边驰骋而过瞬息远去。 “我们回去!” 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端正了心态叫上几个人就往回走。 张千等人不知道高俅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表现当然实际上张千他们也并不关心高俅到底看到了什么毕竟他们都是被高俅强拉硬拽才会出来的到现在还没正经吃上口饭能够回去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同食 只不过张千等人吃饭的愿望暂时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因为高俅要做的事情显然是不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吃饭时间的。 刚才过去的那匹快马马上坐着的人浑身披满甲胄而且还有点点的血污洒在胸前这一看就是边塞来的将士来汴梁也是为了传递军情。虽然说高俅并没有看见这人身上的信筒但是那也只是因为对方太快了想看清楚也是做不到的。 另外让高俅注意到的就是对方来的方向高俅资质坐的茶摊这边是靠近南边的城门的而从南边过来的军情怎么看也不会是辽国那边的情报思前想后应该是吐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次啊会紧急传递军情。至于说传来的是捷报还是危情那高俅可就说不清楚了必须要见到赵佶才能够确定。 看看天色差不多正好是正午时分这个时间对于高俅来说是相当好的。若是再早那么一时半刻的那些陪着赵佶议事的大臣们应该还在宫里现在这段时间高俅还是不方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可若是晚上那么一些赵佶可就说不定会去哪里了。 折彦质在半路上就让高俅打发掉了进宫总是不能带着他的。高俅带着张千与武松等人快速赶回了家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素色衣服紧跟着高俅就往皇宫那边赶。 因为向太后病故的原因高俅从向太后那里得到的金牌是不能用了不过好在赵佶明里暗里的可是做了不小的手脚在一处偏门处就是赵佶十分信任的侍卫把手而主要管理这扇宫门的则是当初端王府里面的老总管了。唯一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这个老总管现在只是负责管理这扇宫门而且也并没有进宫的权利。 这扇偏门的侍卫最开始都是赵佶为了方便自己进、出宫而特意安排的人手当时向太后的身体还算是不错为了安排这件事情赵佶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的。不过现在向太后病故赵佶自然是用不着再偷偷摸摸地溜出皇宫。久而久之赵佶也就忘了这扇偏门的事情不过这倒是方便了高俅出入。 跟守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顺带放下了两壶好酒给那位端王府的老总管留下了一包好茶高俅这才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往宫内走去。至于说张千、武松等人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是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不过他们和守门的侍卫也是比较熟倒也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一般来说现在赵佶应该还在吃饭不管是有什么事情只要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程度赵佶都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处理。而呈递军情的人刚才高俅已经在城门处见过了脸上也并没有急切的神色那么说来这一次来传来的应该是捷报想到这里高俅也就轻松了下来。 按着高俅的估计现在赵佶十有八九应该是在皇后那里用膳跟领路的小太监商量了一下两人就直接冲着皇后的寝宫去了。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赵佶竟然没有在皇后这里吃饭这倒是让高俅扑了个空。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赵佶和皇后结婚是非常早的婚后生活也不是十分惬意不然的话也不会等到赵佶登基之后两人才生下第一个孩子据知情人透露这还是赵佶在一次酒后临幸皇后的由此可以想象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虽然说孩子是夫妻之间的纽带但是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十分有限的。 站在皇后的寝宫外面高俅开始思考起来赵佶现在应该会在哪里。 除了皇后之外赵佶现在还有三个贵妃分别是郑氏、韦氏还有乔氏不过郑氏是向太后原先的侍女而韦氏还有乔氏则是这位郑氏的侍女。因为向太后的原因赵佶对于郑氏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喜爱不过郑氏的两个侍女都成为了贵妃郑氏还是贤妃就有些不合适了所以说郑氏的贵妃之位来的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光彩。 按理说赵佶现在不是在韦贵妃那里就是在乔贵妃那里但问题是高俅并不确定赵佶还有没有其他宠爱的妃嫔毕竟人家现在可是皇帝可以名正言顺地给自己找很多的‘小老婆’。 就在高俅在思索着先往哪里去的时候皇后的寝宫之内突然走出来了一个婢女来到了高俅的面前飘下拜柔声说道:“先生时值正午想来您还没有吃过午饭皇后请您进去一同用膳。” “嗯?这个怎么好呢?” 以往赵佶还没有登基的时候高俅倒是没少跟现在的皇后一起同桌吃饭但是赵佶登基之后却是少有这种行为了如今听见皇后让自己一起进去吃饭赵佶就不免有些挠头了。 “先生请不要让环儿为难。”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给这个侍女下达了死命令一见高俅犹豫侍女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可是我还有事要找皇上啊!” 进宫来不是为了吃饭的高俅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哪怕说皇宫里面做的饭却是要好吃那么一点但是也不能为了一两口吃的就忘了正经事啊。 “先生是来见皇上的啊!”侍女环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猛地点了点头之后接着说道:“可是皇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啊!您要是想见皇上的话我看还是在这里等等比较好最近这段时间每天中午皇上都会过来看看小皇子的。” “这样啊……似乎也是个办法啊?!” ‘守株待兔’自然要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要好得多高俅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下来。 皇后吃的饭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一般来说就算不如皇上吃的至少也不会相差太多不过现在皇后生下了皇子这伙食却是要比皇上的还要好了。至少就现在的高俅看来这一桌子的菜实在是有够油腻的。 女性生产之后坐月子期间伙食是十分好的一来是为了补充产妇生产之后的营养所需二来则是为了让孕妇产奶。皇后虽然说身份尊崇但是在产妇这一重身份上是无可置疑的所以伙食的种类大概和民间的也相差无几。不过高俅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皇后又不用自己给皇子喂奶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么多下奶的食物?这不是有病嘛! “先生这些菜不和您的胃口吗?” 对于高俅皇后显得十分的客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佶的原因好像从原先的时候她就对高俅很是友好。 “菜自然是好菜不过种类繁多看的我眼花缭乱的反而不知道吃什么才好了。” 高俅自然不能说自己看着这一桌子的油腻食物感到反胃礼貌地一笑之后给出了一个合理并且委婉的解释。 “这样啊环儿你给先生夹一些菜吧!” 看出了高俅确实有不知道吃什么才好的窘迫皇后冲着自己贴身的侍女点了点头示意其给高俅夹菜。 其实这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因为皇宫里面吃饭的规矩也是十分多的除非是像赵佶那样完全不守规矩的人不然的话在皇宫里面吃饭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旁的不说如果是皇上、皇后或者说妃子的话每顿饭吃多少都是有规定了吃多了不行吃少了更是不行。而像高俅这样有机会跟着一起用餐的自然也有不便的地方那就是桌子太大根本就够不着几个菜。 皇宫里面吃饭要讲究礼仪有幸跟皇上用餐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吃饭的时候再东一筷子西一勺子的可就不像话了。因此有一个人在一旁帮着夹菜那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一桌子菜油腻的居多但是也不可能每个菜都是大鱼大肉的这个皇后的侍女环儿也是有眼力见儿给高俅夹菜也是素菜多一些然后配上一些肉食。这样一顿饭吃下来高俅自然是称心如意的。不管是从菜色来说又或者是吃饭的心情高俅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一句话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他娘的是好! 高俅吃的心满意足皇后那边也吃的差不多了终归女人家吃的不会比男人多哪怕是个正在坐月子的产妇。 吃的差不多了有婢女过来收拾桌椅碗筷这些自然不用高俅多操心高俅需要做的也就是陪着皇后聊两句闲天顺便喝杯饭后的热茶了。 ‘呜哇哇啊~~~’的声音响起不用问高俅也知道这是那位小皇子在闹腾了这倒不是说高俅多么聪明只不过之前也来过几次因此见识过这个小屁孩哭闹的本事罢了。 目送着皇后离开高俅可没有跟过去看热闹的心思不然的话说不准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真到了那个地步哪怕是赵佶自己不在意高俅也是不好意思再出现在赵佶的面前了。 正文 第十六章 意外 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品茶高俅一边还向寝宫门外望去“一般来说皇上他都是什么时候过来啊?” 高俅是来办正事的自然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等下去若是环儿给不出一个让高俅满意的答复的话他可是要起身离去的。 “这个……应该快了吧?皇上每天中午都会过来但是时间也没有固定过有时候早有时候晚谁也说不准的。” 面对高俅的询问环儿也很是为难事关皇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出个明确的答案的。 “好好好!那我就再等上半个时辰若是等不到的话我就自己去找他去了!” 高俅也不想为难一个婢女虽然说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寝宫深处婴儿的啼哭只持续了几分钟的样子在皇后进去之后一切便安静了下来显然是控制住了局面。不然的话以这种小婴儿的脾气可是真的会让人烦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赵桓停止哭闹之后高俅的心情竟然也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刚才那样赵佶了茶杯中的茶水也是越喝越有味道了。 一杯茶水喝完高俅随手递到了环儿的面前想让她帮自己再续上一杯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寝宫深处婴儿的哭闹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比之上一次还要激烈并且声音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啊’的一声惊呼听起来像是皇后的声音高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头脑发热起身便往寝宫内冲去。 等到高俅转过了冲进了寝宫深处转过一处屏风的时候却发现皇后正坦胸露乳手忙脚乱地哄着怀里的赵桓而刚刚冲进来的高俅显然还没有被注意到。刹那之间高俅浑身的血就凉透了寝宫之内本来无风但是高俅依然觉得有刺骨的寒风在自己身边刮了过去。 身后环儿已经追了过来高俅又不能往前看看自己身边的屏风咬了咬牙一狠心转头望屏风上撞去。 ‘啊呀’的一声痛呼高俅向屏风外侧倒去。若是在环儿的视角来看的话高俅好像是冲的太过着急所以一头撞在了屏风之上。当然在皇后那边看过来就只能看见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了。 “先生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环儿好不容易才跑到了高俅的身边看着痛得满地打滚的高俅完全没有了主意。 “眼……眼睛……快给我打点水来我撞到眼睛了!” 高俅用手捂着自己的左眼很是痛苦地呻吟着同时还不忘支使环儿去打盆水来。 环儿自然是听话地去打水了这个时候的高俅虽然还在痛苦地呻吟着但是心里面却是踏实了下来。不要以为他这一撞是多么的简单要知道高俅是在出现在屏风左侧的而撞到了左眼恰恰能证明他还没有冲出屏风。如此一来本来就没有发现高俅的皇后就算是有怀疑的想法也会消减很多传到赵佶那里估计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可怜高俅刚才用力太狠确实是撞到了眼角虽然说经过及时的热敷已经缓解了不少但是一道伤痕已经出现在了眼角虽然不甚但是也破皮了看起来着实渗人。 等高俅的伤处理的差不多了皇后也收拾妥当了从寝宫深处慢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痛苦呻吟的高俅说道:“先生怎的这么不小心?还伤到眼睛了?” “这个……哎呦!环儿你轻点啊!”一边的环儿正在给高俅上伤药自然是疼痛难当不过 皇后问话高俅还是先占了起来然后才回答道:“刚才听见皇子突然啼哭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方寸大乱不想……嘶~不想一头撞上了屏风让您见笑了!” “情急之下方寸大乱?那可就是……”皇后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是停顿了一下等着高俅疑惑的目光投过来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当桓儿的老师呢?” “嗯?我吗?当皇上啊不是当皇子的老师?” 听完皇后的提议高俅愣了一下开口的时候竟然说走嘴了还好赵佶不在这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桓现在是皇子但是日后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皇帝了毕竟封建王朝之中除了特殊的情况之外汉人天下的时候都是‘嫡长子继承制’简单来说就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现在的赵桓既是皇后的儿子又是赵佶的第一个儿子那他没有理由不当皇帝的除非说他还没长大就夭折了可是钱乙现在还健在夭折是那么简单的吗? 现在的赵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并不需要高俅帮他出主意如果能够当赵桓的老师对于高俅来说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现在的高俅正要入朝为官能有这样的一个身份其实也算是不错的。 “先生以为如何?” 皇后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就这样看着高俅随口问道。 “这个嘛就我自己来说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才疏学浅教导皇子这种重任我怕承担不了啊?” 即使心中很想立刻就答应下来但是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高俅也不想做个虚伪的人但是一切还是得照着规矩来。 对于高俅的说辞皇后显然是不屑一顾的微微一笑就准备开口。不过在她之前一个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哈哈哈哈!如果说整个大宋朝有谁能胜任桓儿老师的这个身份那人选可是不多的不过高俅你自然是可以的!” 赵佶一边笑着一边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皇上!” 看见赵佶从外面走了进来高俅赶紧弯腰准备行礼虽然说平时的时候没大没小但是在宫里面尤其是当着一帮太监宫女的面高俅还是要规矩一点的。 “行了!别给朕来这一套!你我二人自幼相识你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没等高俅弯下腰去赵佶已经开口阻止了他随后朝着一边的太监、宫女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皇上!” 环儿等人齐声答应了一句倒退着出了寝宫。 等环儿这些人全都离开之后赵佶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高俅的身边随手端起了高俅刚才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才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当我儿子的老师啊?”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他现在也太小了就算是给他找老师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高俅入朝为官要是等着赵桓长大那可实在是有的等的可是一般来说太子的老师都是专职的自己不能好几年不做事吧? “嗨!赶早不赶晚这件事情先定下来了。你自幼跟在苏大学士的身边才学我也是知道的有你当桓儿的老师好过那些个老头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赵佶接着说道:“而且现在我也不可能放你给桓儿当老师一方面他确实太小另外我现在也得用你!” “我要去看看桓儿你们聊吧!” 看出来了赵佶找高俅有事皇后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这样一来就剩下高俅跟赵佶两个人了有什么要紧事也不用怕人家知道了。 “呼!你可真是的大中午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要不是为了守株待兔哪怕来到这正好赶上吃饭我也是不想多待的!” 没有了旁人高俅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反正赵佶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干脆也坐了下来。 “好你个高俅啊!把朕说成是兔子这天底下也就你敢这么干了!”赵佶假装生气说了两句之后坐直了身子“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提前跟你说啊王厚被贬到贺州去了虽然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召回他了可是来去怎么也得个把月的你要是因为他来的那就没必要说了。” “王厚的事情暂时先不提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今天中午有紧急军情从外面送过来到底是什么消息?” 高俅可不会忘了自己的正事赶紧开口问了出来。 “军情啊?好像说是打了胜仗了但是你也知道今天正月十六又是中午的韩大人他们全都不在所以我一个人也就没有急着去信。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经过高俅这么一提醒赵佶自然是想起来中午有人跟自己禀告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他正在韦贵妃那里因此就没有理会现在高俅问起来自然也就不能实话实说了。 高俅倒也没有追问的意思毕竟赵佶以前就是这样的德性对朝廷大事的关心程度根本不够思考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倒是没什么不对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快马经过所以才来找你的。” 正文 第十七章 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嘛!” 眼看着说到终点高俅又停了下来赵佶可是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开口催促了起来。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高俅考虑来的一下措辞接着说道:“打了胜仗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觉得吐蕃的事情不是靠那边手边的将士能够解决的但是有这个胜仗作为基础我担心朝里面有人会借机发难到时候王厚自然是倒霉的可是真正吃亏的其实还是我们大宋!”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问题是谁告诉你是吐蕃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了?” 赵佶挠了挠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了高俅。 “哎?不是吐蕃?可是那人从南边的城门进来不是吐蕃还能是哪里啊?总不会是西夏那边出事了吧?” 愣了一下高俅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猜错的时候可不是吐蕃又能是哪里呢? “你这话说的吐蕃也不算是在大宋的南边啊而且南边不是还有大理嘛!虽然说常年内乱但是人家好歹也算是个小国不是?而且这次的军报其实就是剿灭的一伙土匪。” 纠正了高俅话里面的错误赵佶解释起军情的来源。 经过赵佶这么一说高俅忽然间想了起来著名的《水浒传》就是以赵佶执政期间为背景的。虽然说里面掺杂了不少的水分可是在赵佶当皇帝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不少农民起义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水浒传》里面写的那样声势浩大。 而爆发农民起义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赵佶奢侈无度搜刮民脂民膏。或许赵佶用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还是让他手下的那些人给瓜分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高俅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赵佶。 “怎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赵佶眨了眨眼不明白高俅到底是在看什么。 “你……最近加赋税了?” 犹豫了一下高俅带着些许疑惑地问了出来。 其实高俅自己心里也不太相信毕竟现在的赵佶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说奢华了一些但他毕竟是皇帝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赵佶显然是有失公允的。 “加……加了啊!”赵佶不明白高俅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之后看着高俅似乎有暴走的趋势赶紧开口解释道:“去年我即位之后整个大宋都减了赋税眼看着这就一年了赋税也只是加回到原来的标准并没有多加啊!” “真的?” 心里面已经相信了九分但是高俅抱着谨慎的态度还是再次问了赵佶一句。 “真的!绝对是真的!要不是考虑到要征讨吐蕃其实还可以再等一段时间不过你也应该明白粮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征集起来的我也得未雨绸缪啊!” 赵佶信誓旦旦地说着神情无比的真诚。 “这我倒是相信就算你以后是一个昏君至少现在还是挺开明的。不过不管怎么看你也考虑不了这么周全吧?是谁的主意?” 也不是说担心赵佶卸磨杀驴高俅只是担心有人会趁机蛊惑赵佶毕竟原本的历史上对赵佶的评价可是不怎么高的。 “是曾布出的主意……”见高俅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赵佶赶紧又补充道:“不过韩忠彦后来看过在曾布的主意上做了点更改所以实际上应该算是韩忠彦的想法。” “韩老大人吗?那倒是正常了。” 点了点头高俅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若真是曾布出的主意高俅可能要头疼一番了但是韩忠彦么高俅对他的印象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啊!韩忠彦跟我说减税一年已经够了现在起恢复税收以后才有足够的钱财来支撑整个大宋。”说到这里赵佶忍不住人了一口气“唉!你别看我好像整天游手好闲的其实肩膀上的胆子可是十分的重啊!”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嘛……” 对于赵佶的无赖脾气高俅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除了吐槽之外能做的实在是有限。不过好在现在的赵佶知道轻重缓急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好了好了!这个不重要不重要!”赵佶摆了摆手显然不希望高俅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接着说道:“对了你你进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哦没什么别的事情了不过……有个叫童贯的你认不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高俅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十分有个性的太监朋友于是便随口问了起来。 本以为赵佶不会特别清楚童贯的事情毕竟当初的童贯职位也不算是特别的高谁知道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赵佶竟然惊了一下连带着去端茶杯的手也颤抖了一下将茶杯碰的叮当乱响。 “怎么?不认识吗?” 高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赵佶的一切反应他都已经尽收眼底没有揭穿也只是不想让赵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啊!那倒不是听是听过的不过他好像是宫里的宦官吧?高俅你怎么会想起他来了呢?” 强装镇定赵佶做出了一副有点印象的样子看着高俅开口问了起来。 “哦没什么早年间我参加童子举当时就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也是没话找话想起他来就随口问了一句没什么大事。” 嘴上说没什么事但是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彻查一番了高俅对童贯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果有可能他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跟童贯走到对立面。 “哦是么?” 赵佶虽然有些怀疑不过他自己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因此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并没有深究。 “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下午你应该要召集韩大人他们商量剿灭了的那些土匪吧?我就不多留了在这里吃的饱饱的正好回家睡午觉。” 已经有了决定高俅也就不再跟赵佶多废话起身就要离去。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我看你可比以前胖多了。长此以往必定是脑满肠肥的到时候可不得了啊!” 见高俅要走赵佶也站了起来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耐人寻味的很。 “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不好的?寻常的百姓家羡慕都羡慕不来啊!”高俅摇了摇头没有反驳赵佶的话毕竟之前的时候他是真的瘦削现在只不过是补回来了而已不过对于这眉头没拿的话他还是都说了一句“反正都是你出钱!” “知道是我出钱你还不省着点偌大的江山容易嘛我!” 听完高俅的话之后赵佶反而露出了笑容活动了一下肩膀之后和高俅并肩往外面走去。 赵佶和高俅并肩而行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高俅自然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是已经将之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等快要出门的时候高俅故意停了一下让赵佶先出的门这是在表明自己并没有僭越之心。 虽然说高俅是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可是在大宋朝生活了十来年心态观念已经被同化了很多对皇帝也并没有以前那样不屑一顾了。当然这在苏轼看来却是识时务、明进退的表现说明高俅确实用不着他来操心了也正是因为这样苏轼最近几个月寄来的信已经明显转变了风格。 出了门以后有太监领着高俅往宫门的方向行去赵佶则是自顾自地去安排议事的章程了。 皇宫的宫门侍卫每天都是轮班的吃饭的时候自然是交替值班。不过张千跟武松两个人不好跟着那些侍卫去吃饭不只是因为要等高俅更是因为侍卫们是穿过宫门上皇宫内吃饭而张千他们不能进宫。不过好在这些习武的人虽然饭量不小但是挨饿的能耐也比一般人强上不少就算是一天不吃饭也用不着高俅担心。 辞别了领着自己出来的小太监高俅顺手给小太监塞了一块十两重的银子过去。别看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但是保不齐哪天就能用上对方。再说现在的高俅根本就不用自己出去挣钱养家给个月赵佶都会差人送银子到王府里去如果让赵佶知道高俅有这样的行为也不知道他是会哭还是会笑了。 “公子您出来啦!” 早就在宫门处等候多时的张千等人迎了上来看着高俅齐声说道。 “嗯!你们久等了。”高俅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到张千等人的精气神儿有些不足稍一思考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牌子扔向的张千同时说道:“行了看你们这有气无力的样子自己去买点吃的先垫一下然后去那家租车的店给我叫辆马车回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县尉李直方 “是!公子!” 伸手抓住了黑色的牌子张千和武松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同时转身走了。 对于高俅的安全为这两个人是完全不担心的反正高俅就站在皇城的城门口谁还能在这里动武不成? 至于说高俅扔给张千的牌子这个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家租车行的身份牌只要拿着这牌子去就能租到对应等级的马车不过马车和牌子的对应方式却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弄明白。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张千和武松坐在一辆深青色的马车上赶了回来两个人的手里还各抓着一张饼子显然是在街边随便买的吃食。 张千和武松本来就只是高俅的侍卫按理说本来就是跟在马车外面跑的角色。现在又各自吃着饼更加不可能跟高俅同坐一车了。 有车夫掀开了车帘的一边高俅踩着小板凳上车之后就钻进了车里。 等到车帘放下之后高俅看着对面阴暗角落处坐着的人松了一口气“你来了!” “大人!” 对方点了点头只是打了声招呼紧跟着就沉默了下去。 反正见对方也不是一次两次高俅也就没有理会那么多直接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些事情希望你去给我查清楚。” “大人尽管吩咐!” 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对方机械似的回答着高俅。 “第一件事皇宫内有个叫童贯的内侍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说到这里高俅顿了一下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接着说道:“还有第二件事我觉得皇后那边好像又哪里不太对劲你们去给我查查到底是哪里有问……” 没等高俅口中的那个‘题’字出来对方已经抬起手来打断了高俅的话“大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说被对方打断了自己的话但是高俅并没有恼怒的意思而是十分疑惑地看向了对方毕竟对方这样的反应可是头一次的。 “皇宫之内的事情我们只能够探听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只是一个宦官的话问题是不大的可是您让我们去搜集皇后的消息……大人您到底想做什么?” 对方并不是高俅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而是当时章惇留下来的那批‘暗谍’因此在帮高俅办事之前他们更加注重的还是对大宋、对皇上的忠诚。 “想做什么……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楚这件事情饭就就是特别让我头疼……算了!皇后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等回头我找皇上探听一下消息算了。”高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些为难人的因此在对方质问自己之后立刻就改了口不仅如此童贯的事情也是需要做一些更改了仔细思考之后高俅才开口说道:“童贯的事情也算了你们去给我查查最近宫里有什么人离京或者说是有谁外放为官了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嘴上问着对方但是高俅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为的了毕竟已经不涉及到皇宫内的事情了对方若是再拒绝那可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了。当然高俅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从宫里面调查虽然说消息会准确一些而且工作量要小不少但是动用宫里的人手显然不够明智而调查这些日子谁出城了却是十分简单的只要去查一些记录的典籍就可以了虽然说已然要耗费人力物力但是比动用宫里的人却是要简单的多的。 “是大人!” 不出高俅所料对方只是沉默了一下紧跟着就答应了。 既然对方答应了高俅也就没有别的事情需要找他们做的了因此车厢内就安静了下来。 其实说起来这家租车行还是高俅下令开设的为的就是替那些在外面奔走的‘行动组’的人筹措资金除此之外租车行也是一种不错的搜集消息的途径车厢内的人说的话都会让赶车的人听去就算有人特别要求不要车夫那也可以从对方登基的姓名之中来推测出不少的事情来。总而言之这家租车行为原先那些‘暗谍’的人可是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而除了搜集信息之外高俅也会通过租车的方式来跟‘暗谍’的人见面借此让他们去帮自己调查一些事情。因为这个途径很是隐秘比去往高俅的府上要安全不少因此‘暗谍’的头目也就没有拒绝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高俅还没有真的见过对方的真面目罢了。 高俅住的地方原先是赵佶的府邸所以说离着皇宫也并没有多远转过了几趟街就到了高俅的府门前。 踩着板凳下了马车这家被高俅用现代经营理念建立起来的‘神州租车行’早就有了会员的制度因此也就没必要再有付车费这种低端的行为了。 本以为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了可是没等高俅走上自家大门的台阶就在东边的转角处冲出来了一个人直接来到了高俅的面前。 “大胆!” 因为对方是直接冲过来的张千可是经历过高俅被绑架的事情因此立刻闪身挡在了高俅的面前将高俅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过那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来到了张千的面前就停了下来不过饶是如此张千也是不敢大意的高俅府门前的几个守卫本来是在站岗看见这种情形全都冲下了台阶将来人给围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出事了呢!都回去都回去!”挥了挥手高俅将那几个侍卫全都赶了回去然后看向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县尉李直方!” 来人一抬头很是骄傲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可惜的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在这偌大的东京汴梁之中是在是算不上什么尤其是在高俅的面前。可不要忘了之前额时候高俅可是和当今的皇上肩并肩一起走路的啊! 相比于对方的职位反倒是对方的名字让高俅很是在意。李直方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来着不过又没有听过总之是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李直方这个名字我听着好像有些耳熟你们两个谁还记得?” 在自己没有印象的时候适当的求助是必要的而自己身边的两个人跟随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高俅自然是找上了他们两个人。 “李直方……”重复了一边对方的名字武松皱了皱眉头然后靠近了高俅低下头去(武松比高俅魁梧)凑到了高俅的耳边说道:“公子是不是那个颍州汝阳县的县尉啊?” “是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武松会记得但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高俅一挥手说道:“行了先进去吧在外面这么站着也挺不像话的。” 说完话之后高俅就当先往府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听武松解释这个李直方的来历。 其实也不怪高俅没有印象李直方第一次出现在高俅的生活之中也是再次之前唯一一次出现在高俅的生活之中那也已经是元祐六年的事情了距离现在也快要有十年之久了。当时的苏轼在翰林院待了几个月的时间然后就上疏请求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外出任官当时便是去了颍州。 在颍州期间高俅的身体十分的差所以也就很少出门林林总总加起来可能一只手也能数过来了所以对这个李直方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不过这个李直方当时是和苏过走的比较近并且李直方还是在苏过的谋划下才抓住了横行一时的盗匪。 后来倒是听说过几次这个李直方的名字不过那也只是因为苏轼一直想要替这个李直方请功三番四次提起过这件事情只不过最终没有实现罢了。后来这个李直方的母亲去世然后他就回家守丧了能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在高俅来说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唔所以说你这次是来送信的吗?” 坐在客厅之中看着手上的两封书信高俅没有直接打开而是先将书信放在了一边。 两封信一封是苏轼写的一封是苏过写的里面具体写了一些什么高俅其实并不着急了解因为上个月的时候苏轼也来过一封信虽然说按着时间来说其实已经是两个月之前寄出来的了但是苏轼那边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才对。比起这两封信来反倒是这个李直方更让高俅感兴趣。 要说起来对方的年纪其实也不算小了至少要比武松要大一些不过对方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比武松这样皮肤黝黑的汉子要年轻一些。实际上李直方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应为他当年在颍州汝阳县做县尉的时候就已经四十多岁了。 正文 第十九章 来信 “是这次小先生让我来送信他说需要我做的事情已经详细地写在信里了只要等您看过信之后便让我听从您的吩咐。” 李直方四平八稳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很是稳重地回答着高俅的问题。 “是这样吗?那你先等一下让我看过信之后再说。” 没想到李直方竟然有别的事情高俅也只能是先看过信才能再做打算了。 因为苏过的信里面肯定有重要的内容但是两封信叠在一起却是苏轼的信在上面高俅看信自然是一封一封地看因此便先打开了苏轼的信。 只是苏轼的信里面真的没有什么太过实质的内容除了回忆高俅和苏过他们小时候的顽皮实际剩下的就是叮嘱高俅要好好为国效力了。草草地浏览了一边高俅决定回头再好好地去看苏轼的这些然后再决定如何回信。 至于说苏过的信那就要简单的多了除了开头跟高俅客气了几句之后后面便是告诉高俅自己现在手底下有一个人也就是李直方希望能让他跟着高俅做事。因为李直方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如果再不能有什么建树的话这一辈子就要过去了不管怎么说苏过希望高俅能帮这个李直方一把。 看过了信之后高俅倒也不是十分的在意虽然说自己现在还没有真的入朝为官但是想要给一个人安排职司也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只不过看在苏过的面子上随便安排李直方个什么衙门口的事情好像不是太好所以他才有些犹豫。 “这个嘛……兄长他在信里说了让你留在我这里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高俅准备看看李直方是个什么意思如果对方不想留下那高俅自然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必要。 “既然是小先生所说那我自然无话可说。” 没有任何犹豫的李直方接受了高俅的话连一点怀疑的表情都没有。 “嗯!这样的话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来过些日子我再跟你说该做些什么。”短时间内没有什么事情安排给李直方高俅也没有故意给他安排事的想法冲着武松一挥手接着说道:“带他去你住的那边给他安排一间屋子。” “是!公子!”武松点了点头冲着李直方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武松带着李直方去找住的地方客厅里面就剩下了高俅还有张千。看着手中的信纸高俅不免陷入了沉思。 去年的科举之中苏过虽然没有取得状元的成绩但是好歹也是进士及第因此也有了做官的资格。不过在苏过被任职的时候因为考虑到当时的情况赵佶没有实际的权利全是向太后掌权所以高俅也就没能为苏过做些什么。 当然苏过最后的外派的结果也是相当不错的他成为了杭州府下面的一个知县因为离着苏轼休养的地方比较近所以这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近一年以来可能是业务繁忙也可能只是因为业务不熟练所以苏过是很少写信给高俅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收到一封苏过的信这自然会让高俅觉得意外。 “唔……兄长是在哪个县当县令来着?” 高俅沉吟了一阵却是忘了苏过到底是去了哪个县了。 “公子我记得是余杭县!” 站在一边的张千适时开口小声地提醒着搞起。 “哦!是了!是余杭县来着!” 抬起手来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脑门高俅回想了起来苏过确实是去了余杭县。 最早的时候杭州的治所是在余杭县只不过后来改换到了钱塘县罢了这件事情当初高俅还特地跟苏过聊过两句谁成想这才过了一年高俅竟然已经记不清楚了。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察觉到了高俅的异常张千小声地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高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但是他就是觉得心底不踏实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直到晚上的时候‘暗谍’的人送来了情报高俅这才直到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觉得如此的不安。 暗谍送来的信息不少全是因为高俅的那一番嘱咐‘暗谍’的人将从去年到今年全部外出官员的名单都查了出来另外这些人这一年来的调动也全都记录到了一起装订成了一整本送到了高俅的面前。而在这本册子的最前面则是高俅最开始提出要查的人——童贯! 童贯在去年的时候被宋徽宗派了出去以供奉官的身份去往杭州府新开设的金明局主管全部的事宜。 虽然说高俅并不明白这个供奉官到底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那个新开设的金明局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但是这并不妨碍高俅从字面意义来猜测这一切。而猜测的结果高俅却多少有些难以相信赵佶十有八九已经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了! 对于赵佶这一年来的改变高俅全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赵佶也跟高俅疏远了不少。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皇帝本来就是一个压力很大的职业当一个皇帝想找人聊天放松一下自己的时候却总是听见对方说要以家、国、天下为重要体恤民情谁都是受不了的。偏偏高俅没少跟赵佶说这些虽然不是明面上说出来的但是暗示却是没有少过。 赵佶的性格更适合当一个浪漫的文人而不是一个威严的皇帝这个高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赵佶是不是出宫游玩这件事情他是从来不跟赵佶讨论的就算是赵佶大手大脚地收购古玩、字画什么的高俅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问题毕竟苏轼以前也经常想办法收购文玩、字画什么的。 可是在杭州设立金明局这个却是有些过分了。高俅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可是却清楚的记得北宋的农民起义是由于赵佶手下的人横征暴敛引起的虽然现在才刚刚开始远没有到那么糟的地步可是时间长了积重难返那便很难说了。 如何劝说赵佶这是一个很让人为难的事情不过金明局既然是童贯在管高俅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先从童贯下手让他注意一下行事的分寸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还能从皇后那边入手看看能不能劝说赵佶。毕竟这位皇后从哪方面看起来都是贤良淑德的代表了。 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高俅耗费心力地写完了这一封劝说童贯的信只不过信的内容好写信封却是不好写了毕竟童贯所在的金明局不是一般的地方高俅写收信人实在是需要费一些脑筋了。 思来想去高俅决定将写给童贯的信先放在一边转过头去先写给苏过的信在将原委叙述清楚之后将给童贯的信和给苏过的信塞到了同一个信封之中。因为苏过就在杭州的余杭县当知县因此童贯在杭州金明局任职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哪怕接触不多但总归是能够接触上所以这封信让苏过转交给童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封信交到童贯的手上之后最终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高俅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要赵佶一天没有转变态度这样的事情就会持续下去哪怕高俅真的说通了童贯那边这件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好转毕竟赵佶才是这件事情的源头。 好在这一切才刚刚开始高俅还有时间去寻找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倒也用不着那么急切。 将两封信装好之后高俅又翻看了一下‘暗谍’送过来的其他记录不过因为内容太多高俅也是没有什么心情仔细看的。 等到鼓打三更的时候高俅已经觉得有些累了抬起右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高俅开始慢慢地整理起面前散乱的书桌来。要知道现在书桌上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若是就这样放在桌子上不管不顾万一有什么人进来看到了这些东西那可就有高俅头疼的了。 对于这些秘不示人的东西高俅有专门存放的地方不过因为高俅本身并不喜欢整理东西所以存放的地方总是杂乱无章。将东西放进去的时候高俅瞥见了一张散在外面的纸页上面的内容却是让高俅皱起了眉头。 在几个月之前赵佶曾经说过要给曾布升官的事情不过因为当时出了一些别的事情所以高俅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这张纸上写的就是曾布升官的详情。 曾布之前知枢密院现在却是升为了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只在韩忠彦之下却是并没有差多少。 不知道赵佶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高俅隐约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奈何自己现在再想开口也是没有机会了。 正文 第二十章 王厚到 时间的车轮从不停歇一天一天地往前转动着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 就在三月底的这一天收到赵佶旨意的王厚总算是赶回了东京汴梁只可惜还没有等王厚进宫面圣就已经先一步被人拦住了。 说实话王厚真的很想策马冲开面前人的阻拦不顾一切地冲向皇城但是这一年多以来的贬谪生活已经磨掉了他不少的棱角因此犹豫了一下之后没有做出鲁莽的行动反而顺从地跟着拦着自己的人走到了路边的酒楼之中。 这间酒楼王厚以前也没少见到因为这间酒楼所在的地方正好是皇城的城门口正对着那条街道的一处转交虽然说离着皇城不算很近但是矮子里面拔将军这已经是挨着皇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地理位置所以很多时候朝中的大人们都会在这里吃饭当然说的不是那种笼络关系的饮宴毕竟这里的位置太过特殊以当今皇帝的性格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因此大家来吃饭其实也就是图个方便省的有时候急着办事没地方吃饭去。 王厚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情况但是以他的俸禄想要来这种地方实在是有些奢侈了而且他不算是常驻汴梁的京官因此也就没有来过这里吃饭了。 在酒楼的一处僻静的雅间之中高俅早早就等在这里了等到张千来汇报王厚入城他才让人开始准备酒菜。等完后到雅间的时候一桌子酒菜也才刚刚准备完毕。 “王厚王大人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高俅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说道:“行了坐吧!” “阁下玩笑了一听见您要找我我这便来了连皇上那里都没有来的及去怎么还算是好等呢?” 王厚原先没有见过高俅自然不知道高俅的身份此时见高俅如此作态也很是不客气地回答着而且还隐隐透露着自己是要去见当今皇上的。 “行了!你以为我是跟你客套?我等你可是足足等了有两个月了就算是在这里等你也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高俅没有跟王厚客气的意思端起茶杯来喝了一起接着说道:“而且我跟你说多亏你现在还没有去见皇上不然事情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的。对了你入城的时候停了吗?” “入城的时候?没停啊!有皇命在身我哪敢多留?而且城门处的人也不会多加查问的。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厚的问题一语双关明面上是问高俅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暗含的却是问高俅为何会不让他去见皇上。 “是什么意思?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肯定不知道前线传来的军情吧?”完全不在乎王厚脸上诧异的表情高俅接着说道:“就在半个多月之前吐蕃那边送过来了一个消息或者说是军情你猜猜是什么消息?” “吐蕃那边……会是噩耗吗?可是这样一来我应该更快地进宫啊难道说……是捷报?” 从边关传来的消息自然只可能有两种王厚又不是傻瓜稍微一猜就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却不是那么愿意相信的。 “行了!这很难接受吗?” 高俅并不在乎王厚的心情可是对方这样他也没法直接跟对方交流干脆就先停了下来让王厚自己冷静一下。 当然这件事情是十分容易理解的如果说吐蕃那边打了败仗那赵佶这边自然是十分的着急上火少说也要多派几个人去找王厚才对可是王厚在路上没有遇到这些人自然吐蕃那边就没有打败仗这一说。 而高俅拦下王厚也恰恰是因为吐蕃那边打胜了而且还是少有的大胜仗。知州刘仲武趁着吐蕃各部尚未集结的空当着实偷袭了不少的部族虽然斩首不多但是也打乱了吐蕃各部族集结的计划算是给朝廷争取了反应的时间 如此情况下王厚的存在显然对于吐蕃那边就不是必然的了如果现在王厚去见赵佶的话受命出征的可能就要小很多了毕竟现在刘仲武的表现十分的不错并不是十分的需要之际。 面对不是那么必要的王厚赵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曾布那些人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最有可能的结果还是王厚再次被贬可是那样一来若是吐蕃那边的事情结束不了再去叫王厚就会耽误很多的时间因此才会有高俅拦下王厚的事情出现。 高俅要做的就是让王厚先登上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吐蕃那边出现了变化再决定如何处理王厚。而这件事情实际上是高俅背着赵佶做的因为赵佶不会对王厚有什么偏见但是在往后被曾布等人攻讦的时候肯定也是不会站出来偏帮王厚的哪怕王厚是他下令召回的。 “敢问阁下您到底是何人?” 知道高俅对自己没有恶意王厚显然放松了下来开始询问起高俅的身份来。 “我吗?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罢了。哦对了你可以叫我高俅。” 从官职上来说高俅确实是没有任何的职位所以说闲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不过王厚显然是听说过高俅的名字在高俅说出自己的姓名之后王厚立刻上前一步连撞到酒桌都没有注意到“您就是高俅高大人吗?” “唔~我是高俅不过不是什么高大人。怎么我们见过面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高俅确定自己是从来没有见过王厚的可是对方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这让高俅都有些不太自信了。 “那个倒不是我是从王赡将军那里听说的。”王厚有着武人固有的耿直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宋朝之中名将数不胜数这次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估计也没有回京的机会吧?” “叫你回来是当今皇上的意思跟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点你要搞清楚!” 食指重重地点了桌子两下高俅开口纠正其王厚的错误来。 哪怕王厚说的是事实但是这种事情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尤其是现在高俅还没有入朝为官太过引人注意对他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不过大人您今天拦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厚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问题承认了错误之后连忙转换了话题末了还补充道:“我是说您拦下我这样合适吗?我毕竟是皇上召回来的啊!回来之后不先进宫面圣这个……这个……说不过去吧?” “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差这吃顿饭的时间。皇上也不能差饿兵不是?况且来说……谁又知道你回来了呢?” 高俅的嘴角慢慢向上勾起露出了笑容来。 “可是可是我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这种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王厚没有任何的信心因为不管怎么看风险都太大了。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等你能够露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说不上是有意隐瞒高俅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给王厚一个准确的消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故作高深在王厚的面前表现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大人有事尽管开口。” 王厚早就知道高俅不会无目的的帮自己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的东西都太局限了想要从他这里掏出有用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是这样吐蕃那边现在形势还是很不错的我想问问你你觉得刘仲武能平掉吐蕃吗?” 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刘仲武能不能成事这是接下来安排一应事务的基础高俅必须要问个明白。 “这个……大人虽然说我很想告诉您否定的答案但是实际上刘将军平掉吐蕃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王厚知道刘仲武的成败跟自己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可是欺瞒高俅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敢冒险。 “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那为什么吐蕃叛乱的时候朝中上下都十分惊慌?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是高俅却是直视着王厚准备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 只不过王厚笑了笑没有立刻开口解释反而问道:“大人您对我们大宋的军制了解多少?对吐蕃又有多少了解?” “唔~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对军制方面了解真的不多对吐蕃也只限于纸面上的那几个字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问你了。” 高俅沉吟了一下大致明白了王厚的意思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不是真正的了解。 ‘暗谍’的人是很厉害消息来源广、传播速度快但是对于那些基础的东西却是不会负责的偏偏制度性的东西和纯文本类的内容看起来很乏味并且内容浩瀚所以高俅知道的也就没有多少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初知军制 “既然大人对此不甚明了那我就一一解释吧!”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王厚自然不会薄了高俅的面皮稍一思考之后拉开了自己面前的凳子做了下去做出了一副讲师的架势。 “说吧我听着呢!” 高俅只关心消息的内容至于说王厚是怎么个想法他根本就不关心。 “是!大人!”王厚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首先我们要说的是军制因为要说为什么朝中的大人们慌乱跟军制完全是分不开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大宋的军制其实是十分的复杂的分为禁军、厢军、乡兵、还有蕃兵。大人您对这些有多少了解吗?” “这个嘛八十万禁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我自然是多少知道一些。乡兵嘛感觉上应该是地方上募集的民兵一类的吧?蕃兵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番邦组成的。至于说这个厢军是什么个情况我却是不太清楚了。” 半猜半蒙高俅差不多是将大部分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不过他能说的也就仅限于这些了。 也不是高俅不学无视毕竟他在军事方面的知识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点没有的仅有的那些来源也是上辈子看的那些古代的小说还有电影、电视剧能说出这些来其实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八十万禁军?呵呵!现在还能有多少呢?”王厚神情落寞地嘀咕了一句紧跟着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大人所说基本上是对的不过这里面有一些小的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厚顿了一下见高俅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这才接着说道:“我大宋的禁军在仁宗皇帝的时候最为繁盛达八十二万六千人不过禁军只是个统称并不是说这些人都集中在了一起除了北路禁军、西路禁军还有东京汴梁的禁军之外我大宋各地军、州都与禁军驻扎少到数百多达近万。西路禁军因为负责防守西夏常年征战再加上那里民风彪悍所以西军的战斗力最强可以算得上是我大宋的顶梁柱了其中折家军和种家军则是顶梁柱之中的顶梁柱。至于说北军和汴梁城的禁军就要差上一些了而那些散落分布的禁军在则要比这两者还要差上一些了。” “嗯这个倒是可以理解。辽国立国日久从上到下日益糜烂;汴梁的这些禁军常年不征战也是骄矜怠惰;至于说散落分布的能不能算是禁军都两说了。”稍微联系一下大宋的实际情况高俅立刻就明白了禁军为什么会如此不够高俅是为了了解全部也不可能知道个禁军就不听了因此冲着王厚点了点头说道:“行了你接着往下说。” “嗯!接下来就是厢军、乡兵还有蕃兵了。其实这三者都是地方不对一般来说不会离开本地作战。”王厚说的有些口渴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先说厢军他们遍布各地数量很大但是基本上从不进行训练更多的时候就是供地方上役使也就是说地方上的役兵。而乡兵则是在河北、河东等地区专门为了防御辽国和党项人而设立的。至于说蕃兵更是只从西北番邦外族中的熟户之中征兆。后两种的军队因为是专门设立所以数量不多力量也比较分散。” “那也就是说现在刘仲武那里的人马应该是以一小部分禁军为主然后配上一部分的乡兵和大部分的厢军。是这样吧?”听王厚这么一同解释高俅已经基本明白了过来“正是因为知道刘仲武那里军力的情况所以在吐蕃叛乱的时候朝中人心惶惶因为他们对刘仲武根本就没有信心!” “是!” 间接地回答却透露出些许的无奈王厚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唔那你为什么还说刘仲武会胜?难道说吐蕃人更加不堪吗?” 思来想去除了这个解释意外高俅是在是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明着拍了高俅一句马屁王厚这才接着解释起来“虽然说刘将军那里的兵力配给根本就烂到了根子上但问题是刘将军本身的能力并不差又常年驻守边疆自然了解如何对付吐蕃的那些杂碎。不过更重要的是吐蕃人欺软怕硬只要损失的人手稍微大上那么一些他们便举族来降这样的情况下刘将军想要不胜都难啊!” “这么说来这一次吐蕃又会投降了?这可不好啊!” 听到吐蕃会投向这可是让高俅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高俅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民族主义者但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头上流淌在血液里的不管怎么想在不经意间就会影响人的判断。 就这一次吐蕃叛乱的事情来说高俅其实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哪怕那些吐蕃的百姓不该受到刀兵之苦但是那些吐蕃的叛乱者却是不能轻易放过至少那些领头的要全家斩尽、个个诛杀如此一来才能让吐蕃安定下来。 现如今吐蕃十有八九是要投降了那高俅就不能让这件事情这么简单的就结束回想起前几日赵佶跟自己说过的那件事情高俅已经暗暗有了打算只不过现在还要跟王厚打听一些事情因此他还必须坐稳在这里。 “王厚我刚才听你说了一句‘八十万禁军还能有多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刚才王厚的那句话高俅自然是听到了不过刚才王厚正在跟高俅讲解军制所以他并没有立刻打断王厚而已现在停了下来他自然是不能忘了问这件事情。 “这个……大人……我……” 王厚显然没有想到高俅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要紧张我就是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变故你若是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会为难你。” 因为有‘暗谍’在侧高俅并不介意给他们添点事情做不过这也是在往后不愿意说的情况下才会如此不然的话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这……大人!既然您问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准您还能解决这件事情!”犹豫了一下之后往后咬紧了牙心一沉压着嗓子说道:“现在的禁军不不只是禁军包括厢军、乡兵还有蕃兵我大宋的全部兵马能够全编制的恐怕就只有西军了!” “这个……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虽然知道事情不会小了但是高俅也没有料到王厚竟然会说出如此的事情来。 不过这也就很好理解王厚为何会压着嗓子了他哪里是压着嗓子他是在压抑着心中那滔天的怒火啊! “不至于?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不至于啊!”王厚的手伸向了就被但是在碰到就被之前又停住了紧跟着一甩手将酒杯扇飞了出去“高大人!大人!您知道什么叫吃空饷吗?啊!?” “这个嘛多少了解一些怎么现在大宋军中吃空饷的情况很严重吗?” 高俅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关于‘吃空饷’这个话题他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 所谓的‘吃空饷’说白了就是一个严重的政治腐败问题主要表现为国家财政供养人员在编不在岗、死亡不注销、调出不下编、虚报冒领薪酬等等由此而造成国家财政资金严重流失和组织人事管理混乱甚至直接影响到政府职能的有效发挥。 不过这个‘吃空饷’的现象从古至今延续了数千年只要有人那么便一定会有这种现象出现也正因如此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高俅才不会对这个话题感到陌生。 “严重已经不足以形容军中吃空饷的情况了确切的说是有恃无恐!有恃无恐啊!”王厚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的同时‘嘭’的一声将自己的凳子向后提了出去神情激动地说道:“禁军马军四百人、步军五百人为一指挥早在二十年前虚籍就已经不少了。难不成您真的以为王赡将军和我只是因为吐蕃的事情而被人攻讦的吗?” “这么说里面还涉及到了吃空饷等一系列的事情了是吧?那么你能跟我交个底吗现在军中到底还能有多少人?” 意识到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小高俅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现在军中的具体情况来。 “还能有多少人?呵呵到我去年离开汴梁的时候马军一指挥手下不足百人步军不满两百。” 这一次王厚没有任何激动或者愤怒的情绪在里面又或许是因为对这样的现实已经完全感到绝望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匆匆而行 “怎么会差这么多?” 虽然说高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王厚给出的这个答案还是让高俅忍不住皱眉。 马军四百人的建制不足百人步军五百人的建制不到两百人这样算下来禁军的实际人数其实应该是建制的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之间。即使马军所占比例较少但是考虑到各个指挥手下的缺额应该是不会相同的王厚说的还算是好的情况因此禁军的实际人数能够有建制的百分之三十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人员少还只是一个方面剩下的这百分之三十还能有多少保持常规战斗力的这就更加难说了。上层的人员都已经吃空饷吃到了这个地步想必对于军阵的操演也绝对不会上心的。如此说来现在的禁军能够有规定之中一成的战斗力就可以说是宋太祖在保佑着大宋朝了不过想来这也是不太可能的。 “其实吃空饷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从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就有这种事情不过因为规模太小大多数时候大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这几十年来朝廷法度几次变更对于禁军的管理却是一天天松懈了下去日积月累才会到如此地步的!” 王厚出身将门他的父亲就是曾经献上过《平戎策》因此对禁军中的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样啊!如果我们想要动禁军的话……难度有多大?” 之前没有发现禁军的问题高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现在知道了如果不管上一管的话那高俅也就不是高俅了。 “难度有多少?难度很大啊!”面对高俅的这个问题王厚虽然显得很是忧心但是却比之前好了不少“首先军权是一件在朝中很忌讳的事情哪怕是皇上首肯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次禁军是我大宋首屈一指的军队留守汴梁的禁军更是作为天子之卫兵担负着守卫京师的重任还要随时准备出征。因此想要动禁军的话必须要考虑到如何维持现有禁军的作用至少不能让番邦外族趁机搅乱我大宋的天下。再有就是吃空饷涉及到的一应官员这方面的阻力实在是不小想要动他们可不是件小事。” “也就是说皇上、武将还有禁军三方面的压力是吗?不过我觉得好像还应该再加上一条那些文官的态度对这件事情也有很大的影响而且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其实这些文官的态度才是最要命的。” 大宋朝文武对立文官的地位在武将之上高俅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连这么点事情都不明白。 至于说王厚所说的那三个方面其实在高俅看来是再简单不过了。只要给辽国一个机会让他们对上现在的禁军到时候赵佶没有可能会不同意的而这些渉事的武将就一个都别想逃了。至于说在整顿禁军期间的方位问题这个倒也不难办就算不能调外军戍卫汴梁只要分批次整顿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些文官的态度了虽然说文官之中有一些开明的人但是这一部分人实在是太少了。很多时候敌人都已经攻打过来了但是那帮文官还在抢夺武将的指挥权这是一件让人觉得十分无奈的事情。而且吃空饷这件事情背后未必就没有那些手握重权的文官在操纵毕竟京师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将领大多是一些二流三流的人在撑场面。 好在赵佶才刚刚上任这一切都还不是那么急切按着高俅的估计他至少可以有二十年来解决这件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做这些事情根本就用不了那么久的所以高俅也就不用太过着急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高俅自然就放松了下来朝着王厚招了招手说道:“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坐下吃点饭然后沿路回去找你的家眷去记得要跟他们一起慢慢来京除非皇命急催不然你自己可不能着急明白了吗?” 王厚一路上紧赶慢赶所以才会来的这么快他的自然不可能跟他一样马狂奔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是!我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不过大人您不吃点吗?” 眼看着高俅站起了身来王厚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嗨!天生的操劳命哪里有功夫多待呢?” 自嘲地笑了笑高俅也很是无奈赶上这段时间了任谁都没有办法的。 “您是要去皇上那里说禁军的事情吗?那我……” 以为高俅是要解决禁军的事情王厚立刻就停住了筷子满含期待地看向了高俅。 “踏实吃你的饭吧!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禁军的事情是要解决但不是现在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你明白吗?”高俅自觉能够理解王厚的心情只不过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你就踏实吃饭吃完饭就给我走人也别想着再找我了如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今天就要离京了。” “离京?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不自觉的王厚多问了一句。 “去哪?去当官啊!” 留下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高俅绕过了餐桌往外面走去了。 这句话无头无尾吗?当然不是! 这件事情究其根源其实已经快有半个月了就在刘仲武那边传过来了捷报的同时赵佶派召高俅入宫让他快些启程前往河州。当然对于赵佶的心思高俅也是十分的明白的因为要是去的晚了刘仲武那里若是打完了高俅想要借着吐蕃反叛这件事情镀金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当时高俅觉得这样行事比较冒险所以并没有答应赵佶而是准备等王厚来了之后再看看情况。不过今天从王厚这里得到的消息来看高俅已经不能再等了不然错过了这一次出去镀金的机会往后想要入朝为官顺带往上爬可能就不好找机会了。 因此高俅不陪着王厚吃饭而是立刻起身入宫去找赵佶请求出征去了。 高俅的请求自然是直接就被赵佶通过了毕竟这件事情早几天前赵佶就已经催过高俅好几次了。不过因为高俅本身并无官职在身的缘故仅凭着‘童子举’的那个功名赵佶没办法直接委任高俅官职最后思来想去赵佶给了高俅一个印信让高俅以监军的身份去往河州。 虽然说自从唐朝之后开始启用宦官作为监军但是文官监军也从来就没有断绝因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高俅也就接受了。 只不过这一次刘仲武那里情势大好高俅这是去蹭上一份军功的所以就不可能从东京汴梁带人了毕竟大军开拔那可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到的了。 为了方便行动快速赶到河州这一次高俅就只能以监军的身份孤身前往了。当然这个‘孤身’只不过是说他只带一小批人走而不是说他一个人去。不然这一路上别说遇到个山匪、路霸的就算是走个山路高俅都应付不来的。古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即使高俅这样算不上纯粹的书生的人如果是离开了现代化的机器设备其实也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了。 赵佶守卫皇城的侍卫之中调出了一整队合计四百零一人全部划归为了高俅的护卫这一路上的诸多事宜基本上就要靠这些人来完成了。 当然在这四百零一人之外高俅自己也是要带上一些人的。首先是武松这个《水浒传》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在高俅的人士当中也是少有对手这种事情不带武松自然是说不过去的;然后是尤勇和吴谋两个人虽然人如其名脑子不是特别的管用但是双人联手就算是武松那不可能讨的好去;最后高俅是想要带上几个使唤下人虽然说人手不少但是之前的那些人个顶个的都是粗人让他们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使唤下人最终是没有带上反而被花想容等人塞了一个丫鬟上车。 有一个丫鬟在高俅的生活起居自然是不成问题了当然这个丫鬟其实平日里也是陪着花想容她们读书写字的因此高俅需要写点什么东西丫鬟也能帮着准备。不过带丫鬟的直接后果就是那些行伍众人可能要对高俅‘另眼’相看了当然想想自己是个柔弱的书生这个好像问题也不是很大了。 这次带的人里面没有张千不是高俅忘记了只是偌大的府邸不能不留个看家的赵佶再大他也不可能天天派人看着花想容她们几个人而在高俅能够调动的人里面只有张千这一个办事是最为稳重因此高俅这一次才会决定不带他一起走。 高俅不适应车马的劳碌因此这一路上也没有办法走的太快等到了河州边界的时候时间上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夜宿河州边 因为天色已晚到了河州边境的一个县之后高俅就没有再往前走了跟随行的人吩咐了一声让他们想办法找个住宿的地方等到明天一早再前往河州府见那位刘仲武刘将军。 一县之中尤其是河州这种边境地区哪怕这个县其实是靠内的但是条件也是没有那么好的侍卫们找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一间客栈。 有了客栈高俅自然就有地方睡觉了不过倒是苦了那些侍卫们今天晚上要自己想办法过夜了。毕竟就这么一间客栈实在是容不下四百多人的。 留下了二十人护卫高俅的安全剩下的人有秩序地前往县衙准备借一些搭帐篷用的东西。其实这一路上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有的住就住没的住就搭帐篷凑活一下这些原先供职于皇城的侍卫们也早就习惯了。 因为知道时间紧急所以哪怕自己的身体稍微有些吃不消但是高俅依旧是坚持着赶路不然的话到这里的时间至少还要再晚上半个月。有时候走到一处穷乡僻壤实在是没有办法住宿的时候高俅就凑活着在马车上过一夜虽然说比那些还要自己搭帐篷的侍卫们要舒服一些但是考虑到两方的体能差异其实高俅才是吃苦的那一方。 不去管那些侍卫做些什么高俅在客栈伙计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面的住房推门而入油灯的照耀之下客房虽然说简陋了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还算的上干净、整洁。 “客官咱们这小地方就这样您看看这个房间您还满意吗?” 站在高俅的身侧伙计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看着高俅。 虽然说客栈的伙计不知道高俅具体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出门能够带上几百个人当护卫的怎么想也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得罪的甚至本县的县令能不能在人间面前抬起头来都是两说。如此的情况下小二又怎么敢不小心翼翼地侍奉高俅呢? “有的住就可以了说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高俅倒是不怎么在意客房如何反正一会还要铺上自己的被褥用的也就是这间屋子伸手拍了下小二的肩膀高俅说道:“对了旁边的两间房也开了吧我们要用还有我们还没有吃饭送点饭菜过来。” “是是是是!” 被高俅这么一拍伙计浑身一哆嗦忙不迭开口答应着。 “行了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吩咐完了之后自然也就没有伙计的事情了高俅便开口将其打发了。 武松从伙计的手中接过了油灯让伙计自顾自去忙他便将这房间里面的灯全都点上了。 “你们三个人一间房蝶儿自己一间房至于说选哪间你们自己分吧!” 等伙计走了之后高俅走到了凳子旁边直接坐了下去。 这一天的马车坐下来虽然说看上去要比骑马舒服了不少但是这个年代的马车可是没有减震系统的坐惯了的人可能没什么但是像高俅这样坐不惯的其实还是很辛苦的。 “公子蝶儿帮您按一下肩膀吧?” 作为高俅身边唯一一个能照顾他的侍女蝶儿很是自觉地走到了高俅的身后帮他按起了肩膀来。 武松等人看见这幅情况全都转身出门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说起来十分的简单就是将马车上的被褥帮高俅报过来。这件事情本来是不用三个人来做的只不过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旁人在所以武松就带着尤勇和吴谋一起出来了。 身后有蝶儿给按摩肩膀高俅伸手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卷《尚书》慢条斯理地阅读起来。其实高俅这次来是带了整整一箱子的书打算在路上看的不过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颠簸到了现在这一卷《尚书》还没看完一半着实的让人无奈。 “公子您这好不容易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带着书呢?” 站在高俅身后的蝶儿看见高俅又掏出了书来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出来就不能带着书了吗?” 一路上高俅基本上没怎么跟蝶儿说过话这个时间听见蝶儿问自己多少就有了点兴趣。 “那倒不是不过人家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公子您现在出来了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外面的景色反而还要抱着一本书读呢?” 蝶儿以前在府里是陪着花想容她们几个女孩子看书的比起外面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家闺秀’可是要强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蝶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天下什么人走的路最多呢?” 手中的书卷放在了一边高俅笑着反问了蝶儿一句。 “这个……大概是我们这些下人吧?” 仔细想想每天围着主人家转的下人们确实是忙碌的走路也是不少蝶儿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这个了。 “这个……也不算是错。不过却也不太对天下走的路最多的应该是那些差役尤其是那些驿差。他们为了送信有时候一跑就是几百里长年累月的万里也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天下间应该没有人走的路比他们耕读了。”说到这里高俅停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说这些差役和翰林院里面那些足不出户的老翰林们谁懂的东西多呢?” “当然是翰林院里面的翰林们啊!那些驿差能懂些什么?” 蝶儿不知道高俅为什么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过却也是照实回答了。 “你看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既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为什么足不出户的老翰林们要比那些行万里路的驿差们要懂得多呢?”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现在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上高俅自然就露出了微笑。 “这个……是啊!为什么翰林们要比驿差们懂得多呢?” 蝶儿被高俅给问住了一时间有些发愣手上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那是因为驿差们虽然走的路多但是他们却不读书。”蝶儿那边回答不出来高俅便很自觉地接过了她的问题解释起来“‘读万卷书’这是一个获取知识的方法;而‘行万里路’实际上是验证自己获取的知识正确与否。我管这个读书的过程叫做‘知’那么行路的过程便是‘行’先‘知’后‘行’在‘行’的过程中‘知’这边是知行合一。” “好深奥啊!蝶儿听不明白!” 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蝶儿显然是不明白高俅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 “简单来说你得先知道怎么做然后才能去做。知道怎么做就是‘读书’去做就是‘行路’两者并不是相对立的。”稍微简化的一下高俅再次跟蝶儿解释了一边然后又补充道:“对了那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其实也是我跟容儿他们说的只不过她们好像完全没有理解不然的话也不会教出你这么个糊涂的小丫头了!” “哼!人家就是糊涂嘛!” 小嘴一噘蝶儿很是不服气地回应了一句但是手上却是再次动了起来。 “行了行了又不是真的说你糊涂生什么气嘛!好了饭菜来了先吃饭!先吃饭!” 逗一下这个蝶儿是很有趣的高俅倒没有什么恶意看见客栈的伙计端着饭菜进来立刻按住了蝶儿的手然后将其从自己身后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蝶儿的俏脸红了一下然后顺从地坐到了高俅身边的凳子上。 边关之地本来物资就紧张高俅倒也没有打算吃的多么好因此之前才没有跟小二说准备些什么饭菜。不过这饭菜端上来之后却是着实让高俅吃惊了一下。 “这个……是你们店里的菜色吗?” 带着三分疑惑高俅质问起了伙计因为这饭菜不管怎么看和这间客栈都是对不上号的。 “大人您真是火眼金睛!实不相瞒这是知县大人派人准备的我们客栈就是给您送过来的。” 客栈的伙计陪着小心生怕把惹高俅不高兴毕竟这一位可是知县听到了都要上赶着来巴结的主啊! “本地的知县吗?这么说来他应该就在外面吧?” 本来还准备尝一下饭菜的滋味听完伙计的解释高俅已经拿起来的筷子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 “这个……不敢欺瞒大人知县大人他就在外面只不过大人他说不敢打扰您吃饭所以才没有让人通报。” 伙计一边跟高俅解释着一边思考自己面前这位到底是哪里来的大官儿。 “这样啊!你出去让他进来吧!” 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一县的知县高俅总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在外面等着自己吃完饭因此便让伙计出去传信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无心之举 监军顾名思义担负的是监督军队的职责。 一般来说监军只是临时差遣官常日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个官职如果要说品级的话大概可以算到从一品毕竟监军是代表皇上对在外的将军进行监督监军直接代表着皇上行使的自然是皇上的权力。 所以说监军对于地方上来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人家给你面子那是人情人家不搭理你也属于正常情况。不过对于边州来说这种情况又会有细微的不同毕竟这里的地方随时受到边军的节制而监军又是监督边军的所以监军间接对地方上也是起着震慑作用的。 赵佶委任高俅为监军之后消息早就已经通过驿差送到了刘仲武的手上而刘仲武也立刻就将这个消息传到了高俅可能要经过的那几个县。事实上河州的这帮人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在等着高俅了而为了等高俅刘仲武甚至硬生生的改掉了自己的命令坚守河州城再没有对吐蕃发起任何的攻势。 其实刘仲武的态度也是很容易让人理解的皇上突然派来这么一个监军不带兵不押粮的又是在听到吐蕃这边形势大好之后显然就是来镀金的。虽然说有人争功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皇上派下来的人怎么也该好好巴结因此刘仲武的行为也就很是正常了。 本县的县令苦苦等了一个月今天总算是等到了大批人马留宿在县里而随后这帮人上县衙要求县衙提供帐篷等物资这也证实了高俅的身份因此县令才会来拜会高俅。又听到高俅还没有吃饭县令自然是动起了心思。 见伙计出来传信县令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小声问道:“我问你里面的那位大人吃了吗?说什么了吗?” “回大老爷的话那位大人没有吃不过却让我出来叫您进去您看这……” 伙计知道这里面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所以传达了高俅的意思之后便不再多说了。 “这这这……唉!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挥挥手打发了伙计县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高俅稳坐看着县令低着头从外面慢慢地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主意。 “你便是本地的县令?” 虽然说是明知故问但是高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毕竟万事开头难开始对话其实也是一样的。 “是是是!下官便是本地的县令听闻大人莅临本县下官便立刻赶过来了。”县令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拱手行礼说道:“见过监军大人见过夫人!” “啊!我不是……” 蝶儿没想到这个县令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立刻羞红了脸想要开口辩解。 “好了!我说……你叫什么来着?”想要往下说高俅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不过稍微一想接着说道:“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一个小小的县令在皇上派来的监军面前实在是没什么地位的此时听高俅如此说也只能是点头应是了。 “嗯~!不是我说你啊你堂堂一县的县令怎么好亲自下厨呢?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 高俅看着满头大汗的县令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这个……大人您怎么知道是下官下厨的呢?” 县令一愣完全没想明白高俅是如何猜到的。 “怎么知道的?你啊~!”笑着摇了摇头高俅站起了身来绕过了桌子走到了县令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将之提到了县令的面前“你看看你的衣袖上全是油渍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以前沾染上的吧?” “这个……自然。” 县令想了一下也觉得高俅说的是对的。 下级来拜访上级自然是要收拾的紧趁利落衣着就算是不能庄重至少也要整洁。因此衣袖上有油渍时不应该的而今天偏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高俅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我不想说但是你穿的是官袍最好还是注意一点你说是不是?” 高俅也没有要恐吓对方的意思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罢了。 在历朝历代官袍对于一个官员都是十分重要的而按着风俗习惯的不同还有官袍的情况对于损毁官袍也有着不同的处罚方式。小到影响升迁大到抄家灭族官袍的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人说的是下官必定谨记!必定谨记!” 县令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声答应着。 “行了我既然说这话了自然就不会追究你这次的事情。况且吃人嘴短我又怎么好对你多加责怪呢?”高俅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拍了拍县令的肩膀“行了别那么紧张坐下跟我好好说说吐蕃那边最近的情况吧!” “这个……大人下官不是不愿意如实相告。只不过本县处在河州之内这个这个……实在是不清楚吐蕃的情况啊!” 县令不敢隐瞒但是真让他说却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他的位置摆在这了知道的根本就没有多少。 “是这样吗?那倒也怪不得你。”高俅知道这个县令不会期满自己因此也就没有责怪他转而自言自语道:“这样看来明天一早就必须去河州城了啊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大人下官……” 见高俅不再理会自己县令觉得很是为难自己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完全没有主意了。 “好了!你的心意本官记下了只要你勤勉为官宽政待民本官自然会帮你在吏部那里说上几句好话。” 随便许诺着空头支票高俅完全没将对方的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只要按着他说的做就算没有高俅帮忙日后也自然有升迁的机会。 “是是是!那下官这就告退了?” 得到了高俅的‘保证’县令自然是十分欣喜的看看一边的蝶儿很是自觉地提出了离开的意思。 “嗯!你回吧!” 高俅还没有吃晚饭而从县令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自然没有留对方的必要了。 “是是是!下官告退!” 抬起手来擦了一下汗水县令站起身来倒退着出了房间。 “这可真是……算了算了不说那么多说了来吃饭才都要凉掉了。” 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高俅摇了摇头坐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准备吃饭了。 不过坐在一边的蝶儿显然是没有心思吃饭红着一张小脸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听到高俅的话之后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喂喂喂!回魂了!想什么呢?” 高俅发觉了身边的蝶儿还在发呆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蝶儿的眼前晃了两下。 “没……没什么……” 蝶儿突然一惊赶紧否认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 “好了!赶紧吃饭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可是不能太晚睡的。这一次走了一个半月再耽搁下去可是不行的。” 察觉到了蝶儿的异样可是女孩家的心思总是不好去打听的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问。 高俅这边吃饭、铺床然后睡觉不过有人却是睡不着了。 坐在书房之中放下了手中的信纸刘仲武轻轻出了一口气“呼!这位大人总算是到了啊!” “谁?哪位大人到了?” 刘仲武左手边的一个中年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位大人?就是哪位监军大人啊!”白了中年人一眼刘仲武没有搭理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信纸接着说道:“监军大人今天已经到了我们河州了估计明天就能到我们这里了可算是等到了啊!” “是啊!这位大人走的时间确实够久的如果不是为了等他的话我们现在早就将吐蕃那帮混蛋打的七零八落了。” 坐在刘仲武右手边的一个青年忍不住符合起刘仲武来眉宇之间这个青年和刘仲武倒是有几分相像。 “铭儿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等到见了监军之后万万不可如此啊!” 刘仲武看着青年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爹爹放心儿子懂得分寸的!” 青年点点头很是顺从地答应了下来。 “还有你永年这次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胡来啊!” 嘱咐完青年刘仲武又看向了一边的中年人再次嘱咐起来。 “我……是!大人!” 中年人欲言又止待了片刻之后才开口答应下来。 虽然看出了中年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刘仲武也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个人的脾气硬是逼他做什么反而容易出现反效果所以除了祈祷明天不会出问题之外刘仲武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会刘仲武 不管刘仲武如何的忧心但是一夜的时间总归是很快的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依然是到了第二天了。 考虑到河州城近在咫尺高俅也就没有多耽搁第二天起床之后便叫人准备上路了就连匆匆而来准备送行的县令也只是看见了高俅这一帮人离去的背影。 日上三竿高俅一行人来到了河州城外得到了消息的刘仲武也早早带着人等在了河州城的东门两列威武雄壮的甲士南北分立夹出了一条通道。 高俅的马车停在了甲士夹行的通道之外有侍卫走过来通报告知高俅已经到了河州了。 “唔那边那个应该是刘仲武吧?” 透过侍卫撩起的车帘高俅看见了等在城门口的一干人马为首那个顶盔掼甲须长一尺的中年人甚是耀眼。 高俅纯属是自言自语也没指望有人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身子一矮穿过了撩起来的车帘来到了马车之外。踩着小板凳下了车高俅顺着夹道向着城门口的那一干人走去。 “河州知州刘仲武率河州守将高永年等恭迎监军大人!” 等到高俅走进了刘仲武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在走到高俅面前的时候双手抱拳顺势躬下了身去。 “将军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伸出双手去搀住刘仲武的双臂高俅连声客气起来。 以高俅的反应本来是反应不过来的不过刘仲武走的太急高俅这边也没来得及停住脚步因此两个人就靠的极近了刘仲武这一弯腰铁定是要撞在高俅身上的因此高俅才能如此‘巧合’地托住刘仲武的双臂。 要说起来一方行礼一方谦让然后行礼的一方就可以顺势起身来不过刘仲武今天确实没有这么做见高俅托住了自己的双臂他也不去理会径自弯下腰去“见过监军大人!” “将军可不要折煞高俅了!若是再这样我可反身还京了啊?” 高俅的力气比之一般人都要弱上些许跟刘仲武这样的人自然就更没办法相提并论了因此借着言语半是玩笑、半是警告地说了这么一句。 “监军言重了!您代表的可是当今皇上哪里可能会‘折煞’呢?” 嘴上接过了高俅的话刘仲武的身子也不再往下而是慢慢站了起来。 等到刘仲武站起身来之后高俅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番刘仲武的容貌。不同于苏轼的文人模样刘仲武两道浓眉斜插鬓角一双眼睛大而有神是真正的剑眉虎目未曾视人而先露三分煞气。 “早就听说‘河州刘仲武威震三百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用力地拍打了两下刘仲武的肩甲高俅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大笑着夸赞起李忠武来。 而事实上这句话不过是高俅刚刚想到之后随口编造出来的。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俅相信不会有人来质疑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性。 “监军大人谬赞了!”饶是刘仲武镇守边疆十数载官场沉浮几十年听完高俅的这番话之后老脸也是红了一下不过紧跟着就恢复了过来身子一侧让出了道路“监军大人请看这便是我河州镇边将领之中的中流砥柱!” “唔~果然是个个英杰怪不得能守的我大宋疆土固若金汤!” 高俅看不出这帮人有哪里超人一等不过奉承话什么时候都不用嫌多顺着人家说下去就是了。 “哈哈哈哈!监军大人好眼力啊!怎么样用不用下官一一介绍?” 刘仲武哈哈大笑着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知音一般。 “这倒是有劳将军了不过……边军之中的中流砥柱都在这里那吐蕃那边怎么办?刘将军若是为了接我一人而荒废了军备我回京之后还如何能够跟皇上交差啊!” 嘴上没有直接拒绝可是高俅的话里话外却是透露着拒绝的意味。 “这个……” 之前的时候河州军队就不怎么调动了为的就是等着高俅来了之后再行规划可是刘仲武之前的一番话却是让高俅把他给装了进去若是处理不好的话却是很容易落人话柄。 在一边站着的高永年早就看高俅不顺眼了此时见刘仲武被高俅问住了赶紧上前一步替刘仲武开脱起来“监军大人!我大宋朝兵精将勇对付一个小小的吐蕃哪用得着出全力?只要稍稍派几个人出去转一圈收服吐蕃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哦!这么说倒也是……不过一个小小的吐蕃手到擒来的事情若是做的多了手腕也会酸的吧?” 上下打量了一番高永年这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却是破对高俅的口味当然如果他的脾气能够再被磨炼一下那就更好了。 “监军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刘仲武自然是能听出高俅的话里面还有话不过这到底是高俅的这个监军的意思还是东京汴梁的意思他却是不敢妄加揣测了。 “什么意思?将军您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等我们查验过印信之后自然是可以慢慢说的。不过现在嘛……我们还是先到将军那里互相查验一下印信吧?” 高俅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现在人多嘴杂却是不好多说因此便转移了话题。 其实这一次来高俅最开始是打算来蹭一蹭军功的毕竟有了这一次出来‘镀金’的经历之后再入朝为官也总算是有个较高的起点。可是刘仲武竟然为了等高俅这个监军而暂停了军事调动这就让高俅有了别的想法了。 之前高俅已经从王厚那里得到过准确的消息了吐蕃那边虽然说不好打但是实际上也很好打。这两个信息看起来矛盾但是却一点的问题都没有。说吐蕃好打那是因为吐蕃这些部族没有什么战斗力大宋在河州这边的边军便足够处理他们的;至于说不好打则是因为吐蕃这些部族稍有不顺便会来降等到休养生息之后便会再次反叛。 虽然吐蕃对大宋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数次反叛却牵制了大宋不少的精力尤其是在禁军除了西军之外都亟待整顿的时刻刘仲武这些看似不多的边军却是可以成为一部暗棋因此高俅才会有了新的主意——彻底灭绝吐蕃! 这件事情想起来简单可实际上却是问题多多。毕竟吐蕃不是土拨鼠杀就能解决那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就算大宋的将士能狠下这个心来高俅也是下不了这个令的。所以折中的做法就是处理掉以赵怀德为首的一批吐蕃统治阶级的人等没有了这些人发号施令剩下的百姓自然就好处理了。 从古至今中华民族利用吸收、融合的方式将诸多的民族都同化掉了所以说吐蕃的百姓如何处理这个高俅还是不担心的。 等到有了吐蕃之后别的好处或许一年两年之内不容易显露出来但是大宋和西夏接壤的边地却是大幅度增多了。如果要对西夏用兵自然也就更加容易了。 现在高俅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刘仲武的态度了毕竟吐蕃要是投降的话东京汴梁那边是一定会答应的这个时候再边疆掌管兵权的人的态度就十分重要了。如果刘仲武支持这件事情那么到时候只要想办法将赵怀德等人一杀朝廷再来宣旨的时候就说没有这回事谁又能说出别的来呢?哪怕是曾布也不能阻止赵佶在开疆扩土这件事情上的热情毕竟这可是能够告祭祖庙的功绩! 带着四百余人入了城让人安排了大部分的侍卫高俅就带着一个领头的另外还有武松和尤勇、吴谋两人跟着刘仲武去到了府衙。 呈交了监军的印信对照完毕之后刘仲武又毕恭毕敬地将印信递回到了高俅的面前。 不过这一路上高俅都没有拿过印信因此只是一点头一边的侍卫已经走到了高俅的面前双手捧着一块绢布垫在了刘仲武的手底下。 刘仲武会意将印信放在了绢布之上。 “好了印信已经查验完了我这个监军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啊!” 毕竟还是代表赵佶出来监军的交接印信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高俅虽然不是十分在意可是有些样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步入官场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做事周全不给人留下把柄在这点上经过苏轼的教育之后高俅做的可是比苏轼要好的多多了。 “监军大人玩笑了!接下来战事如何进行还要多多仰仗监军大人啊!” 知道高俅的意思刘仲武还是客套了两句。 只是高永年可不会这么想等刘仲武说完之后他便站在一边怪声怪气地说道:“是啊!还要多多仰仗监军大人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野心\’ “这位是高永年将军吧?怎么感觉您好像不是很……自信啊?” 本来想说对方不欢迎自己可是话到嘴边高俅却是改口了。 思来想去高永年也确实没有欢迎高俅的必要本来河州这边的战事进行的好好地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估计再打几个胜仗吐蕃就又会归顺了。可是偏偏在这种时候朝廷却说要派个监军过来除了争功之外这个监军根本就不可能有别的用处了自然高永年也就开心不起来。 对于这一点身为主将的刘仲武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不过刘仲武之所以能成为主将比高永年强的自然就不是在军事指挥上至少不是在这一个方面比对方强。因此在刘仲武接到朝廷派人送过来的消息之后他最先做的就是下令所有人马全都收缩回来不再主动对吐蕃的人动手。 以刘仲武多年来宦海沉浮的经验来说他自然能看出来朝廷派来的这个监军只是来蹭这一波军功的毕竟这个监军只是带了侍卫前来其余的人马是一概无有。这样一来刘仲武自然知道该如何这个监军的身份不简单如何示好也就有了大概的计划。 可是说起来刘仲武是主动这样做的不过刘仲武的心里就未必没有怨气不然以他的见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个高永年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带着他这样一个可能会跟高俅对上的不稳定因素呢? 正是有了这样的原因因此在高永年开口之后刘仲武并没有急着在中间说和而是装作跟自己的儿子吩咐什么事情一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还小心地往这边打量着。 “监军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很自信?” 高永年显然是个纯粹的武人对于高俅的话理解的不是很透彻毕竟这也不是官员之间的常见用语反应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个你让我怎么解释呢?”被高永年问的一愣高俅也是不太好解释了等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解释起来“就是说你好像不适合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大概就是这样。” “你这个监军看起来像个文人的样子说起话来竟然真的跟个酸腐文人一样!大概是大概就是这样是就是这样怎么能混在一起说呢!” 高永年本来就是找茬因此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方向此时有了个话茬于是便随口说了。 “你可真是……” 说了这么一会高俅大概也看出来了高永年就是一个浑人你跟他说那么多其实都是没有用的。 浑人不是说混蛋而是指这个人做事糊里糊涂可是却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又没办法说他做事是对是错。文学作品之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三国演义》之中的张飞和《水浒传》里面的李逵了当然诸如《隋唐演义》里面的程咬金、罗士信、《三侠五义》里面的张龙赵虎、《杨家将》里面的焦赞也是十分典型的人物。 这一类的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想让他明白你的意思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先把事情做了等到事情做完之后将他拉过来看结果。 想明白了这些高俅也就懒得说高永年了朝着一边的刘仲武一招手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刘将军你要是再在那边说个没玩我看你干脆回家去吧!等说完了再回来你看如何?” “那个……这不是想着给监军您接风洗尘嘛!酒宴什么的自然应该跟手下人交代清楚了。” 已经在一边看了半天戏被高俅点名叫到了刘仲武再不乐意也只能是陪着笑脸凑过来了。 “接风洗尘什么的就算了这里吃的再好能比得上东京汴梁城里面吗?你要是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跟高永年说话憋了一肚子的活高俅冲着刘仲武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接下来的仗怎么打?这个……监军大人有什么好主意吗?” 刘仲武只不过是客气一下毕竟名义上监军的权利还是很大的哪怕高俅再客气他也得把事情都做到了。 不过高俅可没有跟刘仲武客气的意思见刘仲武发问了便直接回答道:“具体的我现在还没有什么主意毕竟不管是河州还是吐蕃两边的信息我知道的根本就不多都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贸然提出意见呢?” “那可真是……” 听完高俅这番话刘仲武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等刘仲武这口气完全松下来高俅已经再次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让刘仲武再次紧张了起来“不过既然这之前你们还没有将吐蕃拿下那么现在我到了却是有一点想法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监军你要是都不知道那就别讲了!” 站在一边的高永年不甘寂寞硬生生差了一句话。 “大人您看这个……” 按着刘仲武的意思有高永年开口了高俅怎么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讲了这也就省的他做这个恶人了。 “既然当讲那我可就讲了啊!”已经知道了高永年是个浑人高俅自然有了心理准备立刻就说道:“吐蕃屡次三番反叛虽然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危害可是一来二去还是牵制了我大宋不少的精力这次出来之前我曾经跟皇上说起过这件事情……” “等等!监军大人您是说您面圣之时提起过这件事情?” 刘仲武硬着头皮打断了高俅的话不过却是因为高俅的表达方式而不只是因为他见过皇上这一件事。 监军出发之前被皇上召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若是说皇上没有见过自己派出去的监军那才是需要惊讶的事情。而高俅的态度显然不是觐见皇上虽然说朝中的大臣们跟皇上之间确实有这样的相处模式可是在一个来蹭军功的人身上出现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行不行?”高俅正说在兴头上自然不会回答刘仲武的问题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虽然说皇上没有明确表态但是对于这样一个三天两头就反叛的地区也是十分的反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可以做得更多一些刘将军你觉得呢?” “这个……不用监军大人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自然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过监军大人您确定吗?皇上是这个意思?而且朝中的大人们会同意吗?要知道之前的时候王赡将军可是……” 刘仲武是个武将但更是一州的知州到了做事的时候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分寸不过对于高俅的话的真实性他还是需要再确认一番的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朝中的那些人是怎么个意思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我不在这方面跟你说谎我只是跟皇上谈起过这件事情而且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真的下定了主意可以说再加上今天在场的诸位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了。”说假话能糊弄过这一时但是肯定不能一直欺瞒高俅将事实告诉了刘仲武紧跟着又说道:“不过若是能够彻底解决吐蕃的问题就算有人想重复对王赡将军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是需要掂量一下的河州毕竟不是汴梁。” “那……将军大人以为我们做到什么程度为好?”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之后刘仲武立刻就有了主意咬了咬牙之后看向了高俅。 高俅心里面明白刘仲武这是在问自己具体的意思的思考了一下之后他才接着开口说道:“我的想法是赵怀德这些人必须消失包括之后能坐到他的位置上的那些人也必须跟他一样的命运。其他的那些百姓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监军大人说的有道理番邦外族也有生户和熟户的区别若只剩下一帮平民百姓的话那么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了!” 跟在刘仲武身边的年轻人凑了过来听完高俅的话之后眼前就是一亮。 “铭儿!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退下去!”刘仲武看了一眼年轻人训斥了一声之后转过头来看向了高俅赔罪道:“犬子刘铭管教无方冲撞之处还望监军大人莫要责怪!” “刘铭?”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高俅先是一愣紧跟着就来了兴趣绕着刘铭走了两圈之后突然间开口道:“你会不会用火钳?” “啊?什么?” 突然被问起刘铭显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问就是问问!” 看着刘仲武也看向了自己高俅连忙摆手算是将这件事情暂时给敷衍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宴饮谈事 “咳咳!铭儿他久学军阵对于打铁锻造一事却是不甚了解。”见自己的亲儿子被问住了刘仲武赶紧站了出来替自己的儿子解围“且不知监军大人是何意?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物品需要锻造吗?” “这个嘛倒也不急不急!” 高俅也没办法跟刘仲武这些人解释什么叫‘火钳刘铭’因此只能尽力敷衍着。 “哦是下官唐突了!”刘仲武倒也没有真的想在这个问题上跟高俅问个明白在高俅注意力转回来之后他便转移了话题“监军大人您在对待吐蕃问题上是个什么意思下官已经明白了不过具体的实施您有什么主意吗?” “这个……刘大人我这一路赶来半天未进食水。虽然说我是一直坐在马车之中但是随行的军士却是受累不已是不是可以先安排他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头再说您看如何?” 随便找了个借口高俅可不想在这里将自己的计划说的太过详细人多嘴杂传出去点什么就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意思了。 “哎呀!是下官疏忽了!铭儿快去准备!快去准备!” 刘仲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赶紧吩咐自己的儿子去准备。 高俅带着人来到河州城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查验过印信之后又说了这么一会的话这会都差不多快要到两点了。按着本来的程序就应该等监军来了之后直接带着去酒宴上吃饭只不过高俅一直在带着他的思路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现在想起来之后自然是要赶紧补救了可怜刘仲武请来的厨子将一桌子的饭菜热了又热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要了只能是重新再做一桌。高俅身边的侍卫就要简单很多找上几个厨子给做几个菜也就能打发了哪怕这些人是皇上派出来保护高俅的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侍卫而已入不了刘仲武的眼。 酒桌之上能跟高俅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自然也就剩下刘仲武和高永年这样少数的几个人了剩下的全都去到别的桌子上陪高俅带来的人了。那些普通的侍卫不用搭理可是管理四百个侍卫的这个人却是不能等闲对待而武松和尤勇、吴谋两个人身为高俅的亲支近派也是需要特别对待于是刘铭便带着人过去了。 至此高俅身边就剩下了一个蝶儿因为刘仲武之前也没想到高俅会带着女眷前来他这边也没有准备更不能叫人家一个女孩子家跟外面那些大老爷们同桌因此刘仲武也就没敢多嘴任由高俅将其留在身边了。 “监军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酒席开始刘仲武当先端起了酒杯来想要敬酒。 “这个……不瞒您说我这个酒量只要这一杯下肚您要是再想跟我说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只能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了。所以说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酒嘛不喝也罢!您看怎么样?” 休养了这么长时间身体虽然好转了可是酒量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高俅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因此面对刘仲武的敬酒也只能是开口婉拒了。 “真是没想到监军大人竟然如此风趣也好那监军大人不如以茶代酒咱们共饮一杯如何?” 刘仲武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读书人对有人不能喝酒这种事情也是见过所以直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没有为难高俅也没有为难自己。 有下人去一边端茶水过来高俅端起一杯安心等待着。不要以为这件事情多么的简单酒场有酒场的规矩高俅并没有去碰刘仲武的酒杯而是等着刘仲武来碰自己。因为这是刘仲武敬酒所以是要刘仲武来做刘仲武的杯沿在高俅的杯身上轻轻一碰然后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哼!不能喝酒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仲武知道的多知道该怎么做不代表一边的高永年能理解自己的这位长官坐在一边他就开始发起了牢骚。 “监军大人您看这……” 手中的酒杯还未放下身边的高永年便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真是让刘仲武好生尴尬看向高俅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求情之色。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安抚了刘仲武两句之后高俅笑着看向了高永年开口问道:“高将军你刚才说‘不能喝酒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想问一下难不成这里不是守土戍边之地而是喝酒取乐的地方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近万人马驻守河州自然是为了守土戍边怎么可能是喝酒取乐?你还是个监军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 高永年浑浊闷楞但是却有着边军的骄傲听见高俅这番话立刻就不乐意了。 “哦!不是喝酒取乐之地那么说……这里全是酒囊饭袋了?不然的话何必需要来的人会喝酒呢?” 知道高永年是个浑人可是屡次三番被高永年找茬高俅若是说不生气那就是假的耍起嘴皮子就嘲讽起高永年来。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们这里个个都是好样的!根本就没有酒囊饭袋!” 高永年平时脑子不灵光可是他还知道维护自家的将士这不是说他有脑子了只是一种本能而已。 “哎呀呀!高将军您看这话是怎么说的?您跟监军大人还是本家呢!怎么就这么生气呢?消消火!消消火啊!” 几个了解高永年脾气的人看见高永年气愤地站起了身来赶紧上来拦住了他。 “谁跟他是本家!你们不要拦……唔~呜呜……” 高永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已经让人给捂上了。 “监军大人这小子就是个没脑子的憨货您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一边给自己手下的人打手势将高永年拉下去刘仲武一边代替高永年跟高俅赔罪。 高永年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哪怕他在刘仲武的手下是排名第一的武将可是面对着三五个过来拉他的人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挣扎了片刻就被人给拉走了。 “您都说了这是个憨货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话都让刘仲武说了人也被拉走了高俅除了感慨一句之外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再纠缠下去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监军大人玩笑了玩笑了。” 除了陪着笑脸刘仲武也没有别的办法心里面虽然已经恨死了高永年但是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是放在私下说不然自己这脸丢的更多。 “好了!现在没有旁人在了刘大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呢?” 刚才因为高永年的原因在这桌陪着的几个将军全都拉着他走了所以现在除了高俅和刘仲武之外就剩下高俅身边的蝶儿了了。 “监军大人您想谈些什么呢?” 主动权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刘仲武只是稍微犹豫一下便顺着高俅说下去了。 反正蝶儿是高俅带来的既然高俅自己都没想着让这个女人回避刘仲武自然是不会自找没趣了。 “我想知道刘大人您手里有多少能征善战之士如果我想请您将赵怀德一干人等尽数剿灭您有多大的把握?” 这件事情只能找刘仲武说高俅想要知道具体情况找刘仲武要个情报。 “大人恕下官直言。您说的这些……我们根本就做不到!”刘仲武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刚才高永年说我们河州有兵近万但那只是总数而已去除掉老弱病残还有役兵之外能征善战之士不足三千而吐蕃诸部族小者上千人多者数万人!再加上赵怀德等人并不完全聚集一处想要剿灭他们更是难上加难啊!” “这样啊!你说的倒也不错!” 高俅也没有苛求刘仲武毕竟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大致的情况了。 直接对赵怀德等人动手必须保证将他们一网成擒不然的话他们传递消息没收到袭击的必然隐匿到时候就算刘仲武拥兵数万想要拿下吐蕃的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毕竟吐蕃这块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占据熟悉地形的优势对方自然不会轻易被找到。一旦战争时间延长西夏、辽国等等番邦必然不甘寂寞到时候多方压力之下吐蕃之事只能不了了之这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如果我们诱杀呢?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我们要对付的其实只是以赵怀德为首的那少数的一些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如果我们能诱而歼之应该要容易的多。” 高俅不是真正的军人思维自然是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但是至少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而且这个思路至少看上去还是可行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疯狂的提议 “监军此计可行但是一时半刻我们上哪里去找能够将这些人全部引诱出来的诱饵呢?” 刘仲武倒是不反对高俅的提议可是真要实施起来却是问题多多由不得他不犯愁了。 “诱饵?唔~你看看我怎么样呢?” 茶杯轻晃高俅脸上的笑容依旧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刘仲武的心凉了半截。 ‘咣啷’一声刘仲武手中的茶杯滑落下来砸在了自己面前的菜碟上然后轻轻一弹落在了地上‘啪嚓’一声碎裂成数份向着四周激射开去。 “监军大人!高大人!莫要玩笑啊!莫要玩笑啊!” 没有去理会摔碎的茶杯刘仲武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被溅到的汤汁就这样满脸凝重地看着高俅语重心长地连番去找劝阻着。 “怎么?我的分量不够吗?” 装作没有察觉到刘仲武异样的样子高俅心情轻松地开着玩笑。 坐在高俅身边的蝶儿神情复杂攥紧了双膝上的玉手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大人!监军大人!您是什么身份?要是您去当诱饵还不如我亲自去呢!到时候真要是死在了战场之上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眉头紧皱刘仲武毫不客气地指责着高俅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镇定。 若是单从诱饵的角度来说高俅的身份绝对是够的因为监军明面上看起来是说监督军队但是更多的却是制约武将。而且监军是东京汴梁派出来的品级上其实还要比刘仲武这个主将要高上一级只要吐蕃人脑子没问题见到机会必然会对高俅出手。 可问题在于作为诱饵的高俅根本就没有办法保证绝对的安全!若真有个一差二错到时候也不用吐蕃攻破河州东京汴梁城来一张纸就能要了刘仲武一家老小的性命如此情况下刘仲武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等事情! 见刘仲武是真的生气了高俅立刻就改了口风“我就是这么一说刘大人不要着急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我多了解了解这边的情况之后未必就找不到一个更加妥善的办法。” “监军大人拳拳报国之心令下官钦佩但是这等事情务必要谨慎行事啊!”等高俅嘴上软了下来刘仲武也就没有多加责备了转而保证道:“只要监军大人有了两全其美的主意到时候河州上下必定全部听从监军大人调遣!” “哎~!刘大人这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是一介书生监军之职已然是勉强任之偶尔有个主意也只是灵光一现而已若是再强行指挥三军到时候可就要闹出大问题了啊!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这一点刘大人不会还没有我这个书生了解的透彻吧?” 知道刘仲武是跟自己客气但是高俅也是借题发挥表明自己的心意。 河州事河州了高俅虽然能够提几条建议但是终究是外来的最后想要做成事情还是要靠刘仲武这一帮河州的守将的这一点高俅心里十分清楚。 “监军大人如此说我河州上下必定肝脑涂地、舍生忘死为大人竟这一份全功!” 在刘仲武看来高俅这就是在明着示好了作为回报他自然也不能太过吝啬。 “哎~!刘大人这话说的可是不对!”高俅微微笑着将刘仲武拱起的双手按了下去“这是为大宋为我大宋百年基业!为我大宋万千百姓!可不是为了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啊!” “监军大人这是哪里话?我刘仲武也自以为见过不少读书任了可是能像大人这样为国为民、奋不顾身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如果您要是无名小卒的话这……这这这这这我们就更加无地自容了啊!” 花花轿子抬人该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刘仲武可谓是炉火纯青。 “哈哈哈哈!刘大人过谦了过谦了!来我敬刘大人一杯!” 客套话总有说尽的时候高俅端起茶杯算是结束了这一次的寒暄。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高俅带来的人虽然都是侍卫但是本质上也都是武人跟刘仲武安排的这些人正好打成一片喝了个不亦乐乎。到了最后双方基本上都醉倒到了地上真正还能坐着的都没有几个了。 至于说高俅这一桌高俅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他是喝茶水喝多了最多就是肚子胀、想上厕所可是刘仲武可是实实在在喝了不少现在已经趴在菜盘子上睡着了。 “这可真是……喝的我肺叶子都要飘起来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喝茶不过后来喝得多了高俅就受不了了让蝶儿偷偷地给换成了热水可就算是这样也是喝得他够呛。 叫过了一边服侍的下人高俅在蝶儿的搀扶下随着下人慢慢往客房挪动着。刘仲武是主人家早就有下人过来搀扶起给架走了。 剩下那些醉了一地将士们身份高一点的有人过来给抬了回去身份一般的干脆直接一人一盆凉水浇醒了之后让他们相互搀扶着找地方睡觉去。高俅带来的那些侍卫们也是差不多的待遇除了武松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剩下的全都扔回客房去了。 据说当天晚上的时候河州城中负责巡夜的士卒看见了不少醉倒在街边的将士一顿责骂之后领头的那些人全都在床上趴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 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刘仲武这边却是已经醒了过来。实际上以刘仲武为首的这一帮人包括他的儿子刘铭在内全都没有喝醉。还有那个高永年酒宴刚一开始就被人给拉走了自然是不可能有喝醉的机会。 “呼!这一场喝的差点就真的醉了!” 端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面刘仲武用沾了热水的巾帕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一边护理一边感慨着。 “爹爹这位监军大人到底如何您探察清楚了吗?” 刘铭坐在一边虽然也是浑身的酒气但是终究是年轻力壮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 “这个啊我倒是稍微看出来了一些这位监军可是不简单。如果他不是一个极度奸猾之人便是个大大的忠臣。这两者之间我是比较偏向后者的。” 回忆着跟高俅对话的场景刘仲武在心里默默权衡着。 以往的时候只要经过这一场酒宴来人是什么个品性刘仲武就已经能够看得八九不离十了偶尔有偏差却也不会太多。但是今天面对着高俅刘仲武却是有些拿不准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对吐蕃下手这件事情都太过骇人听闻了一般的忠贞之士哪有高俅这样‘歹毒’的?正是因为这一件事让刘仲武有些拿不准了。 “大人!那厮到底说了些什么?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啊!” 说话的是高永年对于高俅他是看不顺眼的因此说起话来也没有半点的恭敬。 “高永年!你给我注意一下你的言辞!那是朝廷派下来的监军不是大街上走街串巷的商贩!”很是恼火地斥责了高永年一句刘仲武接着回答起高永年的问题来“这位监军跟以前的那些位可是一点都不一样刚才酒席宴间你们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跟我说他愿意以身为饵求全歼吐蕃赵怀德等人!”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如此的血性!真不愧是我的本家啊!” 一听高俅愿意成为诱饵高永年的态度立刻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开口夸赞起高俅来。 “行了吧你!开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你们两个人是本家呢?真是的!”坐在高永年对面的一个将领挤兑了高永年一句然后转回头来朝着刘仲武拱了拱手“将军虽然说监军是这样说的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啊!一个不小心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人头落地啊!”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当时我就已经回绝了这位监军。不过看样子他似乎并没有死心而是准备收集消息然后再行计划。这才是让我害怕的啊!” 镇守边州刘仲武大大小小的仗也是打了不少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头疼过一个监军要是在自己这出了事那实在是太过要命了。 “这个……爹爹且不知这位监军大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全歼吐蕃赵怀德等人莫不是想要一战竟全功吗?这有些不现实吧?” 刘铭满脸的不相信毕竟从事实上来说高俅这话就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如果计划得当赵怀德等人其实是可以拿下的。剩下的残部虽然难缠但是我们未必就没有应对的办法。如果真的能够做成的话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有人看的很清楚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巨大利益。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再见薛海 刘仲武等人商量事情高俅自然是不知情的。 在花园的角落之中吐光了一肚子的水之后高俅在蝶儿的搀扶之下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摔倒在床铺上就不愿意动了。 不过在高俅朝床上摔倒的同时蝶儿下意识地上前扶了她一把可是高俅身体虽然瘦弱但他终究还是个男人蝶儿这一伸手不仅没有拉住高俅反而把自己也给带倒了。 高俅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下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碍事不过因为刚才吐了半天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而且脖子这边感觉也是没什么问题因此也就懒得多看直接就趴着睡着过去了。 在高俅脖子下面的却是蝶儿的手腕。虽然被高俅压着但是因为位置特殊所以蝶儿的手腕也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许是怕惊醒了睡梦之中的高俅蝶儿就这样靠在高俅的身边也跟着躺倒了。 一觉醒来依然是日薄西山高俅动了动想要起身却是发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轻轻一动身上的东西立刻就滑落了下来高俅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蝶儿躺在自己的身边蝶儿的一只手腕也正放在了他脖子的下边。 轻轻地将蝶儿移开高俅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之后这才回过头来叫醒了蝶儿“蝶儿醒醒醒醒啊!” “啊?公子?啊!公子!”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蝶儿看见了高俅开始的时候还很是随意但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惊叫出声。 “好了好了!瞎叫嚷个什么劲?真是的!”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高俅很是不满地瞥了蝶儿一眼随口抱怨着。 “公子……我……哎呀!” 蝶儿神情复杂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右手一按床榻却是觉得右臂一麻身子就倒了下去。 “喂?喂喂!怎么了这是?”本来还不怎么在意蝶儿的反应可是等看见蝶儿倒下去之后高俅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去拉住了蝶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手手有些发麻了。” 蝶儿觉得很是委屈带着些许的哭腔。 “手麻了?不麻才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高俅很快就明白了蝶儿是怎么个情况叹了口气坐回到了床榻之上“来让我看看。” “啊!” 看见高俅就要来拉自己的手蝶儿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行了!等我碰到了你再叫不行吗?真是的!” 嘴上抱怨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高俅很是小心地拉过了蝶儿的右手轻轻揉搓起来。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只要轻轻按摩一下麻木的地方很快就能得到缓解。因为病因就是神经被压迫所以实际上只要神经压迫得到缓解发麻的地方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只不过按摩有一定的心理作用所以才会在感觉上好一些。 蝶儿的手有没有舒服一些高俅并不清楚但是蝶儿的脸是实实在在的变红了虽然说久病成良医可是高俅还是不明白蝶儿的脸为什么会红成这个样子。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门外传来了刘铭的声音“大人?监军大人?” “嗯?是刘铭啊?有什么事吗?” 听出来了门外的声音高俅自然也就没有去问‘来者何人’这种废话而是直接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现在天色已晚我父让我来问一下监军大人您是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饭还是让人给您送到房里来?” 刘铭站在门外神情恭敬丝毫没有因为高俅看不见自己便有丝毫的放松。 “晚饭啊?不用麻烦了我一会想要出去逛一逛就在外面吃了你们就不要准备我的了。” 早就有了计划的高俅自然不会改口随口便应付起来。 “哦!是这样!那一会我派两个人在外面等人您出门的时候带上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他们两个人就行!” 虽然没有想到高俅会有这种决定但是刘铭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就有了安排。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现在屋子里面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尴尬高俅也不好多说什么因此便敷衍了几句。 屋子外面的刘铭松了一口气说道:“是!那下官告退了!” 等着刘铭的脚步声远去之后高俅这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虽然说‘无不可对人言’但是又必须考虑猜到‘人言可畏’。本来房间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但问题是情况实在是不好跟人解释再加上蝶儿这么一个侍女跟随高俅而来本身就容易让人遐想所以就更难解释清楚了。 敷衍过了刘铭高俅这边是真的需要准备一下了。 刚才刘铭过来准备请高俅去吃饭而高俅却说要出去吃一些。其实边州城内有什么好吃的呢?虽然说大宋朝没有宵禁这一回事但是那是普遍情况边州地区到了夜里还是要紧闭城门的。而且正是因为河州地处边境往来商贩是不少但是小吃什么的就要少的多了。 高俅说要出去吃饭名义上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却是想要去见一下自己派到这边来的薛海。吐蕃的消息一定不少如果靠写密信的方式来传递消息那等到下个月高俅都不一定能够将吐蕃的信息看完也正是考虑到这样的原因这一次高俅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自己那个特制的书箱因为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至于说如何找到薛海其实也用不着高俅自己操心了因为在来之前就已经传递过自己要来的消息因此等到了河州城之后高俅只要露面剩下见面的事情交给薛海就可以了。不然的话事事都要高俅自己亲力亲为那还要薛海这些人做什么呢? 稍微收拾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高俅便算是准备好了。 外出不是为了去吃饭而且这件事情还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因此除了蝶儿之外高俅就只带了武松和尤勇、吴谋等人剩下的你写侍卫是一个都没有通知。 出门的时候刘铭准备的两个人正好迎了过来因为明面上高俅还是出去吃饭的所以不让这两个人跟着其实也是不合适。不过为了自己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高俅还是特地跟着两个人交代了一番自己这是想好好转转河州城两个人跟着就跟着但是高俅不找他们问话他们最好就好好在后面跟着就行。 交代好了之后高俅便出了门只不过跟高俅的想法不一样的是傍晚时分整个河州城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摊贩。中午进城的时候高俅还看见了不少诸如面摊一类的地方可是到了傍晚这些人却是一个都看不见了。 转过来转过去差不多将整个河州城都转的差不多了高俅这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卖馄饨的小摊而在这个小摊的位置上也已经有几个士卒模样的人坐在那里吃起来了。 “这河州城里面想找个吃东西的地方都这么难我看咱们也别转了就在这边吃。你们说呢?” 高俅出来也不是为了吃饭因此找到个地方就不愿意走了装模作样地问了身边的人几句。 其实高俅身边的这些人哪个都不是娇生惯养的在哪里吃饭对他们来说问题也不是很大现在高俅开口了自然是忙不迭地同时答应了。 士卒们吃东西是比较快的虽然每个人都是两碗起步但是几分钟的时间之后这些人便陆陆续续地走光了。 回头看了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一眼高俅猜测这些士卒这么快离开跟这两个家伙可能脱不开干系。不过想来也正常刘铭安排的人就算不能横行河州城但是基本的局面还是能摆平的不然也不会被派出来跟着高俅了。 等摊贩收拾好了桌子高俅坐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边跟他同桌的便只有蝶儿了剩下的诸如武松、尤勇、吴谋等人全都是靠外一圈坐的。至于刘铭派来的那两个人虽然坐到了最外面的位置上但是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没有要吃馄饨的意思。 给武松等人先要了十碗馄饨反正高俅自己现在也不饿所以他就要了一碗还特意让人家给他最后做。 开水煮馄饨一会的功夫十碗馄饨便做好了幸亏武松和尤勇、吴谋是分开做的当然也多亏了这边的桌子大不然武松他们那边还不一定放得下这么多碗。 等小贩要开始给高俅煮馄饨的时候蝶儿却忽然开口阻止了小贩施施然走到小贩身边接替了小贩的工作为高俅煮起馄饨来。 小贩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的工作让给了蝶儿自己便退到了高俅的身边。 正文 第三十章 只是馄饨 “我说这个时间里我走遍了河州城也就就看见了你这一家生意一定不错吧?” 也许是闲着没事高俅随口跟身边的摊贩聊起天来。 “嗨!公子您这话说的小本生意多亏军爷们的照顾了不过也只是糊口而已糊口而已。” 小贩陪着笑脸跟高俅寒暄起来。 “是吗?那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对了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了晚上就没什么人了呢?” 随便找着话题高俅的双眼隐秘地向四处乱瞟着企图找到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薛海。 不过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往一边望过去就看的差不多了。而且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除了有灯火的地方之外更多的角落还是被笼罩在了黑夜之中想要从这些地方找到自己寻找的人真的是不那么容易了。 小贩没有注意到高俅的注意力没再自己的身上依旧在解释着“河州城不比东京汴梁啊!到了晚上的时候如果没有必要大家试试不愿意出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吐蕃作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乱起来了如果不是需要养家糊口我都不愿意出来啊!” “哦?是吗?”听完小贩的前半段话高俅只是愣了一下但是听完后面的话嘴角却慢慢向上扬了起来“那不知道你这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还行!还行!托公子的福还过得去!还过得去!” 小贩的嘴里重复着这些无意义的话身子却是慢慢蹲了下去。 “是吗?还行啊!”高俅点着头忽然间压低了声音“薛海!你还真行啊!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嘿嘿!这不是公子您教我的嘛!” 蹲在地上的小贩也就是薛海低低地笑了一声。 自然到了晚上还能站在这里卖馄饨的人是高俅派过来的薛海。本来薛海是负责对番邦外族的全部消息收集可是后来仔细思考之后高俅觉得吐蕃铁器缺乏‘赊刀人’的工作在这里要比在西夏和辽国那边好展开的多因此便让薛海先带人在这边磨炼一番。可以说整个行动组的大部分人是在这边的。 高俅找机会出来不是想跟薛海许久皱了下眉低声说道:“行了!别跟我废话我来问你现如今情况如何?” “这个……公子您想知道哪方面的情况?” 本来薛海是不应该这么问的可是高俅是从刘仲武那里出来的高俅想要了解军事方面的内容基本上用不着找薛海毕竟薛海手下的人了解的总不会比刘仲武多。 “你就跟我说说‘赊刀人’的进展如何吐蕃的那些民众‘赊刀人’能够影响多少?” 整个的组织被高俅改名叫做‘行动组’了可是深入吐蕃的那些人还是用着‘赊刀人’的身份所以高俅也就没有换称呼。 “这个嘛吐蕃各部族的铁器不足‘赊刀人’的进展很快已经收了两次钱吐蕃的那些平民对‘赊刀人’的话已经十分信服。公子要我们行动吗?” 一想到高俅亲自前来薛海就是一阵阵的激动隐忍了一年的时间他实在是有些受够了。 高俅知道薛海心里面在想什么可是考虑到实际情况他不可能让薛海随便动作的因此训斥他两句就是十分正常的了“行动?你脑子坏了?‘赊刀人’是什么个情况你不会不知道。想要动吐蕃自然还是要刘仲武他们这些人起主导作用‘赊刀人’能起到的作用有限要用就必须用在关键时刻。不然这一年多的努力根本就没有价值!” “可是公子什么时候才算是关键?” 薛海本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一年的历练虽然让他稍有改善可是却终究有限。 “薛海我不期望你现在就能明白我的用意但是你必须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高俅没有给薛海反驳的机会立刻接着说道:“‘赊刀人’对我来说也是倾注了很多的心力可是我的初衷却是为了为我大宋扫平番邦外族提供便利。如果我做的这些效果达不到预期甚至是说背道而驰那我也不会在乎亲手将之抹平你应该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 “我……” 薛海只是一时意气并不是真的想要违背高俅的意愿被高俅这一通训斥他也是无话可说。 就在高俅和薛海在低声交流的同时一边还在煮馄饨的蝶儿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端起了一碗馄饨来。 “公子!” 蝶儿小心翼翼地端着馄饨走过来将馄饨放在了高俅的面前。 “哎呀呀!你怎么这样端着啊!难道不烫吗?真是的!”高俅很是夸张地‘责备’着蝶儿紧跟着冲着一边蹲着的薛海说道:“没你的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明白了吗?” “明白!小人明白!” 薛海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低着头走回到了汤锅旁边。 坐在摊位上高俅看着面前的馄饨说真的他也是有一些饿了。虽然说中午刘仲武准备的酒宴很是丰盛可问题是高俅是喝了一肚子的水根本就没有吃多少仅有的那几口菜还跟着水一块吐了出来。下午睡觉还没什么醒了之后这一通逛街刚才又只顾着跟薛海说话这会闲下来也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来一起吃吧!” 高俅没有只顾着自己吃而是向薛海要来了又一副碗筷分了蝶儿一半。 不是说高俅吃不了这一碗馄饨只不过高俅本就不是那种薄情寡恩的人他这一天是没怎么吃东西可是人家蝶儿一直在旁边侍候更是没有机会吃饭以己度人高俅便没有‘独吞’这一碗馄饨。 因为高俅这一碗馄饨是蝶儿煮的费时较长所以他这半碗吃完之后武松等三个人也正好吃完。 本来高俅还想借故多停留一会因为刚才光顾着教训薛海却是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了详细的消息自己完全没有得到。可是现实情况却不允许高俅这样做了。 就在高俅等人放下碗筷的那一刻有几个巡逻的士卒走到了摊位面前开始喝令薛海收摊回家。 高俅本来还想仗着身份指责这几个士卒不通人情可是刘铭安排的那两个人却是凑了过来跟高俅解释河州城宵禁的规定。等这两个人解释完了之后高俅发现自己也真的没有开口的理由了因此便只能作罢。 好在现在已经联系上了薛海高俅这一次出来虽然没能达成目的但是也不算白来一趟因此也就没有多纠缠吩咐武松给钱然后就带着蝶儿他们走了。 正处特殊时期河州城城内宵禁天黑之后便有巡逻的士卒开始驱赶大街上逗留的人高俅就算是想要在逛夜市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不过好在有刘铭安排的两个人跟随倒也不用担心有不开眼的士卒过来找他的麻烦。不过在回转刘仲武的府上途中转过街角的时候高俅却发现了一群士卒正在角落里大打出手听着呼喊之声似乎是有军中之人违背军令所以才会如此高俅也不是好事之人瞥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了。 月上三竿高俅也正好回到刘仲武的府上不管刘仲武等人是不是还醒着入夜之后也是不好再去打扰因此高俅打发了那两个跟着自己的人之后便准备回房了。 就在回去房间的路上高俅看见了转角处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稍一思考便明白那是伙房所在了。因为整个府上不仅是刘仲武等人就连那些下人们也是要吃饭的不过要伺候刘仲武等人所以下人们吃饭都是会比较晚的现在还在忙活。 “哎!我说你们几个吃饱了吗?” 高俅没有问蝶儿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武松等人毕竟这种事情问女孩子是不太好的。 问出这话其实也是因为高俅自己没吃饱。一来是跟蝶儿食一碗馄饨另外就是馄饨这种东西汤水太多却是不怎么顶饿过一会汤水走了人也就又饿了。别看武松他们三个人吃的不少可是他们三个人本来就食量大吃馄饨喝了一肚子水肯定也是没有吃饱的。 “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 武松跟在高俅身边可不是三年五年这边高俅一开口他就明白了高俅的意思给了高俅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往伙房的方向去了。 高俅住的院子除了蝶儿他们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认了。因为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高俅带来的侍卫总共是四百零一人全都住在刘仲武这里自然是不太可能的因此留下了二十一个人护卫院落之后剩下的便全都去刘仲武安排的地方去了不过也不算太远就是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绝对的意外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高俅就起来了也不是高俅想起这么早实在是昨天晚上吃的有些多了有些撑得睡不着觉因此才会早早起床。 叫来了蝶儿高俅准备洗漱一番脸刚浸入水盆之中却觉得水盆似乎有些晃动抬起头来又听见‘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连番鼓声就好像除了什么大事一般。 从蝶儿的手中接过巾帕高俅擦了一把脸向着西面看了过去如果刚才没听错的话鼓声就是从西边传过来了而仍旧颤动的水盆显然也是由于西边的缘故。不过高俅也不着急因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刘仲武就一定会派人来通知他谁让他现在还挂名监军呢! 果不其然也就是一杯茶的功夫刘铭来到了高俅的院子外面跟守门的侍卫讲过之后来到了高俅的门外“监军大人!” “哦?是火钳……啊!不是是刘铭啊!你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从蝶儿的手中接过了茶杯高俅嘬了一小口很是悠闲地等着刘铭解释。 “大人!吐蕃贼子来犯刘将军让我来请大人上城楼一观!” 刘铭说的很是正式称呼自己的亲爹也是用‘将军’的称呼。 “哦?吐蕃来人了?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难道他们还能有办法攻城吗?” 对于这个消息高俅显得很是意外毕竟从他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吐蕃是根本没有攻城的能力的那现在这帮人来到河州城外是想干什么? “这个……吐蕃人今天的反应异常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刘铭轻轻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过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猜不透对方的来意高俅也就没有再费脑筋了站起身来就想要离开。 站在一边的蝶儿突然间伸出了手来拉住了高俅的衣袖等到高俅回头看过来的之后她满脸犹豫轻声唤道:“公子~!” “好了!只是上城墙上看看没什么事的!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高俅个女孩子生不起气来好生安抚了蝶儿两句抽回了手腕转过头来看向了刘铭“头前带路!” “是!” 刘铭答应一声转身往外面去了。 因为还要留下人看守院子高俅并没有将看守院子的侍卫带走而是选出来了一个人去不远处侍卫们住宿的地方叫人过来。除了高俅自己要带的侍卫之外还要替换一下现在站在院子内外的这些人看守了一夜他们也该休息一下了。 大概又耽误了十多分钟侍卫们才赶到了高俅的身边留下了二十人守卫院子高俅便带着四十多人跟着刘铭往西城们的方向赶了过去。 等高俅到城墙的时候城墙上面已经沾满了将士为首的自然是刘仲武等人毕竟这河州的守备是以这些人为首的。 “刘大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的急切?” 刚走上城墙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刘仲武高俅来不及看一眼城墙外面是什么情况因此只能先问一下刘仲武是怎么回事了。 被高俅这么一问刘仲武反而愣了“急切?监军大人何出此言啊?!” “不是吗?” 高俅回头看了一眼刘铭想了一下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好像刘铭叫他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着急的表情。 “算了监军大人来这边。” 刘仲武也没有要跟高俅纠缠的意思拉着高俅的胳膊将其带到了城墙之上。 河州城外五百米开外乌压压的一大片放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边界全都是‘奇装异服’的番邦外族也不用高俅多去分辨这些肯定是吐蕃的兵马了。 吐蕃人具体有多少高俅也看不明白不过看身边刘仲武等人的表情好像他们也不能数的很清楚。不过高俅转念一想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些番邦外族虽然说都是骑兵但是服装不统一阵列不争气说是一支军队都算是抬举他们。乱糟糟的一大片能看的明白才叫见鬼了呢! 就在高俅伸着脖子往外面看的时候吐蕃人里面突然跑出来的一骑战马马上的这个人看衣着长相分明是一个汉人这就让高俅来了兴致。 对方冲出本阵没有直接冲着河州城的城门而来反而斜插着而往南边的墙角方向冲去等离着城墙还有两百米的时候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平行着城墙奔驰起来。 从南边到北边最后又回到了正中的城门前面昂首挺胸地看着城楼之上的高俅等人。 “我说这是哪里来的家伙?这也太嚣张了吧?”看着对方这一系列的操作实在是让高俅一阵火大一个小小的吐蕃贼子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耍这样的威风? 左臂手肘弯起高俅杵了身边的刘铭一下“哎!我问你你的箭术如何啊?” “啊?这个……还算是可以吧?百二十步少有虚发。” 刘铭没想到高俅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回答起来。 “这样啊!那你给我射他一箭怎么样?” 得到了刘铭的回答高俅点了点头手指着城门下还在耀武扬威的那人开口提议。 “啊?这……这不好吧?” 两军阵前叫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用箭射来人刘铭长这么大别说做了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高俅显然不是让刘铭射杀对方轻轻摆手解释道:“哎~!我不是让你射杀他你都说了百二十步内少有虚发从城门这边到他那怎么也要两百步了我就是让你射杀他你也未必做的到啊?” “那监军大人您这是要……” 刘铭被高俅给搞糊涂了完全不明白高俅这是要做些什么。 “我就是让你吓吓他不用射的太准只要能射到他的脚下就行。”说完了自己的要求高俅接着解释道:“我就是看着对方耀武扬威的想要吓他一吓并不是想要如何。” “这样啊!那……”刘铭看似是在犹豫实际上却是看向了自己父亲那边等刘仲武点头之后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此便依监军大人所言!来人啊!取我的弓来!” 刘铭的弓显然是特制的比之军中常见的式样要大了一些也更加精美。不过高俅也不只是看个热闹而实际上高俅对于箭术也是知道一些的就在跟着苏轼的那几年里他着实见过几个箭术高超的人不过很可惜那个时候的‘箭术达人’们就没有一个比苏轼岁数小的了现在还活着的估计更没有几个了。 接过了士卒递过来的强弓刘铭从一边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支羽箭搭弓便要射箭。 只是在刘铭松开弓弦之前站在一边的高俅突然间抬了下手“那什么这事要不算了呢?” 说实话高俅抬手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是他这一抬手却是打在了刘铭这张强弓的底部当时就将弓抬起来了些许。若是平常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刘铭再调整也就试了可是事情实在是赶巧了刘铭被高俅这一惊立刻就松了手只见羽箭离弦而出立时激射了出去。 “哎?” 高俅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也是愣了一下。 等到高球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马上坐着的那个人的咽喉之上意境多了一支羽箭等了大概有两三个呼吸的功夫这个人向后倾倒从马上摔到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或许是因为声光效果不够显著这人坐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依旧站立在原地。 很显然这个人是被刘铭一箭穿喉给射死了。不管是吐蕃人又或者是高俅这边两边都在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吐蕃人的队伍之中立刻就混乱了起来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与此同时河州城的城墙之上也乱了起来。 刘仲武闪身绕过高俅劈手从已经呆滞的刘铭手中夺下了强攻然后开口喝骂道:“你这混账东西!瞧你做的好事!平日里让你用心习武你就是不听看看你今天做的这事!” “哎哎哎~!刘大人你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 平心而论高俅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有如此戏剧化的发展不过事情的起因和发展全都要怪在他的身上此时刘仲武训斥刘铭他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监军大人不要插手今日我若是不好好惩处这个逆子他就不知道军法如山!” 刘仲武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抬手就想招呼一边的士卒过来将刘铭拿下。 “刘仲武!你够了啊!”高俅也不是没有火气见刘仲武如此不听劝也是怒从心头起大声呵斥道:“箭是我让刘铭射的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这样看似惩罚刘铭实际上打我的脸很有意思吗?!”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意外在继续 “不是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从品级、职能上来说刘仲武确实比不过高俅此时见高俅生气了他自然也软了下来。 “什么‘不是大人’、‘大人不是’的?刘仲武你应该比我明白两军阵前有所死伤是在所难免的莫说今天是我让刘铭射的箭就算是刘铭自作主张他这也是弘扬我大宋国威当赏不当罚!” 高俅正在气头上也不管刘仲武已经服软了接着训斥着刘仲武。 “大人说的好!” 高永年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了突然间喊了这么一句。 “你给我闭嘴!” 就在高永年说完之后高俅和刘仲武异口同声斥责起了高永年。 高永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半晌之后才憋出来了一句“不是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不管高永年心里如何想高俅和刘仲武反正是和解了。 “刘大人刚才我有些失态还望刘大人不要见怪啊!” 发泄完了心中的火气高俅就坡下驴朝着刘仲武一拱手道起歉来。 “哪里哪里!刚才下官也多有失礼之处监军大人勿怪勿怪啊!” 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刘仲武冲着高俅拱了拱手。 “嗯!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们就不要再矫情了。”城墙之上不是寒暄的地方高俅适时止住了话题然后开口问了一句“对了刘大人刚才那个家伙是干什么的啊?” 此时城墙之外的吐蕃人那里已经跑出来了两匹战马一个驮着刚才的那具死尸另外一匹战马上的人牵着已经没有了主人的战马两骑战马并排往吐蕃人的阵营赶回去。 “哦他啊无外乎就是两军阵前吐蕃人派出来叫阵的这种事情其实是很是正常的……等等!刚才监军大人突然出手想要阻止铭儿莫不是因为想要闹清楚对方的身份?” 刘仲武本来是在给高俅解释可是越解释他的声音就越小到了后面已经完全听不清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刘仲武突然反应了过来。 “是啊!我开始也就是气不过所以想让刘铭吓对方一下。后来想了想我觉得我应该先问一下对方的身份不然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给人的感觉不太好啊!” 说起刚才的行为高俅也很是感慨。 站在城墙之上高俅身边的这些人不管是刘仲武还是一边的士卒心中全都闪过了一个念头——‘对面那孙子死的太冤枉了’!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这是两军阵前有个误伤其实是很正常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句‘将军难免阵前亡’了。 这边高俅等人准备商量一下后面该怎么进行毕竟还没如何就出手射杀了人家一个人往下面是直接开打还是怎么着的总是要有个说法的。 再看吐蕃这边似乎是激烈争论了一番然后就看一个人满脸不情愿地离开了军阵然后来到了河州城的城门之前。没有之前那个汉人模样的人的嚣张这个吐蕃人直接来到了河州城外三百米远的地方勒住了战马然后就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外面那家伙说的什么啊?叽里咕噜的完全听不懂啊!” 高俅不是有意贬低吐蕃那边的人而是他真的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如果是苏轼在这里的话十有八九是要责骂高俅不认真学习了因为吐蕃人的语言以前他高俅讲解过的。只是对于高俅这样一个不喜欢‘外语’的人来说让他学这个真的不比死容易上多少因此到现在高俅都没能学会吐蕃人的语言。 “这个……个别的词汇还能够理解可是连起来之后就完全听不懂了啊!” 面对高俅的询问以刘仲的武为首的一干人等全都尴尬地摇了摇头。 见刘仲武等人都是一副模样高俅突然间明白了过来。也是他糊涂刘仲武这些人常年驻守河州简单的吐蕃语绝对是能够听懂一些的但是身为大宋的守将对于吐蕃人绝对有着自傲的资本因此他们并不会特地去学习吐蕃人的语言、文字。不过这样说来和州城内应该也是有着动吐蕃语的人。 想到这里高俅连忙问道:“那你们手底下应该有懂吐蕃语的人吧?去把他找来啊!” “这个实不相瞒倒是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个人被下官派出去游说吐蕃部族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刘仲武满脸的为难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这有点儿戏了了吧?难道就没有个备用的吗?两军交战虽然说是可以上来就开打但是总归是要先说上一阵的吧?” 按着猜想怎么着也该跟对方交流上一阵的现在完全听不懂对方说什么高俅也是犯了难。 “监军大人其实之前被少将军射杀的那个就是吐蕃人的翻译来着。” 见高俅为难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在一边又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都已经杀了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用?”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么而一句高俅也懒得再去追究朝准了大致的方向就抱怨起来。 “那个……大人实际上我们多多少少都能听懂一些不过这人离得也实在是有一些远了很多话听起来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一边的一位副将站了出来小声辩解道。 被他这么一说高俅也反应了过来。一般来说两军对阵是会先交流一下的当然叫做‘骂阵’也是可以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距离。之前被刘铭射杀的人距离城墙只有两百米大声喊的话基本上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往后退了一百米声音传播就有些问题了。 不然的话靠着身边的这一群半吊子东拼西凑之下也能知道对方说的大概是什么。 知道原因了可是高俅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思考了一阵之后只能求助似的望向了身边的刘仲武“要不就这样先凑活着听大家各听各的最后汇总一下刘大人你觉得这样如何?” “这……也只好如此了!” 刘仲武戎马半生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思前想后还是同意了高俅的提议。 在高俅和刘仲武决定之后城墙之上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诸多顶盔掼甲的将军全都趴在了城墙之上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地探出了身去。 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经过这样一番动作之后虽然还没能听明白对方说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一些关键的词汇却是被这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将军们给汇总了出来。 也不是对方也意识到了距离太远河州城这边可能听不清因此便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重复起来。到了最后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来人’、‘战斗’、‘投降’、‘攻陷’等等词汇。 仔细分析了一边这些词之后高俅还是没能确定对方具体的动向因为他这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又不知道这些词汇的先后顺序想要排列出一句完整的胡实在事不那么容易。 到了最后一位副将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很是烦躁地随口说道:“我看这群兔崽子就是来攻城的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直接开打不就行了嘛!”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攻城的话一件攻城器械都不带却带这么多的骑兵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虽然心中也很是烦躁可是身为主将却是必须忍耐刘仲武回头训斥着自己手下的将领其实也算是对自己心中烦躁情绪的一种发泄。 就像刘仲武说的虽然河州城的城墙并不算太高只不过六、七米的样子放在后世顶多也就是两层楼的高度撑死也到不了三层楼如果是后世的那些特种兵的话团队协作之下想要攀登这样的城墙倒是不费什么事情但前提是城墙之上的人对他们的攀登行为不理不睬。可是吐蕃的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有特种兵的素质何况河州城的守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攀爬城墙而熟视无睹。因此吐蕃人攻城的可能性其实也可以说是没有的。 不过本着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高俅还是制止了冲着部下们发火的刘仲武“刘大人不管怎么说吐蕃人来者不善咱们不能不防还是先调集人马吧!” “这……便依监军大人所言吧!” 刘仲武有些犹豫但是转念一想高俅的话也是没错不打也得做些防备因此便同意了高俅的提议。 很快河州城西城门之内便聚集了众多的骑兵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见尽头这也让高俅舒心了不少。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缘由 吐蕃人今天其实是挺冤枉的他们来这里只不过是听人说有一大批的侍卫护送着一辆马车进入了河州城而且还是河州城大小官员齐到场将这马车上的人给迎接进去的因此他们今天才会出现在河州城外。 而且从本意来说他们这些人也不是真的想要对河州城甚至是说那位新来的大人物如何。只是按着他们以前经历过的情况来分析他们觉得来的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来劝降他们的如此情况下他们有什么道理不过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呢? 或许从前的吐蕃很是强大可是在百多年前吐蕃便已经走向了没落到如今吐蕃部族的很多头领过的日子甚至都不如大宋一个小地方的富户这让他们的内心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可是想要改变这种情况他们确实没有相应的能力莫说是商业的发展就算是农业他们也搞不起来。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便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反叛! 可能‘反叛’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并不是十分的准确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是跟这个词描述的完全一致。而他们这样做的灵感却是来自于‘赵怀德’。赵怀德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身为吐蕃部族最大的首领他在对宋作战的时候被俘结果竟然被大宋赐了姓氏并且还安全的放了回来跟着他回来的那可是十几辆马车的应用物品这样的结果任谁看见都是要眼红的。 之前的时候他们没有这样做是因为赵怀德的压制可是现如今赵怀德带回来的东西用完了他自己也没借口找大宋讨要因此便暗中推波助澜找了几个小部族的首领来串联吐蕃所有的部族他自己则是‘被逼无奈’成为了这帮人的首领。 依照赵怀德的想法不管自己手底下的人如何最后自己肯定是不会受到大宋的责罚的毕竟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最后的结果怎么也不会比上一次差。 因此在知道了有个达官贵人进入了河州城吐蕃的上层全都沸腾了因此便策划了今天这一场行动。 开始的时候一切进展的都挺好只要让河州城里面的人看见自己这一边不好攻打那么他们就应该准备劝降了赵怀德他们的诉求也就能够得到满足。谁知道自己这边派出去传话的人刚停住吗就被河州城上的人给一箭射死了当时就把带兵的人给吓了一跳。 吐蕃这边帮着翻译的汉人其实有那么几个但是谁都没料带今天会出这种事情而且今天来的时候就是想着走一个过场而已因此就带了这么一个人来这个人死了之后。这一帮人吵了半天最后还是选出了一个稍微弱势一些的人过来跟河州城内的人‘谈判’。 这人的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们知道和州城内已经来了大官了但是我们吐蕃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士你们想要打赢我们是没有什么希望的可是我们也不想贸然开战打得尸横遍野因此让你们城里来的那个大官出来说说看看和谈的条件’。 奈何这个人被之前刘铭的那一箭给吓破了胆子离城门稍微远了一些而且说话的时候脑子又不清楚将‘和谈’说成了‘投降’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闹得自己这边的人听了之后都觉得很是尴尬而河州城上的高俅等人也误会了她的意思。 吐蕃派出来的这个人喊了半天一直都没有得到河州城内的回应也不知道是口渴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向后一挥手身后的阵列里面突然跑出来了不少的人。 本来河州城上的高俅等人就在防备着吐蕃军队看见对方有了动作他们更是紧张不已。 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大喊了一句“他娘的!吐蕃人要攻城了开城门给我冲!” “哎?这他妈是谁啊?脑子有毛病吧?” 听完了这声喊高俅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要沸腾了脏话随之就骂了出来。 哪怕高俅不懂得排军布阵但是他也知道骑兵攻城是比较困难的不管吐蕃人如何动作自己这边只要守好城墙基本上就能确保万无一失。当然要是想保护城墙当然是直接攻敌人于野最好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扭头去寻找是哪个没脑子的货发布的这条命令高俅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翻身下了城墙然后城门‘咣当当’地打开城内准备着的这些骑兵便全都冲了出去领头的便是高俅看见的那个身影。 “不是刘大人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高俅也找不到别的人只能是看向了刘仲武。 “这个……下官也不明白啊!” 这种糊涂仗刘仲武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打过可是今天偏偏让他给碰上了。 因为刘仲武没有想过吐蕃人能对城墙造成什么冲击所以说本来城内的这些骑兵聚集起来也不是为了守城的只是如果吐蕃人要是撤退了可以让他们顺道追上一段距离无外乎是‘痛打落水狗’而已。 可是看现如今这局面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肯定是高永年那厮我这千多人马说不准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这个混账东西啊!” 左右看了看刘仲武没有找到高永年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咬牙之际心中已然决定要好好惩处他了。 不过一直看着城外情况的高俅这个时候却是忽然间抬起了手来“刘大人别忙事情似乎有点意思了。” “有点意思了?监军大人这是什么话啊?” 刘仲武不明白高俅在说什么顺着高俅的目光看了过去。 在城外吐蕃人已经乱了起来。 本来喊话的那个因为看见了高永年带兵出击心中当时就凉了半截手中缰绳一抖便拨转了马头想要冲回本阵。 但是这种行为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其实最为要命一旦这样做不仅自己的性命难以保全更重要的是这会破坏自己一方的军阵。哪怕说吐蕃人实际上并没有整齐地列阵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是很要命的。 好在今天吐蕃人来也不是为了跟河州城内守军交战因此一看见和州城内有人冲了出来为首的几个人离开就下令撤退了。 当然撤退也是一门学问骑兵不是步兵站的稍微近一些就没有办法原地掉头因此吐蕃的这些人实际上是分成两拨分别向着自己方的侧面冲去然后再掉头的。 接下来事情发展自然也就不用再说了高永年带着一千多骁勇善战的骑兵以几十人轻伤的代价便将这帮吐蕃人赶出了十多里的距离如果不是考虑到胯下的坐骑高永年甚至会接着追下去。 饶是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战绩高永年回到河州城之后面对的依然是高俅和刘仲武的两张臭脸。 “将军末将……” 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看见刘仲武满面寒霜高永年竟然还满脸高兴地准备汇报自己的战绩。 只是不等高永年把话说完刘仲武已经抬起了手来招呼两边站立着的士卒“来人啊!将高永年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啊?将军这是为什么啊?” 高永年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快点将他拖下去打!” 越想越气刘仲武都不再去看高永年站起身来朝着两边的士卒直接一挥手。 “且慢!” 就在高永年要被拉出去的同时高俅突然间站了出来叫住了拖着高永年的士卒。 “监军大人您还有什么事吗?” 哪怕对高永年的行为如何恼火但是面对高俅的时候刘仲武总是要客气一些的。 “重打二十怎么行?要我说怎么也得打他个五十!”一句话将高永年刚刚生出的希望给扼杀高俅紧跟着开口说道:“虽然说我大宋的将士骁勇善战但是这种没脑子的行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城下的敌军数不胜数一队骑兵出站哪里是正当的做法?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城门关是不关?城内的百姓管是不管?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二十军棍怎么能够解气呢?” “大人我……” 高永年想要开口争辩但是随即被两边的士卒给捂住了嘴。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高俅和刘仲武等一干人坐在客厅之内高永年就趴在客厅门外的地上五十军棍打完高永年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完全爬不起来了。 军棍可是比衙门里面的杖刑要厉害的多了因为一般来说军中的人总么也比衙门里的要厉害上几分况且就算是衙门里面打板子其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若是实打实地承受二十板子下去一般的人就不行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将错就错 外面的高永年在地上趴着挨板子屋里面高俅接着和刘仲武等一大帮人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其实在高永年带人冲出河州城吐蕃人开始撤退的时候高俅就已经猜到后面的发展了毕竟乱糟糟的吐蕃军阵怎么看也不可能在正面硬拼河州城的这些精锐更不要说是在吐蕃人逃跑的其概况下了。 考虑到接下来的情况高俅便跟刘仲武先行带着人离开了城墙。从回来之后一直到高永年率军而还高俅跟刘仲武等人就一直在商量。 “刘大人你觉得接下来我们的计划还能够施行吗?虽然说这次让吐蕃人吃了个大亏可是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高俅说要重责高永年其实说的并不是气话而是他真的觉得高永年该打。 吐蕃人耀武扬威他高俅心里面也很是气愤可是气愤不代表就一定要立刻做出反击不然高俅也不会再刘铭射箭的时候突然出手阻止了哪怕说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是高俅最初的想法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吐蕃人被高永年追出去了几十里地斩获多少且不说后面想要引诱吐蕃人出来却是要麻烦上一些了这是高俅不愿意见到的。 “监军大人虽然说这件事情现在闹得有些麻烦可是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想算明白也是不太可能了。况且来说按照之前大人您提出来的建议这吐蕃人打也就打了本来我们也没有打算跟他们好好商量不是?” 刘仲武到底还是河州知州高永年更是在他手下多年虽然他也知道高永年不对可是真要是高俅想要对高永年做些什么这却不是刘仲武希望见到的。 直接点说刘仲武开口说要严惩高永年既是对高永年恨铁不成钢同时又是担心高俅找高永年的麻烦所以才会出现的一种保护行为。 听完了刘仲武的这番话高俅故作惊讶的模样侧过了身来直面刘仲武惊奇道:“刘大人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啊!” “咳咳!大人莫要开下官的玩笑还是说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因为高俅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作态所以说刘仲武很容易就看出来了高俅是在跟他开玩笑。 “刘大人不是我想跟你开玩笑而是现在的情况接下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了啊!您常年驻守河州运筹帷幄我肯定是不如你的。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我不认为您还有什么好办法!” 高俅也只是故作惊人之语实际上不管是刘仲武还是高永年在他看来都不是一个好点子有用。 “大人说的是不然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不是?”刘仲武知道高俅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肯就这样低头拿手一比客厅中的诸人说道:“军中有谋略的人都在这里了我们大家群策群力总是能有个办法的。”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既然如此那今天咱们就好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应对商量出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商量不出来那咱们今天就全都住在这吧!” 高俅将众人的表情收归眼底很自然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因此半是威胁地说出了这些话。 对于河州城的这些守将来说其实打不打吐蕃并不是很重要有吐蕃在他们就能得到朝廷的重视没有的话也能落得个安逸因此他们并不会十分的急切。这些人不是刘仲武打好了就能得到天大的封赏因此很多时候他们都有些消极怠工。 可是今天高俅说出这些话来却是拿住他们的痛处了想不出主意来什么都不能干这他们哪里受得了有了这样的‘激励’他们讨论起来之后自然是要积极多了。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人直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也没有商量出个确切的办法来。 突然之间高俅抬起了手来示意众人都停下。 等到众人全都闭嘴之后高俅才突然指着一个坐在刘铭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啊?我吗?”这人先是一愣紧跟着站起了身来十分紧张地说道:“大人下官适方才说‘要是高永年将军没有那么冲动就好了’。” “不是不是这一句下一句……不对!再后面的一句。”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高俅思考了一下接着说了起来。 “那个……下官是说……是说……”犹豫再三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这人一咬牙横下了心来“大人!下官是说要不咱们干脆就打他娘的就算完了!” “对!就是这一句!”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高俅转头看向了刘仲武兴奋地说道:“刘大人我们就打他娘的你觉得怎么样?” “啊?这个……大人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下官以为这样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啊!” 本来商量的是如何处理高永年私自出兵攻打吐蕃以及后续的处理可是现在高俅却突然说要再次开战换一个人来都不可能理解的了高俅的想法刘仲武听得愣了自然也是不明白高俅的意思。 “我是说吐蕃反正都已经打了干脆就再敲打一番只要打得他捅了他自然会望风来降到时候苦恼的就不会是我们了!” 高俅一边跟刘仲武解释着一边在思考着大致的行动方案。 “可是……到时候他们望风来降我们还是不好处理啊?” 刘仲武自然是有自己的思考不然也不会反对高俅了。 吐蕃人来降就算是赵怀德等人会出现那也是在派出使臣之后的事情了如果前期跟使臣接触的时候没有个好的解释那就算赵怀德会出现吐蕃上层的人能够来多少就很难说了。而高俅开始的打算如果不能够将其中大部分的人拿下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考虑到这些刘仲武才会反对高俅的提议。 “哎~!处理是好处理的你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就跟他们说前后都是一个情况这不就结了?” 不是高俅腹黑只不过前后一联想之后事情确实简单了许多。 今天河州城出兵就是高永年自己冲动日后就算是‘和谈’的时候吐蕃人问起来事情也是如此高俅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而高俅的意思就是将这件事情延续下去简单来说就是接着让高永年‘私自’出兵。 想到这里高俅忍不住看向了堂中的诸人低声道:“你们各位谁和高永年的关系好一些?” “这个……大人要说关系好的话我们大家和高将军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可若真要说谁和高将军的关系特别的好那却也是说不到的。” 出乎高俅预料的在他说完话之后好一阵之后才有人开口。 不过听完了这人的话之后高俅却也只能表示理解高永年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是一目了然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所以说在军中他一定是混得开的可若是谁跟他关系要好这个就是为难人了。一个浑人跟他关系好的也只可能是浑人但问题是这样的浑人根本就是得天独厚、万中无一的普天之下再想找到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 “大人您要是主意直说便是。” 刘仲武坐在一边已经大致猜测到了高俅心中所想不过为了顾及自己的这帮属下所以还是替这些人多问了一句。 “嗯!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就是你们出一个人当然也可以是一个人晚上的时候去找高永年……”高俅说这话就往门外以指紧跟着就愣了“哎?高永年哪去了?” “回大人高将军挨过了军棍回营擦药去了。” 门外的士卒适时开口回答了高俅的问题。 “哦?是吗?算了反正现在也用不着他!”高俅愣了一下紧跟着就反应了过来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于是便接着说道:“你们晚上去找他喝酒就说说你们为他不平……” “大人我们觉得高将军是罪责应当!” 靠近高俅坐的一个将军突然间开口很是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没问你们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让你们去跟他说你们觉得他冤得慌这样……” 高俅沉着冷静坚持着跟这些人解释着。 依旧是这个人再次开口说道:“大人我们根本就不觉得高将军冤得慌!” “喂外面的来几个将这个人也给我拖出去打他一百军棍!” 连番被打断高俅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外面的士卒便挥了挥手。 士卒们听到高俅的话之后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看了刘仲武一眼等到刘仲武轻轻点头之后他们才走进来将这人给拉了出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劝说高永年 入夜时分在河州城外东面的军营之中高永年正趴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一声不吭地任由自己的亲兵在自己的臀部上涂抹着药膏。 要说起来高永年身为河州驻军之中仅次于刘仲武的存在本来是没有人敢真的对他下重手的只不过今天先是刘仲武开口再然后是京城来的监军吩咐虽然打军棍的士卒们有心留手了但是高永年的屁股上也真的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军棍。 高永年身强体壮五十军棍下来还能够硬挺着在士卒的搀扶下走回军营而不是说让人给用担架给抬回去哪怕是说有打军棍的士卒们手下留情的因素在里面可是高永年的身体素质也是不得不让人叹服至少在整个河州城之内能够做到高永年这样的基本上一只手也就能够数过来了。 营帐内高永年咬牙坚持营帐外却是来了一批人也不等守在营帐外面的亲兵向内通禀便直接闯了进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本将军……啊!原来是你们几个啊!” 高永年‘啪’的一声自己的床板便要抖一抖威风可是一见来人的模样又再次趴了下去。 来的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至少在经过高俅的筛选之后那些不适合执行这次‘任务’的人已经全都让他们回去睡觉了或许之后他们会再次跟高永年会面但是在这次的事情完成之前他们却是不会再见高永年了 当先走进来的是厢军方面的一位将军名字唤做许琳的一听高永年这话立刻就撇起了嘴来“怎么?我的高大将军你不欢迎我么你是怎么着?如果你说是的话那我们可是转身就走啊!” “哼!老子挨军棍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的求个情现在来不是看老子的笑话吧?全都给老子滚……进来!” 也多亏了高永年这等厚脸皮的人换一个人来都未必能够做到这样翻脸如翻书一般随着许琳从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高永年的脸也由阴转晴了。 不过要说高永年脸皮厚倒也不完全是谁让许琳手上拿着一坛子酒呢?在军中尤其是有战事的情况下喝酒是被完全禁止的或许东京汴梁的禁军不会在乎这些可是长年驻守边疆的这些将士却不能够忽视这一条禁令。 可是在习武之人来说喝酒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哪怕说从军报国可是长时间沾不到酒喝的话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军中禁酒也不是‘一刀切’的。如果不是有犒赏三军等特殊情况普通的士卒们是要完全禁酒的毕竟这些士卒才是军队的中坚力量他们必须时刻保持着战斗力;然后就是那些将军们可以喝酒但是却不能够喝醉了这其中的尺度除了跟个人的习惯有关更重要的是要看军队之中话语权最重的那个人的意思。 简单来说高永年平时也是能够喝到酒的但是在跟吐蕃开战之后因为刘仲武的禁令他也是好久没有喝过酒了尤其是在给高俅接风洗尘的宴会之上好不容易又一次机会了他确实被人给拉走了。今天挨了板子又看见了酒高永年肯让许琳走才叫见鬼了呢! “哼哼!就知道你是这个性子!”许琳跟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当心走到了高永年的身边各自找地方坐下之后许琳将酒坛子放到了高永年的面前“知道你心里憋屈的慌这不我特地想办法给你弄了一坛子酒过来让你喝个过瘾!” “哈哈!还是你有办法!像我就只能等眼看着完全找不到门路啊!” 高永年大声笑着一把推开了正在给他上药的亲兵然后单手提起了酒坛子大口地喝了起来。 其实高永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许琳听来却是有些刺耳了。高永年身为医院猛将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许琳却是厢军的人说白了就是搞后勤的平时的时候没什么事可是遇到这种情况又是碰上了高永年这样的人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如果不是担心完不成高俅吩咐的事情而受到责罚现在许琳肯定是踢碎了酒坛子走人了。 “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许琳冷静了下来接着说道:“今天你挨军棍这事其实大家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办法替你说清毕竟今天的事情你实在是太莽撞了啊!” “莽撞?为了等他一个监军老子可是好久没动过手了多少次看见吐蕃的人都没办法出手这憋屈我找谁说去?而且今天这还是打了胜仗这还要打老子的军棍要是今天打败了说不准要的就是老子的人头了!”越说越气高永年‘嘭’的一声将酒坛子顿在了地上闷声道:“真他娘的憋屈!” 许琳等几个人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因为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责任全在高永年未经允许私自带兵出城打胜了那是应该的打败了二罪归一你有什么好憋屈的? 只是虽然心里面这样想话却是不能这么说做的靠后的一个将军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咳咳!那什么高将军我们也知道您心里委屈可是实话实话您今天虽然说是将吐蕃这些人杀了个七零八落可是真正的斩获……呵呵我也不是想说闲话您要是真的想要让监军和刘将军高看您的话其实还是应该拿点战绩出来不然的话您就算是有理您又能跟谁说呢?”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道理不过这战绩岂是说有就有的?今天老子带人追了他们三十多里地可是斩首不足百人战马更是只有三十几匹不是我不想实在是老虎啃刺猬没他娘的下嘴的地方啊!” ‘咕咚咚’又灌了一口酒高永年也很是郁闷要是能做到谁会放任机会流失呢?自己又不是傻子! “咳咳!那什么高将军若是有心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高将军愿不愿意……” 许琳咳嗽一声将高永年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然后按着高俅嘱咐的卖起了关子。 “有主意你就说别他娘的磨磨唧唧的跟个老娘们儿似的!” 脾气放在这了高永年自然不会等许琳娓娓道来张嘴便骂了起来。 “你啊可真是……”被高永年这么一骂许琳也是没有了再卖关子的意思便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看起来很麻烦可是高将军您要考虑的问题无非就是两个。” “哪两个?快说!快说!”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高永年自然就着急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高将军您如何在那二位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咱们的兄弟们带出去。” 其实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问题因为整个计划就是准备让高永年去打吐蕃人许琳之所以这样卖关子还是因为高俅的嘱托准备将高永年完全蒙骗过去。 “这个倒是有些麻烦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就带人晚上去呗!” 高永年无心之语却是正好说中了高俅等人的计划。 如果不是确信高永年不了解高俅与刘仲武共同定下的计划恐怕许琳这个时候就已经没法接着说下去了“咳咳!高将军所言甚是我与诸位同僚也是这样想的想要行事自然就只能是在晚上了只要能够大败吐蕃那后面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 “好了好了这个用不着你说你就直接说第二个问题好了!” 高永年是个急性子更何况现在是他的要紧事自然没工夫和许琳在这里磨叽。 “这第二个问题便是如何打败吐蕃或者说如何取得较大的战功。” 许琳一字不差地重复着高俅说过的话生怕错过了哪些关键的地方。 “这个问题确实比较麻烦吐蕃那边也不是说没有城池可是老子带人去的话又肯定只能带骑兵到时候能不能打胜都是个问题啊!” 哪怕是身为一个浑人高永年也不是说完全的没脑子至少军事上的事情他是十分明白的。 即是说高永年不明白可是今天才刚刚击败了吐蕃来犯的敌军转天按着吐蕃人的方法去进攻那就没有个不败的。可是打胜仗才是关键他又不可能不去这就让他犯难了。 许琳微微一笑亲身参与了高俅与刘仲武制定计划的过程他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多么的惊人“高将军莫要着急既然我们几个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计划自然是有的只要到时候高将军依计行事我许琳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高将军必然德胜而归并且斩获颇丰!” 后面还有一些话只不过许琳就没有往下说了即使高永年将赵怀德杀了回来后面临的也是军棍因为这也是高俅和刘仲武设计好了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战 为了保证高永年能够记清楚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关键的步骤许琳将高俅和刘仲武商量出来的计划跟高永年完完整整地讲解了三遍等说完这些之后他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高将军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您应该都记清楚了吧?” 已经讲解了三遍许琳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高永年应该也已经记住了最后多问的这一句只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嗯嗯!记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 高永年点了点头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只是不管高永年的表情如何许琳却是已经没有了精力整整三遍外带解答高永年数十次的幼稚问题也多亏许琳是厢军出身本很脾气没有那么火爆。如果是能征善战的西路禁军可能早就抄起自己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义无反顾地对高永年下手了。 “你……唉!算了再说下去一会天都要亮了等回头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陪你一起去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最开始的时候高俅就是这样要求的只不过许琳根本就不愿意和高永年一起毕竟到了外面就没有人能够压得住高永年了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情许琳根本就应付不来。 只是情况远远超出了许琳的想象解说无果之后他也只能是做出如此的决定了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没忘了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拉上。没道理自己陪着高永年出去吃苦受罪这些人却能在河州城里面踏踏实实地等着看戏吧? “哎?不是许琳这事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啊!” 许琳身边的人自然是不愿意搅和进来的因此纷纷开口反对起来。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啊!” 一听许琳如此说了高永年也懒得再问其他的事情了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至于说许琳身边的那些人的反对高永年就权当没有听见了。 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说了一晚上的许琳已经没有力气再跟高永年纠缠了“既然如此那高将军就好好养伤等到了晚上我们来找您到时候咱们点齐人马再做计较!” “好!一言为定!” 高永年将手中的酒坛子顿在了地上攥紧了手郑重地说道。 “那好我们几个就先告辞了!” 事情已经说好许琳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跟高永年拱了拱手然后起身便走。 和许琳身边来的几个人全都是叫苦不迭本来高俅没有说让这么多人来只不过他们觉得有热闹可以看因此才会自告奋勇和许琳一起来的如今被许琳坑了这一道他们自然是好一通抱怨。 不过这倒是跟高永年没有什么关系看看自己床板边上的酒坛再看看自己营帐的门帘微微冷笑。 “许琳这个家伙还真当我是笨蛋吗?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带上你总归是个不错的选择!” 高永年嘟囔了一句然后抄起酒坛又灌了一口紧跟着就趴在床板上睡了过去。 吐蕃人来河州城耀武扬威那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现在这个十分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左右也就天亮了这也是之前为什么许琳会说‘今天晚上’。 高永年一觉睡醒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也不知道是昨天打军棍的士卒手下多有留情又或者是军中特制的疗伤药效果惊人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喝了许琳带过来的酒总之高永年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当然如果让高俅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就会说高永年是皮糙肉厚十分抗揍了。 因为时间还不到所以高永年也没有急着去召集人马等到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他才找人去请来了平日里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位将军毕竟骑兵总共千多人他虽然权利仅在刘仲武之下可是真要调动这些人马如果没有这几位的配合他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不过让高永年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位将军好像是约好了一样高永年这边派人去请他们却是同时抵达的考虑到几位将军的营帐跟高永年的营帐离得距离全都不同这里面如果没有问题那才是不可能的。只是高永年的脑子没在这方面只是稍微惊奇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将几人带进了自己的营帐然后说起了自己想要他们帮忙的意图。 听完了高永年的话之后一个明显带着三分睡意的将军揉了揉眼很是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将自己的印信扔给了高永年。有了这一个代表之后后面的几位将军也是有样学样将自己的印信扔给了高永年之后打了声招呼便接连离去了。 如此简单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目标高永年也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只是还没等他往深里面想许琳便带着人到了。 吐蕃自从唐朝之后便已经分裂成了诸多的部族因此现在吐蕃人少有城池最近的一座城池离着河州城都要有五六十里的路程当然因为现在双方交战所以吐蕃人在距离河州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建立了临时的营寨。虽然说二十里的路程已经不算太远了可是二十里的距离来回就是四十里连夜奔袭不仅要和吐蕃人交战高永年他们还要在凌晨之前赶回来如此一来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耽误。 点齐了人马之后高永年与许琳等人便悄悄地带人离开了军营往吐蕃人营寨的方向摸去了。 等高永年带人到了吐蕃人的营寨之外已经差不多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换句话说已经是子时哪怕是在河州城内现在还没睡觉的人也是没有多少了吐蕃这边更是如此除了少许巡夜的士卒之外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熟睡过去了。 高永年一行人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直接带着人马便冲着吐蕃人的营寨冲了过去。 大队人马来袭根本就不用巡夜的士卒提醒光是马足踏地的声音就足够吵醒营寨之内的人了不过本着诚实守信、爱岗敬业的准则巡夜的士卒们还是大声呼喊了起来。 按着从许琳那里听来的建议高永年没有带着人直接冲进对方的营寨而是带着人绕着对方的营寨跑了起来虽然说冲进去一定能更大程度地杀伤这些吐蕃人可是这样一来高永年带来的这些骑兵就算是陷进去了想要再冲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而且来说这样做也是背离了开始的计划高永年或许不聪明可是他却不是傻子。 一圈营寨绕过来之后吐蕃人早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件高永年等人再次出现在营寨门口人群立刻就沸腾了举着刀剑就要冲上来跟高永年拼命。 要知道刚才高永年等人可不是绕圈玩就在他们绕圈的同时还将自己手中携带的火把扔进了吐蕃人的营寨之中因为吐蕃人当时正忙着集结所以没有来得及救火因此现在靠外一圈的营帐已经被火烧的差不多了。而且虽然说今天夜里没有风可是营帐挨得太密很多地方的火势已经蔓延了开来。 自己睡觉的地方被人烧了任谁都是不能接受的因此吐蕃人对高永年的恨意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高永年等人都是骑兵吐蕃人靠两条腿是追不上他们的。一沾即走高永年立刻就带着人撤退了。 被人袭营吐蕃的将军自然是怒不可遏点齐人马之后便向着高永年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河州和吐蕃这边高山峻岭不多可是也并非是平原高永年去和回来的时候都是要经过一段山坳的而此刻的高永年就带着人躲在了道路的左边。 夜色正浓人衔草、马衔枚而且高永年带着的这些人手中的火把也都在刚才袭营的时候力给吐蕃人作‘纪念’了因此现在躲藏起来还真的是很难被人发现。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工夫吐蕃人这才姗姗来迟毕竟之前还用了不少的时间整队所以吐蕃人才会晚到这么长时间。 就在吐蕃人进入山坳之后高永年便立刻带人冲了出来朝着对方杀了过去。不是高永年不想继续隐藏只不过大队人马躲藏在这里对方举着火把一经过近前就会发现所以多等待也没有什么用处。 吐蕃人自从唐朝之后便大不如前到了现在更是不能跟高永年带领的这群骁勇善战的禁军相比再加上高永年一方是有意伏击所以吐蕃人立刻就乱了阵脚。 一场血战过后山坳之中血流成河死尸残甲遍地都是虽然说不能精确统计出自己到底取得了多大的战果可是仅仅斩首就有三千余缴获的兵器、战马更是无算。而高永年带出来的这些人除了三百多人的死伤之外大多只是兵器、甲胄被损耗了可以说这是一场大胜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处理 因为要需要完成打扫战场、收缴战马等等一系列的工作所以说高永年打完仗之后并不是直接就能回河州城了。事实上等高永年带着人马赶回河州城的时候已经天光大量了。 就在河州城的西城门之外高永年带着人马赶了回来准备跟高俅和刘仲武面陈自己这一仗的收获。 早就得到了消息的高俅与刘仲武一同来到了城墙之上看着城墙之外精神振奋的甲士高俅的脸色很难看真的是很难看而且是那种装不出来的难看。 “大人昨夜末将带人奔袭二十余里路斩杀吐蕃敌军三千余人缴获兵器战马无算现今诸人均已归队请大人点阅!” 高永年做人比较愣可是这么多年为官最简单的察言观色他还是明白的看见高俅的脸色不对连忙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刘仲武。 “唔~我军伤亡如何?” 毕竟是多年驻守河州刘仲武首先关心的就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伤亡如何。 “这个……死伤共计三百一十六人除去一百一十二人死于战场之上另有八十五人伤重不治三十人无法再在军中任职余者皆为轻伤休养几日便可。” 只是犹豫了一下高永年立刻就将自己统计过的数据报了上来。 倒不是说高永年有多么正派只是像刘仲武这边的边军手底下的人从来都是有数的不像京中的禁军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吃空饷因此瞒报根本就没有意义。 按理说这样的战绩已经算是无可挑剔了就算是刘仲武自己也不敢说能带人取得这样的战绩己方死伤三百一十六人真正损失的也不过才二百二十七人也就是说这一战的战损比例至少已经是十比一了如此卓著的战果就算是上报朝廷也只会是嘉奖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刘仲武和高俅的算计哪怕对高永年取得的战果很是满意可是考虑到接下来的计划刘仲武还是不能有丝毫的表现重重地咳了一声刘仲武沉声道:“高永年你可知罪!” “这……末将知罪!” 在开始行动的时候许琳就已经将所有的利害都跟高永年说清楚了因此现在被刘仲武责问高永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未经允许私自出兵本身就已经是犯了军规了至于说之后取得的战果也只能算是将功折罪并不能说犯的过错就不用追究了在这一点上高永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考虑到自己这一次所取得的功劳责罚什么的高永年也就不在意了。 “好!既然你知罪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高大人你看……”刘仲武想要问一下自己身边高俅的意见可是转头一看却发现高俅脸色铁青却不肯开口置一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之后刘仲武才开口说道:“来人将高永年……拉下去斩了!” “啊?将军我……” 高永年没有料到是这么个结果惊讶之后连忙开口辩解。 只是没等他将辩解的话说出口就已经被一边准备好的士卒给按住了接着就要拖下城墙。 “将军!高将军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还望将军三思啊!” 许琳知晓前因后果本来也只是以为刘仲武是在吓唬高永年可是眼看着刀斧手也走到了城墙之下他立刻就慌了神单膝下跪连忙开口阻止起刘仲武来。 “可是……可是……” 刘仲武自然是爱惜手下大将的但问题是身边的高俅脸色阴沉这让他根本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也不知道是回过了神来还是怎么了高俅幽幽叹息说道:“刘大人将那厮责打一百军棍然后关他两天就好了!” “监军大人所言极是!” 有了高俅开口许琳等人连忙开口附和起来。 “那好!就依监军所言将高永年责打一百军棍关押三天!” 有了台阶刘仲武自然就赶紧下来了不然斩了高永年心疼的还是他。 其实说实话高俅刚才并没有想太多只不过是看见了城墙之下的场景所以心神动摇仅此而已。 鏖战一夜的将士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再干净的也是一身血污。若是如此的话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的马鞍前后都挂着不少的人头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表情可是单单看这幅场景就已经很让人接受不了了。说什么‘只不过是死人’真正看到这幅场景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才会知道这对人心神是一种多大的冲击。 如果不是高俅的忍耐力够强现在已经趴在城墙的垛口之上开始吐早饭了。 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高俅先是保下了高永年然后才看向了许琳“许琳我问你伤亡怎么会如此大?” “这个……大人有所不知夜间交战本来就很是艰难再加上高永年将军作战勇猛军阵难免会有些凌乱所以……所以……” 许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高俅的神色只见高俅的神色越来越平静可是许琳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所以你就没有阻止高永年是吗?” 高俅的声音很是平稳似乎一点的情绪都不带。 不过不管是谁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高俅心情很不好只不过一直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末将……末将……末将有罪!” 许琳想了半天却是没有办法辩解最后只能是一低头学了高永年。 “哦?你有罪?呵呵!呵呵呵!”高俅轻笑一声然后走到了许琳的面前突然间抬起脚来踹在了许琳的右肩之上“你还知道你有罪!三百一十六人伤亡啊!一百九十七人战死就凭这一条我就能让人砍了你的脑袋你知不知道!啊?!” 就算许琳身强体壮可算是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两方的差距摆在这许琳也是被直接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末将……末将有罪只求一死!” 许琳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哪怕事情最开始是高俅和刘仲武定下的但是后面的利害高俅也不是没跟她说清楚。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一战的结果高俅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以没有多少战果但是要尽量减少伤亡。哪怕这件事的过错都要归咎在高永年的身上可是关于高俅和刘仲武两人的计划许琳才是那个推动的人这个责任他是没有办法推脱的。 “只求一死?那不是便宜你了吗?” 虽然心中很是愤怒高俅却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将许琳如何不然到时候就很多的将士寒心了。 “任凭大人处置!” 许琳闹不清楚高俅的意思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听好了了。”高俅顿了一下看了身边的刘仲武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不管你这次立功多大封赏多少我要你全都分给那些因你失误而死的将士你可有异议?” “回大人没有。” 封赏什么的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再说一个厢军将领本来就不会有太多封赏所以说许琳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嗯!既然如此那你可就要好好表现了不然这一次打完吐蕃你地封赏却不够补偿那些将士的我依旧不会轻饶了你!” 话都已经说道这份上高俅除了警告许琳一句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 接下来又跟许琳等人交代了一番具体的还是关于高永年的那个计划要保密的事情然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因为除了高永年之外包括许琳在内的这些个将领都不能指挥动城墙外的这些骑兵所以让他们留下也是没什么用处的。 后面安排人统计军功、收集缴获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高俅就没有去理会了刚才在城墙之上都能闻到这些人身上的血腥气真要是近距离接触难保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谨慎起见高俅干脆就拉着刘仲武去准备及接下来的事情了。 河州城外热热闹闹吐蕃这边却是吵翻了天。 本来吐蕃这些部族凑在一次就是为了能够从大宋这边要到一些实惠可是现在还没怎么样呢河州城示威让人家追的有如丧家之犬夜宿营寨被人家袭营追出去让人家斩杀了将近四千人(逃跑未归营的统计时暂且按死亡算)本就不多的战马也丢了不少。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才刚刚是个开始真要是到了后面就算是真的偷到鸡了可若是这米丢的太多也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更重要的是这只‘鸡’肯定不可能是所有的部族平分的赵怀德拿大头肯定是不用说剩下的部族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可能分到多少了这和他们的初衷可是不相符的。 争过来吵过去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和谈只是这个姿态如何来拿却是让这些人费劲了心思。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吐蕃来人 一连过了三天高俅都没有再去找刘仲武商量过事情不是说高俅又多忙又或者说高俅没有事情要找刘仲武只是那天看见的场景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冲击高俅回去之后歇了整整三天才算是缓过劲来。 三天过后还没等高俅去找刘仲武刘仲武那边已经派刘铭过来请高俅过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高俅多问了刘铭一句他这才直到原来是吐蕃那边派人来了不过想想也是正常被打的这么惨吐蕃要是从前的那个吐蕃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的吐蕃就是一群松散的部族能够承受的冲击远没有从前那么大了。 到了刘仲武这边高俅却没有看见吐蕃人刚想开口问一下刘铭这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高俅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吐蕃来人刘仲武自然是不好单独接见因此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请高俅而在这之前刘仲武自然没必要做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刘大人!” 冲着刘仲武拱了拱手高俅走到了刘仲武左手边的那一排座位上撩衣坐定。 等高俅做好了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坐在了高俅的后面这些人都是河州之内数得着的人物其中大部分是刘仲武手下的将领高俅虽然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来但是好歹都是见过面的因此也不会觉得太过陌生。 这一帮人都进来之后刘仲武看了高俅一眼跟高俅用眼神交流过之后这才轻咳一声朗声道:“来人去请吐蕃来的使者。” 有士卒下去请人不多时吐蕃来的使者就进入了客厅来到了高俅等人的面前。 “见过刘将军!” 吐蕃来的人倒是满嘴的汉语很是流利地跟刘仲武交流着。 “嗯!原来是客请坐!” 明面上这边是以刘仲武为首他也不好多去看高俅因此一摆手让吐蕃的人坐到一边。 不过吐蕃来的人不是为了坐着喝喝茶等到做好之后为首的这个人立刻又站了起来朝着刘仲武一拱手说道:“刘将军这一次我来是想问一下刘将军为何要伤我吐蕃的百姓!” “伤你吐蕃的百姓?这话从何说起?” 猜测过很多吐蕃人的开头可是想来想去刘仲武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来伤了吐蕃的百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从何说起?数日之前刘将军派人夜袭我吐蕃斩杀我吐蕃百姓四千余人到现在为止河州城往西十余里的那个山坳之中的土地还是鲜红色的那里洒下的可是我吐蕃百姓的鲜血!” 吐蕃的使者神情激动大有一言不合便要跟刘仲武拼个你死我亡的架势。 “你这是说的什么啊!” 本以为吐蕃人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之语等了半天却是听到了这些刘仲武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说不出的腻歪。 “将军莫要装傻!” 好像是找到了理一般吐蕃人不依不饶再次逼问起来。 坐在这些吐蕃人对面的高俅等人都已经看傻眼了拿着不是当理说天底下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真的是不少! 稍一犹豫刘仲武那边问询的目光就望了过来高俅心中一动嘿嘿冷笑道:“嘿嘿你说我们斩杀你们四千余的百姓可是我就纳闷了你们吐蕃的百姓大半夜的不老老实实在自己家里睡觉为什么跑到我们这里来让我们杀呢?” “哼!我跟刘将军说话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在这里插嘴?” 不管有理没理至少拿话将对方一军吐蕃来的人显然很懂这种手段。 “我是什么身份?哼哼我要是说出来你能拿我怎么样呢?若是你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拿你怎么样呢?” 反正是在斗嘴高俅干脆就即兴给对方来了一段‘绕口令’管他听不听得懂的自己先痛快痛快嘴再说。 “你……你……刘将军!你就是这样管教手底下的人的吗?” 吐蕃人显然是面上挂不住了朝着刘仲武一拱手便告起状来。 “那个你不要跟我说啊!这位是东京汴梁派过来的监军大人按理说我还要比他低上一级你跟我说这个也是没用的啊!” 刘仲武一推四五六摆明了不去管这事任由吐蕃人说破大天这事也挑不着刘仲武的毛病。 不过吐蕃人显然也不是真的不懂事一听说高俅的身份立刻就换了一张脸“哦!原来是京城来的监军大人啊!只是敢问监军大人我吐蕃四千百姓被杀这件事情难道就是理所应当的吗?啊!?” 吐蕃人似乎就抓住了这一点准备逼迫高俅表态。说实话如果真的换了曾布那样的人来对方或许就成功了但是问题在于若是曾布来了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说不准早就和谈了事。 “我还是那个意思你说死的那些是你吐蕃的百姓可是在我们这边得到的消息我们的将士斩杀的却是流窜作案的无胆匪类。说不得你们吐蕃还要谢谢我们呢!” 一切都是在高俅主导下策划出来的高俅自然不会顺着吐蕃人的步调走。 “哦?谢谢你们?” 吐蕃人似乎是被气坏了笑着问出了这么一句。 “哎哎哎!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用特地感谢我们不用!真的不用!” 双方斗嘴一个是看思路灵不灵活再有一个一定要找好接下茬的时机高俅这一次接的就很好若不是对方身体不错换一个身体不好的了就这一句就能把对方气吐血。 “不用个屁!”被高俅一句话堵住了好半天吐蕃的使者才骂出来这么一句“我们干什么要感谢你们!” “哎呀呀!我们大宋的子民有我大宋保护那些无胆匪类自然不敢轻易触怒我们可是你们就不一样了这一个部落那一个部族的我估计得有一多半的部族凑不出四千个士卒来吧?这样一股流寇对我大宋来说不过尔尔可是对你们来说却可能是灭顶之灾啊!这样来说你们不应该感谢我们吗?” 高俅的话完全没有依据只是靠着自己的猜测外带臆想来编造不过这番话却是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别说是四千个士卒在吐蕃这边除了那寥寥数个大部族剩下的就算是能有四千个人的部族都算是数得着的了这还是老幼病残全都算上真要凑出四千人的士卒那需要的人口就更多了哪怕是那几个较大的部族真要出这么多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这其中原因有很多但是部族分散也是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因素。 “你……我……” 被高俅这么一番抢白吐蕃的使者完全失去的方寸脑子里就像是浆糊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行了别‘你呀’、‘我呀’的了我知道你们那边这次派你过来是因为什么你也别那我们当傻子直说了吧赵怀德是不是干不动了准备求和啊?” 最开始的计划就是逼着赵怀德等人求和高俅现在问出来他这边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意外。 “你……不是求和!只是和谈!和谈!” 即使被高俅说出了这一次来的目的吐蕃的使者依旧在强撑着。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这种人。 “行了!我也不管你们到底怎么看这件事想要求和让赵怀德自己来你一个无名之辈求和?你有这个资格吗?” 话说的很重不过高俅却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妥的不管是求和还是和谈双方的地位至少要相当一个小小的使者真的没有资格来跟他说这件事情。 “你……他老人家身份尊贵怎么能以身犯险来到这龙潭虎穴之地?”吐蕃的使者怒视着高俅辩解了一番之后看向了刘仲武“刘将军您也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大致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不过细节之处我们可以再商量。也没说一定要赵怀德来河州城嘛!我们在城外的哪里找个地方到时候带上三五亲兵的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不也挺好的吗?” 这件事情刘仲武全程参与出谋献计费力可是比高俅还要多这个时候吐蕃人问他的意见他自然还是偏向于高俅的只不过在具体的处理上他却是多说了一些。 不过刘仲武多说的这些之前也是跟高俅商量过的他们想要的是将赵怀德等人一网打尽而非单单一个赵怀德因此这和谈的场所势必是不能选在河州城的。不然的话除非赵怀德等人的脑子里全都是浆糊否则他们就不可能会来河州城。 之前被生擒活捉的经历旁的人可能不清楚可是赵怀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命大他早就死在东京汴梁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我蛮夷也 “你这……” 使者来的时候自然是被千叮咛万嘱咐现在他还没怎么说话却已经让高俅和刘仲武将事情给说的差不多的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计划不免有些不悦。 “别‘这啊’、‘那啊’的了你不过就是一个传信的回去跟赵怀德说他要是同意咱们双方就坐下来谈谈要是不同意干就完了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粗暴地打断使者的话语高俅可不惜希望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毕竟给对方思考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是刘将军我身为吐蕃的使者难道脸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被高俅屡次三番打断使者也是有些愤怒了朝着刘仲武一拱手便质问起来。 刘仲武本来坐在一边看戏挺开心的突然被使者找上了愣了一下紧跟着赶紧坐正了身子轻咳一声正色道:“咳咳!那什么高大人你也别太强势了好歹人家也是一个信使不是?就让人家说两句话吧!” “既然刘大人提出来了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了。”朝着刘仲武耸了耸肩高俅满不在乎地转回了头来看向了使者“行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那好刚才在下所说高永年屠杀我吐蕃四千百姓……” 好不容易得到了开口的机会使者旧事重提再次将话题引回到了高永年的身上。 只是高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像是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打断了使者的话“行了行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等什么时候见了赵怀德我会跟他好好说这件事的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还在这问问问非要我发火是怎么着?” “这位监军大人我奉命前来若是得不到一个说法的话回去也是个死您要是想发火干脆现在就给我来一刀您看行吗?” 使者也没有什么办法对付高俅干脆就耍起了光棍儿做起了那滚刀肉的行径。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高俅有心将吐蕃的这些人全部生擒活拿所以现在不能动这个吐蕃来的使者抬起手来虚压一下阻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然后朝着刘仲武一努嘴说道:“这件事你问刘大人我就是一个监军不管行军打仗的事情。” “刘将军您怎么说?” 终于‘说通’了高俅使者送了一口气连忙转头看向了刘仲武。 “这个……这件事情其实事先我们并不知情都是那高永年私自做主包括之前你们来的那次也是他一意孤行带兵出击的为了这事我们已经责罚过他了到现在他还被我们关着所以说……” 刘仲武小心谨慎地组织着语言生怕哪里说得不严谨给对方抓住机会。 “所以说刘将军的意思是想要包庇高永年了?” 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刘仲武的话使者随即又质问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懂事儿啊?那四千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你我心知肚明高永年是我大宋的将领就算有错也不可能随意定罪在这之前你还是回去问问赵怀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要接着打还是准备投降。要是接着打咱们就别废话要是投降就废话!” 高俅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开口指责起使者来。 当然现在的吐蕃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吐蕃了高俅背后是整个大宋倒也是可以说这种话。要是换了刘仲武常年驻守河州考虑的就要多一些也就没办法像高俅这样行事。在之前议事的时候高俅已经跟刘仲武商量过这些了因此两人才会有一些像样的配合。 “唉!这位监军大人您张嘴闭嘴的就是‘打啊’、‘打啊’的就没有想过要以和为贵吗?” 不知道是被是被高俅挤兑的没话说了使者叹了一口气之后幽幽地吐出来这么一句。 “哎呀我去!事情到底是谁跳起来的?你们闹事我们只不过是正当防卫结果你们打不过就说什么‘以和为贵’你们动手之前怎么不用脑子好好想想呢?现在跟我扯这个淡你不觉得太扯淡了吗?” 高俅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随口便骂了起来。 使者倒是听得有些晕头转向可是刘仲武也有些傻眼了忍不住倾过了身子凑到了高俅的身边小声问道:“那个……高大人什么叫……叫……‘扯淡’啊?” “啊?这个啊……就是杭州那边的方言我小时候在杭州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学了这么一些意思就是‘胡说八道’。” 后世的经典词汇在这个年代可是不多见高俅被刘仲武问起来却也没有太多的慌张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这可不是高俅信口雌黄在明朝田汝成的《西湖游览志馀·委巷丛谈》之中便有对这个‘扯淡’的详细解释而且在《醒世恒言》和《儒林外史》甚至是西游记之中都有用到这个词汇。 自然高俅是不知道这些书里面写过‘扯淡’这两个字的他只是在杭州听人说过这两个字因此有些印象。其实他也不能确认杭州人口中的那个‘扯淡’到底是不是自己口中的这个‘扯淡’不过刘仲武好像也没有去过杭州因此也就不用担心许多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知道了‘扯淡’的意思刘仲武就好像发现了新天地一般饶有兴致地点起头来。 这边刘仲武沉浸在汉字方言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使者那边却是有些坐不住了“监军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番邦小国哪里能跟大宋相提并论?” “哦?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可以不讲理我们就一定要讲理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好像不太清楚啊……” 高俅最后一句话故意拉了长音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什么事?” 果不其然使者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什么事?嘿嘿!早在春秋战国之时还没有尔等下邦小国那个时候开封等地是属于楚国的。” 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日渐茁壮的几根胡须高俅慢悠悠地说了起来。 “这个在下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监军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使者自问读过几年书不然也不可能把宋人的话说的这么流利此时听高俅说起这件事自然有些奇怪。 “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应该读过几年书不知道《史记》你有没有仔细读过?” 似是无心实则有意高俅故意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听说过一些不过却没有机会拜读。” 使者这说的是实在话虽然说读过一些书可是大宋朝自己的百姓读书都不是容易事何况他一个吐蕃的人?史记也不是什么畅销读物接触的可能性自然就没有了。 “嗯!那好我今天就给你说一下你记好了。”高俅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先生的架势讲解道:“《史记·楚世家》有载‘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怎样听得懂吗?” “这……这……这……” 一连三个‘这’字出口却是没有下文可是满头的汗水不断滴落使者显然听明白了高俅的意思。 “别在这学结巴了我告诉你我大宋乃是礼仪之邦能够讲道理的时候我们尽量不动手但若是有人觉得我大宋软弱可欺哼哼从根子上来说我大宋也是一群‘蛮子’啊!” 若是对上辽国的人高俅或许还要小心一些可是对上吐蕃的使者却是可以毫无顾忌地耍流氓弱肉强食实在是快意无比。 “……大人所言在下定当铭记于心!” 使者也不好接话憋了半天之后才出来这么一句。 “行了记住了就行回去之后跟那个什么赵怀德说清楚要谈就赶紧的不谈也赶紧的我可没时间在你们这边多耽搁最多给你们三天三天一过我就直接要求刘大人发兵了!”威胁了使者一番高俅随后一摆手“行了你们走吧!” “是是是!那……刘将军我们先回去了?” 忙不迭地答应了几声使者又看向了刘仲武。 终归刘仲武是常驻河州哪怕高俅的品级要比刘仲武要高但是真要说起来有事情还是要先问刘仲武的意思所以使者的行为也没有引起高俅的不满。 “行了!你去吧!” 见使者如此轻易就被高俅给忽悠了刘仲武强忍笑意一挥手让使者离开了。 等使者走了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俅只不过是微笑可是除了高俅之外包括刘仲武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笑的前仰后合的一连笑了有快十分钟到最后都把高俅给笑的浑身发毛这些人才渐渐停了下来。 正文 第四十章 事急 等到了最后高俅实在是受不了了抬起手来朝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虚压了几下说道:“行了行了都别笑了笑得我都瘆得慌了。” “哈哈!监军大人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个粗人往日里看见这这些番邦外族的家伙就觉得头疼本来挺简单的事情他愣是能用话把咱们给套住了。把他们给说的哑口无言大人您可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啊!” 一位高俅叫不上名字来的将军站起了身来朝着高俅一拱手很是激动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用不着你在这阿谀奉承。”高俅止住了对方的马屁然后站起身来朝着所有的人一拱手接着说道:“我大宋本就是礼仪之邦可是这礼仪不是用在虎狼身上的我也不是那等酸腐的文人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不过现在朝中当权的一些人却不像我这样所以说还请诸位将军谨慎行事!” “那怕什么的!监军大人您年少有为我们年纪也都不打迟早能等到您掌权的那一天!” 有一个将军冒出了头来说了一句。 听完这人的话之后高俅脸色忽然一变“好了好了!你们知道个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的都给我下去!下去!” “这……是大人!” 不明白高俅为何突然翻脸这些人也不敢多问看了刘仲武一眼然后便依次退了出去。 等到这些人全都走了之后客厅之中就剩下高俅和刘仲武与刘仲武对视一眼之后高俅才再次坐回到了座位上。 “唉!高大人不必烦心不必烦恼!” 以为高俅还在为自己手下那些人的起哄而生气刘仲武忍不住开口劝说起来。 “啊?什么?”高俅像是被刘仲武打断了自己的思考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哦!那个啊!其实跟他们也没有关系只不过……嗨!事情怎么说呢麻烦啊!” “嗯?高大人此言何意啊?” 刘仲武只知道高俅这些天都在休养旁的倒是不知道了。 “昨天就在昨天东京汴梁那边来信了不过我跟手下的人说我生病了暂时无法待客让人将其困在了我那院落之中本来今天打算跟刘大人您商量一下的……” 事情是瞒不住的高俅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刘仲武正好时机也对便说了出来。 “那……东京那边是什么意思?” 刘仲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很是犹豫因为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的话高俅不可能将这件事情硬生生拖了一个晚上要知道那是东京来信延误可是要担很大责任的。 “什么意思?我还没有见过信使自然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手底下的人通过旁敲侧击却是知道宫内有一处偏殿失火了这后面的事情还用得着我多说吗?” 这件事情上没有说谎的必要高俅确实还没有见过信使不过一点点信息其实已经够还原出很多的真相了。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封建迷信的传统甚至到了新世纪之后还是如此以此就可以想象中国古代的这些人在鬼神之说上是什么样子了。 火烧偏殿怎么看都不像是吉兆如果高俅在东京的话或许还能忽悠赵佶说这是预示着此战红红火火必定大胜可是现在在赵佶身边的却是曾布那些人。唯一能够制衡曾布的韩忠彦却已经习惯了谨慎小心大事上不会糊涂可是小事上就得过且过不会跟曾布等人对着干。因此这个信使来是想要传达什么信息高俅其实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 “这个……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刘仲武显然也猜测出了信使带来的是什么信息不过正因为猜测出来了所以他就更没有开口的必要了因为一旦说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是什么意思我在来的时候就跟你说清楚了只是现在情况有些超出我的预计了下面该怎么做我也是没有主意了。” 说到底高俅也不过是个年轻人两辈子的人生经验是取最高值而不是加和他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自然是手足无措。 “这个嘛……从河州往东京送信哪怕是快马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送到这来去就是一个月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所有的安排若是超出这个期限……下官也是没有什么主意了。” 常年在军中刘仲武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未必用过但是至少也知道该如何行事。 思考了一下刘仲武的建议高俅觉得倒也不是没有希望。吐蕃的赵怀德等人算是比较好抓的真正难操作的部分是如何控制住吐蕃的那些百姓不过高俅还有其他的一些办法所以说未必就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这些事情。到时候不需要计划全部完成只要能有个八、九成完成那高俅也有把握说动赵佶。 “一个月的时间倒是不短不过刘大人你有把握吗?” 高俅再次看向了刘仲武毕竟用兵的事情他是不了解的专业的事情还是要问专业人士。 “把握不把握的这个我也没办法说关键还是看赵怀德那边的人配不配合了如果能将所有部族的首领都一网打尽那事情肯定就要简单许多。不过若是做不到那一旦有一个跑掉了那后面会如何也就说不清了。” 稍微思索了一下刘仲武很快就摇了摇头带兵多年他倒是对自己手下的人有信心可这次的事情不是兵精将勇就能解决的所以他也不能打包票。 现在摆在高俅面前的其实有两条路一条是借着执行计划另一条就是真的跟吐蕃和谈。可若是走了第二条路那之前算计那么多又该怎么说?高俅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这样那我就赌上一把。这件事情要是成了河州上下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败了我回去跟皇上说大不了就是个流放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咬了咬牙高俅横下了心来反正失败的结果他也不是不能承担既然如此那他还怕什么呢? 刘仲武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跟高俅矫情就像高俅所说的事情哪怕失败了对他来说大不了也就是个流放而已况且来说能够以监军身份被派出来混功劳的本身也是有一定背景的就算是流放也只是三五年的事情。而若是刘仲武这些人自己来扛那结果肯定是要惨的多。太祖定下的规矩不杀士大夫及上疏言事者哪怕是之前变法来、变法去多少文官受到牵连也没有一个因此被杀的文人受到的优待就可想而知了。 “既然如此那高大人我们先去见见那位信使吧?” 刘仲武自然是不能不说话的等了一会之后开口提议去见一下东京来的信使。 “如此也好!” 点了点头高俅同意了刘仲武的提议。 虽然说一个小小的信使不算什么但是那也得分是什么人的信使哪里来的信使。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帮皇上送信的自然不可能跟那些普通送信的一样高俅和刘仲武亲自去见信使倒也不算是自甘堕落。 见到信使之后信使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高俅的身份摆在这了除了跟当今皇上关系亲近之外衮国长公主也是明着跟人家‘同居’了哪怕是当今皇上亲自前来也不会再高俅面前摆架子更何况一个信使呢? 再者说了昨天信使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虽然说没有立刻见到高俅可是今天上午一次性就见到了高俅和刘仲武两个人也算是省了他一些事情。 从信使那里接过了信件高俅阅读了一番之后长长地吐出来了一口气。 信的内容跟高俅猜测的大致差不多不过必须要考虑到这是一封信而不是诏书这说明赵佶在一定程度上还是默许了高俅在河州这边的作为的哪怕赵佶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高俅到底在做些什么。 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刘仲武的手中高俅掏出了自己的招文袋给赵佶写起回信来。 以高俅的文采只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回信很快就写完了而在同时刘仲武也看完了手中的信。不去理会刘仲武的目光高俅自顾自地反粘好了信封然后再封口处盖上了自己的印鉴再将之交给了信使同时交到信使手里的还有一块十两重的银子。 “一路上山高路远留着买杯茶喝!” 将信件和银子交到了信使的手中高俅察觉到信使眼神的异样连忙安抚了一句。 人情往来从来都是必不可少的上辈子高俅或许在这方面做得不是很好可是和一辈子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一门技巧。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初见赵怀德 送走了信使接下来高俅便和刘仲武分开来各自去忙事情去了。 当然刘仲武是明面上去做事这个是瞒不了人的而高俅这边却是以休养身心为掩饰去安排一些隐秘的事情自然这些事情也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包括刘仲武在内。 刘仲武去调动人马安排一应事宜这且不提。高俅这边可谓是写断了手指头了因为要秘密行事所以他没有办法跟薛海当面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只能是写信给他。不过好在能够直接见到薛海能够直接交给他也用不着写什么密信了不然的话高俅还要更加劳累。 三天的时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刘仲武基本上是脚不沾地一直都在忙来忙去而高俅除了最开始写了厚厚一沓信之外剩下的时间就要轻松多了。 吐蕃那边传过来的信息自然是想要和谈不过时间、地点却是必须按着他们说的来等到高俅和刘仲武全都表示同意之后信使表示让他们立刻前往西面十余里外的那个山坳之中。赵怀德等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高俅也没有去问赵怀德带了多少人等在那里因为不管那赵怀德带了多少人高俅总归是要去的因此问不问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唯一的问题就是与刘仲武等人交流过后高俅他们发现赵怀德约的那个山坳其实就是高永年大杀四方的那个山坳如此一来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总不至于是想拿高俅的人头祭旗然后攻打大宋吧? 又为这件事情商量了一会许琳突然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因为这个山坳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当初高永年之所以能够大杀四方其实也是沾了这个地势的光。不过现在用来和谈其实对吐蕃来说也是比较好的一个是先进山坳的能够提前布置二来山坳距离吐蕃那边更近要是不考虑那里死过几千个吐蕃人的话实在是一个再好的位置不过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单纯从地理位置上考虑赵怀德给高俅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人家开始想的就是不给你调兵遣将的时间所以说无论赵怀德是怎么想的高俅现在都没有时间去猜测了。 好在人马提前都调动好了高俅叫出了一名侍卫让他去将自己带来的那些侍卫全都叫上算是保护自己的安全刘仲武这边一个人都不多出就他和刘铭、高永年等几个人跟着一行人往山坳的方向去。 高永年已经被放出来两天了高俅也明确地告诉了他之前的事情另有缘由暂且不提今天这一战若是他能拿下到时候皇上面前他高俅亲自为他表功。 有了高俅的这番话高永年眼睛都瞪大了大口大口地喘气粗气来。 使者是下午的时候去送的信高俅和高永年他们几乎没怎么耽搁就往山坳的方向赶不过高俅坐的是马车速度要慢一些因此等到了山坳外面已经差不多是黄昏时分了。 行到山坳之外高俅没有贸然进入山坳而是走出车厢站在了马车之外远眺山坳观察里面的动静。 不多时就看见里面旌旗飘展大队人马从里面开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穿着跟东京汴梁之中那些寻常的官宦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跟身边的那些人迥然不同让人看上去觉得好生奇怪。 不过看到这一幕高俅的心反倒是放了下来如果说对方顶盔掼甲那么高俅可能还要犹豫几分可是对方如此打扮显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然身为一方主帅哪有不将自己保护好的理由?除非对方跟高俅一样是个文弱的书生不然的话没有理由这样做。可是吐蕃里面可能有文弱书生吗? “刘大人对面为首的那个可是赵怀德?” 虽然知道自己问的可能是废话但是保险起见高俅还是多问了一句。 “没错正是赵怀德!” 刘仲武微微点头凑到高俅的身边低声说着。 “嗯!那好我们迎上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轻身下了马车高俅当先向着对方走了过去身后仅仅跟了武松和尤勇、吴谋等三个人。 也不知道赵怀德他们是不是没见过高俅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儿看见高俅就带着五六个人(加上刘仲武等人)朝自己走来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才跟自己身后的几个人招呼了一下带着五个人纵马赶了过来。 等到了近前赵怀德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走路来到了高俅的面前。 “这位想必就是京城来的监军大人吧?鄙人赵怀德忝为河西军节度使知鄯州军州事。” 赵怀德好歹是进过东京汴梁的人一言一行都跟汉人没有什么两样没等高俅开口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哦!原来是武威郡公久仰久仰!” 虽然说不认识对方可是资料可是没少看临场应变高俅也是没有任何的慌乱。 “哎呀呀!难为监军大人还知道在下真是羞煞赵某羞煞赵某了啊!”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词汇赵怀德竟然跟着做出了害羞的动作。 可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做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很让人倒胃口的高俅连忙开口阻止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要再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了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这样你也方便我也方便你看如何?” “那是!那是!监军大人久住东京这种乡野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多做停留那您看咱们是入山坳那边去谈还是就在这里谈呢?” 赵怀德对于和谈的事情似乎也比较上心一听高俅说这话立刻就附和起来。 “这个……不知道武威郡公手下的那些大小头领是不是都到了?要是都到了或许我们还要听听他们的意见那自然是到山坳里面谈比较好。不过若是就武威郡公您这几位的话咱们不妨在这里说就算了您觉得呢?” 高俅将选择权送回到了赵怀德的手中实际上却是在打听对方的高层是不是都来了。 “那个……所有的首领基本都在这里了除了我身边的这几位之外剩下的都在后面那里不过之前我们已经谈过了所以说找不找他们其实问题不大。” 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赵怀德自然是实话实说只不过在最后的时候却又多补充了两句。 对于吐蕃具体的情况高俅并不清楚不过可以想象赵怀德应该是不希望太多人参与进这次和谈之中的不说人多嘴杂对于谈判无益就是争取利益的时候少数人用多数人的名义去争取然后少数人再平分大头绝对要比公开分配利益要好的多赵怀德显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不过高俅要的是将赵怀德等人一网打尽因此只有这么几个人在场显然是不符合他的初衷的眉头一皱便开口说道:“可是……” “这样也好!”抢在高俅之前刘仲武先行开口说道:“既然武威郡公提出来了那咱们就在这里谈也就是了!” 高俅本来还有话说可是有刘仲武这么一打岔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然刘仲武是知道高俅的计划若是成功会有多大的功劳可问题是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刘仲武为戎马数十载陷阵杀敌他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可是高俅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出事的就是他可是他的身份又偏偏那么特殊真要是除了事情他担待不起。 为求万全刘仲武自然是不能让高俅身处险境。 高俅也知道刘仲武是好心哪怕对方办的事并不是高俅所想但是也不能因此责备于他。现在高俅能做的就是祈祷一会杀出来的伏兵能够将绝大多数到场的首领给擒获了。 日薄西山高俅等十余人在山坳之外的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准备商谈议和的事项而在视线之外一群甲士正慢慢赶来。 之所以是慢慢赶来其实还是因为这些都是步兵。虽然说骑兵有很多优势但是骑兵一旦动起来却是没有办法隐藏行踪的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高俅就没指望单靠骑兵就解决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之前安排的早将这些人早早就调到了河州城和吐蕃营寨之间的位置上不然真等着赵怀德来信再发兵那可能什么都赶不上了。 这次来的这些步兵都是许琳手下的厢军虽然说没有禁军那么精锐可是比起毫无纪律可言的吐蕃来说这些人实在是强了太多。因为厢军的人数本来就不少再加上知道自己的骑兵就在某一处躲藏随时可以施以援手许琳等人自然就更不会紧张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更改计划 有手底下的人搬过来桌椅像是高俅与赵怀德这等身份的自然是不能站在这里谈事了。 言谈之中高俅发觉赵怀德似乎急于求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高俅可不在乎这些一边东拉西扯跟对方消磨时间一边不时地看看身边的刘仲武。 大概闲扯了有快一个小时的时间赵怀德已经明显不耐烦了高俅也终于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刘仲武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所有的人马已经到位了。 既然知道自己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高俅也就懒得多跟赵怀德这些人废话了身子懒懒散散地靠在了座椅上斜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赵怀德任由对方说的口干舌燥他却是不再多说了。 这样一来算是彻底将赵怀德给惹火了‘砰’的一拍桌子紧跟着站起了身来怒声道:“监军大人您到底是想干什么?我们诚心诚意来和谈您却如此对待我们到底意欲何为?” “哎呀呀!不要着急嘛!高大人是个文弱的书生这么长时间谈下来还能坐在这里已经表明了我们的诚意了啊!” 刘仲武适时开口替高俅挡了一句。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高俅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跟对方装下去了抬起手来阻止了刘仲武后面的话很是不耐烦的说道:“跟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和谈?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和大宋说这种话?叫你一声武威郡公那不过是不想薄了你的面子但是你也要知道进退可不要忘了你这武威郡公可还是我大宋封赏你的!” “你……监军大人我承认我这爵位是宋王封爵可是您不能够因此而轻视于我吧?除了是武威郡公之外我可还是吐蕃之主如果您就是这种态度的话可莫要说我们吐蕃不懂礼数了!” 赵怀德明显心有怒气不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竟然还在隐忍着实的让人感到好奇。 “看来信使没有把我的话传达回去啊!你给我说你们不懂礼数?那好啊你们就让我看看你们不懂礼数的样子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不懂礼数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当然了你们要是做的不好的话那我们并不介意让你们看看我大宋不讲礼数的样子我想武威郡公您应该是见识过的吧?” 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跟对方和谈现在更加是不可能了高俅不假辞色句句扎在了对方的心窝上。 “你……你……” 赵怀德显然是气疯了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收放在了自己的腰侧的刀柄上。 不过他刚一有这动作他身边的一个首领就赶紧站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他的刀柄上同时低声喝道:“陇拶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来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哎呀呀!这话是怎么说的?说好了要和谈的怎么能随便就生气呢?来来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又有一位首领站起了身来做起了和事佬。 “好了!我也不管你们到底是真的起了内讧还是做戏给我看我就明白告诉你们了和谈是不可能和谈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同意和谈打仗虽然不太好可是我大宋将士千千万也不会害怕这种事情。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老老实实投降我大宋然后听从我大宋的差遣不然的话咱们就兵戎相见怎么样这事儿简单吗?你们同意吗?” 有些厌烦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而且现在天已经擦黑了高俅可还要赶回去吃完饭的因此就不再跟对方啰嗦直接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本来高俅以为这一番话就能直接将对方给激怒然后两方刀兵相见紧跟着一场厮杀之后回家吃饭洗澡睡觉觉。可是谁知道在高俅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怀德这边竟然自己就乱了起来。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不行!” “我不同意!” 除了赵怀德之外其他的四个首领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显然是有了分歧。 有人反对这个高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有人同意他自然也是猜测过有这种可能虽然说后来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诞。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大大出乎了高俅的意料了对方竟然是一半同意一半不同意即使这只是吐蕃所有首领之中的一小部分可是他们基本上是可以代表吐蕃大部分领主表态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就这么几个人来了。 跟刘仲武交流过眼神之后高俅觉得最好还是先弄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原因再说毕竟刀兵一起必有死伤如果能够以和平的手段解决高俅他们怎么也没有理由拒绝的。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是准备归降我们大宋还是准备顽抗到底?你们现在这样让我没办法处理啊!” 高俅开口打断了几个首领的争吵。 本以为赵怀德不会搭理自己谁知道他竟然摇了摇头紧跟着叹了一口气“唉!” 原来赵怀德本是吐蕃唃厮罗疏族首领溪巴温之子宋军进入河湟地区兵临青唐青唐主下征仓皇出逃他因此被各大部族的首领迎立为主后来才有了被擒进京等一系列的事情。本来这件事情到大宋封赏他也就完了可是这赵怀德还有一个弟弟在赵怀德被擒进京他便被几个大首领拥立为了青唐新主也叫做陇拶(史称小陇拶)。 在到后来赵怀德被放回到了吐蕃之后身为青唐之主的他自然很快就召集到了足够的人马可是势力最大的首领篯罗结却带着一部分人继续支持他的弟弟。在这件事情上受到大宋影响的赵怀德本来是打算不闻不问的可是谁知道他的弟弟竟然开始率兵攻打他更加狗血的是人马众多的他竟然打不过自己的弟弟连连战败练练退守。 这一次无奈对大宋出兵其实就是想从大宋这里弄到一些好东西当然除了自己享受用的那些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多弄到一些上等的兵器来对付自己那日渐扩张的弟弟。 “你这可真是……黄金时间的狗血剧也不过如此!”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高俅长出一口气很是无奈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找大宋求助呢?你们这个样子反倒让我们大宋斩杀了你们三四千人之多这对你们的影响会更大吧?” “这……大人有所不知那四千人不是我们的人马也不听我们的号令死也就死了对我们影响倒不是很大关键是大宋的军械如果能够弄到手的话就算死的那四千是我们的嫡系那也是值得了!” 对于死伤的人手赵怀德显得很是无所谓毕竟不是自己的人马死光了他都不带心疼了。 “值得?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吗?大宋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军械给你们吧?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你们的想法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对于赵怀德等人的心思刘仲武也觉得很是无语军械乃国之重器怎么可能用来当做和谈的条件呢? “这个……当时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所以……” 最先阻止赵怀德霸刀的那位首领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显然这件事情他是参与了的。 “所以你们就这么干了?真不明白你们到底长没长脑子!”看着脸上竟然有几分青涩流露出来的首领高俅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全部并入我大宋以后全都是我大宋的子民那个什么陇拶那里就由我们大宋来解决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我们现在也已经算是归顺大宋……” 刚才一个开口反对的首领现在也显得犹豫起来并入大宋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可是陇拶那里他们显然也抵挡不住怎么想怎么为难。 “那不一样!你们要是真的归顺大宋了哪里还有攻打大宋的行为?”看见有人想要开口辩解高俅赶忙说道:“你们别跟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青唐地区我们大宋不稀罕可是我们却也不希望身边有个时不时来烦扰我们的苍蝇你们要是同意大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你们若是不同意我们自然也有别的办法你们要做的就是做这个决定。” “那……如果我们同意我们会被如何?” 想要做决定自然要先看看对方开出的条件首领们显然都有这个心思。 “首先你们的部族会被迁走青唐地区我们大宋现在还没有控制的心思毕竟我们已有的地方空着的还很多他们会被迁到其他的地方去;然后你们这些首领会被分封当然不会有什么实权不会再接触自己部落的族人甚至可能还有人会监视你们一辈子可是你们可以富足地过下半辈子……” 对于这些首领的处理本来是没有的因为高俅开始的打算是杀光这些人不过现想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半九十 “哎当然你们的子孙自然不会如此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眼看着几个首领似乎想要说什么高俅赶忙阻止了他们接着说道:“你们的子孙三代之内不能够出仕但是三代之后出将入相全看他们个人的能耐。” 提出这一条要求主要是为了宽这些首领的心而且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在于高俅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就告诉对方我们会如何对待你们直接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诚意。 不管怎么说这些首领要归顺大宋以后是不能让他们再有造反的机会了不然现在的努力就会付之流水那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而要做到这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们接触自己原来部落的那些族人。一个吐蕃人在大宋的土地上想要造反他也得能招兵买马不是可是大宋的子民就算是再不济落草为寇了到现在也没有说跟着吐蕃人造反了充其量就是有个别混不下去的来到吐蕃这边帮他们做事但那也只是极个别的了。 明摆着告诉对方这是在提防你们然后接下来再告诉这些人他们的子孙后代会和大宋的子民同样的待遇明着就是在安他们的心当然高俅这也不是在信口开河。哪怕是再有文化的人教导孩子的时候如果没有相应的环境那也是不成的之所以说三代之后就是因为这些人三代之后的子孙百分百能被大宋给同化掉到时候就算他们的血统还能勉强维持思想文化上也已经跟吐蕃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同理那些吐蕃的百姓也会经历这样一个同化的过程或许吐蕃的文化还会存在但是高俅只能允许它们存在于翰林院之中。 面对高俅这样‘优渥’的条件赵怀德沉默了好半天之后才抬起了头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位首领之后低沉着嗓音开口说道:“监军大人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毕竟事关重大您看……”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尽管商量我们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当然可不要拖得太久等天黑了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 对于赵怀德的请求高俅显得很是通情达理当然最后的一句话却是说的赵怀德等人莫名其妙。 不过就在高俅的身边刘仲武却是听明白了什么天黑之后事情就不好办了高俅这分明是担心天黑之后对这些人动手不能够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因此才会有这么一句。说不得如果这些人不能尽快商量出个结果的话高俅就会对这些人动手了。 还不知道危机临近的赵怀德等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紧跟着开口商量起来。 其实他们这也是多余高俅身边根本就没有个能实时翻译的人就刘仲武这样的半吊子根本不可能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因此就算他们当着高俅的面商量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人家小心谨慎这也是值得夸赞的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听不懂赵怀德等人说的是什么不过高俅却能看的出来这些人的意见分歧很大而且很是戏剧化的是这里面有些人的立场还发生了变化估计是因为刚才高俅说了那番话同意和不同意的双方竟然互相换了一个‘队员’。只是碍于语言不通高俅还没看明白这些人里面到底那边是同意的。 大概吵了有十多分钟期间几个人都多次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刀柄不过最后还是按捺住了这让高俅在心里面大呼可惜。 终于赵怀德等人停止了争吵只是看赵怀德的样子好像也很是为难。 来到了高俅的面前赵怀德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不愧是大宋派来的监军只不过是一番话就将我们这些人给弄得四分五裂真是让人佩服啊!” “啊呀呀!武威郡公说的这是哪里话啊?实在是让在下听之不懂啊!” 高俅故意装傻反正对方也拿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干嘛要上赶着承认呢? “说的是大宋的官话!”赵怀德突然开口说了个冷笑话然后接着说道:“现在是这样我们这些头领里面我和身后的这三位基本同意大人您的条件只不过有些细微的地方我们觉得有些不妥希望能够改一下……” “这事简单我们回头可以慢慢商量那么剩下的那一位就是不同意的是吗?” 打断了赵怀德后面的话高俅直接看向了那个孤零零站立的首领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至于说赵怀德等人想要说什么高俅现在已经完全不关心反正对方只是觉得有细微的地方需要改也就是说基本同意了不用急于这一时。 这人应该是能听懂高俅所说的话的只不过下巴微微抬起却是没有理会高俅的问题。 “这个……是的!” 那位首领不说话赵怀德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替他开口回答。 “那好既然立场已经分明了那咱们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谈你……”高俅拿手一指那个反对的吐蕃首领说道:“现在去那边叫上你的人再叫上跟你一个想法的人立刻给我离开听明白了吗?若是晚的一时三刻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哼!” 这人显然是听明白了不过没有回答一甩手转身就离去了。 赵怀德等人带来的除了自己的人马之外还有一些小的首领。这人回去之后将事情陈述了一边紧跟着就挑出来了跟他一个想法的那些人。当然这人也不是说不能撒谎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赵怀德等人一回来他的话立刻就会被拆穿因此还是说实话来的方便。 看着那人不断地召集人手等到他将人马召集完毕高俅这边转过了头去朝着刘仲武点了点头。刘仲武会意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紧跟着高俅带来的那些人就靠了上来。 这个时候高俅也不去理会略微有些震惊的赵怀德等人直接转头看向了高永年开口说道:“去吧速战速决我们晚上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是!大人!” 终于得到了高俅的命令高永年就跟突然间吃了冰块一样开心回身冲向了自己的坐骑紧跟着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高永年一个人冲了出去赵怀德等人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你好好看着就知道了。” 高俅没有跟赵怀德这些人解释直接让他们自己看。 就在高永年高喊着冲出去的瞬间就在不远处一阵战马奔腾特有的声音传了过来紧跟着就有一只铁骑出现在了赵怀德等人的视野之内。这个时候哪怕就是个低能儿也应该知道高俅这是早有预谋了也正是想明白了这些赵怀德等人看高俅的眼光之中又多了几分畏惧。 高永年一个人或许对那个首领带领的人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可是在知道了高俅设有伏兵之后这个首领根本就没有心思带领手下人跟高俅作战了带着人就想要撤离。 可是高永年勇猛无双一个人杀进了这个首领带领的人马之中将队列彻底搅乱了等到这个首领派人围困了高永年之后那些埋伏已久的人马已经赶到对这些人开始了围剿。 万般无奈之下这个首领只得带着一小部分人脱离以求能够尽快逃出生天。可问题在于事情那里那么简单? 骑兵队步兵有着天生的优势但是并不是说骑兵就能完胜步兵尤其是在双方人数相差极大的情况下想要有所作为就更加艰难了。很不凑巧的这个首领准备逃离的时候就带了三十来个人当他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的时候许琳就带着人手出现在了他逃亡的路上几个绊马索放下去这个首领连带着手下的人立刻就摔落马下成为了许琳手下的俘虏。 这边许琳刚抓住人那边高永年也正好带人感到了看了看面带得色的许琳高永年除了狠狠地抽打自己的坐骑发泄之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一切完成之后天正好也黑了下来。 目睹了这一切的赵怀德等人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要凉了本来以为自己这一方是有备而来可是看看人家的准备如果自己不是同意了高俅的提议恐怕现在也会被这些人给生擒活拿吧? 这个时候的赵怀德等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下还有大队的人马如果真要是铁了心不同意高俅的意见事情可能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展。 当然赵怀德等人忘记了可不代表高俅也会忘记只不过他不会去提醒赵怀德等人毕竟受惊的赵怀德其实更加方便高俅行事。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回京 这件事情也是吐蕃的首领们比较关心的一个事赵怀德只不过是帮着他们说出来而已。等到高永年和许琳做完了事情天色已经完全了事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说在野外可以点起火把可是高俅有轻微的夜盲症在晚上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太方便因此跟刘仲武商量过后二人决定先带着赵怀德等人回城然后等到明天一早再起床接着商量。 因为高俅要坐马车所以也就没有等着刘仲武这些人径直带着武松和两百多侍卫离开了至于说留下的那些侍卫总归要照顾一下刘仲武不是。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高俅便早早起来了因为事情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哪怕吐蕃那边又新出现了一个小陇拶但是目前来说还用不着去过度操心。因此高俅这一晚上的水面极佳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自然是早早就醒来了。 在蝶儿的帮助下梳洗完毕高俅迈步出了房门直接去找刘仲武了。 或许是武人大多有早起的习惯因此即使昨天晚上睡得并不算早可是刘仲武也是早早就在客厅之内等候着了看见了高俅到了自然而然地招呼起来。 “高大人来这边做!” 今天与之前见吐蕃的使者不同高俅的身份已经公开刘仲武自然是要让其跟自己坐在一起了。 刘仲武坐在左边的位置上高俅自然而然就坐到了比较尊崇的右边位置上。当然这里面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中国古代‘左’和‘右’的尊崇其实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汉代之前基本上以右为尊当然具体到诸侯国之中可能会有差异但是大体的趋势是这样的。然后在隋唐之时逐渐发生了变化到了宋代就基本上形成了以‘左’为尊。 只是需要注意的是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左与右其实是完全相反的一般来说‘左’与‘右’都是以身份较高的那个人为参照。这也是为什么会有‘文东武西’这个词出现皇帝背北朝南左手边是东面自然文臣身份高的时候就是站在东面的。 等高俅这边坐好了之后又喝了一杯茶外面才有人来通知赵怀德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城门外面等待召见。 “刘大人怎么昨夜那赵怀德没有进城吗?” 昨天回来的比较早回来之后又是直接就睡下了高俅可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因此听到消息之后不免多问了两句。 刘仲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赵怀德等人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而且他们又不是孤身前来让他们入城实在是有些冒险而且他们也是不太愿意入城过夜因此就安排了他们在外面扎营。当然我们的人马就在他们旁边安营扎寨也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我就是随口一问刘大人不用说的那么详细!”高俅只是好奇又不是想要找茬问完了之后立刻朝着报信儿的士卒一挥手说道:“去让赵怀德他们过来吧事情还挺多的没空跟他们一套一套的来!” “是!大人!” 士卒看了一眼高俅然后又看向了刘仲武等到刘仲武点头之后这才抽身退走。 高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正如高俅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要跟赵怀德等人商议之外高俅还必须回到东京汴梁之中和赵佶禀报这件事情如果他不回去那说不得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正是考虑到时间紧急所以高俅就没有再让人安排接见外邦的那一系列繁琐的礼节。 因为没有了这些繁琐的章程赵怀德很快就带着人来到了客厅之中除了昨天见过的那三位首领之外其他的首领也是全都跟了来放眼望去至少有二、三十位着实的不少。 “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听着二、三十人跟自己问好尤其是这里面汉语、吐蕃语还全都有高俅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连忙制止了这些人“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找不到地方坐的就先站着然后有事情的尽量集中起来说不要都说话人多嘴杂反而容易添乱大家明白了吗?” 见到这些吐蕃的首领全都点头高俅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坐到自己左手边的赵怀德高俅直接开口问道:“好了咱们接着昨天的话往后说您觉得有些细微的地方需要修改是哪些地方呢?” “啊?这个……其实就是关于我们子孙后代的事情。其实大人您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可是您看我们这一个个年轻力壮的都没有多少人有成年的儿女孙子就更是谈不上了。您跟我们说三代这实在是……实在是……” 赵怀德似乎是找不到可以用来表达心情的词汇了思考了半天之后也没有想出下文来。 “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是吗?”高俅接过了赵怀德的话又看见对方似乎是想要解释他立刻接着说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这也是我之前考虑不周跟你们没有关系不要紧张。” 说完之后高俅又开始思考起来。 其实‘三代’这个词高俅当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为的就是保证这些人能够接受自己的条件可是现如今想来其实问题也是有不少的。最重要的就是赵怀德说的他们这些人之中很多人的儿子都还不大真要是等三代之后才能正常考取功名实在是有些久了。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儿孙考虑因此赵怀德等人的心情倒是也能够理解。 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高俅抬起了头来斟酌着词句说道:“既然你们提出来了那么我们不妨改一下从尚未成年的孩子往上这是我的底线了你们若是同意也就同意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不要以为高俅的心有多么好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一个人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就算是成年了虽然说汉人还有个‘冠礼’存在但是必须要明白的是这仅仅是汉人的一个礼节而已。一般来说大家的认知之中十五岁的人就算是成年了当然这是说的男孩如果是女孩的话就要更小一些大概到十三、四就会出嫁了。 仔细思考了一番赵怀德又跟自己身边的首领们交流了一下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的少数几个年纪大的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这些人都已经有了孙子了儿子怎么样问题倒也不是很大。 “大人这条我们接受然后我们还有一个问题。” 赵怀德开口表示同意之后接着又提出自己又意见。 “你们说。” 两方谈判自然是需要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在这方面高俅倒也没有什么不满。 “是这样您说我们的部族要迁移我们想要知道具体会被迁到哪里去呢?”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高俅并没有权利决定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等他回到东京之后跟赵佶禀报之后或许还要等着一帮朝臣们商量最后才能得出结果来。 “这件事情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们答复不过我大宋幅员辽阔沃野千里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给你们这你们不用担心。” 没有具体的方案不过这并不妨碍高俅跟赵怀德等人吹嘘一波。 正像高俅所说的整个北宋的面积并不小而且像后世那些富饶的沿海地区现在就算不是荒无人烟至少也是地广人稀尤其是两广地区还有后世著名的海南岛人更是少的可怜。不过这些地方的土地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让这些吐蕃人过去开垦土地其实对于大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那大人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准信儿什么时候能够有答复?” 很明显高俅的话里面有水分赵怀德自然是需要多问一句。 “这个……如果你们没有别的问题了那就都回去准备我即刻启程回京往返月余到时候回来你们也准备好了两边都不耽误事你觉得如何?” 高俅一身轻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赵怀德竟然有不同的意见“那个……大人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 “嗯?这样吗?倒也是个主意!” 仔细思考了一番高俅觉得赵怀德的主意确实还不错。 自己一个人回东京就算是再怎么不爱惜身体的赶路到东京也要差不多一个月往返月余只不过是高俅随口胡说的准备安赵怀德等人的心。不过赵怀德要是跟着去那等回来的时候高俅就不用回来了让赵怀德自己跟信使回来时间上反而可以充裕一些。 正文 第一章 恰逢佳节至 吐蕃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高俅也就没有多停留跟刘仲武交代了一番之后边带着人赶奔东京汴梁了。 小陇拶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中间毕竟还隔着赵怀德等人等回头赵怀德这些部族的人全部迁走青唐地区就全是小陇拶的了虽然看起来是让其扩展了势力但是地广人稀反而会限制小陇拶的下一步动作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小陇拶是不会对河州地区有什么威胁的能力的。至于说以后那自然有以后的应对方法小陇拶在发展大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因此担心小陇拶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其他的事情高俅也没有跟刘仲武多交代毕竟刘仲武能镇守河州这么多年要是没点能力的话早就让人给顶替掉了。只不过高永年那边高俅倒是多交代了两句不过不是跟高永年说而是让刘仲武多看着这个人一些毕竟这厮的惹事能力和他的战力是完全成正比的高俅还是希望他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因为时间上比较紧急高俅交代完了之后就和赵怀德一起上路了。 等到七月初的时候高俅总算是带着人回到了东京汴梁之中到了东京汴梁之后高俅没有直接去见赵佶而是着人上呈自己的奏折然后找人安排赵怀德等人的住宿接着就回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不是高俅不敬业实在是这一路的奔波实在是太难熬了哪怕高俅是坐的马车但是他依旧无法适应这种没有减震系统的出行方式。 从东京汴梁到河州走走停停足足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高俅在河州那边处理吐蕃的事务因为有赵怀德这一个意外因素导致十多天的时间里就暂时解决了青唐的问题接着回来走了一个月高俅自认为已经足够敬业了再这样拼下去肯定是要猝死当场因此便没有强撑着去见赵佶。 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久违的大门高俅迈步上台阶但是腿脚就跟不听使唤一般突然间有些使不上力了眼看着自己就要摔倒在地上高俅心中明白这是自己回来太赶了不然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好在高俅身边一直有人跟随武松等人见到这幅场景立刻就要冲上前来。不过比武松等人更快的却是一直跟在高俅身边的蝶儿就在高俅身子倾倒的一刹那蝶儿已经上来搀扶住了高俅。 “好了好了我没事都先进去吧!” 看着武松等人关切的面容高俅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 除了武松这些人剩下的那四百零一人都是赵佶派来保护高俅安全的因此在回到东京汴梁之后除了那些安排了事情的侍卫之外其他的便都被高俅赶回了赵佶的身边。 这边高俅在蝶儿的搀扶下刚走进大门府内得到消息的花想容等人就迎了出来看着高俅那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花想容等人竟然各个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一个个哭丧着脸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虽然知道花想容等人是担心自己可是高俅并不希望看到她们为自己担忧因此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算是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古人都是比较矜持的如果是在现代的话高俅现在可能已经被一个或者几个女孩子扑住了但是在北宋在这个府邸之内花想容等人都十分的克制并没有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来。 只有李韵或许是曾经的经历让她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径直走到了高俅的左手边伸出手来挽住了高俅的胳膊然后抬起下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傲视着犹自矜持的花想容等人。 高俅不是没有想过拒绝李韵但是为题在于直接说出口实在是不太合适而想要靠自己的‘实力’挣脱高俅却是没有这个能耐因此挣扎了几次之后高俅干脆便放弃了。 就在蝶儿和李艳的‘护送’之下高俅小心地躲避着花想容和赵玉儿的目光然后带着几个人去往后面的花园了。至于说武松等人没人疼、没人爱自然是回自己的屋子闷头睡大觉去了。 唯一让高俅感到欣慰的还是要说李师师了从最开始的时候李师师就跟高俅的关系不是很好到了现在虽然说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也只能算是平常不然再加上一个李师师的话高俅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尤其是这个李师师还是在历史上都有名的那一位再过两年等长开了铁定又是一个祸水。而对于祸水这种级别的麻烦高俅从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坐在花园的凉亭之中高俅只觉得如坐针毡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离开之后府上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高俅本来就是没话找话也没指望这几个女人能说出什么来不过赵玉儿随后的几句话却是让高俅都为之惊讶了。 “倒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哥哥他最近这些日子来的好像有些频繁了些尤其是你都不在这里了他反而比以前来的更勤快了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赵玉儿只是随口说着比较奇怪的事情当然她口中的‘哥哥’说的是当今的皇上赵佶。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还有别的事情吗?” 高俅挑了挑眉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赵佶多来这间府邸本身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李师师就住在这里历史上赵佶可是和李师师有一腿的虽然说高俅原来并不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可是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命运存在也说不定这样想来赵佶来这里无非就是来看李师师的。 又看了一眼李师师逐渐长开的容颜已经有了几分姿色几年之内必然会出落的亭亭玉立赵佶有些想法倒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见高俅没有太大反应赵玉儿又想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那个哥哥他好像最近开始喜欢石头了咱们府上的一些假山他都想要搬走虽然说还没有得逞不过我总感觉他还是会来的。” 就这一番话在别人听来或许只是觉得有些意思可是传到了高俅的耳朵之中却不次于一声炸雷。 赵佶开始搜集假山那很可能是他开始喜欢奇花异石了哪怕高俅对北宋的历史并不是十分了解可是‘花石纲’这三个字他还是知道的毕竟青面兽杨志就曾经为赵佶运送过花石纲只不过坐船行到半路的时候遇到大浪花石纲被大浪卷到了黄河之中。 杨志的事情应该只是虚构的可是花石纲这一件事却是真实存在的而花石纲的出现也可以算是赵佶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了。当然这样说或许有失偏颇毕竟只是一些奇花异石对于整个大宋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搜集奇花异石的过程之中却有不少的人借着赵佶的名目来为非作歹。 赵佶登基之前乃是端王他府中的假山奇石自然算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赵佶从前不经常回府邸所以也就不怎么看这些假山奇石。现在赵佶开始对假山奇石感兴趣高俅虽然觉得不妙但还是庆幸赵佶是先从自己这里开始的不然等到事情愈演愈烈之后高俅才知道这件事反倒是一个麻烦。 “如果哥哥真的把咱们这边的假山给搬走了那咱们怎么办啊?府里的钱肯定不够重新收拾的。” 赵玉儿还在担心自家景致被破坏该怎么办全然没有想到高俅心中是如何的担忧。 “呼!皇上要是喜欢的话就随他去好了反正这府邸原先也是他的我只不过是暂时借住在这里而已假山不假山的我也不是很在乎。不过我就是担心皇上回头别玩上瘾了想着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搜集过来啊!” 对于府邸的事情高俅看得很是豁达本来这也不是自己应该住的地方只不过赵佶够意思其他的人不敢开口质疑因此高俅才会搬进了这里来如果说能用着一座宅邸换的赵佶不设花石纲那高俅就算是再搬回之前的那个小院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当然了现在要是搬回那个小院的话肯定是要挤一些了哪怕赵玉儿不跟着高俅走到时候也差不多得十来个人那个小院还真未必能住的开了。 或许是看出了高俅有些烦心一边的李韵连忙开口转移了换题“哎呀我之前还说呢公子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真要是赶不上过节那该如何是好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没有问题了啊!” “过节?过什么节?” 高俅眨了眨眼忽然间有些愣住了七月有节日吗?怎么自己跟在苏轼身边的时候不记得七月过过节日呢? “哎呀!是乞巧节啦!” 见高俅满脸的疑惑花想容开口小声提醒了一句。 其实这也不怪高俅不知道实在是这么多年没有过过这个节日他都有些忘了。此时听见花想容提及立刻就想了起来。 “哦哦哦!原来是情人节啊!怎么汴梁会有什么盛大的活动吗?” 高俅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赶忙问了一句。 只是高俅这一句话问完之后花想容等人的脸色全都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李师师还侧过头去轻轻啐了一口。 “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高俅要卖萌实在是他真的不明白花想容等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实际上到了现代的时候那帮子年轻人已经将很多节日都成了情人节从一月十四号的日记情人节到十二月十四号的拥抱情人节单单是这些就已经有十二个了。而传统的节日除了清明节这些情侣实在是不好下手其他的基本上也都沦陷了。而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高俅虽然不知道有这么多情人节可是耳濡目染之下却也记住了一些。 而在中国古代的时候七夕节又或者说是乞巧节本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女孩子向天上的织女星乞求智巧的一个节日跟情人节根本就没有什么任何的联系。 “没有啊公子怎么会错呢?如果公子真的想过那个什么情……情人节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李韵说着脸渐渐的就红了。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这个乞巧节怎么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温柔乡便是英雄冢高俅虽然算不上是英雄可是却也不希望早早被人吞的骨头渣都不剩因此在察觉到李韵的神色异常之后立刻就改了口风。 “嗯……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忙的只不过乞巧节的晚上需要一个‘乞巧楼’到时候上面要摆不少的东西……” 赵玉儿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乞巧楼里面需要拜访的东西。 “哦就是需要一个‘乞巧楼’是吗?这个简单直接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就好了不管放什么总归不会太麻烦吧?” 轻轻出了一口气高俅放松了下来既然赵玉儿没有什么特殊表示想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其实话又说回来乞巧节是从汉代传下来的节日又不是北宋皇室独有的节日那么过节需要的东西就不可能是稀少的哪怕说平常人家准备不起但是富庶一些的人家必然是可以准备妥当的不然那就不叫节日了。 “‘乞巧楼’的事情简单只不过是一个五彩小楼而已不过乞巧楼里面还需要放上一些历代神童的诗作这个我们可就没有办法来了所以说还是要靠公子您了。” 花想容在一边接着赵玉儿的话说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高俅倒也能够理解诗词好记作者是谁也不难但是这个作者什么时候写了什么却是不太好找了尤其还要求神童这就更加麻烦了。 正文 第二章 再见赵佶 不过话又说回来高俅这边读书最多的就是他本人了这帮女孩子有了问题自然是也是要先找他。而且这件事情虽然说有些难度不过给高俅一点时间就能做到况且来说今天才不过是七月初五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这个时候高俅也不免有些埋怨苏轼为什么就没有过过乞巧节呢? 转念一想高俅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当时高俅跟在苏轼的身边苏轼身边的女性根本就没有多少。苏轼的两位夫人自然不用说一个儿子都老大不小了另一个全心思就是照顾高俅两个人都没有过节的心思。而花想容虽然有这个心但是高俅尚且只是苏轼的一个‘书童’她更是苏轼‘书童’的侍女想要过节也是没有办法开口的因此这么多年高俅都没有听说过有这回事。 “左右今天才初五也不用太过急切我先换洗一下然后进宫去见皇上。至于说过乞巧节的事情你们等我明天的行吗?” 有了主意高俅也没有说直接决定而是发扬民主先征求一下赵玉儿等人的意见。 当高俅问出这句话之后却是忽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赵玉儿这些个女孩子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对劲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高俅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这个应该是没错的今天才七月初五那明天七月初六自己再帮这帮子女孩子做事应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吧? “那个公子其实乞巧节的活动是从旻天晚上就开始了不是真的等到七月初七那天晚上的。” 站在高俅的身边蝶儿小声提醒了一句从内心来说蝶儿也是希望过乞巧节的。 “是这样啊!这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我现在确实是有事抽不出时间来……”高俅思考了一下等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那这样‘乞巧楼’我先让他们建造然后让他们去准备东西至于说神童的诗作这个等我回来我就帮你们找你们看行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许耍赖!” 听到高俅的许诺赵玉儿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似乎生怕高俅反悔一样。 “好了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现在要去换洗一下还有要紧事要做呢!” 高俅摇着手绕过了赵玉儿等人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行去。 至于说跟着高俅跟了有两个多月的蝶儿虽然有心跟着高俅离开不过却是让两眼放光的赵玉儿等人个拦住了至于说这些女孩子又去说什么了这个高俅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是有机会知道高俅也不想去知道。女孩的心思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有别的下人帮高俅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换洗的衣物高俅简单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准备进宫找赵佶去了。 这一次入宫跟之前还不一样以前高俅虽然也没少进出皇宫但是这一次是有官职在身反倒是不能像以前那样洒脱、随意了。 在宫门口等着内侍前去禀告赵佶高俅朝着一边的皇城城门望了过去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高俅微微皱眉不过却也没有多说。等到内侍回转城门高俅便跟着这个内侍进了皇宫而武松等人则是等在了外面。 要说这皇宫高俅不是第一次来只是每一次来的时候高俅都觉得很是不适应倒不是说皇宫里面建造、装饰有问题而是单纯因为皇宫太大高俅原先上学的校园和皇宫比起来就跟iphonese和ipad一样。大有大的好大有大的必要毕竟是皇宫大是应该的可是对高俅来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因为走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内侍在前面带路没有将高俅带向任何一座宫殿而是走走停停转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高俅开始的时候还心存疑惑可是看到内里的场景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就在一处空地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被赵佶开辟成了一处球场就在高俅的面前赵佶正跟一大帮人蹴鞠。虽然说赵佶是皇上可是在蹴鞠这件事情上这帮人却没有明显的放水。当然只是说这帮人放水并不明显而不是说这些人没有放水。 毕竟是跟皇上踢球都说‘伴君如伴虎’要是明显放水皇上说不准就不开心那样十有八九就是死罪。可是真要踢赢皇上这帮人也算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好在赵佶本身的能耐并不差虽然没有了高俅这个传说之中的‘球友’但是看其在场上的表现绝对不比后世的什么c罗、梅西差。 不过这帮人之中最耀眼的还是一个跟赵佶同队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配合着赵佶左冲右突最后一跃而起凌空一脚抽射出去直接就射中了风流眼。 赢了这一球之后赵佶大声喊了一声好然后这一场蹴鞠就算是暂时结束了之所以说是暂时还是因为高俅并不确定赵佶一会还会不会接着蹴鞠。 “皇上!” 眼看着赵佶走出了球场高俅连忙迎了上去朝着赵佶行了一礼。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礼数了。”赵佶一边拿着蘸了水的巾帕擦着自己的脖颈一边走向高俅的身边“看你满脸的轻松吐蕃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吐蕃那边的事情基本上算是解决了不过具体的事项还是需要再商榷一下为了省事我干脆就叫上那赵怀德一起回来了现在他就在东京汴梁城内。” 两句话说完了情况高俅知道赵佶不喜欢听那种长篇累牍的报告而且他也觉得没有必要说的太过细致因此就长话短说了。 “嗯?赵怀德来了?那个混蛋竟然还敢来汴梁?” 许是对赵怀德的行为有些不满一听到赵怀德来到了东京赵佶的眉毛都立了起来。 “皇上其实这一次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到赵怀德的身上虽然说他是我大宋反封的武威郡公但是这个人对于整个吐蕃的掌控力其实是非常低的。”说到这里高俅回想了一下跟赵怀德交代过的话然后接着说道:“首先是一半左右完全不听从他号令的以他弟弟小陇拶为首的那一帮人现在正在对他们穷追猛打;而这一半听他号令的人里面也有不少阳奉阴违的。” “那这么说这个赵怀德岂不是没什么用了?那我们还留着他做什么直接砍了不是简单?” 赵佶的头脑并不差可是一沾上番邦外族的事情他就懒得多想了。 “阳奉阴违的毕竟是少数而且这些部族的首领也在我离开河州之前清理干净了现在要做的还是处理这一部分吐蕃人。” 忙活了半天高俅可不能看着赵佶将赵怀德给做掉不只是因为赵怀德被赐姓为‘赵’杀之影响不好更是因为高俅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 “那以你的意思这赵怀德还有那吐蕃人该如何处理?” 擦拭汗水的动作一停赵佶看向了高俅神情变得专注了起来。 “这个在河州的时候我就已经跟赵怀德商量过了那些吐蕃人肯定是不能接着留在青唐地区了不只是因为他们之前的行为更是因为那个小陇拶。只要我们将这些吐蕃人迁移到我们大宋境内那小陇拶的扩张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且不说我们出不出兵就算是小陇拶自己肯定也没有那个贸然进攻的胆量了。” 本就是提前想好的计策再加上对赵佶的了解高俅倒也不担心赵佶会猜忌自己。 “办法倒是可行不过能够抵挡那个什么‘小陇拶’多久?那些吐蕃人应该迁移到什么地方而且赵怀德这些人我们又该如何处理?” 赵佶毕竟是一国之主处理政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很快就提出了三个问题。 “吐蕃人迁移到哪里其实问题都不大只要远离青唐地区不管是岭南又或者是儋州还是哪里的其实都是可以的到时候跟我大宋的子民混居上几年十几年的这些人很快就会被同化倒是不用担心。赵怀德这些人我也跟他们说过他们这些年纪稍微长一些的这辈子就只能当一个富家翁而且注定是不能跟他们部族的人再见面了。不过他们年幼的子嗣以及后代却是可以跟我大宋平常的百姓一样不知道皇上您是如何想的呢?” 高俅自觉地想法不错不过为了顾及赵佶的面子最后还是多问了一句算是给赵佶一个‘署名’的机会。 “嗯!高俅你的想法很好回头我就下令让人照着你的办法去做不过那个小陇拶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啊!” 不是故意刁难高俅赵佶确实对这个问题比较上心。 虽然说赵佶并不喜欢治理国家而是更加喜欢吃喝玩乐但是吃喝玩乐的前提就是国家要长治久安不然他哪里有那个吃喝玩乐的条件呢?因此对小陇拶的问题赵佶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说不好小陇拶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大本事如果单单对付小陇拶的话我估计每个二三十年他是无法对我们大宋做出什么的。”高俅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只是我担心那个小陇拶和别人串联比如说西夏又或者说大理乃至于辽国那样问题可就大了。我也就没办法猜测了。” “这样啊!大理那边与我大宋世代交好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倒是不用太过关注。辽国虽然强盛但是跟我大宋关系也算是不错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大不了回头趁着给辽主贺寿的时候让人去探探口风。至于这西夏……有折可适等人守卫应该也不成问题。”细细琢磨了一番之后赵佶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小陇拶的问题暂时就不用去管了我们要操心的也就剩下如何迁移吐蕃的那些人了。” “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在明日早朝的时候商议一下为好再不济也要找韩老大人等人商量毕竟迁移这些个吐蕃部族涉及到的方面太多如果不好好商量的话到时候肯定要出问题。” 高俅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后面的事情他实在是不好插手因此也就没有提自己。 不过高俅不提却不代表赵佶会忽略了他微微一笑便开口说道:“怎么高俅你不想负责这件事情吗?这可是一桩天大的功劳啊!” “皇上你就饶了我行吗?这一次走河州我已经累的够呛了再干下去明年您再想见我可就要等清明了。” 肆无忌惮地跟赵佶开着玩笑反正旁边也没有什么闲人在场高俅倒也不担心有人借此攻讦自己。 “哈哈哈!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一会回去的时候带上两根人参去补补身子。”应该是觉得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赵佶手中的巾帕放下转身又要走回球场临行之前又回过头来看着高球说道:“对了明日早朝你可一定要参加啊!迁移吐蕃部族的事情虽然用不着你可是总也要有个完结你这个监军不到可是不合适的啊!” “是是是草民……哦不微臣遵命!” 朝着赵佶拱了拱手高俅敷衍着说道。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该干嘛就干嘛的朕可是要去蹴鞠了。” 将手中的巾帕甩向了一边迎上来的内侍赵佶迈步走回到了球场之上。 皇上已经回到了球场之上其他人自然没有再歇着的可能大家赶忙回到了球场之上再次陪着当今的皇上玩耍了起来。 高俅虽然不会踢足球可是也不是从来不看至少c罗踢走他的电脑梅西踢走他的平板内马尔踢走他的手机这些事情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正文 第三章 第一次朝会 又看着赵佶踢了一会球儿高俅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他之前的名字也是叫做‘球’这样看着总是会感觉怪怪的因此他很快就忍耐不住了。 叫过一边的两个内侍跟其中一个人交代了两句之后高俅便让另一个内侍带着他离开了。反正之前赵佶也是这让跟他说的‘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高俅就干脆早点回家毕竟家里面还有事情在等着他。 从赵佶踢球的地方往外面走的时候高俅路过了不少的宫殿其中转过一处拐角的时候正好看见皇后带着赵桓在那里看风景。虽然有心过去打个招呼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搞起还是忍耐住了。等离开之后再次想起高俅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想着跟皇后打招呼呢? 想不明白的时候高俅总是不愿意去费劲跟费心费力思考比起来高俅其实更喜欢水到渠成反正只要自己活着总有弄明白的那一天。 出了皇宫的城门高俅坐上了自己的马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武松等人转道先去采买一些物品去了。 花瓜、酒炙、笔砚等等这些都是搭建乞巧楼之后需要摆上的东西当然有一些家里面有的东西就不用高俅操心了他想要做的只是出来走个过场告诉家里面的那几个女孩子自己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不是高俅想要敷衍这几个女孩子实在是那个历代神童的诗作有些麻烦在没有确切的办法之前高俅只能是尽力保全自己的不让这几个女孩子有找自己麻烦的借口。 当然高俅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比如说自己写几首宋代之后的诗词然后再赵玉儿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交给她们并且大言不惭的说这是自己小时候写的诗词倒也是可以糊弄过去。只是一想这种‘抄袭’的行为高俅就觉得很是不适应毕竟上辈子他写东西的时候可是最讨厌那些只会抄袭的人了。当然高俅讨厌的那些是抄袭反而比原作更火的那些。 从皇宫出来转道买了些东西然后再回家。一路上高俅都在想历代神童的诗作都有哪些可是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 好在赵玉儿等人好像是出门去了也省的高俅还要费尽心力地找借口。 随口吩咐了下人一句高俅便回去翻看自己的‘密码箱’给薛海写信去了。 离开河州的时候高俅只是告诉薛海要做好稳定吐蕃百姓的工作毕竟赊刀人这种‘卖谶’的职业优势实在是太大了本着不用就浪费的原则高俅给薛海下达了详细的指令。不过在回来之后高俅却是又开始担心起小陇拶来为求万全高俅打算让薛海带着人再去小陇拶那里这样一来以后小陇拶想要做些什么自己总能提前有个准备而想要对小陇拶做些什么也可以更加便捷。 做完了这些之后高俅也是真的累着了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按着现代的时间来说就是差不多早上五点了。 要是按着一般上朝的时间来说高俅这绝对算是迟到了毕竟大臣们出门上朝的时间一般都是凌晨三四点前后当然不是说这个点就要去商量事情。只不过大臣们需要提前到总不能开个朝会还让皇上等着你一个臣子吧?等大臣们到了皇城天亮之前皇上一般会准备妥当然后天亮的时候准时上朝。 可是这件事情放到现在的高俅身上却是不太适用的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高俅没有资格直接出现在朝堂之上。高俅固然是赵佶任命的监军但是这个监军却不是走正规程序任命的只是在通知了韩忠彦等人之后便被赵佶给派了出去。严格说起来高俅现在除了监军的这个身份之外是什么都没有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高俅现在还不算迟到只要在赵佶派人宣他上朝之前赶到大殿之外那么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高俅简单梳洗一番然后穿上了一身还算是合体的衣服接着便出门了。临行之前他还专门让武松去赵怀德住的地方看看赵怀德出发没有。今天的朝会要是没有赵怀德的话那可是不行的。至于说高俅这边有张千和尤勇、吴谋等人也是足够了。 来到了皇城的门口高俅才刚刚下车就有等待多时的一个内侍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接着就拉着他往里走。高俅知道这肯定是赵佶派来城门口等着他的不过让一个内侍拉着自己总归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情况特殊他现在也不好挣扎开。 等到了大点之外赵怀德却是早早等在这里了看见高俅来到立刻就迎了上来。 “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东京之中赵怀德认识的人还算是有几个的可是那几个人不是入土为安就是告老还乡除了高俅之外他还真的是找不到任何认识的人了。 就在高俅到来之前赵怀德一个人等在大殿之外心里面可是慌得一笔。现在见到高俅到达自然而然的就松了一口气。 见到赵怀德之后高俅本来还想跟他客套一句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大殿之内便走过来了一个内侍高声喊道:“宣河州监军高俅觐见!” “好了就按着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一切有我不要太担心!”赶紧安抚了赵怀德一句高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先上殿了!” “大人一路走好!” 赵怀德还是有些慌张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高俅撇了撇嘴虽然知道赵怀德是好意可是这话怎么听都是觉得不对劲可是也没有时间跟他说这件事了那边内侍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两步走进了大殿之内高俅轻咳一声然后高声喊道:“微臣高俅见过皇上!” “嗯!爱卿免礼平身吧!” 淡淡的一句话赵佶说得是不急不缓。 可是这句话落到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的耳朵里去世听出了不一样来。当今皇上以前哪里有什么‘爱卿’!这新来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的青睐怪不得之前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此人就被派出去河州当监军了这里面的水可是不浅。一会商量事情的时候可是要多多注意才好。 在高球步入大殿之后看到高俅的长相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包括一直半清醒半迷糊的韩忠彦还有不动声色的曾布也都回过了头来冲着高俅点了点头。 这就是高俅之前经常入宫的影响了虽然说大殿之上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可是真要是算起来却没有几个人真的没有见过高俅这张脸。老太后还活着的时候这些人或许没怎么见过高俅可是在老太后去世之后当今皇上真正开始掌权开始高俅却是没有在皇宫里面晃悠如果不是担心当今皇帝会怪罪说不准事情就给传成什么样了。 而位列百官之首的韩忠彦却是对高俅更为熟悉因为之前又好几次的‘巧遇’都是高俅给韩忠彦提了醒不然韩忠彦早就让曾布等人给弄下去了那里还能稳坐百官之首的位置? 不动声色地冲着高俅点了点头韩忠彦转过了头去接着装起了糊涂。而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在韩忠彦的身后曾布竟然也冲着高俅点了点头这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难道说曾布认识这位冉冉升起的朝堂新秀? 其实事情说起来神秘解释起来却是十分的简单。高俅常年往来于皇城之内又是住的当今皇上登基之前的王府这些事情是瞒不住曾布的而至少现在明面上曾布和高俅是没有任何冲突的因此曾布向高俅示好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文官行列之中除了为首的韩忠彦和曾布后面还站着高俅的不少数人其中以赵挺之为首。高俅却也见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蔡京和蔡卞。 对这两个人的出现高俅觉得有些疑惑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赵佶认识这两个人还是高俅出的主意那么现在这一对兄弟出现在这里倒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这两个人不跟高俅为难那么高俅就没有必要跟他们过不去。 “咳咳那个……爱卿啊!吐蕃一行你做的十分完满很是让朕满意。说说你想要什么封赏啊?” 其实这就是走一个过场不过赵佶一时间想不起来要给高俅个什么官职因此便将问题扔给了高俅让他自己来拿主意。 可是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受赏的人自己要求的高俅也不是傻瓜稍一沉吟立刻开口说道:“启禀皇上吐蕃一事尚未完结吐蕃诸多部族的百姓还需要迁移微臣不敢居功!” “好!居功不自傲朕果然没有看错人。那诸位爱卿你们觉得事情该如何办啊?” 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儿媳了赵佶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而是称赞了高俅一句紧跟着转头看向了韩忠彦等人。 “咳咳唔嗯……” 韩忠彦装傻没有接赵佶的话咳嗽了一声之后便自顾自嘟囔了起来只不过谁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就是了。 不过韩忠彦这种作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朝堂之上的众人也都习以为常倒是没有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启禀皇上臣以为监军他年少有为可赐其出身然后入枢密院内行走。” 见韩忠彦没有开口曾布却是立刻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建议也算是卖高俅一个好。 枢密院是曾布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给高俅找一个位置对曾布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日后就算是高俅有什么别的想法曾布想要制约高俅也就是张张嘴的事情。对于一切的利害只是在瞬息之间曾布就已经全都想明白了。 “出身这个倒是不忙。可是枢密院?这可是……” 赵佶显然有些犹豫不过却不是不希望高俅入枢密院而是因为之前高俅曾经跟他说过这件事。 大宋朝最早是二府三司制只不过这些年来官职一改再改除了官职名副其实之外很多机构已经被解散的差不多了。不过枢密院却是其中的例外枢密院掌管军权虽然对军队没有直接统辖的权利可是这也已经不得了了。相比之下现在的兵部却是有名无实最多也就是管管军队的后勤旁的基本上插不上嘴。 这么好的一处地方现在确实是曾布的地盘而对于曾布这个人高俅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扳倒他了欠缺的也只是一个机会。如此情况下高俅自然不会对其管辖的枢密院有什么好感。 “皇上吐蕃一事监军功在千秋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属于安邦之事臣倒是觉得不如先让他去兵部做个员外郎等过些时候再慢慢计较倒也不用多么赵佶毕竟监军还年轻嘛!” 开口的是赵挺之身为吏部尚书他倒是有开口的资格不过提出的主意确实明显针对高俅了。 在场的其他人不明白赵挺之这是在做什么不过高俅却是隐隐猜测到了。之前赵挺之为自己的儿子赵明诚去找李格非求亲想要自己的儿子取李格非的女儿李清照。不过后来事情没有谈成高俅却是阴差阳错送李清照回去了。而且那天晚上赵明诚被高俅陷害了一把后来赵挺之肯定也闹明白了原委。 如此一来多种原因之下赵挺之对于高俅必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今天虽然不好明着对付高俅却是可以暗中下个绊子毕竟有枢密院在兵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正文 第四章 朝会在继续 “这个兵部嘛……” 赵佶摆出了一副犹豫的模样似乎在考虑赵挺之的建议是否可行。 不过实际上赵佶却是在等待着其他人给自己送上台阶。兵部是个什么地方赵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知道归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一个皇帝直接表态却是不太合适的所以赵佶还在等看谁能帮自己这个忙。 可是等了一会之后却是没有人再站出来提意见了要知道刚才开口的那两位身份可都是不一般。曾布就不用多说了右仆射兼任中书侍郎位置仅在韩忠彦之下满朝的文武要脑子没有毛病那就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理由的前提下直接跟他对着干。 而赵挺之虽然看上去没有曾布那么可怕但是要知道赵挺之可是吏部尚书人家都说‘吏部天官’真要是惹恼了吏部尚书以后肯定有的是麻烦等着自己。而且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这个赵挺之是个什么脾气大家也都清楚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不过虽然没有人再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可是大殿之内却是乱了起来不少的大臣们都站在那里跟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同僚窃窃私语着。当然交头接耳是不太可能了大宋朝的官员帽子上的帽翅都是十分细长的为的就是不让朝臣在上朝的时候交头接耳因此小声说话可以凑到一起商量事情却是想都不要想了。 即使是小声说话这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大殿之内的朝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人嘀嘀咕咕或许没有什么但是这么多人一起碎碎念却是让整个大殿之内都嘈杂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赵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咳咳刚才两位大人说的都挺好不过枢密院和兵部现在都没有空缺要是为了晋升一个有功之臣而降职哪一位爱卿这也不是朕希望看到了所以说这件事情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好!”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我不能为了给自己的亲信安排位置就去动那些已经为官好多年的臣子’瞧瞧这番话不管皇上出于什么目的说出这番话来可是听到自己的耳朵里面这些朝臣们又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咳咳唔~~~皇上侍卫亲军司应该是有空缺的如果老臣没有记错的话那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好像一直是闲置的……” 像是刚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一般韩忠彦突然间开口提出了这样一条建议。 这番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侍卫亲军司那是何等的所在?独立于朝堂之外却又能立足于朝堂之内已经属于大宋朝禁军的最高指挥机构了更不要说侍卫亲军司的都指挥使拥有那样的官职甚至在面对他韩忠彦的时候都可以挺胸抬头而不需要有任何的阿谀奉承。 侍卫亲军司与殿前司合称为‘两司’其下属机构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再加上殿前司的下属机构殿前都指挥使司合称为‘三衙’。这个‘两司三衙’完全不受所谓的‘二府三司’掌控乃是直属于当今皇上的禁军最高指挥机构。虽然说这些机构部门的任职者品位是看其本官的品位没有直接的分级可饶是如此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了。 不过问题在于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可不是几年内没有人担任而是已经近百年没有人任职了。不仅如此雍熙二年六月米信被罢职侍卫亲军司马步军都指挥使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担任过这个职位而在明道元年十月高继勋任侍卫亲军司马步军副都指挥使之后也没有人担任过这个职务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原因禁军最高的指挥机构名存实亡禁军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由此可以想象在韩忠彦提出侍卫亲军司之后在场的朝臣是多么震惊了。 韩忠彦提出侍卫亲军司的目的曾布并不了解不过在他想来这极有可能是韩忠彦借着这次的事情要对自己动手了。曾布统辖枢密院的大小事务禁军的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他说自己没有从禁军之中捞取好处可是这种话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一想到禁军的问题全部披露出来曾布浑身的血就凉了一半仔细思考之后他便站了出来朝着赵佶一拱手朗声说道:“启禀皇上韩大人此言差矣!” “哦?曾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赵佶皱着眉头很是不悦地看着曾布。 其实在韩忠彦说出侍卫亲军司之后赵佶已经想要同意了这么一个位置只要高俅能坐稳了以后赵佶可是能少很多麻烦的。而且就算日后想要给高俅加官进爵有了这么高的起点之后赵佶也更加容易封赏。因此在曾布表示反对之后赵佶自然而然就不乐意了。 “启禀皇上侍卫亲军司多年来没有指挥使、副指挥使贸然让人进入似乎有些不妥。以臣下的意思倒不如选为殿前司还望皇上圣意天裁!” 曾布只是想要掩盖禁军的问题倒不是想要跟高俅甚至是赵佶作对因此在赵佶问起来之后他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赵佶反倒是没有话说了。虽然说殿前司比不上侍卫亲军司但是光听名字也知道殿前司可比侍卫亲军司要离着赵佶近一些。如果说侍卫亲军司是所有禁军的头头那殿前司就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虽然名义上殿前司受到侍卫亲军司的节制可是殿前司是负责皇宫内安危的直接向皇上负责根本就用不着卖侍卫亲军司的面子。如果说侍卫亲军司的人是守在领导人住所外面的那些百战精兵那殿前司就是贴身保护领导人安全的那一类人了。 如果高俅入职殿前司赵佶倒是可以了的轻松了很多事情要找高俅给自己出主意也比较容易了只是这里面还是有一些问题。 殿前司的最高长官乃是殿前都点检这个职位最早的时候在后周乃是本朝太祖坐过的因此从太祖一朝往后别说是殿前都点检就是殿前副都点检大宋朝也是在没有设立过。真要是让高俅进殿前司那最多也就是当个殿前司指挥使了。 “殿前司么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那这样高俅就入殿前司任职不过要等到河州的战报上来之后再行任职。高俅你可愿意?” 本来亲军、侍卫这种事情就不用听朝臣的意见赵佶是想任命谁就任命谁可是为了让高俅的官位坐的稳一些赵佶还是装模作样说了半天。 高俅也不知道殿前司到底要做些什么不过想来也知道赵佶不会坑害自己因此一拱手便立刻开口说道:“微臣遵旨!” “嗯~~~!爱卿你的事情说完了那么吐蕃的事情咱们也要好好商量一下了毕竟河州一役才是你的功劳所在若是你的功劳不大那朕可是没办法给你任职的啊!”赵佶一边跟高俅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一边朝着身边的内侍挥了挥手“去叫那赵怀德进来!” “是!皇上!” 内侍的手心在自己的裤腿上蹭了又蹭然后迈步走向了大殿之外。 站在大殿的门口内侍看也不看站在一边等候满眼望穿秋水的赵怀德直接朗声说道:“宣吐蕃武威郡公赵怀德觐见!” “赵怀德拜见皇上!” 可能是有些紧张赵怀德还没走进大殿之内便高声喊了起来。 听到赵怀德的话语在场的大臣全都忍耐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咳咳启禀皇上武威郡公得见天颜想必是有些紧张。还请皇上不要治他的不敬之罪。” 一大帮人都笑赵怀德高俅却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笑的而且他也并不觉得赵怀德有什么地方值得取笑的。 “嗯!爱卿所言有理。武威郡公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不要紧张慢慢讲来便是!” 赵佶身为皇上也是不能陪着一群臣子笑话外邦来人沉吟半晌之后便让赵怀德自己讲了。 “是!皇上!”赵怀德答应了一声紧跟着稍微直起了身子恭敬地说道:“我吐蕃乃蛮夷之地一直仰慕大宋中土文化奈何吐蕃部族众多青唐地区广阔并不是所有的吐蕃人都是这种想法。此一次有人故意借着我们吐蕃所有部族的名号挑衅大宋怀德感念大宋皇上天恩却又担心大宋皇上震怒因此亲来东京汴梁乞求大宋皇上宽仁为怀!” “咳咳!” 一番话听得赵佶很是舒服可是这种时候他不适合直接开口因此咳嗽了两声算是给自己的臣子们提个醒。 站在赵挺之身后不远的一个大臣听到赵佶的咳嗽声走出了班列朝着赵佶一拱手之后转身看向了赵怀德接着说道:“我大宋皇上自然是宽仁为怀不过尔等下邦小国就连武威郡公你的爵位也是我大宋封赏的如此挑衅我大宋天威只靠武威郡公你一句话就想遮掩过去恐怕是不大妥当吧?” “皇上!那些寻衅滋事的首要人物已经在大宋天兵的打击之下全部覆灭我吐蕃部族愿入大宋为民还望皇上宽仁为怀!” 终于说道了这句话赵怀德连忙跪倒不过心里面已经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吗?”赵佶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装出惊讶的口气赞叹道:“昨日里高俅跟朕说起来的时候朕还有些不相信以为他是在有意夸大自己的功劳可是今天听武威郡公这么一说却是真让朕刮目相看啊!” “咳咳!皇上武威郡公想要迁移部族入我大宋为民还不知道皇上您的意思……” 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高俅阻止了赵佶这种盲目的吹捧。 正事还没有办完若是任由赵佶这样胡闹下去那不知道到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散朝了。那些朝臣们每天上朝早就练出来了可是高俅这可是头一次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啊! “嗯嗯!爱卿说的对。那不知依爱卿所言武威郡公之事应该如何处理啊?” 赵佶答应了两声紧跟着又将事情踢回到了高俅这边。 “这个……”略一沉吟高俅瞥了曾布一眼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吐蕃内附乃是一件好事不过青唐地区总是不便于管理目前来说我们还是不宜扩张如果让吐蕃部族迁移到岭南等地或许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哼!高大人此言可是有些荒谬啊!” 没等着赵佶表态赵挺之却是站了出来大声嘲讽着高俅。 “荒谬?下官所言哪里荒谬?请这位大人直言。” 高俅料定赵挺之是没事找事因此毫不回避直接跟他对上了。 “岭南那等荒芜之地岂是好去处?到时候吐蕃部族进来看到是那等所在免不了要再生枝节那时候造成的损失可是要比不迁移吐蕃部族还要大上很多啊!” 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赵挺之满脸的忧国忧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忠臣一般。 “赵大人此言差矣岭南等地只是比较偏僻我大宋子民所处不多但是岭南等地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少比之青唐地区要肥沃不知道多少又怎么不算个好去处?苏学士曾有诗云: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由此可见岭南之地并不是不好只是我们人少而已。” 依旧是刚才那个站在赵挺之身后不远处的大臣这一次却是反驳起赵挺之的话来。 不过说实话就算是高俅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朝堂上引用苏轼的诗词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正文 第五章 事定 “哼!就算是如此那我大宋的沃土又岂能容得他人?” 赵挺之找不到理由反驳干脆一甩衣袖胡搅蛮缠起来。 “赵大人此言差矣吐蕃部族既然入我大宋那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拥护皇上那便是我大宋的子民又怎么可以说是他人呢?赵大人此言实在是不大妥当啊!” 知道赵挺之是找自己的麻烦那自己又何必给他留面子呢?高俅微微冷笑直接挤兑起赵挺之来。 “咳咳那个……从吐蕃到河州再迁往岭南费时费力多有些不妥啊!” 被高俅嘲讽了一句但是赵挺之却是不愿意放弃再次找到了借口。 这一次赵挺之就要由底气多了因为他在说完之后下意识地看了曾布一眼正好发现曾布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是另有想法的。 不过这一次也被高俅看在了眼里曾布所想的是什么高俅心里面也清楚的很在从河州反悔东京汴梁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被他反复推敲过了就连曾布高俅也细心地设计过了。 此时赵挺之以为自己是在找高俅的麻烦实际上他却不明白高俅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开口的机会在他说完之后高俅立刻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皇上吐蕃诸多不足迁移一事事关重大除了沿途的州县需要大力配合之外还离不开朝中诸位大人的协助。比如说需要枢密院派人严加‘护送’需要户部来处理这些迁移而来的吐蕃百姓需要工部的大人们负责迁移而来的吐蕃部族的建设更是需要礼部的诸位大人们教导他们教化可以说今天在场的诸位大人全都要在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上出力。尤其是枢密院这更是重中之重!” 一番话说完在场的朝臣们除了赵挺之之外所有人都是若有所以地点起了头来唯有赵挺之脸色提请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高俅这可是将全部的朝廷大员都给拉进了瓜分功劳的团体只要这些大人们想要分到吐蕃归附的一份功劳那他们就必需要跟高俅站在一起不然就别想着占这一次便宜。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连曾布也给牵连了进来。 只是实话实说吐蕃部族迁移的过程之中最重要的不是收拾东西开始迁移也不是迁移进大宋之后如何建设而是在他们迁移的过程之中要对他们严加看护避免他们做出任何不明智的举动。而在这一方面不管如何去想如何去做终究是不可能绕开枢密院的。高俅也是在想通这些之后才会下定决心将所有的朝臣都拉近这一次分食‘蛋糕’的行动中来。 一来是让事情更加顺利的进行防止有人在这件事情上给高俅找麻烦;二来也是给绝大多数的朝臣们示好毕竟高俅也是要进入官场的人了提前跟诸位朝臣打好关系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之所以说是绝大多数当然是排除了一部分人的之前还没有想好不过现在高俅却是决定了下来那就是赵挺之。 吐蕃部族迁移上到枢密院下到各州县中间还有吏、户、礼、兵、刑、工这六部的大臣们除了吏部的位置稍微尴尬一些之外其他的五部朝臣全都可以在这次的事情里面捞一笔。本来吏部也是可以插上一手的只不过因为他们地位的特殊性比不上其他的五部可是也一定会有好处落到手里只是现在高俅要跟赵挺之过不去自然也不会让他得到好处。 吏部最多就是在吐蕃部族迁移过来之后安排官员去管理吐蕃来的这些百姓到时候高俅只要说上一句‘最好由皇上指派以安吐蕃百姓之心’那赵挺之就别想插手其中了。甚至于高俅还可以建议赵佶弄一个吐蕃人得了领导班子出来然后直接归属附近的州县管辖。 赵挺之再如何他也不可能虎嘴里拔牙跟其他的大臣们闹翻。 高俅观察着在场众人的表情却发现刚才那个开口说苏轼诗词的老大人竟然朝着他微微一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唔~爱卿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爱卿可愿主管此事?” 昨天的时候高俅没有跟赵佶说的太多因为有些事情也是临时起意提前说不了赵佶现在想的是给高俅刷功绩毕竟迁移吐蕃诸多部族这功劳可不次于开疆拓土了。 赵佶这一番话说完大臣们的脸色都很复杂虽然明知道赵佶是在偏袒高俅自己实际上也没有截胡的可能但是一想到有人能得到巨大的功劳这就很难不让人羡慕了。 “启禀皇上微臣才疏学浅少不更事吐蕃诸多不足迁移一事又是如此的重要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高俅朝着赵佶一拱手赶忙说道:“倒不如让曾大人来主持吐蕃部族的迁移事情曾大人年富力强精明强干实在是担当此事的不二人选!” 高俅的这番话别说是赵佶就连曾布自己都惊讶起来了。虽然说自己刚刚有明显示好的行为但是没想到这个高俅这么快就懂得投桃报李给自己来了这么丰厚的回报。其他的达人们也差不多是如此的想法虽然说羡慕曾布可是曾布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们也没什么好妒忌的。 可是事情的真像又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想高俅虽然算不上坏人可是也绝对不是一个纯粹的、无私的好人。之所以将曾布推了出去是因为高俅知道自己想主持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容易就算是给在场的朝臣们分了一杯羹可是想要真正的拉拢他们单靠这点利益却是不可能的再有赵挺之给自己捣乱的话事情说不准会如何倒不如直接推给旁人。 在场的位高权重的有三个人分别是赵佶、韩忠彦和曾布。赵佶身为皇上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因此高俅只可以推给韩忠彦或者说推给曾布。 而高俅推给曾布而不是推给韩忠彦这其中也没有安着好心。虽然说总管此事看起来名利双收但是要知道诸多朝臣都参与其中想要给这些人分配功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左高右低难免有人心中不快到时候就是曾布的麻烦了。 除了以上原因之外曾布正经的表现也让高俅不得不防要知道当初的王赡可算是曾布一手给逼死的了而且王赡还只是打吐蕃打胜了现在高俅收服吐蕃这么多部族曾布就算是借机将他抄家灭族都不足为奇。可是让曾布来当总负责人他不可能连自己都一并收拾了吧?‘疯起来连自己都杀’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高俅得到的已经不少了虽然说后面主持的事情他不自己上可是前期收服吐蕃的事情可是他一手操持的这一部分的功劳只有他和刘仲武那些人分而且有赵佶在高俅必然是独得一半的功劳然后剩下的让刘仲武那些人去分。高俅得到的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人包括曾布在内。 不知道高俅心中的打算可是出于对高俅的信任赵佶连犹豫都没有立刻就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曾大人你就主管此事吧!” “谢皇上!臣下必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 听到这件差事真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曾布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人家说‘千里做官为吃穿’可是当了官之后尤其是大宋朝这样薪俸优渥的官很多人就会追求些别的了比如说权利什么的。可是做官坐到曾布这样权利也没什么意思了上面除了皇上就一个韩忠彦韩忠彦多半时间装糊涂他曾布总不能弑君自立吧?如此情况下求名显然就更加实际一些了而收服吐蕃诸部族的功劳显然能在史册上给曾布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考虑到这些曾布看高俅的目光就更加的友善了。 “哎~!曾大人你可不能轻易说这种话啊!朕还指望着你多给朕做些事情呢!”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赵佶接着看向了其他的大臣们“诸位大人你们也要协助曾大人做好这件事啊!” “微臣遵旨!” 一片齐齐的声音从朝臣们的口中传出就连高俅也装模作样地朝着赵佶拱了拱手随大流不挨揍这点高俅可是记得十分清楚的可是话又说回来后面还有他什么事情呢?已经没有了啊! “嗯!诸位爱卿如此朕心甚微啊!”假模假式地感慨了一句赵佶看向了高俅身边的赵怀德接着说道:“赵怀德你吐蕃诚心归附不过兹事体大我们还需要细细商量因此你们这些部族的首领封赏就要多等一些时日了你可有什么问题?” “皇上微臣没有任何问题!” 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赵怀德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说其他的赵怀德却是不再奢望了。 反正也就是多等上几天的事情东京汴梁城吃好喝好自己干什么急着回去吐蕃找罪受? “嗯!那好曾大人你既然总管吐蕃迁移一事那吐蕃这些内附首领的封赏问题就交给你了尽快拿出个章程来。还有……”赵佶说着看向了满脸轻松、惬意的高俅“高俅河州大小官员你也尽快列出他们的功绩来论功行赏也是不能怠慢的!” “是!微臣遵旨!” 生怕其他人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份功劳高俅连忙答应了下来。 “嗯!既然如此那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那就散朝吧!” 赵佶掌权这么长时间以来很久没有开过这么长时间的朝会了看看外面的日头他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 虽然说现在看日头也不过才九点多的样子最多也不会超过十点可是问题在于从早上天亮开始到现在就坐在大殿之上喝水还好说却是不能上厕所赵佶哪里忍得住呢? 当然站班的各位大人们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虽然还能坚持可是眼下这样做没有必要还是先找曾大人说说自己的职责才是正事。往常开朝会每天都有话说但是反过来倒过去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可是今天分功劳这件事情却是要紧的不能再要紧了。 眼看着下面站着的大臣们都不说话了有内侍高声宣了一句‘退朝’然后赵佶就站起了身来走出了大殿。等赵佶走完之后全体的大臣们就像是忽然散了架一样突然间就矮了一截之后才慢慢地活动了起来。 赵怀德在一边看的是目瞪口呆高俅心里面却是明白能在这里站班的大臣基本上就没有自己这个年纪的最年轻的也是三十多奔四十了赵佶坐一上午都受不了这些人站着就更加难受了能撑到现在还是站班站习惯了不然早就晕倒了。 高俅也是站的有些难受活动了一下肩膀便想招呼赵怀德离开谁让是他带赵怀德来的动静而赵怀德又不认识别的人呢他总是要负责到底的嘛! 不过没等高俅开口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围了上来客气地跟高俅打起了招呼来。高俅也一一回应不过却也没有多往心里去这些跟他打招呼的基本上就没有个大人物因为大人物比如六部尚书一类的现在已经围着曾布去商量事情了。 这边高俅客套着曾布那边已经快速跟几个大臣商量好了说完了之后曾布便带头往高俅这边走到。有人给曾布让路曾布很快便来到了高俅的身边。 “高大人年少有为实在是我大宋之福百姓之福啊!”常规客套了一句曾布接着说道:“不知高大人是否有空我们一起喝一杯可好啊?” “呵呵曾大人在下虽然无事可是诸位大人却是有事的。我看不如这样等吐蕃部族迁移完成之后由我做东请诸位大人一同饮宴您看如何?” 微微一笑高俅将事情推了出去。 “如此也好那高大人咱们就回见了?” 被高俅拒绝曾布也没有生气毕竟高俅说的实在是太圆滑了他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 “曾大人一路走好!” 高俅微笑着跟曾布告了别。 正文 第六章 拒绝早教 拒绝了曾布的邀请其他人的客套高俅自然也就不会答应了一边微笑点头一边推辞掉了所有人的邀请高俅带着赵怀德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往常的时候高俅不管是入宫还是出宫总是需要有人带着他走因为不管高俅的身份如何那个时候他毕竟还没有资格独自出入可是今天却是不一样第一次上朝虽然说还是有领着高俅进来的人可是出去的时候高俅却是可以自己往外走了。 跟在高俅身后的赵怀德不是第一次入宫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虽然说是被擒拿到东京汴梁的可是离开的时候却是带着大宋皇上的封赏回去的因此他的印象还算是比较深刻也没有露出乡巴佬进城的可笑模样。 当然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赵怀德也是没有什么心思观察大宋皇宫内的景色而是显得比较忧虑毕竟今天的早朝结束之后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定下来这就让赵怀德有些不安了。 可是高俅在前面走着赵怀德想要开口却是总找不着机会。其实高俅也明白赵怀德此时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高俅还在为回家之后要交出来的诗词发愁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身后的赵怀德了。就像开学之前疯玩的学子等到了开学要交作业的那一刻总是十分慌乱的。 “那个高大人……” 眼看着就要走到宫门口了赵怀德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叫了高俅一声。 “嗯?武威郡公啊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刻就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一看却发现时赵怀德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个今天的朝会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吐蕃迁移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说明白啊!” 上一次参加大宋的朝会赵怀德被封赏之后就让人带出去了因此对朝会的情况也不太了解可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赵怀德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没有说明白?”高俅狐疑地看了赵怀德一眼想了一会之后恍然大悟于是便开口解释起来“武威郡公大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要在朝会上讨论的可是一般来说具体的实施过程却不会在朝会上拿出来讨论因为那实在是太麻烦了这样解释你明白吗。” “可是那我们的部族该怎么办啊?” 赵怀德现在是关心则乱一想起自己的部族立刻就不太冷静了。 “武威郡公这件事情朝会上已经说明白了事情要交到中书侍郎曾布曾大人来处理包括你们这些首领的封赏也是要看他的意思因此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找他商量。”高俅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就将事情全都推出去了说完之后还补充道:“对了你们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不用多问曾大人会找人商议之后安排妥当的你如果找他的话最好在去之前想象自己有没有去的必要去了之后想要什么。” “那……我要不要准备一些礼物送过去?” 对于大宋的文化风气吐蕃也多少知道一些赵怀德也知道入乡随俗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赵怀德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礼物总是要准备一些的毕竟‘礼多人不怪’嘛!不过你也别准备哪些太过直白的东西曾大人是一位文人雅士你要送的话找一块好一点的砚台或者说找一块好一点的墨碇这些东西送出去才有意义嘛!” 反正认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高俅强忍着自己的不耐烦细心为赵怀德讲解起来也算是给高俅自己结个善缘。 “是是是!高大人所说我全都记下了。”赵怀德忙不迭的点头末了还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那……高大人您要这些东西吗?” “我?我那里的砚台、墨碇之类的东西基本上已经算是整个大宋最好的了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要办事就去找曾大人他们朝会上面说的很清楚后面的事我已经不会再插手了你找我也没用了。” 高俅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去朝着宫门迈开了腿。 虽然知道赵怀德对自己的部族很是忧心可是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跟高俅没有任何关系的高俅给赵怀德解释了这么久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如果赵怀德还要来烦他的话那他可就不想再给赵怀德留情面了。 不过事情往往凑巧就在高俅正好走到宫门口的那一刻身后又响起了声音“高大人请留步!” “我说赵怀德你有完没完了?事情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了高俅转过身来皱着眉头朝身边的赵怀德吼了起来。 “不是高大人刚才不是我喊您的啊!” 赵怀德满脸的委屈让开了身形躲开了高俅的视线。 赵怀德这一让开高俅也看见了赵怀德身后不远处正喘着粗气的一个内侍高俅认得这是赵佶身边的一个内侍以前也是见过几次。看其喘着粗气的样子明显是飞奔而来的。 “倒是我误会武威郡公了!”朝着赵怀德拱了拱手随口道了句歉高俅绕过了赵怀德走向了那个还在喘着粗气的内侍“是皇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是啊!高大人您走的可真快我这一路小跑着都……都差点没追上您啊!” 内侍的喘息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不过还是有一些不太顺畅可是基本的说话已经恢复了。 “那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么事?” 高俅其实没打算从这个内侍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这个小的哪里知道啊!皇上就是让小的来召您过去至于说是什么事情那皇上不说小的也不敢问啊!” 微微缩了缩脖子内侍也是有苦说不出知道面前的这位身份不一般自己回答不上人家的问题说不得还要被迁怒的。 “这样啊!那好吧皇上召见我又岂能不去?”思来想去今天是没法直接走了高俅转头看了赵怀德一眼“武威郡公皇上召见我这短时间内看来是走不了了本来还想着送您回去的现在也没办法了。” “不碍的不碍的公事要紧公事要紧!” 人贵有自知之明赵怀德自然是不能跟赵佶相比的虽然两家都姓赵可是自己的姓是人家赏赐下来的哪里有可比性。因此在高俅开口之后赵怀德立刻便同意了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嗯!既然如此那武威郡公就比别过!”冲着赵怀德拱了一下手高俅转过身来看向了内侍“请前面带路吧!” 内侍在前面走高俅在后面本着本来高俅以为赵佶还会在昨天踢球的地方召见自己可是走着走着高俅却是发现不对劲了。 皇宫这个地方高俅也没少来而这边的路却是没有走过几次而这条路的尽头却是通向皇后的寝宫。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高俅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站在宫殿外面内侍示意高俅在外面等候自己先进去通报等跟里面说完了之后又出来叫高俅进去。 高俅活动了一些肩膀迈步往里面走经过内侍身边的时候伸出手去在内侍的手里塞了一块东西。等高俅进去之后内侍偷偷瞧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是一块大概五两来重的银子。 走进了大殿赵佶正在逗弄着未满周岁的赵桓看见高俅进来连忙招呼起来“高俅你来了?来来来赶紧来!这边坐!” “嗯!不知皇上召见所谓何事啊?” 周围还有不少的太监、宫女高俅往常随意的做派却是不能再有装模作样朝着赵佶一拱手然后才坐到了赵佶的身边。 赵佶抱赵桓是用右手抱着的而高俅是坐在赵佶的左手边因此高俅一坐下之后赵桓是正好能看见高俅的。说来也是奇怪看见高俅之后赵桓歪着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最后竟然小嘴一撇哭了起来。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佶虽然当爹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平时来皇后这边的时间也不多而且他又是大宋的皇上自然没有自己带孩子的必要因此一听见赵桓哭泣立刻就慌了手脚。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这样让我来看看!” 看着赵佶手足无措的样子高俅也是觉得有些好玩说这话便伸出了手去将赵桓从赵佶的手里接了过来。 说也奇怪高俅本来还想着看看赵桓的尿布是不是湿透了可是刚一将赵桓抱在怀里赵桓立刻就停止了哭泣反而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高俅看了起来。 “不是这是怎么个情况?他这么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 高俅被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一边本来想要走过来结果又停住的宫女身上。 “那个……我……我不知道啊……呜呜呜……” 宫内被高俅问起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身边的好姐妹却发现她们没有一个准备帮自己的紧张加难过立刻就哭了出来。 “行了行了又不是在责骂你这是做什么啊?”高俅也没想着如何见宫女被自己弄哭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没办法劝只能看向了赵佶“皇后呢?皇后身边的那个侍女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啊?” “她们……在准备过乞巧节用的‘乞巧楼’呢!” 说起皇后赵佶满脸的古怪似乎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 “哎?宫里面也过乞巧节的吗?” 之前高俅还在为乞巧楼的事情发愁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还真的就找到了办法。 “宫里怎么就不能欧乞巧节了?从唐朝开始宫里面就有过乞巧节的了在《开元天宝遗事》里面有记载的这本书还是我从你那看见的五代孤本你怎么不知道呢?再者说了宫里面这么多的妃嫔、宫女过个乞巧节热闹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被高俅问起赵佶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便反问起来。 “哎?是吗?我有些记不清了算了不说这个我问您那个乞巧楼上面要用的神童的诗词你这里应该有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救命的办法高俅可是忍耐不住了急急地就问了起来。 “有倒是有不过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你抱着朕的儿子这么激动朕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担心。”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赵佶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看着高俅随时有可能撒手的样子赵佶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咳咳!那什么有些激动了对了那些诗词一会我走的时候要抄一份啊!” 交作业之前猛抄抄完昨夜之后不问对错高俅的‘职业’素养还是十分高的。 “抄一份倒是没问题不过……明明是我找你来有事儿怎么反倒让你说了这么半天?” 赵佶没有拒绝高俅只是想起自己叫高俅来的目的却是又觉得有些奇怪。 “啊?是吗?咳咳!”被赵佶这么一提醒高俅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了轻咳了两声之后然后说道:“那什么皇上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说起这个你能不能先把我儿子抱好了?”看着赵桓在高俅的怀里赵佶总是有些不放心嘱咐了高俅一句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是这样今天散朝我闲着没事正好走到这边然后就听见了赵桓叫我‘爹爹’我觉得这个孩子随我特别聪明所以想从现在就给他找个老师。” “早教吗?这个我倒是不反对不对是不是太早了?他现在还尿裤子的年纪你给他找老师等他能跑能跳了再说不行吗?” 从小就反对补习班的高俅自然是不太同意赵佶的做法了。 正文 第七章 崩坏奶爸 “怎么能不着急?这孩子以后可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如果他能早一天成长起来那我不是就可以早一天退位了吗?这点事情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 赵佶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打量着高俅似乎没有想到高俅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道理我都懂只不过你非要这么着急吗?就算是我同意了肯现在就教他他也确实是个神童能听明白我给他讲的东西。可是现在他说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咿咿呀呀’的你这让我怎么教?” 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怀里的赵桓以后就是大宋的皇帝高俅现在真想抓着赵桓的脚将他砸到赵佶的脑袋上。 虽然说高俅知道赵佶本身对当皇帝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既然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好歹你也装装样子别那么快就露出本性好不好? 你个当爹的不想着励精图治为了大宋千秋万代贡献自己的力量偏偏想着培养一个好儿子出来然后让你的儿子去承担这份重任你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这跟后世那种培养孩子当明星的家长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当然这些话高俅不能明着说出来不仅仅是因为赵佶是当今的皇帝而是因为这话不能这么说。哪怕是两个损友之间说话做事也是有尺度的直接一句话杵对方脸上那是有仇不是有旧。 “唉!你说的也挺有道理这事儿是我心急了一些。”仔细想想赵桓的情况赵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了不过这种想法一闪而过他随即又说道:“那这样再等两年到时候你帮我教导他怎么样?” “……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也就是多读了几本书你干嘛不自己教他?” 撇了撇嘴高俅看向了自己怀里的赵桓这听话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赵佶亲生的。 正如历史对赵佶的评价‘这是一个除了当皇帝之外做什么都出类拔萃的人’高俅跟赵佶可是从小就认识的赵佶的才学高俅可是十分清楚的虽然说赵佶每次找高俅的时候都是有事情要高俅帮忙出主意或者说直接让高俅去做可是偶尔的高俅也会跟赵佶谈论一些诗词歌赋的事情。 实话实说高俅读过的书是不好毕竟跟在苏轼的身边各种古籍珍本的可不是说有钱或者说有权就能得到。可是除了阅读量还算可以之外琴棋书画四样里面高俅没有一样敢说自己比赵佶强的尤其是书法和绘画高俅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赵佶毕竟是‘瘦金体’的创造者能够创造一种字体的人物写字自然是登峰造极哪怕是苏轼站到赵佶的书法面前也不敢说一定就能比他强了。 自然高俅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纯粹是对赵佶私自给自己摊派工作的一种不满一种吐槽。实际上一朝的皇帝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有时间亲自教导自己的子嗣呢?偶尔指点一下子嗣也就算了长期教导也是不现实的。 赵佶跟高俅的关系也是比较要好也没有计较高俅的抱怨做势要打高俅一下嘴上却笑骂着说道:“你个小子那里那么多的话啊?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孩子的老师了知不知道?你可要好好教导我家的桓儿啊!” “你这真是怎么就这么随便呢?真是……” 高俅想要说赵佶两句却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毕竟人家这是信任自己再多说也不是很好。 在宋初的时候开始三师和三公都只是升迁资序所用没有什么执掌。可是到了现在经过五代的变革和大宋自己的改革太尉还存在着可是司空、司徒却都已经被三少所替代了。 这里的‘三少’可不是后代那个有美景的网络作家而是指少保、少傅、少师。可以说赵佶这一句话就已经将高俅提高到了了不得的地位。 要是换一个人听到赵佶的这番话那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感谢赵佶的封赏了不过搞起倒是不在乎这么多毕竟现在吃住都是赵佶的官职不官职的其实对他意义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可是这份信任却是殊为难得。 “真是什么真是?真是明智是吧?好了好了朕知道自己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怎么感觉后面的词有些不太对劲了呢?” 赵佶本来想要夸自己两句可是说到后面却是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高俅自然也不会站出来告诉赵佶说‘你刚才说的是后世有名的一个人妖说过的话’自顾自地逗弄起赵桓来。 开始的时候高俅也就是拿着手指头戳戳赵桓柔嫩的小脸蛋儿可是后来确实不小心将食指伸到赵桓的嘴边里去了还好进去的不多只是等高俅想要将手指头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有阻力出去。再仔细一看竟然是赵桓这个小不点在跟自己的手指头较着劲不断吮吸着。 正想着将手指头抽出来高俅的指尖却忽然麻了一下然后浑身的力气就全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整个人都瘫倒在了椅子上。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还在一边思考着自己哪里说的有问题的赵佶看见高俅的异样立刻就喊了出来。 “不……不知道啊~这孩子的技术还真好……” 感受着小巧的舌尖在自己的食指上来回滑动高俅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力过了电一样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嗯~~~真的有那么好吗?” 沉吟了半晌之后赵佶突然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站在一边的太监、宫女全都是一愣紧跟着半边脸就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身为一个皇帝有人这样对你的儿子你不说责罚他也就算了怎么问出来的话题还这么不靠谱? 不过让这些太监、宫女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赵佶阴沉着脸站起了身来慢慢地走到了高俅的身边沉吟片刻之后低声道:“让我试试!” “噗!咳咳!” 一个太监忍耐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后又立刻忍住了。 赵佶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太监并没有多说什么。像那种动不动就要杖毙一个人的桥段虽然在后世的影视剧之中屡见不鲜可是在这个年代却是不会出现的。大人不把小人怪一个皇上要是跟一个太监较真那实在有失身份。 回过头来赵佶接着跟高俅探讨‘带孩子的艺术’浑然忘记了两个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那种市井带娃的老百姓了。当然如此投入的探讨也让两个人没有注意到门外边进来的那个人。 能够不经通报就进入到这种地方的自然是这里的主人当今的皇后了。本来皇后带着一帮宫女在外面一直忙活乞巧楼的事情等忙的差不多了听见有人说赵佶和高俅两个人正在带孩子皇后便急匆匆带着人从外面赶回来了。 开始进门的时候皇后的脸色还是比较好的毕竟看见两个不擅长带孩子的大老爷们儿在逗一个小孩子玩怎么看怎么有爱。可是走进了之后看见赵佶和高俅两个人的行为之后皇后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你们两个在对我的桓儿做什么!” 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皇后低沉着嗓音站在赵佶的身边突然间开口了。 高俅是坐在椅子上的因此虽然听见了皇后的声音但是反应却是没有那么大。可是赵佶却不一样他是站在一边的而且他身份跟高俅不同这也就注定来的他的行为其实是更加恶劣的所以在听到皇后的声音之后赵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跳了起来。 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身边站立着的皇后赵佶赔着笑脸满脸谄媚地说道:“那什么皇后我这不是在看桓儿呢嘛!” “哼!”皇后没有搭理赵佶哼了一声之后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高俅冷着声音问道:“你呢?” “这个……皇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皇子他刚才哭闹小嘴一直在蠕动明显是想要吃东西了。可是我跟皇上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吃的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宫女就过来喂皇子吧?万般无奈之下微臣也只能出此下策。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全是微臣的责任跟皇上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高俅的手指头还在赵桓的嘴里搁着自然是没办法狡辩可是什么都不做又不是高俅的性格心思急转之间高俅摆出了一副悲悲切切的面容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 暗地里赵佶朝着高俅抛过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全然没有意识到高俅其实是在将责任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当事的两个人也就是高俅和赵佶其实是一个都跑不了的。可是先前有赵佶敷衍后面高俅再一力扛下所有的责任正常人的思路基本上就会将责任全都归罪到赵佶的身上了。明显皇后是个正常人所以她在看赵佶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相反的皇后在看高俅的时候却是明显要和善了很多。 可怜的赵佶被高俅给坑了一道都没有想明白还以为高俅是‘忠心护主’呢! “哼!我就不该把桓儿留在这里让你带着!”朝着赵佶冷哼了一声皇后随即看向了高俅伸出了手去“把我的桓儿还给我!” “皇后您小心!” 将自己的手指头从赵桓的嘴里抽了出来高俅恭恭敬敬地将赵桓递向了皇后。 可是在高俅将手指头抽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赵桓的小嘴巴就瘪了起来等到高俅消失在赵桓的视线之中赵桓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嘴一撇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 “噢噢噢~桓儿乖不理他们了我们走啊!” 一边哄着赵桓皇后一边带着她的贴身侍女环儿往里面走去。 等到皇后离开之后高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同样放松下来的赵佶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转过了头去。真是太尴尬了!赵佶怕老婆的事情被高俅看见他觉得尴尬;高俅看见皇上怕皇后的场景却也是十分尴尬! “那什么女人有了孩子之后就变得不可理喻了这可真是……” 面对尴尬的气氛高俅犹豫着开口企图缓解一下局面。 可是这一句话一出口赵佶的脸都绿了整个后宫之中虽然说有了孩子的嫔妃目前为止只有皇后一个可是以赵佶的生活习惯最后这些妃嫔基本上都是要怀上孩子的。而现在有封赏的就已经差不多十个了再加上那些个赵佶只不过是有点想法的那就更多了。 一想到这么多女人全都变得不可理喻赵佶的额头上突然间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 “那什么……皇上您节哀顺变!” 看着赵佶的脸色变化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高俅立刻就明白赵佶心里面在想什么了犹豫了再三之后只能如此安慰了。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的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受想哭……” 幽怨的目光从赵佶的双目之中射出直冲着高俅而去。 对于这种事情高俅向来是有多远躲多远的站起身来朝着赵佶一拱手朗声说道:“皇上微臣还要回去整理河州有功之臣的名录就不多陪皇上了。皇上您保重啊!” “什么?!你……” 想要指责高俅一句赵佶的话还说完就让高俅再次给打断了。 “皇上!乞巧楼用的诗词还请皇上您差人给我送过去得了封赏有功之臣实乃重中之重微臣不敢有片刻拖延啊!微臣告退!” 丝毫不给赵佶开口的机会高俅说完便立刻溜之大吉了。 正文 第八章 逛街 朝会差不多开了一上午散朝已经快要十一点了高俅跟赵怀德往宫门的方向走走到城门也不过才十来分钟的时间。再后来赵佶派人来找高俅高俅到赵佶那里差不多是十一点半前后。 跟赵佶聊了一会闲天再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现在高俅要是往家赶的话那等他到家之后家里肯定也已经吃完饭了与其让家里面张罗还不如给家里面的人省点事情在外面吃得了。跟张千打了声招呼高俅便钻进了马车之中接着马车行驶开来往一处高俅常去的酒楼行去。 吃完了饭按理说高俅也该回家了可是看看外面的日头高俅也实在是不太想动。 人家都说‘七月流火’说的是大火星西行天气转凉。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这个月份正好是天气才开始转凉的开始换句话说这个时候也还热着呢大中午的出门高俅实在是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好在跟酒楼的掌柜的也比较熟而且酒楼这种地方一般来说上下午的时候人也不是特别的多因此高俅便踏踏实实地坐在了酒楼之中安心等待着。 等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天也凉快了下来高俅这才招呼着张千等人准备回家。只是在下楼之后上马车之前高俅看了一眼四周突然间又停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摊贩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他们以往摆摊的地方开始张罗着挣钱了。虽然说摊贩是一直有的不过大热天出来摆摊的毕竟是少数一般来说这些摊贩都是到了晚上才会出门的。而今天的日子显然比较好所以那些摊贩也出来的比往常早了那么一些。 “张千你安排个人将马车赶回去吧!我们在这边走走、看看。” 朝着自己身边的张千说了一句高俅抬腿便向一边走去。 或许高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当中张千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心腹’有什么事情都会很自然地让张千去坐而不是找其他人比如说武松。 张千也不含糊随口吩咐了一个跟着来的侍卫将车赶回去然后便与武松等人一同赶上了高俅。 高俅这个时候正站在一个摊位面前仔细端详着这个摊子上卖的东西倒也并不是多么函件只不过是一种泥塑的小玩偶大概有一个巴掌来高用颜料描摹出眉目衣着有的还用雕木彩妆的座椅栏杆装饰有的则用红纱碧笼来装点看上去十分的漂亮。唯一让高俅觉得有些不满意的反倒是这些泥偶的外表除了男童以外就是是女童连个成年人都没有更不要说其他类型的妖魔鬼怪了。 “这位公子才做好的磨喝乐您要不要来一个?” 小贩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见有人来连忙殷勤地招呼着高俅即使他认不出高俅身上的穿着是如何的华丽可是穿着得体身后还有人跟随这点小贩还是能够看明白的。 “嗯~这个东西有别的样式的吗?” 高俅想要的其实是那种神仙鬼怪一般的比如说‘齐天大圣孙悟空’什么的当然了这个时候虽然有一些关于孙悟空的故事段子在流传可是实际上大圣爷在这个年代并不吃香。 不过小贩却是误会了还以为高俅是想要更高档的看看自己这些东西确实也是拿不出手只能是为难地说道:“那什么公子您要是想要好的得往皇城那边走那边买的东西要比我这高一个档次金珠牙翠装饰绝对能满足能的要求。我们这小地方有的也就是这些了。” “不是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说想要那种多贵、多奢侈的东西我是说你这个有没有别的样式的?全都是小孩子模样我家里现在老人不在尚未婚配膝下自然无子买这种小孩样式的实在是没得可送啊!” 知道小贩误会了高俅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虽然说知道皇城那边卖的一定比小贩这边的要好可是自己再走两趟街就到家了马车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往皇城那边走那不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儿嘛! “这位公子恕我冒昧您以前应该是没有过过乞巧节吧?” 只不过是听高俅说了那么几句话小贩立刻就猜到了很多信息看着高俅那似懂非懂的样子突然间开口问了起来。 “大胆!” 张千开口呵斥小贩甚至一边的武松等人也已经准备好了配合张千的动作。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说好了是逛街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我可是受不了!”知道张千等人是在维护自己可是事情却不是这么做的不轻不重地责备了张千等人一句高俅转过头来看向了小贩开口问道:“您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哪里不对吗?” “呵呵公子您一看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平日里必然不经常出门。这种泥偶名字叫做‘磨喝乐’。” 小贩一边笑着一边开始给高俅解释起来。 “嗯!这个我刚才听你说过了其他的呢?” 高俅点了点头差不多已经猜到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磨喝乐’只不过是咱们的叫法当然了以咱们大宋的习惯来说这个名字显得十分拗口。其实这个名字是从梵语那边叫过来的佛经之中称呼其为‘摩睺罗’是一个人身蛇首的蟒神只不过到了咱们这边被咱们大宋给改成了眉清目秀的童男童女。这个‘摩睺罗’的含义很广有人说他是送子之神有人说他是音乐之神。” 一番话讲完小贩说的很是流利只不过多了那么一些机械的感觉。 高俅心里面明白这个小贩是在照本宣科将他从别人(许是进货的商家?)那里听来的东西转述给高俅不过能够将这些内容记得这么清楚这个小贩也很不容易了。 伸出手去抄起了一个童男模样的磨喝乐搞起仔细打量起来发现这个磨喝乐的眉目传神并不像是后世那种流水线作业做出来的那种由此也可以想象几千年的文明传承之中到底有多少东西失传了。一时感叹高俅忍不住摇起了头来。 “公子!” 看见高俅摇头张千立刻凑了上来叫了高俅一声。 高俅也没有多解释而是放下了泥偶然后一抬手说道:“这些磨喝乐全都要了给我包起来吧!” “啊?这个……这个……” 小贩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尤勇你等在这里等磨喝乐包好了之后全都带回去其中挑几个好的给那几位送过去剩下的就给府上的人分了就行。”高俅吩咐完了转身要走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这个钱你先给点上回头跟账房报就是了。” 这一句话看似是废话其实全然不是如此。高俅身上平时带的钱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散碎的银子而且这还不是用来自己消费的而是给那些办事的人的一些‘辛苦钱’。比如说今天高俅给赵佶身边的那个内侍的银子那边是他准备的辛苦钱。 一两银子便是一两重高俅这个身板根本就带不了多少而且前面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事情多留下一些总是好的因此这个钱便只能让尤勇先给垫上。可是下属垫了钱又没有办法跟上级明说担心尤勇吃亏高俅便说了这么一句。 买下了一个摊位的磨喝乐高俅带着张千等人接着往前走去除了磨喝乐之外高俅还真的发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黄蜡雕成的大雁、鱼鳖、和鸳鸯等各色动物全都被描上了彩绘镶嵌上了金缕听名字似乎是叫做‘水上浮’放在水中再用灯光一照煞是好看。 除了‘水上浮’之外还有用嫩绿的麦芽为底放上小茅屋、小花木、小人物的盆景‘谷板’慢慢的田园风光也十分的喜人。 除了这些用来玩乐的东西还有不少的瓜果在贩卖有心思的人还将瓜果雕刻让其显得更加艳丽绝妙。有了瓜果自然也有面食用油面和糖做成的笑面小童卖一斤还送一对貌似门神的武将。后面还有很多的东西高俅看得眼花缭乱这里也就不一一列举了。 可以说乞巧节这天晚上贩卖的都是这个时候才会有的东西平常的时候可是不太多见。只不过是走了半条街高俅身后的张千等人便全都提满了东西再也没有空余的地方再拿了。 高俅一手一个果食武将走在最前面倒也不是为了吃只不过觉得有些好玩罢了。在高俅小的时候经常还能看到那些吹糖人、画糖画、捏面人的那些手工艺人可是等到他稍长一些这些人就已经差不多绝迹了甚至等他长大了之后在那种少见的庙会之上也很难见到这些人的身影了。 从前的时候高俅不喜欢出门自然也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今天见了自然是满心欢喜跟个孩子一样了。 正往前走着高俅却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看了一眼高俅便发现对方是谁了。赵明诚这个被高俅给狠狠坑了一把的苦命孩子今天竟然也出来玩了。只不过今天不算是假期赵明诚怎么看也该待在太学里面除非今天他们的老师急着回家不然他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 看赵明诚的样子似乎是早就看见了高俅不然也不会如此可以地背对着高俅。不过想来也对高俅身后跟着好几个抱着东西的壮汉想不引人注意也是不可能的。 高俅跟赵明诚之间倒也没有什么仇怨只不过恰好之前看他不顺眼所以才坑了他一道。现如今人家做了乖小孩高俅自然也没必要非上赶着去欺负他。正这样想着高俅的目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当时就是一愣。 紧走几步来到这人的面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高俅又后退一步疑惑地问道:“李直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敢问公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李直方现在一身衙役的衣服虽然看上去不太合身可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咳咳那什么公子。李直方现在在衙门里面帮忙有这身衣服更加方便一些这件事情我之前想跟您说来着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张千抱着东西来到了高俅的身边低声提醒起来。 “没事我刚才就是有些好奇倒不是想要指责什么。” 高俅知道自己这次回来赶的有些急别说是张千就算是花想容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因此有事情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倒也正常。 至于说这个李直方有事情做倒也是件好事或许以后高俅身边会有位置适合这个李直方可是就目前来说高俅身边的人已经够多了每天出门后面都能跟上不少人李直方在他这也确实没什么事情做。现在李直方在衙门里面‘兼职’倒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公子我先去巡街了!” 左右高俅也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李直方干脆地朝着高俅一拱手绕过了高俅和几个差人一同离开了。 “公子这个……” 张千还是跟李直方相处的比较好的担心高俅对李直方有什么不满这就想开口替李直方说情。 “张千你不用多说我心里面有数这个李直方不错但是得有用他的地方。不过世事无常说不准过些日子我就有办法了你也不用为他着急。” 高俅安慰着张千不过也没有说太多对于李直方的事情他目前有了初步的想法不过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实施。 正文 第九章 七月初六 李直方的事情放到一边赵明诚也不用去管高俅径直带着张千等人往自己的家走回去了。 倒不是说高俅不想接着‘买买买’了实在是高俅身后的张千等人已经拿不了了张千因为要替高俅付账的原因因此拿的东西还算是轻巧。可是武松他们身上背着的东西却是不少尤其是吴谋现在已经被压弯了腰可想而知高俅到底买了多少东西了。 可以说高俅买东西的那半条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小贩们忙着去补货没有小贩自然也就没有人在那一块逗留毕竟现在晚上都是出来逛街买东西的了。 进了家门高俅还没开口却是先愣住了。 就见一个五彩的小楼矗立在前院里面周围还有不少的下人在上上下下的忙活而赵玉儿等人则是在一边指挥着这些下人让他们不停地布置着。 “呀!高俅你回来了啊!” 赵玉儿最先开间高俅立刻扔下了自己的几个好姐妹向着高俅跑了过来。 花想容和李韵比较矜持在有了赵玉儿的行为之后他们也没有着急而是慢慢地走了过来。至于说李师师对高俅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说就走在了最后还满脸的不情愿。而在李师师的身边则是犹犹豫豫的蝶儿。 “嗯嗯!那什么我在外面买了点东西所以说晚了一些。你们的乞巧楼这是已经搭好了?” 高俅可没有忘了自己还有诗词的问题没有解决也不知道赵佶那边送没送过来所以他开口先是说自己出去买东西最后才问了一句乞巧楼的事情。 “已经差不多了还有你找到的那些神童的诗作也已经放上去了。” 赵玉儿开口满脸的开心。 “嗯嗯!这样啊!这样啊!” 虽然有一些糊涂不过高俅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然露馅了可就麻烦了。 “不过我跟你说啊在宫里面和哥哥谈事就好好谈事毕竟正事比什么都重要你这样在宫里面还想着我们虽然我们也很感动可是这事情却是不太合适的。” 赵玉儿很是聪明地没有将自己凸显出来而是紧密地跟花想容等人站到了一起。 “啊啊啊!是这样啊!不过也没什么的皇上后来找我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妨碍的不妨碍的!” 嘴上敷衍着赵玉儿不过高俅却已经将事情猜测的差不多了。 估计是来送神童诗作的那个人帮着高俅遮掩的一下不然的话赵玉儿等人没理由会有这种想法。当然换了别人也可能会认为是赵佶出的主意不过以高俅对赵佶的认识他能记着帮你办事就已经不错了这么圆滑的处理方式赵佶是想不到的就算想到了也一定不会去做。毕竟没见过哪一朝的皇上会干这种事情的。 由此可见高俅平日里掏出去的那些银子其实并没有白费说不准它就在哪个节骨眼上起作用了。 乞巧楼已经差不多搭建完毕赵玉儿她们这些女孩子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单等着到了晚上就过这个乞巧节了因此她们的时间还算是比较充裕。 简单地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做了个分配包括蝶儿在内的几个女孩子全都拿到了不少的东西当然了这全都要归功于高俅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是那种一样东西买上很多份因此不管怎么分都是没有问题的。 分配完了礼物高俅又叫人去准备饭菜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说晚上正常吃饭的可能性已经是几乎为零了。最大的可能还是坐在乞巧楼这边跟着这帮子女孩子吃吃喝喝一直坐到‘乞巧’结束。 夜幕降临高俅的院子里面也挂好了灯笼已经搭建好的乞巧楼上面也挂上了彩灯。 高俅坐在一张短桌之后一边吃着凉菜一边看赵玉儿她们带着一帮丫鬟跪倒在了乞巧楼前的垫子上面焚香祭拜。 焚香祭拜是第一步接下来有的人取出了针线对月穿针有的则是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装的什么。 时不时的有女孩子惊喜地叫出声来却是在对月穿针的时候一口气连过了九个针孔。 高俅却是不明白她们这些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就是穿针穿的比较好吗?难道还能够当饭吃?‘乞巧’、‘乞巧’还真是让人觉得蹊跷! 没一会女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就散了也许是都已经得偿所愿不过在高俅想来她们应该是自觉无趣因此便提前解散了。毕竟不管怎么看对月穿针这类的事情也是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的。 赵玉儿带起了一阵香风坐到了高俅身边的位置上献宝一般举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穿好的九根针递到了高俅的面前“你看我穿过去了!” “嗯嗯嗯!很厉害嘛!” 针线活儿高俅上辈子就回了所以也没觉得穿针引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虽然并没有看出到底有哪里厉害了但是这并不妨碍高俅拍马屁。 “是吧!是吧!”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被高俅赞同赵玉儿高兴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相比于赵玉儿花想容等人便要稳重的多了。其中花想容和蝶儿都是侍女出身针线活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尤其是花想容可以说这些年来高俅破损的衣物全都是仗着花想容来缝补的。 李韵和李师师虽然说没有这么多干活的机会可是平常的时候绣个花也是必须的功课因此穿针引线对她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就是赵玉儿从小锦衣玉食根本就没有自己亲自动手的必要。甚至于以往的乞巧节赵玉儿都是没怎么过的。也就是现在重新遇到了高俅不然这种事情她是一定不会参与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很厉害了放下这个先吃饭吧!一会别再扎……饿着了。” 眼睁睁瞧着赵玉儿拉着两头的线去欣赏自己穿好的九根钢针高俅总是觉得有些发毛因此忍不住开口提醒起来。 “唔~倒也是啊!那好吧先吃饭!”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赵玉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从中午到现在就一直忙活乞巧楼的事情也确实是有一些饿了。 看着赵玉儿放下针线开始吃饭高俅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另一边的花想容等人不用高俅嘱咐早就已经吃了起来。 虽然说场面其乐融融似乎一切都是十分的完美可是高俅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有一些问题。当然不是真的说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高俅觉得生活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空虚总像是少了一些什么。 想来想去直到赵玉儿等人也差不多吃完了饭高俅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少了。不过高俅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纠结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去想了就跟找不到的东西一样当你不去找它的时候他却会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你的眼前。 赵玉儿等一帮女孩拉帮结伙地去做东西去了今天才是七月初六明天才是七月初七的乞巧节这些女孩子还有不少的事情可以做。 收拾碗筷、桌椅有下人们忙活高俅也不用理会。本来是一个过节的轻松日子高俅竟然觉得无所事事了这让他觉得很是不适应。 闲极无聊高俅索性便随便走走漫无目的地在自己的家里面闲逛起来。走来走去走去又走来高俅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书房门前。看着已经有好些时日不曾推开的房门高俅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书桌的后面高俅还在思考自己应该找什么事情来做眼角却忽然瞥见自己书桌左上角放置着的一摞书上面竟然放着一封信。虽然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个情况但是高俅心里面知道这应该是在自己离开东京去往河州之后才来的而且这封信应该也不是十分的赵佶不然的话早就已经送往河州了。 张千一直跟在高俅的身边高俅坐到书桌后面之后他便站在了一边。 现在看见高俅伸出手来拿起了那封信张千赶忙开口说道:“公子这是上个月杭州那边来的信不过当时我问送信的人他们说也不是很着急因此就没有往河州那边送。” “没事一封信而已。” 高俅也没想着因为这点小事而责备谁现在又不是通讯发达的现代一封不是很着急的信件走上半年甚至是一年都是十分正常的这种延误也算不上什么。 况且来说上个月的时候高俅正是在从河州返回东京的途中那个时候要是真的从东京汴梁往河州给高俅送信反而错过的可能才是比较大的。 信封上面署名是苏过这也并没有出乎高俅的预料毕竟杭州那边自己认识的人不多而且认识的这些人里面就这几年苏轼已经很少直接给高俅寄信了大多数时候都是苏轼先写好了信件然后送到苏过那里让苏过再想办法送出信来。 对于苏轼不直接给自己寄信这件事情高俅还专门问过苏过不过苏过的回答却是让高俅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苏轼现在在了元禅师那里休养虽然说身上还挂着官衔并且还拿着朝廷的俸禄可是实际上却是根本就没有公务往来。因此想要送信的话比之原来要麻烦上不少。可是苏轼又不能不寄信因此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一个歪招让自己的儿子替自己寄信。 苏过毕竟是余杭县的知县寄信的时候总是可以让往来送信的差役帮自己送信因此高俅收到的信里面不管有没有苏过写的信件信封上面总是写着苏过的名字。 不过今天的信封里面确实没有苏轼的信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是苏轼转了性只可能是苏轼最近没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一想起自己那位越老越像个顽童的先生高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开了折叠着的信纸高俅仔细阅读了起来。 苏过跟高俅说的事情其实也是十分的简单无外乎是自己接到了高俅的信不过那个金明局那里自己平日里跟他们没什么来往说不上话而且平日里余杭县的事情也是不少因此信件转交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更是需要一个契机。另外就是苏轼的事情了苏轼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虽然说这个年纪放到后世并不算大但是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长寿了。 苏轼的问题倒是不大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身体好像是越来越差了苏过担心哪一天苏轼就不在了希望高俅有时间尽快去杭州看看苏轼。 在信的末尾苏过还提到了他的大哥苏迈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到了杭州现在正陪着苏轼。而苏过的认个苏迨也收到了消息并且正赶往杭州。 按着从写信到自己看到信的时间来看高俅估计苏迨应该是已经到了杭州了。可以说苏轼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基本上已经全部到齐了当然如果高俅也算的话那就还差一个人。 开始的时候高俅还没有将苏过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人老了之后身体必然是越来越差可是信末尾的这番话却是让高俅有些迟疑了。 苏迨早年间游学于张载与二程之间而这三个人跟苏轼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苏轼也不会一直说自己没有这个儿子了。 可是现如今苏迨都已经回到了苏轼的身边那就说明苏轼的身体确实是大不如前了甚至可能说是已经行将就木。 只是问题在于高俅并不能十分肯定苏轼的身体状况尤其现在东京汴梁这边的事情还不少他也不能随便就离开。 正文 第十章 曲线 思来想去高俅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回去看看苏轼毕竟从苏过的字里行间看来苏轼的身体在短时间内问题应该不大可是现在赵佶这边是真的有事情需要高俅来处理因此留在东京汴梁是高俅必须要做的。 回信自然是要照实回的高俅相信苏过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责备自己。当然除了必然要送回去的信件之外高俅还让张千准备了不少的补品比如说人参什么的。这些东西连带着信件全都装到了一个箱子里面然后找了几个人专门运送了一趟。 这些个补品基本上都是从赵佶那里弄出来的所以品质上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反正高俅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之当初要好上了太多也不是很需要这些东西因此便不是十分在意了。 不过高俅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和自己上辈子曾经唾弃过的那种只知道给老人买东西却不知道陪伴老人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然高俅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便接着又进宫了。 在高俅回到之后听到了不少的消息这些消息综合起来基本上分析出来的东西就不是十分的友好了高俅实在是担心赵佶会变成昏君因此不得不找赵佶说个明白。 今天的赵佶在高俅到的时候依然在蹴鞠不过跟之前的时候比起来周围却是多了不少观看的人。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个被高俅推荐给赵佶的蔡京了。 在看见蔡京之后高俅的心中‘咯噔’一下暗地里开始地方了起来。这个蔡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在上辈子看到的那些评价又或者是这辈子知道的蔡京做过的事情高俅都不认为这个蔡京是个好人。之前需要用到蔡京而且觉得蔡京又不会有什么威胁因此高俅才会将其推荐到赵佶的面前。 可是现在想来高俅却是有些后悔了说不准自己离开东京汴梁之后赵佶发生的这些变化就跟蔡京有关。 这边高俅还在琢磨蔡京的事情那边赵佶已经踢完了球从球场里面走了出来。 没有理会迎上来的蔡京等人赵佶径直走向了正在发呆的高俅“怎么被我高超的技巧惊呆了不成?” “是啊!是啊!皇上的技巧真棒啊!” 刚才还在想着别的事情高俅也没有注意到太多此时一抬头看见了赵佶随口便附和了起来。 “得了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我?你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及跟个笨蛋一样你知不知道?” 笑骂了高俅一句赵佶将自己擦汗的巾帕甩到了高俅的胸口上然后抱怨了起来。 “你知道就不要问我了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对这种运动的事情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高俅接住了赵佶扔过来的巾帕然后又随手扔向了一边的内侍不过嘴上却是丝毫没有停歇。 “行了行了朕知道说不过你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河州有功人员的名单拟好了?” 没有接着和高俅争辩赵佶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高俅来的目的。 “什么说不过我明明是没理嘛!”小声抱怨了一句在赵佶反应过来之前高俅又连忙说道:“河州有功人员名单的事情我还在准备毕竟我不是直接指挥河州将士所以这个名单的事情我不能直接做完还要等河州那边传过信儿来然后再跟我凭记忆写出来的那份比对到时候才能真正确定下来封赏的名单。今天过来其实是有别的事情。” “唔~你还能有什么事情?” 上下打量了高俅一番赵佶实在是想不到高俅来找自己还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皇上您最近是不是手头有些紧啊……唔唔唔~~~” 高俅的话还没有说完赵佶已经抢先一步捂住了高俅的嘴巴。 “你瞎说什么啊!”赵佶低声在高俅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去冲着目瞪口呆的蔡京等人开口说道:“那什么高爱卿找朕有点事情要商量朕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说完不等蔡京等人反应赵佶拉着高俅就离开了现场只留下满头雾水的蔡京等人愣在了原地。 皇宫之大高俅没去过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就这样被赵佶带着三拐两拐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到了这里之后赵佶才松开了拉着高俅的手面色不善地开口说道:“高俅你是想干什么?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子说这种事情!我堂堂大宋怎么可能会没钱……” “那什么皇上我说话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宋有钱是大宋有钱您缺钱是您缺钱。我就是想知道您是不是真的缺钱如果缺钱的话我这里有那么一点办法如果不缺钱那就当我没说。” 来之前高俅已经将一切的事情都想好了最后的关键点都落在了一个钱字上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开始的时候高俅也是想跟赵佶说不能奢靡可是来的路上却又想起来了一些别的事情两边一串联高俅觉得事情倒也不是不能从另一个角度来办。如果处理的好了那么赵佶的生活就算是奢靡了一些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因此才会有了高俅现在的这番问话。 赵佶很是想反驳高俅可是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却是忽然间叹了一口气“唉!高俅你说的不错朕是有些缺钱了啊!以前当王爷的时候想要买什么东西钱不够也就不够了买不买也不是特别重要。可是现如今当了皇上想要的东西还是买不起却是让朕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皇上您既然缺钱那咱们就应该找找来钱的路子这点我没有说错吧?” 既然找对了思路高俅便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你说的当然没错可是你让我上哪里去找来钱的路子?我一个皇上总不能像平民百姓一样去做生意吧?” 白了高俅一眼赵佶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皇上您自然是不好去做好生意的。不过古往今来想要得到钱财的话无外乎就是开源节流。”说道这里高俅看着赵佶似乎是有话想说连忙补充道:“当然我们要钱不是为了攒起来而是为了花出去所以说节流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那么我能能做的也就是开源了。” “你说的倒也……不行!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随便给百姓加赋税?高俅你当时给朕提的要求朕可是铭记在心一刻都不曾忘记你不用再试探朕了!” 赵佶刚想赞同可是随即又想起了高俅曾经跟赵佶提过的要求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皇上开源未必就非要从赋税上面下手这个不用您说我提都不会提。只不过现在朝廷之中有那么一些地方实在是需要整顿一番了如果能够处理的话必然能够省下不少的钱财而且对我大宋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刻的高俅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就像那拿着棒棒糖哄骗小孩子的怪蜀黍正在对一个懵懂的孩童进行着诱惑。 “这个……你说的地方不是地方那又是哪个地方呢?” 赵佶自然能听出来高俅意有所指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段跟绕口令一般的对话出现。 微微一笑高俅凑到了赵佶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就是——禁军!” “什么?!这怎么可以?禁军乃是我大宋的根基怎么可以轻易便动呢?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一听到高俅说要动禁军赵佶大惊失色立刻开口反驳起来。 “哎哎哎你先冷静一下行不行?我没说要动禁军只不过现在的禁军需要整顿一二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还能有钱拿所以才来跟你说的。不管事情行与不行你总该听我说完了再反驳吧?” 高俅也没想到赵佶的反应会这么大只不过禁军的改革势在必行因此就算是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跟赵佶闹翻高俅也是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你说的倒也对不过先说好禁军负责我大宋的守备整顿可以但若是将战力整顿的没了那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我都坐不稳位置全都得让辽国或者哪里给抓了去当阶下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手头真的很紧在高俅说完之后赵佶竟然立刻就恢复了过来摆出了一副先听听你说的架势。 有了赵佶这句话高俅这才算是踏实下来别的高俅不敢说但是现在禁军的战力……呵呵除了西北禁军之外剩下的不管是北路禁军又或者是戍卫东京的禁军哪里还能有什么战斗力? “咳咳既然皇上您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也就跟您直说了吧!”高俅故意装出一副冒死直谏的样子满脸正气的说道:“从我大宋开国开始吃空饷的问题便屡禁不止不过当时因为太祖出身行伍对军政、军纪十分的看重因此当时吃空饷的问题虽然存在但是却无伤大雅。可是到了真宗一朝兵籍不实的情况就开始逐渐增多。而从仁宗皇帝开始我大宋朝禁军吃空饷的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到现在为止我甚至都不知道守备东京的禁军之中还能不能凑出十万人来!” “这……这……这不是真的吧?高俅你在骗我对不对?” 突然间听到这个消息赵佶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不怪赵佶如此失态在当初高俅从王厚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之赵佶也没有强到哪里去。东京汴梁乃是大宋的国度这里驻扎的禁军具体有多少如果不查记录的话谁也说不好但是怎么着也该有个二十来万人的现如今高俅说不知道能不能凑出十万人来那就是说禁军缺额已经达到一半了这委实有些骇人听闻。 “骗你?我也希望我是在这里编瞎话啊!可是这些事情是我清清楚楚从哪些被人陷害的将军口中听来的虽然里面必然会有这些人的怨气在但是他们所说的十之有九是可以相信的!” 高俅说的基本上和当初王厚讲的差不多只是没有说的那么细致而已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特别的有底气。 “……”面对高俅赵佶忽然间沉默了等了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说道:“高俅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唉!禁军一事实在是关系重大我虽然有心去调查但是也担心有人借机害我。而且兵权这种事情影响太大我在跟你说之前是不能有所动作的。” 其实高俅手里面是有证据的毕竟有章惇留下的那帮人在就算是曾布这些人早上吃几饭碗高俅都能够知道不过这种事情是不能让赵佶知道的不然随之而来的就是猜忌了。 “这么说如果我给你足够的放权你就能够彻查禁军的事情是不是?” 赵佶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不过高俅心里面明白赵佶现在应该是认真起来了。虽然说赵佶喜欢琴棋书画胜过国家大事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不是跟大臣们商议国事而是蹴鞠打闹可是赵佶毕竟是个皇帝。就像亡国的李后主一样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他并不是不想去当一个好皇帝只是力有未逮而已。 现如今的赵佶已经被高俅一番话给唤醒了高俅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苦笑“皇上这件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不要说当今的枢密院还在曾布的掌控之下就是那些从吃空饷里面得到好处的人就不少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牵扯到的人也是数不胜数想要查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可能的我劝您也最好别动这个心思了。” 正文 第十一章 远离蹴鞠 “不让我懂这个心思你还会跟我讲这些吗?高俅别跟我玩你的那些心眼儿了!”赵佶狞眉怒目死死地盯着高俅说道:“高俅在朕登基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你是来帮朕的是来帮大宋的从你提的要求没有一条是为了自己我就能看出来你是真心想要大宋国富民强。现在这件事情要是不处理大宋也就离着亡国不远了这个时候你还打算跟我绕圈子?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皇上我发现你就特别容易激动你知道吗?我不是说事情不能办只不过想要查这件事实在是难度太大到时候造成的影响也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所以想要做成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一些别的方法。” 见赵佶激动起来高俅赶忙开口安抚起赵佶来。 “别跟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就问你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处理?!” 白了高俅一眼赵佶没好气地问道。 “是这样直接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们想个办法召集禁军集合起来到时候粗一打量就能看出来少人毕竟现在的禁军缺额实在是太大。到时候我们只抓‘事主’不问首恶禁军的问题我们就算是打开突破口了。” 这个主意不是高俅现想的而是早就考虑了很久。 禁军缺额的事情就算没有牵扯进去全部的朝臣但也绝对牵扯进去了不少的人而想要动禁军那就是在动这些人了。或许这些人对禁军的利益不会特别看重因为利益再大也是没办法和自己的性命相比的可若是牵涉到了这一帮子朝臣那他们必定会联起手来阻止这件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禁军的改革完不成甚至说高俅都可能会在这一次的事情之中将自己给赔进去。虽然说大宋朝明文规定不杀士大夫及上疏言事者可是之前朝会的时候商量的高俅是要进殿前司的进了那个地方基本上就算是有武将的身份了到时候真要是这样被杀高俅想喊冤都未必有地方喊去了。毕竟才这么几十年下去没多久的包拯未必就坐到阎王爷的位置上了。 只找那些当事人的麻烦其实就是只去抓那些管理禁军的那些武将禁军出问题他们必定跑不了而只找他们却不动朝中的大员明哲保身的行为模式下必然不会有人会为了那些人跟高俅死磕毕竟高俅的身后还站着赵佶。丢卒保车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高俅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要怪就怪那些因为贪婪而参与进来的那些人。 不过高俅虽然想的挺好可是赵佶却不是很满意皱着眉头看着高俅说道:“高俅你的意思我能明白可是那些‘首恶’又怎么能够放过?跟那些所谓的‘事主’比起来那些‘首恶’才是最该死的!” “不是饭得一口口的吃事情得一件件的办。况且禁军之中吃空饷的情况持续了这么多年很多所谓的‘首恶’说不准早就已经入土了跟他们计较根本不会对我们改革禁军的事情有帮助反而会有所妨碍。”高俅跟赵佶解释着自己的想法不过看样子赵佶并不买账无奈之下高俅只好开口说道:“那什么我不是说‘首恶’就不处理了只不过想要动禁军就暂时不能动他们。而如果禁军改革完成又掌控在皇上你的手里那到时候我们就会更加有底气两件事情相辅相成是要有个顺序的。” “呼!听你这么说朕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过……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开源’你估计能够弄出多少钱来?” 自己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赵佶显然很是满意话锋一转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上面。 “这个……我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如果非要我说的话应该可以节省现在支出的四分之一。” 高俅不是学金融又或者说会计的对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很擅长不过按着估计应该是这么多。 首先禁军如果是剩下一半那么军费就要减半然后这些近禁军在短时间内还要回复之前禁军的基本职能那至少要再加上他们军费的一半来训练他们这样算下来就是四分之三了。 不过想到这里高俅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连忙开口补充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差点忘了说了这次禁军改革只能先对在京禁军动手其它的那些我们暂时不能动。而且这个弄钱的办法只有现在能用日后禁军还是要慢慢恢复现在的规模的到了那个时候军费就不能再有克扣了。” “禁军恢复规模我倒是同意不过为什么只对在京禁军动手?那西路禁军还有北路禁军呢?等下次吗?” 赵佶比高俅都明白禁军的重要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如此生气此刻听高俅这么一说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北路禁军毕竟是守着边塞的改革也得等在京禁军改革完成才能动他们不然一起整改到时候辽国打过来了我们拿什么去抵挡?即使说现在的北路禁军不管用但是至少能唬一唬辽国的那些人不是?至于说西路禁军常年征战人家根本就没有吃空饷的问题存在完全不需要整改。” 之前高俅说的很是简单现在却是要开口给赵佶解释一番了。 “哦!原来如此那么说我们用什么方法来集合在京的禁军呢?” 赵佶对这件事情比高俅还要赵佶问完了一个问题之后立刻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个我只是有这个想法那就是让他们更换驻地。不过具体的做法还是需要好好想一下因为禁军之中的一些规矩是必须要注意的而这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来的及去查。” 从河州到东京高俅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候因此还不能提出具体的建议来。 不过高俅不知道这些事情赵佶却是知道的在听到高俅的这番话之后赵佶的眼前就是一亮。 “更换驻地这种事情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从仁宗朝开始就粮禁军就开始常驻地方了想要动的话虽然有些难度却也不是完全不行。” 赵佶一边说着一边自得地点起了头来。 “行不行的放在一边那个什么‘就粮禁军’是个什么情况?你能不能稍微给我解释一下?” 高俅没来得及查这些东西面对赵佶说的这些东西自然是两眼一抹黑了。 “哦这个容易简单来说更换驻地一般来说有三种目的而按着这三种目的一般将禁军更戍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就粮就是说移驻到粮草丰足的地方毕竟有些时候粮草运输不便反倒是禁军更戍要来的简单而且这种的一般是允许携带家属的。” 赵佶开口为高俅解释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在京禁军应该和就粮没什么关系反倒是在开封府各县驻扎的那些才应该算是就粮。那还有两种情况分别是什么?” 如果说分两种那高俅就不会再问了可是分了三种还剩两种那高俅就有必要问一句了。 “除了就粮之外还有屯驻和驻泊。前者是从京城调出戍边或者是守卫诸州这种时候这些禁军是归属于当地管辖的;后者就要简单一些了就是单纯的屯兵诸州不过却不用听诸州的调遣。当然了这两种都是不允许携带家属的。” 毕竟是当了皇上赵佶对与这些常识性的东西还是十分熟悉的讲解起来也很是通俗易懂。 “既然是这样那就粮和屯驻都不合适了。我看不如用驻泊当做借口让开封府各县驻扎的那些禁军和在汴梁城附近的这些禁军调换对外就说这事一次常规的调动。正好有人提议我入殿前司也可以用我当做借口就说为了方便我掌权做如此调动想来应该没有人会发觉的。” 高俅或许不是一个好的棋手可是他将自己当做棋子的行为显然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了。 计划好了前面赵佶接着问道:“这个倒是简单不过后面该如何行事?” “后面事情就简单了我们找人查清楚汴梁城驻扎的禁军何事调动到了那天你随便找个借口去看禁军调动。到时候在‘不经意间’发现禁军有问题事情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高俅不仅将自己当做棋子就算是赵佶也依旧没能逃脱出去。 “嗯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改革禁军你又什么好的人选没有?” 赵佶问这个问题纯粹是下意识的毕竟前面都让高俅出了主意现在再问一句也是挺正常的。 “人选倒是有不过适合的倒是没有几个。其中最合适的我想应该就是王厚了。” 禁军的事情还是王厚告诉自己的高俅当然不会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虽然说还有其他的人选比如说折彦质等人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推荐王厚才是高俅唯一正确的选择。 从来瓜田李下麻烦总是不断。与其推荐那些跟自己熟识的人倒不如找王厚这样一个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交情的人来除了王厚比折彦质等人更加了解在京禁军的问题之外更加方便行事之外还能为高俅升去不少的麻烦。 “唔~王厚么倒也是一个人选不过朕记得好久之前似乎下令召他进京了不过后来听说他偶感风寒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到现在也没有到汴梁来。” 对于出自自己口中的命令赵佶还没有那么容易就忘却不过仔细想了又想却是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王厚在做什么了。 “这个……许是水土不服?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想来应该是耽误了。不过我猜皇上您后来应该是把王厚个忘了吧?不然几道敕令下去王厚就是拼着一条命不要了现在也应该到汴梁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其实是在编造借口高俅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了自己的瞎话。 王厚没到的原因高俅自然是知道若不是高俅的拦截王厚几个月以前就见到赵佶了。当然如果不是那一次拦截高俅也就没有那么快往河州一行了。只不过让高俅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王厚竟然真的敢一声不吭就这让在路上耽搁起来了。这就好像是同班同学一个告诉另一个作业可以拖到第一节下课再说可是听到的这个人直接就给拖到中午了更加狗血的是‘收作业’的赵佶也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上次见过面之后高俅也就没有再关注王厚那边的消息了虽然当时也是急着去往河州可是现在想起来高俅却是有些后悔至少也应该找人盯着那个王厚一些的。 本来这种事情是有必要好好责问王厚一番的不过想来自己当时也并没有催他现在又是用人的时候赵佶也就没有多追究了“那什么等一会我去安排人传令让那个王厚火速进京禁军的事情可是不能拖啊!” “是皇上圣明!” 常规拍了赵佶一句马屁高俅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其实高俅这边还有不少的事情要跟赵佶说不过难得赵佶现在的情绪高涨高俅自然没有必要再用别的事情来刺激他轻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暂时就算是定下来了。 “行了吧!真要是圣明那就不是皇上了!”赵佶没有理会高俅的这番话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正事已经谈完了要不要去看看朕蹴鞠猜猜朕今天能进几个?你要是猜中了的话朕可有奖品哦!” “算了吧赌球害人远离蹴鞠!” 高俅连忙摆手坚决地拒绝了赵佶的提议。 正文 第十二章 发火 虽然被高俅拒绝了但是这依旧不能影响赵佶对于蹴鞠的热情。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也很能理解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不对不对搞错了。是一千年之后的中国对于足球的热情也没有丝毫的减弱哪怕说偌大的国家已经找不多十一个人去踢那个世界杯了。 当然说这些就扯远了回到这个年代蹴鞠可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虽然说施耐庵写的《水浒全传》里面关于高俅借助踢球而得到赵佶赏识最终成为权倾朝野的太尉这件事儿是假的在人物事迹和性格上进行了颠覆性的创作可是这件事情却也从侧面说明了很多最直接的就是宋代上至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对于蹴鞠这项运动都是十分喜爱的。 除了从赵佶这里见过蹴鞠其实高俅还在大街上见过表演踢球技艺的足球艺人用头、肩、背、胸、膝、腿、脚等部位完成一整套的表演据说有人能够‘使球终日不坠’。当然高俅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以前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虽然说高俅没打着跟赵佶赌点什么不过只是单纯看赵佶蹴鞠的话其实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个年代不像后世那样科技发达很多后世的娱乐活动在这里根本就看不见高俅就算是现在回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 跟蔡京等人站在一边看赵佶蹴鞠当然高俅抽空还会看看在一边喊的声嘶力竭的蔡京等人反正觉得是挺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高俅只听见蔡京等人的嗓子都已经哑了可见这些人为赵佶加油是有多么卖力了。不过高俅倒是没有这样做虽然说有点不给赵佶面子的假象可是高俅就是不愿意嘶喊。 蔡京等人喊哑了嗓子赵佶那边也确实踢累了随手赏赐了那些陪着自己蹴鞠的人一些财物赵佶便离开球场去梳洗更衣了。而高俅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脆就和蔡京等人一同去到议事的地方坐坐。 议事的地方高俅倒也不是十分陌生在赵佶登基之前的那次朝会高俅就是在这里跟赵佶见的面因此还算是熟悉。就隔着一道月亮门另一边是武将们休息的所在不过一般来说朝政的事情武将都不插上嘴所以平日里也没有武将会聚集在议事的地方。 不过文官不比武将虽然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可是房间里面也已经有了不少人其中身份最高的应该要数曾布了。而地位在曾布之上的韩忠彦却是没有在场。 看见高俅进来曾布微笑着冲高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高俅回礼然后曾布才再次跟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高俅也没有多说什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然后打量起屋里面的人来。还别说真的让高俅看见了熟人曾经有过来往的上官均正坐在了一个角落之中发现高俅看向自己之后微微颔首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这个时候高俅才算是回想了起来之前自己似乎是跟赵佶说过那么两句然后上官均好像是升官了现任给事中虽然官职不算很大但是平常处理公务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予官职不当的记录下来上报也是个很重更要的位置。 古代的通讯不像现代一封信正常来说个把月到就算是快的说不准等了好几个月的一封信到手就问一句‘您吃了吗?’所以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生活的圈子也就相应缩小了。已经快有半年没有跟上官均见过面高俅也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高俅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屋子里面的人们蔡京那边却是在喝了茶水之后便开始跟身边的人聊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还就在高俅的正对面。 “嘿就昨天跟你说的那事儿我跟你说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当今皇上跟先帝一样都对变法比较推崇那些反对变法的元祐党人现在处理他们时间上是正好的而且对我们也没有坏处反倒实在是一件好事。” 蔡京没有压低声音自顾自地跟身边的人说着。 不过这也是正常从已故的上任皇上赵煦开始到现在的皇上赵佶对于变法的事情都是比较上心的。当然赵煦已经归天了高俅跟他也不是很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热衷于变法不过现在的赵佶高俅却是了解的他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可是又不愿意太过费力所以才会沿着自己兄长的道路往下走。就连现在的朝堂虽然说官员屡有调动可是说到底基本上还是赵煦在的时候的那个底子基本上没有更改太多。 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蔡京才会毫无顾忌地在公共场合说这种事情。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是在刻意在其他人面前显示自己。 不过曾布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蔡京的身上毕竟排除异己打击元祐党人这种事情都是他玩的不愿意再玩的了蔡京的这点小心思曾布完全明白因此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不过曾布等人不在意高俅却是一直听着一来蔡京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就是不想听也是不可能的二来蔡京说的事情也确实吸引了高俅的注意力虽然说不是什么好的感官。 高俅听着蔡京在那里大放厥词而且越说越过分心中突然间一股子邪火就窜了出来正巧身边有小太监上来送茶高俅顺手抄起小太监放在自己身边茶桌上的茶杯就朝着蔡京的脚下摔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啊~哎呀’的惨叫声响起蔡京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现在毕竟才是七月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天气一热人穿的就少可是偏偏中国人喝茶的时候就是热茶高俅的茶杯在蔡京的脚底下摔碎滚烫的茶水自然是溅了蔡京一身。蔡京又不是没有知觉自然是忍耐不住惊叫出声了。 “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啊!” 一边拎起了自己贴身的衣服扇动着蔡京一边抬起了头来盯着高俅质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蔡大人想要定元祐党人的罪我这个‘元祐党人的家属’自然就要好好回敬蔡大人!” 高俅不满于蔡京的计划开口自然就不会有丝毫的客气。 当然高俅也不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就冲着刚才蔡京说的‘元祐党人的亲朋也不得宽宥’这一句话就算是赵佶亲自问起来高俅也敢梗着脖子硬顶。 “啊?高大人您……您什么时候成为‘元祐党人的家属’了啊?难道说您对于变法一事也不支持吗?” 有站在蔡京旁边的官员听见高俅的话之后立刻开口问了出来。 高俅不是正经混官场的在汴梁之中也从来不参加那些文人的圈子所以这些大臣们对于高俅的信息基本上全都是靠推测的多的信息谁都没有。今天高俅自己说起这件事情来就算是曾布也忍不住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高俅。 毕竟高俅能出仕是因为赵佶的原因可是赵佶却是支持变法的如果说高俅不支持变法那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由不得曾布不关注。 “呵?什么时候成为‘元祐党人的家属’的?”轻笑一声高俅连问那人是谁都不问直接开口说道:“我从小便跟在东坡先生的身边有人要对东坡先生下手你还问我支不支持变法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就这一番话所有的人都立刻反应了过来。苏轼这个人整个大宋就没有人不知道不过在朝政上苏轼还真的不是那么精明。 变法一事上分为‘元丰党人’和‘元祐党人’前者是元丰年间支持变法的那一类人后者则是元祐年间反对变法的那一部分人。可是不管是‘元丰党人’还是‘元祐党人’却都苏轼这一派别的人多方打压实在是以为苏轼站的位置太尴尬了。一方支持一方反对可是苏轼却是反对盲目变法的同时反对全盘否认变法这样做虽然很有原则但是却是两方不讨好。 当‘元丰党人’得势的时候苏轼便被归为‘元祐党人’多加打压而当‘元祐党人’掌权之后苏轼便被当成‘元丰党人’而被排挤不然以苏轼的才学和能力就算是做不到韩忠彦的位子上至少也不会落得现在在西湖边上休养。 一直以来大家对于苏轼这一批人的情况其实都是十分的熟悉的不过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所有的人都故意装作不知道借此对苏轼下手。今天高俅在这里堂而皇之地提出来这就让人没有办法接下去了。 “咳咳高大人我也不是说要对东坡先生做什么只不过有这么个想法有什么说的对与不对的地方您……您多包涵!” 这个时候蔡京被茶水烫到的地方已经好了很多听到高俅的话之后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反而跟高俅道歉起来。 “不用我不包涵。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对我一定很不满你也不用否认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给我讲什么妲己?”高俅完全不在乎蔡京的感受冷嘲热讽一番之后环顾了一下看过来的众人接着说道:“变法与否应当是取决于所变之法对大宋朝是否有利而不是说变法对我们是否有利。为了变法而变法这早就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意义。我不反对变法但是也不赞同盲目变法更加反对这种用变法为借口来排除异己的行为。我知道有人会因此怀恨在心不过我也可以将话放在这里我不在乎什么‘元祐党人’、‘元丰党人’的我全都不是我是大宋之人!” 高俅的一番话说完蔡京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瞬间变得绚丽多彩起来。而其他的人因为没有跟高俅直接对上所以对高球的这番话也就没有太当回事。只有一个人坐在角落之中盯着慷慨激昂的高俅目光熠熠。 如果高俅观察到了这个人那他就会发现这人正是现在被怼之人蔡京的弟弟——蔡卞。 说实话其实蔡卞比之蔡京还要热衷于变法只不过他所想要的变法比之蔡京的那些歪门邪道要正经的多基本上跟高俅所说的是没有太大区别的。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而原因就在于——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 蔡卞本身不是一个攀龙附凤之人跟王安石女儿的婚姻还算是比较纯粹的。只不过在成为王安石的女婿之后蔡卞越发被王安石所引导完全成为了王安石的一个小迷弟哦或许应该叫做小米女婿。 王安石变法失败之后对于蔡卞的打击比之其他人都要大而在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之中蔡京也对变法一事越来越有深刻的见解。 别看现在的曾布也是当初王安石变法的支持者和参与者之一甚至现在都算是变法派的守军人物可是在蔡卞看来由于曾布个人的私心在曾布这里的变法早就已经变了味。也因此蔡卞现在不再跟曾布等人来往而是暗自谋划着等待重现自己岳父功绩的哪一天。今天听见高俅这一番话却是让蔡卞大为触动。 “诸位今天高俅失礼搅扰各位了改天必定摆酒赔罪。”冲着周围的大臣们一拱手高俅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然后冷眼看着依旧龇牙咧嘴的蔡京轻声道:“高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就直接来这一次的茶水算是个提醒做人不要那么下三滥如果还有下次那咱们可就要走着瞧了!” 说完这番话高俅也不管蔡京是个什么表情冲着周围的大臣们一拱手转身便离开了。 正文 第十三章 家里的麻烦事 发这一通火其实影响还是挺大的当然这些人里面心里面都是怎么想的高俅并不能完全猜到可是自己的意思这些人一定都明白了以后如果有来往的话那么就要简单很多了。 当然高俅不是猜不到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去做。今天的事情必然会让蔡京心怀不忿可是就蔡京目前的权势来说高俅根本就就没有必要正眼瞧他或许以后蔡京会走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但是那也只是有可能更何况现在他跟高俅对上了高俅怎么也不会让蔡京如果的。 其实说起来有赵佶站在高俅的身后包括曾布在内的所有朝臣高俅其实都不必在乎他们的感受只不过如果没有必要对于曾布这种差不多位极人臣的存在高俅一般不会主动找麻烦。 好在现在的曾布对于变法的态度也有所改变曾经的曾布有必要借着变法来往上爬可是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头上除了一个不怎么管事儿的韩忠彦剩下的就是赵佶了曾布想往上爬也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因此对于变法的事情他也就不再上心了。 而且从私教上来说从原先的章惇到现在的曾布跟苏轼之间的关系都是比较不错的只不过在政治理念上面有了分歧再加上欲望等因素在其中作祟所以才会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可是在私底下离开了朝堂之后他们的关系依旧要好。 当初苏轼不得不将高俅留在汴梁的时候就曾经想要将高俅托付给曾布只不过后来因为这样又或者那样的原因只能是选择了将高俅托付给自己的亲弟弟苏辙虽然苏辙紧跟着苏轼的脚步就离开了汴梁高俅实际上也没有跟了苏辙。 今天高俅当着这么多人表明自己的态度一定会有人看不惯他可是也同样会有认同他的人不过这种事情只要人活着就一定会有避免是不可能的。高俅现在对朝臣们还不是十分的了解倒不如像今天做的这样将自己的理念讲出来认同自己的自然会亲近自己而反对自己的却也不能拿高俅如何。 说起来高俅也是有些喜欢上了这种让其他人‘看不惯自己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感觉。 不管这些朝臣如何想现在高俅的心里反正是挺舒服的离开了群臣议事的屋子之后直接就离开了皇宫回家去了。昨天赵玉儿等人虽然已经完成了‘乞巧’可是昨天才是七月初六今天七月初七必然还有事情在等着高俅去做。 回到家里情况却是有些出乎意料赵玉儿这一帮女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全都出门去了。不过这些麻烦的女孩子不在高俅倒也十分乐的清闲回自己的房间写信去了。 之前王厚来汴梁的时候高俅将其拦下现在又推荐王厚去整顿禁军如果是别的时候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跟蔡京有了矛盾高俅就不得不防了。人家都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高俅在没有彻底解决蔡京之前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高俅在信里面要求王厚彻底忘记跟自己认识这一事实并且信看完之后一定要焚毁。这两件事情是必须要嘱咐的跟兵权牵扯到一起就算赵佶如何信任高俅总是会有所防备而这一防备关系往往就会出现裂痕。而焚毁信件的目的就简单多了如果不是跟王厚不太熟没有更好的途径通知王厚高俅甚至都不想写这封信毕竟有了实物就容易出事。 做好了这些之后时间也差不多是中午了赵玉儿这帮女孩子就像是掐着表一样从外面回来了当然跟着她们回来的还有一个李清照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碰上的。 “呵呵回来了啊!” 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高俅站在前院之中看着高兴归来的赵玉儿等人开口说道。 “是啊!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怎么今天你也没有事情吗?” 赵玉儿走在最前面听见高俅的话之后开口反问了一句。 自从高俅从河州回来之后可是天天入宫议事着实忙了两天因此赵玉儿才会这样问。 微微一笑高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开口解释道:“又不是天天需要朝会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这不是就回来陪你们过节了嘛!” 这点高俅倒是没有说谎其实不只是现在从古到今除了最后一个清朝之外就没有一个天天上朝的而在不上朝的时候有人会到皇宫之内专门议事的地方议事有的人就会待在家里或者是自己办公的地方。 之前的时候多久上一次朝高俅并不清楚也懒得去查不过自从王安石变法之后大宋上朝就规定成了五天一次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召集群臣多加朝会的比如说昨天赵怀德的事情就算是要紧事只不过正好赶在了第五天。 并且在赵佶登基之后开始的时候还算是兢兢业业不过后来发现朝会大多数时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干脆就定下来了一个‘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规定。这一点上高俅倒是很确认赵佶是开创者。 “过节?哼哼我们女孩子过节你掺和什么?” 赵玉儿并没有领情的意思撅起了小嘴。 “嗨!谁还不是个孩子了?凑个热闹嘛!” 知道赵玉儿是在说气话高俅虽然不知道赵玉儿到底在生什么气不过却也不是很在乎不要脸的处理方式他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噗!你还是个孩子?不要闹了你比我都大好吧?” 李师师跟高俅的关系一直就不算很好找到了机会自然是好好嘲讽一番了。 就站在李师师的身边李清照开口替高俅辩解起来“哎呀呀哥哥这不是还没有行冠礼嘛!说是孩子也不为过啊!” “也是啊!公子您到底该什么时候行冠礼呢?而且从去年到现在也没见您过过诞辰实在是让人好生奇怪!” 李韵点头附和着李清照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随意地开口问道。 只是李韵这一番话说完花想容的面色却忽然变了。别人不清楚可是她跟了高俅这么多年却是十分了解的——高俅根本就没有诞辰! 说来复杂其实事情也十分的简单高俅从后世而来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何年何月出生的只不过按着当年来的时候的年纪推测着今年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具体是多少却是不好说了。宋朝毕竟不是现在没有测骨龄等一系列的手段。 至于诞辰的问题也是如此高俅过生日按理说应该过这辈子的生日可是这辈子的生日他又完全不知道。在苏轼身边的那些年王朝云一直是按着苏遁的生辰来给高俅过生日的高俅虽然没有拒绝过可是也没来没有接受在留在汴梁之后也就更加不愿意过生日了。 “……那什么中午了你们想吃点什么?” 高俅不知道该怎么接李韵的话沉默了一阵之后紧跟着转移了话题。 “哎?姐姐问你话你怎么……” 李师师是坚决站在李韵一方的见高俅转移了话题开口就要责问。 不过李韵通晓人情世故一看高俅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不对劲连忙伸手拉住了李韵的胳膊说道:“公子看着安排就行我们也不是挑食的人。” “哦!那就好办了!” 随口答应了一声高俅也不等李师师等人回应转身就走。 李师师不爱吃的那几个菜高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有那么几个菜是只有李师师不爱吃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妥。高俅不是一个坏人可要是说他是好人的话却也不是太准确对于李师师的这种行为高俅做出了自己强有力的包袱。 当一桌子菜摆到餐桌上的时候李师师的脸都绿了死死地盯着高俅企图在高俅的脸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呵呵大家慢慢吃啊!不要着急后面菜还有多吃多吃啊!” 享受着‘报复’的快感高俅坐到了一边的桌子旁毕竟女眷这么多高俅跟他们在一起吃饭也是有些不合适的。 一大桌子菜其实菜式就三种只不过是装了很多盘而已看着满桌子自己讨厌的菜李师师越想越委屈嘴也越撅越高。 “好了一会姐姐给你单独做一些吃食别生气了!” 李韵按住了李师师略微颤抖的玉手小声安慰着。 当然在心底李韵也会埋怨高俅太过小家子气跟李师师一个小女孩还如此较真。 世间的事情往往如此别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就开始埋怨你不够友好可是全然不顾你才是最先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赵玉儿她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高俅这边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虽然说往日里高俅也会让张千、武松等人陪着他吃饭可是今天有外人‘李清照’在就算是蝶儿都没有落座这边高俅也不好叫张千等人一同过来吃饭。 不过饶是如此高俅也是觉得心里面很是舒服当然和‘报复’李师师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想起了曾经的七夕佳节。 在上辈子的时候高俅可是没少被喂‘狗粮’尤其是在这个节、那个日的时候就算是到了半夜十一、二点乃至凌晨两、三点高俅刷个微博都还能看到有人在微博的评论区里面艾特自己的另一半。而在这种被喂狗粮的时候高俅总是会很贴心地在这些人的下面回复上一句‘上次你艾特的不是这个人哎’。 来到了宋朝以前的时候是没有过乞巧节的习惯今天再次过七月初七高俅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喂‘狗粮’的人心里面自然是十分的舒坦因此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吃饭却也没有觉得有多么孤单反倒是觉得今天的这碗饭格外的香甜。 当然高俅也不是没有机会结束自己‘单身狗’状态的机会只不过一来高俅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二来高俅也不敢真的跟赵玉儿或者花想容甚至是李韵、蝶儿等人中的任何一个有实质性的进展世事难料说不准哪天高俅就又能回到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了到时候这边娶妻生子了那自己还要不要回去?古天乐版的《寻秦记》除了项少龙的帅气之外给高俅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当项少龙有机会回去的时候却不能回去了高俅可不愿意犯这种错误。 一直以来高俅并不是完全没有想法抛开赵玉儿、李韵和蝶儿暂且不说跟高俅在一起十几年的花想容绝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而且从身份上来说也没有任何的阻碍高俅真要做点什么其实还是十分容易的可是做完了之后呢? 本来一碗饭吃的十分开心的高俅想到这里又觉得这饭有些难以入口了。怎么事情就全都纠结住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就躲不开这些问题了? 越想越烦躁高俅干脆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筷子也随手扔了出去。筷子打在碗盘上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坐在领一张桌子上的花想容等人听到声音齐齐地转过了头来。 当然高俅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了现在高俅的脑海之中仿佛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浑身洁白的天使一个满面漆黑的恶魔。恶魔不停地劝说着高俅应该找另一半好好过日子而天使则是在一天不停的说‘对啊对啊’。 “你们真是烦死了!” 高俅忍无可忍突然开口冲着两个唠叨不休的小人开口嚷了起来。 花想容等人看看高俅然后又互相望了望。 李师师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怎么了?疯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河灯 一顿饭吃的很是不开心高俅后面也就没有再跟赵玉儿她们一起就算是到了晚上赵玉儿等人来找他出去游玩高俅也借口有事给拒绝了。 躺在书房之内的书桌之上高俅呆呆地望着自己正上方的房梁仔细思考着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该如何走自己到底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赵玉儿等人。 花想容跟高俅认识的时间与赵玉儿相差无几也就是几天的差别不过赵玉儿肯定在高俅这边没有花想容的分量重的。倒不是说衮国长公主身份的赵玉儿没有一个丫鬟出身的花想容身份尊贵只不过花想容毕竟跟高俅朝夕相处了十年甚至于如果不是高俅的思想是个成年人的话早几年的时候花想容甚至可能会跟高俅一起洗澡。再者说了高俅本身就不是一个古代人对于尊卑贵贱根本就没有那么明显的意识如此花想容的分量在高俅这里自然是要重一些了。 而在花想容之后便是李韵了哪怕说的她的身份有一些问题可是毕竟跟高俅之间有那么一次难以言述的邂逅。高俅又不是那种吃干抹净便不认账的渣男怎么也不可能将李韵给省略掉。 在李韵之后便是赵玉儿虽然说她跟高俅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毕竟认识的时间比较早最多也就比花想容晚那么几天而已。而且人家一个长公主能够什么都不在乎地跟高俅住在一起这种明目张胆的‘同居’除了当今皇上赵佶的默许之外赵玉儿也是要很大的决心才可能做到。 最后一个是蝶儿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初蝶儿之所以会跟着高俅前往河州除了明面上要照顾高俅之外实际上是赵玉儿等人商量的计划想要借助蝶儿从高俅这边打开一个突破口。不过蝶儿目前的身份还是高俅府上的一个小丫鬟所以倒也没有必要考虑太多只要在她之前有一个成功的那她就一定能上位。 当然现在似乎又搅和进来了一个李清照这倒也是一个麻烦。 以前的时候高俅故意回避了这个问题现如今想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回去与否尚且不知这边的牵挂太多势必会影响高俅的判断这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就在高俅为难的时候忽然间书房的门响了只听见张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公子!” “门没关你进来吧!” 平常也没什么人会来高俅的书房就算有也不敢直接闯入所以高俅也就一直没有养成栓门的习惯不过现在看来反倒是省了高俅不少的事情。 “是公子长公主她们已经……” 张千推门而入正要跟高俅汇报一下赵玉儿等人的动向却是忽然间发现赵佶正躺在书桌之上一下子就愣住了。 “已经什么?你这是跟谁学的毛病怎么说话就说一半啊?” 从书桌之上坐起高俅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哦那什么长公主她们出去游玩了您真的不跟着去看看吗?” 张千很恢复过来心中思考着高俅到底是在干什么不过嘴上却是没停说完了自己来禀报的事情。 “跟着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这帮子女人真是……唉!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那我们就跟着出去逛逛吧!” 正想着一口回绝可是话到了嘴边高俅却是一声叹息让后改了口。 “啊那公子需不需要我去准备一下?” 张强想的是去找个马车又或者多找几个人跟着高俅平时出门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是这样做的。 不过今天是七月初七街上不说是人满为患但至少也是摩肩接踵准备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因此高俅一挥手直接说道:“不必准备了你叫上武松就够了。” “那个……公子长公主她们出门的时候我跟武松商量了一下他带着尤勇、吴谋还有几个人跟着去了算是保护长公主他们这个……” 虽然说高俅的吩咐很是简单可是张千却是面露为难之色根本就没办法做到高俅要求的事情。 高俅这边人虽然是不少但是平时真的顶用的也就这么有数的几个人长时间以来要是有人出门如果是李韵又或者李师师出门张千随便安排两个人跟着也就是了。但如果说是花想容和赵玉儿出门那至少要有张千或者武松跟着才行前者是跟高俅关系太近了真要是出了事情没法向高俅交代而后者则是大宋的公主出了事情更是没法交代。 今天赵玉儿和花想容以及李韵等人一同出门张千跟武松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就留下张千一个人毕竟跟在高俅身边的年头比较多张千显然更加合适留在府上。 “既然这样那就你跟着我去好了反应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用带许多人了。” 高俅心里面有事所以记性就要差上了许多。 以往高俅在节日里出去逛街的时候那就没有个不碰上事儿的近的有赵明诚这一次如果不是借助了赵佶的侍卫高俅可能真要吃上点亏了虽然当时带出去的人不少可是好多都是跟在花想容她们身边了高俅这边反倒是没剩几个人。 再远的还有高俅才来北宋的那一次上元节虽然说落水的事情不能跟逛街挂上钩可是随后让快马踢飞出去那可是跟逛街有个十成十的关系如果说没有那次的事情高俅的身体可就不会这么差了。 综上所述高俅要是想要出门的话其实还是多带上一些人的好尤其是这种节日的时候出门更是应该多带一些人。只不过现在高俅脑子有些乱却是没有想这么多了。 赵玉儿等人出门有一段时间了高俅现在才出门显然是看不见她们了只不过在出门之前赵玉儿等人说过了他们要去哪里所以说高俅倒也不必担心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们去。 基本上是一路走一路问问街边的行人或者商贩看没看见几个姑娘带着人这这边走过去也不是说张千记住的地点有问题只不过东京汴梁实在是繁华不论去哪里都有好几种走法不这样问一下的话高俅是别想知道赵玉儿等人从哪里走的了。 转来转去转去转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走的了高俅竟然带着赵佶走到了河边。 要是往日的话高俅是绝对不会到河边走的虽然说他上辈子多少还能在水里面扑腾几下可是这辈子还没睁开眼就在河里面溺水了要不是苏轼在河边路过的话可能高俅当时就能领回程的车票了。 心理阴影跟年龄无关而且消除也很是困难正是因为有了溺水的‘童年’阴影高俅才会越发的讨厌靠近河流因此要是往日的话高俅是绝对不会靠近这里的。而今天之所以会靠近这里倒不是高俅找赵玉儿等人找的着急了慌不择路而是因为高俅那轻微的夜盲症。 都说东京汴梁繁花似锦可是那也说的是东京的内城而不是现在所处的外城。因此那种灯火通明的景象在高俅目前身处的这个地方可是没有的。不过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现在的河里面其实跟灯火通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因为河里面现在一排排、一列列的全都是河灯。 正是因为有了河灯的光亮之后患有夜盲症的高俅才会被光亮吸引到了河边不过等他发现了自己是在河边之后又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仿佛这样能够让他心安一般。 “公子您看河那边的那个人好像是武松啊?” 张千可没有夜盲症接着河灯的灯光还有天上的月光、星光他正好看见了河对面的武松。 可以说张千的眼比较尖不过实际上却是因为武松身后的尤勇、吴谋身材太过显眼了张千看见了高人一头的尤勇、吴谋自然也就顺势看见了站在两个人身前的武松。而找到了武松那赵玉儿等人自然也就不会太远了。 “那我们过去吧?” 高俅也看不清河对面到底是谁影绰绰看见对面有一些人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今天是乞巧节河边又是放河灯的地方有人自然是正常的。高俅看不清河对面是谁不过对张千的眼神他还是比较相信的因此便直接忽略了张千那询问似的语气。 河边自然是有桥的虽然说离着不太近不过也不是太远高俅在张千的陪同之下慢慢想着桥边蹭了过去。 等站到了桥上之后高俅这才第一次觉得夜盲症有那么一些好处了。即使心里面知道自己现在站在桥上桥下面就是河水可是高俅并不能看清楚河水的模样加上有放河灯的人往来行走声音盖住了河水的声音高俅就更加安心了。掩耳不能盗铃但是用来安心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走过了桥高俅跟在张千的身后找到了武松等人赵玉儿他们正蹲在河边放河灯。而对于放河灯的事情高俅也是知道一些的这河灯又叫做荷花灯目的多种多样也用不着一一去问。不够高俅倒是觉得这个放河灯的行为可能跟赏花的情况分不开。东京也流行送花不过却不是送玫瑰花而是荷花尤其是那种并蒂莲更是让汴梁之人趋之若鹜。 如果高俅没有记错的话最开始好像是有人说看见并蒂莲的人来年科考必定会高中。高俅自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毕竟科考不是年年都有要是今年看见了并蒂莲明年却没科考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高俅在这边胡思乱想赵玉儿等人那边却是已经放完了河灯准备站起身来。高俅的身前是李清照站起来之后往后一退就撞在了高俅的身上随后就向前倒了出去。 本能的高俅上前一步拉住了李清照的胳膊就向后一拽不过他却忘了自己这辈子身体到底有多孱弱了他将李清照是拉回来了不过自己脚下一滑却向着前面倒去了。看着映入眼帘的花灯高俅最后的挣扎就是在倒下的同时尽量转过身去了。 ‘噗通’一声高球落水了! “噗啊~!我~唔~不~会水……” 挣扎了两下之后高俅喝了好几口水勉强喊出了一句求救的话之后便彻底没有了声息。 张千本来凑到武松身边准备跟他聊会天儿听到声音之后转头去看正好看见高俅在水中缓缓沉没当时脸就变得煞白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紧跟着一个呼吸的功夫张千与武松等人先后跳到了河水之中几个人合力将高俅给托出了水面。而这个时候有心人才刚刚发现这边的河水才不过刚到张千等人胸口的位置换句话说如果高俅要是在水里面站起身来的话水最多也就是到脖子的位置绝对不会更高。 一番紧急施救高俅吐出了两口水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我刚才……是怎么了?” 很是艰难的高俅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公子!您刚才落水了!” 看见高俅醒来张千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回答起来。 “不是我不是问落水的事情我感觉自己的左脸这边有点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俅费力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轻轻摸了一下疼痛的地方却发现入手有些发硬。 顺着高俅的手仔细看了一番张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公子您脸上好像让河灯给烫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么寸高俅落下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河灯才过去另一个河灯又跟了上来偏偏高俅又没能完全转过身来因此脸就落在了河灯上面好在河灯上面用的是蜡烛如果换成汽油那才叫恐怖。 正文 第十五章 陈无己 就这一次落水高俅足足在家里面待了有十多天直到七月二十的时候才第一次出了门去皇宫找赵佶问了一下吐蕃部族的迁移问题。 其实高俅也没有什么伤势只不过那天落水之后紧跟着就感冒了而且再加上有心理阴影的存在高俅才会一直在家里面养着。本来早几天高俅就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不过脸上还有河灯烫伤的地方因此他才在家里面多待了几天。 如果不是后来赵怀德找上了门来那高俅可能还在家里面待着。 赵怀德找高俅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正是为了他们部族的迁移问题。距离上次在朝堂上面见赵佶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了可是赵怀德始终没有等到大宋的官员来跟他商量部族迁移的问题这让他实在是心有不安。而在东京汴梁之中赵怀德又不认识其他的人想要直接觐见皇帝也不太可能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过来找高俅了。 高俅听完了赵怀德的话之后即刻便起身入宫了在被赵佶笑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高俅这才一拍桌子提醒赵佶要注意一些。 等到赵佶平复了心态高俅将自己的来意一说赵佶才解释起来。 吐蕃迁移的问题赵佶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正像当初朝会上所说的这件事情不仅大更是十分的繁琐到现在曾布他们也不过是才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而更加具体的行动方案却还是没有定下来。本来这种事情是应该通知赵怀德一声的不过因为曾布等人对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实在是太上心了反而就忽略了还有赵怀德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的高俅虽然说也有些意外但是至少踏实了下来吐蕃的事情有曾布等人上心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又陪着赵佶写了一会字高俅便告退离开了。 本来还想着去朝臣议事的地方坐一坐看看他们这些人都聊些什么可是再一想自己之前在那些人面前的表现高俅倒也没好意思过去。只不过离开皇宫的时候高俅正好就碰到了一个人。 李格非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入宫正好也从皇宫里出来而在李格非的身边跟着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外面走着。 看见了熟人尤其是李格非这样身为‘苏门后四学士’的熟人高俅也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因此便站在了宫门边上等着李格非走过来。 正经过宫门李格非也看到了高俅笑着便迎了上来“这不是高俅嘛?你怎么在这里啊?” “没什么进宫找皇上禀告些事情刚出来。您这是……” 高俅心里面吐着槽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其实跟李格非比起来高俅更像问那么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要知道李格非只不过是一个吏部员外郎算起来也就是正七品而已朝会上站班都没有他的位置如今从皇宫之内走出来这不是很奇怪吗?虽然说大宋朝朝会的时候并不是按着品级高低才能进殿站班也跟官员的职能有关可是李格非这样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出现在这里确实很不正常。 不过因为高俅跟李格非算是熟识的关系又是李清照的亲爹就算不看李清照的面子高俅总也要估计苏轼的面子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这一句嘴。 转头看了一眼李格非身边的中年人高俅又转过头来看向了一边的李格非犹豫地问道:“这位是……” “哦你问他啊?陈师道叫做无己的那个陈师道你该听说过吧?” 听到高俅问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李格非微微一笑朝着高俅挑起了眼眉。 “陈师道?叫做无己的那个陈师道?等等陈无己?你是陈无己!” 念叨了一遍对方的姓名高俅开始还有点疑惑后来用字带上姓念了一遍高俅立刻就想了起来。 在北宋一说‘师道’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是种师道毕竟投在这位老种经略相公门下的鲁智深实在是太过有名了。从后世而来的高俅自然也是不例外在苏轼身边待的那几年并没有将他在这个方面的观念给更改过来。 不过一说‘陈无己’高俅却是挺有印象的因为苏轼跟这个家伙之间的书信往来可是不少而且大多数时候苏轼都是习惯叫陈师道叫做‘无己’。因此一提‘陈无己’高俅便立刻回忆了起来。 ‘苏门’除了有‘苏门四学士’和‘苏门后四学士’之外还有‘苏门六君子’而这个所谓的‘六君子’就是在‘四学士’的基础上加上了陈师道还有李廌。 那个李廌因为屡试不中后来就对仕途有了厌恶之心具体到了哪里这个高俅因为不关心后来也就没有问过苏轼毕竟那个时候高俅已经离开了苏轼的身边专门写信问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 而高俅之所以能记住这个‘陈无己’除了有他跟苏轼通信的关系之外还有就是他写的诗、词了毕竟能将诗与词的风格写的这么相像的高俅还是头一次见虽然说可能也是由于高俅读过的诗、词不多。不过这位‘陈无己’的诗、词内容狭窄词意艰涩却是高俅平生仅见的在跟苏轼谈论的时候苏轼也是这样评价这个‘陈无己’的。 人家都说‘闭门觅句陈无己’或许陈师道的诗、词如此便是与其闭门苦吟有关了。 “原来是陈先生当面倒是小子失礼了。” 虽然说高俅勉强能跟陈师道平辈论交可是人家毕竟大高俅那么多岁真要是平辈伦交这种事要是陈师道开口还行高俅自己可是不能这么干的。 不过陈师道身为‘苏门六君子’之一虽然喜欢闭门苦吟可是待人接物的习惯却是没有多少不同。 “岂敢岂敢!”见高俅如此客气陈师道跟高俅客气了两句之后转头看向了一边的李格非小声说道:“文叔这位就是先生最小的那个……” “嗯~!” 李格非没等陈师道说完立刻重重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人在这跟我打哑谜呢?” 虽然没有听清楚陈师道后面说的是什么但是本能地高俅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不过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这两个人说的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小哥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当年你我二人曾经见过面的啊!” 陈师道摆了摆手没有给高俅解释自己刚才的话反而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段往事。 对于这种近乎于套近乎的话如果是别人说的话那一定是套近乎了可是从陈师道的最里面说出来显然不可能是套近乎而是真的是有这件事才对。 高俅对于陈师道的印象仅限于纸面上不过既然陈师道如此说了那想来应该是不知道在哪里两个人见过面或者说是陈师道看见了高俅而高俅却没有注意到陈师道也是有可能的。天下人熙熙攘攘认识的人还记不过来那些不认识的自然就更加不会被人放在心上了。 高俅微微一愣紧跟着朝着陈师道一拱手说道:“原来还是故人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你们两个人还见过面?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站在一边的李格非看看陈师道又看看高俅然后大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陈师道的肩膀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没什么印象了……” 李格非的问话显然是问陈师道的可是他却是在盯着高球看高俅无奈之下只好小声回答了一句。 “什么?高俅你没有印象?我说无己啊你怎么也学会说瞎话了?” 听到高球说没有印象李格非斜着眼睛看向了陈师道开口揶揄道。 “哼哼我陈师道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不过小哥儿没有印象其实也是正常。”陈师道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元祐四年先生出知杭州路过南京的时候天色已晚便在南京住下了我当时任职的地方离南京不远因此第二天便赶过去送行。当时正看见三夫人抱着一个孩童上马车想来那位被抱着的孩童就是小哥儿了吧?” “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听陈师道这么一说高俅倒也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了。 这里陈师道说的南京可不是‘六朝古都’金陵城而是在现在的河南商丘当时路过这里的时候确实天色已晚为了安全起见苏轼就带着人进了城住下了。第二天的时候也确实有几个人前来送行不过苏轼不会做官可是这做学问、交朋友的本事可是天下无双不管是到了哪里总是会有人来送行因此高俅才会对陈师道送行没有太深的印象。 而在陈师道口中的那位‘三夫人’其实就是王朝云了。虽然说高俅跟在苏轼身边的时候苏轼身边只剩下王润之和王朝云了可是在这两位之前还有一位名字叫做王弗虽然说走的比较早可是苏轼门下和朋友们大多还是当她在而称呼。因此王朝云才会被叫做‘三夫人’。 一想起王朝云高俅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湿润了。 李格非和陈师道两个人都被苏轼教导过做官的品性一般无二看人的本事也是学到了不少而且像这两位的年纪人情世故比那些年轻人可是看的多一见高俅的这幅模样立刻就知道是有事情触动了高俅。 “那个……可是三夫人她……” 李格非与身边的陈师道对视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是在后世的话有亲人离世必然是要通知一番的不过在这个年代交通不便利而且又有其他一些因素所以苏轼也就没有跟其他的人说这件事情。如果说在那之后苏轼又入朝为官或者是怎么着的那别人也能猜到可是从那之后苏轼基本上在西湖边上转悠了别人想知道也是没有机会的。 “唉!人有旦夕祸福小哥儿还要节哀才是。” 陈师道叹息一声开口安慰起来。 “我……” 正想说自己没有事情可是随后便被一声呵斥给打断了。 原来是几个人从宫门内而来看见宫门处站着李格非等人忍不住开口了。 “喂!前面的没事堵着宫门想死不成?” 几个人之中的一个很是不耐烦的开口呵斥起来。 “哦?是谁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他!”正想到伤心的地方被人这样打断高俅的火气也上来了绕过了李格非向宫门内看去他去世忽然间笑了起来“呵呵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蔡京蔡大人啊?这样耀武扬威的您是真菜呢?还是装菜呢?” “你!” 先前开口的是跟在蔡京身边的一个人听见高俅如此说立刻就想上前争辩。 不过蔡京随即便伸出手来拦住了这个人转回头来云淡风轻的说道:“原来是高大人当面却是误会了误会了!” “嘿嘿哪里有那么多的误会?蔡大人若是有什么话不妨当面直说您这样做反倒是让我心生不安了。” 左右已经跟蔡京交恶了高俅也就不在乎那边多直接嘲讽起来。 “岂敢岂敢。当日高大人一杯茶水可谓是振聋发聩让蔡某幡然醒悟至今仍不敢忘记高大人当日之‘教诲’!” 虽然知道高俅是明着找茬可是当日一杯滚烫的茶水他蔡京都忍了今天又岂能再找麻烦?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在官场上若是忍不得气那就会混得像李格非和陈师道这样的人一样蔡京可是深有体会的。 正文 第十六章 穷困潦倒 “嘿嘿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蔡大人记住了就好不过最好能记一辈子不然以后还要再提醒蔡大人那我可有的忙了。” 知道蔡京心里面必然不满不过高俅丝毫不在乎接着开口讽刺着。 “是是是高大人的教诲在下必当铭记在心。不知道高大人这是在做什么?聚集在宫门口这可是有些不大妥当吧?” 蔡京忍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却也开始给高俅下套了。 “哦正好从宫门这边过我想起来还有事情忘了跟皇上说了这正要入宫这两位大人要出宫门偏偏堵住了我的去路正欲绕道没成想蔡大人却是到了这让我更加为难了啊!” 没有理会蔡京的那一套高俅直接开口反攻起来。 一般来说城门处都是不允许长时间逗留的更何况是宫门口了。守卫宫门的侍卫心里面明白不能让人在宫门处聚集可是高俅的身份别人不清楚他们却是好几次看见高俅跟当今皇上一同从旁门出去是以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这些守卫宫门的侍卫也没有多说什么。 蔡京的意思就是想着借这个机会坑高俅一下虽然说必定不会对高俅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但是恶心他高俅一下蔡京也是十分开心的。 不过高俅也是知道对方的意思根本没有接这一茬更是不在乎好多人看见他跟李格非与陈师道两个人在宫门口闲聊睁着眼说瞎话表示自己正要入宫结果被李格非与陈师道给挡住了。 这样做看似是将李格非和陈师道给‘卖’了但是实际上高俅却是将蔡京也给卷了进来。想要动高俅是不可能了但若是蔡京想要对李格非与陈师道下手那他自己也必定不能幸免。而当两方都被波及之后有高俅帮助的李格非与陈师道显然不会吃什么亏但是他蔡京却是极有可能作茧自缚。 想通了这些蔡京心中的怒气也有些压不住了“既然是下官挡住了高大人的路那在下让开就是了。我们走!” 前面的话是做样子的场面话后面蔡京却是召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跟自己离开。左右也奈何不得人家高俅与其待在这里自取其辱却是不如早些离开。想明白了这些蔡京一挥衣袖怒气冲冲的便离开了。 “呵呵这个家伙!”看着才行远去的背影陈师道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再次看向了高俅“高大人挡路的已经离开了您还要入宫吗?” “算了算了!好好的心情被人给搅和了想要跟皇上说的事情也忘了我还入宫做什么?回去了回去了!” 借着陈师道的问题高俅故意大声嚷嚷了起来。 就是做给旁人看的!高俅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不如来我的府上喝两杯如何?” 陈师道没有评价高俅的行为反而笑着邀请起高俅来。 “这个……行倒是行不过我不胜酒力恐怕喝不了两杯。”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高俅看向了一遍的李格非“若是李大人也一同去的话那才是好。” “哈哈哈哈!就算高大人不说我也会请李大人一同前去的!” 陈师道哈哈大笑完全将满脸铁青的李格非的意见给忽略了。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身体有哪里不太舒服吗?” 与陈师道一同走着高俅发现一旁的李格非脸色不太好出于关心便开口问了一句。 不过李格非只是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高俅的问题。 如果高俅真的熟读历史或者听到了李格非的解释那他就不会有任何的疑惑了。在历史上这位陈师道可是‘冻饿而亡’由此可以想象他的官职到底有多小他的家产到底有多薄了。 虽然说高俅不知道这些可是跟着陈师道到了他的家之后高俅也基本上明白了过来只看陈师道的家宅便知道此人的生活并不富裕。等坐在了酒桌旁边高俅也知道李格非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难看了。 两碟小菜一壶残酒哪怕说是高俅流落东京的时候都没有吃过如此简陋的一顿饭!菜不多也就罢了酒不是好久也能忍耐。可是你这残酒算是怎么回事? 最可气的是陈师道竟然还一本正经的给三人一人倒上了一杯难怪在知道来陈师道的家喝酒之后李格非的脸色会那样难看了。 “呵呵略显简陋请勿见怪啊!”陈师道面上也有些尴尬笑了两声之后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看向了高俅“刚才小哥儿说不胜酒力就是不知道小哥能喝多少啊?” “这个……滴酒不沾!” 说起了这件事情高俅也是有些尴尬了。 高俅早就不是上辈子的那个高球了喝酒的能耐早就没了平常闻闻味道也就罢了真要是喝酒的话一口他就能睡到明天了。 “小哥儿可是觉得我这儿的酒不好?” 虽然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可是为了面子陈师道还是佯装愤怒开口质问起来。 “那倒不是我是真的不能喝酒让我吃菜倒是好办可是这酒我是喝不了的。沾唇就醉连先生都为这件事情感到遗憾来着。”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高俅没有办法只好将苏轼给抬了出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苏轼平常没事的也喜欢喝点小酒有时候还会叫上苏过一起喝。不过每次到了这种时候苏轼便会看着低头吃菜的高俅连声叹息‘这么好的一个苗子不喝酒可惜了啊’。如果不是让王润之和王朝云两人批评了很多次苏轼可能就要好好‘培养’高俅一下了。 “那好吧既然小哥儿喝不了酒那我和文叔就……文叔你可别跟我来这套听见没有?” 看见端着酒杯的李格非想要放下酒杯陈师道连忙开口呵斥起他来。 “那什么端的久了有些累了。” 假笑了两声李格非满脸无奈地端起了酒杯。 一壶残酒本来就没有多少分到陈师道和李格非的杯子里面就更少了因此没一会两个人就喝完了酒。 “夫人!夫人!还有酒没了?” 一看见没有酒了陈师道忍不住大声嚷嚷了起来。 刚才的准备酒菜的时候高俅倒是见了陈师道的这位夫人一眼此刻陈师道一嚷嚷那位夫人又走出来了。 “没有酒了。” 陈师道的夫人满脸的无奈却也只能如实回答。 “哎哎哎没酒好办我让人去打一些来也就是了!”担心陈师道会因为要面子而冲着他的夫人发火高俅紧忙开口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冲着站在屋外的张千喊道:“张千去打几壶酒来!” “哎!哎?小哥儿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高俅的动作如此的迅速陈师道这边除了无奈之外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哎~!不碍的不碍的!来我们先喝茶喝茶!” 高俅摆了摆手随即将自己面前的茶壶推到了桌子的正中央。 这边高俅和陈师道与李格非三个人对坐饮茶外面张千回来了除了打了酒之外还买了不少的吃食除了一小部分留在了外面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送到了屋子里面来。 “公子外面我们几个等着也有点饿了所以我自作主张除了酒之外又买了些吃食这些我们吃不完送进来请您尝尝!” 张千出身官衙以前就是一个衙役对于察言观色这一类的事情也很是在行以前是不屑去做今天有需要了他也是没有丝毫的慌张。 在李格非和陈师道两个人的注意力被酒菜吸引之后高俅冲着张千点了点头故意大声说道:“行了东西就放在这你也出去吃东西去吧!” “是!公子!” 张千答应一声然后转身出了门。 “两位来我为你们斟满!” 高俅是不喝酒可是看着面面相觑的陈师道与李格非二人也是知道该自己开口了。 抄起酒壶给两个人倒了一杯高俅自在地喝着茶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对饮。 张千被高俅吩咐出去买酒自然不会买那种劣酒而且就算是张千平时要喝酒也不会喝太差的毕竟跟在高俅的身边平时花销都是从皇上那里出来的也用不着多费心。 正是因为酒好所以陈师道与李格非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基本上就连起来了到了后面也不用高俅帮忙斟酒两个人都是左手酒壶右手酒杯喝完便倒倒完了抬起手来便喝干。 这样喝酒一杯两杯的倒还好说可是多了以后两个人也渐渐的醉了。 “我说小哥儿你怎么会跟蔡京对上的?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得罪了这种小人以后行事可是要小心谨慎了!” 陈师道喝的不少不过也没有喝醉喝完了一杯酒之后开始嘱咐起高俅来。 “嗨!这种人不干好事早晚会跟他对上。反正我也不会怕了他大不了回去种田有什么了不起的?” 知道陈师道是为自己好可是跟蔡京之间高俅可是没办法和平相处的高俅虽然知道这样做不是为官之道可是却也不愿意改正。 “你啊这脾气怎么跟先生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唉!” 尘陈师道端着酒杯正想要感慨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声长叹后面的话也就在没有说出口。 正在一边静静听着陈师道与高俅聊天的李格非听见了陈师道的叹息声笑着摇了摇头“跟先生一样又怎么了?不说是他了就算是你、我二人这为人处世也跟先生年轻的时候多有相似之处只不过真么多年下来呵!” 虽然说李格非是在开解陈师道可是这话落到了高俅的耳朵里面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出了李格非的失落。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正常不管是陈师道还是李格非能够被苏轼赏识那才学人品自然是一等一的报国之志也是有的不过看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却是不那么尽如人意。 李格非就不用说了一个礼部员外郎官职微不足道又是在礼部任职平常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而陈师道也不用问虽然还不清楚陈师道是什么官职可是看其生活的寒酸也知道他在官场上的品级不会比李格非要高。 必须要说的是大宋对于给官员的薪俸其实是非常高的了相比较明、清两朝官员俸禄微薄养家糊口都困难。大宋每个月除了有钱财发放之外还会有禄米、职钱、公用钱、茶汤钱、薪炭、厨料等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甚至于仆役的一些开销朝廷也会负担一部分。而且到了后来因为不愿意麻烦干脆就直接折合成钱财发放了。 以一个七品的县令为例每个月至少也能有十二两的薪俸按着这个年代的购买力来说这个工资最低也相当于后世的一万块钱了。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陈师道依然是如此的穷困潦倒这就让高俅很是不明白了。按理说陈师道都能够出入皇宫了这收入就算再低也不应该低到哪里去才对可是看其家徒四壁的情况却明显是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之后高俅又想起了之前在宫门口的时候思考的那个问题——李格非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是为什么会去皇宫的呢? 当高俅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李格非立刻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本来嘛我这样一个礼部员外郎是没有机会入宫的不过中书侍郎召集人手讨论吐蕃迁移部族的礼仪教化问题礼部的人员基本上是全额到场的所以我也就跟着去了。” 本来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李格非解释起来也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正文 第十七章 故事 按理说吐蕃内附的事情是高俅发起的这件事情他是没有理由不知道的不过实际上高俅根本就没有参与后面的事情而是推荐了曾布来全权负责此事所以直到现在高俅都怀疑当日自己在议事房里面跟蔡京对上之后曾布不发表任何的看法原因还是在自己给其送了功劳。 不过那件事情已经远了也没有深思的必要所以就没有多考虑。 今天听李格非说起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的事情高俅这才意识到曾布那边还没有讨论完不由得有些好奇。 “原来今天您进宫是去讨论那些吐蕃部族礼仪教化的问题了啊!人都说‘人讲礼为先树讲枝叶为源’礼仪教化乃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对于这些内附的番邦外族来说更是要加强重视啊!” 之前高俅定下的计划便是要对这些内附的吐蕃部族进行同化而在这一过程之中教化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后来是由曾布负责所以高俅才没有多嘴而已。 谁知道就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李格非竟然露出了一个苦笑“是啊!礼仪教化乃是重中之重可是偏偏就将我们吏部放到最后才召集起来讨论而且礼部的那些人……唉!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这是……难道是礼部的那些人都争抢着去吐蕃部族之中传播教化吗?” 听着李格非的抱怨高俅本能地想出了这样一个看似十分合理的猜测。 吐蕃部族内附这件事情十分的重大要是办好了那可是功劳一件当日在朝会之上有那么多人都支持这件事情高俅就已经见这件事情给才明白了不过去吐蕃部族之中的人虽然不会少可是也绝对不可能太多因此有人争抢功劳这其实也是十分正常的。哪怕是礼部的官员他也至少是个官儿他也是个人有功劳就去抢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嗨!如果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那文叔怎么可能还会这个样子?”一边的陈师道突然间开口替李格非回答道:“你别看礼部的那些人平时衣冠楚楚看着怎么样似的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却是一个人也不愿意顶上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中书侍郎虽然不会将礼部放在第一位召集议事可也绝对不会放在最后一个啊!” “是这样吗?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高俅不知道这里面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导致这种局面不过紧跟着高俅的注意力就被陈师道的话给吸引了“那什么您怎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的熟悉?难不成您也是礼部的官员?” “什么‘您’不‘您’的显得这么生分你若是愿意便喊我一声‘无己兄’或者直接喊我‘无己’也是一样的。至于说我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清楚倒是沾了人家的光了本来负责记录的那个人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参加议事我今天就临时补上了其实我就是一个秘书省正字而已!” 先是纠正了一下高俅的称呼紧接着陈师道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不过看的出来他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倒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秘书省正字高俅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官职不过仅从字面意思上来考虑的话估计也就是个整理文书的甚至于算不算正式的官员都有待查证。如此一来陈师道的家境贫寒倒是得到了额解释。这样一个听起来跟后世的临时工没有什么差别的职位哪怕是在现在这个官员薪俸超高的年代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钱拿。 再者说了虽然大宋发给官员的信封不低可是问题在于东京汴梁可是整个大宋的国都啊!在刚来北宋的第一年高俅其实就已经发现了东京汴梁的物价至少是其他地方的近两倍以上要是稍微偏远一些那可能直接就是两倍甚至两倍还多了。 这个事情高俅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只能是先记在了心里面。 沉吟一阵高俅看向了李格非“那不知道您是如何想的呢?其他的人不愿意去吐蕃部族之中宣扬教化那您愿意去吗?” “去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我现在家中尚有一女而且那赵挺之又是铁了心想让他的儿子取我的宝贝女儿你这让我怎么放心的离开?除非说……” 李格非自然不像是他的同僚那般只是说起这件事情来他也是有一些顾虑而这顾虑也是最终着落在了高俅的身上。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让我觉得浑身发毛你知道吗?” 嘴角抽搐了两下高俅很是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李格非的话高俅自然是明白的毕竟这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一点要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再听不出来那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了。而且就算是真的听不懂李格非的话可是李格非那种老丈人打量自己怪女婿的眼神高俅也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可是问题在于高俅跟李清照之间现在连个火星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摩擦出爱情的小火苗?而且就算是高俅跟李清照两个人真的看对眼了可是高俅家里面现在还有至少四个人在看守着高俅这让高俅想要做什么都必须要好好思考之后才敢行动。 高俅这里是千难万难但是李格非已经将话说出口了真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高俅也是不好回绝。 想了一会之后高俅心一横选择了装傻“那什么我的情况您也知道现在我也没地方住去暂时是借助在原先端王的府邸之中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让妹妹来我这边暂住一段时间。衮国长公主也在我那里想来赵挺之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上原先端王的府邸里面去闹事儿吧?” “这个应该是不会赵挺之那个家伙虽然为人不怎么样可是胆子也同样不大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没等李格非开口反对一旁的陈师道突然开口赞同起来。 “哦?您对那个赵挺之好像很熟悉啊?” 只是听了这么一番话从陈师道的预期之中高俅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一位忍不住开口多问了一句。 “呵!那等货色我怎么可能跟他熟识?哼!” 陈师道轻蔑的一笑没有明确地反对高俅的话不过却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高俅便明白陈师道必然是跟那个赵挺之有关联不然以陈师道的为人不应该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高俅却是不太知道了。而且苏轼门下的这些人为什么都特别厌恶赵挺之高俅也一直没有深究过今天偶然提到却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您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从陈师道那里得不到答案高俅转头看向了一边的李格非想来李格非应该会知道内情才对。 “呵呵!”李格非轻笑一声看了陈师道一眼然后身子向着高俅这边一倾接着小声说道:“陈师道的夫人和那赵挺之的夫人都是郭概的女儿你说他们两个的关系还用得着我多说吗?不过说来也怪无己倒霉自己的老丈人非要给自己找一个水火不容的人当连襟无己也是有苦没地方说去啊!”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赵挺之到底怎么了?他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不然的话虽然为讨厌了一些也不至于这么被轻视吧?” 知道了陈师道与赵挺之之间的关系高俅的心中就更好奇了这个赵挺之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会被李格非他们如此看不起呢? “这个事情要说起来那可就远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喝了一杯酒陈师道边回忆便给高俅解释道:“当年赵挺之才入朝的时候为了投到变法派之中做的事情说是人神共愤可能夸张了一些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不堪入目了。数次罗织罪名弹劾先生不是说先生诽谤先帝就是牵强附会说先生之学术如王莽、袁绍、董卓、曹操之流。对此我们自然是十分的厌烦因此也是无时无刻不找机会对其进行讽刺、挖苦因此双方也就交恶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没有听先生讲过!” 点了点头高俅忽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 王安石变法那都是哪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高俅还没有因为失足落水而来了这个年代就算是苏过估计也就是个不大点的孩子那个时候的事情高俅要是能知道才是见了鬼了。 而赵挺之为什么会被苏轼门下的这些人如此厌恶高俅也基本上搞明白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或许只是对赵挺之有诸多不满不过时间一长这种按情况不仅没有丝毫减退还随着赵挺之的不断动作而加剧了以至于到了现在可能都已经变成了一众生理上的厌恶就好像人一旦看到垃圾就会觉得恶心一般早就和复杂的政治立场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好了好了话扯远了高俅我女儿那边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这样让她住到你那里去?” 眼看着话题越说越远李格非赶紧打断了高俅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这可能是有点不太方便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回头让她去我那我自己出去住这样一来我家里面就她和长公主等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高俅故意没接李格非的话将话往旁边一引接着说道:“吐蕃部族的教化问题您是一定要去的这不仅仅是为了吐蕃部族更是我们传播先生理念的一个良好开端因此这次的事情您可是不能推辞的!” “传播先生理念倒是好说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开端’是什么意思你能详细地解释一下吗?” 李格非饱读诗书自然明白事理可是对于高俅的意思还是不太明白因为这里面显然是有一整套计划的不问个明白那是不行的。 其实对这件事情高俅以前就已经开始做了只不过当时是跟黄庭坚商量的而现在黄庭坚高俅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似乎已经开始远离朝堂。可是事情离开了黄庭坚也得继续下去因此才会有这一次的谈话出现。 “咳哼是这样先生的理念都是好的但是先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他老人家不懂为官之道。虽然也可以说先生是满身的正气可是为在于正气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想要推行自己的理念还是应该好好向上爬。这一次吐蕃部族内附是个机会做好了官升三级也未必不可能。而当官位高了想要实现抱负还有困难吗?就像当初的变法派一样还不是因为王文公的位置够高才能撑起一片天的?” 高俅的话其实逻辑性并不是很强不过面对着两个学识渊博的人他也并不需要解释的太过完美只要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意向两个人就可以心领神会。 果不其然就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李格非与陈师道两个人全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陈师道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李格非说道:“虽然说我并喜欢官场之习气不过小哥儿说的也有道理文叔你应该参与进这次的事情。” “可是小女那里……” 知道陈师道说的有道理可是李格非还是挂念自己的女儿显得十分的犹豫。 “唉~!这种事情就算再怎么着急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先生闲居杭州信件往来也得有两个月。况且这也是我跟安儿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您老非得跟着掺和是吗?这件事我回头跟她谈您还是先把正事儿做好吧!” 高俅烦不胜烦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正文 第十八章 先成一半 李格非去吐蕃部族宣扬教化的事情用不着高俅去操心毕竟现在礼部的那帮自以为‘礼部天官’的官老爷们对这件事情躲之唯恐不及既然如此那有人毛遂自荐他们必然是没有必要再去争这一份他们不根本不想要的‘苦差事’。 真正让高俅觉得为难的反倒是这位陈师道让高俅是没有一点的脾气了。 曾经的上官均不过是一个起居郎的身份可是高俅依旧是找到了办法去给他安排上了现在上官均已然身为给事中也就是比吏部尚书赵挺之低了一级而已。可是这也是有前提的因为上官均最早的时候是从殿中侍御史升了左正言后来因为坚持己见才会被贬为工部员外郎然后在被贬为起居郎的。可以说人家有那个基础升官问题也不大人们也都能接受。 可是现在的这个陈师道虽然高俅不清楚他曾经做到过怎样的位置上但是不管怎么想高俅也绝对不认为陈师道原先曾经身居高位。如此一来一个起于微末的官吏想要让他爬上来的话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除非说陈师道是像高俅一样跟赵佶搭上了关系不然就算是曾布想要提拔这样的一个人也只能是花费大量的时间、经历让其慢慢往上爬了。 想来想去高俅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最后只能是无奈地冲着陈师道拱了拱手开口询问道:“如果说是入翰林院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翰林学士么那倒也是……” 听到高俅的话之后陈师道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也不是很差于是便点了点头。 不过没等陈师道表达自己的看法高俅立刻就满脸尴尬地打断了陈师道的话说道:“那什么不是说去当翰林学士其实能坐到什么位置上我心里面也是一点的数都没有。可是说实话您现在这个秘书省正字的身份实在是……如果没有一个转折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是帮着您两位找机会并不是说带着您两位投机取巧就像那吐蕃部族宣扬教化的事情就算只做前期少说也得三五年。” “哎~!这个你不用解释我们心里面都明白。更何况那种不择手段升迁的事情我们本来也不屑去做。”李格非回答完了高俅的话之后转头看向了陈师道开口说道:“无己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翰林院怎么不比你现在的情况好?还犹豫什么呢?” “你这真是……我又没说我不去怎么倒是说起我来了?” 陈师道本来还在犹豫可是被李格非这么一说再犹豫就跟矫情没什么区别了只能是苦笑着答应了。 一见陈师道松口了高俅立刻就站起了身来朝着两人一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去安排一些事情您两位接着喝吧!” “嗯!那你慢着点啊!” 李格非也没有多问冲着高俅摆了摆手便接着吃菜了。 陈师道倒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知道高俅离开他的视野他也没有开口。 等到高俅走了之后陈师道才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先生这最小的一个儿子果然是不得了我们努力了半辈子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好似探囊取物、反掌观纹说不得先生一生的抱负与志向全都着落到他的身上了。” “嘿!你陈无己这次才算是说了句实在话!若非如此我会上赶着想要将我那宝贝女儿嫁给他?来喝酒!” 李格非颇为自得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端起了几杯。 “呵!你这个无赖若非我没有女儿说不得要和你一争了!” 被李格非的心态所感染陈师道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破天荒的开了句玩笑。 “哈哈!就看你陈无己的这幅尊荣生了女儿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想跟我的宝贝女儿争想得美吧你!” 李格非哈哈大笑抬手跟陈师道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陈师道的家中陈师道与李格非两个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高俅却是火急火燎地再次奔向了皇宫。 让陈师道入翰林院这件事情高俅虽然是心血来潮但也不是没有经过慎重考虑的。 翰林院是大宋的一个文职机构算得上是本朝第一清要而显贵的地方除了负责起草朝廷所用的制诰、赦敕、国书以及宫廷之中的文书之外基本上就是陪在皇帝的身边当个顾问算得上是皇帝的秘书处和参谋官员。 而在翰林院之中之中大多是一些文学之士所以说翰林院之中的品级之分其实并不像官场之中那样明晰。除了翰林学士承旨、翰林学士知制诰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凭借着才学来定地位的。不过这些年来翰林学士承旨已经不怎么设置了再加上现在的皇上文学造诣之高令人惊叹不说是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有好事的人曾经在私下里将当今皇帝的作品与那亡国的李后主相比较竟然发现当今皇帝的作品更胜一筹。而之所以是在暗地里面比较却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讨论实则是因为那李后主亡国了若是堂而皇之的将当今皇上与那亡国之主比较恐怕就算有太祖皇帝‘不杀文人士大夫及上疏言事者’的遗训也说不得皇上也只能违背一次了。 到了宫门跟守卫宫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高俅径直便入了皇宫反正昨天才开过了朝会今天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高俅也没有必要非等着门口的侍卫一层一层向里面通报然后再等着宫内的宦官来引自己进去。 守卫宫门的侍卫也知道高俅身份特殊所以即使知道这样做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却也没有多问就在今天上午高俅个那两个人在宫门口聊上了他们都没管现在入宫面圣他们干嘛再去给自己添麻烦?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赵佶的书房让高俅十分惊奇的是赵佶竟然还在书房之内练字。抬手示意一边侍候的小太监不要出声高俅慢慢走到了赵佶的身边。 站在赵佶的身边只见赵佶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处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之处不由得大为惊叹。尤其是那瘦硬的笔画更是让赵佶的笔法外露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分明可见让风格愈加的明显了。 “好字!” 高俅看得久了忍不住开口称赞起来。 不过高俅这一开口却是吓了赵佶一跳本来好好的一横直接甩出去了一尺多长甚至于墨水都甩到了一旁小太监的脸上。 “是谁这么……大胆?” 赵佶转过头来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正准备发火却看见了高俅这张熟悉的脸准备好的责骂之语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嘿嘿皇上今天好雅兴啊竟然在这练字怎么不踢球了?” 尴尬地笑了两声高俅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太妥当不过他也没想着道歉而是随口跟赵佶聊了起来。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上午你都来了一趟了怎么今天又来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嘛?” 赵佶没有理会高俅的揶揄很是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超乎了高俅的意料了若是在清朝的话说不得高俅现在已经得了个‘惊驾’的罪名给拖出去杀头了也就是汉人的江山才会有如此的气量。 “事情本来是说完了不过后来不是又想起一些事情嘛!” 见赵佶也没有生气的意思高俅很是无赖地胡搅蛮缠起来。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说说完了来看看我写的这……算了都已经写废了也不用看了!” 本来还想着让高俅品鉴一下自己的书法可是一想到自己最后的那一笔却是让赵佶一下子没了兴趣。 “那好吧!其实是我听见人说礼部的官员不愿意去吐蕃部族宣扬教化所以才会再次入宫的。”高俅先是找了个借口顿了一下之后接着开口说道:“皇上您也知道我今天早上找您来就是因为那武威郡公急不可耐等着我们大宋接收他们已经等得着急了可是现在礼部除了这种问题那我早上来找您那是图什么许的?这件事情实在是重要所以我才不得不入宫找您禀告啊!” “你说的这事儿……朕倒也是听着说了不过礼部一向如此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想来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你就让那赵怀德再多等两天吧!” 虽然知道礼部那帮人的脾气秉性可是毕竟这是自家人赵佶也不会为了吐蕃的部族而对自己的手下人做什么。 “不是等两天是可以等两天的不过我是想我们这边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别的打算?比如说对那些去往吐蕃部族的官员加倍封赏之类的。”提出了一个建议高俅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了是在确定去的人选之后我们再公布这件事情让那些成天拿着架子不知道主动响应皇上号召的家伙长长记性这样以后要做什么的时候不是更加方便吗?” 高俅可是深知人的欲望是有多么可怕真要是提前公布这项决定那礼部的人就算不是全都争抢着去吐蕃部族至少也该有一半的人会出来像其他的部门那样争吵。可是那样一来李格非想要取得这个去往吐蕃部族的名额的话那就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你说的倒也对不过我们提前公布不行吗?” 赵佶从全局出发自然是要比较得失的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提前公布比较好。 这个时候高俅就必须硬上了稍一拱手立刻开口反驳道:“如果提前公布那这些人必然就没有记性了以后只想着如何多要封赏对于长久来说必然不利。而且我觉得也只有礼部这样的地方才能适用这一条像那些争抢名额抢的头破血流的户部、工部其实就没有必要这样做了。” “这个嘛……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如此那干脆这样自告奋勇的双倍封赏事情做好了之后再翻两倍。你看如何?” 被高俅有道理的话给说服了赵佶本能地开始完善其这个计划来。 “如此的话那以后皇上您有事情找人去做的话那他们必然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了!” 没想到赵佶竟然会如此配合的完善自己的计划高俅强忍着笑意赞同起赵佶的计划来。 “嗯!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赵佶敲定了这件事情然后一脸怀疑地看向了高俅“你今天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吧?” “您这话说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赵怀德也是我带进京来的这事情若是办不成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家赵怀德?”说到这里高俅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嘿嘿更何况我的高官厚禄不也跟这件事情挂钩么这件事情一日定不下来那我的功绩就一日无法结算这样一直吊着我也确实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哈哈!你啊!放心吧事情做的这么好功劳少不了你的。等事情定下来之后朕再送你一份大礼!” 赵佶笑着说了高俅两句紧跟着一脸神秘地冲着高俅笑了两声。 高俅也不知道赵佶到底是说什么不过他也没有细问毕竟就赵佶的性格来看估计不会是什么太过‘大’的礼品不过还是应该给赵佶一个面子因此便敷衍着说道:“是是是那微臣就等着看皇上您的那份‘大礼’了!” “嗯~!”赵佶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小太监“说了这么多了口也渴了你去给朕和……哎?你的脸是怎么了?” 正文 第十九章 进展顺利 小太监满脸的墨水仔细看的话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不过初一看到却也是吓人一跳的。 其实小太监满脸的墨水还是被赵佶给甩上的究其原因也要怪到高俅的身上。不过刚才赵佶做完这一切之后就跟高俅聊上了小太监也找不到机会跟皇上告假因此便只能强忍着站在一边了。 “哎!倒也是朕疏忽了行了你下去洗洗脸然后休息一下吧今天不用你在这盯着了!” 赵佶是那种很通人情的皇帝知道自己的错误之后便给小太监放了半天假算是弥补了。 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不会少这个小太监走了以后自然还会有其他的小太监来补上他的位子不过看那些小太监的脸色却是对那个‘不幸’满脸沾满了墨汁的小太监很是羡慕。 “皇上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让我在这陪您写写字其他的人让他们下去歇着吧!” 卖人情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做都不会多余高俅替几个小太监求起情来。 事情成与不成其实对于高俅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损害而且从内心来说高俅也确实觉得这些小太监很可怜净身入宫也就算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没有几天休息的时候如果能帮到他们高俅倒也觉得是一件善事。 退一步来说就算这件事情成不了赵佶不同意那和高俅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这情高俅帮这些太监们讲了可是有话语权的人不同意这个就和高俅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而且就算是这样等到事后这些小太监说起来也是会念着高俅的好。 不过赵佶显然对这种事情并不是特别在乎听见高俅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冲着小太监们说道:“行了既然有爱卿为你们求情那今天朕就放你们一天假都回去歇着吧!” “谢皇上!” 有了赵佶的首肯小太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偶尔看向高俅的目光之中也是充满了感激。 “哦对了走之前记得送壶茶水过来朕和爱卿在这里写字、议事总不能一杯水也不让爱卿喝那样也显得朕太过小家子气了。行了去吧!” 在小太监们离开之前赵佶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事儿刚才就提出来了而且他自己也是有些口渴了将高俅搬出来也只是一个幌子儿子。 不过赵佶却不知道他这样做无疑提高了高俅在小太监之中的威信虽然说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皇上要一壶茶这件事情本来是很简单了可是却又不简单。因为在皇宫之中茶壶这种东西虽然存在但是从来就没有往皇上面前端的道理都是小太监们倒好了茶往皇上面前送基本上等送到了的时候茶水也就不会太烫了更容易入口。 今天赵佶要求小太监们送一壶茶这些小太监们就得跑到比较远的地方烧水、沏茶然后再给送过来。虽然比平时麻烦一些可是相比较得到的半天假期来说其实小太监们还是赚大了因此人人身上都充满了干劲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了。 跟高俅闲聊了一会等到小太监们送了茶水过来赵佶与高俅喝了一杯茶之后然后赵佶就带着高俅回到了书案的后面。 “高俅朕知道你擅写楷书对其他的字体也多有研习不过朕这字却是自己独创的你觉得如何啊?” 站在自己的书法面前赵佶可是充满了自信的就差明着跟高球说‘快夸我’、‘快夸我’了。 “皇上您的字确实是好笔迹瘦劲至瘦处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之初实在是难得的好字若干年后就算不成取代楷书至少地位也不会在其之下!” 深知‘瘦金体’情况的高俅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当然和赵佶的身份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好!不亏是苏学士教出来的对书法的品鉴犹在蔡左丞之上啊!” 被人拍马屁自然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尤其是让自己认可的人恭维自己那就更加让人满意了赵佶的书法得到了高俅的高度赞扬显然是很合他的心意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高俅却是面色一沉低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正开心着赵佶听见了高俅的这两个字瞬间就让他冷静下来然后开口追问起来。 “不过恕我直言这种笔体虽然说是皇上您独创的可是我在别处也见过类似的笔法虽然说笔意不尽相同但大有相似之处虽然不如皇上您的字却也相去不远啊!” 高俅买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是从哪里见到的而是大声感慨起来。 “什么?竟然还会有这种事?快说你是从哪里见到的那幅字?你可认识那个写字的人?” 说起了这件事情赵佶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比处理朝政都要都动力。 “那个……事情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赵怀德来找我问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商量好没我就入宫来找您了等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个半熟不熟的人跟他聊了两句之后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提议去他家里喝酒我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索性就跟着去看看了。就是在那人的家里我看到了那幅字!” 高俅沉吟半晌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听完了高俅的解释之后赵佶长叹一声“唉!高俅啊高俅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呢?就最后一句话有用处你竟然从早上开始讲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啊!” “……我倒想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不过那个时候女娲娘娘还没有开始造人我没有经历过怎么给你讲啊!” 完全不在乎赵佶那怅然的表情高俅振振有词地反驳起来。 “行了行了算朕怕了你了你就跟朕说那个请你去喝酒的人是谁就行了别的不要说那么多的行吗?朕天天勤于公务已经够忙的了你就别给朕添堵了!” 赵佶也知道自己拿高俅没什么办法只能是诉诉自己的委屈然后要求高俅尽量简洁明了了。 “不是皇上您哪天勤于公务了真是……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眼看着赵佶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高俅连忙止住了话题转而开口回答道:“那什么那个人名字叫做陈师道据说和我家先生还有点关系来着所我才会答应跟着去他家看看的。” “行了!朕知道你不是那种结党营私的人不用跟朕解释那么多!你就明白的告诉朕一句话就行那陈师道写的字真的跟朕写的这个差不多吗?” 赵佶的注意力全在书法之上对于高俅的其他意思心里面明白的很却也不愿意多讨论这种事情。 “倒也不是差不多就是多有相似之处。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他的字来看看话有真有假字总不会骗人吧?” 没有解释那么多高俅直接跟赵佶说让他去看字毕竟说的再多也不如实物有力。 高俅自然不是信口开河之前在陈师道的家中确实见过几幅字而且还特地问了陈师道一句这字是不是买的结果自然不是陈师道已然家徒四壁又那里来的钱买字画呢?因此那幅字确实是陈师道写的而且从形体上来看跟赵佶写的字也确实有相似之处外形大概能有六、七分相似当然感觉上就要差很多了总体看来与正楷的有区别却也没有瘦金体与正楷的区别那么大。 本来高俅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帮助陈师道晋升毕竟翰林院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不过赵佶让高俅看字却是让他突然间来了想法这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 “唔既然你敢如此说那这个陈师道看来真的是有一些门道了既然如此那朕即可召其入宫!”被高俅的话挠到了痒处赵佶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可能他现在就已经出宫了饶是如此赵佶也是抬起了头来冲着外面高声喊道:“来人啊!” 若是往常的话赵佶这一番话出口就应该有人进来应事了可是今天那些小太监们都被赵佶给放了假想要找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等了好一会还没有人进来赵佶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出门抓住了一个正好巡逻经过附近的侍卫让其帮自己去办事。 如果是一个太监去做这件事的话那效率自然会慢上很多虽然说他们不是女人没有那么磨蹭可问题是他们也已经不是男人了也不会有多么利索。不过今天去做事的是一个宫内的侍卫想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高俅和赵佶两个人同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师道人微言轻官职不显就算是朝中的同僚想要找他若不是十分的熟悉都是你很难见到的更何况是一个在宫内巡逻的侍卫?等到侍卫将陈师道带回到赵佶的书房之内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这……就是你在朕面前夸下海口的那个陈师道?” 赵佶满脸纠结的看着坐在自己的面前的陈师道忍不住小声朝身边的高俅询问起来。 “皇上我不是跟您说了嘛!今天我去陈无己家是因为它请我的熟人喝酒我从他那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喝得差不多了本来要是去的人快的话陈师道也不至于喝成这样不过这……这……” 看着烂醉如泥的陈师道高俅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这过错不在自己不在赵佶也是怪不到那个侍卫的头上。 可若是说怪陈师道这又有些无理取闹想来想去高俅也不知道责任到底是谁的了。 “他这个样子还能写字吗?” 不管陈师道如何赵佶可还是记着自己的目的因此略带着些担心地看向了高俅。 “这个……看吧!兴许能写来着!” 面对赵佶的询问高俅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能略带无奈地看向了陈师道。 “嗨!那就试试吧!” 赵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于是便招呼着高俅与自己过去将陈师道给架了起来。 两个人将陈师道给架到了书案的后面将其放到了椅子上别看陈师道没有多种可是高俅和赵佶两个人的身体也确实是不怎么样才这样一番动作已然是累的不行了。 “接下来怎么办?就这样干看着?” 做完了这一切赵佶抬起头来看向了高俅。 “这个……我试试!”高俅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想了半天之后一咬牙说道:“‘李白斗酒诗百篇’有人斗酒凳上眠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大啊!” “谁……谁人说诗……百篇的!” 不出高俅所料一听见有人提起‘诗’字陈师道立刻就睁开了双眼虽然眼神有些涣散但至少已经清醒了不少。 “咳咳!陈无己啊陈无己人家李白喝了酒之后才是吟诵佳句的最好时机你这喝了酒之后烂醉如泥不如人就不如人可是差这么多实在是有些让人……啧啧!” 后面的话高俅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就这砸吧嘴的两下其实才更加让人心里面不痛快。 任何的一个文人哪怕说对那些名家、大师充满了敬仰之情可是归根到底他们还是个文人骨子里面肯定多少又那么一些不服输的尽头这也不是什么劣根性只不过是一种不服输的精神。 今天的陈师道就是如此人家都说‘闭门觅句陈无己’可想而知他为了写一首诗词会耗费多少的精力了如此情况下听见有人如此的贬低自己也是有些按捺不住张口便喊了起来“谁说我烂醉如泥的?我只是……只是找找酒后的状态而已!” 正文 第二十章 家宅不宁 “哦?不是烂醉如泥?那你怎么证明呢?” 高俅略带着笑意看向了赵佶毕竟现在事情看上去发展不错高俅也是没有理由不得意。 站在一边的赵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高俅看向了自己;连忙开口附和起来“是啊!是啊!你怎么证明呢?” “我……我……” 不知道是酒意仍浓还是没想好陈师道竟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咳咳!既然如此我看你不如当着我们的面随便写几个字以此证明你并没有喝醉你觉得如何?”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高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当然这也是赵佶叫陈师道来的目的。 “写……写字?那好……好吧!” 迷迷糊糊的陈师道听见高俅如此说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拿桌案上的笔。 也不知道是这个陈师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落笔之时的神态动作竟然与赵佶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也就开始的时候写的几个字还像个样子后面的字是越写越烂歪歪扭扭的说是字都有些太过勉强了哪怕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三岁的顽童来也不会写的比这更差了。 高俅转头看去却发现陈师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皇上您看这陈师道写的前几个字怎么样?” 反正陈师道现在已经是醉的不行了后面写的字也就这个样子了高俅索性也就不再等直接跟赵佶讨论起陈师道前面写的那几个字。 “唔~高俅你所言丝毫不差这个陈师道写的字确实跟朕所创的书法先去不远不过也就是形似本质上陈师道写的应该还是楷书的一种不过略微有了自己的感悟字体比较瘦削。不过他后面这几个字就比较……唉!” 赵佶可是书法大家这一点从他能自创‘瘦金体’就能看出来也没有什么好争议的地方因此他对陈师道的评价基本上和那些文坛的名人、权威说的是一样的。 “呵呵这不是没办法嘛!正好赶上他喝醉了酒不然的话估计能写的好一些的反正现在陈师道也已经写完了字了让人送他回去也就是了。” 高俅不好猜赵佶的心思因此便随便说了一句话作为试探准备看看赵佶如何处理陈师道。 不出高俅所料的是在高俅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赵佶连忙开口说道:“慢!不管怎么说这个陈师道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估计他在诗、词、歌、赋等各个方面的造诣都不低如此的一个人才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做什么的?” “不是皇上您别看我啊!我就知道他的官职低微但是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想来应该是那种低到不能再低的官位了不然的话前去传旨的人也不会那么艰难才找到陈师道的家中。” 因为之前说过的话高俅只能是装出与陈师道没怎么说过话的模样从侧面替赵佶‘分析’起陈师道的情况来。 “这样啊……那好吧不管这个陈师道以前是做什么差遣的从今往后便让他入翰林院当个学士平常没事的时候陪着朕读读书、练练字的高俅你觉得怎么样?” 简直就像是写好了剧本一样赵佶顺着高俅的思路为陈师道安排好了职务。 对这种情况高俅自然是心里面十分高兴的可是他也是不能够表现出来而是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然后开口说道:“那什么皇上您就是找个陪您写字的我觉得好与坏的对这件事情好像一点影响也没有您还问我这个做什么呢?” “哦这倒也是!那行吧事情就这样你将这个陈师道给送回去吧!” 赵佶点了点头然后下达了今天的最后一条命令。 “不是皇上这事儿它就跟我没关系啊我干嘛要送他回去啊?” 高俅苦着一张脸满脸都是不情愿。 “你不送谁送?难道还让朕去送吗?这都晚上了朕也是一直都没有吃饭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朕可是不想管了!” 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赵佶可是一直都没有吃饭这个时候也是饿的不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一见这种情况高俅的脾气也上来了不去管那依旧站在书案后面鬼画符的陈师道紧紧跟在赵佶的身后往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说道:“反正这件事情跟我是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我管你那么多的呢?!” “你给我站住!” 走在前面的赵佶忽然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声。 然后就听见门外一个颤抖着的声音传了过来“皇……皇上您……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门口的这个人是之前的那个侍卫他将人送过来了之后赵佶也没说让他走只是说让其站到一边这个侍卫便很是自觉地上门外候着去了。本来听见屋子里面赵佶说要走了侍卫心里想着自己总算也能‘下班’了可是这还没有走几步屋子里面却又忽然间让‘自己’站住侍卫的心里是何等的滋味那就不用再多说了。 “哎?!这不是个挺好的人选嘛!”高俅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侍卫便是将陈师道带过来的那个侍卫转过头去朝着赵佶眨了眨眼说道:“那什么皇上您看这事儿……” “咳咳那什么屋子里面的那个陈师道你将他送回去吧!朕和高大人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赵佶自然是知道高俅的意思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将送陈师道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侍卫满脸无奈地送陈师道回家这自然是不用多说。而侍卫为什么会这么无奈高俅心里面也是比较明白的就像后世的首都一样你有权有势有钱的自然是住的靠内而陈师道这样不入流的小官却也只能是住在外面一圈和那些平民百姓朝夕相处。这一来一去路程可是不短也就难怪这个侍卫会满脸的无奈了。 等到侍卫扶着陈师道离开之后赵佶看了看高俅开口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我那吃点饭?我看这天色也挺晚的了。” “……皇上您您也知道天色挺晚的了啊!我要是再去您那吃饭等我回家那都得什么时候了?您这可是在给我找事儿啊!” 高俅的求生欲望极其的强烈家里面的那几个女孩子没一个好惹的尤其是在七月七日乞巧节之后更是跟以前不一样了高俅若是晚回家一会说不得到时候这几个人会如何对自己因此还是早一点回家的好。 哪怕说赵佶这里的饭菜十分的可口但是高俅也不差这一顿两顿的回头再找时间来皇宫里面蹭饭吃也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关于你的任命也快下来了回去准备准备吧!” 见高俅如此的坚决赵佶也就没有强留他干脆就任由其回家了。 从皇宫出来高俅可谓是一身轻松事情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反倒是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李格非的事情比较简单这个自然是不用多说了礼部没有人愿意自告奋勇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俅只不过稍微提了两句基本上就和赵佶完成了一个大致的规划甚至还将以后的行为模式稍微规划了一下。 而陈师道这个就是比较凑巧了翰林院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虽然说里面的人不一定就有什么实权可是这等清要又显贵的官员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当上的除了说陈师道运气好之外高俅也是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 要知道翰林院之中的‘学士’之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那是需要专门授予的按着高俅最开始的想法陈师道也就是能当个‘直院学士’而已也就是那种刚入翰林院只是在翰林院之内挂名而没有其他任何优待的‘新人’基本上也就是挂着个翰林院供职的名头而已。 如今陈师道走运的成为了‘翰林学士’相比较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或许这一个翰林学士算不上什么可是跟陈师道之前相比却可谓是一步登天了。不过这也就是在赵佶这里行得通若是换一个皇帝在位的话可不会有这种因为几个字就授予翰林学士的荒唐事出现。 不管怎么想高俅还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顺利了或者说应该叫做顺利的过了头多少有些让人不真实的感觉。因此到了家门口之后下马车的时候高俅特地掐了一下胳膊。 “咦?怎么不疼呢?” 明明自己掐到了肉里可是高俅却是一点的感觉都没有这让他觉得很是诧异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在梦里不成? 一旁的张千左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等到高俅的话说完了之后突然间苦着一张脸说道:“公子!谁说不疼的可疼了!” “啊?什么?”高俅没明白张千是在说什么因此愣了一下等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掐的是张千的胳膊“哎呀呀呀!失误了失误了对不住啊!” “没事不过公子您这掐的可太狠了!这一块肉都快让您给掐掉了。” 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一小块青紫张千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实在是太疼了。 “不就是掐了一下嘛!你一个大老爷们刀砍斧剁都不见得流泪的一个人这样太做作了啊!” 高俅随便‘安慰’了张千两句抬腿便向自己的府门走去。 当然高俅的心里面明白自己下手可能是狠了一点毕竟自己掐人的方法不是哪种常规的掐人。从古到今从中到外男人跟女人的处事方式都是不同的就掐人来说一个男人永远掐不过实力相当的一个女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男人掐人是掐一大块肉使劲拧可是女人却是用手指甲盖掐住一小块肉再拧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了。 高俅今天不知不觉得用的正是后一种方法也就难怪张千这样一个刀枪面前不眨眼的汉子也会忍不住了。 抬腿正要进门高俅忽然看见了院子里面坐着的几个女人面色忽然一变紧跟着转身就跑!不为别的因为这情况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以赵玉儿为首的几个女人环坐在前面李清照则是背对着大门坐在了这几个女人的对面在赵玉儿和李清照的身后还各自站立着一个丫鬟。 到了这个时候高俅才明白今天的事情为什么会那样的顺利‘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古人诚不我欺也!不过相比较于官场之上的事情顺利、家中洪水滔天高俅倒宁愿是自己永绝于仕途但是家里面一片祥和。因为官场上面做的事情再多也就是利国利民可是家中不安宁却是自己要受着的这两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高俅你给我站住!” 没等高俅跑下台阶赵玉儿早就已经大喝叫住了他。 被人发现了高俅自然也不好再往外跑只能是低着头往院子里面慢慢挪动脚步“那什么几位都挺好的?这么晚还不睡是在赏月吗?啊!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知道我还没有吃饭所以特地想要等我回来一起吃饭的是吧?” “住口!我不问你为什么不吃饭我就问你李清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口口声声说是你让她住到我们这里来的!” 赵玉儿显然很是关心高俅不然也不会听清楚高俅没吃饭了可是眼下李清照的问题显然比高俅吃不吃饭要重要许多因此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其他的几个女孩子比如花想容、李韵的倒是头一次坚定地站在了赵玉儿这一边只有那个蝶儿听见高俅说自己还没有吃饭默默地退了开来转身走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蒙混过关 “不是那什么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其中的原因我不便现在跟你们解释不过请你们相信我安儿住过来也就是暂时的你们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愉快。” 高俅头皮发麻却也是死咬着不肯开口解释。 这事情也是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跟赵玉儿她们说‘啊李清照他爹李格非被我安排着外出做官了所以李清照要来借住一段时日’这样说赵玉儿他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可是这话说不准哪天就传播到赵佶的耳朵中去了到了那个时候高俅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欺君罔上’的罪名估计都是小的了哪怕相信自己跟赵佶之间的关系高俅还是不能冒这个险。 “不便跟我们解释?呵!是不便?还是不敢啊!?” 赵玉儿挑衅一般的看着高俅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不是现在这个是不是我不想跟你们解释更不是不敢跟你们解释不过事关重大入得旁人之耳总归是不太妥当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现在却像审犯人一样在这里审问我这算哪一档子的事啊?” 一而再再而三高俅也被问出了火气来了本来自己问心无愧的事情让人这样追着问个不停谁心里面也不会好受了。 “你……” 赵玉儿正要跟高俅争辩却是突然间被身边的李韵给拉住了胳膊。 “妹妹别着急这事儿不能这么做公子他可能也有他的难处我们还是别逼他逼得太紧了。” 李韵的成长环境可不是赵玉儿能够比拟的那等所在最是能让一个女孩子成长因此看见赵玉儿跟高俅对上了连忙便站出来调解。 不过赵玉儿正在气头上对李韵的话也是有些听不进去任由李韵拽着自己的胳膊目光却从未从高俅的身上移开“高俅让你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不是我倒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说假话了?这件事情我不能说自然是有不能说的理由你们这样屡次三番追着我问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高俅也是真的生气了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没有日久生情可是没有爱情总也该有友情吧?自己都说了不能说一帮人还在这里一个劲的问任谁心里面都不舒服。 “你……你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李清照他把什么事情都说了!” 拿手指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李清照赵玉儿已然是带上了哭腔显得十分委屈。 “安儿?”听见赵玉儿如此说高俅也是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李清照忍不住开口问道:“安儿你到底说什么了啊?弄得我现在不上不下的这算哪档子事儿啊!” “我就是照实了说吗!就是爹爹让我先住过来其它的事情等日后再补办。” 李清照嘟着小嘴小声辩解着只是脸上闪过的羞涩却表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李格非真他娘的会给我惹事儿!” 高俅心中恼怒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哼哼那可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啊!你还这么说他……” 高俅身边的李清照还没有开口坐在另一面的赵玉儿却是突然间开口替李格非说起话来。 “赵玉儿我跟你说你别没完没了的啊!事儿是你们挑起来的现在想统一阵线了?门儿也没有啊!”高俅可不搭理赵玉儿这一套大步走向了客厅的门口“这事儿咱们今天好好说道说道说不明白咱哪也别去都听明白了吗?跟我进来。” 就这一番举动高俅顺利地扭转了局面完成了从一个被审问的‘嫌疑犯’到‘法官’的身份转换。 赵玉儿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李清照同时起身往客厅里面去了。另一边的李清照不甘示弱也站起身来跟了上来。 坐在客厅之中高俅感觉好了不少至少现在不用被人审问了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心里面想的是什么我都知道我也是个正常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个自然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只不过有些事情现在确实是比较难办这个你们也该理解我一下。” “我们理解你可是谁又来理解我们呢?” 赵玉儿突然开口反驳起来。 “听我说完行不行?我都说了安儿来咱们这暂住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不过涉及到一些别的事情我现在没办法跟你们明说除非你们想让我死不然这事儿就别问下去了!”直接将话说死高俅也是有些不想跟这些个女孩子纠缠下去因为越纠缠越乱套不过这话刚说完那边李清照的脸就阴沉了下去高俅又赶紧解释道:“安儿你心里面想什么我也明白不过我希望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等我把话说完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们总不好拒绝我吧?” “你说!” 出人预料的这次代表众人开口的却是花想容了。 “嗯那我就说了。”点了点头高俅长叹一声说道:“唉!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想着就娶一个算了因为人多了之后家里面一定会麻烦事儿不断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三妻四妾的男人心里面想的其实都是一个样所以有些事情你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争。” “就算是三妻四妾总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啊!” 李师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这件事情跟李师师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却是跟李韵有关基本上应该算是李师师替李韵说话。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李韵是最为不利的除去那个侍女蝶儿之外其他的人衮国长公主赵玉儿就不用说的李清照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身份基本上都比李韵尊贵而花想容虽然差了一些可是人家跟高俅在一起这么多年两块湿木头这么长时间都能摩擦着了何况人心还不是湿木头呢? “屁的先来后到没你事儿别在这瞎搅和!”呵斥了李师师一句也不去管李师师脸上那难看的表情高俅接着说道:“事情其实很简单但是你们非要将事情搞复杂了那我又能怎么办?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平等的没有任何的高下之分或许你们觉得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些都不管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冷不防的赵玉儿突然看向了高俅的双眼言语之间也是直白的令人窒息。 “……冠军侯有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我虽然比不上冠军侯可是先生教导我那么多年拳拳报国之意还是有的现在大宋北有辽国西夏也虎视眈眈大宋内部就更别提了军备废弛奸佞频现如果这些事情不处理好的话说不得哪一天大宋就完了若是大宋完了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高俅很是漂亮的将事情推到了自己的抱负之上虽然跟这个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至少说起来还是比较有那种理直气壮的赶脚。 “那得多长的时间?而且就算是没有了西夏、辽国那日后那会有信的番邦外族出现那个时候难道你还要我们继续等下去吗?等到那四海清平、朝政清明之时怕是红颜已老纵然云英未嫁却只剩一头白发。” 说话的是李韵这种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却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李韵的年纪比赵玉儿等人大出去了十来岁真要是等的话说不得得有个一、二十年的赵玉儿他们可能还等得起可是李韵怎么等得起?在古代人的平均年龄也没有六十岁说不得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入土了这让李韵怎么能够接受呢? 当然除了李韵之外赵玉儿等人也是不太同意的毕竟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也就是他们这几年的真要是等的时间久了那最好的年华就过去了她们也不希望这样。 看着几女脸色不善高俅连忙开口解释道:“我就是那么个意思你们别着急啊!按着我的估计如果事情进展顺利那三五年之内基本上就能安排妥当我自己也不想入朝为官怎么可能在朝堂之中待那么久嘛!而且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说不准明天我就让皇上给治罪了到时候那些国家大事也都用不着我操心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呢!哥哥才不会治你得罪呢!除非……你不肯娶我。” 不知道是不是让高俅给说通了赵玉儿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来。 赵玉儿是开心了不过另一边的李清照却是神情低落“这么说我之所以会住过来还是跟你那定国安邦的事情有关了?” “……你要说有关系那吃饭睡觉都能跟定国安邦有关系不过说起来倒也没有多大联系只不过最近有点事情你住在我这里比较好一些。” 高俅也没有办法明着解释这件事情毕竟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有那么一丝关系可是实际上却是一点你的关系都没有只是这种话说出来除了他自己又有谁会信呢? “行了行了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过后大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用担心会累死就这样吧姐妹们散了吧!” 李韵开口算是为这件事情做了一个总结只不过听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却是有点不同寻常了。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都先去睡觉好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改天再说了对了蝶儿你领李小姐找一间屋……哎?蝶儿呢?” 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可至少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局面高俅趁机结束了这次谈话然后准备让蝶儿领李清照找一间屋子先住下不过这一转头才发现蝶儿竟然不见了。 不过高俅这边话音刚落客厅外面就有人搭茬了“公子蝶儿知道您还没有吃饭所以刚才去准备了一下。” 随着说话的声音蝶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菜一碗饭。 “还是蝶儿最懂事不像有些人啊……唉!” 高俅说着故意扫了赵玉儿等人一眼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古代的老爷们更喜欢跟自己的丫鬟们搅在一起因为实在是太顺心了这边被自己的老婆吼完那边就有丫鬟过来给捏肩捶腿这种情况下只要脑子没有什么问题估计都会觉得自己的丫鬟更好。 那边的蝶儿被高俅说的有些羞涩低下了头去赵玉儿这边却是小嘴一撅转身走了。而花想容与李韵两人却是留了下来。 “行了李师师你带李小姐去找间屋子住下来吧!蝶儿你在这就好了!” 既然蝶儿给自己端了饭菜过来高俅自然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再让蝶儿出去跑腿了索性就将蝶儿留下了。 不去管一脸不情愿的李师师也不去看依依不舍的李清照高俅这个时候是真的饿了一天的时间早上出门比较急没来得及吃早饭中午就在陈师道那里喝了几杯茶尝了几口凉菜到了这个时候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都不算夸张。 饭菜是熟悉的口感应该是蝶儿亲自下厨做的毕竟跟在高俅身边的时间不短了对高俅的口味也是比较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这种事情都是花想容在做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可以说是高俅忙也好花想容和赵玉儿在一块也好这种事情花想容也是没再做过。 不过好在花想容跟了高俅十多年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就吃醋这点倒是让高俅很是放心。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改革殿前司 家中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告一段落了或许日后还会因为这种事情再起争执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在当天晚上高俅是美美的睡了一觉梦里面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接下来的几天高俅再次闲了下来朝中还忙着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多亏了高俅说服了李格非礼部这边也算是有人出面了这让其他被挑选出来的官员全都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一次集体捞功劳的大事情若是礼部一日不能将事情定下来那他们便一日不能够赴任这是他们所不希望见到的。 当然随后赵佶下旨对‘自告奋勇’的李格非好一顿表彰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原来整天看上去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皇上竟然还在时刻关注着朝政大事的进展!这自然是就是额外的收获了连高俅都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出。 礼部的那些人除了真的不在乎的人之外现在对李格非都是十分的眼红不过礼部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主意除了眼红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择良辰选吉日这一次被选中的人有的奔赴河州着手准备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有的人则是直接前往岭南开始规划吐蕃部族迁移过来之后的工作。而李格非自然也不例外坐着赵佶新赏赐的马车就走了。 高俅这边的任命也刚好下来便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得到了这个职位之后头天都没来得及见见自己将来的下属紧跟着第二天就有一次朝会不过高俅的官服还没有做好因此上朝的时候就有些麻烦总不能像上次一样一身便服入朝那实在是不像样子。 不过高俅也是有办法反正他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上朝的时候干脆就往后站站站到队列的最后面实在不行直接站在大殿之外倒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反正高俅对那些在朝堂之上争来吵去的事情也是不感兴趣。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顺利的事情比如说今天值守大殿的这部分人的统领却是曾经陪着高俅走了一趟河州的熟人记得好像是叫做林忠来着。 靠在了大殿的殿门上高俅一边注意着大殿之内的情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门外值守的侍卫聊着天“喂我说殿前司平时都做什么啊?昨天我接到信儿的时候都已经晚了也没顾得上去来找你们你现在跟我说说吧!” “咳咳!那什么启禀殿帅现在可是在开朝会啊!” 林忠满脸的为难之色这种上班期间偷摸开小差的事情虽然他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却头一次做的如此大胆由不得他不心惊胆颤。 “哎呀!你哪里那么多的废话?我还能不知道现在是在开朝会吗?开朝会是开朝会但是这事情也用不着咱们殿前司参与吧!说会话没事儿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呢?” 今天的朝会说的主要是吐蕃部族迁移一事的有功之臣的封赏高俅也懒得多听因为这种事情听一遍也是记不住的所以听不听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听高俅都如此说了林忠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一边偷瞄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跟高俅说道:“启禀殿帅咱们殿前司本来是有都点检和副都点检的不过这两位位置一般来说是空着的所以殿帅大人您——也就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乃是殿前司最大的一位了我们一边称呼您为‘殿帅’当然也会有人称呼您为‘殿岩’。”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你能不能捡重点说?这样从头开始讲讲到朝会结束我看你都讲不完!汇报事情不知道找重点怪不得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卫。” 林忠说的这些高俅都知道所以便有些不耐烦了装模作样的训斥起了林忠来。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若不是这一次沾了大人的光小人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指挥一跃成为都虞候。” 一句话林忠说出了自己尊敬高俅的根本原因。 现在的大宋殿前司的配置其实十分的简单除了最上层的那两个位置因为本朝太祖皇帝担任过而不置最高的便是殿前司都指挥使而在殿前司都指挥使之下紧跟着便是殿前司都虞候之后还有诸班都指挥使、诸班都虞候、诸班指挥使、四直都虞候、诸直都虞候、诸直指挥使等等等等。 在高俅前往河州的时候林忠随行也不过是那四百人的指挥而已可是现在一跃成为了都虞候实在是让他想不高兴都不行。虽然说这个‘都虞候’也只不过是诸直都虞候而不是殿前司都虞候可是尽管如此也已经很出乎人意料了。 诸直都虞候可是殿前司御龙四直之中本直的最高长官虽然说未必有多高可是在眼下殿前司诸多空缺的情况下也算不上有多低了。 跟这个林忠一番谈话高俅才明白原来现在的殿前司基本上是没有多少管理层的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认识的那个赵佶身边的侍卫统领担任了殿前司都虞候之外之前殿前司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等等一概是没有的。当然这不是说出现了吃空饷等情况而是单纯因为赵佶将那些人全都给撤掉了。 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是身边的亲军侍卫如果不是自己信任的贴己人那也是不可能将他们留下的。不过赵佶显然也不是个绝情的人虽然让那些人去到闲职养老了可是给予的薪俸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少他们倒也不必为了后半辈子的生活犯愁对他们这些以前还得每天‘上下班’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前司你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啊?不妨说出来让朕与诸位爱卿都听听?” 端坐在大殿之上的赵佶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开口直指高俅。 当然这也是高俅太过分了一般来说就算是朝会议事大臣们也都是安分守己很少有人会凑在一边说悄悄话当然官帽上面的双翅太长其实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可是高俅今天是站在大殿的门边上了跟大殿外面的林忠聊天自然就忽略了自己其实正在参加朝会这一事实。如果只是站在大殿的门边上也就罢了毕竟没穿官府硬往前面凑也不好看可是在大殿的门边上聊天就有些过分了尤其是高俅的声音还越来越大这种时候赵佶若是再不开口那群臣指不定会说什么了因此才会有了这么一出。 “哦!启禀皇上是这样昨天微臣接到皇上的诏令说让臣出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有感于殿前司都指挥使的责任之重大微臣可是彻夜未眠一直在查近些年来殿前司的资料可是这一查却是让微臣有些惶恐了。” 高俅昨天晚上睡得很香现在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倒也没有人能站出来反驳他虽然说高俅没有办法给出证据但是其他人也没有证明他说的是假话不是。 “哦?惶恐?你的惶恐从何而来啊?” 本来只是想要提醒一下高俅让他收敛一点谁知道竟然问出了事情来赵佶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是这样皇上殿前司自我之下包括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等职位在内大多没有人担任可以说除了微臣与殿前司都虞候之外往下就到了上四军的那些人了所以微臣就一直在考虑殿前司是否有变革的必要。一直到刚才微臣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所以多少有些失态还望皇上恕罪!” 说着话高俅就是一拱手反正这种事情他又不吃亏何必在乎弯的这一下腰呢? “嗯!这件事情朕倒也考虑过之前殿前司有很多爱卿都已老迈所以朕便厚赐之后将他们调走了只不过殿前司事关重大因此一直没有补全。今天爱卿说到这件事情左右吐蕃迁移一事也说得差不多了那今天就议一议这件事情。”赵佶扫视了一遍群臣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高俅的身上“爱卿你可有何良策啊?” “是这样皇上既然那些空着的职位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们何不干脆舍弃掉这些职位?从殿前司都虞候往下一直到最下面的将虞候尽量舍弃可以将殿前司精简不少。” 高俅丝毫不在乎群人的目光因为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还有对面的赵佶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多少发言权毕竟这可是殿前司啊! 不过世间的事情往往如此总有那些不长眼的人站出来。 比如今天就在高俅说完之后那吏部尚书赵挺之便站了出来朝着赵佶一拱手紧跟着厉声喝道:“高大人你是想做什么?殿前司事关重大有空闲的职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废弃这些职位你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说是想直接插手上四军吗?” “哎~!吏部尚书你何必如此着急呢?殿前司相比不是这个意思我倒是觉得精简殿前司也是一件好事倒不妨先听听皇上的意思。” 站在队伍中间靠后的蔡卞突然开口替高俅说起话来而且还将群臣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赵佶的身上。 “咳咳!那什么高俅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赵佶自然是相信高俅的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因此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才装作不甚在意地问道。 “是!皇上!”答应了一声高俅开口解释道:“刚才有人说我想要插手上四军这实在是太过可笑了就现在的情况如果我想要插手上四军谁还能阻止得了我呢?毕竟整个殿前司就我这个都指挥使最大了我要是想做点什么虽然不能说是手到擒来可是花上个三五年的功夫总能办成吧?毕竟现在殿前司长官少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估计这种想法也就那种极个别的不长脑子的人才会有了!” 明着损了赵挺之一句反正高俅跟他之间注定不会有妥协的余地干脆就坏人做到底了。 不过赵挺之毕竟是吏部尚书多年为官还是有人情在的韩忠彦突然间开口说道:“殿前司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了没必要这样。” 高俅知道韩忠彦看似是为赵挺之说话不过却是为了他好不希望他过早树敌因此也没有考虑太多。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除了掌管上四军的都指挥使上、下的人不说是可有可无可是也没有必要分的那么细上四军有人统辖每日里值班的人有人管理这其实已经够了甚至连我都是可有可无的。当然留下我和殿前司都虞候其实还可以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我的意思却是给四军的都指挥使较大的权利让他们有要紧事的时候可以直达御前简单来说就是让皇上您直接管辖。如此一来殿前司便全都掌握在皇上您的手中了任何想要插手上四军的人也是只能想想了。” 一番话说完高俅挑衅似地看向了赵挺之而后者却是故意装作看不见没有理会高俅。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这样一来……你不就清闲了吗?”赵佶的才学不差很快就知道高俅的做法其实对自己很有利不过他的注意力却跑偏了“将事情全都堆到朕的头上然后爱卿你就清闲了这种话爱卿你怎么也说的出口呢?” “不是皇上您的关注点是不是哪里不对啊?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呢?” 虽然心里面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高俅却不能够承认毕竟这种事情是说出来可是一点都不光彩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近乎失控 “啊呸!我还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将事情推到朕的身上来那你就可以落得个清闲你以为朕是傻的不成?”赵佶丝毫没有仪态地训斥了高俅一同紧跟着正襟危坐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什么高爱卿所言其实也有道理不过这四军指……不是应该说是殿前司的那两位指挥使虽然可以直达御前却也必须多做限制有事情还是先跟殿前司都指挥使和殿前司都虞候商议若非必要而直达御前这是要治罪了具体的事项殿前司回去拿个章程出来!” “这个……是!皇上!” 推卸责任的大计泡汤高俅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是被赵佶的话给吸引了。 本来是上四军如何就变成了两位指挥使?只不过是想了一下之后高俅也明白了过来。上四军分为捧日、天武、神卫和龙卫前面的两个归属于殿前司后面两个却应该是归属于侍卫亲军司的只不过长时间以来‘上四军’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说法了因此高俅才会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大宋的基本制度是沿袭唐制而军号则是沿用后周的上四军则是其中最核心、资格最老的四支主力捧日的前身为后周的铁骑骑兵天武的前身则是后周的控鹤步军。如果说现在东京汴梁周围的禁军还有哪些已然保存有战力的话估计也就剩下这殿前司控制的两支了。其余的那些包括由龙捷转化而来的龙卫和虎捷转变而来的神卫现在估计也好不了多少了。 “咳咳那什么虽然说神卫与龙卫不属于殿前司的管辖不过既然殿前司都已经开始整改了那不妨就扩大一些侍卫亲军司也整顿一番就先从那神卫与龙卫开始吧!” 轻咳了一声赵佶没有再跟高俅谈论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说到了侍卫亲军司。 面对赵佶的这一番提议倒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毕竟这也是跟‘变法派’的理念相契合的而现在朝堂上站着的基本上都是‘变法派’他们又怎么可能站出来反对自己的理念呢?更何况不论是捧日军还是天武军又或者说是神卫还有龙卫这四支军队都是属于皇上亲自管辖的范围他不管是不管的可是别人也别想着插手。 不过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在场的一些大臣们变了脸色。 只见赵佶扫视了一下群臣紧跟着装模作样的说道:“既然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都整顿了那戍守京畿附近的禁军我看也不妨趁机调动一下让他们换换驻扎的地方……” “皇上!万万不可啊!” 赵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站在赵挺之附近的大臣连忙走了出来大声阻止起来。 “哦?兵部尚书?你这是何意?” 故意装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赵佶死死地盯着兵部尚书等着听他下面的解释。 “这个……这个……”兵部尚书也知道自己应该是有些莽撞了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吞吞吐吐地开口解释道:“戍守京畿的这些禁军负责守卫京师的安定一旦……一旦番邦外族打进来了就要靠着这些禁军抵挡皇上这些禁军万万不可轻动啊!” “朕知道守卫京畿的这些禁军责任是多么的重大可正因为如此朕才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警醒这些禁军将士让他们不要因为守卫京畿就放松下来要知道这京畿重地可是跟边塞同样重要的啊!” 这是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赵佶当然不会因为有人反对就松口正相反越是有人反对便越坚定了他推行这件事情的决心。 最开始的时候高俅跟赵佶提起禁军之中吃空饷的严重程度赵佶虽然听在了耳朵里可是也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毕竟每年大把的钱花出去了边塞的那些禁军可是屡有斩获就算是守卫东京的禁军再怎么贪污克扣总也应该有点效果才对。 更重要的是赵佶平日里看的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虽然心里面也知道这些人远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厉害可是这些人也并不是一点本事也没有因此才会让赵佶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高俅有意夸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禁军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哪怕高俅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可是赵佶依然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同意实施高俅的计划不过就今天提出这件事情之后群臣的反应赵佶心里面却是已经完全相信了高俅。毕竟那兵部尚书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上面的赵佶心里面如何想高俅是一点都不知道可是高俅却明白赵佶这次是真的有点着急了事情虽然说是这么个事儿可是不能这么做兵部尚书是跑不了了吃空饷一定有他一份虽然说这里面实际上并没有兵部尚书一个管后勤的开口的份但是一有吃空饷的缺额兵部付出的军械物资必然要少上一些那兵部尚书这里肯定会知情知情不报的原因自然就是其深陷其中了所以这个兵部尚书是没跑了。 高俅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帮助着急将这件事情强制推行下去而是如何给赵佶一个台阶毕竟牵扯进来的人太多贸然出手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咳咳!皇上暂且息怒兵部尚书并不是这个意思!”轻咳了一声高俅离开了大殿的门框上前一步接着开口说道:“兵部尚书你也真是的皇上只不过是想要让那些戍卫京畿的禁军互换驻守的地方又不是说要像殿前司这样多加变动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真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那集合起来的禁军不是应该更有战斗力吗?而且皇上也说了只是想要警醒一下这些常年不曾征战的禁军兵部尚书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这……这……是老臣过激了还望皇上恕罪!” 兵部尚书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了刚才是骑虎难下现在有了高俅这一番话自然是就坡下驴也不再跟皇上硬顶了。 “哎!这才对嘛!”赵佶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行了一边闭目养神的曾布开口说道:“中书侍郎现在枢密院的事情还是你负责的既然如此那京畿附近的禁军换防一事你就看着安排一下也不用说调动多远但是一定要让他们离开原先的驻地去别的地方感受一下。等什么时候闲下来了最好还能从各方禁军之中选出几个能征善战的让他们好好比试一二……” “皇上!禁军调动也就算了这个‘比试’是什么意思啊?” 这些都不是高俅和赵佶商量的此时听见高俅自然明白这是赵佶另有想法可是直接商量又肯定不现实所以一咬牙替兵部尚书那帮人说了一句。 “这个嘛自然是要看看各方禁军的能耐了赢了的朕重重有赏输了的朕也不会罚他们让他们看到差距你追我赶的这样禁军才能始终保持战斗力嘛!” 赵佶的话中意有所指可是却又好像很是简单没有别的意思这让人很是捉摸不透。 又议了一会事等到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赵佶这才宣布散朝而看外面的太阳现在不是中午十二点其实也差不多了。 高俅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目送着群臣离开大殿。左右他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可以说现在皇宫里面除了皇上、皇后以及那些贵妃等人就他高俅说了算可以说皇宫他是想什么时候进出都随他的心意当然这得等他这位殿前司都指挥使见过了殿前司的人之后毕竟不认识这个人只凭着个牌子之类的多少是不完全可信的。 正想着跟门外的林忠接着聊两句兵部尚书却朝着高俅走了过来。 “哎呀呀!今天的事情多亏了高大人了不然的话我这一把老骨头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呦!” 兵部尚书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找高俅道谢起来。 “哎~!兵部尚书您这是哪里话?咱们同殿为臣自然是应该多亲多近、互帮互助我这也只是举手之劳。”高俅虚伪地跟兵部尚书客套了两句紧跟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今天也是心血来潮您老也是的没事儿挑这个话茬干嘛?皇上这也就是一阵一阵的今天过去指不定哪天能想起来了您干嘛非要往上面撞啊!” “唉!我这也是……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啊现在得赶紧回家一趟喽!” 兵部尚书本来想着解释两句不过随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摆着手便出了大殿。 高俅看得是满脸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兵部尚书这是怎么了。 在兵部尚书经过的时候门外的林忠提鼻子一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高俅的身边说道:“大人那兵部尚书许是尿了裤子了啊!” “嗯?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听见林忠的话高俅多少有些吃惊。 古代开朝会是为了商议国家大事哪里都好但是也有不少的麻烦比如说这人有三急的时候就没办法解决年轻一些的倒还好说一天不上厕所问题也不会太大可是上了年纪的可是忍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朝会不是每天都开并且时间还都不会太长恐怕那些老臣们会更加难熬。 总不能大殿之上商议着事情然后臣子突然出班要求上厕所那是不像话的。本来高俅想着这兵部尚书最多也就是尿急尿裤子这种事情高俅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嘿嘿!大人您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些老大人们其实每天散朝之后要做的事情都是先去茅厕不过今天兵部尚书……您也看见他跟皇上在那里争论了依照末将的分析他十有八九是被皇上给吓尿了!” 对于兵部尚书的情况林忠可谓是幸灾乐祸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 “行了!你那里来的那么多话!好好站班听见没有!” 高俅也跟林忠一样笑了起来不过随后就看见曾布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连忙让林忠站好了身形自己则是迎上了曾布。 “见过中书侍郎!” 高俅冲着曾布一拱手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哈哈哈哈!行了你这个殿前司可是我大宋开国以来最散漫的一个殿前司了不穿官服不说还靠着门框站着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啊!” 对于高俅的受宠曾布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如果是事出突然没穿官服就上朝这其实是有情可原的可是你这没有任何的缘由就着便服参加朝会这可是不应该了。更不要说朝会期间还倚靠着大殿的殿门这不管是放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轻饶了。可是偏偏两者都出现了可是当今的皇帝竟然还选择视而不见那高俅的受宠程度就可想而知了这也是为什么曾布也会对高俅假以辞色。 “哈哈!大人您玩笑了之所以不穿官服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我那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官服还没有做好因此才会如此穿着草率。至于说倚靠大殿的门框……实在是因为在下的身子太过虚弱了若是一次朝会完整的站下来说不得以后大人就只能在今天才有机会看见我了!” 高俅半真半假地跟曾布开着玩笑至于说曾布信与不信的高俅倒也并不是十分的在乎。 “哈哈!行了行了我又没说要找你的麻烦何必这么紧张呢?”曾布笑着摆了摆手突然间脸色一板开口说道“不过这殿前司变革一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简政放权 “简政放权!” 四个字掷地有声高俅十分诚恳地说了出来。 简政放权顾名思义就是精简政府机构将权力下放。这其实也是高俅一直以来在考虑的问题当然他想的并不是说这样做对大宋有什么好处或者说是这样做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而是纯粹为了方便自己。 大宋的基本制度是沿袭唐制这个自然是不用再多解释可是从大宋开国到现在这更改的律法、规定一类的也是数不胜数包括职、官在内种类繁多实在是让人头疼尤其是让高俅这个来自后世的人头疼。所以高俅从很早就开始考虑如果自己入了朝堂是否应该让朝廷之中的组成更加简单一些? 可以说高俅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方便自己只不过这措施有了额外的作用而已。 “简政放权?好一个简政放权啊!”曾布念叨了一遍高俅说的这四个字紧跟着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起来“殿前司你这四个字可是让本官顿开茅塞恍然大悟这件事不只是殿前司其实整个大宋都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本官这便回去好好思量一番!” “曾大人慢走!” 高俅也没有什么好留曾布的干脆地客套了一句目送其离开了。 等到大殿里面的群臣走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位韩忠彦才颤颤悠悠地开始往大门口走路过高俅身边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哎~!老大人您可慢着点啊!” 看着韩忠彦那颤颤巍巍的劲儿高俅实在是担心他过门槛的时候再摔倒了连忙走上前来伸出手去搀扶住了他。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出个门都得要人搀扶着啊!” 韩忠彦航叹一声自嘲起来。 “老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如今的朝堂还得靠您来撑着您要是不中用了您让大宋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指望……那些人吗?” 略微停顿了一下高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些人’的名字在官场之上除非你已经做到位高权重不然还是不要轻易表态的好。 “哈哈!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旦我到了下去那怎么对得起先帝怎么对得起将这一切托付到我手上的子厚呢?不过今天看你所为、听你所言老夫倒也是放下了下心来。” 右边的胳膊被高俅托着韩忠彦的左手捋着胡须多少有些欣慰的意思。 “老大人您玩笑了!哎~慢着点!” 高俅没有接韩忠彦的话茬轻轻一句带过紧跟着像没事人儿一样搀扶着韩忠彦下了台阶。 “行了行了从这里到宫门也没有多远你也没有必要搀扶着我走到宫门口去。而且你这是头一天上任殿前司肯定还有不少的事情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我这把老骨头在你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可没有那么容易散架的啊!” 下了台阶韩忠彦坚决的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不再让高俅搀扶了。 从这里到宫门口虽然说不是很近但是也没有说多远而且沿途的侍卫也是站满了韩忠彦就算是想出事儿也没有那么容易见此情景高俅也就没有再坚持任由韩忠彦远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忠来到了高俅的身边此时见韩忠彦已经走远于是便凑到了高俅的耳边说道:“大人殿前司这边你看要不要召集一下?” “这个嘛……还是算了有殿前司都虞候在我为什么非要去做这些事情?找个人给殿前司都虞候传个口信儿‘殿前司一概事宜让他酌情操办如果不是需要上达天听的事情不必找殿前司都指挥使’。” 仔细考虑了一下半晌之后高俅做出了决定。 殿前司确实是个很重要的地方不过也太过容易招惹是非如果可能的话高俅其实还是比较愿意做一个闲人没事的时候自己在家里读读书、写写字偶尔陪花想容她们出去走走转转有事的时候就给赵佶出个主意。这样的生活其实才是高俅想要的。 只是世间的事情往往都是如此真正能够让一个人自己做主、完全不被其他因素左右这是非常难的所以高俅才会同意赵佶的提议进了殿前司。 不过殿前司在高俅来之前已经有了一位都虞候坐镇换句话说人家就是一把手现在直接‘空降’来一个都指挥使抢人家的位置即使是说那位前端王府的侍卫头子跟高俅关系不错这事儿面子上也是多少有些过不去的更何况高俅跟人家其实也并没有多熟呢? 与其平白得罪人倒不如明摆着告诉对方他高球对殿前司是一点的兴趣都没有进来也只不过是因为皇帝的安排如果不是需要走形式的话那殿前司还是你个都虞候说了算。如此一来高俅也省了麻烦也结交了人缘。唯一的问题就是高俅之前想的跟殿前司的所有人打好关系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大人您这是……” 高俅的想法自然不是林忠这样一个小小的站班指挥使能够理解的因此在听见高俅的话之后林忠显然有些不太能够接受。 “行了殿前司终究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索性就给他又如何?只要我平日里出入宫廷不被阻拦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要求的了。” 对这件事情高俅看得很开人世间的一切都是遵循这同一个规律的想要有得那你必须有舍全都想要那你就全都得不到。 本来高俅是想要说‘朝堂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不过这种话目前想想也就算了日后功成身退之时说说倒也无妨可是现在说的话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高俅也不是傻子。 “大人您想要在皇宫之内畅行无阻这个倒是容易不过殿前司的事情您真的不管了吗?” 林忠的想法很是简单跟着高俅走了一遭回来就升官然后高俅又入主殿前司他林忠相当于是打上了高俅的烙印了如果高俅不管理事务那他又该怎么办? 不过高俅是不可能知道林忠的想法的想法他倒是对林忠的话感觉很是疑惑“怎么我在皇宫之内畅行无阻就容易了?这话是何缘由?” “呵呵沾大人的光这一次河州之行回来之后我林忠固然是收获最大而是那些跟着去的小兄弟们也一个都没有拉下不少已经被提拔了起来难道您没有发觉这皇宫之中有不少领队巡视的人都特别的眼熟吗?” 说起这件事儿来林忠倒是轻松了不少一想到有这么多的熟人在自己的身边多少就有些底气了。 “……我算是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会那样了。”听完了林忠这番话高俅倒是知道了先前林忠为什么会对自己提出不管理殿前司而有为难“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殿前司都虞候多少跟我有些交情我现在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插手殿前司想必他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跟我过不去。而且大家都是为皇上做事只要没犯错别人就是想找麻烦也是不可能的!” “呵!借大人吉言吧!”林忠自嘲地一笑紧跟着发觉自己这样做似乎是有些不大妥当连忙转移了话题“大人那您现在要去哪里啊?” “唔~应该是回家吃饭吧?这都中午了站了一上午我也是有点累了回家吃个午饭再睡一觉挺好!” 别的大臣是正儿八经的站了一上午高俅基本上却是在跟林忠闲聊之中度过不过说起瞎话来他也没有丝毫脸红的意思。 “咳咳!如是这样的话那属下想请大人捎带我们这边换了班之后也该吃饭去了正好今天遇上了大人我们兄弟也想感谢大人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还存了劝说高俅的心思林忠竟然邀请高俅吃饭。 “感谢什么的就不用多说了估计你们也就是想要请我喝酒不过你们跟我走了河州一趟怎么就没人发现我不能喝酒呢?”笑着问了林忠一句高俅紧跟着说道:“有我这么个不喝酒的人在肯定扫你们的兴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管我了!” “那……是!大人!” 仔细想想高俅去往河州的路上一直到那河州刘仲武请高俅喝酒高俅也是滴酒未沾林忠本来还以为是高俅公忠体国不愿意饮酒误事现在知道了高俅不能喝酒却是有些焕然大悟的感觉。 “行了你做事去吧!我先走了!” 挥了挥手高俅让林忠退下自己晃晃悠悠地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高俅大摇大摆地走在皇宫之内周围的侍卫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唔~这样说多少也是有些过了因为在高俅这次经过那些侍卫面前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冲着高俅微微点头然后挺起了胸膛站得更直了。 高俅心里面明白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去往河州的那些人不过也看的出来并不是所有跟高俅去河州的人都被提拔了因为冲着高俅点头的人里面有不少还是大头兵的模样。不过这样也是对的跟着高俅去河州的人里面刨除林忠还有整整四百人真要是哥哥都提拔的话那侍卫亲军司的低级军官基本上就要换一遍了除非赵佶脑子抽筋了不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想到了‘赵佶脑子抽筋’高俅又忽然回忆起了今天早朝之上赵佶那急功近利的表现多少有些皱眉这个赵佶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赶呢? 心里面想着事儿高俅就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了还没有走到宫门口就跟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撞上了这一次撞击还不算高俅嘴里的痛呼还没有出口紧跟着又是一个人撞在了之前那个人的身上直接将高俅给压倒到了地上。 “哎呦喂~!” 高俅身体受弱根本受不了这种冲击躺在地上就呻吟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附近有巡视的侍卫看见这边的情况连忙跑了过来将高俅身上的两个人给拉了起来。 “指挥使大人您没事吧?” 有侍卫将高俅从地上搀扶起来一边帮着高俅拍打身上的浮土一边轻声询问着。 “没事没事只不过摔了一下没什么大事的。你们也别围着人家吓坏了人家可怎生是好?” 站起身来的高俅没有在乎自己身上的疼痛却是先让围着那两个撞了自己的侍卫退开。 一来皇宫之中侍卫这样聚集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二来这次的事情高俅本身也有一定的责任。正是考虑到了这两点高俅才没有让这些侍卫继续站在这里。 驱散了围过来的侍卫们高俅看向了面前撞了自己的两个人轻声安慰道:“心里面有事儿倒是忘了看路了没有撞坏你们吧?” “高大人……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站在前面的一个人是一个小太监显然也是认识高俅的听见高俅如此说吓得腿都软了。 “行了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怎么?这是做什么的?” 前面的是个小太监看其服饰高俅也能看的出来可是后面的这个人一身粗布衣裳却是让人猜不透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这个……此人本是一名银匠前些日子入京补为太学生正巧皇上这里有点小玩意儿泼破了所以才找此人前来的。” 面对高俅的询问小太监只是犹豫了一下紧跟着就全都说了出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已经成为太学生了那怎的穿的如此破落?须知尔等可不是那等街头的无赖将来也是要入朝为官了如此穿着实在是不成样子。” 看着一个太学生破衣烂衫的高俅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一波又起 “是!大人教训的是!” 那人只是低着头听见高俅的话之后将头埋得更深了。 “好了看你这样子想必是才入京不久我这里有纹银十两你拿去买一身合体的衣服然后再买些笔、墨想来剩下的还够你生活一段时间的。之后抄抄写写找份事情做总也不会差了。” 从自己的招文袋里面取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那人的面前高俅倒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太学生如此落魄毕竟太学生多少也算是朝廷的脸面如此可是不成样子的。 也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者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那人并没有伸出手来接这一锭银子。 一旁的小太监抬起脚来踹了一下那人的小腿低声说道:“快接着!这位可是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 “是是是!小人谢过高大人!” 有了太监的这句话那人才伸手接过了高俅的这锭银子。 “本来有这种事情我该上报皇上好好商议一下太学生的供给才对不过东京汴梁之中虽然花销大但是读书人挣钱也不会太难所以也就没必要说了。记住你是太学生以后要自称‘学生’什么‘小人’、‘大人’的乱七八糟!” 同情这个太学生是一回事可是对其素质高俅却没有太大的期望了。 这一锭银子给出去肯定是能帮上他的但是他会不会因此发愤图强将来成为大宋的栋梁这个就看他自己了高俅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不过就算他不发愤图强对高俅来说其实也不过是十两银子儿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因此高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高大人您看这……” 小太监欲言又止不过想说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行了赶紧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高俅挥了挥手没有多计较。 “谢谢高大人!谢谢高大人!”连声道谢小太监又回过了头来瞪了那人一眼“快走!” 没有对这段小插曲太过上心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高俅便接着往皇宫外面走正好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开封府的少尹谢文瓘只见其行色匆匆满脸焦急之色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高俅就伸手拦住了谢文瓘“谢大人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让您这般急切啊?大中午的不吃饭都要赶进宫来难不成有皇亲国戚犯案了?” “啊?原来是高大人啊!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正有要紧的事呢!” 谢文瓘满脸的焦急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得罪高俅可是因为事态紧急也是不能再顾忌那么多了。 “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大中午的进宫?谢大人皇上是个什么脾气您不会不清楚吧?您这样进去说不准就要惹到什么麻烦倒不如把事情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您趁着这段时间就冷静一下别这样风风火火的您说呢?” 本来只不过是闲得无聊多问了一句可是这谢文瓘的态度却是让高俅来了兴致因此也更加认真了。 要说起来其实高俅跟谢文瓘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最早的时候认识也是因为当今的皇帝赵佶喜欢出宫游玩而大多数时候高俅都会陪着赵佶一起。这出宫的次数多了也就难免会起了争执东京汴梁城中起了争执自然是要开封府的少尹来决断的因此这一来二去高俅也就跟谢文瓘相熟了。 今天谢文瓘没有上朝不过高俅升任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因此才会如此客气不然换了往常哪怕高俅在赵佶面前得宠谢文瓘也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 “唉!高大人不是我不想冷静下来实在是今天的事情太过麻烦了就那吐蕃来的武威郡公他……他闹出了人命来了啊!” 说起这件事情来谢文瓘就窝火今天本来他也是要上朝的不过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报案还是跟吐蕃有关系的事情这就由不得他装聋作哑了。 “武威郡公?你是说那个赵怀德?不会吧?他不是那种人啊!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高俅跟赵怀德相处时间不算长可是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管怎么看赵怀德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退一步说就算是这个赵怀德伪装的好将自己装扮成了一个无害的好好先生可是总也不至于吐蕃诸多部族迁移的事情刚刚定下来他就原形毕露了吧?除非他是个傻子不然不会做出这等自毁长城的事情来。可若说他是个傻子那他又怎么可能会伪装呢?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紧跟着高俅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来脸色十分怪异地看着谢文瓘开口问道:“难不成……是他上烟花场所的时候玩得太过了把人家的姑娘给……” “哎呀!高大人您是想到哪里去了啊?死的是一位年过七旬的男子啊!” 谢文瓘赶紧解释了两句也省的高俅再瞎猜了。 不过谢文瓘这一句话一出口高俅得了脸色就更诧异了“吐蕃的人玩得都这么开吗?跟一个男的也就罢了还是年过七旬的……” “噗!我的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啊!您能不能别拿我开涮了?跟青楼妓馆没有关系!是那武威郡公从酒楼出来撞倒了一个年过七旬的男子啊!” 谢文瓘只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都暴跳了看着满脸震惊的高俅低声咆哮起来。 “哎哎哎!谢大人息怒!息怒啊!您岁数也不小了这么生气对自己的身体可不好啊!”赶紧安抚了谢文瓘两句高俅沉思了一会然后下了决定“好吧!不管怎么说那武威郡公是我带进东京汴梁的现在吐蕃诸多部族迁移的事情也才刚刚定了下来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等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置身事外……” “高大人您是说您跟我去看看?” 谢文瓘也不傻这种事情他一个权发遣开封府的少尹根本就不可能处理的了如今有人肯出来承担他自然是十分开心了。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陪你去见皇上!就算是我要去这件事情也得先告诉皇上才行谢大人你为官多年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失了方寸了呢?” 什么事情都要走个程序高俅可是深知这走程序的重要性一旦出了事情走了程序这责任至少要少上一半。 “对对对!你看我都急糊涂了高大人走你我一同去面见皇上!” 谢文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感慨了一声之后拉起高俅的胳膊就走。 到了赵佶这里赵佶也是正好在吃饭看见高俅之后连忙招呼起来。 “来来来高俅你来的正好这边有才上供过来的鲥鱼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运过来的你也赶紧过来尝尝!” 赵佶用筷子指着一条精致的小鱼招呼着高俅却完全没有看见紧跟在高俅身后的谢文瓘。 “皇上!我又不是来蹭饭的再者说了这鲥鱼运送艰难只这一条小鱼价值便不知几何有这个钱够您买不少文玩字画的了!” 对于鲥鱼高俅也是知道一些的鲥鱼出水便亡更是只在江南才有若是让赵佶喜欢上了这一口那么麻烦说不得就要接踵而来因此高俅便从曲线‘点拨’了赵佶一下。 对于吃的方面赵佶虽然说也是比较讲究可是跟他对文玩字画的喜爱比起来却是有如云泥之别所以高俅一说这一条鱼能买不少的文玩字画赵佶立刻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对了!皇上那什么给事中谢文瓘有重要事情向您禀报!” 提醒了赵佶一句高俅紧跟着就转移开了话题同时向侧面走了一步将身后的谢文瓘给让了出来。 “臣给事中权发遣开封府谢文瓘见过皇上!” 等高俅让开了之后谢文瓘连忙行礼。 “嗯!原来是开封府啊!你有什么事情吗?非要在这大中午的来面见?” 赵佶对自己任命的这个谢文瓘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过对于其打扰自己进餐却还是有些不太开心。 “是这样皇上臣权知开封府今早接到了一桩案子乃是我开封府的百姓状告武威郡公赵怀德杀害老父此一件事情事关重大臣一直在梳理可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以至于今日的朝会臣都未能参加!” 谢文瓘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没能上朝的原因都说了。 “哦!我说为什么今日里早朝没看见你呢!不过这件事情……高俅你怎么看?” 没有将谢文瓘的事情放在心上赵佶转头看向了高俅明摆着是想看看高俅是什么想法。 “这个……皇上臣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您要我说的话我也说不上什么来。不过以我的观点看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赵怀德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恕我直言……一个老头子大半夜的上街……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高俅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不过还是替赵怀德说了句话究其原因高俅还是不希望赵怀德出事。 “唔~既然这样那高俅你就去帮开封府处理这件事儿吧!朕也不再另外找人了还有……以后朕吃饭的时候你就别进来了你不吃也就算了弄得朕也没了胃口……” 很是偷懒地将事情推给了高俅然后赵佶又多嘱咐了一句言语之间对高俅刚才的那番话很是不满。 当然高俅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让一个赵佶不满能够换得江南地区百姓的安稳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带着谢文瓘往外面走高俅还特地问了一下那赵怀德摊上了官司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原来昨天赵怀德知道了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已经全都定了下来并且负责这件事情的官员也已经离开东京汴梁分别去往河州和岭南地区这可让赵怀德高兴了当天便带着人去了酒楼里面喝酒去了。 去酒楼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再加上这些吐蕃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能喝愣是喝到了后半夜也多亏了这是在大宋没有宵禁的习惯不然这么一帮子人一直赖在酒楼里早就让人给赶走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赵怀德等人要是早让人给赶走了那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偏偏没人赶他走等到他自己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老头躺在了他的马车前面仔细一查这个老头早已气绝多时。 按着赵怀德的想法这种事情就应该直接报官可是还没等他派人去官府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几个人将他们这些人就给团团围住紧跟着就把他们五花大绑押送到了开封府府衙门前。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无非就是谢文瓘升堂文案然后再派人取证。 不过问题出就出在取证上面了那几个抓了赵怀德前来的人一口咬定人是赵怀德杀的还纠集了一帮人到府衙的门口也不闹事也不喧哗有官员出来问就说‘我们就求个公道不能看着番邦外族欺负我们大宋’摆明了是要开封府给他们一个交代。这样一来谢文瓘就感觉很棘手了虽然知道这件事情里面有猫腻可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引导百姓的舆论这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人家都说开封府的府尹难做其实难做的是少尹。开封府的府尹都是皇室的人担任有那么个虚衔实际上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可是少尹却是实实在在做事的有了事情百姓也只会找谢文瓘这个少尹的麻烦。 可以说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那别说什么吐蕃部族迁移了就算是东京汴梁城恐怕动摇出大乱子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先声夺人 考虑到事情的复杂性高俅没有直接跟着谢文瓘去开封府的府衙而是先去找了林忠让他挑了百十个今天不用执勤的侍卫让这些人跟着自己一起去。 一百多个人走起来可是很壮观的而围在开封府府衙门口的那些百姓最多也才二十来人并且还是以老弱妇孺居多看见高俅领着的一百多顶盔掼甲的士兵围了上来立刻跟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不敢再出声了。 高俅带着谢文瓘走到了府衙的台阶之上转过身来看向台阶下面带畏惧的百姓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咳咳!诸位本官乃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有关吐蕃人在东京汴梁行凶一事皇上已经知晓并大为震怒因此派我来彻查此事。” “大人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包庇吐蕃人吗?” 人群之中那不知道是那个开口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听到了这句话谢文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过高俅却是笑了起来“你们为什么这么说呢?皇上有什么必要包庇吐蕃人呢?” “哈!大家谁不知道现在有吐蕃的部族归顺我们大宋他们正是迁移进我大宋的时候为了安定吐蕃的民心皇上怎么想还用得着多说吗?” 依旧是那个声音依旧是混杂在人群之中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开的口。 “哈哈!怎么会呢?越是这种时候更是应该杀鸡儆猴让那些吐蕃人知道进我大宋是来踏踏实实做百姓的若是敢为非作歹……我大宋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立场是必须要坚定的高俅可不会在这件事情让人问倒了只不过‘杀鸡’、‘杀鸡’的杀的是那只‘鸡’现在说却也是为时尚早。 有了高俅这句话百姓们的脸色全都好转起来更有甚者欢呼起来“皇上英明啊!” “哈哈!行了你们在心里面想着就好了喊再大声皇上也听不见的!”笑着跟百姓们说了一句紧跟着高俅的笑容就阴森了起来“当然了皇上也说了涉及到这件案子不管是哪方查出来绝对不能轻饶如果是吐蕃人那就要一杀到底如果是那些知法犯法的人嘛……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就好像是三伏天里突然间进了冰窖一般本来还情绪高涨的人群突然间集体打了个冷颤。 高俅说这番话自然不是为了在这帮平头老百姓的面前的抖威风而是在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从最开始听见赵怀德惹上人命案的时候高俅就觉得不对劲现如今在开封府的府衙门前竟然有人聚众闹事这就更加让高俅确定了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的。只不过这件事情究竟只是一次单纯的‘碰瓷’事件又或者是针对赵怀德甚至是针对他高俅自己的这个高俅却是不能确定了。 “既然大家都来到了这里那我看不如就先别走了跟本官进去看看这案子是如何断的也好让你们知道本官不偏不向没有偏袒那吐蕃的人。” 知道了有人设计了这次的事情那刚才几度开口挑事的人自然就不能让他跑了高俅冲着自己带来的人一努嘴示意他们将这些百姓带进来。 不过还没等高俅转身走进府衙之前的那个声音再度出现了只不过这次伪装的沙哑了一些“大人!我等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十分的关心只是希望朝廷能够秉公执法还望大人暂息雷霆之怒放了我们吧!” “咳咳!大家请放心本府以头上的官帽作保殿前司的大人必定不会为难诸位只是希望诸位百姓能够亲眼看看我大宋朝廷从来都是向着我大宋的子民的!” 听了这么一会谢文瓘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一有人开口立刻就替高俅解释起来。 有了谢文瓘的这番话对方再想说什么也没用了因为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哪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全都是神情激动不用殿前司的人押送便跟着高俅走进了开封府的府衙。 来到了大堂之上早就有快、壮、皂三班衙役在这里等着了其实一般来说快班衙役分为步快与马快只是负责缉捕的事宜;壮班是做力气活的;只有这皂班才是在堂上站班的。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这三班衙役分的并不是特别清楚壮班有时候也会跟着皂班一起值堂役而今天听说殿前司的大人物来了快班也就凑了个热闹出来跟着一起站班了。 “谢大人您请上座吧!” 对于律法一事高俅虽然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些可是用来判案却是多少有些不够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坐到主座上而是示意谢文瓘坐上去。 “哎~!高大人这是哪里话?您是皇上亲派这次的案件理当您来审理那上座的位置我又怎么能够占据呢?还是高大人您上座吧!” 谢文瓘能权知开封府自然对于人情世故什么的十分的了解也就没有答应高俅的提议。 开封府东京汴梁城这是什么所在?这可是大宋的国都!就这一座城里面居住着整个大宋至少七到八成的王公贵族高官更是数不胜数有点事情就能牵扯到各个官邸之中去这样的地方做少尹谢文瓘就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可是待上一个月也就能全明白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高俅确实没办法坐到主位上想要再跟谢文瓘推辞堂外还有不少百姓再看着多少也是有些不太合适的想了一会干脆一拉谢文瓘的衣袖开口说道:“本官来这里只不过是陪审谢大人您才是开封府的少尹不过这样谦让来、谦让去的总不是个办法既然如此那不如你我二人同审此案你看如何?” “好!如此甚好!” 虽然知道人情世故该如何做事可是真让人家端坐在自己的大堂上谢文瓘心里多少事有些不是滋味的高俅的这个主意让谢文瓘心里面多少好受了一些。 有壮班的衙役搬过来来的一把椅子然后将原先大堂上的那把椅子稍微挪动了一下让两把椅子并排。高俅与谢文瓘一左一右从两侧分别走上了大堂然后坐了下去。 “高大人您请?” 看着自己面前的惊堂木谢文瓘向着高俅的面前让了让。 “哎~我又没有坐过堂这坐堂的规矩我知道的课不多还是谢大人您来吧!还有咱们别这样一直谦让了这样下去我担心到天黑都审不完啊!” 高俅是来处理事情的可没有心思跟谢文瓘在这里客套因此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倒是本官想错了!”尴尬地一笑谢文瓘也没有往心里去转头看向了堂下抓起惊堂木‘啪’的一拍开口喊道:“拿原告、被告上堂!” 底下有值班的快班衙役下去押人上堂值班的皂班衙役和壮班衙役同时拉长了声音高声喊道:“威~~~武~~~!” “启禀大人!双方已带到!” 等到值班的衙役喊完了之后快班的衙役带着赵怀德和几个身形壮硕的小伙子来到了大堂之上朝着谢文瓘一拱手算是交差了。 那几个壮硕的小伙子精神状态还是比较不错的就是神色有些悲伤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反观赵怀德却是满脸的憔悴一看就知道是遇上了麻烦。 “嗯!你们下去吧!”冲着快班的衙役一挥手谢文瓘紧跟着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高俅“大人您看这个……” “没事儿待我好好盘问一番!”高俅是不懂律法可是他来也不是为了给哪一方判刑的而是为了能够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稍一思考紧跟着抬起头来看向了堂下“原告你状告何人所为何事前因后果一一讲明本官与开封府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按理说高俅这是正经的套路词底下的人听见之后应该是顺着高俅的话开始解释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壮小伙子之中的一个竟然满脸的愤恨上前走了两步语带悲愤的说道:“大人!这件事情我们早就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您不说将那蛮子给判刑反倒是要我们再说一遍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袒护这些番邦外族的蛮子吗?” “是啊!是啊!人家都那么惨了还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将!” 堂下的百姓之中又有人开始挑事鼓动百姓们。 “都给我闭嘴!再有大声喧哗扰乱公堂者斩!”高俅被弄得心烦直接从谢文瓘的面前将惊堂木给拿了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之后大声喝道:“今日一事涉及甚多皇上有旨不管是何人过错一旦查明必定重罚再有扰乱公堂者我就让你们知道我殿前司的刀可不是放着生锈的!” “呵!大人好大的威风!不过有这能耐干嘛不冲着番邦外族使去反倒是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耍威风!大人想要偏袒那就直说我们认了便是!” 依旧是刚才那个开口的壮小伙子开口讥讽起高俅来。 不过高俅并不理会他这一套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堂下的小伙子直接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讲那本官也就不为难你你说这些吐蕃的人杀了你家的长辈这总没错吧?我现在就让人将这些吐蕃人推出去斩了这也符合皇上的质疑从重处理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英明!” 小伙子的严重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嗯!既然如此那吐蕃人的事情就算是了解了等退堂之后就将他推出去斩首。不过你却也是罪责难逃!” 高俅哪里受过这种气更何况在场的人里面就他的身份最高怎么可能惯着这些地痞无赖? “嗯?大人您这是哪里话?我们乃是苦主哪里有罪责了?” 听完高俅的一番话开始的时候小伙子还是满脸的得意可是听完了最后一句脸色却瞬间变得难看了。 “哪里有罪责?你刚才说本官偏袒吐蕃人可是本官现在要将他们斩首而不去管事实真相那么你刚才的话就是诽谤。如果是一般时候诽谤朝廷命官也不会给你太重的责罚可是本官乃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来这又是代表的是皇上你如此言辞便是诽谤圣上!若是一般的时候也许有容情的可能但是这件事情跟吐蕃人的案件有关所以也一样要从重出发因此退堂之后你们几个就跟这吐蕃的人……一起去吧!” 高俅满脸的煞气丝毫没有破绽。 “高大人这……” 谢文瓘很想跟高俅说一句‘这不合规矩’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 “谢大人您是开封府退堂一事还是您来吧!” 高俅将惊堂木推到了谢文瓘的面前靠坐在了椅子上冷笑着看着堂下的那几个小伙子。 看着面前的惊堂木谢文瓘很是纠结怎么好好的一桩案子就让高俅给弄成这样了呢?早知如此刚才还不如自己直接坐到堂上也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了。不过看身边这位高大人的押司好像事情又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再三犹豫之后谢文瓘还是决定要配合搞起。伸手抓起了惊堂木紧跟着就要拍响。 这一次惊堂木一旦拍响那紧跟着就是十几条人命当然说的是赵怀德这边的人再加上那边的几个壮小伙子一共十几条人命。从大宋开国至今如此草率的判案并且将人命捆绑在一块小小的惊堂木之上这可是头一次也就只有高俅这等人才会如此行事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无套路审案 看着谢文瓘拿着惊堂木的手从高处落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谢文瓘的惊堂木落在桌案上的那一瞬间那个刚才开口挤兑高俅的小伙子开口了“大人且慢!” ‘啪’的一声脆响惊堂木落在了桌案之上之间那小伙子面如死灰似乎遇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哎呀!什么人还有话说啊?本官可还没吃中午饭呢赶紧结案吧!谢大人您拍了惊堂木没喊‘退堂’那这惊堂木需不需要重拍一下啊?” 故意装作没有听见那小伙子的话高俅扭头看向了谢文瓘眼睛之中满是笑意。 这个时候谢文瓘才明白自己身边坐着的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个高俅根本不是不明白大堂之上该如何行事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想到这里谢文瓘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是胡搅蛮缠吗?那我干脆就给你来个蛮不讲理!高俅的做法可谓是将人心给揣摩到了极致了。跟这样的人作对那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谢文瓘都忍不住替那几个壮硕的小伙子默哀起来了。 “大人!小人觉得这次的案件您还是好好审问一下才好!” 眼看着高俅根本就没搭理自己小伙子也着急了连忙开口展示自己的存在。 “哎?还有什么好审问的?不是都说完了吗?”高俅故意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然后十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冲着大堂外围着的殿前司的人喊道:“快点两边一同拉出去全都给我砍了!判案?判什么案?吃饱了闲的没事啊?” “是!大人!” 殿前司的人可不管那么多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府衙就算是朝中一品大臣的面子他们也未必就放在了心上毕竟是皇上身边做事的人可用不着卖别人人情。 “大人!此事疑点重重我家长辈为何半夜出门又怎么会被吐蕃人所杀全都太过蹊跷了还望大人明察啊!”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小伙子的额头上里面渗出来了一片汗珠急声喊了起来。 “不是……说没有必要再审的是你可是说需要我明察的还是你你这……让本官很是为难啊!” 做戏做全套高俅可不会因为事情有了转机就轻易松口不然的话后面这些人就会有恃无恐那高俅可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咳咳!这个高大人我朝律法没来都没有过如此情况这件案子我觉得还是再细细审问一下的好!” 这个时候谢文瓘很是自觉地站了出来给高俅找了个台阶。 “这样啊……”高俅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不过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本官倒是对这个不是十分的熟悉不过既然谢大人都开口了那本官自然要给谢大人个面子这样殿前司的人先退下吧!” “是!大人!” 殿前司进入大堂的人齐声答应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咳咳那什么堂下的人听着本官日夜操劳到现在还没有吃上午饭如果让本官知道你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本官的时间那可就不是砍头那么简单了。所以开口之前要先想清楚听明白没有?” 即使不能真的对他们做什么可是吓唬他们一下也是可以的高俅可不会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为首的那个青年忙不迭地答应着然后开口说道:“小人名叫牛二今天清晨早上出来寻找家中的老父平常的时候老父就有清早出门锻炼身体的习惯因此小人也没有当回事儿谁知道……谁知道我那年过七旬的老父竟然死于这帮十恶不赦的吐蕃人的手里啊!呜呜呜呜~~~” 牛二说完之后突然间就哭了起来而且还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惹得在大堂外面围观的百姓也不由得悲从中来跟着难过起来。 若是平常的时候高俅说不得也会跟着众人一起难过一番可是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高俅却一点难过的心思都没有了。牛二!这不就是《水浒传》里面那个有名的泼皮无赖嘛!虽然说这个牛二的成名之处是在于他让杨志给杀了可是人家也确实是成名了啊! 唯一让高俅拿不准的是《水浒传》里面杨志卖刀不知道是在何处如果是在东京汴梁的话那这一切就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想着想着高俅陷入了沉思。 “高大人?高大人?” 谢文瓘坐在一边眼角瞥见高俅眉头紧锁忍不住出声提醒起来。 “嗯?啊!谢大人啊!您有什么事情吗?” 思考的状态并不是很深高俅被谢文瓘这一叫立刻就回过了身来。 “高大人那牛二已经说完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是不是让那武威郡公也说一遍案情?” 知道高俅肯定是在想事情可是公堂之上哪里有时间给你慢慢思索谢文瓘现在是不好自己出面不然的话肯定不会这样拐弯抹角地提醒高俅的。 “这个……赵怀德就不用问了吧?事情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问不问他我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就算是我们问他估计他也讲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清楚的知道前因后果的比如说今天的事情高俅心里面已经确定那个牛二是在诬陷赵怀德了而且就赵怀德喝醉酒让人绑起来的时候的状态来猜测估计是不可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的因此高俅也不想着接着问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开封府的大堂所以有事情高俅还是要跟谢文瓘商量一下的。 “嗯!高大人所言有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文瓘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却是苦笑不已。 事情本来就很简单那牛二押送着赵怀德来的时候谢文瓘就已经看出来了可是这次的事情又不是那么简单如果能够轻易下决断那他谢文瓘何必要入宫见皇上呢?难不成是想要皇上骂他无能吗? “接下来……你去找人出去给我买点饭菜来!”高俅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没等谢文瓘反应过来抓起惊堂木‘啪’的拍了一下喊道:“本官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去看看死者察看一番你们全都在这里等候不得离开若是有人胆敢违逆可就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大人……您不能走啊!” 牛二也不知道高俅是想做什么可是他本能的觉得有问题所以就赶忙阻止起来。 另一边的赵怀德也有些着急了开口附和道:“是啊!大人您只听了牛二的话都还没有问我啊!” 赵怀德最开始的时候是十分的不安因为看谢文瓘的意思好像并没有要偏袒他的想法。不过后来看见高俅到来他确实一下自己就安心了毕竟吐蕃诸多部族迁移的事情都是高俅一手促成的不管怎么说高俅也不应该眼睁睁看着赵怀德倒霉。可是高俅来了之后接连的动作却是让赵怀德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了。 首先是问也不问上来就要砍了自己紧跟着问了那边的牛二之后又不问自己是什么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心里面都没法相信高俅这是为了自己更何况是赵怀德呢! 当然高俅是不会在乎他们心里的想法的起身边离开了座椅转身绕过了屏风去往后衙了。谢文瓘见高俅走了他自然也不好多留抓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嘱咐了衙役们一句看好人犯然后也转过屏风走了。 到了后衙谢文瓘正好看见高俅在跟几个衙役吩咐着什么等到他走近之后高俅那边已经吩咐完了那几个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般也顾不上跟谢文瓘打声招呼转身便跑了。 “高大人!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先前高俅的一系列作为谢文瓘都没有管可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哎~!谢大人您着什么急呢?事情现在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证据我故意如此便是为了给那些衙役们时间出去搜集证据不然的话这样磨蹭下去恐怕到明天这事儿都完结不了了。” 高俅安抚着谢文瓘却也没有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自己嫌麻烦不想走流程这种事情不好说也不好听啊! “嗯!高大人果然是‘高’啊!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听高俅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谢文瓘也就没有再反驳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 “接下来……谢大人我到你这府衙中来可是连午饭都还没有吃这传出去‘殿前司都指挥使帮开封府少尹做事开封府少尹连顿饭都不管’怕是不太好听吧?” 反正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总是要等到衙役们回来之后才能继续高俅便跟谢文瓘开起了玩笑来。 “噗~哈哈哈哈!高大人玩笑了您能来我这里可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啊!我又怎么能不管饭呢?我这就叫人去准备这就去!” 心中知道高俅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谢文瓘倒也没有真的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随口吩咐了一句便有人去准备饭菜了。 东京汴梁城之中繁华至极所以饭馆、酒楼什么的就算不是比比皆是可也差不了许多了跟何况一地的府衙门前也从来就不可能没有饭馆因此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人送来的饭菜并且摆放妥当了。 谢文瓘也是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焦头烂额的也没有顾上吃饭因此便跟高俅坐在了一起吃起饭来。因为一会还要生堂审案子如果说是弄得浑身酒气那自然是不太合适的因此谢文瓘也就没有让人准备酒不过这也方便了高俅省的费那一番口舌了。 这边高俅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文瓘聊着天外边风风火火的就跑进来了一名衙役却是刚才被高俅派出去的人之中的一个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线索了。 果不其然等这名衙役说完之后高俅和谢文瓘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若不是高大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谢文瓘笑着心里面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个水落石出的苗头了。 “呵呵谢大人言重了这等小事儿您怎么会考虑不到呢?只不过一时情急稍有忘却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证人跟来了吗?” 高俅倒也不是恭维谢文瓘只不过是当事者迷谢文瓘一时没有想到不然这等细节他没有理由不思考到。当然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高俅已经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衙役。 “启禀二位大人!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小人便先行赶了回来不过那证人小的也跟他说了想必他应该正在来的路上!” 衙门口当差自然是要机灵一些的听见高俅问话衙役立刻就回答起来。 “嗯!这事儿你做的不错事后必然有你的一份功劳。现在你立刻去接那人过来等证人一到我们便开堂审案!” 给衙役开了一张空头支票高俅便再次将其打发了出去。 当然高俅也不是说不会给衙役好处只不过这好处他是给不着的。这衙役是开封府的人高俅给他奖赏是不太合适的只不过他现在是代表着当今皇上来断案的因此才敢开这个口。 在高俅吃饭的时候大堂外面已经渐渐乱了倒也不是那些百姓们不识时务只是高俅这一去时间也太长了让人忍不住猜想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反正不像是去查看死人的尸首。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水落石出 等到证人到达开封府的府衙时间上距离高俅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换成大宋朝的时间的话就是半个多时辰了。如果不是殿前司的这些人就在外面守着这些围观的百姓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了。 高俅和谢文瓘也不敢耽误让衙役带了证人在衙外等候两人先行上了大堂。 这一次上堂谢文瓘可是有了底气开堂之后一拍惊堂木拿手指着牛二喝问道:“大胆的牛二本府现在已经掌握了重要的证据你若是肯从实招来那本府念在你为了治下百姓还能网开一面如果不然可休要怪本府不留情面了!” “这……大人!小人之前所言句句属实早就从实招来了!” 牛二稍一犹豫紧跟着就咬紧了牙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连殿前司都来人了那么他牛二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想到事情败露之后自己可能的下场牛二的面目都狰狞了。 “哼!本府好生跟你讲话你却是不肯招认抄手纹饰你万不肯应那就不要怪本府心狠了。大刑之下本府就不信你还敢狡辩!” 身为一个读书人谢文瓘可是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活只是今天的事情让他实在是太窝火了因此便有些失态。 “哼!大人若是想要屈打成招那边由得大人您了!” 牛二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此刻大堂外的百姓可就有些乱了虽然不敢明着说什么但是悄悄话却是不断。 “哎~谢大人您先别着急啊!”开口劝阻了正准备叫人对牛二用刑的谢文瓘高俅转过头来看向了堂下的牛二开口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本官也就不得不说两句了来人啊!将证人带上来!” 早就等待多时的衙役们押送着一个粗布衣裳的青年走上了大堂看青年的年纪倒是跟牛二相差不多。 “堂下你是何人有何话想说尽管一一道来!” 虽然知道大概的信息可是高俅并没有见过这个证人因此他这也不算是在演戏。 “是!大人小的本是东京汴梁城内的一个脚夫平常也没有什么钱财。去年的时候那牛二借了我一两银子可是到了今天还没有还还望大人您明察啊!” 青年满脸的委屈对于他这等人来说一两银子不算是巨款也差不了太多了这一借就不还可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咳咳!行了本府知道了。”谢文瓘也不知道这青年说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用因此也就没有问他而是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牛二问道:“牛二你可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咬着牙牛二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三个字不过他的眼睛里面倒像是能喷出火来一般了。 还没等堂上的两位大人说话那青年直接就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好你个牛二!你爹去年似的时候找我借了一两银子我看在咱们同住一条街上的份上许了你半年的期限后来有帮着你发送了你爹可是这都一年了你也不还钱。现在更是说不认识我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叼走了吗?” “哦?牛二他爹去年过世了?这话可是属实?” 高俅也没有料到那‘一两银子’会扯出这种事情来开始他还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情况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 “跟大人您回小的句句属实早知道牛二是这等人我才不会借他那一两银子呢!” 青年满脸的委屈要知道那可是一两银子的对于他这样挣一天花一天的人来说这一两银子不说是多年的积蓄至少也是多半年才能攒下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心痛了。 “嗯!好!你且退下!”有了这个青年的证词之后高俅的心里面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谢文瓘“谢大人您看……” “咳咳!堂下的牛二!你口口声声说那死去的老者是你的父亲可是现如今本府已然知道你那老父早在去年便已经故去你还有何话说?” 谢文瓘可是完全放松了下来案子审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有着‘一两银子’的债主在那牛二根本就不可能有翻案的机会。 “大人!小人并不认识这人!还望大人明察!” 牛二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不过紧咬着的牙齿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估如果不是碍于现场情况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扑上去咬死他的债主了。 “哦?你竟然还敢嘴硬?莫不是你真的以为本府不敢对你个刁民用刑吗?” 哪怕是文人出身可是谢文瓘也有自己的脾气这个牛二两次三番的否认可是激怒了他。 “哎~谢大人不要动怒!我来跟他说!”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高俅只是来帮忙的不过谢文瓘这一再想要用刑却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换做是平时一个泼皮牛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也就打了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敏感不能让百姓们有‘屈打成招’的想法。 “牛二你当真以为咬紧了牙关说不认识这个人就算完了?你住的那条街上认识你的人应该不少吧?想来你那老爹的白事也有不少的人参与了。若是将他们全都找来你就算是咬死了不认你觉得我们就不能定你的罪了吗?更何况你老爹的坟茔……”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高俅绝对不会走最后这一步。 牛二你不认那简单找到所有认识你的人你老爹去年就死了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甚至可以直接找到你老爹的墓穴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死撑吗?可是挖人坟墓这种事情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甚至于高俅都不想找那么多人来指正这个牛二因为那样还是比较麻烦的。 “……大人我……” 高俅的一番话可是让牛二一下子就泄了气。 “你不用多说先好好想想这个案子你心里面想必有数我心里面自然也已经有数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攻破了牛二的心理防线高俅应该趁胜追击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好生安抚了牛二两句紧跟着转过了头去看向了赵怀德说道:“嘿堂下那人说说吧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个前因后果?” “是!大人其实我们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本来昨天接到消息说是我们吐蕃族内附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并且朝中的各位大人们也都离京赴任了我们心里面高兴就找了间酒楼好好喝了点酒可能是等到四更快要五更的时候我们实在喝不了了就准备回管驿了。谁知道刚一出酒楼的门口就发现有一个老人倒在了我们的面前紧跟着我们就让他们给绑了来了!我等实在是冤枉还望大人明察啊!” 赵怀德也算是聪明将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复述了一遍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跟高俅相识的迹象来。 “嗯!你不用担心既然你们吐蕃的这些部族内附了那从这项决议通过之日起你们也就都是我们大宋的子民了本官与开封府少尹自然会秉公处理不会让一个好人受冤当然更不会让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冠冕堂皇的话高俅也是学了不少这个时候说出来倒也是挺合适的。 “好啊!大人英明啊!” 听完高俅这一番话之后堂外那些聚集着的百姓立刻就齐声喊起好来。 百姓们从来都是如此他们是最单纯的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坏心思只不过当别有居心的人出现的时候他们也同样不能分辨因此才会惹出很多的麻烦。 “肃静!肃静!”高俅也没有拍惊堂木朝着堂下喊了两句紧跟着又看向了牛二“牛二你可曾想好了?这件事情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说法了?若是有的话那本官也就不说什么了该用刑的用刑想来也不会有人为你抱不平了你觉得呢?” “大人小的……招了!小的是看吐蕃人有些钱财因此才想要讹诈一番的。”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牛二再想胡搅蛮缠也是没用了一松口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来。 “嗯!既然你已经说了实话那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吐蕃人的事情了。吐蕃人可以暂且退下了!” 已经将赵怀德的事情梳理清楚高俅自然就先让其离开了。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赵怀德客套了一句赶紧带着自己的人走出了大堂跟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站到了一起。 “嗯!既然无关人等已经退堂那现在说说你吧!”高俅和善的面容一改板起了脸来“这名死去的老者到底是何人他的死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可是跟吐蕃人一点的关系都没有了若是不将真情实话讲出来那……” “大人……” 牛二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就像刚做好的白纸一样没有一点的血色。 “好了谢大人皇上叫我来只是让我协助审理吐蕃人的事情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跟吐蕃人没有关系了那这个牛二是怎么回事就请谢大人自己审理吧!本官还要会皇上那里复命就不多打扰了!” 其实刚才高俅是在兴头上毕竟审案子的瘾谁都有可是冷静下来高俅却是明白这是人家谢文瓘的地盘自己之前的表现就有些不太妥当了若是再越权就太给人口舌了因此便就此止住没有继续下去。 “高大人公务繁忙下官也就不多留大人了不过这件事情您看就这么了结了吗?” 谢文瓘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不过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蹊跷因此他才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往下查估计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皇上那边我会去说的谢大人不必担心。”对这件事情高俅心里面跟明镜一般不过事情知道了是知道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必要了抱拳拱手冲着谢文瓘深施一礼“这样就此别过!” “高大人好走下官就不远送了!” 堂上还有个牛二的事情没有处理掉谢文瓘也就没有亲自送高俅离开客套了一句接着就做自己的事情了。 高俅离开开封府的大堂里面接着又审起了案子来那些之前被殿前司裹挟进府衙的百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已经被高俅暗示着给放开了有的人提前溜了出来将事情传播了开来等高球领着殿前司的人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大群听到消息前来的百姓。 本来想着绕开这些来看热闹的百姓却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让人家给拦住了“这位大人敢问您可是今天那位断案的殿前司的大人?” “不错正是我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满脸微笑也不好说别的只能顺着人家的话说了 “大人!您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啊!只可惜您是在殿前司不然的话这开封府的府衙该您来管才对啊!” 百姓们知道的不多不过他们却知道殿前司是自己一辈子碰不上的而开封府这一辈子却少不了要打几次交道。 “好了好了!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如今的开封府少尹谢大人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只不过今天的事情涉及到吐蕃人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里面还在审案子你们有兴趣的可以进去看看。”轻轻躲开了对方的奉承高俅托了谢文瓘一把接着大声说道:“大家记住只要大家是我大宋的子民遵守我大宋的律法那大宋自然会给你们公道可若是作奸犯科那也不要怪大宋的律法之下没有情面可讲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巧遇 算是教育了一番看热闹的百姓高俅接着就带着人离开了。虽然还有人想要说什么可是有殿前司的人围着高俅寻常人想要靠近高俅也是不可能的。 等到高俅被一群殿前司的侍卫簇拥着离开之后那些百姓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全都一窝蜂地涌进了开封府的府衙去看谢文瓘如何审那个牛二去了。紧跟着不过是几天的功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东京汴梁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殿前司有那么一位‘断案如神’的大官儿。 不过这件事情高俅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在向赵佶禀报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回家歇着去了。虽然说还有殿前司改革的事情不过高俅不想太过劳累因此就暂时没有动手而是准备等着王厚来了之后再说毕竟殿前司也算是禁军的一部分让他来做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跟赵佶商量过这件事情之后派出去找王厚的人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可是王厚竟然还没有到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不过眼看着就到八月十五了高俅也就没有再关注王厚的事情。 大家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真要是到了过节的时候其实高俅的心里面也正是难受的时候可是真的到了节日却不过他其实心里面也觉得特别的难受总之就是十分的纠结。 之前用了十几年的功夫高俅才逐渐从七一建党、八一建军、十一国庆的阴影之中逐渐走出来可是到了现在八月十五的时候高俅却又开始难受了。 宋朝距离唐朝不远因此节日上一般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这八月十五却还算不上是一个节日虽然说八月十五这一天的活动还是比较丰富的可是说到底它就不是一个节日也没有什么假期。 可是对于高俅来说不过中秋节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似的。说白了就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当然在过不过节之外一想到明天早上还去要去参加朝会高俅就觉得心里面一阵的不开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官服早就做好了还想像之前那样糊弄事往大殿的门口一站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下午的时候赵玉儿她们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这个时候没在家估计是和李清照一一起去参加那帮子大家闺秀的诗会去了。高俅今天也是闲的发慌趁着天气凉快便也想上街逛逛。 叫上了张千还有武松其他的人高俅就没有再喊了他也没想着走多远就是准备逛逛附近的院子话说自从他搬到赵佶的这个王府里面住还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两边有什么邻居。但是话又说回来赵佶这端王府深宅大院左右几十米都没有第二个门平日里想要串门其实也是没有可能的。 溜达来溜达去高俅也不知道怎么就溜达到了皇宫南门这边的那条主路上平时的时候高俅没少走这里。许是习惯了才会往这边走高俅心里面如此猜想着。 正当高俅准备转身往别的路走的时候却看见一队人从南面缓缓行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跟高俅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厚在他的身后跟着不少的护卫簇拥着五辆马车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亲眷。 正在高俅疑惑之时王厚已经快马来到了高俅的面前手中缰绳一勒停在了高俅的面前。 高俅面色一僵突然间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记性来难道说自己没有传信给王厚让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吗?这大庭广众之下突然之间停在自己的面前是要闹哪样?难道他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硬吗? 好在没有等多久跟在王厚身后的马车也跟了上来‘吱呀’一声停在了高俅的近侧紧跟着第一辆马车之中便钻出来了一个小脑袋“爹爹怎么不走了?” “哦!没什么正好这边有间客栈你照顾好娘亲他们还有王伯伯的家人便在这里等候爹爹要一人进宫面见皇上!” 王厚瞟了高俅一眼紧跟着就转过了头去跟自己手底下的侍从吩咐了两句然后一抖缰绳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高俅环顾四周终于在回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身后店面的招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王厚脑子抽筋了反倒是他高俅挡在了客栈的门前怪不得会有这么一出真正的是虚惊一场! 王厚带来的几辆马车上陆续有人下来在客栈门前聚集客栈里面的小二发现情况也早就有人走出来准备迎接这一批人数众多的客户了。 高俅正好是夹在两批人的中间自然是多少有些尴尬连忙起身往一旁走去不过高俅这一动却是让出门来迎接客人的客栈伙计看愣了。 呆立了有五分钟的时间小二突然间转会了头去朝着客栈里面大喊了一声“掌柜的!来大人物了您赶紧出来吧!” “哎呀!你这个欠打的家伙什么大人物值得你这样吵吵嚷嚷的?” 还没见着掌柜的出来他的声音倒是先从客栈里面传了出来听上去虽然有些老迈可是还算是有底气。 站在一边高俅还没有走远听见这番对话就站住了准备在一边看看热闹。谁知道高俅还没看出什么来那客栈的伙计竟然朝着他走了过来满脸谄媚的笑容想也知道之前他所说的‘大人物’是谁了。 “那什么高大人您还亲自出来逛街啊?” 店小二之前凑热闹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高俅审案的过程不过像他这种升斗小民也从来没有接触高官的机会因此说出来的话就让人嘀笑皆非了。 正巧王厚带来的那些家眷从一旁路过听见客栈伙计说的这番话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突然变了脸色面带厌恶地啐了一口“呸!趋炎附势之徒!” “你……” 那少年也没有压低了声音店小二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可是他一个客栈的伙计跟客人对上也是不大妥当的因此除了生闷气之外也没有别的能做了。 “好了好了你啊!我逛街不亲自出来逛找别人替我逛那还是我逛街吗?不怪人家说你你还真是有谄媚的嫌疑啊!” 不轻不重地说了客栈伙计一句高俅倒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吃国家的俸禄这俸禄里面有一部分钱就是百姓非议你的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是是!高大人您说的是!” 客栈伙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在一边附和着。 “行了别跟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我又不会住你家的客栈你啊该招呼客人招呼客人去吧!” 平心而论高俅倒是为了客栈的伙计好毕竟王厚带来的人不少伺候好了挣的钱肯定也不少可是如果搞砸了这伙计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您这话说的旁的时候也就罢了今天大人您在这过还跟小的说了几句话这光彩可是给足了小的了什么客人不客人的就算是掌柜的知道了他也不能挑我的不是。毕竟什么客人也比不上咱们东京汴梁的‘青天大老爷’您啊!” 即使知道自己的做法可能有些不当客栈伙计依旧在坚持着。 就在这个空当客栈的掌柜出来了看见客栈伙计没有招呼客人张口便骂“你这个腌臜货哦不去招呼客人在那里偷懒这个月的工钱你还想不想要了?” “不是掌柜的您仔细瞧瞧这位是谁!” 伙计没有丝毫的慌张将自己面前的高俅让了出来。 “能是……哎呀!原来是高大人啊!您老可是不常见今天这是出来走走?”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见了高俅赶忙上前两步。 “呸!又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 面目清秀的少年再次开口却是将掌柜的也给骂了。 “哎~!秀儿别胡说!”被少年搀扶着的一个老妇人低声喝骂了少年一句紧跟着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少开口少开口!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娘~!” 少年满脸的委屈不过却也没有争辩。 看着这奇怪的组合高俅心里面倒是越发的好奇了王厚有这么个年纪的儿子高俅是一点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他这个儿子的亲娘……怎么说呢感觉比王厚还要大了不少或者说是老了不少如此情况下倒是让高俅不得不怀疑王厚的口味了。这么不挑食的吗? “大人?大人!” 掌柜的在一边说了一会话却是没有得到高俅的回应忍不住喊了高俅两声。 “啊?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高俅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掌柜多少是有一些歉意的。 “啊!掌柜的是说请您进去喝一壶茶坐一会!” 客栈的伙计十分的机灵快速地替自己的掌柜解释起来。 “哦!哦!好!好!” 正巧高俅也打算看看王厚带来的这些家眷是个什么情况因此借坡下驴跟着掌柜的也就走进去了。 客栈的客房大多是在后面前面的这一大间包括楼上楼下的全部都是酒楼的经营范围。按着掌柜的想法来了高俅这样的大老爷就应该让人家去楼上雅间里面坐。不过高俅跟着掌柜的进来就是为了看看那王厚的家眷如果真的去了雅间那还怎么看?因此高俅婉拒了掌柜的好意随便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就坐下了。 不多时伙计送来了一壶茶紧跟着就在掌柜的呼喊之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高俅这桌往旁边伺候王厚的那些家眷去了。 跟在高俅身后的张千帮着高俅涮了涮茶杯然后给高俅倒了一杯茶。 看得出来这茶叶不是一般的货色至少在平常的酒楼里面可是见不到的高俅估计这应该是客栈掌柜的存下的私货绝对不会多了。当然跟赵佶送给高俅的那些还是比不了的只不过高俅喝茶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也就没有分析茶水了而是观察起王厚的那些家眷来。 按理说像王厚这样被召进京城的人朝廷是要给其安排住所的不过他们今天到的时间可不算早估计今天怎么也不可能安排得了住的地方了。因此王厚的这些家眷跟客栈的掌柜交涉之后开了房间然后那些下人、侍从的就开始讲行礼往后面搬了只留下王厚的家眷们在这里等着吃饭。 看了一会高俅也没有看出什么来觉得实在是无聊起身便向离开了。临走之前还让张千掏出了一块银子放在了桌案上。 这边高俅刚站起身来还没有走开一直观察着高俅的掌柜便赶了过来“哎呀呀!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啊?您能在我们这小客栈小憩片刻喝一壶茶水那是我们的荣幸啊!您怎么还留下银子了呢?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让街坊四邻的知道了他们会戳我脊梁骨的啊!” “不是掌柜的喝茶给钱自古变应该如此有谁能说您的不是呢?” 高俅开解着掌柜不过心里面却是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没事儿的时候绝对不出来闲逛了! “不不不!别人给钱那我是一定会收的哪怕是当今皇上来了该给钱也是给钱可是您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当日您审理吐蕃人那案子的时候虽然我没有在场可是后来您所说的话我也是知道的。您这样的好官儿喝我的茶水那是给我面子啊!”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掌柜的都不会收高俅的钱不只是因为他说的这长篇大套更是为了他们客栈的招牌。 青天大老爷在我们这喝过茶水这样一传扬开来多少是个噱头。可是如果高俅给钱了这噱头可就没那么好使了啊! 正文 第三十章 麻烦事 “不是掌柜的你没必要这样……” 高俅还想着跟掌柜的争辩不料想却是又有新情况发生了。 就在掌柜的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之前那个面带不忿的少年突然间愣了了一下紧跟着就激动起来站起身来就往高俅这边冲了过来。等到了高俅近前之后紧跟着就跪了下去直接抱住了高俅的大腿。 一直注意着情况的张千本来还想出手拦截谁知道少年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本来少年的身高就比较矮这样一跪下张千想拦截都是来不及的。 “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 冷不防让人靠近了身边高俅可是吓了一跳急忙就向后撤。 高俅的身后便是凳子了这一退自然是撞在了凳子上直接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哎呦喂!我说客官啊!您这是做什么啊!快点起来啊!” 掌柜的也是被吓了一跳伸手就想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 谁知道少年竟然一甩手将掌柜的手给打开了“走开!不要碰我我要找高大人给我申冤!” “你这……” 掌柜的活了这么大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因此不免有些进退失措了。 “行了掌柜的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便在这里坐一会跟着位小兄弟好好聊聊。” 高俅自己也不就是二十岁左右说不准还不到二十岁因此跟少年称兄道弟倒是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是是是!大人您忙着你忙着!” 有了高俅开口掌柜的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倒退着就离开了。 等着掌柜的离开了之后高俅才开始打量起地上的少年刚才少年跪下保住高俅的大腿高俅向后一退坐到了凳子上那少年也因此松开了手跪在地上也变成了侧身坐在地上。 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少年倒是没有王厚那五大三粗的样子而且听他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高俅帮他。如此分析这个少年应该不是王厚的子侄因为现在王厚此次入京是好事也用不着高俅帮他‘申冤’。 如果说是王厚‘强抢民女’然后这个少年是想要告王厚……高俅很快就将这个念头给抛出了脑海这种事情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接下来少年的一番话也是让高俅完全从胡思乱想之中拉了回来。 “大人家父讳名王赡……” 少年一句话着实是吓了高俅一跳。 “够了!”高俅伸出手去捂住了少年的嘴然后站起身来想着不远处的掌柜的喊了一声“掌柜的你说你们这儿有雅间能不能带我上去看看?” “嗨!大人您这话说的哪还能不让您看呢?我这就带您上去!” 掌柜的也是殷勤没有招呼店里的伙计而是亲自带高俅往楼上走。 高俅也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王赡的儿子早先跟王赡见的那一面王赡已经是生机全无一副待死之相因此高俅对他本来的相貌也就没有太过深刻的了解。后来王赡被贬高俅曾经跟赵佶进言想办法保住了他的家人。当时向太后还在世因此这件事情是秘密进行的没成想今天竟然见到正主了。 只是看这少年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为王赡喊冤了。 可是这件事情高俅却是没有办法管的其中的曲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反倒是没有办法跟别人讲清楚的。 掌柜的领着高俅走到了楼上的雅间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临街的风景不过因为高俅是有事情要跟少年说所以在将掌柜的赶走之后便将窗户给关上了。 “别紧张来坐!” 关上窗户之后房间里就暗了下来高俅拉开了一张椅子随后招呼着少年一起坐下。 少年找了个靠近高俅的位置坐了下去双腿并拢身子前探低声道:“大人您这是……” “唉!我跟你爹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帮助你爹而且别说是我就算是当今皇上在那个时间里其实也是有心无力。不过好在将你们这些家眷保住了也算对得起老将军的在天之灵了!” 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高俅慢慢地回想起了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幕不禁有些感慨。 赵佶说出那个‘不’字的时候高俅并不在场可是他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却是十分的震惊直到现在高俅也没有能够想明白赵佶是哪里来的勇气在朝政被向太后把持的情况下公然说出这等反对的意见。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高俅才开始真正地思考起这样一个问题来——赵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赵佶怎么也应该跟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而来的后世人那他的所作所为就一定是他最本初的流露再加上他曾经展现过的那些稍有些不成熟的手段。如此情况下赵佶本来应该是一代明君才对怎么就成了史书里面的亡国之主大大的昏君了呢? 许是没有注意到高俅陷入了回忆之中少年神情激动猛地站起了身来“大人!当初……当初是您帮了我们?” “哎呀!你先坐下别那么激动!别那么激动!”差点被少年吓了一跳高俅赶忙招呼着少年坐下然后开口解释起来“其实当时帮你父亲的人不少不过当时大权在别人手里我们也只能是保下你爹然后互助他的家眷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你爹他竟然如此刚烈在被流放的路上他就……唉!” “爹爹是被人害死的!还望大人替我爹爹申冤!” 听完高俅的话少年双拳紧握神情激动起来。 “被人害死的?难道说……是有人杀了他不成?可是当时他已经沦落到了那个地步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啊!难不成是仇杀?” 王赡自尽的事情高俅知道的是比较清楚的当时还和赵佶两个人很是悲痛了一番因此对少年的话高俅还是不太相信的。 “虽然不是直接死于那些人之手可是爹爹的死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那些人陷害我爹爹我爹爹他又怎么可能会自寻短见?” 少年满脸的悲痛毕竟是伤心之事倒也是十分正常。 “……怪不得你一直让我踢你爹申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也不能帮你!” 有了少年这番话高俅算是明白了少年这是想要找那帮陷害王赡的人报仇。 可是当年参与进这件事情的人却是不太好办两个主谋一个向太后已经入土高俅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还有一个是曾布如今位高权重高俅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剩下的那些人虽然说也在其中推波助澜可是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因此找他们的麻烦也是有些牵强的。 还有就是当年王赡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向太后等人需要这么一个借口来试探赵佶的底线真要是算起来赵佶其实也是有责任的。 更何况王赡确实是想不开自杀的如果因为曾经陷害过他就要被问责的话那有一天苏轼要是出了事那高俅岂不是应该在朝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 不过这些道理少年却是不懂的听见高俅明确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他立刻就激动了“为什么?大人你不是青天大老爷吗?在入京城之前我就听见人说了说您‘断案如神、秉公执法’难不成那些都是假的吗?” “假倒是不假只不过经过这么多人的传播多少有些夸大了。我本身就是一个殿前司的小官儿之前审案子也只是机缘凑巧如果你是听了那些市井传言而来找我的那我就不得不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 对于自己‘断案如神’这话传言高俅其实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京城之中包括附近的京畿地区还算是收敛并没有传的那么邪乎可是往远一点的地方传播成什么样高俅就没有办知道了。 “难道……难道爹爹冤屈就这样……就这样……” 也许是觉得报仇无望少年浑身的力气再一瞬间都消失了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件事情不过就我个人的观点宦海沉浮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我就能够因为‘乌台诗案’找那些坑害我家先生的人报复了吗?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当然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放弃我这里倒也有主意……” 以前帮了人家现在高俅也没有理由将以前的情分抹掉因此便有了其它的想法。 “大人请说但凡能为爹爹报仇我一定要做!” 一听还有机会少年立刻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了起来。 “这个……我是没办法帮你不过你可以自己动手嘛!从军或者是读书只要将来有一天你能做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那你想要做什么还用得着求人吗?你说是不是?” 办法听起来很美好其实高俅却是另有所想只盼着这孩子能够在不断的进取、努力之中明白其中的道理最后自己放弃了。 如果少年始终不肯放弃高俅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因为等少年能够爬到较高的位置上的时候高俅自己应该已经离开朝堂了到时候闲云野鹤眼不见心不烦倒也用不着太过操心。 “多谢大人开导可是从军或者从文这两个都……”少年面露为难之色对于高俅提出的两条道路感到十分的为难不过又看了一眼高俅紧跟着笑了出来“似乎也有其他的办法敢问大人今年贵庚啊?” “额……大概快二十了吧?我是先生捡回去的具体的倒是不太清楚了。不对你问这个干什么?” 高俅就是好脾气有人问下意识就回答了可是回答了之后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咳咳!没什么就是想拜大人为师还望大人应允!” 咳嗽了两声少年没有回答高俅的问题转而向高俅拜起师来。 “拜我为师?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找老师也该找个比我年长一些懂得多一些的吧?我有什么能耐当你的老师呢?不行这可不行!” 高俅觉得少年这肯定是想着借拜师来拉近关系紧跟着再求他有了师徒名分到时候拒绝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哼哼!大人也太过自谦了吧?东坡先生门下懂得东西怎么能用年龄来判断呢?与其苦苦寻访名师倒不如拜在大人门下了!” 少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狡黠倒是说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是先生……哦对了我刚才自己说的‘乌台诗案’。不过你为什么不找王厚呢?从军的话升的比较快也用不着死读书啊!” 开始还想问一下少年是怎么猜到的可是紧跟着高俅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刚才透露的信息可是不少少年如此聪明读书也应该是一块好料子只是直接答应似乎有显得不太妥当。 “从军……我年纪不够!” 少年犹豫了一下紧跟着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那倒也是看你这小身板的还不如我这个病秧子强呢!”高俅站起身来仔细看了少年一番“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你就算是成为我的学生我也不会更改我的初衷所以说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说完这番话高俅便越过了少年直接冲着房门而去了。门外边张千和武松一直在等候着见高俅出来便跟着高俅离开了。 背对着房门坐着的少年在高俅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当学生不行那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人来 有了少年的这件事儿之后高俅也算是没有心思逛街了直接带着张千和武松回府了。刚一转到自己家门的那条街上正好看见一个面带焦急之色的小太监正在自己的府门前来回踱步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进去还是想要离开。 高俅都不用问心里面已经将小太监来的目的猜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估计就是那着急派人来找高俅进宫了。 之前王厚入城高俅可是遇到了既然王厚到了并且入宫了那么京城禁军的事情也就会提上日程了这个小太监应该就是来请高俅入宫商议事情的。可是高俅心在却是没什么心情因此也就不想入宫招呼了张千和武松一声三人准备绕路走后门去了。 可惜的是还没等高俅转身溜走小太监已经看见了高俅急忙想着高俅这边追了过来“哎呀!都指挥使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我等您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啊!” “啊!啊啊!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故意装出一副才看见小太监的样子很是惊讶地开口问了起来。 “哎呀!我的都指挥使大人啊!皇上急召您入宫您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走啊?” 怪不得小太监如此的着急人家来的时间可是不短了这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再耽搁他也就没有办法了。 “唔皇上找我么这倒是正常。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这样我写一封信带回宫里去皇上一看就能明白了!” 高俅可是不在乎那么多为了逃避公事也是费尽了心思了。 不过高俅倒是胆大可是小太监却是有些接受不了“这……这……这怎么行啊?都指挥使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我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啊!” “你看你都耽误这么长时间了还在乎这一会儿吗?”高俅‘安慰’了小太监两句然后解释道:“皇上找我是什么事情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去跟不去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你你这我这封信皇上看了自然会明白你也不会受到责罚我的话你还不信吗?” “这……那大人您快点写信啊!” 小太监也知道高俅在皇上面前是什么情况也是不敢多说不过催促却是免不了的了。 “你要不是在这跟我废话我早就把信写好了你知不知道?正好门房这边也有纸笔我就不去书房了也省的你着急!” 又说了两句高俅迈步走上了台阶从门房那边拿来了笔墨还有纸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其实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迟则生变’。 旁人看到这四个字也不会想到太多不过这四个字给赵佶看其实也就够了高俅的所有意思都已经写在了里面。自然他偷懒不想去参加议事的意思是没有包含在里面的。 按着高俅的想法王厚进京之后直接面见皇上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里面可能要出事有心人再一联系肯定能想到当今皇上可能是要对禁军下手。这个时候不抓紧时间做事还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的那才是傻。 信写完了之后交到小太监的手不用高俅嘱咐小太监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等到小太监走了之后高俅又将笔墨送回了门房那边心里面也是颇多的感慨。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真正的深宅大户是不会特地设置门房并且还在门房里面准备笔墨的之所有深宅大户会如此其实也是为了方便。 像那种大户人家不说亲朋往来络绎不绝但是却也差不了太多了可是主人未必就每时每刻在家有人来了主人家不在门房这边有笔墨倒是可以记在纸上等主人家回来直接看就行了。 不过自打高俅住进赵佶的这间宅邸那门房基本上就没有起到过作用虽然说这也和高俅的人缘……额似乎也说不上人缘毕竟高俅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平日里也没有人上门拜访而认识他的人找他也是十分的好找根本都用不着留言什么的。 一边考虑着门房是否有裁撤的必要高俅一边往府邸里面走去这个时候赵玉儿她们也已经回来了正招呼人往院子里面摆桌椅看样子是已经做好了中秋之夜赏月的准备了。 看见高俅回来正忙着指挥下人们搬动桌椅的赵玉儿就是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嗯?怎么我不该回来吗?” 高俅被问的有些糊涂很是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玉儿矢口否认然后又开口解释道:“不过哥哥派人来召你进宫难道说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碰到那个等在门口的小太监吗?” “……我说怎么那个小太监一直在门口转悠合着是你让他在外面等着的是吧?真是……算了我也不说你皇上那边我已经传过信儿去了今天八月十五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好好待着!” 一想到赵玉儿让一个太监在自己的家门口转悠高俅就有点不太高兴可是又不能真的说她什么也只能是略过这件事表明自己的意思了。 “哼哼!算你有良心!”不知道赵玉儿想到了什么竟然俏皮地一笑然后转身招呼起花想容等人来“姐妹们今天他哪儿都不会去一会儿姐妹们好好露一手啊!” 若是没有赵玉儿这句话高俅或许还不会怎么样可是赵玉儿这句话一出口高俅的脸就白了。露一手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别的只可能是做饭了花想容、李韵和蝶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高俅对她们三个人的手艺还是十分信任的尤其是花想容高俅吃她做的饭吃了十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可是赵玉儿、李清照和李师师三个人……高俅想都不敢想那三双洁白无瑕的双手究竟会烧出怎样的黑暗料理来! 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可能面临的局面高俅脸上的表情都呆滞了。赵玉儿等人去忙活了自然不知道高俅脸上是何等的精彩。 张千一直跟在高俅的身边看见高俅的模样之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唉!公子忍忍也就过去了没什么的!” “……你怎么不替我忍忍呢?” 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高俅转过了头去无比幽怨地望着张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那什么我倒是想替公子‘受难’来着不过这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嘛!公子您就人了吧!” 张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正这件事情也是落不到他头上他倒是没有任何的担忧。 “唉~!” 转过身去高俅看了看已经有些明显的月亮满腹的委屈却也不知道该找谁倾诉了。 夜幕降临月亮也越发耀眼了。而高俅内心十分惧怕的场景也终于在这一刻到来了看着满桌子精美、细致的菜高俅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如果说这一桌子的菜味道真的有像它们的模样那么好看的话那高俅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可是一想到赵玉儿等三人的手艺高俅实在是对这种期待不抱任何的期待。现在让高俅为难的是他甚至不能够凭借外表分辨出哪些是花想容她们做的哪些又是赵玉儿他们做的一步行差踏错后果可是万劫不复由不得高俅不心惊肉跳。 好在蝶儿很快地就借着送碗筷的理由来到了高俅的身边凑到了高俅的耳边低声说道:“公子长公主她们做的那些都是处理过的没事的!” “嗯嗯嗯!” 低声答应着高俅却是放下了新来感受着耳边那柔声细语身子就竟然也跟着就酥了。 稀里糊涂地被蝶儿喂了几筷子菜高俅的也有些眼花缭乱了倒不是说这一桌子菜有多好吃只不过好几只玉手接连不断地给高俅夹菜高俅吃的速度完全就比不上补充的速度很快他的碗里就堆积的像一座小山一样了。 “停停停!今天是八月十五咱们没必要这么着急吧?饭得一口口的吃可是在吃饭的空当怎么也得赏赏月吧?” 高俅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连忙开口让几个女孩子先停下手中的活计。 人家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高俅到了今天才明白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如果是一个的话其实还好应付了两个的话倒也不会有多么难过可是五个一起来高俅却是完全招架不住。不知道为什么高俅竟然隐隐有些怀念上辈子当单身狗的时光虽然说‘狗粮’冰冷但是完全可以吐出来可是五个女孩子给你夹的菜十双眼睛盯着你敢吐?反正高俅是没有那个胆子。 正找借口转移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力门口却是又侍卫赶了过来。 “启禀大人门外有一少年求见说是跟您有约特地前来拜师的!” 侍卫冲着高俅一抱拳简单地说清了外面的情况。 “唔~真的来拜师了?至于的吗?” 不用问高俅估摸着应该是王赡的那个孩子来了不过真的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下午才见过晚上就赶过来拜师别是有其他的事情吧? “公子什么人啊?” 花想容坐在高俅的右手边听见高俅的自言自语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这个……故人之后说是要当我的学生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来!”高俅思考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眼下面临的情况突然间心一横冲着侍卫说道:“去将他带进来吧!” “是!大人!” 侍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这边高俅便跟赵玉儿几个人解释起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以及对方拜师的原因。当然高俅也不是说真的就决定收那个人当学生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个人分散赵玉儿他们的注意力高俅还是能够轻松一些的因此才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让侍卫带人进来。 正说着话那少年被侍卫带了过来看见高俅这一桌子的情况当即就是一愣“这……” “哎呀!你来了啊!快坐!快坐!正好赶上了先一起吃个饭再说!” 以高俅的想法来说‘肚怕少壮’怎么着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也比自己多有这么个‘饭桶’帮忙他可是轻松不少。 “大人您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么多……这么多的……” 拿眼睛扫了一遍赵玉儿等人少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看上去倒像是羞于启齿。 “这么多?哦你是说她们啊!唔~除了我左手边的这位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过来暂时借住的当然了其实就算是我也算是暂时借住在这里。” 顺着少年刚才的目光扫了一圈高俅立刻就明白了少年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么多女孩在聚在一个人身边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别人也很难不往别的地方想。 当然高俅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赵玉儿之外包括高俅在内身份其实并不足以住进这种规模的宅邸只不过这件事情是当今皇上允许的别人就算是有所不满却也没有办法开口反对。 不过即使是赵佶让高俅住在这里可是也说不准哪一天出现什么变故赵佶就不让高俅住在这里的所以高俅自己暂住也是有理由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 少年犹豫着同时也是组织着语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现在良辰美景可谓是稍纵即逝若是再想看这样的月色那就得等到明年了啊!” 其实高俅并不是很了解月亮运行的规律他只不过是在随口胡诌罢了当然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要跟高俅争辩的意思。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事启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可是这一天的月亮是不是一年之中最圆最亮的高俅倒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毕竟他没有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平时的时候对月亮也没有仔细观察过。 不过没有专业知识对于赏月倒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因此高俅倒也是看的十分入迷。至于说月亮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具体又是看什么高俅其实也十分的疑惑只是觉得越看越着迷。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不知道为什么高俅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两句诗随口便吟诵了出来由此产生的便是内心的愤懑。 今人不见古时月?呵!自己一个现代的人却是见到了宋代的月亮多么奇幻又多么让人无奈。今天的月亮必定能见到后世的光景可是今天的自己却未必再有回去的那天了。这边高俅正在伤怀坐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子们却是纷纷走到了一边焚香祈祷起来。 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丑女钟离春入齐国宫廷成为在八月十五的夜晚为齐宣王所见月光之下那钟离春竟然异常貌美因此而被立为后。到后来的时候没到八月十五的晚上女孩子们就有焚香拜月的习惯了祈祷自己能够‘貌似嫦娥面如皓月’。 这个典故还是高俅在某一年中秋之夜的时候给苏轼倒酒苏轼在酒后告诉高俅的当然真实与否就很难保证了不过高俅倒是对这帮子女孩子拜月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好奇了。只是当目光扫视过全场之后高俅却是被少年给吸引。 少年坐在高俅的对面姿势动作都做的比较隐晦不过倒也能看的出来像是在对月祈祷。间或还偷眼瞧一下高俅这边看见高俅望向他之后立刻就停止了一下动作。 一个男孩子拜月亮?总不是祈祷自己变成一只‘兔子’吧?难不成是想要祈祷自己跟吴刚一样强壮?不过北宋这个时候已经有吴刚的故事了吗?高俅还真不是十分的清楚。 想不通的事情不纠结高俅一直觉得自己这是一个好习惯对于少年的异常他视而不见装作没事一样招呼道:“来啊吃菜这一桌子的菜我可是吃不完你也多吃点省的浪费了。” “啊!是!” 少年似乎是从呆滞之中苏醒过来一般尴尬地笑了笑拿起了筷子。 “你看你这小身板你得多吃啊!不然怎么能够变得强壮呢?你看看我……额我是不太行不过你看看他们几个……”高俅拿手一指张千等人接着说道:“孔武有力多有个武将的样子你身为王老将军的儿子怎么也不能太文弱了啊!” “是!大人您教训的是!不过我拜师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隐隐露出了一个苦笑少年却也没有反驳高俅的话。 “嗯~这个嘛不管你想不想从军先在我这里读几年书也好。不过我所学的东西都比较杂暂时还没有办法系统性的教导你因此你平时只能是自学有问题的时候问我要是还想听我讲课我劝你还是别有这个念头。” 对于自己所学高俅还真的没有什么条理性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懒得去梳理脑海之中的知识。 “只要大人可答应那便可以了!” 少年似乎已经认定了高俅在听见高俅的话之后立刻就表态了。 “嗯!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也别叫我大人了干脆就叫我……先生算了。” 一边在心里面安慰自己‘就当收了个书童吧’高俅一边不动声色地跟少年说着。 “嗯!先生!” 就好像是怕高俅反悔一般少年连忙喊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这一喊让我感觉怪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转变的缘故总之高俅对少年喊自己感觉到十分的别扭不过话是自己说的阻止少年好像又不太好于是转移了话题转而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个……我叫王……王麟麒麟的麟。” 不知道少年在犹豫什么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是叫王麟啊!那王麟是这样按理说你认我为老师当我的学生咱们至少应该走个流程举办个仪式什么的最好再把你的长辈叫过来一起说说这件事儿。不过我看你娘的岁数也不小了劳动她老人家我心里面也挺过意不去的况且我这个人本身也怕麻烦所以说这中间的流程咱们就省了。你回去跟家里长辈说一声然后好好商量一下是定个时间来我这里读书还是吃、住都跟在我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生怕王麟听不懂自己的意思高俅开口解释起来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小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的好。 “不用考虑了!我便跟在先生的身边了!” 正常情况下王麟至少也该犹豫一下的不过在高俅的话说完之后王麟却是立刻开口了。 “我说你……” 高俅本来还想着说一下王麟做决定别那么快不过话还没说完却被人给打断了。 “好你个高俅啊!口口声声说什么‘迟则生变’你倒是躲在家里面好吃好喝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啊!” 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从大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高俅甚至都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普天之下能够用这个语气跟自己说话的人有不少不管是苏轼还是章惇反正能找出十几个来可是能够自由出入这当今皇上曾经府邸的人却是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就算是皇宫里面来人能不能进来那还是两说一般的朝廷重臣也是休想踏进来的。 前后一筛选来的这个人是谁就不用多说了自然是当今的皇上——赵佶了。 “唉!讨债的来了!” 高俅低声抱怨了一句紧跟着站起了身来不顾满脸好奇的王麟独自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王麟觉得好奇敢跟自己的老师当朝的重臣如此说话并且自己的老师还不生气这人的身份就很有意思了。若是正常的情况下高俅的这个学生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座位上可是王麟却是没有这个自觉站起身来就跟上了高俅。 走到了门口高俅仔细看了一番赵佶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后面位数不少的侍卫之外紧跟在赵佶身后的便是今天下午才入城的王厚了。 “不是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事情得尽快办可是你这……跑到我这来喊什么呢?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暗地里有计划是吗?” 王爷曾经居住过的府邸占地面积自然是不小了从大门口到高俅刚才坐着的地方距离也不算是很近能够让高俅听见的声音如果门外有人的话自然也会听得到因此高俅才会有这样的一番话。 “尽快办、尽快办你不来这事情怎么办?非得朕……真的让我生气了你才会好好做事是吧?” 赵佶也是满肚子的火气跟王厚商量来商量去一直就卡在了一个地方本来想找高俅问问下面该怎么办可是来了就看见高俅这边欢声笑语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而高俅这边却是歌舞升平赵佶心中的火气自然是不打一处来了。 “……别说那么多遇到什么问题了你就直接说行吗?少一点套路多一些真诚!” 跟赵佶认识那么多年了高俅知道赵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所以说赵佶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还记得你之前说的‘偶然’吗?现在王厚到了可是给他找借口这个还真是难住我们了这个时机还真不好找啊!” 赵佶被高俅戳穿之后也没有任何羞愧的意思直接说起了自己的来的目的。 听完赵佶的话之后高俅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这一切他都参与了策划“哦你是说这件事啊很简单啊!今天正好是八月十五外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与民同乐不是应该的嘛!出来走走转转就去到了城外再迷个路碰见那些人在换防看了之后觉得有问题决定彻查。如此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好难的?” “……你倒是告诉我哪一支的人马今天晚上会动?” 听完了高俅的话之后赵佶沉默许久好半晌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啊?这个需要知道吗?” 被赵佶问起高俅显然更加惊讶。 “废话!不知道这个我怎么去看?” 赵佶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大声斥责起高俅来。 “不是你别着急啊!”看着赵佶那紧皱的眉头高俅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想想咱们的目的哪一支人马调动跟我们有关系吗?就算今天晚上他们全都老老实实地在床上睡大觉想怎么说还不都是靠我们一张嘴吗?” “你是说……诬陷他们?” 赵佶愣了一下紧跟着明白了高俅的意思。 只是这种事情高俅又怎么可能承认当即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这里面的事情你应该都已经了解了他们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对怎么能够说是诬陷他们呢?除非禁军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然把他们抓起来先判后查肯定不会有冤假错案!”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涉案的会有那么多吗?” 按着高俅的说法那朝堂之上还能站班的人可就没有多少了赵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我觉得你最后的那个‘吗’字完全可以去掉。把那些人抓起来排成一排一个个都杀掉肯定有冤枉的不过隔一个杀一个就绝对会有漏网的。这个事情从大宋立国开始就存在中间百多年到现在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真要等到积重难返那天……怕是世上真的有神仙那也是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了!” 想想历史上的北宋高俅可是不会有任何的动摇的。 “唉!你说的我也明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去吧!” 赵佶沉迷于玩乐是不假可是他知道玩乐是要有基础的所以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什么我家里这边挺忙的您也看见了我走不开啊!” 挺好的日子即使‘吃了点苦’可是那也是幸福的高俅可不想跟赵佶出去遭罪当即拒绝了。 “走不开?国事重要还是家事重要?更何况……我怎么觉得你在不在的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 赵佶说着朝着院子里面正在起身的女孩子们看了一眼揶揄起高俅来。 “那是您的错觉!”高俅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不承认赵佶的言论。“反正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师出无名我才不去!” “出师无名?嘿嘿!”赵佶突然奸笑了两声说道:“你可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殿前司是做什么的还用的着我多说吗?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师出无名吗?” “不是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上当了呢?” 当初觉得殿前司十分的清闲所以高俅才会答应当这个劳什子的指挥使可是今天再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是上当了。 “行了!别那么多话了赶紧去赶紧回走吧!” 赵佶说着跟身后的侍卫们比划了一下紧跟着就有侍卫走到了高俅的身边将其架了起来。 “行行行!怕了你了别动手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不停地挣扎着高俅可不想让人看自己自己被人架着因此连忙大喊了起来。 两个侍卫离开了高俅的身边高俅转身跟王麟吩咐了两句让他跟院子里刚拜完月的女孩子们交代自己便跟着赵佶离开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发火 第二天正好是八月十六按着大宋每五天一个朝会的规定今天正好是上朝的日子。一大早的便有大臣们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大殿看见早早到场的高俅全都被他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我说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昨天夜里失眠了?我这里有两个好办法您要不要试一试?” 站在高俅身边的林忠看着高俅那摇摇欲坠的身躯还有那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别废话!我这是为国为民所以才彻夜难眠你懂个什么!” 高俅恨恨地斥责着林忠心里面却是将赵佶给骂了个体无完肤。 本来按着高俅的意思一伙人除了城门在外面溜达溜达也就是了本来就是出城门做个样子何必要那么较真呢? 可是赵佶却是否决了高俅的提议带着高俅就往外面跑直跑出去了二十多里才停下了还别说真就那么巧让赵佶给遇到了一支正在晚上动身换防的队伍看其旗帜人数应该是三四千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只有寥寥数百人着实让赵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当时不是高俅和王厚两个人联手将赵佶给拉住了赵佶甚至就要直接上去质问一下带队的将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遇到这这件事情之后赵佶也没有心思继续查下去了因为现在看到的一切其实都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赵佶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二十里的距离不算很近来回耗费的时间也不算短再加上中间跟着那只换防的队伍跟了快一个时辰等高俅回到东京汴梁城的时候基本上也就到了要上朝的时间了想要休息一下都不可能高俅回家换了衣服便离开府邸去上朝了。 王厚倒是还好一个武人在外领兵作战枕戈待旦一晚上不睡其实没有多大的影响换了身官府便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大殿之外只等着赵佶喊他进大殿了。赵佶满肚子的火气现在估计也是一点的睡意都没有。 可是高俅不行啊!身体素质本来就差再加上从上辈子就有的精神衰弱这个时候的高俅感觉自己都要快崩溃了如果不是有大殿的门框能靠着高俅觉得自己应该早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站在大殿门口又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赵佶才缓缓出现在了群臣的视线之中原本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立刻就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喧闹的大殿也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之后皇上没有开口说话太监也没有动静群臣这就不能淡定了。 曾布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逐渐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坚持了片刻之后也是没有了办法咳嗽了一声朗声道:“咳咳!皇上臣有本启奏!” “哦曾大人啊!你有什么话不妨等朕说完了之后再说!” 赵佶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绪但是却能够让人感觉到其中的冰冷显然赵佶的心情是不太好的。 “是!皇上!” 一缩脖子曾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于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再管了。 之前那些人都看曾布是因为曾布才是最有资格先开口的那个人可是曾布又不是傻子皇上的情绪明显不对自己没事儿干嘛非要往上面撞?刚才开口是看在跟那些人的利益、人情纠葛的面子上才会出头现在为了他自己却是不能够再莽撞了。 “诸位大人!”等曾布站好之后赵佶缓缓开口首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才开口说道:“昨夜里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朕本着与民同乐的初衷出宫了。” 开头的一句话平平无奇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皇上昨夜里出宫了倒不是因为这些人知道赵佶喜欢出宫而是因为有一些不光彩的途径。不过听皇上说话的语气似乎跟他说的内容正好相反这就引起了曾布的注意了。 正在曾布思考之时上面的赵佶又开口了“只不过朕实在没有想到本来只是出宫游玩却在出城之后碰到了驻守京畿的禁军你们猜朕看到了什么?” “朕看到了一支本该数千人的禁军人数却不足一千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啊!”赵佶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椅子的把手咬着牙说道:“吃空饷这件事情自从太祖朝之后便没有再严厉的惩治过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朕失察了!是朕失察了啊!朕对不起大宋的列祖列宗啊!” “皇上恕罪!” 听到了这个时候曾布也知道事情的大概了事实面前狡辩是没用的当即开口求饶起来。 “曾布!你掌管枢密院这件事情你不要跟朕说不知道不然朕可是会很生气的!还有兵部尚书、侍郎等人你们其他人还在那里装聋作哑真的以为朕不会将你们如何吗?啊!” 前所未有的赵佶在朝会上发起了脾气往常的时候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所以看在众大臣的眼里也是十分担惊受怕的。 感受到几股目光突然间炽热了起来曾布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请听老臣一言此事……” “不要跟朕说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朕想听的不是这些朕要听的是解决的办法!你们之中肯定要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但是如果有人不想沦落到那个地步的话就给朕提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要事情能解决别说是恕罪就算是封赏朕也会给你们!”打一棍子甜枣接着就被赵佶给抛了出来然后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禁军乃是大宋的基石如果大宋的禁军是这个样子那朕还能坐稳江山吗?别等到辽国、西夏入侵待他们的铁蹄踏平我大宋之时你们再来给朕请罪啊!” “皇上!此事确实是事关重大不过枢密院只是负责调度兵马平时也不负责统领禁军兵部更是没有插手禁军的权利。再者禁军一事涉及颇多如果轻动说不准就要引起兵变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出事也就出事了可是皇上您却不能出事啊!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 眼看着朝堂之上的人全都地下了头去韩忠彦暗叹了一声走上前来替曾布等人说起话来。 其实从心底里来说韩忠彦也是恨不得曾布等人就这样被问罪了算了可是真要是这些人全都倒下去了这朝堂之上就要变得空荡荡了到了那个时候政令不通肯定是要出大问题的。而且兵变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太过要命了虽然说不太光彩可是人谁都知道大宋开元立国就是靠的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真要是动了京畿的禁军那靠什么来抵御? 韩忠彦虽然老眼昏花但是他的心里面跟明镜似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但是却不能够用太过激烈的办法。就好比一个人患了腿疾下猛药自然是好的快一些但是却有可能丧命而不用猛药即使痊愈的时间慢了一些却也安稳了很多。 “从长计议!好一个从长计议啊!高俅!哎?高俅呢?今天没来上朝吗?” 对于韩忠彦所说赵佶也知道是个问题不过当初只顾着讨论如何改革禁军了兵变的问题却是给忽略了一时半刻也是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因此就想着找援军不过左看右看却是没有看到高俅当即就有些不耐烦了。 “哎哎哎!皇上!我在这!我在这!” 靠在门框边上的高俅实在是太累了打个盹的功夫就听见有人喊自己不过精神太过疲惫如果不是有身边的林忠叫醒了他估计他现在还在那打盹呢! “你这个家伙……唉!也是辛苦你了!”本想着冲高俅发火可是看高俅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赵佶也是没好意思开这个口毕竟昨天晚上是他非要拉着高俅来回奔波的摇了摇头赵佶开口问道:“韩老大人刚才说枢密院与兵部平时并不插手禁军的统领而且贸然改革恐怕会激起兵变你对此可有何良策啊?” “唔~这个嘛枢密院与兵部确实是难逃罪责不过韩老大人说的也对他们毕竟不是直接统领禁军的所以即使有罪却也用不着大加责罚。至于说兵变……我倒是很想知道五不存一并且常年不练兵的那些京畿禁军跟现在满编的上四军相比哪一方更厉害啊!” 枢密院和兵部的事情之前商量过高俅只不过是借机说出而已至于说兵变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 本来按着从王厚那里得来的信息上四军还真不一定能顶住那可能发生的兵变说不得还要从外地调兵过来。不过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况却是让高俅彻底放心了那哪里是五不存一啊十个里面存了一个还差不多! 上四军就算是再怎么差可是分属于殿前司的捧日和天武以及归侍卫亲军司统辖的神卫和龙卫这四支兵马基本上可是足额的而且因为这些人都是朝廷的门面平时更是经常出现在朝野的视线之中因此多少还是会有练兵的机会的。 换句话说上四军虽然弱甚至沦落为仪仗队但是也比京畿那些老弱病残要强得多。甚至于高俅都在想上四军的这些人不用抵御京畿的禁军直接拉出去就能将那些不服的人给消灭了。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说可是不能说的。 “唔~你这么说倒是也对不过如果仅仅是上四军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保险啊?” 拱卫自己的上四军是个什么德行赵佶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所以要他将希望寄托于上四军的身上他还真的是不太放心的。 “不保险肯定是不保险不过问题却不是出现在这里而是……嗨!问题出现在北方的禁军!” 本来还想着做事留一线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高俅却是反应了过来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藏着掖着的却是没有什么必要了干脆就说了出来。 “北方的禁军……怎么了?” 韩忠彦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太敢相信北方的禁军那可是防卫辽国入侵的啊!如果北方的禁军出了问题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北方的禁军肯定也有问题毕竟北方安定了这么多年了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肯定是在胡说八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京畿这边改革禁军然后北方的禁军有人心生畏惧然后借机闹事!甚至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只要在他们的防线之上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到时候狼子野心的辽国长驱直入直达我汴梁城下那可就……” 这件事情实实在在的是个大麻烦高俅之前也是忘了考虑了不过现在拿出来商量却也是为时不晚。 “嗯……如果让西路禁军抽调一些人向附近屯驻呢?应该可以确保不会出现问题吧?” 赵佶沉吟一阵紧跟着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只不过这个办法却是要让西路禁军为难一阵了。不过现在西路禁军也没有那么多的阵仗抽调一部分人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困难。更何况这部分人只是用来预防万一的并不是想要他们真的上阵杀敌所以说问题应该是不大。 “皇上此计可行!抽调西路禁军向北屯驻然后抽调河州等地的禁军到西路禁军那里协助防卫西夏如此应该可以万无一失!” 曾布毕竟是曾布仅仅是片刻之后便立刻想出了一个很是完善的解决办法西路禁军调动必然会出现防卫的缺漏有了河州等地的禁军协防自然是要安稳很多的。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后续 更重要的是河州那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了赵怀德率领一大批的吐蕃部族归顺这也代表着河州等地区的禁军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任务了。之所以还留在原地一来是因为规定如此二来就是要震慑那些归顺的吐蕃部族让他们心怀敬畏。 当然现在情况特殊自然应该从权处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必要的时候规定也是可以改上一改的。至于说震慑吐蕃部族的问题河州那边还有厢军和乡兵即使是不能够完全代替禁军的作用可是短时间内取代禁军震慑那些归顺的吐蕃部族还是不会出现纰漏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高俅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等到京畿的禁军完全改革好再让那些换防的禁军回到原来的驻地只要京畿这边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该下狱的官员下狱该清点的士兵清点后面进入到整改时期也就用不着再多加防备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京畿的禁军不会再出什么乱子而且多少也能有一些战斗力了配合上四军也能够处理任何的突发事故了。就算是不能够完全防备各种情况的出现但是至少也能够撑到西路禁军或者其他地方的援兵到来可以说处理完禁军的痼疾之后事情在高俅这边其实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嗯!曾布你还算是出了个主意。既然如此枢密院又在你的管辖之下那此次禁军改革一事朕想要交到你的手上你看如何?” 之前对曾布发火其实也是一个意外赵佶最开始跟高俅商量的便是让曾布来处理这件事情除了他掌管枢密院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在朝中的地位太过稳固了。 太过稳固的地位让赵佶有些不太安心这个是不能跟高俅说的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过后曾布就算再不愿意也要亲手断送他的一部分党羽如此一来他的根基就被动摇了。而除此之外就是高俅的意思了曾布位高权重由他来动手反对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因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老上司会对自己下这个狠手当事情落到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想反应也就没有机会了而且只要行动够快那几乎不会引起任何的波澜。 甚至于高俅都在想如果曾布真的能够按着他的计划行动那都不用担心北路的禁军出问题了这个年代通讯没有那么发达等北路禁军接到消息估计这边都已经处理完成了。真要是那样北路禁军想要做什么也是需要好好掂量掂量了西路禁军离他们不远想对他们动手可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情了。 “老臣……遵旨!” 曾布心里明白这是一个坑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往里面跳。 跟那些羽翼比起来曾布显然是更看重自己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羽翼没了可以再培养但是自己要是倒下去了别说羽翼有没有心思扶自己一把就算是他们想扶自己估计也是有心无力了。有的时候相辅未必就能相成原因大抵如此。 “嗯!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那些……” 赵佶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那些涉案人员的查处问题。 不过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赵佶这边一开口高俅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一应事宜全都交付曾大人处理想必是万无一失啊!” “这个……倒也是!”迟疑了一下赵佶最终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开口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大的方向处理上交给曾大人了不过禁军整改的实际问题朕还另外有人选派。” “那敢问皇上这个人选是谁?” 韩忠彦适时开口替群臣问出了这个问题。 本来韩忠彦是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的不过在朝为官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不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仅仅为了大宋韩忠彦也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这个人便是昨天才回京的王厚!来人啊宣王厚上殿!” 赵佶心里知道王厚早就等在大殿之外了因此也没有废话直接让人宣其上殿了。 “宣驾州別驾王厚上殿!” 站在一边侍候的太监开口大声重复着赵佶的话。 驾州別驾便是王厚之前被贬后所任的官职当然现在被调回东京汴梁自然不会再是这个职务。可是在新的任命下达之前王厚总是要有个官衔来称呼的不然直接称呼姓名多少是有些不合规矩的。 “臣王厚拜见皇上!” 王厚走进了大殿口中说的与一般的朝臣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行礼的时候却是行了一个军礼。 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多少事有些不太舒服的尤其是兵部尚书那些人更是频频皱眉显然是看出来里面有什么事情了。 “嗯!王厚禁军的变革事宜便全权交托到了你的手上等曾大人处理完了之后你便开始禁军的整改吧!” 简单明了的将王厚要做的事情吩咐了下去赵佶已经冷静了很多。 “不妥啊!皇上王厚他……王厚他……” 别人或许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可是曾布却是不太愿意见到王厚掌权。 之前王厚可是跟王赡在一起的当时曾布为了王赡的事情对王厚也是进行了一番迫害如此情况下曾布又则呢坑你眼睁睁看着王厚掌权?毕竟不管怎么分析打压王厚都比跟他重修旧好要来的轻松。 “王厚怎么了?不用王厚那你还想让朕用谁?用你?还是兵部尚书?” 知道曾布心里面的顾忌不过赵佶可不管那么多当年你做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做人留一线呢?现在有了麻烦那也是你自找的! “这……” 被赵佶一句话问住曾布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曾布自己肯定是不能插手的并且从他开始往下面数枢密院的人也是不好出面的。而兵部也一样从兵部尚书开始往下所有人都不能用。如此一来能用的就剩下那些武将了可是想想大宋立国以来对待武将的政策曾布却也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让给朝上之上的哪位将军。 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自那之后大宋对于武将一直都是多有压制的能够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武将那自然都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真要是将这次禁军改革的事情交到这些人的手里曾布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没话说了?诸位爱卿你们也别怪朕多事其实朕又何尝不想整日里吟诗作对纵情风月呢?可是祖宗留下的江山却也不能不管吧?说句心里话自秦朝以来秦朝国祚不足二十年汉朝久了一些不过也就是四百二十二年也就结束了晋朝国祚一百五十五年隋朝国祚不足四十年。而离我大宋最近的唐朝国祚也不过二百八十九年。大宋朝千秋万代与世长存这是不现实的朕心里面明白的很若是大宋能够有汉朝的四百二十二年其实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见曾布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赵佶开口倒是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 “皇上吾等诚惶诚恐!” 整齐划一群臣们全都想着赵佶行了一礼当然高俅这样的例外只是假模假式地装了装样子实际上并没有真的跟着那帮大臣行礼。 “唉!你们也不必惶恐大宋传到朕的手中这已经有一百四十多年了如果禁军的问题不能够解决朕真的不能想象我大宋还能够延续几多年啊!军队之弊政自古有之禁之不绝朕心里面也明白这不是哪一朝能够解决的问题可是明知道有问题却讳疾忌医不敢正面直视等到病入膏肓之时那就为时晚矣了啊!” 赵佶在人前很少有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候想来也是这次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不然的话以他那浪荡子的性格是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 “皇上!微臣必定殚精竭虑将禁军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十分少见的曾布竟然也表现出了一副忠臣良相的模样向赵佶保证起来。 “唉!希望如此吧!诸位爱卿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以先回去了好好琢磨一下朕今天说的这番话然后……再想想自己该如何做吧!”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赵佶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的太过透彻了后面会如何全看那些人自觉不自觉了。 随着赵佶起身离开大殿群臣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互相望了一眼最后目光集中到了高俅的身上然后大批的王公大臣就围向了高俅。 “高大人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皇上到底看到了哪支人马啊?” “高大人……” 一群大臣围在一起七嘴八舌之下竟然让高俅都觉得头脑发昏了。 将满外的林忠拉了进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高俅举起了手来大声喊道:“诸位大人!诸位大人!你们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慢慢说!” 有了林忠将高俅护在身后情况果然就好转了原本嘈杂的群臣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半晌之后这帮聚集过来的大臣全都冷静了下来随后有一个靠前站的大臣开口说道:“那好高大人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同朝为官虽然平日里往来不多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事情高大人为什么不能提前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呢?” “诸位!诸位!”眼看着众人的情绪被这一番话给调动起来高俅连忙开口喊了两句接着开口解释道:“事情发生的突然昨夜里我正在家中赏月皇上却是忽然出宫说是要游玩一番接着我就被皇上带出去跑了整整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现在还糊涂呢!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干脆直接去找皇上问个清楚、明白不要问我了行吗?” “那好高大人昨夜里皇上究竟看见了哪支禁军这个总能告诉我们吧?” 知道先前的人开口确实有问题这一次开口的官员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废话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这个……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可是我又‘夜盲’到了晚上基本上是不怎么出门的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皇上看见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不过昨天晚上王厚王大人也在您诸位要是有什么问题不妨找他问问!” 高俅满脸的真诚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半真一半假。 有夜盲症这件事情是真的昨天晚上王厚在自然也是真的。不过高俅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是在说谎了。那些禁军夜里面行动手里面都举着火把虽然说高俅又夜盲症看不太清楚可是多少还是能够看见一些影子的不过为了将麻烦甩出去高俅也只能‘昧着良心’了。但愿王厚能顶得住压力吧! 听完高俅的这番说辞诸位大臣立刻转头寻找起王厚来这个时候王厚正好已经溜出了大殿眼看着就要走远了见到这幅场景众人那里还敢多留跟高俅告罪一声连忙起身找王厚去了。 “……刚才围过来的那些人都有谁你可曾记清楚了?” 等到那群大臣都走远了高俅一拽面前林忠的胳膊开口问了起来。 “啊?这个……记得不是很清楚……大人您之前也没有跟我说要让我记住有谁啊!” 林忠愕然满脸委屈的辩解起来。 “行了!没记住具体有谁也没有关系不过围过来的人里面有哪方面的人你总应该记得吧?” 说到通情达理高俅可是做到了当然这也跟他之前确实忘了跟林忠交代有关。本来高俅应该自己去记忆的奈何那帮子人太汹涌了高俅根本抵挡不住。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闲聊 “这个嘛我记得好像是有兵部的人……” 刚才的情况下林忠抵挡的很是费力所以现在也只能是一点一点回想了。 “废话!我还知道兵部尚书冲在最前面了呢!还有别的人吗?” 高俅可是记得兵部尚书最先冲着自己冲过来当即撇了撇嘴然后习武之人就这个记性吗? 不过没等着林忠开口补充一个声音突然间插了进来“还有户部和工部的人!” “户部和工部?那倒是……哎?曾老大人您还没走啊?” 听倒这两个部门有人参与了进来高俅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不过看清楚跟自己说话的人之后却是让高俅吃了一惊因为说出那句话的人正是今天被赵佶点名斥责的人——曾布! “走?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啊!”曾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说道:“吏部、吏部还有刑部他们跟禁军都扯不上关系不过兵部、户部、工部还有我掌管的枢密院却是脱不了干系这一次……唉!” “老大人您也不必如此颓废其实皇上也不是真的想要拿谁问罪只是事情就摆着这里禁军之糜烂若是不能好好的治理一番短则三五年长也不过三五十年我大宋必然要出大问题。当然了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到了那个时候您自然是看不到的了可是您的子孙后代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难道还需要我给您讲解吗?” 前面赵佶已经用权势威吓了曾布现在高俅做的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毕竟曾布不管如何他总归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爷爷他有子孙后代自然就可以说的通。 “不错!高大人这番话也正是我一直想要跟你说的!”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却是韩忠彦慢慢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站在了曾布的身边接着说道:“曾大人您实际上还长我两岁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你却是过于的执着了该放手的时候也是该放放手的!” “放手!?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快要被高俅说动的曾布在听完韩忠彦的这番话之后突然间大笑了起来。 “哎~曾大人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想问您一句话。一条满是破洞的老船上补上了那些破洞虽然不能够完全阻止船舱进水但是却能够减缓船舱进水的速度这样的事情您会做吗?如果将大宋比作这条船的话您也是穿上的一员这船真要是沉了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吗?” 眼看着好不容易就要说动的曾布被韩忠彦一番话给刺激了高俅也管不了那么多干脆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给了曾布听。 这些道理其实本不用高俅来讲因为到了曾布这个年纪该懂的事情和不该懂的事情他都懂了大道理根本就不用别人给他讲。可是他被权利蒙住了双眼却是需要有人来提醒一下他了。 “嗯!高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哪怕是曾布也不得不承认高俅所言是对的转头看了一眼韩忠彦冷笑了一声说道:“哼!你还不如一个年轻人一把的年纪都活到什么身上去了!” 说完这句话曾布转身就走丝毫不给韩忠彦开口反驳的机会。 “唉!是啊!我这一把年纪都活到什么身上去了啊!” 想想自己的平生再想想自己刚才一番话将曾布给刺激到差点就好心办了坏事的情况韩忠彦也很是无奈。 “老大人曾大人他一向如此您也不用太往心里去的!” 不管怎么说高俅还是比较喜欢这位韩忠彦韩老大人的所以一见韩忠彦情绪低落立刻开口安慰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韩忠彦确实不是一块当官的材料这么多年了最后还是靠着他的父亲韩琦的荫蔽才能够位极人臣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平时的时候韩忠彦装聋作哑只有在真正的大事上才会站出来表态这么多年了一直处于一个明哲保身的状态不得不说跟他不会为官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非要评价韩忠彦刚才的行为的话他就是忘记了官场之中的规则曾布的权利欲但凡小一些朝堂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是这种话不能够这么说高俅除了安慰韩忠彦之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人家韩忠彦又不是有心的说太多也并不是很合适。 “嗯!现如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不过老夫倒是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道高大人能否替老夫解惑啊?” 韩忠彦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捋着胡子便转移了话题。 “额……老大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是拒绝的话高俅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了。 “唔~高大人少年得志只是老夫一直好奇高大人今年到底多大了?人老了自然就喜欢问东问西的高大人可不要见怪啊!” 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光打量着高俅说是长辈看晚辈却也不是很像韩忠彦的目光之中显得很是奇异。 “这个问题老大人您还真的问住我了。”没想到韩忠彦竟然问这种事情高俅愣了一下感觉很是为难“不是我不想跟老大人您说只不过我自幼被先生从河水之中救起别说年纪多大就算是曾经家住何方、家中是否还有其他人我都是一概不知所以您的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了。只能说我今年大概在二十岁左右吧应该还不到二十。” “原来是这样!”韩忠彦多少也听说过高俅的事情只是从来都是只言片语以前也不好多问今天高俅开口解释却是让韩忠彦明白过来“既然如此那高大人想必还没有婚配吧?” “……我是没有婚配不过老大人您可别接着问下去了我现在还一脑门子的官司呢您要是再把您的女儿、孙女什么的介绍给我我可是受不了的!这个话题咱们还是别说下去了!” 在官场好歹也混了几天了高俅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当即结束了这个话题。 韩忠彦的想法高俅其实也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韩忠彦本人虽然才学不差但是能够做到如今的门下侍郎的位置却跟他的才学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托了他那死去老爹——魏郡王韩琦的福。人家都说‘富贵无三代清官不到头’虽然到了韩忠彦这里只不过是第二代可是韩忠彦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靠着老爹的荫蔽能够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已经很难得了。 而韩忠彦的子嗣不像韩忠彦一样有长辈的荫蔽日后的官宦之路必然不会那好顺利在这种情况下韩忠彦为自己的儿孙后代找一强援倒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了。不管是不是官场之中自古以来联姻就是一个十分巧妙的办法而恰巧现在皇上面前最为得宠的高俅又是如此的‘年少有为’、‘风华正茂’韩忠彦有此想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被高俅拒绝之后韩忠彦倒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依旧捻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婚姻大事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已经到了这般年纪还不娶妻生子岂合乎常理?” “老大人!您这话说的很对不过‘媒妁之言’好说可是这‘父母之命’却是不好办等我找到了我的父母然后让他们来跟您详谈您觉得怎么样?” 耍无赖这种事情高俅可还是会的而且韩忠彦怎么看也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能够教训他因此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随口开起玩笑来了。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不过子瞻现在应该是还在杭州一封书信来去最多两个来月想来他也不会驳了我的面子吧?” 面对耍赖的高俅韩忠彦反倒是笑了起来。 你高俅是没有父母可是你总有个先生吧?按着中国人骨子里的认知现在的苏轼也确实是能够替高俅做主的而苏轼跟韩忠彦的关系那也是不用多说了韩忠彦觉得苏轼不仅不会拒绝估计还会立刻起身来东京汴梁操办此事!想到这里韩忠彦也就不去理会高俅越过了高俅便出了大殿笑着就离开了。 “大人韩老大人笑什么呢?” 等着韩忠彦走远之后刚才躲了开来的林忠才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笑什么你去问他啊你问我管什么用?” 高俅翻了翻白眼对于‘不讲义气’的林忠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当然高俅的心里面也明白林忠刚才退开自然有他退开的道理两个朝中重臣在这里谈话一个殿前司的小指挥使往前凑这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林忠不知道高俅心里面想的这些缩了缩脖子躲到了一边嘴里面嘟囔着“那还是算了吧韩老大人啊还是别问他的好。” “行了!别那么多的废话我来问你殿前司的改革怎么样了?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呵斥了林忠一句高俅开始问起了殿前司的情况。 虽然说高俅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整个殿前司里面就数他最大可是因为考虑到具体的情况高俅一直没有真的插手过殿前司的事情。现在的殿前司还是赵佶曾经的那个侍卫统领、现在的殿前司都虞候掌管高俅没有出现在对方的面前但是两人却是在冥冥之中有了一种默契。 京畿禁军的事情事关重大哪怕高俅并不用直接参与进去但是身在东京汴梁若是出了事情还是会受到波及因此才找林忠问了这么一句。 “殿前司的改革……说实话大人很难说是改了还是没改。” 说起殿前司的事情林忠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是疑惑又好像是有些担忧总之是十分的复杂。 “到底是怎么回事?殿前司都虞候我也是认识的他不像是那种会做出格的事情的人啊!” 跟殿前司都虞候不是很熟可是殿前司都虞候还只是端王赵佶身边的一个侍卫统领的时候高俅也是跟他见过面的以面相来说这个人应该是比较稳重的那一种人才对。 “倒不是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殿前司的情况大人您也是知道具体的改革也差不多是您提出来的现在的殿前司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改动不过人员的设置更加合理了而已而且您说的操练什么的那位都虞候大人上任之日起就已经做过变动现在也是维持原状而已。” 林忠是实话实说整个殿前司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一切跟那位殿前司都虞候上任之后的情况差不了太多。 听完林忠的一番话高俅倒是明白了过来感情是殿前司不想变动而是没有必要变动了这倒是引起了高俅的注意“这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等以后有时间了还真应该见见这位殿前司都虞候了。” 如果高俅没有猜错的话早在这位殿前司都虞候上任之初他就已经着手改革殿前司了。保不齐之后殿前司有那么多空闲的职位也跟这位殿前司都虞候有关可笑高俅竟然还以为他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却不清楚早就已经有人走在了他的前面。 多少有一些不甘心从后世而来却没能比一个古人更加聪明高俅说心里没有芥蒂那是骗人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有这么个聪明人倒是也让高俅省了不少的事情说不得这次禁军的改革比高俅想的还要容易。 至于说高俅猜想的是否正确这得等到高俅跟那位殿前司的都虞候见过面才能知道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革命本钱有点薄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高俅自然是要去见见那位好长时间不曾见过面的端王府侍卫统领了。 “那什么林忠带我去找那位都指挥使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他好好聊聊。” 高俅就认识一个林忠其他的人虽然面熟却也不太熟悉因此有了事情先就找到了林忠。 只是林忠一脸的为难之色看看四周又看了看高俅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不能啊!” “怎么不能?我是殿前司都指挥使难道还不能健健殿前司的都虞候了吗?” 以前是没有想去做这些事情可是高俅毕竟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不能见殿前司都虞候这让高俅多少事有些不能理解的。 “不是大人您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您想见殿前司都虞候那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您想见就去见可是小的不行啊!现在还不到中午小的还得在这里站班啊!” 林忠摊了摊手对高俅的要求也是没有一点的办法。 就像林忠所说他是殿前司的一个小小的站班指挥使现在是他的‘上班’时间若是擅离职守让人看见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高俅是无所谓殿前司的都指挥使是站朝堂的用不着跟他这样的底层指挥使一样站班可是他是不能走的啊! “这个倒是我疏忽了!”高俅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当即对林忠表示了理解“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班吧!我自己去转转能够找到殿前司都虞候就跟他聊两句找不到就算了!” “不是大人您……” 林忠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高俅已经转身走远了而林忠又不能大声喧哗因此只能目送着高俅远去了。 其实林忠想要跟高俅说的事情很简单虽然他是在站班可是高俅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下个正式的命令就能将他调走的怪只能怪林忠自己之前废话太过太过矫情以至于拜拜错过了这个偷懒的机会。 高俅转来转去皇宫里面他没转过的地方不多但还是有不少的更麻烦的是很多地方高俅虽然见过但是其实并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皇宫之内很多地方都是有人住的高俅也不能随便乱跑又找不到殿前司所在的地方高俅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转悠了。 转悠来转悠去最后高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嗨!我在这里费什么劲呢?直接去找皇上不就结了?” 也就是在刚才高俅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一个人来回瞎转的。本来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背着赵佶他也没打算瞒着赵佶那为什么不干脆去找赵佶然后让赵佶出面将那位殿前司都虞候召唤回来呢?自己在这里来回转悠跟个白痴有什么区别? 想通了这些高俅便直接朝着赵佶的书房去了那里算是高俅最为熟悉的一个地方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会迷路。 若是往常的时候早早散了朝会赵佶应该是回去蹴鞠或者是找一些其他的游乐方式写字画画什么的需要心境在没有足够的铺垫之前赵佶很少会直接开始做这些事情。 不过今天显然是比较特殊的昨夜里赵佶看到了禁军的情况之后显然受了不小的刺激而像这种时候赵佶散朝之后应该是会来书房的。毕竟写字、画画除了是一种娱乐消遣之外还是一种很好的途径。那句著名的‘愤怒出诗人’可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 只是让高俅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确实看见了赵佶回到了书房可是高俅看见的赵佶却是斜靠在座椅上沉沉睡过去的赵佶。自然是昨夜赵佶太过劳累所以没有坚持住回来之后就睡下了。 在一边伺候的小太监看上去满脸的为难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才好了。 看见高俅到来小太监连忙就迎了上来“高大人您看……您看这该怎么办啊!” 按理说小太监应该叫醒皇上让皇上回寝宫去睡觉的毕竟没伺候好皇上可是一项大罪。不过问题同样在这里惊醒了皇上下场也不会有多么好如此小太监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唉!让皇上睡吧整整一夜没合眼皇上肯定也是有些劳累这样你去取一条毯子来帮皇上盖上也就是了就别将皇上吵醒了。” 以己度人高俅知道熬了这一夜是个什么感受。 之所以高俅现在没睡着一来皇宫之中没有他睡觉的地方二来他也并不像赵佶那么困。大殿之上议事的时候高俅正靠在大殿的门框边上打盹清醒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很多等散了朝之后精神多少也恢复了一些因此也就没有那么困了。 给小太监吩咐完了之后高俅才想着今天估计是办不成事了溜溜达达就往外走刚走倒出了书房的门口正好就看见了殿前司都虞候在前方不远处经过世上的事情如此之巧的可真是不多见了。 那殿前司都虞候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般风风火火转瞬之间便走了过去高俅想开口叫他可是高俅正站在书房的门口这一喊必然会惊动赵佶犹豫了这一下之后再想开口喊也是没有机会了连忙抬腿追了上去。 虽然说殿前司都指挥使和殿前司都虞候是殿前司的两大巨头权力上相差无几可是高俅的身体素质跟那位曾经担任过端王府侍卫统领的人却是不能同日而语跟着跟着就跟丢了。等高俅停下脚步站稳身子准备好好端详一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离着皇后的寝宫不远了附近也没有其他的地方真不知道那个殿前司都虞候到底跑到了哪里去了! 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不太容易办了高俅摇了摇头一阵倦意涌了上来。也罢!先回家补觉有什么事情等回头再说也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特别的着急。 “啊~!” 正想着转身离开可是一转身却猛然看见身后面出现了一张人脸吓的高俅差点没直接猝死过去。 “呀!” 一声轻呼那人显然也被高俅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其实人吓人这件事情一直挺让人奇怪的一个心里没有做亏心事的人恰巧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当这个人发现身后的人的时候就会觉得被吓了一跳。甚至有时候站在后面的这个人还会被前面的人给吓一跳。可是仔细想来却是找不到这人被吓一跳的具体原因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高俅本来站的地方离着墙壁不算远被这么一吓唬向后撤了两步直接撞在了墙壁上不过也多亏了这墙壁高俅才没有摔倒在地上。等高球回过神来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之后突然间就松了口气。 只见当今皇后的贴身侍女环儿正满脸惊恐的看着高俅显然也是被高俅的反应给吓着了。 “不是我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人吓人真的是能够吓死人的啊!” 看清楚了是环儿高俅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如果换了一个侍卫换着小太监之类的人来高俅免不了要好好斥责他们一番毕竟高俅自己身体就不太好这么被吓唬真的是容易出事情的。可是换了环儿不说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孩子高俅就不太好意思开口。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大人您站在这不停张望所以有些好奇所以才……才……” 环儿满脸的委屈想要替自己辩解一番不过看着高俅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干了啊!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让你这么一弄搞不好皇上就得提前几十年帮我想个谥号了!” 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高俅长长舒了口气跟环儿开起了玩笑来。 当然其实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要知道谥号在中华文化之中是用来评价一个人的是非功过的而只言片语往往不能叙述清楚为了方便在这个人死后盖棺定论所以会有一个谥号进行概括。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有谥号除了皇帝、皇后以及那些地位比较高的王公大臣之外其他的人死了之后也不会有谥号。 因此谥号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它是送给死人的!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得到了谥号那就是汉献帝刘协被迫退位之后被他的那位‘便宜叔叔’刘备送了个谥号由此可见刘备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似乎有些扯远了。 由于谥号的特点所以环儿在听见高俅的这番话之后头就垂的更低了“大人……”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怪你。”对于环儿不能理解自己的‘幽默’高俅只能是在心底里表示了一下惋惜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不在皇后身边伺候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哦是皇后娘娘她叫我去请殿前司都虞候过来不过殿前司都虞候走的太快我根本就追赶不上因此才会慢了一些的。” 环儿也没有考虑太多见高俅问起了随口便回答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停了环儿一番话高俅倒是知道了殿前司都虞候为什么会往这边走而且到了这边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不过随即高俅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当时脸上就有些尴尬了“那什么这样说来的话你是一直跟在后面的了?” “呀!难道说大人您真的是跟着殿前司都虞候过来的……不是不是那个……我……” 能在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女脑子不是最聪明的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了仅仅凭着高俅的一番话环儿已经猜想到了事情的大概。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凑巧高俅在后面‘尾随’殿前司都虞候却根本就没有想到殿前司都虞候是被环儿叫来了而环儿正好就跟在了高俅的身后这一路走下来高俅的所有行为全都被环儿给看在了眼里。 “没事那什么我就是有些事情要找殿前司都虞候商量一下正好从皇上那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他可是没等我叫住他他就跑掉了我这才跟着他来到了这边。”几句话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跟来高俅可不想闹出更大的笑话说完了这些高俅顺势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皇后请殿前司都虞候来做什么啊?难道是这边需要加强护卫吗?” 苍天可鉴高俅问这个纯粹是出于好奇而且他的猜想也不是毫无根据的现在小皇子赵桓正在一天天的长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接赵佶班的人肯定就是他了如此情况下加强护卫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皇后娘娘说太子也开始懂事了文韬和武略一样都不能落下所以想着叫殿前司都虞候过来问问小太子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 对于这件事情环儿显然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大概的情况她还是能够说出一些来的毕竟是皇后身边贴身的侍女。 “这样啊!不过为什么不先学文……哦对了之前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说等些时候来着。” 顺着话说高俅就想问为什么不让太子先学文不过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反应了过来。 之前很早的时候赵佶就跟高俅说过这件事情不过高俅觉得太子实在是太小了学习也不用那么着急孩子还是应该有个美好的童年因此当时就给拒绝掉了。不过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了高俅现在都已经有些忘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革命本钱有点薄(2) “嗯!那大人您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对于高俅所说的环儿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的不过现在她需要回皇后那里去复命正好高俅也要找殿前司都虞候因此就干脆的问了一下高俅需不需要跟她一起进去。 “这个……我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反正我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着急过些时候再跟他说也是可以的。” 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高俅对于见皇后这件事情现在多少有些抵触或许是因为上次玩弄人家的儿子让人家给发现了?总之是不太愿意见面。 “哦~!那环儿就先回去复命了大人您慢走。” 环儿拉长了声音显然对高俅拒绝了自己有那么一丝的失落。 高俅也闹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困就算是殿前司都虞候现在就从皇后那里谈完了事情出来高俅也是没心思跟他商量事情了再不睡觉高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就这样与世长辞了。 还是还没等高俅跟环儿告别只是刚刚离开了墙壁之后高俅的身子就随之一软紧跟着就再次靠在了墙上然后顺着墙壁就向地上瘫倒了。 “啊~!大人您……您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环儿正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猛然看见高俅竟然昏死了过去当时就被惊吓到了连忙开口喊了起来同时迈开腿跑到了墙边努力地将高俅给架了起来。 皇后这边自从有了小太子之后平时大家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好长时间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了因此在环儿扯着嗓子喊起来之后皇后寝宫这边的人反应倒是比较快他们到这边的时候巡视的侍卫还在往这边赶。 “环儿姐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个小宫女你看见了环儿架着一个男人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显然她是才来这边不久的。 “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突然间昏倒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先把他扶到我那里去吧!” 环儿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自己一个人虽然能扶住高俅可是却有些勉强因此不得不找人帮忙了。 按理说这件事情应该先通报给皇后然后让皇后拿主意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处理的办法。不过也不知道是顾忌皇后正在跟殿前司都虞候商量事情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私心环儿决定先将高俅带到自己那里去然后再说其他的。 有了一群宫女、小太监的帮助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来了都可以被轻松带走更何况是高俅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因此很快的高俅就被带到了皇后寝宫不远处的一间小屋子里面。 屋子并不算大严格说起来跟高俅早先借住的驸马王诜的小院子里面的房间差不多除了一张床之外剩下的东西实在是乏善可陈。 将高俅送到了床上环儿将恋恋不舍的宫女还有满脸好奇的小太监全都赶了出去回过身来坐在床榻边上替高俅盖好了被子之后又满脸羞涩地轻抚了一下高俅得了脸庞这才带着满脸的红晕站起身来出了房门找皇后禀报这件事情去了。 皇后正在跟殿前司都虞候商量事情不过话还没有说完皇后的贴身侍女环儿便跑了进来在皇后的耳边耳语一番之后皇后立刻就站起了身来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太医局之中请人过来自己带着侍女环儿直冲着环儿的房间去了。 殿前司都指挥使在宫内无故昏倒这种事情虽然说传出去一定会让人想入非非但是这件事情注定是不可能传出去了。 一番忙碌太医局的人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高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拜会的钱乙。除此之外在书房之中睡得好好的赵佶也被皇后派去的人给叫醒了来到了这边。 为高俅仔细诊治了一番之后钱乙的右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启禀皇上高大人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劳累过度因此才会晕厥只要好生休息不用药石也能够恢复过来的。” “那还好那还好!”本来还满心担忧的赵佶这个时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打量起钱乙来“哎你不是已经辞官在家了吗?怎的今天会来这呢?” “回皇上钱老大人在儿科一途上实在是超过我等太多如今夏天已经过去秋高气爽却是孩童容易患病之时因此太医局的诸位大人们商议过后便决定请钱老大人来指点我们一番。听见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大人晕厥钱老大人便执意来此……” 太医局扶着钱乙来的这个人首先将责任撇了个干净然后还给钱乙留下了解释的余地。 在皇宫之中当太医可不是跟在民间行医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果是皇上、皇后乃至于小太子生病了这些人实在是躲不开了那他们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要上不过既然只是一个殿前司都指挥使昏厥了而且又有人自告奋勇前来那太医局里能说得上话的人自然是能不来就不来了。 等身边的人说完了之后钱乙一捋胡须朝着赵佶点了点头解释道:“启禀皇上这殿前司都指挥使幼年时期便是由草民诊治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来往也算是相识因此听闻他晕厥了草民便不请自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了。” 对于钱乙所说的赵佶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因为当年高俅被快马踢飞的场景他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虽然说后来的事情他不清楚了但是对钱乙的话他已经完全相信了。 “嗯!既然如此那高大人想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不知道现在他方不方便移动?毕竟这里……” 皇后点了点头随即说起了别的事情。 钱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里毕竟不是高俅应该待的地方有事情来没事可不能随便停留“这个……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草民如今这身体的状况确实有些不太方便倒是不能带高大人一程了。” “没事儿皇宫里面还能没有人用吗?来……哎?王岳?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看高俅的吗?” 赵佶正想着招呼人过来将高俅抬走可是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自己曾经的侍卫统领现在的殿前司都虞候随口便问了一句。 王岳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听见赵佶开口问话当即一拱手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回答道“是!皇上!” 一旁的铃儿听见王岳如此说秀眉轻皱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了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人事不知的高俅。 “那什么正好一个殿前司的都指挥使昏倒了你一个殿前司的都虞候正好将他送走也省的朕再另外安排人了。”为了省事而如此下令赵佶这样的皇帝就算不是后无来者但也算是前无古人来说道最后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连忙补充道:“对了你带着他正好跟钱老大人走一趟太医局拿些药材给这家伙补补不然这样下去朕还真担心有朝一日他撒手不替朕干活了。” “是!皇上!” 王岳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是也不好跟赵佶明说只能低下了头答应起来。 “那什么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眼瞅着事情也说完了赵佶的困意也涌了上来不过好在他不用想高俅一样再往家里赶转身出门多走几步就是皇后的寝宫在这里睡也就是了。 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最先撤走了因为也没什么好围观的了再待下去哪怕皇上和皇后的脾气再好说不准也要惹祸因此还是先走为妙。 等屋子外面围着的人走光了之后赵佶也准备带着皇后回寝宫休息了而王岳也准备叫人将高俅给背起来然后与钱乙一同赶往太医局了。虽然有赵佶开口让王岳将高俅送回去但是不管怎么说王岳也只是比高俅低了半级而已再加上赵佶又没有说让王岳背着高俅因此这样做也不算违背了赵佶的意思。 前脚赵佶带着皇后等人出了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宫女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哇哇’大哭的孩童看模样正是快要一岁的赵桓来了。 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赵佶可是满心的欢喜连忙就迎了上去只可惜赵桓正哭得厉害根本不搭理站在一边不断献殷勤的赵佶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尴尬的。 就是这个时候王岳也带着人背着高俅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本来不省人事的高俅在听见赵桓的哭声之后眉毛忽然间就皱在了一起紧跟着浑身就轻微的抖动了起来最后一用力竟然睁开了双眼。 “这是……怎么了?” 费劲的抬起了头来高俅的脑子还是不太清醒不过听力却是没有什么问题听见了有哭声传来下意识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呜~” 本来正哭的起劲的赵桓在听到了高俅的声音之后突然间就停止了哭泣转而满脸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哎?这不是皇上吗?您醒了?” 高俅第一眼自然是看见了赵桓可是随即又看见了站在召唤身边正不断扮鬼脸想要逗赵桓开心的赵佶出于对赵佶的尊重高俅便先对赵佶说了这番话。 “朕醒了?是你醒了才对吧!”听见高俅的话之后赵佶停下了自己有些愚蠢的行为转过身来轻咳了一声之后说道:“那什么不是朕说你你的身体真的是需要好好锻炼一番你知不知道?朕平日里叫你跟朕一起蹴鞠你总是推三阻四可是你现在看看不过是一晚上没睡你竟然就能当场晕倒以后有事情让朕怎么还敢交给你去做?” “……昨天我就说了我不想去了啊!” 一阵无语随后高俅小声抱怨了起来昨天如果不是赵佶死缠烂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跟着出去跑这一夜怎么现在又成了他自己的不是了呢? “你说什么?” 赵佶不是故意发问而是因为真的没有听清楚。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高球可不会告诉赵佶自己刚才在抱怨转而说道:“那什么怎么这么热闹啊?” “哼哼!还不都是你忽然昏倒在了外面皇后的侍女看见你昏倒将你扶了进来如果你的身体好一点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啊唔~说的朕都有些困了改天再好好教训你!” 本来准备好好说教一番不过赵佶随即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整个人的精神也就不太行了有感于此赵佶也就不想再说高俅了。 “啊唔~让皇上您这么一说我还有些困了呢!微臣先告退了!” 被赵佶的哈欠传染高俅也打了个哈欠倦意顿时又涌了上来。 “嗯!那什么回见吧!回见……啊唔~!” 赵佶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了。 这边王岳带着人准备将高俅送走钱乙在太医局的人的搀扶下紧随其后。 还没等高俅离开现场皇后却是忽然间开口了“等一下桓儿与高大人似乎很有缘分而且之前皇上也曾说过给桓儿找老师的事情如此……” “我已经跟高俅说过了说过了!” 赵佶困得不行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只希望自己能够早些回去睡觉。 “等我睡醒了再来教导太子等我睡醒了再来!” 声音越来越小高俅显然也是没有什么精神了。 如此小太子赵桓的教导问题就在这样一个巧合却又荒唐的情况下定了下来。而高俅最终也是没有守住自己的想法给赵桓一个快乐的童年……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不安生 王岳送高俅回府因为早先王岳就是赵佶府上的侍卫统领而高俅现在住的又是赵佶登基之前的府邸因此王岳这一趟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带人将高俅送了回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高俅这样人事不知的被送回来身上还一股子女人家的脂粉香少不得要被赵玉儿等人给弄醒好好盘问一番。不过幸运的是今天高俅回来有王岳相送经过外人的口一解释赵玉儿等人除了心疼高俅之外却也没有了别的心思。 尤其是赵玉儿跟王岳其实也认识了好多年了因此王岳的话这帮女孩子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一切事情进展的都十分顺利。 接下来的时间里高俅便在家中好生休养起来除了因为赵桓的事情入了一次皇宫给其留下了一本自己随手在书房里面拿出来的《诗经》至于说他能不能读的懂这可就不是高俅能管得了的了。即使高俅已经答应教导赵桓可是不说高俅自己有没有教导学生的经验单说现在的赵桓年纪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学习所以高俅还是本着‘偷懒’的行动方针应付了这件事。 当然面对赵佶的时候高俅自然是不能够将实话说出来了只是推说自己现在正在联系如何教导学生那个被自己带在身边的少年王麟便是他的‘试验品’。 自然这也不是假话毕竟王麟也确实是高俅的学生即使说现在很多时间王麟都是在自己看书偶尔高俅才会集中替其解答一次问题。不过王麟毕竟已经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这样让其自学其实比让高俅这个半吊子来教导他更加有效。 吐蕃诸多部族迁移的事情依旧在继续曾布这边查处京城禁军的事情也进展神速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已经将京畿禁军大部分的将领都给抓了起来。而在这一次的事情之中高俅才真正知道了京畿附近有多少禁军——九万!仅仅只有九万! 并且这九万人里面还包括这服兵役长达三十多年的老兵和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新兵!病的人倒是没有多少因为缺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上面的那些官员再怎么贪污分到这些士卒手中的也是比原来要多上一些的因此这些士卒的身体其实还是不错的。 当这些资料全都摆到了赵佶的桌案上之后赵佶的脸已经黑的跟锅底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老百姓口中的‘八十万禁军’就算有大部分都驻守在外面可是京畿部分留下的禁军也该在二十万乃至三十万之多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任谁看了都是后背发凉靠这样的禁军守卫东京真的能起到一丝一毫的抵挡作用吗?赵佶的心里面知道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不顾高俅称病不朝赵佶直接让王岳带着人将高俅从家里面给抬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而书房之中除了赵佶之外还有老神神在在的韩忠彦满头大汗的曾布以及跟在一边等候的王厚等人。 “呦!几位都在啊!”笑着跟韩忠彦等人打了声招呼高俅靠坐在了曾布旁边的椅子上“微臣身体有恙不便起身行礼还望皇上恕罪!” 不是高俅太过放荡只不过现在高俅心里面也有点不痛快本来在家里待的好好的正在逗蝶儿谁知道直接冲进来一大帮子五大三粗的壮汉扛起自己就跑如果不是认识领头的王岳高俅甚至都想让张千带着人上来火并了这都哪跟哪儿啊! “行了!别在这跟朕说你那些废话!看看这些吧!” 没有搭理高俅赵佶随手将自己面前的一本奏折递给了身边的小太监。 然后小太监双手接过奏折送到了高俅的面前。 “怎么了这是?有事啊!”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高俅也没有继续耍自己的小脾气满含疑惑地看了赵佶一眼之后翻开了手中的奏折“唔~原来是京畿禁军的现状?这不是挺好的吗?老弱……没有病残还有九万人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了?” “没有病残……每年那么多的财物拨下去怎么可能会有生病的?还有你说的那什么‘残’京畿附近的禁军都多少年没有经历过战事了哪里来的残啊?现在禁军就这九万人真正能用的能有一半就不错了这种情况还怎么继续下去啊!?” 赵佶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声喊着。 “哎~皇上别那么激动嘛!兵贵精不贵多虽然这句话说得比较片面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京畿附近的禁军又不是非要跟人拼死一战有几万人其实也就够了。就算真到了用上这几万人的时候只要这几万人能挣到各地援兵赶到那不就结了?对于这件事情王厚王大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吧?” 轻轻地合上了奏折后面的内容高俅也懒得看下去了在他看来就为了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叫自己来嘛! “王厚是跟朕说过这件事情不过京畿附近的禁军原本的建制至少在二十万人之上现在剩下几万人这也差的太多了啊!你让朕如何能安心?” 赵佶满脸的忧愁事情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二十万变几万这谁都是接受不了的尤其是这些士卒还是用来保护他的哪怕是老弱病残但是数量多了也是让人安心的可如果人数太少哪怕全都是精兵那赵佶也是食不知味、寝不安席。 “这个事儿……不太好办啊!征兵得有个由头不能说兵营里面人少了就开始征兵如此一来闹得跟我大宋要亡国……咳咳!那什么要面临危急关头一般怕是会动摇人心啊!” 思前想后高俅还真的没什么好主意了让赵佶不扩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想要扩军必然要征兵但是征兵又会动摇社会安定社会一不安定赵佶肯定又会想着扩军简直跟死循环一样完成让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唉!高大人所说确实也是我等一直所担心的。禁军之中存在问题这个大家其实都是知道一些的可是任谁也不知道禁军已经糜烂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处理确实让人左右为难啊!” 曾布叹了口气对于此时面对的困境也很是无奈自己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虽然还有心更进一步不过说起来也不会再在官场之上待几年了如此情况下还要处理这种棘手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开心的起来。 ‘嗒嗒’的轻响声响起赵佶的手指轻敲桌案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叹了口气“唉!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皇上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可能有些不大妥当!” 本来躲在一边角落之中的蔡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出来满脸谨慎地小声说了一句。 “不大妥当就不要说了!” 对于蔡京高俅本能的就有一种厌恶感此时看见他站了出来直接开口嘲讽起来。 “行了高俅你要是没有主意就先安静一会儿吧!蔡京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本来都已经没有主意了赵佶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准备听听蔡京是如何说的了。 “唔~皇上的担心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微臣以为既然在我大宋境内找不到办法那不如将目光放在我大宋之外未必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不知道是蔡京还没想好主意还是故意要卖关子总之他是没有直接说出什么办法来反而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不过仅凭着这些高球却是已经听明白了‘啪’的一声响他拍在了自己座椅的扶手上紧跟着怒喝道:“蔡京你是觉得我大宋现如今太过安定了所以想要给我大宋添点麻烦是不是?” “高俅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已经知道蔡京要说什么了?” 狐疑地看了高俅一眼赵佶不免猜测起来毕竟不管怎么看高俅的反应都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我……” 高俅愣了一下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赵佶解释这件事情。 其实蔡京所言高俅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将国内的矛盾转移到国外去这正是二战期间那个臭名昭著的国家所做的事情可是现如今大宋朝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胡乱出主意那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怎么了?高俅你倒是说话啊!” 等了一会赵佶还是没有从高俅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免有些着急了开口催促起来。 “唉~!这件事情比较难办只能是从长计议征兵的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大宋的安定为代价。先操练现有的这些人兵员的事情慢慢会得到解决的。” 高俅没有正面回答赵佶的问题不过也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大宋征兵困难?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跟大宋重文轻武的风气有关哪怕是折彦质这样世代的将门之家在文臣面前也是越来越抬不起头来而这种情况下想要征兵又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如果说能够将这种风气扭转过来那事情一定能很好的得到解决。只是这种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得罪人了高俅实在是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慢慢的会得到解决的可是朕有些等不了啊!” 赵佶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落到自己的身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不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啊!大宋禁军的问题积弊百年想要在一朝一夕便解决显然是不太实际的不过好在上四军的建制完整京畿的禁军整改之后就算不能跟最初的军力相比可是也能抵得上十之三四了到时候京畿附近的驻地分布重新挑选不再分到各个县里面去也就是了。” 除了劝说高俅确实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仙。 “呵!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最起码那样朕还能开开心心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哪像现在还要为了这些事情发愁!” 苦笑一声赵佶也开始发起牢骚来。 “皇上此言差矣!事情总是需要解决的讳疾忌医可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现在虽然看似举步维艰但实则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一直闭目养神的韩忠彦突然间开口安慰起了赵佶来。 “韩老大人说的是不过每当朕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会越发的不安啊!”道理其实人人都懂可是懂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赵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算了此事暂且搁置京畿禁军的九万人就先交给王厚尽可能的给朕将这些人训练的好一些吧!” “是!皇上!” 王厚头一低答应下来。 “嗯!既然如此那没什么事情的话诸位就先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召集了一大帮人前来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这让赵佶多少有些灰心丧气。 不过就在赵佶的话音刚落蔡京突然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嗯?你还有什么事情?” 赵佶皱了下眉显然对蔡京的出现有那么一些不满而且他又用不好跟人假以辞色因此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启禀皇上殿前司都指挥使胆大妄为、结党营私实在应该严加惩处还望皇上明察!” 说着话蔡京从衣袖之中抽出了一封奏折上前两步交到了赵佶身边的小太监手里。 本来正准备要走的众人看到这幅场景便站住了准备看看蔡京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不对劲 “唔~是这样么?那高俅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赵佶打开奏折看了一眼随后便将奏折合上扔在了桌案上然后看向了一边稳如泰山的高俅。 “好说的?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在家里好好地莫名其妙过来商量一件根本没有解决办法的事情还有人说我结党营私不该是他该好好说一下吗?怎么就问到我头上了?” 被一系列事情弄得心烦意料高俅也懒得理会那么多了开口就抱怨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赵佶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蔡京那你有什么话说?” 赵佶转过头来看向了蔡京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启禀皇上殿前司都指挥使结党营私在朝中勾结朋党大力扶植自己的亲信桩桩件件都有凭有据还望皇上明察!” 前面事情都已经做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打退堂鼓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蔡京瞥了高俅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去。 “结党营私?勾结朋党?扶植亲信?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高俅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很是玩味地看着蔡京。 高俅不是没想过有人会攻讦自己毕竟身在朝堂之中不管你有没有犯错总免不了有人会犹豫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会对你进行陷害、中伤。对于蔡京会行这种事情高俅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自己之前都已经是跟他撕破脸了因此虽然惊奇于其会在这么个时候给自己添堵可是也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意外。 不过让高俅没想到的是蔡京攻讦自己找的借口竟然如此的让人无语结党营私?扶植亲信?勾结朋党?整个东京汴梁之中谁不知道高俅是奇懒无比的一个人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在家里面待着偶尔出去逛逛也从来没有说跟哪位官员一起过甚至有很多在朝为官的同僚都在暗地里指责高俅不通人情。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会有人说高俅结党营私、勾结朋党? 扶植亲信这一条罪名就更加让人觉得好笑了连殿前司这样直属于高俅的机构高俅都从来没有插手过而是任由皇上的亲信王岳去管理扶植亲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笑蔡京竟然还说的这样有鼻子有眼的真是难为了他了。 正当高俅准备好好戏耍蔡京一番的时候却看见赵佶面沉似水瞪了他一眼。随即高俅就闭上了嘴耸了耸肩之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说你的证据!若是有不实之处可不要说朕偏袒殿前司都指挥使。” 赵佶深吸一口气十分郑重地嘱咐起蔡京来。 “是!皇上!”就好像已经看见高俅被问罪一样蔡京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赶忙说道:“礼部员外郎李格非本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官员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被破格提拔此前听说殿前司都指挥使还特意向皇上禀告要求重赏礼部自告奋勇的官员。” “是!是有这件事情不过这跟高俅有什么关系?蔡京你可别在这里跟朕瞎胡说啊!” 这件事情当时高俅跟赵佶详细禀告过因此赵佶知道的也算是清楚听见蔡京说这件事情当即有些不悦了。 “皇上您有所不知啊!这个李格非曾经在苏轼门下游学而我们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大人他可也是苏轼门下的人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就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说不上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其实这些事情大家都是十分清楚的蔡京说的也并不复杂。 不过这样一来却是让众人更加糊涂了蔡京说这些人所共知的事情做什么?要知道大宋自改元开国开始一直是重文轻武可以说大宋的整个朝堂就代表了大宋的文坛了那些有关于文人雅士的事情你要是没有一点心思去了解那肯定就不会知道。可是稍微用上一点心这些事情就是很容易就能够被打听出来的蔡京用这些就想扳倒高俅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听完蔡京的这番话又听见了身边人的议论之声赵佶也有些不耐烦了‘啪’的一拍桌子说道:“蔡京你若是再跟朕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趁早给朕滚出去吧!” “皇上息怒!这些事情虽然是有一些人知道可是有一件事情大家肯定不知道李格非的女儿我大宋小有名气的才女李清照现在已经住到了高俅的府上!” 蔡京有备而来本想着好好卖一卖关子可是眼看着赵佶已经生气了他也是不敢再拖延赶紧将后面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还有这种事情?” 一听见蔡京的这番话曾布的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紧跟着除了闭目养神的韩忠彦之外一帮人就开始议论了起来。虽然说还有一个韩忠彦没有参与讨论可是嘴角的笑容却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文人雅士想来和风花雪月的风流事是密不可分的不管年纪多大也不管是坐着的曾布又或者是站着的王厚等人他们终归都还是男人。对于这种话题自然是比较感兴趣的了不过对于蔡京说这番话的目的他们却是下意识的忽略了。 “咳咳!肃静!肃静!”赵佶轻咳了两声示意众人安静紧跟着转头看向了高俅“高俅可有此事?”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李清照住在我那里是不假可是您可是见过她好几次了啊!而且我跟李格非李大人都是出自先生门下不看僧面看佛面让李清照住我那里又怎么了?她跟长公主待在一起相处的也挺不错的啊!” 高俅摊了摊手对于蔡京所说的全然没有任何的想法。 就如高俅所说的一般李清照住进家中的事情虽然没有跟赵佶禀告过但是赵佶隔三差五地就去找高俅见李清照的次数也不少了禀告与否其实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更重要的是这本来就是一桩私事也没有跟赵佶禀告的必要啊! “好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听见高俅说起了‘长公主’赵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了蔡京“蔡京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没有的话就退下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启禀皇上!除了李格非的女儿之外王厚王大人家中的一名少年也入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家中!” 眼看着第一件事没有起到一丁点儿作用蔡京咬了咬牙将准备放在后面的一件事情抛了出来。 这番话一说出来众人的脸色就都不一样了。曾布脸上是惊讶韩忠彦脸上则是略带一丝忧虑王厚则是坦坦荡荡总而言之各人心中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情跟前一件事情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一个女子住进了当朝大员的家中怎么听也都是风流事可是一个朝中正如日中天的武将的孩子进了这个当朝大员的家中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掌管枢密院的曾布虽然说也时常会接待一些武将来家中做客可是却也没有过高俅这样的行为。 位高权重者勾连武将这事情别说往下查就算是听起来都让人觉得很是惊悚尤其现在又是京畿附近禁军整改的期间真要是有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了本朝的太祖当初也只不过是后周的一名重臣而已啊!陈桥事变、黄袍加身太祖摇身一变从前朝的重臣变成了本朝的开国皇帝这件事情距离现在还不到一百五十年啊! 前鉴不远覆车继轨!这种事情只是听见就让人浑身汗毛倒竖啊! 哪怕是赵佶在听闻这件事情之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高俅低声问道:“高俅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是啊!那孩子皇上您也见过啊就是那个十二、三岁的的孩子我说收他当学生的那个。我应该跟皇上说过才对啊!” 高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毕竟这件事情他也从来都没有隐瞒过因此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王厚!”赵佶忽然间大喝一声转身看向了身旁不远处的王厚冷声问道:“此事可是属实?” “是!皇上确有此事不过这件事情却不像这位蔡大人说的那样那孩子其实跟我……” 这种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王厚也不敢跟赵佶撒谎只能是开口解释。 “行了不用解释了。”不过没等他的解释说出口赵佶已经把手一挥转回了身去“蔡京你还有别的事情要禀报吗?” “启禀皇上!翰林学士陈师道同样为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推荐听闻其书法与皇上您颇为神似此事……” 本来这件事情是放在王厚的事情前面说的不过现在顺序一变幻效果却是更加好了这是让蔡京都没有想到的。 “好了你住口吧!” 不等蔡京说完赵佶已经冷冷地开口让其闭嘴了。 “皇上我……” 蔡京一愣紧跟着就想解释自己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啊! “朕让你住口!” 几乎是咬着牙的赵佶呵斥了蔡京。 “……是!皇上!” 对于皇上的态度蔡京的心中十分的忐忑不安看上去自己的话好像是见效了可是为什么皇上又不让自己的接着说下去了呢?那到底皇上是信了还是没信呢? 且不说蔡京心里面如何想高俅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自己做事做的好好的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过身子正的一匹可这些事情从蔡京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影子就斜的一匹了?而且看赵佶的那脸色好像也确实是有些不太高兴这到底是怎么了? 高俅对这种事情是不太理解不过韩忠彦却是听明白了。宦海沉浮数十载韩忠彦经过、见过、听过的龌龊事情实在是不胜枚举因此在蔡京说完之后就知道事情坏了。王厚的事情暂且不说一个写字跟当今皇上十分相似的人被推荐上来哪怕最开始的时候推荐的人心思十分的单纯可是左一分析右一分析的这事情就会走了样如此看来高俅却是危险了。 韩忠彦心里面暗叹一声自己明哲保身一辈子这次却是说不得要冒一次险了心中这样想着颤颤巍巍地就站了起来“启禀皇上老臣……” “皇上!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还望皇上明察!” 比韩忠彦更快的是坐在他身边的曾布比韩忠彦还大了几岁的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替高俅说起情来。 “皇上!老臣也是这个意思!”偷眼瞧了一眼身边的曾布韩忠彦微微一笑紧跟着抬起头来看向了赵佶接着说道:“高大人为人光明磊落平日里就算是与同朝为官的大家也少有来往老臣更加知道高大人本也不愿入朝为官皆因……” “好了诸位卿家的意思朕都明白!你们放心朕自然会秉公办理不会冤屈了他!” 有韩忠彦与曾布联手替高俅说情哪怕是赵佶也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不过想想高俅一直以来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还有刚才韩忠彦的那一句‘高大人本也不愿入朝为官’赵佶心里面又很是不舒服。 思虑良久之后赵佶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将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下刑部大狱等朕好好思量之后再来跟诸位卿家商议吧!” “什么?这……皇上!” 没想到等到最后等来了这么一句韩忠彦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差点就要冲上前来抓住赵佶的衣服好好质问一番了。 “行了!没什么事儿的诸位卿家就可以回去了让朕好好静一静!” 赵佶没有理会韩忠彦摇了摇头起身在小太监的护送下离开了。 正文 第四十章 主动入狱 剩下的人之中高俅的脸上满是失落跟蔡京脸上的庆幸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韩忠彦长吁短叹曾布反倒是一脸的从容。 “曾大人!你怎么还这么轻松啊?这事情……” 看着曾布那么轻松自在韩忠彦可是心急如焚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 “哎~韩大人何必如此着急呢?皇上真要是相信了那蔡京的话下大狱的可就不只是高大人一个人了啊!” 曾布没有韩忠彦那么着急反倒是将事情看了个清楚。 如果赵佶真的相信蔡京说的这些并且还将这些内容自己加工成了‘高俅图谋不轨’的形式那么要处理的就不只是高俅一个人了。李格非去了岭南准备教化迁移而来的吐蕃部族可是王厚和陈师道可是在东京汴梁的啊尤其是王厚就在这个屋子里面。真要是觉得高俅密谋什么王厚首先就应该跟高俅一道了。 可是当今皇上偏偏没有这么做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作为帝王来说时常敲打一下臣下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是曾布自己还是说韩忠彦等人谁不是宦海沉浮几十年上来又下去下去又上来的?对于当官的来说这种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算事儿。 韩忠彦刚才只不过是急的有些糊涂了实际上这些道理他早就看透了不然也不会明哲保身这么多年经过曾布这一提醒他倒是也冷静了下来。 屋子里面蔡京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呼一声‘叨天之幸’也顾不得再去考虑为什么皇上之惩处了高俅一个人赶忙转身离开了。 蔡京自己心里面也明白不管是从权势上又或者是人缘上来说自己都跟高秋是没有办法比的。自己不过一个尚书左丞人家高俅可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中间差了至少有四五级要是平常的时候自己想见高俅的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说因为两人的关系不好蔡京其实也并不想见到高俅。 再说人缘蔡京活到现在最高也就做到户部尚书的职位上而且哪个户部尚书还是临时代理的没有多久就让人给轰了下来。虽然说这些年他也没少曲意逢迎跟别人交好可是跟给满朝文武都带来了一大桩功劳的高俅相比孰重孰轻他心里面也是明白的。更何况平日里高俅确实是廉洁奉公少与人往来自己却总是在人前彰显自己别人待见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蔡京离开了不过剩下的人却是都感觉到有些尴尬这算怎么回事儿?大宋改元开国到如今大家也没有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啊! 其中最为为难的就是王岳了将高俅下刑部大狱可是这里哪有刑部的人?难道还要自己下令将高俅抓起来送到刑部大狱之中?可是这传出去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殿前司都虞候奉旨将殿前司都指挥使下刑部大狱’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滑稽。 更何况现在殿前司里面有不少底层的人对高俅可是感官不错四百人带出去一半的人回来就升官儿了殿前司的人怎么可能会对高俅态度不好?这样的情况下王岳指挥着殿前司的人去抓高俅王岳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思来想去王岳狠狠地一跺脚拽过了自己身边的亲信低声嘱咐道:“我去请皇后看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你们好生盯着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大人请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的!” 王岳的亲信重重地点了下头这里面的情况他也看的明白自然知道自家大人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除了蔡京和王岳之外剩下的人就跟僵持在了这里一样谁都不好意思先离开了。 良久之后韩忠彦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轻咳一声说道:“咳咳!好了大家要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就先回去好好想想事情该怎么办别在这里杵着了!” “韩大人所言有理诸位大家回吧!” 曾布站起来附和着韩忠彦的话招呼大家一同离开。 就这样屋子里面的人才在韩忠彦与曾布的带领之下陆续离开了房间或者是回家或者是寻人总之是各有去处了。到了最后整间屋子里面除了日常打扫这里的小太监还有那奉命盯着高俅的殿前司的人之外就剩下高俅和王厚两个人了。 “高大人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始终跟自己脱不了干系王厚看向高俅的目光之中满是愧疚之色。 “怎么你还有事情吗?” 高俅故作轻松地站起了身来活动了一下用玩笑的语气跟王厚说着。 “不是大人我……” 王厚毕竟是个武将虽然心里面觉得对不住高俅可是这番话却是很难说出口大丈夫从来都是如此。 只是仅仅看看他的表情高俅已经猜到了王厚想要说什么当即摆了摆手安慰起王厚来“行了这件事情跟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京畿附近的禁军改革一事事关重大必须要一以贯之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这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啊!”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肝脑涂地将力保此事顺利进行!” 双手抱拳王厚对着高俅鞠了一躬郑重其事地保证起来。 “还有……”高俅走进了王厚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王厚的耳边说道:“京畿的禁军他们的指挥权注定不会交到你的手中不过不管是谁接手你必须要保证京畿的这些禁军还会听从你的军令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大人您……” 与刚才的愧疚不同此刻的王厚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震惊于高俅跟他说的这一切。 “王厚!你要明白禁军本应该保家卫国但是京畿附近的禁军更多的时候却是只是一个‘形象工程’就是说这些禁军用不着上战场只是摆个样子。可也正因为如此京畿的禁军就更容易滋生问题如果你不想让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禁军糜烂至少在有生之年你要对他们又一定的掌控力。话止于此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 高俅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跟王厚说这些但是他还说跟王厚说了因此再想什么原因不愿因的其实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大人我……记住了!” 王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之所以说记住了其实还是因为没有明白可是在王厚的印象之中这位高大人好像从来都是料事如神的并且行事也是以家国天下为重。既然是如此那高大人说这番话应该就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自己还没有理解。 “好了没什么事情我也该走了刑部大狱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也从来没有进去过还挺好奇的呢!”拍了拍王厚的肩膀高俅转身走向了一边一直盯着自己的侍卫面带轻松地问道:“请问是你带我去刑部大狱吗?” 被问到的这个人自然是王岳的心腹听高俅这么说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为难之色“这个……高大人您是殿前司都指挥使这件事情您应该明白啊!这件事情它……它就不归我们殿前司管啊!要不您再问问别人?” “……难道还要我自己走去刑部大狱吗?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沉默了片刻高俅很是无奈地吐槽起来。 不过任凭高俅说什么这个侍卫却是再也不肯回答了无奈之下高俅也只能是自己前往刑部大狱让人家将自己下狱了。 一边感慨一边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高俅的心里面就好像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一般虽然知道赵佶这个皇帝不靠谱可是这么扯淡的事情古往今来估计也没有几个皇上能做的出来了。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高俅正在心里面抱怨着路途遥远却突然间发现宫门外面多了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看来正是张千。这倒是让高俅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自己出门的时候是让王岳带着人硬生生从屋子里面抢出来的当时自己也嘱咐了张千等人告诉他们没事儿可是现在张千又是怎么出现在宫门外的呢? 出了宫门高俅还没有说话张千已经快步迎了上来满脸关切地问道:“公子您没事儿吧?” “不是我能有什么事儿?” 高俅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从脚下往上看自己看起来难道像是有事儿的样子?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之前出来了几位大人他们说您被皇上下了刑部大狱可是急坏了我了。本来武松是跟着我一起来这边等着接您回去的听到这个消息我便先让他回去报信儿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双手合十好好地感谢了‘天地’一番然后张千才开口解释起来。 事情要从高俅被带出府说起因为知道王岳带着人是要领高俅入宫所以张千等人并没有阻拦。可是高俅说完了事情总要出宫回府这段路上没有人跟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张千还是带着武松两个人来到宫门外面等候起来。 之前韩忠彦与曾布带着众人离开之后正好在门口遇见了张千与武松。虽然说韩忠彦跟曾布不认识这两个人可是其他的人却多多少少对高俅身边经常跟着的这两个人有一些印象不管是为了卖个人情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有人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两人。 听到这个消息张千和武松自然是十分的焦急不过他们两个人又没有官职在身不能够进出皇宫因此除了干着急也就没有其他能做的了。后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张千在这里等着高俅出来然后武松回去报信儿因为府里面还有个衮国长公主而长公主总归是能入宫的只要能入宫打听清楚了是什么事情其实就要好办很多了。 “唔~这么说玉儿她们不是快要到了吗?那我们可得赶紧走了啊!” 沉吟一声高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抬腿就要离开。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了?” 张千还在大呼侥幸看见高俅要走当即就急了赶紧开口问了起来。 “去哪儿?去刑部大狱啊!你不是都知道了嘛我被下了刑部大狱了啊!” 事情虽然说有些荒诞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高俅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可是……可是……” 知道高俅肯定不是在撒谎张千却又不敢相信如果是下刑部大狱的话怎么自家公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一个人走出皇宫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行了别可是、可是的了。今天商量事情刑部没来人殿前司又不管这事儿所以你家公子我就得自己去刑部大狱了。赶紧走吧一会碰上衮国长公主这事儿才有的麻烦呢!” 中华上下五千年还有没有其他人遇到过这么糟心的事情高俅不知道不过上赶着自己进刑部大狱的他应该是独一份了。 “公子衮国长公主来了不好吗?她来了您不是就不用去刑部大狱了吗?” 对于高俅的顾虑张千并不明白于是便开口问了起来。 “……其实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今天我被下刑部大狱这件事情其实也挺蹊跷的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刚有了头绪但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不过若是让玉儿截住我了我没进刑部大狱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说不得下大狱就能解决的事情还会变的更麻烦啊!” 高俅摇了摇头哪怕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可是他多少也是能够明白这里面的麻烦的只不过他讲不出来而已。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恳情 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虽然不能说每一件事情都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可是高俅相信自己背着赵佶做过的那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有很多事情高俅安排下去之后他自己都不清楚具体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今天蔡京说的事情赵佶全部都知道可是赵佶依旧因此将高俅下了刑部大狱。虽然说现在闹出了笑话可是赵佶的态度是实实在在的这就让高球不得不反思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赵佶下了如此的决定呢? 带着这个问题高俅往刑部大狱的方向走去绕开了主路正好也躲避了正急匆匆赶来的赵玉儿等人。等赵玉儿等人来到了宫门之外高俅早就已经带着张千跑远了。 看着空荡荡的宫门赵玉儿等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一边正不断眨眼睛的武松。 “这个……这个……张千他应该是等在这里才对的啊!这个……这个……他怎么不在了呢?” 身为习武之人曾经又在江湖绿林之中厮混了那么久武松的感官还是十分的敏锐的立刻就察觉到赵玉儿等人看他的目光不对劲了。 可是说起来武松确实也是冤枉公子出事被下到刑部大狱这件事情他和张千两个人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回来之后没看见自家公子也就算了毕竟皇宫里面的事情武松也不清楚说不准哪里就耽误了。可是连张千都不见了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说是情况危急张千顾不上许多自己一个人挺身而上将公子劫走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宫门这边不可能一点的痕迹都没有啊!那些士卒那么冷静怎么看都不像是出事的情况。 回想一下以衮国长公主为首的这帮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现武松十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都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了。 当武松带着这个消息回府上报信儿的时候听到消息之后赵玉儿跟蝶儿直接就昏死过去了;花想容还算是坚强硬撑着没有晕过去;李韵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跟李师师说了些什么随后李师师就离开了府上;只有一个李清照还算是冷静叫醒了赵玉儿安排好了蝶儿然后跟花想容还有李韵簇拥着赵玉儿出了门。 如果是虚惊一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让武松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了!我们不要再在这里等下去了为今之计还是尽快进宫打探一下消息为好!”李韵年长一些自然也要镇定一些阻止了想要质问武松的花想容等人转头冲着赵玉儿说道:“长公主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您能够进出宫廷一切还都拜托您了!” “嗯!我这就进宫去找哥哥!” 赵玉儿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下头抬腿就要走。 不过没等赵玉儿离开李韵一伸手又将她给拦了下来“长公主殿下这件事情我觉得您还是别直接去见皇上不如先上皇后那里问问情况再说直接去的话妥不妥当无所谓就怕好心办了坏事啊!” “这个……好!” 虽然知道皇后其实并不为自己哥哥喜爱可是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怎么着也要管点事儿赵玉儿只是思考了一下立刻就同意了下来。 李韵自然是没有未卜先知之能的对于王岳去找皇后禀报这件事也并不清楚只不过从平常百姓家的生活来推理有了事情之后要做的还是先找好说清的人显然皇后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更何况高俅成为少师的事情虽然没有书面行文更没有宣扬开来可是他的的确确已经是小太子的老师有这样一层关系李韵自然是要考虑到的了。 衮国跟长公主要进宫自然是没有人胆敢阻拦的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就冲着皇后的寝宫去了。等赵玉儿到了皇后进宫之外差人通报过后被人领进去的时候王岳正在跟皇后汇报这件事。 当然不是王岳有心拖延故意拉长了时间只是王岳之前来的时候不凑巧皇后正哄着小太子睡觉也就没敢直接让人禀报而是等着小太子睡着了以后王岳才跟皇后汇报这件事情。而凑巧的是赵玉儿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皇后的面前。 “姐姐我……” 看着面色苍白的皇后赵玉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妹妹你的来意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前因后果我们总要闹清楚然后才能够跟皇上去说。” 赵玉儿来到的时候王岳基本上已经将情况跟皇后说完了因此不用赵玉儿解释皇后也明白赵玉儿来自己这里是为了什么。 “可是……可是他都被下了刑部大狱了啊!” 赵玉儿已经带上了哭腔双目之中也蓄积起了泪水一眨眼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下巴上汇合之后摔在了地上飞溅开来。 “妹妹你不用担心皇宫大内刑部没有人敢进来拿人的。而且王岳也差人在那边看着了想来还没有出问题。只是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是让人猜不透啊!” 眉头紧锁皇后跟皇上之间从前没有什么感情也就是现在有了小太子赵佶才接长不短的过来看两眼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知道赵佶是个什么样的人确实也是为难了一点。 思虑半晌皇后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还是想不明白皇上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姐姐!” 赵玉儿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催促皇后只能如此喊皇后了。 “别急!别急!”皇后安抚了赵玉儿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环儿吩咐道:“去把桓儿给我抱过来说不得要找皇上好好说道一番了。” “这个……皇后娘娘小太子刚刚睡下若是如此怕是会吵醒了他啊!” 环儿一脸的为难虽然她对高俅有好感可是跟赵桓这个小东西也很是亲近更何况现在高俅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如此情况下环儿还真有些不太想弄哭了小太子。 “哼哼!老师都要让人家下到大狱里去了他还能在那里睡得着觉抱过来若是哭了那就更好了!” 皇后咬了咬牙心中已经将后面的事情给盘算好了。 当皇后抱着哇哇大哭的赵桓带着满面愁容的赵玉儿来到赵佶平日里蹴鞠的场所赵佶正在在一处角落里对墙而坐不住地自言自语着。 “皇上!” 轻轻拍打着赵桓的后背安抚着自己的孩子皇后又轻声呼唤了赵佶一声。 “嗯?啊!是皇后来了啊!你这是……妹妹你也来了?” 赵佶听见声音转回身来看见了皇后很是自然地打起了招呼等他看见了赵玉儿之后明显就是一愣。 “哥哥!皇上!高俅他究竟犯了哪一条王法非要让他下刑部大狱不可?” 赵玉儿上前两步声音悲戚犹如杜鹃啼血一般。 “这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嗨!朕跟你们说不明白!” 很想跟赵玉儿等人解释一番可是想到这件事的由头赵佶却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是摆摆手想着敷衍过去了。 “既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就请皇上收回成命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桓儿的老师就算是不看在他跟你相识多年的份儿上也请看在桓儿的面子上吧!” 皇后轻轻拍打着已经逐渐止住啼哭的赵桓的后背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句话。 “皇后妹妹你们这是……朕也没有怎么着他不是吗?下刑部大狱可是刑部难道还能来宫里面抓人不成?真是……”正想着跟皇后她们理论一番赵佶随即又想起了高俅跟他说过的那句‘不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当即闭上了嘴巴转过头去看向了站在皇后身后的王岳吩咐道:“去去把高俅给朕找过来让朕的这个傻妹妹看看朕没有将他怎么样!快去!” “是!皇上!” 王岳答应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等王岳走了之后赵佶这才吐出了一口气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赵玉儿问道:“这下放心了吧?” “倒是麻烦哥哥了不过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之前武松也就是听那些知道事情的官员们说了个大概赵玉儿却是从武松的口中得知的因此整件事情的始末其实她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知道高俅要被下刑部大狱了。 “起因……其实也没有什么起因不过是一点小事不值一说不值一说。” 赵佶摆摆手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 这边赵佶敷衍着赵玉儿死活不肯开口解释这一切的原因那边王岳却是急匆匆地回来了而且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怎么回事?高俅呢?赌气不愿意来?” 按着王岳面色铁青赵佶觉得十分的奇怪随口便问了起来正好也躲避了赵玉儿的不断询问要是再跟赵玉儿磨叽下去赵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掉了还好王岳回来的及时啊! “这……启禀皇上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高大人他……他已经不在书房之中了!” 王岳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止是高俅不见了啊!就连自己吩咐留下盯着高俅的那个亲信都不见了听书房那边伺候的小太监说高俅跟王厚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就离开了而王岳留下盯着高俅的那个亲信就跟在高俅的屁股后面走了!可是这种话怎么说才能不给自己招惹麻烦呢?王岳真的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你看朕说什么来着!你们一个、两个的还都跑到朕这里来求情了可是高俅呢?他已经回家了这哪里用得着你们操心?就这样的行为若不是看在相识多年的情面上朕早就发火了!” 一听到高俅离开了赵佶的心中就有了一股邪火高俅你是回家了可是自己这边却是被烦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发找人说理! 越想语气最后赵佶也懒得废话了直接一摆手说道:“行了都回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一会成天这个、那个的烦都要烦死了!” “可是……” 赵玉儿满脸的担忧还想要辩解一番。 不过皇后已经伸出手去拉住了赵玉儿的手腕微微摇头拽着赵玉儿的手腕就往外走等走到了外面之后皇后这才开口说道:“好了既然人没事儿那就不要再说那么多了有什么问题等回头再说吧!” “不是这样的姐姐我从府上来这一路上可都没有看见他啊!他要是回家了我来的时候肯定能够碰上啊!” 赵玉儿不够聪明可是她也不傻这里面出了什么差错她不知道可是她却明白这中间发生的事情肯定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这个嘛也许是走小路回府了呢?这种事情也未必不可能听姐姐句劝先回去看看真要是没回家的话再想办法找找。” 皇后对王岳还是比较信任的既然王岳说高俅不在宫内了估计就是出宫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些什么皇后倒也不太担心总不至于堂堂的殿前司指挥使傻到自己走去刑部大牢让人家将自己关起来吧? “那……那我就先回去看看今天的事情劳烦姐姐了。” 没有什么好的主意赵玉儿也只能是如此了跟皇后行了一礼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等赵玉儿离开之后皇后转过了身来面向王岳吩咐道:“查查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尤其要查查那个蔡京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 王岳低下头答应了一声紧跟着快步离去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出人意料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高俅确实是没有回家而且也是自己走进了刑部大狱自己从狱卒的手上拿过牢门的钥匙自己找了一间好算是整洁的牢房走了进去紧跟着关上了牢门将牢门给锁上了。 当钥匙再回到狱卒手中的时候狱卒都要哭了堂堂一朝廷大员张嘴闭嘴自己犯了王法要进刑部大狱这算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尤其是自己这边也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啊!最要命的是这几天牢头有事儿告假出门去了根本就不在东京汴梁城内狱卒还不认识上面的那些大老爷们这就算是想要找人禀报都没有办法。 刑部大狱里面牢门之内高俅正独自坐着发愁虽然说这间牢房已经是十分的干净整洁了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赵佶的王府相比高俅躺也躺不下只能是坐在床板上发愁这一夜可怎么过啊! 牢门之外狱卒却是不那么发愁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大不了自己充军发配总不至于因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把自己关在刑部大狱的牢房之内就把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狱卒给当街问斩。破罐子破摔狱卒是无所谓了。 同在牢门之外张千却是开始发愁了按理说这件事情他应该立刻回去禀告衮国长公主她们请她们想办法可是这牢狱从来都是进来容易在衙门口干过的张千可是知道这牢狱之内可不是那么好待的他怕怕自己离开之后高俅万一出什么事情他就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刑部大狱外面赵玉儿等一大帮人沿着从皇宫到府邸所有可能的线路来回寻找高俅可是遍寻不到无奈之下便开始在整个汴梁城的街道中开始寻找高俅了。 十分凑巧的是这件事情让在衙门里面帮忙的李直方给碰上了李直方一听说高俅失踪立刻就攥紧了拳头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虽然说李直方跟高俅之间并没有什么个人的感情在里面可是李直方是被苏过派到高俅身边的哪怕说后来高俅没管过他任由他在开封府的府衙应差可是总归是有关系的真要是有个一差二错李直方都不敢想象以后自己见了面怎么跟苏过交代了。不过好在李直方知道高俅跟开封府少尹谢文瓘相识所以一合计之后跟一同巡逻的衙役打了声招呼去找谢文瓘禀报这件事情去了。 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高俅身边的这些人在找他虽然说也会惊动百姓但是一伙人找人这种事情就算没碰到过大家也都听说过所以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不过等到开封府一插手这件事情就变了味儿了一大群的衙役呼啸而过在大街上来回走动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皇上被人行刺、开封府满大街捉拿刺客呢!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整个汴梁城让谢文瓘带着人搜了三遍之后还找不到高俅的踪影谢文瓘这才脸色难看的让自己手下的衙役们先行回衙自己去找衮国长公主禀报这件事情了。 在赵玉儿面前陈述完了一切谢文瓘突然找到了灵感高俅无外乎是从皇宫到王府、或者说是去了刑部大狱皇宫里面怎么样他不敢多想王府里面肯定也是没有沿途大家都就差没入民宅了那么汴梁城中现在好搜的也就一个地方了那就是刑部大狱。 没人知道狱卒都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不过在得知衮国长公主驾到之后狱卒忽然间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瘫倒在了地上随后又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跃而起欢呼着跑出去迎接了。 在赵玉儿等几个女孩子见到高俅的那一刻或许是因为环境太过凄清衬托的人物也有些悲凉又或者是因为几个女孩子内心思念过深总而言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一个两个的全都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一直到劝说好了赵玉儿等人高俅也没有答应跟着赵玉儿等人离开不过他确实也是将几个女孩子劝回去了中间的辛苦等候在外面的张千等人却是不知道的了。 第二天又是例行的早朝久不上朝站班的谢文瓘却是比谁来的都早着实让大殿上站班的同僚们吃了一惊纷纷讨论谢文瓘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就上朝了呢? 等大臣到齐赵佶也坐定之后小太监说过‘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话谢文瓘当先走出了朝班。 “启禀皇上臣谢文瓘有事起奏!” 谢文瓘可是硬挺着熬了一夜没睡倒不是他不想睡只不过前半夜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家后半夜发了一会愁就到上朝的时间了现在的他可完全是靠一身正气硬挺着了。 “哦?有什么事情吗?难不成又有人寻衅滋事找武威郡公的麻烦了不成?” 赵佶对谢文瓘没有太深的印象上一次见面还是为了赵怀德的事情此时谢文瓘一出来自然而然就让赵佶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这个……武威郡公倒是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他……” 说到这里谢文瓘一脸的古怪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高俅?他又怎么了?唔~今天他好像是没来上朝啊!怎么难道是昨天他心里不痛快出去跟人打起来让你开封府给抓了不成?” 平时上朝高俅就不爱往前站经常是靠在大殿的门边或者会找个不显眼的角落总之是很‘不守规矩’因此赵佶今天没能发现高俅来上朝也是正常操作。 “那倒不是……”谢文瓘揣在袖子里面的手在自己的袖口蹭了蹭将汗水蹭掉然后十分无奈地开口解释道:“高大人他去了刑部大狱了!” “去了刑部大狱了?难道说……他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赵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赵佶昨天可是在皇后和衮国长公主的面前说的好好的啊!真要是发生了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跟皇后和衮国长公主交代还在其次问题是他自己怎么下台啊! 昨天还在为高俅‘私自回家’而愤愤不平的赵佶此刻却又开始为高俅‘私自下狱’而万分恼火。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一想到自己没有办法下台赵佶也没有心思搭理谢文瓘了低着头自言自语起来“高俅啊高俅你到底想要朕拿你怎么办啊!” “咳咳!皇上臣上次朝会上疏有关整顿吏治一事不知皇上考虑的如何了啊?” 曾布走出了朝班轻咳两声打断了赵佶的自言自语然后开口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哦!哦!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简政放权’的事情吧?那个事情倒是可行不过不知道爱卿是如何想到的啊?” 不管之后有没有台阶反正现在有了个台阶赵佶也顾不上那么多顺着曾布的话就说了起来。 不过赵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曾布微微一笑回答道:“回皇上此事乃是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大人所言只不过高大人似乎对朝政一向不太上心因此老臣才斗胆替高大人上疏的。” 曾布这番话一开口赵佶立刻就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就好比他正仰天长啸、感慨于蓝天白云紧跟着一团鸟屎就落到了嘴里。 高俅!又是高俅!难道说自己这个皇上不知道高俅是个人才吗?如果自己不知道当初又何必用他呢?可是这帮人也不想想他高俅哪里有个当臣子的样子!自己不过是想要维护一下自己的权威难道就做错了吗?不管怎么想赵佶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过话题又扯到了高俅的身上哪怕再不愿意赵佶也不能再回避了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咳咳曾大人所言倒真是让朕吃了一惊没想到高俅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好啊!好啊!诸位卿家若是没什么事情了今日里朝会就先开到这里吧!退朝!” 说完了‘退朝’赵佶也不等大殿之中的群臣反应起身便离开了留下一众大眼瞪小眼的大臣们。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曾大人我怎么有点糊涂了啊?皇上这是怎么个意思是要办高大人还是要放高大人啊?” 谢文瓘莫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无奈之下只能找上了正在捻着胡子、若有所思的曾布。 “谢大人这件事情恐怕是我们想错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硬生生让我们给搞复杂了。也怪老夫刚才太过着急却是疏忽了。失策失策啊!” 摇了摇头曾布没有给谢文瓘解释清楚摇着头就离开了。 大殿之中一阵纷乱知道事情缘由的在那里讲不知道的在一旁听得简直要比上元节晚上的灯会还要热闹。 再说赵佶今天可真的是应了他的名字了他现在十分的着急离开了大殿之后紧跟着换好了衣服就想出宫去刑部大狱不过还没等着他穿上鞋子外面有人来报皇后和衮国长公主来了。赵佶的手一抖刚拿起来的鞋子又摔在了地上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其实昨天晚上赵玉儿在刑部大狱出来之后就想着入宫找赵佶说说这件事情了不过等它从刑部大牢里面出来都已经差不多后半夜了李韵她们几个一合计这么晚了再让赵玉儿入宫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因此便拦住了她等到天亮之后才让赵玉儿入宫。 赵玉儿入宫之后自然是轻车熟路先去找了皇后。正巧那个时候赵桓刚好醒过来皇后正在逗赵桓玩儿。赵玉儿来了说完了事情皇后便着人盯着看什么时候下朝等到赵佶下朝之后皇后便抱着小太子领着赵玉儿过来了。 皇后来了之后也没在外面等着小太监通报基本上就是前后脚的进来的正好就看见了赵佶没抓住写字的那一幕。 “不是皇后妹妹你们听朕解释这个事情真的不能怨朕啊!”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通病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尤其是不止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说话总是没有什么底气赵佶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嗯!皇上说的都对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够怨皇上您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后面到底该如何处理这才应该是现在应该要考虑的。” 皇后没有反驳赵佶的话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面说反正事情总会有个说明白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高俅从刑部大狱里面捞出来。 “这不朕也是左右为难啊!本来事情挺简单如果高俅不是这么一根筋的话那朕哪里用得着这么发愁?可是现在的情况满朝文武估计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朕也觉得十分难办啊!” 赵佶也是有苦说不出身为帝王如果是没人的时候说了句话没人知道这件事情收也就收回来了昨天在书房之中若是高俅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赵佶自己也装糊涂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金口玉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回来的啊? “这个嘛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皇上您听我说……” 皇后的父亲是德州刺史对于一些事情皇后其实也是十分明白直接就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赵佶听完之后一阵沉默随后呼出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在此之前朕倒是想先找高俅谈谈。” “那自然是看皇上的意思了!” 皇后笑了笑没有接赵佶的话茬随口敷衍了过去主意十分简单也不存在操作上的困难想来也用不着担心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对话 刑部大牢之中高俅却是十分的轻松自在本来他自己选的这间牢房就是暂时关押犯了事情的朝臣的而像这种级别的人自然不可能像王赡当时待的牢房那样简陋毕竟这里面住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去了。而且一般这样的人家里面都是比较有钱的而本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牢房吃犯人’的原则狱卒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当然像高俅这样的狱卒们除了小心伺候却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别的朝臣进来之后都是家里面给他们钱托着他们帮忙照顾可是这位不请自来的爷可好两个黑铁塔一般的侍卫在旁边守着一个孔武有力的人忙前忙后伺候着旁的人就算是想要插手也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正当狱卒坐在一边长吁短叹的时候忽然间有人闯了进来狱卒本能地起身想要去拦截可是随即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掏出了一块腰牌只看了一眼狱卒就很知趣的退到了一边的角落之中。虽然并不认识那块牌子是什么可是狱卒却是看过刑部提人的时候出示的腰牌形制规格跟这一块大致相同不过却是要简陋一些。当然最让狱卒为之心惊的却还是站起来的同时看到的对方脚上的鞋子他长这么大只见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却足够让他终身铭记了那一次是在一个犯人的脚上看见的而那个犯人却是殿前司里的一个指挥使! 高俅不知道牢门之外都发生了些什么依旧在拿着一本古籍坐在那里翻阅时不时的还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上那么一口着实是清闲自在的很。 来人走到了牢门之外最先遇到的就是守在牢门之外的尤勇和吴谋两个人一见有人来了这两个人从牢门两侧往中间一靠直接就将牢门给堵死了来人也就不得不停下了。 “好大的狗胆!你们竟然敢拦……” 来人喝骂一声这就准备要动手了。 不过随即就要其身后的的人给拽了一下随后那人训斥道:“闭嘴!滚开!” “这……是!” 只犹豫了一下这人立刻就退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高俅也已经被惊动了其实刚才尤勇和吴谋两个人有所动作的时候高俅就注意到了不过这两个傻大个子做出什么事请来都是十分正常的并且这一晚上这两个人也没少跟不知情的狱卒起冲突到了最后那个知道情况的狱卒甚至都不敢跟自己的同伴换班了。 只是随后的两个声音却是让高俅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第一个倒还好说只是有一些熟悉可是第二个却是比较要命的了当即开口说道:“尤勇、吴谋你们两个让开!” “是!大人!” 两个人齐声答应紧跟着向两边退了开来露出了身后的牢门。 “哼哼!你在这里过得倒是舒坦啊!高俅!” 看着牢房之内的高俅悠闲自在来人正是当今皇上赵佶只听他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句话显然是十分生气了。 “这个……苦中作乐苦中作乐。”高俅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这牢坐的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不过随即他就转移了话题“那什么皇上您纡尊降贵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朕!你倒是跟朕说说也没有人拿你怎么你就自己跑进了刑部大狱了?你可知道就为了你的事情玉儿撺掇着皇后来找朕你知道朕的内心是多么的憋屈吗?” 一拳头砸在了牢门上面赵佶满脸的悲愤自己一个皇帝当得好好的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纵观古今哪里还有比自己更加悲催的皇帝? “皇上您这话可就让我不理解了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开口要将我下刑部大狱就算是没有人能拿我可是我真要是不进来皇上您的心里就会开心了吗?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估计您还是会生气吧?” 将手中的古籍放在了桌子上面高俅满脸的坦然盯着赵佶开口反问起来。 “你……我……” 赵佶想要开口反驳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在他知道高俅离开皇宫的时候以为高俅就这样回家了确实是比较气愤。 “皇上您看如果我不进来的话您会生气可是我进来之后您还是生气。虽然两者的结果是一样的可是我进来了对皇上您的权威就是一种维护这总归是没有错的吧?相反我若是不进来这件事情传扬开来又会传成什么样子这您想过吗?” 高俅摊开了双手简单明了地将事情分析了一遍其实这是他早就已经分析清楚了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才开口说出来而已。 “……可是朕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意思。” 一阵沉默赵佶的怒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转而跟高俅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我明白!皇上我在这刑部大牢之中待了一夜其实都已经想明白了。其实蔡京说的没错我所做的一切确实是勾结朋党、结党营私他说的其实都是对的!” 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高俅冷静下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了而在旁观者的角度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高俅也已经将事情全都看明白了。 可是赵佶在听了高俅的这番话之后却是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开口说道:“可是你并没有……” “皇上您先听我说!”没有让赵佶接着说下去高俅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接着说道:“这些事情就是结党营私的行为这是没有错的不管是怎么想都是如此。而之所以我这样做不能算是结党营私其实还是因为我的身份定位的问题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也是皇上您为什么会说出将我‘下刑部大狱’这种话来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依旧是沉默不过跟之前的那一次相比却像是理屈词穷好半晌之后赵佶才开口问了一句。 “呵呵皇上啊皇上您何必跟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些本来就是结党营私的事情落到我身上就不能算是结党营私不还是因为我并不能算是一个正经的官员吗?与殿前司都指挥使这样的身份比起来其实我真正的身份定位还是更像一个幕僚为皇上您出谋划策所以我做的这些结党营私的事情其实也就算不上是结党营私了不是吗?” 高俅笑的十分灿烂可是在这灿烂的笑容之下却又满是无奈、心酸。 正如高俅所说的身份的定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性质是天差地别。如果是一般的权臣做这种事情肯定就是结党营私了可是如果只是皇上的幕僚那这种事情其实就是十分的平常了。 不过正如高俅之前所说身份定位的问题也确实是导致赵佶态度改变的最直接的原因。 长时间以来高俅对于赵佶其实并没有太过恭敬至少像今天这样说话全是敬语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最本质的一条就是高俅根本就没有拿赵佶当皇帝也没有拿自己当一个臣子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幕僚身份去帮助赵佶。所以平日里高俅行事其实多少就有些不合规矩了。 当初赵佶还只是端王的时候高俅这样做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甚至于在赵佶继位之后向太后辞世之前高俅这样做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向太后已经故去快要一年了赵佶早就已经成为独掌大权的皇帝了可是高俅已然这样做问题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人是一种最为复杂的动物时间、身份的转变会导致心态的转变进而影响其做人、行事的准则。就好比一千年后的公司招聘小公司的老板会许诺很多很多但是一旦小公司变成了大公司老板就会十分自然地忘记曾经的那些承诺。赵佶也是如此。 其实赵佶想要的十分简单就是让高俅能够改变自己的定位好好当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可是他却永远不会明白这对高俅来说其实比要他去死还要难。 高俅在大牢之中想了一夜最终才将这件事情给缕清了而在他明白之后他隐隐意识到如果自己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么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可是就算是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回到从前也只是一种奢望思前想后权衡利弊在见到赵佶的那一刻高俅决定跟赵佶摊牌。 面对高俅的这番话赵佶无言以对良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声说道:“唉~!高俅啊高俅你竟然将事情分析的这么清楚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补救呢?现在你将这些全都说给朕听相比……你已经有所决断了吧?” “决断?唔~这我还真没有想好不过听先生说儋州其实还不错只不过能不能去的还得看皇上您的意思了。” 事情说开了之后高俅倒是轻松了很多不管怎么说大宋也没有杀文人士大夫的习惯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被砍头什么的大不了就是以后渔樵耕读过得辛苦、寒酸一些罢了。 “儋州?呵呵你想这样一走了之?就真的不能为你自己想想为玉儿想想为朕……想想?” 相比较于高俅的轻松赵佶却是更加烦闷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皇上您想要我成为的那种人我不想去当可是您应该也容不下现在这种身份定位的我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高俅曾经生活的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王侯将相’这些因此当个忠臣这种事情茶余饭后的时候可以想想但是绝对不可能去做这是原则问题。 “可是……” 赵佶显然有些不甘心毕竟对高俅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看重的。 “没什么可是了!”很是粗暴地打断了赵佶的话高俅笑着说道:“皇上监牢之中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您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你……唉!也罢!也罢!” 双目紧闭赵佶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就要走。 不过在赵佶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高俅却是再次开口了“对了皇上……” “你改主意了?” 就好像是听到了喜讯一般赵佶转过身来满含期待地看向了高俅。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嘱咐皇上两句。” 高俅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怪也只能怪自己记性太差刚才忘记说这些话了。 “你说!” 跟开始的地愤懑与后来的郁闷相比现在的赵佶倒是冷静了很多。 “嗯!吐蕃诸多部族迁移一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多加小心这些吐蕃人无可选择的情况下内附却也不是那么甘心的还需多加提防并且要坚持教化同化他们的子孙后代。而禁军改革一事也已经开始只要能有所成效哪怕北路禁军不堪一用也足以撑到勤王之师赶到。只此两件事情不管是为了千秋功业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希望皇上您能坚持住。” 答应了一声高俅快速地说了起来。 “……朕记住了!” 沉默之后赵佶转身向外走临出门之前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其实高俅也不明白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哪怕是原本历史上的‘靖康耻’离着现在也得有个几十年的按理说就算他不嘱咐按着现在的情况来看‘靖康耻’的时间也会推后其实他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或许啃着馒头咸菜却在忧国忧民说的就是他吧? 正文 第一章 不如归去 其实皇后给赵佶出的主意很简单反正高俅也已经下了刑部大狱了干脆就借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他到时候放他出来先随便降他几级然后等过些时间再找借口将其官复原职也就是了。这样一来既维护了皇上的威严又不会伤害到高俅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主意。只不过赵佶这刑部大牢一行这个主意注定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当然牢狱之中的事情除了高俅与赵佶等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因此在赵佶回宫之后准备下旨将高俅贬斥的时候皇后和衮国长公主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并且跟赵佶展开了一场十分激烈的争辩。而这一次争辩的内容和结果同样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而关于高俅的处置最后定下来了任龙图阁学士出知杭州。而定下这个决策时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之中韩忠彦等一大帮朝臣不断上疏却好像是一点的作用都没有起到后来听书房的小太监说那三天所有关于高俅的奏折不管是求情的还是落井下石的皇上一概没有看全都扔到了火盆之中付之一炬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结果在外人看来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只是出知杭州以这位殿前司都指挥使所做的事情来说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太过严重的惩罚了甚至于可以说当今皇上还对这位高大人有所优待。说不准过几年之后这位高大人又会被调回东京汴梁摇身一变成为朝堂上的又一位重臣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殿前司都指挥使这个职位都实在是太过尴尬了虽然说是位高权重可是在朝堂上面的发言权却是比之礼部尚书还要不如这种情况下甚至有人猜测皇上是不是故意给高俅找升迁的机会了。谁让现在武将转型那么难有这种行为其实也很容易理解。 当高俅从刑部大牢回到自己暂住的端王府府邸的时候府上的侍卫、下人们都用一种十分难过的眼光看向了高俅。不过高俅心里面清楚他们在乎的并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自己在这端王府府邸住着毕竟有人住着他们这些人才有一碗饱饭当然这也不能说他们跟高俅之间没有死人恩情只是吃饭这件事情更加重要罢了。 吩咐张千和武松等人去收拾自己的书房然后又让花想容去收拾自己的衣物高俅一个人坐在端王府的前院之中很是悠闲自在地品起茶来。 说实话高俅对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因为按着他的想法其实还是想要找个地方游山玩水悠闲自在地过完下半生。但是考虑到自己是十足的‘手无缚鸡之力’高俅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谋生的好法子因此只能是先凑合着答应了下来。好在杭州这个地方高俅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苏轼现在就在杭州的西湖边住着而苏过也在杭州的余杭县当官儿去杭州对啊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只是不知道杭州府当年的那孔目、勾押、押司等人是否还在了如果还在的话倒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就在高俅感慨的同时张千等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来到了高俅的面前。书籍什么的还是比较好收拾的一整摞放到箱子里面也就是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小心地用盒子装好然后也放在了箱子里面当然箱子里面还有油纸等东西垫着这些就不用多说了。 不过有些事情张千他们却是不得不跟高俅禀告一声了来到了高俅的面前张千面带为难之色开口喊道:“公子……” “唔~收拾好了是吗?别着急等一会马车来了之后就能搬上去了你们两个也找地方先歇一会去吧!” 高俅正在品茶自然是头都不抬随口答应了一声。 “不是公子是关于钱财的问题您看这……” 说起了这件事情张千也感觉很是无奈跟在高俅身边这么久了他们可从来都没有为钱的事情发过愁可是今天却是为钱发愁了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钱么我应该是有一个月的俸禄才是取出来带上也就是了其余的就不要动了。不管怎么说衮国长公主他们是不跟我们一起走的全带走她们不就没得用了吗?反正到了杭州之后就能接着领俸禄了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钱这个东西就是促使高俅答应去杭州的一个决定性因素没有钱还真的是挺麻烦的。 “这个……事情就出在这里了公子咱们的东西不少可是银钱却只有三百两而且不知道这杭州谁跟着公子去、谁不去的这个钱恐怕有些紧张啊!” “……怎么会这么少?按理说每个月的俸禄、职钱、茶汤之类的都已经折合成现银了一个月怎么说也该有个五六百两才对吧?” 高俅对自己的工资算的可是十分清楚的正俸不多只有两百两上下可是其他的补贴可是名目繁多就算到不了一千两可是也不应该这样少吧?更何况还有给自己仆役的钱没算在里面呢! “公子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得怪您。在正俸之外的职钱、茶汤、薪炭这些都是需要您去上报的尤其是那些公用钱、给卷之类的您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应该跟殿前司报备才是可是您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自然也就没有了。另外还有谦人的钱财那是一年一给现在还不到时候也是领不到的。” 武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好好的富裕日子过惯了突然间知道自己没多少钱了确实也挺难受的。 “这个……责任确实在我。” 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还真没有别人什么事情高俅也是无话可说。 长久以来高俅花钱都不用想那么多因为每个月宫里面都会送月钱过来而这个月钱是按着曾经的端王的规格发放的另外赵玉儿每个月也能领钱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了。总而言之以前高俅不用为钱发愁可是现如今他要去往杭州了再想从宫里拿钱是不用想了现在端王府的账房里面肯定有不少钱但是高俅拉不下脸来去拿。 思前想后高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这件事情也是我疏忽了不过三百两也不算少了反正跟我走的不会是全部人三百两银子也是够用不行的话路上节省一些也就是了衣、食、住、行花销应该不会很大的。” “是!公子那您看马车的事情……” 既然自家公子都说没事了张千也没必要在这里较真只是马车的事情还是要问一下的。 以往高俅出门都是坐端王府里的马车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显然不能跟以往相提并论了往杭州一行高俅基本上是不会回来了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这样的情况下直接将赵佶留在端王府的马车给带走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 “这个嘛这块牌子你拿去叫几辆车来也就是了赶紧去这都快中午了收拾好了东西咱们好上路了!” 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块牌子随手扔向了张千高俅一系列行动有如行云流水十分的熟练。 这块牌子可不是一般的牌子这可是能在东京汴梁之中最大的车行租车的牌子而且按着规格这种牌子能享受到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当然高俅的这块牌子还有其他的作用那就是——联系暗谍的那帮人! 当然了今天高俅动用这块牌子的目的其实十分的简单就是单纯的为了叫几辆车过来毕竟就这一家叫车不用给钱现在这种没什么钱的情况下还是能省就省吧! 关于暗谍的后续事宜之前的时候高俅已经都安排好了其实不只是暗谍包括远在河州的薛海带领的那些‘赊刀人’高俅也已经做好了安排大抵上就是说好好发展等自己重回朝堂。当然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回朝堂这个高俅倒是不再想那么多了反正先这样安排下去是没有错的。 除了这些人之外高俅本来还应该跟其他的人打一声招呼的不过仔细想来这些人居住在东京汴梁之中的各个方向一个一个的跑高俅可是有些等之不及毕竟自己还得要赶往杭州上任太过耽误时间可不是一件好事。好在自己一个堂堂的殿前司都指挥使离职赶赴杭州也不算是小事过两天应该就能传扬开来到时候那些人也就都会知道了。 正在考虑着日后万一有见面机会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一帮女孩子却是背着包裹从远处走了过来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你们……这是做什么?” 看着这帮女孩子高俅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做什么?去杭州啊!早就听说杭州美景天下无双我们早就想去看看了是不是啊?姐妹们!” 赵玉儿故作轻松地回答着高俅的问题同时还叫上了自己的这帮姐妹给自己助威。 “你们这是胡闹!”‘啪’的一声高俅拍在了凳子旁边的茶桌上紧跟着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赵玉儿厉声道:“你是衮国长公主以公主之尊岂能擅自离开东京汴梁?更重要的是你我现在无名无分你堂堂公主随便就跟我走了这传扬出去会传成什么样子这您想过没有?” “这……我……” 被高俅一通训斥赵玉儿无言以对但是也没有服气的意思。 “别跟我废话了!还有你李清照!”狠狠地摆了下手高俅转头看向了面带犹豫的李清照叹了口气说道:“唉!你爹他让你住在我这里不假可是你要是跟我走了或许传出去会是一段风流韵事可是你爹他该怎么办?堂堂礼部要员的女儿为情私奔传出去好听吗?还有你娘……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心里应该都明白的!” 跟李清照没必要说那么多高俅知道以李清照的学识这些事情他都是明白的只不过她心里面也有不舍另外大家都这样做她要是不做的话显得不合群因此才会跟着收拾行李。此时有了高俅这一番话李清照也算是有了借口。 说完了这两个人剩下的高俅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扫视了一眼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几个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其实把你们都留在东京这才是我想要的毕竟在这里你们不用跟着我行路颠簸。可是容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李韵你这个我也没办法说蝶儿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不过李师师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这里面也没什么热闹好给你凑的。” “哼!” 李师师‘哼’了一声抬起头来没有理会高俅。 “好了我话就说这么多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这一趟杭州是不是非去不可?想好了之后再说反正现在咱们也不着急你们说行吗?” 这种事情强行劝说的效果是不会太好的除了一个李清照理智一些之外剩下的这些高俅一个都没有把握劝说动因此才会留下时间给他们自己思考当然也是留下时间给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几个女孩子将包袱放在了一边然后让下人搬来了桌椅坐到了一边商量起来。大门外面却是不断有人来了而且来的人都是高俅的熟人尤其是其中的几个人更是出乎高俅的意料之外了。 除了长时间不曾在意的李直方之外还有钱乙这位老人家也在周五味的搀扶下赶了过来当然最让高俅意外的还是得说那一个光头了。 正文 第二章 有去有留 “秃瓢好长时间不见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 看着光头下面那张熟悉的脸庞高俅还真是难得的开心了起来这个家伙自己得有半年多没见他了吧?或者是一年?总之是很久了。 “小僧……法号悟凡!施主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喊小僧秃瓢?” 肥白大胖的脑袋上面隐隐有一些凸起显然是悟凡和尚也生气了要是寻常人估计青筋暴跳会更加明显一些不过在悟凡的大脑袋上却只能是依稀看见了。 “好的呀!秃瓢!没问题!秃瓢!对了秃瓢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高俅很是‘无意’地刺激着小和尚但是内心里面却已经是乐开了话这么长时间没见这个小和尚还真是变化了不少。 当然让高俅开心的还是要数‘秃瓢’这两个字了以往跟小和尚斗嘴很少占便宜可是有了这两个字之后却是占尽了便宜。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悟凡小和尚也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高俅了。 “对了怎么了这是?一来来这么多人?都是来给我送行的吗?可是也不应该这么齐整吧?” 看了李直方等人一眼高俅很是有些想不明白其实他们来都好解释可是一起来却是让人有些不能理解了。 “这个嘛小僧本来今天是出来访友的正好听见说施主你要去杭州小僧一合计也是该回杭州一趟了所以就跟大相国寺的老方丈辞行准备跟施主一道回杭州的。” 悟凡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毕竟说起来就是过来蹭车的他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大相国寺的老方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是不是特别高兴?” 仔细盯着悟凡的大脑袋看了一会高俅憋出了这么一句。 一直以来在人前都是十分严肃的李直方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毕竟高俅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就算是悟凡此刻也是有些拉不下脸了面色难看地开口问道:“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啊!秃瓢!” 高俅随口解释着不过任谁看见了高俅的表情之后都不会相信高俅所说的话有一分的可信。 当然高俅也不是一点的根据都没有最先见到小和尚悟凡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也是比较健壮可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精壮的少年僧人可是这一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小和尚吃什么了竟然吃的肥白大胖直接从小和尚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大和尚’。考虑到大相国寺里面的和尚出来化缘的机会比较少高俅说出这番话来自然也就不是无的放矢了。 “小僧没什么好跟施主言讲的!” 悟凡撇了撇嘴紧跟着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会高俅的。 其实悟凡的行为也是比较容易理解的本来就吃着亏又找不到好的反击说辞除了听而不见还能怎么办呢? 自然高俅也已经说得十分开心了跟小和尚说完了之后紧跟着他就转头看向了李直方“怎么?你也是想要回杭州吗?” “是!从杭州到汴梁时间也已经不短了左右在东京汴梁之中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倒不如回余杭县看看小苏先生。” 李直方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白不过这直白之中却是有着些许的无奈。 “这个……我看你也没什么行囊这段时间以来在开封府里面过得怕是不怎么如意吧?” 仔细观察过后高俅得出了这样一番结论。 其实李直方和小和尚悟凡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行囊不过小和尚是一个出家人没有行囊倒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只是李直方在开封府里面应差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也没有什么行礼好带怎么看也不像是混的好的样子。 必须要承认的是从第一次跟李直方见过面之后高俅对李直方几乎就不怎么关注了当然这也怨不得高俅毕竟随后没多久他就去往河州行监军的差事去了紧跟着回来之后要处理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的事情也是比较忙。一来二去就将李直方这个人给遗忘了。 其实苏过当时将李直方派到高俅身边的意思高俅也是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借着高俅来帮李直方谋一份好差事因为不管怎么说当年李直方立下大功之后没有得到应得的赏赐这在苏过看来是不应该的哪怕说这件事情其实应该算在苏轼的头上毕竟是苏轼没有给李直方申请下来。只是现在苏轼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苏过觉得自己又义务做这些事情因此才会给高俅派过来。 现在高俅都已经要走了可若是带着李直方回余杭见了苏过之后却是不太好说了。 思前想后高俅在心里面下了决心“李直方兄长将你派到我这里来自然不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跟我一同回去见他。现在京畿禁军正在重整我给你写一封信你拿着信去找主管此事的王厚将军他看了信之后自然就会知道如何安排你了你觉得如何?” “这……但凭大人安排!” 只是犹豫了一下李直方随即便答应了下来。 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正常人自然是会去争取的而李直方显然也是一个正常人所以在高俅开口之后只是稍一思考随即便答应了。 说完了李直方的事情高俅转头看向了钱乙笑着走到了钱乙的身边“钱老您今天这事怎么了?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啊!” “唔~上次碰到你在宫中昏倒回去之后老夫仔细考虑了一番。虽然说这些年来药石不断你身体的痼疾已经差不多痊愈可是毕竟根基太差想要像个平常人一样多少还是有些费力。这些日子老夫倒是遍翻医术可是老夫思前想后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解决此事的办法如今你已经要离开东京汴梁。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甚至于以老夫的身体能不能有下一次见面还未可知。因此老夫特地将这些年来关于你身体的诊治方法、用药记录下来并且写了一些可能奏效的想法你带着它路上好好看看说不准就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好的治疗办法了!” 钱乙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是一番话说出来却是一点停顿都没有足见其底气十足身体还十分的硬朗。 在钱乙说完之后搀扶着他的周五味从自己的衣袖之后掏出了一卷薄薄的册子看上去不是很厚只是二、三十页的样子。不过隐隐透出的墨香味却是表明这本册子在前不久才写过。 “既然是钱老所赠那我就收下了!” 高俅对于医学其实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钱乙的一番心意他自然是要好好保存的。 正如钱乙所说以现如今这个时代的交通、通讯来说这一次高俅离开东京汴梁以后还有没有跟钱乙见面的机会真的就不好说的。临行之前给双方留下个值得纪念的送别多少还是有必要的。 自然这本册子高俅不看到时候也可以请别的医生看然后再帮他诊治只不过高俅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还算是可以因此就没有想那么多了。 “好了事情都已经说完了那老夫也就先回去了。你走的时候老夫可就不送你了!”钱乙跟高俅说明了一下情况紧跟着转过头去冲着自己收的徒弟周五味说道:“五味走吧咱们回去!” “是!师父!” 周五味答应一声搀扶着钱乙向着门外走去。 “武松你帮我送一下钱老先生。” 冲着一边的武松喊了一声高俅自己倒是没动不是他不想亲自送钱乙只是钱乙现在的状态根本就走不快有送钱乙的功夫这边给李直方写信都能写上三大张纸了。 “公子我……” 听到了高俅的话之后武松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面带犹豫看了李直方一眼。 “你……”被武松的行为弄得一愣高俅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那悟凡你帮我送一下钱老吧!我这边还得帮李直方写信就拜托你了!”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之前就是小僧与五味子将老人家搀扶过来的此刻再送出去却也是一次圆满!” 听着高俅没有喊自己‘秃瓢’悟凡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这也跟五味子有关。之前悟凡说的‘访友’其实就是出来找五味子了谁让两个人都是杭州来的‘老乡’呢!不够也正是因为悟凡心血来潮所以才会知道高俅要去杭州的事情因此才会赶过来要跟着高俅一起离开。 目送着小和尚悟凡将钱乙送走高俅转过头去看向了武松思忖再三之后开口说道:“武松你跟在我身边年头也不短了如今我要回杭州你若是有意可以跟李直方一同去王厚将军那里相比会有你的用武之地。” “公子我……” 虽然心中是有此想法可真让武松开口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人生在世人不想做高官光耀门楣?当年高俅让李万、张千招揽武松武松二话没说跟着高俅直到现在情义其实都已经尽到了换谁来都是说不出苛责的话来的。现如今武松想为自己的前程博一次高俅倒是也能够理解。 旁的人或许不清楚高俅这次是怎么回事可是武松却是多少知道一些高俅这一去杭州说不准就不会回来了但凡有一丝回来的希望武松都愿意接着跟在高俅身边毕竟高俅官至殿前司都指挥使只要能回来往上爬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高俅回来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知道了武松的想法之后高俅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自私了当即有了决定“这样我写一封信你们一会儿再问问张千如果他也有这种想法那你们就一起去王厚将军那里也算是我离开东京汴梁之前为你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公子……” 话说道这个份上武松多少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的。 “好了!话不必多说去门房拿一下纸笔我现在就写信!” 因为自己常用的那些笔墨纸砚什么的都已经装好放在了箱子里面高俅也不想再飞这个事情于是就让武松去门房拿了。 信的内容也不用多负责就是告诉王厚这里有几个不错的苗子让他在改革京畿禁军的时候多加照顾。没有费太多的时间高俅就将信件写完了。 按理说这件事情还应该问问尤勇和吴谋的想法不过仔细想了一下之后高俅倒是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虽然说他们的身手不差可是脑子却真的不是很灵活禁军之中不适合他们。而且跟禁军中的差事比起来高俅倒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这两个人去做所以问不问的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等高俅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出门去叫车的张千已经回来了整整五辆马车就算是高俅的东西再多上一倍也是能够运走的了。 出乎高俅的意料在张千听武松说完了信件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表态反而是一言不发沉默着开始讲高俅的行李往车上搬任凭武松在一旁说什么他也是不肯再开口回答一句。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两种原因。 一是张千接受了武松的想法同意跟武松一起去禁军之中发展此时的沉默以对是因为不知道跟高俅说什么因此只能是默默做事;二是张千不同意武松的行为不愿意搭理武松因此用沉默来应对。 正文 第三章 归去来兮 至于说究竟是这两者之中的哪一个高俅还没有猜到不过现在也没有功夫猜测了因为另一边的那些女孩子们已经将事情讨论的差不多了。 李清照肯定不能跟高俅一起走这是没什么好说的人家父母尚在跟高俅走实在是不太像话传出去也不好听。李师师也不走并且依旧住在这里等什么时候高俅再回来说不准还能见到她。 剩下的人里面花想容是一定会跟高俅一起离开的毕竟在那年的上元节假日的时候花想容就已经算是高俅的人了除了高俅之外她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人。 李韵和赵玉儿没有表态这个就是比较麻烦了高俅也猜不透她们两个人的想法。而蝶儿就比较纠结从内心来说她想跟高俅一起走可是身为赵玉儿身边的侍女这样走了似乎又不太合适因此是左右为难。 只是这些事情高俅却是管不了太多了各人有个人的想法各人有个人的生活。就连武松他都肯放出去任他自己去打拼这些本就管束不了的女孩子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像是赵玉儿高俅是绝对不会带走的也就是了。不管怎么说赵玉儿的身份都太过特殊了哪怕高俅将李清照带走了大家提起来也就是一件风流韵事最多暗地里说说高俅的坏话。但是赵玉儿不同她毕竟是衮国长公主走是可以走但是不能这么无名无分的走。但是现给赵玉儿一个名分……高俅倒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就算是赵佶那里说通了这时间上也是有问题的因此也就只能是想想了。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下的决定女孩子里面高俅就带着花想容一个人走正如当初他与花想容来一样。李清照暂时还是住在这里在李格非回来之前这里有赵玉儿住着一边的人可是不敢来打扰的也算是一处躲麻烦的好去处。蝶儿留在府上照顾赵玉儿毕竟李清照最终还是要离开这里不会在这里住一辈子因此还是要留下个人跟赵玉儿作伴才行。李师师是不走的李韵没有表态不过估计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冲动的行为毕竟这些女孩子里面数她的年龄最大数她最懂事了。 除了这些女人剩下的人之中张千还没有表态武松和李直方已经确定了要去王厚那里了。所谓大好男儿汉建功立业这种事情也是正理高俅也就没有多说。而尤勇、吴谋两个人虽然有心跟着高俅不过高俅考虑了一番之后将他们留在了府上负责保护赵玉儿她们。只有张千高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既然张千没有表态他也就干脆装着糊涂不去过问了。 思来想去确定跟自己的走的除了花想容之外就一个悟凡小和尚了细细想来却是让人唏嘘不已。正在感慨之间高俅却是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人四处看了看却是没有发现人影。 “公子您找什么呢?” 花想容站到了高俅的身边轻轻开口问着一如当年跟在高俅身边的时候一样的乖巧。 “唔~没什么没什么。唉~!”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高俅却没有开口跟花想容解释。 其实高俅在找的是自己的那个便宜学生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学生自己要走了总是有一些话想要嘱咐他。不过到了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估计这个孩子应该是不会出现了不过这样也好跟自己这个被贬谪的人拉开距离对他也是一件好事儿。 东西装车高俅带着花想容登上了马车和尚自己坐一辆剩下一辆装上了行李。还多余一辆马车便让其回去了。 将第一辆马车上的车夫赶到了最后一辆马车之上张千一言不发地拿起了鞭子站到了马车旁边安静地等待着高俅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武松觉得自己手里面抓着的这封信似有千斤之重抓在了手里却像是压在了心上让人说不出的沉重。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登程你们也就不用送了。” 扫视了一眼众人高俅拒绝了他们送行的好意将他们拦在了门里。 下了台阶临上车之前高俅看见了自己门前角落之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身子一顿刚刚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 迈步走到那个身影的身前高俅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先生我……” 来人正是王麟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有事在身不会跟着先生一起走这并不要紧。不过先生必须要告诫你好好读书学成之前不要随便显露于人前毕竟事情往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凡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意气用事。” 头一次高俅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位老师耐心地嘱咐起了他的这个便宜学生来。 “先生……” 王麟声音哽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难过的?以前的时候先生不想管你的事情不过现在却是想管也管不了了你自己心里面有数就行先生还要赶路就不跟你唠叨了。你也回去吧!” 最后又多说了一句高俅这才转回身去走向了自己的马车一踩小板凳上了车。 张千扬鞭打马赶着马车离开了大门前。绕过了一个街口往南边一拐冲着南边的城门去了。毕竟杭州是在南边高俅去杭州走其它的城门就是浪费时间。 只是才一出城门还没有走出五十米去张千就已经一勒缰绳将马车停在了一边。 “怎么了这是?为什么要停车啊?” 在马车里面正在感慨着的高俅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忍不住拉开了车帘伸出头来问道。 当然在高俅伸出头来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之后也是明白了张千为什么会将马车停在这里了。因为就在不远处韩忠彦等人正站在那里显然是来为高俅送行的。 “哈哈!我就说嘛!我平时的人缘也不差怎么会没有人来为我送行呢?感情大家全都在这里啊?” 抬眼看了一下高俅发现自己认识的韩忠彦、曾布、陈师道、谢文瓘等一大帮人全都来了甚至于往常只曾见过几面、没有什么交流的一些同僚也来了这让高俅心里面多少是有些安慰的忍不住就开口笑了起来。 当然还有一个人影让高俅觉得有些诧异只不过那人站的远了一些再加上一些其它原因高俅也就没有跟那人打招呼。 下了马车高俅走到了韩忠彦等人的面前深施一礼随即站起身来打着官腔说道:“诸位同僚今日我高俅往杭州一行本想着不惊动大家了不曾想大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是都来了在次我高球谢过诸位了!” “呵呵高大人这是哪里话?这一次出知杭州实在是皇上有意栽培高大人如此情况下我等自然要前来庆贺了!” 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或者是真的糊涂了韩忠彦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就在韩忠彦说完这就爱之后除了站在他身边的曾布满脸微笑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之外其他的人可是觉得莫名其妙。怎么高俅这都被贬到杭州去了还能说是特意提拔他呢?老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老大人真风趣!” 知道自家事的高俅虽然有些不理解韩忠彦的话可是人机韩忠彦毕竟是好心来送你自己的高俅总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因此沉默了一阵之后只能如此回答了。 “哈哈哈哈!诸位你们不会以为皇上让高大人出知杭州便是将他贬谪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韩忠彦忽然间就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说不是这样吗?” 陈师道做人比较耿直听见韩忠彦的话之后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当然不是了!”站在一边的曾布这个时候忽然间开口了捋着胡须的手也放了下来正色道:“之前的时候高大人虽然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不过殿前司都指挥使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武官可是此去杭州再回来的时候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文臣。看似是被贬官了可是实际上却是进行了一次转变这样的好事别人是求也求不来的啊!” “这个……倒还真是……” 按着曾布的话来分析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他们却不知道高俅跟赵佶说过的那番话因此注定他们不会明白高俅这一去基本上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如此倒是还要先恭喜高大人禄位高升了啊!” 谢文瓘适时开口将送行的气氛突然间给改成了恭贺升迁的气氛倒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没有了送行的氛围之后高俅倒是自在了不少因此这样也算是好事一件。又跟他们聊了几句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高俅这才跟他们告别登上了马车往南方去了。 至于那个让高俅感到熟悉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跟高俅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靠上前来过只是在高俅上马车之后冲着马车做了个揖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如果有认识他的人见了面之后就会知道这个人也是有名的一个才子乃是当今尚书左丞的尚书左丞家的大公子。而那位尚书左丞其实就是当日‘诬告’高俅以至于高俅出知杭州的蔡京!而这位大公子自然就是高俅的老熟人——蔡攸了。 蔡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高俅不得而知而蔡攸为什么没有凑上来高俅心里面却还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没有脸凑上来。毕竟他爹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或许蔡攸今天来这里是跟他的父亲起了争执?当然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毕竟赵挺之和他的儿子赵明诚之间关系也没有多好。 不过这件事情高俅倒没有往心里去因为在他看来有生之年自己应该是不会再被赵佶召回的东京汴梁了那他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其实高俅不知道的是蔡攸确实是因为他的事情而跟自己的父亲蔡京闹翻了起因是什么不为人知不过争吵的重点倒是高俅。争吵的过程没有必要考虑不过在这次争吵之后蔡攸跟自己的父亲蔡京彻底决裂转而住进了同样跟他父亲争执不休的二叔蔡卞的家中。并且在日后的朝堂之上这叔侄俩对蔡京可是不遗余力地进行阻击直闹的让人大呼奇怪。 日后的事情高俅自然是不会知道的现在的他正在赶往杭州府的路上。 其实去杭州的路线高俅不是没有走过只不过年头实在是太久了再加上这些年来有些道路改建等原因高俅倒是还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走了。还在那三个车夫都很有经验虽然说未必认得全部的道路可是边走边问这一路上倒也没有出过岔子一个多月后差不多到了十月中旬高俅终于算是赶到了杭州府。 回想起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累高俅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一阵了! 当然最开心的还要数小和尚悟凡了这一路上高俅借口银钱不多每到吃饭的时候就将他打发出去让他自己去化缘除非真的是没有地方去化缘不然高俅肯定是不会给他饭吃的。一路走来小和尚悟凡竟然生生的瘦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初到东京汴梁时候的那个身材! 更让小和尚不能接受的是每当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高俅总是会说这是磨炼他让他是一点的脾气都没有。 正文 第四章 归故里 看着略微有些熟悉的城门高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中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了。 他可不会忘记当年便是在这里就是这个城门之外他站在那些流民的面前将他们给说动了让他们去了西湖修建河堤、清理西湖葑田。现在回想起来高俅都觉得很是奇怪自己那个时候怎么那么虎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流民就那样镇定自若地从城中走了出来? 虽然说当年在城门外临时搭建的那些房子已经全都被拆掉了不过却多少还有些痕迹落在了高俅的严重让他感慨不已。 城门处有巡视的兵丁看见有马车停在了城门处便走了过来准备将他们驱赶走毕竟这里是来往的要道这样堵着城门可是不行的。更何况早些时候就有公文传过来说是杭州府要来一位知州大人算着日子估计也就是最近就能到了上司来了看见这种情况指不定要怎么斥责他们。 不过这个兵丁刚一走过来看见了马车旁边站立着的张千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惊呼道:“张千!怎么是你!” “嗯?谁啊?”杭州府这块地面上认识张千的人不少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毕竟当初他就是这里的一个衙役认识他的人怎么也不会少了可是这样跟他说话的却是没有几个当即转过了头去看清楚了说话人的相貌之后张千也愣住了“李万怎么是你?你不在衙门里面应事怎么跑到这城门口来当差了?” “嗨!别提了自打你走了之后也就开始的那段时间我过得还行天长日久的混得也就一般了。不过多少也能够混日子也就没想着别的不过这段时间听说是来了一位新任知州衙门里面的几位大人商量的一下决定让个人到城门口这边等着那位大人来然后什么时候那位大人来了赶紧通报进去。”简单明了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李万上下打量了张千一番发觉对方的情况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年你是跟着苏大人走了后来苏大人接连左迁最后又回到了咱们杭州府可是也没听见说你回来怎么今天反倒是又回来了呢?” “这个嘛说来话长了虽然说当时我是跟着苏大人走的可是实际上我却是追随那位小公子才会离开杭州府的。不过小公子的身体状况你也应该还记得孱弱不堪在到了东京汴梁之后小公子的身体愈发的虚弱无奈之下便留在了东京汴梁我也就跟着小公子留在了东京汴梁。” 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更加具体的张千却是没有说出来倒不是跟李万生分了只不过这大庭广众的拉着李万一个劲的说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那是十分不合适的。 “唔~这么说那么小公子也来了?不过不知道这一次回杭州是因为什么啊?难道是来看望苏大人的吗?” 对于张千所说的那位‘身体孱弱的’小公子李万可是记忆犹新毕竟那可是让鼎鼎有名的苏东坡的‘养子’啊!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实际上却是小公子触怒的皇上被贬到杭州来的。” 这种事情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因为高俅最终还是要到府衙去交接公文的况且李万又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张千便随口解释了一下。 不过李万毕竟是李万虽然说眼下混得并不如意可是单凭张千的一番话他就分析出了很多的东西而在分析出了这些东西之后他的眼前就是一亮。 “等等!你刚才说那位小公子‘触怒了皇上’、‘被贬谪到了杭州’难不成那位小公子就是我要等候的那位大人?不过小公子今年才多大啊?那位小苏大人现如今也只是咱们杭州府下的一个县令这位小公子被贬谪成了知州那他之前该是何等的风光?张千这么多年不见你也学会了说大话了?” 虽然说分析出了很多的东西可是再从常理以判断李万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了。 想想苏轼的亲儿子苏过那位小苏大人也不过是杭州府下余杭县的一个县令这都算是‘年轻有为’了可是那位小公子被贬谪后成了知州那他之前不得比知州大很多?可是那位小公子今年才多大?行冠礼了没?这种事情任谁听了都是不可能相信的啊! 虽然说跟张千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李万却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毕竟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便可官居朝堂这件事情怎么听怎么不切实际。 “呵!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年少又怎么了?想那古秦之甘罗一十二岁便担任使臣出使赵国为秦国谋得了十几座城池更是官拜上卿我家公子虽未及冠却也相差不多了怎么就不能官居高位了呢?” 被李万蔑视了可是张千却是一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不仅如此引经据典更是将李万说的哑口无言。 看着李万呆滞的眼神张千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如果当年自己不是毅然决然地辞别了父老乡亲跟着高俅走了恐怕自己也会像李万这样在杭州府厮混一辈子临死也懂不了那么多的道理吧? “……真没想到十年不见张千你竟然能够说一口如此流利的官话啊不是是大道理。”李万很是感慨了一番当然他随即就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感慨错了目标赶紧转移话题说道:“那什么张千你真的没跟我开玩笑?那位小公子真的就是这一次来出知杭州的那位大人?” “李万你我相识多年这种事情上你觉得我又必要骗你吗?我家小公子这一次确实是来杭州任知州的而且是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来的。公文就在马车之中你若不信一会儿与我一同去那府衙之上看我家公子交接公文那不就行了吗?” 张千又费了一同口舌不过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毕竟公子的荣耀就是他的荣耀此时正是‘衣锦还乡’的重要时刻若是平时的话他可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的。 “那……那……你能不能跟我透漏一下这位小公子之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做的是什么官儿啊?” 见张千言之凿凿李万也相信了七八分随后好奇心作祟又多问了一句。 “这个嘛小公子早先官拜殿前司都指挥使不过有小人作祟再者小公子的脾气你也知道一些受不了那个委屈就想着辞官不做了后来好说歹说才同意出知杭州的。” 故意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张千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隐去了那些不好告诉其他人的部门。 当初高俅确实有过辞官的打算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一时气愤等他冷静下来之后考虑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就再也没有说过这种斗气的话了。因此张千说的这些只能说是不够全面放到史学里面就是‘春秋笔法’说不上是错的但若是说它是对的却也是有些牵强。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张千也再一次为自己能够跟随高俅离开杭州而感到万分的庆幸。 “殿前司都指挥使?那可是皇上跟前的人啊!就算是跟当今的那几位老大人也是平起平坐的这位小公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万已经一点的怀疑都没有了若是之前张千在知州的问题上跟自己开玩笑李万多少还是敢想的可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几乎已经是武将的顶点了任凭你封侯拜相也不可能比殿前司都指挥使更加吃得开这样的人物是没有人敢假冒的! “怎么做到的这个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改天有空了咱们倒是能够好好唠唠。” 就在城门口张千总不能喊着‘我家小公子跟当今皇上要好’这种话因此即使他知道一些事情却也只能是推脱不太清楚了。 再次感慨了一番李万回想起当年跟张千一起混日子的时光再看看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对比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远处高俅已经感慨完了往马车这边走着正好看见的张千在跟李万叙旧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张千的老家有个相识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有太过上心只是在上马车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张千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先去投文要紧!” “是!公子!”张千回头答应了一声转过头来满脸歉意地看向了李万“李万你看着……改天吧!改天有时间了我一定去找你好好喝一次酒!” “哎呀!什么改天啊!你们不是要投文吗?我就是在这里等着知州大人来的既然等到了自然是跟你们一起去府衙了!走我跟你一起走!等我一下跟他们嘱咐一下就跟你走!” 好不容易能够结束这差事李万可不想再给人留下办事不利的话柄当即转回身去跟城门口的那些人交代去了。 刚才李万是去驱赶停在城门口的那几辆马车的虽然说后来跟马车上下来的人聊了起来不过其他人也没有在意说不准就是人家李万的熟人了爱说说去反正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既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怎么不是跟人家拉关系爱做什么做什么这些人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可是等到李万跟他们说完了情况之后这些人却是有些后悔了新任的知州大人到了自己今天做的这事可就不是那么漂亮了这话怎么说的? 想想自己之前的懒散行为几个凑在一起聊天的兵丁后悔不迭连忙起身走到了城门口属于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地守护起城门来了。 在高俅的马车经过陈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兵丁想要展示一下自己‘认真工作’的态度想要上前拦住马车不过刚一有这心思立刻就让身边的老兵给瞪了一眼当即不敢动了。人都说老兵油子人老了之后懂得自然就多这年轻人一有个动作老人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可是你刚才擅离职守人家没说什么这也就算了可是你现在知道了人家是谁再凑上去展示你的‘忠于职守’是觉得自己的饭碗太结实了准备换个饭碗不成? 投文的过程很简单高俅将自己带的公文和印鉴让对方看了之后立刻就接手了衙门口的管理权。不过因为时间上已经是下午了现召集人手开个‘见面会’什么的也不现实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古往今来别的会后高俅不知道可是在大宋除非是那些日夜兼程的差役不然基本上很少有一大清早赶到某一个地方的但凡是离着目的地比较近了能够在短时间内赶到不管多晚大家都是要赶过去的因为大宋是没有宵禁的虽然说晚上城门的检查会比较严格一些可只要不是在边州那基本上是不会有关城门这种事情发生的而在城里过夜怎么也比在外面强所以要是听着说谁一大清早赶到了那肯定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衙门口依旧是当年的那个衙门口地点没有变动包括高俅曾经生活过的后衙都跟当年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年头太久了偶尔有过修缮也就是了不过大抵上跟高俅记忆之中的那个衙门没有太大的区别。 问过了衙门口的人当年的那批押司等人有的升官有的辞官还有的犯事被流放了基本上原先的那批人是不在了。不过高俅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跟那些人又没有什么交情。 正文 第五章 接连到访 高俅带着人收拾好了后衙毕竟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是要收拾好的等收拾完了之后便带着花想容和张千出了衙门准备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了。而小和尚悟凡高俅却是选择性的将其遗忘了毕竟那是一个和尚自己出去再和尚的面前大鱼大肉的怎么想都不合适与其让双方都觉得尴尬倒不如不通知他了。 不过小和尚悟凡一路上都没有吃到好东西这个时候也憋坏了在高俅离开的同时他就已经在衙门口等着了在高俅出门的时候正好堵住他硬是跟在高俅的屁股后面跟着去吃饭了。 吃饭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高俅看见了一个让他感到眼熟的人那个人的左眼蒙着一个眼罩似乎是有什么问题。不过高俅怎么也没有想起来这个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后来也就放弃了。不过他却没有发现那个左眼有问题的人却是在一直看观察着他。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天刚亮就有衙役进到了后衙向高俅禀报有人求见。如果是一般的情况衙役也不敢这么早就进来打扰自家的大老爷不过今天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来人不仅能够喊出自家老爷的名字更是一个女人!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衙役也不敢耽误赶紧就上了后衙禀报。 换在是以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如果是上早朝的日子天还没亮高俅就得起身了如果不是上早朝的日子这个点高俅差不多也该醒了。不过现在高俅已经不是在东京汴梁了虽然说按着习惯也已经醒了过来可是难得有这种清闲的日子高俅也是少有的赖床了。 当然高俅赖床花想容等人却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收拾了毕竟昨天只是收拾了睡觉的地方整个后衙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收拾出来。 在衙役通报之后花想容考虑了一番决定先出去看看来的人是谁也不用跟对方打照面只要躲在门后面远远地瞧上一眼知道来人是谁也就可以了。毕竟从小就跟高俅待在一起高俅认识的人她基本上也都认识看看对方是谁也好判断有没有通知高俅的必要不过这一看却是让花想容都为之一惊犹豫了片刻之后就走出门去领着那人进来了。 等到日上三竿赖床的高俅也不得不起来了这个时间按着后世的计时方法大概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高俅昨天又没有熬夜这样一直在床上躺着也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起床穿衣高俅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了正坐在院子里面正陪人聊天的花想容。不过可惜的是正在跟花想容聊天的那个人此时背对着自己所以高俅并不能看见对方的容貌不过仅凭背影分析高俅觉得这个人是十分的眼熟而且应该跟自己的关系特别的近。 就在高俅苦思冥想的时候那人好像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直接转过了身来面向高俅了。 仅是一眼高俅立刻就呆在了当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一个多月之前迟迟没有表态的李韵!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呢?” 高俅的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李韵听见没听见不过就高俅自己来说他也不希望李韵听见毕竟这话让人家听见多少事有些尴尬的。 也不知道李韵是真的没有听见又或者是听见了装作没有听见脸上的笑容依旧站起身来朝着高俅走了过来“公子多日不见可曾想过人家啊?” “这个……你不是应该留在东京汴梁了吗?怎么就到这边来了呢?而且看样子你好像比我们到的还早啊!” 当着花想容的面高俅自然不可能从正面回答李韵的问题只能是转移话题了。 “唔~这个嘛只不过是早了一些时日罢了倒也没有早太多。而且……”李韵说着朝着高俅抛了个媚眼“而且如果我当时就说要跟过来的话那长公主她们不也都要跟过来了吗?能够两个人分食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再给自己找几个竞争的来呢?公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高俅稍微疑惑了一下毕竟这个‘两个人’的说法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不过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 什么‘两个人分食’说的根本就不是吃饭的事情!所谓的‘两个人’说的是花想容和她李韵!非要说跟高俅有什么关系的话那高俅也只是作为被‘分食’的那一方存在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可是这般赤裸的话语哪怕高俅也偷摸看过一些少儿不宜的文学作品但还是感觉到面红耳赤。以前的李韵可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已经变得如此大胆了? 高俅有此疑问却是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实李韵可是侍文苑里面出来的人!不管李韵曾经是因为什么进的侍文苑也不管李韵出了侍文苑之后变得如何温文尔雅但是李韵在侍文苑里面生活了那么久有一些东西她就是不想学耳濡目染之下时间长了也就明白了。以前的时候当着赵玉儿等一大帮的女孩子的面李韵虽然也有心挑逗高俅可是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子。 也不是说李韵胆小只不过‘狼多肉少’一旦自己开了先河李韵可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个衮国长公主那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再后来的李清照、蝶儿也是让李韵感觉到无奈。蝶儿不用说一个小小的侍女自然很想跟了高俅。而李清照就更加特殊了小时候被高俅救过而高俅还因此差点送命即使是到了今天高俅的身体依旧不是那么好。 慎重考虑之后李韵自然是要老实本分一些了不过到了杭州府现在除了李韵之外就一个花想容而花想容的性格李韵早就摸透了自然会比较放纵一些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既然你已经来了而我也拿你没有办法那你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只要不在我做事的时候烦我那就随便你了。” 想想自己曾经跟李韵的那段往事高俅心里面明白自己是拿李韵没有办法了不过只要她不闹翻天那高俅也就由得她去了。 其实高俅拿很多人没有办法尤其是对女人不过具体到了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花想容让高俅没有办法那是因为花想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高俅说什么可就是什么这种情况下高俅也不好意思拿花想容如何;赵玉儿让高俅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衮国长公主呢哪怕说是对高俅有好感可人家毕竟还是长公主高俅就得好好供着人家;李韵让高俅没有办法却是那一段往事的原因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是让李韵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眼看着高俅松口了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公子您肯不肯帮人家了!” “你……想要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高俅却也没有拒绝毕竟以李韵的头脑来说应该不会提出那种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来才对。 “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人家有个哥哥这一次能来全都托了他帮忙不过杭州这边他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地方好去。如果公子您能够给他安排个差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韵的要求自然不算是过分这都是她已经想好了的。 如果是让高俅在府衙里面给帮着安排个差事那可能还会有些问题不过李韵只是让高俅帮着安排个差事都没有说具体安排到那里反倒是让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了。 事情很是简单高俅这才松了口子也没有考虑太多直接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干脆就先让他到衙门口应差吧!反正平时也没有什么活计倒也算是轻松。对了这人是你的亲哥哥吗?” “嗯!一奶同胞!” 李韵点了点头身世郑重地回答着高俅的问题。 “我就是问问也没别的意思。那什么这边的事情张千还算是比较熟悉你回头跟他说一声让他看着安排也就是了。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就不亲自帮你去安排了!” 将事情推到了张千的头上高俅可谓是落了个轻松自在。 “既然如此那人家就跟容儿妹妹好好收拾住宅不跟公子您在这里闲聊了哦!” 李韵笑着跟高俅摆了摆手转身找花想容去了。 高俅自然是落了个轻松不过也并没有多么轻松。高俅可是还有事情要做的杭州府上一任知州离任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公文这些东西高俅可看可不看倒也不急在一时而跟自己的属官见面这个高俅也不是很在乎。可是跟余杭县县令见面的事情却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了毕竟自己跟苏过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当然还有那个金明局的事情在高俅让苏过代为传信之后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回音高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具体如何了如果说童贯在杭州府一通搜刮那高俅可就要头疼了。金明局不是童贯的而是当今皇上赵佶的童贯搜刮了东西必然是要送回东京汴梁可是这一送去就注定是要不回来了。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童贯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可是高俅能怎么办?他是杭州的知州他就算是想要走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只是高俅昨天才来到杭州府对金明局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要去拜会童贯还是得先找人问一下才是。 正在高俅准备找一个衙役问问金明局的情况却有一个衙役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高俅之后当即松了口气找了过来。 “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衙役故意喘着粗气做出一副辛苦的模样。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这府衙才多大你累成这样怕是可以直接回家养老了吧?” 高俅并不反对在领导面前积极的行为可是总也该装的像一些像这人的表现高俅就觉得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端的无聊至极。 “咳咳!那什么大人金明局的大人来访说是要见您一面您看这件事情……” 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衙役倒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只能是转移话题说起自己要禀报的事情来了。 “唔~说曹操曹操到吗?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高俅暗自嘀咕了两句紧跟着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一边接着问道:“那什么来的人可是一个名叫童贯的宦官?”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啊!不过来的人是有胡子的应该不是宦官吧?!” 衙役位卑职低自然不可能认识金明局的人听见高俅的问题之后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凭猜测答话了。 “有胡子的?那还真的说不准了!罢了你去将人请到客厅去吧!” 稍一思索高俅也没有分析出来不过见了面也就知道是不是了所以干脆让衙役去请人进来了。 童贯是有胡子的这件事情高俅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毕竟做宦官做到如此有个性的纵观中华历史也就童贯这一个而已。可是金明局里面似乎不是全部都用的宦官所说仅凭着胡子来判断那是什么结论都的不出来的。 好在人就在外面让衙役去请进来高俅来到客厅之中安心坐下等待着来人准备看看到底是谁赶的这么巧来见自己。 等那人走进了客厅之后只看了一眼高俅立刻就笑了。 正文 第六章 迎来送往 “童贯!果然是你啊!怎么了这是难不成我在心里面嘀咕还让你听见了不成?” 看着威武雄壮的童贯走进了客厅高俅忍不住笑了起来能在这边遇见熟人倒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您嘀咕什么了?” 童贯一愣没有明白高俅的意思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快坐快坐!”高俅招呼着童贯坐到了左手边的椅子上接着问道:“那什么之前我让我家兄长转交给你的那封信你应该都看了吧?” “自然是看过了!大人请放心在杭州期间金明局并未有强取豪夺的行为对百姓也没有侵扰。” 童贯很是自然地说出这番话倒是没有一点的异样。不过这也和金明局的工作有关他们只是负责帮当今皇上搜集文玩字画又不是来刮地皮的因此高俅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唔~这个我倒是相信毕竟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不过你今天怎么就过来找我了呢?这么凑巧莫不是一直派人盯着衙门这边吧?” 高俅挑了挑眉毛很是好奇地看着童贯。 正如高俅所说世上凑巧的事情不少可是总不能桩桩件件都跟他高俅有关吧?一想到童贯他就出现了这个高俅倒不认为是有什么人能够猜到自己心里面所想的事情不过童贯能够来见自己那他就一定是知道自己到了杭州府并且已经住进了衙门里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说童贯没有安排人手盯梢的话高俅可是不会相信的。 果然就在高俅说完之后童贯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道:“高大人这种事情瞒不过您确实我是派人在衙门这边盯着而且自从得到您要从东京出知杭州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在这边盯着了。” “唔~是这样啊!可是不对啊!我出知杭州这件事情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虽然说童贯说的跟高俅猜测的差不多不过却让高俅更加疑惑了。 要说是苏过知道自己要来杭州做官高俅都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可是童贯知道他要来杭州这是为什么?金明局可不是一个正规的官方机构它只不过是一个被赵佶临时设立在杭州、用来收集一些东西的部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有正规的公文往来里面也只会记录最近赵佶的喜好而不会记载什么公务正事。而高俅出知杭州自然是应该算是公务里面的。 “高大人有所不知不知是何缘故半个月前皇上传下信来让我等全部回京我觉得事有蹊跷就多问了一句汴梁城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才知道高大人您要出知杭州。” 童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在童贯说完之后高俅倒是明白了一些。估计是赵佶觉得这个金明局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而高俅又屡次三番跟他说不能搜刮民脂民膏赵佶担心高俅到了杭州之后对这个金明局下手所以才会提前通知童贯这些人将这个临时设立的金明局给撤销并且让童贯这些人回京了。不管怎么说看高俅以往行事的风格确实是有可能悍然对金明局下手的。 “倒也是有些道理不过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难不成只是因为太久不见所以想来见见我?不能吧?!”高俅苦思冥想却是猜不出童贯为什么回来找自己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半个月前传来的消息你到现在还没有走就不怕回京之后皇上怪罪吗?” “呵呵!高大人有所不知金明局散落在外的人手有不少全部召集起来可是需要时间的况且这路上总有个耽搁的时间所以回京的时间晚上一些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我之所以前来还是想要向高大人表示感谢!” 童贯说的很是真诚显然不是在弄虚作假。 可是说道感谢高俅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感谢的呢?难不成是感谢自己劝阻他不要搜刮地皮?不应该啊! 或许是看出了高俅的疑惑没等高俅发问童贯便赶紧开口解释道:“金明局乃是皇上所立我等都是奉命行事可是想要找文玩字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如果不会东坡先生我们恐怕真的就只能去做那些搜刮百姓的事情了啊!”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轻轻地点了点头高俅算是明白了童贯的意思。 在没有高俅搅局的历史上童贯所管理的金明局依然是开在杭州不过那个时候的苏东坡却是颠沛流离根本就没有在杭州定居下来。可是现在因为高俅的缘故对于苏轼朝廷早就呈现出了一种不管不问的状态。 定居在西子湖畔苏轼有的是闲情雅致没事写写字、画幅画童贯这边搜集文玩字画苏轼这边正好就在写字、画画无形之中倒是形成了一种默契。而童贯之所以会感谢高俅按着高俅的猜测可能还有童贯猜测是自己想苏轼求情了的原因虽然说高俅其实并没有跟苏轼说过这些。 不过即使是个误会高俅也没有跟童贯解释的必要沉吟了一番之后接着便说道:“这倒是一件小事不过你这样拖着不回京真的不要紧吗?” “这个……自然是不太好的所以今天在拜会过高大人之后我便会离开了。” 被高俅两次追问可能是觉得再不回答就有些不好了童贯犹豫了一下讲出了实话。 “哦!是这样啊!” 点了点头高俅接着就没话了。 其实情况也是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高俅跟童贯之间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交往平日里有事情的时候说上一两句也就是了现在没什么事情硬要唠嗑的话高俅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跟童贯说些什么难不成要问对方为什么这么个性长胡子吗?那不打起来才怪呢! 双方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高俅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童贯也没办法接高俅的话双方就只能这样对峙着。 又过了有五分钟的时间童贯实在是忍不住了轻咳了一声说道:“咳咳!那什么高大人此次您出知杭州实在是杭州百姓的福分不过杭州毕竟比不过京师重地您可不能在这边久留啊!” “哦!这个嘛我倒也考虑了不过朝中的事情我离开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各项事宜只要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有没有我在倒是不重要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不好好看看杭州的风景那怎么行呢?” 没有在意童贯的话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更深的意味高俅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这一次来杭州之前所有的事情他都交代完了哪怕赵佶是一头猪只要他不乱伸手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顺利进行这点高俅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童贯要问的哪里是这些事情?今天童贯来见高俅实际上就是为了探探高俅的口风毕竟昔日朝堂上堂堂一位大员说出知杭州就出知杭州了如果不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大员是不是失势了那童贯怎么知道自己以后该以何等的态度来对待高俅? 可是高俅的一番话倒是让童贯给误会了。本来高俅是跟赵佶闹翻了然后又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才出知杭州的可是高俅说的这些都是比较隐秘的事情旁人是不会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的而在有心人一分析高俅的这番话却是完全变了味道。 首先‘朝中的事情离开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代表了什么?在有心人看来高俅这就不是被贬谪到杭州府了而是有计划地离开了东京汴梁的权利中心所以他并不是失势了而是另外有所谋划。 其次‘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好好看看杭州的风景’这种话如果放到后世来说的话那就是十成十的老干部外出旅游度假! 最重要的是从这两句话推出来的内容一结合相互印证倒是让这番话更加的可信了!如果说童贯心里面没有想那么多的话那这番话自然是可以一笑而过可是童贯是带着目的性前来的听见了高俅的这番话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那什么高大人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这就先告辞了!” 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童贯也没有心思跟高俅这样枯坐下去了虽然说跟高官拉关系是必要的可是也得有个尺度才行。 “哦有事情你就先走我这不要紧的!” 心里面其实巴不得童贯早些走毕竟看童贯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有帮着赵佶荒淫无度高俅也就懒得多嘱咐的说的多了再起反效果就不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辞了高大人请留步!” 说着话童贯站起了身来朝着高俅一拱手转身便离开了。 等着童贯离开了客厅之后高俅才自言自语道:“谁说要送你了啊!这么神经兮兮的难道是来探我的底的?现在的人不会都这么无聊吧?” 也闹不清童贯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高俅也就没太往心里去顺带着一开始想要找童贯的事情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回到书房高俅写了一封公文出了书房找到了张千让张千找人给自己送去给余杭县的县令其实这份公文里面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是跟苏过说一声自己已经到了然后让他过来自己这边两个人小聚一下。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不过高俅的目的却不是那么简单在京城做甩手掌柜的已经做习惯了高俅来了杭州也不想处理公务好在有苏过这么个‘地头蛇’在让他过来先帮自己忙完最开始的这一段时间高俅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而之所以要用公文的形式也只是高俅想要图方便罢了。 这边让张千去安排投递公文的事情高俅转头想要回书房却是碰上了小和尚悟凡。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看着悟凡的那张脸高俅本能的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不然这个秃瓢不可能这么笑眯眯的!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都已经回到杭州了小僧就想先回去看看师傅所以这才特地来向施主辞行的!” 小和尚悟凡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很是不好意思地说着。 这种行为也是人之常情说实话如果不是高俅这边必须要先处理完一些事情高俅可能也会选择先去看看苏轼毕竟也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于情于理高俅都应该去看看苏轼的。不过事情没做完高俅虽然不担心朝廷因为这种事情找自己的麻烦可是让苏轼知道了肯定是要发脾气的毕竟高俅的这位先生可是一直心系朝廷的。 被小和尚悟凡勾起了心里的一些回忆高俅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想要回去看看了元禅师你就回去看吧!不用跟我说的唔~按着你的脚程今天晚上能到吗?用不用给你拿些银子路上总是吃饭可以化缘住店总不能也靠化缘吧?” “这个……倒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既然施主您都说了那我不拿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小和尚悟凡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脸上倒是没有多少害羞的意思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要脸面!”心里面明白小和尚悟凡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高俅也没有真的往心里面去不过还是掏出了身上的碎银子“我这里有五两你就是回东京这一路上住店也都过了快些走吧!” 正文 第七章 苏过到访 送走了小和尚高俅这边暂时也就闲了下来虽然说有公务在身可是高俅已经打定主意要留着等苏过来了让他帮自己做所以高俅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花想容和李韵在后边收拾东西张千也去帮自己跑腿了高俅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了。期间有衙役过来禀报说是高俅让安排的那个人已经给在衙门里头有了差事问高俅要不要见一见。 思前想后高俅拒绝了这个提议安排的那个人是李韵的亲哥哥这基本上就可以算是高俅的大舅哥了虽然说日后两个人一定会相见可是现在高俅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因此这件事情暂时就先放在了一边等到什么时候高俅做好准备再说了。 一天懒懒散散没什么事情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苏过可就过来了。负责公文往来的人可不是悟凡这样的惫懒和尚一天的时间在各县之间打个来回儿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当苏过来到了高俅的面前之后高俅着实激动了一下走上前去跟苏过抱在了一起。 “容儿去把我带过来的那点茶叶拿出来泡上!”回头吩咐了花想容一句高俅再次转回头来拉住了苏过的手“来兄长这边坐!” 因为跟苏过的关系比较亲近高俅也就没有分什么主次而是跟苏过坐在了一边的客座上并且上苏过坐在了自己的上首。 “季旻能够再次见到你还真是好啊!”看着高俅那张越发成熟的脸庞苏过也很是感慨长叹一声之后说道:“唉~!自打去年东京汴梁一别现如今也已经有一年多了啊!” “可不是么!一年多不见了兄长一向可好啊?先生的身体现在应该也好了不少吧?” 跟苏过拉着家常高俅问起了苏轼的近况。 去年苏过去东京的时候苏轼的身体可是每况愈下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高俅让人送了不少的补品过来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是苏轼已经是命悬一线那些人参也能够吊住他的命了。所以高俅并不是十分担心。 果不其然就在高俅问出来之后苏过随即就笑了起来“多亏了季旻你送回来的那些人参、灵芝等一堆补药爹爹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现在整日里跟了元禅师吵架斗嘴倒是挺有精神的。不过就是前日里外出钓鱼不小心落到了水里闹起了风寒。为了这件事情爹爹可是好生埋怨了了然禅师呢!” “呵呵!这怎么能怪到人家了然禅师的头上呢?先生也真是的!” 虽然说知道苏轼偶感风寒可是听苏过的意思苏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因此高俅也就没有往心里面去依旧跟苏过有说有笑的。 “嗨!谁说不是呢!不过爹爹跟了元禅师吵架斗嘴这都一辈子了也不差这么几句所以我们也就没敢多说。”说起了自己的亲爹苏过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正要多说两句提鼻子一闻当即就精神了“嗯~好茶啊!” “哈哈!就知道兄长你喜欢这个!容儿端茶过来吧!” 看见苏过这副模样高俅也是觉得好笑招呼了一声让花想容直接端着茶壶过来。 其实刚才苏过闻到味道正是花想容才刚开始沏茶这会正要往杯子里面倒茶不过听高俅这么一说花想容也不敢多耽搁倒好了两杯茶就送了过去。 “兄长来尝尝啊!这可是我从东京汴梁带回来的茶总共就那么几两喝完了之后指不定哪年才能有了!” 看着这杯茶高俅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这可不是再生资源以他的俸禄来说以后想要买这种茶可不是那么容易了毕竟这可是宫中御用的茶叶啊! 在离开端王府的时候高俅特意嘱咐过端王府的银钱不要拿一分一厘只带他自己的俸银也就是了。不过在银钱之外那些茶叶、药材、衣物、布料什么的高俅也是没有少拿不然的话就那么几件衣服、两箱子书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多用一辆马车。实在是因为好东西太多了高俅不得不这样做就是了。 正当高俅招呼着苏过喝茶苏过却是投来了鄙视的目光“你当为兄是傻的吗?现在这水这么烫我脑子不好才会想着现在去尝!” “哈哈哈!兄长你还真是爱开玩笑啊!”大笑了几声高俅逐渐恢复了平静“就是不知道先生若是知道我来了杭州是不是也会这般开心啊!” “唔~这个嘛季旻你是在担心自己被贬谪的事情让爹爹知道吗?” 高俅的话说的不清不楚苏过也只能是猜想高俅的意思了。 “那是自然的先生宦海沉浮那么多年若是让他知道我现如今也被贬谪了说不准会动怒啊!若是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先生的身体……” 高俅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苏轼现在看似是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可是实际上他又如何不想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呢?可是无计可施的他只能将这份希冀寄托在苏过等人的身上真要是让苏轼知道高俅被贬官了说不准会勾起什么伤心事来呢! “这个……有一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季旻你听了以后可不要怪罪为兄啊!” 正端着茶杯晾茶的苏过在高俅说起这件事情之后脸色变得十分的古怪。 “什么事情?” 高俅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苏过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做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事情我一直就没有告诉爹爹毕竟殿前司都指挥使算是个武官而爹爹又是个文官我们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所以……” 说到最后苏过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不停地往高俅的脸上瞄似乎是在观察高俅的脸色。 “所以我做官的事情咸亨就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都不用苏过继续说下去高俅已经明白了苏过的意思当即接着苏过的话说了下来。 “是!之前的事情爹爹倒是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不过你做官的事情我们没有说而这次你出知杭州我才将你来杭州做官的事情告诉了爹爹。想必现在爹爹正高兴呢!” 隐瞒事实哪怕是出于好意可是在苏过看来这种行为也是有些问题的所以在面对高俅的时候多少有些难为情。 “唔~这么说来先生应该是以为我直接就从一介布衣升任杭州知州了?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高俅点了点头反正是让苏轼高兴了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说在外人看来高俅是被贬官了可是苏轼不知道这些只会以为高俅才步入官场就已经能成为一州的知州显然是有平步青云之势。虽然说杭州知州的职位对苏轼来说其实并不算很高但是一州之长的身份其实也并不算很低了之所以对苏轼来说不高其实还是因为他是被贬谪来的。但是单从高俅的年龄上分析不去考虑之前的什么‘殿前司都指挥使’以弱冠之年便做到一州的知州其实已经是很了不得了。甘罗那种奇人遇到的奇遇根本就是不能复制的。 “既然先生开心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了。不过最近这两天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倒是不能先去看望先生了!” 知道了苏轼那边没有问题高俅也就放心了很多转而开始将话题往别的方向上引了。 “这个倒也是你初来杭州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处理的不管怎么说公务还是比较要紧的。若是让爹爹知道你为了看望他而耽误公务少不得要好好责骂你两句了!” 对自己亲爹的脾气苏过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这种事情他还是真能干的出来的。 “是啊!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我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故意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高俅开始引诱着苏过踏进自己的‘圈套’之中了。 “什么问题?季旻你讲出来说不准我能帮你呢!” 也不知道高俅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不过苏过跟高俅的关系实在是要好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这个嘛……兄长你也知道我其实没怎么处理过政务所以这来了杭州之后两眼一抹黑很多的公务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啊!” 高俅满脸为难地讲出了自己的无奈但是却一眼都没有去看身边的苏轼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如果就是这样的话为兄我倒是能帮上点忙毕竟平日里府县的公文都是差不多的。” 苏过不知道高俅的小心思拍着胸脯将自己就给‘推销’了出来。 “是吗?那还真的要多谢兄长了!既然如此那我这边的公文什么就全都交给您了啊!” 生怕苏过明白过来反悔高俅赶忙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干苦力的高俅可不想再错过了。 “你……是故意的吗?” 虽然说开始不太明白高俅的想法可是苏过是何等的聪明一件高俅的这幅模样立刻就将事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哎呀!兄长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嘛!来喝茶!喝茶啊!” 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高俅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最开始的那点小心思了毕竟也不是那么的光彩因此便开始敷衍起苏过来。 不过即便是猜到了高俅的心思苏过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从小到大苏过可是没少替高俅扛事儿当即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小口抿了一下。 “对了!差点就忘了!” 正准备端起茶来喝茶的高俅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一拍脑门嘀咕了一句。 “嗯?什么?” 苏过没听清楚高俅说的话还以为高俅是在跟他说话当即便开口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就是带了一些东西回来虽然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边去看望先生不过这些东西倒是应该先送过去的!” 刚才想起了自己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所以高俅才会有这样的一番话。 人可以先不过去但是东西还是应该先送过去的。去年找人带过来的人参什么的虽然不少不过也算不上多不管苏轼吃没吃完高俅这边反正是带了不少先找人给送过去反正是没有问题的。 就连送东西的人高俅都已经想好了就让李韵的那个亲哥哥去送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毕竟高俅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人手了可靠的就剩下一个张千其余的人都留在了东京汴梁。现在张千能不派出去就不派出去这一个张千要是再走了高俅身边就真的没有可用的人了。而李韵的亲哥哥高俅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是想来应该是比较可靠的。 打定了主意高俅叫过了花想容让其去挑一些好的人参、灵芝什么的包好了交给张千。让后又嘱咐起张千来让他将这些包好的人生什么的交到李韵的亲哥哥手上让李韵的亲哥哥送去先生那里。至于地址高俅已经详细问过了苏过并且告诉了张千。 东西都是从东京汴梁带出来的而从东京汴梁带出来的这些东西基本上又是高俅从赵佶的手里面拿到的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一些好东西因此花想容也用不着选的那么仔细直接从最上面取了一些就带了出来交到了张千的手上。 张千也不敢耽误抱着这些盒子就走出了客厅找李韵的亲哥哥去了之后李韵的亲哥哥再将这些东西送到苏轼那里苏轼如何在了元禅师的面前显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正文 第八章 回忆 高俅这边看着苏过处理政务自己倒是十分的清闲也多亏了苏过不在意这些不然换个小心眼的来说不准要跟高俅好好理论一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过在处理政事上确实是有一手不愧其在余杭县干的这一年。虽然说未必比那些官场上的老油条熟练但是跟高俅这样的半吊子比起来却是万万全完的碾压姿态了。 甚至于高俅都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苏过缓缓身份让他来当这个杭州的知州自己去当余杭的那个小县令了毕竟自己平日的开销并不是很大小县令的俸禄好像也够他生活的了。不过这个念头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别说赵佶会不会冲到杭州暴打他一顿近在咫尺的苏过肯定就不会乐意了朝廷大事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真要那样这大宋还成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两天里高俅每日坐在书房之中看着苏过替自己处理公务实在是自在的很了。不过也多亏了杭州府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不然别说高俅这边的事情两天之内能不能处理完单单是余杭县那边的事情就能拖的苏过脱不开身不过好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大事。 这天等苏过将全部的公务全都处理完毕高俅也算是松了口气虽然说这些事情交给了苏过让他帮自己处理可是这毕竟是高俅自己的事情他要是不在一旁陪着苏过总是让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因此他也没办法擅自离开府衙一个人出去游玩。 好不容易等着苏过处理完了高俅可算是开心了叫上张千就拉着苏过出门去了。而花想容和李韵最近两天好像是在做些什么特殊的事情高俅也就没有叫上她们两个人。 杭州城说大不大毕竟不是东京汴梁那等所在。可是杭州城说小也不算小毕竟这还是一州之府而且杭州又是大宋之中数得着的富庶之地所以比其他的地方还是要繁华不少的。 走来走去走去走来高俅其实对杭州城也并不是特别的熟悉虽然说十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待了有那么一两年的事情可是十年过去了别说高俅早就已经记不清杭州府的模样了就算是高俅还记得杭州府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杭州府也早就已经变换了好多次了临街的店铺也换了好几拨人。莫说是高俅这个杭州的过客就算是张千对于很多是地方也是认不太出来了。 走过了一间药铺高俅忽然间就停了下来抬头看看药铺的招牌又向药铺的门里望了两眼随后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里……以前是个医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呵!当然是个医馆就算是季旻你记错了我也是不会记错的啊!要知道当初咱们来到这里之后可是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先来的这个医馆。当时季旻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还是找这里的那位神医诊治的啊!” 说起当年的事情苏过自然是不会忘记了毕竟那个时候苏过是跟着高俅一起来的而且哪个时候苏过的年纪就不小了差不多跟高俅现在的岁数一样他自然是记得很清楚的。 “唉~!我依然记得我被……抱在怀里然后进去找周老先生诊治的情况。只不过时过境迁当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了啊!”回想起当初的情况高俅的心中一阵的酸楚涌了上来随口吟唱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好词啊!季旻下面还有吗?” 本来也在回忆曾经的苏过在听到高俅的这两句词之后眼前忽然间一亮紧跟着就追问起来。 “还有吗?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有些想不起来了或许日后还能想起来吧!” 高俅强做笑容却是没有跟苏过解释那么多。 这两句词后面自然是还有内容的而且不光是后面前面也有内容只不过这是李清照写的词高俅感慨之时无意识地拿来用也就算了真要是‘抄袭’人家的词别说这首词前后的内容符不符合自己身份的问题就是高俅这内心也是过意不去的。哪怕今生李清照再也不可能写出这首词了可是高俅也是不能那样做的。 “什么可惜了!”苏过也是个随性之人听见高俅如此说也就没有多问摇了摇头之后看着药铺随口问道:“季旻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个……也好!” 反正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高俅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毕竟当年跟周济民也算是相识如今过门而不入他又不是大禹也不需要治水干嘛不进去呢? 走进了药铺有一个小伙计正无聊地趴在了柜台上最里面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喂!起来来人买药了!” 张千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低着嗓子喊了一句。 听到这一句之后伙计直挺挺地跳了起来“哎呦喂!谁啊?你们可真是……那什么客官您要买点什么啊?” “我……” 看伙计那明显要骂人的脸色张千就是一阵恼火就想着上去给伙计来上一巴掌。 “行了!多大的事情啊!那么大的火气做什么?”高俅及时拦住了张千随后又看向了药铺的伙计“你们这间药铺开着门总是要做生意的吧?难道来了客人你就这个态度?” “是是是客官您说的是您要买点什么啊?” 药铺的伙计也没有回应高俅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然后就问高俅想要买什么。 “买什么?让你这么一搅和我还真忘了自己要买什么了。你们这没有坐堂的郎中吗?让他给我看看我应该就能想起来要买什么了!” 进来药铺也不是为了卖药高俅只不过是想见见故人所以此刻自然是要想办法找话题往那边引了。 “这个……客人您说笑呢吧?我们一眼就能看过来您自己看看这哪有坐堂的啊?” 药铺伙计满脸的为难之色朝着自己的店内一努嘴很是无奈地说着。 “哎?不对吧?我记得这里以前可是一间医馆啊!现在改了药铺就改了药铺可是那坐堂的郎中总不该没有吧?周老呢?他不在这里面了?” 进药铺里面来就是为了见周济民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让高俅都有些闹不清楚了。 “哦原来是周老的熟人啊!小的我多嘴问一句您是不是很久没来这杭州城了?” 伙计自然是要聪明伶俐的听高俅说了这么多也没见高俅说要买药伙计很快就猜出来了高俅的目的当即反问起来。 “这个……自打十年之前离开这里之后我确实就没再回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反正已经让对方看了出来高俅也就没有否认不过听这药铺的伙计说话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变故这就让高俅有些好奇了忍不住就追问了起来。 “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在五年前这边发生了一件事儿自打那件事情之后周老就将这间医馆给改成了药铺而且定下了永不请坐堂之人的规矩。所以说我们这间药铺只负责卖药那看病之事却是不再做了。” 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有不少人知道自然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伙计很是轻松地跟高俅解释着。 “发生了一件事情?什么事情能够让周老都不愿意行医了?难不成有‘医闹’不成?” 思来想去高俅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解释不然的话一名好好的医生怎么就会转行了呢? “嘿!这‘医闹’二字还真是精辟啊!”虽然说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字可是伙计很快就对这两个字表示了认同“可不就是那些‘医闹’嘛!周老好好看病好好开药结果那些人回去之后却不按着周老的药方煎药不仅有些药材的量放错了煎药的火候、时间也都不对最后吃出了人命却来骂我们周老医术不精。如果不是当时的大老爷明察秋毫找来了附近的数位有名的郎中来翻看药渣恐怕周老就要被那些‘医闹’给毁了啊!不过尽管如此那件事情对周老的冲击也是有些大了所以……” “闭上你的嘴!” 就在伙计说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紧跟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啊!掌柜的我……” 看见中年人走了出来伙计的忍不住缩起了脖子不敢作声了。 “回头再收拾你!”训斥了伙计一句这位掌柜的随即转头看向了高俅等人“诸位客官您要是想买药就买药不想买药转身就是大门别在这里跟我们胡搅蛮缠!” “得!我还变成胡搅蛮缠的人了!行吧!反正也不是飞见周老不可日后有缘自然是还有机会见到的我们走吧!” 看对方那种谨慎地模样高俅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肯定不会简单可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怪他们严防死守吗?可这又不是他们的错! ‘医闹’这种事情一直到了一千年后依旧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虽然说确实有一些医生医术不精或者是医德有亏可是有哪个行业就全都是十全十美的人呢?所有行业的从业人员都是参差不齐的因为一个坏的就去否认大部分好的甚至于否认这个行业最终导致那些好的转行或者被逼死最后这个行业彻底如一潭污水一般这就是那些人想要的吗?或许这就是那些人想要的吧! 每个行业都不会缺少人来做可是那些真正的行家里手却是被持有这种言论的人给慢慢逼走这不是一个时代的悲哀而是人性的悲哀。或许在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行医?可是那又如何?咎由自取如是而已。 抛开了脑海之中的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高俅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高俅不是党人、犹太人、工会会员、天主教徒、新教教徒这些事情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插手的。如果说高俅依旧在东京汴梁之中那么处理完了京畿禁军改革的事情之后高俅其实就能着手改变这一切不过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高俅也就不会再去考虑那么多了。 一边感慨着一边往前走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就看见了一条小河抬头一望正好看见了河对面的一座酒楼而在不远处一条老迈的狗正带着几条小狗往这边跑来。 “唔~!这里……好像是当时先生跟了元禅师吃饭的地方啊!只不过当时我是在那边的酒楼上面而不是在这河边了。” 高俅稍微回想了一下便回忆起了这里是哪里。 当时就在河对面的酒楼之内了元禅师被高俅这么一个‘小不点儿’说的哑口无言虽然说了元禅师有故意相让的嫌疑不过高俅当时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毕竟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经历这么多的事情。 “好了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慨呢?季旻你这么感时伤逝真像个老头子一样!你今年……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来着?” 苏过本来想要说高俅的年龄可是滑到了嘴边却是愣住了他还真不知道高俅今年多大了! “这个嘛……兄长你这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今年多大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 年龄的问题高俅一直没有解决虽然说在东京汴梁的时候也让人去私底下调查过自己可能的‘身世’可是几次三番的却是一直都没有结果。不过年龄这个问题知不知道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高俅也就没有太过纠结今天却是让苏过又给提起来了。 正文 第九章 酒楼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那什么兄长咱们什么时候去见先生?公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估摸着要去见先生应该问题不大吧?” 没有在自己的年龄问题上多纠结高俅直接问起了去看望苏轼的事情多年不见一直靠信件来交流高俅也是有一些想念苏轼的。 当然除了在想念苏轼之外还有那么两个人让高俅想起来就伤心以至于到了今天还是一身的素服。虽然说那两位已经不在了可是上他们的坟前上香却是应该的只不过碍于一些原因高俅一直都没有提起罢了。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高俅自然是要催促苏过了虽然说他自己也能去可是带上苏过心里面却是更加踏实一些。 那两位的坟茔想必应该就在离苏轼居住的地方不远处一想到那两位高俅的眼眶就不免有些湿润了。 “唔倒是也该去看看爹爹了说起来我也有半个月没有去看望过爹爹了。”说起了这件事情苏过也是唏嘘不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上一任知州因病致仕之后公务往来就特别的频繁闹得我也是一直都没有歇着的时候以前一个月至少能去看爹爹三、四回现在可倒好一个月就只能去两次了现在你这个新任知州以来说不得以后一个月只能回去一次了啊!” “……兄长咱有什么话直说行吗?你这么拐弯抹角的让人心里面特别别扭你知道吗?” 正在伤感的高俅突然间听到了苏过的这一番话已经到了眼角的泪水硬生生的就给憋了回去什么叫‘自己这个新知州来了之后一个月就能回去一次’了?自己不就是找他帮忙处理了一些公务吗?至于这么说自己吗? “哈哈!季旻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苏过大笑了两声没有在乎高俅的这两句埋怨紧跟着解释道:“我知道娘亲她们去世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不过你也不能每次一想到这件事情就痛哭流涕吧?人总有生老病死这是免不了的事情九泉之下娘亲她们若是知道了你是如此的难过她们就会开心了吗?” “她们……当然是不会开心的不过兄长你应该明白‘节哀顺变’这种话从来都是客套话就算是想出了这四个人的那位古人其实也并不能做到。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事情是说不明白的有些道理是用不上的啊!” 明白了苏过是想要宽慰自己可是高俅却是没有办法听进去有些事情永远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一般。 “季旻你……唉!我也不多说你了这些道理你都比我懂从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比我要聪明我劝你也是白劝。不过今天正好走到这里了咱们就不如去那间酒楼里面坐坐你说呢?” 正着讲道理讲不通苏过干脆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旁的事情反正今天是出来闲逛的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 “……也好反正也差不多要中午了咱们就在这里吃饭算了!” 抬头看看太阳估算了一下差不多也是中午十一、二点前后也是该吃饭的时间了高俅也就没有决绝苏过的提议也是很多年没再来这里吃过了进去逛逛也是好的。 十年的时间一件酒楼或者是倒闭或者是繁盛又或者一如既往总归是出不了这三种可能的。就高俅在东京汴梁见过的一件酒楼动辄就更换了牌匾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小二熬成掌柜的虽然不多却也时不时的有这么一例出现。不过今天这个酒楼却是让高俅有些好奇了。 整间酒楼从里到外装修什么的是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的可是从掌柜的到伙计高俅却是一个都不认是这可就让人很是疑惑了。因为一般来说换了东家之后这家店就算手头再拮据也是要重新装修一番的除非是那些打着招牌字号的百年老店可是那样的百年老店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转手呢? 坐在了昔日的那个雅间之中高俅望着窗外潺潺的流水忍不住摇了摇头“十年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没怎么样呢这十年就过去了啊!” “行了!别一个劲儿的感慨了看看吃点什么才是要紧的!” 为了不再勾起高俅那些令人伤感的回忆苏过干脆就不再顺着高俅说了直接往一边扯开了话题。 “唔~我倒是也不知道吃些什么好干脆这样有什么拿手的菜色全都送上来就是了。” 点菜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个难题高俅也懒得去处理这种让人为难的事情干脆让伙计看着上菜了。而且就这种小酒楼之中就算是再贵的菜又能贵到哪里去呢?无非是三、五两银子的事情罢了。 苏过不过是一个余杭县的县令每个月的俸禄不过是二十两上下却是从来都没有如此靡费过听见高俅的话之后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为难之色“季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啊?我们就三个人吃不了多少吧?” “嗨!兄长您吃不了多少我也吃不了多少可是张千他可是个大肚子汉他可是挺能吃的。而且就算吃不完咱们不也可以带回去吗?反正也是浪费不了的没事儿!” 不说高俅这个知州比苏过这个县令高了不少俸银要多了不少单单是高俅带出来的那三百两其实就已经够高俅花很长时间的了。 从东京到汴梁虽然说用钱的地方不少可是无非是打尖儿、住店这些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钱车马费高俅安全不用掏衣服、药材等七零八碎的东西也很多这些地方面根本就不用不着花钱因此到了现在高俅才不过花了三十多两手里还有两百六十两银子。这种情况下高俅根本就没有必要小心翼翼地计算自己的开销。 “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的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 苏过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是知道高俅在东京汴梁之中肯定是过惯了富裕的日子况且现在的高俅也确实没有必要这样接见因此苏过就没有再跟高俅争辩。 “好了!小二你下吧!”点完了菜高俅很是自然地就让小二离开了不过在小二临出门之前高俅又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对了小二你们这儿的东家在吗?如果在的话我想见见他!” “这个……东家倒是在不过东家愿不愿意过来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小的可不能给您保证!” 小二只不过是酒楼里面的伙计平常也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所以在听到高俅的要求之后显得比较为难。 “没事儿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东家愿意过来那自然是最好不愿意过来我也不会说什么别太担心了!” 只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高俅才会如此不过事情也不是很重要所以高俅也没有要求小二一定要做到。 “是!小的记下了!” 小二点了点头见高俅没再说话了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等着小二离开了之后张千才带着些许疑惑地看向了高俅“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唔倒是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想起了几个故人如果要是找这间酒楼的东家应该是知道一些的所以说顺便就想找他问问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高俅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其实确实就是这么简单高俅也没有想要做些别的什么。 这边高俅跟苏过、张千两个人说着话已经有另一位伙计送过来了刚冲好的茶水。紧跟着几个凉菜送了上来陆续地就上起了热菜。期间这个送菜的伙计也曾问过高俅需不需要喝酒不过高俅和苏过的酒量都不怎么样而张千一个人又不太好意思喝酒所以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一个壮汉才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屋内的高俅低声开口说道:“就是几位客人要见我吗?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值得几位如此啊!” “呵!菜都上全了才来感情这位酒楼的东家也挺……” 听到了这个声音再想想对方出现的这个时间的凑巧张千本能地反嘲讽了一句不过转头看的时候却是忽然间愣住了。 正低头吃菜的高俅听见张千说话就说了一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也抬头看了起来“张千你是怎……张江?怎么是你?!” 门外面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高俅在杭州的时候认识的那个耆户长——张江! 如果高俅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张江是跟杭州府的一霸林豹成了亲家后来具体是怎么样高俅就不知道了。可是今天看这张江的样子却好像过的并不是多么的如意这就让高俅有些不理解了。 “您是……” 听着高俅的意思应该是认识自己可是张千仔细想了半天自己好像也不认识对方啊! “嗨!这话怎么说的!那什么张千你让他好好看看!” 高俅本想着让张江好好瞅瞅自己可是想了一下之后却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转而让张千站了起来。 十年前的高俅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幼童而且那个时候痼疾未除身体可不是一般的瘦弱这些年来的调养早就让高俅和当年不是一个模样了如果张江还能认得出高俅来那才叫见鬼呢! 张千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与张江四目相对互相看了一会之后张江忽然一声惊叫! “哎呦!这不是张千吗?你又回杭州府了?这么说……您是苏老大人家的小公子?” 张江认出了张千当即就惊呼了一声然后再看了看高俅依稀之间觉得高俅的眉眼很是眼熟随后便认出了高俅。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坐下再说!”招呼着张江坐到自己的对面高俅随后说着:“那什么你好好的耆户长当着怎么就变成了这酒楼的东家了呢?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个……一言难尽啊!” 也许时间真的是最好的磨炼张江曾经不过是一个拙嘴笨舌的耆户长现如今却也知道感慨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你好像跟林豹……” 具体的事情高俅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高俅便故意停下了将后面的话留给了张江。 “嗨!别提了!小公子您是不知道当年我跟林豹做了亲家娶了他的妹妹没过几年我那婆娘也有了身孕不过后来生病我那大舅哥找人看病煎药的时候却是弄错了分量、搞错了时间害的我孩子都没了。” 说起了林豹张江可是满脸的无奈虽然说自己大舅哥不怎么样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他又能如何呢?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后来如何了呢?” 高俅感慨了两句紧跟着再次追问起来。 “后来?哼!后来我那大舅哥以为是看病的给瞧错了好一顿闹错过了我那婆娘的救治……” 说起了这件事情哪怕林豹是自己的大舅哥张江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毕竟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节哀顺变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高俅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只能用自己都不愿意听的话来安慰张江了。 不过高俅的话刚一出口张江却是愣住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小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那婆娘又没死我为什么要‘节哀顺变’啊?” 正文 第十章 团练 “额……是这样吗?那你刚才说……” 听了张江的话高俅也是觉得有些尴尬怎么自己这劝人还劝的不对了呢? “嗨!我刚才说错过了我那婆娘的诊治不假不过也只是再也不能怀孩子了大人倒是没什么事情。不过子弹啊件事情之后我那大舅哥也没脸再在杭州城待下去了后来托人找关系的找了个差事儿做不过听着说好像是不太如意前些日子刚回来不过也没有来见我们。” 张江摇着头对这一笔糊涂仗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唔……没脸再在杭州城待下了?难不成……给你夫人诊治的人是杭州城内的周济民老先生?” 对于张江的话高俅觉得很是奇怪仔细思考之后更是一脸的怪异。 按理说就算是林豹做的事情不对最多也就是没脸见张江和他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够在杭州城还待不下去了呢?如果不是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得了的人那么这件事情才能说得通接着往下想张江的老婆看病牵扯到的人物那自然是只能医生了。再结合刚才听着药铺掌柜的说周济民遇到‘医闹’了这前后一联系整件事情就串到了一起了。 虽然说听起来有些巧合可是在这不大点儿的杭州城里面谁跟谁都是能扯上关系的所以说这种巧合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巧合了。 在高俅说完之后张江忍不住感慨起来说道:“小公子一如当年那般聪慧不错就是老先生给我家婆娘治的病本来这件事情也怪不到人家头上可是我那大舅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应该也知道自然是不管不顾地就冲到人家里去将老先生给拉出来硬逼着在我那孩儿的墓前磕头。后来事情弄清楚了老先生一怒一下不再行医我那大舅哥也是没脸再在杭州城里面待下去了!” “嗨!这种事情怎么说呢?!糊涂账!” 对于这种事情高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周济民冤枉吗?确实是冤枉毕竟好好行医悬壶济世可是偏偏赶上这么档子事儿不管是因为哪里出的问题首先周济民心里面就不会好受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医者父母心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面肯定是不好受的。随后又被人不问青红皂白地这番侮辱周济民作为一个人的尊严都受到了践踏如果是换了血气方刚的周五味在这里的话说不准就直接扑上去跟林豹玩儿命了可是老先生终究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怒之下不再行医却也是常理。 可是林豹就错了吗?虽然说行为过激了一些但是终究是可以理解的。人家都是张江的大舅哥是张江夫人的亲哥哥也是那不幸离世的孩子的亲娘舅。老百姓都说‘爹亲叔大娘亲舅大’如果是一家人之间闹什么矛盾了亲娘舅来了那是说了算的这种情况下亲娘舅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其实并不是不能理解。 人啊就是这样当自己站在一方的时候按着这一方的思路去分析很容易就会感同身受。可若是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种鬼话旁观者连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一定能够完全了解又怎么能看清楚‘当局者’的无奈呢? 这一个发生在北宋杭州府的‘医闹’事件注定是一笔糊涂账。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那什么现在你就在这里开着酒楼也不做别的什么了?” 这件事情怎么着也算是人家张江的伤心事也是说不清道不明高俅干脆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问起了张江现在的情况毕竟当初的张江可是个耆户长虽然说并没有多大但是那也算是吃朝廷俸禄的怎么着都比开个酒楼要安稳的。 “以前我是耆户长可是后来稀里糊涂的我就留在了杭州那耆户长的差事我也没法接着干啊!后来我那大舅哥离开杭州托人找了个差事这酒楼他盘下来也没人看着我就在这里先给管着了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说起自己的遭遇来张江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按着现在的价值观来说他确实是在走下坡路了。 “唔~从刚才你就说那林豹在外面托人找了个差事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跟林豹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不过现在已经说起了他高俅就顺便问了一句。 “这个……听说是花大价钱找了个团练副使的差事也不知道集体如何不过好像是不太好要不然他前些日子也不会回来杭州了不是!” 对自己的这个大舅哥张江的心里面也很是复杂不过还是照实跟高俅说了。 不过等张江说完高俅却是满脸的怪异跟坐在自己身边的苏过对视了一眼高俅发现苏过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团练使全名团练守捉使唐代管制负责一方团练的军事官职。而团练其实就是地方性的民兵组织。在唐代的时候团练使有都团练使和州团练使两种都是负责统领地方团练的地位略低于节度使。不过一般来说都团练使都是由观察使兼任州团练使都是由刺史兼任的。 不过跟唐朝的团练使比起来大宋朝的团练使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了。 大宋朝采用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团练使只不过是一个虚衔而已各州的团练使只不过是武将的寄禄官没有固定的人员限制没有执掌也不驻守本州。而寄禄官则是只有名衔而无职事的一种管只作为升迁、铨述的一个一句换而言之就是一个空有名号的闲职。 虽然说团练副使比团练使还要差生那么一些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捞到的。如此情况下林豹托人给自己找了这个么差事怎么能不让高俅感觉到不可思议呢?而深知这里面的猫腻儿的苏过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这林豹能托人找这么个闲职也确实让人感觉到其手段不一般。 “那个……小公子还有……这位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个表情?我大舅哥那团练副使有什么问题吗?我记得苏老大人也当过团练副使吧?” 虽然是道听途说的可是对于这件事情张江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苏轼曾经当过黄州团练副使自己的大舅哥现在也是团练副使!这种道理在升斗小民这里就是如此。 “这个嘛……张江你说的都对!都对!哈!来吃菜吃菜!”高俅也不好打击张江招呼着张江吃菜随即转移话题冲着说道:“说起这件事情来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杭州的团练是谁负责的?我好像也应该见见他才对啊!”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了杭州这边的军务已经有一年多没人管了毕竟这边也不是边州有没有团练其实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所以我也就从来没有问过。” 对于高俅的问题苏过还真是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这件事情所以现在就是想要回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不过苏过这话也不是没道理的如果是河州那等所在常年要防备吐蕃人那军备自然是要整齐的可是杭州这种地方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事情也用不着管理军务的人啊!既然是用不到的那又有谁会在乎呢? 就在这个时候正埋头吃菜的张江忽然间就抬起了头来说道:“杭州的的军务?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来着他跟你我那大舅哥说杭州这会派过来了一位大人会重整军务所以我那大舅哥才会回来的想要看看有什有什么机会。按着时间上来说那位大人应该是已经到了才对!” “有这么回事儿吗?我从东京汴梁出来倒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难不成是在别的地方调动过来的吗?” 仔细想想高俅也不记得东京汴梁有谁跟着自己的步伐出来了反正这件事情他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只是这一番话却是让苏过的表情突然间凝滞了好一会之后苏过才开口问道:“季旻你确定从东京汴梁出来不清楚这件事情吗?” “兄长您这是怎么了?要是知道的话我还能瞒着您吗?真是的!” 对于苏过的怀疑高俅可是很不高兴的哪怕他瞒着赵佶都做过不少的事情可是跟苏过却还是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 “那个……季旻皇上给你的敕令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看过?” 苏过的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开口问着高俅。 “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吗?” 赵佶给高俅的东西高俅还是真的没有看过一眼毕竟口头上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让自己以龙图阁学士出知杭州还有什么好看的? 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因为入了朝所以平日里高俅就不带着招文袋了一来没什么用二来也不方便了。不过离开的时候那招文袋又重见了天日高俅就干脆将赵佶给自己的东西塞进了招文袋里再也没有过。 “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觉得一会回去之后季旻你最好是看一看上面是怎么写的因为我觉得张江说的那个派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在说你啊!” 想想这种可能苏过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说高俅跟自己的关系比较亲近可是这种事情还是让他感到嫉妒。 权知杭州州事或者是权知杭州军州事虽然说这两者只是差了一个字但是这之间的差别可是有如天上的云彩和地下的泥土一般了。如果说是前者倒还是好说如果是后者那高俅这跟贬谪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小公子您……您当官儿了啊?” 张江虽然脑子不算灵光可是也算不上笨听着高俅跟苏过的对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询问起来。 “这个……是吧!皇上跟我说让我以龙图阁学士出知杭州别的倒也没说所以给我的东西我也就没仔细看估摸着里面是有什么我没有发现。” 前面的回答是冲着张江说的不过后面的话高俅却是用来回答苏过的了。 “哎呀呀!原来您就是我们杭州府的新任知州大人啊!这个……那个……我……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您不要怪罪啊!” 一听见高俅承认自己的身份张江立刻就慌了神如果高俅只是苏轼家的一个小公子的话那张江倒是不觉得如何可是杭州府的知州大人啊!那可是跟当初的苏老大人一样了啊! 如此情况下张江自然是要大惊失色了跟本地的父母官坐在一起吃饭自己这是多大的胆子啊!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一个知州而已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坐下该吃菜吃菜别整那么多没用的!” 眼看着张江就要行礼高俅连忙摆了摆手不说自己跟他相识就是自己的理想高俅也是不希望让别人太过拘束的。 “那怎么行!大人您可是知州啊!这样我去让人再去炒两个好菜您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知道了高俅的身份不一般张江自然是没有办法做到像刚才一样了连忙起身跑出了雅间去忙活去了。 “你看这……这话怎么说的?这还是以前认识的人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呢?” 高俅面带为难之色看着身边的苏过感觉很是无奈。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不过时间久了可能人家就会习惯了吧!” 想想自己当初回到家之后的情况苏过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他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正文 第十一章 委任 “算了吧!这顿饭吃的也是没什么意思了本来是来找找当年的回忆的结果你看现在这……张千留下一锭银子咱们走吧!” 被张江搞得一点心情都没有高俅却也不能发脾气只能是跟张千吩咐一声然后起身就走。 后边张千放下了一块银子大概又五两左右然后便追着苏过离开了。 刚嘱咐完自家的厨师做两个好菜送上来张江刚从后厨走出来走到大堂准备上楼上雅间去找高俅却看见高俅从楼梯上面走了只来直接走出了自家的大门连带着苏过也离开了。因为张江之前嘱咐过伙计高俅这一间不用掏钱所以从掌柜的到伙计也没有想着拦一下高俅。 好在最后还有个张千张江紧走两步赶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张千的胳膊“兄弟这是怎么了?大人这怎么就要走了啊?” “这个嘛我家公子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些要紧的事情不得不赶回去处理所以今天这顿饭就只能先这样了。改日改日有机会了我家公子肯定还会过来的!” 对着张江张千自然是不能说的太直接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张江两句之后就赶紧出门追高俅他们去了。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张江自然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除了有些遗憾之外别的倒是也没有多想。不过随后便有上楼收拾的伙计捧着一块银子跑了下来。 看着这一块大概五两上下的银子张江沉默了。 且不管张江心里面在想些什么高俅已经跟苏过带着张千一同回到了府衙而回到府衙之后高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花想容去给自己做点饭虽然说刚才在张江那里点的菜不少可是高俅根本就没怎么吃就离开了就算高俅的饭量不大吃这么少也肯定是不行的。 在跟花想容吩咐完了之后高俅随后便走向了自己的书房一通翻箱倒柜之后在自己书箱之中的一个角落之中发现了许久不见的招文袋。打开了招文袋之后赵佶给高俅的敕令便跃然眼前了。 取出了招文袋中的敕令高俅仔细地阅读了起来在看到‘权知军州事’的时候真个人就愣住了大概经过了五分钟之后才抬起了头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唉~!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啊!” 高俅叹息一声紧跟着就抱怨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能够来到杭州这边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的生活可是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赵佶也不知道是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东西竟然将杭州都扔给高俅了!这让高俅还怎么静静的享受生活?而且这件事情赵佶也没有对高球说而是写在了敕令之中如果不是机缘凑巧可能高俅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了。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州事高俅可以找苏过帮忙可是这军事上面高俅该怎么办?如果当初知道赵佶会来这么一出的话那怎么着也要将李直方带回来了。当然武松就是没有什么必要了毕竟李直方多少也算是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武松是一点儿都不懂的。 可是现在李直方留在了东京汴梁并且还是高俅给李直方写的‘介绍信’高俅想要找人给自己帮忙也是找不到了。虽然说身边还有一个张千可以用可是张千以前只是在衙门里面做过衙役跟做过县尉的李直方完全没有相比较的可能而且高俅身边就这么一个人了要是脸张千都派出去了那接下来高俅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高俅也是没有姓楚什么好的办法来“那什么兄长你知不知道杭州这边团练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我要是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问的话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所管辖的余杭县百姓生活富足平日里鸡鸣狗盗的事情都不怎么发生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回答?”苏过皱了皱眉头对于高俅的问题也确实是帮不上任何的忙思前想后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你倒不如找个衙役来问问说不准知道的能多一些。” “兄长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那什么张千你去给我叫一个衙役来我有些事情要好好问问他们!” 高俅点了点头心里面也知道苏过说的都是对的因此一抬头就将张千给打发了出去找人去了。 书房在后衙之中而后衙就是在衙门的后面前后是相连的张千这一去大概是一盏茶的时间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功夫便找了一个衙役带了回来。 “公子人我给您找来了!” 张千的声音之中有一丝紧张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高俅也不明白张千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他也不是十分的在意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敕令一边随口说道:“行了让他进来吧!” “是!公子!”张千答应一声随后朝着门外说了一句“进来!公子要问你几句话!” 门外的衙役走了进来站到了书桌的面前。 高俅又盯着桌子上的敕令看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来“我来问你咱们这杭州地面上乱不乱?有没有什么人数众多的盗匪横行?” “启禀大人盗匪倒是也有一些不过前些年也不知道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听说是换了个头目这两年倒是安静了不少。说乱的话其实也没有多么乱。” 衙役朝着高俅一拱手十分恭敬地回答着高俅的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哎?李万?怎么是你?” 听完了衙役的回答高俅也正好看见了对方的脸愣了一下之后高俅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那个……大人我……” 李万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低下了头来。 当年高俅跟着苏轼离开杭州的时候张千曾经跟李万仔细地商量过这件事情中间的过程不去考虑最后李万是没有跟着高俅一起离开杭州而张千却是跟着高俅走了。虽然说现在的高俅明面上算是被贬谪到了杭州可是以高俅的年龄来说二十岁左右的知州这也是了不得的啊!没看见余杭县的县令小苏大人都快三十了嘛! 当日在城门口的时候李万跟张千见面的那一次在知道了高俅回来杭州做官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随后的几天之中张千说起这些年来的经历更是让李万嫉妒万分那可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啊!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到了哪一个级别可是李万心里面也明白绝对要比知州大了不知道多少了! 如此情况下再次出现在高俅的面前李万的心里面又怎么可能不五味杂陈呢? “好了好了!这个等回头再说现在咱们先说说杭州的治安问题那些盗匪这两年里安分了不少是一直安分守己吗?不应该吧?” 对于这种事情高俅最多也就是在书里面见过不过就凭着猜测高俅也知道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的话真要是那么安分那里还算是盗匪呢? “这个……大人您明鉴听往来的客商们说这些盗匪平日里只对过路的商贾下手索要的金银也不算是很多算是很守规矩的。常说的‘十不抢’、‘七不夺’、‘五不准’什么的他们倒是挺遵守的。” 李万所有的认知都是从哪些行路的人嘴里听说的虽然不一定多么准确但是基本上是不会错的这一点李万还是有把握的。 在听完李万的这番话之后高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所谓的‘十不抢’、‘七不夺’、‘五不准’之类的高俅还是知道的都是盗匪之中的规矩。 ‘十不抢’说的是喜车丧车不抢;僧侣、道人、尼姑不抢;鳏寡孤独不抢;单身的行夜人不抢;走方卖药的郎中不抢;摆渡的不抢;车店的不抢;赌博的不抢;信差不抢;挑八股绳的不抢。 ‘七不夺’说的是娶姑娘送媳妇的不夺;送葬起坟的不夺;和尚道士不夺;妓女不夺;吹鼓手不夺;学士不夺;郎中不夺。 ‘五不准’则是说不准抢穷困百姓;不准调戏、奸**女;不准进产妇房间;不准走猪或驴在前面横走过的路;不准动用娶亲人家的酒饭。 这里面有的交叉有的互为补充确实是盗匪之中不成文的规矩。这些规矩之中有的是因为确实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比如说信差、挑八股绳卖瓜果梨桃的跑出来抢一次都不一定够鞋的磨损;有的则是因为跟人家之间总有打交道的时候那车店、摆渡、还有走方卖药的郎中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用上人家干嘛要去得罪他们;最后就是对运道的敬畏那些婚丧嫁娶的、僧道之类抢了他们就相当于损了阴德况且油水也不会很多犯不上为了这点钱财给自己添麻烦。 当然这说的都是守规矩的盗匪那些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的却是不会管这么多不过那些坏事做绝的人下场也并不会多么好。 一帮子盗匪守规矩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不过好到跟收过路费一样这就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难不成是后世的某个收费站的工作人员也穿越过来了?高俅不知道。 “守规矩的盗匪么但是他们终归还是盗匪。他们要只是如此的话那还好说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一辈子都会如此的安分守己呢?” 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书桌高俅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么一股盗匪将规矩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他们终归是盗匪就算他们现在守规矩谁能保证他们一辈子都会守规矩呢?在一些特殊的时候就算是那些良民都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更何况本身就是暴徒的人呢?将希望寄托于对方会一直如此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人难道……您是要……” 稍微有些迟疑李万也没敢将话全都说出来毕竟如果真是像他想象的那样那这事情可就要闹大了自打十年前的流民事件之后杭州府的地面上可是平静了很久了。 “我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只不过这盗匪毕竟还是盗匪我就算不对他们做些什么总也应该要防着他们啊!这点上总是没有错的吧?”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其实李万能不能理解不是很重要只要自己身边的苏过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后面就好商量了稍微思考了一下高俅接着说道:“好了杭州本地盗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李万我来问你杭州团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团练的事情……大人团练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具体的情况毕竟团练都已经散了这么久了哪里还有什么团练啊!” 对于团练的事情李万的脸色显得很古怪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心的为难。 “团练散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说实话高俅之前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不然听到这个消息肯定要跳起来不可。 这可是一方的团练啊!怎么说没就没了?若是往常的话高俅肯定要抓住李万的衣领让他好好解释一番不过从东京汴梁而来一手引导了京畿地区禁军的改革高俅却还是有些承受能力的。 就连京畿的禁军只剩下的一小半而且这一小半儿还是加上那些老弱的那地方性的民兵高俅又能要求他们什么?尤其是杭州这种地方不必河州那种边州团练这种乡兵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平日里有个小偷小摸的衙役就已经完全够处理的了那种团练根本就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所以说团练出问题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文 第十二章 意外来人 再加上杭州这边该是有一些时间没有人管理团练的事情了那么团练废弛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只不过高俅不能够想象的是团练竟然已经不复存在了!团练没了杭州这边要是出些什么事情那可就够高俅受的了高俅甚至在怀疑赵佶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杭州这边的团练已经糜烂成了什么样子故意在给高俅找麻烦! 如果说团练只是有一些懈怠那么这件事情还是比较好解决的最多高俅费些心力罢了可是现在的团练已经没了这让高俅怎么处理? “兄长你看这……” 万般无奈之下高俅只好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苏过低声询问起来。 “这个……李万团练里的人不会凭空消失他们都去了那里这你应该听人说起过吧?” 苏过也不是很懂团练的事情只能是凭着自己在公务上面的经验开始询问李万。 “这个小的就不是十分的清楚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衙门这边跟团练那边接长不短的还能有一些联系不过到了现在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各管各的他们去了哪里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大概是回家务农了吧?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好去经商又不会只能是凑合着种田来维持生计。” 对于更加具体的事情李万这么一个小小的衙役自然知道的不会那么清楚摇了摇头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回家务农么?这个倒还真是个麻烦!” 高俅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都回家务农了不过暂且先这么想这却是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了。 试问一个老百姓好好的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种田没有任何缘由的你就要找人家回来参加团练哪怕说这个人以前就是团练里面的乡兵这样做也是有些不太合适的。而且眼下杭州府的地面上又是那么的太平人家的小日子过着挺舒坦的又何必要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当然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全都回家务农了这个高俅还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的如果有那么多地给他们种的话他们还至于参加团练吗?说不准这团练干不下去了之后有的人就落草为寇了这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想太多都没有用高俅现在遇到的麻烦可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那这杭州的团练就只能是抛下不管了高俅毕竟只是一个人又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总不能撒豆成兵吧? 只是话又说回来团练就算是整不起来对高球来说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大不了就是混日子嘛!水泊梁山又不是在杭州真要是出什么问题反正也轮不到杭州这边。想到了这里高俅就踏实了下来。 “唔~不管团练之中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总之先尽可能的召集人手吧!如果之后召集起来的人多了那么咱们就按着人多的方法来操练如果人少的话我们就按着人少的办法来操练。反正这团练的事情是要先准备起来的。” 思前想后反正是要做高俅也就没有再犹豫直接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这个……季旻团练的人手解决了可是还有粮草什么没有解决你看这个……” 见高俅定下了基调苏过在一边忍不住开口提醒起来。 苏过自然是好意的虽然说高俅是奉命‘权知杭州军州事’可是这衙门和团练那边终归是两个系统团练那边要用的钱财、粮草等物总不能从衙门这边出吧?看着高俅如此轻易就开口了苏过着实是有些担心。 “这方面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到不过兄长你说的也有道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团练的人组织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可是粮草等辎重要运送的话也是需要时间的。不过这件事情么……”说到这里高俅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了头去看向了站在门边的张千“张千你去负责一下这件事情吧!” “啊?我!公子您不是开玩笑吧?” 听见高俅的话之后张千当即就是一愣自己也就是在衙门里面当过差自家的公子怎么这么大胆直接就让自己负责这么大的事情呢? “开玩笑?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高俅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我现在身边没有什么人了不让你去办我还能找谁呢?虽然说兄长就这这边可是不说兄长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多少单说在这边帮我处理公务已经很难为他了团练的事情再让兄长盯着那就太不像话了!” 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苏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神色而张千却是随即明白了过来。就像高俅所说的那样苏过毕竟是余杭县的知县因为知州的传召而来在这边帮着高俅处理了两天事务这其实是不打紧的。可是团练的事情一旦开始那就是要一直盯着的苏过若是负责团练的事情那他治下的余杭县怎么办?总不能才不管不顾了吧? 高俅的身边现在没有多少人可以用了虽然说还有李韵的哥哥在可是高俅根本就不了解这么个人又怎么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托到对方的手里呢? 如此考虑高俅也只能让张千去操办这件事情了。毕竟张千曾经在衙门里面待过一些年头有一些事情他是知道怎么处理的而且召集起来的团练肯定也是在杭州府的附近倒是不用担心高俅需要用人的时候找不到张千。 这边安排完了之后高俅便将张千和李万给打发了出去。其实对于张千的那点小心思也就是想要提携一下自己故交李万的想法高俅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明着说出来。如果没有这点小心思的话张千又怎么会找李万过来呢?衙门里面的差役不少比李万资格更老、知道更多的人肯定也是在的。不过这种事情说不说的其实都没有什么必要。 等着张千跟李万离开之后高俅随手将赵佶交给自己的敕令就扔到了书桌之上然后向后一靠靠坐在了椅子上随即一声长叹感慨道:“唉~!怎么事情就这么多呢?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享受闲适的生活吗?” “你啊!还是这个样子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说呢!” 看着高俅如此的懒散苏过也很是无奈天底下敢于如此随便的对待皇上敕令的估计也就高俅这么一个人了可是话又说回来季旻的这性子其实也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养成了的。 “怎么说?爱怎么说怎么说我管他那个去了!兄长你可真是有这个操心的闲工夫不如讨个婆娘生个孩子先生知道了肯定是会十分开心的!” 对于苏过的说法高俅是十分的不在意并且随口还嘲讽了一句。 只是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苏过却是突然间笑了起来“我那儿子都好几个月了我还讨什么婆娘?这种话啊季旻你还是给自己留着吧!整天这么不着调的什么时候才能成家?人家容儿跟你总也有十年了吧?你就一点的想法都没有?” “哎呦呦!兄长你可饶了我吧!这种事情啊就是糊涂账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就觉得头疼!”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高俅可是一脑门的官司生怕苏过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赶忙开口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兄长你的儿子都好几个月了那岂不是说今年上半年就已经出生了?那再算上怀胎十月的话兄长你至少是去年到东京汴梁去之前就成婚了啊!这件事情怎么没有跟我说呢?” “这个么其实就是去年年初时候的事情不过当时操办的仓促也就没顾得上写信通知你随后我到了汴梁之后又不小心让你将那些事情知道了我哪里还有心思跟你说我成婚的事情?” 面对高俅的质问苏过可是不想被埋怨也顾不上接着追问高俅了赶紧开口解释了起来。 “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 想想去年年初的时候正好是赶上帮赵佶争夺皇位的事情平日里可是忙得很跟苏过说句话的功夫都很少后来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赵佶登基开恩科苏过平日里就是用工苦读高俅也不好去打扰再后来苏过金榜题名紧跟着就赴任余杭了说起来倒是自己以前没有问过这件事情。 不过以前忘了问今天却是想起来了高俅的眼珠骨碌转了一圈随后问道:“不知道兄长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啊?我那侄儿又取了什么名字?” “这个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家只是寻常而已。至于你那个侄儿么‘左手执龠右手秉翟’取名为苏龠。” 苏过随口回答着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可是高俅心里面却明白苏过心里面肯定还是有芥蒂的。当然不是说苏过就对自己的夫人又多么不满只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苏轼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苏迈二儿子苏迨三儿子苏过。 大儿子苏迈出生最早娶过两个媳妇第一个是吕陶公的女儿第二个是石康伯的女儿。后者自然是不用多说当世名家不知道的自然是没有几个人了而前者那吕陶公至少也是一个御史的身份。可以说苏迈的这两个媳妇出身都是十分不错的。 二儿子苏迨因为观念跟苏轼不同所以之前一直都是在外游学。娶过两个媳妇第一个是欧阳修的六子欧阳棐的六女后来续弦娶了自己亡妻的亲妹妹这自然是更加不用说了。 只是到了苏过这里娶的女子出身却没有那么好了虽然说琴瑟和鸣平日里苏过跟自己的夫人过得也算是和睦美满但是这心里面也不是一点的想法都没有的。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也是没办法插嘴的毕竟他是一点的经验都没有摇了摇头随即便说道:“唔!倒也是个好名字先生看了这个小家伙之后肯定开心的不得了吧?” “开心……应该是吧?如果龠儿不拽爹爹胡子的话我觉得爹爹可能会更开心的!” 想想自己的儿子苏过的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小家伙嘛!总是这么淘气!反正先生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不是么?” 高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苏轼不是第一天当爷爷了说起来苏迨的那两个儿子出生的时候自己好像都还没有来到北宋呢! “是啊!两个家伙岁数都已经不小了而且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啊!”苏过自然是知道高俅说的是谁随即话题一转接着说道:“所以说季旻你的事情最好也上点心吧!苏符他们哥俩儿都要有孩子了你这个当叔叔的还没有结婚这成什么样子嘛!” “哎呦喂!我说兄长我好不容易把话题给引开您怎么又转回来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成吗?” 说来说去结果又让苏过说到了自己的身上高俅可是十分的无奈连忙求饶起来。 “不是说不说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情你必须……” 苏过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高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高俅都是没有理由拖延的。 不过事有凑巧就在苏过准备好好教育高俅一番的时候突然间张千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高俅一拱手说道:“公子!” “嗯?怎么你又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皱了皱眉这张千才出去一会儿按理说应该是去做自己吩咐的事情去了怎么这就回来了?不过这回来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帮自己躲开了苏过的训诫。 正文 第十三章 新任通判 “公子是这样通判大人到了!” 张千满脸的慎重将自己回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其实也是听凑巧的张千刚带着李万出了府衙的门口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直接就截住了他们。如果是往常的话张千也不至于在意这种事情在高俅的身边这么多年多少的气度还是学到了一些绕开对方也就是了不过对方却掏出了一份公文说是来找知州的这就让张千不得不停下了。 仔细看过对方公文上面封着的火漆之后张千知道对方确实是公门中人在问过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赶紧让李万招呼着对方自己就先跑到后衙来通知高俅了。 通判通常来说是作为一州之长的副职存在的为的就是权衡一州知州或者知军的权力平常的公文一般是要有通判的签发才算作数。并且在特殊时候通判还有直接越过知州上报的权力。就比如说十年之前的杭州再苏轼上任之前整个杭州府就是由通判代为管辖的。由此也可以知道通判的权力有多大。 虽然说因为官职的混乱等一系列的因素通判并不是每个州府都会设置但是一旦出现那么就一定是跟知州平起平坐的所以张千才会如此的紧张。 “通判么?这里什么时候有的通判?”高俅皱了皱眉随即看向了身边的苏过“兄长这个什么通判的来历你可知晓啊?” “这个嘛……还真没有听说过。上一任知州在任的时候一直都没有通判下来过随后那位头知州因病致仕你就走马上任了。这通判是个什么情况我还真不是特别清楚许是朝廷才任命的?” 在余杭县当了一年的县令苏过还真没听过有关通判的什么消息那之前肯定是不存在这么个人的如此想来这个通判应该是新来的才对至少不会比高俅的任命要早。 “才任命的?倒也是说不准!” 仔细想想赵佶将偌大的一个杭州交给自己这也确实不是那么现实的之前高俅还有些疑惑现在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知州反倒是让他明白了过来这必然是赵佶一种制衡的手段了。 “季旻我跟你说不管如何这通判都是朝廷任命的一会见他的时候你可别太失礼了才好!” 深知高俅的脾气秉性苏过赶忙提醒了起来不然一会儿见面了真要是闹得不好看了那才叫麻烦了。 高俅微微一笑明白苏过是担心自己连忙开口解释道:“兄长放心就我现在的状态巴不得能有个人来分担我的职责哪里会失礼呢?只要那个通判跟我好好说话那我肯定就不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这点还请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那什么咱们是不是出去见见这位通判?” 有了高俅的口头保证苏过才算是踏实了下来想来那位通判大人也不应该是不知礼数之人所以苏过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高俅与苏过一同转出了书房来到了前面的客厅之中在门外面高俅就看见了一个跟苏过年纪差不多的俊俏书生坐在了那里正端着一杯茶仔细地品茗。看这人的模样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高俅和苏过便同时都送了一口气。 迈步走进了客厅之中还没有说话高俅先举起了双手然后就要准备见礼。 不过对方的动作却是比高俅要快那边高俅刚举起手来对方已经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来朝着高俅一拱手然后从一旁的茶桌上拿起了一份公文递到了高俅的面前说道:“想来您就是知州大人了吧?在下张根乃是新任的通判这是某的公文今日才到杭州便过来拜访了。” “哦!原来是张大人请坐请坐不要拘束嘛!” 随手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公文高俅看了一眼上面的火漆随后便放到了一边的茶桌上紧跟着便领着苏过坐在了张根的对面。 坐下了之后高俅看了看张根然后又低头思考了一下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些“那什么张大人您认识我是不是?” “这个……在下乃是中书侍郎曾布曾大人的学生原先也是在东京汴梁之中任职曾经远远地见过大人一面。只不过当时在下只是一个户部的小官儿没有资格到高大人的面前因此高大人没有见过在下也就是了。” 面对高俅的询问张根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曾布的学生仅凭着这么一条整根也就不用再给任何人名字不过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张根对高俅这个被贬谪的人还是恭敬有加虽然说比不上对待自己老师时候那么尊敬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唔~曾大人的学生这么说你通判杭州是曾大人举荐的了?” 一听张根说自己是曾布的学生高俅当时就松了一口气不管自己跟曾布的关系关系如何可是两方毕竟没有什么过节如此一来也就没有必要那么紧张了。 “这个嘛……自然是老师举荐的。” 说起这件事情来张根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凭着自己老师的关系升官在现在的张根想来多少还是有些羞于开口的。 “这个倒真是曾大人举荐你出知杭州是不是嘱咐过你什么?” 闹不明白曾布是怎么个想法不过高俅也没有太过上心想来对方也没有对自己下手的必要那么应该就是别的事情了。 “老师倒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祝福在下让我跟大人您好生学学。其他的老师就没有说过了。” 看着高俅那明显稚嫩的脸庞再想想自己老是嘱咐自己时候的状态张根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师是想要自己跟高俅学些什么难不成是学习如何‘驻颜有术’吗? “这个么……曾大人说话还真是寓意深刻啊!” 高俅也闹不明白曾布这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想来想去跟自己交好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毕竟高俅出知杭州权知军州事日后被重用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在这种情况下提前派出个人来跟高俅交好倒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是啊!老师说话一向如此!”很是赞同高俅对自己老是的评价张根忍不住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那高大人不知道这杭州府……现在有什么要务吗?” “要务么要说有还真有。杭州的团练现在是糜烂不堪不管如何我们总是要拿出点办法来的哪怕说团练重建之后用不上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团练就这样糜烂。” 说到这里高俅忍不住又看了张根两眼。 这就好鄙视高俅正在打瞌睡紧跟着曾布就扔过来了一个枕头。其实高俅对政务什么的不是不懂可是真让他自己去做的话他就会觉得很麻烦特别的不想做。现在出现了张根这么个通判不管是从私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从职责分配上来说高俅都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事情交给对方去做。尤其是团练的事情根本就是要从头做起如果让高俅来办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活活累死的所以这种事情交给张根去做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高俅高兴的就要跳起来了只不过随后张根的反应却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团练?团练的事情我还真不是特别的清楚以前的时候我是在户部任职的对于这团练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张根倒是没有说假话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必要说假话。 张根本是户部的人而户部是负责掌管户籍、财政的一个所在虽然说官场众人对于其他方面的工作内容多少都是了解一些的可是真要说到操作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可能了。 高俅也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又不是那么难理解。通判是知州的副手平常负责的事情也是有关户籍、财政的事情让一个户部的人来做起事是十分正常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张根这么个人也总比没有的好想通了这些高俅随即便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团练的事情我们必须要提上日程来虽然说你对团练的事情不是特别的熟悉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你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熟悉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曾大人又何必举荐你通判杭州呢?让你好好在户部做一辈子不就行了吗?” “大人说的倒也是真情实话那您看……” 即使是知道团练的事情自己差不多是一窍不通可是无奈高俅说的话也确实是有道理张根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接着问高俅了。 “我看?我看什么?我告诉你团练的事情我是交给你了我什么都不看了!”高俅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转头朝着是身边的苏过努了努嘴“看见没有我身边的这位。” “看见了还没有请教这位大人是……” 之前高俅进来的时候苏过就跟在后边张根自然是看见了苏过不过注意力一直放在高俅的身上倒是没有对苏过十分的关注此时说起来自然是要先问问对方是谁了。 “他么是余杭县的县令来这边跟我商讨公务的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些事情团练的事情我是没有什么时间来操办了你可要努力啊!” 其实苏过早几天就过来了只不过这些天来一直帮高俅处理积压的公务可是这些事情高俅是不可能告诉张根的因此便随便找了一些借口来敷衍张根。 不过张根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一根筋还是怎么的听完了高球的这番话张口便追问起来“高大人要跟余杭县的县令一起处理公务倒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高大人可否透露一下?” “这个嘛……西湖葑田在十年前的时候已经处理过了当时任杭州知州的乃是苏东坡苏老大人这十年过去了西湖虽然没有再出过大问题可是凡事小心为上本着谨慎万全的态度我准备跟余杭县的县令去西湖边上察看一番。如果没有出现问题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如此出现了问题我们能够及时发现、及时处理那不是能够让我们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吗?” 虽然这番话的缘由是假的可是高俅后面所说的要做的事情却是没有骗张根。 现在苏轼就住在西湖的边上虽然高俅还没有去过但是肯定是要往西湖那边去才对所以说高俅闲下来之后肯定是要去西湖的。路上顺带看看西湖的风景谁能说这样做不是在‘察看’西湖葑田治理的情况呢?至于说为什么要带上余杭县的县令跟自己一起去高俅却是没有过多解释的必要不过好在张根的注意力好像也没有在这上面。 “高大人果然是高大人啊!怪不得在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老师还叮嘱我要跟高大人学学如此的做法‘防患于未然’高大人古往今来不算是第一人也绝对是少见的了!不愧是高大人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张根突然间感慨了起来。 只不过张根的这一番吹捧倒是让高俅的脸红了起来。虽然说对方的话都是好话可是听在高俅的耳朵里却是多少有些尴尬的毕竟自己的初心可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好。不过现在当着人家的面高俅也不好真的表现出来因此只能是红着脸接受了对方的吹捧。 正文 第十四章 暗谍 “唔~那什么这边的事情我们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团练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要知道杭州府的盗匪虽然说没有多么残暴但是他们毕竟是存在的仅靠衙门里的这些衙役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说你的任务可是十分艰巨的你可要上心啊!” 随口将话题转移了开来高俅也担心自己一会真的露馅儿了那样面子上可就不太好看了。 “是!下官一定会上心的一定会将团练的事情处理妥当!” 面对高俅的‘嘱托’张根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 “嗯!你有这个决心就行!”见张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开来高俅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什么我看你好像是一个人前来是不是身边还没有合用的人手啊?” “这个……高大人明鉴我身边确实是没有什么人不过这有必要吗?用衙门里的人不行吗?” 张根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明白高俅的意思。 “衙门里面的人……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单靠衙门里面的人行事恐怕就没有那么方便了。”高俅自然是知道张根可能是没有过这种经历思考了一番之后接着开口说道:“那什么既然如此我这边正好有两个人就先让他们帮你一下吧!” “如此那就多谢大人了!” 有人给自己送免费的劳动力遇到了这种好事儿张根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就答应了下来。 “嗯!张千、李万你们两个人进来一下!”朝着客厅外面等候的张千和李万喊了一声在张千和李万进入客厅的同时高俅转回了头来冲着自己对面的张根介绍道:“这是张千和李万一个是我身边的人一个就是这衙门里的人虽然对于团练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好赖是个人手就先让他们两个跟在你身边帮帮忙吧!” “多谢高大人了这一次我出来的匆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招揽贤才本以为这一次就只能靠自己亲力亲为了没想到高大人如此体贴下官。不过这两个人跟了我……高大人您那边还有没有人可用了?” 虽然是例行客套不过按着规矩来说张根还是多问了两句若是这两个人带走之后高俅这边没可用的人了那显得多尴尬? “我这边……倒还有人可用不过我这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也不打紧的。”有人可用高俅这边还有一个李韵的亲哥哥可以用不过后面一条才是关键高俅最近也没有旁的打算只不过自己要偷懒这种事情不能明着跟张根说只能是转头看向了张千和李万转移张根的注意力说道:“张千、李万这位是张根张大人乃是我们杭州府新上任的通判不过因为来的比较急所以他身边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就先跟着张大人帮他做些事情也好尽快将团练的事情处理妥当!” “是!大人!”张千和李万同时答应一声紧跟着又一齐转过了身来冲着张根一拱手朗声道:“小人张千(李万)见过通判大人!” “啊!好说!好说!”张根连忙站起来回礼等跟张千和李万回了礼之后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高俅“那什么……高大人你看咱们接下来……” “哦!哦!哦!这个啊那什么张大人车马劳顿先行回去休息也就是了等晚上的时候我在后衙之中摆下酒宴为张大人接风洗尘!” 例行的客套总是不能免的反正自家也是要吃饭的高俅倒也没有想的太多。 随后张根起身行礼离开了客厅找自己的住处去了。府衙的后面不一定都有让人居住的后衙但是一般有后衙的衙门都是最高一级的长官居住的哪怕是空着旁人也不能占用。所以说这张根就不能居住在后衙了至于说他住在哪里其实都是有专门的处所的倒是不用他自己去找。 至于说那通判应该住在哪里高俅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这件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了。 张千没有跟着张根和李万一起离开倒不是说他视高俅的命令为无物也不是张根不想带着张千只不过眼下张根是要回去休息张千跟着他回去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做。李万跟着离开是因为他是衙门里的差役通判大人回去休息不管是引路也好或者是帮着做些闲散的活计也罢总有用他的地方。 “唔~正好张千你没跟这他走。那什么你去张江的酒楼那边订上一桌子的酒席晚上我们……算了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吧!在后衙这边吃饭多少要自在一些。” 看见张千没走高俅随口便吩咐了起来这种事情总也是要有人做的张千在这里倒是省了高俅不少的力气。 当然高俅大可以让花想容和李韵下厨的这两个人做饭都还算是可以的尤其是李韵烧一桌子的菜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高俅不想麻烦这两个人而且在家里面弄一桌子酒席出来着实也是比较麻烦的倒不如直接从外面定一桌酒席来省时又省力。 打发走了张千高俅这边便跟苏过聊起了去看望苏轼的事情。 其实在高俅来到杭州府的第一天高俅就打算先去看望苏轼一下的只不过因为公务缠身真要是直接去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妥的所以便没有成行。 不过后来苏过便赶了过来并且将高俅这边积压的公务全都给处理了如此一来高俅可算是有了时间了。尤其是现在来了个通判张根有什么事情让他处理着也是合情合理的高俅已经是随时可以去看望苏轼了。 这边高俅正跟苏过商量着哪天出发去看望苏轼去的时候又应该带些什么礼物。毕竟苏轼住在西湖边上可不是他一个人在苏过的大哥苏迈、二哥苏迨以及这两位的妻儿孩子全都在这边侍奉苏轼来着。苏迈、苏迨不用多说就算是不给他们带东西他们也挑不出什么了理儿来毕竟高俅比他们两个人小。可是苏迈的两个儿子和苏过的那一个儿子高俅却是不能置之不理了。 哪怕苏迈的两个儿子都跟自己差不多大高俅还是得准备上礼物毕竟辈分就在这里了长辈见晚辈每个见面礼那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要准备礼品高俅就不由十分感激苏迨毕竟苏轼的三个儿子里面就这一位还没有孩子着实替高俅省了不少得了力气。 这边高俅正跟苏过商量着那边跑进来了一个衙役看见高俅之后连忙抱拳拱手“大人!外面有信使求见!” “信使?哪里来的信使?” 高俅眨了眨眼有些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自己刚到杭州府没几天哪门子的信使就找上门来了? “这个……小人不知!” 衙役满脸的为难虽然自己问了人家了可是人家不跟自己说那自己能怎么办? “季旻先把人请进来吧!别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苏过接过了话茬仿佛没有听见衙役的话一般其实这也是在帮衙役不然高俅真的要罚这个衙役的话那这衙役也是没有任何借口好找的。 不过苏过的话也不是信口胡说的以古代的通讯来说一封信要走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送到收信人的手上哪怕是不着急的事情在这话总是情也会变的十分着急。因此听见信使到来的消息之后大多都会赶紧看看是谁来的信信里面写的又是什么。 “这样……兄长说的也对!那什么你去把信使叫进来吧!” 高俅没有考虑太多苏过已经开口了再说些别的就有些不合适了因此便顺着高俅的话说了下去。 “是!大人!” 衙役答应一声倒退着退出了客厅然后转过身去请那位信差去了。 信差一进来高俅就觉得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可是看过来看过去却又没有发现这个信差哪里有问题这让高俅觉得很是奇怪。这个信差平平无奇一张脸也是十分的平常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一看又让人觉得十分的陌生总而言之就是那种扔到人群之中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这个……兄长我书房里面的那些东西还没整理好您去帮我收拾一下吧!” 思考了一番之后高俅开口了不过不是对着信差说的而是将苏过给打发走了。 书房里面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笔墨纸砚有些散乱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所以高俅让苏过离开去自己的书房里去收拾东西其实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好收拾而是想要支开苏过。而这里面的缘由则是高俅已经想明白了对方是什么人了。 这个信差哪里都不特殊这就是他最大的特殊之处。扔到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出来这样综合起来一分析高俅的记忆里面只有一众人有这样的特殊那就是章惇留给高俅的人手——暗谍! 当初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高俅其实并没有具体的通知暗谍不是因为他不想给暗谍安排些事情而是因为长时间以来暗谍在高俅这里其实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工具就算高俅不去搭理他们他们也是能够照常运作的。如此情况下高俅也就想不起来要安排暗谍做什么了。 如今暗谍找到了杭州来虽然还不知道暗谍是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不管暗谍是想要做什么高俅都不能够让苏过知道而且不只是事情不能让苏过知道就连暗谍的存在都不能让苏过知道。毕竟暗谍的存在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他们涉及到的层面不只是在文武百官之中就连皇宫大内也有他们的一些人在真要是哪天出了问题苏过不知道暗谍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苏过虽然不知道高俅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这种做法在官场之中并不新鲜当即笑了笑站起了身来“那好!我就先去书房里帮你收拾一下顺便看看你这些年在东京汴梁收集了哪些古籍珍本!” 说完这番话苏过便转身离去了。 等着苏过离开之后客厅附近都没有什么人了高俅才沉下了脸来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信差开口问道:“你……真的是个信差吗?” “大人明鉴小的自然是个信差了。”那信差微微一笑随后又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信差之外小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就是了。” “暗谍的人?倒也是正常!”想想暗谍的人其实都是有其它身份作为掩饰的现在这个暗谍只不过在明面上做着信差的工作高俅倒也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只不过别的事情高俅倒是需要问个仔细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难不成是东京汴梁出了变故不成?怎么这般堂而皇之的就给我送信来了?” “这个……跟大人您回东京汴梁之中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上面的那几位商量过后暗谍的工作不能够仅限于东京汴梁因此便将我们这些不重要的人全都打发了出来准备在整个大宋建立起一整套的……好像是叫‘情报网络’?” 信差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明白那个什么‘网络’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好在他记性不错倒是将这个词儿给说对了。 “唔~建立情报网络么?靠信差是不行的啊!在东京汴梁不是有车行吗?弄个运货的也可以啊!” 想想日后的物流行业高俅心里面盘算开了就算是不用来传递信息这行也是有搞头的啊! 正文 第十五章 东京近况 如果真的将暗谍的车行开遍大江南北首先收益就会不菲毕竟不管是在哪个年代物流总是吃的开的尤其是暗谍可以借助朝廷的路径更是便捷。其次借助车行来传递消息这就大大加强了消息往来的隐蔽性虽然说还是有被人识破的风险但是至少比用信差要来的安全。 当然对高俅来说传递消息不传递消息的其实他已经没有多么在乎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来到了杭州安心过他的‘养老’生活了东京汴梁里不出事儿他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不过物流带来的经济效益可是实实在在的这就让高俅不得不上心了。 就算是不管大宋朝如何高俅自己也得生活万一哪天不当官儿了有这么个车行在高俅也能好好的当一个富家翁如此分析高俅却是不得不上心了。 “唔~你们这些出来建立情报网络的人全部都是用信差作为掩饰身份的吗?” 有了想法之后高俅自然是需要先问一下这些人更具体的情况了只有对他们有一个全面的了解高俅才能知道自己记下来应该如何具体的布置。 “这个么倒也不全是当信差了从东京汴梁到各州府之间暗谍的人手全都撒出去了。各州府的官道之上全都留有人手下至贩夫走卒中间有行商过客往来有信差总之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只要大人您一声吩咐咱们很快就能聚集起人来!” 对于这一次的布置暗谍的人可是信心十足连带着这么个在外负责的人也是信心满满。 不过跟他们的信心十足不同高俅却是觉得很是为难嘬了嘬牙花子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各州府之间暗谍的人手全都撒出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暗谍的人手总共也没有多少吧?这样撒下去之后一州一地能有两个人的应该就算多了这样分下来能有什么作用?别跟我说你们为了扩张情报网络随随便便就招人了那样的话这暗谍可就算是废了啊!” “大人瞧您说的!哪能那样随便就招人呢?暗谍原来的人手是不多可是每个地方分下来一个管事儿的还是足够的另外搜集消息、传递信息的那些人其实并不需要他们多么精通此道只要能够替暗谍办事儿就行这件事情在之前的时候我们已经商议过了!” 面对高俅的质问这信差显得很是放松毕竟这件事他们内部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纰漏自然不会被高俅给问住了。 “是么?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他们传个话让他们把在东京汴梁的车行给我开遍大江南北这样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确定了人员的可靠性之后高俅自然是安心了开口便布置了起来。 “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我们这些人才从东京汴梁出来离得近的虽然已经开始着手组织人员了可是离得远的现在可能还没有到达想要将这个车行开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高俅的这点小小的要求其实并不算什么只不过是稍微改变一下行事的方略就可以了不过这里面还有细微操作上的麻烦。 “不是那么容易……我这么年轻等上几年的也无所谓这件事情你们去做也就是了!” 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高俅现在倒不是十分的着急毕竟手头的钱财还够花很长一段时间的而且一个知州平时的俸禄也不少倒是不用那么担心。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高俅口风一转随口问道:“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通知我暗谍已经开始发展的这件事儿吧?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了一并说了吧!” “瞒不过大人!其实我来杭州这边还有消息要传递给大人的!” 这个人说着走近了一些靠近了高俅。 “还有消息?不会是东京汴梁的事情吧?” 知道对方是小心谨慎高俅倒也不是十分的在意因此也就没有想太多接着就问了下去。 “这个……确实也是东京汴梁的事情不过却也和大人您有关!”这个暗谍的人顿了一下看了看高俅的脸色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接着说道:“那什么大人中书侍郎曾布曾大人举荐了一个户部的官员出任杭州的通判……” “这个户部的官员是曾大人的学生名叫张根对不对?” 高俅翻了翻白眼实在是没想到暗谍竟然会给自己捎来这样的消息。 当然高俅也不是说这消息有什么问题可是消息从来都是讲究一个时效性自己都见过张根了暗谍的人才来跟自己禀报说有这么一件事情这让高俅怎么能够接受呢? “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 看见高俅如此的镇定自若并且还将那位杭州的新任通判的名字都说了出来暗谍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没有什么难道那位通判大人我已经见过了就在刚才不久我才将他送走了。你们暗谍这消息传递的都是这么慢的吗?以前我还真是没有发现啊!” 原来的时候高俅对暗谍经常是不管不顾因此也不知道暗谍的具体运作方式今天看来却是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了。 “这个……大人您有所不知暗谍的人手都是安插在不要紧的地方能够打探到的消息实在是有限而且这次曾大人举荐张根出任杭州通判又是直接办理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拖沓。等我们打听到消息之后那位张大人已经离开东京十余日了而我们还要一路上布置人手这自然就慢了一些……” 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暗谍的人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不是他们不想尽快传递消息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暗谍的人手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重要的位置上过充其量是一些杂役、侍卫之类的这些人不会受人重视经常能搜集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消息可同时因为这些人都不是多么的重要因此能够探听到的消息就十分有限了。往常的时候高俅不经常用暗谍的这些人因此倒也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现如今高俅来了杭州暗谍的问题就凸显了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毕竟暗谍的效率还是不错的在张根提前离开十天的情况下他们竟然也只比张根晚到了那么片刻如果说他们路上不需要布置人手的话应该比张根到的都早。在这个通讯困难的年代里能有这样的效率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唔~这件事情么已经后再说东京汴梁那边自打我离开之后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比如说禁军改革的事情有没有耽误?” 高俅也没有在暗谍的事情上纠缠下去口风一转问起了别的事情。 “发生的事情倒是特别的多不过大人您主持的那些事情基本上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吐蕃诸多部族内附和京畿禁军改革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倒是没有出现问题。旁的事情倒是有一些比如说蔡京的儿子跟其断绝关系之类的不过都算不上特殊。” 暗谍仔细回想着东京汴梁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过也没有想出什么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当然这个暗谍其实比高俅离开东京汴梁也就晚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蔡京的儿子跟他断绝了关系?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 虽然在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看见了前来送行的蔡攸可是高俅也没有想到蔡攸竟然会有如此的行为难不成跟真的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太大惹的蔡攸‘迷恋’上了自己? “说是让人意外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蔡京和他的弟弟蔡卞之间关系就算不是势同水火其实也是相差不多了。蔡京的儿子跟他断绝关系之后随即便住进了蔡卞的府邸想来也知道这里面是有关联的!” 虽然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请款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暗谍的人进行猜测。 “这个……太复杂了我看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皇上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对于蔡京这一家子高俅可是有些闹不懂既然是闹不明白的事情高俅索性也就不去多想了直接开口问起赵佶最近的情况来。 “皇上好像跟以前一样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就是兴建了一个书画院其他的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过衮国长公主那边倒是出了一些状况……” 一边观察高俅的脸色暗谍的人一边小心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着。 “玉儿……不是衮国长公主那边能有什么事情?她一个公主谁还敢怎么着她不成?” 说起了赵玉儿高俅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不过在心里面高俅还是觉得很是奇怪毕竟最不应该出状况的其实就是赵玉儿了。不管怎么说赵玉儿都是大宋的衮国长公主没有谋朝篡位的罪名谁能够将她如何呢?当初高俅让李清照留在赵玉儿的身边其实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为基础所以才敢如此安排的。不过听暗谍的人这意思好像出现了一些高俅意料之外的情况。 “唔倒也不是怎么样了不过吏部尚书赵挺之之前上疏说是衮国长公主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驸马了为此可是好一通闹呢!” 说起这件事情暗谍的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不过这也怪不着暗谍的人不管是谁面对这种事情都会感觉手足无措的。 一位公主的年纪不管都大嫁不嫁人的都跟朝廷的官员无关更何况是一个吏部的人你要说是礼部尚书的话那这还情有可原吏部尚书做这种事情着实让人看不懂。如果说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求娶公主这倒也罢了可是这位吏部尚书偏偏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衮国长公主应该出嫁了这就让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是赵挺之么?这个倒真实是个麻烦!” 皱了皱眉高俅有些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在当初李格非还在东京汴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去吐蕃部族那里宣传教化为了防止赵明诚对自己女儿的骚扰将李清照托付给了高俅。后来高俅出知杭州自然是不肯能带着李清照一同前来只能是让李清照留在了从前的端王的府中让衮国长公主赵玉儿接着护着她。 赵挺之自然是没那个胆子替自己的儿子求娶衮国长公主可是求娶李清照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尤其是李清照是大宋小有名气的才女这样的一桩婚事要是成了那对赵挺之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只是李清照现在有衮国长公主保护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为了规避风险赵挺之便提出了‘衮国长公主应该出嫁’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一旦衮国长公主出嫁了那么李清照自然是不可能跟着衮国长公主还有她的驸马一起去住的如此一来衮国长公主就没有办法护着李清照了。 就这一系列的想法来说赵挺之其实想的很对不过他却是忘了一点衮国长公主出嫁嫁给谁呢? 虽然说高俅现在是出知杭州了可是高俅本身是没有犯什么错的所以在赵佶那里也是有点面子的而高俅跟衮国长公主之间的那点小暧昧赵佶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就算是抛开了高俅赵佶跟衮国长公主之间的兄妹之情也是比较牢靠的违背衮国长公主意愿的事情赵佶多半是不会做的因此赵挺之的想法算是白瞎了。 正文 第十六章 皇上缺钱 “赵挺之……啧啧赵挺之啊……” 笑着摇了摇头高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么个人了本来好好的圣贤书读着偏偏要走权宦的路子结果还走不好只能是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混着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暗谍的人不知道高俅心里面在想什么听见高俅如此嘀咕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高俅的身边说道:“大人需不需要我们把这位吏部尚书给……” “行了!一个跳梁小丑罢了除了他自己之外肯定也没有人会搭理他的暗谍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行!”对于赵挺之这个人高俅是觉得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随口说了两句之后便转移了话题“那什么京畿禁军的改革事情进行的如何?王厚那里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麻烦是有一些的不过属下离开的比较早王将军那里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暗谍离开的时候禁军整改还没有遇到事情所以他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了。 “好像?你这个可真是……” 高俅很想训斥这个暗谍几句可是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又不是没有仔细打探只不过他在东京汴梁的时候确实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只是东京汴梁那边京畿禁军的改革一事确实是让高俅有些担忧。毕竟禁军改革与吐蕃诸多部族内附不同这件事情虽然说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可是稍有差错还是会重蹈覆辙。毕竟东京汴梁那个地方别的不多有权有势的人就特别的多真要是出现个人一搅和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了。 跟京畿禁军的改革比起来吐蕃诸多不足内附的事情却是不用高俅多操心了。这么长时间过去第一批迁移的吐蕃部族应该是已经到了岭南等地方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接下来继续顺着原先的规划去完成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的。而且这吐蕃部族迁移还有一点是京畿禁军改革不能与之相比的那就是吐蕃诸多部族迁移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再停下来了一旦有人妄图插手其中必然是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要知道这些吐蕃内附的部族的百姓本身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拿得起刀枪的那就是一个士兵内附的事情对这些人很有好处真要是有人出来阻拦他们会如何应对还用得着多说吗?正是由于这种特殊的情况反倒不会有人敢插手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的进程。 只是京畿的禁军改革着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高俅是真的一点的把握都没有。 其实就在高俅离开东京汴梁的当天有一些事情已经不可阻止的发生了。 当王厚送完高俅离开东京汴梁之后刚一回到家正好就碰上有人前来禀报说是有两个人带着高俅的书信前来找他已经在客厅里面等候多时了这让王厚觉得很是奇怪。有什么事情刚才高俅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等在客厅之中的那两个人自然是拿到了高俅‘推荐信’的李直方和武松。 其实按着李直方的性格来说实在是不愿意跟武松一同前来毕竟武松之前的为人处世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惯。虽然说武松来投靠王厚是高俅同意了的还亲手写了举荐的信件可是在高俅被贬谪、出知杭州的这个时候本来跟随着高俅的武松却是选择了留下来进入禁军之中这就让李直方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自古以来忠孝节义都是中华民族最基础的道德价值观如果说是高俅主动开口让武松留下做些什么那李直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武松这样一个跟随了高俅很长时间的人在这个时候却离高俅而却显然是不忠不义的表现这让李直方如何能接受的了?只不过这件事情李直方也是没有什么开口的立场所以说才没能开口。 不过李直方可是不会忘了在七、八年之前高俅以一个小孩儿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武松就已经跟在高俅的身边了如今发生这种事情让李直方心里面就有些疏远武松了。 武松当然也知道李直方多少有些看不起自己可是这里面的事情李直方又那里知道的那么清楚呢?人家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旁观者未必能够知道当局者所面临的全部情况如此一来旁观者又怎么能够说看的清楚呢? 就拿自家的公子被贬一事来说旁人或许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宦海沉浮、几起几落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公子这一次做的确实有些不大妥当了说不得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重新回东京汴梁了。武松不是不想跟高俅一同离开东京汴梁可是这一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以后又该如何呢? 原先的时候武松只是一个街头卖艺的市井之徒在跟了高俅这么多年之后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最初武松同意跟着高俅其实就是想求一个安稳的生活。本来自家的公子当上了殿前司都指挥使武松还觉得十分的高兴毕竟自己这就算是有出头之日了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谁又不想有这种待遇呢? 现如今自家公子落难若是自己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可是自家公子偏偏给出了这么一个‘上进’的机会武松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后半生做出一个选择。当然在他成功之后也是能够照拂自家的公子这样也就不会显得如何了。 李直方和武松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在跟衮国长公主告别之后便往王厚的住所赶去了。虽然说京畿禁军已经要开始改革了不过最近这些日子还是在整理人员的资料所以说王厚也还是在家中的。 果不其然就在李直方和武松到了王厚的家中之后等了没多久王厚就回来了。 从李直方的手中接过了信件王厚草草的看了一遍皱起了眉头随后又舒展开了“高大人还真是……那什么你们两个人的情况我已经都知道了不过现在禁军才刚刚开始改革虽然说我也想尽快给你们安排个职务不过这爱要等他们将禁军的人员信息完全梳理完毕之后才算是可行。你们二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可以先在我这里暂住几天等回头我去整顿禁军的时候你们跟我一同前去你们觉得如何?” 王厚说的很是委婉其实他就是觉得李直方和武松两个人可能是没有地方住所以就让这两个人住在自己这里了毕竟高俅已经离开了东京汴梁李直方和武松两个人总也不好再留在衮国长公主那里了。说的这样婉转这对于他这样一个武将来说其实已经是十分的难得了。 当然王厚能有这样的表现其实还是多亏了高俅。高俅在心里面将李直方与武松两个人的基本情况都介绍了一遍末了又是好一通嘱托这自然就让王厚上心了。而且王厚也是见过武松的就在王厚之前第一次回京的时候被高俅拦下的时候武松就跟在高俅的身边如今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是要好生对待。而李直方就更加特殊了原来他就做过县尉更是有过捉拿贼寇的功绩就算没有高俅的这封信王厚也会对其刮目相看现在有了高俅的这封信自然是锦上添花。 面对王厚的这番话李直方与武松对视了一眼随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叨扰大人一番不过京畿禁军的改革事情总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我们需要再等待多长时间呢?” “这个……可能就是三五天的时间吧!毕竟也不是说要从头收集这些人的情报只不过是将信息梳理一遍挑出那些老弱和年幼的也就是了时间上应该是要不了多长的。” 其实之前的信息已经收集完毕现在要做的是整理一下虽然说那些老弱和年幼的不可能打发回家了但是京畿禁军整改势必不能将这些人跟那些青壮的放在一起训练这不仅对他们来说是不能承受的对王厚来说也是不能接受的因为这些人确实是会拖后腿。 “三五天的时间倒也不是很长如此就麻烦王大人您了!” 武松低头想了一下不管如何自己也只能是这样说了。 李直方好歹跟衙门口的那些差役还有些交情有事情可以去找衙门口的那些老朋友帮忙可是他武松能怎么办?难道还让他去十字街口打拳卖艺吗?真要是那样做了往后武松也就别想着再回来了。所以说对于武松来说其实他是没有选择的。 就这样李直方和武松便在王厚的家中住下了只不过却不是住了三五天而是一待就半个月下去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京畿禁军的全部情况其实都已经梳理完毕了只不过在向当今皇上提交改革具体的方案的时候却是遇到了麻烦。 京畿禁军改革的事宜最早的时候是高俅用‘省钱’提出来的不过因为京畿禁军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糜烂所以说到了后面赵佶已经是主动地来做这件事情了都用不着高俅多说什么。只不过在心里面赵佶还是没有忘了高俅最开始说的那些。 可是王厚提交的奏折上面却要求赵佶拨下一大笔款项来训练禁军这让赵佶如何能够答应呢? 看着王厚送上来的奏折赵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唉!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拨过钱了本来高俅那个家伙还告诉朕以后都可以剩下一大笔的钱来可是这还没等到来年呢现在就又要朕再出一笔钱还比年初的那一笔更多这让朕……真是……唉~!” “皇上!京畿禁军的军械早已老旧营地也需要重建再有些其他的地方需要开销这笔钱是省不得的啊!” 王厚自然是知道让赵佶掏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笔钱要是不拿出来的话禁军的改革怎么进行下去?难道靠自己的这一身正气吗? “朕当然知道这笔钱省不得可是……这么多的钱完全能够将经济的禁军全都给武装起来了难道军械往年就一件都没有换过吗?那些钱都去了哪里了呢?” 身为一个皇帝身为一个还算是明智的皇帝赵佶知道这笔钱不可能生下来可是真要让他出这笔钱却是没那么容易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割他的肉一样了。 “那些钱么该在哪里就在哪里这些年虽然说用了不少但是多少还能搜出来一些吧?唔~!真要是这样的话不仅这笔钱能够生下来估计还能有不少的结余吧?唔~好像就是这样啊!” 就好像是在念经一样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韩忠彦嘀嘀咕咕的说了这么一大堆。 不过他这番话却是提醒了赵佶自己怎么就糊涂了?往年拨下去的钱可是不少但是那些钱都没有到了禁军的身上如此说来必然是有人贪墨了只要好好查查这一帮人肯定能搜出来不少到时候别说是这么一笔钱就是再有个两笔、三笔的赵佶也能够轻松应对了。 想到这里赵佶忍不住看向了一边的曾布轻咳了一声之后开口问道:“那什么曾大人京畿禁军的事情是由你一手查办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哪里啊?” “这个……少数几个被下狱了不过更多的老臣只是让他们先回家反省并没有做任何的处置这件事情之前已经禀告过。” 曾布犹豫了一下随即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正文 第十七章 处理 京畿禁军的查处全部是由曾布一手主持的对于那些人的处理自然是由他来决定的。之前的时候因为高俅的事情赵佶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所以对这件事情就没怎么上心此时说起来却是不得不旧事重提了。 本来赵佶若是不再说这件事情的话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这些人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哪怕不能官复原职但是最多就是降职留用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不过现如今赵佶有那么一点缺钱需要在这些人身上榨出油来那这些人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别人不清楚曾布心里面可是明白那些被处理的人里面如果排成一排全都砍头拉倒的话那肯定有冤枉的但若是隔一个人砍一个那肯定就有漏网的。禁军‘吃空饷’的事情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无非就是有的人特别脏有的人没有那么脏。而牵涉其中的那些人有文臣、有武将。 文臣自然是不用多说的这帮人的地位在武将之上整个禁军‘吃空饷’的责任他们肯定是要承担很大一部分的虽然说大宋朝有‘不问罪于文人士大夫’的祖训可是这种事情上面就算是再怎么考虑涉案的文臣肯定也是跑不了的首当其冲的枢密院里面就有很大一部分人要倒霉然后兵部尚书也一定是跑不了的。 跟文臣比起来武将倒是要好一些了虽然说少不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可是对于京畿禁军之中的武将来说这点罪名算什么呢?大不了就是发配边州去那苦寒之地戍守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在‘吃空饷’这件事情上来说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分润到多少的实惠所以说也就用不着担心什么。 曾布对禁军‘吃空饷’的问题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到了他的这个身份根本就没有参与进去毕竟每个月单单是俸银就有三百两那些禄米、茶汤之类的补贴折现之后一个月拿到手的银子能有小一千两了钱财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所以这件事情其实用不着他太过担心真正让他不安的其实还是文臣与武将的一个平衡问题。 自从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杯酒释兵权这大宋的武人地位就急转直下百十年来一直都是文臣压制武将虽然说有那折家将、种家将以及昙花一现的杨家将出现可是始终没有改变了这种局面。 但是一旦将这一次禁军‘吃空饷’的问题查下去的话那后面肯定要对文官体系造成很大的冲击说不得要倒下多少的人。枢密院有曾布执掌问题可能还不会太大可是兵部就算是彻底完了自兵部尚书往下有一个算一个能跑掉的人估计是没有多少的。就算是有继任者能够补上兵部这些人的空缺且不说这些人上任之后还能不能有对禁军的掌控能力就算是他们自己恐怕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吧?前鉴不远啊! 考虑到这样的原因曾布实在是不愿意回答赵佶的问题可是不回答他又能怎么办呢?虽然说现在的他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毕竟还有那个高出他的那个人——当今皇帝赵佶。当今皇帝问起这件事情来曾布就算是不想回答可又怎能这样做呢? “唔~闭门在家么?陈师道你给朕拟旨让这些人交出这些年贪墨的钱财此事可以就此作罢如若不然抄家查办全部流放儋州!” 对于别的事情赵佶或许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钱财的事情上赵佶却是不肯有一丁点的马虎因此便说出了这样的一番旨意。 朕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过错但是这钱你们得给朕吐出来若是拿的出钱财来那还就罢了毕竟当皇上的也要全局考虑回头再扣你个一年半载的俸禄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不然的话赵佶觉得其实换成武将掌权的似乎也不错?或者说是一人一半文臣武将各占一半的朝堂?那样的话两方或许会更好权衡只不过违背祖制多少还是有些不妥。 对于赵佶的心思陈师道却是没有揣摩那么多靠着高俅给的机会成为了翰林学士现在更是进一步成为了翰林院承旨带知制诰衔。不过陈师道的这个翰林院承旨大多数的时候却只是起到一个代笔的作用就是赵佶想要传旨的时候让他帮着写一下。 得到了赵佶的命令站在一旁稍远处的陈师道连忙答应一声紧跟着退下去拟旨了。 “皇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 虽然知道赵佶的做法无可厚非甚至已经可以说的上是网开一面可是曾布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参与‘吃空饷’的官员人数众多那些钱财分到每个人的手里之后其实并没有多少文臣自然是不用说了大宋朝的文人从来都是风流的不管是原先的苏轼又或者是现在赵明诚他们若是没钱也就罢了只要是有钱基本上就是过着风花雪月的日子逍遥自在却也是好费钱财。如此情况下那些文官能有几个人能轻松的拿出那些贪墨的钱财呢?真要是如此的了这些人少不得要倾家荡产了。 相比之下武将们倒还好了一些虽然他们也有一些奢靡的活动可是却不会像文臣集团这样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更加钟情于兵器、战马而这两样基本上都是不怎么持续消耗钱财的。 可是这些事情又跟赵佶有什么关系右手轻轻一挥赵佶随即打断了曾布的话“曾大人这件事情朕主意已定不要再给这些人求情了要么把不属于他们的钱都交出来要么就都给朕滚到儋州去没有别的可能了!你掌管枢密院朕知道你心里面肯定又很多的为难可是朕不想知道你明白吗?” “唉~!皇上曾大人虽然有偏袒之嫌但是这件事情皇上您的判罚确实也是有些过了。” 一直在旁观看戏的韩忠彦叹息了一声之后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虽然说对于曾布等人韩忠彦是一直有些瞧不起的可是不管怎么说韩忠彦他也是一个文臣哪怕跟曾布再不对付这个时候也必须要站出来帮曾布说上两句话了不然真的让赵佶如此做了那朝堂肯定是少不了一番动荡。 而朝堂动荡如果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正是京畿禁军的改革时期有个一差二错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不会真的走到那种万劫不复的地步但是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冲击大宋西有西夏、北有辽国俱是豺狼虎豹不为了文臣集团仅仅为了大宋江山韩忠彦也只能挺身而出了。 如果只是一个曾布的话赵佶骂了也就骂了可是韩忠彦此时也开口了赵佶却是不得不认真考虑了毕竟韩忠彦与曾布不同他的根基、声望实在是让赵佶不能不重视他的看法。更何况韩忠彦平时与曾布不合此时开口却是替曾布说话必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沉吟了一番之后赵佶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韩大人所言朕也不是不明白那依着您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这个么……不如以这些人掏出钱财的多少来分。如数奉还者皇上您宽宏大量罚他们一、两个月的俸禄也就是了原职察看不必再多加查处;未能如数奉还但是能还十分之八九的降三级留用;只能够交出一半来的那就罢官为民三年之内不加录用;至于那些连一半都交不出来的再抄家然后全家发配儋州再不起用。如此应当为万全之策!” 韩忠彦毕竟是韩忠彦很快就想出来了一个还算是不错的办法。 当然韩忠彦也不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就偏袒文官那些能将钱财全部换回来或者说是能够将大部分还回来的人基本上不是贪墨的少就是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这些人一般都还算是可靠的留他们在原职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少数几个贪墨的多的能够全掏出来却也是一件好事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给他们一个机会韩忠彦倒是也不觉得如何。 以此类推那些能还一半的不必给他们太重的惩罚。至于那些一半都交不出来的那留着也就没用了直接打发到儋州种树去也就是了。 不得不说韩忠彦家里面时代为官其自身更是为官数十载这种处理事情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来的。 “韩老卿家的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 即使是赵佶也不得不承认韩忠彦的这个主意是最为恰当的。 只不过问题在于赵佶拿到的钱可能就相对少一些了。不过世事无绝对也许赵佶能拿到的钱会更多也说不定。毕竟只有如数奉还的人才能留在原来的官位上其他的人最起码也是降三级留用。 以大宋朝的优厚俸禄来说基本上是一级一个档次虽然说俸银少的其实并没有多少可是大宋朝的官员待遇其实并不是只有俸银这一个方面就之前曾经提过的禄米、茶汤等等种类繁多的补贴名目真要是降三级留用可是能够给赵佶省不少钱。当然降级这种事情对官员的影响并不只限于俸禄之上更加重要的还是他们的面子问题试想一下这些人降了三级之后见了那些曾经的好友脸上是多么的精彩。 不为了俸禄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这些人就算是借钱也是会补上自己的缺额的。同样的道理之下那些能够拿出一半的罚款的人借一借凑个降三级留用其实也是可以的。 若是按着最开始赵佶的想法那么可能不会有多少人能交钱毕竟缺额太大就算是借钱也不一定能够全都补齐不过现在分批次的对待倒是要好了不少。 就在赵佶正在考虑的时候陈师道那边已经按着赵佶之前的意思写完了诏书双手捧着送到了赵佶的面前“皇上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 “这个……陈爱卿那什么你再重新写一份吧!朕刚才跟韩老卿家他们又商量了一下觉得刚才的敕令有些粗糙你按着我们刚才的意思再写吧!那什么去个人给陈师道说一下我们刚才商量的内容!” 有了韩忠彦的这番话赵佶自然是不可能接受陈师道刚才草拟的诏书了随便指使了一个小太监让其跟陈师道说明刚才韩忠彦的意思去了。 陈师道也么有那么多的脾气跟着那个小太监就离开了。 商议的事情还在继续毕竟禁军的事情太过重大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又或者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稳固赵佶势必要十分上心的。 王厚申请钱财赵佶自然是要应允的毕竟这是为了京畿禁军的改革不过这笔钱还是要等到那些涉案的官员们补交了罚款才行而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赵佶来决定。比如说京畿禁军很多的武将都涉案其中改革京畿禁军这些人势必不能再重回京畿的禁军之中了而对于这种事情赵佶十分大方的将决定权交给了王厚只不过在王厚行使权力的过程之中还有一个殿前司都指挥使王岳在一旁监督着。 没错在高俅离开了东京汴梁之后原先的殿前司都虞候王岳便一跃成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毕竟是跟了赵佶多年的人了王岳还是十分得到赵佶信任的做起事来也是十分的可靠。 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诸如此类的事情赵佶也都一一表态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女孩儿心思 皇宫之内的气氛还算是和谐、融洽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都算是有前例可循办起来并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不过在赵佶原先的府邸之中却是不那么和谐了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凄凉。 怪只能怪李清照是个才女而才女从来都是多愁善感的。 因为高俅的原因在离开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人走剩下的李韵、李师师、蝶儿和李清照全都是跟赵玉儿住在一起的而在高俅离开之后这些人却是再也没有了出去游玩的心思。 首先赵玉儿是没有了心情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然后李清照这样个才女也是越发的惆怅每日里就知道拿着一卷书在那里不停的唉声叹气从早上起床之后一直到太阳落山一直都是如此。蝶儿每天跟在赵玉儿的身边也是心不在焉。剩下的那个李师师却是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跟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对高俅又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在高俅离开几天之后这一天赵玉儿等人依旧是坐在了府中的花园之中对坐叹息。 “唉~!也不知道高俅现在已经走到了哪里他的身体不好可千万不要害了病啊!” 赵玉儿长叹一声紧跟着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南方似乎是想要看到高俅的身影。 “是啊!他的身体不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都是因为我!” 一想到高俅身体不好李清照就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书卷毕竟高俅的身体不好全都是因为她。 这件事情除了苏轼一家人、钱乙、花想容和两位当事人之外别人却是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了。在高俅刚来到大宋的时候正好赶上上元节然后出去游玩的时候高俅推开了一个差点被快马撞上的小女孩自己却是被那奔驰的骏马给一脚踢飞了出去从此就落下了这么个病根。如果当时不是正好在汴梁能够及时找到钱乙这样一位医术高超的神医可能当时高俅就已经可以回去他原先所在的那个年代了。 当时高俅救下来的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现在的李清照所以说高俅身体的不好其实李清照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本来这件事情赵玉儿也是知道一些不过当初赵玉儿并不认识李清照后来李清照出现的也不算突兀毕竟李清照的父亲是苏轼的学生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之后赵玉儿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以前就见过李清照了。今天听李清照这么一说虽然说心里面也是有一些好奇不过却是没有往深里面想因为赵玉儿的心思现在全都放在了不知走到何处了的高俅身上。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你们这一个个的就是喜欢瞎操心本来咱们几个好好的没事儿还能出去逛逛参加个诗会什么的。可是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让我都没有心情了。” 李师师没有管那么多本来她是最不当回事的那一个人了不过整天跟这么一帮子痴情女子待在一起弄得她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见长公主和李小姐现在都很是不开心吗?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蝶儿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她的身份特殊实在是不好再赵玉儿和花想容面前表现出自己对高俅的思念只能是转移话题随口问道:“对了李韵姐姐呢?从昨天的时候好像就没有看见她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姐姐她……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姐姐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用不着我们去操心她的事情的。” 李师师自然是知道李韵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赵玉儿她们开口说这件事情。 虽然说对李韵的身世背景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可是李师师却知道李韵还有一个亲哥哥而前两天的时候李韵却是见了她的亲哥哥好几次然后又跟李师师说了一些让她自己保重的话。如此想来不用多问李韵必定是让她的亲哥哥护送着她去追赶高俅去了。 李韵是前天晚上的时候离开的当时正好是晚上赵玉儿和李清照等人一个个的都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唉声叹气自然是没有察觉到府中已经少了一个人。第二天没有看见李韵赵玉儿和李清照她们却是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高俅离开之后的第一天李清照也是一整天没有出房门一直到了第二天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有了先例之后自然就没有人关心李韵为什么没有出现了。 不过现在蝶儿问了起来赵玉儿倒也是记了起来自己的身边还少了这么一个人当即开口问道:“你姐姐不是个小孩子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跟个小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之前清照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门里第二天出来的时候脸色多么差师师你应该也记得。这才过去没有几天你姐姐可是不能出问题要不我们还是去她的房间里看看吧?” “这个……我就怕咱们去了也是见不到的啊!” 李师师面色犹豫小声嘟囔着却是没敢大声说话。 不过几个人坐的都是比较近的即使是小声嘟囔赵玉儿也听了个大概当即皱起了眉头质问道:“师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李韵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吗?” “这……长公主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昨天的时候我去姐姐的房间别说没看见姐姐就连姐姐的衣物什么的都没有看见。只怕……” 若是蝶儿问自己李师师敷衍着也就过去了可是赵玉儿是衮国长公主李师师却是不敢再像敷衍蝶儿一样敷衍赵玉儿了。 “只怕什么?说!” 看着李师师的这幅模样赵玉儿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当即追问了起来。 “是啊!妹妹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有什么事情就别藏着掖着了啊!” 李清照虽然跟李师师同姓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是跟赵玉儿站到了一起质问起了李师师来。 “这个……只怕姐姐她已经找她想要找的那个人去了……” 一个赵玉儿问起李师师就有些受不了了再加上李清照李师师就更加没办法隐瞒了不过在说的时候李师师还是选择性的采取了委婉的多的措辞。 “找她想找的那个人去了?她想找的那个人是谁啊?难道是……” 蝶儿在一边重复了一边李师师的话随即就愣住了哪怕就是她这样的一个小丫鬟脑子也是灵光的很前后一联系当即就有了猜测。 “还有什么难道的她肯定也是往杭州去了。唉~她就有这样的胆气可是我……” 赵玉儿打断了蝶儿的话对于后面的内容她心里面也是明白的很却是不想在听下去了。 虽然说赵玉儿的身份要比李韵等人都要高的多可是这件事情上却是没有办法像李韵一样自由、任性的赵玉儿毕竟是衮国长公主虽然说跟当今的皇上赵佶之间的兄妹感情不错又跟自己的嫂子当今的皇后关系亲近在东京汴梁城之中没有人真的敢对她如何可是想要离开东京汴梁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李清照在一边没有说话虽然说她的身份比不上赵玉儿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就像高俅离开的时候说的那样李清照的父亲是礼部官员李清照做事不能够太过随心所欲再加上李清照的亲娘就在东京汴梁她这一走可是会让人家说闲话的。 两个名门之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是左右为难瞻前顾后活的反倒是不如李韵这样洒脱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算了她都已经走了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她一个人上路是不是有些不安全啊?” 沉默了一会之后李清照才开口却是在担心李韵的安全问题了。 “安全倒是挺安全的姐姐还有一个哥哥在倒是能护送着她想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都已经将话都说的差不多了李师师自然是没有再瞒着的必要了干脆就将真实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是这样么?那倒也好。” 事已至此除了这样说赵玉儿也是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了。 只有蝶儿在李韵解释清楚了之后感到十分的失落。本来以为李韵走出了一个不错的道路结果却是这样让人无奈。蝶儿虽然有心学习李韵的行为奈何她没有一个能护送自己的亲哥哥这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几声叹息过后凉亭之中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李清照靠在栏杆之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凉亭外的花圃好一阵之后突然间开口说道:“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高俅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正好就是九月初的时候过了几天也恰巧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李清照的这一番咏唱却是将本该几年之后写出来的诗词提前创作了出来。这件事情若是让高俅知道恐怕他也会觉得很是无奈了。 至于说高俅为什么会无奈实在是因为这首词是李清照有感而发在原本的历史上本来是李清照在成婚之后写出来的而现如今却是为了高俅而写李清照是何用意自然是不用多说了如此的情况下高俅就会十分的头痛了。 “好词!好句!好一句‘人比黄花瘦’清照你现在的模样可不就是比黄花还瘦么。可是高俅啊高俅你可知道这里还有女子在痴痴的想你、念你吗?你……知道吗?” 看了一眼李清照因为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而消瘦下来的脸庞赵玉儿赞叹了李清照的词句之后紧跟着感慨了起来。 赵玉儿倒是也想说些诗词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奈何读书读的不少却是没有读出什么来此刻想要说出一些独创性的东西却也是没有办法了。 “公子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公子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不然的话公子又怎么会舍得离开我们呢?” 蝶儿没有读过书但是却能听懂李清照话里的伤感而对于赵玉儿的感慨却也是感同身受。不过却是比赵玉儿多了一些对高俅的理解有些事情其实也不是高俅能够决定的。 凉亭之中的感慨依旧在继续宫里面却是已经有点混乱了。 早上的时候吏部尚书赵挺之上了一封奏折说是衮国长公主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要许配人家了。 这件事情其实跟吏部尚书是一点关系都扯不上的毕竟赵挺之又不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求娶公主所以赵佶也就没有太当回事在奏折上面写下了训斥赵挺之的话之后随即便扔到了一边。 可是这件事情赵佶却是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了。虽然说赵挺之跟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赵玉儿的年纪确实是不小了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女子到了赵玉儿这般年纪都没有成婚实在是不像话的。可是赵玉儿的情况却是有一些特殊的。 在赵佶他爹还活着的时候赵玉儿的年纪还小所以也就没有定下什么婚约。随后赵佶的老爹死了他的兄长继位却是也不关心赵玉儿。现在轮到赵佶当皇上了虽然说他对赵玉儿的婚事很上心可是他也明白赵玉儿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赵玉儿是喜欢高俅的若是以前的话喜欢也就喜欢了可是现在高俅被贬了这样就让赵佶没有主意了。 正文 第十九章 蔡家父子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赵佶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不过是在跟高俅闹别扭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接受了皇后给他提出的意见。结果后来又有韩忠彦等人掺和了进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赵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接受了皇后提出来的这个建议。 现在回想起来赵佶觉得自己如果是直接让高俅娶了赵玉儿好像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决了。首先就是高俅的定位问题毕竟驸马是不能够插手朝政的别看有些时候驸马王诜也是穿着官服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可是他担任的是个闲职就跟那种寄禄官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是没有权利的;其次就是赵玉儿的婚事问题了毕竟‘女大当嫁’赵玉儿也确实是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高俅都已经离开东京汴梁了立刻招他回来也是有些不像话的。就算是真的这样做了也得登上那么一段时间等到其他人都淡忘了这件事情之后再下旨将高俅召回东京来到时候再赐婚才算是顺理成章。 又琢磨了一会这件事情赵佶倒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有操作性的不过具体的实施起来还是需要安排一下的。想到这里赵佶不禁又埋怨起了蔡京来没事儿你不老老实实当你的尚书左丞瞎添什么乱啊! 虽然也知道在高俅出知杭州这件事情上自己应该要占最大的一部分责任可是赵佶毕竟是皇上哪有自己给自己定罪的呢?所以说赵佶所有的怨气全都撒到了蔡京的身上。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不管皇上做错了什么只要他还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权力那他就一定是对的不仅是皇上自己如此想就算是被皇上治理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如此的想。 坐在书房中好一顿生气过了一会之后赵佶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身边不远处待着的陈师道开口问道:“陈无己那什么听说最近尚书左丞家里出了一点小问题?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这个么臣倒是听说了一些好像是尚书左丞的大儿子跟他闹矛盾所以去到了尚书左丞的弟弟尚书右丞的加重。而且尚书右丞好像也跟尚书左丞关系不太好。至于说具体是什么原因这个倒是没听人说起过。” 陈师道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毕竟这件事情闹得挺热闹的陈师道就算是想不知道也是不太可能的。 平常的时候翰林院里面的人们都是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做的这人一旦闲下来就算是有寄情山水、读书写字的爱好总也不会一直如此人都有一个疲倦的时期。因此‘八卦’这种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别看翰林院里面都是饱学之士可是说起这种事情来却也是兴致十足甚至有的人还将蔡京跟蔡卞这两个人的关系给分析了个透彻。 别看蔡京跟蔡卞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可是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为人可是十分的正派虽然说在有些事情上确实有些死脑筋可是跟他的大哥蔡京可是不太对路。本来尚书左丞和尚书右丞这两个位子没可能让两个亲兄弟同时担任不过由于蔡京和蔡卞之间的联系十分的淡薄所以说才会有这样的决定。往日里这样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谈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着实是有些聊的意思了。 不过赵佶却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很在意的稍微思考了一下赵佶便开口说道:“那什么陈无己你替朕拟旨责问一下这个蔡京就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孝悌有序不可不察’大概按着这个意思申斥他两句让他好好的在家反省一段时间最近几天的朝会就不用先参加了!” “是!臣遵旨这就去拟旨!” 陈师道的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嘴角也勾了起来只不过因为站位的问题赵佶没有看见这些也就是了。 陈师道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好官这是绝对没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可是不管陈师道再怎么好他也终究是一个读书人孔老夫子的那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话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的虽然说蔡京跟他陈师道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可是蔡京攻讦的那个高俅跟他的关系可实在是太好了。不说高俅是自己先生的‘小公子’就算是单从这件事情上来说陈师道心里面也是有着一些芥蒂。 如果说蔡京是单纯的攻讦高俅陈师道虽然说看不惯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太过激烈的举动可是蔡京借着他陈师道来攻讦自己的亲朋好友这个就不是陈师道能够接受的了。 正好赶上赵佶现在心里面也不痛快让陈师道拟旨申斥蔡京陈师道心里面冷笑连连很快就按着赵佶的意思拟好了一道旨意只不过在行文的时候比之赵佶所表达的内容还要严厉了几分今本上只要是看的人都能察觉到这道旨意之中所蕴含的怒气。 旨意拟好之后陈师道递呈到赵佶的面前请赵佶御览。 赵佶自然能看出陈师道所草拟的旨意里面措辞多么的凌厉只不过赵佶心里面也是憋着火气也就没有问那么多浏览了一遍之后发现大致要表达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也就直接取出了玉玺盖在了这道旨意上。 “你去到尚书左丞那里去宣读旨意。宣完旨意就回来不要多说明白了吗?” 将完成的敕令递到了一边小太监的手里赵佶随口吩咐着小太监去蔡京那里宣旨还特意嘱咐了一番。 “是!皇上!” 小太监自然是不敢多说答应了一声之后双手捧着圣旨退了出去。 等着小太监离开之后赵佶转过头来看着陈师道接着问道:“蔡京的那个儿子是叫蔡攸吗?你对他了解多少?” “唔尚书左丞的那个儿子是叫蔡攸现在好像是担任鸿胪丞不过皇上您也知道鸿胪丞是做什么的臣倒是跟他没什么往来也不太认识。不过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曾经参加过一次‘童子举’。” 对于蔡攸的事情陈师道和高俅闲聊的时候倒是说起过那么一句不过当时高俅也就说了这么一点儿所以陈师道还真的不太清楚蔡攸是怎么回事儿。 “哦!参加过‘童子举’啊!这么说来应该是当初跟高俅一同参加的才对。唔~朕好像是曾经见过这个人的不过又好像不太认识。不过既然能够担任鸿胪丞想来也是有一些真才实学的这样陈无己你替朕拟旨赐蔡攸进士出身拜秘书郎以直秘阁、集贤殿编撰参与编修《国朝会要》。至于说蔡卞么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位置给他就先作罢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赵佶将蔡攸给提拔了起来不过蔡卞现在是尚书右丞官位不算低往上提拔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就此作罢了。 其实对于蔡攸以前的时候赵佶还真的见过当时一同见到的还有李光、王皋后来李光还在赵佶那里做了几年幕僚不过在赵佶登基之后因丁父忧李光就离开了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太久赵佶自然不会忘了李光这么个人。至于说蔡攸么当时倒是挺巴结赵佶的不过赵佶并没有搭理他后来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今天想起来却是因为高俅的原因随手提拔了蔡攸一下。 虽然说赵佶给蔡攸的这几个差事地位都不算是多么高不过跟原来的鸿胪丞比起来就要好上不少了。 陈师道自然是明白这里面的情况不过高俅离开的当日蔡攸的表现他也是看在了眼里的如此情况下让蔡攸担当个好的职位其实对于陈师道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快速拟好了旨意赵佶过目之后盖上玉玺让另外一个太监去了尚书右丞的府上传旨去了。至此尚书左丞和尚书右丞那里都去了传旨的小太监只不过尚书左丞那里的旨意却是比不上尚书右丞那里的旨意了。相应的去到尚书右丞那里的小太监心里面却是挺开心的。 申斥尚书左丞的旨意尚书左丞也不会拿宣旨的小太监如何不过这可以给、可以不给的一点‘辛苦钱’那是一定不会给的。而尚书右丞那里宣旨的小太监是一定能拿到一份不菲的‘辛苦钱’的。 从古至今中华民族一直是这样的传统如果是有了什么好事情不管是登科及第又或者说是娶妻嫁女都会给送信的人一份辛苦钱也算是彩头为的就是一个好兆头。如果要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收到消息的人家难过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管你送信的人心里怎么想呢? 所以说去到尚书左丞家里的那个小太监注定是得不到礼遇的宣旨之后将敕令交到了尚书左丞蔡京的手上紧跟着就转身离开了完全不去管蔡京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 再说到了尚书右丞家里的那个小太监宣旨之后不仅从蔡卞那里得到了一块十两上下的银子还被拉着好一通闲聊。如果不是宣旨之后小太监还要赶着回去交差可能蔡卞都要留这个小太监在家里面吃一顿饭了。 当然这个给小太监的钱本来应该是蔡攸出的不过因为蔡攸还年轻再加上平日里自己的俸禄又不多所以听宣旨的时候根本就没带着银子。看出了蔡攸的窘迫蔡卞这才挺身而出替自己的这个亲侄子垫上了这锭银子。 虽然隐约知道自己的这个亲侄子被当今皇上提拔一定是有一些原因的甚至是说跟自己的大哥蔡京都脱不了关系可是蔡卞其实并不会去理会那么多自己的侄子升官儿了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儿想那么多有的没有有什么用呢?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尚书左丞的家中蔡京正独坐在书房之中生闷气;尚书右丞的加重蔡卞却是招呼人替蔡攸摆起了酒宴。正所谓一步踏错、步步踏错本来没有什么事情的情况下非要搞事情那么事情就会接踵而来。 蔡京当时攻讦高俅其实也是一个冒险之举虽然说正好赶上赵佶的心里面有一些想法他这个冒险的举动算是成功了可是实际上来说蔡京却是一败涂地。 稳坐在皇宫之中听见了小太监跟自己回禀宣旨之后的情况尤其是听到了蔡京接过旨意之后那满脸的死灰色赵佶心里面就是一阵的痛快。 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不管是开心又或者是不开心的总要有个比较。你觉得自己现在不开心你想想那些比自己还不开心的人你就会很开心现在的赵佶便是如此了。 东京汴梁依旧是东京汴梁虽然说偶尔有个小插曲什么的但是依旧是那个繁花似锦的东京汴梁有人来有人去有人哭有人笑。 远在杭州的高俅却是不知道东京汴梁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终究他不是在东京汴梁了如果所有的信息都通过暗谍这样传递过来不说暗谍会不会有暴露的可能单说这个工作量就让人有些不能接受了。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在杭州的高俅只能是让暗谍传递一些重要的消息其他的事情暂时就顾不上了。 招待完了暗谍的人高俅也没有吩咐太多只是让他自己出去或者是建车行也好又或者说是酒楼、客栈之类的也罢总之先搞起一个‘总部’来再说。至于说可能要用到的银钱高俅就不管那么多了毕竟他现在手里面也不富裕。 正文 第二十章 准备 不过按着高俅的猜测暗谍的人应该是不缺钱的毕竟在东京汴梁之中有偌大一间车行顶着这钱就算不是如同江水一般滚滚而来但是肯定也不会少了多少。毕竟这个年代能够养马的人家毕竟还是少数很多的人家都是养驴车行之中的马车价格着实可是不低的。 银钱的问题高俅不会过问别的事情高俅也一样不会管不管是跑关系还是什么的高俅是不会出面的。暗谍、暗谍若是让别人知道这些人的身后有人支持那还算什么暗谍?高俅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就将暗谍长时间以来的辛苦给打消了。 “……所以说大人您是一点都不管了是吗?” 听完高俅的慷慨陈词暗谍的脸突然抽搐了两下紧跟着开口问了起来。 “是!” 高俅满脸的坚定快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好吧!谁让您是大人呢?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知道高俅的决定是对的暗谍的人也没有跟高俅矫情朝着高俅拱了拱手起身便想离开。 不过在暗谍的人离开之前高俅想起了一些事情连忙开口补充道:“对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通知我的你们最好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明白了吗?” “小的记下了!” 暗谍的人无奈的回过了身来朝着高俅一拱手答应了下来 其实就高俅现在的情况来说暗谍的人其实还真算得上是可有可无了毕竟高俅不再东京汴梁执掌权柄只不过是在杭州城混日子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的秘密消息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高俅行将就木之前基本上是没有再回东京汴梁的可能了如此情况下暗谍那庞大到让人心惊胆颤的情报网络对高俅又有多大的用处呢?难不成在杭州城处理点事情还要知道多么详细的情报吗?这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只不过暗谍所经营的行当、所产生的的利润这对高俅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毕竟高俅没有其他谋生的好办法虽然说在上辈子的时候也跟着长辈下过田、种过地可是在现在这个念头农业上的事情跟后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让高俅靠种地养活自己的话高俅还真的是没有一丁点的把握。更何况就高俅现在的身体来说虽然比以前强可不少可是跟那些常年下地干活的人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这也注定高俅是吃不了这碗饭了。 暗谍的人离开了自顾自地去安排在杭州城扎根的事情这点就用不着高俅去担心了。回头到了晚上的时候新来的通判会过来吃饭不过高俅也已经让张千去张江的酒楼之中订酒席了晚上自然会有人送过来。 左右一思量高俅眼下倒是空闲了下来思来想去高俅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找点事情做的比如说给苏轼的儿子、孙子们准备一些礼物? 其实在到了杭州之后高俅就想要去看看自己的这位先生的只不过一直以来事情都比较多因此就一直没有成行可是现如今也没有什么急着做的事情了正是应该去看看好多年不曾见过的先生了。 慢悠悠地晃进了书房之中高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书案后面看书的苏过当即开口问道:“呦呵兄长好雅兴啊!竟然在这里看起了书来?” “呵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怎么样那个人走了?” 轻轻地合上了手中的这本书将其小心地放在了面前的书案上苏过随口问了一句。 “嗯!走了!东京汴梁那边来的消息说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心中知道苏过肯定不会问这些事情而自己也肯定不可能将实话全都说出来可是高俅也并不想全都瞒着苏过因为在这个世上跟高俅关系亲近的人没有几个了高俅不希望自己跟苏过之间产生什么芥蒂。 “唔~东京汴梁那边来的消息?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太过麻烦的事情吧?不然的话你现在的表情就不会如此的轻松了。” 不说在官场之上待的这一年多的时间苏过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古人说‘三十而立’对于察言观色这种小事苏过自然也不是不懂的。 “这个么麻烦的事情倒是没有毕竟我才离开东京汴梁没有多长时间要出问题也没有那么快。不过就算是有麻烦的事情出现估计我也是没有很么办法了啊!处江湖之远虽忧其君却奈何山高路远鞭长莫及啊!”随口感慨了两句高俅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跟苏过接着聊下去当即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兄长你在看什么啊?难道说我这里的藏书已经超过了先生的藏书不成?” 别的人或许不太明白高俅的意思但是苏过却是知道的。普天之下若说藏书多少的话那些有钱的人肯定是要略胜一筹毕竟有钱的人能够买到很多的东西。不过若说藏书的深度那肯定是读书人要更加好一些虽然说他们未必都有足够的钱财可是只有他们才知道哪些书有收藏的必要哪些书根本用不着留存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只有他们才知道古籍善本是个什么概念。 苏轼自然是天下读书人之中的一个典型的代表了现在在这个世上的、有名气的读书人里面有一小部分或者是苏轼的学生或者是曾经在苏轼门下游学总之是跟着苏轼学习过。另外那些大部分跟苏轼都是相交密切说是知己可能就有些过了可是说是好友却还是可以的。除了这两方人之后还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人跟苏轼之间近乎有一些水火不容不过这些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也就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了。 高俅原来跟在苏轼的身边虽然说那些年也读了苏轼的不少藏书可就高俅知道的来说他读过的苏轼的藏书可能也就是三分之一左右基本上是没有一半的。这种情况下苏过竟然会在高俅这里看的津津有味这就让高俅有些不理解了。 哪怕说这书房里面有一些书籍是高俅在东京汴梁的时候收集来的古籍珍本但是总也不至于让苏过如此吧? “超过爹爹的藏书么?或许吧!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的只不过你这里有些书我还真的没有在爹爹那里见过这藏书、藏书的谁也脑不准究竟能够收藏一些什么。” 苏过也知道苏轼的藏书量是如何的巨大不过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苏过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高俅这里确实有一些不错的藏书。 “兄长说的倒也是不过这些书籍我都已经看过了倒是对我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兄长若是看上了哪本拿走就是也不打紧的。” 有些书是批量购买的不过有的却是话大价钱收购来的不过高俅却也不在乎这些毕竟当时买书的时候花的是赵佶的钱而且高俅又已经将这些书看过了所以说留不留下的其实并不是十分的重要。 “我到也想拿走几本毕竟好些手抄的孤本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可是吧我那里也没有合适的地方想要收藏的话确实也是一桩麻烦!所以说这些书还是放在你这里的好!反正接长不短的我还能过来看看倒是也不嫌麻烦。” 苏过倒是看得很开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地方收藏这些书却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这个么咱们先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在想如果明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去看看先生怎么样?我来带杭州已经有一些时间了不去看望先生心里面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跟苏过说了这么一会儿的闲话高俅可是还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些什么连忙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去看望爹爹么?这倒也是应该的晚上跟那个通判吃饭的时候聊聊如果他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明天一早启程下午的时候应该就能到爹爹那里了。” 苏过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见过自己的亲爹了因此在高俅说出来自己的打算之后苏过想都没想的就同意了这种事情确实也是没有多想的必要。 “这样么?倒是挺近的那什么兄长你帮我想一下我这次去该带什么东西呢?先生那里还好说不过其他人那里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嘛!” 高俅摊开了双手他对这种事情还真没有什么经验。 上辈子的时候高俅虽然跟着长辈去走亲访友见过不少这种情况可是每次的礼物都不是高俅去准备的他自然是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这辈子高俅长这么大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更是连走亲访友的机会都没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经验。 虽然还能靠自己来分析不过高俅除了知道苏过那边问题不大之外别的就不太清楚了。苏轼毕竟年纪这么大了虽然说给他送点文房四宝、古籍珍本之类的比较好可是这些东西他也并不是十分需要如果带着人参之类的药材其实也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好多年没见着高俅高俅去就是一件好事不带着礼物苏轼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苏轼的儿子、孙子那边就不好说了。 苏迈那里高俅对他也只是有一些了解知道这位老大哥为人忠厚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难相处的。苏迨更不用说他跟苏轼之间的关系都不是十分的融洽就算是相处不好其实也不会有人说高俅什么。 真正的问题还是在苏迈的那两个儿子身上。苏箪的年纪可是不小了比之苏过也就小了那么一些而且就算是比他稍微小一些的弟弟苏符现在的年龄也已经是跟高俅差不多大了可是就辈分上来说高俅毕竟还是跟苏迈是一个辈分的长辈头一次见晚辈怎么也该准备些不错的见面礼才对不过高俅对这两个人的喜好是一点都不清楚所以这件事情就只能拜托苏过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高俅心里面对苏迨的感官就要好上不少毕竟先生家的三个儿子里面现在就这一位还没有子嗣。别看苏过的儿子现在还小现在可以随便送点金镯子什么的可是以后长大了高俅这边怎么着也是得送点寓意深刻的东西的毕竟大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听完高俅的意思之后苏过沉吟了一番想了又想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这个么苏箪倒是好说跟大哥一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你给大哥送什么就给他送什么就行。苏符这孩子倒是胸怀大志你有什么好书的话送他一套是比较好的。” “这样啊!那事情倒是简单了我这里的藏书还是不少的兄长你看这帮我挑一些回头送给他也就是了。至于说其他人的么……我再考虑一下吧!” 说过来说过去的到了最后却是苏符的礼物最好准备这也是让高俅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件事情也没有让高俅太过为难虽然说苏过这边问不着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可是自己还可以去找花想容和李韵问问啊!尤其是李韵在送礼这件事情上面她应该知道的是比较多的。 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高俅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对了方向了且不说女孩子那细腻的心思准备礼物是一把好手单说那三位嫂子的礼物就不用高俅头疼了。之前的时候高俅只顾着主意苏迈他们了可是苏迈他们的夫人高俅却是没有想起来这也是需要准备礼物的不过有了花想容和李韵高俅倒是不用太过操心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故人 或许高俅真的是天生就这么‘懒惰’不管是在东京汴梁的时候还是来到了杭州只要是可以交给别人去做的事情高俅都会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然后高俅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只要在一边等待结果也就是了。 将准备礼物的事情分别交给了苏过和花想容、李韵之后高俅再一次的闲了下来坐在花园之中优哉游哉的喝起了茶水来。 等待晚上的时候张江带着酒楼的伙计送了酒席过来直接就摆在了花园之中因为考虑到排面儿的问题张千让人家给准备的酒菜还多了一些不过这也正好干脆就在另一边又重新白了一桌包括张千等一帮人在内在另一桌上吃高俅、苏过还有新来的通判张根则是坐在了这边的一桌上。 遇到了这种情况张千挽留了张江两句张江推辞了两遍之后将酒楼的伙计先赶了回去自己留在了这里也跟着吃喝起来。 酒宴之上自然是吃吃喝喝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事情。只不过新来的这位通判张根的酒量不怎么样才喝了两斤多的酒就已经倒在地上昏睡不醒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人也正是在开心的时候并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位通判的身上。 高俅自然是不喝酒的吃吃菜没事儿再跟一旁的苏过闲聊上两句也就是了。不过在酒宴之上却是有一个人引起了高俅的注意那个人就是李韵的亲哥哥。 李韵的哥哥从落座开始就是背对着高俅的不过高俅却总是觉得这个人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不过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是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推到了李韵的身上毕竟是李韵的亲哥哥自己看着眼熟也是正常的。这样一联想高俅的心里面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张根自然是不能留在高俅这里过夜的叫过了陪着张根来的下人让其带着张根离开了随后收拾碗筷什么的有张千和李韵的哥哥在一旁帮忙张江倒也没有多大的工作量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然后几个人一同扛着碗筷离开了。 高俅直接回房洗漱、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高俅可是起的很早今天可是要回去见先生的若是起的太晚了等赶到先生那里说不得就已经是晚上了那个时候苏轼估计早就睡了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花想容和李韵此刻也已经起床了正在指挥着张千他们往马车上面搬东西虽然说只是给苏迈他们准备的礼物不过因为要分别‘包装’所以也是大盒子上面摞着小盒子看起来很是不少。 本来只是平常的场景可是高俅却是看见了李韵亲哥哥的容貌当时就愣住了。 其实李韵的亲哥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平常人的相貌微微有点络腮胡不过真正让高俅觉得震惊的却是这个人左眼之上的那一块黑色的眼罩。这样的形象看起来很像是那种纵横四海的海盗哪怕这个人不是李韵的亲哥哥看到这样形象的人高俅也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只是让高俅觉得不对劲的是自己好像是真的见过这个人! “嗨!你看什么呢?怎么跟傻了一样啊?” 李韵是和花想容一同指挥着张千他们干活儿的人自然是不会亲自上手看见高俅出来了立刻就迎了上来只是在发觉高俅在发呆的时候神色就有些不太对了。 “这个……李韵你这个亲哥哥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啊!” 稍微犹豫了一下高俅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倒也不是因为高俅还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过的对方只不过是因为在这个世上见到有熟悉感的人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根本用不着去想那么多虽然说高俅觉得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得到高俅的这番回答之后李韵的神色明显慌张了一下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回过头来却是笑着问道:“是么没想到公子以前竟然还见过我哥哥呢?” “许是见过因为我总感觉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当然也可能是我想错了……” 高俅一直在思考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怎么会出现在李韵的哥哥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李韵神色的异常当然就连他自己脚下的台阶他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 处在思考状态下的高俅很是寻常的向前走了一步随即他的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因为他的精神不集中还以为自己是在平地上走路自然用力就不会一样。一个人只要是走过台阶的自然难免会遇到这种事情只不过凑巧的是今天发生在了高俅的身上。 不过高俅还是比较幸运的李韵的哥哥那边正好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车上这边回身的功夫正好看见高俅一步踏错正要往地上摔倒下去紧忙上前两步一手伸出直接抄向了高俅的胳膊。随后只听见‘嘭’的一声一阵尘埃四溅高俅摔倒在了地上——李韵的亲哥哥这一次却是失手了。 李韵的哥哥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过他想要拉住的人却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这种事情哪怕是他都活了三十来年了还是没有碰上过尤其是当着自己亲妹妹的面儿想要拉一把自己未来的‘妹夫’。 “咳咳!那什么大人您没事儿吧?” 假装没有看到自己亲妹妹那想要杀人的目光李韵的亲哥哥顺势弯下了腰准备将高俅给拉起来。除了如此他也是没有别的好办法了谁让自己惹不起自己的这位亲妹妹呢? 高俅摔在地上将他给摔懵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被李韵的亲哥哥拉起来他很是自然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就愣住了“是你!” 站在高俅身后台阶上的李韵身子突然间就是一震随即双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角——这可怎么办!?高俅认出自己的哥哥来了!!! “原来是你啊!怪不得我说我觉得你是那样的熟悉感情咱们十年前就已经见过面了啊!” 没有发觉李韵的异样同时也不可能发觉李韵的异样高俅就这样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高俅这一番话刚一出口李韵的亲哥哥却是愣住了“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十年之前咱们就见过面?十年之前您还是个不大点儿的小屁孩儿吧?您怎么会见过我呢?而且就算是见过我又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怎么可能记得住?呵呵!呵呵!”此时高俅已经站起了身来顾不得掸掉身上的浮土看着面前这张异常熟悉的脸庞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你那一蹄子差点就让我命丧黄泉虽然我那时尚且年幼可是差点要了我姓名的人我又怎么会不记得?我又怎么能不记得呢?!啊~!” 最后一个字高俅用的是二声足可见他内心的愤怒。 只是高俅这样的一番话却是让李韵的哥哥更加的疑惑了“大人你说我那‘一蹄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我是人哪里来的蹄子啊?” “呵呵!哈哈!哼哼!你是没有可是你的坐骑有啊!当年你跨马闯街差点就踩死了一个小女孩儿……” 说起陈年恩怨高俅可是满腔的怒火。 只是高俅才要说出当年的原委却是被李韵的哥哥给拦下了“大人!您先等一下吧!当年我确实有过年少轻狂的行为跨马闯街的事情也确实做过不过您……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啊!” “我当然不是那个女孩子因为那个小女孩儿被我给推了开来如果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差点就命丧黄泉也不会当那十多年的病秧子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俅死死地盯着对方的那个黑色眼罩突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就算你不记得这些可是你总不会忘了自己的左眼是怎么瞎的吧?” “我的左眼……”李韵的哥哥抬起了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黑色眼罩之上愣了一下之后随即也咬住了牙“原来那个时候的小兔崽子就是大人你啊!” “干你大爷的!就是你家大人我你可有什么不服吗?” 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对方在这种时刻在这种事情上在这种陈年旧怨上高俅可是绝对不会有一点的怯懦的毕竟对方可是差点就把自己给弄死了啊! 事情回到高俅才到大宋的第二天高俅满心欢喜的带着身边刚刚拿到糖塠儿的花想容在路边走着一匹快马直接冲进了热闹的街道之中。大人们自然是闪避的及时可是有一个小女孩儿却是没有那么幸运在万分危急的时候高俅挺身而出将小女孩儿给推了开来自己却是被那匹快马一脚踢中了胸腹。随后高俅手中的糖塠儿脱手飞翔片刻之后‘精准’的扎在了那骑马之人的左眼之上。 当年那位鲜衣怒马却是不幸被伤到左眼的年轻人今天却跟差点被他的坐骑给弄死的高俅站到了一起就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富有戏剧性了这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 哪怕是李韵此时也算是呆在了原地。自己哥哥的左眼受伤如果不是诊治及时的话恐怕连命都会搭进去这件事情李韵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哪怕是受到了一点的伤害做妹妹的也是会十分的心痛的。 但是站在自己哥哥对面的高俅却也是十分的冤枉。李韵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刚认识高俅的时候高俅的身子骨儿是差到了何等的地步李韵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高俅后来走运从钱乙那里得到了一些不错药可能现在的高俅依旧不能跟常人一样。 站在这两位的中间李韵感觉十分的为难一方是疼爱自己、保护自己的亲哥哥;另一方却是自己所爱的人。真要是爆发出了什么冲突的话这让李韵该如何是好? 在这种让人头痛的时候如果说李韵还能找到什么让她宽心的事情的话那么估计也就只有一件了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没有爆出来。之前李韵所担心的事情现在却是完全没有发生这恐怕是唯一让李韵有些庆幸的事情了如果那件事情再被翻出来恐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就要更加恶化了。当然了现在的这种情况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对于李韵的哥哥来说这是伤眼之仇;对于高俅来说这是差一点就杀身的恨。不管是从哪一方来说现在都有跟对方大打出手鱼死网破的理由。高俅的身手不怎么样当然更加具体的说是身体不怎么样打起来肯定是高俅吃亏可是这个时候张千已经在马车上收拾好了东西跳了下来就站在一边了真要是出手高俅或许要受伤但是李韵的哥哥也肯定讨不了好去。 在对峙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高俅突然间松了一口气“算了当年的事情也实在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现在就算是跟你讨要到了什么对我又有什么益处呢?更何况你是李韵的亲哥哥我又能对你怎么样呢?” 在这件事情上高俅确实有理由跟对方好好‘理论’一番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真正为难的还是李韵毕竟高俅跟李韵的哥哥原本并不相识如果不是李韵的话两个人也不会再次相见真要是闹起来高俅和李韵的哥哥之间必定会有个结果可是对李韵来说却是无法承受的。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噩耗 “呼~!!你说的对这种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再次提起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如果我真的在你身上撒气的话我那妹妹肯定也不会轻饶了我这种事情实在是……唉!” 李韵的亲哥哥也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会跟高俅真的闹起来了。 其实在眼睛刚受伤的时候李韵的哥哥也是十分的烦躁想要找那个伤害了自己眼睛的人报仇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事情他也就想开了毕竟一切的起因都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想要找别人的麻烦想要发泄却也只是一种气愤的表现罢了。 今天知道高俅就是当初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那个人李韵的哥哥确实是有些愤怒可是冷静下来想一下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妹夫真要是动手了那算是怎么回事呢?更何况人家受到的伤害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他可不会忘记自己妹妹跟自己说过的那些关于高俅的情况。 虽然说自己是瞎了一只左眼可是高俅却是实实在在的脏腑受伤就算是有了这么多年的休养也不过是才刚刚和正常人一样而且还是跟正常人之中那种先天就营养不良的人一样。不管是幸福、开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都是比较出来的当你觉得自己不幸的时候看一看活的比你更惨的人其实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就都不算什么了因为那些真正连比较对象都找不到的‘世间最惨’的人早就已经化为了一抔黄土了。 想到高俅这么多年以来所受的折磨李韵的哥哥心里面就宽慰了很多伸出手来拍了拍高俅的肩膀同时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说道:“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啊这样的日子不好受吧?” “哪里哪里虽然说不是很好受可是用了那么多的药材来治疗总归是好了不少而且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总是比不得那些受到外伤的坏掉了一个部件之后想要治好却是再也没有希望了啊!” 高俅是何等的聪慧自然是听出来了李韵的哥哥话里面的嘲讽的意思不过高俅又岂是一个肯吃亏的人?哪怕是当今的皇上赵佶来了高俅说翻脸也就翻脸了这个时候被李韵的哥哥冷嘲热讽自然也是要直接反击了。 正如高俅所说的虽然高俅身体所受的创伤极重几乎就要了他的命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活下来了并且在天长日久的药物治疗之中也是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可是李韵的哥哥所受到的伤害却是不一样左眼被穿着糖塠儿的竹签子扎中了这种伤害就算是放到了后世那个医疗已经相当不错的年代也是完全没有治好的可能的更何况是在宋朝这个时候呢? 高俅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你嘲讽我这些年来所受的痛苦那我就攻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的伤势斗嘴这件事情上高俅上辈子还怕过一些不要脸面的‘键盘侠’可是这辈子却是无所畏惧了。 果不其然李韵的哥哥在听到了高俅的这番话之后当时脸色就由阴转晴再也没有刚才的从容了上前一步近乎是贴在高俅的身前一样俯视着高俅咬着牙狠声问道:“小子你敢再说一遍吗?” 见到这种情形李韵自然是十分忧心的忧心高俅的同时也在担心自己的哥哥。因为就在李韵的哥哥逼近高俅的同一时间张千的严重闪过了一丝寒芒紧跟着也凑了上来只要李韵的哥哥一动手张千这边的攻击必定随之到来。 “再说一遍?你别开玩笑了你让我说我就说你当本大人是什么人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高俅没有顺着李韵的哥哥再说一遍。 倒也不能说是怕了对方毕竟有张千在现场而且离得这么近对方就算是想要伤害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真正的问题在于高俅不能让李韵太难办了毕竟面前这个自己不知道姓名的人是李韵的亲哥哥啊! “哼哼!你小子啊!” 面对着这种情况对于高俅的应答李韵的亲哥哥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虽然说也是有顾忌自己妹妹感受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李韵的哥哥却也没有多么在乎这一点毕竟大舅子教训妹夫这种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出来挑毛病的最多他把高俅教训一顿的时候不教训的那么惨也就是了。真正让李韵的哥哥不敢动手的原因其实还是身边的那一股子寒意旁人或许不是很清楚可是像他这种混江湖的人怎么能够不明白呢? 李韵的哥哥心里面清楚得很如果自己真的对高俅动手了别说事情发生之后妹妹怎么指责自己的事情单单是动手之后的那一瞬间自己肯定是要吃个大亏的——人家在你背后出手本来就占据了优势你要是不出手也就算了要是出手了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李韵的哥哥就算是想要教训自己的这个‘便宜妹夫’一番也是只能就此作罢了。 “哼哼!” 高俅也知道自己占了个便宜也没有‘趁胜追击’哼了两声之后便绕过了李韵的哥哥往他身后的马车去了。 李韵的哥哥也没有阻拦高俅直接转过身去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张千“你这个家伙我们一家人开个玩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 张千白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转过身去开始准备起来。 李韵的亲哥哥讨了个没趣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子便没有再纠缠张千了只不过最里面一直是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的说着闲话。 过了一会花想容等人也上了车基本上算是准备完毕高俅一行人便往西湖的方向行去了。 一路之上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不过赶车的两个人——张千和李韵的亲哥哥两个人较上了劲一路你追我赶的速度倒是比往常快了不止三分。马车之内的过倒是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从小到大他有不少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的只不过这却是苦了高俅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高俅从小到大坐马车就没有这么赶过偶尔的几次着急赶路的时候也是提前在马车之中布置好了软垫这样高俅才能勉强坐好。不过现在高俅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因此这一次花想容也就没有再做这样的布置可怜了高俅两世加起来也没有坐过这样颠簸的马车着实是受了不小的罪。要知道这个年代的马车可不像是后世的汽车一点的减震、缓冲都没有就这样坐在马车之中其实跟坐在马背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时间一直到了快要中午也就是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其实说起来这也是跟张千和李韵的哥哥两个人的较劲有关本来马车行驶在路上就不能太快不然就容易对行人造成危险可是这两个人却是疯了一样的来回抢道以至于差点没有躲开一个过路的青年。 虽然说是没有直接撞上那个青年可是却也是挂到了哪青年的衣衫等李韵的哥哥驾车从这个青年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将这个青年给带倒在了路上。 听见外面的惊呼声高俅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连忙下令让张千停车不过就算是下令及时马车也已经跑出了二十来米远了。下了车之后高俅先是狠狠地瞪了张千一眼随后才快步向着马车后面那个摔倒的青年走去。 将青年扶起来之后高俅拍打了一下青年身上的浮土然后又仔细的询问着对方是否受伤了。不过对方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注意到高俅在跟他说着些什么。 “喂!喂!回魂了!回魂了!” 看着青年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高俅还以为对方是被疾驰而过的马车给吓到了连忙开口叫喊起对方来。 “嗯?啊!怎么了?” 被高俅这样连忙喊叫给惊醒了青年总算是回过了身来不过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悲伤。 “你……没事吧?” 高俅闹不准对方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再次问了起来不过高俅也没打算着一直问下去如果对方还不回话高俅也就不会再搭理对方了 只是这一次没等青年回话高俅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苏符吗?你不在家里面伺候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说话的是苏过本来以为高俅能够快速解决掉事情的他一开始没有下车不过等了一会之后还是没有等到高俅回来有些等不及的他就也下了马车只是下车之后看见了青年的模样却是愣住了。这青年高俅不认识可是苏过却很是熟悉这正是自己大哥的二儿子——苏符! “嗯?三叔您……怎么在这里?” 青年听见了苏过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过去紧跟着双目之中就被泪水充满了然后就连声音都哽咽了。 “我?我到杭州府办点事情正好今天准备回去看看你这幅模样难道说是……家里面出事情了?” 去找高俅的事情苏过并没有跟苏轼那边说所以自己的这个侄子不知道也很是正常只是看苏符的样子苏过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在苏过的话说完之后苏符眼中蓄积的泪水忽然间就像决堤了一般滚滚而下紧走几步来到了苏过的面前苏符‘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尘土之中哭着说道:“三叔祖翁他……老了!” “什么?!你说什么?!”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见苏符的话之后苏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别说是苏过就算是高俅在听见这番话之后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别的人或许不明白但是已经活了两辈子的高俅却是很清楚苏符到底说了些什么——‘老了’这是一种隐语说的是老人辞世。可是就在之前的时候李韵的哥哥送药材过去的时候回来的时候才跟自己说过苏轼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是不错可是怎么突然就辞世了呢?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苏符你在撒谎是不是?先生原来就喜欢开玩笑今天也是在开玩笑是不是?!” 高俅质问着苏符但是任谁都听的出来其实就算是高俅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报以任何的希望。 苏轼原先的时候是很爱开玩笑尤其是跟高俅和苏过两个人更是如此可是不管是什么时候开的什么玩笑也从没有开过这种玩笑——这是忌讳!苏轼不会拿着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可是虽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却不可能是假的。高俅死死的盯着苏符期待这苏符能突然间跳起来满脸得逞的笑容说着‘你们都上当了’虽然说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可是高俅就是希望对方是在说谎。 苏符回过头来看了看高俅满脸苦涩微微摇了摇头。 就是苏符的这一摇头高俅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整个人就呆住了好一会之后才跌跌撞撞地向着马车走去最里面还一直嘀咕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花想容想上去劝一下高俅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做。 就在众人都在犹豫的时候高俅已经一翻身上了马车谁都没有看见在高俅撩开车帘钻进车厢之中的同时两行热泪从他的眼眶之中流了出来进了马车之后高俅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直接摔在了车厢里面。 听着马车之中传来的闷响苏过忍不住摇了摇头带着苏过转身走向了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伤心 苏轼死了么?确实是死了。只是苏过的死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恐怕谁都不会相信一代文豪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而亡故。 就在昨天的时候高俅派人往苏轼这边送了信儿说是今天会去亲自拜望先生。在得到消息之后苏轼在天亮之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所忙的也不是别的什么事情就是准备给高俅做一些他的拿手菜。 要知道苏轼在吃货界里面都是鼎鼎有名的虽然说也有人特别的喜欢吃美食比如说一想到自己家的鲈鱼到了最肥美时候就准备辞官的张翰张季鹰。可是不管是哪一位吃货跟苏东坡这样的吃货比起来是在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要知道苏东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以一人之力完善了一个菜系不管是东坡肉又或者是东坡肘子又或者是别的那些菜可都是能够传承数千年的存在。 而高俅么不管是上辈子又或者说是这辈子对于肉食都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所以在苏轼的认识里面高俅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在做饭上面的‘知音’了。倒不是因为高俅多么懂做饭只不过苏轼身边的其他人比如说苏过还有已经辞世的王润之等人都是不太喜欢吃肉的。 有了这些原因在知道高俅准备来看望自己苏轼早早的就起来开始做饭了只不过有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凑巧了就在苏轼做饭的炉灶不远处一个小炉子上面就是个砂锅里面正在熬着苏轼要吃的药。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让人不知道如何说了苏轼做饭的同时自己盯着自己的药两边忙活之下竟然将自己要吃的药给放错了药量。 本来这种事情实在是稀疏平常倒是也不用太过在意因为古代的这些医生很少有用重药来给病人治病的。可是这次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苏轼饱读医术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都是自己开药除非说是遇到了高俅小时候那样被快马踢中了、命悬一线的情况不然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苏轼都是自己给自己开药方的。而自己开药方难免就会用一些重药。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高俅跟苏轼的关系实在是太近了高俅都觉得苏轼的这个死法实在是有些滑稽了——自己开药、自己熬药、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吧?尤其是发生在苏轼这样的人身上。 人们常常说‘能医不自医’可怜苏轼这样的大文豪竟然会忘了这么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然后以这种可笑的死法离开了人世如果让章惇等苏轼的好友知道了苏轼的这种死法恐怕这些人在伤心之余还会啼笑皆非才是。 在确认了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亡之后苏迈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毕竟自己的亲爹年纪也不小了‘人道七十古来稀’苏轼今年已经是六十有四即使是知道这种事情比较忌讳不能够轻易说出口可是苏迈其实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的爹爹估计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在确认苏轼的辞世之后苏迈很快冷静下来然后派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分别前往余杭县和杭州府报丧让苏过和高俅迅速赶往自己这边来商量发丧的相应事宜。大儿子苏箪自然是去余杭县通知自己的三弟苏过二儿子苏符则是去杭州府通知高俅。 很是凑巧的苏符赶路赶到一半碰上了正好赶过来的高俅等人并且还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高俅他们就一定会跟苏符擦肩而过。而不知道马车之中坐着自己三叔和高俅的苏符也是一定要跑那一段冤枉路了。 来到了苏轼的住处高俅下了马车看见柴门上面挂着的白布本来就精神不佳的他就好像是碰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忽然间就往后倒退了两步‘咚’的一声直接撞在了自己的马车之上。 听见了声音的苏迈连忙跑了出来看见了自己的三弟以及三弟身边站着的那个青年开口说道:“三弟这位是……季旻贤弟?” “嗯!是!爹爹他……” 简答的回答了一下自己大哥的问题苏过开口询问了起来。 “唉~!在里面你们……去看最后一面吧!” 本来还算是平静的苏迈在说起自己爹爹时候突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说不出的哀伤、惆怅。 “……嗯!好!”苏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大哥沉默了一阵之后只能如此回答等说完了之后才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高俅“季旻你……” “我没事走去看看先生!” 在苏过和苏迈对话的同时高俅已经恢复了过来强挣扎着站直了身子颤抖着向柴门走去。 过了柴门进了屋子已经布置的差不多的屋子前面摆着一张床上面一床被子看那被子的形状下面应该是盖着一个人。 床边跪着的苏迨看见高俅和苏过进来上前掀开了一侧的被子露出了被子下面躺着的人的那张脸——确是苏轼。 “先生!” 高俅惨呼一声跪倒在了门边。 本来就难过的苏过在看见高俅的这番表情之后也是忍不住眼泪随之流了下来不过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上去搀扶住了高俅的胳膊“季旻站起来没事儿啊!” 高俅自然是知道苏过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内心的悲伤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刚被苏过搀扶起来身子又是不由自主的向地上瘫倒了如果往复几次之后高俅这才算是走到了苏轼的床边。 一到了苏轼的床边苏过也没有理由搀扶着高俅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搀扶着高俅一同跪倒在了苏轼的床边只是在苏过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拽不动高俅了。 “季旻行了起来吧!”苏过心中本来就十分伤心此时看见高俅的这幅样子却是更加的难受了嘴里也就难免带上了一些怨气“季旻!” “我……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高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偷偷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然后顺势在苏过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 只不过任谁都能听的出来高俅这所谓的‘没事儿’其实还是有很大的事情的。 “唉~!其实这种事情任谁碰上了都是会难过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就不跟你们说那些‘节哀顺变’的废话了。只不过你们难过归难过伤心归伤心可是有一些事情该办还是得办的。” 苏迈毕竟是苏轼的长子年纪比其他人大了不少现在也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 “具体有些什么事情大哥您直说就是了。” 微微摇了摇头高俅现在的脑子还是比较混乱的如果是往常的话也许还能够猜测一下苏迈所说的那些需要去安排的事情到底有哪些可是现在他却是没有心思去想了。 “这其一么自然是发丧虽然说我们现在是在杭州可是在这里下葬毕竟是不太合适的祖翁与世长辞的时候曾经有过遗训落叶归根还是要回眉州的。此时爹爹他走的匆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扶棺归乡。” 苏迈还算是比较沉稳说的事情也自然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这一次苏轼辞世原因实在是让人无奈可是这种无奈却注定了苏轼辞世的时候没能留下任何的遗言如此情况下基本上就只能是苏迈几个人商量着来了。不过现在苏迈提出了这个么事情大家倒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落叶归根本来就是正理更何况苏迈他们的亲爷爷苏洵这也是只有苏迈一个人见过苏迈说什么大家也只能是听着。 “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既然有其一那其二是什么?” 身边的高俅魂不守舍苏过一边搀扶着高俅一边仔细地询问了起来。 “这第二么就是迁坟的事情。这件事情倒是也不用太过麻烦此次扶棺归乡一并办了也就是了。不过这第三么……老三你得行文辞官了。” 苏迈的话里多少有些惋惜自己这个三弟哪里都好就是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之前的时候苏轼拦着他不让他去应试好不容易苏轼答应了苏过也考中了这才不过一年的光景竟然又要辞官若是换一个痴迷做官的人来说此时甚至都能气死了。 不过苏过显然不是那种迷恋官场的人在自己的大哥苏迈提出来之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嗯!好!等下我就去写!” 丁忧根据儒家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若是家中有父母去世不管此人任何等官职在受到报丧的消息之后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如果有特殊原因朝廷一定要强招这个人入朝为官则是夺情。 按着苏过的情况来说‘夺情’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会出现了。 而苏迈所说的迁坟的事情苏过其实也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不过看身边的高俅有一些疑惑因此就随口解释了一番。 苏家的人是埋在眉州的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连苏迈的亲娘王弗也是埋在眉州的而且跟苏洵夫妇的坟茔距离不过就是八步的距离。可是苏轼的夫人一共有三位而且是俱都亡故只是除了王弗之外另外的两个都埋在了杭州这边。 也不是说苏轼不想着将王润之和王朝云葬在眉州只不过却是条件所限父母去世了有丁忧可以回家奔丧可是妻子死了却是没有这种待遇的想要带回眉州安葬也实在是不太现实了。就算是王弗的棺椁其实也是在苏洵去世的之后才一并运回眉州安葬的。因此王润之和王朝云也就只能是暂时安葬在杭州了。 现在苏轼去世了苏迈他们自然是要带苏轼回眉州安葬的正好父亲的另外两位夫人也是葬在了杭州也用不着太过费事干脆就一并迁走了。 如果是在后世的话发丧、送葬这种事情还是要费上很大的功夫的不过在古代很多的流程都是被精简了尤其是死在外地的人基本上不会有太过麻烦的处理。苏迈等人一同为苏轼守了七天然后就将苏轼给装进了棺材里面准备运送回眉州安葬了。 七天里面每日里都有了元禅师和他的小徒弟悟凡在旁边念经苏迈和高俅等人便全都跪在了一边等待着可能来吊唁的客人。 只不过在这个年代交通本来就不便利别说是等人来了就算是苏轼辞世的消息传播开来哪儿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别说是朋友了就算是苏轼的亲弟弟苏辙想要收到苏轼去世的消息最快也得要一个月的时间了赶来吊唁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高俅在苏轼的床边跪了七天七天的时间里面除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之外便在没有看见过其他的苏轼的朋友前来吊唁了而这个老人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张怀民。 当然前来吊唁的人还是不少的杭州府得到了消息的官员、百姓可是来了不少的人。 官员之中以杭州的通判张根为首一大帮人前来吊唁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说苏轼那偌大的名头就算是看在现在杭州知州高俅的面子上这些人也是得来的。百姓们就不用说了苏轼任杭州知州期间可是没少做好事现在苏轼与世长辞他们自然是要来送一程的。 七天的时间很长但是七天的时间也是很短。到了第七天的时候苏轼就被装进了棺材里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王润之和王朝云的棺材已经在昨天就请人给起了出来此时将这三个棺材装上马车苏迈等人的家眷也开始陆续的上车了。 高俅这边跟张根对面而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样很是随意的站着。 良久之后张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份公文苦笑了一声说道:“大人!高大人!我的高大人啊!您这是闹哪出啊?苏先生驾鹤西归我心里面也是难过的我也能理解您的想法可是您这样做实在是不太合规矩啊!” “规矩?什么规矩?我自从入朝为官开始我又遵守过什么规矩呢?我意已决万难更改你也不用多说了。” 高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早在七天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自然不会因为张根的这一番话而有任何的动摇。 “可是……您这让我怎么跟朝廷解释?苏过他丁父忧是正常可是您这个……没法说啊!” 面对高俅张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劝阻了道理人家不是不懂可就是不按着规定来他张根又能将人家怎么样呢? “没法说就不要说了!我写的东西你直接递上去就行有什么问题我自己担着!”直接将话给说死了高俅抬头看了看天色紧跟着又低下了头来“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你们就回去吧!” 说完之后高俅也不管张根还想说什么直接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随后车轮滚滚向着眉州的方向前进了。 留在原地的张根看看高俅的马车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这份公文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着仰天长叹。这都是他娘的什么事情啊! 苏轼去世的消息传播开来同时高俅辞官的消息也送到了赵佶的面前。在看到高俅请求‘丁忧’的奏折之后赵佶一阵沉默随即将奏折扔在了一边没有多说什么。倒不是赵佶不想说什么只不过高俅现在都已经离开了杭州就算是还没到眉州估计也是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之下赵佶还能说什么呢? 在得到苏轼去世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后不说是人人哀叹其实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了。其实是苏轼那些朋友不管是在朝的、不在朝的反正都是十分的难过。 而苏轼的亲弟弟苏辙也是悲痛万分更是在悲痛之中撰写了祭文——《追合轼归去来词》后又作《东坡先生墓志铭》。 就在众人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同时有的人却开始暗中动作了起来。旬月之间韩忠彦被罢相不久之后元祐党人的事情再次被提了出来。 只是眼下主持朝政的一干人等全都是‘变法派’的元丰党人本来还有个持反对意见的韩忠彦此时却已经不在朝堂之上了。剩下的朝臣之中曾布虽然也觉得这样做不太对可是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有因才有果这种事情说那么多其实也是没有必要的。 元丰、元祐本来都是大宋的年号只不过一个是宋神宗的年号一个是宋哲宗的年号。当初赵煦的老爹宋神宗赵顼变法可是来回的折腾到了宋哲宗赵煦这里却是不想变法了因此当年反对变法的一干人等就全都翻了身了并且还带领着一大帮的同乡好友一同回来了。正事因为这样变法的才会被称为元丰党人而反对变法的就成了元祐党人。 事情说起来其实挺复杂的可是真的要找这一次事件的缘由却是十分的简单毕竟反对变法的人里面以王安石为首的这一帮人重新上台之后做的实在是太绝了全部的新法全都给废弃掉了。可是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如果说祖宗传下来的律法是十全十美的那怎么朝廷的冗官会那么的多办事效率会那么的低下要求变法的人会那么多呢? 从这点上来说其实是元祐党人自己将路给走死了倒是不能怨人家元丰党人。 不过此时的元祐党人事件却是牵连甚广不只是那些反对变法的只要不是元丰党人、只要是开口反对过变法的人就全都牵连在内波及不可谓不广。 而在这次的事件之中最倒霉的就要数苏轼了本来在变法的事情上苏轼的立场就是两边都不站虽然不同意全盘变法可是对于其中的一些变法内容比如说免役法一类的还是比较赞同的。不过这次的事件当中却是将其归在了元祐党人之中。 正因为高俅‘不告而别’的事情而烦心的赵佶对于这件事情却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一见有人上疏说有人反对变法当时就怒从心头起连带着对高俅的怨气也一同发泄了出来因此对于这些人提出的元祐党人的名单连看都没有看就通过了。 随后蔡京看事情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当即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人前开始着手安排‘元祐党人碑’的雕刻事宜。连同司马光、苏轼在内一共三百零九个人全部雕刻其上昭示全国。所有被雕刻上‘元祐党人碑’的人还在世的人重者关押轻者流放不经允许不得内徙。至于说已经辞世的那些人虽然说不能将死人如何但是他们的亲眷却是受到了波及最轻的也是不得为官。 此碑一出天下人人叱骂元祐六年的状元马涓立刻作文大骂蔡京不过却被列入了元祐党籍随后免官禁锢永不叙用。 面对这样的结果虽然说人人心中都很是不满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现如今的朝堂之上蔡京虽然不是只手遮天但是权势是一时无两而有能力斥责蔡京的人却大多对这件事情持支持的意见毕竟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支持变法的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更改的可能性的。不过在人前的时候曾布也是斥责过蔡京两句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把事情做绝了想要收场的时候可能就晚了。 曾布的话本来是很中肯的也没有说什么重话但是落在蔡京的耳朵里面却是觉得多少有些刺耳了。要知道蔡京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那里能听得这种训斥的话语?虽然说面上没有表示但是心里面却是实实在在的记恨上了曾布。 这些事情不是一天又或者说一月之内发生的可是在高俅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此时正是正月十五上元节。本来应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但是高俅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高俅他们这一行人才算是走到了眉州的彭山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已经是紧赶慢赶了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交通实在是不够发达再加上他们这一次是要扶棺归乡因此注定是不可能走得太快了。 况且大宋朝的眉州说白了就川蜀也就是在后世的四川而四川的路况那就用不着多说了本就南行再加上高俅这一帮人还要运送苏轼、王润之和王朝云的棺木这就更加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得快了。 不过好在苏洵就葬在眉州的彭山附近到了这个地界也用不着太过着急了最晚再有两天的时间高俅他们就能够将苏轼等人的棺椁运送到地方然后下葬。 因为考虑到自己这一行人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并没有进入到县城之中而是在城外面找到了一个住宿的地方包下了一处单独的院落。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之后苏迈看着已经没有什么好忙的了便招呼过了苏过来开口吩咐道:“老三那什么今天毕竟是正月十五上元节虽然说咱们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可是也总不能是这么个样子。你一会找个机会领着老四还有其他人进城里面转转一来问问现在彭山这边是什么情况二来也是带着他们出去散散心。若是总是这样压抑着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先撑不住了!” “是!” 苏过答应了一声算是将这件事情给应承了下来。 苏迈口中的‘老四’自然是说高俅了其实按着苏过的意思高俅其实是不用跟着前来的毕竟高俅跟苏轼之间说白了也就是先生跟书童的关系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高俅执意如此苏过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后跟自己的大哥商量了一下之后便默认了高俅的行为只不过这称呼更加的亲近了。 得到了自己大哥的嘱咐苏过也是很上心的毕竟包括高俅在内的一干人等最近的心情状态实在是不怎么样尤其是高俅原先身体就不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之后又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不让高俅的心情得到一些改变苏过还真担心这样的心境再勾起高俅的旧伤来。 那边高俅正安排着赶车的人去吃饭苏过就走了过来轻轻拍了高俅的肩膀一下开口说道:“季旻那什么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一会儿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咱们就先去县城里面看看吧!一来也是找找这边还有没有亲朋好友二来接下来下葬的时候总不能靠咱们几个人上手不是?” “这个……我就不去了吧?” 本来心情就没有多好苏过提出这种事情来高俅更加是不愿意去了。 眉州这边是苏轼的老家自然是会有不少的亲戚还在这边哪怕说没有苏过他们的长辈在了但是同辈的肯定还有不少至于那些晚辈么就更加不用说了肯定是很多的。但是这些人跟高俅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去看着苏过找到自己的亲戚朋友高俅的心里面肯定会更加的不舒服——谁让他现在就是孤身一个人呢? “嗨!你又没有什么事情陪我走一遭又有什么要紧的?况且这些日子忙于赶路很多的消息咱们都没有打听过三个月的时间保不准就出现点旁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了么?” 苏过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劝说高俅只能是随便找起借口来了。 不过苏过这么一说高俅倒是听了进去虽然说高俅辞官的时候很是随意但是真要是说高俅对于朝廷的事情一点都不伤心那就是自欺欺人了毕竟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跟高俅有关联的哪怕嘴上说不在乎但是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牵挂的。尤其是京畿禁军改革的事情还有吐蕃诸多部族的迁徙也不知道是进行的如何了。 “这样……那好吧!反正也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入过城了进去转转买一些应用的东西也是好的。” 想起来三个月没有听到过朝廷的消息高俅也是不好再拒绝下去了毕竟有些事情他还是真的该去了解一下。 “那好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这边再去叫苏箪还有苏符他们!” 说通了高俅苏过就转身去找自己的两个侄子去了。 至于说苏过的二哥苏迨其实从杭州到眉州这一路之上都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哪怕说苏迨却是也为苏轼的辞世而难过但是苏迨跟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之间关系确实也是不是太好。再加上苏迨的媳妇也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平日里也很少说话而苏迨又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因此平日里就没有办法跟苏迈他们交流。 不过这并不是苏过要操心的事情毕竟自己的二哥这大半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常年间在外游学苏过就算是想操心也没有途径了。 不过苏箪跟苏符这些日子确实也是憋坏了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碰上这么档子事儿自然是不会开心的。在得知自己的三叔要去县城之中的时候当即做好了准备当然也没有多么放肆毕竟现在也不是该开心的时候。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准备好了之后高俅一行人便出了门往彭山县的城门去了只不过在进了城之后却发觉有些不太对劲了。明明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可是彭山县之中却没有多么热闹的氛围虽然说也有张灯结彩可是来往的人群却很少有几个十分高兴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说高俅也因为苏轼的辞世而难过可是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高俅冷静下来了此时看见这种诡异的情形高俅也是觉得有些纳闷儿了。 “我上哪知道去?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想来是这边的风俗有了变化也说不准啊!” 苏过很是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没有将高俅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这彭山县怎么也不会变成个鬼魅之地的如此一来他操心这个做什么? 虽然知道苏过说话有些耍小脾气的样子可是高俅也没有太过在意正像苏过所说的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谁知道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不过不知道不要紧高俅也正准备问一下左右看了看不远处就有一座酒楼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坐着吃饭当即高俅就有了主意“那什么咱们先去那边吃点东西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吃饱了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民以食为天’四叔所言甚是啊!” 苏符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连忙附和起高俅的话来这三个月以来虽然说不上市餐风饮露但是吃、住等等方面实在是太过寒酸了好不容易能够找个地方吃点好的苏符自然是要举双手赞成了。 “唔~这样也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就算是高俅不提这件事情苏过本来也是会说的只不过现在让高俅提前说了那自然就是顺水推舟了。 决定好了之后一行人便进了酒楼不过因为一会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就没有特别找雅间而是随便在酒楼的一楼大堂随便找了两张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了。 高俅、花想容、李韵和苏过是坐在一张桌子上的苏箪、苏符、张千还有李韵的亲哥哥则是坐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几位客官来点什么?我们这里虽然不敢说是汇聚天下菜色但是平常的大菜也是有几个的。” 酒楼的伙计强做笑容招呼着高俅他们。 “你这个伙计倒是挺老实的人家都是说自家什么都能做可是你却是这么坦诚怎么掌柜的短你工钱了?” 来到了苏轼的家乡看着面前这么‘朴实’的店伙计高俅也是来了兴致调侃了对方一句。 酒楼的伙计也没有太当回事随口回答道:“嗨!您这是哪里话!我们开门做买卖的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是夸下海口最后您点的菜我们做不出来那吃亏的不还是我们自己嘛!” “呵呵!你这伙计倒也坦诚。这样随便上一些你们拿手的菜一式两份那边的桌子上多给一些也就是了!” 点菜这种事情高俅也不是很懂因此上酒楼的时候都是很随意的让伙计们看着上菜。 高俅他们这一桌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另外一桌可是坐着两个‘大肚子汉’不嘱咐一句的话高俅还真担心苏箪和苏府会吃不上饭。 “得嘞!几位先做着我下去给您送水过来!” 有了高俅的话之后伙计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找了个借口便下去让后厨准备饭菜去了。 不一会儿酒楼的伙计就跟后厨交代完了顺带着从后面端过了一壶水过来毕竟就算是凉菜也是需要时间来准备的又不像后世一样有现成的可以从冰箱里面取出来这么等着的功夫总不能让客人就这样干坐着不是? “客官您的水来了菜一会儿就得还请您几位稍等片刻。” 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伙计跟高俅他们陪着笑脸倒退着就想要离开。 不过还没等酒楼的伙计离开高俅已经先行开口叫住了他“那什么不着急不着急我这有点事情想问你一下。” “哦?客官您想问什么?” 虽然不知道高俅是想要问什么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坐在自家店里并且也是会使银子的伙计自然要客气一些的回答了。 “嗯!我入城来的时候看见街上往来的行人好像大多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彭山这边上元节不是一个佳节吗?” 高俅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其实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先提议找地方吃饭毕竟只有这等迎接八方来客的地方消息才算是最为灵通。 只不过高俅想的倒是不错可是店伙计听见高俅的问题之后却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问道:“客官您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赶路没有入过城啊?” “你是怎么知道?难道说我们的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虽然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对方看出不同寻常的地方来了可是高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毕竟酒楼的伙计成日里接触的往来客商也是不少看出来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是这小的眼拙倒是看不出几位客官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这消息都已经传遍了您几位还不知道如果不是长时间未曾入城那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酒楼的伙计小心的赔着不是很是担心自己说的话哪里不对惹得人家生气了别看这家酒楼还算是不错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也是经营惨淡没有什么客人了。 “消息已经传遍了?”高俅重复了一边伙计的话随后跟苏过对视了一眼接着才再次开口问道:“什么消息啊?闹到这般田地难道说是要收税了吗?” “嗨!客官您这话说的如果要是收税的话这事情不就简单了吗?咱大宋立国百余年虽然不敢说是人人富裕但是多多少少手里面还是有几个闲钱儿的。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太过……小的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反正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伙计明显是读过书的只不过却是读的不多因此在关键的时候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说了这么多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苏过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不过也不便明说因此只能是催促起伙计来。 “其实啊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朝廷弄出了一个什么‘元祐党人碑’非要雕刻出来苏大学士也在这里面。您几位一看就是饱读诗书肯定也知道咱们彭山这边是怎么个情况您说这个消息传来让咱们这边雕刻那什么‘元祐党人碑’乡亲们谁心里面能好受了?别说今天是上元佳节了就算是之前过年的时候也是家家心里都不舒坦啊!” 伙计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心有怨气不过这倒也是正常。 家乡出了一个有能耐的大文豪这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了不说是人人脸上有光其实也是差不太多了可是现在被朝廷这么一弄自己家乡的名人摇身一变成了坏人谁心里能好受得了?尤其是现在‘元祐党人碑’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大家心里要是能开心的起来那才是见了鬼了。 “原来是这样!”高俅沉吟半晌明白了大致的情况随即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便再次开口问道:“那‘元祐党人碑’彭山这边到底是雕刻了还是没有雕刻啊?” “这个么跟您说实话上面倒是派人下来督促雕刻这石碑了不过咱们这边雕刻石碑的好手就一个大名也没人知道就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做‘死要钱’……” 店伙计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估计也是不太清楚当然到不说表现在话里面而是在表情上。 “这么说这个‘死要钱’给雕刻了?” 看店伙计的模样像是不大知道的样子高俅随口问着不过心里面却是对这件事情不太关注了。 比起石碑的雕刻问题高俅现在所考虑的却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和过程了。事情的起因不用多想肯定是从蔡京那里起的头这个不用问高俅也能猜得出来毕竟在高俅还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这种事情跟蔡京起过争执现如今高俅不在东京汴梁了估计也就没有人会站出来阻止蔡京了。 其中的过程也不用多想现在朝堂之上掌权的人里面十个有九个是支持变法的哪怕是韩忠彦在很多时候也是明哲保身不会跟着掺和这种事情尤其是这次的事情真正涉及到的人其实都没有手握实权如此情况下韩忠彦势必不会插手。 真正让高俅思考的却是当今皇帝赵佶的态度虽然说知道赵佶对于变法是持支持态度的但是长时间的交流过程之中高俅也没有觉得赵佶就痛恨那些反对变法的。但是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赵佶的同意那肯定就是不可能通过的如此一来赵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就在高俅的旁边酒楼的伙计依旧在说着“……虽然平日里这个‘死要钱’就认钱可是这次当官儿的找到他让他雕刻‘元祐党人碑’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苏符年轻最是沉不住气听见这里忍不住连忙追问起来。 “嘿!那个‘死要钱’直接将自己的手给打折了还当着人家的面儿说‘我‘死要钱’就是靠着雕刻大学士的诗文才能够有一口饱饭如今让我做这种事情我是决计不肯的’。” 伙计越说越激动连带着也有了那么一股子无所畏惧的气势。 不过就在伙计的精气神快要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传了过来“嘿!六子你死哪儿去了?进来端菜啦!” “嘿!来啦!来啦!”泄了气了伙计无奈的答应了两声随后跟高俅等人赔了个笑脸“您几位先坐着我这就去给您几位端菜!” 说完之后伙计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几个凉菜就被端了上来随后热菜就陆续的端了上来。只不过看着这满桌子的酒菜高俅等人却是全都没有了胃口。 “季旻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即使是在苏过心里现在也很是不好受的虽然说他小时候也是跟着被贬谪的苏轼来回奔波但是现在自己的老爹都已经辞世了还要受到这样的排挤只要是做子女的心里肯定是不会好受的。 “我怎么看?我还能怎么看?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接下来还有小三年但是我少说还能活个三十年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面对苏过的询问高俅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言谈举止之间却是将自己的心思全都透露了出来。 守制期间高俅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不过过了这守制的时间之后高俅却是不会再有任何的隐忍接下来的时光里高俅有的是时间陪那些人玩儿而且是要‘好好’的玩儿! “不是季旻我不是这个……” 看见高俅的表情苏过就知道高俅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可是这却不是苏过希望见到的因此他还是希望开口劝说一番。 “好了!三哥你赶紧吃饭吧!吃完了饭咱们买些东西回去顺带着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时间可是拖的不短了咱们也不能总让先生就这样吧?” 没有去接苏过的话茬高俅直接转移了话题。 本来高俅对于官场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留恋的之前的时候虽然也是觉得这俸禄好拿但是到了该舍弃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高俅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做一次官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当然高俅也不是想着什么为百姓谋福祉这一类的事情毕竟天底下的好官那么多多高俅这一个人不多少高俅这么一个人也不少。因此高俅这一次心里面想的跟家国天下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就只是看蔡京不顺眼仅此而已。 家国天下高俅将一部分的吐蕃部族迁移进了大宋只要当权者不玩什么幺蛾子那么基本上就河州等地就能有好长时间的安生日子而那些迁移进来的吐蕃部族安抚好了等上个三、五十年的基本上就跟汉人没有什么两样了。京畿禁军的改革也已经启动这件事情甚至都不用高俅再去操心赵佶那么关心自身的安全势必不会让人随便插手这件事情。 高俅做过的这两件事情只要能够顺利的进行就能保证大宋接下来几十年的安稳虽然说肯定还会有番邦外族来犯等等琐事但是至少在几十年之内大宋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国泰民安高俅要考虑的也就是如何找蔡京算账了。 一行人在酒楼凑合着吃完了饭又在城里面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之后便出了城回到了落脚的那个院落。苏过将在城里面打听到的消息跟两位兄长复述了一遍苏迈虽然也很是唏嘘但是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这么多年过来自己这一家人也没有当过什么大官儿操这个心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至于说苏迨似乎根本就没有往心里面去甚至是有没有认真听苏过将话这都让人怀疑。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跟高俅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此刻的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奋笔疾书。 高俅开始的时候是想给赵佶写信的不过想来想去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问赵佶的好所以深思熟虑之后便决定给暗谍的人安排一些事情做毕竟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情做起事也算是一件好事。 本来高俅还打算给薛海、武松还有李直方等人写信的不过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毕竟这些人在自己报复蔡京这件事情上还真的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薛海远在河州在高俅离开东京的时候曾经去信给他安排过一些事情大抵就是先做好吐蕃部族这边的事情然后看情况往西夏还有辽国等地方去渗透。日后能不能用上薛海高俅倒也不是十分的在乎毕竟有备无患用不到那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到了该用的时候没有那可就让人抓瞎了。 武松还有李直方这两个人现在应该是进了京畿禁军里面了京畿禁军的事情还是比较重要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也没有必要让他们掺和进这件事情中来。仔细考虑过后高俅便将这两个人给忽略了。 其他还有一些人可以安排的不过高俅就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了所以也就没有去考虑。信写完了之后找了个时间让张千找人给寄出去接下来的三年高俅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彭山。 其实就在高俅知道‘元祐党人碑’这件事情的同时赵佶那边也已经发现了异常。开始的时候蔡京他们上疏说的是有人反对变法的事情后来牵扯出了‘元祐党人’的事情只不过后来正赶上高俅罢官赵佶心里面也是烦得慌因此就没有细看蔡京等人提交的那份名录。而能够跟赵佶说这件事情的人也很是凑巧的没能说了这件事情。 赵玉儿等人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待在家里面读书写字外面发生什么都不关心了。皇后知书达理不过现在赵桓也正是学说话的时候也没时间搭理赵佶。 陈师道倒是对这件事情比较关心不过之前他有点事情恰巧离京了想要快速赶回京也是不可能的。剩下的人里面有几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要么是不太关心要么是见不到赵佶的面儿所以也就没办法提出异议了。 一直到了高俅都知道消息之后赵佶那边才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看见了德殿门外上面雕刻着的元祐党人的名字在看见‘苏轼’的名字之后赵佶的脸色都变了赶忙回到了自己御书房叫来了小太监翻找之前蔡京送上来的那份名录。虽然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是因为这东西还算是比较重要因此还一直保存着只是在看见白纸黑字上面的‘苏轼’两个字之后赵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是让赵佶头痛可是他却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谁让他之前的时候不仔细看呢?现在木已成舟想要改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只能是先这么着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办法了。 本来赵佶这边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后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当即就抱着赵桓找了过来可怜赵桓还没有睡醒就这样被抱出来了在看到自己的老爹赵佶的时候他的眼睛还迷瞪着。 “那什么皇后你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有空到朕这里来啊?” 看着皇后的脸色赵佶心里面知道这肯定是有事情才会来找自己不过想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赵佶也不知道皇后来找自己到底事因为什么心中也是忐忑。 皇后横了赵佶一眼径直抱着赵桓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一边拍打着赵桓的后背哄着赵桓一边冷眼看着赵佶“皇上日理万机成日里不是去韦贵妃那里就是去乔贵妃那里忙的没有时间不得已我只能是抱着桓儿过来找您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前些日子我不也过去看你了么?别说的朕好像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一样嘛!” 原先的时候赵佶跟皇后之间关系就不是特别融洽毕竟不是自己选的赵佶不喜欢皇后也是正常只不过之前因为赵桓的原因去皇后那里的次数多了起来现在突然不怎么去了也是有些不太好说的。 “皇上您是不是薄情寡义这件事情倒是跟后宫没有多大的关系虽然说您这些日子去看桓儿的次数不如以往但是后宫妃嫔众多这种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好指摘的。只不过皇上您不觉得有些事情您做的不太合适吗?” 皇后自顾自地逗弄着怀里的赵桓但是嘴上的话却是一直都没有停。 “这个么……有些事情最近朕确实是疏忽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嘛谁还能没个做错事情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其实赵佶已经明白皇后此行是为了什么了只不过为了自己的脸面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办法挑明的。 “是啊!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在说起这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沉默了一下等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有些事情错了也就错了想改也是没有办法。但是有些事情能改为什么还要一直错下去呢?” “你这……朕不也是没有办法嘛!话已经说出去了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朕也没有必要太过激烈的将事情推翻吧?身为大宋之主朕好歹也要给自己留下点颜面不是么?” 面对着跟随自己好多年的皇后赵佶也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是不看皇后的面子总也得看自己儿子的面子不是?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赵佶已经是足够的忍让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赵佶都是一朝的人王帝主能够有这种态度其实已经是很难得了。 不过皇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皇上您要颜面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这件事情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办呢?” “这个……再等一段时间吧!过些时候有个机会的话朕肯定是会将这件事情给处理妥当的!” 赵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好这件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的这关给应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想都没想随口便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赵佶也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一拖就是三年直接拖到高俅重回东京汴梁这件事情都没有解决了。 事情其实本身没有多么复杂无非就是替那些所谓的‘元祐党人’平反但是之前定罪的时候蔡京将事情弄得是尽人皆知赵佶想要将事情反过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蔡京的事情倒是好处理因为在‘元祐党人碑’的事情过后蔡京觉得自己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充然后在一次朝会之上直接跟曾布对上了。本来事情也没有多么复杂不过曾布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声音就大了一些而且态度也不是那么的恭敬因此蔡京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直接站出来斥责起曾布来。 只不过蔡京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赵佶给惦记上了虽然说赵佶看曾布也不是那么的顺眼看是看蔡京却是更加的不顺眼因此在这件事情上赵佶很是无赖的没有表态任由蔡京一个人在那里‘慷慨陈词’不住地指责曾布。 可是曾布那是何等的人物?虽然说曾布本人还算是有点度量的可是在朝堂之上让蔡京这样一个‘跳梁小丑’如此的呵斥心中也很是气愤只不过碍于身份没有当堂发作。 不过后来散朝之后曾布却是直接找上了几个谏官这一通攻讦下来蔡京虽然说得以保全了自身但是他纠集起来的那些党羽却是被坑的差不多了最好了一个也是被降了两级调出了东京汴梁。 随后一段时间相安无事大家也都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过就在蔡京刚刚踏实了一阵之后紧跟着又有人站出来弹劾他勾结内侍这样的罪名可实在是不小饶是蔡京好一通解释最后也还是没有逃脱了这个罪名。当然赵佶其实还是有点喜欢蔡京的毕竟蔡京的文才摆在这里虽然说为人可能不是太正派平时也不招同僚的待见可是有些事情没了他还真是让赵佶有些不适应。 不过在这个时候外出的陈师道早就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面对如此的机会饶是陈师道正直了大半辈子也是忍不住打了蔡京这条‘落水狗’一顿一番谏言直接让蔡京被贬知江宁。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陈师道的心里面也已经舒坦了虽然说对于蔡京还是比较痛恨但是却也没有再做些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而曾布那边本来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出气的行为蔡京倒霉了曾布的气也就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关注他。 如此一来蔡京倒是想了个歪点子硬是赖在自己的家里不去江宁赴任由此又是惹的一帮御史言官好一通声讨。当然几个御史言官说的话能有多少威力实在是不用多考虑只是夹杂在这帮人里面还有一个让蔡京都为之气结的人——蔡京的亲儿子蔡攸。 本来已经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被蔡攸这么一鼓噪立刻就惹起了一番风浪最后不得已之下蔡京连忙翻出了自己收藏多年的一副古画直接送到了赵佶的面前。有了这幅古画之后赵佶才算是表了态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不过蔡京也就是暂时被闲置了下来。 如此一番‘热闹’的动作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元祐党人碑的事情大家都已经不那么关注了蔡京也沉寂了下来。 不过在所有人都没有关注的地方高俅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回京找蔡京好好‘理论’一番了。 此次回京高俅却是没有带太多的人除了花想容、李韵还有张千这三个人之外就只有一个苏符随行。 至于说李韵的那个亲哥哥在一年前的时候就说有事情要做离开了彭山。 正文 第一章 当高俅站到了东京汴梁的城门之下看着那高耸的城门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了好一会之后才慢慢地吐了出来。 “三年了啊!这东京汴梁依旧是东京汴梁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东京汴梁之中的人是不是还是那些人却很是难说了。” 三年前的时候高俅就是在这个城门处离开的只不过当时是出城也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门今天看见倒是感慨了起来。 “公子您就别感慨了咱们紧赶慢敢好不容易在过年前赶了过来现在咱们应该是进去找个地方好好歇歇才是啊!” 经过了三年李韵俨然已经开始当家了看见高俅站在城门处感慨忍不住开口提醒起来。 “嗨!我这不是……” 高俅正想解释一下却是突然间被人打断了。 “嘿!前面的你们进城不进啊?不进可别挡着城门啊我们还要进城呢!” 有后来的人也赶着马车到了高俅这行人的后面之后却是被前面的高俅等人给挡住了忍不住开口叫嚷了起来。 “叫嚷什么!你们……” 张千自然是气不过张口就想着斥责回去。 不过还没等张千说完高俅已经一伸手将其给拦住了“好了好了!又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咱们先把马车赶开让人家先进城吧!” “这……是!公子!” 愣了一下张千紧跟答应下来招呼着后面的车夫一起将马车拉到了一边将进城的路给让了出来。 等在后面的人一见城门已经通畅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赶着马车就准备进城。当然也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素质就特别高没有‘路怒症’什么的只不过这里可不是哪个山野乡村东京汴梁城脚下随便扔出去一块砖头砸中的人可能就有一定的背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人的。毕竟高俅这一行人虽然说衣衫也没有多么华丽可是看人家那模样就不像是一般人家后面的人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只是没等后面的这些人进城在后面又冲过来了一群人个个都骑着马呼啸而来看上去很是威风。 看后面那群人的架势是没打算停的不过高俅后面的那几辆马车才刚刚走到城门口想要躲避也是来之不及了可是不躲避又不行看人家那身上的穿戴、配饰应该是在朝为官的武将不躲的话人家就算是撞了你也是白撞最后你还得给人家赔不是。可是想要躲又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空间闹得是手忙脚乱最后就将城门给彻底堵死了。 “嘿!今天这事怎么了?城门这边怎么乱成这样?守门的士卒何在?全都死了不成!?” 一行人之后稍微靠后一些的一个人大声喊着眼睛还向城门之内不住地扫视寻找着守城门的人。 “这里!大人小的在这里!” 刚才的时候守城的兵丁看见马车在城门前乱成了一团也是想躲这个麻烦因此就撤进了城门之内此时听见外面有人招呼连忙开口答应着只不过想要出城门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快快将这些人全都给驱赶开耽误了我家大人入城误了家国大事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刚才叫喊的那个人声色俱厉接着训斥着守门的兵丁。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人不过是狐假虎威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守城门的这些士卒也不用搭理这些人可是不管怎么说城门之处毕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事情真要是闹起来对他们也没有好处虽然说对方未必会真的将事情闹大。 守城门的士卒们也不说话低着头就去疏散堵住城门的那些马车了。 那边守城门的士卒疏通着城门高俅却是慢步走到了这群人的面前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领头了高俅突然间笑了起来“嘁!三年的光景这人变得可真快啊!” “你……” 跟在后面的人正准备呵斥高俅一句但是随即发现自家的大人好像有些不对劲当时就把嘴巴给闭上了。东京汴梁这么大他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何必为了在自家大人面前露脸而赔上自己的前程呢? 此时那领头的人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刚一见高俅的时候还有些震惊但是此时却是已经恢复了过来“那什么高……不是公子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回来看看东京这边怎么样了看看在东京汴梁的这些人还好不好。不过看起来你倒是过得不错嘛!” 上下打量着对方高俅忍不住感慨起来这一别三年如果不是还认得对方的那张脸恐怕高俅也不敢贸然出来跟对方说话了。 “您这话说的我这还不是托了您的福么您看这……哎呦!我糊涂了!”马上的人正要跟高俅客气可是随即发现有些不对劲自己好像比高俅高出了不少反应过来自己是坐在马车上之后连忙翻身下马站到了高俅的面前“公子您这三年不说是音信皆无可是也差不了太多了您这突然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我这……” “嗨!有什么好说的呢?回来了就回来了回不来就回不来哪里有那么多好说的?不过看你现在的这样子呵呵威风啊!” 高俅打量着对方自然能看出对方的拘束来不过再想想刚才对方那副样子却又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公子我这……” 被高俅这么一说这人立刻就想开口辩解。 只是不等对方组织好语言高俅已经一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得志时莫要猖狂示意时不要彷徨。你怎么做没必要跟我解释。” 说完这番话高俅也不理会对方的反应转身便走向了自己的马车。此时城门处已经通了高俅领着花想容等人上了马车由张千赶车进了东京汴梁。 而后来的这一队人马就这样目送着高俅这一行人进了马车丝毫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赶车的张千在进城之后却是忍不住回头向后张望了一眼转回头来之后却是喃喃自语“武松你可别犯糊涂啊!” 没错在城门处碰到的这个人正是当日跟李直方一起拿着高俅的一封信前去王厚那里讨差事的武松。只不过现如今的武松却是跟当初大不一样了不过这种情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随着身份、地位的不断变化一个人要是能够还像以前一样那这个人准是个傻子。 武松自然不会是个傻子在禁军之中的这三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可能不会有什么成就可是武松是借着高俅的推荐进去的上面又有王厚的支持顺风顺水自然是扶摇直上今日里的这番情况却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不过这些事情倒是不被高俅放在心上毕竟武松只不过稍微猖狂了一些也没有真的在自己面前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呢?昔日武松只不过是一个在市井之中卖艺讨生活的闲汉受了别人不少的冷眼如今好不容易做官了‘报复’以前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的。 马车之中的高俅不住的感慨马车却是没有一点的停歇径直来到了曾经的端王府门前。 停车之后张千随即一跃下了马车然后向着台阶上站立着的两个侍卫呼喊了一声“嘿!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本来两个侍卫在那站着都快睡着了被张千这么一嗓子愣是给惊醒了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又同时看向了台阶下面的张千“哎呦!这不是张哥吗?您这是回来了?” “我说今天是你们两个当值?不过看起来怎么比三年前的时候要没精神了啊?” 这两个人张千是认识的其实不光是这两个这府邸之中所有的侍卫张千都认识毕竟在原来的时候整个府邸的安全工作其实都是由张千负责的。 看见了张千本来有些迷糊的两个人当时就清醒了“您这话说的自打大人离开了之后咱们这边三个月、半年的也不见来个人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是这么混下来了。反正长公主身边有人护着咱们这也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没精神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你们啊!可真是……算了长公主在府上吗?” 张千本来想要训斥一下两个人可是心思一转却是发觉自己现在没有立场去评说什么只能是硬生生止住了话题问起了别的事情。 “张哥您这可是真的凑巧了若是早来上一时半刻的长公主可能还不在不过就在刚才不久长公主才刚刚回来应该是正在里面吃饭呢!” 侍卫抱着肩膀随口就将府邸之中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张千。 在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后张千回身凑到了马车边上低声说道:“公子长公主还住在这里!” “是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嘛!正好回来之后也不知道去哪里落脚先看看这边的情况再说吧!” 高俅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番随即撩开车帘走出了车厢。 其实高俅刚才这些话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只不过是顾忌花想容和李韵的存在高俅才会有这样的一番‘表演’。自古以来女人这种生物就是最让男人为之头痛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一旦涉及到了两个或者说两个以上的女人之后事情就会复杂起来。 高俅回到东京汴梁自然是没有地方好去的虽然说他可以去找暗谍的人要钱然后买下一座府邸但是这样一来暗谍的存在就有暴露的可能。当然高俅也可以去找驸马王诜然后重新住进自己曾经住过的那座小院子可是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高俅还真的不愿意去做毕竟寄人篱下多少是有些难受的。 如此反复考虑之后高俅也就只能回到曾经端王的府邸这边来了只不过上一次住进来是有了赵佶的同意这一次进来却是要直接找赵玉儿同意了如此情况下不给花想容和李韵两人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高俅可能就真的要受点罪了。 本来还懒散的两个侍卫看见高俅走出了马车之后立刻就站得挺直了。刚才跟张千之间不管怎么说两个侍卫也没有太紧张的必要因为张千的身份在他们看来其实比他们高不了多少。可是高俅不一样原来人家就住在自己身后的这座府邸之中更是官职殿前司都指挥使虽然说后来遇到了点变故可是毕竟不是他们这样的侍卫能够比得上的自然是要恭敬一些了。 “那什么高大人您回来了?” 其中一个守门的时候看见高俅走了过来连忙走下了台阶迎接起高俅来。 “行了我进去看看长公主。你们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点精气神听明白没有?” 毕竟高俅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虽然说算不上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实际上也是差不了太多的。 有了高俅的这番话之后两个侍卫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放松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用眼角的余光送着高俅进了大门。 看着这两个侍卫的样子张千也是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事情要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将马车之中的其他人全都叫了下来然后带着人将马车先赶到了一边。至于说马车上面的东西张千却是先没有动。虽然说自家的公子去找人家长公主了但是事情到底会如何却还是很难说的等到事情定下来之后再动反倒是比较好的。 正文 第二章 高俅曾经幻想过当自己再一次出现在赵玉儿面前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那种种情况可是任凭他想的再多却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赵玉儿重逢。 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桌子的菜这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不过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却是坐在桌边的那些人了。李师师还算是正常衣衫都是比较完整的不过赵玉儿、李清照还有蝶儿这三个人身上的衣衫却是都有一些凌乱尤其是赵玉儿上半身已经露出了大半除了那一块抹胸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东西遮挡了。 看着这幅场景高俅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随即就感觉自己的鼻孔里面好像有东西流了出来当那东西流到上嘴唇的时候高俅忍不住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有那么一点点咸啊!伸手去摸的时候入手有些温热并且还略带着一些粘稠的感觉。 高俅的手抬起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看去却是一片鲜红原来自己竟然是流鼻血了么? 流鼻血这种事情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不管是男女老少谁还不流个鼻血呢?只不过今天高俅遇到的这个情况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本来么高俅上辈子和这辈子两世加起来也是没有跟女孩子有过什么特别亲密的接触的甚至于上辈子的时候高俅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美甲师那样他就能天天摸女孩子的小手儿了。这样的情况下猛然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高俅流鼻血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门口的高俅已经看傻了眼屋内的三个人却同时慌了神三声尖叫汇成一声直接穿透了了高俅的耳膜“啊~~~~~~” “不是你们这是……” 高俅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想开口问一下这几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不过还没等高俅将话问出来对方的反应到了。 赵玉儿她们也是慌了神了巨大的震动之后便是极为‘疯狂’的举动她们随手抄起了手边能够拿得到的东西就朝门口扔了出去。因为现在正好是在吃饭所以这几个人扔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以饭菜为主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夸一下高俅了虽然说高俅平时的反应并没有那么迅速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本能的向旁边一闪躲过了大多数的攻击。虽然高俅没有躲过全部的袭击但是真正碰到他的就只有一件轻薄的纱衣罢了不过这纱衣自古以来就是以轻薄著称因此这样的‘武器’其实对高俅是造不成任何的伤害的。 唔……或许这话说的也是绝对了一些因为在被纱衣蒙头之后高俅感觉自己的鼻血喷涌速度再次提升了。 就在高俅躲开之后只听见‘嘭’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紧跟着屋内就是一阵的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高俅右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左手将蒙在头上的纱衣取了下来看着这一件十分清透的纱衣忍不住苦笑连连这大冬天的你们这几个女孩子还用得着这东西吗? 就在高俅苦笑的同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之间蝶儿的小脑袋瓜儿从门里面挤了出来左右扫视了一番之后抬起头来正好与高俅四目相对当时蝶儿的小脸就红透了。 “那什么蝶儿你们这是……” 高俅尽力想要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奈何此刻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达成自己的目标了。 “咳咳!” 蝶儿没有理会高俅的意思轻咳了两声之后迅速出手将高俅左手上的纱衣给抢了回去然后又是‘嘭’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如此情况下隔着一道房门高俅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跟房内的赵玉儿等人沟通了当然房间里面到现在还乱着也是高俅没有办法跟她们沟通的重要原因。不过沟通不沟通的高俅暂时也不是十分的在意了倒不是高俅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情只不过现在高俅的鼻血还在不停的流淌要是不好好处理一下说不准高俅就会成为大宋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头次看到香艳场景而流鼻血过多身亡的人了。 迈步走到一边随手招呼过来了一个下人也不用高俅多说什么下人也已经明白了高俅的意思赶忙去给高俅准备水去了。也不是说这个下人在端王府里住的时间长多么懂高俅的心思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而已也就是知道高俅是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真正让那个这个下人如此‘懂事儿’的原因其实还在高俅的身上虽然说高俅已经尽力去堵住自己流血的鼻孔了可是流鼻血这种情况并不是说你尽力去堵住就能解决问题的。此刻的高俅胸前一片已经被他自己的鼻血给沾满了。 等到下人端过了水来高俅赶忙清洗起了自己的鼻子来只是留鼻血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清洗就能解决问题充其量也就是将血污给处理掉了想要止住鼻血要不是用东西堵住要不就是多次清洗。在这个没有卫生纸的年代高俅也只能是用后一种办法了谁让那些草纸什么的质量太次高俅可不想委屈自己的鼻孔。 这边高俅还在努力的清洗这自己的鼻孔房间里面赵玉儿等人也已经准备好了轻咳了一声开开门赵玉儿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却是发现本来应该站在房门前的人却是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刚才我出现幻觉了?” 看着房门前空荡荡的赵玉儿也有些迷糊了难不成真是自己思念成疾所以才会见到如此的幻象么?可是……可是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这幻象怎么的如此的羞臊人呢? “那个……长公主应该不是幻觉才对吧?就算是一个人出现了幻觉可是咱们刚才是四个人同时看见的总不能咱们四个人同时出现了幻觉吧?” 李清照眨了眨眼也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过还算理性的她却是觉得刚才的一切应该不是幻象才对。 这个时候蝶儿也开口了“是啊!长公主刚才那块纱巾就是从公子的手上拿回来的这又怎么可能是幻象呢?我可是真真切切的碰到公子了啊!” “嗯……你刚才碰到他了?” 沉吟片刻之后赵玉儿眯着眼睛看向了身边的蝶儿。 不知道因为什么蝶儿竟然感觉身边的空气好像突然间就变冷了“公主刚才那块纱巾在公子的手上从他手里拿回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碰了一下……” “唔~如此说来应该不是幻象那么他应该是有事情离开了才对这么点功夫他也应该跑不远吧?” 一边说着李清照一边往外走其实这也是在替蝶儿解围毕竟眼下的气氛着实也是有些尴尬了。 “说的也是那么说……呀!” 赵玉儿跟着李清照一起往外走出了门之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正蹲在院子角落之中‘洗脸’的高俅当即惊呼一声快速跑了过去。 其他的人比如李清照和蝶儿自然是紧随其后同时心里面也是有些担心的。虽然说高俅是蹲在角落里面她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殷红的水却是实实在在的刺痛的她们的心。 这其实也算是一个误会洗鼻孔这种事情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其实跟洗脸的动作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再加上从高俅指缝里面流下来的水正好也是混杂这鼻血的这场景看起来确实是比较吓人了。 不明就里的赵玉儿等人感到了高俅的身边看着高俅这等‘惨状’忍不住惊呼起来“呀!” 赵玉儿等人赶过来的时候高俅正用鼻孔吸掌心里面的水毕竟洗鼻孔这种事情真的用手的话还是不太方便的。本来这种事情也实在是很平常的不过赵玉儿等人这一惊呼却是吓到了正在用鼻孔吸水的高俅而在人体构造之中鼻孔也是有管道跟咽喉相通的。高俅被赵玉儿等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多吸了一口气本来已经快要流出鼻孔的血水再次被吸了回去。 如此一来高俅就不可避免的呛咳了“咳咳!” 猛地咳嗽了两声之后高俅将从鼻孔吸进来的血水吐了出来紧喘了两口气之后高俅站起身来准备找那个‘吓唬’自己的人算账不过这刚一站起来却是被人给紧紧的抱住了随后就听见自己的怀里传出来了抽泣的声音。 “不是……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能不能先把我松开?我快要被你给勒死了!” 看看面前的人高俅不用细想也知道保住自己的肯定是当今的衮国长公主赵玉儿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抱着也确实是不像话的尤其是自己现在满身的血污这样抱着就更是不像话了因此连忙开口呵斥起赵玉儿来。 “可是……可是……你……” 赵玉儿泣不成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高俅的‘惨状’随即又将头埋在了高俅的怀里。 “不是你先冷静一下让我把脸上的鼻血洗干净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一会儿慢慢聊成不成?你这样让我也觉得很是难受啊!” 手上、脸上的血污还没有清洗干净更不要说擦干了高俅总也不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当即给了蝶儿等人一个眼神让其帮自己将赵玉儿给拉开。 不过不管是蝶儿又或者是李清照都好像是没有看见高俅的眼神示意一般就那样呆呆的望着高俅直把高俅瞅的后背都有些发毛了。 “行了行了!至于这么着急么?有什么话不能等到一会再说非要在人前你侬我侬的还有没有个样子了?” 最终还是李师师解救了搞起一直跟高俅不怎么对路这个时候李师师也是看不下去在一边冷嘲热讽起来。 不过不管李师师最初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赵玉儿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还是乖乖的离开了高俅的‘怀抱’而高俅也终于可以好好的松一口气了。 “行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等一会慢慢说你现在回去换一身衣服我也去清理一下自己顺带着也换一身衣服。”高俅向后倒退了两步跟赵玉儿嘱咐完了之后转托看向了一边的蝶儿“那什么张千他们也会来了蝶儿你去通知张千一声让他给我拿一身衣服过来我这一身可是没办法再穿了。” “是公子!” 蝶儿十分乖巧的答应一声转身往府邸大门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赵玉儿也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看高俅的样子有从下到上打量了自己一番赵玉儿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跟高俅打招呼转身就跑了。李清照看了高俅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跟着赵玉儿的脚步离去了。 倒是李师师犹自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高俅“啧啧三年不见倒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啊!” “哦?大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呢?” 高俅倒是对李师师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此时回答对方也只是礼貌性的答话罢了。 “这个么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就是跟三年之前不一样了。算了这些事情也跟我没有关系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要头痛的人又不是我还是看姐姐去了!” 李师师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说完了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不过从始至终李师师也没有问过高俅李韵是不是跟他在一起这一次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回来了。仿佛从一开始李师师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一样。 正文 第三章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倒也不是十分的在意就像李师师说的那样自己跟李师师挨不上边自己的事情跟她无关同样的李师师的事情也跟高俅无关。虽然说两人中间还有一个李韵可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眼下高俅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好好的洗漱一番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本来刚才的衣服就已经被鼻血给弄脏了后来赵玉儿这样扑进高俅的怀里更是将那片血污又给弄得大了一些当然同样的赵玉儿的衣服也被弄脏了。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赵玉儿刚才才会赶着回自己的屋子里去换衣服。 当然高俅的情况可能还要麻烦一些刚才本来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可是被赵玉儿这么一搅和脸上却还没有洗干净甚至于在刚才的亲密接触之后高俅也觉得自己的鼻孔又有些不对劲了。 快速回到自己曾经的房间早就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洗漱所用的一切用品甚至于连洗浴用的洗澡桶也已经准备好了看样子是想着高俅万一来个彻底的洗漱这样子也算是有备无患。只不过高俅虽然也有些意动可是在仔细分析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之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现在外面还有不少的人在等待着自己如果说高俅现在就这样洗个澡他倒是舒服了浑身干净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这样做肯定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让外面的那些人一直等着似乎也不像回事所以说简单的洗漱一番去掉脸上的血污也就是了。至于说彻底的清理一遍还是放到晚上再进行比较好。 三两下洗完了脸高俅又将布巾沾了沾水小心的擦拭起自己看不见的脖子来虽然说也不清楚脖子上面有没有沾染上自己的鼻血可是就算是没有高俅擦一擦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反正现在张千还没有把衣服送过来了高俅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 一边擦着自己的脖子高俅一边打量着自己曾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屋子。看得出来在高俅走之后这府邸之中的下人也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的放松当然也可能是赵玉儿特意嘱咐过这些下人总而言之整间屋子跟高俅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虽然细微之处可能略有一些变化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保持了原来的模样。尤其让高俅都为之赞叹不已的其实还是这间屋子的卫生整整三年没有人住竟然还能够保持的这么干净就连细微的角落之处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浮土这种事情就算是在后世的时候也是十分的难得的。 一边感慨着高俅一边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倒不是说他想要这个时候就寝只不过提前准备好了一会儿张千送衣服过来的时候他也好直接换上那样可以省去不少的时间。即使高俅现在其实要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什么用不过他这样枯坐着消磨时间也实在是有些无聊得慌。 将自己的外套放在了一边高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不由得感慨了起来“这衣服好是好了可是怎么就一点都不防水呢?只不过沾染了一些血污清洗的时候竟然连内里也一同给浸湿了我说前胸这一块怎么有些发潮呢!” 抱怨的同时高俅又开始脱衣服直到剩下一条裤子高俅这才算是罢休了毕竟裤子又没有牵连到脱裤子实在是没有必要。不过上半身么高俅就算是光了膀子了。 开始的时候高俅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坐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之后却是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开始高俅还以为是被人惦记上了这一抖是冥冥之中的反应不过紧跟着高俅就反应了过来没有那么多的感应事情只不过天气太冷了高俅被冻了一下子。要知道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这座府邸虽然修得好往日里风刮不进、雨泼不进的可是这对温度的抵挡却是没有多么好了。 刚开始的几分钟里高俅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高俅的身体再弱他还是一个大小伙子还是多少有点御寒的能力的只不过在三分钟过后他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这屋子里也没有个火炉这样等下去可真不是个办法! 没奈何高俅只能是将目光投向了床榻之间好在那几床被子还挺厚的倒是能够缓解高俅此刻的尴尬。只不过等高俅好不容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之后‘吱呀’一声房门就被推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高俅的嘴角抽了抽差点就要骂了出来好你个张千早不来玩不来我这被窝里刚有点温度你就来了这是跟我过不去吗?你但凡要是早来个三五十秒的我这边也就毫不犹豫的出了被窝换上衣服了可是你现在来却是实实在在的坑了自己一把。 虽然心里面有气但是高俅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太合适的只能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身上盖着的被子起身去换衣服不过还没等到高俅离开床铺只不过是刚好坐在了床边上正准备穿鞋的时候却是看见一个小脑袋从门边伸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高俅就被吓到了又赶忙躺在了床上并且迅速将刚才掀开的被子给拽了回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来的人不是张千而是赵玉儿! 其实这种事情刚才高俅就应该想到的毕竟张千跟了高俅十来年了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来都没有这种不吱声就开门的行为尤其是在进高俅的房间的时候那是一定要先通知高俅一声的哪怕是高俅都没在屋子里面张千依旧会是如此的行为规矩到了极点。 今天高俅也是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刚才听见门开的声音只顾上生气了却是忘了这根本就不是张千的习惯机缘凑巧之下却是弄得场面有些尴尬了。 不过高俅尴尬赵玉儿倒是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虽然她的小脸儿此刻已经红透了不过看起来还是镇定自如想来这一幅画面跟之前自己被高俅‘看光’的场景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赵玉儿经历了之前的‘大风大浪’此刻自然是要镇定的多了。 “那什么你……休息了啊?” 赵玉儿虽然看起来很是镇定不过言谈之间还是有些慌乱毕竟这种事情自从大宋开国至今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一个未出嫁的公主竟然看见了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这种事情实在是有够羞臊人的。 “咳咳!我是在等张千给我送衣服过来我那衣服不是湿透了么有那么一点冷我就干脆将衣服脱了然后上床上躺一会等着了。” 高俅觉得自己的逻辑好像也是有一些混乱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一辈子的尴尬事情就算没有都赶在今天其实对于高俅来说也是相差不远了如此情况下高球觉得自己还能够镇定的说出话来其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哦!那什么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眼神游离赵玉儿似乎是在打量着高俅不过实际上却是在高俅盖着的被子上来回的扫视着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之后最终说出来了这样一番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哦!哦!好的!好的!” 高俅此刻脑子混乱也没有察觉到赵玉儿的异常随口答应着赵玉儿的话然后目送着赵玉儿退出了房间。 等到赵玉儿关上门之后高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赵玉儿让自己‘好好休息’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是在等张千送衣服过来啊!偏偏自己竟然还鬼使神差的答应下了实在是有够混乱的。 高俅也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就在他思考的同时门外面传来的张千的声音“公子衣服给您送过来了!” “哦!行了我知道了你先等……” 高俅想着自己先裹上被子坐好这样多少也有个样子不然像刚才那样躺着实在是不太像话的不过就在他拖着被子做起来的同时一件衣服随之被抖了出来高俅的话也就随之戛然而止。 那赫然是一件抹胸啊! 感觉到自己的鼻孔似乎又有不对劲的征兆高俅赶忙深吸了两口气将自己翻滚的血液暂且平息了下去。前后一联系高俅大致明白了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想来应该是赵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的房间过夜然后这一件抹胸在换衣服的时候就给忘在了床上不过因为不知道高俅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赵玉儿虽然知道抹胸在这里但是也并没有多么在意。今天事发突然赵玉儿肯定是想着来找机会拿回自己的抹胸毕竟这等私密的衣物落在高俅的手里多少事让人感觉到羞耻的。 想通了这些之后高俅实在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三年不再东京汴梁事情怎么的就这么乱呢?这些事情暂且不提高俅首先要换好衣服然后去跟赵玉儿等人重新‘见面’。抓起了那一件抹胸高俅想着将其塞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不过这抹胸入手丝滑鬼使神差之下高俅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的嗅了一下——嗯~很香啊! 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高俅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想要将那些太过艳丽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之中甩出去不过这种事情却是徒劳无功的几番努力之后高俅最终是放弃了。 “好了张千你进来吧!” 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高俅只能是将这一件抹胸藏好然后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张千双手捧着高俅的衣服走进了房间看着高俅那涨红的脸觉得很是奇怪不过却也没有多问什么。看自己公子的模样还有在一边洗漱的架子上面搭着的衣服想来是自家的公子弄湿了衣服然后被这寒冷的天气给冻红了脸!嗯!一定是这样的! “公子衣服我给您放在这了!” 将衣服放在了高俅的身边张千倒退着出了房门。 虽然说公子哥穿衣服很少有自己给自己穿的但是这种事情张千自问是做不来的要做也是留给花想容和蝶儿他们去做不过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算了张千可没兴趣多问。 高俅也没有多说什么换好了衣服紧跟着又梳洗了一番随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慢慢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要说起来高俅跟三年之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头发长了一些但是胡须却依旧没有多少毕竟说起来高俅现在也不过就是二十岁左右胡子不多也是十分正常的。不过就是这头发高俅却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上辈子高俅可是没有留过长头发的这辈子却是‘尝鲜’了不过随之而来的麻烦就是不好打理。此刻花想容也不再高俅也只能是随便收拾一下也就算了。 在会客厅之中早就有人收拾好了一切上好了茶并且放置好了小火炉。等到高俅走进了客厅之后众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当然高俅寻摸着大家应该不是因为看见他而觉得倍感欣慰只不过是因为客厅关门她们感觉得到了‘解放’因此而高兴。 不过高俅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大冷天的虽然说外面还没有下雪不过天气也是比较寒冷的虽然客厅里面有几个火炉用来供暖可是一直开着门火炉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有限了。 正文 第四章 不过等高俅来了之后关上了客厅的房门这外面的环境就算是跟屋里面隔绝了开来小火炉也渐渐开始发挥出它的作用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客厅之中就温暖了起来。连带着赵玉儿等人的脸上也是满脸的享受。 “咳咳!那什么大家都到了啊!” 咳嗽了两声高俅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不想让大家因为这温暖的环境而不关注自己还是想缓解之前的尴尬不过仔细想起来估计还是后者居多。 慢步走到了主座的位子上高俅坐下之后却是忽然也没有了精神变得懒懒散散起来当然这也不能怪高俅实在是这主位的位子实在是太过舒服了。当然这样说是不够严谨的严格说起来其实还是小火炉的功劳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眼力劲儿在主座的旁边就放着个小火炉温暖的火光照耀由不得高俅不懒散了。 其实不光是高俅在这里懒懒散散就算是他带回来的花想容和李韵两人也一样是懒懒散散的。也就是张千和苏符两个人还算是正常一个昂首挺立一个正襟危坐。虽然说两个人这样的原因不太一样样张千是因为这样做习惯了而苏符则是头一次来这里因此难免有一些拘束。 不过即使有两个‘异类’出现在了高俅带来的这些人当中但是对于改善局面却是一点的帮助都没有的。张千自然是不用多提这个时候不该他开口说话那么只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开口说话所以指望他打破这个局面是不太可能的了。而苏符也是不用多说虽然也算是出生在官宦人家并且自己的长辈还都是官场中人尤其是他的亲爷爷苏轼那更是天下闻名可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从小就没有过过富裕日子的苏符此时可是十分的拘谨根本就是手足无措了。 而赵玉儿这边除了李师师之外的三个人此时还是处在一种十分尴尬的心理之中。蝶儿不用多说虽然说现在也没有人真个拿她当下人看待可是这个时候也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赵玉儿和李清照两人虽然说有开口的机会可是一想到刚才那种让人羞臊的场景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至于说李师师这个时候目光游离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日里的搅局者今天竟然也是罕见的安静了下来。 ‘咕~~~咕咕~’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客厅之中稍显尴尬的凝重气氛。 “嗯?怎么回事?” 正在默默相守的高俅听到声音之后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正好看见苏符满脸通红的按在了自己肚子之上。 不用问苏符应该是饿了。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昨天夜里住宿之后离着东京汴梁这边也不算太远所以今天早上起来赶路就比较急所以早饭什么的也就是没有的。苏符此时肚子饿了倒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噗!” 李师师突然间笑了出来眼角含春不过却是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咳咳!那什么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咱们一会儿再说!” 虽然自己现在还不是很饿可是顾忌到苏符高俅还是开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有了高俅这番话自然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好在现在也还没过去吃饭的时间府邸之中的厨房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这边一说吃饭那边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接下来自然是一次很平常的饮宴了。 等吃完了饭之后高俅等人又回到了客厅之中虽然说跟刚才的情况稍有不同了可是这吃饱喝足之后人就更加的容易疲乏因此高俅再一次的瘫坐在了主座上。 站在门边的吴谋瞥了高俅一眼随即冲着与自己对面而立的尤勇撇了撇嘴。不过尤勇却好像没有发现吴谋的小动作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咳咳那什么……唔我想说什么来着?”就在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高俅轻咳了一声从主座上坐直了身子接着说道:“对了进来之前听门口的侍卫说长公主您刚从外面回来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去做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吗?” “哦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赵桓那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开始读书认字眼下也没有个老师教导他。正好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隔三差五的就去宫里面陪着姐姐教他读书写字。”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赵玉儿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而且高俅问的又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因此她就随口回答起来。 其实就像赵玉儿所说的那样如今的赵桓已经四岁了如果不出现意外情况的话这个孩子以后必然是要继承当今皇上赵佶的位子的所以说在这个年纪启蒙教育也是要开始进行了。不过有些事情赵玉儿却也是知道的不太清楚。 并不是赵佶没有给赵桓找过教他读书的老师不过赵佶给找过的这几个教导赵桓读书的人却都是让皇后给赶了出来。也不是说赵佶给自己儿子找的这些个老师水平不行只不过找的这些人实在是不适合教书。 赵佶第一个想找来教导自己儿子的人选其实是蔡京毕竟不管蔡京这个人为人如何至少他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让他来教赵桓读书写字那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不过赵佶的这个想法刚给皇后一提却是立刻就被皇后给拒绝了理由就是蔡京这个人人品不行人品不行的人就算是他的学识如何的渊博又如何能够教导赵桓呢? 有了皇后的这一次拒绝赵佶也是谨慎了很多毕竟皇后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自己也不应该只注重才学。后来深思熟虑之后赵佶将自己身边的翰林学士陈师道指派给了赵桓当老师。 不过陈师道这个人倒是正派了学识也还算是不错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不懂得如何教导孩童。皇后初一见陈师道的时候还觉得不错毕竟陈师道是个很有风骨的人而且才学也不错不过等让陈师道教导赵桓读了半天书之后皇后却是大失所望让人恭恭敬敬的将陈师道给送走了。 再后来赵佶又给自己的儿子找了几个老师不过最后的结果却都是大同小异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个也不过是教导了赵桓一天然后皇后就再也不允许他们来教导自己的儿子了。 其实说起来赵佶找的这些人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而且除了最开始的蔡京之外为人也都是十分的清正不过有一点却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这些人在教导孩童方面确实是不太合格的。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在这个连‘幼师’这个概念都没有产生的年代让一帮老先生教导一个四岁的孩子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是这样么?那就难怪了!” 高俅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实赵佶给赵桓找老师的这件事情高俅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虽然说他人并没有在东京汴梁不过暗谍一直是留在东京汴梁的而且时不时的还会给高俅送去最新的消息只是大多数时候高俅也就是看一下第一句话也就是说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除此之外高俅多的也就不回去了解了。 没有察觉到高俅的异样赵玉儿接着说道:“现在你回来了我可就不用再去陪着赵桓读书了。” “嗯?关我什么事儿了?” 高俅没有反应过来听着赵玉儿的话也是愣了一下。 “关你什么事儿?你还好意思说了你可是赵桓的老师啊!这才过去三年时间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故意做出了一副浮夸的表情赵玉儿上下打量着高俅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也难说得紧!” 仔细回想了一下高俅发觉赵玉儿好像说的也没有错。 当赵桓老师这件事儿赵佶曾经不止一次的跟高俅提起过并且还让高俅当少师来着这一说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高俅还没有离开东京汴梁。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当时赵佶是十分的上心这件事情不过高俅却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赵桓实在是太小了因此当赵桓老师的这件事情双方也就是在口头上有了约定而已。 时隔三年赵佶还会不会承认这件事情高俅心里也没有抱以期望。不过话又说回来当不当赵桓老师这件事情其实高俅也未必就在意了毕竟当‘帝师’的好处最快也得等赵桓登基之后才能得到体现可是以赵佶的身子骨来说赵桓想当上皇上至少也得等个二、三十年的高俅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玩什么‘帝王养成记’。 “想起来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回头你就去教赵桓读书吧!” 想着自己终于不用再陪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读书赵玉儿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这个回头再说也不是什么值得着急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么……玉儿我们这一帮人在你这落脚没什么大问题吧?” 相比较教导赵桓读书高俅现在更关心的问题却是自己能不能住在赵玉儿这里了。 “这个当然是……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就去找哥哥让他把这里送给我反正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修建府邸这里送给我也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赵玉儿本来想直接答应不过话还没说完却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这件宅邸说起来本就不是赵玉儿的而是曾经的端王、现在的皇上赵佶的赵玉儿答应让高俅住在这里但若是赵佶不答应那这事情可就麻烦了。不过赵玉儿也是铁了心要跟高俅一条道走到黑了因此找自己的哥哥要下这座宅邸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赵玉儿真的开口了赵佶也未必不会同意这件事。 只是考虑那么多也是没有必要的依着高俅的猜测其实赵佶更大的可能还是装着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当初高俅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那件促使高俅离开的事情起因就不是那么好说现在高俅回来了就算是有什么问题赵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基本上不会出现上来就找高俅麻烦的这种情况出现。 “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那这样我们先在你这里住下回头有什么问题的咱们再说。” 权衡利弊之后高俅下了决定反正就像他说的那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回请现在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嗯!你们先住下有问题回头再说!” 赵玉儿点点头算是答应下了这件事情当然从一开始赵玉儿也没有表示过反对也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了那什么张千你辛苦一趟出去买些酒菜什么的晚些时候咱们这边应该有客人要来先准备上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高俅便开始布置起来。 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高俅就已经很想吐槽了虽然说赵玉儿这里的菜色还算是丰富可是看的出来这府邸里存放的食材并不是很多。就刚才那顿饭来说虽然府上的厨子已经尽力了可是有一些菜实则是不应该被摆上来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府上存的那些食材是不够用的。不过这也算是正常毕竟平常那些厨子们只要做好赵玉儿等几个人的饭菜也就是了根本用不着操心太多而赵玉儿等人的饭量自然不用多说了。 正文 第五章 考虑到事出有因那几个厨子自然也是没有做错什么因此高俅也不准备找他们的麻烦不过接下来可能就会有一些人到访为了预防万一高俅还是必须早做准备。 其实高俅要应付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的皇上赵佶不过赵佶是否会来是否今天就来这个高俅就是没有一丁点的把握了不过就算是赵佶不来肯定也会有其他的人前来的必定得到自己回来的消息的人不少虽然这个时间还没有找来但是晚一些时间是一定会来的。 赵玉儿等人虽然对这件事情比较好奇不过却都没有多问就像以前高俅在这里的时候一样有些事情她们这些女流之辈没有必要参与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虽然说李清照有心想问一下不过一对上高俅的目光之后整个人就慌得不成样子所以事情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其实就高俅的本心来说倒是挺想找赵玉儿等人聊聊的毕竟之前那副香艳的场景现在就跟印在了脑海之中一样怎么也抹不去。不管是出于好奇也好出于别的目的也罢高俅反正是非常想找赵玉儿等人问问‘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也实在是不好出口或许日后会有机会找赵玉儿她们问个清楚不过目前来说就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一切就跟高俅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张千领着苏符出去置办货物顺带着领着苏符转一转这东京汴梁就算是不能让苏符立刻对东京汴梁熟悉起来但是最起码也要认识几条大道省的回头出门的时候再不认识回来的路了也是个麻烦事请。 赵玉儿等一帮女眷成群结队的往后远去该归置自己的屋子就去归置自己的屋子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聚在一起说一些悄悄话。说的反正都是这三年来的经历也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只不过女孩儿心思一向如此也用不着太过在意。 高俅稳坐在客厅之中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茶安心等待着那不知道何时才会到访的客人。这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从下午一点前后一直坐到了下午四点多快要五点了却还是没有人来这就让高俅觉得有些奇怪了虽然说自己在东京汴梁也没有什么朋友可是也不应该没有人来找自己吧?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是出于避嫌的话没什么人来倒也是正常的。 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的高俅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就算是这样一直坐着没事可是喝了这么多的茶水总也是需要往外‘倒掉’一些站起身来一抖身上的衣服准备走出客厅去茅厕方便一下。 不过还没等高俅迈开腿有下人就从外面跑了过来“大人有客来访!” “哦?有人来了?怎么选了这么个时间?罢了罢了让他进来吧!” 正准备去茅厕方便一下结果就碰上了来人高俅也是无奈只能是先强忍一下先见了来人再说。 不过高俅这次却是疏忽了因为想上茅厕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强烈倒是让他忘记了问一下到底是谁来访了。 重新坐下之后高俅很是烦躁也不知道怎么的手竟然下意识地去端桌子上的茶杯了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已经端了起来。 “嗨!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好在端起茶杯的高度也是比较低的随手一放高俅就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随即生气闷气来。 就在高俅生闷气的同时刚才进来报信儿的那个下人也已经将人带了进来那人还没有进客厅却是已经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高大人咱们可是有几年没见了啊!您可还安好啊?!” “嗯?是你……您啊?怎么有闲暇到我这里来了呢?” 看见了来人之后高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跟对方客套起来。 其实高俅想过来拜会自己的人可是想来想去却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回来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第一个前来拜会自己的而这个出乎高俅意料的人就是曾经的武威郡公——赵怀德! “嗨!这不是闲着无事么正好听人说高大人您回来了正好就来这边看看。许久不见高大人的精神还是蛮好的嘛!” 赵怀德也没有什么拘束的感觉或许说他们吐蕃人天生就是这样自来熟早就已经成了习惯了。 “倒也是。”高俅点了点头赵怀德这人也是实诚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跟他聊上两句想到这里高俅便招呼开了“您先做拿谁给武威郡公……对了您现在是……” 高俅正想着开口却是发觉自己的称呼好像是有点问题当初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赵怀德的安排也正好就下来了不过高俅那个时候的心情也是不太好因此也就没有多么关注。而且赵怀德在东京汴梁的这些年也是挺老实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因此暗谍那边也没有提起过他。不过今天见面却是让高俅多少有些尴尬了自己完全不知道赵怀德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咳咳!那什么郡王!郡王!” 看见高俅的表情赵怀德也是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小声提醒起来。 “哦哦哦!那谁给武威郡王上茶!” 有了赵怀德的提醒高俅已经反应了过来赶紧开口让站在门边侍候着的下人去端茶了。 “不是我不是武威郡王……算了算了高大人您随便叫我算了!” 发觉到高俅喊错了自己的封号赵怀德想要纠正高俅一下不过听见高俅已经吩咐完了下人他也就懒得再去多说什么了反正也只是一个封号而已叫什么好像也不是特别的重要。 “嗯郡王您刚才说什么?”高俅感觉自己好像听见赵怀德说话了不过当他问起的时候赵怀德却是没有回应自讨没趣的高俅只好转移话题开口说道:“没想到三年不见您都被封为郡王了看您这面色过得倒是挺滋润的啊!” “滋润?可不是么除了平时不能够离开东京汴梁太远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约束。每日里除了饮酒作乐也就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我这大腿上可是实实在在的有了赘肉了啊!” 想想自己这三年的生活赵怀德也是十分的感慨。 所谓有得必有失虽然说东京汴梁的生活很好封王之后更是衣食无忧但是赵怀德却是没有了往日在吐蕃的那种自由、畅快的感觉。虽然说赵怀德是一个郡王可是整个大宋的王爵也是有不少的平日里那些人也还算是有人追捧者可是赵怀德不一样他是个吐蕃人哪个读书人会闲着没事去追捧一个吐蕃人呢?哪怕说这个吐蕃人现在已经封为了郡王。 可以说赵怀德这三年的生活过的很是滋润但也是过的十分的无聊。物质上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在精神上赵怀德却是空虚的紧。要不然也不会再知道高俅回到东京汴梁之后便立刻赶过来见高俅了。 “有得必有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简单的敷衍的两句高俅也就没有接着在这个问题上跟赵怀德接着聊下去。 大宋的王爷什么可是不少但是却没见过一个能够像赵怀德话里一样‘自在’的哪怕是当今皇上赵佶的叔伯兄弟们也一样是跟赵怀德过同样的日子整天里不是声色犬马就是风花雪月能够做的事情实在是有限的紧。 关于这方面的制度说不上好却也是说不上坏的反正大宋百多年的时间里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朝之外基本上所有的王爷都是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唔~郡王您过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么?你那些部族的安顿做的如何了这些事情您还在关心么?” 生怕赵怀德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高俅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旁的事情。 其实高俅心里面明白不说赵怀德现在还关不关心他手下的那些部族的问题就算是赵怀德还关心他手下的那些部族可是赵怀德身在东京汴梁又如何能够插手那些部族的事情了?高俅可是知道那些部族全部都被打散了除了部族的首领被集中起来看管之外剩下的所有人全都以家庭为单位给打散了开来然后再重新安排。而且安置这些人的地方还是比较广的广到这些人就算是想要互相联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自然就像高俅所想的那样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赵怀德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嗨!那些小崽子们的事情我还关心什么呢?他们现在都是大宋的子民反正有大宋管着我还用得着操什么心?不过听人说他们过得还算是不错这样也就够了总比原来风餐露宿的要强不少。” “这个么倒也是实在话。不过要我说郡王您平时没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学着读读书、写写字啊!总归也是个消遣不是?” 随口跟赵怀德胡扯着高俅也是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了。 从‘鸡头’变成‘凤尾’这种事情在有的人看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却又不是一件好事。事不关己高俅也没有办法完全做到客观的分析赵怀德现在是接受了‘郡王’的身份可是这种从自由到不自由的心理落差却未必会好受了。只是这种事情高俅也不好插嘴不过赵怀德若是安心受着也就罢了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高俅说不得还会第一个出手收拾他。 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高俅态度上的变化还是因为真的不喜欢‘读读书、写写字’在高俅说道这个的时候赵怀德苦笑一声站起了身来“哈!高大人读书写字这种事情么我现在还是有些不能适应您非要跟我说这个那就别怪我不懂礼数了。我这就告辞了!” “您看这话怎么说的嘛!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我这里还有事情也就不送了啊!” 高俅心里面明白赵怀德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不过这个时候高俅却是不愿意跟赵怀德接着磨叽下去了倒不是说高俅为人如何而是因为高俅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你这……我……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结果却得到了高俅的这番回答赵怀德也是有些生气了一甩衣袖直接走向了门口。 听了高俅的吩咐去准备茶水的下人这个时候正好进门迎面就碰上了赵怀德连忙向旁边一躲这一躲之下却是差点就将茶水给洒了。 “你……哼!” 虽然说自己才是冒失的那一个但是赵怀德此时心里面有气却也是没有那么客气了不过考虑到这里不是自己发火的地方所以开口之后却是没有了下文。 “这是怎么了这是?” 看着赵怀德怒气冲冲的离开端茶水的下人忍不住问了站在门边的同伴一句。 “嗨!谁知道呢!反正没咱们的事情别那么多话了!” 一直在门边侍候的下人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大户人家做事有些事情听到了也权当没有听到所以对于同伴的问题他就很是直接的回绝了。 “这可真是怎么话说的呢?这可是……哎哎哎!哎呦!” 端茶的下人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问多了摇了摇头放弃了接着追问下去的行为不过人虽然走了可是这茶还是要端进去的不过刚走了两步却有人从后面冲了过去差点就碰翻了他手中的茶杯。 冲过去的那人却是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走进了客厅朝着高俅一行礼说道:“大人翰林院陈大人到访!” 正文 第六章 “陈大人?唔~想来应该是他了!”高俅仔细琢磨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来访的人是谁点了点头之后开口吩咐道:“去请陈大人到这边来外面那个谁把茶端进来等会陈大人进来之后你先伺候着。我这里有点事情等会就过来!” 说完这番话之后也不管那些下人们听没听清、记没记住高俅站起身来直接就走出了客厅。 其实刚才赵怀德在的时候高俅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下午喝了那几杯茶本来也是到了该方便的时候结果赵怀德来了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实在是让高俅憋得够呛。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高俅自然是先要去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的生理卫生问题了。 好在来的人也不是外人也用不着顾忌那么多如果要是换一个人来的话高俅可能就要换种方法来对待来人了。 等高球从进了茅厕解决了个人的生理卫生问题之后从茅厕出来浑身都透着舒坦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会如此状态的。 迈步往客厅走着刚一走进客厅的大门高俅却是愣住了仔细看了两眼坐在座位上的那个人之后高俅忍不住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等确认自己一开始没有看错之后高俅却是有些纳闷了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左右发觉环境没错自己应该不是出现梦游之类的现象这才迈步走进了客厅。 其实也不怪高俅虽然说高俅的行为是有一些反常可是也确实是事出有因的。因为端坐在客厅之中的不是一开始高俅所想的那个人而是另外一个高俅还算是熟悉的人。 开始的时候下人前来禀告说是有一位‘陈大人’到访高俅认识的姓陈的人里面能够符合条件的并且在东京汴梁的人也就只有陈师道一个。而高俅跟陈师道之间虽然也并不算是十分的熟悉可是这关系也是要比一般人要亲近的毕竟还有苏轼那一层关系在。可是现在坐在客厅之中的却不是陈师道而是高俅在殿前司时候认识的那一个小官儿——林忠。 之前猜测的来访的人和自己实际看到的人不一致高俅自然是很是纳闷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高俅也已经来到了客厅门口了人家林忠已经看见自己了再找下人问是什么情况那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因此高俅只能是在心底叹气但是在表面上却是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来了啊?坐坐!别那么拘束!” 高俅往主座走着同时跟林忠打着招呼眼看着林忠竟然站起来了连忙开口让其坐下。 “高大人!” 已经站起身来的林忠也没有完全听从高俅的话而是等到高俅走到主座之上坐下之后他才跟着慢慢的落座了。 “唔~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呢?难道是今天没轮到你在殿前值班吗?” 高俅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开口所以只能是这样随便找个话题了不然的话还真没办法打开局面了毕竟高俅跟林忠之间关系就算说是一般都是有些勉强的。 “这个么……自然不是。本来今天下官是在值班的不过听人说原来的那位‘青天大老爷’回来了下官觉着怎么也该来拜访您一下所以就找了现任的都指挥使大人告假。本来那位大人还有些不太情愿不过一听说下官是来拜访您的当即就同意了。来到之您这边的时候也很是凑巧本来还想着找人通禀一声结果正好碰上陈老翰林我就跟着一起进来了。” 虽然说高俅并没有问那么多可是当着高俅的面儿林忠还是将自己来到这里的过程全都说了一遍。 其实在宫里面的时候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这快靠近年关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那基本上就不会再开朝会了所以说在大殿前面值班这种事情其实也就是每天里去了照常站班也就是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工作虽然说平时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听说高俅回来了林忠反正是想着过来拜会一下找了自己的同僚说过这件事情之后便去找到了现任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告假让这位同僚帮自己值班自己就溜了出来。 还真的是凑巧了林忠到了高俅这边的之后陈师道这边还没有进门。陈师道是翰林学士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还会帮着赵佶拟旨而林忠是殿前司的人平日里经常在宫内值班因此这两个人也算是认识。正好赶上了陈师道干脆就将林忠给一起带了进来。 这些事情都不是高俅所关心的不过林忠的一番话却是让高俅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赵怀德能够得知自己回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早几年的时候高俅还在东京汴梁那个时候吐蕃诸多部族迁移的事情才刚刚定下来然后就有人耍手段‘阴了’赵怀德一把如果当时不是高俅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快刀斩乱麻直接以力破局最后赵怀德肯定是要吃亏的。虽然说赵怀德也不至于被如何如何了但是肯定也是要被赵佶训斥一番的。 而在那次事件之后加上暗谍的人在暗处的推动高俅的‘青天大老爷’的名声就传播了开来今天高俅进城的时候闹得城门都堵住了肯定有人发现了高俅的身份因此这消息就传播了开来所以才会有了赵怀德下午前来拜访高俅的事情发生。 “……大概应该是这么个原因吧?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啊?” 将自己的想法跟林忠一说高俅随即就追问起林忠自己说的对不对了当然高俅其实是很有把握的即使自己说的不是事实但是跟事实也是相差不过两三分而已。 “大人果然高明!这一番分析确实句句在理而且也都说对了。不错百姓们看见您在城门处怒斥那禁军的将军如此不畏强权百姓们自然是欢欣鼓舞有认出您来的人就将事情给传播了开来。” 对于高俅林忠可是彻底的服气了仅凭着自己话里面的只言片语竟然就将市井上面的传闻都给推测的差不多了这等头脑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在这一刻林忠深深的为自己的明智选择而激动了一把。 “怒斥禁军的将军?欢欣鼓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京畿禁军改革之后反而有人飞扬跋扈了吗?” 高俅能猜出林忠话里面说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办法正面回答了。 高俅在城门口处怒斥禁军的将军不假倒也不是什么不畏强权实在是那个所谓的‘将军’其实就是高俅原来身边的人。对那武松知根知底的高俅就算是一介布衣也不会畏惧于他啊!但是这百姓的反应却是让高俅有些不太能接受了。难道说自己推动京畿禁军的改革事宜是自己做错了吗? 想到这里高俅的心里就更加的难受的了连忙追问起来“林忠你跟我说说现在的禁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呢?” “这个……下官不敢欺瞒大人京畿的禁军改革倒是颇有成效只是训练士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好的那些京畿的禁军至少还得有个三五年才能独当一面。不过现在里面的那些将军什么的……都是王厚将军推举的人当今皇上也颇为满意平时倒也规规矩矩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比较跋扈一些了……” 面对高俅的询问林忠自然是不能隐瞒的毕竟自己来就是有讨好高俅的意思现在若是瞒着高俅等日后之后了那自己今天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跋扈了一些么?这倒也是个问题!” 面对着这种情况高俅眼下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一个人得志之后必然是要有一个发泄的过程就好像是后世的那种‘暴发户’突然间有了钱自然是要大花特花让别人都知道自己有钱。而现在的武松那些人其实就是这么一种状态。这种状态说不上对但是说是错的也是不太合适的这是一个人成长一定会碰到的另一个过程。 如果说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高俅在东京汴梁那么事情就比较容易解决不过现在却是不太好动手了。尤其是现在高俅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忙活完更加是不可能去管武松他们了因此只能是暂且搁置。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你是跟着陈大人一起进来的怎么现在只有你在这里那陈大人去了哪里了呢?难不成他有什么急事提前离开了吗?” 想不到解决的办法高俅干脆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陈师道的去向。 “这个……下官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来下官跟陈大人一起在这里等候大人您可是后来客厅门口过去了一个人陈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嘴里面嘀嘀咕咕的就追了出了等下官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大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您这里下官也不敢乱转因此只能是坐在这里等候了。” 对于刚才的变故林忠也是觉得很是无奈好好的坐着等待多好陈大人你干嘛随便乱跑呢? 不过这件事情临终却是误会了陈师道了。想那陈师道一直一来都是刚直不阿的为人更是规规矩矩到了令人无奈的地步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来本来应该在客厅等候主人家却私自跑了这种事情其实是不应该出现在陈师道身上的。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凑巧了苏符正好从客厅的门口过去而陈师道也是十分凑巧的看了门外一眼正好就看见了从客厅门口路过的苏符这一见当时就有些吃惊也顾不的许多直接就追了上去。 说起来苏轼所有的后代之后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其实最像他的就是这个苏符了。大儿子苏迈太过沉稳苏迈的大儿子苏箪跟他老爹一样也是沉稳的过分;二儿子苏迨不用多说常年游学在外跟苏轼的脾气秉性是一点都不像;三儿子苏过虽然有一些苏轼的样子但是少年老成却是没有苏轼的那份洒脱了。至于说苏过的儿子苏籥年纪还太小还看不出什么来。 苏轼儿孙之中最像苏轼的也就是苏符了。不管是脾气秉性还是眉眼相貌都是跟苏轼很是相像。也就是高俅认识苏轼的时间太晚在高俅认识苏轼的时候苏轼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就不是那种风华正茂、衣袂翩翩的美少年了因此才不会觉得苏符有多么像苏轼。 不过陈师道却是跟苏轼认识很多年了在看见苏符之后当即就觉得这人太像苏轼了。不过苏轼在三年前已经辞世而且就算是苏轼还活着也不会这么年轻陈师道也不会认为这个人有可能是苏轼但是就算是这样陈师道还是想到了这人应该是苏轼的亲族再加上苏符实在是太像苏轼了因此陈师道才会追出去。 等高俅在后花园之中找到拽着苏符不住打量的陈师道了解到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说咱们就别在这里感慨了有什么事情到前面客厅里去谈吧!人家林忠还在客厅里面等着呢扔下人家一个人也不像话啊!” “这个……可是……” 虽然知道高俅说的在理但是看见苏符的那模样陈师道却是十分的犹豫。 看出了陈师道的心思高俅也没有让其为难大手一挥直接说道:“仲虎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跟我们一起去前面客厅吧!正好也说说你的事情!” 正文 第七章 高俅将苏符从眉州带到东京汴梁自然不是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做个小书童的而是想着让苏符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要知道苏家的几个人里面苏迨自然是不用多说跟仕途的联系实在是有限的紧而苏迈和苏过两个人却也没有多大的发展。 就算是苏过在刚刚有所起色的时候却是碰上了苏轼辞世这种事情却是没有办法去说理了。仕途自然是算不上顺利而且想要重回官场再接着往上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以说苏迈这一代暂且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不过下一代里面苏符却是一个好苗子。现在刚刚十八岁的苏符正是青春年少将他带出来顺带着有机会提携他一下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高俅觉得自己都是有理由这么做的。尤其是想到百年之后面对苏轼的时候高俅更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本来高俅还考虑过是不是要带着其他人一起来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当下的处境却是发现做事还是要稳妥一些的好。诚然苏迈他们的才学是没有问题的担任一些重要的官职也是可以胜任的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为了稳妥起见高俅还真的是不能这样做。 等高俅带着陈师道和苏符重新回到了客厅之中林忠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说高俅在后院跟陈师道说话的时间不算是太长可关键是林忠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尴尬这样一直坐着是在也是差点意思。 “这些年宫里面有什么变故吗?尤其是最近一些时间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虽然看出了林忠的坐立不安但是高俅还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林忠所以就没有直接开口让其自便。 “这个么跟大人您回宫里面倒是也没听说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不过前些日子有位姓韦的贵妃听说是有身孕了反正是闹腾了一段时间。” 面对高俅的询问林忠也是不敢多做隐瞒只是他知道的事情也并不算是很多因此回答起来也是语焉不详。 “有位贵妃有身孕了?这个倒是……” 对于林忠提供的这个消息高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要说这个消息不重要吧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当今皇上赵佶的儿子说不准日后是什么身份的。虽然说高俅知道有那么个宋钦宗可是关于这个‘宋钦宗’的详细消息高俅却是知道的不多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所有宋徽宗赵佶的子嗣之中高俅就知道有那么一个康王赵构而且就算是这个康王赵构还是高俅从那么个‘泥马渡康王’的故事之中听来的。因此只要这个姓韦的贵妃生的不是赵构那么说不准就是日后的‘宋钦宗’了。 虽然说中华民族自古以来都是有那么个嫡长子继承制的规矩存在但是很多时候这个规矩也不是能够百分百被贯彻执行下来就比如说如果现在皇后给赵佶生的这个嫡长子赵桓如果出点什么小状况那日后如何谁还能说的准呢?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倒是没有办法插手了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忌讳太多高俅可不想惹到一身的麻烦不过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多问上两句因此再次看向了林忠“那姓韦的贵妃闹腾什么了?难不成还想着给她的孩子争取皇位吗?现在还没生下来那孩子是男是女都还说不准吧?” “这个老夫倒是知道一些内情有太医给其诊断过怀的确实是一位皇子。” 在高俅问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本来正在拉着苏符说话的陈师道突然间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哦?无己兄知道这里面的详细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呢?” 对于陈师道突然开口高俅觉得很是诧异毕竟就陈师道的身份来说这件事情跟他应该是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才对的。只是高俅的问题也是含了两个方面一个是问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再一次就是问陈师道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在称呼上高俅已经不像原先对陈师道那么恭敬了不过也不是说跟陈师道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只不过现在有苏符在按着辈分来说的话高俅是应该跟陈师道平辈论交的以前的时候没有听从陈师道的劝告那是对其尊重现在跟其称兄道弟则是为了在‘晚辈’的面前有点长辈的样子。 “这个么说来倒也是凑巧那位姓韦的贵妃在知道自己怀的是一位皇子之后立刻就派人去禀告皇上而当时老夫正好就陪在皇上的身边因此才知道了这件事情。至于说有人传闻那位贵妃闹腾的事情却也不是什么争权夺位的事情只不过是贵妃想为自己的孩子寻一位好老师而已。” 陈师道捋着自己的胡子将话止住了往下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但是陈师道显然是已经不想说下去了。 对于陈师道的这番作态高俅也是将事情猜到了七八分估计是那位贵妃替自己未出生的儿子找老师的时候赵佶曾经跟陈师道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陈师道在教过了赵桓之后直到自己对教导小孩子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因此就给拒绝了。在这件事情上陈师道多少是有些不露脸的自然也不愿意提起了。 事情听来很是简单但是高俅却不是这样想。 这位姓韦的贵妃真的没有任何的小心思吗?这倒是未必的。其实在高俅看来这位贵妃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好的老师教导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人才这件事情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现在孩子还没有出生这位贵妃就如此的上心这就有些反常了。 仔细想想最近几朝的继承情况高俅大致能够猜到这位贵妃心里面想的是什么。皇位虽然说是希望渺茫但是只要自己的儿子够优秀却也是未必没有机会的要知道现在的皇上赵佶也不是宋神宗的嫡长子啊!甚至于赵佶都已经是宋神宗的第十一个儿子了有了前例自然是给以这位贵妃希望了。 不过这希望在高俅看来却实在是有些渺茫了。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高俅都看不出这位贵妃有任何出头的希望。首先家世上皇后出身官宦之家其父乃是一州的刺史可是那位贵妃么如果高俅没有记错的话开始的时候她只不过是赵佶另一位妃子的侍女而已;其次皇后虽然不插手朝政但是在朝中却未必没有自己的拥趸不管是因为礼法站在皇后这边的还是因为一些人情原因站在皇后这边的肯定是要比那位贵妃那边的人要多得多。 虽然说争夺皇位的是赵佶的儿子可是真正比拼的时候还是离不开他们亲娘的帮助。更不要说赵桓乃是赵佶的嫡长子如此的优势之下那位贵妃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稍一思考高俅也知道自己应该站在谁那边了虽然说这样对那位贵妃来说可能有些残酷但是这跟高俅有什么关系?高俅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位贵妃的啊! 手指轻轻敲打着身边的茶桌高俅沉吟片刻随即抬起了头来“林忠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该忙就去忙吧!” “是!大人!那小的就先行……” 有了高俅的这句话林忠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乖乖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只是还没等林忠将话说完高俅已经再次打断了他“对了现在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应该是王岳吧?在我离开之后也就只有他这个原来的殿前司都虞候能够接任这个位子你会去替我跟他说一声‘我这两天有些忙过些时候定会上门拜访’。” “是!大人!” 林忠小心的将话记了下来也没有去问高俅为什么要自己传达这些话给殿前司都指挥使。 目送着林忠离去高俅心里面已经开始思考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林忠来的时候高俅就觉得有些问题了后来说了这么多话之后高俅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毫无疑问这是王岳在借着林忠来试探自己的意思而这个王岳如果高俅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站在皇后一边的。 皇后么……其父是德州刺史王藻皇后肯定也是姓王的说不准这个王岳跟皇后之间有什么关系。高俅也并不想多去了解反正这件事情上高俅肯定是要站队的与其瞻前顾后不如提前出手先占一个好位置日后要办一些事情的时候自己也能方便一些不是? 就在高俅思考的时候陈师道在一边呼喊起了高俅“季旻!季旻!喂你在想什么呢?” “啊?啊!没什么怎么了无己兄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刚在心底做好了打算的高俅此时听见陈师道喊自己随即惊醒了过来连忙追问了一句。 “嗯!我跟仲虎这孩子聊过了我觉得这孩子还算是不错因此我在是不是应该将其推荐进太学之中你也知道现在这孩子的年纪还不算大而且科举去年才举行过等下次的话还等要一年多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倒不如让他进太学里好好学习一番。你觉得如何?” 陈师道刚才跟苏符聊了好一会此时提出自己的意见来倒也不是毫无根据的。 只不过陈师道的提议虽然有道理却是跟高俅的打算有些背离了听完陈师道的建议之后高俅满脸的为难“这个……无己兄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此次我带仲虎这孩子出来为的就是让他将来能够有一番作为毕竟这孩子是我见到的少有的好苗子。只不过这太学么……实在不是我心中所属……” “哦?难道说季旻你有什么好的选择?你是想着自己教导他吗?” 想想原先高俅的作为好像也没有出过差错在这种时候陈师道也是犹豫了。 太学之名起源于西周到了宋朝仍然是最高学府率属于国子监。这个时候的太学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学制招生多是选拔官宦人家的子弟当然平民百姓之中的子弟如果特别的优秀也是可以入学的。 以苏符的家世、才学来说入太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太学之中是那种模式化的教育虽然也有‘精英教育’但是却比不上专人调教的。苏符的问题就是在于他的学识太高了进了太学之后想要有所精进实在不是一、两年之内能够完成的。 “好的选择么实不相瞒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着请无己兄你来教导他的。你也清楚虽然我读书也不少但是我所学甚是驳杂平常自己用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教教入门的孩童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像仲虎这样的我虽然有心却也担心会教错了。” 高俅倒是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其实就像高俅这样的情况在这个年代可能不是很常见的但是到了一千多年之后却是在是再平常不过了。虽然说那个时候全民的教育普及程度已经十分的高了可是所学的东西一直到了二十岁还都是十分驳杂的只有说那些长到二十岁、上到大学两、三年之后开设了专业课之后才会有专一但是精深的学问。 高俅虽然在这个年代也是读了不少的书可是后世的习惯却是一并带了来虽然说他读的书着实是不少到用的时候也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若是说道精深的话跟陈师道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所以说高俅想要将苏符交给陈师道来教导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正文 第八章 可是事情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呢?以陈师道的脾气来说如果能教导苏符的话不用高俅开口他自己也一定会将这件事情给揽下来而不会出现刚才的那种情况说什么让苏符去太学之中这种话。 果不其然就在高俅在脑海之中刚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陈师道已经是一声长叹开口说道:“唉!季旻你有你的不便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别看我现在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样子可是现在是靠近年关了大家忙活了一整年这才有片刻的闲暇如果是平常的时候我还要陪在皇上身边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的。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教导仲虎他读书呢?” “这倒也是个问题不过太学也实在是……”高俅理解陈师道的难处可是真要是将苏符送到太学他也是有些犹豫的左思右想最后只能是无奈的提了个折中的主意“要不这样太学么让他去学不学的先混个身份平常有时间你就教他一些东西没有时间教他就让他自学你觉得怎么样呢?” “除此之外……倒也是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不过好在仲虎这孩子现在懂的东西也不少了平日里应该也遇不到太多的问题等到他有想不通的地方来问也不会造成他的困扰。” 稍微一思考陈师道觉得这已经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因此便默认了高俅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仲虎……”高俅说着转过了头去看向了苏符“等回头我去帮你问一下进入太学需要哪些流程你便先去太学之中学习。不管能不能在太学之中学到些什么至少也可以在里面交个朋友什么的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总跟我们这些长辈打交道交些朋友对你也有好处。” “是!侄儿记下了!” 恭恭敬敬的朝着高俅一拱手苏符将高俅的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虽然说高俅这个‘便宜’的四叔年纪也不比苏符自己打多少可是高俅的辈分就在这里摆着苏符自然是不能说别的。而且就高俅目前的经历来说可谓是世间少有别说官场之上那些庸庸碌碌一辈子的官员就算是跟那些名士相比高俅也是可以跟其一比的虽然说未必会胜但是至少人家已经有了那个资格。 “嗯!这件事情倒也不是多么重要回头上心一些也就是了。对了无己兄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情要跟我说还是单纯的听到风声之后来探望我的?” 苏符的事情简单的一带而过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说明的高俅开始问起陈师道的来意虽然说陈师道看望高俅这件事情很是寻常但是也不能排除人家有重要的事情在身高俅也就是担心陈师道忘了所以就随口提醒了对方一下。 “哦你说这个啊那倒是……倒是什么来着……我好像给忘了……” 陈师道来找高俅之前已经想好了要跟高俅说一些事情不过来到高俅这里之后还没见到高俅就先追着苏符离开了等到坐回来说了这半天的话却是将自己一开始想说的事情给忘得差不多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说不准等一会不经意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来了。” 高俅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别说是已经上了岁数的陈师道就算是他自己也经常是做着事情的时候就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倒是也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心中觉得有些无奈但是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陈师道也是没有好的办法毕竟自己这些年来的记性确实是有一些差了。 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自然是闲聊了不过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高俅便叫过来了张千让其先准备好酒菜。虽然说只有陈师道一个客人但是这酒席确实不能马虎的。 酒席宴间安陈师道自然是十分的感慨端着酒杯不住的跟高俅和苏符举杯。只是高俅从来都是不喝酒的因此就没有参与进去好在陈师道对高俅不喝酒的习惯也是知道的十分清楚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高俅过不去。好在还有一个苏符在倒是陪着陈师道喝了不少的酒尤其是苏符正是青春年少喝酒其实跟喝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靠着一股子冲劲硬是将陈师道给喝醉了。 “季……季旻啊!你是不知道啊当初那个什么‘元祐党人碑’……立碑的时候我是不在东京汴梁不然我肯定……肯定不会答应的……只是等我回来之后皇上那边又不愿意松口……几次上疏虽然是……是将那蔡京给贬斥了却……却是没能将那块石碑如……如何真是……真是让我……嗝……” 陈师道满嘴酒气来着高俅的手开始说起自己心里面的委屈来。 因为这块‘元祐党人碑’的事情陈师道可是没少找当今皇上上疏甚至于有一段时间将赵佶给说的烦了直接将其给外派了出去。不过好在这块‘元祐党人碑’上刻着的人不像是蔡京那样臭名昭著陈师道多番努力之后配合着一些人的帮助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虽然说‘元祐党人碑’还存在但是至少搞出这次事情的蔡京已经谪居了这就已经很是不错了。不过‘元祐党人碑’的事情当今皇帝赵佶始终是没有松口任凭陈师道等人多番努力却是也没有任何的进展了这在陈师道的心里始终是心有芥蒂的。 “‘元祐党人碑’的事情么……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在我看来当今皇上十有七八也是认识到了这件事情做的有些过分且不说元祐党人也是为了大宋江山本就没有必要动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单说是那份名单其实就很有问题。只不过这件事情是当今皇上首肯过的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问题可是如果没有个合适的机会没有一个台阶的话皇上却也不会那么随便就将事情给拨乱反正。所以说事情没错但是我们做事的人其实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关于这件事情高俅倒是已经看得明白了别说什么赵佶的行为有问题就算是这件事情放到高俅身上其实也不会那么简单就了结的。 很多人都觉得认个错没有什么哪怕是皇上错了之后认个错也就没什么了。只是这种想法从来都是升斗小民所想的一国之主、万乘之君颜面可是十分重要的认错是没有什么但是得分什么事情、分对什么人。至少在面对自己的臣民的时候做错了事情哪怕是错了那是不能直接认错的非得有一个特别完美的台阶给他他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现在的赵佶其实就是这么个心态。赵佶自然是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多有不妥之处不然的话也不会将蔡京给贬谪了虽然说对蔡京的贬谪其实是虎头蛇尾蔡京根本就没有离开东京汴梁只不过是谪居家中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是赵佶能够将蔡京贬谪其实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朕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但是朕却不能这样轻易认错。 如果是按着原先高俅的性格在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肯定会找到一个比较稳妥的解决方式比如说就送给赵佶一个‘台阶’让他就坡下驴。可是三年之后的高俅却跟三年之前的高俅有些不同了虽然说高俅现在有办法给赵佶一个很是不错的‘台阶’但是高俅却是不愿意再这样做的。 知道你赵佶身为皇帝有身为皇帝的难处但是你做的事情让我高俅不高兴了那么这件事情咱们就得好好的掰扯掰扯了反正最后自己是吃不了亏的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高俅的心里现在就是这么个想法。 “四叔您在想什么啊?怎么笑的有些阴险呢?” 喝酒也是不少的苏符仗着年轻力壮却是还没有多少的醉意看着高俅那有些异常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没你什么事儿小孩子家的少问那么多了!没事多看看五经别总瞅着你四叔看!” 正在想事情的高俅被苏符说了这么一句当即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当长辈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应该呵斥晚辈了所以高俅便来了这么一句。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苏符此刻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听完了高俅的话之后忍不住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四叔?五经?四叔也没喝酒啊!怎么的就醉了呢?” 没有理会苏符的自言自语高俅朝着一边站立着的张千一摆手开口吩咐道:“看来今天晚上我这位兄长是回不去了张千你去让人准备出一间客房来再打发个下人去到我这兄长的府上说一声今天晚上人回不去了先且住在我这里了!” “是!公子!” 张千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回过头来高俅这酒宴却是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陈师道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而苏符也就是刚才还算是清醒这一会酒劲儿上来了也是迷迷糊糊的整个酒桌上就剩下了高俅一个人清醒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虽然说高俅还能找赵玉儿她们过来陪自己吃饭但是想想人家几个小女儿家还有着说不完的话自己也是插不进嘴去这件事情也就干脆想想也就作罢了。 有下人进来搀扶陈师道和苏符两个人回房间高俅起身径直往书房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倒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发生。高俅每日里就是待在府邸之中仔细琢磨自己的事情偶尔也会有一些人前来拜访高俅也一一接待了。 其实很多人在高俅回来的当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只不过出于避嫌等考虑所以除了陈师道、赵怀德还有一个略带着些投机思想的林忠前来之外其他的人并没有登门拜访。不过后来几天很多人看着高俅这里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也就渐渐了安静了下来陆续的登门拜访了。 拜访的人不少但是能够进到高俅的府邸之中的却并不是全部的人甚至于只有一半的人能够见到高俅的面很多的人都是被高俅拒之门外了。也不是高俅想着要‘耍大牌’还是怎么的只不过有些前来拜访的人高俅实在是不熟悉 尤其是这里面有一个叫王安中的翰林学士自称是苏轼的学生觍着个脸就来拜访高俅这让高俅怎么见?虽然说这人确实在苏轼的门下游学过一段时间说是学生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当初苏轼名列‘元祐党人碑’的时候你王安中在哪里?现在看着有便宜可占你就跳出来了当初需要你仗义执言的时候你怎么就一个屁都没放呢?对于这种人高俅没有直接让张千带人将其乱棍打出高俅觉得自己就已经很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了。 抛开这些让人烦不胜烦的不速之客还是有不少的熟人来到高俅这边拜访的其中以王厚、蔡卞等人最是先来。后来曾布也曾派人递上过帖子邀请高俅过府一叙只是考虑到自己眼下的情况高俅没有直接答应对方而是约定好了节后再过去拜访。 其实高俅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忙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已经筹谋了很久眼下正好是做这件事情的好机会去见了曾布之后高俅也着实是担心会影响自己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回复。 正文 第九章 时间一转就在高俅接待来往宾客的时候腊月三十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算起来这已经是高俅在宋朝过的第十六个年了。 如果是寻常的人家此刻家里面一定是热闹非凡的——来回奔跑、打闹的孩童心疼孩子而仅仅跟随的老人已经忙里忙外的一大家子人那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不过在高俅这里却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了。 往上自然是不用多说高俅没有长辈而赵玉儿、花想容、李韵和蝶儿等人也是一样别说是长辈了就算是亲人都没有几个了。而往下也不用提高俅倒是有晚辈在那就是苏符可是苏符的年纪跟高俅都差不了几岁按着辈分把他当孩子还可以从年纪上来看却是差点意思了。 不过即使自己没有办法感受这种亲情的温暖但是高俅却是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胸怀。府邸所有的人不管是守门的侍卫也好扫撒庭院的下人也罢只要是家人在东京汴梁的全都放回去过年等过了年之后什么时候朝廷的假期结束了他们再回来就行。当然虽然说得很是豪气但是高俅心里面明白也就是给了这些人一个星期的假而已。 不过高俅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的实际了因为在端王府之中的做事的人除了侍卫之外大多数人的家人都不在东京汴梁甚至于有不少的人根本就已经没有家人来的。而侍卫之中虽然大多数的人在东京汴梁又家人在不过还是有一些人的家人不在东京汴梁因此府邸之中的人其实也并没有少太多只不过就是守备的侍卫少了一些而已不过平时这些侍卫也是没有他们什么事情的因此倒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对于那些家人不在东京汴梁的高俅也是做出了承诺等过了年之后每个人给上一个月的探亲假有家人的回去看看家人。当然那些离着家人实在是太远的人那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高俅虽然想着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们可是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吧? 送走了最后一个有地方可去的侍卫高俅坐在客厅之中双眼无神的望着门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哎!只恐一年佳节至无亲无故自飘零啊!” “四叔您这是在说什么呢?大过年的您这样唉声叹气的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满脸喜气的苏符从客厅之外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靠近小火炉的一张椅子上随口提醒了高俅一句。 “你这个小子在你爹娘的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如今头一次在外面过年自然是鸟出樊笼、鱼归大海。可是你四叔不行啊!我在外面孤苦无依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离开东京汴梁却是遇到……唉!守制的三年虽然说心里面也很难过但是有你爹他们兄弟三人在你四叔我的心里也是有点依靠可是如今重回东京汴梁却是再次变成了原先的样子!如此你让四叔怎么高兴的起来?” 高俅也知道自己的唉声叹气有些不合时宜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举目四顾却是没有一个能够说会家长里短的人在这让高俅心里如何能够好受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团圆的日子里! 虽然说苏符也算得上是一个‘亲人’可是苏符毕竟还是年轻还是小孩子性格高俅能够跟他讲的东西实在是不多而花想容她们……说实话高俅并不想将自己的这种心态让花想容她们知道因为她们知道了之后肯定是会担心自己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件事情又能怪谁呢?您早些跟花姨成亲产下个一儿半女的我才不相信你还有功夫在这里感慨这种事情。” 翻了翻白眼苏符却是对高俅的话不以为然正相反苏符觉得高俅实在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如果早些时候就成亲生子现在享受天伦之乐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出现了。 “……这里面的情况你根本就不明白!一个小屁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想当然你哪里晓得你四叔的顾虑啊!” 高俅的左脸抽搐了一下不过却也没有发作而是强行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当然苏符是不会相信高俅的说法的双手在火炉边行搓了搓随即开口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觉得四叔您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不过跟您来到东京汴梁之后侄儿倒是也了解了一些艳福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啊!” “你这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虽然苏符说的确实也是高俅所头疼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让一个晚辈当着自己的面儿提出来多少是让人尴尬的高俅恼羞成怒随手将自己手中的一块巾帕团成了一团砸向了苏符。 “四叔您这话说的您也没比我大几岁啊!”揉成了团的巾帕始终还是巾帕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苏符丝毫不在意的从自己的肩头将巾帕拿了下来随手递到了高俅面前“行了我是小辈儿不跟您争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高俅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苏符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接过巾帕的同时就想着开口训斥其一番不过还没等开口却是看见门口的人影当时就精神了“咳咳!那什么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啊?我吗?我刚到这边……” 听见高俅喊自己的乳名李清照的脸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红苹果。 “刚到这边?你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对李清照的称呼问题接着询问起来按着高俅的猜测如果不是有事情找自己的话现在李清照应该是在跟赵玉儿等人在一起准备过年的事情。 “嗯!那个……我找人将我娘请了过来前几年的时候过年我们就是这样做的毕竟我爹他现在还在外面做官……” 说起自己的事情李清照的脸就更红了显然是想起了一些比较羞人的事情。 “唔~这样么?倒是也好有个长辈在的话这年过着多少也是有些气氛……”没有察觉到李清照的异样高俅沉吟一阵随后开口说道:“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宅邸这么大就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多少显得有些空旷这样苏符你去找一下张千让他去将你陈叔叔他们一家也请过来人多一些总归是要热闹一点的。” “是!四叔我这就去办!” 本来苏家跟陈家的关系就比较亲近对于高俅的提议苏符自然也是十分赞成的。 有了高俅这番话苏符去找张千商量这件事情去了当然从心底来说苏符也是想着自己去请陈师道他们一家过来。倒不是说苏符真的特别懂礼节只是苏符没有在东京汴梁过过年因此想要出门去溜达一圈本来没有借口此时却是可以光明正大出去溜达了。 不过苏符离开了李清照却还站在客厅的门口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巾帕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为难些什么。 “怎么了?安儿你还有事情吗?” 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在热闹之前独自一个人安静一会却没成想李清照还站在这里高俅也是觉得奇怪就多问一句。 不过高俅的问题问出口容易但是李清照回答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不不也应该算一件大事……就是我娘她……我娘她想见见你……” “嗯?见我?见我干什么?这不太合适吧……” 虽然李清照的声音不大可是高俅独坐客厅之中环境也是足够的安静因此听得十分的清楚只是对李清照说的事情高俅却是觉得有些为难了。 也不是说高俅跟李清照她娘之间有什么不能见面的理由只不过高俅实在是觉得这关系有些混乱了。从苏轼那边说的话高俅其实是跟苏迈、苏迨还有苏过是一辈儿的也就是说高俅其实跟李格非是同辈论交。只不过高俅跟李清照这边的情况也是有些特殊虽然算不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有点复杂的因此高俅跟李清照也只能是按着同辈来算。 那么问题就由此出现了高俅在面对李格非的时候虽然说有李清照这层关系在但是更多的时候高俅跟李格非都是从苏轼这边来论交也就是说两人是平辈来论的毕竟苏轼的面子还是比较大的。可是现在高俅去见李清照的娘这让高俅怎么定位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从李格非那边算的话高俅见了李清照她娘喊一声‘嫂嫂’其实就已经够了可是从李清照这边算高俅却是应该喊人家一声好听的。更麻烦的是苏轼的面子在李清照她娘这边应该是没那么好使的毕竟苏轼是李格非的老师又不是李格非老婆的老师。一想到这种麻烦的关系高俅就觉得有些头疼。 “不……不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高俅表达出拒绝的意思之后李清照竟然松了一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地失望。 自然高俅已然没有发现李清照的异样他依旧沉浸在这种理不清的关系之中听到李清照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回答道:“不是说不能见只是我现在的身份多少是有些尴尬这样去见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 “其实……其实也不用说什么的……” 对于高俅‘急切’的解释李清照的心里很是满意脸上的红晕更是明显声音也越发的微弱了。 “不用说什么……真的假的啊?”高俅不是很相信李清照的话不过细细想来人家到了自己这边做客自己不出面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那好吧!我就跟你过去看看不过先说好了到时候要是说错了话可不能怨我啊!” “……” 李清照嘀咕了一句不过声音太小说的是什么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过李清照脸上的红晕却是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高俅没有关注那么多还在思考见了面之后该怎么说话的高俅几乎是糊里糊涂的就跟着李清照离开了客厅往后院去了。 见李清照她娘的过程也很是……诡异没错就是诡异!李清照她娘也就是李格非的夫人看见高俅之后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微笑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什么。不过不管李清照她娘在笑什么反正高俅是觉得浑身发毛强忍着浑身的不自在坐了下去说了几句家长里短的话之后便像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落荒而逃了。 等从那间气氛有些不正常的房间出来之后高俅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以后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 心里面正在叮嘱自己高俅就觉得远处好像有一道黑影闪过皱了皱眉眉头之后高俅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其实这个方向高俅倒是十分的熟悉那就是自己的书房不过自己书房这边能出什么问题? 走到了书房门口推开房门扫视了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高俅这才迈步走进了书房四处转了一下之后确实没有什么异常高俅也就放下了心不过在高俅转身的瞬间确实看见了桌上的一张纸随即就是一惊因为高俅的习惯是很好的如果不写字了纸笔墨砚都是要放好的此时书桌上面出现了一张纸显然是有人来过了。 只是当高俅看清了纸张上面的内容之后却是松了一口气“这帮家伙!以后一定要提醒他们没事儿别这么神神秘秘的!” 正文 第十章 其实纸张上面也没有写什么字只不过是画了一个有缺口的圆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内容了。不过就是这个圆圈高俅却是知道这是暗谍的人安排自己吩咐的事情。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虽然说不是什么需要特别费力的事情可是一旦做下了就肯定会引人关注因此不管是高俅自己还是暗谍的那些人都是特别的小心此刻的通知就是小心谨慎的明证。 等到事情办完之后这张纸上的圆的缺口应该就可以补上了不过那个时候肯定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倒也不用暗谍的人来通知了。 随手将纸张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边的废纸篓之中高俅也没有对这件纸张特别的在意。就算是有人看见了这张纸可是因为这其中的含义只有高俅和暗谍的人明白所以也用不着担心有人看着这种纸就分析出什么来。 这一次的事情说来隐秘但是真的要是做出来了却一定是人尽皆知的而且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具体是谁动的手却也一定能够猜到是高俅策划了这件事情。 本来高俅也没有想过要用太过激烈的方式来说明、或者说是表明自己的心迹可是自从高俅从眉州回到东京汴梁之后当今皇上赵佶竟然装聋作哑好像完全不知道高俅已经回到了东京从始至终连个口信儿都没让人传过来这就让高俅有些恼怒了——你不是喜欢装聋作哑吗?那我这边就做点让你不能继续装聋作哑的事情!要是这样你都忍了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得了。不过你若是忍不了……那就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微微一笑高俅迈步走出了自己的书房往前院里去了按着时间来算的话。自打将苏符支使出去之后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就算是苏符没见过东京汴梁之中的环境有了一些贪玩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苏符也应该将陈师道给请过来了。陈师道即将到访高俅自然是要提前出去迎接一下了。 只不过出乎高俅预料的是陈师道没有等来却是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不是你怎么来了?”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边高俅觉得有些纳闷要知道在高俅还没有离开东京的时候自己跟对方就已经没有多少来往了如今三年过去在大年三十这个重要的时候对方却登门拜访自己多少是让高俅有些想不明白的。 “早就听说兄长从眉州回来了只不过前些日子我还在外面领兵却是没能立刻赶回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空闲自然是要先来兄长的府上拜访一下了。” 来人微微一笑很是优雅的回答着高俅的问话看得出来比之三年前此人倒是有了很大的长进。 “这可真是……那什么先进客厅里面说话吧!天也够冷的咱们就别在院子里面傻站着了!” 不管如何对方都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高俅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将人请到了客厅之中。 其实话说回来高俅跟对方也没有什么恩怨而且在一些方面其实高俅还是曾经借助过对方的不过不管平时怎么想只要跟对方一见面高俅就觉得很是尴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总是惦记着自己的‘妹妹’这就让高俅有些无奈了。 实际上高俅当然是没有妹妹的不过当年被人给涮了一道无奈之下借着男扮女装才算是逃了出来而那男扮女装的样子正好就让眼前这人给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对方眼瞎还是高俅女装的样子确实称得上是‘大佬’反正对方就是喜欢上了女装的供求可是其中缘由高俅又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挑明了后来阴差阳错之下高俅就有了这么一个‘妹妹’。 没错今天来拜访高俅的就是折彦质麟府折家的第七代。 原先折彦质还年轻的时候是以朝请郎的身份待在东京汴梁的不过后来高俅实在是太忙然后忙完一段时间紧跟着就离开了东京汴梁所以对于折彦质的消息也就不那么关注。这三年折彦质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官居何职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高俅是一概不知道的。 坐在客厅之中高俅几句几杯喝茶却是找不到可以跟对方聊的话题因为一想到这荒唐的事情高俅就很是无奈因此也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好在折彦质也是长进了不少眼看着高俅好几次端起了茶杯喝茶却是没有开口说话微微一笑随即开口说道:“兄长今日里来的有些着急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兄长啊?” “打扰?那是……怎么可能呢?”高俅将‘自然’这两个字给吞了下去紧跟着改了口风“现如今我无官无职能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呢?倒是你好些年不见倒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些什么啊?” “这个么按理说来应该是不能跟外人说的……”折彦质犹豫了一下随即在高俅反应过来之前接着开口说道:“不过兄长您自然不算是外人了。说起来我倒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本来前年的时候家父有心让我回去不过正好京畿禁军这边也缺少人手我就留了下来。现在帮着王厚将军训练禁军不过却也没有官职在身。” “这样么?倒也是正常!” 对于折彦质的说法高俅倒是没有怀疑毕竟对方也没必要在这方面撒谎。 而且对于折彦质说自己没有官职在身高俅倒也能够理解。折彦质毕竟是麟府折家的人入朝为官那也只能是武将。而如果折彦质要带兵的话也只能是回麟府去带兵在旁的地方想要有个一官半职的却是不可能的当然那种挂个名号的寄禄官不算在其中。 究其原因也是朝廷对这些武将之家的提防手段。大宋朝崇文抑武对于那些武将不多家打压其实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情况来的如果还要坐视那些武将的势力坐大那可不是朝廷能够忍受的了。 其实对于那些武将之家朝廷也是一直想要对其下手不过这件事情朝廷之中的人也就是想想真要那样做却也是没有那个胆子的。不是所有的武将之家都是杨家那样的死脑筋尤其是折家和种家历经几朝而不衰势力虽然明面上看起来是缩减了不少但是真要是有人敢对他们下手这两家在顷刻之间爆发出来的能量不说是倾覆大宋却也是会给大宋以沉重的打击。 更不要说折家还有种家都是镇守边关的存在常年征战如果没有这两家的存在大宋朝的边疆能否安定那可就是很难说的一件事情了。虽然大多数的文人都看不起武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也只能是装聋作哑。 所以说折彦质肯定是要当官儿的而且肯定也是要领兵的但是却只能是回到麟府去接他老爹折可适的班儿其他的就没有可能了。 知道了折彦质现在的情况高俅又跟对方闲聊了两句只不过聊的也都是禁军的事情包括禁军士卒的训练、禁军将领的安排、以及现在禁军之中存在的问题。其实高俅对折彦质现在的想法很是感兴趣只不过考虑到自己可能无法应付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询问。当然很是让高俅觉得奇怪的是折彦质从始至终也都没有询问过自己‘妹妹’的事情这让高俅多少就有些想不通了。 “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也就不多打扰兄长了这就告辞了。” 说了不少的话折彦质也是不得不走了虽然说东京汴梁不是他的家可是在东京汴梁这边他还是有一些族人的尤其是一些长辈在大年三十这天不回家可是说不过去的。 “哦!那什么我就不送你了这边还有客人。” 随口答应着高俅也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实则是在刚才高俅跟折彦质聊天的时候陈师道那一家子就已经到了。不过因为高俅刚才还在跟折彦质说话因此张千站在客厅门口跟高俅打了个手势也就没有进屋来禀告。 事出有因折彦质自然也不是那种交情的人跟高俅拱手之后起身便离开了只是临走之时却是撂下了一句话“现在我还没有建功立业但是三、五年之内必然要有所建树然后前来迎娶翠兰!” 折彦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但是这句话却是将高俅给惊呆了——原来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忘了这茬儿反而是越发的魔怔了!瞧瞧折彦质的称呼‘翠兰’是多么的亲密的称呼啊!高俅很难想象如果折彦质知道了所谓的‘高翠兰’其实不过是自己女装的样子是直接崩溃了还是拔出宝剑来追杀自己? 对于这种糊涂事情高俅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之后将脑海之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紧跟着起身除了客厅找陈师道去了。 陈师道一家总共三口来到了高俅这边除了他的夫人之外还有一个跟苏符年纪相仿的女儿显然还没有出阁。当然不是高俅有多聪明只不过如果这个女孩子出阁了那肯定就是在夫家过年而不可能跟着陈师道出来了。 看陈师道女儿的样貌倒还算是中上而且看其跟李清照等人聊得很是投机显然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轻轻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高俅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当然高俅不是想着自己赢取这个女孩子且不说自己这边的感情纠葛实在太多就单说对方的相貌也不是美到了让高俅‘见色起意’的地步。高俅想的其实是撮合这个女孩子跟苏符。 也许真的是当长辈当上瘾了高俅很是自觉地就开始操心起苏符的婚姻大事来了。不过从道理上还是说的过去的毕竟高俅是苏符的‘四叔’嘛!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苏符的亲爹苏迈不再高俅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也是有这个开口的资格。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毕竟高俅是从后世来的还是推崇‘自由恋爱’的当然这‘自由恋爱’里面高俅推波助澜一番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真么想到无己兄你竟然还有孩子啊!” 脑子里面全是乱七八糟想法的高俅靠近了陈师道随口找了个话题。 不过高俅这番话却是让陈师道有些不乐意了立刻回应道:“你这是什么话!以前的时候为兄是家境贫寒的了些可是这身体确实没有毛病的怎么就不能有孩子了?实话跟你说除了这个丫头之外为兄还有三个儿子呢!” “嗯?无己兄你还有三个儿子怎么没有一并带过来?” 高俅刚才措辞不当不过在听完陈师道的话之后却是忘记了向陈师道道歉而是接着问了一句。 “这个……那三个孩子都在外做官眼下不在东京汴梁……” 说起自己的三个儿子陈师道的脸色有些异常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 不过陈师道的这副模样却是给了高俅提醒。以前的时候陈师道的家境实在是要多差有多差孩子肯定也是寄养在了别人家这寄养在外的孩子自然就不会多亲近自己的爹娘这倒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涉及到陈师道隐私的事情高俅也不远多提随口说了几句有的没的高俅便走开了。 府邸之中有了李清照的娘和陈师道这一家多多少少就有了些过年的气氛这一晚上高俅等人可是好好的开心了一晚上。 当然转过天来高俅就更加开心了。 正文 第十一章 正月初一一大早就在皇后的寝宫之中赵佶端坐在椅子上听着下面小太监结结巴巴的禀报面沉似水从脸色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赵佶的手却是攥紧了椅子的扶手。 也不怪赵佶如此的失态实在是小太监禀报的事情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了。就在今天早上有人来禀报立在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让人给毁掉了不过是谁动的手却是没人清楚了。 发现这件事情的是守卫端礼门的侍卫在天亮之后端礼门的侍卫们换班的时候发现了在一边不起眼的地方本来应该矗立的‘元祐党人碑’只剩下了一堆碎石大惊之下连忙禀报了上来。 本来这件事情应该追究昨夜值班的侍卫的责任而且赵佶也确实是已经将端礼门的侍卫给找了过来只不过昨夜是大年三十侍卫们有所松懈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这又是赵佶自己吩咐过的过年的这天晚上守门的侍卫减半巡夜的可以适当减少一些。因此虽然出了事情可是赵佶想要重责守卫端礼门的侍卫却也是做不到的。 “皇上殿前司都指挥使王岳王大人到了!” 就在赵佶生闷气的时候有小太监进来禀报却是王岳来了。 其实天刚亮的时候皇宫里面的赵佶得到了消息住在宫外的王岳也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即使说王岳是住在宫外的可是给王岳传递消息的人只要出了皇宫那就是没有任何的阻碍的可是皇宫里面虽然不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是也像差不了太多想传递个消息还是比较费事的。 消息传到的时候王岳还在搂着自己的相好的在睡觉虽然说王岳还没有婚配但是府邸之中也是有几个女眷在的。不过在听到宫里面来人之后王岳提着裤子就直接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也顾不上外面的天气寒冷一手拽着自己的裤子一手抓住了来人的衣领开口询问起来。 等知道皇宫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王岳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让大清早的冷风一打直接在身上就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后面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王岳赶紧穿衣洗漱然后赶往皇宫。 本来面沉似水的赵佶在听到太监的禀告之后忽然换上了一张十分无奈的面容随即叹息道:“让他进来吧!” “是!皇上!” 小太监答应一声转身出去给王岳传递消息去了。 得到了赵佶的允许王岳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了赵佶的面前之后行了一礼随即站直了身子。 “你来了?事情已经听说了吧?” 看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好些年的‘侍卫’赵佶轻叹一声随口问了一句。 “是!皇上。事情臣已经听说了所以便直接赶了过来。” 眼下不是打马虎眼的时候听见赵佶的文化之后王岳赶紧开口回答起来。 “嗯!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朕也就不多跟你废话了。直说吧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抬起手来轻轻的揉了下自己的额头赵佶显然是很为这件事情而苦恼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王岳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跟皇上打马虎眼只是这事情也确实是比较麻烦因此即使是心里没底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个……不知道皇上您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朕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朕还能怎么看这件事情呢?!呵呵!”摇了摇头赵佶忽然间嗤笑一声接着说道:“皇宫大内守备森严一块石碑竟然就这样别人毁掉了而且还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被人发现。虽然说昨天朕是吩咐过所有守备的侍卫们都可以不用那么忙碌了可是这件事情却是让朕不得不深思——如果有一天有人想对朕下手那朕是不是就会跟这块石碑一样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才会有人发现朕已经遇害了?” “这个……皇上!臣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上那些侍卫虽然说有些失职但是却也未必就证明皇宫的守备有什么缺陷……” 涉及到了自身的事情王岳可是没有办法继续装糊涂来敷衍了不然敷衍到最后可能就把自己的命给敷衍没了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只是王岳这边才开口说了一句赵佶已经一摆手打断了王岳的话“行了!别跟朕说那些有的没的了石碑被毁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发现朕都觉得是侍卫亲军司里面都有了别人安插进来的人手!这样的皇城你让朕怎么能住的安心呢?!” “皇上您莫要着急且听臣一言!” 王岳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不过却也镇定了下来越到这种时刻越是不能慌乱不然一个失误那就可能造成重大的损失不管是听说的还是亲眼见到的那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例子可是有不少的 “听你一言?你还想跟朕说什么?你还好意思跟朕说什么?啊?!” 一想到自己贴身的侍卫都可能不再可靠赵佶也顾不得那么多的说话之间就涨了两个调门。 不过赵佶这声音一大却是将皇后给惹了出来只见皇后牵着赵桓的手慢慢的从一旁走了出来看见赵佶那失态的样子当即就皱起了眉头“瞎嚷嚷什么?亏你还是一国之君些许的小事就让你这样失态若是让人知道了说不准会怎样笑话你呢!” “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就笑话了朕还在乎这些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岳竟然还想着跟朕解释……” 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的赵佶在被皇后这样一番冷嘲热讽之后当即就忍不住了开口就叫嚷了起来。 “既然他想解释那你就让他解释有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就算是要问罪你总也应该先听完他的说辞再决定吧?这样大呼小叫能有什么结果呢?!” 再次皱了皱眉皇后对赵佶的表现多少有些厌恶了以前看着还有点样子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呢? “你……好!好!那朕就听听他能有什么解释!”再次被皇后嘲讽赵佶却是没有办法反驳了只能是忍着一肚子的火气看向了王岳“你不是要解释吗?朕就听听你的解释只不过你要是解释的不好那就别怪朕了!” “是!皇上!” 面对着暴怒的赵佶王岳深感无奈不过还是伸手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块巾帕看模样里面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递给了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很是懂事的接过王岳的巾帕然后送到了赵佶的面前。 巾帕打开里面是一些碎石看样子似乎就是昨夜之间被人砸毁掉的那块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 看着这一巾帕的碎石赵佶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看碎石又看了看王岳“你这是什么意思?拿着这些烂石头给朕看是想说明什么呢?” “这个……皇上臣来的时候正好经过端礼门门外面的‘元祐党人碑’自然是已经被人给毁掉了不过在原先放置石碑的地方这些碎石却是有些蹊跷因此臣才会特意收集了一些碎石块带过来。” “这些碎石块……有什么问题吗?” 赵佶能够猜到王岳给自己看这些碎石块肯定有他的用意但是赵佶平日里虽然多有舞文弄墨的事情可是对于石碑这一道的东西不是很懂因此翻看了一番之后便放弃了努力直接开口询问起来。 “启禀皇上这些碎石块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或许是有些问题但是臣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了解。不过臣却是发现了一件很是怪异的事情那碎掉的石块似乎在分量上有些不对劲要知道那‘元祐党人碑’可是不小就算是被毁掉了那碎石块肯定也是很大的一堆可是臣看到的那些碎石块却是要比应该有的碎石块要少很多。” 王岳要说的事情其实跟这些碎石块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应该快些点出事情的重点因此不等赵佶责问自己连忙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然在听到王岳的这番话之后赵佶也冷静了下来。王岳自然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假话的也不是说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是因为这种事情上王岳根本就没有办法作假虽然说王岳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可是这皇城里面还是赵佶最大因此这件事情上王岳根本就没有办法蒙骗赵佶。 对于王岳的解释赵佶是相信的。虽然说没能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翻出来但是至少守卫端礼门的侍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这次的‘元祐党人碑’被毁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的简单。 “如此说来那‘元祐党人碑’应该不是在原地被损毁了而是被人在暗中给运走了然后留下了一地的碎石让我们以为‘元祐党人碑’被毁了。这样一来他们没有费多少力气而且还把事情给做成了倒是十分的聪明……只不过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情呢……” 前后一联系赵佶觉得自己已经将事情猜测的差不多了不过一想起来做这件事情的人赵佶就觉得很是愁得慌。 闲着没事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跟那一块‘元祐党人碑’过不去呢?而且那么大个头的石碑你要运走肯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么费时、费力难道就是为了驳朕的面子不成?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皇后听见赵佶的这番话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在这里问是谁做的这种事情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还能有谁呢?前些日子那人回来了你却是不闻不问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还在这里装傻很好玩吗?” “你这……你说的是他?”本来有些生气但是一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道理赵佶也是泄了气“可是就算是他有做这件事情的理由可是他那里来的人手来做这件事情呢?他手底下也没有什么人啊!” 自然赵佶也是怀疑过这个人的只不过怀疑来、怀疑去却是觉得还是不可能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人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势力的这样的事情他就是有心但是没人也是做不到的啊! “手底下没什么人?将一块石碑运走然后扔下一些碎石头需要什么人呢?” 皇后瞥了赵佶一眼随即开口说了起来。 “这个……好像有那么一些道理……” 虽然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可是皇后说的却是合情合理的赵佶也是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于是在心里面就接手了皇后的这个说法。 不过事情虽然是已经大致的清晰了可是却更加让赵佶觉得头痛了嘬了嘬牙花子好半天之后赵佶才开口说道:“去个人上衮国长公主那里去传个信儿让高俅进宫来见朕!” 有小太监听从赵佶的话走了出去接着就往衮国长公主的府邸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高俅也才是刚刚才起床。要知道这个年代可没有后世的‘春节联欢晚会’娱乐活动可谓是匮乏的紧哪怕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也是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好做的因此昨天晚上早早的高俅他们就都回屋睡觉了。 这边高俅刚一起床外面张千就来了站在门外开口说道:“公子宫里面来人了说让您进宫您看这事儿……” “宫里面来人了?这倒是是事情……你跟那人说一声就说我昨天夜里偶感风寒今天实在是没办法出门了让他回去吧!”高俅站在屋里面连门都没开直接就将这件事情给推掉了不过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今天这大过年的给人家塞个喜钱儿。” 正文 第十二章 小太监前来传旨却是没能够将高俅给请动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小太监也很是无奈如果要是别人的话听到当今皇上传召早就屁颠颠儿的赶着去皇宫了可是这位却是好大的架子根本就没见自己的面儿。 可是小太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虽然说是来替皇上传旨的如果有人敢不听他是可以找人来直接就将人架着给‘请’走的。可是这皇上要见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却也不是他一个小太监招惹的起的。尤其是自己脚下踩着的这块地方可是当今皇上曾经的府邸、现在衮国长公主的府邸在这里耍横小太监可没有那个胆子。 自己回去之后肯定是要被责骂一番的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到自己的头上虽然免不了责骂却也不用太担心有什么惩罚。而且默默袖子里面的银子小太监反而是更加的心安了。跟已经到手的银子比起来那不轻不重的责骂又能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要知道他也不是皇上身边的人平时能够得到好处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让小太监没有想到的是在将消息带回来之后皇上却是没有怪罪他反而是十分平静的将太监、宫女全都摒退了。中间发生了一些什么小太监自然是不清楚的不过在一段安静的时光过去之后皇上竟然很是冷静的走出了寝宫带着人出宫去了。 其实在赵佶的心里面对见高俅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拒绝的当然说不上十分的坚决可是见到高俅之后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有些事情还是比较尴尬的若是不见面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是见了面之后这就让人倍觉难受了。正是因为如此自从高俅回到东京汴梁之后赵佶才会装聋作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也是运气好正好这段时间也赶上了过年自然就没有人拿着这些事情来烦赵佶而赵佶也就懒得装糊涂了。 可是这次的事情赵佶却是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有够麻烦的。‘元祐党人碑’的事情赵佶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太地道可是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尊严身为一国之主若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认错也就认错了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为了自己的脸面赵佶当然是想装糊涂的。可是这次的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赵佶根本就没有办法隐瞒下来若是不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恐怕后续的事情会更加的麻烦。 ‘元祐党人碑’矗立在端礼门之外虽然对于守卫端礼门的侍卫来说是很不显眼的不过那毕竟是因为侍卫们都站在门洞子里面。当初立下这块‘元祐党人碑’的时候蔡京那一党想的就是震慑住元祐党人自然是要选个鲜艳的地方因此在外面看的话‘元祐党人碑’可是十分显眼的。 现在‘元祐党人碑’不管是被高俅找人给偷走了也好毁掉了也罢总之赵佶想要将这件事情瞒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现在时间尚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件事情传播开来要是再等上一天、半天的整个东京汴梁城恐怕就要传遍了。 赵佶带着满脸的火气来到了赵玉儿的府邸之中高俅正好就在客厅之中慢悠悠的喝茶等候一听见有人禀报说当今皇上来了高俅立刻起身出了客厅将赵佶从大门口迎到了客厅之中。 早上的时候高俅听见有人来传召自己进宫就已经猜到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因此在让张千送走了宫里来的人之后便独自坐在了客厅之中而赵玉儿、陈师道等人则是听从他的吩咐在后院之中全都不得出来。 “草民高俅见过皇上!” 看着赵佶落座之后高俅很是随意地朝着赵佶拱了拱手客套了一句之后便随即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从始至终高俅的双手都是插在了一起被衣袖掩盖住了根本就没有抽出来。当然言谈举起之间显示的不在乎就是更加的明显了。 赵佶也是习惯了高俅如此随性的作态因此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想到自己来这里的事情直接开口问道:“高俅我来这里的意思想必你应该清楚吧?” “这个么皇上您这正月初一一大早的就来我这里应该是来我这里拜年的吧?可惜了草民手头拮据倒是没办法给出回礼了。” 高俅完全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摆明了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就是不跟你赵佶直接开诚布公的谈。 “……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说是你叫人给毁了的吧?” 强忍着没有将一边的空茶杯扔向高俅赵佶干脆的将自己的来意给挑明了不然这样聊下去说不准聊不到正事儿就让高球给气疯了。 “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么?不错是我让人给砸了怎么了皇上您想治我什么罪呢?” 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高俅可谓是有恃无恐反正这件事情说出去你赵佶也不露脸还真能拿着这件事情治自己的罪吗?反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高俅也就直接承认了。 “就算是你不承认但是朕也是……”开始的时候赵佶却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高俅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不过正准备放狠话赵佶却是反应了过来随即眨了眨眼睛“什么你承认了?” “是啊!这件事情就是我找人做下的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高俅知道赵佶的心里肯定是十分吃惊的不过这也正是高俅希望见到的结果毕竟只有先动摇了对方的判断在之后的谈判之中才能取得一个有利的地位虽然高俅没有学过谈判的知识但是心理学的东西他还是懂一些的。 本来已经想好了如何跟高俅进行一番‘激烈’的争论然后再陈述自己的难处最后一举将高俅给‘拿下’。不过看高球现在的这个样子赵佶却是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是有点多了。 “那什么高俅啊!朕心里面也清楚‘元祐党人碑’的事情朕做的是有些不对可是你也得想想朕的难处啊!你这样……” 被高俅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赵佶却也只能是接着说下去不过却是跳过了那些想象出来的‘争论’环节直接开始表明自己的不容易。 不过高俅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呢?轻轻摆手高俅直接打断了赵佶的话微笑着说道:“皇上您不必多说了您的难处您知道我也是清楚的不过我正是因为知道了皇上的难处所以才自己想办法的呀!现在事情做完了也没用着皇上您出手这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吗?” “‘挺好的事情’?亏你说得出口!朕的为难之处在于如何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说选谁去做这件事情不然区区的一块石碑说砸也就砸了。可是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哪里是在砸石碑啊!你是在打朕的脸啊!” 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刚才还能强忍着可是高俅屡次三番的如此轻慢却是让赵佶也开始着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打皇上的脸?那草民哪里敢呢?毕竟您可是皇上啊!只有您折辱臣民的份儿哪会有您受辱的事情发生呢?” 斜着看了赵佶一眼高俅可是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开起了嘲讽模式。 只是高俅的话说的还是比较婉转了一些正在气头上的赵佶却是有些听不出来的在高俅开口之后当即就懵了“‘折辱臣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皇上您真的以为我就是因为先生的事情而做下这等事情吗?” 说到了正事上高俅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 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赵佶是彻底的愣住了因为这跟他之前想的已经相差了太多太多了。 最开始的时候赵佶想着是高俅是因为苏轼的事情而心怀怨气再者三年前的事情高俅也是有生气的理由的所以说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做是做了承认应该是不会承认的。可是等赵佶来了之后高俅却是很干脆的承认了而且还直言不是因为苏轼的事情而策划了这次的事情这就让赵佶有些想不通了。 见到赵佶已经失去了方寸高俅微微一笑紧跟着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唉~!想那司马温公虽然说是反对变法坚决维护祖制但是其目的也是好的。要知道变法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想变法那些年里发生事情吧难道说变法都是好的吗?虽然说司马温公的做法有些过于激烈但是出发点却是好的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稳固、百姓安泰。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过世之后却要背上这样的骂名这样合适吗?那些跟司马温公一样的人还有不少还需要我一一举出来吗?” “这件事情……就算是你说的有理可是跟眼下的事情还是没有太大关联了。现如今你做下了这等事情你让朕怎么收场?” 在元祐党人和元丰党人两者之间赵佶肯定是站在元丰党人这边的不过这种事情向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因此赵佶也没打算跟高俅再这件事情上理论直接跳过了这件事情说起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 “收场……有什么不好收场的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对的皇上您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对的现如今到了这等地步也该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拨乱反正就在此刻皇上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高俅耸了耸肩膀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整件事情高俅一开始就已经考虑过了。事情本来就是错的可是赵佶顾忌到了自己的脸面所以这件事情才会一直拖到现在不然那所谓的‘元祐党人碑’早就应该随着蔡京的被贬而毁掉了那里还等得到高俅回来安排人毁掉这石碑? 高俅现在做的就是堵死赵佶的出路只留下一条路给他反正事情已经坐下了你赵佶虽然贵为一朝天子可是这件事情上你却是没的选择了别说是退路就算是原地不动都是不可能你只能是往前走。可是往前走是往前走别的路却是没有了高俅给赵佶留下的路就只有这么一条。 当然赵佶也不是没有别的出路比如说硬挺着跟高俅对着干可是那样一来虽然说高俅是好受不了但是赵佶这边肯定是更加难受的这就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了——是赌一口气跟高俅硬刚到底还是借坡下驴将这件事情给处理掉? 赵佶很是犹豫虽然他也是很想展现一下帝王的威严直接跟高俅干起来可是高俅给他的这条路却是眼下最好的一条路了如果说后续处理的时候还能保住自己的颜面还想这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个……你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吧!” 赵佶猜到高俅肯定又一整套的计划不然以高俅的性格肯定不会贸然发动这次的事情因此在自己想不出来的时候赵佶很是干脆的就放弃了自己思考。 “这个么昨夜之间天降闪电将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给击毁了……” 看着赵佶的态度、神色都很是正常高俅也就不再卖关子开始说起自己的目的来。 不过高俅一开口却是让赵佶皱起了眉头“什么天降闪电那‘元祐党人碑’明明是被你……” “皇上!想要不丢面子的解决这件事情那‘元祐党人碑’就一定是被闪电击毁的您有问题等我说完再提行吗?” 被赵佶打断高俅倒也没有生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就算了。 正文 第十三章 有了高俅这番话之后赵佶也是没有脾气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行你接着说!” “嗯!就说昨夜里天降闪电将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给击毁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我觉得这肯定是上天在警示着什么只是这些年来大宋国泰民安当今皇上勤政爱民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因此我在想这应该是朝中有了奸党所以上天就用这样的手段来警醒我们。皇上您自然是英明睿智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派人去明察暗访……” 高俅慢悠悠的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同时还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赵佶的马屁也算是缓和了一下两人之间有些紧张的气氛。 自然而然的听到高俅的话之后赵佶觉得很是受用脸上露出了微笑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皇上派出去的人明察暗访之下却是发现‘元祐党人碑’一事之中实在是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京中百姓更是对此满腔怨愤只不过碍于奸党的存在而敢怒不敢言。” 说到这里高俅偷眼看了一下赵佶的脸色发现赵佶的脸色显然没有刚才好了不过这也是十分正常的。 虽然说高俅将事情说的很是圆满看是是将赵佶从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跟赵佶密切相关的。说什么‘百姓对此满腔怨愤敢怒而不敢言’还不是因为当今皇上刻意回避这件事情闹得大家也不敢多提么? 不过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别说赵佶的脸色只是不如刚才就算是赵佶此刻勃然大怒高俅也必须是要将话说完的因此轻咳了一声便随即开口说道:“咳咳!而这个所谓的‘奸党’自然是当初一力推行这件事情的蔡京了。而皇上您当初也正是受了此人的蒙蔽所以才会放任此人为所欲为!” “那……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呢?” 赵佶已经隐隐猜到了高俅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而这个承担责任的人又不可能是赵佶因此只能是蔡京出来背黑锅了。 不过虽然说是蔡京背黑锅但是实际上蔡京也并不冤枉毕竟当初‘元祐党人碑’的事情上赵佶确实是疏忽了客观上虽然没有受到蔡京的蒙蔽但是主观上赵佶其实也是认为自己是有些冤枉的。更不要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蔡京一手主持的让蔡京担责任倒也是合情合理的在这件事情上赵佶也不会觉得高俅做的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让赵佶觉得有些不踏实的是高俅跟以前已经是大不一样了明摆着这次的事情就是他做出来‘报复’自己的当然说‘报复’可能是有些重了可是高俅肯定是会做出一些针对自己的举动这件事情赵佶是十分的确定的。 “怎么处理?这个么……上天既然是降下了警示那么‘元祐党人碑’的事情自然就是错的而一意孤行推行此事的蔡京等人更是朝中百年不见的奸党定是要严惩一番的。皇上您是受了奸党的蒙蔽本来也是说不上有什么责任的可是毕竟这件事情也是您点头之后才展开的因此在拨乱反正之际皇上您下一道‘罪己诏’也就是了。” 将自己的全部谋划全部说了出来高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反正自己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等着赵佶点头也就是了而赵佶有可能不点头啊?高俅反正是不太相信的。 而对于高俅提出的意见赵佶也是有一些犹豫。‘罪己诏’这个东西么一般是帝王在朝廷出现问题、国家遭受天灾人祸、政权处于安危之时自省或者检讨自己过失、过错发生的一种口谕或者文书。常用在君臣错位、天灾人祸、政权危难之时为的就是表明皇上的深切自责。 当然高俅提出‘罪己诏’这一出也不是没有仔细考虑过的赵佶之前顾忌自己的颜面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平反现在让他下一道‘罪己诏’这肯定是有难度的。客户‘罪己诏’这个东西除了作为帝王对灾难还有过错的反省、自检之外更是有着积极的作用。那就是可以笼络人心毕竟‘罪己诏’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告诉天下臣民‘皇上知道错了日后肯定会为国为民勤勉执政’这一类的信息。总体而言就是丢小面子笼络大人心。 赵佶虽然登基没有几年但是身为皇帝这方面的信息肯定也是恶补过的因此他必然是知道这个‘罪己诏’对他来说其实还是利大于弊的。如此情况下赵佶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唯一的问题就是赵佶对自己的面子还是比较看重的在下决定之下犹豫还是肯定会有的不过在犹豫了一阵之后赵佶终于是抬起了头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高俅你说的不错朕正是受了那奸党的蒙蔽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事情发生。而这个‘罪己诏’么朕肯定是会写的而且是回宫之后就开始写。不过这次的事情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而且蔡京之前又是屡次被朕贬官所以蔡京这个人也没有必要受到太过严重的惩处此次就勒令他在家闭门思过三月之内不得出门你看这样如何?” “这个么……自然是可以的毕竟您是皇上嘛!” 在赵佶提出对蔡京的处理方案之后高俅显得有些不情不愿的不过在思考了一下之后还是同意的赵佶的提议。 那么说高俅就真的是不情愿的答应了赵佶吗?却也不是这样。蔡京这个人受到赵佶的喜爱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对于更加具体的事情比如说蔡京究竟是如何取得了赵佶的信任之类的高俅却是没有兴趣知道。现在的蔡京虽然是屡遭贬谪却是一直‘赖’在东京汴梁没有离开这里自然是得到了赵佶的默许的。换而言之要对付蔡京首先高俅就必须过了赵佶这一关可是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跟赵佶对着干再想对蔡京下手着实是有些难度的。 高俅仔细考虑过蔡京这个人肯定是要处理掉的不过现在他手上也没有一丁点的权利却也没有必要太过关注将这笔账记上回头的日子还长着慢慢算也是来得及的。所以高俅刚才的表情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赵佶知道自己是想要对付蔡京的但是却也没有违逆当今皇上的意思。 明面上看起来是高俅为了赵佶而做出了退让但是实际上却是赵佶让高俅给好好的算计了一次。不过高俅真正算计到的还是蔡京只不过是蒙骗了赵佶而已所以从心理上来说高俅也没有什么愧疚感。 “嗯!蔡京的事情说完了那么说说那块石碑吧!你到底是将它运到哪里去了?” 商量完了正事儿赵佶自然是准备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了要知道运送石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说作业时大年三十可是这街上也是有巡夜的衙役的因此高俅如何瞒过所有可能遇到的人这让赵佶实在是想不通。 可是高俅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赵佶呢?总不能明摆着告诉他‘我让人在那石碑的附近直接挖了一颗坑然后将是被埋在了坑里’吧?真要是这么说出来高俅可不能保证赵佶会不会翻脸不认账直接否决掉自己刚才的谋划。毕竟高俅现在的凭借就是赵佶已经不知道‘元祐党人碑’在哪里。 昨夜的事情说起来很是离奇但是实际上却是非常的简单。高俅只不过是吩咐人带上铁锹什么的去‘元祐党人碑’那边挖个坑挖好了之后将整块‘元祐党人碑’平躺着放在里面然后埋上土‘元祐党人碑’的位置上再扔上一杯的碎石头也就是了。虽然说现在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想要挖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正块石碑也就是长和宽比较离谱实际上厚度却是没多么厚的。因此高俅派出去的人只要挖一个面积足够大的浅坑也就是了。虽然说天寒地冻可是表层的土壤也是不用太费力气的因此这些人很容易就做到了这些事情。 而高俅之所以这样安排而不是让人将是被运走毁掉其实还有着看赵佶笑话的心思。等到事情尘埃落定‘罪己诏’一发布高俅再去告诉赵佶其实‘元祐党人碑’一直都在端礼门外的那个地方赵佶的脸色肯定是会很精彩的。 只是这些事情高俅却是不会现在就告诉赵佶的因此面对着赵佶的询问高俅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开口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真是……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就不多问你了。不过你这次回来是怎么打算的?如此大张旗鼓的来不会是想着在这里混吃等死吧?” 赵佶也知道高俅不会在事情未定之前跟自己说实话其实他刚才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见高俅不肯说便转移了话题。 之前赵佶没有来见高俅所顾忌的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当年因为高俅的身份定位问题赵佶将其贬出了东京汴梁时隔三年这人又回来了是想着跟当年一样还是另有打算?赵佶猜不准高俅的心思因此只能是先避而不见了。 不过赵佶却是不知道高俅也正为这件事情而为难。要说安心给赵佶当臣子的话那高俅是肯定不会愿意的毕竟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怎么可能愿意顺从这种‘封建阶级思想’?可是想当个‘幕僚式’的官员那赵佶的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毕竟赵佶是一个皇帝肯定不愿意自己手下的臣子有高俅这样‘特立独行’的。 想来想去高俅却是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今天被赵佶问起也是能是回以苦笑“呵呵这个么……我也是没有想好不过现在也不用太着急这年还没过去呢就算是我有了决定走马上任也得等到七天之后了吧?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多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你是可以慢慢考虑朕这边的事情却是要急着一些来办了啊!” 考虑到高俅说的是真的没有不对的地方赵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跟高俅不一样赵佶这边的事情却是不能耽误那么久的。 虽然说现在是过年期间还在假期之中可是‘元祐党人碑被毁’这件事情的传播却是不会因为过年而有丝毫的延缓的因此这就注定了赵佶只能是尽快处理完这件事情不然等到消息完全传播开来之后赵佶这边才有动作那肯定就要差一点效果了。 “既然如此那皇上您该忙就忙我现在反正是闲人一个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就不耽误皇上您的时间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面对着赵佶高俅却是不能用‘端茶送客’的这种方式来应对了因此只能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你可真是……算了!朕说什么反正你也是不会往心里去的与其说了之后你无动于衷让朕更加的不舒服还不如朕从一开始就不说了!”想着要斥责高俅一番赵佶却是发现自己拿高俅这样的‘滚刀肉’没有任何的办法因此只能是站起了身来向着客厅的门口走去“行了!你就接着优哉游哉的吧!朕可是真的要去忙了!” “草民高俅恭送皇上!” 高俅嘴上客气着但是身子却是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根本就没有站起身来目送着赵佶离去了。 正文 第十四章 送走了赵佶高俅也算是放下了心来。当然了这里说的放下了心来不是说赵佶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了而是说高俅可以不用再记挂着这件事情了。要知道‘元祐党人碑’的事情可是在高俅的心里面记了三年了只不过这三年高俅一直在眉州为苏轼守制因此才一直没有动作。虽然说高俅也曾想过是不是借用暗谍的人给蔡京找点麻烦可是仔细考虑过后却是发现蔡京实在是没有暗谍金贵这让高俅也是没有半点儿的脾气。 好在今天跟赵佶见过面了蔡京的命运也是已经注定了的虽然说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日后高俅也是会留在东京汴梁的天长日久的有的是机会跟蔡京等人慢慢‘玩儿’。 自然高俅现在也是面临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应该如何自处? 当初高俅之所以跟赵佶之间闹得不愉快全都是因为高俅的身份问题虽然说高俅是在朝为官的可是高俅却并没有真的像是个赵佶的臣子一样虽然说没有勾肩搭背这种举动可言谈举止之间也绝对没有对赵佶的恭敬之心。遇到这种情况将心比心高俅也不认为赵佶心里面会痛快了只不过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比较特殊所以才能相安无事那么长的时间。 现如今高俅回来了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更加好的定位。 在这件事情上高俅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找人请出了陈师道和苏符准备好好的商量一个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被从后面请过来的陈师道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似乎是自己的好事被高俅给破坏了一般。不过跟在陈师道身边的苏符却是满脸的庆幸看向高俅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感激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后园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的不对劲啊?” 虽然自己也有事情要跟陈师道和苏符这两个人商量可是高俅还是比较好奇陈师道和苏符这两个人到底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毕竟这两个人的事情好像是连在一起的。 “怎么回事?老夫在后面正询问这小子的生辰八字就有人来请我过来说是你有事情要跟我商量你还问我是怎么回事?” 陈师道显然是心情不太好在高俅问出自己的问题之后紧跟着就开口责备起高俅来。 “这个……老哥哥你是看上了这个小子?可是这种事情怎么也是该咱们长辈之间商量吧?你问他这种事情他也是做不得主啊!”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陈师道这一开口高俅就已经明白了陈师道是什么意思。 陈师道要苏符的生辰八字肯定不是那种封建迷信之中用来诅咒别人的手段而是另有所图。而能够让陈师道如此看重又是用的到生辰八字的事情那就只能是姻缘一途了而正好陈师道昨天来的时候是带着女儿来的偏巧陈师道的女儿又跟苏符的年纪想法所以说这件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当然这件事情高俅其实也是支持的毕竟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苏符跟陈师道的女儿还真的是特别的般配。首先是年纪苏符跟陈师道的女儿是差不多大的这点就很好;其次苏家跟陈家之间的关系也是比较好的尤其是陈师道是苏轼的学生跟苏符的父亲苏迈是同一个辈分的也就是说苏符和陈师道的女儿是同辈人也不存在隔辈的问题;最后就是由家世引出来的其它事情比如说苏符学识渊博而陈师道的女儿也是知书达理…… 反正同意的理由有很多高俅也是乐见其成的。不过在这个时候高俅俨然已经是化身成为了‘封建残留余孽’的家长式人物对于苏符的表情已经是完全的不关心了。 陈师道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眨眼的功夫高俅已经思考了这么多的内容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略带一些不屑的看向了高俅“我倒是想找你谈可是你知道这小子的生辰八字吗?” “这个……还真不是特别的清楚……” 被陈师道问起高俅自然是只能是实话实说。 其实跟苏符在一起生活已经走过了三个年头过了四个年了但是高俅对这件事情还真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高俅不清楚的只是生辰八字而不是说不知道苏符的出生日期。所谓的生辰八字其实又被叫做‘八字’也就是指一个人出生时候的干支历日期年、月、日、时是四柱干支每柱两字所以叫做生辰八字。 高俅对日期还是能记得比较清楚的来到大宋之后对于皇帝年号的纪年方法也是掌握的差不多的可是唯独在这‘天干、地支’上面却是没那么聪明了最多就是知道天干地支但是这对于推倒生辰八字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的。所以说陈师道的说法却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他的生辰八字我确实是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你最后不还是得找我谈嘛!你还能指望他一个小辈能够将事情给谈成了?老哥哥你又不是没成过亲这点事情怎么会不懂呢?!” 对于苏符和陈师道女儿的婚事高俅内心是同意的可是对于陈师道的这个态度高俅却是觉得不满意因此回怼了一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算了算了这件事情咱们回头慢慢聊反正也不用急于一时。你刚才叫人去请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吧?不然的话你肯定不会如此的。” 陈师道是可以跟高俅对着吵起来的可是却也没有这个必要因此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高俅有什么事情来。 “嗨!你说这个可真是……我差点都忘了你们找我……不是是我找你们!差点忘了我找你们还有事情了!”高俅一拍脑门紧跟着清醒了过来不过思绪没有跟上因此说话还是有点混乱好在做了个深呼吸之后高俅冷静了下来于是开口说道:“那什么刚才皇上来过了。” “哦?皇上来过了?这么说一大早你就嘱咐我们不要上前院里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那就难怪了!”陈师道左边的眉毛一挑显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想明白了不过紧跟着他便开口问道:“那皇上来找你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说了什么?现在你找我们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么……‘元祐党人碑’昨夜无故被毁所以皇上来找我商量这件事情……” 稍微犹豫了一下高俅还是决定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这两个人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的。 不过就算高俅不说陈师道也已经猜测到了一些“那‘元祐党人碑’是你让人给毁掉的?肯定是了!不然皇上肯定不会一上来就找你的而你现在又安然坐在这里显然是没有受到责罚这样说来……皇上肯为这件事情平反了?” “你还真是聪明的厉害啊!没错你猜的是一点都没错的!昨夜‘元祐党人碑’无故被毁皇上认定这是奸党误国所以上天降下了警示因此最迟也就是这几天里皇上会贬斥那些奸党然后下一道‘罪己诏’‘元祐党人碑’的事情算是能够了结了!” 说到最后高俅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事情虽然是能够‘算是’了结了但是肯定还没有完毕竟高俅心里面还没有真的舒服日后也是会找蔡京等人慢慢算账的。 “‘元祐党人碑’的事情算是了结了?这倒是好事一件啊!不过你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难道说皇上责罚你了?” 虽然‘元祐党人碑’的事情确实也是陈师道的一块心病可是年头多了陈师道反倒是没那么在意了相反高俅为什么叫自己前来这倒是让陈师道更加的疑惑了。 “我叫你们来么……你们肯定还记得当年我被下到刑部大狱然后被贬出京知杭州军州事的事情吧?”高俅慢条斯理的说着不过却也没有准备听陈师道和苏符回应自己问完了问题之后紧跟着在这两个人开口之前便接着说道:“那件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我们今天要说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件事情。其实今天要说的这件事情却是那些事情的起因所以我才会提一下那些事情……” “四叔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好吗?‘这些事情’、‘那些事情’的听得我的头都有点发懵了您知道吗?”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高俅的这种说话方式苏符赶紧开口打断了高俅的‘领导式’发言催促其赶紧说明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么倒也是简单。我自从当官以来其实都是很不称职的当然我说的不是我没有尽到做官的本分。只是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却是不像是个正常的官员与其说我们之间是‘君臣’倒不如说我们是‘朋友’。可是这种关系是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前确立的后来皇上登基这种关系就有些不合适了可是就我自己来说我更是喜欢之前的那种关系。因为这件事情虽然皇上也知道蔡京当时用来攻讦我的事情其实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可还是将我下了刑部大狱。现如今我回来了却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妥善的办法解决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个事情既要照顾皇上的感受又不能委屈了我……” 一大段的话说完高俅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毕竟这些话还是太多了说的高俅口干舌燥的手也就忍不住伸向了一边的茶杯。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当年你都下了刑部大狱可是我和格非还有王厚将军都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原来是因为这样!”陈师道点了点头倒是明白了当年为什么自己会‘躲过’了那次的事情不过对于高俅的问题陈师道也是有些无能为力“这个事情说简单还是真的简单但是说难又确实是很难的!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可是却也不好执行啊!” “哦?您这么快就想到了主意?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还在苦思冥想的苏符听到陈师道的话之后面带惊讶的看向了陈师道。 “这个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你要是年纪打一些的话肯定也能知道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的!” 瞥了苏符一眼陈师道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自得与此正相反的他好像还有些为自己懂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而感到有些许的羞愧。 “不是咱有什么说什么别打马虎眼儿行吗?到底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你倒是说出来啊!” 早就被这件事情给烦的不行高俅自然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处理办法因此见陈师道还没有打算开口说出他的主意连忙开口催促起来。 “这个么……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你一个身份的问题所以说从这方面入手也就是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的……” 陈师道显然是有些犹豫虽然开口了但是却说的很慢而且也没有直入主题。 “行了!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具体是怎么解决您说的简单明了一些行吗?” 高俅实在是烦不胜烦直接开口打断了陈师道的话并且让其简单明了的说完主意。 在高俅这么说之后陈师道也很是无奈立刻就严肃了起来“后院之中可是有一位身份尊崇的人那位身份尊崇的人就是当今的衮国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妹妹……” 正文 第十五章 “等等!等等!你是说衮国长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会是是要我娶她吧?” 不用等陈师道说完剩下的话高俅已经将陈师道的话给打断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了陈师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咳咳!”轻轻咳嗽了两声陈师道显得也是很无奈“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之中最简单的一个也是最圆满的一个只要你娶了衮国长公主你就是驸马爷了你就是当今皇上的妹夫自然就不用为之前的问题发愁了。” “你这个主意……你这个主意……” 一边的苏符也是被镇住了最里面一直在不停的重复甚至都忘记了对陈师道要用尊称了。 “我这个主意很是不妥是不是?如果这个主意很妥当的话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会犹豫?不早就直接跟季旻说了嘛!” 陈师道翻了翻白眼根本就没有将苏符这小子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你的这个主意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做到的啊!” 高俅摇了摇头却是觉得十分的为难。 其实陈师道的主意不能说是不好毕竟能够解决问题不仅让高俅能够留在朝中而且还能让当今皇上无话可说并且在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芥蒂留存那让高俅娶了衮国长公主赵玉儿就是唯一的不是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只要高俅娶了赵玉儿首先就解决了高俅跟赵佶两人之间的关键问题即使高俅不拿着赵佶当皇上对待平日里如何的轻慢却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毕竟大舅子跟妹夫之间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拿到台面上来说;其次就是官衔的问题不过却也不是十分的重要一旦高俅娶了赵玉儿那身为驸马的高俅肯定就是不能直接插手朝政了这是祖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高俅本身就没打算好好当官儿要不然也不会跟赵佶有分歧了。 按理说这个主意其实是很好的可是真的要高俅做这些事情却也是有些困难的毕竟在感情的问题上高俅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 娶赵玉儿本身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从内心来说高俅根本就不反感这个没有一点公主架子的可爱姑娘而且隐隐也是有一些喜欢的。可是问题在于真要是娶了赵玉儿那花想容怎么办?李韵怎么办?李清照怎么办? 蝶儿这个丫头倒是不用担心反正她就是一个丫鬟罢了只要高俅肯给她名分那么她也不会有任何不满的理由的但是其他几个人却是没有办法处理了。 花想容跟高俅在一起十多年了基本上就是高俅来到大宋之后的第二天便跟花想容一起生活了这样的情况下不给她一个交代别说是花想容愿不愿意就高俅自己来说其实也是不太想这样。而李韵的情况就有些麻烦了说实话高俅也说不清楚自己对李韵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不过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就是跟李韵发生的按着‘名节大于天’的理论不娶李韵肯定也是过不去的。而李清照的情况虽然好一些但是却也没有好多少尤其是论起交情、渊源来说高俅也是该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可以说如果高俅要是决定了要娶赵玉儿另外几个女孩子肯定也是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不过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说驸马不能在娶了公主之后再迎娶别的女人可是还得要照顾皇室的尊严因此肯定是不能在迎娶公主的同时迎娶别人。只是考虑到自己的情况这间隔的时间也是个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可以回头找驸马王诜咨询一下毕竟他是‘老牌’的驸马了这方面的事情肯定是懂得不少。高俅唯一要考虑的事情还是该怎么跟那几个女孩子说了。 赵玉儿肯定是没有问题高俅将决定告诉她的话除了开心之外赵玉儿自然是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可是另外几个女孩子那边怎么交代?高俅是没有太好的主意的。 想来想去高俅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是将目光投向了陈师道:“老哥哥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我觉得吧你是不是能替我跟后园里面的几个女人解释一下……” “想都别想!”不等高俅的话说完陈师道已经变了脸色赶忙拒绝道:“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这种要命的事情才不会替你去做!我要真是有那么大的胆子你以为你现在能就这一个嫂子?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看仲虎这小子就不错嘛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您两位可不能这样啊!我年纪轻轻的犯不着搭在这件事情上啊!再者说了我一个晚辈去操持长辈的婚事这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您两位还是找别人吧!” 听陈师道说完苏符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连忙开口否定了陈师道的提议。 开玩笑!花想容花姨脾气是好不用说什么可是那位李姨可不是好惹的平时虽然说是待人亲和、知书达理可是在她的笑容之下却也隐藏着另外一张面孔。苏符又不是傻子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上赶着去做呢?当即就找了个好借口将这件事情给拒绝掉了。 而在听到苏符的理由之后陈师道也是点了点头赞同道:“这倒也是婚姻只是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应该有个长辈在才是好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么……哎?倒也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啊!” “哦?老哥哥你这是想起谁来了?” 高俅也不知道陈师道想起谁来了不过陈师道一向不会信口胡说高俅自然也不会怀疑其在蒙骗自己。 “这个么季旻你不会是忘了吧?老师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在啊!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住在许州吧?离这里也不算是太远请他过来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陈师道可是颇为自得也就是自己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能想出一个好点子来换一个人来肯定就是手足无措了! “你是说……他?这个倒还真是……” 听见陈师道说的这个人选高俅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低下头来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其实陈师道说的人却也不算是外人乃是苏轼的亲弟弟苏辙、苏子由。在苏轼去世的时候苏辙还在北方本身年纪也实在是太大的也没有办法奔丧最后就是写了两篇感人的祭文也就算了。后来的时候似然苏辙多次想要南归奈何年纪大了家人也是不少思虑再三之后还是苏辙的的二儿子苏适代替其父回到了眉州拜祭而且也不只一次。 守制的这三年里苏迈他们倒是和苏辙偶尔有信件往来。对于高俅的存在苏辙也是默许了的。现在找苏辙来倒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唯一要考虑的却是苏辙这一大家子的安置问题了。苏轼都已经是子孙满堂三个儿子、三个孙子了苏辙自然没可能还是孤家寡人。就高俅了解到的信息苏辙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苏迟一个是苏适这两个人全都跟他们的父亲一样被‘元祐党人碑’的事情给波及到了现在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至于说再下一辈的人苏迟好像是有三个儿子苏适则是有两个儿子至于有没有女儿的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在高俅的记忆之中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苏迟的一个儿子就归到了苏适的名下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高俅也没有多问毕竟高俅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的虽然说是亲近可是过问这种事情也是不太合适的。 高俅要考虑的问题是请苏辙来那他的这些儿孙该怎么处理?本来按理说高俅是不能对苏辙这一支的人不管不问的尤其是现在已经解决了‘元祐党人碑’的事情那些受到‘元祐党人碑’波及的人肯定是要有所补偿了可是高俅该不该帮他们一把呢? 从情分上来说高俅是应该帮苏辙这一家子人的哪怕是高俅跟苏辙并不熟悉可是毕竟还得看苏轼的面子高俅也是不能袖手旁观。可是高俅对这一家人却没那么熟悉虽然知道苏辙肯定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苏辙的那些子孙后代如何谁也不能打包票因此就让高俅有些犹豫了。而最麻烦的问题还在于这件事情高俅还没办法跟陈师道和苏符两个人讨论这就很是麻烦了。 “怎么?季旻你觉得有些为难吗?” 察言观色陈师道自然是发觉了高俅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当即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个么……倒也不是只不过就是觉得有一些问题毕竟这件事情不好跟后院的人交代啊!”高俅也没办法和陈师道说自己为何而为难只能是旧事重提“要不然这件事情先悬着跟皇上那边是这么说但是更进一步的事情等到日后再说你觉得这样做行吗?” “你觉得这样做行吗?” 陈师道没有回答高俅的问题反倒是将高俅的问题复述了一遍重新还给了高俅。 “好像……是不太行啊!” 高俅要是十分自信的话也就不会问陈师道这种问题了现在被陈师道反问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话说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本来坐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苏符这个时候却是突然间开口了“这件事情行与不行的其实还是应该跟皇上说过之后才能确定是否可行不过依我来看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毕竟皇上对这件事情肯定也是觉得为难的所以说双方各退一步倒不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高俅翻了翻白眼对于苏符的话显然是有些不屑一顾的。 可问题在于高俅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因此思来想去却是只能先按着苏符说的做探探皇上的口风再做决定了。 一番讨论时间却是已经到了中午客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少女来叫高俅等人去吃饭。而高俅自然是认得这个少女的她就是陈师道的女儿昨天来的时候跟高俅是见过面的。 “唔这位……叫什么来着?” 高俅本想着开口叫一下这个少女可是愣了一下之后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一时间颇为尴尬。 “陈舒窈所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是为舒窈。” 陈师道捋着自己的胡须将自己女儿的名字说了出来。 不过陈师道这一解释却是让高俅有些惊讶了“语出《诗经》不过还真没看出来啊!老哥你竟然还会看诗经?” “咳咳!为兄饱读诗书自然也是看过《诗经》的!” 被高俅这么一说陈师道的老脸也是一红当即开口反驳起来。 只是陈师道的反驳却是多少有些无力的。互相之间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高俅自然是知道陈师道的文风是哪一路的虽然说陈师道肯定是读过诗经的可是却也肯定没有多么上心更不要说从《诗经》里面选取人名了。 而陈舒窈也很是适时的拆了自己亲爹的台只见其小嘴一撇张口便说道:“明明是娘亲给我取的名字爹爹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吹牛!真是羞羞!” 说完之后陈舒窈转身便走完全没有理会满脸尴尬的陈师道。 “我说这丫头的性格可实在是不好惹啊!仲虎你若是真的娶了她日后的生活肯定要受苦了!” 目送着陈舒窈离开高俅可是开了眼界了这个年头能见到如此有‘个性’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容易呢! 不过被高俅调侃的苏符脸色就没有这么好了。 正文 第十六章 说说闹闹中午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等吃完了饭接下来高俅就要准备一下待客的事情了。之前高俅刚回到东京汴梁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陆续登门前来拜访如今是正月初一这样的日子里肯定还会有人来。 尤其是‘元祐党人碑’被毁的事情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估计全东京汴梁的人已经是传的差不多了当然这里所说的传的差不多的指的是在官员之中传的差不多了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想要知道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东京汴梁之中完全没有背景的老百姓好像也是不太多的。 知道了‘元祐党人碑’被毁那些能够接触到这些消息的官场之中的人自然是要好好的琢磨一下这其中的含义了尤其是当今皇上一大早就去找了高俅这其中包含的意味更是值得深思。 三年前的时候高俅还没有跟当今皇上闹翻之前那可是风头无两仅仅出去到河州走了一趟当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监军然后就碰上了吐蕃族归附的事情等他回来之后接着当今皇上的一句话便从一个临时委任的监军一跃成为了朝中少数的实权者——殿前司都指挥使。 对于高俅的经历很多人其实在心里面都是十分的嫉妒的虽然说文人相轻所有的文官在骨子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瞧不起武将即使是成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可是也并不被文官集团放在心上。不过必须要承认的是高俅的升迁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果不算上一步登天坐上了皇位的那些人就在官场之中或许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踏入官场之后不过是数月的功夫就有了跟曾老大人他们平等对话的地位就算高俅是个被他们瞧不起的‘武官’却是依旧让他们嫉妒。 所以后来高俅被蔡京攻讦倒了霉之后很多人并没有站出来替高俅说话哪怕说这些人之中其实有一些也曾巴结过高俅但是在高俅被下了刑部大狱之后这些人确实人人都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当然要说起来这帮人还算是明智没有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不过这也是基于高俅的事情并不是太大才会如此要是高俅真的跟当今皇上闹翻了这帮人早就冲上来一人给高俅来上一脚了。 现如今高俅回来了开始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消息很多人还在等着看笑话。可是在知道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被毁高俅却好像没事人儿一样这就让他们颇为诧异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前后一联系再这么一考虑就已经猜出了高俅这可能是要被再次起用了。 而且高俅这次被起用还跟之前的时候不同三年之前高俅被贬谪到了杭州当时很多人还在心里面暗爽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十分的后悔。就靠着在杭州待的那几天的时间高俅却是完成了从武将到文官的转变这一次回来之后却是比往日要更加的不好惹了。 果不其然就在大年初二的早上一道‘罪己诏’从皇宫里面发了出来同时紧跟着‘罪己诏’发出来的还有一份责罚蔡京等人的文书不过因为蔡京的党羽包括蔡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在发展起来就已经被贬谪下去了所以这些人其实很多都是没有什么名气了哪怕是同在官场之中为官的这些人也是最多认识个七、八成的样子。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更多的人将目光聚集到了蔡京的府上准备看看蔡京的热闹。不过蔡京被当今皇上斥责正是在家里面安心的闭门思过根本就不见访客却是让这些人的算盘白打了。 看不成热闹的这些人各自回家准备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了。原本高俅回来之前大家觉得蔡京被贬谪还能赖在东京汴梁不到自己的治所赴任这肯定是得到了当今皇上的宠信再加上蔡京也确实是有些才学因此偶尔也是有些来往的。现在高俅这刚一回来蔡京就倒了霉脑子没有问题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靠山的人自然是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比如说是站在曾布身边的那些人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一群看客而且自己这边的‘大腿’也确实够粗。不过没有靠山的人却是开始抓紧准备礼物打算上门拜访高俅了。 只是没等那些人准备好礼物紧跟着当天下午就有一份敕令从皇宫之中传了出来内容倒也是十分的简单说是‘进高俅为开封府尹’。 这个消息一传播开来却是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开封府尹’那是何等的存在!平常的老百姓可能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可是这些做官的人却是全都明白这里面所代表的含义。 民间的故事演绎之中经常会出现‘开封府尹包拯’这样一个称呼而早些年的时候包拯也确实是坐镇开封府的可问题在于包拯却不是‘开封府尹’。就好比中华文明上下几千年虽然大家都知道有‘宰相’这个官职的存在但是真要说起来确实没有这个实际的官职的而‘开封府尹’这个职位也是存在着一些问题的。 也不是说‘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不存在可是问题就在于‘开封府尹’这个位置存在所以才显得特殊。开封其实就是现如今的东京汴梁当然称呼不同的问题只是因为它们是从不同的方面确定的因此没有必要太较真。开封是大宋的都城开封府自然就是东京汴梁的首府衙门开封府之中最高一级的长官自然也就是‘开封府尹’。 不过开封府的存在太过特殊所以‘开封府尹’一般都是由皇亲国戚来担任如果是担任此职的是哪一位王爷那就有很大可能是‘储君’了比如说本朝的太宗、真宗在登基坐殿之前就曾经坐镇开封府当府尹。具体到了官场之中这个‘开封府尹’就不会真的插手开封府的政务了一般的情况下都是挂个名号然后开封府日常的事情都由开封府少尹来处理等有了涉及到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之类的重大事情开封府少尹说话不管事儿了才会由‘开封府尹’来出头。当然如果不是常任的开封府少尹那在职就会被称为‘权知开封府事’早几年的时候跟高俅相识的谢文瓘便是如此。 现在的皇上不是没有子嗣储君的问题今本上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故正宫皇后率先产下一子现如今都已经四岁了不出意外‘开封府尹’的位置会在十几、二十年后的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眼下高俅却是横插了一杠子这算什么事情?就算是当今皇上偶有不合规矩的行为但是总体上还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按理来说‘开封府尹’的差事就算怎样也是不会落到这个高俅的头上啊! 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一票吃瓜群众自发的查探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却是偶然得知衮国长公主竟然在昨天入宫了而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的喜悦。想想高俅现在就住在衮国长公主那里所有自以为发觉了真相的人全都老实了起来。‘驸马’是不可能有实权的这是不假可是‘开封府尹’实际上是还算是半个虚职呢!不管怎么说‘驸马’也是皇亲国戚当今皇上的儿子没长大让高俅来坐这个‘开封府尹’的位子却也不是一点都说不通的。 当然接到圣旨的高俅却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因为他接到了敕令上面写的内容和外面传的根本就不一样。赵佶是给高俅安排了个差事不过也就是‘权知开封府事’换而言之就是做了原先谢文瓘的工作。自然高俅也没有抢谢文瓘的差事因为在这之前谢文瓘已经出知濮州并且后来还因为‘元祐党人碑’的事情而被训斥了。 在谢文瓘之后先后又有两个人接替了这份工作一个是徐彦孚后来出知太原府了具体的情况高俅也不是十分的清楚。还有一个则是吴拭此人在去年十月出使高丽归来以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 高俅知道吴拭却不知道徐彦孚倒不是因为吴拭比徐彦孚出名而是因为这个吴拭有些无耻了。本来‘元祐党人碑’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偏偏这个人还真拿着当事儿了有跟‘元祐党人碑’上名字相同的同僚这个人就上疏奏请让这些人改名可是被好一顿的嘲讽。随后虽然没有被罢免可是这一年的时间里面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存在感了。 无意之中对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报复了一下高俅内心可是十分的痛快的。而在这个‘权知开封府事’的工作任命之外也就是多了一个‘太子少师’的名头工作倒也不是很重也就是平时没事情的时候多进宫教导赵桓读书也就是了。 而谣言之所以传播起来本身跟高俅这边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完全是宫里面一些闲的没事情干的太监、宫女们聊闲天儿然后这话越传越邪乎然后就让外面的人知道了。 本来今天才是正月初二年还没有过去皇宫里面虽然不是说人人放假可是倒休的人还是比较多的这些人聚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娱乐活动。要是平时的时候还能出去找个地方蹴鞠或者干什么的但是这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没有风雪却还是比较寒冷的因此这些没什么事情好做的人就凑在了一起开始聊闲天儿了。 开始的时候说的事情其实还是比较开普的无非就是这个说一句‘以后开封府的事情要让那位才回到东京汴梁的高大人掌管了’这个说一句‘昨天的时候衮国长公主入宫了’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闲话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可是这个信息串联起来之后一个带有很强故事性的‘谣言’就出现了。 本来刚开始传播的时候还是没有太离谱的因为在皇宫里面的做事的人还是比较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可是这个事情被一个侍卫听到了偏巧这个侍卫下午不用值班出宫去了而为了显摆自己在宫里面的身份‘不一般’侍卫就将这件事情讲给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不过侍卫在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比较克制的毕竟是宫里面的侍卫吹牛也是心里有数的。 可是侍卫心里有数他的这些亲朋好友心里面却是没数了本来这些人对官场上的很多事情就是一知半解的现在听到侍卫说的好些话不清不楚的很快就自行脑补出了一个‘生动、形象、荡气回肠、催人泪下’的故事。市井小民哪里懂得那么多的遮拦很快就将这件事情给传播了开来然后再有其他的一些人听到的消息多方一印证却是将这件事情给越说越真了。 在高俅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次的事情反正是发生了传到赵佶的耳朵里肯定是不会高兴的可是高俅就算有心阻止却是没有办法阻止了毕竟暗谍的人就算是再有本事也就是能刺探个情报什么的真要是想做些什么大事情还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到了大年初三的下午整个东京汴梁便全都知道了曾经的那位‘青天大老爷’回来了并且已经坐镇开封府了。 正文 第十七章 有一位‘青天大老爷’做自己的父母官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因此东京汴梁城里面的百姓是十分的开心的加上正是在过年期间大家走亲访友的好不热闹看起来倒像是在为了高俅而奔走相告了。 当然在这件‘好事儿’之前其实还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在正月初二的时候端礼门外的‘元祐党人碑’被毁了不仅那些‘奸党’被贬斥了就连当今的皇上也是降下了‘罪己诏’。早几年的时候因为‘元祐党人碑’而愤愤不平的人全都好好的开心了一把。 不过正月初二的事情和正月初三的事情比起来却还是后一天的事情比较重要因为这对于这些普通的百姓来说其实还是谁坐镇开封府跟他们有关。而‘元祐党人碑’的事情还是那些读书人关心的比较多因为事情涉及到的还是读书人平常的人就是想跟‘元祐党人碑’扯上关系却也是没有这个‘福气’的。 正是因为事情关系到自身的利益不一样所以正月初二这一次‘拨乱反正’的事情也没有在东京汴梁的百姓之中引起太大的轰动当然当今皇帝传下了‘罪己诏’这个倒也是一个可以好好聊一会儿子的事情只是现在的这个皇上的威严却是不如之前的那几个所以他的‘罪己诏’百姓们也不是十分关心的。 东京汴梁的百姓现在在考虑的则是什么时候可以去开封府门前去凑凑热闹了。虽然说他们未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上告可是不管是哪个年代的百姓看热闹的心理总是出奇的一致的。不过现在还是在过年期间虽然大家都有心看看这位‘青天大老爷’可是就算是他们自己不打算走亲访友了也还是有人回来拜访他们的。 而就算是那些没有三亲六故的人却也得等到正月初八才可以了因为朝廷放假七天正月初八之前衙门口只有几个照例值班的衙役。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这些值班的衙役是会立刻通知住的进的同伴前来的若是无事的情况下这些人就是聚堆喝酒聊天儿这种情况下去这些人的眼前晃悠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高俅在家里面待了三四天一直等到了正月初八的早上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就在正月初三之后家里面前来拜访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开始的时候基本都是高俅认识的人后来前来拜访的人虽然高俅并不是十分的熟悉却也是有过来往的比如说户部尚书王古、给事中上官均等等。而在这之后来的人里面高俅基本上就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十个人里面最多有个跟高俅打过照面的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如果说来拜访的人自己都认识那高俅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多分人家聊聊毕竟自己离开东京汴梁已经三年多了好些人这些年来也是断了联系有空了跟他们多交往一下也是一件好事情。可是那些不认识自己的人来了高俅却是深感无奈了。 若是往常的时候高俅大门一关也就将这些人给拒之门外了可是过年期间大门紧闭实在是不成样子所以就算是不欢迎这些人也只能是笑着将其迎进来了。好在能来拜访高俅的都是脑子活泛的主随便跟高俅说上几句有的没的拉拉关系这样也就算了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也就是坐了有十分钟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本来高俅还打算借着过年这几天去拜访一下韩忠彦和曾布他们奈何实在是抽不开身因此只能就此作罢了。 正月初八一大早高俅可是早早的就起来了。这里面有要去开封府赴任的缘故不过更重要的却是高俅不想再接待那些前来拜访的人了。 换上了一身官衣迈着四方步高俅来到了开封府的门前早就已经等候着的衙役看见高俅前来全都站直了身子。紧跟着一个班头打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来到了高俅的面前。 “想必大人便是新任的开封府尹高俅高大人吧?开封府三班六房早就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就连吴拭吴大人也已经在里面恭候大人的光临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先进去再说?” 班头满脸的殷勤不停的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高俅。 也由不得这个班头不谨慎一些他临出来之前吴拭早就已经分所有的人都吩咐好了一会要给新来的高大人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开封府不是那么好坐的! 但是这种话也就是吴拭敢说其他人虽然说都听在了耳朵里面可是实际上却也没有真的按着吴拭的话去做。吴拭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不用管高俅是如何的想了反正他被高俅从开封府的位子上挤了下去肯定是要跟高俅说道说道的。但是其他人又不是他吴拭的嫡系犯得着因为吴拭的事情得罪新来的大人吗? 能够在开封府做事超过一个月的人不管说是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至少这脑子都是一个比一个的好使。明面上答应了吴拭的要求一会要配合着吴拭给新来的高俅高大人来一个下马威但是实际上这些人确实串联好了一会等请了高俅大人进去之后任凭那吴拭如何行事他们这些人就全都当个看客绝对不参与进这些事情中来。 若果说新来的高大人胜了吴拭那自然是该怎样就怎样以后按着高大人的吩咐做事也就是了。如若说新来的高大人败在了吴拭的手下那他们这些看戏的人最多就是被吴拭骂上几句真要是撤换他们这些人吴拭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充其量就是训斥他们几句不疼不痒的却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不过高俅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这班头这么殷勤而且那些细微的动作也是不少当即就猜到了这个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过自己才刚来上任对方跟自己还没有任何的瓜葛有瞒着自己的事情那不是很正常的吗?为什么此人会如此的紧张! 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后高俅猜测可能是衙门里面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不过面对未知高俅很是痛快的拉住了半头的手像下乡慰问的领导一样慷慨陈词起来“你们这些人守卫开封府可是不容易啊!” “大人守卫开封的不是我们……” 班头察觉到高俅的举止有些怪异开口想要打断高俅的话。 可是高俅又怎么会在意这个高俅的话接着就无休止的讲了下去方方面面从内到外一通话反过来倒过去的也不知道说了几遍了。总之高俅是从天蒙蒙亮一直说到了天光大亮!说的那个班头是满头冒汗脸也是不停的抽搐。 “大……大人……咱们还是先进去聊吧?!” 班头苦笑了一声结结巴巴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知道从开始到现在里面至少已经用特殊的方法催促了十五次了再这么拖下去万一这位大人要是输了自己肯定也要被吴拭好好整一顿的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损伤但是丢面子可是犯不上的。 “唔~说的也是啊!这么长的时间我也是口渴的紧咱们进去喝口茶然后慢慢说吧!” 眼光扫视到了周围的已经聚集了一些民众高俅这才‘依依不舍’的撒开了抓着班头的手。 等跟这个班头走进了开封府衙之后内里的情况高俅便一目了然了。不少人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只不过应该是自己拖延的时间比较久这些人都没有了精神头。高俅仔细扫视着众人最靠近里面的一个文人却是吸引了高俅的目光。 这个人说起来却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管是从相貌还是从衣着来说都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只是这个人给高俅的感觉却是十分的阴狠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看自己的目光但是高俅觉得这人看自己的时候肯定不会友善的。而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吴拭了。 迈步走上了大堂大堂之中等待的人瞬间都精神了起来高俅正想着说话却觉着脚底下似乎猜到了什么东西。用脚轻轻一捻仅凭着触感高俅猜测这应该是一块碎瓷片渣子。不过大堂之中很是干净而且平时也应该是经常扫撒的显然这快碎瓷片渣子不是以前留存下来的。拿眼一扫高俅看见那个读书人身边的茶桌上却是没有茶杯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这肯定是那个吴拭等得不耐烦了心中有火气顺手摔碎了自己的茶杯虽然说很快就有人收拾好了可是应该是收拾的有些匆忙因此就没有收拾干净。 高俅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将这件事情点出来不过脚下却是轻轻捻动了两下等他抬腿离开之后那块碎瓷片渣子已经是立了起来! “哈哈!这位就是新上任的高俅高大人吧?幸会!幸会!” 吴拭假笑着站起身来迎接高俅显出了一副很是热情的模样。 不过高俅却是知道这些表情全都是做出来的不过也没有点破这件事情微微一笑接着对方的话说道:“正是在下!阁下想来就是吴拭吴大人了吧?看这里的各位如此清闲果然是无事可做啊!” 这一番话刚一出口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谁都知道现在吴拭正是在气头上差事差事让高俅给顶了。本来想着给高俅来了一个下马威结果人家直接就将他晾在这了这更是火上浇油了。现在高俅又接着吴拭名字的谐音‘无事’做文章似有讥讽吴拭已经‘无事可做’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呢? “你!” 果然吴拭也不是一个好像与的人被高俅这样嘲讽当即就怒了不过一个‘你’字出口便已经没有了下文。 “行了!别你啊我啊的了咱们都是为朝廷做事那里还分什么你我啊!这样本官现在要坐堂了吴拭大人若是吴拭便请自便吧!” 高俅当然不会给吴拭好脸色毕竟这个人之前的行为也是让高俅很是不舒服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再次开口嘲讽起对方来。 “你……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本来已经气急的吴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冷静了下来转而笑了起来说道:“高大人说的也是本官也是没什么事情好做也是该自便了。不过正好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人前来告状本官却是想着看一看高大人您的手段……” “本官的手段又岂是那么好见的?前者有人觉得本官为人和善便大加攻讦奈何那段时间本官还真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因此便请辞奈何皇上不允这才出知杭州。后来又遇到了一些事情没奈何之下辞官了。现在本官刚一回到东京汴梁那攻讦本官的人就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却是大快人心的!”明着警告了对方一番高俅一甩衣袖绕过了吴拭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同时开口说道:“既然吴大人想要看看本官的手段那本官也不是藏拙之人就让吴大人好好看看本官的手段!来人啊!将告状之人带上来!无事者到一旁好好听着去吧!” “你!哼!” 两次三番被高俅羞辱若是换个有血性的人来哪怕是个文人雅士这会儿也撸起袖子跟高俅干起来了可是吴拭实在没有那个胆子因此除了生气瞪眼之外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吴拭虽然嘴上说着要给高俅来一个下马威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高俅曾经官至殿前司都指挥使那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少尹能够对抗的更比说传闻之中高俅跟皇上的关系是何等的亲近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吴拭想要找高俅的麻烦说白了就是心有不甘。本来出使高丽一趟回来好不容易捞了一个‘权知开封府’的差事本来想着站队来着结果就没有‘站对’上疏之后让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就算是曾经的那些‘好友’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渐渐的疏远了他。本来想着好好做这个开封府少尹的位置结果这边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让高俅给顶了下去这换了谁来心里也不可能舒服了。 诚然开封府少尹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多么好平日里虽然说起来很有面子可是实际上见了谁都是要矮一头了毕竟这东京汴梁是大宋的国都要找个比开封府少尹的官儿还大的出来就好像是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可即便是如此这个官职对于吴拭来说意义却也是不太一样的毕竟这是他这辈子当过的最大的官儿了。 即使是这个开封府不是那么好坐并且自己坐镇开封府之后的生活也并算不上美好可是就这样让人给‘抢’走了吴拭的系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今天的案子其实就是吴拭亲自安排的本身这个案子是什么都算不上的甚至说这个案子本身还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在吴拭想来如果能够通过这个案子证明高俅的能力其实十分的一般那他就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位子上了。当然如果说高俅真的将这个案子给处理好了那吴拭也没什么好说的权当是恶心了高俅一下自己心里面也是会舒服不少的。 ‘啪’的一声高俅拍响了自己手边的惊堂木拿眼扫了一旁的班头一眼随口说道:“将告状之人带上堂来!” “是!大人!” 虽然说高俅的声音并不算大可是班头却也是要好好的听着生怕做错了事情。 有衙役下去将告状之人带了上来顺带着将被告之人也给带了上来。只不过这两个人刚一上堂来却是让高俅皱起了眉头。 前面一个自己走的想来就是告状的人来这个人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倒是有钱人的样子不过却是少了一些书卷气显然就是一个有些钱财的‘暴发户’。而被衙役推搡这上来的应该就是被告了此人倒是一脸的痞气一对三角眼里面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打算一般。 “你们二人谁……” 等到原告和被告都站好了之后高俅也没拍惊堂木直接便开口想要询问一下。 本来按着规矩高俅这边怎么也该再拍一下惊堂木紧跟着快、壮、皂三班衙役齐声喊堂威跟着才会问话因为不管来人是要告状还是被人告了衙门里首先得让这些人知道自家的威风加下来处理事情才会更加的顺利。 毕竟古代没有后世那种发达的科技手段什么探案如神的事情大多都是后人编造出来的。正所谓‘官断十条路九条人不知’古代断案其实还是以审讯为主真正的搜集证据一类的手段还是比较粗糙的。而在审讯之中威吓是最重要的一点只要被审讯的人心胆俱裂说了实话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所以才会衍生出‘喊堂威’这一类的规矩来。至于说威吓不管事那么在之后自然还会有更加严厉的手段比如说上刑也就是‘刑讯逼供’这一类的。 不过今天高俅第一次坐堂对这些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而且高俅本身对于这个年代的审案方式其实并不认同因此就没有按着规矩来办事。 只是高俅这边是和颜悦色了但是被带上来的人却是不太老实了眼看着那个满脸痞气的人就歪着脖子叉上了手“大人这次的案件我可是原告啊!您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可是……” “怎么你是原告了!这件案子明明我是原告啊!大人您万万不能听其胡言乱语啊!” 一听身边的痞子抢先答话那个有钱人当时就着急了连忙开口想要驳斥对方的话。 只是这种时候并不是看一个人讲不讲理也许一个人有理但是其拙嘴笨腮的却是不可能占据了上风了。相反的一个人没有道理但是确实伶牙俐齿那肯定是要占点便宜的。 而这个痞子模样的人就是如此听到身边的人反驳自己之后不屑的一笑紧跟着上前一步张开嘴说道:“大人休要听此人的胡言乱语!此次的事情我可是苦主啊!大老爷您肯定是要给我们这些贫苦的百姓做主的定然不会因为另一方有钱就让我们蒙受冤屈了啊!” “你这是……” 有钱的那个人一听见被自己告的人竟然如此说也很是气愤张口就要反驳。 只是不等这个人将话说出来高俅已经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惊堂木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只听见‘啪’的一声紧跟着班头福至心灵给自己手下的小兄弟们使了个眼色接着一阵‘威~~~武~~~’的洪亮堂威便被喊了出来。 来告状的人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而被告的这人就更加没有背景了更不要说被告的这人是个地痞无赖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衙门里的官爷了因此这一声堂威之后这两个人就全都闭上了嘴了。 按理来说这样一切都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却是让一个在场的人脸色难看了起来这个人就是吴拭。本来在高俅来之前一切都说的好好的到时候给高俅一个难看可是现在这班头却是直接就忘了自己说过些什么这让吴拭如何能不生气?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这堂上最大的那一位了再加上他算计的那人比他位高权重他也只能是独自生闷气同时将这件事情牢牢的记在心里了等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报复一下这个班头了。 “咳咳!你们两个不要着急谁先说谁后说都不要紧的反正本官是不会放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坏人的!慢慢说不着急!” 轻咳了两声高俅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班头嘴角向上勾起紧跟着转回头来冲着大堂下的两个人嘱咐起来。 本来高俅的这番话再一般人听来是十分的正常的毕竟坐衙门判案的官员就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可是这两个人本来就是有问题的听到高俅的话之后就是有点心虚再加上高俅说话的时候故意停顿的那一处更是让两个人有些忐忑不安了。 其实说起来那个地痞无赖倒还算是可以毕竟是经常在市面上混的人虽然说害怕官府可是毕竟也是接触过好几次了因此心里也明白自己就算是被人发现了充其量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打几板子罢了。 不过那个有钱人打扮的却是有点紧张了接连看了一旁的吴拭好几眼似乎是想要让吴拭帮自己一把。 不管这两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反正就是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大堂之中就安静了下来。 高俅看看这两个人再转头看了看一边的吴拭随即便开口说道:“怎么你们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呢?这样吧毕竟是一桩官司告状的先说吧!” “是……是!大人!”有钱的那个人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随即开口说道:“大人小的乃是……” “别怪我说你是谁直接说你是来做什么的所告何人所告何事所求何物。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跟本官说因为不管你是谁你是谁的亲戚、朋友认识哪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在本官这里却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不会影响本官的判罚。你明白了吗?” 高俅直接打断了这人的话接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当然高俅说的这番话只是还是意有所指的。 果然在高俅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吴拭可是忍不住了当即上前一步朝着高俅拱了拱手便开口说道:“高大人您这样判案却是不妥吧?哪有不清楚案件双方身份就开始审案的呢?这与理不合啊!” “吴拭大人我且问你这与谁家的理不合呢?况且就算是不合理又能如何我大宋有哪一条明文规定说官员断案一定要了解涉案人员的身份呢?不管他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五、赵六也不管他是一个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胄跟案件本身又能有多大的关系呢?这件案子本身就与吴大人无关既然不干大人的事情那还请大人在一旁站好才是不然到时候治你个扰乱公堂的罪过却不要说本官不讲情面了啊!” 高俅完全不理会吴拭的反应开口便嘲讽起吴拭来。 其实高俅所说的倒是句句在理可是从古到今甚至是到了一千年以后这种事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虽然说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可真若是涉及到了一方的权贵那肯定就会影响官员的判断也就是高俅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才会如此了当然高俅背后隐约站着的赵佶对于高俅的行事也是起到了一定的帮助作用。 被高俅说的哑口无言的吴拭只好一甩衣袖退到了一边。哪怕他有心跟高俅好好的说道可是高俅明摆着不给自己脸面吴拭在保护不好自己脸面的情况下也是不愿意把脸递到高俅的面前任其抽打的。 “嘁!”不屑的‘嘁’了一声高俅随后看向了大堂下的两人开口道:“好了你们接着说吧!按着本官刚才说的模式说若是错了别怪本官心狠让衙役给你们长长记性了!” “是!是!是!大人!”心中记着吴拭交代自己的事情可是有钱人也是开始规矩了起来“就是几天前的时候这个人在我家打短工帮我家放鞭炮的时候因为想要捡没有燃烧的边跑而炸伤了手因此就找我索要钱财。可是如果他是帮草民放鞭炮的时候炸伤了手那草民自然是没有话好说只是他是贪便宜去捡没燃烧的鞭炮而受伤这又关草民何事呢?本来想着息事宁人给了他两个月的工钱想要打发了他可是他却是得寸进尺想要求更多草民也是被逼无奈才来到衙门来告他的!” “嗯!是这样吗?本官知道了你先退到一边让他来说!” 听完这个有钱人的话高俅点了点头虽然这里面有些个人主观的描述但是大致的事情是错不了的这在高俅判案的过程之中可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 得到了高俅的示意地痞无赖赶紧开口说道:“大人!他说的基本上是对的可是却也有些问题。小人虽然平日里也是贪小便宜的人可是又不是没有脑子的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则是打扫边鞭炮的痕迹之时被鞭炮炸到的。小人本来就是没有正经的营生做一天事情吃一天饭混一天的日子可是现在手被炸伤了他随便就打发了小的这让小的以后该如何生活呢?还请大人明鉴啊!” “是这样!本官了解了!” 高俅点了点头这个地痞无赖的证词倒也没有超出高俅的估计。 不过在高俅看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无所谓对错的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找到任何可靠的物据。就算是有人证目睹了这一切但是谁又能证明这个地痞无赖是因为贪便宜才去捡鞭炮的呢?没有人能够证明! 而正如高俅所想的那样吴拭想着拿这件事情来为难高俅也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不管高俅说哪边对另一方都肯定有反驳的说辞想要有一个决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反正以吴拭的‘聪明机智’也是想了好几天才大致想出了处理的办法。 正文 第十九章 此时看着高俅地下了头去不说话了吴拭心里面可是十分的舒服的任凭你奸猾似鬼不还是得喝本官的洗脚水吗? 只是让吴拭失望的是高俅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紧跟着便抬起了头来手中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接着朗声说道:“堂下二人听判!” “是!大人!” 两个人同时低头答应了一声像是挺老实训话的乖学生一样全都站好了。 “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终究是被告一方的手被炸伤了就算是贪便宜也是做事的事情伤到的因为就算是没有炸伤他也可能会有别人受伤因此必须要赔付汤药费给他不过除此之外被告一方不得再索要任何的好处你本就是游手好闲之人已经有了两月的工钱和汤药费就不该再贪婪下去。这样的判罚你们可有异议?” 双方各打五十大板高俅想的主意就是这样了。或许这种的行为有一些和稀泥的意思但是对于这种双方都占有一些道理的事情来说高俅却是觉得这样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双方在这件事情上都有责任那么分析清楚了双方的责任之后便各自负责也就是了。 面对高俅的判罚那个有钱人模样的人抬起右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赶忙回答道:“大人所言甚是草民回家之后自然会给他送上汤药费……” “等等!高大人如此作为却是有些不合常理吧?” 不等那人说完站在一边的吴拭已经微笑着打断了高俅的话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大堂的中央面对着高俅高声质疑起高俅的判罚来。 “不合常理?那吴拭大人您想要如何呢?这本就是一桩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今天是正月初八是本官第一天来开封府衙再加上吴拭大人您还在这里。这等事情怎么也不至于拿到公堂上来审理吧?如此判罚吴拭大人还以为不合常理却不知吴拭大人您认为什么才是合理的您又想要做什么难道是‘生非’吗?” 慢悠悠的说完了自己的这番话高俅也是没有一丁点的着急虽然说这个吴拭不像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更重要的是他还算是比较传统的文人这种文人的性格最是难应付但也是最好打交道了。 只是这个吴大人的名字也确实是有点好笑虽然说‘吴拭’这个名字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却是恰好与‘无事’同音所谓‘无事生非’高俅可是拿着这件事情揶揄了人家好几回了。不过高俅也不是明着去羞辱对方所以虽然大家都能听出来高俅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却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说高俅做的不对。 “大人位高权重下官自然是不及。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您刚才的判罚却是有失偏颇!” 几次三番被高俅戏弄吴拭心中的火气已经有些压抑不住了便想着跟高俅好好理论一番不过理论归理论但是他的理智还是存在的所以一开口就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弱势的地位上。 只不过这个时候那个有钱人模样的人却是忽然间开口了完全没观察到高俅正要开口在底下便小声说道:“妹夫差不多就行了吧!这位大人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别闹到最后咱们吃亏啊!” “哼!大堂之上本官正与高大人商讨要事其余人等不要多嘴多舌!” 本来觉得自己的气势已经到了顶点上结果被自己身后的大舅哥给泼了一盆凉水吴拭也是真生气了开口便斥责起自己的大舅哥来。 其实吴拭不是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妥当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要是一声不吭就这样走了那日后的在人前还怎么抬起头来?即使之前因为上疏的言论不当而被人讥讽可是毕竟只是‘政见’不同现如今被人抢了位子还灰头土脸的离开吴拭觉得这人是丢大了。而且事情已经开始了虎头蛇尾反倒更让人耻笑。 那人说话的声音太低高俅却是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尽管如此高俅也是知道这件事情跟吴拭脱不开关系毕竟没有谁会刚一过完年就上赶着来打官司的尤其是在东京汴梁如今的大宋都城之中哪有那种不开眼的家伙?给衙门口找不痛快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嘛! 本来开始的时候高俅只是将这一次的案件当成普通的案件来办理而对于吴拭高俅也没打算真的将其如何不管怎么说两人同朝为官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非闹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吴拭摆明了跟自己过不去高俅却是不再犹豫了。 “吴大人!您本来已经不是这府衙之中的主官本该回家去等候朝廷的任职。不过本官宽宏大量所以才容许你在这大堂之中旁听现如今耍威风耍到本官的面前来了你真当本官不敢将你如何不成?” 纵然是心里面厌恶吴拭的为人鄙视起趋炎附势的为人处世可高俅一直都没有真的对付他现如今对方找上门来却也不怪高俅了开口便指责起对方来。 “呵!本官好歹也是一朝廷命官就算是在你高大人的面前耍威风你又能将我如何了?何况这件案子你的判罚根本就是不对明摆着原告是被人讹诈了你不去责罚被告怎么却还让告状之人赔钱?这是何道理?!” 明摆着跟高俅对上了可是吴拭还是要站得住脚的因此依旧在拿着这个案子说事儿。 不过吴拭这边刚一开口那个被告的地痞无赖却是不乐意了梗着脖子便开口叫嚷了起来“哎呦!吴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您教唆的这件事情?本来您只是说让我来给搅和一下现如今怎么就要责罚我了?您这说一套、做一套的是不是有些不要脸面了?” ‘噗嗤’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就笑了出来不过紧跟着就赶紧闭上了嘴因此后面就没了动静。不过在场众人却全都是憋着笑的。这次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虽然没有看见或者说听见吴拭安排这次的事情可是今天一早吴拭就跟大家交代要为难一下新来的大人后面的事情自然是跟他脱不了干系的。 当然最让大家感到好笑的是这位吴大人显然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不然为什么连闹事的人都没有安排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被吴大人找来的人却是突然间开口将这位大人的安排全都给抖了出来。这样一来别说是给新来的高大人找麻烦了恐怕他自己还要摊上不小的麻烦才是。 果然就在那地痞无赖说完之后高俅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笑容看着大堂中间的吴拭轻笑道:“吴大人不管你有什么事情刚才的这个案子本官已经判罚完了涉案的双方也都已经表示的赞同本官的判罚那么还请吴大人不要再拿着这件案子说事情了。不如我们说点别的?” “说点别的?说什么?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吴拭可能是被地痞无赖的拆台行为给气糊涂了竟然想都没想的就顺着高俅的话说了下去。 “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有不少的比方说吴大人您无事生非在这里扰乱公堂;又或者说是吴大人您对当今皇上心怀不满攻击、陷害当今皇上任命的官员总之我们能说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不是吗?” 高俅满脸的微笑已经安全放松了下来毕竟这件事情上吴拭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高俅稳操胜券的情况下自然是可以‘浪’一波了。 要说起来吴拭的做法自然是不对的只是高俅觉得这个人更像是一个书呆子不然做事怎么会这样的不过脑子呢?联想到之前这个吴拭曾经出使高丽回来之后又拿着同僚的名姓做文章高俅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猜错的。像吴拭这种人本身并不一定是个坏人只不过在一些事情上想的偏颇了一些因此才会有这些过激的举动。 知道了吴拭的情况之后高俅也并不想真的将其怎么样因为吴拭本身并不是像蔡京一样就是个奸恶之徒。所以高俅也只是打算警告对方一番如果对方识趣直接退走并且不再招惹高俅那高俅也就不会跟他计较下去。相反如果吴拭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无事生非’说不得高俅就得帮他长长记性了。 “你……我……这……可是……那……” 被高俅这一番指责吴拭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吴拭做事确实是不怎么样的为人也是跟书呆子差不了多少可是书呆子只是读书读得多的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可不是蠢笨。眼看着高俅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吴拭自然也是害怕的。‘对皇上心怀不满’别说是他吴拭现在已经不是开封府的主官了就算他还坐在那个位子上这个罪名他也是担不起的。甚至别说是他了就算是现在那些位已经处于‘养老’状态的王爷们比如申王赵佖还有简王赵似他们这些人沾上了这件事情肯定也是要被责罚的。 考虑到自己还年轻吴拭支支吾吾的一阵之后已经想到了‘临阵脱逃’。 高俅也看出来吴拭已经陷入了前后两难之中也没打算再跟对方纠缠下去手中惊堂木举起‘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案上同时高声喊道:“结案退堂!” “威~~~武~~~” 堂威响起衙役们开始了例行公事。 做完了这些程序化的事情之后高俅早就已经转屏风到后衙去了。一帮衙役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物事成群结伴、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大堂。 那告状的有钱人是吴拭的大舅哥却是不好立刻离开的在一众衙役离开之后便上前想拉着自己的妹夫来开。而那个地痞无赖就没那么多的事情了等到一棒子差役老爷离开之后往面前的地上、也就是吴拭的身后轻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就离开了。 而在一群人都走干净之后吴拭这才回过了身来不过去也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失魂落魄的就跟自己的大舅哥离开了。 而在吴拭离开之后正在后衙之中跟开封府之中的同僚闲话的高俅也是收到了消息不过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接着就跟开封府之中的一众大小官员就聊了起来。 开封府之中自然不是说只有个府尹、少尹再加上班头等一众衙役就够了的除了这些被百姓熟知的官员之外还有判官、推官等等一大批属官甚至还有一些武将的官职在这里面。不过一般来说开封府处理事情都用不到那些武官因此平日里这些人都不会到府衙这边来只有在有事情的时候有人拿着手令去找他们他们才会前来。所以这些武官的身份比较特殊今天自然也就没有出现了。 当然高俅也没有打算在这开封府一坐一整天虽然说开封府说起来名头好大可是很多事情其实都是用不到高俅来处理的。小事自然有判官他们去处理而大事也都是有前例可循的所以高俅在不在也不是特别的重要。只有说出现了十分麻烦的事情才会用的着高俅出面。 就像原先谢文瓘在的时候一样平时的时候谢文瓘也没有许多的事情好做后来碰上了赵怀德的事情其他人级别不够所以谢文瓘才不得不出面处理而且最后也是没有办法直接解决还是要进宫找皇上寻求解决的办法才能处理。 正文 第二十章 仔细跟判官他们聊过了之后高俅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是多么的清闲不过就算这份差事如何的清闲却也比不过自己的家中清闲因此在仔细权衡利弊之后高俅决定将开封府的事情交给判官他们然后自己就回家去‘偷懒’。 自然高俅也不是说不管开封府的事情了如果要是开封府里的判官、推官等人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高俅也告诉了他们让他们直接去自己住的地方找自己。只不过平常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高俅就不会每天都来开封府了不过也不是说就不去了只不过是每五天去开封府一次审核一下开封府往来的公文、案卷什么的。 换句话说高俅给自己安排的工作时间其实就跟当今皇上赵佶相差不多只不过当今皇上是上朝跟群臣开会而高俅是来开封府处理公务。 简单跟判官他们说完了自己的情况之后高俅也是象征性的跟着这些人在府衙里面转悠了一圈看看开封府之中个地方的情况毕竟就算高俅不经常来开封府衙纸张但是身为开封府衙之中最大的那一位官员一些基本的事情还是要知道的。 另外就是跟开封府衙之中的所有公职人员见个面虽然说刚才那一场官司不少的人都在现场可是没有资格去旁听的也不是没有。而且毕竟高俅是开封府衙之中的主官高俅可以不认识开封府之中的那些人可若是开封府之中的人若是不认识高俅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因此判官他们便陪着高俅转悠了起来。 不过还没转悠一会儿紧跟着开封府衙之外便冲进来了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就来到了高俅的面前“大……大人!” “嗯?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样着急忙慌的?” 高俅认识这个小太监虽然说叫不上对方的名字来可也知道对方是当今皇上赵佶身边的小太监此时看见对方这样的急切自然是有些好奇了。 “大人哎!您怎么来这里了呢?今天可是朝会您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啊!” 小太监满脸的无奈十分委屈的看向了高俅。 不过小太监这番话却是让高俅有些迷糊了抬起手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后开口问道:“怎么今天是朝会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呢?平常的时候开封府少尹也并不是经常参加朝会的吧?!” “嗨!这还不是因为……哎呦!大人哎!这些事情咱们路上慢慢的解释吧!您赶紧入宫才是正经事啊!” 本来想要开口解释一下的小太监忽然间就反应了过来现在这么着急的时候哪里有工夫跟高俅解释这些事情等解释完了再动身去皇宫这得耽误多少时间? “这样啊……那行吧!路上慢慢说!”高俅也没有执意要个解释因为看小太监这样急切显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此便打算跟小太监走了不过走是走了可是开封府衙这边还没转完高俅便想转身跟判官他们交代一下回过身来说道:“那什么……” 这个时候判官等人也是反映了过来一个个脸色都很是难看尤其是判官赶忙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大人下官也已经想了起来往年的时候咱们开封府的大人是要参加一些重要的朝会的尤其是这一年之中的第一次朝会不过去年的时候这个位子暂时被闲置了后来那吴拭接任也不过一年因此这里面的事情吴拭不太清楚而我们也是给忘记了。大人您还是赶紧去吧皇上那边要紧啊!” “还真有这种事情啊!那可是不能耽误了!赶紧走!赶紧走!” 听判官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疑惑的高俅立刻就完全相信了这个小太监说的话而且后面的两句‘赶紧走’也是对着小太监说的。 其实今天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很凑巧的一大早的吴拭就召集了开封府衙之中的人商量着如何对付高俅开封府衙之中的一众大小官员很多还没有睡醒就被吴拭派人给家叫来了接着高俅来了就是一顿操作这些人自然想不起来今天是正月初八他们的顶头上司是需要参加朝会的。而吴拭这个人上任还没有满一年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太清楚的自然也就没有理会这件事情。 当然在此刻判官的口中曾经的‘吴大人’已经变成了‘吴拭’哪怕说卸任的吴拭确实没有开封府的判官官职大、地位高可是这人一走、茶就凉的人情冷暖却是被判官等一众官员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不过这些事情高俅自然是没有兴趣知道的此刻的他正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着路上也通过小太监的口知道了一些事情。 大宋的朝会并不是说级别或者说地位达到了就可以参加真正想要参加朝会还是有一定的限制的。首先就是官员是否在东京汴梁如果官员不在东京汴梁那自然是不可能参加朝会的了;其次便是官位的问题不管是在东京汴梁为官还是外放为官偶然回到东京汴梁述职或是其他的行为必须是官职达到了一定的地位才能参加朝会不然任凭你要说的事情再特殊如果不是正好赶上了朝会没散你也不能在朝会上见到皇上;最后就是官职的特殊性了在京的官员有些品级达到了职位不重要那就不能参加朝会了或者说品级差一些但如果是在一些比较特殊的位置比如起居郎一类的那自然是不能缺席朝会的。 而开封府少尹这个位子就是比较特殊介于参加和不参加之间毕竟开封府少尹要处理的事情是整个开封府的事情而开封府、或者说是东京汴梁这是整个大宋的都城所在位置十分的特殊所以开封府的少尹面对的事情绝对不是杭州府的府尹能够比拟的。因此开封府的少尹需要上朝但也不是每一次的朝会都必须参加。 一般来说如果开封府的少尹不想上早朝的话最好是跟相关的官员打好招呼说自己今天有事情在身便不参加朝会了。不过如果是赶上哪一位皇帝比较懒散对这种事情不在意那平常说不说的也就不打紧了。而开封府位置特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逃不过开封府少尹的耳目的因此发生了一些特殊的是事情开封府少尹也是可以快速反应过来然后进宫面见皇上的。 其实之前来宣旨的时候那宣旨的小太监应该是跟高俅交代一些开封府少尹要注意的事项的不过当时正好是过年放假期间高俅懒得听那么多上来让张千塞了一锭银子给对方接着就拉着对方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结果闹得那小太监说了不少却是把正经的事情给忘记了。 等小太监离开的时候也是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说没说那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了不过一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的事情想来应该也是‘顺便’将应该交代的事情给交代清楚了。结果就闹出了今天的这一些事情。 本来早上的时候朝会很是正常的情况因为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说的太多了。无非就是赵佶对着百官说说过年话闲扯上几句然后百官再对赵佶歌功颂德说完了大家也就可以散场了。至于时候‘元祐党人碑’被毁的事情当官儿的都能想明白皇上是丢了大脸的自然是不能提的还是‘冷处理’比较好所以也就没人提。 本来很是正常的一阵寒暄可是快要散朝的时候赵佶忽然间想了起来自己是将高俅任命为了‘开封府少尹’了那高俅就应该参加今天的朝会啊!那为什么自己没有在人权之中看见他呢? 正月初八正好是结束了年假之后的第一天这个朝会也就是个象征兴致的朝会很多平日里都不露面的官员都来了可是高俅这一个该到场的人却是没来这就让赵佶有些生气了。本来的好心情也没有直接散朝然后让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去宫外找高俅来。 小太监出宫之后自然是直奔衮国长公主的府邸在小太监想来说不准是这位大人记错了日子因此他便找到了高俅住的地方。可是到了之后这一问才是知道高俅竟然是去了开封府的府衙这可是让小太监有些崩溃了因为他来的时候可是正好经过开封府的府衙的!可是再崩溃也还是该老老实实做事因此便立即返回开封府的府衙去找高俅了。 高俅知道了自己的失误之后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虽然说这件事情上自己做的不对可是也不至于上纲上线的因此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等高俅来到了赵佶的书房之后却是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书房里面的人显然是有些多的。虽然说站在两边座椅后面的人看不太清却也能看见有人站在后面而曾布等人也已经坐在了靠近赵佶的位子上正在商量着什么。 朝里面望了一眼小太监立刻就缩了缩脖子随即便开口低声说道:“大人都已经到了书房的门口了也就不给您通报了您看看是不是……” “行了没你的事情了我自己进去也就是了!” 高俅也明白不能要求人家太多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太监抓着他不妨也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大手一挥便让小太监离开了。 等小太监推走之后高俅也没搭理守门的侍卫贴着门边便往书房里面溜。守门的侍卫是常年守卫这边的毕竟这里不是皇宫的宫门口随便换上一些侍卫就能把守了因此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了可是这些侍卫还是当初高俅见过的那一些人只不过高俅依旧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来罢了。 正是因为认识高俅所以这些侍卫也就没把高俅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放在心上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老老实实的站岗了。 高俅顺着门边溜进了赵佶的书房虽然说这会儿赵佶正在跟曾布等人说着事情可是却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因此在高俅进来的同时他也就发现了高俅的声音不过因为正在跟曾布等人说话因此也就没有立刻叫住高俅。 高俅也是知道自己的行踪是瞒不住别人的这种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行为也就是给自己遮羞而已。好在除了赵佶在外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倒也没人在乎高俅进来做什么。 站在门边停了一会儿高俅大致了解了赵佶他们所谈论的内容无非就是说现在京畿的禁军改革已经初有成效在现在刚过完年的时候曾布他们一致认为赵佶应该出去巡视一番军营当然在这过程之中也顺带察访一下民风民情让百姓见见当今的皇上。 因为是谈论京畿禁军的事情所以王厚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这里了同样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很长时间没有跟高俅见过面的李直方以及高俅在回来东京汴梁的时候再城门处遇到的武松。不过王厚是有资格坐在椅子上的即使坐的位置有些靠近高俅所在的门口可是李直方和武松他们却是只能在王厚座椅的身后站着了。 对于赵佶他们谈论的这些事情高俅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在后世的时候最高领导人也是经常出去视察民情什么的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个时间上面高俅觉得倒是有些意思了。 过年的时候放假七天随后等到了正月十五的会后就是上元节而上元节的时候也是放假七天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也就是赵佶的生日没有赶在正月初八这几天里不然的话从过年到正月十五这假期肯定就要连起来了要知道皇上的生日也就是‘天庆节’也是要放假七天的真要是这样凑巧大宋放假一放就是二十来来天那乐子肯定就是大了。 就在高俅胡思乱想的时候赵佶那边已经跟曾布他们商量完了转头便看向了高俅随即便开口说道:“开封府你倒是姗姗来迟怕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吧?” “啊?这个嘛皇上您所言极是。臣这才一上任今早便碰上了来告状的百姓处理他们的案件也着实是费了一些时间的因此才会来的晚了。”高俅随口给自己找着理由先将赵佶的话给敷衍了过去紧跟着转移话题开口说道:“不过臣刚才听皇上您跟曾大人他们说的那些好像臣来的也不算晚。” “不算晚?嗬!那开封府你说说刚才的事情你觉得应该如何安排啊?” 看着高俅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赵佶也是比较生气于是便找起了高俅的麻烦来。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住高就的张开嘴打了个哈欠随后才说道:“哈唔~事情么倒也简单今天是正月初八再有个六、七天就是上元佳节了正好皇上您要做的事情也是需要时间来准备的倒不如将所有关于禁军的事情都安排在上元佳节的白天然后晚上顺便举办个什么活动的与民同乐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这个……” 听完高俅的提议本来还想着刁难高俅一番的赵佶却是忽然间愣住了刚才自己跟曾布他们聊了那么多的内容也不过是大致有了这么个意向没成想却是被高俅一语道破了心思。 坐在一边的曾布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紧跟着也开口说道:“皇上高大人所言极是刚才老臣所想本也是这样只不过不知道王大人那里能不能将禁军的相关事宜安排妥当所以才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如果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话这样的解决方法却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事情朕自然是晓得的不过如果将视察禁军的事情放在上元节那天更好的办法则是让东京汴梁的百姓一齐观看禁军是何等的威武、雄壮可是在这方面……王厚你可有把握?” 赵佶不是想不到这些只不过他担心的事情比较多因此不能像高俅一样说的太直白了。 而赵佶的意思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如果视察禁军的事情跟其他的事情分开来做的话那么不管禁军的表现如何最多就是让赵佶生气而已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如果是跟上元节联系到了一起那么禁军的表现就不能只是让赵佶满意那么容易了简单来说就是京畿的禁军必须要展现出非凡的气势来才行让东京汴梁的百姓都明白守卫东京汴梁的禁军是何等的精锐也让那些混在东京汴梁的各方探子们知晓大宋的军力、尤其是东京汴梁的军力是何等的强盛。 但是说实话三年之前京畿的禁军还只不过是一盘散沙虽然经过了三年的时间来整合、训练可是大家心里面也都清楚得很这些禁军能够表现的像一般的厢军就已经是十分的难得了想要让他们的表现出人意料技惊四座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赵佶正是明白这些所以才会特意找王厚问话。 被赵佶点到的王厚自然也不好装聋作哑站起身来之后朝着赵佶一行礼随后便朗声说道:“京畿禁军合共十万余人三年以来日夜操练从来不敢有半刻废弛若是皇上下了主意禁军上下必当全力以赴!” “……” 听着王厚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所有的人都没有话好说了。 虽然说王厚的话是十分的振奋人心可是能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心思通透之人王厚话里面的意思大家其实都已经是明白的差不多了。别看王厚说话的声音很大可是那一句‘全力以赴’其实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对于禁军的表现他也没有任何的把握能说的话也就只有‘全力以赴’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赵佶还是不太愿意放弃这样的计划。哪怕说王厚并不能做出任何的保证可是真要是在上元节当天完成了这一计划那对大宋的百姓的激励作用可是难以想象的。一边是失败的风险一边是成功之后的浩大声势赵佶也是左右为难。 “这件事情……诸位卿家怎么看?” 赵佶拿不定主意了自然而然的就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重任。 而被赵佶问道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的低下了头去这种话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如果说事情完满完成了那自然是没话说的该受褒奖就受到褒奖了。可若是这件事情出了岔子首先王厚就是跑不了的但是紧随王厚之后的则是那些开口附和这件事情的那些人了。在场的人谁也没有那个为了一些不必要的褒奖便搭上身家性命的打算因此全都没有开口就连曾布也是靠在了椅背上自顾自的捋着胡须了。 就在众人全都沉默的时候高俅轻咳了一声突然间开口了说道:“咳咳!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若是成了那是有很多好处的如果说因为一些风险就放弃也着实是没有必要的……” 对于高俅这番话众人无不表示了鄙夷有的翻白眼有的则是撇了撇嘴显然对高俅的话很是不屑。到底大家都懂可是开封府你这话说得也实在是太过和稀泥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说出来是不是有些瞧不起在座的诸位了? “开封府你要是有主意便说如果是风凉话的话那就好好的在门边待着就是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赵佶心中对于高俅说这些废话也很是不满意因此说话的时候也就有些不太客气了虽然说从一开始好像就没有多么客气。 “皇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办法不是人想出来的么我又不是说没有主意您何必这样着急呢?” 满脸委屈的高俅靠在了门边嘴上却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你要有主意就直接说再跟朕这样可别怪朕治你个失仪之罪!” 面对‘耍无赖’的高俅赵佶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只能是这样口头警告一番了。 不过就是赵佶的这一番举动却是让在场的众人全都看在了眼里。皇上如此‘偏袒’开封府甚至连开封府失仪的罪过也可以容忍这里面显然是有一些缘由在的说不准就就跟前些日子的一些传闻有关。而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有一些传言也不是一点的根据都没有的人常说‘空穴来风’但是却忘记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高俅注意到一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不过他也没有多么在意毕竟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没有任何的敌意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说道:“皇上您担心的无非就是京畿的禁军表现可能不会让人太过满意不过咱们这里毕竟是东京汴梁是大宋的国都也没有必要真的让京畿的进军跟西北边陲之地的那些禁军一样拉出来摆好阵列让大家参观反正就是一次‘表演’性质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弄得花哨一些反正只要让所有的人都明白现如今京畿的禁军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些混吃等死的老弱病残这样也就够了多的也没有必要让百姓们知道不知皇上和诸位大人以为如何啊?” “这倒是行得通!虽然说未必合规矩可是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前例可循稍有不妥之处也不是完全不可行的!” 一直站在王厚身后的李直方突然间开口符合起了高俅的主意来。 其实不只是李直方所有的人都已经考虑其高俅的这个主意来不过得到的结果就是高俅的这个主意其实是十分的合理的。而李直方这个人从来都是人如其名觉得有道理便会表示赞同所以众人也就没有觉得有多奇怪。 赵佶也被高俅的主意说的有些意动不过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还是开口多问了一句“那要如何安排这次的事情才能尽善尽美?” “这个么……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毕竟是要等到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的时候这期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想办法、来准备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 心里面已经有了大概的方案不过高俅实在是懒得跟这么些人说的太过清楚了因此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敷衍了过去。 尽管如此赵佶也已经对高俅的计划表示了完全的信任当即下令让高俅和王厚合力准备这一次的事情。别人虽然也有心插一手不过也是没有任何的借口的。不说高俅是这个事情的‘策划者’单凭高俅现在的官职别人也没办法跟他抢功劳。 王厚现如今暂时掌管京畿禁军这件事情他自然是要亲力亲为而高俅坐镇开封府这次的事情也一定是要掺和进来的不管他想不想毕竟东京汴梁这个地面上高俅还是负有一定的责任的。 随后又聊了一些事情赵佶便让众人退下了不过在高俅想要开溜的时候却是被赵佶给叫住了。高俅无奈只能是留了下来。 不过高俅留是留了下来但是真等到就剩高俅自己和赵佶面对面的时候两个人却是谁都没有话说了。高俅和赵佶之间的关系现在还是比较麻烦的两人也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虽然说赵佶也是将高俅放到了开封府衙去任职可是真到了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番对峙之后赵佶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无奈之下便挥手让高俅退下了。高俅也是疲懒很是随便的冲着赵佶行了个礼转身便走出了书房然后往皇宫外面走去准备回家休息去了。 不过还没等高俅离开皇宫却是被等在一边的王厚给截住了。 “王厚?你怎么还没走啊?” 看着面前脸色凝重的王厚高俅暗地里一抖手心中知道自己是歇息不成了。 果然王厚走到了高俅的面前深施一礼随后开口说道:“高大人这次的事情着实是有些麻烦了啊!” “麻烦?有什么好麻烦的?难不成王厚你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禁军一点的信任都没有吗?” 高俅不明白王厚是在担心什么开口便反问了起来。 “信任?呵呵正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我一手训练起来的所以我才对他们一点儿都不信任啊!”王厚感慨了一句随后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的话多少有些不合理因此不等高俅发问随即便解释道:“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可是说长也不算长。但是真要想将京畿的禁军训练成精兵强将莫说是三年就是再多三年也是不够的啊!现如今要派他们上场我这心里……” “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真正的精兵强将那都是在沙场之上九死一生拼出来的这个你肯定比我懂。别说是再给你三年就是再给你三十年这些没上过战场的雏儿也不可能真的如何了。但若是有机会沾一沾血那自然就会大不相同。不过你现在的担心也实在是没有道理我们又不是让他们上阵杀敌只不过是在皇上、文武百官还有东京汴梁的全部百姓面前展示一番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要足够精彩些许的瑕疵也就不算什么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高俅已经将事情想通了自然不会像王厚一样杞人忧天。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话虽如此可是……” 心里面明白高俅说的是有道理的可是王厚还是安不下心来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太过难受了。 “得了咱们别在这里站着闲聊。这里毕竟是皇宫大内咱们这样站着聊天儿实在不像话!我看不如这样正好也快中午你跟我到我那儿去咱们弄点吃食边吃边聊你觉得如何?” 看看往来巡逻的侍卫高俅是真不愿意在这里这样站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不愿意站着因此便提议到自己哪里去。 “好是好可是我这里……” 对高俅的提议王厚自然是同意的可是却也有些犯难。 就在王厚犯难的同时李直方和武松同时从一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来到了高俅的面前。 李直方还是无所谓可是武松一见到高俅却是满脸的羞愧“公子……” “没出息的东西!唉~!” 骂了武松一句随即高俅便叹了口气。 在高俅离开东京汴梁的这三年时间里对于留在东京汴梁的这些人高俅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因为更多的时间高俅都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不要说是武松和李直方甚至就算是赵玉儿和李清照他们高俅也很少关心。而武松毕竟是从高俅身边出来的人暗谍的人虽然说发现了武松的一些行为有些不大妥当但是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在给高俅送信的时候偶尔的提上几句不过高俅本就不在意这些因此也就没有答复。 其实在高俅离开的这三年的时间里武松做过了不少的事情也是有过一些仗势欺人的行为不过从始至终也是没有酿成大错毕竟还有李直方在一旁起到监督的作用还有王厚在武松的头上所以说武松虽然略有骄纵可也没有做过不可饶恕的事情。 只是武松毕竟是有些骄横恣意了再加上京畿的禁军之中很多有官阶在身的人都有些放纵所以百姓们对禁军之中的绝大多数官员都很是不满。因此才会有武松被高俅训斥随即百姓们就拍手称快的事情出现。 从高俅回到东京汴梁在东京汴梁的城门口遇见武松之后一直到了今天武松都没有主动找过高俅因为武松的心里面明白哪怕自己没有犯过打错可是这三年的时间里面行为也是有一些不太合适的曾经的武松对于这样为官的人最是看不惯不成想自己一朝为官却是成为了自己最看不惯的那一类人出于羞愧武松便没有去找过高俅不过在心里面武松还是十分的想念高俅的毕竟跟在高俅的身边十多年又是被高俅一手推荐上来的。 今天武松这一声稍显怯怯的‘公子’被高俅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回应了。武松却是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的此刻的武松反倒是真个放松了下来。看高俅的神色武松就能察觉出来对于自己的事情公子其实并没有责怪字自己的意思不然也就不会说出如此的一句话来了。 在这一刻武松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一个三十多岁、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在自家公子的面前竟然跟个稚嫩的小童一般是那样的拘谨。 只不过不等武松反应过来高俅已经和玩笑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站在一边的李直方看着武松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武松的肩膀一下随即开口说道:“唉~!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两位大人都已经要走了!” “啊?!是!是!快些追上去吧!” 武松一愣随即清醒过来拉着李直方就追了上去。 出了宫门之后高俅自然是上了自己的马车而王厚、武松和李直方三人则是各自翻身上马跟在了后面。其实按着高俅和王厚的身份来说上朝等时候其实是可以坐轿的而且一般来说不是特殊的情况比如说四年前当今皇上登基之前的特殊时期向太后召集文武群臣快速入宫议事大家也都是坐轿的。不过高俅不习惯做官因为那种上上下下的颠簸感觉让高俅觉得很是不舒服。 而王厚不坐轿的原因就很简单了他是个武将平日里还是喜欢骑马反正这种事情上也没有规定说武将不能骑马入城所以王厚也就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 带着王厚等人来到了自己的家中时间也差不多是中午十一点了高俅吩咐了下人一句中午有客人留下一起吃饭便直接往客厅的方向走去了。而王厚他们也是跟自己带来的人吩咐了一句中午有事情在高大人这边吃饭就不回去了。自然说是‘他们’实际上也就是王厚一个人有这个需求毕竟李直方和武松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是两个人可都是还没有娶亲的。 高俅往客厅的方向走进门之前却是发现了很是散漫的散着步的苏符当即就有些好奇朝着苏符招了招手“仲虎你给我过来!” “四叔!您找我有事儿?” 不明白高俅是为什么叫自己不过苏符还是很听话的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了等着高俅下面的话。 “嗯!我来问你太学的事情不是已经给你办好了吗?今天是正月初八年假已经放完了你怎么还在家里面啊?莫不是疲懒不想去太学了?” 面对‘小孩子耍赖不肯上学’这种事情高俅自然是要好好说教一番哪怕曾经的高俅也对上学很是不耐烦但是身份从孩子变成长辈这观念却也是随即就大大的变化了。 “四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那种喜欢偷懒的人吗?实在是今天还是在假期之中啊!太学等一些机构过年放假都是和上元节放假连在一起的要等到上元节的假期过完之后才会回去上课的!” 苏符感觉自己很是冤枉赶紧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番。 不过正如苏符所说的这样除了做官的之外大宋的百姓过年和上元节其实都是连在一起过的除了那些商贾是一年四季都开门营业之外普通的百姓在官员们结束年假之后却是不会跟着一起开始工作的。 本来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不过高俅在这个年代生活了十几年却也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因此被苏符一说却是闹得高俅有些不好意思了。 “唔~是这样么?那倒是我搞错了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没事儿多去陪陪你那个妹妹要不就跟过来听听正事别这样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高俅也没有交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随即便给苏符安排其事情来。 高俅口中的那个‘苏符的妹妹’自然就是陈师道的女儿陈舒窈虽然说陈师道是已经开始‘上班’了可是陈师道的夫人却是跟李格非的夫人相谈甚欢两个妇道人家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干脆也就没有急着各回各家而是依旧住在了高俅这里自然而然的陈舒窈也就跟着她娘留在了这里。 当然也是在事后高俅才明白这里面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陈师道的夫人和女儿留在这里其实还是有躲事的原因在。陈师道的夫人是郭概之女而好巧不巧的这位历史上都以‘慧眼挑贵婿’而闻名大宋的文人另一个女儿嫁给的则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赵挺之。而陈师道与赵挺之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用多说逢年过年的不想与其走动自然还是躲起来比较好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高俅一派人去请陈师道就立刻前来。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也并不是十分的在意反倒是苏符跟陈舒窈之间能不能发生点什么这才更让高俅在意。不过苏符现在显然对于这种事情还没有个想法因此在高俅如此说之后直接便决定跟高俅过去听听‘正事’毕竟不管如何也比跟那个陈舒窈待在一起舒服的多! 坐到了客厅之中高俅让王厚等人各自落座不过在这个过程中高俅发觉李直方的神色有些异样时不时的就盯着苏符看。不过这也是正常李直方跟高俅的关系本来就比较远还是靠着苏轼才能联系到一起的而苏符跟苏轼又是那么的相像自然会引起李直方的主意。至于说为什么李直方没有主动开口说这件事情高俅估计李直方应该是认识苏符的毕竟苏轼在西湖休养的时候李直方也在而苏轼的大儿子苏迈也带着全家赶了过去因此两个人是见过面的。 不过这些事情却也不是高俅需要在意的事情遇到个熟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等到众人做好之后高俅随即便开口说道:“王厚我回来东京汴梁有一些事情也已经了解过了。不过京畿禁军的事情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操持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也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这一次皇上想要看看京畿禁军的威风这件事情其实很是简单相比你在知道了我的意思之后也知道该如何布置所以这不是我想跟你商谈的。” “那不知道高大人想要跟下官商谈些什么呢?” 虽然知道高俅想问的是关于禁军的事情可是具体高俅是想知道些什么王厚却是不敢确定的。 “这个么想问你的事情其实不少毕竟京畿禁军改革的成效;现在禁军之中将领的情况;京畿禁军到底有多少的战力……当然还有‘吃空饷’等事情虽然说我们是改革了可是吃空饷等类似的情况是禁而不绝我们都知道想要完全杜绝这种情况是不现实的因此也能够控制住就十分的关键了。这其中京畿禁军的战力问题是重中之重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妥善的答复!” 禁军改革本来很方便暗谍安插人手不过高俅考虑再三之后却是没有这样吩咐暗谍的人京畿的禁军处在改革时期实在是太过敏感了若是让人抓住把柄那可是一间相当麻烦的事情哪怕高俅真的成为了当今皇上的妹夫恐怕也是要受到责罚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高俅的话王厚紧跟着便明白了过来当即开口说道:“高大人是在防备辽国吧?北路禁军虽然说不上是形同虚设可是却也没有多少战斗力的。真若是辽国大举入侵到时候还是得看京畿的禁军……” “不是王厚你搞错了一件事情!现在的辽国其实不足为虑!我所担心的反倒是北路的禁军!”很是粗暴的打断了王厚的话高俅长叹一声随后便开口解释道:“唉~!辽国跟我大宋纠缠了那么多年早就被我大宋的文化给同化的差不多了现在举国上下真的有心思跟我们大宋不死不休的已经是极少数的人了这些年来两国虽然偶有摩擦但也没有真个就如何了不然北路禁军也不至于糜烂如斯。现如今京畿的禁军改革完毕西路禁军本就是我大宋最精锐的存在自然不用多说。可北路禁军之中若是有人心怀鬼胎这个影响可就太大了!” “不至于如此吧?那毕竟也是我大宋的禁军啊!” 即使知道高俅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武将出身的王厚却很是不愿意承认高俅说的是真的毕竟这对于武将的信念可是一记十分沉重的打击。 “不至于如此?我也是希望不至于如此啊!可是北路禁军哪怕就是问题再多战斗力有个三成剩余也不是好惹的我也不希望他们真个有不好的心思但是如果将希望寄托在他们始终忠于朝廷那就有些太过儿戏了!须知……有些事情可是很好的例子啊!” 中间的一段话高俅没有点名毕竟这涉及到的事情就太过惊世骇俗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其实高俅所省略的无非就是八个字老生常谈的八个字——‘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北路禁军是大宋的禁军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可是当初的太祖赵匡胤不也是周朝的一个将领吗?哪怕说赵匡胤的这个官位十分的高但是也抹不掉他的臣子身份。既然赵匡胤能够发动兵变夺取天下谁能保证不会有个人十分成功的重演这位太祖皇帝的故事? 高俅相信北路禁军之中肯定有忠贞之士就和王厚一样相信你可是这种要命的事情上真的完全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就是有些太多儿戏了。须知北路禁军一旦出事辽国即使跟大宋关系再好也是会跟着捞一些好处的而在辽国和北路禁军之外还有金人的存在。而金人是什么情况高俅自然没有必要解释给王厚他们听。 “北路禁军……北路禁军……” 对与高俅所说的这些王厚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言辞只能是不断的在嘴里面重复着‘北路禁军’这四个字。 这个时候坐在一边的苏符看了看王厚又看了看高俅低下头去思考了一阵之后紧跟着抬起头来说道:“叔父或许此时也用不着太过担心吧?” “不用太过担心?仲虎你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也就是了。我让你进来旁听自然不是真的让你只是在这里听着的。” 听到苏符提出不同的意见高俅也是没有任何的不快相反的高俅十分支持苏符表达出自己的见解。 其实对于苏符的培养高俅更倾向于让其成长为一个允文允武的栋梁之才。当然未必需要苏符真个去战场之上厮杀搏命但是不管是军事上又或者是政务上苏符都应该有承担大任的能力才行。如果真要给苏符找一个榜样的话高俅希望苏符成为范仲淹又或者是韩琦那样的人毕竟这两位在不管是从政还是治军又或者是在文学之上俱是一时风流人物。 高俅没想过真的在朝堂之中长久的待下去虽然说待下去最后高俅的位置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高俅对于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心思的。可是赵佶这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宋徽宗着实是让人不放心不给其留下些顶用的人放任其依据着自己的喜好来治理天下那不出二、三十年朝堂之上就只会剩下蔡京那样的人了到那个时候高俅的安生日子怕是也过不下去了。 让苏符跟着进来旁听就是想要培养苏符既然苏符有不同的意见显然是真的在听他们的谈话并且还认真的思考了不管苏符说的是对是错这件事情对高俅来说都是很好的。 在得到了高俅的鼓励之后苏符也没有急着表达出自己的见解而是低下头去思考了一番之后才开口说道:“叔父大宋立国已过百年人心思定北路禁军就算是有心做些什么事情可也得考虑禁军将士有没有那个心思吧?况且禁军的事情小侄也是知道一些的除了分散开来戍守地方的禁军是靠着当地的供给来维持的其余的不管是北路禁军还是西路禁军其实都离不开东京汴梁这边调度的粮草。古人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北路禁军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威胁实际上却也算不上什么吧?” “你这个想法其实并不能算错可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些问题的至于这其中的问题么……李直方你来给他讲讲!” 对于苏符这种天真的想法高俅是一定要给他讲明白错在了哪里不过正好看见李直方在一边苦笑着摇头当即便将这个差事交到了李直方的手里。 李直方这个人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这个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不过李直方的能力到底如何高俅却是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只知道这个人的脑子比较活泛而且执行力什么的也都很不错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毕竟李直方之前是跟着苏轼的后来又跟了苏过没有能力的人苏过肯定不会推荐给自己可是李直方的能力到了哪一个阶层这个高俅还是需要考察一番的此刻也正是个好机会。 “是!大人!”李直方答应一声随即看向了苏符犹豫了一阵之后开口道:“小苏……公子!您刚才所说的自然是有一些道理的不过高大人所担心的事情您的这番话却是一点都没有说到。不错我大宋立国百年人心思定可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人心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且粮草什么的我大宋国富民强哪里都能调集大军所需的粮草这还不考虑禁军平常囤积的粮草真要是有什么异动不用找别人借粮什么的北路禁军支撑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就不成问题的。” “可……可他们难道就不顾忌自己的家眷了吗?他们的家眷可都是……” 虽然知道李直方说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苏符在心里面还是不愿意承认北路禁军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因为这跟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都是相冲突的。 “小公子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家眷?我朝太祖皇帝为了安稳军心其实是允许禁军将士携带家眷的别说是常年驻守的北路禁军和西路禁军就算是那些平常的厢军、乡兵想要携带家眷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且您以为折家、种家那些将门是怎么存在的他们的家人难不成都是在东京汴梁?那可……” 武松好歹也在禁军之中待了三年了里面的一些事情可是清楚的很因此对苏符的这番话可是表示了十分的不屑大宋虽然重文轻武可是有些地方却也没有对武人太过苛刻只不过这些事情如果不去关注的话很多人就会忽略了。 当然武松后面的话已经没有机会说下去了因为高俅已经抬起手来打断了武松的话“好了!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解释的太清楚毕竟我们今天还有事情要说全都用来说这些事情那得说到什么时候?!” 很多时候话不能说的太过明显说七分留三分才算是最好不是说有所顾忌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只不过让人自己去揣摩那没有说出来的三分有时候比直接说给他们听会有更好的效果。今天已经开了个头日后苏符自然会对这方面留意高俅也就没有再让武松他们说下去的必要了。 真要是说的多了把苏符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给说崩溃了那反倒是麻烦事情了。此时苏符那迷惘、困惑的状态已经很让高俅满意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刺激他了。 “高大人您是怎么个意思?” 被‘忽略’了的王厚这个时候忽然间开口突然间问了起来。 “我的意思?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只不过北路禁军却是是一个问题这一点你必须要注意到而且还要跟皇上好好说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高俅一推四五六完全不在乎王厚的脸色已经变了这个时候拿出自己只不过是‘开封府’来作为借口实在不是一件多么高明的事情毕竟王厚现在的身份可比开封府的身份要高的多不也没拿自己当成高俅的上官一样么? “高大人!有什么话您能不能直说?这样绕来绕去的下官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实在是闹不太明白啊!” 王厚也不好跟高俅生气自然是只能是‘低声下气’的跟高俅请教起来。 不过高俅也不是故意想要为难对方因此在往后开口之后便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要跟你绕弯子只不过这些事情我现在实在是不好插手刚才跟你提起也只不过是有些着急了可是这件事情真要做起来的话还是只能由你开口。北路禁军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势必要提前做好准备三年过去了那些调动屯驻的人员也差不多都回去了此时北路禁军若是出事恐怕会很麻烦!” “……会很麻烦可若是想要提前做好准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王厚也明白高俅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这件事情真让王厚自己去做面临的困难也是不小因此王厚才会如此的为难。 “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太过着急毕竟还是没影子的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也是说不准的。等回头找个时间你跟皇上说了也就是了对于这等事情皇上肯定是会十分注意的到时候不用你、我插手自然有人会出谋划策。当务之急还是禁军的操演事宜这对你来说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 防患于未然也没有必要太过着急高俅提了一句让王厚等人记在了心里这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便转移了话题。 而说起了禁军的操演事宜王厚显然也是冷静了下来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真要是禁军操演出现了问题别人如何王厚不清楚可是他这个专门负责京畿禁军改革的人绝对是跑不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自己一手整改出来的禁军王厚也是有些把握的虽然不至于说是如何的精锐但也比曾经的那些不成气候的东西要强了不少因此才会同意这一次的事情。 而关于这次的操演如何进行高俅已经给出了大致的方向反正是怎么花哨怎么来让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些细枝末节上对本身还没有经历过战场洗礼的禁军将士们做淡化处理这样一来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也更加容易遮掩。 高俅这边是有很多的主意可以提供给王厚的不过为了偷懒高俅却是没有跟王厚都说因为这些事情就就算是高俅不提王厚自己也能做好高俅又何必去插手呢?让他们自己去做事然后积累经验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当然在这过程之中高俅也是可以让苏符参与进去的因为在这些事情之中可以积累不少的官场经验可是考虑到现在的苏符还太年轻过早的沾染官场的习气反而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高俅也就没有提这件事情。 可以看出来的是此时的苏符显然是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因此在中午开饭之前还是显得无精打采的。当然高俅对于苏符的情况也是十分的理解的古代没有现代的互联网通讯什么的一个人花了十几年树立起来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很难受到冲击可若是受到了冲击会如何却是很难说的。 苏符是苏轼的孙子得益于良好的教育在受到了冲击之后的表现还是比较不错的。虽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苏符也还是比较镇定的餐桌之上也没有什么丢脸的举动。 看着苏符如此的模样高俅也很是感慨“仲虎你心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这样憋在心里可不是一件好事!” “……没什么的四叔。” 苏符呆滞了片刻随即开口回答起来不过言语之间的敷衍意味还是比较重的。 “要不让舒窈过来陪陪你?” 见苏符如此高俅也只能是想点别的办法了不然万一真的让苏符崩溃了那可就很麻烦了虽然不至于惹到什么祸事可是日后总不能不见苏迈他们了吧? 让陈舒窈过来陪苏符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好点子说不准两个人还因为这段时间就看对眼了那就更加的完美了。至于说高俅的称呼有些太过亲近的嫌疑这个倒也没什么好指摘的身为‘长辈’叫晚辈的称呼亲近了一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被高俅用‘陈舒窈’刺激了一下的苏符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失魂落魄的表现了。而对于这种情况高俅除了摇头、叹息之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苏符这显然是对陈舒窈没有任何的想法虽然嘴上说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高俅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真要是将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年轻人硬是绑在一起虽然短时间内未必会出什么问题可是时间一长了必定会闹出矛盾来的。考虑到这些高俅也在思考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一个从后世而来的人反倒是开始逼迫自己的‘晚辈’不能要求‘恋爱自由’怎么想都是不应该的。 强扭的瓜即便再解渴可是当一个人不渴的时候硬要去扭那也是不太合适的。更不要说一个人扭了瓜去给另一个不渴的人这就更加不合理了。 不过这件事情高俅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处理因为有一些思想、理念方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别人明说。这和高俅不去管京畿禁军操演的事宜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禁军的事情高俅不插手那是为了避嫌因为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尴尬做点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而苏符的婚事高俅虽然有权利开口给出建议甚至说直接影响这件事情但是高俅毕竟是一个‘外人’。 结婚都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苏符的亲爹苏迈还活着呢高俅这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替苏符做主哪怕是苏迈三兄弟都承认高俅的身份可这里面毕竟是有些区别的这样做就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陈师道那边对陈舒窈的婚事又十分的上心如果说是他的连襟赵挺之来给他家的孩子求婚那陈师道自然是不在乎可是苏符却是不太一样的。首先就是苏符的身份问题陈师道毕竟算是苏轼的学生而苏符又是苏轼嫡亲的孙子双方的身份实在是没有更好了;其次就是苏符自身的才学哪怕现在还没有真的成长起来但是未来也肯定是不可限量的哪怕没有高俅这个‘四叔’的存在就苏符这块‘金子’终究也不会落得个籍籍无名。 有了这两个原因陈师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门当户对的好女婿可是不好找虽然也心疼自家的闺女可是闺女毕竟是要嫁人的陈师道就算是再如何心疼自己的闺女总不能将陈舒窈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吧?现在有一个好的人选值得托付陈师道自然是十分的上心的。 也正好赶上这些日子赵佶也是比较忙虽然说到底是在忙些什么没人清楚但是就算是瞎忙活这位皇上也确实是在忙的。而如此一来陈师道反倒是清闲了下来本来他的工作就是陪着当今皇上读读书、写写字有事情的时候再拟个敕令之类的现在赵佶忙起来用不着陈师道了陈师道自然就空闲了下来。 这一空闲下来自然就是在高俅这边住了下来。 虽然心里面觉得有些烦闷可是高俅也没有理由将陈师道给赶出去哪怕陈师道再用苏符和陈舒窈的事情来烦高俅可是人家妻女都住在你这你还能讲人家赶回家去让人家一个人居住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熟人之间。 好在上元节很快就要到了等过了上元节之后一切就都步入正轨了该做官的做官该读书的读书该回家的回家。那个时候苏符去了太学即使每天都会回来住可是你陈师道也没有时间来拿着这件事情来烦我高俅了吧? 除了陈师道之外高俅也没有遇到别的麻烦。 首先是陈舒窈那边‘借宿’的人不少可是像陈师道这样一天到晚没事情做就知道找高俅‘聊天’的人是绝无仅有的。当然高俅还是发觉了一些一样似乎陈舒窈对苏符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当然现在两个人也才认识没有多少天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都超不过十句这也算是正常现象。 其次就是开封府那边这些日子也是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高俅去处理。按着跟判官、推官他们的约定高俅在正月十三的时候去了一趟开封府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公文不过也没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鸡毛蒜皮的事情多如牛毛开封府里面处理这些事情的人已经忙得快要抓狂了不过这也跟高俅没多大关系。东京汴梁身为大宋的国都这么大的一座城池发生点小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别说是过节就算是平常的时候也是经常需要处理这些事情只不过过年期间这些事情也稍微多了一些小偷小摸的有寻衅滋事的也有不过并不需要特别的费心。 真正需要处理的事情其实说起来只有一件——那就是正月十五之时禁军操演的事情。 禁军那边的安排自然是不用高俅来插手了王厚已经带着李直方和武松等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了起来可是这操演的事情除了禁军之外还需要开封府这边配合。比如说操演之时管理百姓的秩序、操演结束之后如何收拾这一类的事情不少可是全都是跟操演相关的。好在禁军操演还是放在了东京汴梁的城外不然在城里面举行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在应付老百姓的事情上高俅并不是十分的在行因此就没有多嘴直接吩咐判官他们看着安排就是了。 说话间时间就已经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上元佳节可是一年一度早几天的时候东京汴梁的百姓便已经都传开了说是今年在东京汴梁的城外会有禁军的操演就连当今的皇上都会现身观看。 即使那些禁军的将领在百姓之中的名声算不上多好可是这改革的禁军还是很让百姓们期待的毕竟这些禁军都是拱卫东京汴梁的将士这些人越是强大东京汴梁的百姓不就越安全日子也就更安稳吗? 禁军的操演是安排在了上午毕竟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东京汴梁里面的活动还是有不少的。就算是百姓们对那些活动不怎么感兴趣可是赵佶却是十分的期待的因此这操演就只能安排在上午了。 一切就绪赵佶也登上了专门为他这个皇帝搭建的看台随后一声令下操演开始了。 京畿的禁军总共有十万余人这些人肯定是不可能全都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实在是安排不开最后是安排了一万人出场。这些人分成四队吹吹打打的开始操演而后又有争标竞赛反正是花样繁多很是热闹。 这一场下来虽然禁军到底是如何没有百姓能看的出来但是百姓们也是真的安心了不少。居住在东京汴梁禁军原先的糜烂样子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而看现在的禁军操演虽然显得喧闹了一些可是在感官上还是比原先的那些禁军让人更加安心了。 自然而然的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十分的不屑的。别看王厚安排的这一次操演声势浩大但是说到底也是没有多少真东西花架子倒是不少可是花架子又有什么用处呢?好在能看出来的人大多都是行伍出身少数的几个文人也是明白这一次操演的难度是有多么大而且现在正是皇上开心的时候因此也就没有人开口提起这件事情。 可以说王厚这一次安排的禁军操演是十分的成功的。 只是这些事情高俅都是不清楚的因为禁军的大致情况他都已经猜到了与其到现场去看那些热闹非凡的操演倒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更何况只要是见过了威武雄壮的人民军队的阅兵仪式对于其他的那些所谓的操演基本上都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赵佶满心欢喜的赏赐禁军将士的时候高俅正坐在自家的凉亭里面看陈师道和苏符下棋。 天气还没有转暖可是今天也算不上多冷因此高俅他们才会专门到凉亭这边来要是今天的天气像是前些天那样寒冷的话高俅他们肯定是要窝在客厅里面围着小火炉坐着的。 这一次的棋局高俅是真的做到了‘观棋不语’。自然不是高俅的品格多么高尚实在是因为这两个人下的棋高俅不会!若是象棋的话高俅肯定会好好的‘指点’两人一番可是这两个人之前下棋被高俅搅和过几次这次却是下起了围棋来。而最尴尬的一点就是对于围棋高俅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说来也是有些丢脸苏轼的围棋水平可是不一般奈何高俅跟在苏轼身边的那几年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读读书、写写字就已经很难得了再用很大的精力去下棋着实是难为人。后来苏轼返京之后再次离京高俅留在东京汴梁跟他留下的是花想容、张千还有武松这三个人又会哪门子的围棋呢?驸马王诜倒是会围棋可是棋艺不精而且也不怎么感兴趣更何况高俅是给人家干活的实在是没有必要告诉人家自己不会什么因此平日里两人也没有说起过围棋。 就这样高俅这一个带着后世‘先进思想’的有为青年只能是坐在一边干瞪眼了。 这一场围棋苏符执白陈师道执黑高俅就看着苏符跟陈师道快速的落子随后又快速的拾起对方的棋子很快就用棋子将棋盘给铺满了。胜负什么的高俅看不太出来因为这棋盘落在他的眼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棋子而且看起来黑白两色还是平分秋色的因此这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高俅还真是看不明白。 不过高俅不懂围棋却也能看明白两人的表情看陈师道那得意的样子再看看苏符那懊恼的模样显然是陈师道胜过了苏符而且还不是那种险胜。因为如果是险胜的话陈师道肯定不会如此得意而苏符懊恼估摸着多半是走错了一步或者几步加速了自己败亡的过程。 高俅身为一个‘围棋菜鸡’此刻除了故作高深的鼓掌之外也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陈师道自然不会理会正在鼓掌的高俅随手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在一边便对着苏符开口说道:“仲虎这一局你可有话说?” “……棋差一招我还能说什么呢?老师的棋艺非凡实在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匹敌的。” 名义上已经认了陈师道为老师苏符自然是如此称呼此刻的他虽然依旧懊恼不过也没有因此而沉沦就像他说的一样此刻的他确实是在围棋一道的不如陈师道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听完苏符的话之后陈师道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后说道:“不错!不错!你能如此豁达着实不易。此刻的你还不如老夫但是日后的你必然不是老夫能比拟的。这一点很重要你一定要记好了。当然这一局之中你后面落子的时候有些着急了若不是如此老夫想要赢你却还没有这么容易。” “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开始的时候棋盘之上占据一些优势小子便有些洋洋得意了后面吃了个小亏便有些接受不了自乱阵脚之下已然是无力回天了若不是还抱着一丝侥幸这盘棋小子肯定不会跟您下到最后的!” 对自己刚才的问题苏符可是十分的清楚的刚才在棋盘之上明明有办法扭转颓势奈何心乱了这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问题别人或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的事情苏符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得意莫猖狂失意莫彷徨!”突然间高俅开口说了这么两句随后便接着说道:“仲虎你现在还年轻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缺点这已经很难得了。你要知道多少人因为想不通、记不住这两句话最后跌了个头破血流!远的不说就说那元丰与元祐二党多少人是因为前一句而遭人嫉恨又有多少人因为后一句而沉沦一生?‘前车已覆后未知更’实在是不可取的啊!” “哎哎哎!就一盘棋而已何必跟孩子说的这么多呢?你这个人可真是的!” 假意护犊子的陈师道开口了指责起高俅借题发挥随口便扯大道理。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呢?刚才你跟仲虎下棋的时候要不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仲虎怎么可能会乱了心神、慌了手脚让你杀得丢盔卸甲。现在你说我可真真的没有道理!” 高俅才不理会陈师道的指责翻了个白眼就回敬了陈师道一句。 刚才苏符跟陈师道下棋的时候是有些急躁了心神不定才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不过苏符这孩子的心性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上辈子的高俅要强的多可就是这样冷静的一个人却是因为陈师道的一句话而失去了方寸。其实陈师道的话也没有多么可怕就是那么一句——‘你什么时候娶我闺女’。 若是别的时候说这种话苏符最多就当是没有听见不过这些日子里陈师道的夫人、也就是陈舒窈的亲娘可是没少找苏符的‘麻烦’即使没有明着跟苏符说些什么但是旁敲侧击之下也是说了不少的话。苏符就算真的是个傻子之前陈师道的夫人没找他的时候高俅和陈师道也是跟他说过不少这方面的话说白了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苏符跟陈舒窈之间的婚事是天作之合苏符你最好也是干脆点。 本来今天苏符好不容易有个借口从陈师道的夫人那边逃出来陪着陈师道下会儿围棋放松一下谁知道下到中途陈师道来个这么一句自然就让苏符愣了一下。而陈师道的棋艺本来就很是高超就算苏符不出错也是根本就不可能赢了陈师道的再有这么个小失误直接就让陈师道给抓住了机会即使后来苏符已经很努力的挽回颓势却也是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结局了。 可是作为事件人物之一的陈师道也是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面对高俅的职责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开口驳斥道:“下棋、下棋本来就不是局限于棋盘之上的在棋局之外本也是有个胜负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我刚才所问的事情总也该有个答复不能就这样一直拖着吧?” “这个么现在仲虎还年轻也不用太着急吧?就算再怎么说也该等他从太学里面出来之后再说。而且我这个长辈都还没有成亲他一个小屁孩儿着的哪门子的急呢?” 已经打算放手这件事情的高俅自然不会再帮着陈师道去教训苏符不过跟陈师道对着干也没有必要因此便想着将这件事情给敷衍过去。 “你是不着急!早些年的时候你就该成亲了可是你就是不成亲这谁能有办法?可是仲虎不一样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长辈的操心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件事情上陈师道并没有太好的理由来反驳高俅毕竟在成亲这件事情上他的经验是十分有限的而且严格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经验。 “你操心是你的事情可是你问过你女儿陈舒窈的意思吗?如果他不喜欢仲虎那这件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呢?儿孙自有儿孙福适当的时候我们给出建议但是最后的路该怎么走其实还是要他们自己来选择。不然等到我们都没了那个时候他们不愿意按着我们安排的路走下去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高俅劝说着陈师道虽然不一定管用可是自己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的因为这些话现在只有自己可以和陈师道说毕竟苏符的辈分还是差一些的。 “……”面对高俅的劝说陈师道低下了头去是一阵沉默随后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唉~!季旻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懂呢?可是现在我又有什么选择呢?先生他三年前仙逝我现在也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人常说‘人到七十古来稀’说不准哪天我就没了可是我走了不要紧膝下还有三个儿子虽然跟我关系都不太好但也不至于不管他们的亲娘。可是我这女儿又该如何呢?!” “老哥哥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给侄女找一个好人家!” 听完陈师道的这番话高俅立刻就精神了起来打起了包票。当然这番话其实乍一听是很正经的可是结合高俅此刻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其实还是让人感觉玩笑的成分比较大。 果然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本来略带伤感的陈师道立刻就笑了起来还抓起了一把棋子作势要砸向高俅“去你的!你要是有那份心就现在给我解决了我闺女的婚事!” “您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不讲理了那个……”高俅假装闪躲接着跟陈师道开着玩笑不过眼角的余光却是发现了张千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当即就停下了动作站起了身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公子禁军的操演已经结束了!” 这一次操演高俅是没有去的不过张千却是前往去观看了一番此时回来正是跟高俅说这件事情的。 得知了禁军操演已经结束了高俅也来了兴致“哦?已经结束了?这一次禁军的操演如何啊?!” “这个……花哨有余但实际上么……” 对于这一次禁军的操演张千真的是看不上的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这里面有自家公子在的因素因此也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实际上却也只剩下了花哨是吗?不用有什么好避讳的这里面的事情我心里面还是有数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高俅自然知道今天的操演是怎么回事虽然说不是他亲手操持的但问题是这些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如果高俅要说不知道的话估计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除了这些么……今天观看禁军操演的时候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人似乎是别国的探子为保完全我和尤勇还有吴谋三个人跟了他们一段路跟他们去到了他们的住所公子您看这……”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张千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三年前武松选择留在了东京汴梁张千则是一条心的跟着高俅离开了。可是从心里来说张千也不是一点的欲望都没有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那些不在乎名利的圣人此刻能有机会做些什么他也是十分的期待的。 不过对于张千的这份热情高俅也只能是无情的泼下一盆冷水了。 微微摇头高俅叹息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且不说你跟着那些人去到的地方是是否是他们真正的居所就算真的是他们在东京汴梁的落脚之处可是这又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禁军操演又不是什么机密的大事别说是这个了就算是皇上那里的一些消息让他们探听到了又能如何?” “可是……”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换来了高俅这样的一番话张千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开口就想辩解。 只是不等张千开口高俅这边已经开口打断了张千“张千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日后必定有你的用武之地而现在这种事情确实没有必要太过上心探子什么时候能抓的干净呢?要是两军对垒有探子也就抓了若是我大宋的猛火油柜什么的被探子得去了那也不能坐视可是现在的事情算得上什么呢?” “季旻你这番话虽然稍有不妥可是却说的不错!现在不管是辽国还是大理又或者是西夏都有人来往我大宋真要是全都抓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我们重要的地方没有被他们探听到那也就不算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对于高俅的这番话陈师道可是十分的赞同的来往的商贾那么多大宋又不可能真的封锁边关不跟这些人来往了真要抓的话怎么可能抓的干净?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说这个那个的了去把尤勇和吴谋叫回来和他们一起回去好好歇着等到晚上的时候还有的忙呢!” 看张千没精打采的样子高俅觉得自己也是应该给他找点事情做不过眼下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张千去处理的因此便让他和尤勇、吴谋他们回去歇着了。 张千不情愿的朝着高俅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至于说张千到底有没有听从高俅的吩咐回去歇着了这点高俅也并不清楚因为他这边也确实开始头疼起来了。而且不光是高俅一个人连带着陈师道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不是四叔、老师您两位这是怎么了?” 苏符到底还年轻完全不知道高俅和陈师道到底是在为什么而苦恼。 不过高俅却是长叹一声随即开口解释了起来“晚上啊!晚上可是有一场磨难的啊!” “是啊!有一场磨难啊!” 坐在一边的陈师道也跟着开口附和起了高俅的话来。 在陈师道说完之后高俅抬起头来看向了陈师道而陈师道也好似是‘心有灵犀’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高俅。就在两人双目交汇的瞬间两人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慨。只不过这里面的情况苏符是不可能会了解的。 其实高俅高俅嘱咐张千的时候为的就是‘晚上’的事情。而晚上自然也没有旁的事情了就是陪着赵玉儿等一帮女人逛街。而陪女人逛街这种事情对于广大的男性同胞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哪怕是高古如陈师道这般也是没有办法逃脱这种厄运的毕竟陈师道的加重也有一位夫人和一个女儿。 而现在的苏符尚且年轻还没有女孩子真个跟他眉来眼去的哪怕是陈师道的女儿陈舒窈其实还是高俅他们这些长辈的在一旁撺掇着陈舒窈接触苏符实际上两个人孩子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接触。自然而然的苏符也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四叔’和老师如此的难过了。 现在想来陈师道如此着急的将自己的女儿‘推销’出去未必就没有一种‘嫁祸于人’的想法当然这些怀疑高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相比于苏符的无事一身轻陈师道自然是有苦难言的而陈师道跟高俅比起来却又是可以幸灾乐祸一番——陈师道这边只有两个女眷需要应付其中一个还能推到苏符那里去可是高俅这边可是有整整五个需要应付啊!就算是花想容、蝶儿、李韵还有李清照都比较懂事可是还有一个赵玉儿存在啊! 况且就算花想容她们再怎么懂事在想要高俅陪着逛街、买东西的时候高俅难道还好意思说个‘不’字吗?! 一想到晚上可能会遇到的惨况高俅和陈师道两个人同时低垂下了脑袋唉声叹气起来。 不过跟高俅和陈师道两个人完全相反的苏符却是神采飞扬的也就是苏符不知道‘单身’是什么意思不然现在肯定会站到自己的石凳上面高喊一声‘单身万岁’一类的话! 只是尽管苏符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高俅和陈师道却是十分的不爽对视了一眼之后高俅随即开口恶狠狠的说道:“下!跟他好好的下棋!让他知道什么叫‘长辈的尊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很快棋盘之上的棋子就被陈师道和苏符两个人给收拾好了。接下来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苏符在陈师道开启了‘屠戮’模式之后被杀了个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当然在高俅看来这里面肯定又苏符放水的原因在毕竟苏符的棋艺也是摆在这里的即使不如陈师道也肯定不会被杀的这么惨毕竟苏符可是跟苏轼在一起生活过的棋艺肯定也是得到过指点的。而之所以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其实还是苏符察觉到了陈师道不爽所以故意给陈师道个发泄的机会罢了。 不过高俅毕竟是个外行人即使察觉到了苏符放水了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而跟苏符下棋的陈师道虽然是察觉到了异样可是心里正是舒爽的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权当是‘未来女婿’孝敬自己了。 时间是过的很快的不管你在意或者不在意它流失的速度都是一样的而且一刻也不会停留。很快是太阳就慢慢的滑落到了西方夜晚也正式到来了。 晚上吃过了饭之后又歇息了一会儿紧跟着高俅家里的这一大帮人就出了门。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当一件事物或人从你身边溜走之后你才发现你是如何的离不开可是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却是有一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愿意去做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不去做这件事情。 在这一点上来说高俅其实是很同情赵佶的。赵佶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那些斗鸡走狗之类的纨绔把戏对他来说也是信手拈来可就是这样一个几乎什么都会的人却是唯独不会一件事情——当皇帝! 如果说赵佶没有登基坐殿那他肯定会名垂青史多的不好说可是至少大宋的文坛在十几、二十年内肯定是他独领风骚。不过他偏偏就当了皇帝这种事情就很是无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赵佶当上皇帝高俅也是出了力的而且就当时跟赵佶竞争皇位的那两位王爷说实话也没有强到哪里去所以高俅也并不后悔帮助赵佶登上皇位。 说回到逛街这件事情来从内心来说高俅是绝对不是不愿意出去逛街毕竟平时没事情的时候他也是会出门遛弯的虽然说过节的时候人多了一些不过高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真正让高俅难过的是陪这些女孩子们逛街或许这种情况是不分种族、年龄和时代的那就是——女孩子们逛街不一定买但是一定要全都看一遍!很多时候明明没有她们喜欢的东西可是她们就是会拉着你停留在那里并且兴致还十分的高亢。 高俅也是明白有些道理跟有些人是讲不通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好在现在多出来了陈舒窈等人也算是为赵玉儿她们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这些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倒是省了高俅不少的事情。 高俅和陈师道就像是两个木偶一样站在街边看着那帮女人一个花灯、一个花灯的看过去等到她们走得稍微远一些了便再次抬腿跟上去。跟时刻在周围小心警戒的张千等人比起来此刻的高俅和陈师道反倒是更像是这些女人的侍卫。 当然苏符跟高俅和陈师道是完全不同的一来是没有高俅和陈师道两个人的烦恼二来他没在东京汴梁过过上元节再加上他现在还年轻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心性所以此时自然是兴奋异常的完全就像是一只从牢笼之中逃出来的小鸟一般很是欢快的在四周来回跑跳着。 看着跟当年的自己完全没有什么不同的苏符高俅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年自己来到大宋的时候过的第一个上元节第一次逛花灯的时候不也是这般活泼吗?当然了自己当年其实并没有在正月十五的时候出来逛街而是在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的时候才出来看花灯的。 正在回想的时候高俅突然间发现就在自己面前的不远处就有个卖糖塠儿的当即朝着苏符招了招手“仲虎!你过来一下!” “四叔您找我有事儿?” 听到高俅的招呼苏符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是停下了脚步朝着高俅走了过来。 “嗯!那边有卖糖塠儿的你过去买一些过来。” 高俅拿手一指远处的摊位开口吩咐起苏符来。 其实这些事情也可以让张千他们去做不过张千他们毕竟还有事情要做而苏符则是没有任何的任务的因此让他去也是合适。 “好!” 苏符答应一声随即朝着高俅摊开了右手。 “嗯?什么!?” 高俅一愣没有明白苏符的意思。 “钱啊!四叔您不会让侄儿自己掏钱去给您买糖塠儿吧?侄儿这口袋可是委屈的紧啊!” 随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袋苏符可是满脸的委屈当然这都是装出来的。 “你这个混小子!几串糖塠儿能值几个钱?你还在这里跟你四叔这般的矫情啊!快去再啰啰嗦嗦的小心四叔打你的手心!” 高俅威胁着苏符却也没有说出‘打你屁股’这一类的话来苏符怎么也是个大小伙子了说那些话还是不太合适的。 苏符也没有多说什么做了个鬼脸就从高俅身边跑开了。 糖塠儿本就不是东京汴梁的特产苏符自然也知道几串糖塠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因此刚才的一番话也就是再跟高俅开玩笑而已。而高俅也是知道苏符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才会如此‘严厉’的训斥苏符。 苏符被高俅支出去买糖塠儿了另一边赵玉儿她们却是回过了头来朝着高俅一招手“你过来!” “哎!这就来!” 比刚才的苏符还要谦卑不或者应该说卑躬屈膝高俅就这样蔫头耷脑的走向了赵玉儿她们。 逛花灯、逛花灯自然是要看花灯的而花灯上面记载着的谜语也是上元节赏花灯时候的一个绝好消遣。赵玉儿她们叫高俅过去自然就是因为遇到了解不开的谜语。当然是他们真的解不开还是故意装作解不开这个就很难说了。毕竟别人不说李清照这个才女就是很了不得的而陈师道的女儿陈舒窈也是书香门第说这两个人猜不出谜语还要叫高俅过去这谜语得难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这种事情高俅就算是知道有问题也是不敢多说的只能是乖乖的过去好一番‘讨论’之后总算是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接下来这帮女人自然是开开心心的拿着‘想出来’的答案去找地方兑奖去了就剩下一个陈舒窈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留在了原地没有跟着她们过去。 “哈!那什么今天的月色很是不错嘛!” 之前的时候高俅也没有跟陈舒窈怎么聊过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剩下两个人在这里也是感觉十分的尴尬因此便没话找话随便说了起来。 今天是正月十五虽然大家都说‘八月十五月儿圆’可实际上每个月的十五月亮都是圆的今天自然也是不例外的而且今天是天朗气清一片云彩都没有因此月亮也就格外的明亮。高俅说的这番话倒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呵呵大人说笑了!” 轻笑了两声陈舒窈随即抬起手来遮住了自己的嘴显示出了陈师道的家教还是十分的到位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俅多心了听完陈舒窈的笑声之后心里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上也是有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连忙开口说道:“侄女你这话说的叔父说的话哪里好笑了?这月亮可不是很好看嘛!” “大人您可真是无趣!本来就是一句说笑的话您怎么还跟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较真呢!” 似乎是不满于高俅的态度陈舒窈佯怒道。 “这个……叔父是有些老了不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不过你怎么没跟着她们一起去兑奖呢?猜谜、猜谜得奖本来也是猜谜的一部分若是不去岂不是少了很多的乐趣?” 高俅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赶忙开始转移话题不然再这样说下去高俅真怕一会陈师道就暴怒着冲上来给自己一板砖。 “大人您可真是……” 陈舒窈似乎还想说这些什么不过却被高俅立刻给打断了。 “哎呦!那边仲虎买了糖塠儿回来了可是要赶紧过去吃……哎?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眼角瞟到苏符已经买好了糖塠儿高俅赶紧转移了陈舒窈的注意力不过随即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苏符去买了个糖塠儿回来就变成了两个人了?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当下有了好的借口高俅也不管陈舒窈心中作何感想赶忙朝着苏符跑了过去。 苏符身边的这个人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就是身材比较瘦小比苏符都矮了快一头了这可是让高俅很是好奇的。 “仲虎这位是……” 高俅本来觉得这个人长得很是眼熟不过随即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少年郎都是一副青涩、稚嫩的面孔相似实在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就没有多想转而问起了一边的苏符这是什么人。 “四叔!这位是侄儿刚才在那边卖糖塠儿的地方碰到的也是太学的学生正好他没有带钱侄儿便帮他垫付了。” 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认识对方的过程至于更多的内容苏符却是没有多说。 自然不是苏符不想多说两句只不过这边自己还没跟对方怎么聊呢那边叔父就过来了自己知道的东西也是有限的很的。 “哦!原来是太学的学生啊!那你们倒是应该亲近亲近的!” 高俅让苏符进太学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认识一下太学之中的人此时遇到了太学的人高俅自然没有理由阻止两人来往。 现在除了科举之外太学也是一个重点出人才的地方比如之前的赵明诚就是从太学走出来的当然此人现在如何在哪里为官高俅也不是知道的太清楚毕竟这个赵明诚现在实在是无关紧要了。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消息则是关于当今皇上赵佶的。说是当今皇上有意废除科举不过是真是假就很难说了因为赵佶现在还没有提出这个想法而高俅也没有真个去找赵佶询问。不过按着高俅对赵佶的了解这个消息十有七八是真的至于说为什么赵佶到现在还没有提出来估计也是担心被科举出身的官员反对毕竟现如今朝廷之中身居要职的人大多是科举正途出身的。 就在高俅打量少年、同时暗自思考一些旁的事情的时候少年却是突然间开口了声音清脆婉转动人“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 本来就觉得对方看起来很眼熟而对方这一开口高俅就更是觉得自己认识对方了。 当然从对方说的话来判断高俅应该是认识对方的不过不论高俅怎么想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对方而对方又是什么身份来。 “先生我是王麟啊!” 见高俅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的样子少年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你是王麟……啊!啊?你是王麟?!” 眼前的少年跟自己印象之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高俅却是不太能够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了毕竟当年的王麟可真的没有这般的清秀而且当初王麟的嗓音也虽然也是不错可是跟眼前这人的嗓音却是有些不同的不然高俅早就认出对方来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仔细思考之后高俅也是觉得这是合情合理的。 王麟是王赡的儿子这个自然不用多说。当年王赡身死他的家眷虽然被高俅保了下来可是那个时候的高俅也着实是能力有限因此也给不了更多的帮助。贫困的生活条件再加上失去至亲的悲伤少年形容落寞、声音无精打采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当年高俅将王麟收为学生本也不是为了教导他什么只是不希望他沉浸在王赡的事件之中无法自拔所以才会将其收下。可惜后来还没等高俅开导他高俅自己就先身陷囹圄了紧跟着高俅出知杭州王麟也就留在了东京汴梁。 后来又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情高俅也就渐渐的忘了这个跟自己相处没多长时间的学生今天在这里遇到着实是缘分的奇妙了。 想起以往跟王麟相识的过程相处的时光高俅也是万分的感慨“哎~!一晃就过去了三年如今你也长大了不少现在是在太学是吗?不错!不错!” “是啊!是不错啊!以后我跟王兄同在太学之内还需要王兄多多提携才是!” 苏符不明白高俅话中的深意在一边附和着。 苏符是真的很开心人对于未知环境总是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虽然很多时候这种恐惧都会被这个人的其它表现给掩盖但是说到底不管是兴奋也好紧张也罢都是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延伸而来的。 太学是个什么样的所在这个自然不用再多说虽然苏符对太学的了解还算不少可是苏家从上到下也没有真个在太学之中学习过的人。对于太学苏符除了最基本的好奇之外更是觉得有些抵触而这抵触则是源于内心的恐惧。现在认识了一个王麟苏符的内心就安稳了不少尤其是这个王麟还是自己四叔的学生这就更加让苏符开心了。 不过苏符却是不明白高俅所说的‘不错’其实跟他想的这些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当年王麟要当高俅的学生说白了就是想着要‘替父报仇’其他的心思可是全都没有的。而高俅也是担心王麟真的做下了错事无奈之下才收他做了学生后来离开之时高俅已经顾及不了太多自然也就没有再去管王麟的事情只是语重心长的告诫了他一番其余的也就没有动作了。现在王麟入了太学而且看起来也是沉稳了不少显然还算是遵守了高俅临别的嘱咐的。 不管王麟现在是否已经放下了报复的心思至少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高俅也就没打算深究。毕竟是‘杀’父之仇哪怕王赡的死是自杀可是一些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高俅并不认为自己有立场去劝说王麟放下仇恨既然如此那只要王麟不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高俅也就不愿意多问了。 正在高俅跟王麟和苏符两人聊着的时候被高俅丢下的陈舒窈已经慢步走了过来。 高俅背对着陈舒窈自然是看不见陈舒窈是什么表现了而苏符和王麟则是面对着高俅换而言之也就是面对着陈舒窈因此便将陈舒窈的一举一动都看了个仔细。 陈舒窈漫步走来袅袅婷婷一举一动无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甚至在走到高俅身边之后对着王麟行礼之时也是那般的端庄典雅让一直饱受长辈‘逼婚’的苏符看了个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相比较于苏符的失态王麟却是镇定得很因为王麟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那么一丝敌意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 “啊!这是我朋友的女儿名叫陈舒窈。你们也认识认识吧!”察觉到身边来了人高俅转头一看发现是陈舒窈赶忙替陈舒窈和王麟两人介绍起来“这是王麟我的学生!你也认识一下!” “见过王公子!” 陈舒窈的声音十分动听不过却有那么一些呆板听起来好像是故意为之。 “呵呵!见过陈小姐!” 干巴巴的一笑王麟赶紧回礼不管对方为何对自己抱有敌意总之礼数是不能丢失了尤其是在几年未见的先生面前更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没有礼数。 “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没必要那么拘束嘛!”感觉到王麟和陈舒窈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高俅赶忙岔开了话题那手一指不远处的陈师道说道:“那边那位就是我的故交——陈师道!也是舒窈的父亲我去请他过来跟你认识认识!” 高俅是随便找的话题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不过却是没有发现陈师道那边有一些小状况。就在街边上陈师道站得笔直可是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另外的防线完全没有将高俅这边的事情放在心上而顺着陈师道的目光看去高俅惊奇的发现那边竟然有几位青春靓丽的小姐这个就让高俅很是无奈了。 “陈兄!陈大人!无己兄!我的老哥哥啊!你这是干什么呢?真的是老寿星吃砒霜——你不想要命啦?要是让嫂夫人看见你这个德行怕是今晚上你会被打个半死哦!” 走到了陈师道的身边高俅小声的说了起来其中更是换了好几种称呼为的就是引起陈师道的注意。 “咳咳!那什么这不就是看看嘛!又没怎么样!而且……你嫂子她不是没在这里嘛!” 陈师道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是说出了他如此作为的原因却是因为陈师道的夫人和赵玉儿他们一起去兑奖去了此刻不在这里因此陈师道才会如此。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哥哥您看两眼也就看两眼了我也不会给你传这个不过你可注意点这里还有几个小辈呢!让他们知道你这得丢多大的人啊!” 对于这种‘风流’的行为高俅也没有指责陈师道的意思只不过提醒还是少不了的。 纵观古今中外男人喜欢女人尤其是喜欢漂亮的女人这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别说是今天看见的陈师道就算是在十几年前高俅还小的时候他就见过苏轼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那一次正好是高俅在家里憋得慌了让苏过带着他偷偷溜出去玩然后碰上了外出访友的苏轼更具体的事情自然就没有必要提及了。 即使这样的观点有些让人觉得男女不平等可是高俅还是觉得有时候风花雪月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只要不是真个做些苟且的事情只是谈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因此对于陈师道的行为高俅只是告诫了一番让其别在小辈面前丢脸也就是了。 “哈哈!那什么还有别的人在?” 打了个哈哈陈师道便想转移话题正好就看见站在苏符身边的王麟当即就有了话说。 “是啊!那个是我当年收的学生王赡将军的儿子。三年前我离京出知杭州这孩子就留在了这里正好今天在这里被苏符碰上而他现在也是太学的学生就跟这苏符一起过来了。” 高俅知道陈师道的心里想什么不过也没点破顺着陈师道的话就介绍起王麟来。 “啊!是他啊!不过我记得他不是王厚的儿子……哦!是了!是了!难怪当初你会收他当学生原来是有这样的原因啊!” 听了高俅的介绍陈师道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王麟这个人陈师道是没有见过的也并不认识毕竟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集高俅在三年前离开东京汴梁直到去年年底才回来。不过对于王麟这个人的存在陈师道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毕竟当年蔡京用来攻讦高俅的借口之一便是高俅收下的这个学生。 不过谁又能想到当年大家都以为高俅收下的学生是王厚的儿子结果这个学生却是王赡的儿子!不过这也就解释了高俅为什么明知道他自己当时不能跟王厚走得太近偏偏却收了这个一个落人口实的学生——高俅和王赡之间的事情陈师道也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陈师道回想起来当年高俅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也是很有道理的。陷害王赡将军的人里面可是有着一个重量级的人物的那就是曾布。当年的曾布虽然还不像现在这样位高权重可是唯一能力压曾布的韩忠彦也是个不爱管闲事儿的主。高俅真要说出来了这里面的缘由恐怕王厚就第一个要倒霉了曾布可不会管你那么多跟他有仇的人不亲手了结你就已经是他宅心仁厚了哪里还会放任你安稳生活让你有朝一日来找他报仇? 一念及此陈师道的心里忽然间‘咯噔’一下随即有些惊慌的看向了高俅“季旻你莫不是打算……” “打算?我打算什么?老哥哥你能不能想我一样成熟、稳重一点?今天这次就是偶然碰上了不然就我自己的话肯定是想不起来王麟的毕竟三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而三年前又没有长时间的相处过。我想?我能想什么呢?!” 高俅没有直接回答陈师道的话反而是东拉西扯的说了不少别的。 “可是王赡的事情却是也是……” 对于王赡的事情陈师道肯定是有一些想法的毕竟当初给这位老将军的罪名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任谁想起来心里面都是不舒服的当然这里所说的是站在第三方角度的人不包括陷害老将军的那些人。 可是高俅既然已经有了决断自然不会被王赡的几句话说动当下就一摆手反驳道:“当年的事情却是是曾老大人他们做的不对可是当年的王赡将军……说实话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干净只不过那些事情都没有被曾老大人他们拿来当做攻讦他的证据而已却也不是说王赡将军就是多么好了。” “王将军他不是那么干净?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搜集证据反而要用那种罪名……” 陈师道博闻强识文学上的事情可是知道不少但是对于官场之上的事情知道的却不那么多的此时听完高俅的解释当时就愣住了。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当初那些人给王老将军定罪说白了就是做给当今皇上看的要知道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其实就是……他们给王老将军定罪为的就是试探皇上的态度这样的话直接用这等荒谬的罪名不是更加管用吗?要是合情合理的给王老将军定罪他们的目的还怎么可能达到呢?” 王赡的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高俅倒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秘闻只不过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想去知道因此后来就没有接着查下去了而替王赡报仇的心思也就没有那么重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陈师道感慨万分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无奈“这也就是你了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儿吧?” “嗨!老哥你的思维已经固化了其实不单单是你就算是先生还有苏过他们所有的人思维都已经固化了你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又怎么会费心思的去想呢?而我却是不同我幼年之时投入先生门下随后十余岁便带着几人留在了东京汴梁若是没点城府我能活到今天?” 从未跟别人提起过的事情今天高俅却是在陈师道的面前说了出来。 如果苏轼还在世的话若是得知了高俅的这番话肯定是会有很多的话想说。不过现在就在现场的陈师道却是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高俅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带着花想容、张千还有武松这三个人在东京汴梁的那些年里是怎么度过的因为即使是他这样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一个‘成年人’来说其实都是有些厌恶那些年的生活的。 一个小小的童子无依无靠的在东京汴梁生活了七年还带着三个人这里面的艰辛又怎么可能被外人所知呢? 花想容一个女流之辈更是跟高俅相仿的年纪每天在家里面给高俅做做饭都很是吃力难道还能让她出去讨生活?张千和武松这两个人更不用多说虽然是在衙门口帮忙但是那也不是个正经的差事平日里也是没有进项的。所有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高俅的肩膀上。 不错驸马王诜是个好人仅凭着跟苏轼的一些交情就帮助了高俅可是有一些事情却是王诜也没有预料到的。 高俅在王诜的府上做些抄写的工作不假可是王诜的府上还有其他的人在王诜好说话可是其他人却要高俅自己去应付了更别提偶尔还要参加王诜的诗文会。 世上最坏的莫过于文人! 这番话有没有别人说过高俅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是高俅却是觉得这一句话再有道理不过了。其他的人就算是如何的坏可是也想不出多少害人的方法来唯有这种读过一些书的家伙坏起来才是真正的头顶生疮、脚下流脓。 当初在驸马王诜那边的时候王诜早就已经没有了老婆也就是说他这个驸马的身份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虽然说平日里一个驸马的身份也没有多么好但是王诜的状况也实在是更加麻烦了一些。 跟驸马王诜来往的自然都是一些文人了可是就高俅认知到的有好几个恶语中伤王诜的都曾经是王诜的‘挚友’甚至于那些‘驸马王诜和公主不合导致公主凄苦离世’的谣言也是这些人传出去的。而在平日里这些人还都是衣冠楚楚的来到王诜这里跟他饮酒作乐、谈论风月。 本来这些事情高俅也不是十分的同意只不过这些人里面有那么一个心理扭曲的人竟然喜欢**这个就很是恶心了因为此人正是找上了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谈话的高俅。好在那段时间高俅‘上、下班’都是由武松接送的碰上了这种情况武松直接出手打断了那人的一条腿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自然不是那人不想报复可是高俅毕竟不是真的书童哪里可能那么容易被这种人算计呢? 但凡这些人有点能耐就不可能一边吃着驸马王诜的一边在外面散布谣言说王诜的坏话。在知道了高俅不是驸马王诜身边的下人之后那人很是果断的在武松的‘护送’之下离开了东京汴梁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过。也就是在那次之后驸马王诜才逐渐远离了那些凑上来巴结自己的文人转而走出门去参加外面的诗文聚会当然这其中也受到了不少的调侃但是却比之前的境况要好了不少。 或许有人会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但是这个观点高俅却是不认同的毕竟大千世界人来人往、形形色色这么多的人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种类的人了这其中能让人记住的往往就是那些与众不同的。‘读书人’里面还有宁采臣‘屠狗辈’里面也不乏镇关西这些事情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明白的。 高俅也没想着跟陈师道详细解释自己在东京汴梁的遭遇摇了摇头之后紧跟着一声长叹“好了!咱们两个还是别在这里感慨了那边仲虎和你女儿还有我的学生估计都已经等得着急了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说的也是!” 深深的看了高俅一眼陈师道很是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是个人就有自己的隐私人家要是不主动提起的话最好还是别主动问不然伤了两人之间的交情那后悔可是来不及的。 和陈师道并肩往苏符那边走高俅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当下就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不过随即便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高俅愣了一下随口便问出了这句话。 陈师道关注着苏符那边自然不知道高俅看到了谁不过听见身边的高俅如此问了他还是十分配合的转过了头去在人群之中来回搜索着同时开口说道:“谁啊?” “嗨!一个熟人!”高俅随口回答了一句紧跟着朝着自己看见的那个人影招起手来同时开口喊道:“嗨!这边!折彦质!这边!” 没错高俅发现的熟人正是折彦质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晚上净碰上熟人了也真是奇了怪了。 听见高俅的呼喊扭头就看见高俅在另一边挥舞着手臂折彦质自然是要赶紧过来了紧走一阵之后来到高俅的面前深施一礼起身之后才开口说道:“兄长您在这里啊!” “嗯??你看见我怎么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啊?还有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呢?” 前一句高俅是本能的问出来的不过说完了之后紧跟着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当即又补充了一句。 “嗯?兄长您这是什么话?您不是坐镇开封府吗?今晚皇上与民同乐您在这里主持大局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面对高俅的询问折彦质反倒是表现的很是吃惊似乎高俅做错了什么一般。 只是折彦质的这番话却是让高俅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与民同乐?!主持大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皇上今天上街了吗?” “您这话说的!今天上午兄长您不去观看禁军操演难道不是为了布置晚上的事情吗?” 折彦质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毕竟现在他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很多事情自然也都是知道一些的。 “坏了!这可坏了!这可坏了!”此时的高俅已经顾不上回答折彦质的问题转头在人群里面寻找起张千他们来“张千!尤勇!吴谋!来个人!快给我来个人!” 张千最先赶到看着焦急的高俅连忙开口问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说!说不好!你赶紧带些人在这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开封府衙的人在我有急事找他们!” 高俅没有开口跟张千解释因为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了。 皇上出游这是多大的事情啊!如果说是赵佶带着几个侍卫偷偷摸摸的出宫了也就算了可是这种提前告诉了群臣要出宫的情况下高俅却是丝毫不知情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倒不是说高俅觉得赵佶‘不够意思’说着说是别的什么的而是这种情况下开封府衙是要起到警卫作用的可是自己这个‘开封府’却是一点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这个事情就比较麻烦了真的出了事情高俅觉得自己担责任都很是冤枉的。 为了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高俅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让张千带人去找开封府衙的人了。至于说为什么是张千在附近找这个也是简单毕竟开封府衙离着虽然不远可是之眼下这种过节的情况下行人众多想要快些赶过去是不太可能的而开封府的人在这个时候肯定也是会有人出现在附近的因此便让张千在这附近找人了。 好在张千也跟着高俅去过开封府衙里面有头有脸的人他也是见过的虽然未必能够全记住但是记住大半还是没问题的。而开封府衙的人就更没有不认识张千的理由了毕竟是自家大人贴身侍卫要是不认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张千就找到了开封府衙之中的那个班头紧跟着又过了几分钟在这个班头的指点下找到了开封府的判官当即也不再去找人了带着判官和班头就赶回来面见高俅了。 见到武松带着人回来了也不等张千跟自己汇报高俅已经绕过了张千直接对上了紧随张千而来的判官同时急声问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我们的人手有多少?能不能保证这里的安全?”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我们的人手差不多都在这里了而且连平日里不在府衙之中的巡使、参军他们也都带着人来了附近的安全问题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啊!”判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高俅问起连忙解释了一番等解释完了才开口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不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吗?您怎么好像跟完全不知道一样呢?” “唉~!跟完全不知道一样?你把这句话处理一下就是真实情况了啊!不用多说肯定是皇上直接下敕令到了开封府呀里面吧?” 高俅叹息一声随后猜测出了大致的缘由基本上就是赵佶下旨之后直接传到了开封府府衙那边然后府衙那边以为高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就有再通知高俅毕竟高俅之前的态度也是表明了不愿意插手太多的事情因此他们就直接开始着手安排了。 果不其然就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判官已经有些尴尬了“大人!早上的时候皇上传旨到了府衙那个时候下官留守在府衙之中还以为大人您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 “嗨!我早上有点事情观看禁军操演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到场!算了这件事情也怨不得你既然安排的那就没事情了你去皇上那边小心保护着也就是了!” 对于自己做出来的荒唐事情高俅自然没有必要跟开封府的判官多解释随便说了几句便将判官打发走了。 判官想着高俅行了一礼随即带着班头离开了。 “行了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那什么咱们先过去……吧?” 等到了解到没出什么事情之后高俅可算是冷静了下来想要招呼着陈师道和折彦质过去找苏符他们不过转头一看却是发现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再仔细观察竟然看见这两个人已经跑到苏符那边去了此刻正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开心的事情。 高俅慢步朝着陈师道他们走过去张千已经带着人分散了开来做侍卫的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应该死死的跟着自己要保护的人毕竟显现在明处很多时候一些异常根本就发现不了。而那些经常跟在要保护的人身边的基本上就是那人的打手换句话说就是大户人家的‘狗腿子’。 不过东京汴梁城的情况特殊说白了就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虽然粗俗可是却很是生动形象的说明了东京汴梁之内的尴尬情况。纨绔子弟不是没有但是真正有背景、能够在开封府之内横行无忌的人却是从来都不会这样做就跟后世的情况一下有钱有势有能耐的人基本上是不会上网络上说别人的闲话的倒不是说这些人就有教养了只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工夫管那些无足轻重的人的想法。 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根本就没心思去瞧你! 这里说的自然是远了些高俅来到陈师道的身边看着面前的四个年轻人心中很是感慨这四个人可都是自己认识的熟人就在这个上元佳节凑到一起还真的是不容易! “四叔!您来了!” 看见高俅过来了苏符连忙严肃了起来朝着高俅行了一礼。 “你这小子刚才说你四叔的闲话呢?” 知道苏符肯定不是那种人高俅这般说也只是为了活跃气氛倒也不是真的在训斥苏符。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不过也看的出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苏符等几个少年和陈舒窈这一个少女都已经认识了也算得上是比较熟悉了。 就在高俅开口之后站在苏符身边的王麟忽然间开口了替身边的苏符辩解道:“先生我们刚才只不过是在说些平日里的趣事却也没有说些什么您是冤枉了苏兄了!” “好了!好了!不要用‘苏兄’这个词来称呼哈!有些不太合适!不太合适啊!” 高俅插科打诨一番话说完倒是把陈舒窈的脸给说红了并且陈舒窈还轻啐了一口当然王麟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却是知道是因为什么。 虽然跟这些‘年轻人’的年纪相仿可是高俅的辈分毕竟是摆在这里的苏符自然不用多说是高俅的侄子那王麟也是高俅的学生而陈舒窈则是陈师道的女儿而陈师道又跟奥球同辈。剩下的一个折彦质虽然说不能算是高俅的晚辈可是他一直以来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所以在高俅面前的时候自然就跟苏符差不多了。 刚才的那一番话其中自然是有玩闹的成分不过高俅却是把话说的粗俗了一些因为‘苏兄’的谐音实乃是‘酥胸’而后者是个什么意思自然是不用多说了哪怕是陈舒窈这样的大家闺秀因为博览群书的原因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因此在高俅说完之后就觉得很是羞涩。 不过考虑到现场只有陈舒窈这么一个女孩子而且又是高俅的‘晚辈’高俅这样的荤段子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不过王麟的变化还是让高俅意外了换一下毕竟是一个‘男人’虽然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男孩可是也不至于听个荤口就羞臊成这样吧?自己这个学生可真的是十分的奇怪啊! 只是不等高俅问王麟一句赵玉儿他们等人已经回来了看着高俅这一群人很是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在说什么啊?一个个笑的那么暧昧把舒窈都笑的脸红了莫不是你们一群人在取笑舒窈吧?” “不是你这话说的就算不考虑我的辈分问题。就算我们就算是想欺负舒窈可也不会在舒窈他爹的面前欺负她吧?更何况你刚才那番话里面连她爹都算上了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被赵玉儿等人用鄙夷的目光直视高俅可是有些招架不住的虽然说不至于有什么肉体上的损伤可是这心里的打击可着实是不小因此立刻就将陈师道给推了出来。 你看她爹都在这里她爹总不能跟着我们一起欺负他女儿吧?高俅很是巧妙的将事情的中心给转移开了。 不过赵玉儿问这句话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并不是真的觉得高俅就如何、如何了刚才找过来的直接原因其实是想跟高俅展示一下自己自己刚刚领回来的奖品。当然被高俅这么一搅和这点事情就全都忘记了。 “行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接着去逛花灯。我们几个大老爷儿在这说点无伤大雅的小笑话女孩子本来就不适合旁听一会再闹个大红脸可别说是我们欺负人啊!” 眼看着自己的麻烦已经被转移开来了高俅赶忙趁热打铁将赵玉儿等人又重新给支了出去。 赵玉儿等人叽叽喳喳了好一通数落高俅等到心满意足之后高俅已经被说的蔫头耷脑的了这些女儿才高高兴兴的转身去看花灯去了。 “哎哎哎~!王兄四叔他只不过是装出来的样子又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你别那么激动啊!” 察觉到身边王麟的异样苏符赶忙开口开解起王麟来生怕王麟因为高俅‘挨骂’的事情而冲上去跟赵玉儿等人‘理论’一番倒不是说身份、辈分之类的问题着实是怕自己的这个小兄弟说不过自己的婶娘她们再吃个亏那可就不大好看了。 “咳咳!苏兄……啊!不是!那什么您说的对!” 王麟被苏符这么一拉扯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张口就像道谢不过紧跟着就反应了过来在刚才高俅说的笑话还在耳边自己可是不好随便开口的。 “好了好了!那些女儿家家的已经走了咱们这边也用不着太紧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个女孩子在的时候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毕竟你们的辈分都不到可是要主意一点!” 高俅感慨了一番之后紧跟着教训起苏符他们来可是这道理是没有问题但是从高俅的口中说出来却是一点都不能让人信服毕竟高俅刚才的说话的时候就有点不太合适。 对于这些事情苏符他们自然是明白的不过面对着高俅他们也不好反驳毕竟这里面高俅的辈分还算是不小而折彦质又是有着自己的心事自然没办法反驳高俅。至于说陈师道这个时候的注意力显然又被某些‘美好的物事’给带走了。 “咳咳!刚才的事情么确实是不大妥当不过那是我给你们做的一个示范有些话可以说但是不要超过一个限度。带着一些暧昧的话语算得上是调节气氛可若是过于暧昧的话么那就是耍流氓了你们可一定要记住啊!” 高俅也想起来了自己刚才的话当即为自己辩解了一番不过看苏符他们的表情高俅知道自己这算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了。 “好吧!不说这个了折彦质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有一些心事似的?莫非是碰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吗?有事情你尽管开口在这开封城里我这个开封府还是有点说话的权利的。” 随口岔开了话题高俅将话题引到了折彦质的身上其实从一开始高俅就觉得折彦质有些奇怪只不过好些天没见折彦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太清楚了。 “这个嘛……实不相瞒在过完这个上元节之后我便要回转麟府了。” 犹豫了一阵之后折彦质便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也不是希望高俅帮他解决这件事情毕竟他是注定要回去的东京汴梁可不是折家的人能待一辈子的地方。 其实早在三年之前折彦质的父亲折可适就已经派人传过信来说是折彦质的年纪也不小了该让他回去府州接触自家的基业。毕竟麟府二州折家才是中流砥柱而除了折家之外就算是种家的人也只能是居于次席。折彦质来东京汴梁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人质的存在不然的话就他这样将门出身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在东京汴梁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小一辈的已经开始长大了折彦质自然也就可以回到自家的地盘上准备接受自家的事业了。不过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折彦质拒绝了自己亲爹折可适的要求转而留在了东京汴梁之内帮助王厚等人整改京畿的禁军。 因为京畿的禁军实在是干系重大折可适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京畿的禁军地位可不是他们这些边陲的将士可以比拟的自己的孩子在京畿的禁军之中留下一些势力、人情也实在是一件好事。另外就是对于折彦质个人的孩子长大了有了上进心这是一件好事虽然说跟自己给他安排的路不太一样可是孩子走的正道、知道上进这样的情况下为人父母的也实在是没有道理不支持。因此折彦质才在东京汴梁一待就是三年。 现如今京畿的禁军已经初具规模折家那边也确实是需要一些人来继承家业所以折彦质也就不得不回转麟府了。 “原来是这样吗?西夏那边也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想要一战而竟全功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可就比较难办了!” 听完折彦质的话高俅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却是思考的更多了。 折家的基业在麟府二州当然最主要的是在府州不过毕竟是传承了几代的将门家大业大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折家在边陲主要负责的就是西夏方面的进攻。虽然说西夏其实算不上什么可是西夏每次行事却是都有就会从辽国那边获得帮助折家固守百年不只是折家大宋的边陲之地也是元气大伤。 辽国曾经是一头猛虎可是因为大宋的文化输出现在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野心不过接着西夏的动作来捞一些好处辽国也没有不这样做的理由是以西夏每次有动作的时候在西夏的背后都能看见辽国的影子。 如果大宋想要灭绝西夏这并不是说做不到可是大宋却必须要顶住辽国的压力不然只要辽国一插手这件事情肯定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可是辽国的压力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顶得住的呢?以往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高俅其实并不清楚可是眼下的情况高俅却是很清楚的明白大宋顶不住辽国的进攻! 自然不是说大宋打不过辽国或者说是别的什么而是北路禁军挡不住辽国的铁骑。甚至于高俅都怀疑北路禁军会不会去抵挡辽国的提挈毕竟北路禁军有着太多反叛的理由了只要一条他们就能作壁上观放任辽国的铁骑冲进大宋。 大宋京畿的禁军是已经整改了可是战斗力却还是有限的很而西路禁军折彦质等人那边要两线作战也实在是困难这就是大宋眼下的尴尬处境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难的吧?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西夏的事情是比较麻烦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擒住西夏国主问题不就解决了?” 正在一边做着‘见不得人’事情的陈师道这个时候突然间开口说话了。 只是对于陈师道的这番见解高俅却实在是哭笑不得“兄长您能不能好好听我们说话然后再开口?且不说擒住西夏国主的难度有多大就算是擒住了万一人家不在乎另立以为国主我们又该如何?我知道您一直以前朝的杜子美为榜样并且努力学习可是您不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啊!” 折彦质和王麟听的是满脸的迷糊不过一边的苏符却是明白高俅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这个便宜老师平日里很是推崇唐朝的杜甫有时候也是学的有些疯魔了因此时不时的会将杜甫的一些言论就说了出来。 刚才陈师道所说的‘擒贼先擒王’诗句其实就是杜甫《出塞》之中的一首。诗句的含义已经不用多说而陈师道的意思自然也很是简单。只不过陈师道却是不清楚高俅所要考虑的事情因此陈师道的这番话其实就是有些不太合适了。 所以在有的时候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话非是当局者那里可能知道当局者所面临的全部情况呢?自以为‘旁观者清’其实才是最大的‘旁观者迷’! “……兄长其实陈大人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一战灭亡西夏吧?只要能让西夏乱起来让我麟府二州有休养生息的机会等到缓过劲来以雷霆之势灭掉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这样做辽国也是没有反应的时间的就算是他们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沉默了一阵的折彦质这个时候忽然间开口说出了自己想法。 就算是高俅也不得不承认折彦质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还有些细微的地方需要处理可是这样的思路在折彦质的口中说出来这其中的含义就很是重大了——折彦质是一个十足的帅才啊! 想当年高俅初次见到折彦质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如今却也已经渐渐有了一代名将的风范实在是出人预料。 正文 第三十章 关于西夏的事情高俅等人并没有继续往深处讨论毕竟现在能接触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虽然知道西夏的一些事情可是更重要的一些信息却是不太清楚所以继续讨论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高俅等人已经反映了过来此时众人都站在上元节夜晚的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的就算是有张千等人的护卫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事情也是不大合适的万一有个西夏的人或者辽国的人经过这里怎么办?因为担心别人偷了消息就杀人灭口这样的行为高俅可是不太希望见到的。 再说了今天毕竟是上元节这样的一个好日子高俅和折彦质等人在这里讨论打打杀杀的事情也着实是有些不大合适的。因此在轻咳一声之后高俅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过王麟的眼神闪烁好似有了什么想法一样。 跟在赵玉儿等人的身后溜溜达达往前走苏符和王麟凑在一起说着太学里面的一些趣闻陈师道则是依旧在做着他那未竟的事业而高俅则是跟折彦质走在了一起不过就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罢了。 其实对于折彦质高俅还是比较欣赏的毕竟如此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多的只是在高俅这里总是有些不太能适应跟折彦质待在一起。当年装扮成女子被折彦质看见直到今日高俅都没有办法和折彦质明说而折彦质显然知道现在还对高俅的‘妹妹’念念不忘这就让高俅很是为难了。 想要告诉折彦质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妹妹’的真相可是这种话却是不太好说出口的毕竟谎是自己撒的并且还是他一步步给圆上的这要是自己戳破了多少是不大妥当的。当然这个撒谎的问题其实还在其次更为让高俅为难的还是脸面的问题了装扮成女子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若是早些时候被人知道了那也就知道了可是事情隐瞒的如此之好高俅若是主动宣之于口那是很难下定决心的。 当然别的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比如说给折彦质另找一位女子只要折彦质的事情成了那折彦质想必就没有脸再找高俅‘提亲’了吧?而眼下好像就有这么一个绝佳的人选那就是陈师道的女儿——陈舒窈! 之前的时候高俅跟陈师道谈论过这个问题苏符和陈舒窈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奈何在撮合两个人的时候却是没有什么效果苏符一直都比较抗拒这件事情而陈舒窈干脆就装作不知道反正双方都不是很同意这件事情。而现在有了折彦质这么一个选择这对于高俅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有了折彦质来跟苏符‘竞争’陈舒窈那不管最后谁胜出了赢得了陈舒窈的放心这对高俅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若是苏符赢了那自然没的说了最开始高俅和陈师道撮合两人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若是折彦质赢了那高俅就更加开心了日后可以坦坦荡荡的面对折彦质而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个人的原因了。不知道为什么高俅觉得陈舒窈对自己的兴趣好像比对苏符的兴趣都要大这就让高俅很是警醒了毕竟现在他面对的麻烦已经不少了再来一个他可是受不了的更不要说这人还是陈师道的女儿这辈份上就不大合适。 自然高俅也分析过自己可能会受到女孩子欢迎的原因其实无外乎两点。其一高俅的相貌还算是不错的这个就是很硬性的条件了要是没有颜值的话其他的一切原因都不足以称之为原因了;其二则是高俅现在的地位身居高职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配合上高俅的年龄这对那些怀春少女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了有哪家的女子不愿意嫁一个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呢? 跟高俅相比苏符虽然也肯定是年少有为的但是他这个‘有为’还是要等几年做出成绩才能说得上现在的苏符虽然也顶着偌大的名头可是他自己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成绩来。平时的时候没有什么可是当苏符和高俅站在一起的时候非要在两人之间做出取舍的话苏符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胜出的理由。不是苏符不行只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参照物’实在是太行了! 高俅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是猜中了的但是哪怕只有一分高俅也不能放任陈舒窈和自己发生些什么将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四叔!四叔!您在想什么呢?” 就在高俅沉思的时候苏符来到了高俅的身边开口呼喊起了高俅来。 “啊?啊!没什么事情的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高俅回过了神来却是没有跟苏符多解释什么反而问起苏符的事情来。 “哦!是这样前边有商贾举行的活动我和王兄想要过去看看您看这……” 拿手一指前方不远处的街口苏符很是期待的等着高俅的回答。 被苏符这么一说高俅顺着苏符手指的方向看去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来到宋朝之后真正意义上的出门第一个晚上也是遇上了商家举办的活动而高俅也靠着从后世‘学’来的才能取得了好的成绩虽然说后面领奖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当年的那些商家早就已经不在东京汴梁了甚至于当初高俅他们买米的店铺掌柜的都已经换了三个了以前欠下的账自然就不可能要的回来了。 想起米店还欠自己的那些‘奖品’高俅很是感慨的一笑随即开口说道:“却是又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不如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吧!张千你去告诉长公主她们一声就说咱们过去前面的街口凑凑热闹!” “是!公子!” 跟在高俅身后的张千答应了一声然后绕过了高俅就向前面跑去。 一帮女眷本来就是出来游玩的面对这种提议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当即就跟高俅他们会合然后一起往街口举办活动的地方去了。 也就是在东京汴梁街道宽阔真要是换个地方的话都不一定能在街口搭起这么大的台子来。而商家举办的活动却是跟高俅当年遇到的不一样了这一次的活动却只是单纯的展示才学当然里面包含的内容很广泛诗词歌赋也好琴棋书画也罢都是由参赛者来决定比试的内容。比如现在台子上面比的就是‘七步成诗’。 才子年年有可是却也不是年年都特别多而台子上面的两个人显然都不是才子。两个人各自走完了七步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挤出来高俅猜测可能是出题的那个人被挤兑的狠了所以才提出这么一个比试项目却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种类似于‘菜鸡互啄’的事件虽然并不罕见但是在人才济济的东京汴梁却也是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过的因此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围观的百姓自然是全都笑了起来。 最后这两个人谁都没有赢得比赛而且一同灰溜溜的走下了台至于说后面比赛的举办方怎么评定结果这两个人也是不好意思再去听了。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这两个人说不得要在家好好待上一阵子才行了马然出门而被调笑的可能是百分之百的如果要是可以离开东京汴梁恐怕他们也会立刻着手准备了。 自然比赛的举办方也被这一次的‘菜鸡互啄’事件弄了个哭笑不得眼看着两人都已经离开了现场干脆就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接着进行下面的比赛了。 高俅在一边看的很是有兴趣当然他可没有上台的打算。这种事情以他现在的名声、地位来说的话赢了是应该的输了可就是丢脸了。不过就算是赢了高俅也说不准会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没有必要的话……不!不管有没有必要高俅都是不可能上台的! 自然高俅不愿意上台却是有人已经来了兴致只见苏符凑到了高俅的身边低低的喊了一声:“四叔……” “呵呵怎么了?” 听苏符一喊自己高俅立刻就猜到苏符这是想要参加一下这次的活动了不过却也没有点破安心等待着苏符告诉自己。 苏符自然是不知道高俅的这点小心思了轻咳了一声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侄儿想上去试一试……” “去吧!去吧!上去玩玩也好想来也没有几个人能让你应付不来的!” 对于苏符的才学高俅可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苏符可是苏轼的亲孙子才学虽然没有完全得到苏轼的传授可也比一般的读书人家要强了不少因此高俅是一点都不担心苏符的。 不过高俅的这番话却是给苏符惹了麻烦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很多读书人身上那股子最要紧、却又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傲气了。平日里知道自己又几斤几两这些人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可是现在听见有人如此‘贬低’自己心里面却也是很不舒服的眼看着苏符年纪轻轻心中自然就有了轻视之意。 就在苏符上台之后紧跟着就在高俅身边的不远处一个青年才俊冷哼了一声拨开了人群“哼!我倒是想要试试阁下的才学如何!” 看这人话说的倒是不小只不过真到了应对之时却是连连失误跟‘才思敏捷’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开始的时候苏符还很是兴奋跟对方比试引经据典的好不博学只不过到了后来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对方的能耐实在是不怎么样所以苏符也就不耐烦了说了好几个略带讽刺色彩的典故将其给羞臊的面目通红。 即使高俅之前教训过苏符‘得志莫猖狂’可是少年正是一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真要是一点都没有狂傲之气那反倒是有些不对劲了。高俅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说这件事情过后苏符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明白自己做错了倒也不用高俅多费口舌。 如此‘猖狂’的苏符自然是引起了不少饱学之士的不满接连有人上台跟苏符比试不过苏符到底是家学深厚倒也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偶尔有个有才之人跟其对上那也是有来有往根本不落下风。 苏符的才学不错任谁听着起引经据典的时候都必须要承认这一点不过人群之中也不是没有胜过他的就高俅耳朵听见的悄悄话就有好几个在台子低下对答上苏符问题的而且还甚是敏捷。只不过这些人的年纪最低的也得有个三十岁了真要是上台跟苏符对上赢了也是不光彩的毕竟你这年纪都快是人家的两倍了多活那么多年输了才值得人们关注。 就这样苏符一路过关斩将竟然连赢了十场。自然这个时候苏符也是有些厌倦的朝着台下的看客一拱手准备转身退场了。 有比赛的举办者连忙走上来拦住了苏符当然也不是说要苏符参加什么‘决赛’之类的只不过苏符赢了这么多场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给出奖品来才对。结果一番交谈最后苏符竟然拿到了一支金簪然后满脸呆滞的就被推下了台子。 一直金簪这对苏符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虽然家里面一度很是贫困可毕竟是官宦人家也不会拿金簪当宝贝不过这金簪却是点燃了现场百姓的热情一时间想要上台的人就更多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呵呵怎么样开心吗?” 看着表情呆滞的苏符高俅满脸笑容的问了一句不过高俅也不是在明褒暗贬或者有别的什么目的只不过是单纯的问苏符一句而已。 不过这一句话却是让苏符笑了出来只不过却是苦笑“四叔开心什么啊!上去像是猴子一样让别人看了半天结果拿回来一个这东西您说我有什么可开心的啊!” “有金簪还不开心啊?日后有了相好的做个定情信物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站在一边的王麟忽然间开口‘开导’了苏符一句。 “我哪里有什么相好的啊!你这人真是的……看你这么懂不如这只金簪就给你了!” 苏符到底还年轻脸皮薄的很被王麟这么一说当时就面红耳赤急忙将手中装着金簪的盒子塞到了王麟的手中。 不过王麟本来就只是在跟苏符开玩笑又怎么肯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当即就将苏符的手推了回去“苏兄你可不能玩笑啊!这是你辛苦得来的怎么好给我呢?莫不是苏兄你有龙阳之好……啊!你……” 被王麟连说了两边‘苏兄’苏符虽然有些不太高兴可也没有因为这事情而找王麟的麻烦毕竟这是自己的姓氏真要是为这件事情发火那岂不是说自己不满意自己的姓氏吗?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苏兄’这个已经略显尴尬的称呼不用多说苏符也不打算发火可是紧跟着王麟后面的这一句‘龙阳之好’却是将王麟给逼急了。‘龙阳之好’其实是一个比较隐晦但是却人尽皆知的一个典故说的是战国时期魏国的王跟龙阳君搞同性恋的事情跟汉哀帝的‘断袖分桃’其实是异曲同工。 本来只是一个玩笑的话这也是没有什么的可是之前的时候苏符坚持拒绝了高俅撮合他跟陈舒窈两个人这要是被自己的四叔前后联系起来苏符可真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即使在中国历史上这种‘断袖分桃’的事情也算是另外的一种‘佳话’可是这种‘佳话’大家听听也就罢了说说却也无妨可真要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苏符这一着急被王麟推回来的手就猛的往前一送正好打在了王麟的胸口上所以王麟说完了‘龙阳之好’以后紧跟着而来的便是一阵惊呼了。 有了这么个小‘意外’之后苏符的脸也红了起来不过伸出去的手却是没有收回来依旧拿着装有金簪的盒子递送到王麟的面前“那个……这个……我……”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收下就是!收下就是!” 王麟此时已经实在是不好收场只能是先行收下苏符递送过来的金簪。 在一边正跟陈师道聊天的高俅这个时候也将视线投了过来不过扫视了一眼之后紧跟着又回过头去跟陈师道聊了起来。 从刚才苏符在台上出尽风头开始高俅就一直在陈师道的身边陈述着自己‘教导’苏符是何等的辛苦这可是让陈师道很是有些气愤了不过却也是无计可施毕竟现在他还没有教导过苏符什么。 当然高俅说的这些话要是让苏符听见了肯定是十分的不屑的因为高俅根本就没有教导过苏符什么东西或者说是没有系统的教导过苏符偶尔念叨一些东西也都是零零碎碎的可以说今天苏符的表现跟高俅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不过就算是让苏符听见了高俅说的这些话也不会真的说出来毕竟这是自己的‘四叔’何必让自己的长辈下不来台呢?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上元佳节看花灯的时候那时间其实也是快得很。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月亮已经滑到了西边了不过街上来往的人群还是和刚天黑的时候一样大家逛花灯的热情是没有丝毫的缩减的。 王麟和折彦质也到了一边去参加商贩们举办的小活动或者是猜谜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玩的很是开心高俅已经有些累了便先行坐到了一边的茶摊上休息去了。至于说一直盯着人家妙龄少女看的陈师道这个时候也被他的夫人给拎着耳朵带走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高俅才会觉得单身其实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苏符来这边坐!” 看着苏符经过自己的身边高俅很是随意的叫了一声让苏符坐到自己的旁边来。 自然苏符很是听话的坐到了高俅的身边在坐下的同时开口问道:“四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哦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看着你有些怪怪的好像是在对王麟献殷勤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即使不怎么关注苏符可是苏符的一些怪异举动也是落入到了高俅的严重一次、两次的自然不算什么可是这次数一多起来可就让高俅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所以才叫住了苏符。 “这个……四叔您可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是有那个什么‘龙阳之好’实在是……实在是那王兄是一个女孩子啊!” 被高俅如此训斥苏符也是涨红了脸连忙开口辩解起来毕竟‘龙阳之好’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听的。 不过在听完了苏符的解释之后高俅却是愣了一下“哦?他果然是一个女孩子吗?” “四叔难道您……知道?” 本来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可是此刻却发现自己的四叔竟然知道这件事情苏符受到的打击可是不小的。 “不知道啊!”不等苏符自卑的情绪产生高俅紧跟着就是一句将他拉了回来随后又说道:“三年前我收她当学生相处的时间实在是有限的很你四叔又不是神能知道个什么?” “可是四叔您……” 苏符本来以为高俅洞悉一切可是现在却是发觉事情好像出乎自己的预料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高俅的话茬了。 “我怎么了?当年我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然后我就出知杭州了不过这次一见面我就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这件事情你四叔我不能给人家点破所以才没有追问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高俅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将苏符的疑惑放在心上。 确实王麟的很多地方都不对劲高俅也是发现了的不过王麟背负着一些无法卸下的东西高俅就算有心帮她卸下却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的所以在发现王麟不对劲之后也就没有多问。此刻苏符提出来高俅自然是将之印证自己的猜想了。 “四叔那我……我能不能……” 看不出来苏符似乎是有些意动所以此刻正满含期待的看着高俅希望高俅能支持自己。 不过高俅却是不能这样做看见苏符这幅模样当即就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去“你可别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告诉你王麟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是你四叔我其实也不愿意过多的插手你真要是卷了进去别说是你自己就算是整个苏家恐怕也可能受到牵连!你可别莽撞了!” “不是四叔您这是什么意思?王麟她有什么事情至于将整个苏家都牵连了?真要是有这个可能的话四叔您当初又怎么会收她当学生呢?” 苏符显然是不相信高俅说的话当即就反驳起来而且找的点也都是对的。 “……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解释的太多当年我收她当学生其实也是想让她把事情放一下可是这三年过去了她显然是没有放弃这样一来你四叔我要插手这件事情也得做好辞官归隐的准备了而且这一次辞官很大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担心苏符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高俅甚至还夸大了几分毕竟王麟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来王麟的事情很是简单的无非就是王麟的父亲王赡犯了法然后被治罪了最后王赡自尽王家破落了。事情很简单可是问题就在于当时用来给王赡定罪的罪名这就让人很是无奈了如果是正当的理由自然没有后续了可是当时曾布他们却用‘杀敌过多、引人报复’这样的理由来治王赡的罪这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王麟身为王赡的女儿自然要为她爹讨回一个公道可是王麟想要的却又不只是曾布等人受到责罚更加还要当今的皇上给出一个说法。 若是王赡洁身自好一点的问题都没有高俅也是没有理由不帮王麟的可是王赡本身就不是很干净这就让高俅不是很愿意插手这件事情了。更何况现在王赡已经死了将他之前背的罪名推翻然后再安上本该有的罪名其实对他的名声更加不好。 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哪怕说王家想要多一些照顾其实事情也就很简单了就算是曾布也不会反对这件事情。真要是这样做的话王家首先是得到了抱拳了王赡的名声也是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害毕竟天下人都知道王赡被安的罪名是多么的可笑自然就会对其抱有同情而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自然也就可以永远不见天日了。 本来这件事情很简单只不过王麟应该是不知道他爹做过的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执着于‘复仇’的事情。可问题在于高俅还没办法跟王麟解释毕竟高俅的目的是阻止王麟到时候被人家反问一句‘你是不是编造故事来阻止我’高俅可是没办法回答的毕竟这个问题里有一半说‘阻止’是对的啊! 此时高俅也看的出来苏符是动了心思了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王麟是女儿身的事实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发哪门子的疯喜欢上了王麟的哪一点可是必要的劝阻还是要进行的苏符喜欢王麟的前因后果也就没有必要知道的太过清楚了。 长叹一声高俅随即开口劝说道:“仲虎四叔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这你心里面明白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然的话四叔吃饱了撑的做这种费劲不讨好的事情?听四叔一句不要招惹王麟千万不要!!” “可是……四叔我……” 苏符显然是不太愿意放弃面对着自己四叔的苦苦劝说还是十分的犹豫。 “……这样四叔也不是不明白你这种少年春心萌动是个怎样的状态但是你给四叔一些时间好不好?能解决这件事情四叔肯定帮你不过在这之前你稍微克制一点别跟她走的太近了……” 眼看着劝说无果高俅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用一个承诺来换取苏符暂缓接触王麟。 沾上这件事情本身高俅并不是十分的害怕大不了退一步以后安心的当赵佶的妹夫谁还能将自己如何了呢?最多就是有些事情做不了了高俅自己的安危还是不会有问题的可若是真让苏符除了事情高俅可是没有办法跟苏迈交差的当初带着苏符出来的时候自己可是把话说的满满的就差给人家些保证书了真要出了事那高俅也就没脸活下去了。 有了高俅这番话即使苏符还是有些不太乐意却也只能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四叔您都这么说了那侄儿自然是没有不遵从的道理只不过您说的这个有具体的时间吗?不然的话真要等个三、五十年的侄儿怕是有那个心也是活不了那么久的啊!” “哎呀!年轻人对自己有点信心嘛!” 见苏符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俅也是轻松了下来跟苏符开起了玩笑。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四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您知道吗?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心中明白自己的四叔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苏符却也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的因此才会如此的严肃。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不要那么严肃嘛!来笑一个!”高俅跟苏符开着玩笑就差上手去拉扯苏符的嘴角了不过苏符就是不笑他也不好如何只能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不笑就算了不过这个时间么四叔不好跟你做保证因为四叔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而且王麟的这件事情还比较麻烦所以不可能立刻就着手解决。不过这样四叔跟你约定个时间什么时候平定了西夏什么时候解决这件事情你看如何?” “……四叔您要是不想解决就直说行吗?!” 沉默了一阵苏符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觉得四叔还会蒙骗你不成?”被自己的侄子如此的质疑高俅也是有点不太高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四叔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明白?西夏的事情肯定不会拖得太久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就行了。” “管好我自己?四叔您这是什么话这可真是……” 被高俅这么一同训斥苏符自然是有些不大服气的不过毕竟没占着道理所以苏符也就没敢大声说话。 只是这个时候的高俅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不等苏符说完当即就摆了摆手说道:“你看看那边我可是觉着那王麟对折彦质好像是挺感兴趣的难道你就这样坐在这跟你四叔唠家常吗?真要是被折彦质得手了这件事反正你四叔是觉得挺好的不过你嘛……” “四叔!我还有事就先不陪您了!” 苏符转过头去正好看见王麟跟折彦质正在说笑也顾不得跟高俅多说了当即就站了起来。 王麟是不是真的对折彦质感兴趣这个高俅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不过真要是被高俅说中了高俅也并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毕竟折彦质虽然现在还没有权势可是他的背景却远远不是苏符能够相比的。再加上这两个人都是出身将门所以说王麟真要是看上了折彦质那其实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苏符正是明白自己在很多方面比不上折彦质所以才会如此的焦急顾不上跟高俅多说便起身离开了。 等到苏符离开之后张千却是突然间低声开口了“公子您为什么不跟小苏公子说明这其中的原委呢?以小苏公子的品行来说肯定也能理解您的啊!” “为什么不跟他说明?可是我又为什么要跟他说明呢?张千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知道的很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清楚了就能解决的仲虎这孩子跟我相处了三年是这孩子是很机灵也很是懂事从来都不会做出让别人为难的事情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心疼。这孩子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什么这一次拒绝了他那日后呢?”高俅叹息一声同时摇了摇头说道:“唉~!其实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只是麻烦了一些并不是说不能够处理只是我暂时还不愿意去管这件事情毕竟需要我去做的事情还是不少的而且这时间上来说也是比较紧张的。” “公子您要做的事情……应该是西夏、辽国的那些事情吧?不过您说的这个‘时间紧张’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公子您的身体早就已经康复了才对难道说……” 张千一直跟在高俅的身边自然是知道不少的事情可是对于高俅所说的‘时间上比较紧张’这件事情却是完全想不通是什么意思自家公子可不是那种时日无多的人啊!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高俅翻了个白眼随后很是无奈的解释道:“我说的‘时间上来说比较紧张’不是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做事情因此就打算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将事情解决掉只是如此一来势必就要忙碌一些而就算是如此我给自己预留的时间上还是有一些紧张的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对于自己的未来高俅早就已经想好了什么大富大贵、位极人臣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稀罕如果不是现在的朝廷问题太多如果没有任何的改变很容易就导致国破家亡那高俅可能一早就娶了赵玉儿然后和王诜结伴一起当闲散的驸马去了。 当然在这些事情之外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比如说找蔡京等人的麻烦之类的这就要看高俅的心情好不好了。心情好的时候去找这些人的麻烦算是给自己找个消遣的事情做;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这些人的麻烦高俅也好发泄一下。不过这件事情就不好跟别人说了哪怕是张千最好也是不知道的好。 有了高俅的这一番解释张千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自家公子的问题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懒’!不过人跟人的追求不一样‘懒’也是无可厚非的。 “唔~说起了这些好像有些时间没有跟薛海联系过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了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啊!” 说起了番邦外族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薛海高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薛海联系过具体如何还真的是不太好说了。 本来有关薛海的事情应该交给暗谍的人去察看的不过当初高俅给了薛海足够的权利所有行事都是让他自己决定而高俅最多就是给他一个努力的方向。如此一来薛海做事的积极性就很是很高了不过暗谍的人却也不好插手了再加上高俅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也没有交代薛海跟暗谍之间需要联系这也就导致了这么长时间来薛海那边没有消息传来。 不过高俅也并不是十分的着急反正日后肯定还有遇到薛海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说也是来得及的现在要考虑的却是西夏那边的事情了。 实话实说大宋周边的这些蛮夷除了南边的大理之外其他的都是需要处理一下的而不用理会大理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大理比较‘怂’跟大宋基本上就是上下级的关系管不管都不是很重要的。不过西夏却是不一样常年跟大宋征战西夏对大宋的威胁程度其实比辽国还要大因为不管辽国如何的强盛它都已经被大宋的文化同化的差不多了如此情况下辽国其实对于战争也是有那么一丝的厌恶的。 西夏是必须要首先处理的而且要在辽国反应过来之前就处理掉。当处理完了西夏之后大宋跟辽国之间如何那可以再慢慢商量两国已经数十年为起刀兵继续和谐相处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至于说是否要收复‘燕云十六州’高俅反倒是觉得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跟‘燕云十六州’比起来其实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高俅去主意那就是——金人。 在高俅有限的宋朝历史知识之中对大宋造成伤害最大的就是金人了当然现在他们还没有立国说女真人可能更加准确一些。 现在的女真人应该是已经结束了部族独立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整体。这虽然是高俅的猜测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因为在之前的时候曾经有人上疏建议朝廷跟女真人联合一同对辽国发动进攻不过当时京畿的禁军正是在改革最忙碌的时期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暂时被压了下来。 如果高俅没有记错的话上疏的那个人好像就是呼延庆。如果再过上千多年的话这个人可能会大大的有名因为那个时候会有很多的评书来宣传他的‘事迹’比如说最有名的《呼延庆征北》、《呼杨合兵》等等。 当然这一类小市民文学基本上都是没有任何的史实依据的虽然说历史上确实存在这些人但是却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就好比《呼杨合兵》‘呼’自然说的就呼家的这些人其中自然是包含呼延庆的而‘杨’自然就是说的杨家将可是问题在于现在的呼延庆才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年龄比折彦质大了一些但是也有限的很可以说在呼延庆出生之前杨家基本上就已经没落了如此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合兵’的事情? 后世的小说、评书不用多提对分析现在的人物是没有任何的帮助所以呼延庆到底是有什么能耐高俅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就看其提出来的和女真人联合共同攻打辽国的主意想来此人不是个身强体壮却头脑简单之辈。 主意是好主意不过却是很有问题的因为在这个提议之中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大宋强盛那何必跟女真人联合?如果女真人强盛那何必在乎跟大宋的盟约? 可以说原本的历史上金人攻破东京汴梁给大宋以最深的羞辱其实根源就在于大宋不够强盛或者说是在面对金人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不够强盛。 两虎相争如果有一个豺狼在一边帮着一方看起来豺狼帮助的那一方是占尽了便宜。可问题在于两虎相争就算有豺狼相助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一死一伤。死了的自然就不用多说可活着的却未必还有力气去击败只起到了骚扰作用的豺狼了。更何况现在大宋和辽国其实并不能用两只老虎老比喻充其量就是一只虚弱的大象和一只病恹恹的老虎大宋就是那只虚弱的大象而安定了百年、早就已经习惯了歌舞升平的辽国自然就是那只病恹恹的老虎了。 本来的‘两虎相争’现在变成了一直虚弱的大象和一只病恹恹的老虎可是那只豺狼却是神情体壮正贪婪的在一边窥视啊! 对于女真人的事情高俅暂时还没有找到机会跟赵佶商议不过按着高俅的想法女真人要比辽国更加可恨。大宋可以跟辽国和平共处但是女真人必须要亡其族、灭其种才可以这是原则问题。 手指无规律的敲打着桌面高俅仔细思考着该如何反驳那些朝臣毕竟如果不知道‘靖康耻’这三个字的话其实联合女真人对抗辽国的主意还真不能算是个不好的主意。而现在的朝臣更多的是将辽国视为了生死仇敌毕竟燕云十六州还没有收复这是一桩耻辱但更是一桩天大的功绩。 燕云十六州的事情过去百多年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明白的事情不过收复燕云十六州却是很多读书人日思夜想的事情。 从燕云十六州丢了之后也就是后周的周世宗柴荣收复了瀛洲、莫州、宁州这三地还是人家守将投降才拿下来的。直到今天大宋也没有在这方面做出任何的功绩上至天子下至黎民心里面肯定都有多的想法。 思来想去高俅也不知道该如何从正面跟那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官员们理论自然也是有一些烦躁的。当然高俅可以用别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不过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高俅必须由足够的权利去调动兵马而且还必须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对女真人下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俅独自一个人在思考赵玉儿她们依旧在逛着花灯陈师道小心翼翼的陪着夫人苏符去和王麟他们凑到了一起。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什么岁月静好呢?无非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正月十五的上元佳节一共是有七天的假期因此在正月十五这天晚上高俅他们也并没有玩的太晚在街上的人少了快一半的时候他们就回家了。而在这天晚上王麟和折彦质两人也都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去了高俅的府上自然高俅又派了下人去这两人的家里通知这自然是不重要的小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上元佳节的庆祝活动依旧在继续不管是逛花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互动每天上街的人还是有不少当然人数上跟正月十五当天是没的比了毕竟真正的节日那天已经过去了剩下的附带假期很多人也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当然高俅肯定也是属于想要休息的那些人里面的不过可惜的是赵玉儿她们却不认为高俅想要休息依旧是每天拉着高俅出去逛花灯而苏符等人自然也是一同前往的。 上元佳节七天的假期高俅跟陈师道、苏符他们可是累了个半死当然一直留在高俅府上的折彦质其实也很是疲惫不过在上元佳节的假期结束之后折彦质举直接回府州去了路上虽然也是奔波劳累却也可以抽出时间来简短的休息一下。 不过跟离开东京汴梁的折彦质比起来高俅和陈师道就有些‘凄惨’了因为在过完了上元佳节的假期之后这两个人紧跟着第二天就得上朝因为有好些事情还要处理肯定要忙上一阵。而比高球和陈师道更惨的还有一个苏符在上元节假期之后太学那边就重新开课了苏符肯定要进去好好待上一段时间才行了。 当然在高俅看来苏符肯定是乐在其中的虽然说有那么一些疲惫但是这对苏符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王麟也是在太学里面的。不过太学里面是不是跟后世一样分‘年级’、‘班级’什么的这些高俅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一些区别的不然第一年跟第二年进去的都在一起那肯定就会混乱的。自然这件事情高俅反倒是不怎么关心了。 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高俅懒懒散散的往大殿的门边一靠看着大殿之上的人商议国事不过说的事情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高俅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在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人来通报说是辽国的使节前来另外还有女真人的使节到来了说是新年朝贺这个就让高俅很是在意了。 一般来说‘过年’这种事情只有汉人这里才有别的民族自然有别的民族的节日基本上跟汉族的节日是没有重合的。而像辽国、女真这一类的国家、民族虽然也有来大宋恭贺新春的习惯不过怎么也不应该是在过完了上元佳节才来朝贺吧?这个时候上元佳节都过去了他们来做什么?来恭贺大宋皇帝‘晚年’幸福吗? 心里面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高俅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门口那边不多时就看见了几名使节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身别的大臣们议论这应该是辽国的使节。 也只能是辽国的使节在走到了大殿之上的时候就这样跟赵佶对上了桀骜而立。若是别的国家的使节这个时候大殿之上肯定已经乱套了不说是群情激愤都准备上来拿下这个使节至少也已经接连请命请求皇上将这使节治罪了。毕竟在大宋又或者说是汉人的思想里所有的番邦外族都算是汉人朝廷的附庸如此不知尊卑上下那岂能轻饶? 不过这可是辽国的使节啊!虽然说心中不满但是碍于辽国的国力强盛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装作没有看见这些使节倨傲的神情不然真的要说起来的话这件事情肯定是非常麻烦的动使节就是跟人家翻脸可是现如今的大宋还真的是没有那个底气的啊! 只是这群臣之中却是又高俅这么个异类。 本来高俅对于辽国的使节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官不是因为对方是辽国的使节而是因为高俅从后世而来观念跟现在的人很是不同。所以使节的一些行为在高俅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只不过对方这种明显瞧不起大宋的态度让高俅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此刻的赵佶心里面也是憋着一团火不过还不能发作只能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的开口说道:“来者可是辽国的使臣?此次尔等……” “我们自然是辽国的使臣刚才进殿之前不是已经通报过了吗?你这大宋的皇上怎么好生的啰嗦?” 辽国的使节忽然间开口打断了赵佶的话看起来很是不耐烦。 “你!” 身为一国之主赵佶不是没有让人打断过自己的话毕竟像高俅、皇后这一类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可是即便是高俅也从来不会在群臣的面前如此无礼因此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赵佶可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上!跟这等没有教养的东西生什么气呢?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啊!” 眼看着群臣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高俅可是忍不住了开口‘劝说’起赵佶来。 不过与其说高俅是在‘劝说’当今的皇上倒不如说他在辱骂辽国的使节因为这措辞实在是有些不大恰当就算是跟高俅同殿为臣的曾布等人听完了高俅的这番话也是连连皱眉。 辽国跟大宋相安百年文化上已经被同化了很多而出使的人肯定也不会是完全不懂大宋问话的人因此对于高俅的这番话使节可是听的很清楚自然就有些不高兴了只见他朝着赵佶拱了拱手随即便开口讽刺道:“本以为大宋是礼仪之邦可是今天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吧?大宋皇帝还没有开口下面就有臣子先行辱骂使节这是不将我大辽放在眼里了吗?” “这个……” 曾布觉得很是为难虽然他也看不惯辽国使节的行为可是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成像高俅那样意气用事。 不过高俅哪里会在乎那么多当即一摆手朗声说道:“正所谓‘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我大宋自然是礼仪之邦可是面对那些不懂礼仪的番邦蛮夷又何必讲那么多的礼数呢?反正他们又不懂费这个力气做什么呢?至于说不将辽国放在眼里这个就有点过分了我们只不过是看不惯你这个使节跟大辽又有什么关系呢?” “哼!我乃是大辽的使节自然就代表了大辽你看不起我这个使节自然就是看不起我们大辽!” 辽国的使臣知道大宋的文官很是难缠因此么有跟高俅争辩下去而是抓住了‘侮辱大辽’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不过对于一个使臣来说他背后也确实是站着自己的国家这倒是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可是高俅又怎么会顺着对方的话来说么?眼看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势高俅的嘴角向上勾起随即笑了起来“呵呵你是说你代表了大辽?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大辽?如此说来如果你死在了这里是不是就说明大辽也是跟你一个下场呢?” “你……你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自己的国家强盛可是真面对‘生死’这个话题的时候使节也是人也是会害怕的。 “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意思!”高俅邪魅的一笑随即向着大殿外面一招手高声说道:“来人将这个不知上下尊卑的东西推出去砍了!” “你……你敢你!我可是大辽的使臣你不能这样做!” 听见高俅真的下令了使节可是有些慌了说一千道一万辽国是很强盛可是自己的脖子可是没有那么强硬啊!真要是把命丢在了这里那辽国再强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能这样做?为什么不能这样做?灭亡辽国的机会啊!这么好的机会干嘛要放任其溜走呢?都给我上抓他们出去斩了!” 看着殿前当值的侍卫走了进来高俅直接开口下达了命令。 按理说高俅这样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其实没有资格发布这种命令的毕竟大殿之上比他大的多的大有人在而且皇上还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他开口。只不过很凑巧的是高俅以前当过殿前司都指挥使虽然说没有跟殿前司的所有人都混熟可也有不少人认识他尤为幸运的是今天在大殿外当值的又是林忠自然高俅的命令就得到了确切的执行。 有侍卫上前将辽国的使节全都抓住然后压着就往外面走。 这样一来辽国的使节也是真的慌了神口中不停的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我可是大辽的使臣!你们这样做我们大辽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快停下!快停下啊!” “……辽国放不放我们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今天你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以后记着点惹谁也别惹我们高大人!” 有一个压着这个使节的侍卫低声在使节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就是这侍卫的一句话让使臣差点就哭了出来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这么一个煞星了呢?以前来大宋的使臣可是没听说过遇到了这种事情啊! “行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辽国的使节真要是死在我们这里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辽国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不是?” 虽然心中很是舒坦但是赵佶还是保留着理智的眼看着使节就被被推出大殿了他赶紧开口阻止了侍卫们若是晚开口一时说不得人就被推出去了。 “是啊!是啊!我们要是死在了这里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感觉到侍卫的步伐停了使节赶忙开口附和起赵佶的话来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他这个使节来说这绝对是天大的祸事啊! “嗨!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辽国来的人不知道被那里的山贼土匪杀害了然后那些杀害了辽国使臣的山贼土匪装成辽国的使节来我们这里坑蒙拐骗被我们大宋生擒活拿枭首示众。这样的事情辽国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说我们的不是?” 高俅满不在乎的一抖手随即说出了这样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来。 这番话传到了使节的耳朵里当时就将使节给吓得一哆嗦感情这位大宋大人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自己莫不是早就有了坑杀辽国使臣的计划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出对策来呢?一想到自己可能猜中了事实使节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就好像筛糠一样。 而听完高俅的这番话站在群臣前面的曾布也是一抖手得这小子是打算耍流氓了! 大家都知道高俅说的这些不过是个托词罢了反正就是一个目的事情我们做了可我们就是不承认你有问题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们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说会话高俅的主意虽然‘缺德’可也并不是不可行。很多在场的大臣都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来。虽然说辽国肯定会心生不满可是辽国跟大宋现在也就是旗鼓相当真要是想灭绝大宋辽国现在也是做不到的最多就是在边境上有些摩擦大的战事估计是起不来的。 如此说的话借机杀他们一个使节虽然占不了什么便宜可是这心里面的一口恶气可是实打实的吐出来了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一想到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很多大臣看向辽国使节的眼神都已经变了。 而辽国的使节虽然是背对着群臣不知道群臣此刻的表情也看不见群臣的眼神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发毛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了心头。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赵佶此刻已经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自然没有那么恨这些使节了便开口替这些使节说起话来“咳咳!两国交锋尚且不斩来使。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辽国的使节这件事情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不过事情可是高俅办的虽然不是真的打算让这些使节全都死在这里但是必要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当即摆了摆手说道:“皇上这点我却是不认同的一国的使节怎么也都应该是知书达理之辈就算不像我大宋的官员一般可也不该像是他们一样所以我还是坚持认为辽国的使臣已经被人杀害了而这些所谓的‘辽国使节’只不过是一群山贼土匪罢了。” “冤枉啊!我们真是辽国的使节我们是真的啊!” 眼看着有了希望辽国的使节可是赶忙开口叫嚷起来不然等一会真的被砍了头那时候想喊叫都是没有机会的了。 “嗨!什么真的假的?人头落地真的也就是假的而假的自然也可以是真的了。”高俅很是不屑的看了这些使节一眼倒也没有继续说难听的话来嘲讽他们而是朝着赵佶一拱手说道:“不过皇上既然都已经开口了你们这些人的命就算是暂时保住了不过你们可要记住哪怕是他国的使节在面对我大宋天子的时候也要保持你们的敬畏之心不然的话我大宋虽然是礼仪之邦可是这刀剑也是锋利的很呢!” 说完这番话高俅随即就朝着林忠等人挥了挥手而林忠也是聪明得到了高俅的示意之后便跟他手下的这些人使了个眼色随后侍卫们同时松手将辽国的这些使节给放开了。 “是!是!是!我们记下了!我们记下了!”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辽国的使节也变得规矩了起来。 有人来提醒使节们注意仪表皇上还在上边坐着有什么事情还得接着讲这些使节才慢慢的转回了身去不过看向高俅的眼神之中还是充满了畏惧。 这些使节之中有一个站在中间位置的年轻人在回身之前好奇的望了高俅一眼随即小声问道:“敢问一句大人您是……” “我吗?一个小小的开封府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人物的!” 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高俅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给出了答案。 只是高俅给出的这个答案想来是不让辽国使节中的这个年轻人满意的毕竟辽国跟大宋相立百年自然知道大宋的很多事情如果高俅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的话那高俅有什么资格在这大殿之上开口?要知道在开封府上面可是还有着众多的文武大臣而且最上面还有皇上开封府凭什么在这些人没表态的时候先开口? 再者说了大殿之上说绑了辽国来的使节就有侍卫上来行事一般的人哪里可能有这样的权力呢?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开封府府尹是有这个资格的因为开封府的府尹至少也是跟皇上沾亲戚的主可问题在于开封府的府尹平日里根本就不上朝就算是上朝也是在百官之前啊!这位站在门边的主算是怎么回事? 辽国的使节想不明白但是他也不认为高俅是在说谎大宋毕竟是礼仪之邦泱泱大国说谎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可是在朝堂之上对着外邦来的使节撒谎这可是绝无可能的。 那边辽国的使节是满心的疑惑而高俅这边也开始琢磨起来这一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按理说一国来的使节可以是好几个但是主事的肯定是只有一个而刚才主要开口说话的那个使节看起来少了点气势很是不想一个使节。刚才开口的年轻人竟然能够在不经过‘领导’允许的情况下就开口跟自己交流难道这人才是主事的?可是这么年轻却又不大像而且真要是主事之人怎么可能如此的莽撞呢? 高俅这边思考着那边辽国的使节已经跟赵佶等人说完了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过来朝贺新年别的事情么这些使节没有说的太多不过言谈举止之间好像是对大宋的禁军改革一事很是上心。如果说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那大家自然是十分紧张的可是在对方隐晦的表达之中他们发现了这些辽国使节的‘目的’自然就要放心不少了。 不过任凭赵佶那边说的热闹高俅总是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大宋富国强兵然后辽国就派人过来察看这看似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这中间好像好缺少了不少的真相那就是辽国为何要注意大宋的动静呢?这里面要是说没有点隐情高俅都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经历的事情就只是一场梦了。 心里面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高俅也没有太过着急因为辽国的这些使节还会在这边住上几天之后才会回返大辽。既然如此高俅觉得自己还有的是时间来调查这件事情。当然就算是查不出来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高俅可不觉得在国与国之间的来往之中几个人能改变什么大局这是真真实实的世界可不是什么小说演义。 说完了事情辽国的使节便退了下去而大宋这边自然也有专门的人去接待他们。在辽国的使节之后女真人的使节也是紧随而来等到有人来通报辽国的使节离开之后赵佶才下令让女真人的使节觐见。 女真人也就是之后的金人他们现在还是辽国的附庸可是他们的使节却不是跟辽国的使节同时觐见反而故意错了开来这其中必然是大有文章。赵佶登基坐殿这里面的事情虽然猜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也能知道是有问题的因此才会如此的谨慎。 也许是女真人有了反心不想继续依附于辽国了;也许是辽国的人有什么谋划特意让女真人如此行动;也许是两者皆有辽国的人有谋划而女真人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赵佶都必须要谨慎的对待不然真要是惹得辽国震怒发起刀兵大宋虽然说不怕可不也没有这个必要不是?考虑到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赵佶很是谨慎的接见了女真人的使节。 要说起来女真人可是比契丹人要‘识时务’的多了都是说来朝贺了辽国的契丹人可是双手空空而人家女真人可是带着一本册子的礼品来的这就让赵佶的心中很是满意了。这也说不清是多少年了大宋从番邦外族的手中得到觐见之礼可是一件很是露脸的事情了。 不管是骏马还是海东青又或者是珍珠、人参之类的在女真人的这张礼单上可是记载了不少虽然说数量都不算多可是这种类可是不少而且大多都是女真人那边的特产。尤其是海东青这玩意儿可是很少见的也就是大宋现在的皇上赵佶根本就不感兴趣要是放到辽国的朝堂之上辽王肯定已经高兴的蹦起来了。 海东青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海东青属于大型猛禽体重健壮不过这东西也就是在女真人那边才会有出现在其他的地方是根本不会存在的。以往女真人也曾经进献过海东青不过这东西在文臣这边实在是没什么市场也就是武将们趋之若鹜。 当然重要的自然不是海东青而是女真人送来的那些马匹。大宋跟辽国不同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好的养马之地辽国那边虽然也不怎么样可是比起大宋这边来却还是要好的多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宋在对辽国的战事上没有信心的根本原因——骑兵比不过人家! 女真人送上来几匹骏马自然是不值得稀罕毕竟在朝堂上的武将就有不少根本就不够分的。可是这却是一个信号女真人重新给大宋送上了骏马如果说努努力的话说不准可以从女真人那里弄出更多的骏马来如果真能如此的话就算是花钱买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 “唔尔等此来可有要事?” 扫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礼单赵佶的心里面可是舒服得很不过他还是记得正事的因此收回了视线随即开口问了起来。 这样一来女真人的使节可就有些尴尬了看看左右的文武群臣犹豫道:“这个……那个……大宋皇上……” “咳咳!启禀皇上女真使节一路多有劳累肯定是十分劳累的倒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等到晚些时候您在召其一起用膳的好!” 眼看着女真人的使节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站在群臣之前的曾布连忙开口将这件事情给遮掩了过去。 有了曾布开口这件事情自然就先是如此了。现在的曾布可是手握重权虽然说权倾朝野是有点夸张了可是权利之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有他开口赵佶自然是要斟酌的而且这样一来百官也就不会将原因找到赵佶的身上反而会思考曾布的目的是什么。 高俅这一次没有开口不过也已经将事情看得差不多了。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女真人来这里献殷勤肯定不是为了‘奸’和‘盗’所以他们就是有重要事情的再看看女真人到来的厚礼想来这件事情是不会简单了的。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事情如此重大肯定不能堂而皇之的在朝堂之上讨论不然那就跟昭告天下没有任何的区别了所以有事情也肯定是赵佶叫上少数几个人去跟女真人的使节商量。 曾布自然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开口替赵佶将事情遮过去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最多就是个权臣又不是奸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该做他还是明白的。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走流程了跟女真人的使节又客套了几句紧跟着赵佶就让他们退下了。而在女真人的使节离开之后赵佶又跟百官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才宣布散朝离开了大殿。 朝会是散了不过按着高俅的顾忌赵佶应该是要召集一些人手商量女真人的事情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太着急的往外面走。就这么一拖延的功夫却是看见了一个熟人。 “哎!怎么还不走啊?” 上官均双手插在袖子里慢悠悠的走到了高俅的面前开口问了起来。 对于上官均高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聊过天了虽然之前他也上自己的府上拜访去了不过正好那天高俅有事情出门了所以上官均最后是由陈师道接待的好在这两个人也是熟识倒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高俅记得上官均好像是给事中还是什么官职来着反正是有资格上朝的所以碰见他也很是正常高俅也没觉得意外。 被上官均这么一问高俅笑了笑随即回答道:“嗨!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回请慢慢走呗!着什么急呢?”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啊!过年的时候我去找你都没见着你的面今天可是不好让你跑了走咱们再找几个人然后一起找个地方去吃点饭!” 这个时候说‘一起去喝点酒’才是正常不过高俅不能喝酒的事情朝中的官员基本上都知道上官均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话说出口。 高俅琢磨着反正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最多就是出宫门之前被赵佶派去的人叫回来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反倒是拒绝了上官均那样就不太好了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并肩和上官均离开了大殿一同往皇城的宫门口去了。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三十五章 不过让高俅没有想到的是直到他出了宫门上了自己的马车也不见有人来找他去赵佶那边。可是高俅看得清楚在刚一散朝的时候曾布一出大殿的门口就已经被小太监给叫走了怎么到了自己这边却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了呢? 虽然心里面很不舒服也不愿意承认可是高俅却是无奈的发现自己好像是不大受赵佶的待见了遇到了重要的事情也不专门的让人来找自己了。其实之前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的时候高俅就觉得有些异常了皇上出巡的事情通知了开封府的判官等人确实没有通知自己这个开封府这本身就耐人寻味。 本来以为就是个小小的插曲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了。而高俅现在虽然有心去插手女真人使节的事情奈何现在他的身份就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哪里有理由去插手这件事情呢?况且赵佶那边的事情也确实是不大好说的。 此刻的高俅心里面就好像被一只猫挠了一样很是不舒服对女真人使节此次来大宋的目的十分好奇的他此时已经不再关心别的事情了。 上官均却是不知道高俅心里面在想着些什么跟在高俅的身后就上了马车然后便指挥着往最近的酒楼去了。而这出酒楼正是当初高俅找人截住王厚、宴请王厚的地方因为这个酒楼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今天上官均也是拉着高俅来到了这里。 直到下了马车之后高俅这才反应过来上官均竟然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不由得无奈的说道:“不是您怎么不坐自己的轿子反倒是上我的马车上来挤着呢?” “你小子可真是的我这都要下马车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上官均很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对高俅的这番问话显然是不太高兴的“我又比不得你家里没有几个钱虽然也有轿子可是平日里能不动还是不动的不然这挑费可是让人接受不了的啊!” “您可真是‘节俭’啊!到了您现在的这个级别俸禄难道还不够……哦!是了!我倒是忘了这是文人的通病了!您该是瞒着家中的夫人买了不少‘好东西’吧?” 高俅开口想要讽刺一下上官均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上官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历代的文人可能大都是一个样子讲究‘风流潇洒’当然在没钱的时候也不是说人人都不能讲究。不过按着一般的情况来说凡是文人看见了好的‘笔墨纸砚’以后若是没钱也就罢了有钱的话肯定是要慷慨解囊好好的采购一番的。 而好的笔墨纸砚价格从来都是不菲的。比如当初高俅在上元节上参加活动赢到的那块歙砚如果不是因为其太过贵重人家老板就是因为心疼自己砚台不愿意给高俅所以才在不得不给出砚台的时候将其砸在地上让其碎裂开来。而除了砚台之外笔墨纸这三样也都有好的物品譬如说李后主的澄心堂纸那在后世也可说得上是‘一纸千金’高俅可是记得曾经在安徽省举行的文博会一刀澄心堂纸可是卖出了数万块钱的高价由此可见风雅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省钱的事情。 从古至今其实不光是文房四宝或者说其他的那些片面的地方所有的行业都是如此——凡是最好的那些东西全都是有完整的传承并且只能是靠着人工去完成的。无论机器如何发展最顶尖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机器能够做出来的。 上官均是给事中按理说这个级别其实已经不算低了况且大宋朝的官员俸禄在中华的王朝之中都是最高的上官均也是不缺钱的才对。不过现在看上官均的这个样子应该就是犯了文人的通病了肯定是没少偷着买一些好东西。至于为什么说是‘偷着买’的其实是因为上官均怕老婆这件事情可是出了名了而女人家的对‘笔墨纸砚’、‘文玩字画’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不感兴趣毕竟李清照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比较少见的。 不过想到这里高俅的左脸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走到马车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就这样站在马车车厢之上跟刚下了马车的上官均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这么说……你今天带我来这里莫不是还想着要我掏钱吧?” “正是此理!你小子可真是聪明伶……” ‘伶俐’的‘俐’字还没有说出口上官均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凝固了。 之间高俅收回了脚步身子往车厢里面一缩随后在车厢里面喊道:“张千赶车!我们回府!” “是!公子!” 张千答应一声正好就站在马匹的旁边所以也不上马车直接拉着马车就开始跑。 马车的速度很快起步却也需要时间不过有张千在前面拽着这个起步的时间也是大大的缩短了。因此在上官均反应过来之前张千已经翻身上了马车紧跟着赶着马车离开了。微微腾起的烟尘之中就剩下上官均一个人呆呆的站立在了原地。 坐在马车里面的高俅这个时候却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对于他来说请上官均吃一顿饭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上官均主动来请自己却是让自己掏钱这个可就不大合适了更不要说上官均还请了好几个高俅不认识的人这样一来高俅就不太能接受了。再加上现在高俅心里面也有些烦躁干脆就直接逃了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大不了跟上官均赔罪也就是了。 相比于跟上官均吃饭高俅现在更在意的反倒赵佶了。以前的时候高俅没少晾着赵佶可是赵佶这忽然间不搭理高俅了高俅这心里面反倒不是滋味了。还有那女真人使节的到访他们肯定是有所求的高俅一想到自己远离了赵佶接触不到这些事情就是一阵阵的恼火。 马车飞驰车厢的帘子也随即被风吹了起来高俅下意识的往车厢门口望了过去随即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从车厢外面一闪而过。能够看见对方的脸庞这说明高俅的马车跟对方是相向而行的这种时候双方的相对速度是很快的再加上车厢的帘子就是飘起来了一点因此还没等高俅反应过来那个人就从高俅的视野之中消失了。 “哎?这个……” 高俅一愣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不过话刚出口却是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了。 坐在外面赶车的张千听见车厢内高俅的声音本能的将马车赶到了路边停下然后回过身来开口问道:“公子怎么了吗?” “啊!不是!刚才好像是看见了一个熟人不过也不知道是速度太快还是我看花眼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却是没看清……或者说是没想起来那个人是谁。” 就那么一瞬的功夫高俅又不是高速摄像机看不清也实属正常所以他也没有太多的感慨。 “熟人?许是公子您以前见过这个人吧?东京汴梁虽然如此之大可您认识的人也是不少您看见几个熟人还不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吗?!” 张千倒是没有像高俅一样想的那么多在他看来东京变动虽然大可是高俅认识的人也很多所以遇上个认识的人其实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相反的若是遇上的全是高俅不认识的人那这才叫稀奇事呢! “……你这么说也对!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家吧!” 虽然觉得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个人不同寻常可是高俅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因此只能是接受张千的这一种解释暂且不去追究那么多的。 当然高俅就算是想要追究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刚才又没有叫住人家这个时候再想去找那人恐怕也是找不见了所以干脆就别费那个时间先回家去好了。 张千赶着车往府邸那边走高俅坐在马车里面思考着当然不是思考着自己刚才碰见的那个人而是琢磨女真人的使节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只是在高俅从马车上下来往府邸的大门口走的时候抬头一看大门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李光!那个人是李光!” 高俅睁大了眼睛然后喊出了这两句话来。 站在高俅身后张千刚把马车交给门口的侍卫去停放却听到高俅的这番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李光?李光是谁?公子您是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呵呵!那个人是李光啊!我说怎么自从我回来之后这感觉就不对了原来是李光回来了怪不得会如此!怪不得会如此啊!” 高俅苦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此刻的他却是将事情全都想明白了。 李光越州上虞人。这个人以后会有什么成就在历史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些高俅其实并不清楚毕竟宋朝的很多历史高俅都不清楚这样一个存在感远远弱于蔡京、杨戬之辈的人自然是不会引起高俅的注意了。 不过高俅知道李光的存在也是跟历史事件无关的纯粹是因为这两个人之前就认识所以才会知道。最早的时候高俅参加所谓的‘童子举’当时高俅一功认识了三个人一个是蔡攸一个是王皋还有一个就是这李光了。蔡攸现在在朝为官只不过因为蔡京的缘故高俅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跟其来往;而王皋现在如何高俅其实并不清楚也是多年未见交情又不深厚所以也不在意;剩下的李光高俅可是见过好多次的而且就是在这座曾经的‘端王府’见过的。 在赵佶还是端王的时候李光就已经跟在赵佶的身边了至于说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高俅不是十分的关心所以也没有详细的问过。后来赵佶登基坐殿李光虽然也算是年幼可是毕竟站队的时候站对了所以按理说也是该受益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李光的父亲正好去世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儿李光丁父忧就离开了东京汴梁。 从时间上来说的话丁忧是要回家守制二十七个月的也就是说两年零三个月从赵佶登基开始过了两年零三个月之后李光便可以回来东京汴梁了。而在李光丁忧结束之后正好是高俅跟着苏迈他们将苏轼夫妇三人的棺椁送回眉州并且下葬的那段时间。 如此说来李光差不多是一年多甚至是两年前回到的东京汴梁可是从那个时候到现在高俅却是没有听说过东京汴梁出现了新秀的消息也就是说李光回到东京汴梁之后并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状态如此说来现在的李光跟当初在赵佶那里的情况是一样的都是扮演一种幕僚的角色。 高俅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不是准确不过想来应该是差不了太多的。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偶然的机会下看见了李光而李光行进的方向应该就是皇宫所在的方向想来是赵佶在召唤他入宫议事。想想现在赵佶有了事情不让人来找高俅这样前后一联系高俅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了。 说实话高俅并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到赵佶的重视不过这女真人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高俅可不希望大宋再跟女真人来个‘联盟’什么的。 可是就高俅现在的情况来说皇宫估计是不大可能进去了如此说来高俅最好的选择就是去皇宫外面去等着了等着那李光从皇宫里面出来到时候再去找他谈一谈女真人的事情。想来女真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定下来的高俅也没有必要为此太过着急。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三十六章 刚刚回到自家的大门口高俅就站这里离发了一会儿呆紧跟着转身就又上了马车招呼着张千往皇宫那边去。当然高俅可没想着直接去皇宫的门口等着毕竟皇宫的门口可是受到侍卫们严密监视的让赵佶看见自己在那里等候李光到时候若是害的李光被赵佶猜忌这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好在上官均的脚程不怎么样高俅在半路上正好碰见了臊眉耷眼的往自己家方向回去的上官均接着就将上官均拽上了马车然后往开始时候的那间酒楼去了。在那里高俅将要请上官均吃一顿饭当然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等候李光从皇宫内出来然后再跟李光商议女真人的事情。 不过高俅却是不知道就在他家里面正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的赵玉儿等人此刻全都已经是面如寒霜一般了。 本来都已经有下人来禀报说是高俅已经回来了就到了自家的门口之外赵玉儿这些人全都翘首以盼等待着高俅从外面走进来可是左等右等却是没有看见高俅从大门口处走进来。刚才进来通报的下人此刻早就已经去做别的事情了因此后面高俅离开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也就无从禀报了。 赵玉儿等人等得急了叫过了一个下人去府门外面察看等下人回来之后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赵玉儿等人全都是一肚子的火气。那高俅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站在门口嘀咕了几句之后便转身又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至于说高俅在门口嘀咕的那几句都是什么内容这个却是不太好说了因为高俅当时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也就是张千站的稍微近一些不然就算是张千也是听不清楚高俅说的什么的。而下人出去询问情况只能是找在大门口站班的侍卫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侍卫自然就是说不清楚的。 按理说一个官员再自家门口想起来了什么事情然后顾不上回家便赶紧去做事了这种事情虽然说不算常见但也是正常的情况。可问题在于高俅从来就没有在正常情况之内过本该是坐镇开封府现在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前的种种恶劣事迹更是不要提了。这样一来本来很是正常的推测放到高俅的身上却是不能够成立了。 赵玉儿她们实在是想不通高俅为什么会站在门口不进门反而是转身离开难不成是外面有了相好的? 其实这是最不靠谱的一种猜测奈何现在高俅府上这些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已经在这方面神经质了她们觉得这一种最不靠谱的猜测反倒是最靠谱的。一想到高俅现在可能在跟哪个女子花前月下赵玉儿这些‘空虚’、‘寂寞’、‘冷’的女孩子瞬间就‘羡慕’、‘嫉妒’、‘恨’了起来。 不过好在李韵还保留了一份理智虽然说众女的猜测都很是‘有根有据’可是高俅一向都是洁身自好的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怀疑高俅这可不是女人家的本分。 考虑到种种可能李韵将赵玉儿等人全都劝说住了没让她们出去寻找高俅的踪迹。当然李韵也不是说就这样放过高俅了现在不去找高俅的麻烦却是不代表等到高俅回来以后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正在酒楼里面看着张千和上官均两个人推杯换盏的高俅没来由的就是一个激灵紧跟着后背上就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气。 “这是怎么了呢?” 高俅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思路只是这样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 上官均自然是听见了高俅的自言自语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被张千灌酒灌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立刻趴到在桌子上可是却也没差几杯酒了。 其实按着上官均的脾气来说之前的时候高俅‘耍’了他一次他必然是不会如此快的就忘怀的不过他也能看出来高俅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不过高俅不说他也不愿意去多问这年头知道的事情多了之后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考虑到有免费的酒菜上官均这才跟着回来了。 只是上官均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不喝酒的高俅竟然让他的随从来跟自己拼酒。行还是不行这个问题有些时候很容易就能回答了可是有的时候却也没有那么容易给出答案因为很多的时候哪怕是自己不行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男人的尊严却是告诉了上官均——‘不行也得行’! 上官均的酒量其实就算是不错了至少跟原先的苏轼比起来那可就是在伯仲之间可问题是张千这厮可不是个文人啊!文人的酒量在张千这等人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如果说上官均的酒量是半斤的话张千最起码是三斤起步而且如果能够中途上厕所的话这酒量还能往上涨一大截。 “唔~那个……没……吃完的酒……喝完的菜……你可得给我……给我留着……” 趁着脑子最后清醒的这一瞬间上官均转过了头来冲着高俅说出了这一句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上官均直接就趴到了桌子上。 “可真是……喝酒有什么好的?”看着上官均趴在那里沉沉的睡去高俅撇了撇嘴随即转头冲着张千说道:“这些菜别浪费了你看着吃吃不了的让酒楼装好了一会儿送上官均回去的时候给他带上!” “是!公子!” 张千答应一声然后转头就吃了起来。 正好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张千刚才喝了不少酒此刻也是饿了狼吞虎咽之下很快就将桌子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当然张千也是很懂礼数的吃的菜基本上都是被动过的而那些完全没有人吃过的菜他确实根本连看都不看毕竟一会给人家带菜回去怎么也不好带自己吃过的啊! 要说起来张千的饭量就算是不小可是高俅叫的这一桌子菜凉菜、热菜差不多得有三十来样张千就算是饿上几天这能吃完这桌子菜的一半那就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说其实等张千吃饱了之后桌子上的菜还是有大半没动的。 不过高俅此刻却是没有什么胃口他本来吃的就少现在心里面有事儿就更是吃不下了。独坐在窗边望着宫门的方向仔细的琢磨起来。 跟李光之间高俅算得上是自幼相识毕竟童子举的事情也过去了差不多十年了虽然那个时候高俅跟李光并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恶劣应该说是一般的点头之交。 除了李光之外高俅当时还认识了蔡攸和王皋蔡攸自然是不用多说以高俅跟他父亲蔡京的关系实在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高俅和王皋还真的是能说上一些关系的因为王皋的父亲王巩和苏轼的关系十分要好从上一辈的矫情来说高俅跟王皋其实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只可惜现在在皇宫之内的不是王皋却是李光这就是高球无奈的地方了。真要是王皋得势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以王皋的家学来说他的品性也是值得信任的可是现在连王皋在哪里高俅都是没有丝毫的头绪从当年童子举过后王皋便离开了东京汴梁回老家去了后面高俅自顾不暇自然是不可能关心王皋的情况。 坐在靠窗的位置胡思乱想的功夫高俅却是没有注意到李光已经从皇宫的宫门之内走了出来。也看得出来李光虽然现在重新回到了赵佶的身边可是现在他的地位应该是没有得到提高的因为他就是以普通的文士打扮没有车马为架也没有人员随行。当然究竟是赵佶没有给予李光相应的地位还是李光自己要求的这个就很难说了。 本来高俅的注意力都已经分散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宫门处走出来即将经过自己楼下的李光而张千等人却是不知道李光这个人的存在若是没有意外发生今天高俅这一次的等待肯定是白费功夫了。 不过世上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一阵风出来高俅的眼睛被吹了一下感觉有点不舒服猛眨了两下眼睛之后紧跟着低下了头去使劲了揉起眼来。就是这么一刹那高俅看见了已经走到自己楼下的李光。 “快!张千去将那个人给我带上来!” 此刻的高俅也顾不上揉眼了叫过身边的张千拿手指了一下楼下的李光随即吩咐了起来。 “是!公子!” 张千得到了高俅的命令当即答应下来。 当然这个时候张千往楼下赶是来的及的不过显然张千刚吃饱了饭并没有做激烈运动的打算所以说直接飞身下楼这种事情也就是不存在的了。只见张千一声呼哨随即朝着高俅马车边的尤勇打了个手势并且用手指了指楼底下的李光。 得到了示意的尤勇几步走到了李光的面前将其拦了下来随即就是一通交涉然后将其带上了楼来。尤勇和吴谋两个人虽然名字的读音跟‘有勇无谋’很是一致并且这两个人的体格也都很是健硕可是这不是说两个人就没有脑子。遇到这种事情尤勇当然可一直讲将李光给抓起来然后送上楼可是这却不是必要的所以尤勇的交涉行为虽然在高俅看来很是少见不过也没有多么惊奇。 李光被尤勇带上了楼来却是自己亲手推开的房门等他看见了房间之中的高俅之后很是明显的愣了一下“你……” “李兄别来无恙啊?!” 不等李光反应过来高俅已经抢先开口问候起对方来。 “别来无恙?是……是啊!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许是没想到高俅竟然会找上自己李光这个时候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 “嗯!李兄请坐不用那么拘束嘛!我们可是有不少的事情可以谈呢况且这些事情我们应该也得谈上许久才是……” 高俅上下打量着李光企图从李光的行为举止之中分析出一些什么来可惜的是高俅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看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有发现李光到底有哪些地方值得注意的。 趁着高俅打量自己的时候李光已经冷静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离着高俅不远也不近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座椅的位置跟高俅面对面随后便坐了下去。 等着李光做好之后高俅一声长叹随后开口说道:“唉~!李兄你我已经有四年不曾见面了吧?” “四年……差不多了应该还多一些当年皇上登基之后我便离开了东京汴梁随后过了没有两年你也辞官守制这样算起来可不是四年多了嘛!” 李光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是感慨不过李光所感慨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是啊!人生无常谁知道你我二人会先后遇到这种事情呢?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说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被李光说起来了‘守制’的事情高俅显然是有些伤感了毕竟在几个月之前高俅还在眉州有些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了。 眼看着高俅似乎已经失神李光沉吟一声随即说道:“额……高兄您今天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我想您总不可能是想要请我吃饭吧?毕竟你这一桌子……” 李光的意思很简单高俅请他吃饭不会这样突兀的让人截住他也不会用一桌子‘剩菜’招待他更不会让一个喝醉了的人趴在一边所以高球今天找上他肯定是有事情的。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三十七章 如果说要是换个其他人坐在自己对面的话李光肯定会以为对方是临时起意坐在窗户旁边看见了自己正好经过所以才让人叫住了自己。毕竟李光在东京汴梁的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少可是真要是那些重要的人却也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可是现在坐在李光对面的是高俅这让李光心中很是忐忑。跟高俅共事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李光心里也清楚的很高俅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虽然说当初是在当今皇上的权利扶植之下才坐到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位子上的可是真要爬到那么高的位子上又是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全靠着当今皇上的扶植就能够成事吗?那肯定是胡说八道! 如果当今皇上能够想要任用谁就任用谁那曾布早就已经得罪了皇上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还不是因为皇上动不了他嘛! 再看看高俅曾经的功绩不管是收服吐蕃的一众部族又或者是引导京畿禁军的改革李光扪心自问却是做不到高俅这种程度的尤其是在当时高俅面临的情况下他李光做不到那种程度。 今天面对着高俅李光的心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刚才说出了一些让人伤感的话来其实也还是为了能够让高俅松懈然后再趁机问出一些东西来。从这方面来说李光其实跟天下的文人都一样虽然心里面明知道可能比不上别人但是却永远不愿意承认。 “今天找你来嘛……自然是有事情的。不过必须要说明的是今天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凑巧我已经在这里等你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从你入宫开始直到现在。” 高俅没有理会李光的那些小心思直接说出了实话。 对比于李光的小心思高俅觉得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高俅想要做的也只不过是了解一些信息然后借机给李光一些建议罢了。毕竟看现在的情况赵佶应该是不会专门找高俅过去然后询问高俅的意见了所以高俅只能是借助李光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只是高俅想的很好可这番话说完之后却是让李光皱起了眉毛“你是说……自打我进宫之后不是我入宫议事开始你就等在这了?那你是想要做什么?” 得知到高俅竟然早早就等在了这里李光也就没有像刚才那样客气了毕竟不管怎么想高俅这都是有算计李光的倾向如此一来李光又怎么可能还像刚才那样心平气和的呢?要知道李光入宫这件事情本来也是事发突然可是高俅却能抓的这么准难不成之前就已经开始注意到他了吗?可是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倒也没有想做什么就是女真人的使节我有一些怀疑所以想找你问一下。” 高俅也注意到了李光的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往心里面去毕竟不管怎么想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冲突因此高俅就不想去考虑的太多了。 “这个……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过就是女真人想要跟我们大宋联合一同攻打辽国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已……”李光犹豫了一下紧跟着就给出了答案不过随后便接着开口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女真人的事情?难道说你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了吗?” 在李光有限的情报之中高俅应该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虽然说女真人使节上朝的时候高俅肯定也在场可是不管怎么说女真人的目的都不应该被外人知道才对。要知道赵佶召见女真人使节然后双方谈事情的时候就连那些小太监都已经摒退了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根本就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 但是高俅在自己入宫之前就已经等在了外面难不成是在女真人那里了解到的消息?可这又怎么可能呢?高俅应该是没有什么途径才是啊!李光皱着眉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想错了。 “嗨!我就是这么一猜今天朝会本来很是平常的一次朝会可是辽国和女真人的使者却是先后到来。我不知道他们是商量好了还是真的凑巧反正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在大殿之上那女真人的使者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事情想要跟皇上商谈。思来想去应该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才有可能让女真人如此的在意了。不过……这件事情你觉得如何?” 高俅不能跟李光说自己是从后世而来所以能够想到很多常人想不到的事情因此一切的事实高俅都只能推到自己的猜测上去了当然顺带的也夸赞了一下自己的观察力。 “觉得如何吗?我倒是觉得……女真人未必就安了好心了。毕竟是番邦外族要是说他们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实话实说李光对于女真人也是不大相信的毕竟番邦外族从来都没有一个好的就算偶尔有一个不错的也是被大宋或者说是汉人的文化给同化了的。 李光的这个想法正是高俅所需要的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这句话的本意不是如此可是用在这里还真是恰如其分。所以说女真人要求联合的事情最后皇上是如何决定的?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又或者……还在犹豫?” “你还真是厉害啊!皇上现在可不就是在犹豫嘛!当然了这样说也不大合适因为皇上对于女真人的提议其实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可能考虑到一些其他的方面所以现在皇上还没有下决定。” 李光感慨了一番随即将高俅的猜测给确定了下来。 确实跟高俅猜测的一样面对女真人的提议别说是赵佶了就算是曾布也是十分的感兴趣。说什么和平其实就是因为打不过人家真要是能够打得过了谁还会讲‘和平’?现在的大宋虽然平日里都好像是不将辽国放在心上的样子可若是真的有机会收回燕云十六州任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但是同样的女真人也并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不过管怎么说女真人现在来找大宋要求联合这就是将选择权交到了大宋的手中。 按着高俅的猜测现在的赵佶和曾布等人应该不是在犹豫该不该答应女真人而是在考虑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该跟女真人进行怎样和做是不是可以驱狼逐虎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别人是不知道可是高俅心里面可是清楚得很跟辽国比起来其实女真人才是那只猛虎啊!如果有机会的话高俅绝对不介意先行将女真人给灭掉。 当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高俅一声长叹随即开口说道:“唉~!李光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也明白在皇上那里我是说不上话了。所以女真人的事情肯定就是你来谋划……” “不是我……” 李光矢口否认这种事情虽然是真的可是他也是不愿意承认的。 “别否认了!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别在这里装糊涂说那些糊涂话!”直接打断了李光的话高俅接着说道:“女真人是不可以相信的如果可能的话其实我更倾向于先灭掉女真人。毕竟辽国我们是知根知底的就算是双发开战其实也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女真人……不好说说不好啊!”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面自然是有数的女真人是不可信的不过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来收回燕云十六州我们也该努力一下不是吗?我心里面有数你不用太过操心了!” 毕竟是事情的参与者李光明白高俅说的这些话都是有道理的可是这些内容也基本上在他的脑海之中闪现过所以他也就不是十分的在意表态完毕之后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看着李光离开的背影高俅轻皱眉头喃喃自语道:“李光我知道你不简单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玩火可以可是你千千万万不要自焚啊!就算你自焚不要紧可是大宋经不起的啊!” 跟李光这一番交谈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作用高俅将自己暴露给了李光可是想要得到的结果却是根本就没有得到。当然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甚至根本就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现在操心这些其实也是没有必要的原本的历史上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李光参与的说不准有了李光之后事情也许真的就变好了这都是说不准的。 “算了!想那么多其实也都是没用的!我们回去吧!” 摇了摇头高俅也是有些烦了、乏了索性不去想这些事情起身绕过了桌椅走向了门口。 “是!公子!”张千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句随后就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还趴在桌子上的上官均赶忙开口说道:“公子这位大人怎么办?” “他么……让店家找人送回去吧!还有那些酒菜也让店家一并送过去也就是了!” 本来高俅还想着让张千或者谁去送一下上官均不过犹豫片刻之后便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紧靠着宫门出来的大道这家酒楼平日里可是没少接待朝中的要员而这种送醉酒的朝臣回府的事情这家酒楼自然也是没少做的只不过今天正好是轮到了上官均。 有张千到楼下结账高俅溜溜达达就上了马车然后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事情来。可惜的是一直到回家高俅都没有想出来什么结果。 回了府邸下了马车高俅径直往大门里面走只不过刚一进门却是看见了门内的景象之后就愣住了。 宋代可不是后世那个全球温室效应越发恶劣的年代那个年代除了东北等少数地方以外一年到头想要看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北宋这个过年之后的时间里天气还算是比较寒冷的。 可就是在这样寒冷的一天赵玉儿等人竟然一个个的裹得跟狗熊一样围坐在几个火炉的周围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大门的方面。虽然说四周围都搭起了棚子可是显然这几个女孩子还是冻得直哆嗦。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才一进门高俅被赵玉儿等人盯着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有些发毛。 就是因为家里面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复杂所以知道现在高俅都没有真的下决定要成亲毕竟现在还没有成亲就这么麻烦真要是成亲了高俅可是不敢想象自己会‘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了。 被高俅问起赵玉儿等人也不答话反而是一同站起了身来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只不过可能是坐的有些久了刚一站起来还没什么这一转身还没走两步赵玉儿的身子就是一矮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多亏了蝶儿就跟在赵玉儿的身边赶紧搀扶住了赵玉儿不然的话赵玉儿肯定就摔倒在地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之后赵玉儿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高俅一眼。 本来就十分疑惑的高俅此刻更是糊涂了看了看身边的张千随后开口问道:“……张千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这个我哪里知道?公子您问我这不是难为我嘛!” 张千很是无奈这种情况他一个单身汉怎么可能了解呢?要知道他单身的念头跟高俅两辈子加起来也是差不了太多了。 “这可真是……总觉得是个大麻烦啊!” 没有从张千那里得到答案可高球可是稍微猜测到了一些不管怎么看自己可能都要倒霉了。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三十八章 仔细想想自己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好像也没有得罪过这帮子女孩子啊!高俅实在是想不通她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果说是生气自己没回来吃午饭这也是没道理的啊!毕竟往常朝会的时候自己就算是出去一天到晚上才回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她们怎么也不应该为了这件事情而生气啊!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高俅索性就没有再思考下去反正该来的躲不了想那么多也是没用倒不如等着她们找上门来跟自己讲那样反倒是更加省心了。 就在高俅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在身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呀!您怎么站在门口了?” 回过身去看了一眼高俅愣了一下“舒窈?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该是开学……哦!对了!你不用去!” 站在高俅身背后的正是陈师道的女儿陈舒窈今天本来是太学开学的日子不过陈舒窈是一介女儿身自然是没机会进太学的了。不过陈师道家学深厚倒也不用去羡慕太学如何了。至于说王麟的情况那个比较特殊不能当作一般来考虑。 “仲虎出门之前带着钱呢中午应该是不会回来的舒窈你这个时候来可是早了一些啊!” 微微摇头高俅随即开口提醒起陈舒窈来。 苏符去太学本来按规矩来说太学那边是提供住宿的毕竟不是所有到太学之中的学子都是东京汴梁人氏那些外地入京人在东京汴梁找地方住虽然未必有多么困难可是总是有许多的不便之处所以太学之中会提供住宿只不过住与不住的还是看个人的情况要求也并没有那么的严格。 有高俅这么个四叔在苏符自然是不用在太学安排的宿舍之中留宿不过中午吃饭的问题么考虑到一些具体的情况高俅也担心来回路上苏符太过匆忙容易出事所以给了他银子让他自己解决当然如果苏符能在太学里面吃饭那是最好如果太学之中的饭菜不太好那出来自己买一些吃食也是有备无患。 按着高俅的估计苏符中午自然是不会回来的不是说麻烦不麻烦的事情而是因为有王麟在那边。苏符晚上肯定是要回来住的不过中午这段时间嘛那是想都别想了。 不过陈舒窈显然也是知道这些情况的在高俅解释完之后噗嗤一笑随即说道:“呵呵您可真爱玩笑难道说他不在这里人家就不能来了吗?” “咳咳!咳咳!那什么来是能来的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那什么……长公主她们才刚进去这不小火炉都没撤呢你先去找她们吧!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招待你了!” 被陈舒窈的笑容给弄得有点发毛高俅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随便说了几句紧跟着转身就走。 对于陈舒窈的心思高俅其实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可是知道了是一回事如何回应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怎么说高俅跟陈师道是平辈论交如此情况下虽然高俅在年纪上跟陈舒窈相差仿佛可是这辈分上却是不好说的更别提高俅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 当然世事无绝对比如跟陈舒窈的身份近似的李清照就是个特例。不过李清照这边是因为高俅先跟李清照相识然后才认识的李格非这中间是有一些缘由的所以倒是不太好跟陈舒窈的情况做类比。只是这些情况高俅心里面明白却是不好跟陈舒窈解释所以现在的高俅除了躲藏之外还真是没有别的方法。 况且女真人的问题高俅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主意高俅也是没有别的心思了。毕竟这次的事情不管怎么看自己都没有插手的机会了硬是往上凑的话虽然不一定没有效果但是肯定是事倍功半的。可是女真人的事情高俅又不能真的不管了这就让高俅很是为难了。 李光是一个聪明人高俅心里面明白如果李光不是个聪明人的话那么当初他就不会出现在赵佶的身边了。可是高俅所担心的也恰恰是李光这样的糊涂人最容易办的糊涂事——这些聪明人实在是太过聪明了所以在遇到事情之后他们通常都会对自己的决定十分的有自信当然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自负可是这种形态在家国大事上面是根本要不得的。 如果说李光不是一个聪明人的话那他做事就会小心再小心生怕出现任何的纰漏那样的话高俅也就没有操心的必要了。可是李光偏偏是那样的聪明而且从今天的那一番对话来看李光显然已经有了处理这件事情的想法。 想要改变赵佶的决定现在高俅没有什么直接的手段而通过其他的一些手段来处理虽然不能说是不行可是却没有找人帮忙来的方便了。不过找李光帮忙估计是行不通了毕竟李光现在的这个状态高俅若是多说两句肯定会起到反作用的。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曾布了吗?” 坐在书房之中高俅喃喃自语。 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高俅其实并不希望去见曾布。虽然说跟曾布之间没有什么确切的芥蒂可是高俅总是觉得有些别扭。如果说蔡京是个十足的奸党而苏轼是大大的忠臣那曾布纵然不能倾向于苏轼这边可是也绝对没有倾向于蔡京那边。真要说起来的话曾布还算是一个好官。 诚然曾布做过的一些事情不管是治罪于王赡还是威逼当今皇上又或者默许蔡京的行为这些事情都说不上好可是却也不是值得多关注的事情。王赡为将本身就不干不净有一些事情确实做的错了只不过曾布没有用那些能够直接致其余死地的罪名而是用了个十分荒唐的理由过程虽然稍有不看可是从起因和结果来看其实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而威逼当今皇上这件事情就更加好理解了不管怎么说当时发话的都是向太后即使曾布是站在向太后一边的可这也仅仅是新、旧掌权者的一次交锋责任并不能都怪罪在曾布的身上。 还有默许蔡京的行为其实就更好理解了。这件事情本来就跟曾布没有多大关系蔡京排除异己却也是在有限的范围之内动作的。曾布在这件事情上有纵容、默许的行为在内可是赵佶的责任显然更大一些。 真要是给曾布下一个定义的话高俅觉得曾布应该是属于《射雕英雄传》之中‘黄老邪’那一类的人他们行事亦正亦邪虽然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可是做事的方法却是总不能为人所理解甚至是接受。 从高俅回到东京汴梁之后其实就应该抽个时间去曾布的府上登门拜访只不过长时间以来其实都是繁琐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就没有成行。自然这也是高俅给自己的找的借口其实在心底来说高俅也并不是十分的愿意去见曾布。 或许不只是曾布包括章惇、韩忠彦等老一辈的人在内高俅都是不太愿意去见的因为这些老人总是动不动的就会将一大堆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去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愿意接受。虽然说曾布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跟这些老一辈的人说一会儿话也是让人倍觉‘压力山大’的。 “呼~!张千准备一下吧!我们去曾老大人那里去拜访一下!” 想来想去高俅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是唱出一口气放弃继续想下去。 “是!公子!”张千站在书房的门口下意识答应了一句不过随即犹豫了起来“可是公子您自打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啊!您看您是不是先吃点饭再说?” “这个么……倒也不打紧的等晚上回来再吃也是可以的!” 知道张千是关心自己高俅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全都被女真人的使者给吸引走了自然是顾不上自己的事情了。 自打高俅回到大宋之后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是一天三餐毕竟苏轼就算是再怎么被贬谪可是这俸禄还是够开销的只不过后来高俅留在东京汴梁手头也确实是比较紧张所以后来也就渐渐的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 今天一直待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要说不饿那是骗人的可是真要说有多饿其实也是没有的高俅心中所想无非就是快些做完事情然后回来跟赵玉儿她们一同吃晚饭……自然坑能还要好好的跟赵玉儿她们认个错什么的虽然不知道自己那里做的不对可是看这几个女孩子的架势不认错肯定是没那么好过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躲一时算一时就好像是抄作业被发现了的小孩子虽然说下了课之后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责罚可是在真正下课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还是抱着有一分过一分有一秒过一秒的心态。 出了书房之后高俅径直往前院里走不过还没走到前院却是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那里发现了问题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等走到前院之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景象高俅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本来高俅以为应该拆除了的棚子此刻已经改变了方向冲着院里了而且棚子下面本来已经人去棚空可此刻却再次坐上了赵玉儿等人。 “咳咳!那什么……几位都在啊?这是准备开诗词会还是什么的怎么不去屋里面反倒是在这里啊?!”高俅仔细打量着赵玉儿等人心中暗暗思考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话说出口之后却是没有得到回应便忍不住接着说道:“咳咳!你们这是怎么了啊?天寒地冻的坐在这里干什么啊?” 本来眼观鼻、鼻观口静坐不动的赵玉儿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慢悠悠的抬起了头来同时开口说道:“干什么?不干什么!只不过想要看看某人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回来了就走到底是有多少的事情要忙!” “不是我多少也算是个官儿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往日里我是疲懒了一些可是我总不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吧?今天确实是赶上了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中午也不是有意不回来吃饭的啊!” 被赵玉儿问话高俅顿时就感觉自己矮了一截虽然说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对方就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道理一般这种能力还真的是十分可怕的。 “嗯!你处理事情我不管你有自己的事情可是你到了家门口都不进来你真当自己是治水的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了?你有事情不要紧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呢?你可知道我们在家里等你可是等的有多辛苦?” 此刻的赵玉儿就好像是个深闺怨妇一般虽然说她现在其实还没有出嫁。 “……我是刚好到门口谁知道你们还派人在门口蹲点啊!”高俅嘀咕了一句小声抱怨着不过随即就发现赵玉儿等人的眼神有些不善赶紧开口为自己辩解道:“那什么确实是碰上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情况特殊我还不好跟你们讲明白那什么陈舒窈她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找她爹去问问啊!” “哦?是吗?”赵玉儿十分怀疑的看了高俅一眼随后转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端坐着的陈舒窈开口问道:“舒窈你知道些什么嘛?” “回长公主的话舒窈来之前爹爹才回府没多久听着说好像是皇上那里有什么事情来着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舒窈女孩子家的也没好多问。” 陈舒窈实话实说倒也没有说谎。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三十九章 陈师道身为翰林学士平日里的工作除了陪赵佶读书、写字之外还包括替赵佶拟旨这一类的工作所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今天的事情陈师道是不是参与了其实高俅心里面并没有士卒的把握只不过按着他的猜测陈师道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才对哪怕这中间商议事情的时候他不在现场。 而高俅借用的其实就是陈舒窈不会问陈师道政务这个契机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不然真让高俅将跟李光见面的事情讲出来高俅还真的是不太愿意。倒不是说跟李光见面的事情是多么见不得人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被有心人听去传来传去的变成一些不好的话。 自然在之后高俅还得跟陈师道通通气不然回头陈师道那边说漏嘴了可是够高俅受的。 “哼!姑且算你说的是实话。你现在又想要去哪里啊?” 赵玉儿现在也没有办法直接找到陈师道去求证高俅说的是不是实话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直接问起了高俅的打算。 “这个么……我是想要去一下曾老大人那里你们也都清楚自从我回到东京汴梁之后老大人就说过让我过去见见他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了我就过去拜访一下这没有什么错吧?” 哪怕是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不能完全透露出来可是将自己的去向告诉赵玉儿等人也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自己的去向是瞒不住的只要是有心人自然能够将之调查出来。 不过像是之前那样在皇城之外截住李光这样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探察到的了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高俅回去酒楼的时候回特地找上上官均。有这样的一个借口再加上当时高俅跟李光谈话的时间极其短暂因此就算是被有心人查到了什么高俅也用不着多去操心什么。 听完了高俅的这番解释赵玉儿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已然不是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去就去了可是晚上总是要回来吧?!” “你这话说的我是过府拜访老大人去了又不是当人家的上门女婿还能在人家家里留宿是怎么着?一天天的你们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即使知道自己说这话容易挨打可是高俅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怨几句自己平日里的为人她们又不是不清楚怎么现在跟审问流氓一样的看着自己? “你!哼……算了你要去就去谁还能拦得住你呢?姐妹们我们走!” 被高俅挤兑了这么一句赵玉儿也是真的生气了起身越过了高俅就走了。 其他人一件这种情况自然也都只能是站起身来跟在赵玉儿的身后离开了。不过除了赵玉儿之外其余的人如李清照、花想容等人却都是没有赵玉儿那么激烈的反应。李清照自然是好一些的毕竟是书香门第对于官宦人家的事情知道的也比较到莫说高俅在外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就算是有……现在家里的人还少吗? 花想容是跟了高俅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懒得理会这些事情了。不过蝶儿却是跟花想容不一样路过高俅身边的时候还跟高俅做了个鬼脸显然心情是还不错了。 至于说李韵么倒是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也看不出是什么个情况。不过陈舒窈么…… 哎?好像这几个人里面混进去了奇怪的人了啊? 高俅眨了眨眼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那几个女孩子早就已经走远了再去考虑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没有多大的必要了摇了摇头高俅准备出门找曾布去了。 曾布身为门下侍郎同时又主管枢密院身份在朝中来算基本上可以说是朝臣之中第一人了哪怕是那些有名无实的王爷们在他的面前也都是不敢造次的。而在国都之中一个人的住宅基本上是跟他的身份地位相匹配的。比如现在高俅居住的这件宅邸虽然说高俅的身份不高可是原先的端王什么可是不低因此才能有这么一件间宅子。住在周围的人虽然都离着这间宅子不算近可也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不过事有不凑巧曾布的身份是够了不过按着整个东京汴梁的建筑布局来说曾布的宅邸离着高俅住的地方还不能算近的毕竟高俅的宅邸这边住的大多都是王爷、驸马之流都是皇亲国戚只不过高俅平日里不跟这些人来往而这些人也懒得跟高俅攀交情。 坐着马车来到了曾布的府门前下了马车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邸就映入了高俅的眼帘当然这里说的‘普普通通’并不会说这件宅邸是多么的简陋而是说没有什么特色。 曾布的宅邸可谓是不小虽然比不上高俅现在住的那间宅邸但是跟驸马王诜的宅院比起来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只不过门前就象征性的有两个侍卫而且还都是无精打采的。这一点看在高俅的眼里高俅甚至都怀疑曾布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了。 有张千上去跟看门的人交涉不过事有不凑巧这个时候的曾布却是还没有回来。 “曾老大人还没有回来?不应该啊!按着时间来算的话事情谈完之后他就是在皇宫到这边走路折返三次的时间都够了他怎么会还没有回来呢?”高俅站在一边听着看门人说话觉得很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来问你曾老大人会在何时回来?” “这个嘛……恕小人无礼这位大人敢问您是……” 看门人没有直接回答高俅的问题反而问起了高俅的身份来。 “本官乃是开封府少尹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看门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高俅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毕竟眼下的情况好像是有些问题的。 “哦!原来是府尹大人到访!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人府内稍候吧!我家大人估计快要回来了!” 得知了高俅官职之后看门人恍然大悟连忙让到了一边准备将高俅等人带进府内。 此时的高俅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这想法却还是不太成熟的因此便准备等过一会之后再看看情况看看事实跟自己猜测的内容是不是一样的。 按着常理来说既然是曾布还没有回来那高俅在曾布的府邸上等待就是该好好的坐着喝茶了等到什么时候曾布回来那自然就是没谱的事情了。不过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就在高俅坐下之后端起茶杯刚刚喝了一口还没有放下茶杯的时候曾布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哎?曾老大人您……果然是在府内的吗?” 看着曾布慢悠悠的朝自己走过来高俅站起身来满脸的苦笑。 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猜对了!说什么不在府上其实曾布一直都在只不过是不想见外人所以才吩咐了下人如此应对只不过真要是来了他想见的人那就会直接让人带进府里来。能够被曾布如此对待的人也不会乱说话倒也不用担心这样做的行为被传出去。 “呵呵!怎见得老夫就不是刚回来呢?好了别那么拘束坐吧!” 曾布笑呵呵的打趣了一句坐到主座上的同时示意高俅也一同坐下。 “您老可真是的到了您现在的身份还用得着顾忌那么多吗?非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高俅可真是有些无奈了这些混上了地位的人怎么都这么怪? “呵呵这不是顾忌只不过是没必要罢了。平白无故的惹麻烦那又何必呢?这些事情虽然你一时想不明白可是过后肯定是能够想通的所以我们就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来找老夫的府上想必是有事情想要跟老夫说吧?” 曾布就好像是一个和蔼的老人一样完全没有了往日朝堂之上的威风凛凛。 “这个么……曾老大人今天那女真人的使节后来皇上是再次传召了吧?结果如何?” 虽然很是好奇曾布的想法可是现在的高俅却是没工夫去操那个闲心所以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不错皇上是再次见了女真人的使节不仅如此皇上还有意想要联合女真人一同对付辽国。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是因为我皇上可以忽略你就过来找老夫吧?这可不像是你的为人啊!” 曾布宦海沉浮数十载对很多事情都已经能看的很透彻了此刻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瞒不过老大人皇上是如何对待我的其实我也并不是十分的在乎可是这女真人的事情却着实让我不安要知道驱狼逐虎虽然是一条妙计可若是这狼是恶狼而虎却是病虎结果可能就不太美好了。” 没有丝毫的隐瞒高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当然更深一层的东西却是不好直接说出口了。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曾布沉吟一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随后便开口说道:“你的担心倒也是有道理可是怎见得这狼就是恶狼呢?况且就算是恶狼对上了病虎那不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吗?跟猎人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忧虑了呢?” 身为朝臣之首曾布自然是能够想到高俅所说的这些事情不过在消息上的局限却是注定了他不可能像是高俅一样很快就分辨出大宋的威胁是什么。 面对曾布的怀疑高俅也很是无奈毕竟有些话自己不能随便说。倒不是担心泄露自己是个‘穿越者’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而是因为这种话就算是说出来也是没有多大可信度的毕竟一己之言在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取信于人的。 思考再三高俅也只能是尝试着去说服曾布了“老大人您所说的固然有道理不过辽国现在的情况却是比之病虎还稍有不如而女真人却是十足的恶狼倘若真的让恶狼吞下了猛虎。现在我们大宋虽然身为猎人可是真有机会去收拾这条恶狼吗?要知道北路禁军现在不堪一用西路禁军调度困难京畿禁军更是才刚刚整备完毕如此情况下那恶狼必然会有休养生息的机会等到恶狼休养的好了猎人真的还有办法对付它吗?那个时候的恶狼可就是一头真真正正的猛虎了啊!” “你这话倒也是……” 就算是曾布也不得不承认高俅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 在曾布眼里辽国和女真人之间开战的话双方的胜负是五五之数虽然说辽国势大可是毕竟是百年骄纵早就不是当初金戈铁马的契丹人了。而女真人生活在苦寒之地日夜都想着抢夺到好的土地如此一来说是厉兵秣马都是丝毫不多的。真是让女真人得到了机会大宋还真的不一定有机会再对女真人出手了。 现在的大宋看起来是国富民强可是跟辽国一样百多年下来军队早就不堪一用了除了西路禁军以外其他的禁军也好厢军也罢都不值得信任。可是西路禁军所处位置特殊又有折家等将门在调度起来肯定不是那么方便的真到了危及的时刻西路禁军就是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的。 可若是放弃这一次的机会……曾布也是不愿意的他的前任章惇可是功勋卓著不管史书上是写他是个奸臣也好重臣也罢至少这功绩是实实在在的后人肯定能够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来可是现在的曾布却是没有章惇那么好的运气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值得青史留名的事迹。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四十章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如果说真要是像高俅说的那样情况十分的危及那曾布虽然有些私心却也犯不着给自己找事情。毕竟青史留名不成那也犯不着遗臭万年啊!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并不是像高俅说的那样啊!至少不完全是像高俅说的那样。 “这件事情老夫也不是没有想过。你说的确实也是一个事儿但是驱狼逐虎的过程之中我们大宋也不是冷眼旁观的只要是布局得当大宋所能获得的利益也是不少的。真要是女真人有什么企图我大宋又不是泥捏的真的有必要那么担心吗?” 曾布毕竟是上了年纪了这个时候再没有一点冲劲那日后可是什么机会都要没有了因此他虽然知道高俅说的这种可能却是不愿意多去考虑。 不过高俅现在所描述的也只不过是在现有情报上分析出来的最坏的一种情况以曾布或者说是以大宋读书人的思维来分析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悲观。 高俅心里面明白自己靠着这一张嘴说不明白这件事情当然具体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也清楚可是个中缘由却是还需要一些佐证因此张口结舌就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这个……您……我……” “好了!老夫晓得你从章惇章子厚那里可是得到了一些东西所以知晓了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你却是没有办法宣之于口是也不是?” 见高俅如此的为难曾布摆了摆手说出了如此的一番话来。 而在曾布的这番话出口之后高俅可是愣住了自己确实是从章惇那里接受到了一些助力所以到如今才会如此的潇洒比如说高俅最大的倚仗——暗谍就是章惇留下来的。别看这些人看起来培养很是容易可是真要是让高俅凭借一己之力去组建这样的一只人手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或者说在这个时代除了一朝的帝王之外能做成这件事情的人屈指可数。这不仅是财力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问题更是一些手段的应用但是具体的操作高俅就不太明白了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放任暗谍自己发展而不去多加掌控。 今天被曾布一语道破高俅心中就是一惊不过仔细考虑之后却是放下了心来毕竟曾布现如今的身份就跟当初的章惇相同真要说曾布也有一些人手在暗地里并且还查到了暗谍的存在这其实也并不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个您老也是……” 高俅小心的斟酌着措辞打算试探一下曾布。 不过曾布却好像是懒得跟高俅打马虎眼一样一摆手阻止了高俅继续说下去随后自己便说道:“什么‘也是’、‘不也是’的老夫跟章子厚可不一样这种手段老夫可是不屑……嗨!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老夫就算是有心想要做到那老家伙的地步却也是有心而无力啊!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来老夫也不会一点的建树都没有了啊!” “嗯?老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章老大人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实话实说高俅对于章惇的认识其实并不是很深毕竟他跟章惇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短可是真正接触的时间却也是没有多少的对于章惇的过往高俅知晓的也不是很多除了市井之上的传言之外更多的还是小时候在苏轼那里听来的。 “有什么特殊之处么……老夫也没有办法说出到底是哪里特殊不过宦海沉浮的经历老夫是不如他的如果不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他派人送过来的一封信老夫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提前布置了那么多的后手这可真是……” 大概是回想起来了一些往事曾布忍不住感慨了起来顺带着还说了一些高俅不知道的事情。 “章老大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出乎好奇高俅忍不住打断了曾布的话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章惇跟曾布这两个人虽然说不上是势同水火可是以往两个人在朝的时候关系却也不是多么融洽这些情况即使是高俅这样在官场时间不长的人也是知道一些的。更重要的是当初章惇之所以离开朝堂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要归咎到曾布的身上当时曾布站到了向太后一边用了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打击章惇这才导致章惇离开了大宋权利的中心。 这样的情况下章惇会给曾布写信?也难怪高俅会好奇心里面的内容毕竟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不好奇了。 “唔~写的是什么呢老夫也记得不太清了好像是一些他当年的安排就是说如果某人没有担负起责任来的话那么之前的一些布置就会改变不过是将那些安排交到老夫的手里还是让老夫帮他找一个能担当大任的人选这个老夫就不是很清楚了当时信里面写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是真的年迈体衰记不清楚了还是曾布故意的如此反正说出来的话弹性很大看似说出了全部的内容可实际上却是没有说出多少的东西来。 高俅也并不在意曾布说的是不是全部因为这跟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将当年的安排交到其他人的手里?虽然说高俅这些年并不怎么插手暗谍的发展可是也不是一点的情况都不了解至少暗谍的首领早就已经跟高俅谈过具体的一些事情了。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暗地里动手脚其实是没有可能的。 “老大人这些事情咱们回头可以慢慢说女真人的事情现在还是比较重要一些的。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能不能先集中解决一下女真人的事情?” 知道了曾布所说的对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高俅也就懒得继续追问了直接奔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开始发问当然这件事情他之前其实就已经在做了不过就是被打断了而已。 “这个么……高俅老夫也不相瞒着你你说的虽然是有可能的事情可是老夫不或者说是朝廷不可能因为你的这一句‘可能’而放弃一个大好的机会这个你必须要明白!” 眼看着高俅不再问东问西的而是直奔主题曾布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直白的回答高俅。 “可是……” 高俅心中焦急说话间就站起了身来。 “好了!好了!高俅你要是真的很关心这件事情不如将注意力放到西夏那边如果将西夏的事情解决了其实对女真人的事情也是有帮助的。” 见高俅真的着急了曾布赶忙抛出了一个‘诱饵’转移了话题。 虽然说转移话题的手段并不算高俅可是曾布这番话却是真的吸引了高俅的注意力“西夏那边?西夏那边怎么了?而且西夏的事情跟女真人的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吗?西夏和女真人之间隔着我们大宋和辽国怎么看也不像能扯上关系的啊!” “你啊!一天天的不去府衙坐堂也不知道在做着些什么!你可知晓那辽国的使节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宋呢?” 曾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了高俅两句随后抛出了一个问题。 “辽国的使节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宋?他们不是来朝贺的吗?!难道说是和西夏的事情有关?” 高俅得到的有用的消息不多可是也会前后联想仔细思考过后高俅得出了结论辽国的使节前来大宋跟西夏的事情应该是有关的不然曾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来。 当然这也是说得通的西夏跟大宋为敌靠的就是辽国作为后盾以往西夏跟大宋开战之后若是战局有利辽国就会趁机来大宋这边‘打秋风’若是战局不利辽国就会以‘和事佬’的身份出现劝说大宋放弃刀兵。所以辽国的使节为西夏而出使大宋这并不是没有前例的因此在曾布说完这番话之后高俅才没有多大的震惊。 “辽国狼子野心如果不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话我大宋其实也未必要借助女真人之手来对付他们。”曾布一番感慨在高俅再次追问之前开口接着解释道:“去年五月陕西转运使、延州知州陶节夫出兵进宫石堡砦尽夺其中的粮草军械并且建造堡垒驻守西夏动用铁骑来攻六月时在灵州川败在折可适的手上十月再拜于泾原镇戎军。如此情况下他们也是不得不来求和了!” “求和?数月间接连几次大败求和的使节就算来的再慢的话应该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也该到了东京汴梁了吧?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什么动静呢?” 高俅是去年十二月下旬的时候回到的东京汴梁因此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毕竟在路上行走就算是暗谍的人想要传递消息也是受到了限制的。 本来以为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谁知道高俅这么一问曾布竟然嘿嘿的怪笑起来“嘿嘿!你小子该不会以为只有你才会想出那等对付使节的阴招来吧?” “阴招?难道说……” 高俅念叨了一遍随即就愣住了自己是说过一些事情难道说曾布这些人已经运用于实践了吗? “嘿嘿!不错!就在那西夏的使节到了东京汴梁之后老夫就禀报皇上暗中差人抢了这些使节的行李、文书你想这些人虽然是西夏的使节可也得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身份才行啊!没有了行李还好说可是没有了文书什么的他们还算个什么呢?”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曾布就是满脸的舒爽满脸的褶子似乎也变得油光水滑起来伸手一捋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道:“那些是所谓的使节到了咱们的皇宫门前红口白牙可是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自然是被驱赶走了听说要不是正好碰上西夏的商人这些人可就都得冻死在街边了!” “您这可真是……‘高’啊!”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高俅此时也是忍不住挑起了大拇指同时在心里面暗暗的骂了一句——‘老流氓’! 当然这些心里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为了避免被曾布看出自己的心思高俅连忙开口追问道:“那什么所以说辽国的使节就是为了西夏而来的了?您让我去解决西夏的事情莫不是想着调动西路禁军吧?” “呵呵!不错!老夫正是此意!”这个时候的曾布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一捋胡须开口说道:“你要明白大宋现在欠缺的是时间可是现在最难得到的就是时间可若是能够左右开弓先行解决掉西夏那么就相当于是抢到了时间。有了西路禁军的护持就算那女真人是一头真正的猛虎我大宋又有何惧哉?” “您老可真是……怎么就选上了我呢?” 知晓部分历史的高俅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曾布的这个计划如果能够完美的施行下来那肯定是一个绝好的计策。 联合女真人对付辽国这样辽国就抽不出空来管其他的事情了而大宋趁机解决西夏的问题。只要西夏的问题一结局虎狼一般的西路禁军立刻就能从西夏那边抽出身来到时候再对上辽国也好女真人也罢真真正正的是无所畏惧。就算是那些还在萌芽状态的蒙古人说不定都能一鼓作气给收拾掉。 只是这里面可就要苦了西路禁军了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跟折彦质交好的高俅却是多多少少查过一些西路禁军的事情说什么虎狼之师全都是拿人命拼出来的啊!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四十一章 这个计划好不好?那是十成十的好!首先西夏、辽国、女贞这些番邦外族全都被其算计在内了顺带着连大宋的将门也都被他算计在了里面。 西路禁军以种家和师家两家为首诸多小门小户附庸只要计划完美施行西路禁军要先战西夏后斗辽国然后再跟女真人大战。就算西路禁军之中的将士是钢筋铁骨连番大战下来肯定也是筋断骨折何况西路禁军之中的将士并不是钢筋铁骨啊! 而在西路禁军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将门了这几场打下来西路禁军肯定是伤筋动骨就算不是全军覆没却也是差不了太多可是这些将门却是不可能幸免了除了那些尚未担任要职的年轻人之外大多数的人恐怕都要折在这里面了。真要是按着这个计划来办的话折家可就真的要折了! “这……这……” 思考着可能的种种结果高俅的脸色阴晴不定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了。 自然不管是为了折家这等世代忠心耿耿的将门还是为了跟折彦质的私人交情高俅都应该好好跟曾布商讨一下这个计划的问题所在。可是真正的问题在于曾布真的就不晓得这样布局可能造成的后果吗?高俅可不这样认为。 就像曾布说的那样他跟章惇那种宦海沉浮数十载的人不一样他没有多么大的势力。可是就这种算计人的能力却是如出一辙或许在一些具体的地方动用的手段不一样可是结果却是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这样行事可能带来的后果曾布心里面肯定是一清二楚的甚至于高俅都在想这是不是曾布早就已经算计好的。知道了高俅未能参加商讨联合女真人事宜的事实之后曾布开始布局设计高俅让高俅按着他的谋划去走说不得高俅回来拜访他这件事情都已经被其算计在内了。 高俅很想跟曾布争辩一番可是却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是啊自己是不希望大宋和女真人联合可是现在的自己却是没有充分的理由来阻止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就是势在必行了。而想要挽狂澜于既倒那曾布提出来的计划就是再好不过了不仅能够一举扫平那些心怀不轨的番邦外族更是能够解决大宋国内的文武对立的局面天底下能够想出这等一举多得的好计策来的也就只有曾布这等人了! 只要计划成功施行那不管是西夏也好辽国也好女真人也罢全都是注定要灭亡的。而在番邦外族被平定之后大宋的将门也都差不多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基本上再也没有能够掌控大局的人物了就算是有几个老辈的人存活下来可是年轻人成长还需要时间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已经足够文臣们来操作了。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说的就是年轻一辈没有能够担当大任的人物所以只能靠着老将来主持大局。很显然这样的故事很快就将在高俅的眼前上演了。 如果说高俅能够想到别的方法来解决眼下的难题肯定是立刻转身离去完全不去管曾布心里面会是如何的想法。可是高俅却是迈不动脚步因为此刻的他面对着如此的境遇完全想不出任何能够替代的办法来。有生以来头一次的高俅有了一股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高俅高大人!你是想说些什么呢?” 安稳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曾布满脸平静的看着高俅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大将亡……真的有必要如此吗?” 高俅满脸的悲戚很是无法理解曾布为何会定下这样的计策联想到古往今来那些大同小异的故事觉得十分的无奈。 “……高俅你觉得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是对还是错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高俅可是不等高俅做出回答曾布已经自顾自的回答道:“是对也好是错也罢。将门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错误了不管你、我如何考虑将门也是不可是长时间存在的。不错我大宋是需要能征善战的将领、统帅可是那种世家门阀却是要不得的。” “世家门阀是要不得的?那这一条放到文官的身上怎么就不适用了呢?” 虽然知道曾布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高俅的心里面此刻是十分的不舒服因此也就顾不上那么多干脆的反问起曾布来如果能将其说的哑口无言也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不适用了?谁告诉你这一条放到文官的身上就不适用了呢?诚然文官之中出现世家门阀的可能性要更大毕竟读书人这一身份就已经限定了寻常人家很难晋升、甚至是接触到官场。不过高俅你可不要忘了读书人之中的世家门阀其实更加不稳固。”曾布看了一眼高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而说道:“是在朝中为官的诸位同僚很多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可是你也不要忘了平民百姓也是很大的机会晋升的只要他们读书所谓的‘世家门阀’其实很容易就被打破可是将门呢?又有哪个兵卒能撼动将门的地位?” “这个……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 心中不快是一回事可是讲道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虽然说现在高俅看曾布有点不顺眼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曾布说的是有道理的。 不管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还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只要读书总有途径进入到官场之中所以千百年来才会有那么一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流传下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而这些新鲜的血液或者是融入到世家门阀之中也好不同流合污也罢总归是对原有的阶级产生了影响的这是无可辩驳的。 但是军中的将门却不是那么简单了。想要出现一个将门至少是一家人几辈子的努力才能出现一个顶尖的人物然后靠着这个顶尖的人物逐渐世家门阀这样的影响力可不是一帮子读书人能够比得上的。就算是偶尔靠着自己的努力出现的几个出类拔萃的将领只要不是依附了原有的将门那就只能是昙花一现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禁军之中真真正正的一点背景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走得远呢? 大概是看出了高俅心中的挣扎曾布微微一笑也不再去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高俅你今天来找老夫老夫已经给你出了主意至于说你是不是要听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老夫也不愿意干扰你的判断。比如你就可以去整改北路禁军嘛!只要北路禁军成事了那也是一样的效果。不过西夏这边的事情可是真的要抓点紧了毕竟那边的事情一直就没断过可是比女真人和辽国的事情还要紧急的多啊!” ‘不干扰我的判断?可是你个老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啊!’高俅心中暗暗的反驳了一句却也没有直接开口回答。自然曾布说的这一条整改北路禁军也确实是个主意可却是注定不可行的主意。 之前高俅不是没有想过整改北路禁军可问题在于北路禁军和京畿的禁军不同他们负责抵御辽国的侵犯首先责任上就注定这些人不能够轻动不然一旦辽国有什么动作北路禁军反应不过来那可就是要死人的。再者就是改革的难度京畿的禁军改革了三年有余现在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一些成效而已真的想要将他们变成钢铁之师那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根本就没有可能就算是北路禁军的情况比京畿禁军好一些没有个十年也很难说会有什么效果。可是现在能有十年给高俅来练军吗? 这种看起来像是个主意的‘主意’高俅并不是想不到可是他心里面早就已经分析过这样做的可行性因此早就已经不去考虑这种不着边际的设想了。现在曾布却是提了出来高俅甚至觉得对方这是在调侃自己。 高俅心里面很乱乱到曾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有主意到。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带他进来的那个老仆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人!请!” 老仆人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看起来确实让人有些厌烦。 “唉~!”已经看不见曾布了高俅自然知道人家这是在逐客了一声长叹之后迈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问着身边的老仆人“这宅邸之中怎么就曾老大人一个人住的样子?其他的人呢?” “公子他们都各有各的宅邸自然是不会住在这里了。大人您往这边来大门在这边!” 老仆人寸步不离的跟在高俅的身边一边回答着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边提醒高俅不要想着往别的地方走。 一直到走到了大门高俅这才算是将进门时候应该做的事情给问清楚。曾布的宅邸之中现在就是他这一个主人家在住而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等等等等的家人全都是各有住处平日里也很少来往。这让曾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留守的孤寡老人一样在这个年代实在是不太多见的毕竟大户人家就算是分家也很少分家分的这样彻底的。 不过从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之中高俅也已经想明白了曾布这是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挂念了就是想着在临走之前给自己的一生留下最后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毕竟曾布也是个老人家的可是想想曾布可能连自己都给算计了高俅心里面可是顾不上那么多的没有直接开骂就已经是相当给曾布面子了。 临出门之前老仆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了正要上马车的高俅“对了!这位大人我家老爷有话留给您说是等下次议事的时候就会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到时候同意与否全看大人您的意思。我家老爷不会强迫您做些什么的!” “呵呵!是么!那就多谢曾老大人了!” 高俅强迫自己做出了一副笑容朝着那台阶之上的老仆拱了拱手随后才转身上车。 张千在一边伺候着高俅上马车口中提醒道:“公子您慢着些!” “你个老东西!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的算计你一次!” 高俅好像是没有听见张千说的话一般满脸的阴沉最终嘀咕了这么一句。 本来张千很是正常可是听见高俅的这一句话之后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虽然知道高俅不是在说自己可是也是觉得有些不大适应毕竟往常公子可是没有这样失态过的。 张千这一激灵就没有照顾到高俅而高俅平日里上马车一向没出过岔子今天却是出现了问题。心里面有事儿高俅上车的时候就走神了小腿的迎面骨直直的就磕在了马车之上疼的高俅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走……快走!” 高俅强忍着小腿的疼痛回头对着张千说了一句随后便向着车厢之内扑倒了。 本来像是这种进马车的事情就没有多少人去看再者刚才高俅的小腿虽然很疼可是也没有被多少人给瞧出来因此对于高俅直接趴进了马车的车厢之中曾布府上的老仆人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般有身份的大人物出门都是坐轿子谁晓得这种坐马车出行的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呢? 事事纠缠难置身 第四十二章 折彦质已经回了府州至于说他现在到了哪里高俅并不清楚。再考虑到从东京汴梁到府州可能行走的道路有好几种高俅也就没有费那个力气写信通知折彦质了因为按着高俅的估计大概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去那边找他了。 回到自己的府上高俅想了很久。曾布的行为或许有些‘不地道’可是却也没有错就算是苏轼在这里的话估计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同意曾布的这个提议。而高俅在冷静下来之后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看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其实对于大宋并没有什么损害。 至于说为什么在自己的身份上去想的时候不能接受高俅觉得可能是上辈子看《杨家将》什么的看多了所以在潜意识里更加同情这些将门因此才会很难接受这个计划。不过不管如何这个计划高俅是无法反对的了所以如何想其实也就不重要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连续的发展下来了女真人的使节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便离开了东京汴梁。当然了这种事情是不会留下确凿的文书给人以口实的不过具体是以什么作为约定因为高俅自己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情之中所以知道的也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赵佶等人处理女真人的事情还是比较迅速的从女真人上殿觐见的那天算起也不过就是一日一夜的功夫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女真人的使节就已经离开了东京汴梁启程回去了。 为什么赵佶和曾布他们会这样的急切高俅也考虑过估计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辽国的使节还在这里他们担心被辽国的使节看出些什么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率。不然的话按着往常赵佶做事的情况来看估计等到下个月能决定出来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当然了女真人的使节离开了赵佶这边再拖着不理睬辽国的使节就有些不大合适了。因此在女真人的使节离开的当天就在下午赵佶便接见了辽国的使节。 因为这一天距离上次朝会才刚刚过去两天因此还不到朝会的时候所以高俅是没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跟着进去了。不过就暗谍的人探听到的消息来看辽国多的使节还真的是为了西夏的事情而来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得到赵佶的好脸色的。 要是在以前的话辽国的使节前来赵佶就算是心里面如何的不满却也不好太过失礼更不敢如此的不将辽国的使节不当回事毕竟辽国的国力着实是强大。不过现在东京汴梁附近的禁军改革着实是给了赵佶不小的信心因此对于辽国也就没有那么的惧怕了。再加上跟女真人的约定赵佶就更加的不拿辽国的使节当回事儿了。 同样的若是往常的时候辽国的使节若是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得就是愤而离席直接回返辽国去了接着就是辽国震怒发兵攻打大宋。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却是不同大宋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上来就将辽国的使节给震慑住了如果一来他们想要做什么决定也是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高俅无法插手女真人使节的事情此时心中正是烦闷不过在得知了辽国的使节遭遇到的情况之后却是十分的舒爽毕竟辽国的使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他们倒霉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高俅的‘快乐时光’注定是短暂的虽然说赵佶已经不再像以前一向将辽国的使节当回事儿了可是毕竟辽国还没有灭亡不管怎么想现在的赵佶还是不能完全无视辽国的存在的。因此又拖了两天之后终于到了再一次的朝会。 这一天高俅起了个大早赶在群臣到大殿之前就已经来到这里等着了。若是在以前的时候高俅说不得要好好的在家里面偷懒根本就不可能会参加这种活动的。不过今天却是不同如果高俅没有猜错的话很多事情就会在今天定下来了。 “呦!这可是稀奇啊!高大人今天怎么又心情来参加朝会呢?难不成今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了不成?稀奇!真是稀奇啊!” 说话的人是侯蒙进了大殿之后看见了斜靠在门边的高俅忍不住开口笑着说了几句。 侯蒙这个人现在的官位是户部尚书可高俅其实并不是十分的熟悉因为他以前的经历实在是没有什么闪光的地方。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这个人最早的时候在外为官入朝之后当先进的就是监察御史后来再进殿中侍御史迁侍御史去年才升任户部尚书。 高俅跟侯蒙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来往的真要说有什么的交集的话估计也就是吐蕃部族迁移的事情了毕竟这件事情跟吏部的关系还是比较大的。而此时侯蒙说话显得有些尖酸、刻薄高俅也并没有往心里面去毕竟这个人以前就是干的监察、弹劾一类的事情说话难免会比较刻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侯蒙说的也都是实话不管是三年前的高俅也好如今的高俅也罢基本上都是一样惫懒遇到了上朝的时候基本上是能够不来就不来今天出现也确实是一桩‘稀奇’的事情。 “侯大人!不要玩笑了诸位同僚现在可都差不多到了一会皇上到来您还在这里跟我闲聊可是有些不大妥当吧?” 虽然不嫉恨侯蒙可是就这样让人家说自己高俅也是没有那么客气的开口便转移了话题顺带着还‘提醒’了一下侯蒙。 有了高俅的这一番‘提醒’侯蒙也是不敢再多废话了赶紧向前走去找自己的位置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朝臣已经进来的差不多了紧赵佶登基坐殿开始今天的朝会。当然眼下重要的事情不是没有可是却都不好拿出来说因此就只能是商量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了。等着消磨了一段时光之后高俅已经快要不耐烦了辽国的使节也被带到了大殿上来。 “嗯!好了大家商量一下吧这辽国的使节到底该如何的处置啊?” 赵佶看也不看大殿之中的辽国使节直接开口询问起大殿之上的群臣来不过这言谈举止之间却好像是将辽国的使节当成了犯人一般这可是让辽国的使节有些不高兴了。 “大宋皇帝!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乃是大辽的使节又不是你宋国的罪犯因何要用上‘处置’二字?”辽国的使节眉毛已经拧在了一块儿反驳了赵佶的话语之后紧跟着又说到:“我们此次出使你们宋国为的乃是劝说你们跟西夏罢兵言和本来是利国利民的提议为何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呢?难道说您根本不将您将士的性命当回事儿吗?!” “兀那贼子!好一口的伶牙俐齿!我大宋跟西夏的战事本来就跟你们辽国无关如何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更不要说现在是我大宋占据了上风所谓的罢兵言和其实说到底就是对西夏国有利而已对我大宋有何好处可言?尔等竟然还有脸面再次胡言乱语真真的欺人太甚!” 侯蒙是御史出身本来就是性情火爆之人之前的时候是没有遇到值得发作的事情此次却是听见了辽国使节的言辞立刻就忍耐不住了开口就驳斥起辽国的使节来。 “哼!是不是欺人太甚这点用不着你这个老匹夫来评论!倒是想问问宋国的皇帝这样重大的事情为什么您不开口反而放任自己的臣属如此的侮辱外邦的使节呢?难道说你们宋国已经等不及要跟我大辽开战了吗?” 辽国的使节毕竟还是一位使节憋屈了好几日的时间了此刻终于是爆发了不过用来当做倚仗的物事却是在是没有什么新意。 高俅靠在大殿的门口处自然是看不清前面的曾布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却是发现赵佶冲着曾布那边挤眉弄眼的好像是在交流着些什么。显然赵佶应该已经跟曾布提前商量过这件事情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举动。 果然就在赵佶恢复了正常之后曾布一声轻咳走出了朝班朝着赵佶一拱手之后这才转过身来面向辽国的使节“咳咳!那辽国的使节你这话可就是很是无礼了。什么叫‘我大宋等不及跟你们辽国开战’?这百多年的时间都已经等了我大宋可不会在乎是不是还要继续等下去不过你们辽国若是等不及了我大宋倒也不在乎提前给你们一场灭国之战!” “你……你……你可晓得你是在说什么吗?老匹夫你……” 辽国的使节是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宋官员因此一时间被震慑住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语言来反击曾布。 “老夫自然是晓得自己再说什么。不妨告诉你若是以老夫年轻时候的脾气就凭你那‘老匹夫’三个字就让你走不出我大宋!不过现在么呵呵放尔等回去不是要战吗?那就让你们回去通报一声省的让人说我们大宋不讲礼仪规矩!” 曾布满脸的不屑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样酣畅淋漓的一次将话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吧! “你……你……宋国的皇帝难道这就是您的意思吗?一场战争!?” 辽国的使节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毕竟这样强硬的大宋他听都没有听说过因此只能是将目光投向了赵佶希望从赵佶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这个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嗯!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辽国了!” 赵佶犹豫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等大快人心的事情在大宋的历史上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也难怪赵佶会如此了。 辽国的使节此刻已经完全的呆滞了甚至就连殿前司的人进来将他拖出去他都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可以想象这位辽国的使节在回归辽国之后遭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会有多么好的说不得还要受到一些特殊的‘招待’只是这些事情却是跟大宋没有什么关系了。 自然有赞成这件事情的也会有反对这件事情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然后在这些人开口之前辽国的使节就已经被拖出去了。 兵部尚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走出了朝班朝着赵佶深施一礼之后就准备劝阻赵佶。刀兵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好动的倒也不能说兵部尚书的想法有什么错。 不过在兵部尚书开口之前赵佶已经注意到了他因此抢先开口说道:“诸位爱卿这件事情朕已经跟在曾卿家商议过了所以你们也就不用再多说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了西夏的战事对此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这……”兵部尚书已经走出了朝廷听到赵佶的这番话却是不好再开口了可是走都已经走出来了不说话也是不行兵部尚书侧了下头本来是想着给自己身边的人递个眼色让他们帮自己解围不过却是看见了躲在一边的高俅当即就有了主意“启禀皇上!臣以为西夏之事不妨以开封府高大人为监军主持西北的战事想来以高大人的能力这件事情是必然万无一失的!” 兵部尚书的这番话自然是给自己解了围了。当然也不会有人说他的话是胡言乱语毕竟高俅曾经就当过‘监军’并且还成功让吐蕃的诸多部族内附这样的功劳根本就容不得别人反驳。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三章 本来躲在角落之中的高俅这个时候却是吓了一跳虽然说对于这件事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本来以为会由曾布或者是谁的提出来毕竟要是没点交情谁会在意你的事情呢?不过却是出人意料的兵部尚书竟然将他推了出来只是这位兵部尚书看起来也不是十分的情愿显然事情并不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这个事情么……朕也不是没有想过开封府自然是比较好的人选可是……” 赵佶显得十分的犹豫毕竟这跟他的计划可是不一样的虽然说兵部尚书提出来的这个人他确实是没有好理由反对但是他也是真的不想用这个人。 就女真人使节提出来的事情赵佶和曾布可谓是商谈了很久的毕竟这不只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家国的成败因此由不得他们不上心。而相对的对于辽国使节的事情他们就没有多么在意了之前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沟通。 正是因为没有沟通所以在赵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曾布就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在曾布的算计当中高俅可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但是如今皇上突然间开口反对这就是一个变数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么所有的计划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曾布的一切谋划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皇上老臣倒是觉得高大人乃是此次事件的不二人选但不知皇上中意的是何人不妨明说百官也好群策群力一同探讨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究竟是谁!” 这番话说的比较强硬就差明着去询问赵佶‘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了如果是在向太后还没有去世的时候这样的曾布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可是在向太后去世之后曾布可是收敛的很多因此今天的这种态度着实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这个老家伙看来真的是下了一大盘棋呢!就算是当今皇上现在想要搅乱棋局这位老大人也是不会同意的。如此说来之前的猜测基本上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只不过……真的有必要坐到这种地步吗?” 高俅倚靠在角落之中神色复杂的看着曾布喃喃自语起来。 曾布所图的可不仅仅是西夏、辽国又或者女真人这些番邦外族在他眼中或者说在他这一次的计划之中真正要面临无妄之灾的其实还是折家这样的将门。高俅明白这种军中门阀的存在对于皇权是一种怎样的冲击可那是从理智出发分析出来的事情而从感性来说高俅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 只是不能接受是不能接受但是真到了不得不为的时候高俅也只能是尽力保证保全折彦质这些年轻一辈的人至于说那些老将们高俅可能就是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角落之中的高俅还在长吁短叹赵佶的脸色却是已经变了毕竟这样咄咄逼人的曾布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过了今天再次见到着实是让他的心里面不太舒服。 “曾卿家朕的意思其实也是简单前有一内侍名童贯。此人颇有勇力并且粗通兵法而且之前在杭州的时候也是勤勤恳恳因此朕希望……” 即使心中不太高兴可是赵佶却是一点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曾布现在虽然不像是以前那样具有攻击性了可是他依旧牢牢把握着枢密院因此跟他翻脸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不过曾布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赵佶的话“皇上所说的是那个阉人吧?这样的提议何其荒唐!任用内侍充当监军皇上您可曾想过祖宗的礼法?可曾想过前朝的故事?如此想法断不可有!断不可有!” “曾布!你!” 赵佶好歹也是皇上被曾布这样斥责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开口就想反驳。 不过朝中也不是没有别人了见赵佶如此的生气蔡卞已经走出了朝班朝着赵佶一拱手朗声道:“皇上曾老大人的话虽然措辞严厉可是道理却是没有错的。不管那童贯是何等的勇武又是如何的通晓军事他毕竟都还是一个宦官。让宦官入朝执掌权柄此风断不可长此事断不可提!” “你……你们……” 赵佶看看曾布再看看蔡卞却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两位大人虽然有大不恭之嫌可是却没有说错这件事情还望您三思啊!” 就在这个时候蔡攸走出了朝班附和起了曾布和蔡卞的话来不过言语之间却是柔和了很多没有像刚才两人那样激烈了。 “你也这样说吗?!”蔡攸这些年可是没少跟在赵佶的身边混自然算得上是亲近的人眼看着蔡攸都这样说了赵佶犹豫了好一会之后开看向了其他的臣子“尔等……都是这个意思吗?” “皇上三思!” 很是整齐的群臣朝着赵佶拱了拱手异口同声的说道。 再这件事情上不管是持有什么理念的官员也不管这些官员跟高俅之间的关系如何全部都是持有反对意见的。甚至于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没有‘文、武’的区别了宦官掌权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文官就不用多说了宦官掌权所造成的影响他们心里面十分的清楚因此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都一定要阻止皇上做出这个决定哪怕最后发展到‘死谏’也不能让那些宦官得逞。而武将们的心思就比较简单了宦官当不当政、掌不掌权的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可是皇上当着他们的面去夸赞一个宦官‘颇有勇力、粗通兵法’让这样的一个阉人去监管他们那不是说他们连个阉人都不如吗?这样的事情他们岂能答应! 很是出人意料的大宋自从立国以来文武就一直不和可是就在今天他们却是突然间站到了一起。虽然说原因有些让人觉得可笑可是很多事情原本就如此原因是什么其实并不是十分的重要结果才是真正的让人关注的。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高俅?” 大概是被群臣们弄得无话可说了赵佶沉默了一阵之后问出了这句话来。估计也是心情不大好因此在说到高俅的时候赵佶直接喊了高俅的名字。 “正是!”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高俅一眼曾布朝着赵佶拱了拱手随后说道:“皇上!臣请以高大人主持对西夏战事一应事宜全部交付到高大人的手中。” “这……那卿家以为该给高卿家授以何职最为妥当?” 同样看了一眼角落之中的高俅赵佶转回头来看向了曾布。 确实就跟赵佶说的一样这次高俅出去总不能还像上次一样随便给个监军的身份。而这种外出的差事更是不可能以原本的官职来行事因此必定要给高俅一个差事或者是临时的或者是永久的反正就是必须要给他一个名分。 “这个……枢密院之中同知枢密院事的位子一直悬而未决而这次对西夏的战事如此的重要老臣窃以为可以高大人为同知枢密院事统领西夏战事。” 曾布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不过他的这个决定注定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 首先走出朝班来的便是吏部尚书赵挺之朝着赵佶一拱手之后又朝着曾布拱了拱手接着才开口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同知枢密院事位高权重而高大人的资历、能力却都是还需要考察因此不管怎么说同知枢密院事的职位实在是有些过于优厚了!” “赵大人此言可是有些荒唐啊!统领西夏战事若是不出个位高权重之人如何能震慑麟、府二州的那些精兵强将?若是不能震慑住他们又如何能够做到令行禁止、政令合一呢?” 蔡卞是不知道赵挺之是为什么会反对这件事情不过于情于理来说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开口因此便站了出来开始替高俅说起话来。 其实发生这种情况也实在是正常就算是赵挺之和高俅之间没有任何的过节他也肯定是要站出来反对的。同知枢密院事这个职位在整个朝廷之中或许并不算什么甚至连前三都派不上可是在枢密院之中这个位子却已经是二号人物了。 一般来说枢密院由枢密使负责而后顺序下来便是枢密副使、签书枢密院事等等等等可是由于现在掌管枢密院的人也就是曾布比较特殊所以枢密使这个职位就算是暂时废除了替换而来的称呼便是知枢密院事。可以说曾布将高俅举荐为同知枢密院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等到有朝一日曾布退下来了那接任的人肯定就是高俅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问题——凭什么? 大家都知道高俅的身份不简单不过那也就是以前仗着皇上的宠信在河州混到了军功然后又借机成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本以为三年出知杭州以后这位高俅高大人已经风光不再可是谁成想现在皇上不待见他了曾布曾老大人却是开始关照他了这样一来让那些宦海浮沉几十载的人心中如何想法? 要知道现在的高俅虽然担任的官职也很重要可是开封府这个位子其实说起来是十分的尴尬的因此虽然重要却也只是鸡肋而已‘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可以说赵挺之虽然是挟愤开口却也是代表了现场大多数人文官的意见。至于说为什么武将们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好而是因为枢密院早就已经是文官的地盘了不管是谁得利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分别所以他们也乐得在一边看文官们互相攻讦。反正不管他们的事情有机会看看热闹这不是挺好的吗?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准备附和了虽然说平日里赵挺之在朝臣之中的人员也不好可是这种时候可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若是给那高俅一个临时的官职给了也就给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就算日后找机会‘转正’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如此若是没有机会开口也就罢了有机会大家肯定要一拥而上的尤其是曾布曾经的拥趸。 不过就在大家跃跃欲试的时候曾布一声轻咳随即开口说道:“咳咳!这件事情老夫已经仔细的考虑过了诚然高大人年纪尚轻看起来不足以担当重要可是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年少出征以一己之力收服吐蕃诸多不足单单是这份功劳就已经比朝中大多数碌碌无为之人要强的多了。或许有人会觉得高大人只不过是一个监军、一介文弱书生完全是靠了河州知州的才能如此。可是你们错了!别人不清楚老夫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在对吐蕃的战事之中完全是高大人一手策划的你们接触不到刘仲武刘大人的奏章可老夫却是知道的。更不要说之后主导京畿禁军改革的事情……老夫就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来反对这件事情呢?” 曾布说完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群臣尤其是他的那些拥趸。一个个的尽都是被权利给蒙蔽了双眼的家伙高俅若真是那么简单的角色老夫会将计划之中最重要的那部分全都交托到他的身上吗? 不过也不能怪这些人利益熏心就算是老夫年轻的时候又哪里比他们强了呢?都是一样的货色只不过自己活得年头多了些已经想的明白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四章 面对曾布的诘问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去本来已经准备走出朝班‘声援’一下吏部尚书赵挺之的那些人也都默默的将自己的脚抽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其实不只是曾布就算是当今皇上在高俅说完这番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原来高俅曾经做过的事情是那么的荣耀吗? 不与其说是高俅做的事情不得了倒不如说是这些年里面大宋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事情。自从大宋立国之后江山安泰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这实打实的功劳却是再也拿不出一件来了。 就算是‘檀渊之盟’虽然说实际上的影响也是好的可是这种事情说出去、记载在史书上却是一点都不露脸的。大宋无奈之下跟辽国和谈每年送给辽国岁币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的脸上能好看的了呢?! 虽然曾布现在还没有将大宋君臣的遮羞布彻底扯下来可是现在所说的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曾布已经很是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支持高俅。就算是不知道曾布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可是眼下在大殿之中当着皇上和同僚的面那些心中有疑惑的人也是不好问出来的。 “皇上老臣人微言轻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这件事情如何决断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曾布扫视了一眼群臣之后转回身来看向了赵佶不过这次却是没有那么客气了反倒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权臣的架势了。 “这个……高俅他……” 说心里话赵佶真的不希望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却是跟高俅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不管最后高俅是不是担任了这个位置其实这件事情都不是十分的重要的毕竟赵佶跟高俅之间充其量就是有一些小矛盾罢了而这些小矛盾看在赵佶的妹妹衮国长公主赵玉儿的面子上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说白了此刻的赵佶无非就是心里面有点不痛快所以在跟高俅赌气罢了。可是曾布的这一行为却是逼得赵佶想要往跟高俅对立的方向上走去了。 任凭曾布做到了什么官职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你曾布始终都是一个臣子在朝堂之上靠着大义来逼迫皇上同意你的提议这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想要学古代的王莽不成吗?!虽然心里面知道这些事情不过都是自己的联想而已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是注定了赵佶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高俅以同知枢密院事的身份主管西夏战事此时……朕允了。不过那童贯……” 深深的忘了曾布一眼赵佶沉默了一阵之后已经冷静了很多。 “如此北路禁军那边还是需要个监军在的。毕竟现如今我们大宋跟辽国那边有了一些不快最近一些时间里面可能会发生一些变故。让那童贯去北路做监军去吧!” 曾布点了点头随即回答起赵佶的话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跟刚才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阻止童贯当官的意思。 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刚才赵佶的意思是想让童贯真正的掌权的而现在曾布提出来的却只不过是一个‘监军’的位子而这个监军虽然说起来很是要命可实际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权力的。况且监军这个位子从来都是临时差遣的等到战事结束之后便会撤销也不用担心那童贯会借机将手伸进朝堂之中。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监军的身份问题了监军从汉代武帝时期开始设置东汉、三国以来也是一支存在的。隋朝末年的时候监军还是以御史担任不过后来再唐代玄宗朝开始便已经与了用宦官充任监军的事例了。因为宦官的特殊身份所以这些人往往是最被皇上信任的出京之后与诸军的统帅分庭抗礼可是为帝王分担了不少的压力。 正是因为古有先例所以曾布才没有像刚才那样继续反对下去。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这一次的事情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赵佶用任命高俅的条件换来了扶植自己身边宦官的机会虽然说高俅和童贯两个人得到的权力其实并不对等可是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的事情因此这一次的事情赵佶其实还算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他已经开始争取到了一些利益。 “嗯!如此稍后便有敕令传下诸位卿家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做完了这一次的‘交易’赵佶也是身心俱疲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结束了这一次的朝会。 纵观有宋一朝一直到了赵佶这一代其实帝王的权利都不是十分的大的至少他们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总是有着不少的官员出来阻止。如果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因为大宋的党派倾轧、勾结朋党等等的事情发生让宋徽宗赵佶抓住了机会一举掌握了朝政之后才会出现赵佶那种近乎于无法无天的行为出现不过现在却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赵佶起身离开了大殿接着便有小太监宣布退朝剩下的百官沉默了一阵之后便例行公事做完了礼仪规定的举止之后转身离开了。 当然说是离开可是真正直接就走的官员还是不太多的剩下的人里面好多人聚集在了不同的团体之中商量着自己的事情慢慢的往外走然后有一小部分的官员则是聚集到了曾布的身边。 至于说待在角落之中的高俅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主动上来讨好的。也不是说没有人想着巴结这样一位刚刚荣升的同知枢密院事可问题在于这位高大人今天升官儿的过程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大懂往常作为依靠的皇上今天却是忽然间表达了不同的意见。而之前跟他有过节的曾老大人却是力荐其上位。 如果之后这位高大人坐稳了位置那还好说就算是没有接替曾老大人的职位依旧当一个同知枢密院事那也是值得大家去奉承的。可是看今天这情况这位高大人日后的经历如何大家实在是不好妄断。与其去赌一把虚无缥缈的运气倒不如稳妥一点先看看风向如何。 虽然都说‘锦上添花’比不上‘雪中送炭’可问题在于‘锦上添花’也没有‘雪中送炭’的那种危险啊! 百官各怀心思不过却也没有真个在大殿之中驻足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个大殿之中就剩下了高俅和曾布两个人。 看着曾布那张很是淡然的老脸高俅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曾老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将我架在火上炙烤吗?还是说您真的想要我去接替您的位置?难道您之前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唔~这个嘛炙烤也罢说考验也行不过都只是一个说辞罢了。至于说接替老夫位置的说法么……难不成你以为老夫坐到现在这个位子都是章子厚那老儿的扶持不成?” 曾布沉吟一声随后脸上出现了微笑不仅没有回答高俅的问题反问了高俅一句。 “这个自然不是不过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算是不长脑子高俅也知道曾布走到今天根本就没有章惇的帮助自然就提不到什么‘扶持’不‘扶持’的问题了只是这样一来高俅却是更加的糊涂了。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呢?现如今的朝堂之上只剩下老夫一个人了虽然说一家独大是不错可是时间长了也是十分的乏味的。”曾布似乎是想起了这些年来无趣的生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助你上位是为了让这大宋的朝堂之上多一些新鲜的血液可若是说是让你接替老夫的位子么倒也不算错不过你能不能坐到老夫的位子上还是看你自己的能力老夫可是不会再给你任何的帮助了。说不得还会好好的打压你呢!” “……唉~你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都是这么的无聊?” 被曾布的一番话弄得有些无奈高俅叹了口气随即感慨了起来。 只是高俅的这番话却是注定不会被曾布知道了因为在曾布说完话之后便已经迈步往大殿之外走去了等到高俅叹气的时候曾布早就已经出了大殿了。别看曾布的年纪不小了可是这腿脚还真是利索的很呢! 这个老家伙不会是因为和自己的小妾玩得太过开放所以才需要将自家的子嗣全部都赶出家门让他们自力更生去的吧?高俅心中不无恶意的揣测着。 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太合适的想法抛弃掉高俅迈步出了大殿准备回家去安排一下了。毕竟这一次的事情还不是那么轻松就算是发展顺利的话高俅也是要先解决了西夏然后再去跟辽国和女真人对阵这一来一回的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结束的了。因此提前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不过刚一出大殿高俅却是碰上了一个熟人抬头一看高俅有些无奈了“林忠怎么又是你啊?好像每一次我来上朝的时候都是碰上你值班啊!莫不是你知道我要上朝特意找别人换班了然后来这里站班的吧?” “……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殿前司五天一轮值十次之后才会重新编排。不是您来上朝的时候碰上小的站班而是因为小的站班的时间正好是朝会的时间啊!” 被高俅如此说林忠也很是无奈只能是开口解释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巧合的原因来。 不过说来也是个趣闻高俅这个官做的在殿前司任殿前司都指挥使的时候不管事儿对于殿前司的具体事务从来都没有操心过因此那些具体的规章制度基本上是完全的不清楚的。而在高俅出知杭州的时候也是基本上没有待几天就辞官了并且就仅有的那么几天还是请苏过帮他处理的政务。至于说现在权知开封府就更加的让人无话可说了本来是一个很是忙碌的官儿才对结果高俅愣是做的十分的清闲每五天才过去处理一下往来的公文平日里基本上就是不见人影的。 可以说古今中外像高俅这样做到高官还如此的人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了。 “咳咳!那什么今天的天气好像挺不错的啊!林忠你有没有感觉到刚才好像有一股暖风吹过是不是夏天要到了啊?!” 想想自己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高俅也觉得很是尴尬只能是开始转移话题了。 “……大人您要不要这么敷衍?今天可是阴天而且现在还没有出正月您说春天要到了也就算了小的也不好说什么您说夏天要到了这都事哪跟哪啊?!” 林忠也是头一次见高俅这样不负责任的上官摇了摇头抱怨了起来。 “咳咳!是吗?!那可能是我想错了那什么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啊!” 被林忠这样戳穿自己高俅也是觉得很尴尬随口敷衍着林忠迈步便走下了台阶往宫门的方向行去了。 远离了林忠之后还没有走到宫门口高俅迎面却是碰上了童贯。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擦肩而过了。 虽然说距离朝会的时间还不算长但是童贯应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了朝会之上的结果显然是将高俅跟童贯推向了对立面。虽然说这件事情跟高俅的意愿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不管如何高俅抢了童贯的差事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此情况下就算是原先童贯如何的感激高俅也是抵消不了这件事情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五章 此次离开东京汴梁高俅可是没有预料到的因此很多的事情都必须要提前的安排一下。 首先这一次是去府州那边跟西夏作战可是跟吐蕃作战是不一样的而府州也不是河州折家更不是刘仲武那样因此要注意的地方就很多了。 这一次出行除了张千和尤勇、吴谋等随行的侍从之外高俅并不打算再多带其他的人了至于说像上一次带着蝶儿一起出行的这种行为那就是更加不可能的了。外出打仗这一走可能就要一年半载了这么长时间的军旅生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况且高俅以同知枢密院事主持对西夏的战事更是要以身作则若是带个女子上阵那成什么样子?到时候给人以口舌还算是小事真要是乱了军心高俅的责任可就大了。 心中盘算着各方面的事情如何的安排高俅已经走出了皇宫来到了自己的马车前面。坐上了马车回家中途高俅还特意嘱咐张千转道去了一趟租马车的地方也就是现在暗谍的人员所在的地方。 暗谍本来是章惇用以探察朝中君臣消息的可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其羽翼也已经逐渐丰满了。这一次高俅专门去找暗谍却不是需要暗谍做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毕竟暗谍的势力基本上都是在大宋境内而且又是以东京汴梁最为集中让暗谍的人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是不实际的。因此这一次高俅过去找暗谍只不过是想要暗谍的人帮他送个信罢了。 早在三年之前高俅就曾经派出过人去专门负责收集番邦外族的情报只不过当时还是局限在了吐蕃那边。后来随着吐蕃诸多部族迁入大宋剩下的那些吐蕃部族距离河州比较远同时又比较排外所以高俅曾经特意嘱咐过这些人的首领也就是薛海让他往西夏、辽国方面发展埋伏下去静静的等待时机。 这时间飞逝转眼就过去了三年而在这三年之中高俅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薛海所带领的‘赊刀人’因为在这三年之中高俅实在是用不上他们。相反的因为蔡京的关系高俅却是需要暗谍的力量因此对暗谍的关注才多了起来这也使得暗谍可以得到如此巨大的发展。 如今高俅以同知枢密院事主持对西夏战事那么薛海这样的一颗暗棋就很有动用的必要了如果薛海带领着人马发展的比较好那么说靠他们来轻松的解决西夏也并非是不可行的事情。当然具体的事情如何还得看薛海那边的实际情况如果说在高俅没有关注到薛海的这三年之中薛海发生了某些意外而身亡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若是薛海真的将‘赊刀人’发展了起来那这件事情就有很大的可操作性了。 通过暗谍的人传出去了个口信让薛海在府州等待自己之后高俅便回了家。 考虑到家中的人不全还有一个苏符在太学之中上课高俅回到家之后便没有直接说起自己要离开东京汴梁的事情。一直等到了快要晚饭的时候苏符从太学之中回来高俅这才找人将赵玉儿她们都找了来准备安排一下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 在高俅的计划之中这一次离开时候说不准是何年何月才会回转东京汴梁甚至说在两军阵前自己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在离开之前有些事情是必须要交代好了。苏符虽然现在还年轻可是在高俅看来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所以现在提前将一些事情交给他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烦苏符从太学之中回来的时候却是将王麟一同带了回来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原因。不过看苏符的样子好像已经着了魔一般这样的结果可是让高俅感觉有些不妙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决定让人去将陈师道请来当然顺带的还要请陈舒窈过来。在高俅的意识之中若是想要从某一方面遏制王麟的话陈舒窈显然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因为要等待陈师道过来所以高俅这边也就没有着急说事情一直等到陈师道带着他的女儿陈舒窈到达之后高俅这才准备开始将事情讲给他们。 “咳咳!既然人都到了那么有些事情我可就要跟你们明说了。” 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高俅很是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身边现在竟然是女性居多除了苏符和陈师道之外竟然就没有别的男性了。而自己想要交代的事情却好像是无足轻重说简单些就是似乎没什么好交代的这个就让高俅有些无奈了。 “快些说吧!你从上午回来的时候就满脸的心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面有事情一般。一直等到了现在你可算是准备说了!” 坐在离高俅不远处的李韵这个时候开口了而在她说完之后竟然还得到了赵玉儿等人的附和这就让高俅觉得十分无奈了。 “那什么……因为西夏战事频发所以皇上任命我同知枢密院事不日便会启程去府州全权主持对西夏的战事估计最好的情况也要三、五个月的才能结束所以说我至少是有半年不会在家里面了因此有些事情必须提前跟你们说一下。” 犹豫了一下之后高俅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讲出来若是让赵玉儿她们知道了自己这一次出去要转战西夏、辽国和女真她们的反应肯定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所以高俅很是干脆的就隐瞒下了部分事实没有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 “主持对西夏的战事吗?这倒是一件好事不过曾老大人已经是准备辞官了吗这是!?” 赵玉儿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也是会入宫找她的皇后姐姐去聊聊女儿家的私房话的因此有些事情她也是有机会接触到的所以在高俅说完之后赵玉儿的想法就已经偏离了正轨。 在赵玉儿想来朝廷对西夏的战事不能说是每年都有但也是相差无几了因此高俅这一次离开东京汴梁去往府州说白了跟上次去河州的情况是差不多的都是去混一份军功罢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军功实在是有些大了毕竟上次去的时候高俅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临时派遣的‘监军’而这次却已经做到了‘同知枢密院事’。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赵玉儿才会进一步的想偏了以同知枢密院事的身份督管对西夏战事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等到战事一结束那么高俅必然是要回朝来加官进爵的而同知枢密院事的身份已经很高了再往上走一步的话赵玉儿能想到的也只有说是现在的知枢密院事曾布辞官了。 不知道赵玉儿到底是想到了些什么竟然将话题偏离的这么远不过这也是高俅希望见到的所以只是微微一愣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就去给赵玉儿解释一番而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这个嘛曾老大人自然是年岁已高不过具体的情况这个我确实是不太清楚了。” “嗯!估计应该是如此了!” 虽然没有得到高俅的肯定但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慧赵玉儿坚信自己已经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那……公子您这次去想要带上谁呢?” 说话的是花想容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一面她待在高俅的身边却是从来都不多插手什么显得好像很没有存在感一般不过她的心里面却是没有像她的为人一样简单。 就三年前高俅以监军身份去河州的那一次花想容就很是不满赵玉儿的作为安排一个什么侍女在自家公子的身边这算什么?虽然说蝶儿妹妹也是个好姑娘可是这种跟人同食一碗饭的感觉着实是让花想容有些不能接受。因此在这一次高俅准备去往府州的时候赵玉儿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打算争取一下自己赢得的利益。 “是啊是啊!公子您这次去还……准备带上谁呢?” 比花想容更没有存在感的蝶儿这个时候也开口附和起花想容的话来只不过在她心里面想的却是自己跟着高俅前去府州不过在开口表达的时候考虑了一下在场其她姐妹的想法之后她说的没有那么直白了而已只是她的意思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 “这个么……”感受到赵玉儿等人的目光高俅故作沉默之后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这次去府州的话带上张千他们就够了至于说别的人么就一个都不带了。毕竟这次的事情比较重要带上你们的话好说不好听所以干脆点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既然已经有赵玉儿将话题扯远了高俅自然也就故意往赵玉儿所描述的那方面引导众人了。虽然说高俅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什么可是结合刚才一系列的话语倒是很像高俅还怕带些不相干的人去然后被人攻讦影响仕途。虽然这根高俅平日里的为人处世有些不太贴切但是考虑到这件事情是决定高俅是否能够走到现如今的曾布的位置上高俅的行为好像也没有多么让人不能接受。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高俅以前虽然没有这种表现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偶尔的有这样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高俅的这一番话让赵玉儿等人都沉默了不过却是让一个人的眼前亮了起来“先生师娘们不去是应该的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如果是带上我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吧?” “带上你那问题自然是……不对你瞎说什么呢!” 看了一眼王麟高俅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不过却是忽然间就反应了过来王麟话里面的一些称呼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等高球反应过来之后再看看高俅身边坐着的赵玉儿等人早就羞的一个个的面目通红低下了头去显然是被王麟的那一声‘师娘’给说的害羞了。 “你可真是的!”有些恼怒的瞪了王麟一眼不过王麟却只是顽皮的冲着高俅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高俅也就懒得多跟她计较了直接回答起王麟的问题说道:“这一次去府州其他人我是不对带的所以也别问我了。当然你心里面是在想什么我也并不想知道你也就不同跟我说了。” 一番话先将王麟打发了高俅虽然不知道王麟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可是现如今苏符的状态可是不太对劲的王麟真要是有什么动作那苏符肯定是要紧随而上的这样的情况下高俅若是带着王麟走了那苏符会是如何的想法?到了那个时候苏符肯定是不会去管那么多直接动身跟王麟走了毕竟热恋之中的男人智商都是负数哪怕这热恋只不过是单相思。 “咳咳!那什么仲虎你跟王麟同在太学之中互相之间可以作伴不过舒窈现在却好像是‘闭门思过’一样因此我今天还叫了舒窈过来却是准备让她入太学之中和你们作伴。另外在我离开东京汴梁之后府上的事情交给苏符来处理如果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再交给长公主她们决定当然到时候也可以找你陈伯伯帮忙。”说到这里高俅站起了身来朝着陈师道深施一礼说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要拜托兄长了!” 这也正是高俅今天叫陈师道过来的最主要的原因偌大的一座府邸事情肯定是要交到自己亲近之人的手上可是赵玉儿等人都是女流之辈苏符年纪还轻因此陈师道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高俅之后叫了苏符和陈师道两个人去书房之中商议没有告诉赵玉儿等人。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一章 麟、府二州从很早以前就是大宋和西夏之间战事的必争之地可以说这两个地方成为战场的几率都是很高的如果要是一个行事‘谨慎’的统帅那么必然是不会轻易到府州这等地方的。不过此番高俅总管西夏战事却是必须要亲身到此地才行了。 好在府州一直是折家军所执掌的地方虽然说大宋的文臣跟武将之间的矛盾呈不可调和的水火之势但是高俅毕竟还没有真的跟武将们有什么过节而且高俅跟折家的折彦质相交甚好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高俅都用不着担心的太多了。本来麟州也是一个选择不过高俅并不清楚麟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便没有选择去往麟州。 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比较匆忙好动的信息资料高俅虽然携带了但是一路之上却是没有来得及仔细阅读等到高俅想要查看的时候却是已经到了府州了。 面对高俅这样一位同知枢密院事府州也是十分的看重早早的就拍了探马在外面等候一见到来往的官员车架就上去询问等知道了同知枢密院事真的已经到了探马立刻就拨转马头往府州城的方向奔去找自家的大人报信去了。 探马的速度是很快的因为不需要顾忌太多只要拼命的冲刺就可以了不过高俅这一行人却是不能这样做。尤其是高俅这一个多月的马车生活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眼看着终于快到府州了自然不会让张千他们太过着急就按着之前行路的速度慢慢的往府州赶去也就是了。 探马离开府州城有十里左右的距离等到探马回到了府州城高俅距离府州城还有七、八里远所以府州城内的众位官员也是十分的放松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慢慢的准备起来。在同知枢密院事到达府州城一里外的时候府州城内的这帮人正好已经准备完毕在高俅的车架到达府州城的时候这些人也已经摆好的阵仗准备迎接高俅了。 “唔~~可真是难熬啊!” 高俅下了马车没有第一时间去跟福州城门口的那些官员们见面而是用手扶着自己的马车呻吟了起来。 也不怪高俅如此的不济事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考虑到大宋‘欺辱’了辽国的使节辽国肯定会举国震怒然后发兵来袭因此高俅这边就有必要快些到达府州所以本来可能要走两个月时间的路程硬生生只用了一个月就赶到了而代价就是高俅这一路上食不知味、寝不安席。虽然高俅所处的环境比张千他们要好的太多太多了可问题是高俅的身子骨可是没有办法跟他们这些大老粗比的所以实际上这一行人之中还就是待遇最好的高俅最为的难受。 本来府州城内的官员都已经计算的好了这边一出城就能迎上来这边的大人谁知道那位大人下了马车之后竟然就不动了这可是让众多的官员都傻了眼了。 站在最中间的一个官员一直盯着高俅好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朝着身边一位顶盔掼甲的将军凑了过去小声说道:“遵正你常年领兵在外见多识广的你说这位大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不过来了呢!难不成是嫌弃咱们府州城城池破败吗?” 城池破败?如果要是别人说这话的话这位将军肯定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招呼过去了。这府州城是不怎么样可是这里是边关重地能有这么一座城折家付出的血汗可是外人所想象不到的这样的情况下有人敢说府州城的不是这位将军没有抽出大刀上去砍人就是他这些年来的涵养功夫到家了。 不过自己身边的这是自己本家的大哥将军对谁甩脸子也不能在他面前放肆而且自己大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家的这府州城跟东京汴梁那等繁华的所在相比可不就是破败不堪嘛!虽然不允许别人说府州城的不是可是将军心里面却也是明白得很的。 “这个嘛我觉得这位大人只不过是旅途劳累还有些不适应罢了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将军思考了一下紧跟着解释起来说道:“听说这位大人之前可是在河州待了不短的时间不然也不会立下那等天大的功劳了。咱们府州城再怎么不济总归要比那破烂的河州城要强上不少吧?” “这倒也是!” 中间的这位官员点了点头心里面很是同意自家兄弟说的这番话。 是府州城作为府州之内少有的城池面对西夏人的疯狂进攻自然是要按着军事堡垒的规格来修建的当然就不可能有多么好看。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总比河州城要强的太多了啊!之前的河州面临吐蕃诸多不足的侵袭河州城虽然是建起来了可是河州的主帅是刘仲武那刘仲武有没有折家这样庞大的势力自然是不可能建的多好了。 只是现在一直这样站着也是有些不像回事儿的中间的这位官员咂了咂嘴转过了头去看着自己的兄弟说道:“那什么遵正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那个二儿子好像是跟这位大人有一些交情吧?咱们这么一直干站着也不像回事儿要不先让你的儿子过去看看情况等他探明了情况之后咱们再做决定你觉得如何?” “这个倒也是可行不过……” 听大哥说起了自己的儿子将军根本没有多思考直接就认可了这个提议只是随后又变得犹豫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不过’?不过什么!难道你家老二这两天跑肚拉稀今天没来吗?!” 官员怀疑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将军很是有些不满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那么多的废话呢! “那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那孩子昨天刚来了两位朋友好像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今天他就陪着那两位朋友所以还没有过来。” 若是外人这样嘲讽自己将军说不得就要好好的发一次飚了可是面对自家大哥只能是老老实实的说明情况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在东京汴梁认识了一些什么人这边前脚刚到家还没过几天就有朋友从东京汴梁找了过来这算是怎么一档子的事情啊!闹得现在同知枢密院事到了都不过来迎接如果自己儿子跟这位大人关系没那么好而这位大人又是个斤斤计较之人的话那么自己的儿子说不得要吃上一些苦头了。 当然了重责肯定是不可能了哪怕说是当今皇上亲自到此想要惩处折家的子弟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毕竟整个府州虽然是大宋的府州可是实际上却是折家的府州!在别的地方折家可能只不过是一个将门说的大一些算得上是一个世代出名将的将门可是在府州之内折家就是说一不二的天! 一边的将军神游天外中间的官员确实有些不太高兴了抬脚踩在了将军的脚上“遵正!这个关头可不是你发呆的时候!到底如何你得给我想出个主意来!” “我说老哥哥哎!您这不是为难人嘛!我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您让我想办法这不是跟让老母猪上树一样嘛!” 将军满脸的不情愿虽然说他不是想不出办法来可是他却是不想参与进这些事情之中去的。 “别给我来这套!”官员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个什么货色也不管将军说的那些直接板起了脸来说道:“别人不知道你个老小子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自家兄弟还能不清楚了?你要是头脑简单那些被你用计谋坑杀的数万西夏兵算什么?榆木疙瘩吗?我还就告诉你了今天这个事情你是想办也得办不想办也得给我办了!” “您这可真是会……”后面‘为难人’这三个人还没有出口将军却是愣住了因为他正好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从另一边出现了好不容易找到‘救星’的将军立刻招起了手来“古儿!这边!过来这边!” 看见自己的父亲招呼自己刚刚到场的折彦质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思考太多直接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将军的身边稍一行礼之后立刻直起了身来“爹爹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有天大的事情啊!我来问你你跟那位枢密院的大人是不是特别的熟悉?” 将军一把抓住了折彦质的胳膊低声询问了起来。 “是啊!就这件事情您之前不是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吗?!怎么了今天那位大人来了您还特地再确认一遍是吗?” 面对自己的亲爹折彦质是一点的脾气都没有。 不过这也就是折彦质虽然看上去有些文人的样子可是身子骨却是跟武将是一样的要不然的话换高俅在这里就这将军的一下高俅的胳膊可能就就要断了。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将军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拽折彦质的胳膊抬起了左手指向了远处正手扶马车调整的高俅说道:“那位大人就在那里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们这些人也不好贸然过去打扰。正好你小子跟那位大人相识你就代替我们过去问问大人是怎么了不然这样一直等下去可是有些不大好的。” “……”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还在这里装成年轻人的样子犹犹豫豫折彦质如果不是顾虑到回家可能要挨揍的话肯定就已经嘲讽起自己身边的这些位长辈来了。 或许高俅不知道但是折彦质却是清楚的自己家的这些长辈们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最早的时候朝廷也不是没有往府州这边派过官员可是在府州这个地面上凡是跟折家对着干的根本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久而久之朝廷也就懒得过问许多了就连现在的府州知州也是折家的人在担任只不过名义上是朝廷委任的罢了。 要说自家的这些长辈有人担心高俅高大人不好招惹那肯定是在胡说八道相反的折彦质倒是更相信自己的这些长辈们是在观察观察这位新来的枢密院的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再商量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付这位大人。 不过心里面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却是不能够表现出来的折彦质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在自己的亲爹反应过来之前一步迈了出去同时脸上装出了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爹爹既然您发话了那儿子自然是要勇往直前的!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我说遵正你家老二以前不是这个德性的吧?” 有跟将军关系比较亲近的折家人看着折彦质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之后紧跟着问了一句。 “这个……应该是吧?不过也说不好这孩子去几年前就去了东京汴梁这些年一直都在那边待着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 将军也不是十分的确定毕竟好些年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这次折彦质才刚回来没几天有太多的事情没有问清楚了说不得等回头有时间了要好好的跟自己的这个儿子交流一下。 这边高俅扶着马车站着才刚刚缓过了劲儿来虽然说他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晕车的经历但是这一次赶路实在是有些太赶了赶的高俅都有些怀疑自己了。西夏也没有什么亡国灭种的罪过值得自己这样折磨自己的去攻打他们吗?!自己这样做的原因说到底了是什么啊!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章 “公子您好一些了吗?折公子可过来了啊!” 一直站在一边的张千这个时候突然间开口提醒起了高俅来。 本来这种时候应该过去个人好好的给高俅拍拍背什么的毕竟难受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不管做不做什么总归能起到个安慰的作用。可问题在于张千等人全都是糙汉子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是一窍不通的而高俅这次出来又只有这帮糙汉子因此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不过虽然张千没有去‘安抚’高俅可是该做的事情他也没有忘记就比如说这种在一边守卫的工作看着折彦质过来了提醒自家公子一句这种事情张千做的就特别的好。 其实从刚才自家公子下马车开始张千就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毕竟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是跟府州城的官员见面了可是自家公子却是撂了挑子这样一来场面可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有心提醒一下自家的公子奈何这种‘晕车’的事情却不是提醒了就能解决的所以说张千除了这样干站着也是没有其他事情好做的毕竟他只是一个侍卫的身份不好直接跟府州城门口的那些官员直接接触的。 “哦?是折彦质过来了?不过他怎么会在这我记得他不是……” 高俅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些听到张千的话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见到折彦质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这里见到了折彦质这个可就有些出乎了高俅的预料了。 虽然说离开东京汴梁离开的有些急切可是高俅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比如折彦质虽然说是回了府州可是朝廷却是给了他别的差事。哪怕说高俅并不记得朝廷到底是将折彦质给派到哪里去了却也是记得没将他发回府州的如此一来折彦质为何会在这里? 站直了身子稍微平复了一下高俅这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衫同时起身朝着折彦质走去等走到了折彦质的面前之后当先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您这话说的府州是我的家啊!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呢?” 被高俅一番话说得有些无奈折彦质甚至都忘了自己刚才在心里面想好了的客套的话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被折彦质这样一说高俅也是反应了过来虽然说自己刚才说的话意思是对的可是却问的太过于直白了直白的甚至不像是在跟人交流了此时醒悟过来连忙解释道:“我是问你你不是有逼得差遣吗?为什么会待在府州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差遣不在府州的吧?” “确实开始的时候朝廷是没有将我派回到府州。毕竟这里面的事情还挺复杂的不过就在大人您任职同知枢密院事之后麟、府二州包括附近一些地方的布置已经全都重新调理过了。怎么大人您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折彦质娓娓道出了自己还待在府州的原因不过却是对高俅不知道这些事情表示了极大的疑惑毕竟你都总管对西夏的战事了这些事情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这个么……好像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来的太过匆忙一路上又十分的疲惫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了解。别说是最近的安排了就连府州城的情况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若是对着别人高俅也是不愿意去说这种事情的毕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不过对着折彦质却是没有太多的顾忌了因为折彦质并不是一个喜欢传人闲话的人。 正如高俅所说的这一路上的行程太过匆忙了光是为了照顾自己他已经消耗了很大的经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是了解一下麟、府二州情况这些事情高俅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做了甚至于能安全递到府州高俅其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嗯!是这个原因吗?!倒也正常!”折彦质点了点头也没有觉得高俅说的有什么问题毕竟文人的身体从来都是比武人要孱弱上很多的而且高俅的身体确实不是多么好因此这个理由倒也是正常得很“不过府州城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值得了解的全都是我们家的人!” “呵呵!是啊!全都是折家的人啊!” 高俅礼貌的笑了两声不过心里面却是已经感慨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府州是你折家的地盘整个府州城全是你折家的人曾布也不会布下这等的罗网来算计你们了啊!折家迁徙到府州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了至于说久远到了什么年代高俅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还少要比大宋立国要早上很多据说是能够追溯到唐朝的初年了。当然是真是假这个恐怕就算是折家的人也是说不清楚的。 折家的祖先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一刀一刀的拼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也不知道从哪一朝开始便用折家来作为中原与番邦外族的屏障并且还许给他们父子兄弟世代相传。 本来对于折家来说这已经是十分好的一个结果了。如果发展顺利的话折家融入大宋之中以后跟正统的汉人再也没有任何的区别这对于鲜卑族的后裔来说是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了。不过也不知道是哪方面出了问题或许是朝廷某些官员的歧视或许是折家的人有自己的小算盘简而言之折家‘自立’了。 当然‘自立’这个说法可能并不是十分的恰当因为事实上折家并没有脱离大宋他们只不过是将府州打造成了折家的天下仅此而已。 在没有了解到这段真相之前高俅其实心里面还是十分的不忍的毕竟折家为大宋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虽然这里面有一部分的原因其实跟大宋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他们至少是为大宋做了不少的事情。 只是在了解到了这段过往之后高俅却是讲这种‘热血青年’的思想完全给丢掉了。世间的事情原本如此看见两方人马对峙本来以为是一方强势的在打压弱势的可是不等你出手相助却发现弱势的那一方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愿意去管这个闲事呢?考虑清楚过后高俅已经有了决定这次曾布算计折家等诸多的将门爱怎样就怎样他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说最后折家或者说种家还是谁家的会变成什么模样他可是一概都不管了。 高俅也是无奈别看他曾经做到过殿前司都指挥使现在更是同知枢密院事可是他在朝为官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年。很多时候面对着那些官场的老狐狸虽然可以猜到他们的心思并且对他们的计划作出相应的布置但是却总是没办法走到他们的前面。就好像是下五子棋一样高俅永远是在围追堵截而那些老狐狸们则一直牵着高俅的鼻子在跑。 官场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大人?大人?!” 本来正准备跟高俅说些什么的折彦质看见高俅的眼神竟然涣散了想也知道高俅这是走神了连忙开口喊起了高俅来。 “嗯?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被折彦质从沉思之中叫醒高俅愣了一下之后迅速的问了折彦质一句。 折彦质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就是觉得高俅可能是太过疲惫了因此也没有网心里面去直接开口回答道:“大人府州上下已经等了您有一会儿了您就算是有些不适也总要先见过府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才是啊!如此您再进城休息这才是合适的做法啊!”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既然这府州城里面多是你的家人那么一会儿就要麻烦你帮忙介绍了啊!”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思想高俅可不会放任折彦质离开不然‘强龙难压地头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想来有折彦质在这些人也不会为难自己才是。 “那是!那是!” 折彦质答应两声随即在前面带起路来。 看着折彦质终于将高俅到了过来等候在福州城下的众人齐齐的松了口气真要是在这里站上一半天的那些在军中任职的人或许还没有什么可是却要苦了那些不在军中任职的人了啊!此时见高俅终于走了过来他们还真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 “大人这位便是我府州的知州折可大折大人!在折大人身边的这位是原泾原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折可适折大人。这边这位是……那边那个是……”折彦质将高俅引领到了众人的面前开始介绍起了这一大帮的人来在介绍完了众多的府州城的官员之后轻咳了一声随后介绍起高俅来“诸位!这边是东京汴梁来的高俅高大人!” “呵呵!见过诸位同僚了!” 高俅的身份毕竟是同知枢密院事虽然在东京汴梁的时候比他官职高的人还有不少可是出了东京汴梁之后在这府州城却是没有人比他的官职更高了。 高俅不能太过无礼不管是因为折家人世代功勋也好又或者说是惧怕社家人的武力也好总是高俅只能是尽量的表现的‘不卑不亢’一些只不过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够困难了一些。 通过刚才折彦质的介绍高俅已经基本了解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府州城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姓折的其他的姓氏虽然说也有但是却是凤毛麟角是一个……还是两个来着?府州城是折家的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啊! “高大人刚到府州想必应该是累了我们已经备好的客舍就等高大人入住了。晚些时候还有接风酒宴您看这样的安排如何啊?” 折可大身为折家少有的‘文人’又是府州的知州此时出面交涉的事情自然是要教给他来做了。只见他面带笑容侃侃而谈倒是和杭州那边的官僚很是相像。 “嗯嗯!倒也不用太过麻烦。”高俅随口答应着折可大的问话同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问道:“刚才听仲古介绍好像在场的都是折家人啊?” “呵呵!那是!可不都是我们折家的人嘛!”折彦质笑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是打官腔所以有些该顾忌的事情就不太好办。比如这位府州知州可是我的本家大伯整个折家就是他年纪最大辈分最高了!而这位将军打扮的人则是家父那边那个是大伯的长子那边那个……” 折彦质再次介绍了一边众人只不过跟刚才打官腔介绍众人的官职不同这一次介绍的管都是亲戚关系。姓折的全都是折彦质这一大家子的人就连那个仅有的外姓之人也是折家的女婿。这样的情况倒是没有让高俅觉得有多吃惊。 整个府州就是人家折家的啊!当然现在麟州的情况如何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是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好的消息传来了。 又跟折家的人聊了几句高俅也是真的有些累了连忙跟这些人道别然后再折彦质的带领之下往折家人给自己安排的住所行去了。不过在去往自己的住所的路上高俅却是不那么开心了因为在刚才跟折家的人闲聊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人影而且是特别熟悉的人影更是高俅绝对不希望在这里见到的人影! 如果说这个让高俅觉得熟悉的人影是高俅看错了还好毕竟这个人现在应该是待在东京汴梁的才对可如果是真的那可就要高俅好一阵头痛了——苏符苏仲虎你小子可别给你四叔我添乱啊!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三章 苏符这小子平日里可是乖巧的很虽然有时候也有些小孩子心性喜欢瞎胡闹但是瞎胡闹的时候毕竟是不太多的。因此高俅在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将家里面的事情交给苏符处理也不是一味的想要锻炼苏符毕竟什么都不懂的话锻炼是不会起到任何的正面作用的。 正是因为知道苏符的脾气秉性所以高俅心里面明白如果在这里发现了苏符的身影那么事情肯定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尤其是苏符没有直接出现在高俅的面前这就更说明了苏符此次来这里的事情不是办的那么光明正大。 结合一系列的猜想高俅觉得如果自己刚才看见的人真的是苏符的话那十有八九是王麟在知道了自己来府州之后偷偷的跑来了府州这边。而苏符这个喜欢着王麟的傻小子自然也是要跟着前来的而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个小家伙是怎么出来的家里人是不是知道……额现在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的毕竟人都已经到了府州了再说家里面的人不知道那就是胡说了。不过……好像也说不准?如果苏符这小子要是撒谎的话说自己在太学之中留宿然后一个半月的不回家也不是说瞒不过赵玉儿等人的。毕竟高俅直说让苏符操持家里的事情却也没有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去操持而且家里面平日里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他来处理。 或许正是因为高俅的安排有着明显的漏洞所以苏符这小子才敢于跟着王麟一起偷跑出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真的是不低呢! 顺着思路往下想这两个小家伙比高俅来的都早那他们到了这里之后会找谁呢?当然是直接找到折彦质的可能性最大了当然也不能够就以此来断定折彦质就参与进了这件事情。而且没准儿苏符正是考虑到高俅会如此想所以会反其道而行之也说不定。 当然这件事情高俅肯定是要去找折彦质问个清楚明白的毕竟今天高俅是在城门处遇到的那个像是苏符的人那个时候正好是府州城的官员迎接自己的时间一般的百姓若是想要靠近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这件事情跟折彦质有关的可能性还是十分的大的。而且不管如何折彦质都算是府州的‘地头蛇’就算是事情跟折彦质没有任何的关系找他询问一下也是正常的毕竟高俅在府州城没有什么人手想要找寻苏符的踪迹还是要靠折彦质的帮助才行。 高俅独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思考的却不是接下来如何对阵西夏又或者如何的跟折家打交道如果这种情况让曾布知道了估计会破口大骂吧?如果知道高俅是在为一个‘离家出走’的小辈而耽误了正经事情估计曾布是有很大可能要吐血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外边传来了折彦质的声音“大人?大人!大人!” “嗯!嗯!我在有什么事情吗?” 从沉思之中恢复过来高俅听着门外面的声音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实话实说就这一次来府州高俅心里面其实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太高兴的原因就在折彦质的身上。毕竟曾经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见面都是一种尴尬。好在这次来到府州之后折彦质好像也有了一些变化对高俅的称呼更是从‘兄长’变成了‘大人’这样的改变实在是让高俅十分高兴的。 就在高俅为折彦质的这一改变而感到高兴的同时‘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了。 折彦质从门后探进了头来观察了高俅的脸色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有些事情……我想跟您禀报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是什么事情还需要问我方便不方便?该不会……” 高俅的脸色发白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折彦质如此的谨慎小心要说的莫不是‘自己妹妹’的事情? “哦!是这样那什么……启禀大人现有两人寄宿在府上本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两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因此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禀告大人才是!” 折彦质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显得很是犹豫或许他这样已经算是出卖朋友了? “两个人?寄宿在你家府上?难道说……是苏符和王麟过来了?” 本来就已经有所猜测了现在折彦质这样一说直接就和高俅的猜测互相印证了。 自然在被高俅猜测出来自己要说什么之后折彦质显然是愣了一下“……大人您怎么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东京汴梁那边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 折彦质的惊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说在古代确实存在‘八百里加急’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可是那也只会用于朝廷之中传递紧急公文毕竟这种情况下对人跟马都是有着很大的损耗的甚至有的时候骏马死上几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这样的消息传递方式根本不可能用于百姓身上当然就算是有关系的人一般的不是十分着急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可以使用的。 像是苏符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东京汴梁那边要发觉这件事情需要时间传递上肯定也不可能太快了。虽然说高俅的府上有位衮国长公主却也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才对的。 “东京汴梁那边自然是没有消息传过来不过今天入城的时候我确实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如此一来还用的着多说什么吗?” 高俅只不过是看见了苏符的身影而已不过眼下说的时候却是说看见了两个人的身影这里自然是在诓骗折彦质的。 “是这样么……怪不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苏兄的神色有些异常原来是到城门口去看大人去了啊!” 前后一联系折彦质也分析清楚了自己之前遇到的情况当即点了点头。 “好了!多的也没有必要说的你去将那两个人给我带过来吧!不管之后如何处置他们两个人总是要先见到他们才好。” 高俅稳稳的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身为苏符的‘四叔’和王麟的老师这种时候要是还需要亲自去见这两个小辈儿那就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折彦质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因此他什么也没有多说朝着高俅行了一礼转身出去找那两个离家出走的家伙去了。至于说折彦质如何说服那两个人过来见高俅这个自然就没有必要了解的太详细了。总之这两个人是乖乖的来到了高俅的面前。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啊!可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啊!” 看着苏符和王麟乖乖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头一低一副任凭打骂的样子高俅却是不好开口责骂两个人了毕竟人家都已经认错了再责骂也没有什么作用。 “四叔我……” 苏符看着满脸无奈的高俅心里面稍稍有些愧疚一时的冲动却是让自己的亲人这样的为难如此的行为实在是不应该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了直说吧你们两个人离开东京汴梁到这府州来是想要投军报效不成?又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想出来转转?” 阻止了苏符的个人检讨高俅直截了当的问起了两人前来府州的目的。 本来高俅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来府州可是想来想去却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要知道府州这边可是即将跟西夏作战真真正正的没有任何来的价值就算是王麟她想要的也不可能在府州这边得到啊!如此一来这两个人来福州这边是为了什么呢? “先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和苏符此次前来府州是想跟在先生身边学习一二日后也好为国效力……” 身边的苏符显得很是窘迫王麟自然而然的就替苏符解释起他们前来的目的了。当然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是王麟来解释才对毕竟是她提议来府州的。 “……你这个话是没错的道理也是无可辩驳。只不过府州这边的情况要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复杂而且这次跟西夏交战事情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因此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回去毕竟你只有‘读了万卷书’才能跟‘行的万里路’结合起来你们还年轻这种机会还多得是。” 对于这件事情高俅并没有将话说死至于说原因高俅自己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或许是觉得王麟的解释有道理又或者是想看看王麟到底是打得什么鬼主意。 “四叔以后的机会还多的是可是以后还有没有西夏呢?您都说了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样的机会也是十分的难得啊!左右您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危险倒不如让我们留下吧!” 苏符适时开口帮着王麟说起情来。 从内心来说苏符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的私心而且就跟王麟有关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完全被私情蒙蔽的心智的人。从这段时间以来他收集到的一些信息来看此次对西夏作战很有可能是要进行灭国之战的!这样的机会以后或许还有可是却也很难再让他碰上了。人言七十古来稀苏符觉得自己再活个五十年估计就差不多了而这接下来的五十年里要碰上类似于这一次的机会估计是没什么希望的。 苏符对于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这样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这种扬威边疆的事情就算是不喜欢战争的人也是会因此而热血沸腾的就算不能真的在这件事情里面做些什么仅仅是当一个旁观者来见证这一切的发生苏符心里面也是十分的乐意的。 对于苏符的这种心理高俅大致能够猜想到无非就是小年轻的一时热血不过就算是一时热血想要将这热血变凉也是需要不断的时间的而眼下想要做到这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让你们留下么……倒也不是不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高俅皱着眉头边思考边说道:“因为估计我说什么你们听从的可能性也是不大的所以说你们要走要留其实跟我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四叔我……” 被高俅如此说苏符显得很是难为情让长辈为难这可是不应该的啊! “嗯!好了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发表意见!”扫了苏符一眼高俅接着说道:“既然我说什么已经不管事儿了那自然就只能是直接办了。你……不是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在这里待着不要紧不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好自己想清楚了若是想不清楚我便让尤勇送你们回去听好是让他‘亲自’送你们回去听清楚了吗?” 没错高俅就是这么决定的反正讲道理这种事情也实在是麻烦倒不如直接跟这两个家伙摊牌了——留下你们不是不行只是你们得好生听话才可以! 在得到了高俅这番‘许诺’之后苏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踏实了下来因为不管怎么说眼下留下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至于说日后会如何……太久远的事情也不用想太多了。 只有那王麟眼神之中好似有很多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管是因为什么其实对于高俅来说也不是十分的重要了反正王麟就算是有什么计划也只会是针对曾布那些人怎么也不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如此一来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章 这边高俅正在跟苏符和王麟两个人训话另一边一处隐秘的院落的客厅之中折家的人正聚集在了一起商量着重要的事情。 “遵正你从军多年心思也是咱们这些人里面最鬼的一个你说说朝廷这一次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算是想要一战功成彻底的剿灭西夏吗?” 折可大坐在主位之上看着紧挨着自己坐着的折可适忧心忡忡的问了起来。 要说起来这个客厅之中的所有人都已经年纪不小了这种事情本也是该拿出来讨论的不过正如折可大所说的一般整个折家有能耐的人不少可是心思最是玲珑剔透的却还是折可适要不然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也不会就折可适一个人坐到了高官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猜不透折可适也是满脸的苦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一次的情况有些麻烦总觉得朝廷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一样。” “你这话说的朝廷哪次没有事情瞒着我们了?” 说话的人是折可求也是折家的人只不过却是偏房中的。不过好在折可求的年纪比折可大都大所以在这里虽然说不可能坐在主位上可是说话的权利还是有的。 只是没等着折可适说话折可求的儿子折彦文便已经开口了“爹爹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朝廷每次都有事情瞒着我们可是每一次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全都报给朝廷啊!将心比心倒也说不上什么好坏了。” “你这个混账小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本来能有次发言的机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反驳了折可求心中可是恼怒非常开口便叱骂起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折可求爱护自己儿子的表现呢?在家族开会的地方一个小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替人家说起话来这种事情就算是挨了家法也是很正常的别说是没有说理的地方就算是有也是找不到任何的道理来辩解的。因此折可求也是借着斥责自己儿子的机会保护着自己的儿子。 对折可求的这种小心思折可大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都是一家子虽然有正房、偏房之分可是这身体里留着的血都是一样的。为了晚辈的这点小事儿就发火想着如何如何那不是长辈们该有的样子。 “唔~这孩子说的倒也没有错朝廷瞒着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在欺瞒朝廷呢?倒也说不上什么好与不好来。”折可适年过半百又是常年在军中对于人情世故看得很是通透因此也没有要怪罪折彦文的意思相反的他还很是认同折彦文的观点不过在附和了两句之后随即又开口说道:“当然道理是这个道理却也不能够这样来说。这一次的事情跟以往不同虽然说不清楚朝廷到底是个什么安排不过按着我从军多年的经验来看朝廷想要借机剿灭西夏的可能是非常的大啊!” “借机剿灭西夏这可能吗?要知道大宋跟西夏之间的战事可是持续了数十年了还从没有真的取得过压倒性的优势啊!” 坐在折彦文身边的一个青年开口了却是不太相信折可适的分析毕竟从他的认知当中大宋跟西夏虽然不是势均力敌却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的。 “这个……” 折可适看了眼坐在身边主位上的折可大同时朝着那个青年努了努嘴。 自然折可适不是为了青年的这番话而陷入了思考只不过是因为他想不起这个青年是谁来了因此才会问坐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折可大。要知道折家可是一大家子人虽然老一辈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不在了他们这一代就是最年长的一辈了可是折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长辈的想要记清所有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折可适常年在军中对家里的事情操心的就更少了此时这个开口的年轻人他却是认不得了。 “哦!这位是我大哥折可复的儿子折彦林遵正你平日里不在家中却是眼生了些。” 折可大随口给折可适解释着青年的身份暗暗的还有一些维护之意。 虽然说折家是一大家子可是还有正房跟偏房之分这相互之间的关系可就有亲有疏了。折家从第一代先祖折宗本开始传到折可大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了从这里点上来说什么‘富贵无三代清官不到头’根本就是毫无根据的扯淡言论。当然这里是扯远了回归正题折家传到第九代了真正的亲缘关系虽然还在但是情感上却也渐渐的疏离了。 就折可大和折可适之间从三代之前就不是一个祖先得追溯到折家第五代才能算是一枝上面的如果不是折可适是百年不遇的将才并且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那么折可适根本不会有坐在折可大身边的机会。 而折彦林是折可复的儿子折可复可是折可大的亲大哥!只不过折可复英年早逝头几年就已经与世长辞了。而自己的亲大哥走了折可适自然是要照顾自己的亲侄子了。 折可适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多追究只是说道:“折彦林说的倒也不错大宋跟西夏交战从来都没有占据过上风不过……这并不代表西夏的实力多么强盛相反西夏之所以还能留存到今天不过是我们手下留情罢了!” “这个……” 折彦林自然是知道折家的底蕴非同一般可是面对折可适的这种说辞却也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这跟他目前的认知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好了!遵正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没有过多的接触过那些事情你这样解释他们是听不明白的!”训斥了折可适一句折可大随即转过了头来看向了客厅之中位数不多的几个年轻人解释道:“西夏国虽然看似强盛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跟我们交战却是很少取得过什么战果。之所以到现在西夏国还存在与其说是西夏国如何如何的厉害倒不如说是辽国的帮衬。正是因为辽国的支持我们才没有办法将西夏国拿下而这一次如果朝廷真的动了灭国西夏的心思那我们最大的麻烦其实是辽国反倒不用太过在意西夏了!” “原来是这样!” 才刚开始接触家族事务的折彦林点了点头折可大的说法都是基于他所知道的一些消息所以理解起来倒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确实像是折可大说的那样远的不提就说客厅之中现在坐着的这位折可适对西夏战事一打就是四十多年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亲手斩杀的西夏兵都有上百人了击败的西夏军队更是以十万计数。折可适是靠着自己的军功一步一步从一个小校走到了今天的马步军都总管的位子上他对西夏的打击从他的军功之上也能够看出一二。 “其实不只是这样!”瞥了折可大一眼折彦质不顾折可大阻拦的眼神开口说道:“虽然说辽国很是麻烦可是真要是不顾一切的进行一场灭国之战那西夏也不可能有留存下来的可能。只不过有句话说的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反正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所以我们折家一直以来其实都没有认真的跟西夏打过。” “这……” 这一次不只是折彦林就算是折彦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话说回来折家的人好像还真的没有几个是在对西夏的战事上身殒的!难道说折可适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成?折家一直以来都在保存着实力没有真的对西夏发动过战事? 仔细想想单单是折可适在元祐六年、元符元年和崇宁二年所主持的战事俘虏的西夏兵上万余人杀伤的人数更是不可计数而他率领的本部人马虽有损伤却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按着折可适的这种水平来说真要是每年都跟西夏作战的话那不出十年西夏连个壮劳力都不可能再有了。 当然折可适提出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的说法也确实是有道理的从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种到西汉开国功臣韩信这样的例子可是数不胜数的。尤其是汉朝所有跟汉高祖刘邦共患难的开国功臣除了极个别的幸运儿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死于非命所以说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折可适的说法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那这一次的事情我们……还参加吗?” 了解到了部分的真相之后折彦林开始退缩了既然如此的有风险那倒不如谨慎一下干脆就不敢加这次的事情了? “不参加?呵呵!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像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轻松的话我们何必还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的呢?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原河州知州、荣州防御使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调任麟州估计现在已经带着人马赶过去了!” 折可适冷笑两声看着家族之中的这些稚子连连摇头。 虽然折可适曾经也是支持让家中子弟读书的一个有力支持者可是他却是没有料到自己不在家族之中的这些年家族之中竟然只教导晚辈读书却是忘了折家以什么为本了!好在他折可适的儿子虽然也读了些狗屁的‘圣贤书’却是没有将行军打仗的本事忘了甚至在东京汴梁的时候还参与进了京畿禁军的改革事宜之中虽然没有捞到什么切实的好处可是这一经历就已经足够了。 “麟州已经换主了?这可真是……麻烦了啊!” 听闻到麟州已经被人接手就算是久不接触军中事务的折可求脸色也都变了。 原先的时候麟州是杨家的地盘这个杨家跟折家的关系却不是一般的亲近。杨家的第一代乃是老令公杨业而这个杨业的妻子则是折家第五代的女儿折赛花可以说如果两家相互扶持的话就算是吞下了西夏国而自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杨家的人都是一根死脑筋就知道忠君报国结果打着打着就将自家给打没了到了现在杨家的后人去了哪里连折家也是不太清楚了。 本来的麟州跟折家在的府州互为依靠虽然明面上并没有什么人情往来可是暗地里也是有过来往的只是看现如今的情况朝廷好像是派人接手了麟州。这样一来朝廷灭亡西夏的决心就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可若真是如此折可大和折彦质两个人为什么还赵佶大家过来呢? “看来朝廷是铁了心要拿下西夏了如此一来我们折家该何去何从是拥兵自重还是……” 后面的话折可求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后面可能带着的另一个答案。 “拥兵自重吗?倒也没有必要毕竟现在我们的武威郡公在东京汴梁也是活的很好啊!今天要讨论的重点其实并不是在这里而是……朝廷的真正打算!” 折可大捋着自己的胡须作为在场的最年长的一位直到现在他才说出了自己赵佶众人的目的。 之前的时候折可大已经跟折可适商量过了他们一致认为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西夏朝廷其实不会如此的大动干戈。就算现在的皇帝还年轻不晓得这里面的情况可是曾布那是何等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呢?可是局势的发展偏偏就出乎了折可大他们的预料所以他们断定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缘由。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章 折家是世代的将门虽然说武略上面不会差了但是奈何折家读书的人没有几个这文韬实在是差了一些到了折可大、折可适他们这一代也就是折可大读的书稍微多一些可是真要是到东京汴梁的朝堂之上跟那些文官们斗心眼儿却也是不可能有丝毫的胜算的。 正是因为知道自家的短板在哪里所以在十多年前折可复还在世的时候曾经提议过让自家的小辈好好的读书而这个提议也是得到了折可大和折可适等一大帮人的支持。虽然说现在的结果可能让折可适稍稍有些不满意可是用意却是好的。 常年带兵打仗的折可适在得到消息之后就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可是他却是想不出来倒是是因为以什么找到了折可大之后也只是分析到了朝廷可能要对西夏动手更深一层的东西他们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了。 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想象力猜不到朝廷可能的意图而是朝廷这一次的所求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也实在是不敢往真实的情况那边去猜想要知道大宋这些年来虽然对番邦外族的战争获胜的比较多可是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觉得大宋打不过辽国的。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后面的思维自然都是要被束缚了的。 “或许……这一次的情况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说不定呢?” 折彦文毕竟是年轻人思维还没有被折可大这些长辈给同化细细的思索了一下之后提出来了这么一个意见。 不过折彦文的这番话显然是得不到折可大的认同的只是本着培养年轻人的想法折可大还是耐下性子来开口问道:“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会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嘛……听说这位大人之前去过河州当监军那个时候好像是抱着混军功的心思去的只不过正好赶上了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现在这位大人来到我们这儿是不是跟他去河州的那次一样只是过来走个过场的呢?” 折彦文接触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让他的心思更加简单纯粹了看问题也就不会考虑太多虽然说也没有猜到正题上但是至少已经跳出了思维的定式。 “彦文说的这个嘛倒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却是可能性非常小的。这位大人仅仅靠着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的功劳就坐到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现在更是成为了同知枢密院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也需要一些功劳来巩固他的位置可是却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急切要知道这位大人距离而立之年还早得很呢!” 折可大点评着折彦文的分析虽然说他觉得折彦文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可是他却是没有将话说的太死毕竟未知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把话说死了万一折彦文说的是对的那他就会很尴尬而且这也是家族之中青年初次参与到家族事务中来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我们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一会儿等仲古回来了问问他是怎么个想法然后晚上咱们总得要给这位大人接风洗尘的到时候再谈谈他的口风也就是了。如果要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那自然是最好如果这次的事情比较麻烦那……” 后面的话折可适没有继续说下去至于说在场的人听不听得懂那就不是折可适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反正他在表态的同时已经捧了自己的儿子一把如此已经很让他心满意足了。 虽然知道折可适心里面的小算盘可是折可大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就像折可适说的一样现在跟新来的那位大人关系比较亲近的就是折彦质了说不准这孩子能从那位大人那里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果说搜集到了有用的信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果要是说没有得到有效的信息的话那等晚一些时候探探这位大人的口风也就是了。 自然对于折可适后面没说完的那番话折可大心里面也是有数的。与其说他们的应对跟这次的事情麻烦不麻烦有关倒不如说是看这次的事情是否对折家有利只要是对折家有利就算是事情可能要麻烦一些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若是事情对折家不利……那结果如何可就不太好说了。 折家能够在麟、府二州立住脚并且还在府州扎下了根来自然不可能太过简单了。就算是大宋朝廷真的有什么不利于折家的举动折家也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而这种事情在折可大他们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毕竟他们折家人可不是汉人。 “好了这次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一会儿彦文你和彦林去看着准备一下晚上的酒宴的事情。剩下的人嘛……遵正你说有没有必要叫月芝她们……” 吩咐完了正事折可大转回头来跟折可适商量起了小事来。 “……这种正式的场合是不太合适的就算我们折家世代将门门中的女子也比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秀才要强上很多。可是她们毕竟都是女子这种时候还是不太合适让她们出面的倒不如等回头找机会再试试毕竟仲古跟那位大人的私交不错以后还是有不少的机会的。” 沉默了一下之后折可适开口反对了折可大的这个提议。 其实折可大要做的事情其实就跟折家第一代的祖先折德扆做的一样将自家的女儿给嫁出去。只不过当年折家第一代的祖先折德扆嫁出去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是将女儿嫁给了同样为将的杨业而折可大现在膝下无女是想着让折可适的女儿来做这件事情而且现在的人选也不是武将。 这边折可大带着人开始安排晚上的酒宴高俅那边却已经有点乱套了。 本来折可适还打算看看情况再安排自己的女儿跟高俅见面可是高俅这边却是已经跟折家的女儿们见上面了。 一开始的时候高俅是在屋里面跟苏符和王麟说话后来事情已经说明白了以后便带着两个人到院子里坐着了毕竟屋里面还是比较憋闷的外面有院子自然是该好好出去坐一下。而带着苏符和王麟过来的折彦质刚才也并没有进屋此刻正在外面的院子里等候这一出来四个人自然是凑在一起了。 按理来说高俅跟苏符和折彦质的年纪相仿也就是王麟的年纪比较小一些不过也没有差着多少四个人之间应该是没有代沟的才对。不过苏符和王麟的辈分毕竟要矮了一辈所以这样对面而坐还是比较尴尬的尤其是这两个晚辈才刚刚因为‘离家出走’而被长辈抓了现行。 自然折彦质在这方面是没有太多顾忌的毕竟他是喜欢高俅的‘妹妹’所以两个人之间是平辈论交的。不过折彦质这才接待了‘离家出走’的苏符和王麟自然多少还是有点别扭的。好在因为自己‘妹妹’的事情高俅也是有些不太好跟折彦质见面这样一来反倒是显不出折彦质的不自在了。 就是在这样一种四个人都感觉尴尬的情况下却是有两个女孩子从外面‘走’进了院子里。不过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呀!月美你不要胡闹了快些跟我回去啊!” 在后面追的女孩子显然是有些着急了看着前面的女孩子已经跑进了院子之中连忙开口呼喊了起来。 “嘻嘻!不过就是过来看一看嘛!有什么要紧的!”在前面跑的女孩子回头一笑紧跟着看向了坐在院子之中面面相觑的四个人“哎?你们四个这是在做什么?仲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个……三姐!这位是同知枢密院事高俅高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胡闹啊!” 听见了女子喊自己的字折彦质也不好装作没听见只好硬着头皮站起了身来开口提醒了一句。 都说‘欺负弟弟要趁早’折彦质小时候可是没少被自家的三个姐姐欺负不过在对上其他房的孩子的时候也都是这三个姐姐在保护折彦质这就让折彦质心里面很是矛盾了。不过眼下也不是他‘忆苦思甜’的时候深知自己三姐脾气的他赶忙开口提醒了起来生怕自己的三姐闹出什么事情来。 “安啦!安啦!你三姐我又不是不懂事儿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女子摆了摆手显得很是不耐烦的样子随即看向了高俅赞叹道:“原来你就是东京汴梁来的那位大人啊!不过你怎么这么年轻啊?不应该是年纪一大把、胡子一大堆才是吗?” “这个……姑娘你这个话我不好接啊!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亦不在年高这身居高位自然也不是非要年龄大的人来才合适。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面对女孩子的时候高俅实在是不太好应对尤其是面对着这种大大咧咧的姑娘就更是让高俅觉得很是麻烦了若是有个言语不当的地方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 “好!好一个‘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跟在后面的那个女孩子本来还想着拉着自己的姐妹离开突然间听到高俅的这番话双眼就亮了起来随即开口大声称赞起来。 “呵呵自然是好的语出《三国志》若是不好的话也不会流传至今了。” 微微一笑高俅可没有剽窃前人文字的习惯很是自然的将这句话的出处给说了出来。 当然了高俅也并非是没有‘剽窃’过比如之前的时候他就将李清照尚未创作出来的诗词给说了出来。不过当时也算是无心之失所以也并没有跟高俅的准则相违背。 “公子……不是大人真是博闻强识令人叹服!小女子名叫折月芝这是我的妹妹折月美家父折可适。” 为高俅的礼貌所折服折月芝很是自然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自己的妹妹。 而就像折月芝说的一样她们两个都是折可适的女儿是折彦质的亲姐姐。折月芝是二姐社月美是三姐还有一个大姐折月茹已经嫁人不在家中住了此时却是见不到的。 面对着彬彬有礼的折月芝高俅可是颇为的惊讶要知道像折家这样的将门偶尔的有一个饱读诗书的就不容易了像是折月芝这样有书卷气质的人实在是不多见的尤其难得的是折月芝还是一个女孩子!要知道就算是看上去衣服书生模样的折彦质很多时候也会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一种武人特有的气质而折月美却是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实在是让高俅不得不惊讶。 或许有人会觉得女子有这样的表现不足为奇可是不要忘了环境的限制像是折家这样的将门女人不全都是武将那就已经很难得了有这样一个才女资质的女孩子存在实在是很难得的。如果有人不信的话不妨想想嫁给了杨业的折赛花那位‘百岁挂帅’的折老太君。 “且不知二位姑娘此来所为何事啊?” 故意忽视了刚才两个人进来时候的情况高俅可没有揭人家伤疤的习惯此时自然是要替折月芝遮掩一下了。 “唔说来惭愧小妹年幼贪玩听说有位年轻英俊的大人从东京汴梁而来却是不肯相信因此非要过来看看。小女子拦之不住因此才跟了过来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折月芝十分有礼貌的回答了高俅的问题同时也并没有要隐瞒刚才情况的意思这点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章 上下打量着折月芝高俅是越看越觉得满意毕竟像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虽然不少可是出身将门的却是难得了就冲着这一点着实是加分不少。自然高俅也不是抱着什么不纯洁的目的在打量折月芝……如果说给自己找侄媳妇不算不纯洁的话! 没错高俅是觉得折月芝很是不错所以在心里面在思考着如果提苏符提亲的话会不会成就一桩美事。首先从家世来说折家世代的将门却是少了一些文化底蕴而苏符的家世却是正好弥补了这一点同时苏家也是没有什么底气的两家互相扶持倒是一件好事;其次就是苏符和折月芝两个人的性格、爱好了不过都是一般的彬彬有礼想来应该是问题不大。 苏符的婚事本来不应该由高俅来操心就算是当初替苏符相中的陈舒窈高俅也只是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也没有真的强迫苏符如何如何。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大一样了王麟轻易就将苏符从东京汴梁拐了出来这样的事实让高俅觉得给苏符找门婚事是迫在眉睫了不然日后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他可是没办法跟苏迈交代的。 “大人您……在看什么啊?” 毕竟是将门女子虽然被高俅这样观察觉得很是难为情但是折月芝还是壮着胆子问出了这么一句。 “哦这个没什么的。呵呵呵呵。” 高俅总也不好说自己是在给自己的侄子找媳妇只能是用无意义的话语来遮掩自己的尴尬。 或许是看出了高俅此时的尴尬也可能是关心自己的两位姐姐折彦质站在一边开口说道:“二姐、三姐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妨先回去这样冒冒失失的就出现在大人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合适的你们说是不是?” “道理自然是这样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呢?” 折月美可是不管那么多学着高俅打量自己姐姐的样子开始打量起了高俅来。 “三妹!不要在这里胡闹!” 即使折月美的行径近乎于无礼可是折月芝还是没有真的生气依旧是在理智的劝阻。 “哎呀!姐姐!既然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了那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也不知道折月美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反正她此刻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留在这里因此说起话来的样子也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了。 自然‘楚楚可怜’这个词是高俅此刻观察折月美所得出的结论至于说别的人心里面如何想高俅自然是不知道了。 出于‘怜香惜玉’的念头高俅轻咳了一声随后替折月美说起话来“咳咳那什么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若是二位姑娘无事的话不妨在这里坐坐……”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一听高俅如此说话折月美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也不管高俅后面会说什么了直接就打断了高俅的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像折月美这样的人说的好听一些是‘率真’要说的难听一些就是‘缺心眼儿’了。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晓得也多亏了折月美是府州折家的女儿若是在平常的人家早就不知道会被如何了毕竟大宋虽然说是国泰民安但是一些暗处的事情真要是发生了那也就发生了日后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水落石出的时候。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折月美不是出生在府州折家的话她的性格会不会依旧是如此呢?这个却是不太好说了毕竟一个人性格的养成跟他所处的环境是息息相关的可是环境对于性格的形成是不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却是不好下定论了。 有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还有人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果仅仅是两种相互对立的言论那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这两种理论都是有实例来证明的这就让人很是无奈了。所以说对于环境和自身品性的关系实在是很难有一个完美的解释的。 话说远了再说回高俅的身上留下这两个女孩子其实也并非是突发奇想他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首先就是给苏符找媳妇儿的事情了这是头等的大事若是以前的话高俅还不会如此的急切可是现在却是不行了王麟对苏符的影响如此之大就算是先找个女子来分散一下苏符的注意力高俅都觉得是好的了;其次就是高俅自己的事情了府州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高俅的预计如果能够从这两个女孩子身上多得到一些信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毕竟很多的事情都是很难说的。 在来府州之前哪怕是来府州的路上高俅都已经很大胆的对府州的情况做过猜想了谁让人家折家在此地经营了百年以上呢多猜想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高俅也没有想过自己当时认为的‘荒唐’念头竟然才是真实的情况如此一来却是不知道后面该如何进行才好了毕竟这一次曾布的布局实在是太大了图谋不小风险也是不小的。 “唔既然大人都已经开口说话了那两位姐姐就自便吧!不过可不要打扰我们商量正事啊!” 本来折彦质就有任务在身此刻却是担心折月美会坏了自己的事情赶紧提醒了折月芝和折月美一句然后准备进入正题了。 当然对于完不成任务的后果其实折彦质并不是十分的在乎因为这一次的人物只不过是来探听一下高俅这边的消息甚至于能不能探听到其实都不要紧的。因为折可大等人在给折彦质布置任务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期待折彦质真的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而在折彦质说完这番话之后折月美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跟折彦质的‘提醒’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只不过是好奇折彦质所说的正事是什么。因为从折彦质的话里面来分析事情好像是跟这位大人有关这就让折月美十分的感兴趣了。 “额……仲古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折彦质的时候高俅就总是觉得对方可能要跟自己谈论自己‘妹妹’的事情因此就会浑身的不自在此刻折彦质说有‘正事’要跟高俅商量这让高俅的心里面就更是忐忑不安了如果真让这小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那高俅的脸该往哪里放呢? “哦!是这样这次大人前来府州总管对西夏的战事可是这战事应该合适开启又打到什么程度这些事情固然需要大人您来掌握可是我们心里也应该有个底不然等到两军交战之时再想布置什么的话可能就会比较麻烦了。” 折彦质担心折月美给自己添乱连忙说出了自己要问的事情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打听起来也不用担心高俅会怀疑什么。 面对折彦质的询问高俅心里面开始思索了起来。什么时候合适开战这个却是没办法给出准确的消息来的毕竟府州这边对西夏的战事还得分心辽国那边不然这边打起来辽国再一插手事情可能就会脱离掌控。因此必然是要等女真人那边跟辽国起了冲突之后等辽国的注意力都被女真人吸引走了府州这边再开始准备灭亡西夏的事宜。而打到什么程度这个却也是不太好说的‘灭国之战’这种事情做得却是说不得的。此刻面对着折彦质高俅是该给出个答案的可是左思右想之下高俅却也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了。 “这个嘛……这些事情过些时候我会找折将军他们详谈不过因为这里面有很多的事情我都没有办法给出确定的答案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其实高俅也可以随便给出一个答案来反正折彦质也没有办法验证真假可是考虑到这些回答应该会传到折可适他们哪里去高俅却是不得不慎重了宁愿不说却是不能瞎说! “哦!是这样吗?!” 折彦质毕竟是跟高俅认识了很多年了所以对高俅的为人也是知道的此时高俅说没有办法给出确定的答案那就一定是没有办法的了。好在高俅自己说了过后会找折家的长辈详谈这样一来折彦质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却是也可以跟自己的长辈们交差了。 不过跟折彦质截然相反的此刻的折月美却是不肯罢休了刚才已经做好了要听‘秘闻’的她此刻却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心情可是十分的不美丽的小嘴一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准备搞点事情来了。 好在站在折月美身边的折月芝发现的即使一把抓住了折月美的手腕同时轻声说道:“哎呀!时间也不早了呢!妹妹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让爹爹发现了我们在这里恐怕事情就要麻烦了呢!” “呜呜~姐~呜~姐……” 若是平常时候折月美一反手也就躲过了折月芝的‘偷袭’了可是今天折月芝正好按在了她手腕的筋上了稍微一使劲就疼的不行只能是被折月芝带着走了。 目送着折月芝和折月美远去高俅一阵沉默随后才看向了身边的折彦质“……你这两位姐姐还真是不同一般呢!你平日里没少受她们的欺压吧?日子一定过得很是辛苦吧?” “……” 折彦质看着身边‘似曾相识’的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自己的姐姐确实是经常做一些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而折彦质自己也确实是经常被姐姐欺负可是说日子过得很辛苦却是谈不到的毕竟身为折可适唯一的儿子折彦质从小到大过得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折彦质一直都待在东京汴梁跟家里面的联系也就是时不时的写一封信而已根本就谈不上被欺负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日子过得苦不苦这样的问题了。 不过不等折彦质这边反驳高俅的话高俅那边却是已经长吁短叹的教育起了苏符来了。 “我说仲虎啊!你可是要记清楚啊!家里面孩子一多就经常会有‘拉帮结伙’的情况出现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所以嘛……这种小孩子的事情也不用太过上心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也就是了。你以后也是要为人父母的这点你可是要记清楚啊!” 高俅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长辈一样苦口婆心的教导着苏符完全没有注意到苏符的脸都有些抽搐了。 “先生说的是啊!小孩子嘛总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王麟也不知道心里面是怎么想的竟然满脸认同的附和起了高俅来。 此刻的苏符心里面好像是有一万只羊驼狂奔而过一般完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四叔说这些话也就算了毕竟他身为长辈总是经常说一些这样的话可是王麟你在这里附和个什么劲啊!要知道四叔直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更别说孩子的事情了!现在他在这方面发表意见王麟你要不要这样配合啊! 有那么一瞬间苏符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错了人了? 折彦质看着还没有结婚的高俅语重心长的讲这些话心里面已经完全的没有感觉了……反正你说的都对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好在这样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折彦质和苏符的救星就出场了只见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见过大人!酒宴已经快要准备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七章 这个下人并没有那种寻常人家下人的那股子谦卑劲儿落在一般人的眼里自然是觉得折家是真的不一般。可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能被折家派来做这种事情的怎么可能是一般身份的下人?今天来的这个人虽然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却是实打实的折可大身边的老人儿了虽然明面上不经常看见这个人的身影可是在折家之中此人的身份跟折家的大管家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此次折可大派这个人来高俅这边自然是来问问高俅有没有什么特殊需要比如说饭菜的口味需不需要特意来点少见的东西虽然说折家家大业大酒席上的菜色十分的丰富可若是真有个口味偏一些的折家也不敢保证就真的能顾及到了所以说提前问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当然在此之外隐含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不太方便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情比方说歌舞什么。 面对着下人这样不算太露骨的‘暗示’高俅心中十分的激动然后面上却是一点的表情都没有直接开口说道:“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了。” “是!大人!那小人先告退了!” 下人朝着高俅一拱手慢慢地退出了院子。 看着下人远去的身影高俅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可是亲手断送了这一次‘腐败’的生活啊!天知道高俅的内心是多么的羡慕这种‘腐败、糜烂’的生活虽然说不太好听、更不太好说可是任何一个后世的男性其实心里面想的都是差不多的。在看到电视上出现的古装歌舞的画面心里面一定会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的。 自从高俅来到大宋之后满打满算就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而那次还是赵佶宴请曾布和蔡京等人高俅只是躲在了屏风之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见。在那次事情之前高俅过的生活虽然说不上拮据却也算不上富裕就算是小的时候苏轼能参加那种场合的活动却也不会带着年幼的高俅一同前往。在那次的事件之后接着登基的赵佶还有掌控朝堂的向太后的庇佑高俅虽然说是生活越来越好了可是因为有花想容和赵玉儿在身边却也是不太好参加那种风花雪月的活动的。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自参加一次这种令人堕落的活动了可是身边却是有着苏符和王麟两个人在这就让高俅无可奈何了。本来只有一个折彦质的话虽然说也会觉得有些尴尬但是毕竟高俅也不会那么拘束观看一些风花雪月的节目也不用担心太多。可是苏符和王麟一个是他的侄子一个是他的学生更让高俅感到无奈的是王麟还是个女孩子这就是无法解决的事情了。 好在高俅深深知道阿q精神的胜利法则不断的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这才能尽量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怒视苏符和王麟二人。饶是如此高俅也是忍不住会去看向苏符和王麟的这让苏符和王麟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酒宴已经快要准备妥当了这边高俅也是不能在陪着苏符、王麟还有折彦质三个人在这里闲聊了。就算晚上的酒宴不算是正式场合不需要穿上官服却也是需要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一些好歹也要让自己这一路的风尘气息消失殆尽才对。 等着高俅回屋子里面梳洗完毕换好了衣服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院子之中也多了个等候的下人。 跟随在下人的身后高俅带着苏符和王麟往酒宴的方向行去而折彦质因为是主人家的身份所以在下人到来之后便跟苏符和王麟交代了一声然后先行离开了。等高俅带着苏符和王麟到了酒宴那边的时候折彦质已经早早的站在折可适的身边等候着了。 因为身份的问题所以今天参加酒宴的折家人里面没有一个折家的女性而高俅也是坐在了主位上被折可大和折可适这些人给围了起来。至于说苏符和王麟则是被折彦质带着往另外一桌去了在那一桌上全是折彦质、折彦文这一辈的年轻人。 也没有什么太多好说了等主、客尽皆落座之后酒宴便开始了。而因为之前跟折可大等人已经打过招呼所以高俅面前的酒壶里面只是清水这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折可大等人不停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高俅不过却是没有一个人肯开口说话的。面对着高俅他们有太多的问题希望问个清楚了不过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算得上是老奸巨猾之辈也没想着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所以一个、两个的都不愿意先开口。 高俅的饭量本来就不大从刚才开始便是随便吃着菜等待着折可大等人先行开口不过等来等去却是发现他们即使是着急却也没有一个人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不由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高大人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一直观察着高俅的折可大看见高俅摇头连忙开口询问了起来。 “没有没有。饭菜很是可口只不过我已经吃饱了现在却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茶了。” 没有料到折可大等人的观察力竟然如此的敏锐高俅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解释起来同时也是在给这些人一个暗示——酒宴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这个……到书房之中坐坐不知高大人意下如何?” 折可大明白高俅的意思这是要开始说正经事了不过考虑到保密的必要客厅自重反正是不可以去的那里虽然说来往的人不算多可是还是有一些的被人听去了重要的谈话这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哦?书房吗?倒是一个好去处!还请折大人头前带路了啊?!” 高俅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顺势让折可大带着自己去书房那边了当然了吃惊也是真的有一些的本来高俅还以为像是折家这样的家门应该是有演武厅的才对书房那样的地方还是应该出现在文人的府上才对。 高俅和折可大等人同时起身然后一同往书房的方向去了。可以说高俅坐的这张桌子上的人在这一刻之后基本上就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这些人都是辈分够了却是没有什么资格参加后续事情的当然也有极个别的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感兴趣所以留了下来。 苏符和王麟虽然也很想跟着高俅一同离开可是却挡不住折彦质等人的热情招待硬是找不到离开的借口就这样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了下去。等到了最后的时候整张桌子上清醒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了折彦质招呼着附近的下人过来将人都搭回去而因为人手不够他也是帮了这些下人的忙拽起王麟的胳膊就跟着搀扶苏符的下人一同往高俅暂时居住的院子去了。 不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苏符和王麟高俅这边已经跟着折可大等人来到了书房。 一进了书房高俅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说折家的书房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也正是因为这种跟很多人家里面的书房雷同的布置才会更加让高俅觉得舒适。 很是不客气的走到了书房最里面的书桌后面高俅转身坐下然后静静的看着折可大等人。折可大等人也是自觉都没有去招呼下人直接自己去找地方搬椅子去了。等到折可大等人办好了椅子布置完毕之后一个简单的‘会议室’就已经成型了。 按理说在折家的地盘上又是折家的府邸、折家的书房高俅在酒席之上坐主位是没什么的可是这个时候再坐主位就有些尴尬了好在高俅的官位实在是有够高的不然还真说不好会如何了。 等着折家的人都已经做好之后高俅轻咳一声直接说道:“咳咳!诸位同僚这一次皇上任本官同知枢密院事主管对西夏的战事这件事情诸位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是!大人!” 折可大等人对视了一眼完全不明白这位高大人为什么会用这件事情来开场难不成是还没有想好该跟自己这些人说些什么?不过尽管心中有些疑惑这些人还是没有多问而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嗯!既然诸位大人都清楚这件事情那本官也就长话短说了。”扫视了一眼折可大等人高俅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便接着说道:“本来对西夏的战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一次却是差遣本官到此实在是有重大的原因的!” “且不知是什么重大的原因需要劳烦高大人您亲自到府州来督促战事呢?” 折可适毕竟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对于军中接待文人上官的事情可是轻车熟路的此时适时开口却是十分的合适。 “什么原因?这个问题问的好!原因就是……这一次我们要打一次灭国之战!一战灭亡西夏!”高俅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说了出来看了一眼折家军中的头号人物折可适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仗打完之后诸位必定都是要青史留名的!” “这个……高大人不是下官说丧气话那西夏的国力本来就不弱虽然说跟我大宋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的可是在我大宋的北疆还有辽国再虎视眈眈。如此情况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真的对西夏进行灭国之战辽国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辽国一动我们又该如何呢?高大人您……或者说皇上可曾考虑清楚这些事情了?” 折可适没有废话直接点明了现在大宋要面对的问题西夏本来不算什么可是有辽国在一边辽国可是个大问题啊!这些事情朝廷不应该不知道的啊! “这个自然是考虑清楚了的不瞒诸位大人就算是辽国的反应也是在皇上的谋划之内的。若不是有办法牵制辽国皇上又怎么会差遣本官来这里对西夏进行一场灭国之战呢?更进一步的说不得就算是那辽国……这一次也要一并拿下了!” 一切的谋划其实都是曾布在进行的为的就是让自己青史留名不过在这种场合高俅却是不好将曾布推出来只能说是当今皇上在策划这件事情‘拉大旗、作虎皮’这样的事情算好说不好听可是该做的时候也是要做的。 按着高俅的猜测在说完这些之后现场应该说是能‘掀起一个小高潮’反正以折可适等人的思维来分析的话在得知要进行两场‘灭国之战’以后肯定是要大吃一惊的。 正如高俅预料到的一般在高俅说完话之后折可适直接就惊得站了起来“什么?连辽国都要一并拿下?这怎么可能啊?一个西夏我大宋还能对付可是辽国本身就跟我大宋相差无几甚至还有过之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会成功呢?不可能的啊!” “哎~做人要有梦想啊!如果没有梦想的话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呢?而且就算是咸鱼也会有梦想着翻身的那一刻吧?虽然说咸鱼翻了身还是咸鱼。”高俅没有理会折可适挥了挥手一锅滚烫的‘鸡汤’顺势就灌进了折可适等人的喉咙之中然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说道:“辽国跟我大宋敌对百年早就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西夏就更不用说了屡次冒犯我大宋天威现在有机会将二者同时除掉我们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这机会可是转瞬即逝的若是抓不住我们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八章 “可就算是这样……” 一想到这样‘宏大’的计划折可适就觉得头皮发麻那可是辽国啊!就算是鼎盛时期的大宋也不一定敢说能对辽国发起灭国之战吧?难不成皇上已经得了失心疯了?或者说满朝文武都得了失心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计划并且还开始准备施行了! “遵正你先不要着急!”折可大毕竟算是个文官对行军打仗的事情也并不是很懂什么辽国、西夏的在他的心中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也就没有折可适那般的慌张因此他才注意到了高俅刚才话里面的一些词“敢问高大人且不知这个机会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机会’呢?” “呵呵!诸位大人该不会真的以为朝廷是想着凭借一己之力同时对付辽国跟西夏吧?” 在没有交代清楚整个计划之前折可适等人的反应却是还在预计之内的至少高俅是有心理准备的已经猜到这些人会是如此的震惊了。 “且不知当今皇上是如何谋划的?不知大人能否透露一二这关系到府州上下接下来的安排还请大人……” 后面的话折可大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却已经表示的十分的明显了。 这一次的事情显然是超出了折可大他们这些人的预计的当今皇上或者说是朝廷之中的文武群臣摆明了是在下一盘大棋。而他们折家不应该说是整个府州或者说是整个大宋的西北外带西夏和辽国就是这棋盘和这棋盘之上的棋子。至于说被朝廷派过来‘总管’对西夏战事的高俅或许可以看做是下棋的那一只手可是这一只手不能代表下棋的人了。 对于高俅能够知道多少的事情折可大的心里面一点的把握都没有不过虽然大家都算得上是棋子可是高俅毕竟是比他们的位置要高上那么一点勉强能算是一只下棋的手所以从高俅这里打听一下情况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能打听到什么这就很难说了。 “透露一二么……倒也不是不行毕竟知州大人说得意是有道理的这关系到接下来府州的布置只不过具体的情况本官知道的也不是十分的详细也就是了。” 回答折可大的问题高俅却是没有将事情透露出来这一次的事情他知道的虽然不能说是十成十可是九成九也还是有的如此一来说知道的不详细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好在折可大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在高俅如此说之后立刻说道:“既然如此还望大王不吝相告!好让我们府州上下有个准备的时间!” “这个是自然的!其实本官到这里也是先行了一步后续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慢慢的安排才行。别的不说单单是麟州的人马就需要等上一些时间还有那北路的禁军更是需要协调起来。这些事情全都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本官才会先行到府州来了。” 高俅慢慢叙述着‘接下来’的布置不过却也没有说的太过详细因为能够透露给折可大等人的内容其实是不多的而在这其中高俅还需要选择性的隐瞒一些。 就比如那麟州的人马在离开东京汴梁之前高俅已经从曾布那里得知麟州那边已经换上了一批新的官员和将领这些人是为了这次的战事而安排的当然也有防备着府州折家的意思。而这麟州的人马也是高俅的一个倚仗毕竟府州再怎么说也是折家说了算了真要有个一差二错的到时候肯定不能指望折家来保护自己因此麟州的人马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北路的禁军其实跟麟州的人马也是一个作用只不过北路的禁军更多的还是用来防备辽国和女真人对于西夏反倒是不用那么紧张了不过有北路禁军在也是对府州折家的一个威慑可以时刻警告折家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动作。自然北路禁军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件事情就比较难说了毕竟北路禁军现在的情况高俅根本就不了解如果真的和三年前的京畿禁军一样那……好像也就只能起到威慑的作用了当然前提是在不动手的情况下。 这些事情高俅是不可能告诉折可大他们的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说出来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两国交战是一件天大的大事尤其是进行灭国之战这样的事情很多安排想要隐瞒都是没有任何可能的虽然也有谋略但是阴谋诡计在这种宏大的场面之前基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大人您要等麟州的人马……原来是这样吗?” 折可大和坐在自己对面的折可适对视了一眼随后面色古怪的看向了高俅。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府州知州你怎么这么个表情的?” 对于折可大的一样高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过他却是完全不知道折可大为什么会有这么个表情难不成是自己刚才心里面想事情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出来?不应该啊! “呵呵难道高大人您不知道麟州现在的情况吗?麟州那边可是……”干笑了两声折可大有些怀疑的看向了高俅觉得高俅可能是在装蒜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即止住了话想了一下之后才试探性的说道:“高大人麟州那边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部署了这件事情您从东京汴梁来难道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本官一个月之前就从东京汴梁出发了麟州半个月之前完成了部署就算是需要时间调度可是又不是本官下的命令本官为什么就一定要知道不可呢?” 翻了翻白眼高俅觉得折可大这简直跟傻子没什么区别了怎么自己就非要知道麟州的事情不可?而且自己要是知道的话何必还在这里装傻呢?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呵呵!大人勿怪知州大人只不过是无心之失也不是想要冒犯您。不过麟州那边这次调过来的人可是跟您有很大的关系啊!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折可适见高俅有些恼怒了连忙开口替折可大解围毕竟都是折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实在不是耍心眼儿的时候。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有话就明说别这样遮遮掩掩的平白让人恼火!” 高俅已经实在是不耐烦了怎么调任麟州的人就跟自己有关系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正准备多斥责折可适等人几句高俅却是猛然间愣住了跟自己有关系的人调任麟州?这好像不是不可能的啊!之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曾布曾经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当时高俅在为曾布的计划而纠结所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档子事情来着! 可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究竟是谁被调任麟州了呢?高俅首先想到的是武松毕竟武松虽然跟自己的关系疏远了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说不清楚的现在武松跟自己之间合适有联系的不过武松的官职太低就算是调任的话想要力压麟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却是不大可能了。当然那些武将们应该是不会对武松有什么反感的毕竟武将们之间评定双方能力的标准不是官阶而是武力。武松的武力值……当今世上不说是第一至少也是一流的。 武松的可能性是不大了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王厚了。只不过王厚掌管京畿的禁军虽然这一次也用到他了并且将他外调不过王厚好像是去了北路禁军那边应该没有来麟州才对不过也说不准曾布那个老家伙会不会临时改变计划然后也没有通知高俅。 本来还有一个人比王厚跟高俅的关系更加亲近只不过那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了是不可能出现在麟州的毕竟就在刚才的时候高俅还见到他了那个人就是——府州折家的折彦质!不说高俅刚才还在酒席宴间见到过折彦质就算是没有看见高俅也不认为曾布会将麟州交给折彦质。首先是身份的问题折彦质实在是太年轻了就算是他的伯父折可大如今也才坐到一州的知州而已折彦质又不是他高俅怎么可能坐到执掌一州的地步?其次就是背景的问题了折可适是折家人而曾布插手麟州是为了限制府州的折家如此一来将折家的人扔去麟州就算是脑子有病曾布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这甚至都不是‘南辕北辙’的问题了! “如此说来应该是朝廷之中忘记啊不是是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大人您啊!”与折可适对视了一眼折可大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接着便开口说道:“启禀大人此次调任麟州的乃是原河州知州、荣州防御使刘仲武刘大人!” “哎?竟然是他?” 高俅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跟自己‘有关系’的那个人竟然是河州的刘仲武? 可是自己跟刘仲武之间有什么关系啊?最多大家同朝为官根本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啊!折可大这几个人刚才还是那么一副表情让高俅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有不对了谁知道说来说去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了本官来到府州的事情已经传过消息去了吗?接下来是该跟你们交代一些事情了不过最好还是等着刘仲武过来之后再一块说到时候大家一起讨论本官也不用费事的再说第二遍你们觉得如何?” 知道了现在在麟州的人是刘仲武高俅也就放下了心来毕竟自己跟刘仲武之间可是‘老相识’了虽然说关系算不上多么亲近可是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些‘关系’的所以说这一次碰上了刘仲武高俅反倒是安心了许多。 不过更让高俅觉得心安的反倒不是刘仲武而是那个在刘仲武身边的自己的‘本家’了。两年前的时候好像是有过高永年的消息不过当时高俅正在为苏轼守制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太多现在回想起来那高永年倒也是一个‘有趣’的人此次能够再次相逢倒也是一种缘分。想到这里高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人……您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怎么会笑的这般高兴呢?!” 折可大看着高俅不知道高俅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笑还会笑的这般高兴一时间惊疑不定连忙开口问了出来。 “哦!哦!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想起来了一些故人倒是没什么要紧的!” 高俅挥了挥手也没有跟折可大他们多解释的意思毕竟这是他私人的事情虽然说跟公务也有一些关系不过还是私人的成分更大一些所以说还是不说的好。 对于高俅的反应折可大虽然心中略有不满可是也不敢真的将高俅如何了只能是摇着头放弃了追问。 “好了!既然麟州那边就要来人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等人全了再说吧!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本官就先回去休息了话说今天的酒还真是烈呢!” 高俅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绕过了书桌从折可适他们面前经过然后出了书房往自己的院落去了。 等到高俅离开之后折可大才从呆滞之中回过了身来看向了自己对面的折可适“遵正高大人在刚才酒宴的时候喝酒了?” “没……没有吧?不是说这位大人不能饮酒所以咱们给预备的清水嘛!” 折彦质眨了眨眼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九章 “……这位大人脾气还真是古怪的很呢!” 对视无言好一会之后折可大才发出了这一声感慨。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也没有咱们开口的机会不过既然高大人已经发话了那咱们就等麟州那边来了人之后再来接着讨论下去吧!” 折可适可没有兴趣了解高俅的私人‘爱好’当即就止住了这个话题起身准备离开了。 “话是如此不过……遵正你派人去通知麟州那边了吗?我可是还没来得及安排啊!” 折可大也知道这样讨论上官的事情不太好也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他却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他们折家这帮人一直在讨论这一次的事情好像并没有派人通知麟州啊! “嗨!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现在派人也来得及嘛!我现在就去安排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不管那位大人派没派人过去咱们做是稳妥一些也就是了!” 折可大头都没有回只是摆了摆手倒是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折可适去安排人向麟州的刘仲武传信剩下的折家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就剩下折可大留在书房之中。等到众人的脚步声离去之后折可大才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向了自己书房之中的书架准备翻看一下最近一个月以来的所有消息他有预感高俅所说的一切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都有个外在的表现只不过之前自己一直忽略了而已。 将之前已经封存的密报取出折可大坐在书案之后慢慢的查阅了起来不过看来看去折可大却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是哪里都很可疑但是折可大却是找不出其中最为接近真相的那一个。 “难不成……会跟女真人有关吗?可是女真人有什么资格在这次的事情中起到大作用呢?” 折可大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摞密报上却是思考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按理说女真人是不可能参与进大宋和辽国之间的战争中来的在折可大的印象之中女真人虽然已经不再是那种部落形式的存在但是依旧没跟以前相差多少虽然这样的存在形式使得女真人可能更加善于作战一些可是就女真人的那点儿人数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可是除了女真人之外折可大却是想不出还能有哪方的势力能够参与进这件事情来。而且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在上元佳节的前后女真人的使节和辽国的使节同时到了东京汴梁女真人的使节是如何离开的折家派去东京汴梁的人没有细说可是辽国的使节可是被这位高大人好一通羞辱最后是含恨离开的。 前后一联系折可大觉得这一次朝廷的谋划应该是跟女真人有很大的关系至于说这里面有什么关系这个折可大还分析不出来只能是等着麟州的刘仲武来了之后再去找那位高大人了。 不说满心困惑的折可大高俅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虽然没有下人带路高俅却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地方迷路。 北方的生活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管是房屋还是街道基本上都是东西、南北的正路除了那些山间小路之外基本上是没有偏离方向的。而在南方的水乡所有的房屋都是沿着路修建的这样就容易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虽然说住的久了觉得没有什么可是乍一去的时候可是十分头痛的。 迈步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高俅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屋子发现门已经紧闭了不用想估计苏符和王麟两个人应该都回来了。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想跟苏符聊聊高俅迈步走向了其中左边的屋子敲了敲门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是我找错了房间了还是那小子已经睡死了?” 高俅之前好像也没有给苏符和王麟指定哪间屋子是谁的此刻却是有些犯难了。 按理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此刻高俅直接推开门进去也就是了可是跟高俅同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可是有一个王麟啊!王麟是个女孩子高俅要是这样直接闯进去好像是不大妥当的。思来想去高俅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先去另一边的屋子看看如果能确定另一边住的人是谁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当然了如果实在是确定不了那高俅也就只好等明天了。 走到了另一边的房门之前高球抬起手来正想要敲门忽然间听见了屋子里面好像有什么动静而且这个声响又不是那么好描述这可让高俅愣住了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也落不下去了。 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没有人高俅这才慢慢的靠近了屋门然后侧过头去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高俅就重新站直了因为他已经听清楚了屋子里面的动静。 “……虽然知道古代结婚都比较早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不太合适吧?” 高俅看着面前的屋门面色十分的古怪。 不是高俅戏多实在是眼下的情况太过尴尬了。虽然只是听见了屋子里面的动静可是高俅却是很清楚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以及可能出现的画面。毕竟高俅虽然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做过那种爱做的事情可是却也不妨碍他通过信息媒体了解到相关的知识。此刻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分明就是那些‘*****’里才会出现的声音啊!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敲那边的房门没有动静原来是都在这一边的屋子里面啊!” 不管如何高俅至少已经确定了现在的情况虽然说情况好像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了。 出现这种情况是高俅没有预料到的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做好防备工作这是他的不对。可是现在已经发生了追究责任也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 在还没有成婚之前就发生了关系这种事情在高俅上一辈子的时候那就不叫事儿‘奉子成婚’的都比比皆是婚前发生关系又算个什么呢?可是现在是大宋啊!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是在是个麻烦的事情。因为担心可能会有人撞破这件事情高俅都不敢离开门前太久生怕有那个下人进来之后听见屋子里面的动静了。 此时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酒宴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等高俅跟折可大等人说完了话之后再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依然是月上中天。 为保万全不让屋子里面正在‘做好事’的苏符和王麟被人撞坏好事高俅只能是从自己的屋子里面报出来了被褥和枕头褥子垫在院子之中的石凳上而枕头则是放在石桌上至于说被子自然而然的是披在高俅的身上了。 如果说有折家的下人来了那高俅自然很轻松的就能打发了;如果是折可大等人来了那高俅也不用担心毕竟折可大他们可不会找苏符和王麟谈事情;如果是折彦质来了那高俅这一套装备就算能用上了到时候说自己在这里夜观星象然后将折彦质糊弄走也好拖住也好总之是能够解决的。 高俅做的这一切自然是落在了门口侍卫的眼中不过此刻是尤勇带着人把手高俅的这个院子尤勇不开口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好管自家这位大人做什么了。可是想让尤勇开口说话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如果是张千在这里的话他肯定是要问一下高俅想要做什么的这是他除了保护高俅的职责之外还有对高俅的关心毕竟张钱跟在高俅的身边已经十多年了感情放在这里自然不能对高俅的行为视而不见。可是尤勇和晚上来换班的吴谋这两个人跟张千却是不一样了这两个人虽然也尽忠职守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听命行事如果高俅不开口他们肯定是不会管太多了这是好事却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总之高俅是披着被子在院子之中的石桌上趴了一夜。 现在才刚刚到二月底还没有到三月份虽然说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可是夜晚还是挺凉了一晚上高俅就没睡好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更是觉得浑身发冷了。 双手拽着被子的两边高俅使劲的拽了拽想紧一紧身上的被子耳边却是传来了声音“四叔?四叔您怎么在院子里啊?还披着被子难不成您是在院子里面过了一夜?” “嗯??哎!!你已经完事儿了啊?这可真是……天都亮了!还真没看出来这一个晚上你小子的身体竟然有这么好?” 从睡梦之中缓醒过来高俅揉了揉眼看了看身边的苏符又看了看天色紧跟着调侃起了苏符来。 一个晚上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做那种事情的别说是苏符了就算是换个身强体壮的来一晚上也是坚持不住的。高俅看过了那么多的‘教学影片’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此时说出这番话来其实就只是为了调侃一下自己的这个侄子。 只不过出乎高俅预料的在被他调侃之后苏符竟然不是羞红了脸反而是满脸的困惑“四叔您说什么呢?什么一整晚啊?身体怎么就好了?四叔您不是病了吧?” “去你啊!你才病了呢!你病得还不轻呢!” 虽然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可是‘有病’这种话可是不太好听因此高俅躲开了苏符伸向自己额头的手同时开口训斥起了苏符来。 “……四叔您的额头都已经这么烫了怎么还在这里犟嘴呢?赶紧回屋休息去吧!” 就算是高俅尽力躲闪了可是坐在石凳上能躲闪了范围还是有限了因此就被苏符摸到了头一摸之下苏符确实感觉高俅的额头很烫自然而然的就开口关心起高俅来了。 “行了!行了!四叔的身体四叔自己知道你不用多担心倒是……你昨晚上在哪间屋子里睡的?” 知道自己可能是感冒发烧了可是高俅却也不是十分的在意感冒发烧这种事情还能算得上是病吗?不过就在高俅不耐烦的回应着苏符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发现了一些情况。 左边的屋子房门开着右边的屋子房门紧闭显然苏符应该是从左边的屋子里出来的而且是一开门看见了高俅趴在石桌上便直接走了过来连房门都忘记关上了。可是这样一来却是出现了一个问题——昨晚上在右边屋子里面的人是谁? 不是没有苏符在右边的屋子过夜然后在高俅清醒过来之前潜回自己屋子的可能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苏符肯定知道高俅知道了一切那样的话苏符就应该是直接来到高俅的面前道歉了而不会出现这种想要掩藏真相的情况。毕竟真要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接下来苏符要考虑就是说通长辈然后将王麟娶进门了啊! 那么如此一来昨晚上在王麟房间里面的人是谁呢?难道是王麟在‘自娱自乐’?可是那样的话高俅为何会听见两个声音呢难道是高俅幻听了?高俅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那个……仲虎四叔跟你说点事情可能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比较大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啊!” 高俅不能确定目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能是先稳住苏符然后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事情真的对苏符不太好的那苏符说不定会暴走了毕竟这种心上人被欺辱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淡然处之。苏符是个孱弱的书生不假可他毕竟还是个男人真要是面对着这种情况高俅毕竟保证能控制住一切不然的话伤了王麟还好说伤了苏符可就不好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章 没错!在高俅的心里面苏符可是比王麟更重要的虽然说王麟还是他名义上的学生可是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所以说要在苏符和王麟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这对高俅来说是一点困难都没有的。 只是苏符在听完高球的这番话之后却是有些不太明白了“四叔您在说什么呢?什么事情对我影响很大还需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啊?难不成四叔你现在身子已经不行了?” “去你的!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咒你四叔是不是?我可跟你说……” 高俅正想着如何铺垫着将事情告诉苏符后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左边的房门已经被打了开来。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王麟出现在了屋门口虽然说有些站立不稳可是精神状态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听见了门响苏符转过了身去看见了王麟之后就想着上去打招呼不过随即就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高俅。因为在王麟让开了门口的位置之后折彦质竟然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屋子里面两个人院子里面两个人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了。 “那个……我觉得吧我们可以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这件事儿……” 高俅十分的为难可是不管如何的为难该开口的时候他还是必须开口的不过却不是为了折彦质和王麟而是为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苏符。 虽然在看见苏符在自己身边之后高俅的心里面已经有所准备了可是他依旧没有料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昨晚在王麟屋子里面过夜的竟然是折彦质!而且今天早上他们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了!这样一来可是有些麻烦了。 如果说王麟和折彦质能够稍微遮掩一下从后窗离开的话那么事情就比较好解决了;如果说折彦质能够在王麟的屋子里面躲藏多一定的时间等苏符离开之后再出来那事情也就简单了;如果说折彦质能够装扮成侍女的样子事情也就比较……虽然不好解决但是至少不会太过于麻烦。总而言之折彦质有太多种方法可以不让苏符知道了可是他偏偏就一种都没有选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这样一来折彦质倒是光明正大了高俅却是犯了难了。 王麟对折彦质有一点意思这些事情高俅心里面明白的很而且也确实的告诉过苏符。虽然说不知道王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喜欢折彦质可是其中的缘由好像也不是十分的重要最重要的是现在王麟应该是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而高俅这边也确确实实的是犯了难了。 从内心来说高俅是不希望夹在苏符、王麟还有折彦质这三个人中间的可是现在情况却是高俅不得不夹在这三个人中间了因为他实在是担心苏符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如果说从王麟的屋子里面出来的不是折彦质那么这个问题或许就好说一些了不过在折家的府邸之中好像出现了谁事情都不会太好说了。 就在高俅心思急转思考着解决办法的时候苏符却已经是反应了过来只见他满脸落寞抬起头来一声长叹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折彦质说道:“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 “仲虎你可别冲动啊!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千万别冲动啊!” 高俅是真的担心苏符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连忙劝说起来。 如果说现在站在王麟身边的不是折彦质而是随便一个其他的人哪怕是折可大的儿子都不要紧可是对面站着的是折彦质啊!是折可适的儿子啊!对上一个区区的府州知州并不算什么哪怕折可大是折家人高俅也并不会有任何的顾虑。可是如果说是对上了折可适这就让高俅有些犹豫了。 现在对西夏的战事即将展开虽然说还不知道具体要等多长的时间可是估计也用不了太久了。如此一来折可适就十分的重要了。高俅不怕折可适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举动毕竟现在的高俅身份不一般想碰高俅的话首先就得考虑能不能承受住朝廷的怒火。其次就是高俅手下的这帮人了除了张千和尤勇、吴谋这三个人其余的也都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王岳从殿前司精挑细选出来的说是以一当十可能是有些夸张了可是跟那些世家豢养的人手比起来却也是只强不弱的。 就算是折可适真的有什么动作高俅的生命安全是不会受到威胁的可是到了那种地步对西夏战事所做的一切布置可就要付诸东流了这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除了担心西夏战事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麟的态度如果说王麟是喜欢苏符的那这件事情不管如何高俅肯定是站在苏符这边的只不过讨回公道可能会稍稍往后压一下。可是王麟对苏符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这就是高俅没有办法插手的事情了。帮了苏符只会是让自己的心里面舒服一些可是除了对苏符是个安慰之外却是什么作用都没有的。 从以往跟苏符相处的经历来看苏符并不是一个十分强硬的人对于长辈决定的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太过抗拒不过真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他却是十分有原则的这就让高俅有些拿不准此刻苏符的心理状态了。 高俅没有过这种经历完全想象不到此刻的苏符会是愤怒还是伤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但是他心里面明白此刻的苏符心里面肯定是不好受的。 院子之中的苏符还没有什么动作屋子里面的折彦质却是迈步走了出来来到了高俅和苏符的面前先是朝着高俅深施一礼随后朝着苏符拱了拱手。 “兄长我……” 看得出来折彦质此刻也是十分的为难毕竟他是喜欢着高俅的‘妹妹’的如今阴差阳错的出了这种事情还要‘大舅哥’抓了个正着实在是让他觉得难堪。 “好了!现在你叫我兄长已经不合适了!咱们有什么说什么这件事情我现在是觉得比较头疼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解决你要是有好主意不妨直接说吧!” 被折彦质这么一喊高俅突然间有些高兴了困扰着自己的一个问题就这样被化解于无形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折彦质再找自己要‘妹妹’了。 而苏符的事情虽然说还是比较麻烦可是此刻木已成舟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反正高俅是这样觉得虽然说此时开心好像不太合适可高俅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这个……仲虎……” 折彦质也是知道此刻最大的问题不是在高俅的身上因此就看向了一边的苏符。 不过苏符却是一摆手冷冰冰的说道:“不要叫我仲虎!咱们俩可没有那么熟你还是叫我‘苏兄’的好!” “那……苏兄这件事情我也是没有料到的不过王麟好像对你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你看这……” 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完一样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折彦质虽然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抱歉可是对于苏符却是没有什么歉意的毕竟王麟本来就不喜欢苏符。 “嗯!你说的有道理王麟本来就对我没什么意思不过……”苏符说着话突然间就停顿了一下及跟着凑上了前去一拳打在了折彦质的肚子上“不过这样的话也不该由你来说啊!” “嗯!这一拳我受了后面还有吗?” 折彦质纹丝不动面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显然不是在死撑而是因为苏符的这一拳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折彦质平时看上去是个文人模样可是实际上却还是武将出身身子板可不是苏符这样的文弱书生能比的。被苏符打了一拳虽然说有些不太舒服可是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在等着折彦质说完之后苏符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去看向了高俅“四叔我昨天喝得酒有些多了现在头还有些疼就先回屋休息去了!” “嗯嗯!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高俅自然是知道这不过是苏符给自己找的借口不过却没有拆穿毕竟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了。 在得到高俅的应允之后苏符看都不看折彦质和王麟迈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子忽然间停住了。或许苏符是想着转过头去看看王麟不过他终究是没有这样做头一低抬腿进了屋子紧跟着转过了身来将房门关了起来。 “唉~!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这样的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眼睁睁的看着苏符关上了房门高俅随即开始感慨了起来两世加起来高俅也是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在这个时候除了对苏符的听清之外高俅还感到十分的庆幸。 “大人我……” 听着身边的高俅发出了感慨折彦质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毕竟这次的事情着实是有些不好说出口。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仲虎能放下这件事情我就不多管了。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了赶紧把王麟娶进门这样对你、对仲虎、对王麟都是一件好事!” 这种事情高俅实在不愿意多插手因此也就不想听折彦质后面会说什么了直接打断了折彦质的话将其打发了。 见高俅是这样的态度折彦质也是没有办法转回身去看了站在屋子门口的王麟一眼紧跟着摇了摇头叹息着就离开了。高俅说的也是实话现在折彦质要考虑的是跟王麟的婚事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成亲是必要的了不然真等到王麟大着肚子那对折家的名声可是不大好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要是告诉自己的老爹恐怕还真是少不了挨一顿打了。 目送着折彦质离开了自己的院子高俅也终于是送了一口气转回身来收拾起自己的被褥和枕头来这一晚上在院子里趴了一宿高俅也是真的有些乏了这个时候回屋子里面睡一觉可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高俅这边才刚将被褥卷起来还没等他拿起枕头来王麟却是迈步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高俅的身边“先生我……” “……你们要不要这样一个两个的都是欲言又止这样很是让人不舒服你知不知道?” 高俅此刻精神不大好自然说话也就不会太过客气了这倒是跟刚才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是先生。” 也许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王麟答应了一声之后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唉~!有些事情先生不好插手这次的事情已经如此了先生就更不会插手了。不过先生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对西夏的战事是为重中之重不管你是如何打算了不要在这段时间里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动作不然真的出了事情先生可是顾不上你的。” 对于王麟高俅并不愿意管她原因有很多也没有细说的必要不过必要的叮嘱还是需要的不然真的出了事情再将苏符牵扯进去那可就不好了。 跟王麟说完之后也不等王麟回答高俅将自己的枕头拿起放在了被褥上紧跟着将被褥和枕头一起抱了起来然后绕过了王麟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王麟昨晚上还可以算是睡得挺好高俅可是睡得不好啊!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一章 折彦质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那边而是先去了折可适那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折可适。而对于这种事情折可适虽然说心中恼怒可是却也没有办法‘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一直都是没办法评价的话题。 有人说‘酒后乱性’是因为酒精让人失去了理智也有人说‘酒后乱性’只不过是将内心的欲望放大反正言论很多酒精谁是谁非却是不好去评判了。 折可适为自己儿子的行为而感到恼火可是却也没有办法连忙去找折可大商量这件事去了。而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则是抓紧时间去补办婚事了。不过好在王麟现在家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唯一个亲人她的亲娘也在去年过世了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高俅是王麟的老师也算是一个长辈因此折可适便找到了高俅来商量这件事情而结果自然是得到了高俅的配合并且快速的完成了这一次的婚事。算起来准备婚事一天举办婚事一天总共两天的时间就将这个事情给处理完了。 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很是寒酸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敷衍可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总算是结束了这让高俅也松了一口气。 已经跟折彦质成婚的王麟自然不适合再住在高俅这边的院子之中因此早早的就搬了出去整个院子之中也就剩下高俅和苏符了。 说起苏符高俅也是无可奈何的虽然说这些天以来将饭菜送过去的时候这小子会正常吃饭但是从那天早上进了屋子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门了哪怕是折彦质和苏符成亲这小子也没有从屋子里面出来这让高俅多少有一些担心。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坐在院子之中的石凳上高俅望着苏符的房门忍不住叹了口气。 “……” 张千很想开口提醒一下高俅现在的苏符还并没有走到‘生死’的那一步不过考虑了一下之后却是放弃了劝说质疑公子的这种事情还是给别人来做的好。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样整天待在屋子里面不见天日的虽然说吃喝拉撒都有下人来解决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啊!咱们是不是该把仲虎叫出来晒晒太阳什么的?” 拿手捻着自己下巴上日渐茂盛的胡须高俅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及达成自己的目的的做法的可行性。 “公子今天的天气难得这么好不如带他出城去转转打打猎什么的你觉得呢?” 适时提出了意见张千也是在很用心的帮高俅想着主意。 此时冬天的严寒早就已经过去了在土地里面窝了一冬天的动物们也开始活动了起来打猎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春天自然是不好去猎取怀孕的鸟兽的因此春天打猎才会有‘春蒐’这个说法就是表示猎取未怀孕的鸟兽。 对于打猎一道高俅说不上喜欢或者说是不喜欢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面打猎就是要骑马的可是他对骑马一道是完完全全的不感兴趣所以连带着对需要骑马的活动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现在需要开解苏符所以说高俅也并不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了。 在高俅看来与其说是天气好、出去散散心倒不如说是让苏符借着这个机会上外面去发泄一下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发泄一下心情总会变得好的。至于说发泄之后会如何那就不是高球能够预料到的事情了可是不管发泄之后会如何总比现在苏符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要强。 “既然如此那你去找一下折……算了你跟折可大说一声咱们要出城打猎让他给安排一下让其他人来随行就是了。” 开始的时候高俅想说折彦质可是仔细一想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跟折彦质脱不开干系想要开解苏符还是不要带上折彦质的好。 让张千去找折可适安排打猎的相关事宜高俅相信折可大自然是知道该如何行事的。本来这件事情找折可适安排会更加的容易因为折可适才是现在折家在军中的领袖人物而且打猎需要准备的东西也跟军队有着一些联系所以说折可适才是合适的人选。只可惜折可适是折彦质的亲爹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了如果折可适安排折彦质相随那问题可就大了偏偏这样的事情高俅还没有办法跟折可适明说所以找折可大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让张千去找折可大安排打猎的事宜高俅起身走到了苏符的房间外敲响了门“仲虎?仲虎!” “嗯……四叔您有什么事情吗?” 苏符的底气还是比较足的自然是这些天来坚持吃饭的功劳不然现在可能就说不出话来了。 “哦!那什么我看着今天的天气可是不错前几年的时候正好赶上事儿了一直也是窝着回到东京汴梁之后又赶上过年也是没有动弹的机会。正好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麟州那边的人还没有来我想着出去打打猎仲虎你能不能陪陪四叔?” 哪怕是开解苏符高俅也只能是用这种借口来劝说他毕竟还要顾忌到自尊心的问题。 “……哦!那我这里梳洗一下准备准备四叔您稍待!” 沉默了一阵苏符隐约着好像是叹了口气不过好在是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因为这些天来都没有梳洗过所以还需要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 好在高俅也并不着急本来就是为了开解苏符他自然是不会催苏符的“那什么不着急你慢慢梳洗四叔也回房间去换个衣服一会儿在院子里面等就是了!” 说完了之后也没有听见屋子里面有什么声音高俅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虽然说没有打过猎可是高俅也是十分感性的因此特意回房换了一身紧趁利落的衣服并且还稍微的梳洗了一下。也就是这次的梳洗让高俅十分的感慨如果说是带着蝶儿或者花想容来了就好了平日里的生活还有人照顾像现在这样虽然说高俅自己也能做可是却也觉得麻烦总是不如被别人伺候要来的好。 或许是因为手生等着高俅梳洗完毕之后来到院子之中苏符早就已经站在院子之中等待了。不得不说虽然苏符将自己关在屋子之中整整两天可是一日三餐却还是按时吃了的只不过就是一只没有从屋子里面出来此刻一见显得有些憔悴却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高俅暗叹一声伸出手去拍了拍苏符的肩膀没有多少什么当先往院子外面走去了。张千早就已经带着人等在了院子外面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等高俅带着苏符和张千等人来到了折府大门外面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一切在等待着了。折可大安排陪同的人是折彦林一来跟折可大的关系比较亲近二来安排个年轻人跟着出去也好有些交流的。若是折可大陪着高俅出去他自己都担心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跟高俅聊起西夏的事情来了毕竟这两天如果不是因为折彦质的婚事他们早就已经等不及麟州的人准备先找高俅问一下具体的情况了。 好在派去麟州送信的人昨天晚上也已经回来了麟州的人就算是今天不到明天也一定会到了这样想着折可大等人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打猎这种事情从上辈子开始高俅就十分的感兴趣了不过因为一直比较宅的原因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上次去河州的时候虽然说是有机会圆梦可是之前在河州的时候高俅根本就没有想起这茬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河州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他早就急匆匆的赶回东京汴梁处理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的相关事情了。 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了高俅可以有机会摸一摸弓箭了不过在尝试了两次之后高俅果断的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打算并且还自我安慰道:“今天是来陪苏符的!我今天是来陪苏符的!” 弓箭不是一看就会的高俅虽然很是感兴趣可是却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无师自通而且眼下的情况也是不好直接让身边的张千来教导自己的。因此在做过了无用的尝试之后高俅果断的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象转而关心起身边的苏符来。 不得不说古代的文人尤其是那些唐宋及之前的文人虽然说可能会有重文轻武的情况出现但是很多的文人却不会放弃对自己身体的锻炼。就算是苏轼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在朝堂上备受打击之后很多的活动都不再进行了而已。 就高俅上辈子背过的古诗文来说有一首《江城子·密州出猎》便是苏轼所写描写的正是其出城打猎时候的景象。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苏轼当密州知州的时候苏过才刚刚三岁具体的事情苏过也是不知道的所以说这一段往事高俅虽然说从苏轼的口中听过几次可是真是的情况如何却是很难得知了。 苏符毫无意外的继承了苏轼很多方面就算是在打猎上也是如此。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高俅感觉苏符能射中猎物的时候却总是会插在猎物身后的泥土之中。一次还好说两次也属于正常可是次次都是这样却是摆明了有问题了。 “……仲虎有心事?” 知道这句话属于废话可是高俅也是真的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打开尴尬的局面。 苏符的弓箭使用的绝对是出神入化的不然也不可能次次都是擦着猎物的身体落在地上如果他的心思能在打猎上的话此刻高俅他们绝对可以返程了——打到的猎物太多再接着打下去就要拿不下了! “心事?没……没有……” 苏符自然是有心事的不过却是不想告诉其他人别说是四叔了就算是他亲爹苏迈来了他也是不愿意讲的。 “唉~!仲虎缘分这种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的有缘无分这其实也是……那边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依旧心事重重的苏符高俅可是不希望他继续消沉下去的因此就像借机开导他一番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却是看见了远方烟尘滚滚这让高俅觉得十分的疑惑。 “这个烟尘的情况怕是有百骑以上才能够掀起来了现在情况不明大人咱们还是先避开他们吧?!” 折彦林的经验并不算很多可是这种情况也是能轻易分辨出来的这分明是有大队的骑兵在行进而且方向就是自己这伙人这就让他不得不谨慎了。 从烟尘升起的方向来看折彦林很是怀疑是不是西夏那边来人了可是却也不相信西夏人能如此轻易的突破府州的布防来到距离府州城十里方圆左右的地方。只不过本着万事小心为上的原则折彦林还是希望暂避一时毕竟他出了事儿还好说苏符在这里出了事儿也不要紧可若是朝廷派来总管对西夏战事的同知枢密院事在这里出了问题却是要天塌地陷的! 不过不等高俅回应远方却是忽然出现了新的情况滚滚的烟尘忽然间变得单薄了可是面积却是变大了这样的变化却是让折彦林有些拿不准了。可是不管如何先行撤离总归是一个完全的打算也用不着直接退回府州城哪怕是退回去五里的距离让府州城能来得及应变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二章 如果是没有任何的变化高俅或许就会听取折彦林的意见了毕竟府州跟西夏从去年下半年就是战事不断哪怕是在府州城附近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毕竟小股的西夏兵虽然不会有太强的作战能力可是高俅今天出来就带了二十来个人对付百人的话还是比较吃力的。 更重要的是这种骑兵之间的交战要是想护住完全不懂如何战斗的高俅对于张千他们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高俅就算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是没有坑害身边人的必要。 不过对面的情况出现了变化高俅却是觉得可以先等一下没有必要急着回府州城了。因为如果来人是西夏人的话那他们在人少的情况下是没有必要散开阵型的这种类似于攻城的行为其实是找死。 西夏人可不会这么傻他们只会成群结队的在府州城外远远的转上一圈然后转身就走。这样的情况下府州城内的人马要是追出来那肯定就是没有必要的了因为这里面还有要准备的时间而双方的战马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就算是出来也是追不上的。 一般来说西夏人派遣小股人马进入到府州来很大一部分目的就是来恶心人的。 留守在原地的做法是有些冒险毕竟西夏人虽然很少干这种‘蠢事儿’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真的有这个么脑子抽筋的家伙做了将领然后发疯一样的赶来送死。 高俅心里面自然也担心可能自己会猜错可是想想对方已经散开了阵型那凭着张千这些二十来号人想要保住高俅一时也是很容易的事情。至于说过去了这‘一时’之后会不会被对方再击破那就根本不用担心了高俅他们都能发现远方有人来了站在城墙之上的那些兵丁就发现不了?想必此时已经有人去通知折可适他们了或许有个胆大心细的家伙还会直接派出人马来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呢! 想到这里高俅自然就安心了朝着身边的张千等人招了招手说道:“都靠过来咱们看看对面的情况如何若是有问题可是要小心处置的!” “……” 折彦林很想大吼一声好好的怒斥高俅一番可是他却是不敢这样做毕竟他的身份地位实在是不高因此他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这位大人的侍卫首领身上。 所谓的侍卫首领自然就是说的张千了不过张千就算是有疑惑也不会去质疑高俅的决定此时听见自家公子下令了更是招呼着人马护卫在了高俅的身边。对于张千来说自家公子这么多年来就没有错过就算是面对着刀山火海公子照样能够想出解决办法来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眼看着滚滚的烟尘越来越近折彦林的心中都已经有些绝望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独自开溜那样就算是或者回去了府州城恐怕也是要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反而是留在这里这样倒是能有个好名声说不得自己的夫人还能得个敕封什么的可惜自己还没有孩子啊! 折彦林看着远处滚滚的烟尘以及比中间更快袭来的两侧心中胡思乱想着已经不再去想自己是死是活的问题了毕竟那些问题在此刻觉得必死无疑的折彦林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想了。 没有注意身边精神恍惚的折彦林高俅坐在马上远远的眺望出去忽然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身边的折彦林开口问道:“……对面的那是我大宋的官兵吧?他们追着的……是西夏人?” “啊?啊!什么?是西夏人?不是……是我大宋的官兵在追击西夏人?” 折彦林有些愣神在高俅问话的时候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内心就是一阵狂喜。 远方的烟尘规模不大撑死了也就有个百十号人左右如果是大宋的官兵追击西夏的官兵的话那西夏兵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人!而且刚才烟尘散开显然是追击一方在展开包围这样计算的话西夏兵的人数应该最多就在二十人左右! 这样轻装简行的小股骑兵比之袭扰地方村落的西夏贼兵还要少估计可能是没来得及分散开来的西夏探马。二十个西夏探马对上朝中重臣的二十个贴身护卫那不用想也是二十个贴身护卫更加厉害一些啊!毕竟贴身护卫都是装备齐全的而不管是哪里的探马为了保证速度都很难装备完整的如此一来性命倒是无忧了。 “大人对面好像就两、三个西夏骑兵需要我们上去帮他们一把吗?” 张千的视力相当好此时已经能看清楚大概的情况了此时开口也并不是为了抢功劳纯粹是想着帮一下大宋官兵的忙。 “这倒不用了我们守在这里就已经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没必要再去插手……我勒个去的!快追!不能让仲虎出事儿!”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高俅并不想插手太多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就可以了的就在高俅跟张千说话的时候靠外围的苏符一抖丝缰策马冲了出去! 遇到这种变故高俅也是慌了神了连忙让张千带人去追。 “……尤勇、吴谋你们两个带着人保护公子!”可就算是情况如何的紧急张千也并没有像高俅一样着急跟尤勇和吴谋两个人嘱咐完了之后才叫上了身边的其余人等“其余的人都跟我走!” 张千这些人的骑术就算是不错可是苏符毕竟占了个‘抢跑’的优势因此短时间内张千想要追上苏符也是不太可能的。好在他们这边距离西夏兵那边还有一段距离想要在两方凑到一起之前追上苏符并将其互助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儿。可是就在张千带着人追到苏符身后两、三丈远的地方的时候面前距离着西夏兵也就只有十来丈远了。 只见苏符抬手举起了弯弓随后弯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正好射中了对面而来的西夏兵的咽喉。只见西夏兵撒开了紧紧攥着的缰绳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咽喉可是在他完成动作之前双眼之中的瞳仁却是渐渐失去了光彩随后身子一歪摔落到了马下紧随其后的同伴躲闪不及坐骑直接踩在了这西夏兵的头颅之上紧跟着战马也向前摔倒了。 剩下的一个西夏兵目睹了自己两个同伴的惨状之后虽然惊惧万分却也是横下了心来直接策马朝着苏符冲了过去此时双方距离不过五丈左右呼吸之间便可抵达! 这个时候苏符再想射出一箭已经不可能了好在张千已经带着人赶了上来十多个人策马奔腾直接将苏符护在了当中。 一个骑兵跟十几个骑兵对撞是什么结果?自然是一个骑兵吃亏了!所以这个西夏兵顺理成章的被张千带着人给围了起来至于西夏兵的那匹马就在他落马的那一瞬间直接就朝着北方跑去了连头都不带回的! 张千让人去察看另外两个西夏兵得到的结果却是有些不太乐观了。那个被苏符射中了咽喉的人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是那一箭没有将其置于死地随后而来的‘马踏头颅’也注定他是活不下来了。可惜的是那个被连累的西夏兵也在摔下马的时候折断了脖子跟着同伴一同去低下报道去了。 “看好了他!等会儿大人过来说不准是要审问他一下的!” 按理说这三个西夏兵都是那些官兵追赶过来的可是张千拿下了他们自然是从自家公子这边来考虑了若是能从他们的嘴里面掏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可是一桩好事啊! 另一边的大宋官兵已经靠了过来虽然不认识苏符和张千这些人可是也能从他们的衣着上看出来这些不是常人尤其是张千那一身装扮很显然是朝中大人的侍卫才对也算是官场中人! 这伙官兵之中有几个明显衣着打扮不一样的人商量了一下随后其中的中年人策马靠了上来“在下麟州知州来府州商议要事的途中碰见了这几个西夏兵不知几位是……” “……” 张千很想说些什么不过身边还有一个苏符显然苏符更合适开口。而苏符不打算开口的话那张千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好在自家公子看见这边的情况之后会赶过来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高俅自然是一直关注着苏符的情况的眼看着尘埃落定他便骑着马慢慢往苏符那边赶了等到了苏符这边之后看见了对面西夏官兵的模样之后却是吃了一惊。 “咦?刘仲武?怎么是你!” 高俅可没有想到刘仲武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刘仲武来的这方向好像也不太对啊! 对于大宋的地图高俅并没有详细的观察过因为对于他这样从后世而来的人来说地图什么的本来就是看不太懂的若是现在的地图跟后世的地图是一样精确的那高俅说不准还有心思多看两眼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高俅就没有多关注大宋的地图。 不过就算是高俅再不关心大宋的地图可是也是看过几眼的麟、府二州相邻如果刘仲武要往府州城来的话应该是从西南方向来才对再不济也该是从正西方来可是现如今却是从西北方向而来这就让高俅有些想不通了。或者说是高俅的记忆力真的下降了不少以至于将麟、府二州的地图都给记错了? 这边高俅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另一边刘仲武却是凑了上来先是朝着高俅拱了拱手随后说道:“见过大人!” “嗯?恩恩额!那什么刘仲武你为何会从西北而来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所管辖的麟府可不在西北方向吧?” 高俅愣了一下神随后反应了过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原来大人是在奇怪这事儿!”刘仲武自然是观察到了高俅有心事此时知道之后很是自然的回答道:“启禀大人下官之前收到府州传来的消息说是大人已经到了府州让下官来府州商议要事所以早早就启程赶来了不过中途转道去探察了一下麟、府二州西北边境的情况所以才会从西北方向而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刘大人竟然会晚了一日才到!” 这个时候折彦林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刘仲武这是中途绕道了不然按着麟州和府州的距离来说府州派出去报信的人去的早其实昨天下午就能赶到府州城才对。 当然刘仲武的这一做法自然是很有必要的以主将之身探察西北边境谁都说不出个不好来更不要说人家还抓住了三个西夏的探马虽然说是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还活着可这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自然张千的作用此刻已经被折彦林给自动忽略了而且按理来说这个功劳其实也是人家刘仲武占大头才对。 “唔~刘大人转道去探察情况不知道结果如何?” 虽然看见刘仲武追着三个西夏探马而来可是此刻还没有来的及审问西夏的探马自然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先问问刘仲武才对。 “这个嘛……情况却是不太乐观了!” 刘仲武眉头紧蹙满面的愁容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样。 “不太乐观?刘大人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跟刘仲武的交情不太深高俅不敢说多了解刘仲武可是也知道刘仲武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此时刘仲武如此表情显然是遇到了麻烦而且这麻烦还是不小!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三章 府州城靠近西北边陲可是毕竟还没有在府州的西北边儿上跟那正好在边境上的河州城可是不大一样可饶是如此竟然还让刘仲武追着西夏的探马来到了这里。是西夏的探马傻了不知道往西夏跑傻愣愣的冲着府州城就来了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西夏探马和刘仲武等人的表现也不像是长途奔袭的样子显然是追逃了没有太长时间的如此说来那这些西夏的探马应该就是在府州境内被刘仲武发现的了然后刘仲武看似追赶实是驱赶的将这些西夏的探马‘带’到了府州城这边来! 对于这种有关行军打仗的事情高俅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可是也能想出事情的严重信当即严肃起来看向了刘仲武“这几个西夏的探马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距离府州城二十余里处!” 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刘仲武吐出了答案。 “……” 听到刘仲武吐出的答案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府州城距离府州西北的边境少说也有四十余里可是现如今在距离府州二十余里的地方就发现了西夏的探马这说明了什么?显然西夏已经开始准备搜集府州的情报然后准备开战了! “不是你们这是怎么了?从去年开始西夏就跟大宋交战了不过就是赶上年关所以才会暂时停战如此一来在府州境内发现西夏的探马又算得上是什么呢呢?” 苏符毕竟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跟西夏、辽国这方面有关的资料所以此时也是按着自己记忆之中的信息来分析。 可是苏符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之又少的别说是高俅和刘仲武就算是折彦林对这件事情的认识都要比苏符要深刻只不过碍于苏符的身份大家都不好意思直接指出他的错误来。 “咳咳!那什呢仲虎这里面的情况你是不清楚。本来西夏跟我大宋交战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别说是去年了就算是往前十年也是连年征战所以这里面的事情跟你说的还是有些区别的。”故意咳嗽了两声高俅慢慢的开口给苏符解释起来“西夏本来不算什么可是有辽国在其背后撑腰我大宋虽然强盛却也不敢说能以一敌二所以这些年来只要是西夏吃了亏找到辽国帮忙之后我大宋基本上就不会逼得太紧的。” “这样说来……是跟年初的辽国使节有关了?” 苏符毕竟是跟高俅住在一个府上的虽然很多事情高俅并不会告诉他可是偶然的机会下他也是能够接触到不少的消息的。 年初的时候辽国和女真人都派了使节到大宋来女真人的使节不用多想因为苏符根本就不清楚这么一档子事情别说是苏符了就算是朝中的好多大人物要是身份、级别不够的都接触不到女真人的事情至少极少数的人才了解其中的详情而这样的人在整个大宋之中怕是连一只手的数量都超不过的。 可是不知道女真人的事情苏符却是知道一些关于辽国使节的事情毕竟辽国的使节不像是女真人的使节那样没几天就办完了事情然后离开大宋回国去了辽国的使节可是被大宋的君臣好好的晾了一阵的!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苏符了就算是街头巷尾的商贩们对辽国使节的到来也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的自然也会知道辽国使节灰溜溜离开东京汴梁的事情。 结合高俅亲自到了府州并且召集麟、府二州大小官员议事苏符觉得应该是因为去年辽国的使节没能在大宋和西夏之间做好调和的工作所以西夏才会提前有所准备了。 不得不说苏符虽然对于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可是出身书香门第的他思维还是相当灵活的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当然这基本上也就是事实的真相了。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苏符忍不住点了点头随即略带着一些遗憾的说道:“看来西夏这是已经有所准备了啊!” “呵呵!那又如何?仲虎你别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就算是没有辽国使节的事情西夏方面肯定也会有所防备的毕竟去年的战事一直到了年关才算是告一段落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西夏人可没那么容易放松。更何况西夏跟我大宋连年交战怎么可能一点的准备都没有呢?”微笑着摇了摇头高俅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环顾了四周重点看了一下刘仲武的表情发觉刘仲武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可就算是西夏有了防备那又如何呢?我这次来边陲可不是来感受府州的大好风光的不管西夏有没有准备有些事情却是非做不可的!”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高俅有很多的心里话其实并没有说出来。其实就算是现在的西夏没有任何的防备可是在麟、府二州发动攻击之前也肯定会有所防范了原因就在于这攻击的时间上面。为了保证辽国不会在大宋灭亡西夏的战事上插手高俅必须要等着辽国跟女真人交战之后才会开始对西夏发动攻势而在这期间麟、府二州的调度却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可是大军调动势必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隐秘因此西夏知道大宋的意图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可就算是让西夏知道了那又如何呢?只要辽国不插手大宋想要灭亡西夏本来就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君不见麟、府二州便将西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要靠辽国的帮助才能勉强维持! 现如今依然是麟、府二州对西夏发动攻势但是防范吐蕃诸多部族的河州等地区确实已经腾出了手来虽然未必能在对西夏的战事之中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有他们的策应此一战事半功倍!更不要提还有大宋朝廷的支持了以往麟、府二州对西夏的战事朝廷都是很少表态的因为不管取得了怎样的功绩辽国开口之后大宋势必要给辽国一些面子所以一般情况下朝廷基本上不会对麟、府二州发号施令只不过麟、府二州的将门比如折家这样的存在需要战功所以才会连年征战。 这一次由曾布策划鲸吞西夏、辽国甚至是女真!若是一战功成曾经耀眼的章惇势必要被其压在身下了。可以说曾布的计划十分的完美这一次的计划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所有的人只要不想自己的利益受损势必要按着曾布规划的来走。 女真人想要土地他们必须要对辽国下手因为他们跟辽国接壤的地方最多而想要对大宋出手却是很难。辽国想要保证自己的威严必须对进攻他们的女真人还以颜色可是他们能打得过女真人吗?对历史的记忆不怎么深刻的高俅也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只要女真人和辽国按着曾布计划的走了那接下来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大宋对西夏开战这自然不用多说而高俅需要对付女真人势必要回兵跟女真人争抢辽国然后才能和女真人开战。等到最后大宋平定四海他曾布自然就可以功成身退好好的享受着这偌大的名声而高俅自然也可以借着这平定四海的功绩来接手曾布的一切。 可以说曾布的这番谋划比之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的诸葛亮都不遑多让了。他将一切能够算计到的地方都考虑了进去甚至于还给高俅画了好大的一张饼!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女真人那边会如何做了。 如果女真人直接跟辽国宣战那自然是简单了可是高俅就是担心女真人会跟大宋玩点儿心眼儿啊!虽然说未必能将大宋如何了可是到时候肯定是要耽误一些事情的万一抢占辽国的利益少了说不得要跟女真人死磕上一番损失太大的话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大人?!大人!!” 听着高俅用柔和的声音说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本来以为高俅后面还会说些什么可是做等右等却是听不见高俅说话了并且刘仲武还发现高俅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就让他有些无奈了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刘仲武终于忍不住开口呼喊起了高俅来。 “嗯?嗯!怎么了?” 从思考之中恢复过来高俅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面前的刘仲武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呼喊自己。 “咳咳!大人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地方您看我们是不是先进城再说?而且这个西夏的谈么也需要拷问一番在这里是不大合适的啊!” 即使觉得尴尬刘仲武依然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却是像刘仲武说的一眼不管如何这荒郊野外的都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所在更不要提 还有一个西夏的探马在这里了。 “这样……嗯?已经有人来了?倒是蛮快的嘛!” 本想着顺势答应了刘仲武的提议可是随即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响高俅一愣之后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高俅说这番话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真的觉得府州城的人来的很快毕竟从发现滚滚的尘烟到现在也不过才半盏茶的时间而已换而言之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在这短短的五分钟的时间之内府州城的人却已经完成了从发现‘敌情’、整合军队到发兵的这一系列过程!高俅相信就算是后世著名的‘夜半集合哨’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从集合到出击这中间还差着一些程序的! 古代的士兵或许没有现代的军人那样雄姿英发但是其中的精锐却也未必差到哪里去了毕竟……这也是常年在跟外族作战、在保家卫土的将士啊!就算是日后功成西夏北并入了大宋之中也并不能抹杀那些为了保家卫国而付出一切的将士的功绩! 当然了此刻高俅这本是一句十分随意的感慨落在折彦林的耳朵之中却是有些刺耳了甚至隐约之中折彦林觉得这位大人很有可能是在埋怨府州城内的人反应太慢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才姗姗来迟!可是这种事情就算是折彦林猜中了这位大人的心思却也不好开口辩解毕竟他的身份跟折可大可是有云泥之别的如此情况下还是将事情如实禀报回去然后让家中的长辈们定夺比较好! 此次带队出城的是折彦质虽然刚刚成婚可是家中的事务也该操持起来了正当大宋要对西夏发动战事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继续让折彦质待在家中跟新婚的夫人柔情蜜意这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当然考虑到折彦质夫妇和高大人侄子之间的特殊关系本来折彦质是不好在今天出面的可是正好赶上事态紧急守城值班的偏将再去请示其他人也是来不及的所以便只能是先让折彦质带队出城了。 等着折彦质带着人过来之后高俅这边已经让刘仲武将这个仅剩的西夏探马给处理好了有刘仲武手底下的将士带着的衣服给其换上了一套至于说那些西夏人的衣物则是包裹起来等着回头处理了。自然那两个死了的西夏探马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 虽然说府州城内有西夏人眼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为保万全高俅可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纰漏的。高俅自己带出城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的侍卫折彦林就带了寥寥数人也都是府上的下人自然不用多说。而刘仲武这边的人就更简单了都是刘仲武从河州带来的亲信怎么也不可能会有西夏人的眼线的。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四章 按理说折彦质带来的人之中也不会有西夏人的眼线存在毕竟府州的兵马都不是那种才招上来没有两、三年的新兵蛋子其中的精锐少说也是从军五、六年经过十来次战斗的。 可是折彦质的人不是眼线却不代表府州城里面没有西夏人的眼线在这种地处边疆的城池之中有个番邦外族的眼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要说没有这些人在那才是让高俅吃惊的事情。带着西夏人的探马回去必然是要被府州城内的人看见的如此一来伪装一下也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就算是那两个已经死了的西夏探马高俅和刘仲武也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就说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山贼土匪打探消息的时候正好被刘仲武撞上一路追逃来到了这里最后两个山贼土匪不小心之下坠马身亡反正这种事情也是死无对证的倒是不用担心会被有心人看破。 这样的小手段自然是瞒不住折家的那些人的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必须要告诉他们的毕竟不管是折家人‘地头蛇’的身份又或者是对西夏主要战力的身份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瞒着折家人。更重要的是刘仲武这次带人出来基本上没有可能会带着那种刑讯高手出来离得所以说后面审讯这个西夏的探马估计还要交给折家的人。因此瞒着折家人其实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高俅这边让刘仲武布置好了一起自己拨转马头迎上了急急赶来的折彦质。 此时折彦质都快要急疯了不管是从私人的交情上来说也好从官场之上的公事来说也罢他可不希望见到高俅出事。一旦高俅出了事首先王麟那边就不好交代毕竟高俅还是王麟的老师就算是没怎么教导过王麟这身份在这摆着呢;其次就是朝廷那边了同知枢密院事在府州城外出了事情就算是折家手眼通天肯定也是洗不清身上的嫌疑的更不要说折家根本就没有达到那种手眼通天的程度了。 正是因为高俅此刻不能出事所以折彦质在得到了守备偏将的报告之后都顾不上去通知自家的长辈直接就召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哨人马然后快速的出城来救援了。 不过等着折彦质快到了高俅这边的时候其实他心里面已经不怎么着急了因为远远的他就看见了高俅等人。跟高俅面对面站着的是一伙穿着大宋官兵服饰的人马而且看样子跟高俅好像聊得还挺不错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让折彦质继续担心了。 其实府州城上下对于这种事情都不应该太过紧张毕竟府州城这边虽然说少有这样的骑兵队出现可是也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如果次次都这么紧张的话府州城的将士早就要怨声载道的了。之前的时候没有这样紧张那是因为府州城的将士基本工作还是守城就算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在对方出现在视野之中的时候就可以做好准备了基本上等他们关好了城门做好了防范措施对方还没有来到城墙下。 只是今天的情况跟往常不太一样正值大宋和西夏剑拔弩张之际城外面的又是同知枢密院事这样的重要人物若说是虚惊一场那还好办了若是真有个一差二错的折家可能要有所表示可是绝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府州城的那些普通将士可就不那么好说了。尤其是守城值班的偏将那些普通的士卒可能没人关注但是他一定就完了如此一来他也是十分着急跟折彦质冲了出来。 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虽然闹不明白怎么又自己人从西北方向过来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是毕竟没有出什么事情这就已经很好了。 折彦质策马来到高俅的面前停住攥着缰绳的手先是抱拳朝着高俅拱了拱随后才开口问道:“高大人您没事吧!?” “哦!没事儿没事儿!不用紧张不过是麟州来人罢了中间有点小意外倒不是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轻轻摆了摆手高俅很碎随意的将这件事情遮掩了过去毕竟现在人多嘴杂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太明白的好。 “麟州来人吗?原来是这样?!” 虽然好奇麟州来的人为什么会从西北方向而来而且也不明白高俅说的小意外是什么可是既然高大人没有明说折彦质也就没有追问只不过附和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这位应该是折家的公子吧?本官乃是麟州的新任知州在得到高大人的传讯之后星夜兼程不过路上出了点差错走错了路所以才会迟到了一些。若是只是认错了路了其实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在路上竟然还碰上了土匪山贼的探子追逐之下却是直接来到了府州城了。” 按着之前商量好的刘仲武及时策马而出来到了高俅的身边简单的将他和高俅一起编造的理由说了出来。 即使这个借口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但是这和折彦质却是没有什么关系了毕竟他已经打定了注意不再追问下去了。况且就算是高俅有什么隐瞒的事情旁边还有一个折彦林在呢刘仲武不认识折彦林可是折彦质总不会不认识自己本家的兄弟因此他觉得就算是有什么被隐瞒了的事情也只是因为现在不好说而已。这些事情自然是有家中的长辈去考虑他却是没必要操心那么多的。 一场虚惊就这样结束了。 高俅、刘仲武和折彦质等人一同回了府州城而那个被掩饰了身份的西夏探马也以山贼土匪的身份交由折彦质派人看管了起来。虽然折彦质觉得福州城内的山贼土匪很是稀奇却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山贼土匪出现在哪里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折彦质派人将那个‘山贼土匪’关押起来随后将高俅和刘仲武带到了客厅之中并且派人通知了折可大等人。 在折可大和折可适等人都到齐了之后跟刘仲武是好一通的寒暄甚至比之当初接待高俅还要热情。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高俅再如何位高权重他毕竟只是府州之中的一个过客刘仲武如何的位卑职低可他现在掌管麟州说不得日后会依旧执掌麟州所以提前跟刘仲武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等着折家的几个人和刘仲武寒暄的差不多了高俅这才用手指敲了敲身边的茶桌随后轻咳了一声说道:“咳咳!几位大人如果说的差不多了那就先坐下咱们说点儿正事儿吧!” 一听高俅开口说话了折可大和折可适等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各自找座位坐下了。 等着众人都做好了以后高俅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没有下人什么的闲杂人等这才开口接着说道:“诸位今天本官闲来无事出城游玩了一番在城外碰上了远道而来的麟州知州刘大人这件事情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吧?” “这……自然是知道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有些不明白正要请教大人!” 折可大犹豫了一下紧跟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接着便说了起来。 “哦?有些事情不明白?不知道府州知州你是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呢?” 那些临时编造的借口自然是瞒不住折可大他们的对此高俅早就有心理准备好在他也没有打算要瞒着他们可是在说出真相之前他还想看看折可大他们能想到什么地步。 “是!大人!”折可大答应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府州地处边疆常年跟西夏交战素来不是太平之地这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正因为如此那些落草为寇的人也从来都不会选择在府州出现毕竟这样一来随时可能面对我们和西夏双方的围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做这种蠢事可是刘大人却是碰上了山贼土匪的探马这个……” “这个什么?折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刘仲武也知道那番解释瞒不住多久不过也没有料到这才刚一见面就被对方给揭穿了脸色多少也就有些不自然了。 “好!既然刘大人要直说那就直说了刘大人碰上的恐怕不是山贼土匪的探马而是……西夏人的探马吧?” 折可适接过了话题双眼盯着刘仲武的眼睛然后将话问了出来。 面对着折可适的质问刘仲武先是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世人都说折家世出虎将我还以为是有意夸大如今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刘大人过奖了!” 淡淡的回了一句虽然刘仲武并没有直接回答折可适的问题但是就从刘仲武的一系列表现来分析折可适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是高俅为了吸引折可适等人的注意力鼓起了掌来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之后高俅这才开口说道:“好了好了!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等到之后再说吧!现在先说说要紧的事情那个西夏的探马你们怎么看?” “这个嘛……不敢欺瞒大人下官觉得这西夏的探马实际上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事实上不管是哪一方的探马能够被派出来的人都可以说是十分的精锐的可是他们却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情这也是担心探马被地方抓获禁受不住严刑拷打而说出重要的信息。” 折可大跟折可适对视了一眼随即摇起了头来。 这是真实的战场不是那种存在于故事之中的的战斗。大军的动向是瞒不住别人的可是想要从探马、守卫的口中得知重要的信息这也是不可能的。 折家跟西夏交战这么多年抓获的西夏探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之数了可是每一个抓获了西夏探马的折家将领除了一开始还有点兴趣之外后来就再也不去多关注了基本上是抓住了就直接处死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对于折可大等人的反应高俅虽然也没有想到可是却也不是十分的在意他转头看向了刘仲武开口问道:“刘大人你觉得如何呢?” “这个……下官觉得折大人他们说的有道理!” 吐蕃的探马跟西夏的探马不太一样可是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有价值的信息基本上是没有的刘仲武也不想为了这点儿小事儿而得罪折可大他们所以也就十分干脆的没提那些区别当然在他想来西夏的探马身上也是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才对他本人之所以追击西夏的探马也只是不想让西夏的探马将自己从麟州来府州的消息传递出去罢了。 “这样吗……可是这个西夏的探马是本官第一个抓住的探马啊!不管怎么说拷问一下总是需要这件事情……折大人你们看着安排一下从西夏的探马嘴里尽量掏出一些东西来!” 尽管刘仲武和折可大他们都觉得这个西夏探马没什么价值可是高俅却是不愿意放弃在这方面的努力。 除了那仅存的一点希望之外更是因为高俅从来都没有进过拷问犯人的场面。当然了从西夏探马的嘴里掏出一些东西来是最好的说不准就有什么看似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被他说了过来这样的话或许也算是意外之喜? 因为准备要去看看西夏探马被严刑拷打的场面所以本利要跟刘仲武和折可大他们说明的事情也就暂时押后了等着西夏探马知道的东西都被掏出来之后再说倒也用不着急于一时。 刘仲武一直赶路此刻也是有些累了便请折可大他们找人安排院子自顾自的休息去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五章 严刑拷打这种事情没见过的觉得好奇见过的有的觉得残忍、有的觉得兴奋、有的觉的有趣反正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人性是十分的复杂的。 高俅自然是属于没见的那帮人里面的因此兴致勃勃的便在折彦质的陪同之下去‘观看’西夏探马被严刑拷打的场面去了。可惜的是在看了一分钟之后高俅就有些受不了了。 严刑拷打这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是真的要施行起来却是残忍至极的尤其是对待这敌国的士卒更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情面可讲。如果说被严刑拷打的人识趣的话自动讲出所有知道的事情来那还好说要是不识趣活活的打死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刑罚的残酷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所以各方在派出探马的时候基本都不会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事情。 因为心有不忍所以高俅没有继续看那西夏的探马接受怎样的严刑拷打转身离开了关押着西夏探马的地方。好在这种关押人的地方一般都建造的相当牢固隔音效果也是相当的好所以高俅才得以安心的站在外面等待着口供的出现。 可能是这个西夏的探马骨头并没有那么硬也可能是这个西夏探马知道的东西实在是不怎么多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对西夏探马进行严刑拷打的这帮人手段十分的毒辣所以高俅只在门外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将西夏探马的供词拿了出来。 有了西夏探马的供词那接下来的事情高俅也就不关系拿了虽然说心有不忍可是两个国家、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其实并不是一句‘不忍心’就能放手的。这个被严刑拷打了的西夏探马一定要死哪怕高俅也觉得这个西夏探马实在是可怜了些比那两个死在了福州城外的那两个西夏探马还要可怜可是他的命运如此却也是不能更改的。 一声惨叫过后西夏探马就此丧命不过高俅却是已经走远了。 拿着那寥寥数张纸的供词高俅草草的浏览的一遍基本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要说西夏人的兵力布置就算是此次领兵的大将是谁这个西夏探马都是完全的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虽然让高俅不太满意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当然这份带血的供词也不是一点的价值都没有其中有一句话‘西夏国主御驾亲征不日即到’着实是让高俅都感到了意外。 西夏国力衰微能拿得出手的将领并没有多少甚至于高俅都怀疑如果不是折家有意拿西夏的并将来训练自家的子弟可能西夏的那些大将早就被折可适他们带人给碾碎了。可能就是因为对这些将领不是十分的放心所以才会有西夏国主御驾亲征的事情发生? 拿着这份供词仔细的琢磨了半天等到快傍晚的时候折彦质来邀请高俅前去赴宴高俅才不再思索下去。 今天的酒宴自然是折家为了迎接麟州的新任知州到访本来一州的知州不能擅离本州可是西北边陲的情况本来就复杂不能用看大宋腹地那些州府的眼光来审视再加上高俅这个总管对西夏战事的同知枢密院事亲自下令刘仲武这个新人麟州知州来府州这种小概率事件就算是让折可大他们碰上了。 正是因为机会难得所以折可大他们是一定要宴请刘仲武的。而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好绕开在此的同知枢密院事自然就找人来请他过去了。 听折彦质说完了之后高俅摆了摆手神情严肃沉声说道:“酒宴的事情先不着急你去将他们都找过来有些事情却是需要先跟他们说一下了!” “这个……是!大人!” 虽然好奇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大人如此的慎重可是折彦质也不好多问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找人去了。 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间折可大等人就全都来到了随后又等了一会儿刘仲武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等大家都坐好了以后高俅这才让折彦质将闲杂人等驱散然后关上了客厅的屋门。 “好了诸位大人都来了有些事情也是该跟大家说说了。” 扫视了一下众人高俅倒是没有着急进入正题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大家的反应。 “大人有话请讲当面!” 折可大等人早就等着高俅的这番话了之前刘仲武还没有来高俅不想费事儿就没有说他们也不好追问此刻可是等到了机会赶忙表态请高俅将事情的原委全都道明。 “大人但讲无妨!” 本来都准备好了要参加酒宴可是中途去世被人叫过来了刘仲武知道事关重大因此也没有什么情绪。 “嗯!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首先有些事情府州知州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就简单的说一下让刘大人了解一下。”考虑到之前已经对折可大等人透露过一些内容而刘仲武却是还什么都不知道高俅便简单的总结了一下之前跟折可大等人说过的话“此次对西夏的战事不求一战而竟全功但是必要一鼓作气灭亡西夏!” “嘶~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倒吸了一口冷气刘仲武虽然知道高俅此次来府州这边肯定所谋不小毕竟高俅都已经成为同知枢密院事了要说为了些许的战功而来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可是刘仲武也是没有料到这次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大! “自然是真的之前我已经跟折大人他们说起过这件事情了。” 虽然上一次也没有跟折可大他们说的太详细但是也足够折可大他们消化的此时说起这些高俅是让折可大他们来做一个证明。 自然在听到高俅如此说之后刘仲武不自觉的就看向了折可大等人等看到折可大等人都点头之后这才相信高俅所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多的我们暂时就不说了。除了灭亡西夏之外后面其实还有一些布置不过那些事情都要等灭亡西夏之后才能继续进行所以我们就先说西夏的事情。”简单透露了一下后面还有情况不过却是一带而过高俅并没有直接将后面的事情都告诉他们的意思直接将西夏探马的口供拿了起来扬了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随后说道:“之前抓获的西夏探马已经有口供了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一条我相信这可能是就是我们一战而败西夏的关键所在!” “哦?是什么消息?” 对高俅所说的‘后面’很感兴趣可是眼前的西夏人才更值得重视折可大自然而然的就被高俅手中的供词吸引了注意力。 “呵呵诸位绝对是想不到的!那西夏国的国主竟然自找死路玩儿什么御驾亲征如果一来捉住了西夏国的国主李乾顺这对西夏的战事就差不多了吧?” 高俅是真的十分兴奋抓住了西夏国的国主李乾顺后面不管是长驱直入还是笑看西夏国内乱都是一桩十分好的事情。 刘仲武在听到这个消息只有也是比较兴奋的。不过折可大等人却好像是看到了落了苍蝇的珍馐美味一般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高俅很是敏锐的发现了折可大等人的异常即使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也知道折可大等人不会无故如此显然是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好消息吗?或许是个好消息可是大人您不知道。西夏国现在虽然是这个李乾顺掌权可是实际上西夏国内的势力组成十分的复杂就算是我们抓住了李乾顺十有七八也是要发生变故的那时候这李乾顺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折可大跟折可适对望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出了他们会如此的原因。 “是如此吗?” 高俅毕竟没有关注过这些自然对西夏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此时听折可大一说他便很是自然的看向了一边的刘仲武。 在高俅想来刘仲武虽然以前是防御吐蕃的可是对西夏的事情应该也了解一些才是毕竟河州跟西夏离着也不远有所往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刘仲武却是十分的为难西夏的事情他了解的并不多可是此时高大人看着他了他也不能不发言思考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谨慎的说道:“西夏国朝政一直都是比较混乱的多次出现外戚专权的事情最近的一次是在这个西夏国主李乾顺刚刚登基之后梁氏‘一门二后’十分的显赫牢牢的把握住了西夏的朝政大权。不过后来辽国发现梁太后擅权专恣、不得人心所以便派人鸩杀了梁太后转而支持李乾顺梁氏一族也因此而没落不过西夏国内的势力错综复杂这却是真的。” “这么麻烦的吗?!” 使劲抓了抓自己鬓角的头发高俅可谓是十分的头疼本来以为事情很简单了谁知道竟然还会这么麻烦啊! “大人李乾顺好抓不过抓了李乾顺的后果却是比较麻烦的。西夏国内可能不会关心李乾顺的死活可是李乾顺的皇后是辽国的成安公主若是因此引得辽国提前插手事情反倒是大大的不妙了!” 要灭亡西夏肯定是要跟辽国对上的折可大也知道辽国不可能放任大宋这样灭亡西夏所以也很是干脆的没有说‘惹到辽国’这种傻话而是用了‘辽国提前插手’这样的说法。 不过折可大这样一说高俅的眼前倒是一亮“你是说……辽国插手?那如果西夏国内的那些势力知道辽国不能够成为他们的靠山事情是不是会简单很多呢?” “嗯?这个……难道……难道说大人您……” 折可适一愣不明白高俅为什么突然如此说不过紧跟着就是一惊联想到刚才的一些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要猜到高俅刚才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后面’是什么了! “我?我怎么了?你们别瞎想啊!我就是这么一说……” 高俅没有将话挑明不够就算是这样高俅觉得折可大他们应该也是猜到了一些索性就将样子做的更加明显一些让他们猜个够。 对于西夏的这些情况高俅确实没有预料到虽然也知道西夏曾经发生过后党擅权专政的事情可是那毕竟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本以为西夏国主掌权之后就没有那么复杂的情况了可是现在看来李乾顺能够牢牢地掌控西夏国还是靠的辽国的支持不过由此高俅也想出了一些应对的方法。 此次高俅名义上是总管对西夏的战事可是实际上却并不只是如此对西夏、辽国乃至女真人的战事基本上都要靠高俅来主持。整个大的计划是曾布想出来的可是在具体的施行上却是交到了高俅的手里这也就意味着在不影响整个计划的前提下高俅可以有很灵活的行事方法。 对西夏的战事抓住了李乾顺之后他的皇后同时也是辽国成安公主的那个女人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如此一来辽国肯定要有所表示。可如果辽国被女真人纠缠上了顾不上西夏呢? 只要辽国不出手不管西夏境内的势力如何错综复杂想要灭亡西夏都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如果能借着李乾顺抓住了辽国的成安公主会不会能借机找到对辽国出手的好机会呢?这倒是可以猜测一下反正对折可适他们的能力高俅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就算是同时对上了西夏和辽国估计也可以支撑住的。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六章 今天跟上次一样高俅只不过是跟折可大他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他们先行有个心理准备。至于说那些高俅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来的消息折可大他们能猜测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反正在战事开启之前高俅不可能跟他们讨论更加深入的事情。 不过就是高俅今天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足够让折可大他们震撼的了。 刘仲武是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他被调到麟州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能借机搏个封妻荫子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若只是混混功绩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现在他的那几个儿子也都长大了尤其是长子刘铭更是可以独当一面倒是用不着他操心太多。 正是因为心态不同所以在酒桌之上的表现自然就是不可能一样的了。折可大等人心事重重推杯换盏之间也是神色凝重反观刘仲武却是十分的高兴。 因为正是对西夏的战事期间所以不管是高兴的刘仲武还是忧虑的折可大等人虽然说都喝了不少的酒可是都很克制的没有多喝。在酒宴结束之后刘仲武和折可大等人各自回到了住所。 本来对于高俅透露出来的那些许的后续很是感兴趣可是高俅已经摆明了不愿意多说了刘仲武和折可大他们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因此就没有追着问反正日后总是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接下来的事情里面折可适和刘仲武商量面对着西夏该如何的排兵布阵而高俅则是闲下来了同时跟高俅一样闲下来的还有折可大。折可大是府州知州才能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在折家这样的将门之中他却是少有的没有继承折家传统的一个人——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折可大也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不过就算是高俅和折可大同时闲了下来可是折可大主管府州有他的事情要忙而高俅这边也还没有联系上薛海此刻也是比较忙碌的因此两个人并没有凑到一起。 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距离高俅离开东京汴梁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了在这段时间里面高俅始终关注着辽国那边的动向毕竟对西夏动手的前提就要辽国不能插手。可是辽国的使节都应该回去很长时间了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高俅是十分的想不通的。 按着从辽国都城到东京汴梁的距离来说其实比之从东京汴梁到府州的距离是差不多的辽国使节先从东京汴梁出发按理说在高俅还在前往府州的半路辽国的使节就应该已经回去了而辽国使节在大宋受到的屈辱显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接过去的由此推测辽国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莫不是联合西夏同时对大宋发起突袭想让大宋不能两头兼顾?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好在高俅已经找到了薛海的行踪这些年来薛海一直都行走在西夏跟辽国的边境上想来应该是知道一些消息的。不过此时薛海好像离着府州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要等薛海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就在等待薛海前来的过程之中有些事情却是在突然之间发生了。就在三月十六的时候从雁门关传来了消息说是辽国忽然间陈兵雁门不知意欲何为。 即使之前猜测过西夏可能不会做出头鸟先行撩拨辽国可是高俅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一语成谶真的见到辽国陈兵边境如此一来却是有些麻烦了。 北路禁军现在应该是得到了一些支援可是时间太短肯定是不可能让北路禁军真的强盛起来的与其说是支援北路禁军倒不如说是曾布为了安慰高俅而做的布置。好在离着雁门关不远有呼家的人在周旋一段时间也是不成问题的。 在得到了消息之后高俅本人还算是比较冷静的不过刘仲武他们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联袂而来找上了高俅。 正坐在院子之中喝着茶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高俅却是忽然觉得头上一暗抬头一看却是刘仲武站在了自己的身前而折可大等人就站在了刘仲武的身后。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情了干嘛苦着一张脸啊?” 知道刘仲武和折可大等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事情高俅故意这样问只不过是想表现出一种有限的状态想借此来暗示他们不用着急。 可是刘仲武等人可是急的不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伸手从高俅的手中抢过了茶杯随后扔在了一边的石桌上脸色凝重的说道:“高大人此时可不是如此悠闲的喝茶的时候了辽国陈兵雁门关这种时候我们难道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哦~!你是说这件事情啊!本官倒是也听说了不过这本来就在曾老大人跟本官的算计当中所以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别说辽国现在只是陈兵雁门关就算是真的攻打雁门关那又如何呢?若是他攻打别的地方地方后续还值得重视一二可是他们偏偏找上了雁门关那雁门关就是那么好打的吗?呵呵!” 一声冷笑高俅可是发自肺腑的瞧不起辽国出的这一个昏招。 就算是上辈子高俅对雁门关知道的也是比较详细的毕竟雁门关实在是太有名了历朝历代都有文人墨客写写诗的时候提到雁门关。仅仅是一个《雁门太守行》就能找出好几个诗人写的版本来如此著名的地方高俅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雁门关最初应该是在唐朝初年的时候建立的为的就是防范北方的游牧民族入侵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以‘险要’著称到了后世被誉为‘中华第一关’更有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的说法。 如果说辽国从别的地方进攻高俅或许就真的会慌了手脚可是辽国偏偏去打雁门关了这就让高俅不是十分着急了。 “可就算是雁门关时间长了恐怕也是受不住的吧?大人下官和折大人他们商量过了不管如何我们这边都不能无动于衷啊!” 一旦让辽国攻破的雁门关到时候刘仲武他们人在府州想要就要都是来不及的等到辽国人打进来之后再调兵遣将怕是这边才率军赶到人家已经劫掠完了退兵了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刘仲武希望见到的。 “那你们不想坐视不管是有什么打算呢?” 高俅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劝说刘仲武他们是有一定的困难的就算他顶着一个同知枢密院事的头衔可是手底下真正听用的也就是他自己带来的那些侍卫要是跟刘仲武他们对着来人家到时候来一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能怎么办?所以说先了解一下刘仲武他们的想法却是很有必要的。 “这个……下官和折大人他么都已经商量过了现在的办法无非就是两种一个是领兵前去雁门关不过擅自领兵离开朝廷怪罪下来可是不好受……” 刘仲武说着同时观察着高俅的神色这个主意最是简单、直接不过却是需要有一个出来担责任的不然擅离职守的罪过压下来就算是折可适可是要脱层皮的。 “……好了这第一个主意显然是不行的直接说第二个办法吧!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打算从府州出击去攻打辽国啊!” 能够想出来的主意是固定的高俅猜测着刘仲武下面可能要说的主意提前将话给说死了。 ‘围魏救赵’、‘攻敌之必救’这种计策在中华上下几千年的战争史当中早就已经玩儿的烂了可是这一招偏僻那就是那么的管用所以很多将领都很喜欢用这个计策。可是现在府州的情况不一样虽然还有丰州来作为屏障不至于立刻跟西夏对上可是这边剑拔弩张之势已然形成真要是刘仲武他们带兵攻打辽国该去可不相信西夏的人会作壁上观。 要知道就算风平浪静的时候西夏总也是要挑起一些事端来的若是府州真的先行跟辽国开战那可就是要麻烦大了。 刘仲武和折可适他们肯定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不过落到实处的时候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说不准有很大的可能是刘忠武回麟州先行防御西夏然后让折可适他们带兵攻打辽国。虽然说这样一来府州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可是麟州却是陷入了被动防守的局面后期想要转变局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人……高见!下官和刘大人商量出来的就是这个办法!” 被高区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谋划折可适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以往的时候他领兵作战无人能比可是说道谋略一道却是不怎么出众了如今被直接看穿倒也是实属正常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允许你们这样的做的……这样吧!我们等上十天不管十天之内有没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候我都会将这次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们然后你们再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这样可好?” 最开始打算要慢慢的将事情告诉刘仲武和折可适他们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高俅若是不抛出点什么来稳定人心的话恐怕就要出乱子了。 果然在听到高俅如此说之后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都安静了下来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雁门关要坚持十天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再想做什么应对也是来的及的可是等待着十天之后却是能够知道高俅和曾布乃至于说朝廷在谋划什么这就让折可适他们十分的期待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行回去了等十天之后或者是消息传来之时再来找大人!” 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打定了主意。 等到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都走了之后苏符才慢慢的凑了过来。刚才的对话他都已经听见了不过因为人太多他身份又不过所以刚才都没有说话而有。 此时见到刘仲武他们都走了苏符站在高俅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四叔难道你真的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吗?” “……你小子不要装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吗?” 一阵沉默紧跟着高俅就撇起了嘴来。 具体是什么事情别说是苏符了就算是张千都是完全的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苏符这样的说法却是也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只是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高俅也就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直接解释道:“等到十天之后若是没有消息传来的话那到时候必须要把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来决定后面的事情该如何进行;可若是有消息传来的话……回消息的话那根没消息传来是一样的可若是好消息的话那他们从哪消息之中应该就能猜测出大部分的真相了如此一来隐瞒也就没有必要了。所以说不是我要在十天之后告诉他们而是在这次的事情开始之后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你明白吗?” “这个……听着有些糊涂!” 知道自己的四叔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可这些事情对于苏符来说确实也是难以理解了一些虽然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楚、明白可是里面是什么意思苏符却是不理解的。 “好了!好了!不理解就不理解吧!现在该头痛的又不是我们而是远在东京汴梁的曾老大人至于我们……安安心心的等待消息也就是了倒是不用那么着急。” 整个事情最开始就不是高俅发起了现在出了纰漏自然也不是他最着急东京汴梁那边肯定有人已经开始着急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七章 考虑到跟高俅这边信息往来不便的因素曾布特地安排了外出的那些人送信要送两份一份往府州那边去一份往东京汴梁来。 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情曾布那边能够得到消息高俅这边也可以自行调整也省的消息往东京送了之后再从东京汴梁往府州送麻烦不麻烦倒是在其次这一去一来的时间太长中间难免会出什么变故。 像这一次的消息自然也是从雁门关往东京汴梁和府州各发了一份本来府州离着雁门关比东京汴梁要近得多可是最先接到消息的却是曾布。似那种‘换马不换人’的送信模式此刻正是派上了用场一路上跑死了五匹马就连送信的那人也是将大腿内侧给磨的鲜血淋淋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休养都无法下床行走。 代价很大效果自然就很显著高俅是在三月十六的时候受到的消息曾布在三月十三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消息随后便发起愁来。当初跟女真人商量的时候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动手本来以为女真人会稍微‘上心’一些毕竟他们的事情可比大宋的事情要重要的多可是谁知道现在发展成了如此模样实在是出乎了曾布的预料。 也是在这一刻曾布才真的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比之章惇确实是差了一些。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是没用的了不说章惇远在浦城就是还在东京汴梁就章惇的身子骨估计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上一次听见章惇的消息说是这个人病得连话都说不了了。 事态紧急又是国家大事曾布也是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将密件夹在了奏章之中往皇宫去当今皇上禀告去了——不指望当今皇上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而是只有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接下来曾布的一切安排才能师出有名不然等到事情都做完了就剩下扬名的时候人家说自己一个擅权专正那可是够曾布受的了。 至于说辽国陈兵雁门关外这件事情虽然比较麻烦但是也没有急到火烧眉毛的地步而且就算是失态真的紧急曾布也还有一条退路——大不了就跟辽国讲和嘛!反正这种事情以前大宋也不会没有做过而且辽国虽然贪婪了一些可也没有真的要灭亡大宋的意思。 只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全部的计划肯定就是要落空了别说辽国了就算是西夏也没有办法了说不得前两年从西夏那边抢夺的土地还要还回去不少。不过那个时候真正要烦恼的却是女真人了毕竟大宋只不过是丢点面子而女真人丢失的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曾布这边入宫拜见提前已经让人送了信儿进去因为曾布听说赵佶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是有一些玩物丧志跟一些不成器的东西混在了一起为了避免尴尬曾布很是直接的自己找人向宫内传信儿了。 不过就算是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曾布来的也实在是太快了一些等到曾布来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搬动着桌椅的小太监们显然是刚刚才将御书房内的一些不太方便让老大人看到的东西给搬走还没有来得及将御书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你过来皇上在哪儿?” 曾布没有说那么多的废话毕竟这个时候十分的着急也没工夫跟小太监们说的太多。 “回大人的话皇上就在御书房之内!” 小太监不敢隐瞒连忙回答了曾布的问题。 在小太监说话的时候曾布也已经看见了从御书房门口走出来的赵佶自然也就不再理回小太监了直接走上了前去行了一礼说道:“皇上雁门关急报!” “咳咳!那什么御书房这边正好在进行彻底的打扫不适合说话曾卿家跟朕到花园之中去说话吧!” 赵佶说着也不等曾布回答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这种情况下曾布自然也是要跟着赵佶一同离开的了。整个皇宫之中花园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了各宫有各宫的花园好在赵佶要去的花园离着御书房这边也是比较近的倒也没有什么所谓。 等到了花园之中找到了一个凉亭坐下赵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曾布开口问道:“曾卿家说雁门关急报难道说是发生战事了吗?” “回皇上辽国陈兵雁门关不知意欲何为!” 三两句话说明白了雁门关那边的情况曾布可没有心思跟赵佶在这里东拉西扯的多耽误一时半刻很难说后面就会发生什么了。 本来不是很在意的赵佶在听完了曾布说出的消息之后也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连忙问道:“你说什么!辽国陈兵雁门关?这……这……” “皇上不用着急雁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且也有精兵强将在那里把守辽国就算是倾尽全国之兵雁门关也是能够守住一些时日的。更不要说现在辽国只是陈兵雁门关并没有开始工大所以说事情也没有那么着急。” 曾布毕竟是正经的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现在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的至少比起着急这样才当了几年皇上的毛头小子来说要高明的多了。 “哦!哦!雁门关还没有是……不过也是个麻烦啊!辽国陈兵雁门关显然是因为之前使节受辱的事情那我们……” 有了曾布的这番话赵佶也是稍微冷静了下来不过还是比较担忧毕竟他当皇帝这些年来虽然说不上是四海升平可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不免有些惊慌。 “皇上当初辽国的使节前来为的是西夏之事而我们要谋西夏也注定躲不过辽国所以说跟侮辱使节的事情反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就算是有着很大的关系可是涉及到自己的计划曾布也不可能说实话好在现在事情看起来跟之前使节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关系这就让曾布轻松了不少。 “那这件事情应当如何曾卿家之前你的那个谋划朕是知道的可若是拿大宋的安危来做赌注是不是有些冒险了呢?” 听完了曾布的安慰之语赵佶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不过随即而来的就是抱怨了。 当初曾布谋划这一切的时候赵佶是知道的哪怕曾布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但是至少大部分的事情都跟赵佶说起过毕竟赵佶是大宋的皇帝曾布身为臣子这种事情都瞒着赵佶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对于这件事情赵佶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放任不管。反正不管这件事情成与不成最后得利的反正都是他——若是曾布的谋划成功了赵佶身为大宋的皇帝自然就是最大的受益人臣子的功劳自然也就是皇帝的成就日后的史书之上势必会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若是曾布的谋划失败了那这就是一个‘乱臣贼子’的擅权之举赵佶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事情失败之后该找谁来处理曾布以消除辽国的怒气了。 赵佶想的很好不管事情成与不成的反正他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可是千算万算他却是没有想到辽国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事情发展到现在如果说辽国真的借机入侵大宋那可就是麻烦大了本来立于不败之地的赵佶顷刻之间就会跟曾布一样变成赌桌之上的赌徒这样的变故来的猝不及防也就不怪赵佶对曾布是这样的态度了。 面对皇帝的质问曾布一阵沉默什么叫做‘拿大宋的安危做赌注’?当初谋划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又不是瞒着你这个皇帝的只不过到了具体的事情上你没有在意我讲得不细致而已怎么到了现在就好像是我擅权专正一般了? 饶是曾布深沉似海可是脸上依旧带着些不悦的神情“皇上!辽国只不过陈兵雁门关还远远谈不到威胁到我大宋的安危况且我们大宋现在也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今天老臣老拜见皇上为的就是解决这一次辽国陈兵之事的!” “哦?曾卿家有何良策?” 对于曾布所说的解决辽国陈兵雁门关的事情赵佶是相信的毕竟曾布身为当朝重臣没有说谎的必要既然如此刚才所有的表现就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了。 “回皇上这件事情自然简单只要派人出使女真迫使他们发兵也就是了老臣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不过还需要皇上您下旨才是!” 就像曾布说的一样此次接到雁门关传来的消息之后他很快的就想出了对策就在刚才进宫面圣的路上已经将可以派遣的人选都想好了。 派人出使女真只要女真一发兵辽国必定要出兵抵抗到时候雁门关外的辽国军队不管是回兵镇压女真又或者是按耐不动对于大宋来说都是一桩好事。反正辽国两面开战的的可能性是基本上没有的既然如此不管辽国的军队是按兵不动又或者是回兵平乱大宋都可以没有什么压力的对西夏动手了。 自然女真也有可能会毁约不理会大宋要求他们出兵的要求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曾布已经想好了对策。既然女真可以不守约定那大宋自然也可以到时候将这件事情直接告诉辽国那边然后跟辽国商议一同攻打女真人这也是一桩好事而且对大宋来说最多也就是多赔辽国一些财物罢了而财物对于大宋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到时候只要跟辽国的贸易频繁一些几年也就从辽国那边把钱给挣回来了。 “出使女真?几个人选?这个……朕思前想后也是有一个人选不知道曾卿家意下如何。” 听到曾布的建议之后赵佶倒是没有多么惊讶因为在之前的时候也是有女真人参与才会定下这一整套的计划现在拉上女真人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不过说到出使女真的人选之后赵佶却是有了点心思。 “有一个人选?皇上您说的是谁?” 曾布此时是有些不耐烦的不管如何你问我什么意思都需要先告诉我你说的人是谁啊!就这样愣问谁能说出来意见是什么呢?可是对面的是皇上这种话又不好说只能是按捺着先问一下皇上到底是想起了谁来了。 “哦是李光卿家你之前应该是见过他的。” 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人说出来之后赵佶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曾布了准备看看曾布是什么意思。 从内心来说赵佶是真的希望能将李光派出去至于说能不能建功立业的这倒是在其次毕竟当初的高俅也是说任命就任命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关键是现在的李光越来越唠叨甚至都有些当初高俅的样子了甚至于比之当初的高俅还要过分三天两头的就想着跟自己谏言。对于赵佶来说一个能堪当大任的人固然重要但是真要是太麻烦了那就没必要放在身边了。 本来以为赵佶会说出个什么不堪的人选来可是却没想到赵佶竟然会将李光推出来身为朝廷重臣曾布自然是见过李光好几次的那个小子虽然还年轻可是也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如果说没有现如今的这个高俅的话等上个十几二十年的说不定曾布真的会考虑提拔这个后生当然前提是那个时候他还活着。 至于说现在曾布终究是不会主动去提拔一个有才能的年轻人的毕竟这年头有才能的年轻人虽然不少可是真的像是当年的苏轼那样惊艳世人的却是少之又少对没有经过时间检验的那一些年轻人实在没有必要太过上心。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八章 可是眼下这情况却不是曾布想不想提拔李光的问题了而是当今皇上主动提起来这件事情这就是超出了曾布掌控的范围了。 如果说赵佶说出了蔡京或者是谁的曾布很容易就能否定可是李光这孩子的才能曾布也已经知道了说李光不能出使女真也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思前想后曾布很是慎重的说道:“启禀皇上李光的才学老臣是知道的可是出使女真的事情实在是干系重大李光尚且年轻恐怕难当众人啊!就算是需要历练也不好将其任命为使者最多……让他当个副使也就是了。” 这已经是曾布的底线了李光是可以用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要以稳妥为主而李光现在实在是年轻少不更事的孩子可不能让曾布信任所以他是不可能打赢让李光做主出使西夏的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皇上提出来的一点点的面子还是要给皇上的。 “当个副使?那也可以啊!”赵佶的目的不是为了给李光争取立功的机会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李光赶出去自然不会觉得副使的职位对李光是不是寒酸了些当下就答应了下来“这样后续的事情你跟李光详细谈谈好了之后直接去找陈师道让他拟好了旨意直接来找朕怎么样?” “啊?这……皇上那谁人任主使呢?” 曾布没有料到赵佶竟然这样干脆的将责任全都退卸掉了当下就是一愣。 “嗨!朕不是都跟你说了嘛!你去跟李光谈有什么事情你们都看着办就行了最后找陈师道拟好了旨意再禀报上来!”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赵佶不再理会曾布的疑问直接站起了身来走出了凉亭对着在一边等待伺候的小太监说道:“快!快去!告诉他们不用收拾了赶紧给朕恢复原样!” “是!皇上!” 小太监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快步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对于这种情况曾布虽然觉得很是不舒服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今皇上是有些不着调以前的时候还有个高俅可以在一边起到正面作用可是现在高俅却是不在东京汴梁了这皇上也就越发的放纵了。 本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可是在知道问题不大之后这位皇上却是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曾布甚至于最后只要告诉他一个结果就行了这还算是什么皇上?!若不是此时雁门关的事情太过紧急曾布说不准真的会承担起一个忠臣良相的应尽的责任好好的劝谏皇上一番。 可是现在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曾布顾不上去劝谏这个年轻的皇上了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来做这种事情只要皇上现在不给自己添乱那也没有必要非要在这个时间来做劝谏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之后曾布直接叫过了一边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宫外召李光进宫。 因为是赵佶身边的小太监平日里也是没少伺候赵佶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比较详细的此时听见曾布让他出去叫李光进宫虽然他没有听见刚才皇上和曾大人说的是什么可也知道曾大人的命令不好违抗当即小跑着出宫去找李光了。 有人去找李光了曾布也很是干脆的让人去请陈师道过来了。虽然说这段时间皇上骄纵怠惰对朝政不怎么理会了可是陈师道平日里还要负责替皇上草拟旨意因此就算是皇上不待见他了他平时的还是要在宫里面待着以便皇上传召的。 因为最后草拟旨意的时候跳不过陈师道这一关所以详细的事情必定是要让人家只知道的曾布也没有必要去做那个小人还要去瞒着陈师道将其叫过来说不准还能有个什么好的建议也是说不准的。 在曾布的计划当中出使女真人最合适的人选里面其实有陈师道一个不过因为还涉及到其他的一些事情所以陈师道并不算是第一人选。 大概过了不到本个时辰的时间陈师道和李光先后赶到了曾布所在的花园这边。 招呼着陈师道和李光两人一同坐下曾布也没有废话直接将自己收到的那封雁门关的密信掏了出来“二位雁门关告急现在有一桩大事需要去完成!” “这……跟下官有什么关系?下官只是一个翰林啊!” 陈师道没有去接雁门关的密信因为就像他说的他就是一个翰林边关告急不管怎么看这事情都跟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倒是李光在知道了是雁门关那边传来的信件之后伸手将密信抓了过去随后仔细的察看了起来。 没过一会李光就看完了密信将密信放在了桌子上随即抬起了头来说道:“雁门关告急倒也不是十分的急切曾大人唤我等前来肯定是已经有所谋划了不知道曾老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嗯!倒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只不过需要李光你去一趟女真人那边需要陈无己你草拟旨意。”简单的说了一下需要两个人做的事情曾布捋了捋胡须随后又补充道:“这件事情老夫已经跟皇上禀告过了也是有了皇上的首肯所以才会唤你二人前来。” “去女真人那边?是要督促他们发兵了吗?可是为什么是要我去呢?!” 之前跟女真人接触的时候李光也是在场的所以他很容易就猜到了曾布的计划可是对于为什么要自己前去他却是有些疑惑的。 从内心来说建功立业这种事情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渴望的可是李光又自知之明哪怕他此刻已经跟皇上走的很近了也是无官无职的根本就不可能轮得到他的才对可是偏偏事情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所以他才会觉得十分的不解。 “这个嘛……老夫也是不清楚的全都是皇上圣意天裁。当然了需要你去可是也不是以你为首做主之人老夫另有选派。” 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实在是没有必要曾布将实情告诉了李光然后安心等待着李光的反应。 很是自然的李光也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有丝毫的恼怒相反的这样的情况在它看来才算是正常点了点头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多嘴问一句不知道此次做主出使女真人的大人是哪一位呢?” 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会怀疑到身边的陈师道身上不过真要是陈师道的话曾布肯定就不会卖关子而是直接就说出来了可是他没有这样做那就说明了肯定跟陈师道没有什么关系。而结合陈师道现在的身份来说他出使女真也是不太合适的。 “人选嘛自然是有的老夫想让秦州知州张叔夜为首出使女真。”曾布说完发觉李光好像是不怎么知道张叔夜这个人当即又补充道:“张叔夜出身官宦世家祖籍便是东京汴梁历任舒州、海州、秦州三州知州不仅才学出众更是在兰州任过参军通晓军事。以他为主李光你为副手应当是十分好的安排了。” “是这样啊!那为何张大人没有出现在这里呢?难道说他此刻还在秦州不成?” 事情紧急的时候要用的人自然是就近能派遣的才行此时张叔夜没有出现在这里李光就有些疑惑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这个嘛……张叔夜为秦州知州本来是要调任他处的这两天才到东京汴梁老夫还没有来得及安排他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此刻住在哪里所以还没有来的及找他过来。” 曾布给出的这个理由虽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反正这些都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细枝末节。 “原来是这样如此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此次出使女真需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呢?是只要他们出兵就好还是需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请大人明示!” 李光是极为的聪慧的这一次出使女真人的事情并不简单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问明白的好不然到时候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跟曾布安排的方向相冲那可就不好了。 “这个嘛本来是该跟张叔夜和你一起说的不过此刻你既然问起了老夫也不瞒你。之所以要两个人才行为的就是防范女真人。如果说女真人答应出兵那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敢出尔反尔的话那你就直接转道去辽国那边将女真人的事情告诉辽主这样一来也算是为我大宋解了围了。” 曾布的眼中精光一闪当然不是针对李光而是对那些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女真人。 “将计就计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李光很是敏锐的从曾布的话里面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所以当下就明白了过来。 女真人要是合作的话那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着原来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可若是他们不肯合作那到时候李光就可以有用武之地了。之所以曾布是说让李光转道辽国而不是说让张叔夜和李光两个人转道辽国为的就是在防范女真人。 若是女真人不讲信用到时候大宋出使女真人的官员肯定是要受到严密监视的女真人是没有胆子扣押大宋的使者可是到时候严密监视之下张叔夜肯定就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了。在那种情况之下身为副使的李光却是可以再隐秘的手段之下从女真人的监视之下溜出来直接去往辽国这样就省下了从女真到大宋再到辽国之间的环节了剩下的这些时间可是十分的重要的。 可以说如果女真人要是答应了大宋出兵辽国的要求那么李光的功劳就很一般了;可若是女真人变卦李光去到辽国将事情解决了那功劳可就十分的大了。当然前者是没有什么风险的后者风险确实不小前有辽国使节在大宋受辱的事情发生现在大宋的人去辽国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实在是很难说的。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李光基本上是不可能为了那可能的功劳而故意导致女真人拒绝发兵的这一点曾布心里面还是很有把握的。 现在的李光已经得到了当今皇上的信任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错最多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他就能够取代了高俅成为最为皇上信任的人这样的情况面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冒险。而万一出现了变故也不用担心李光会出工不出力毕竟事情的走向真的对大宋不利那李光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丢掉皇上的信任只不过是最轻松的惩罚。 当然也不是没有女真人直接扣押大宋使臣的可能不过这个时候就是张叔夜要考虑的问题了之所以选张叔夜这样一个允文允武同时又十分有经验的人作为使者曾布是已经深刻的考虑过的。就算是其他的几个候选人也大多是跟张叔夜一样的才能或者是才能稍弱一些或者是距离东京汴梁较远来不及调用。 “这样的话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啊!曾老大人之前的那个计划现在已经出现了纰漏对于这些您的应对措施是什么呢?能透露一些吗?” 对于出使的事情李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反正他是非去不可也注定是只能成功的可是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十分关心的因此就多问了一句。 “应对措施嘛……王厚已经带着三万禁军北上只要军令一下便能改道雁门想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了。” 之前就已经安排了王厚去北路禁军那边此时倒是正好派上用场这也是曾布能够安心的很重要一个原因。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十九章 跟高俅说好了时间的折可适等人虽然心里面焦急可是也确实没有再来烦扰过高俅。 好在信息来的也是比较及时的就在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联袂找到高俅之后的第三天就有了消息传来说是京畿禁军已经在王厚将军的带领之下北上抵达雁门也不过就是再多一些时间的功夫。这个消息一传来当时就让折可适他们放松了下来。 随后又过了几天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辽国发现女真人有所异动因此雁门关外的大军直接就调走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是整天所在军营之中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了。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算是高俅也着实没有想到转机竟然会来的这样的快!说起来应该是曾布派出人去女真人那边了而且时间上来看也是比较急促的显然是苦了那些前去女真人当说客的人了。 “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往女真人那边去了啊!” 高俅心里面明白自己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所以一想到去女真人那边的人可能遇到的情况就十分的感慨。 女真人的态度倒还在其次毕竟现在的情况虽然对大宋不利可是女真人却也不能置身事外因此只要是大宋派了人过去事情基本上就能得到解决这些高俅是已经算到了的。真正让高俅都觉得十分艰难的反倒是去往女真人路上注定会遇到的情况了。 不言而喻的辽国陈兵雁门关外大宋应对起来有很多的办法可是落到女真人的身上却是要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时间。如果大宋用自己的力量来应付过去这一次的事情那倒是比较简单的因为只要调动兵马就可以了无论如何都不用太过着急可是去往女真人那边试压迫使他们出兵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显然是很艰难的难就难在路途之上。 如果是武将的话这种事情自然算不上是什么麻烦骑马赶路什么的虽然不是一名优秀将领必须精通的技能却是一定要会的。可是武将显然是不可能说服女真人的因此武将就是不可能作为出使人选的。 而对文人来说骑马赶路虽然未必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在短短数天之内就要赶到女真人那边说动女真人发兵然后再让消息穿回来这中间有点多么赶就可以想象了。 至少高俅就不可能做到这些别说是在几天之内昼夜兼程就算是坐马车稍微快一些了他都会不适应更不要说是骑马了。 好在不管怎么说女真人出兵了辽国陈兵雁门关妄图威逼大宋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接下来只要麟、府二州发兵西夏在短时间内平定西夏则事情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接下来不管辽国跟女真人如何动作大宋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了。不过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和刘仲武他们说明全部的计划。 从开始到现在高俅就没有想着要隐瞒什么只不过觉得时机不到因此一直都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他们而已。现在女真人和辽国已经开战大宋也即将对西夏动手如此一来就灭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更何况之前有意、无意的已经透露的那么多的信息也就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了。 让张千去通知折彦质然后再由折彦质去通知折可适和刘仲武他们等到所有人都已经在折可大的书房之中集合之后高俅才姗姗来迟出现自了书房的门口。 “啊!大家来的可真早啊!” 高俅故作轻松的一笑跟大家开着玩笑然后迈步走进了书房往书桌后面唯一空着的座位走去了。 等高俅坐定之后折可大才开口问道:“敢问大人此次召集我等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个嘛……之前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嘛!时机一到本官就会告诉你们些机密而现在雁门关那边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所以本官以为时机应该是刚刚好!” 女真人有所动作的消息才刚刚传来又是直接送到了高俅的手上折可适他们可是不怎么知道情况的因此这也算是高俅卖的一个关子。 之前的消息因为送过来的比较早所以像是王厚领兵北上之类的消息高俅直接就告诉了折可适他们也就是女真人有所动作的消息才刚刚传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 “时机刚刚好?高大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时机呢?” 折可适跟坐在自己上垂手的折可大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口直接问了起来。 “哦!是这样女真人前些时候发兵辽国已经跟辽国打了起来想来是女真人的攻势太过凶猛所以雁门关那边的辽兵已经撤走了一半再加上王厚将军领兵北上雁门关告急已经是不解而解了。”扫视了众人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归眼底高俅这才接着说道:“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我们对西夏的战事也可以开始了而之前许诺过要告诉你们的事情也已经可以跟你们说明了。” “还请大人明示!” 刘仲武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因此在高俅说完之后赶紧垫了句话。 “嗯!是这样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辽国的使节和女真人的使节同时到了东京汴梁那个时候辽国的使节骄横无礼同时女真人的使节又有所诉求所以最后曾布曾老大人就定下一个计划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收拾掉大宋周边的番邦外族也算是一雪我大宋百年之耻。”眼看着折可大等人都屏住了呼吸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话高俅心中十分的满意借着说道:“计划大概就是先对西夏出手尽快解决掉西夏之后然后回兵进攻辽国紧跟着再对女真出手!” “这个……” 饶是折可大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实在是没有料到朝中的这帮大人物竟然敢玩儿的这么大!纵然是见过不少沙场阵仗的折可大一时间也是有些愣住了。 至于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久经战阵的武将来说这件事情对他们的冲击反倒是没有那么大了原因倒是很简单虽然具体行事的时候很难说得上是万无一失可是单单从计划上来说的话曾布想出来的这个计划还是十分的不错的至少对于他们这些武将来说这个计划很是不错。 先灭西夏厚屠辽国最后再顺手将女真人收拾掉只要是能活到最后那加官进爵是一定的事情了虽然裂土封王是不可能了可是讨个封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没有实际的利益可是听上去也很是不错啊!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计划对将士的要求太高了且不说连番大战就说这千里奔袭的弊端就很容易导致全盘失败而这也是让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觉得为难的地方。 “大人……不是下官不识趣非要给您泼冷水可是麟、府二州的将士随然骁勇善战可是对付西夏也已经是要竭尽全力的事情了。回兵进攻辽国或许还能勉强能够做到可是也很难保证结果了毕竟疲惫之师能不被全灭就要谢天谢地了再说打胜仗……很难!而且后面还要对战女真人这……” 折可适不是不想要军功也不是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马没有信心可是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了真要是按着高俅说的做这可是会要命的啊!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此刻高俅就坐在这里折可适真怀疑是不是朝廷想要借刀杀人了。 “是啊!高大人向我们这样的武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也是我辈武人的宿命。所以说死在战场之上其实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为家、为国、为百姓武将流的血再多也不算什么。可是这种近乎于送死的计划这……下官实在是不能理解!” 刘仲武跟高俅的关系就算是比较亲近的可是在这种时候他也得为自己考虑战死不可怕送死才让人胆寒!因此只不过稍微思考一下之后他就和折可适一样开口劝说起了高俅来。 “你看你看你们这是做什么嘛!本官虽然不同军事可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去做那种自找死路的事情。”高俅满脸的无辜看看坐在两边的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接着说道:“整个计划是为大宋而想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只有麟、府二州出力。” “这……” 被高俅这样一说折可适等人全都愣住了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明白自己哪里想错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都窝在各自的地方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也都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就好像是刚才高俅一说出曾布的计划之后他们立刻就以为这是要他们自己来完成这些事情因此才会觉得这个计划很难完成。 其实仔细考虑一下便能明白过来这等涉及广泛的计划显然是要整个大宋倾尽全力才能办到的而大宋如果真的只靠着麟、府二州来支撑那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亡国了。 当然高俅也是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的因为他刚才的话如果就单纯的去分析的话还真的有点像是要麟、府二州的将士为国捐躯。 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里面有些问题高俅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之后随后便说道:“啊哈!是本官刚才没有说清楚了整个计划之中麟、府二州对西夏的战事最为重要随后对战辽国和女真人的战事么有专门的人手来负责比如说带兵北上的王厚将军反倒是不需要麟、府二州的将士们上阵厮杀了最多也就是负责个粮草辎重的供给。” “原来时这样!” 虽然说对于‘负责粮草辎重’的说法很是不满可是也没有必要为了面子将自己给搭上去折可适可是知道对阵西夏的战事简单可是对战辽国的战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为了争一口气而搭上自己手下的人马那是得不偿失的。 如果说在后面又捞战功的机会那折可适肯定是不会放弃的可那也是在能够保证自己本部人马不受损失的情况之下才会行动至于说现在么就用不着多说了。 “好了好了大家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下去召集人手然后准备商议对西夏战事如何展开了。时不我待越早拿下西夏对整个战局的推进就更加有利诸位大人都是书读兵法深通韬略之辈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高俅往椅背上一靠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反正接下来商议战事也是要回到书房这种地方来的干脆不换地方也就是了。 有了高俅这一番话折可适自然是起身去外面召集自己的部将了。 跟刘仲武不同刘仲武从麟州远道而来身边就带着几个亲信的部将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直接是带着他们一起出现。但是府州是折可适的地盘折可适要布置任务的话肯定也是要图个方便的将需要通知的人一起叫过来大家把事情一说也能省不少的事情。 折可适出门去召集部将折可大等人则是趁机出去转悠起了毕竟一会儿说不准商量事情要商量到什么时候老胳膊老腿儿的要是不抓紧时间运动一下一会儿忙活起来可就没时间了。 这个时候也就剩下了高俅、刘仲武和折彦质等少数的几个人了。 看着坐在一边的刘仲武高俅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对了刘大人河州一别倒是有数年岁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高永年将军应该是在你手下的吧?怎么这次不见他来府州呢?”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章 高俅纯粹就是没话找话趁着这个闲着的功夫跟刘仲武聊会儿闲天要不然就这样干坐着高俅可是觉得十分的无聊的。 其实对于高永年这个人高俅还是比较喜欢的浑浊闷楞有点计谋可是很多时候却是不喜欢用计谋来做事。如果说让这样的人当自己的下属那肯定是要被气炸了肺的可若是淡出你的跟其相处其实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而且有一点十分的重要高永年也是姓高的!这么多年以来也是高俅不喜欢出门闲逛认识的人也不多可是姓高的人还真没有见到过几个而唯一在朝为官的也就是这个高永年了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高俅都是有道理关注一下这个高永年的。 之前的时候高俅也想着问一下刘仲武来着可是因为事情比较多雁门关那边的消息传来的又比较突兀所以就没有想起来。今天却是有时间了因此借着这个机会问一下刘仲武也是好的。 前些年的时候高俅好像是收到过有关高永年的消息的不过当时他还在眉州守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因此就没有去理会今天想起来也是时候问一下看看当时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还要报告给自己了。 不过在被高俅问起之后刘仲武的神情却是有些不对好像有些惊讶惊讶于高俅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来高永年这个人同时又有些为难为难于不知道该怎么说明那些事情。 “刘大人是有什么顾虑吗?你我二人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熟识可终究是有过一段来往的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高俅一眼就看出来了刘仲武的为难不过他也就是以为可能是刘仲武派了高永年去做什么绝密的事情去了所以不愿意跟自己说。 可是高俅跟刘仲武之间的利益纠葛可是十分的深厚的别的不说首先引导吐蕃诸多部族内附刘仲武受赏可是有高俅的帮助在里面的不然的话都不用说能不能得到赏赐的问题就刘仲武的为人处世肯定不会跟吐蕃人商量来、商量去的直接打就完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高俅跟刘仲武之间没有什么来往了那也是因为现实条件所限不允许高俅如此行为可是这一次刘仲武被调任麟州虽然明面上不是高俅要求的但也是跟他分不开关系的。如果不是曾布需要高俅来总管对西夏的战事又怎么会将跟他相识的刘仲武调任麟州呢?所以说高俅跟刘仲武之间未必是一损俱损却一定是一荣俱荣的这样的利益纠缠高俅觉得自己知道一些刘仲武的秘密行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个……不满欺瞒大人不是下官有什么顾虑实在是这件事情……不太好说啊!” 刘仲武自然知道自己跟高俅之间的联系是如何的紧密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他愿不愿意说的问题而是真的不好说! “刘大人!你这样就不合适了吧?本光刚才都已经说过了你还要本官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被刘仲武三番两次的拒绝高俅脸上可是有些不好看了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若是这里就他和刘仲武两个人也就罢了好说歹说的反正最后只要是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也无所谓了可是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折彦质啊!你刘仲武当着别人的面儿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我留面子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大人!下官以为不是刘大人不肯说而是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就是不好说。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叫做高永年的大人……多半是亡故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旁听的折彦质突然间开口替刘仲武说起话来而且经过他并不怎么严密的分析之后想出了刘仲武不肯明说的原因。 “什么?高永年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仲武你给我说清楚!” 虽然事情是被折彦质挑明的可是高俅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刘仲武想要从刘仲武出得到答案。 眼看着被折彦质道出了真相刘仲武也是没有办法长叹一声解释起来。 早在两年前的时候刘仲武刚刚被赏赐没有多久一次醉酒之后大胆的预测了一下朝廷接下来的动作以及他们河州的这些人可能要面临的情况说来说去就说道的西夏的身上而说的事情无外乎就是以后要跟西夏人作战这一类的事情。 正好当时吐蕃的诸多部族已经迁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了极少数还在善后的一些吐蕃人在可以说河州跟西夏之间已经可以没有什么阻碍了。如此情况之下高永年等人自然是觉得有必要去探察一下西夏的情况然后借着酒兴就领兵外出察看了。 要是一般的时候也就罢了高永年虽然有着很多的缺点但是他的优点也是一样的明显犯错是一定的但是高永年肯定不会犯什么大错而致命的错误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过高永年当时已经喝醉了所以甚至就不是很清醒带兵出去之后没多久就让西夏人给发觉了这样好的机会西夏人又如何会放过?顺理成章的西夏人设下了陷阱将高永年给围困在了一处山坳之中。 本来高永年带着的人也是不少在西夏人的围困之下坚持个三、两天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何况当时山坳之中还有一条隐蔽的清泉就更是可以让高永年他们坚守了。 可是问题就出在高永年带出去的人身上了因为醉酒他这次带的人里面自己的部曲是很少的却是有不少投降而来的羌族人。而这一次围困高永年的时候西夏人也是借助了当地一些羌族人部落的力量如此情况下高永年手下的羌族人很轻易的就叛变了。几个羌族人趁着高永年没有防备将高永年给擒获紧接着挟持着高永年跟其余的将士对峙起来。 高永年带出来的人是不少可是羌族的这些叛徒一叛变剩余的将士数量就不算很多了再加上担心主将高永年的安危最后全部的将士都战死在了那处山坳之中就连高永年也在随后被羌族人的首领给剖腹挖心活活折磨致死据说那挖出来的心、肝等物还被那羌族人的首领给当了下酒菜了。 “……难不成你就这样忍耐下来了?刘仲武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啊!” 也不怪高俅说话如此的不给刘仲武留情面这种事情不管如何来说都应该是不死不休的才对。 如果说西夏只是联合了羌族埋伏高永年这也就罢了就算是高永年因此而战死那也是无话可说毕竟‘瓦罐难离井口破将军不免阵前亡’这种从军打仗的人战死沙场从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就算是杀人剖心也还算是在刻意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杀人剖心之后拿人的心、肝当下酒菜这就说不过去了。 抛开跟高永年的私人交情这件事情高俅都觉得十分的残忍可是刘仲武却好像是没有什么动作这就让高俅想不通了。于公于私刘仲武都不应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啊!于公来说高永年是朝廷在册的武将是刘仲武的下属;于私来说高永年也跟了刘仲武很多年了交情就在这里了。 可是这些年来别说为高永年报仇了就算是稍微大型一些的战事都没有听说过怎么看也不像是刘仲武有所动作的样子这就让高俅有些不能接受了。 “高大人我……唉~~~!” 也是被高俅说道了点子上刘仲武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解释了话到最后就剩下了一声长叹。 “高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大人也应该是迫不得已的。”这个时候折彦质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口替刘仲武辩解起来“当年的事情下官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吐蕃诸多部族内附的事情却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按理来说当初那件事情功劳可是不小大人您直接升任殿前司都指挥使便可见一斑虽然这里面有当今皇上的荣宠在内可是就算是没有皇上的恩赐您的地位也不会低多少而刘大人身为这件事情的主将功劳仅在您之下他应该也是得到不少好处的才对!” “是这样?你接着往下说!” 听完了折彦质的这一番话高俅大致明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模糊所以便让神色彦质接着给自己详细的解释一番了。 “是!大人!”折彦质答应了一声看了身边的刘仲武一眼随后说道:“下官不知道当时刘大人可能受到什么样的赏赐可是也能明白绝对不是知一州军州事便能打发了的想来刘大人当时是受到这件事情的牵累了不知下官说的可对刘大人?” “这……确实如此!当时高永年战死之后朝廷中便有人对此事说三道四说是一应官员太过信任那些投降的羌族因此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高永年的赠恤十分简单所有河州的官员也是因此而被牵累。至于说什么报仇什么的那些羌族本来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剿杀他们非得大军压境才能做到而对西夏那边更是不好出兵当时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我们如此做因而才会没有任何的动作。” 被人家三言两语分析出了自己的窘境刘仲武也是十分的无奈只能苦着脸承认了下来。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刘仲武自然是十分的震怒可是想要报仇的话却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如果不是事情危机到像是番邦外族大兵压境或者说是天灾人祸已经发生那大量调兵这种事情是必要朝廷知道并且同意之后才能进行可是等刘仲武他们将事情报上去之后朝廷却是不同意刘仲武他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虽然刘仲武也带着兵将出去寻找那些羌族可却是没有遇上过如此一来除了叱骂老天无眼之外他们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呼~!是这样吗?!那些参与的羌族人首领是谁劫持了高永年的那个羌族叛徒又是谁这你知道吗?” 已经发生的事情高俅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不过知道敌人是谁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当初劫持高永年的人好像是叫什么遽的在高永年身死之前就已经在乱军之中被人斩杀了。而那个跟西夏人沆瀣一气羌族的首领是叫做多罗巴!” 高永年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毕竟受限于当时的情况刘仲武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他却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并且打听到了残杀高永年的那个羌人首领的名字。 “是么?是叫做多罗巴的啊!” 复述了一边这个羌族人首领的名字高俅将之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高俅之所以对灭绝西夏等番邦外族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跟他们曾经的行为有关。当然那个时候高俅还不知道高永年也已经身死所以其实这件事情跟高永年是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的。 番邦外族归附中华这自然是一件好事着我华夏衣衫习我华夏礼仪那么就可以当成华夏人来对待可是这只是说那些诚心归附的人而那些心怀叵测的则不在可以被接纳的人里面。 不管时间如何的流逝有些事情我们可以选择宽容但是却绝对不能够忘记。以怨报怨或许会有人说我们小心眼儿可是以直报怨只是单纯的记住曾经发生的事情还不行吗?受了欺负付之一笑可以可是记不住受到的欺负那就是傻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一章 高俅不是不与人为善更不是不能接受番邦外族的友谊可那必须建立在他们只能够跟自己建立友谊的前提下否则只要有一天番邦外族还能提起刀来那高俅就绝对不会放弃诉诸于武力的行为。 或许有人已经遗忘或许还有人记得‘五胡乱华’不就是因为汉人的软弱才给了那些番邦外族以机会啊?匈奴、鲜卑、羯、羌、氐竞相欺压汉人更是将汉人当做了‘两脚羊’来食用这样血淋淋的历史高俅不忍心却细细的了解可是却绝对不会将之遗忘! 现如今羌族联合西夏残杀了大宋的将士竟然还将高永年的心、肝剖出来下酒这样的行为是真真的触怒了高俅!别看现在高俅好像是很平静的样子那只是因为他现在的事情还很是重大一时间腾又不出手来没办法去剿灭羌族人不然的话他肯定就直接带着人出发去进行以往亡族灭种的战争了! 可就算是如此高俅依旧有些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刘仲武难不成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对付那个多罗巴了吗?就这样任其逍遥可真让人心里面不舒服啊!” “这个嘛……办法肯定是有的可算是现在我们正在谋划对西夏的战事本来就已经很忙碌了接下来还要跟随大人您征讨辽国和女贞这样一来实在是不宜节外生枝啊!” 开口的是折彦质虽然他也觉得高永年的遭遇实在是太惨了并且也为羌族人多罗巴的行为而感到愤怒可是毕竟他跟高永年之间是没有任何的交情的真要为了高永年报仇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需要折家为此付出什么那就不是希望他见到的了。 此时的折彦质在经过了婚姻事之后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愣头小伙子了更多的是开始为折家、折家人来考虑。 “节外生枝?这自然是不合适的孰轻孰重本官心里面自然是有数的。不过羌族人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手可用吧?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要对付羌族人应该是用不了太多的人手的。真正需要我们考虑的反倒是该如何找准时机然后将羌族人也拉近我们这次的行动之中了。” 高俅也不是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自然知道眼下好好的去完成整部的计划才是要紧的事情可是真让他就这样放弃对付羌族人他还是心有不甘的。 “大人下官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怒可是羌族人从来都是依附西夏人来作恶的想要单独抓他们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对付西夏人才是要紧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刘仲武也开口劝说起了高俅在他看来高永年的仇是必须要报的可是也没有必要非在这种时候为高永年报仇等到整个的计划完成之后再去对付羌族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说的可真是……等等!你说依附西夏人?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就是说西夏人勾结羌族埋伏的高永年如此说来的话……对付西夏的过程之中也是可以顺带着对羌族人下手的啊!” 对于刘仲武的态度高俅十分的不满意正准备好好的训斥刘仲武一番可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好像现在也不是一点的机会都没有的! 羌族人具体在哪高俅并不清楚可是也能猜到现在他们应该是跟西夏离着比较近的毕竟做出了那种的事情他们肯定也担心大宋的报复如此说来不管之前羌族人聚集在那里都会在之后迁到西夏的附近以此来躲避大宋的报复。 高俅想要对羌族人下手其实也未必需要之直接去找羌族人只要在对阵西夏的时候让西夏主动去勾结羌族人然后来对付大宋这样一来倒是省了很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高俅看向了刘仲武开口问道:“刘大人对于那个多罗巴你知道多少?比如说他的部族之中有多少人能战之士有多少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这个……下官无能却是不怎么了解的。只知道多罗巴手下有两、三千人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当然其他的情况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被高俅问起刘仲武也是十分的无奈他虽然有心去搜集一些资料可是却因为一些客观条件的闲职让他没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是这样吗?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大宋的大军一到不管是西夏还是羌族人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没有得到羌族人多罗巴的有用信息高俅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现在的羌族人除了趁着大宋不注意的时候搞一些小动作其他的也是做不到什么的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怕他做什么呢? 唯一让高俅伤脑筋的反倒是如何让西夏人主动去联系羌族人来对付大宋了。 像是之前那样让西夏人联系羌族人来埋伏大宋那是不可能了虽然说能够引出羌族人的最好的办法可是因为此次对西夏进行的是灭国之战势必不可能有什么示敌以弱的行为而是要以雷霆之力行灭国之举。这样一来声势浩大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可同时也不可能被西夏人埋伏了毕竟大宋的兵马实在是太多西夏人想要定计、挖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下高俅就只能是另外想办法了。 “唔~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西夏之中有人心向大宋的?最好是那些比较坚定一些的人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有所改变的人。” 思来想去高俅准备先问一下折彦质等人相关的信息只有在知道了详细的消息之后才好有所打算不然两眼一抹黑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可是折彦质之前的几年都在东京汴梁今年才刚刚从东京汴梁回到府州更早的时候虽然是在府州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军中的事务所以对西夏的很多事情还不太了解。此时被高俅问起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就在折彦质觉得有些为难的时候折可适已经召集完了人手从门外走了回来也是正好听见了高俅的问题随口便回答道:“高大人西夏之中自然是有人心向大宋的可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权力在手就算是找到他们他们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吧?” “这个嘛……你说的倒也对不过西夏之中到底有哪些人值得拉拢我们还是有必要知道的因为接下来一系列的计划我们肯定不可能再西夏多留最多留下一些将士所以说诚心归宋的西夏人对我们就很有必要。毕竟我们的将士再勇猛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没有个本地人帮助还是很难成事的!” 高俅知道折可适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高俅却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所以还是打算先听折可适说一下大概的情况。 许是看着人还没有全都会来折可适虽然不明白高俅的意思是什么可是依旧开口讲解起来“西夏之中有心归宋的人不少可是大多数真正诚心归宋的早就已经举家来投了剩下的那些除了少数是真的无权无势没有门路归宋的剩下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在大宋和西夏之间左右摇摆想着两头献媚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仁多保忠……” “哦?原来是这样吗?那你给我详细的说一下这个仁多保忠吧!” 高俅倒是没有觉得折可适的话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所以一点度没有好奇的意思。 不过折可适的话倒是很容易明白那些真的向往大宋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找机会来到大宋了而大宋对这些人也是十分的友好有能耐的也是不吝赏赐虽然没有多少在朝廷之中任重要的职位可是却也都是过的很好的。剩下的那些没有来大宋的也都像是折可适说的那样打着当个墙头草在大宋和西夏之间两头得利。至于折可适说的这个仁多保忠则是墙头草之中的典型人物。 仁多保忠西夏党项人西夏崇宗皇帝时为右厢卓罗监军。天佑民安五年仁多保忠参与捕杀梁乙逋随后又多次领兵与大宋作战去年的时候因谋归宋被罢职。 “这个仁多保忠还真的是有点意思啊!” 听完了折可适对仁多保忠的介绍高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下巴。 仁多保忠的官职并不算太高可是却多次参加到了西夏的一些核心事务之中这就让人觉得很有意思了。而且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仁多保忠虽然多次领兵与大宋作战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建立过任何的功勋换句话说那就是这个仁多保忠从来都没有对大宋的将士造成任何的伤亡。 “大人!虽然这个仁多保忠的有心归宋可是却只是为了利益并不是真的心向我大宋这样的人可以任用却是不能信任的啊!” 折可适似乎生怕高俅有什么打算一样赶忙开口提醒起高秋来。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西夏人可以用但是却不能轻信不过现在我确实没打算信任他啊!”高俅连连点头接着解释起来“这个仁多保忠的身份特殊我也不需要他们做多么重要的事情只要他们帮我把羌族人拉过来那么也就够了如果他做得好的话那等打下了西夏给他一个守将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的。” “是这样……等等!等等!高大人我刚才没有听错吧?您刚才说将羌族人拉过来这是为了什么?现在我们已经要面对西夏全国的兵力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折可适本来刚刚放松了一些可是刚刚要点头却是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连忙追问了起来。 “这个么……有些事情折大人你不清楚刘大人你给折大人解释一下吧!” 听见折可适问了高俅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瞒着他当然也没有瞒着人家的必要因此便直接让刘仲武给折可适解释了。 等刘仲武跟折可适解释完了前因后果以后折可适才明白了为什么高俅会在面对西夏的同时还要对羌族人下手当然在折可适的心中跟高俅同姓的‘高永年’已经是跟高俅是本家的关系了。 自己家的人被人剖腹挖心然后心肝又被人下酒吃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不能接受所以说对于高俅的报仇行为折可适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就算是跟高永年没有任何关系的折可适在听说了这件事骑行之后也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如果顺手的话帮着高永年报仇折可适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折可适宁愿当做没有听见过毕竟这件事情说起来跟折可适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一个小小的羌族部落几千人的规模并不被折可适放在眼里毕竟那只是一帮子没有开花的蛮夷而已如何的嗜血好战也不可能跟折可适手下的那种百战精兵相提并论更何况折可适手下的兵将数以十万计数甚至都不用折可适亲自出手指派个偏将应该就能将其收拾了。 真要是这个羌族的多罗巴跟西夏人联合了对于高俅来说自然是能将攻打西夏和给高永年报仇两件事情给一并做完。而对于折可适来说也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而且又能交好高俅和刘仲武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不做的理由。 当然具体该如何的行事折可适还没有任何的主意因为他还需要跟折可大商量一下折家不小可不是他折可适一个人说了算得。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二章 折可适已经打定了注意如果说高俅真的能够将一切都安排好的话到时候羌族人出现在了战场之上那顺手帮高俅一次也并不是什么不刻意的事情并且还能够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再加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现在折可大还没有回来折可适想要找人商量一下却是没有机会了因为现在书房纸张看样子好像就少折可大了等折可大回来之后自然是要先商量对西夏的事情的而羌族人多罗巴的事情看来只能是稍后再找时间去讨论了。 好在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十分着急折可适也就没有多纠结什么。 高俅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开始思索起来联系仁多保忠的事情看来是需要交给薛海了不过还是要等着薛海来到之后才能够跟薛海交代这件事情现在也就是只能先好好想一下细节了。 大致是过了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折可大才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嗯!好了既然人都已经齐全了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吧此次对西夏的战事该如何展开。”高俅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更何况他对麟、府二州和西夏的情况知道的根本就不多所以也没有想着自己布置的太过具体“刘大人折大人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是!大人!”刘仲武答应了一声缓了缓因为高永年的事情而有些不舒服的心情随后慢慢的开口说道:“我麟州此时将士有十万余不过其中的精锐之士也就是三万多人可是我麟州与府州不同跟西夏接壤的地方最多所以下官以为应当以我麟州为主全面痛击西夏!” “哎哎哎!刘大人此言差矣!之前刘大人还没有到麟州之前西夏人可是在麟州好一番肆虐如果以麟州为主那麟州撑得起局面来嘛?到最后还不是要我们府州来扛住他们?” 折可大虽然像是个文人可也仅仅是‘像’而已根本就没有多少文人的风度尤其是在涉及到了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就更加不像个文人了。 如果真的像刘仲武说的那样以麟州为主那对付西夏的功劳肯定就是麟州的人占大头了府州虽然也能捞着一些可是毕竟不是理直气壮的到时候说不得要被朝中的那些文官为难不给折家应得的利益。这么多年下来折家的人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像它们这样的将门想要捞到实际的好处就必须表里如一做什么就必须说什么! 刘仲武也是没有想到折可大的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之后赶忙解释起来:“折大人不要误会本官说以麟州为主不是以我麟州的兵将为主而是以我麟州为战场毕竟府州被麟州和丰州夹在中间跟西夏接壤的地方实在是不多啊!” “……刘大人你至于这么拼吗?!” 虽然知道刘仲武可能是有些憋的狠了因为上次吐蕃诸多不足迁移的事情没有给他应得的功劳反而因为高永年的事情将他连累了可是这样将自己管理的州府当成战场高俅也是觉得刘仲武有些过于的拼的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啊! “大人!下官并不是……拼!”刘仲武不太理解高俅所说的‘拼’是什么含义不过大致的意思是能明白的生怕高俅误会自己连忙开口解释道:“之前西夏人侵犯我们大宋的时候麟州和丰州都没有太多的兵力抵抗所以受到的创伤最为的严重可以说现在的麟州和丰州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平民百姓了跟固若金汤的府州城完全不一样当做战场正是合适的!” “嗯~!不错!刘大人所言甚是啊!”折可适点着头捧了刘仲武一句随后察觉到了高俅旨意的目光赶紧开口解释道:“高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宋西北方向的布置有长城从左厢神勇军司防御的榆林开始经过麟州的大和堡和神木寨在麟州城处截止随后过我府州的建宁堡、靖化堡直达宁府寨。这其中府州境内的长城不足麟州境内长城的一半而且其中三分之二的部分其实还是在丰州的境内。历来西夏人侵犯我们大宋的时候府州受到的冲击最小跟着也是很有关系的。” “是这样啊!那丰州是怎么回事儿呢?来之前的时候本官看过一些相关的案卷虽然其中也有提到过丰州可是从来都是语焉不详如果今天不是诸位大人提起本官甚至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州府的存在啊!” 高俅不知道折可适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对于丰州的情况高俅却是觉得有些疑惑了因为他对丰州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 “这个嘛……大人其实……” 折可适跟身边的折可大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尴尬不过却是显而易见的不想回答高俅的问题好似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咳咳!大人还是下官来解释一二吧!”折可大主动接过了这个问题没有理会松了一口气的折可适直接开口说道:“最早的时候丰州跟府州还有麟州一样是我们大宋十分重要的西北重地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府州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麟州虽然屡遭战火却也还能够维持只有那丰州现在除了咱们大宋的官兵之外平常的百姓基本上是都不见了。” “是因为战火的原因所以迁移到了别的地方吧?!” 说话的语气是疑问不过高俅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丰州没有人了无外乎就是战火的绵延导致民不聊生所以才会举家迁移这倒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不错!正是像大人说的那样丰州境内百姓都已经迁移了啊!”折可大也很是感慨接着解释道:“大宋西北三州麟、府、丰可是连年大战府州和麟州也就罢了可是丰州的地位却是太过特殊了它就像是一头扎进了西夏和辽国包围之中的拳头一般虽然能给敌人重创但是无法收手却是注定自己也会因此而受到重伤!” “此话怎讲?” 高俅已经有所猜测可是折可适说的还有些不大明了因此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唉~!如果没有丰州的话麟州和府州的边境基本上就是一条线了啊!”这个时候刘仲武也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高大人您应该是还没有仔细看过西北的地图了不过看地图这件事情就只能是麻烦折大人了!” “没问题本官已经让人带着地图来了!” 折可大点了点头一招手已经有两个人站在高俅数丈远的地方展开了一副巨大的地图。 “这个……” 看到了地图之后高俅也是愣了。 刘仲武刚才话中所说的‘线’其实说的更加准确一些的话应该是直线!如果没有丰州的话麟、府二州的边境连在一起就是一条直线了啊!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宋修建的长城是在麟、府二州的边境上而跟丰州却是没有任何的法关系。 不过更加尴尬的是丰州在府州的西北方向却是只跟府州西北方向一半的边境接壤跟麟州却是一点的联系都没有的!孤孤单单的丰州就这样被背面的辽国和西面的西夏给包围在了其中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唔~怎么地图之上麟州和府州的城池有不少丰州却是没有几个城池呢?是本官眼花了吗?” 高俅这辈子的视力虽然也说不上多好可是比上辈子的五百度近视却是要强了太多此刻的他看不清地图之上城池、山川的名字可是却也能看出来丰州境内被标注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这让高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大人丰州境内现在除了保宁和永安两个寨子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城池了!” 折可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很是无奈的开口解释起来。 “没有别的城池了?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啊!”高俅实在是没有想到丰州的情况竟然这么的惨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不过等了一会之后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随后说道:“既然丰州是这样的情况那为什么不将丰州当做战场呢?这样不是更好?” “……大人不说丰州要面对西夏和辽国这两方面的压力就算是单纯的考虑西夏也不能用丰州啊!西夏是在西面从丰州出发的话对府州的将士来说可能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对于下官的麟州来说却实在是不太可行了!” 这个时候依旧是刘仲武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颇多的无奈而且是那种很是对牛弹琴却又不得不弹琴的无奈。 “咳咳!本官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那什么刘大人你接着说吧!” 高俅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他也不是想着指挥作战只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谁知道竟然会让刘仲武有如此的表现这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是!下官的意思是将战场放在麟州境内正好依托长城的防御我们大可以在长城之外的连谷迎战那时进可攻、退可守不管战况如何绝对能保证万无一失!” 刘仲武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所有的想法然后很是期待的等着高俅的回应。 不过在高俅开口之前折可适却是先开口了“嗯~!刘大人所言甚是啊!这样的计划……” “这样的计划根本就一无是处!什么所言甚是!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高俅完全不在乎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的反应直接开口否定了刘仲武的计划然后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哼哼!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这次我们要打的是一场灭亡西夏的亡国之战!什么‘进可攻、退可守’的全都是浪费时间!我们这次要以雷霆之势将西夏的兵将全都歼灭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这……” 被高俅一通训斥刘仲武的脸色十分的尴尬。 从兵法和领兵的经验上来说刘仲武的决定自然是上上之选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本就是兵家要追求的。可是放到了这一次的事情上却是大错而特错了因为这一次高俅要的不是‘不败’而是‘大胜’! 保守一些的计划自然能够让大宋免受损失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最直接的就是时间就算最后能征服西夏可是所耗费的时间也肯定是高俅不能接受的因为后面还有辽国和女真人在等着他。而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之所以觉得尴尬却又不反驳高俅原因也就在这里刘仲武的计划跟着一次的目的是相左的! “可是如果直接对战的话损失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啊!高大人还望您明察啊!” 就算是要考虑这一次的目的可是府州的兵将都能算是折家的力量折可适可不希望损耗太大因此就算是觉得为难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了高俅一句。 “不用你们多说本官自然是有主意的刚才你们说长城的时候本官就已经在思考了后来又看见了地图心中一惊有了把握。现在本官就问你们一个问题长城为何在麟州境内有一处不是连贯的呢?” 刚刚想出来的主意高俅也不是很有把握因为对地图他看的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此时拿出来敷衍刘仲武他们也是足够的当然如果后续的信息符合高俅的预期那么他的计划说不定就是可行的! 而如果这一个计划真的实现了那么西夏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三章 刘仲武跟折可大还有折可适等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高俅为什么突然问起了长城的事情。不过既然大人问起来了他们自然是不能不回答的。 因为问起的时候还是跟麟州有关最后还是由刘仲武开口回答起了高俅的问题“大人!长城在麟州境内没有连贯乃是因为那附近乃是新泰也就是麟州城所以长城才没有连贯!” “哦?就只是这样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原因?” 高俅看不太清地图之上的情况不过却能看见有几条跟公路似的条线在麟州城附近汇聚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问刚才那个问题的原因可是刘仲武的回答却是没有说到高俅重视的地方。 “这个……自然是有其他原因的新泰城引水筑护城河有两条河的河水灌入其中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新泰附近不宜建造长城。” 刘仲武不知道高俅想问什么不过还是据实回答。 “是这样吗?!两条河水自西北向东南流淌然后在新泰也就是麟州城外交汇然后被麟州城引入护城河接着才会接着向西南流去?!” 使劲揉搓了自己的下巴几下高俅已经完全放下了心来。 之前的时候高俅看着折可适他们让人准备的地图就觉得很是奇怪觉得麟州城附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般现在问清楚了果然就是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很好办了。 “……敢问大人您可是想着要水淹麟州?” 刘仲武跟折可适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没错!既然有两条河水在麟州城外汇聚这么好的地利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利用呢?只要将西夏的兵马吸引在了麟州城外不需要太多只要吸引他们一半的人马过来那后续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双眼之中烁烁放光高俅似乎已经看到了西夏兵在湍急的河水之中挣扎求生场面只要这个计划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对西夏的计划基本上就是没有任何的难度了。 “是!大人您说的是!可是有一个问题却是很现实的这个……” 似乎是觉得有些为难可是刘仲武却是不太想打击高俅的积极性似的因此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很是不爽利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果断。 “别在这‘这个’、‘那个’的刘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难不成这个计划有什么纰漏吗?” 看刘仲武这个神情高俅就知道刘仲武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而且还是那种很是得罪人的话因此刘仲武才会如此的犹豫可是不管刘仲武想说什么高俅却是都被提起了兴趣来了。 虽然嘴里说的也是计划可是实际上现在对于整个计划也就是刚开始的阶段或者说的更加露骨一些这个所谓的‘计划’现在只不过就是高俅的一个意向而已还没有任何明确的计划。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仲武就已经开始给高俅泼冷水、打击高俅的积极性这就有些让人想不明白了刘仲武必然不会是西夏的探子不可能是在替西夏说话那么他说这些话的原因就很让人感兴趣了。 “这个……高大人您有所不知所谓的‘水淹麟州’之前的诸多守将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计策的。”看了一眼略显为难的刘仲武折可适主动开口替其解释起来“麟州城地处两条河水的交界之处又是常年跟西夏交战利用河水来破敌的计划不是没有人提起更不是没有人执行可是试过了两次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人做这种无用功了!” “无用功?这话是怎么说的?!关云长水淹七军打的曹兵丢盔弃甲这个计划虽然跟汉寿亭侯的计划不大一样可是却也不应该是‘无用功’啊!” 高俅皱了皱眉不太能理解折可适的意思。 “大人!西夏跟我们连年交战行军打仗自然是要看好水源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注意这两条河水的情况呢?但凡河水的水流发生一些变化必然是要引得他们警惕有所防范之下就算是这个计划再好却也是不能有任何效果的啊!” 折可大摇了摇头接替折可适继续为高俅讲解起来言语之间也很是无奈。 这也就是高俅了解的东西太少了不然肯定就能够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是在哪里了。古代人吃水不像后世一样有自来水管想要河水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靠河吃河、靠湖吃湖、靠井吃井在一个地方长期居住那打个井也就是了可是在外行军打仗自然是要找野外的湖泊、河流来打水吃。 西夏跟麟、府二州打仗打了这么多年就算那是一群不长脑子的蠢猪也知道麟州城外有两条河了也知道在打仗的时候要主意这两条河的不对劲的地方。更不要说西夏的并将还需要喝着两条河里面的水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关注呢? “是这样的啊!” 听完了折可适和折可大两个人的解释高俅也是明白了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战争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来而像他这样的人最好还是当好这个‘监军’的工作不给人家添乱才是。 有了这样的觉悟高俅便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听着自己身前的刘仲武和折可适他们开始商量对敌之策了。 不得不说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全都是大宋朝最顶尖的将领他们抛开了高俅这个门外汉之后讨论起对西夏的战事完全让高俅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不过高俅有个很好的有点那就是听不懂的事情他就不去操心了转而开始思考起他自己的事情来。 就在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商量的正起劲的时候高俅突然一拍面前的桌案大喊一声“有了!有办法了!” “什……什么?高大人您是怎么了?您有办法了?!您有什么办法了?!” 折可适跟刘仲武讨论的正道好处结果猝不及防就被高俅给这样吓了一跳当时就有些发懵随后反应过来赶忙开口询问了起来。 “什么办法?!哈!自然是如何水淹麟州了啊!” 高俅摇头晃脑的好似不可一世的主帅一样因为他此时真的是想到办法了不过还不是十分的成熟罢了。 刘仲武和折可适甚至是折彦质都知道水淹麟州无外乎就是在那两条河上面筑坝拦水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着两条河都不是黄河那样的存在想着掘开堤岸放水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掘开堤岸的最严重的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让西夏人湿湿裤腿罢了想要水淹他们那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可是刘仲武他们同时也知道高俅高大人肯定不会是想到怎么样筑坝拦水而是有着其他的意思的所以就没有直接开口质疑高俅而是低下了头思考。 “诸位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是被本官的计划给惊到了吗?” 高俅本来十分兴奋因为他终于想到了注意可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关注这却是让他有些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了连忙问了起来。 “这个……大人您还没有说您的计划啊!” 满脸的尴尬折可适坐镇府州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今天也是头一次让他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本官还没有跟你们说本官的计划!”听折可适这么一说高俅也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是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明说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后高俅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反而开口问了起来“诸位大人本官请你们好好的思考一下水淹麟州真正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这个……应该是如何瞒天过海吸引西夏人到麟州城外的同时又不让西夏人发觉吧!” 折可大不知道高俅是想着说什么不过依旧给出了答案。 “不错!就是不能让西夏人发觉这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什么河水水量之类的问题反倒是在其次了。” 微微颔首高俅自然是知道折可大说的是对的这也是他刚才苦思冥想之后才想出来的当然他的所有计划也是围绕着这一点来安排的。 “那不知道高大人所想出来的计划是怎么样的呢?” 折可适说话的时候略显轻佻因为在他看来高俅虽然跟东京汴梁那些只会玩儿笔杆子的腐儒有所区别可是好像也没有强到哪里去明明已经跟他说过行不通的事情他还非要去钻牛角尖实在是有够执着但同时也是有够迂腐的。 “自然是让他们不能注意到这其中的异样了本官已经仔细的考虑过了方法无外乎是两种一种是高强度的作战另外一种么……则是足够的利益或者说是值得他们冒险的目标!” 说道这里高俅突然间就变得激动了起来就好像是他已经到了那种血肉横飞的激烈战场之上身边已经是刀光剑影了。 “高强度的战争吗?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反正我们现在要做的也是跟他们交战。可是值得他们冒险的目标吗?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 站在最后的折彦质思考了一下高俅的话之后喃喃自语着说道。 值得西夏人冒险的目标无外乎就是金钱财物又或者是位高权重的大宋官员。 前者自然是能够很好的引诱西夏的并将让他们不去理会主帅的命令在面对数量众多的财物的时候别说是西夏人了就算是折家的并将也未必能保证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先不考虑西夏人会不会上钩单说麟、府二州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来的! 相比于前者后者自然是要简单的多了的所谓有价值的目标也就是位高权重的大宋官员在座的可是有好几位的不说一州的知州就是那些折可适和刘仲武手下的副将、偏将对西夏的兵将来说也都是十分巨大的功劳足够他们回西夏之后换取丰厚的赏赐。 可是后者简单归简单真要施行起来谁去做那个诱饵呢?那个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西夏人给吞掉的诱饵! 可以说高俅的想法不是没有人想起来过可是一旦被他们想起来转瞬就会被他们抛之脑后了——开什么玩笑!大家从军打仗说是保家卫国可是也不是一点的私心都没有的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却将自己置于那样的险境之中他们的脑袋上又没有坑怎么可能那样做! 不是说高俅的这个计划多么的复杂大家都想不到而是高俅的这个计划实在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不会这样去做! “大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反正我们都是要对西夏进行灭国之战何必还要用这种麻烦的方法呢?直接挥兵打过去不就行了?” 站在刘仲武身后的刘铭也开口劝说起了高俅来。 “哎~我意已决是万难更改不管如何我这次也一定要坐在麟州城内看西夏的那些贼子如何在滔滔的河水之中丧命!” 高俅大手一挥直接拒接了所有人的劝说。 没错!高俅就是打算用自己为诱饵引诱那些西夏人拼命的去进宫麟州城到时候只要西夏的人打红了眼什么河水不河水的喝不喝水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对于那些西夏的将领来说只要能够活捉高俅这样一个同知枢密院事就算是手底下的大头兵都死光了又如何?他照样可以得到极为丰厚的赏赐要知道高俅这样的身份就算是比不过李乾顺可是也差不了太多的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四章 当然高俅也不是那种无私到为了一场战争就将自己的姓名搭上而是在他看来现场的所有人之中除了他的身份、地位、官职最高最适合当这个诱饵之外其余的人是一概的不符合要求的。 折可大和刘仲武两人的身份自然是不低的一州的知州哪怕是再如何去贬低他们那也是一州的知州了可是这么多年来西夏却从来说为了抓个大宋的知州就死战不退的所以这两个人在高俅的心里是第一时间就被排除了的。而剩下的人之中除了折可适之外其余的所有偏将、副将虽然都很重要可是却远远没有达到高俅对于诱饵的要求。 可是折可适虽然达到要求了但是他身为主将以身犯险虽然不是不可以可是整个对西夏的战事都需要他来掌控被困在麟州城内就算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也就没有办法去发号施令了所以说折可适也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样一来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剩下的唯一一个人选就是高俅自己了。 对于自己的定位高俅心里面还是有数的在这次对西夏的战事之中他或许可以当一个引导者把握全局的走向可是他却是真的不懂如何排兵布阵这也就注定了他在战争开始之后就会暂时失去作用。 可是一场战争的胜负对于大宋来说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重要的是整个计划的成败所以说高俅的性命也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就算是曾布能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刻安排到人来顶替高俅的位置而且那个替补的人选也能够像驿差一样火速赶来可是这一来一去还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的耽误的时间就很可能是功亏一篑的根由。 刘仲武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的尤其是他现在跟高俅的关系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将高俅当成自己的后台这样的一个存在日后就算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看在高俅的面子上肯定也不会出现之前高永年战死、他也跟着被斥责的情况出现。 因此在高俅说完之后刘仲武便立刻开口反驳道:“高大人!此事绝无可能!绝无可能啊!” “高大人!此举万万不可啊!您身为同知枢密院事督管对西夏的战事如何能够以身犯险将自己置身于那等险境之中呢?万一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啊!” 虽然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适可是折可适还是说了出来。 战局的成败对于折可适来说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像他这样的将门根本就不是刘仲武那样的‘新秀’能够比拟的。一次战败刘仲武可能就要被贬谪到天南海北再没有出头之日可是像折可适这样的存在就算是连败十次朝廷最多也就是多斥责他几句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就算是有贬谪的情况出现继任的也肯定是折家的人这对于折可适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反正肥水没有流到外人田里。 可若是高俅真的在这一次的战事之中出了什么差错那情况就要复杂很多了刘仲武这样本来就是将高俅当成后台的人自然不必多说肯定是要一撸到底永无出头之日折家却也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到时候折可适未必会遭到什么刁难可是整个折家肯定就要面临巨大的困境了毕竟折家传家百年结交广泛的同时仇人也是无数趁着这个机会那些仇人肯定是要落井下石的到时候就算折可适没有问题可是折家遭到重创那折可适的仕途基本上也会就此止步的。 “唉~!如果不是本官坐镇麟州城的话那西夏人凭什么要在麟州城死磕呢?可若是他们不再麟州城死磕那我们又如何能够水淹麟州?若是不能水淹麟州的话那这场战事势必要拖上一段时间本官知道诸位将军、大人的能力可是时间不等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高俅自然也是不希望处于险地的可是此时的他却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君子不立于岩墙之下!可若是真到了需要的时候那岩墙之下该立也是得立的! “高大人!您三思啊!” 知道高俅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折可大还是想要尝试着劝说一番。 “……不是本官不肯三思而是在三思之后发觉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而本官……也是那唯一的人选不然的话本官何至于要自投罗网之中不让其余人等代我前去呢?”高俅也是无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等了一会之后看着刘仲武等人都消化了自己的话之后才接着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本官已经有所决议了诸君切勿复言!下面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拦水筑坝水淹麟州的事情吧!” “这……是!大人!” 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劝说高俅无奈之下只能是先放下了这件事情等之后再跟高俅好好商议了。 拦水筑坝这件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可是却是十分麻烦的毕竟现在的情况跟关云长水淹七军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那两条用来筑坝拦水的河流聚在麟州城附近水量的变化肯定是会被西夏的将领放在心上的所以如何瞒着西夏完成筑坝拦水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此时正是春汛之时两条河水的水量都有较大的增长要瞒住西夏兵虽然麻烦可是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唯一要考虑的是筑坝拦水的距离该如何的选择!离的近了西夏的探马肯定能够轻易就发现了可若是离得太远你了那等到河水流到了麟州城恐怕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所以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刘铭站在刘仲武的身后慢条斯理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虽然刘铭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一上来就找出了关键的问题这就已经很难得了毕竟现在的刘铭还十分的年轻假以时日要想超过现在的刘仲武那是很简单的事情甚至是成长为一代名将也是有较大几率的。 看着年轻的刘铭折可大忍不住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心中却在思考着是不是先提前做好准备折家可是还有好几个姑娘没有嫁出去要是有一个嫁给了刘铭那自然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了反正是比折彦质的这个荒唐的婚事要强上很多。 且不说日后刘铭的成长不可估计单单是现在的刘仲武就已经很有拉拢的价值了跟他结成儿女亲家麟、府二州重新恢复了守望相助的关系那折家就会更加的稳固。而且看这位高大人的样子跟刘仲武的关系也是比较不错的那么跟刘铭的关系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由此可以推测日后刘铭这小子在仕途上也是有高俅作为靠山的这样的一个好的联姻对象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如何让折可大不动心呢?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这小子虽然年轻可是未必还没有成亲啊!这件事情就比较难办了虽然说折可大不介意折家的女儿过去做小毕竟他自己没有亲生女儿可是折家的女儿没有一个简单的能心甘情愿的答应这桩婚事就算是不错做小实在是没什么可能的。 就在折可大思绪飘忽的时候高俅突然间注意到了折可大开口问道:“折大人!折知州!” “嗯?啊!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被高俅从走思之中唤回来折可大也是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可是面对着那么多的人也是不能表现出太多的一场因此他便尽量的让自己保持镇定了。 “嗯!折大人听折将军说起这份地图是折大人您亲手绘制的所以本官想找你问一下麟州城往西北去的方向那个叫做连谷的所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距离麟州城有多远呢?” 高俅之前也就是叫了折可大两声并没有直接问话所以说此刻的场面也不算是十分的尴尬。 “这个……连谷嘛去麟州城大概有二三十里的样子。因为最初建造连谷的时候考虑的就是将其作为麟州城所以连谷的一应情况跟麟州城是大致相仿的都是一样坚固的城墙一样的有两条河水汇聚而来的护城河可以说连谷其实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城池……” 后面还有一句话如果用连谷来代替麟州城那就更加稳妥了不过折可大可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反正也不是他的府州就算整个麟州都打烂了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连谷也是一个不错的城池这样啊……” 听了折可大的讲解高俅的眼前一亮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随即露出了笑容来。 二、三十里虽然听起来是很远的在连谷筑坝拦水看起来是不可行的因为筑坝拦水就算是如何的拦水等那些水流到了麟州城估计也就是淹了西夏兵的膝盖这已经是最好的预计了。可若是加上了连谷城情况却是会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连谷具体的情况可是听折可大一说想来应该是跟麟州城是相差无几的而麟州城跟府州城同是一州治所想来应该也是相差无几的所以连谷应该是比府州城差上一些但是也不会差太多。如此一来若是将整个连谷都给当成蓄水库别说了西夏兵了开闸放水之时麟州城可能都要受到很大的波及了。 这个计划唯一的问题就是连谷到底能不能成蓄水库要成为蓄水库需要多长的时间蓄水有需要多长时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经次一役后连谷基本上就是废了就算是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重建没有个三年五载的也是休想让连谷恢复元气的。 想到这里高俅忍不住看向了刘仲武微笑着开口问道:“刘大人本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连谷城内有多少百姓城墙是否坚固石料、木材是否充足啊?!” “这个……连谷城内已然没有百姓了毕竟地处边境又是连年征战现在又是遇到了这样的战事所以在来府州之前下官已经下令让所有的百姓全都退回到长城之内的城池之中那连谷远在长城之外现在就剩下我麟州的将士在了。而石料、木材这些更是充足毕竟常年作战这些修补城池的物资是必须要齐备的就算是不足到时候也可以拆毁城内的房屋倒是不担心物资匮乏。至于说城墙是否坚固这个嘛……” 刘仲武不知道高俅问这些是想要做什么可是依旧很是诚实的给出了答案只不过到了最后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刘大人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听到最重要的地方却是没有下文了这让高俅觉得很是疑惑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这个……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只不过下官到麟州的时日尚短之前也都是在麟州城内处理一些重要的公事虽然来府州的时候绕道察看西夏的情况可是路过连谷的时候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城所以连谷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官却是不好回答了!” 实在是不怪刘仲武他到麟州城还没有多长时间迁移长城外百姓的工作就做了好久毕竟还要鉴别其中是否有西夏人的探子混在其中这样一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了解麟州城的全部情况此事时被高俅闻起来自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对于这种情况折可大等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要是刘仲武真的能对答如流那才让他们吃惊呢!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五章 “高大人!连谷的城墙自然是坚固的不然也不可能独自在长城之外抵御西夏那么长的时间了。当然守卫连谷的将士也是浴血奋战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知道刘仲武回答不上来折可大自然而然的就替他回答起来也算是结个善缘。 不过折可大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用来回答朝廷问话的套话基本上就跟什么都没有说是一样的这也算是他为官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一个说不上好坏的习惯了。 连谷的将士浴血奋战自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哪怕事实不是如此大家也必定都会这么多可是这和城墙坚固与否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说的本官真是……无言以对啊!” 高俅想要问的点刘仲武是没有回答上来而刘仲武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堆套话这让高俅很是无奈这样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人您之前已经说要在麟州城决战西夏可是现在又提到了连谷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折彦质毕竟还年轻虽然说在东京汴梁混迹了三、五年可是却没有沾染到官场之上的那股习气所以没有像刘仲武一样说这些没有的废话而是非常敏锐的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 “计划嘛……自然是有的筑坝拦水的计划是不会变的这一点十分的重要然后在此基础上如何筑坝拦水这是我们要考虑的而本官所想的却是……”高俅一边说着便站起了身来绕过了书案走到了地图之前抬起手来狠狠的戳在了地图标注的连谷之上“本官所想的却不只是筑坝拦水那么简单而是要将整座连谷变成一座储水的水库!” 在高俅说完之后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位高大人疯了哪有说还没有跟敌人交战先自毁一座城的?虽然说也是为了打击西夏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高俅的官职足够高的话此刻折可适甚至都想一巴掌拍在高俅的脸上了。 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的第二感觉就是震惊如果说真的像高俅说的那样去做虽然说肯定是会有一定的困难的比如说一座好好的城池如何能够积蓄起那么多的水来在一个就是如何保证这个城池在密封性的同时还能够及时的‘开闸’放水。可是只要这个计划能够做到基本完成那么西夏人肯定就要完了毕竟连谷再如何的不济也是一座曾经被计划当做府城的城池占地面积可是不小积蓄起水来的不需要多只要有一小半到时候开闸放水麟州城就会使一片泽国什么西夏、东夏的全都要被冲刷掉! 刘仲武和折可适等人的第三感觉就是胆寒!本以为这位高大人是个读书人虽然说可能会懂一些排兵布阵的事情可是毕竟不是做这些事情的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太过狠毒的手段可是今天这个计划如果真的成的那可就是数以十万计数的人命啊!这样的手段哪怕是自己人也足够让人感觉到足够的畏惧了! 高俅不是没有注意到刘仲武等人的异样可是他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计划还并不只是如此手指在连谷上狠狠的戳了一下之后高俅的手指顺势下滑随后落到了麟州城“诸位大人、将军们此计若成西夏必定会一战而破如此一来麟州城自然就是重中之重了!不过……” “是!大人我么都明白的!” 折可适点了点头对于一个连年征战的将领来说虽然也觉得这位高大人的手段有些过于阴狠毒辣可是在战场之上却是没有那么多好说的毕竟战场之上就是取人性命的所在。 “嗯?折将军你明白?你明白个什么?本官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呢!”高俅白了折可适一眼对于折可适贸然搭茬十分的不爽不过也就是训斥了一句紧跟着便接着说了起来“麟州城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却还有比麟州城更重要的地方!” “还有比麟州城更重要的地方?那是哪里?” 折可大忍不住问了一句实在也是被高俅给感染了才会如此的配合。 “比麟州城都重要的地方自然是西夏的王城兴庆府……等等这地图怎么不全啊?”高俅说这话就想着用手指去点一下西夏的王城也就是兴庆府不过抬头看来往左上角看的时候却是发现什么都没有了一时间就有些不太高兴了转头看向了折可大等人“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怎么画个地图还要偷工减料啊!” “这个……大人不是下官偷工减料而是因为以前用不到西夏的地图啊!” 折可大跟身边的折可适对视了一眼随即有些无奈的开口解释起来。 倒不是说折可大等人对于西夏的资料收集的不够全面也不是折可大等人诚心偷懒不去绘制西夏的地图而是因为以往的时候对西夏的战斗都是在麟、府、丰三州进行的偶尔的大宋打回去也并不会深入太多毕竟一旦辽国插手那深入西夏的并将想要撤回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今天来跟高俅行亮事情自然是要拿一幅最为清晰、明确的地图那些西夏的地图倒不是说没有可是大多都是比较简单的为了方便商量事情也算是变相的向高俅和刘仲武等人展示自家的底蕴折可适便拿了自己平常行军打仗用的地图来。而那些西夏的地图自然就是被扔在了一边没有带过来了。 “以前用不到西夏的地图?是这样吗?”高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是不知道折可大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好像都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他也就并没有十分的在意直接开口说道:“既然以前是用不到那你们应该就是有西夏的地图喽?” “这个……自然是有的高大人若是需要下官这就差人去拿过来。” 折可适开口回答了高俅的问题。 也只能是折可适回答毕竟此刻坐在折可大的书房之中若是有地图的话直接就可以取出来看了可是像这种有关对西夏战事的东西从来都是放在折可适那边的毕竟每次作战都是折可适在主持不放在他那里实在是不像话的。 “好了好了!你们有地图就行不用拿过来给本官看了反正本官也是用不到的!”眼看着折可适真的要吩咐自己副将回去取西夏的地图高俅直接阻止了折可适接着说道:“那什么刚才本官说到哪里了……” “大人您说到兴庆府了!” 折可适的一名偏将开口回答了高俅的问题。 “哦!对了!就是兴庆府!”高俅一拍脑门想起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接着往下说道:“这次对西夏的战争是灭国之战所以说麟州府的得失其实并不重要只要我们拿下兴庆府那么大局便定!” “大人您莫不是想要分兵想趁着西夏兵围攻麟州城的死后让人领兵去偷袭兴庆府?” 折可适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倒不是说高俅已经泄露出了多少的秘密而是折可适的经验实在是太过丰富了数十年的军旅生涯什么阴谋、阳谋的他早就都玩过了之所以前面跟高俅谈话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想不到那纯粹是因为身份、思维的限制毕竟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的高官古往今来高俅不算是第一人估计也差不了太多了。 “嗯!不错本官正是此意!” 被折可适猜出了自己的想法高俅也就没有接着卖关子了很是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在高俅看来西夏兵围攻麟州城不管说筑坝拦水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只要西夏兵来到了麟州城那西夏国内肯定就要空虚了这个时候派兵直捣黄龙要拿下兴庆府不要太简单!只要兴庆府被拿下了那么筑坝拦水的计划成功与否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以说两个计划合起来这才是高俅真正的谋划! 如果两方都成功了那自然是最好的西夏兵全灭在麟州城外兴庆府被一战而下那接下来只要打扫战场很快就能对辽国动手了。而哪一方失败其实都不影响另一方的进行而只要有一方成功那高俅的计划便不能算是失败了。 如果说筑坝拦水的计划成功到时候水淹麟州西夏兵就算是能活下几个来也肯定是没有多少了到时候西夏就没有可以阻挡大宋的力量了整个谋划自然是成功的。而有个万一的不幸筑坝拦水的计划失败了只要拿下了兴庆府就算是此刻李乾顺不在兴庆府他除了投向以外还能如何呢? 兴庆府之中必然有很多王公贵族而且那些西夏名将的府邸基本上也可以肯定是被留在兴庆府了到时候西夏的王城都被打下来了不说西夏普通的士卒还有战斗的欲望就算是那些军中的将领为了自己的亲眷肯定也不会再跟大宋作战了。就算偶尔的有个死脑筋的家伙也不会翻起多大的风浪来。 可以说两边的计划成功几率都很高失败几率却是很小的而且就算是两边成功与失败的几率都是是一半对一半高俅整个计划失败的几率也不过只有四分之一罢了。所以说高俅对自己的计划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在折可适等人看来事情却不是如此了仔细思考了之后折可适十分慎重的开口劝说道:“大人!高大人!您要三思啊!” “还有什么好三思的?这个计划虽然还有些简陋可是双管齐下成功的几率很大失败的可能性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让我三思?” 很是不耐烦的撇了撇嘴高俅是完全想不通折可适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好的计划还要让自己三思难道说自己就那么像一个莽撞的人吗? “这个……大人您的计划虽好可是一个连谷我们就已经要分兵把守的再去进攻兴庆府人手三分到时候每路的人手都不可能太多了连谷倒还好说进攻兴庆府也不算难事可是麟州城可就要被置于险地了啊!” 折可适刚才就没有劝阻了高俅不去麟州城此时自然也知道不可能劝说成功的可是此刻的情况他不开口却是不行了。 要知道高俅的性命是十分重要的而且麟州城要吸引大批的西夏兵围攻不管是要拖住西夏兵还是说要防守住西夏兵的进攻势必人手不能太少;而连谷那边虽然说不会当成主战场了可是改建水库这件事情更是重要人手自然也不能少不然到时候防守不住那乐子就太大了;进攻兴庆府人手也不能抬手的毕竟兴庆府是西夏的都城哪里的人手少都可以可是兴庆府的兵将肯定是有一些的虽然不多可是据城而守没有个三、五倍的兵力基本上是没有可能拿下兴庆府的而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兴庆府那兵力至少要到十倍才行! 按着折可适的估计麟、府二州挑挑拣拣能排的上用场的并将不过三十万这其中麟州十万府州二十万。按着高俅的计划进宫兴庆府至少要有二十万的兵力守卫连谷的人手也不能太少至少也需要五万这样一来留给麟州城的就只有五万人了!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据城而守是有很大的优势的可是这世间的事情总有个例外不是?真要是出现了意外连谷的人手全都出动也救不下麟州城而进攻兴庆府的人想要回援却是也来之不及。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六章 进攻兴庆府折可适觉得要用十倍的兵力可是要防守麟州城折可适却觉得至少人数不能比西夏兵的人少了不是在攻守互换之后折可适就变得谨小慎微了也不是折可适不擅长守城而是因为麟州城失不得啊! 高俅一心坐镇麟州城折可适等人劝不动也就劝不动了最多派重兵守城那样就万无一失了可是现如今高俅来了这么一手折可适却是完全的没有办法了。 如果说不派兵去兴庆府的话那人手除了防守麟州城和连谷之外肯定还有剩余的可是一旦进攻兴庆府这件事情成了定居却是半点人手都抽不出来了。虽然说麟、府二州肯定还有别的人手可用但是麟、府二州不能完全舍弃其他的地方啊!甚至于长城之上肯定能凑出两、三万的兵将来可是谁敢去动用长城上的人马?就算是高俅恐怕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考虑到高俅的性命无论如何折可适也是要劝阻高俅的“高大人!此事太过凶险了一旦按着您的计划行事了那麟州城就不可能剩下多少兵力防守了最多最多只可能有五万人守城这样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冒险?有什么好冒险的?据城而守五万人还不够吗?折大人你可不要欺负本官不懂兵法啊!”高俅左边的眉毛一挑随后说道:“据城而守想要攻破城池的话没有两、三倍的人手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建树的而西夏这一次虽然有西夏国国主李乾顺亲自前来总人数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万这没错吧?” “自然是没有错误的可是大人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刘仲武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不过刚才一直没有机会插上嘴此刻有了机会自然就要开口和折可适一样的劝说的起高俅来了。 “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是儿吧?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怎么这么点事情都没有本官看的清楚呢?”撇了撇嘴高俅对刘仲武等人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失望了于是接着说道:“虽然说西夏兵人数很多多到五万人把守的麟州城都岌岌可危可是攻城是需要时间的啊!想要攻破五万人把守的城池活捉本官没有个十天半月的西夏人可能做得到吗?而连谷城以城池为水库的举动肯定是要先行一步到时候连谷城一旦开闸放水到麟州城恐怕连半天都要不了也就是说麟州城西夏兵的交锋最多也不会超过十日!十日之内麟州城难道还守不住吗?你们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高俅可是大家心里面都明白的很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你这么一个同知枢密院事在麟州城嘛!你要是不在麟州城别说是五万人守城池就算是一万人守城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死些大头兵什么的还好说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别说是死一个就算是死上几万个也都在折可适等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可若是死个重要的人物不说是高俅了就算是刘仲武战死沙场这次的功劳都要减小一半了而若是高俅死了那功劳肯定是别想了责罚肯定是轻不了的。 刘仲武可能是不太清楚可是折可适心里面却是明白的很单单是高俅同知枢密院事的身份若是死在了这边最多就是功劳没有了可是要是再加上衮国长公主心爱之人的身份那高俅要是真的死在这边了那折家也就真的要‘折’了! 折彦质可是在东京汴梁待了好几年的对高俅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而高俅和衮国长公主一起居住在当今皇上、曾经的端王的老宅子里面这是东京汴梁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折彦质从东京汴梁回到府州城自然要跟长辈们说一说自己在东京汴梁的事情这其中就包含了高俅的一些事情!当然折彦质喜欢高俅‘妹妹’的事情却是没有提而且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提了。 一个能够和衮国长公主住在皇上当王爷的时候的宅邸里面折可适根本不敢去想如果高俅真的死在了这边折家会受到怎样的责难?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担忧折可适才会一直想要劝阻高俅而在劝阻不动之后也会想着派重兵去保护高俅的安危。 可就算是这样!高俅竟然还‘不领情’的想要往外面跑!这是做什么啊!跟折家过不去吗?!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的都怎么了?”看着众人全都沉默了高俅也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连忙开口问道:“本官知道这个计划是有风险的可是这个计划完全是你们刚才讨论的时候说出来的那些计谋然后本官稍微更改了一下说出来的啊!怎们你们说的时候就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本官说的时候你们却这样垂头丧气的?这没道理啊!” 就像高俅所说的一样如果说这个计划是高俅自己想出来的那被折可大他们否定之后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考虑到。可问题是这个进攻兴庆府的计划可是折可大提出来的啊!虽然说在一番讨论之后折可适等人没有同意这个计划可是也没有否定啊!这个计划只是被暂时搁置了所以在高俅自己说出来之后被折可大等人这样一反对高俅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除了高俅之外的所有人都明白可是谁能直接跟高俅说明白呢?反正折可适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倒不是害怕高俅而是因为这些话实在是不好说出口啊!当然了如果是在私下的场合只有折可适和高俅两个人那么措辞委婉一些折可大也就说出口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说出口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好了!本官知道你们可能是担心本官的安危可是这个计划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说本官不亲自去麟州城而找个替身去做这件事情那你们觉得如何呢?” 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高俅思来想去觉得折可适等人应该就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了毕竟顶着个‘总管对西夏战事’的名头肯定让折可适等人心有顾忌所以高俅故意这样问以此来试探一下这些人的反应。 “这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下官没有任何的问题!” 本来就只是担心高俅的安危此时听见高俅如此说了刘仲武自然而然的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直接就开口表示了同意。 如果说剔除了高俅这个让人担心的因素那么高俅的真个计划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刘仲武看来是如此的。双管齐下虽然说对麟州可能是有一些损害可是只要这场对西夏的战事能够成功对麟州的任何损害都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 当然对于刘仲武来说麟州他才接手没有多长时间只要这一次的战事能够成功他的战功就算是不能让他入朝封爵可至少也足够他调任到江南富庶地区去做一任知州了。虽然说从知州到知州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必须要说明的是江南地区的之后可不是麟州或者说河州这样的边州能够比拟的其中的差别就好像是在江南做官跟东京汴梁做官一样。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折可适倒是也觉得这样做是可行的反正麟州又不是他的打烂了也没有他什么事情的唯一让他觉得犹豫的却是高俅说话的真实性了因为他觉得这位高大人刚才的那番话实在不像是真心实意之下说出来的反倒是有些像是在试探什么。 “好了!没有什么‘过’与‘不过’的了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那么接下来便如此行事吧!兴庆府那边交给折将军了想来折将军常年跟西夏交战总不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拿不下兴庆府吧?” 高俅直接打断了折可适的话对于他来说最想听的话已经听到了那么折可适后面想要说什么就不是很重要了直接便开始给其他人布置起人物来 攻打兴庆府这样的事情必须有一个人做主帅总管这件事情这样高俅就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刘仲武一个是折可适。虽然说刘仲武跟自己的关系更亲近一些这样巨大的功劳给刘仲武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考虑到事关重大折可适常年跟西夏作战对兴庆府的了解肯定不是刘仲武能够比拟的所以这件交给折可适在合适不过了。 “是!大人!” 折可适答应一声却是觉得有些别扭因为往常都是他发号施令今天却是在听别人给自己发号施令了而且也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将刚才自己的担忧也给暂时性的遗忘了。 “嗯!兴庆府的事情十分重要有折将军主持想来是万无一失的!”见折可适应承了下来高俅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兴庆府的事情之后便是麟州城了刘将军当仁不让把守住麟州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下官定然不辱使命!” 守住麟州城的功劳虽然不大可是那也分跟什么比跟攻打兴庆府比是不行可是总比建造‘连谷水库’要好的多了而且加上灭亡西夏最后赏赐肯定也是不少的所以刘仲武也是十分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嗯!这两方面都有人了那连谷那边还得安排个人这个嘛……折彦质、刘铭你二人一同主管这件事情可否能够完成?” 连谷那边的事情还算是重要不过重要性就要轻一些了而且主要的人员都安排了出去高俅自然而然的就找上了两个年轻人。 “谢大人!” 听见高俅提及自己的名字刘铭很是激动赶忙答应了下来。 折彦质就要冷静的多了朝着高俅拱了拱手很是沉稳的回答道:“是!大人!” 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应该算是最好的了折可适依旧做他最熟悉的事情也就是攻打西夏而刘仲武回他的一亩三分地去守城折可适和刘仲武的儿子也都有了事情做。虽然说在场还有很多的偏将、副将在可是刘仲武和折可适两个人也没有给他们争取的意思毕竟这些人跟自己再亲近还能比自己的儿子更亲近了? 况且这些副将、偏将肯定也是要分配下去的虽然说不一定能吃上肉可是总能喝上汤所以这些人也就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而没有被提及的折可大自然而然的就要总管后勤了反正他也是文官也没有上战场的打算做一个后勤主管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不过想起来一些事情折可大还是多问了一句“高大人大家都有事情做了您要去哪里呢?” 折可大不是在埋怨高俅不做事情而是担心高俅去往麟州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问话。 被折可大这样一提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才想起来还有高大人不知道去哪里想起刚才的事情来都忍不住看向了高俅。 “本官吗?本官想着先去连谷那边看看毕竟筑坝拦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若是就让两个年轻人去做本官还真是有些不放心的。” 高俅此刻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比折彦质根本就大不了多少而刘铭更是比他年纪还要大完全将刘铭和折彦质当成了自己的晚辈来对待了。 好在高俅的官职够高倒是没有人觉得高俅这样做不对不过也因此将高俅话里面的一些关键词给忽略掉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七章 计划好了一切刘仲武也就没有在府州城多加停留快马加鞭往麟州城赶回去了一来是回去调兵遣将不只是麟州城的布防示意还有连谷那边要修建‘水库’必定是要先行回去准备的。 当然刘仲武也刻意防守不管任由折彦质和刘铭两个年轻人去折腾可是刘铭毕竟是刘仲武的亲生儿子提前做些准备让自己的儿子在高大人的面前露一把脸。或许对之后论功行赏没有什么帮助可至少能够加深儿子在高大人心中的印象也算是为日后打算了。 或许天下父母疼儿女的表达方式会有不同可是天下父母疼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不过尽管刘仲武如此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可是刘铭依旧没有跟他的父亲一同离开不是他不懂事儿而是因为连谷那边的事情也很重要而连谷离着府州城又远比麟州城到府州城要的近的多所以他准备跟折彦质一同前去连谷。当然了高俅高大人也是要随行的虽然说不知道这位高大人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一路上高俅坐在自己的马车之中不停的念叨着‘流量’、‘流速’等等让人听不懂的词语这让刘铭觉得很是担心。不过折彦质却是在东京汴梁待了好几年虽然也是不知道高球说的这些是什么可是也明白高俅虽然偶尔的有这种让人不理解的行为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出过岔子甚至于在高俅的这种状态之后经常性的还能想出一些让人觉得惊讶的主意来所以折彦质也就没有将高俅的异样放在心上。 一连走了两天因为有高俅加入的原因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够到达连谷而到了明天估计刘仲武也已经骑马回到了麟州城了这让刘铭和折彦质都觉得十分的无奈。这位高大人同行他们势必不能丢下高大人先行赶往连谷可是这位高大人又不会骑马坐在马车之中虽然也没有说多慢可是肯定是不能跟骑马相比的。如果不是明天就能够到达连谷了刘铭和折彦质肯定是要找高俅好好说道一番的了。 不过就算是此刻刘铭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搭建好了临时营帐又在营帐外面点起了一堆篝火刘铭和折彦质将高俅送进了营帐之后便坐在了营帐的门口闲聊的起来。 “唉~!也不知道这位高大人是怎么了成天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这样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有什么帮助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刘铭长叹一声随后略带着一些怨气的跟身边一同烤火的折彦质抱怨了起来。 说起来刘铭的声音并不小也许在他的心里面是有意如此为的就是让高俅听见毕竟两天下来刘铭的心里面也是积攒了不少的火气实在是没有地方发泄。 “哎~!刘兄此言差矣啊!”折彦质可是不会去附和折彦质的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反驳道:“虽然我也听不懂高大人这两天来一直念叨的‘流量’还有‘留宿’一类的东西是什么客户以我对高大人的了解高大人是不会做无用功的想来肯定是高大人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可是……可是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不是一切都已经决定好了吗?” 刘铭跟折彦质没有什么太深的来往可是也知道知道折彦质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哪怕是在替高俅遮掩也肯定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毕竟折家人的行事风格他听得太多了。 “唔~四叔应该是在想着水淹麟州城的细节问题吧?”从营帐之中慢慢的走了出来苏符可是听见了刚才刘铭说的话坐到了刘铭的身边之后接着说道:“虽然我也不会很懂四叔说的那些东西可是想来不管是‘流量’还是‘流速’其实说的应该都是‘流水’以此来分析的话四叔想的应该是筑坝拦水之后能够存储起来的水量以及开闸放水之后这水流动的速度这两者是关系到水淹麟州城的计划能不能成功的关键!” “嘶~!如此说来倒还真是有莫大的关系了!” 刘铭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忍不住点起了头来。 经过苏符这么一解释就算是刘铭此时也已经有些明白了。水淹麟州城重要的就是能够将西夏兵淹没到什么样的程度全没过去肯定比到半腰处要强的多;而河水的流速更不用多说水流快了人在河水之中就很难站稳了而在湍急的河水之中只要倒下去了那想再站起来就是妄想了。 如果水量够大就算是河水的水流速度比较慢也是没有关系的西夏境内虽然有几条河流经过可是却少有湖泊所以西夏人会游泳的也就比较少只要水没过头顶西夏兵就算是完了。而如果水量不够大而流速够大的话只要能够到半腰处西夏兵一样会完蛋。 也不是没有水量不够的情况出现不过刘铭和折可适等人此次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所以只需要考虑水量够不够大而不需要考虑水量够不够的问题了。 刘铭是恍然大悟不过此时的折彦质却是有些尴尬自从那天早上被苏符打了之后他虽然没有记恨苏符可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有些疏离了由此引发的双方见面之后就特别的尴尬。就算是赏赐高俅带着苏符出城打猎遇上刘仲武追击西夏探马的事情折彦质领兵出去援救那个时候折彦质跟苏符相见苏符都是默默的拨转马头远离了折彦质。 今天再次跟苏符对面而坐折彦质十分的感慨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能是这样默默的坐着等待着苏符先开口跟自己说话或者说是刘铭在中间调和了。 要说起来苏符和折彦质之间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毕竟不过是一个王麟的事情虽然说对于向往情爱的苏符来说是一个打击可是却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是让苏符无法接受的是折彦质和王麟竟然就借着一次醉酒在一起了而更让苏符无法接受的是王麟竟然都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可是不管苏符如何的不能接受木已成舟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了而且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了依旧为了那么点小事而愤怒实在是没有气量的表现。不过在对上折彦质的时候苏符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舒服因此刚才才会坐在根本就不熟悉的刘铭身边而不是坐到折彦质的身边。 眼看着将刘铭说明白了苏符便接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四叔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已经想的差不多了最迟在到达连谷的时候应该就能够完成了。” 就在苏符刚刚说完折彦质准备搭话缓和一下跟苏符的关系的时候一声大笑从营帐内传了出来随后便看见高俅从营帐之内走了出来。 “哈哈!不用等着到连谷了我已经想完了!” 高俅自然是听见了苏符刚才说的话此时脸上满是笑容当然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敢问大人究竟是什么计划需要您这样的劳心费力呢?” 已经成婚折彦质自然而然的就开会向着他爹那样的人开始转变此时开口一半是恭维高俅另一半也算是问一下高俅到底是什么计划。 “这个嘛……有没有水?给我来点儿水!” 高俅正要说话却发觉有些口渴直接冲着一边的张千喊了起来。 张千赶忙去取水高俅便直接坐在了苏符和折彦质的中间随后接过了张千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觉得口不渴了这才接着解释起来。 “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将连谷这座城池当做书库这自然不是多难办到的事情可是一旦开闸放水河道肯定是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的这就代表有很大一部分的河水别说到达麟州城了就是刚一出连谷可能就要四散开来这对整个计划可是相当不利的!” 高俅没有直接说自己的计划而是在思考了一下之后转而先开始解释自己想这么久的事情都是因为什么。 “啊!原来是这样!” 刘铭忍不住点了点头倒不是高俅说出了多么高深的话语纯粹就是想要附和一下而已。 就像高俅所说的那样筑坝拦水这件事情其实十分的简单可是实施起来却也是很麻烦的其中最为麻烦一点便是河水肆意流淌的问题。如果说河水直接冲出了河道那接下来就算是还有河水能到达麟州城恐怕也是达不到整个计划的要求的。可是这个问题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不然的话直接控制河水去冲击西夏不是更好何必还要水淹麟州呢? “大人您用了两天的时间应该是想出来了完善的计划了吧?” 折彦质开口询问起来这次倒不是在奉承高俅而是觉得理所当然应该如此。 “唔~完善的计划吗?应该是吧!”高俅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到底是不是真的十全十美不过想来应该要比之前那简陋的筑坝拦水的想法要牢靠很多于是便开口解释起来“连谷那边自然是要加固城池将整座连谷都当成水库的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接下来却是需要分兵了我需要人手去修缮从连谷到麟州城的河堤将那些明显低矮的河堤修建起来!” “可是……沿途数十里地真要是修缮河堤的话就算是只是修建那些低矮的河堤依旧是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的。而且之修建低矮的河堤这样有什么效果吗?” 刘铭也是知道需要修建河堤可是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建河堤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如留下一起修建‘连谷水库’只要储蓄的水足够多那么就算是有河水冲出河堤了也不影响整个的计划。 “哎~!你等我把话说完嘛!”对着刘铭等人高俅自然就没有摆官架子了接着讲解起来“修建河堤只是最初的一步而且也不能用到太多的人手因为在后面我需要你们去将从连谷城出来的那条河在距离麟州城数里的地方一直到麟州城外将河道修窄!” “这个……难道是因为筑坝拦水所以想着修整河道以此不让西夏兵发现水流的变化?” 以折彦质的能力上来说想到这一步十分的接单可是他却是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少的用处因为短时间内河水就算是有变化西夏兵也不会那么敏感所以这样做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嗨!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额我先考考你们吧!你们说整条河流之中河水的流动速度是不是一样的呢?” 高俅十分想将‘流体公式’直接告诉刘铭他们可是也知道刘铭等人肯定不能理解所以就准备换一个方法就在此刻给他们上一堂生动的‘物理课’! “这个嘛自然是不同的河中央的水流速度要比岸边的水流速度要快的多!” 即使平常不下河摸鱼可是这种常识性的事情折彦质还是知道的此时也是很快速的给出了答案。 “嗯!不错河中央的水流速度确实比岸边的水流速度要快!”虽然折彦质说的跟高俅要讲的‘知识点’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他只不过是要他们明白这样一个事实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这个地方而是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一条河算是一个整体河水向前流动在同一段时间内流过一个地方的河水水量跟流过另一个地方的河水水量有什么不同吗?”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八章 “这个……很难说吧?得看看是哪条河又是什么时间才可以吧?” 刘铭毕竟是常年跟在刘仲武身边读书的时间远没有练武的时间多不过这也就注定了他在回答高俅问题的时候要直接、爽快的多虽然说他并没有给出正确答案。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读书多就能明白的像是折彦质虽然读书不少可是面对高俅这个问题的时间也是陷入了沉思虽然最终应该是能够给出答案可是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苏符跟高俅相处了好多年了此时听见高俅的这个问题虽然也是觉得怪异不过在简单的思考之后便很是自然的回答道:“应该是相等的!” “相等的?这怎么可能呢!” 在听到苏符的答案之后刘铭显然是不太能理解这个答案的由来忍不住质疑起苏符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折彦质已经明白了过来听见刘铭开口发问便代替苏符解释道:“说起来麻烦可是到底却是很简单的一条河流中的全部河水作为一个整体在河水没有冲出河堤的情况下所有的河水都是向前流淌的这样一来后面流到前面多少河水那前面就要流出多少河水所以说流过的河水的水量不管是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因为一旦发生了变化后面流到前面的河水多少肯定就要冲出河堤而要是前面的河水流出的多的河道却会枯竭这与河水是一个完全的整体是有冲突的!” “这个……” 刘铭还是没有听明白折彦质解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也知道折彦质说的应该会没有问题的可是不知道就该问可问话却是让人觉得有些难为情。 “没有什么难理解的如果将河水当成正在行进的将士们其实会更加容易理解一些。”见刘铭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高俅也是十分有耐心的开始讲解起来“假设将士们打完了仗回城全都是整整齐齐的行进没有人从队列之中跑出来那队列的宽度一定会比城门宽这个没有问题吧?”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刘铭点了点头对于高俅的这番话是十分认同的。 城门虽然说都不会很窄可是哪怕就算是东京汴梁的城门也并不会有多么宽大了不过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建筑方面的问题所以就不多解释了。而回城的将士们除非说城里面已经有了王公贵族乃至是皇上前来封赏不然肯定不会排的正好符合城门而为了尽量让所有的命令都能尽快的传达下去队列自然是要宽一些才好。 “嗯!既然没有问题那我们接着往下面讲解。”看着刘铭是真的明白了高俅这才接着解释起来“如果说整个队伍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比如说城门之处拥堵这些事情在相同的时间内经过城门处的兵将和后面一处走过的兵将在数量上有差别吗?” “这个……自然是没有的!” 就算是刘铭也不得不承认高俅说的是有道理的。 所有的前提都已经规划好了不出现其他的问题那么在城门处和别的地方通过的兵将自然是要一样的不然真个队列就散开了如此一来就是出现了意外的情况跟前提就相冲突了。 “可是这跟河水的速度又有什么关系呢?” 开口的是折彦质虽然说他比刘铭更早明白了‘一段时间内通过两处的河水水量相等’这件事情可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理解了高俅要说的事情而此时要问的就是心中的疑惑。 “嗯!我们还是将河水比作要进城的将士们。刚才已经说了队列比城门宽如此一来那自然就要收缩队列行进了如果要保证城门之处不拥堵后面的将士又不用多等待一些时候那应该怎么办呢?” 循循善诱高俅此时真的就像一个名师一般在给几个学生讲解着知识点当然高俅其实并非是想要如此只不过他对这个即使记得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所以需要这样推倒着来让自己的思路更加的清晰。 “自然是让城门处的将士快一些通过啊!” 刘铭差不多就是军中长大的这些事情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不让城门处的人堵住后面自然是需要让城门处的士兵快速通过了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嗯!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了用类比的方法河水和将士们是一样的如此一来城门之处那样狭窄的地方兵将的速度就会更快也就是说水流的速度就会更快!因此修整河道让麟州城外的河道更加狭窄河堤更加坚固自然就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了!” 用这样类比的方法高俅将一个后世很重要的知识点就讲解给了刘铭等人。 这也就是刘铭和折彦质这两个人的基础太差高俅不得不用这种深入浅出的讲解方式来告诉他们这些很是简单的道理如果是换了刘仲武和折可适在这里高俅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说那么多直接三、两句话点出来关键的地方也就是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刘仲武和折可适其实是知道这个‘知识点’的虽然未必能够落到纸面上但是实施起来可能不会有问题。 在听高俅讲解完了这一番话之后折彦质若有所思很多零散的知识串联到了一起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晰了不过随之而来的却也有一些疑惑。 “高大人!还有一个问题刚才说过的河水中间的水流速度要比两岸的水流速度要快的多这又是作何解释呢?又能不能用到这一次筑坝拦水的事情上呢?” 折彦质提出的问题很是直接却是也是为了这一次的事情不过在他想来这个‘中间与两岸’的事情却是不好用刚才的事情解决了而且能不能用到也实在是很难说的清楚了。 “这个嘛……其实不只是河水中间的水流速度快其实水面上的速度也是比水下要快的可是这却跟刚才我们所说的没有什么关系了。”高俅仔细的回想着相关的词汇回答起来“河水中间和水面的速度快那是因为水的粘滞阻力再具体一些的就不跟你们说了一来是说了也不好跟你们解释清楚二来也是因为这些东西我们眼下也是用不上的!” 高俅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心虚因为在他刚才说的两点原因之外他不跟刘铭等人接着将接下去其实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也不会了。可是这种事情若是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人非圣贤而且就算是圣贤也没有听说过全知全能的不然又怎么可能有‘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这种故事流传开来呢? 好在折彦质和刘铭好像都被高俅的‘博学’给震慑住了就好像刚才高俅所说的那个什么‘水的粘什么阻力’来着听着就是十分高深的样子。既然如此那高大人说这些东西是用不上的那估计就是用不上的了。当然若是稍微思考一下其实也是能够明白这些事情为什么用不上的。 水淹麟州城到时候河水注定是要决堤而出的只不过决堤的地点是被高俅等人给认为的设定在了麟州城外虽然说还需要抓紧时间建设可是现在的事情重点不在这里。 决堤放水能够冲到大部分的西夏兵就算是很不错了什么河水中间、岸边的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决定的事情。而水面的速度快就更加的荒唐了难道高俅他们还能只让河水的水面去冲击那些西夏兵吗?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是真的可以有这样的事情出现那一层薄薄的水面冲击到了西夏兵的身上又能如何?这只是河水可不是高压水枪! 不管如何刘铭和折彦质很是为高俅的‘指挥’而叹服不过苏符就没有如此了。 也不是说苏符看不起高俅说的这些而是因为跟高俅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个四叔平日里虽然跟个正经的文人墨客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在一些特定的时候就会变得让人无法理解了譬如说像刚才这样的情况苏符可以遇到了好多次了只不过以前说的内容跟这一次说的内容完全不一样罢了。 像是是什么‘对面绝对光滑的情况下运动状态会一直保持不变’、‘石头的击打力量与石头本身的重量和速度的有关系’苏符可是听自己的四叔说了不少只不过这些东西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到底有什么用罢了不过今天看来好像也确实是有用处的。 虽然说经验可以决定很多的事情比如高俅所做的布置让刘仲武和折可适这样的沙场老将来做他们未必是做不到的可是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这就很难想得到了如此一来高俅所做的这个讲解却是能够让没有经验的人快速拥有这些老将军们才会拥有的经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大的壮举!如果操作的好的话日后大宋的名将可就不是‘哪家’、‘哪家’的了而是遍地开花人人都是名将! 《孙子兵法》那样著名的典籍为什么却没有多少军中的将领去研读呢?皆因《孙子兵法》太过深奥了虽然说从古至今在兵法之上无出其右可是对于研读者的要求也实在是高了一些非是文武双全之辈不能从中学习到精髓并且将之应用到实践之中。 古往今来还没有几个名将是因为精通《孙子兵法》而闻名于世并且被后人记住的哪怕说是精通兵法的将帅基本上也只是有着深厚的作战经验而已就算偶尔有个与众不同的大多也是在有了多年的作战经验之后才开始理解《孙子兵法》反之精通《孙子兵法》的将领并且因此成为名将却是十分的少见。 苏符此时还在胡思乱想折彦质已经开始琢磨起高俅可能的举动来而刘铭则是十分的叹服的看着高俅。 这个时候高俅也是有些乏了挥了挥手说道:“好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去谁去连谷谁负责沿途的河道吧!” “这个……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要分开进行呢?” 折彦质不知道高俅的意图是什么也没有瞎猜的必要因此就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自然是有区别的不过区别就没有细说的必要了。反正两边都需要有人负责而且必须要同时进行不同的是连谷这边的工作量大一些除了将连谷城改建为一座巨大的‘水库’之外还要筑坝拦水所以肯定是比较累的。而负责沿途河道的却是需要沿着连谷快速前往麟州城沿途留下足够的人手修缮重要地段的河道然后抓紧时间抢修麟州城外的部分。” 简单的将两方面的工作说了一下高俅并没有要求谁去做什么反正就是两个差事而现在就是刘铭和折彦质两个人谁去做什么其实根本就是不重要的。 正是因为不关心谁去哪一方所以高俅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转身有回到了帐篷之中安稳的歇息起来等待着一会儿开饭了。 至于说高俅为什么不关心之谁去哪一方是因为高俅已经另有计划了虽然说了要去关注连谷的事情可是高俅势必不可能一直待在连谷的而之前说些什么找个替身代替自己去麟州城坐镇其实都是为了稳住刘仲武他们若是说敷衍、搪塞其实也算是比较贴切的。 更进一步的计划高俅还没有想完因为之前操心河道修缮的事情所以他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规划。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二十九章 明面上高俅是回到了营帐之中歇息缓解自己这一路上的疲劳去了不过实际上他却是回去好好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的行事了。 找个替身代替自己去麟州城这个方法不是不行可是高俅却是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他肯定是要亲自去麟州城的可是如何行进却是需要好好的想一下的反正不能直接前去麟州城不然的话西夏兵虽然会重视麟州城可是却一定不会猛攻麟州城了而西夏兵不能猛攻麟州城高俅水淹麟州城的计划就不会获得巨大的成功。 思来想去高俅觉得只能是在连谷指导他们完成‘水库’的修建然后亲自去外面转悠一圈的。就算是不能引着数十万西夏兵到麟州城至少也要让西夏兵注意到自己这么一个‘大宋的大人物’的存在那如此一来李乾顺肯定是要拼命拿下麟州城的。 虽然说现在的高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同知枢密院事看起来李乾顺其实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高俅而拼命攻打麟州城的毕竟西夏的兵将俘虏的大宋官员官位再高只要不是皇帝在身份上李乾顺也是不对等的而且李乾顺身为西夏国的国主又不是那些需要战功来谋求荣华富贵的将领看起来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高俅而大动干戈。 不过这里有一个很现实的情况那就是西夏国的国主虽然听起来也是一国之主跟大宋的皇帝能够平起平坐可是实际上却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多么有地位的人物。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在刻意的贬低李乾顺而是很简单的陈述事实最为直接的证据便是这百十年来西夏跟大宋之间发生的战争了。 百十年来的争斗虽然说听起来像是西夏跟大宋之间发生的战争可是实际上却只是大宋西北边境的几个州府在跟西夏进行作战罢了如此不但能够说明西夏的国力实在是衰微再一个也是说明了大宋是真的没有将西夏的威胁放在心上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西北边陲年年打仗东京汴梁却是一直歌舞升平了。 由此一来高俅就很是可以想象西夏国的国主李乾顺虽然说身份确实是不低可是将他放到了大宋之后却未必要比那些南方富庶州府的知州强了当然因为考虑到李乾顺的身份可以将他提高几个等级来看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也是很难跟大宋朝堂之上的那些王公贵族们去相比了而高俅这个同知枢密院事其实已经勉强跟李乾顺是对等的了。 当然像是高俅这样的高官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出现在危险的地方的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旦高俅出现了并且让西夏国的国主李乾顺觉得有机可趁那他基本上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而是会直接挥兵前来擒拿高俅的。 只要拿下了高俅那西北的战事肯定就没得打了就算是折可适不再有任何的留手可是总也需要顾忌高俅的生命安危所以之前在高俅说要亲自去往麟州城的时候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才会那般一致的开口反对了。 对于李乾顺又或者是历来的西夏国掌权者来说不管掌权者的身份是国主还是权臣也不管那掌权者是男是女跟大宋打仗并不是目的掌权者的诉求只不过是想要利益而已。 西夏国所处的那方土地上虽然说也还算是可以但是跟大宋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如的甚至于比之大宋所掌控的江南地区都是比不上的。可是西夏却是在知道自己却是打不过大宋的情况下依旧‘顽强’的坚持跟大宋争斗了上百年说白了其实就是为了将利益诉求达成。 当然了西夏的掌权者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并不是真的就是希望通过战争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百多年的战争打了下来他们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支持他们这样坚持的唯一原因其实还是要着落到辽国的身上。 每当西夏被大宋打得隐隐露出亡国之相的时候辽国便会站出来或者是派出使者好言相劝又或者是之间陈兵大宋的边境以此来迫使大宋停止对西夏的进攻。 辽国维护西夏的本意自然不是说觉得西夏可怜所以在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毕竟看起来十分可怜的西夏其实还是十分可恨的。之所以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辽国都像是在‘护犊子’一样的维护着西夏其实还是为了对付大宋一来是分散大宋的注意力而来也是有恶心大宋的意思——这样一个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蹿下跳可是大宋偏偏就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这对于大宋来说实在是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心。 也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辽国的意图所以西夏这么些年来都一直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吃亏的时候找辽国帮忙要占大宋便宜的时候依旧是找辽国帮忙。 如果真的能够抓住大宋一个重要人物来的话西夏或许并不敢真的将抓获的大宋官员如何可是却能够将之送到辽国然后借助辽国的手来从大宋弄到一些利益。即使是到时候辽国得到的利益远远超过了西夏得到的利益可是这依旧是西夏能够接受的因为如果让他们自己来处理的话别说是从大宋的身上得到什么不直接被大宋打残了就是大宋的仁慈了。 打一个比方如果大宋是一头猛虎辽国是另一头猛虎那西夏就是在旁边不断骚扰大宋的一只癞皮狗。或许这个癞皮狗有可能趁着猛虎不注意的时候将老虎的孩子给抓走可是抓走了之后癞皮狗就真的敢将小老虎如何吗?他不敢!所以说癞皮狗唯一的处理方式便是将小老虎送给另一头猛虎虽然说另一头猛虎也不会将小老虎如何但是却能够以小老虎为谈判的筹码威胁这头猛虎让几个山头给他然后顺带着也分给‘立功’了的癞皮狗几个洞穴作为对他的奖励。 如果说辽国是吃肉的那一方那西夏别说是啃骨头了喝的汤热乎一点都算是不错的了不过喝汤跟喝西北风比起来还是喝汤要好一点所以说西夏会如何选择自然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了。 高俅带着刘铭和折彦质到了连谷一路上却是已经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给盘算好了大抵就是先看着‘连谷水库’修建完毕然后他再去西夏兵将的面前溜一圈当然不会太近毕竟高俅不会骑马马车的速度虽然说也是可以很快的但是跟直接骑马比起来依旧是远远比不上的。高俅是想要出去引诱西夏一番可不是想着去送死所以说溜一圈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真要靠近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那可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不过高俅的这番打算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种以身犯险的行为若是在不让别人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也就做了可是一旦让别人知道了那接下来就别想着去做了。 整个连谷大概有六万多人的样子全都是被刘仲武征调过来的不过这六万人真正能够算得上战斗力的也就不过区区的两万人剩下的那四万人虽然整体素质说比之普通的百姓要强了一些可是却实在是没有强多少最好的也不过就是厢军而最次的临时征调的百姓也不是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谷的防御虽然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甚至是有富裕但是要是做最坏的打算的话在对上了众多的西夏兵将之后那就肯定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抵御可就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考虑到连谷的安危两万能战之士高俅只分出来了五千给折彦质然后剩下的四万人却是拨出了三万人给他为的就是让折彦质带着人马能够快速的沿着河道去完成他的工作。 三万人负责修缮河道五千人押运粮草辎重的同时每次留下修缮河道的人手之后便留下一部分人一来是保护这些修缮河道的普通士卒二来也是对他们有一个监督的作用。按着高俅给折彦质规划的路线三万人大概有两万会被分散在沿途的河边剩下的那一万这算是会被折彦质带到麟州城外快速施工完成对河道的改建。而那五千人最后能被折彦质带到麟州的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人不过靠近麟州到时候就可以让刘仲武派人帮忙所以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 在河道修缮完毕之后那些分散在各处的‘维修工’便会被带着前往麟州因为这些人虽然做一些苦力活儿还可以但是之到了行军作战的时候是指望不上的。而之前提到的监督作用便是让那些能战之士监督着这些人全部撤走不让他们被西夏兵捉住。 水淹麟州城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稍有些问题让西夏兵将有所防范那可能就会导致计划的失败这是高俅不希望见到的。 安排好了折彦质的事情接下来自然就要看看连谷这边应该怎么建设了。 筑坝拦水还有‘连谷水库’两者其实并不是一回事儿虽然说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可是高俅却没有打算将连谷当成堤坝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连谷城的位置不太好虽然在修建连谷城的时候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城池外面挖了一圈护城河并且引了两条河的河水灌注其中但是毕竟是人为修建的河道跟城池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将连谷城当成堤坝的话首先就要先将连谷城的城墙向外扩建可是修建‘连谷水库’需要的人手就已经不少了虽然说‘水库’储水的工作可以和修建、加固的工作同时进行可若是想要扩将城墙那就是痴心妄想了就算是留在连谷城的两万五千人一同施工想要做到这些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也是想都不要想的而有那个时间的话春汛早就过去了高俅也就可以直接想别的主意了。 当然这两者也不是割裂开来的高俅已经打算直接在连谷附近筑坝拦水了不过在筑坝拦水的前期对堤坝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因为需要考虑到‘连谷水库’储水的进程所以在上游修建的堤坝势必不能够将水拦住而是要在不妨碍河水流动的前提下将基本的框架搭起来然后等着‘连谷水库’的储水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再考虑控制河水流动的问题。 好在现在是正好赶上了春汛高俅已经询问过守卫连谷的将领连谷城修建的并不小可是连谷城外的那两条河在春汛期间的水量也是不小的要填满整个连谷城的话估计有个十来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不过随后筑坝拦水肯定也是相要有相当大的水量才可以的因此可能还需要三、五天的时间细细一合计总共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的。 不过高俅却是却是知道虽然说计划看起来事如此不过估计是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的不过高俅也不是对连谷城的将士们有信心而是因为有很多理论上的事情在现实之中是很难做到的。 比如说让河水填满整个连谷城虽然说这样的情况是高俅希望见到的可是高俅却并不认为连谷城真的就能储蓄多少的河水倒不是因为连谷城年久失修或者是别的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水位根本就达不到连谷城的城墙那么高毕竟连谷城最初可是当成麟州的府城来修建的它的的城墙可是足足有三、四丈高的!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三十章 因为最初考虑到修建护城河引河水灌入护城河所以说连谷城修建在比较低洼一些的地方的。不过不管连谷城再如何的低洼却也一座城池一座防备番邦外族入侵的城池! 这也就注定了连谷城选址的时候不会选在那种明显低洼的地方不然等番邦外族前来侵犯的时候都不用猛攻城墙直接找一处高的地方向下射箭就是了。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技术条件是有限的三、四丈高的城墙还好说再高一些却是很难做得到了。 按着高俅的估计给连谷城注水应该是不可能灌满整座城池的最多也就是到七、八分就很难得了而考虑到连谷城的地势问题虽然说往东南方向去的方向并不算低洼毕竟连通护城河的河水还要向东南方向流淌。可就算是如此到时候能有六、七分被储存的水流出去也就算是不错了!再考虑到沿途的损耗问题到时候能到麟州城的也就五、六分了。 如果不是连谷城足够大的话高俅的这个计划其实已经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整个计划都是围绕着水淹麟州来布置的因此水量的大小就直接决定了整个计划的成败。 送走了折彦质之后高俅站在城墙之上极目远望想想要看看远方的景色不过看来看去却是发觉没有什么好看的无奈之下便摇起了头来。 “四叔您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苏符本来就在一边陪着高俅此时看高球的状态有些不对连忙开口询问起来。 “哦没什么不过就是有些感慨罢了那刘铭的动作还真慢啊!这么长的时间了折彦质已经领着人走得看不见影子了他还是没有带着人出来赶工是在是有够慢的啊!” 继续摇头高俅可是略微感觉到有些无奈的如果说一直是这么个效率的话那这筑坝拦水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要知道从送折彦质离开到现在高俅发出感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城外面已经是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不只是折彦质的人看不见了就算是应该出来修建堤坝的刘铭也不见人影这让高俅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不过在高俅说完了这番话之后苏符却是愣住了随后面色十分古怪犹犹豫豫的说道:“那什么四叔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你就不要讲了啊!”高俅很是自然的回了苏符一句随后又担心苏符心里面别扭连忙开口补充道:“咱们叔侄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讲不好讲的?这样瞻前顾后顾左右而言其他实在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啊?是!四叔您说的是不过……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说……”苏符依旧是满脸的为难之色转头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刘铭他应该是带着人从北面的城门出去了现在应该是已经开始修建堤坝了!” “从北面?那这边是哪面?” 听苏符这么一说高俅的脑子忽然间就有些迷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了。 “这个……这面是南面啊……” 苏符也是无奈被高俅问起自然是只能开回答了。 “南面?我们在南面干什么?” 得到了苏符的回答高俅反而更加迷糊了自己怎么就在南面了?不应该是在北面准备着监督刘铭带人修建堤坝吗?怎么就是在南面了? “……” 此时的苏符已经没有办法再回答高俅的问题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为什么高俅等人会在南面?自然是来为折彦质送行的!折彦质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连谷往麟州城而去方向自然是向东南方的可是要说起来折彦质却是还需要沿着河道走的毕竟是去修河道嘛! 而从连谷出来之后河道的方向却并不是直接通向东南方向而是稍微偏南一些因此要想出行方便的话折彦质势必要带着人从南门离开了。而事实上折彦质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所以高俅才会带着人出现在城南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本来这不算是什么太过复杂的事情可是高俅这些天以来实在是有些过于的劳累了之前是想着如何修河道随后又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将诱饵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一个人若是每天都长时间的思考三、两天的还没有什么事情可是一旦超过了这个期限脑子就会变得迟钝人的反应也就不会那么灵敏了。 没有得到苏符的回应高俅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随后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问题到底出现在了那里。 以手抚额随后高俅又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是了!是该在南边城门处的不过现在刘铭是在北面城墙处我们也该过去看看才行啊!” “……四叔我觉得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些天来您也实在是太累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就会先吃不消了吧?” 之前的时候苏符碰到了一些事情自然就是有些心灰意懒对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也就不是很在意可是对于高俅的状态他可是看在了眼里的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这位四叔身体就会先垮了。 虽然对于四叔之前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可是苏符也是通过苏轼那里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其中自然就包括高俅的身体状况即使是这么多年来已经有所好转了可是依旧要比一般人差得多。而且现在的这种情况别说是高俅这样一个身体不好的人来了就算是那些身强体壮的人恐怕也是支撑不住的所以劝说高俅去休息就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了。 “身体吃不消……你以为你四叔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是吗?” 高俅没有直接回答苏符的问题而是先说了这么一句。 实话实说如果单单分析高俅的这句话的话肯定是高俅不满意苏符所说的话了。而这种话一般的潜在的意思就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提醒’。 不过不等苏符开口回应高俅已经接着开口说道:“四叔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太好可是现在的情况还由不得你四叔说休息就休息至少……得先去看看刘铭他那边干的怎么样啊!” “那自然是四叔您说了算的不过四叔您确实应该注意一下身体了不然的话这样继续下去肯定就要出问题的!” 对于高俅这种敬业精神苏符是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高俅也没有说是要一直往死里做事而是给出了一个简单的期限。 在跟苏符说好了之后高俅便和苏符一同往城北走打着去看看刘铭那边做的怎么样了想来在高俅错过的这段时间里面刘铭那边应该已经开始号令手底下的人动工了。 其实高俅也没有必要非去看看刘铭那边做的怎么样而且他也确实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好现在的自己是非常需要休息的可是话是这样说可是真到了做的时候高俅却是有些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如果不去刘铭那边看上一眼的话高俅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是不会踏实的到时候就算是躺在了床上也是不可能睡得着的自然也就不肯能休息好。 好在刘铭那边做的还不错虽然说刘铭是比较年轻可是毕竟跟着他爹这么多年了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东西都学了不少虽然说还没有学到家可是用在眼下却也是足够的了。而且刘铭最大的特点就是稳重跟他的老子刘仲武一样做事不急不慢、稳稳当当让人看着就那么的放心。 在看着刘铭带人‘施工’之后高俅就已经比较踏实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儿他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里监督着看过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不过需要说的是高俅并没有走到刘铭的身边去近距离观察刘铭的状态因为这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的而且心在的高俅也确实是感觉有些劳累了如果能够早些回到住处休息一下那他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现在的连谷已经没有平民百姓的存在了再过两天将连谷改造完成之后储水开始整个连谷城内甚至都不会有人居住了在高俅的算计之中最后这些房屋都是要拆毁的到时候那些木料、石材什么的被水流裹挟虽然说石头可能走不了多远可是那些房梁什么的可是能顺流而下的到时候这些漂浮物对西夏兵能造成的伤害可就是十分的可观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此时高俅的住所也并不是官衙而是找了一处没来记得搬走家具的豪宅也不知道是哪个商贾曾经的住所反正一应的设施用具比之府州城折家的都不算寒酸了。当然了跟高俅在东京汴梁住的宅子肯定是没得比的不过高俅在东京汴梁住的宅子可是原先的端王千岁、现在的大宋皇上的曾经住所那规格自然不是平常人能够想象的。 带着苏符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高俅前脚刚进门便有留守的侍卫赶了过来。 “大人!” 侍卫走到了高俅的身前开口喊了一声。 “嗯?是有什么事情吗?” 负责守卫高俅的这个住处的不是刘铭或者谁安排的兵将而是高俅从东京汴梁带出来的侍卫因此在有事情的时候可以直接来找高俅禀告。 不过一般来说不是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人直接过来找高俅毕竟身份差的太多一点点小事就去麻烦大人以后也就别想能混出头了。 这个侍卫自然是有重要事情来找高俅的听见高俅问话赶紧说道:“大人!刚刚有一个人过来拜访说是找大人有要紧的事情不过此人却是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非要见到大人之后才肯开口。” “嗯?有人来找我?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啊?!” 听见说有人找自己高俅自然就是十分的疑惑了别说自己在连谷不认识什么人就算是认识可是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已经离开了谁还能来找自己呢? “人现在在客厅之中有人专门侍候着!” 侍卫赶紧回答同时让开了道路做出了一副要领路的样子。 对于侍卫的回答高俅倒也没有觉得意外这宅子里是没有下人不假可是侍候跟伺候还是有区别的这个侍卫此时说有人在侍候那个来人显然是因为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所以有侍卫专门在看守这个人免得这个人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来这也是十分稀松平常的做法倒是没有什么值得过多注意的。 在侍卫的带领之下高俅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看见一个驿差身份的人正坐在客厅之中。当然喝茶什么的是别想了别说现在的连谷没有这个条件能喝茶的人很少就算是有这个条件对于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来说这些侍卫们不把他当贼一样严防死守其实就已经很是通人情了还想着得寸进尺的话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在看见驿差的服饰之后高俅便明白了过来这说不准就是谁有重要的信息要传递给自己可能是府州城的折可适也可能是麟州城的刘仲武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远在东京汴梁的曾布毕竟像是刘仲武和折可适一样的人应该是不会用驿差来传递消息的他们要传递消息一般都是直接用手底下的将士了用驿差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说是没有可是却也是很少的。 如此一来高俅便确定了很有可能是东京汴梁来的消息。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三十一章 而东京汴梁的曾布能够让人传来什么消息高俅心里面也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估计可能是有什么突发的状况因此曾布才会如此的着急。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这边的行动有些慢了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总之可能性有很多。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可是高俅也是真的有些拖沓了从东京汴梁出来了快两个月了到西北这边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却还是没有正式打响与西夏的战争这实在是有些不应该了。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现在还不好说而且也不能现在就断定这个驿差是东京汴梁来的人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要跟他沟通一下之后才能有所决断。 迈步进了客厅高俅没有直接跟驿差交流而是先行走到了主座之上坐下然后等着张千送上来茶水喝了一口之后才准备开口跟驿差问话。 “那个……是谁派你来的?” 高俅停顿了一下却是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等了一下之后才随便问了一句。 “……大人难道您都不记得我了吗?” 驿差好像是突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沉默了一阵之后转过了头来苦笑着反问起来。 “难道我认识你吗?这个……你凑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看着对方那张满是尘土的面庞高俅实在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便想着让对方靠近一些让他可以好好的观察观察。 驿差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驿差身子一倾斜的同时张千已经侧步插到了高俅和这个驿差的中间虽然说并没有完全遮挡住驿差的视线可是却也是有些别扭的。张千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保护高俅了毕竟这个驿差虽然他自己说是认识高俅的或者说是高俅应该认识他的可是在没有确定之前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跟高俅有关系呢? 若是跟自家大人有关系那刚才为什么自家大人没有认出有一眼就认出来呢?当然说这也不是说没有自家大人跟对方认识可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过面所以已经有所遗忘了比如说对方是刘仲武或者折彦质手下的兵将。不过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太小张千实在是不愿意冒这个险。 而如果说对方真的跟自家大人没有关系那么对方如此的跟自家大人拉关系就很有防备的必要了因为一般来说这样做的人很少是想着跟对方套关系的毕竟双方的身份相差太悬殊的话套关系实在是没有什么用。而更大的可能在跟对方没有什么关系的情况下就套关系很有可能是别有所图! “……好了好了!张千你也别那么紧张我已经想起来他是谁了!”高俅开口让张千不用那么紧张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想起来是谁了不过在认出对方之后他也实在是有些无奈的“薛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错这个驿差打扮的人正是薛海!正是那个被高俅留在西北发展‘赊刀人’的那个薛海! 不过当年的薛海虽然说也是五大三粗的样子可是多少也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书卷气的毕竟人家也是读过几天书的。可是这才没几年不见这个薛海竟然真的跟那些风餐露宿的大头兵一样了而且还是穿着驿差的衣服来的这就不能怪高俅认不出来了。 “唉~!大人一言难尽啊!” 薛海摇了摇头随即很是无奈的讲解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来。 原来在河州的事情之后高俅自然是回到东京汴梁了可是薛海也被留在了河州随后又被高俅一封书信调去了西夏接着又多次在辽国和西夏之间往来风餐露宿自然是不用多说的时间一长什么读书人的身份早就被薛海给扔到天边去了。 当然薛海的辛苦也是有所收获了这些年来在西夏之内经营倒是让他建立了不小的情报网络不够安庆府多少也算是西夏的国都想要在里面发展‘赊刀人’的势力实在艰难因此到现在为止薛海所建立的情报网络也只能是说遍布西夏境内可是真要说那些重要的地方却是很少有人手的了。 相比于在西夏境内的发展形势‘赊刀人’在辽国境内的发展形式实在是有些拿不上台面了。‘赊刀人’这个组织发展靠的无非是两点一个是‘谶语’再一个就是‘刀’了。前者倒是好解决只要这刀能‘赊出去’那么之后只要注意一下赊刀的人就可以了等到什么时候谶语能够实现了他们出现就行当然在时间到了之后谶语所说的情况没有出现‘赊刀人’也可以利用庞大的人力去‘实现’所说过的谶语。 之所以在辽国境内很难发展其实跟‘谶语’的实现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因为辽国境内缺少‘刀’的人根本就不少!辽国跟大宋常年往来贸易根本就不缺少铁器所以想要让人家用‘赊刀人’的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辽国有爱贪小便宜的人可是一沾上‘谶语’这种东西就会让人有所顾忌反而就不会去用‘赊刀人’的刀了。 所以这么些年过去了‘赊刀人’虽然在辽国境内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直到今天为止却是一直都没有成功的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情报网络。 如果不是之前高俅派人通知薛海薛海都有些不好意思来找高俅了。 “大人在收到您派人传来的消息之后我星夜兼程的赶来总算是见到您了啊!” 回想起这两天来的匆忙赶路薛海也是有些感慨谁能想得到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要到了出头的那一天了呢? “星夜兼程?可是这时间也太长了吧?从我得到你的消息之后一直到今天可是已经有一些时……哦!对了你是直接去了府州城吧?这倒是我我的失误了!” 在十来天前高俅就已经得到了薛海那方面的消息所以对薛海这么长时间才来到自己的面前有些不太满意不过转念一想却是明白了过来自己离开府州城的时候没派人通知他想来薛海是先跑了一趟府州城然后才来到连谷的。 “大人明鉴!正是如此!” 薛海点了点头肯定了高俅的猜测。 “哦!果然是这样那么……张千让其他人都下去歇息吧这里不要留人了!”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高俅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张千开口吩咐起来。 张千会意很是自然的将周围的侍卫全都调离了。因为他心里面明白自家大人这是需要说一些隐秘的事情了而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好让那些侍卫去听的。当然张千是不会离开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张千一直陪在高俅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多少事情是张千不知道的。而且现场一个人都不留下那没人保护高俅也不合适。 等着人都走光了之后高俅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手指敲打着身边的茶桌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薛海这么多年来你我二人都没有见过面所以很多事情你做的如何我并不会怪罪你。不过当初毕竟是我给你了扎样的一个机会你老实告诉我现在你的身后面到底站着谁呢?!” 一听高俅说这番话张千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什么叫‘你的身后面到底还站着谁’难道说薛海已经不是高俅的人了吗?这样一来薛海现在是谁的人?会不会对高俅产生威胁?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不好情况张千立刻就往高俅的身边凑近了一些也是想着到时候能够好好的保护高俅。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薛海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在高俅这样说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显然是高俅所问的话超出了他的预料。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呢?”高俅没有任何的动摇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借着说道:“你今天穿着驿差的衣服前来见我可是我可不记得穿上驿差的衣服就能通行无阻了所以你肯定是有着能证明你驿差身份的相关公文。可是驿差虽然算不上正规的官吏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正规的驿差身份的因此必定是有人帮了你。可是‘赊刀人’本身显然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的而章惇老大人留下来的那些人却是被明令禁止不准去做官的因此你不可能是得到了他们的帮助那么……是谁帮的你又或者说你现在……是在为谁做事?” “大人我……” 薛海没有料到高俅仅凭着自己的一身衣服就能分析出这么多来也是有些着急了就想着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下。 “好了!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只要你不是在为番邦外族做事那我也就不会管你那么多。”高俅阻止了薛海的辩解随后再次开口说道:“你告诉你现在是在为谁做事就行了我肯定不会训斥你的。是曾布曾老大人还是说折可适折家将?又或者是……当今皇上!?” 在高俅想来能够让薛海依附的人有不少可是他能够猜测到的人却是有限的毕竟好多年没在东京汴梁好多曾经认识的高官都已经有了变动现如今他认识的实在是没有多少人了。而在所有的猜测之中却是有一个人让高俅都有些不太相信那就是当今大宋的皇上——赵佶! 也说不上不相信赵佶做不到这种事情而是因为如果赵佶能够掌握了这么庞大的组织肯定也会注意到暗谍的那帮人可是这么多年来高俅即使不怎么插手暗谍的发展可也是知道暗谍没有被人碰过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的信任暗谍了。 更何况赵佶更喜欢的是吃喝玩乐对于开疆拓土虽然并不反感可是也并没有多么热衷因此他去接收‘赊刀人’组织的话却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大人您……一定要知道吗?” 话都已经说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薛海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承认也是不可能的了因此就承认了下来只不过在间接承认的时候却还是反问了高俅一句。 “自然是要知道的虽然说这么多年我没有管过你可是你毕竟是我的人于情于理我都需要知道你现在是在为谁做事。你也不必顾忌那么多我并不会将你如何你但讲无妨!” 高俅没想着如何只不过是想着知道那个人是谁毕竟就算薛海跟了别人现在需要薛海做一些事情也是很容易做到的日后更是用不上薛海了自然就没有必要在乎薛海的感受。 “那好吧!既然大人执意如此那我也就说了。”薛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随后开口说道:“那个人就是……” “什么?!怎么可能是她?!” 高就实在是没有想到薛海说出来的那个人竟然根本就没有被自己注意过可是她又有什么必要来做这种事情呢?高俅是真的么想不到。 可是高俅心里面也明白在薛海说出这个人的同时也就注定了日后的大宋宫廷肯定要有一番云雨交错不过高俅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辞官归隐好好的享受富家翁的生活了因此也不用在意什么。可是苏符还这么年轻肯定是不能跟着他一起辞官归隐泛舟西湖的啊! 思虑再三之后高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对留在客厅之中的苏符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张千说道:“仲虎张千你们两个人记住了若是日后你们还想涉足官场这件事情就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会出大乱子的!”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三十二章 此时的张千和苏符也全都沉默了谁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留在客厅之中竟然会碰到这般隐秘的事情隐秘到让高俅都为之忌惮的事情! 就像高俅说的一样日后张千和苏符若是想着涉足官场肯定是要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当然也不是说需要他们完全遗忘掉这件事情不说做不做得到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只要不从他们的口中说出去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而要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涉足官场这个却是不用多想了。 苏符肯定是要入朝为官的不为了他自己为了不辜负自己的长辈也是需要他入朝为官的而且他的大哥苏箪为人过于忠厚若是没有人照应肯定是要受到排挤的。 张千更不用说这么多年跟着高俅可是他也并不是一点的想法都没有只不过他跟武松不一样的是他在之前的时候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可是克制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在适当的时候他也是希望入朝为官的。 对于苏符和张千来说突然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在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如果说是好事的话提前知道了这样的一些消息到时候被卷入一系列的宫廷争斗之中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如果说是坏事的话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前提下日后行事也能有所防范也是说不上是一件坏事了。 不过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还很难说毕竟这位人物跟高俅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好像也没有什么有联系的时候所以倒是不用担心这位大人物因为高俅而迁怒到苏符和张千的身上。 只是高俅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的这位大人物久在深宫之内究竟是如何能够找到薛海的踪迹的按理说薛海这么多年来都只是在西夏和辽国往来虽然偶尔的也会回大宋可是却没有去过东京汴梁如此一来那位大人物能够查到薛海的存在并且将其收服就更加让高俅想不通了。 虽然说不知道这些年来这位大人物究竟做了些什么可是仅仅从她能够收服薛海就能分析出来她在整个大宋境内拥有的势力根本就不是高俅能够想象的。毕竟像是薛海所在的这种边境之地都有她的势力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的要知道就算是一手建立了暗谍的章惇当时能涉及到的范围也就是东京汴梁以及大宋境内一些比较富裕的州府远远比不上这一位手段当然曾经位高权重、烜赫一时的章惇单纯论起身份来也是跟这一位没有办法相比的。 在知道了薛海已经投靠了这一位大人物之后高俅心中便很是好奇好奇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他心里面也明白让苏符和张千知道这一位收服了薛海其实就已经有些超出两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了要是继续让他们听下去肯定就是一桩祸事了。 一念及此高俅随后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仲虎张千你们两个人陷下去吧!有些事情我要跟薛海好好的谈一谈。” “是!” 苏符答应一声却是没有在薛海的面前喊高俅四叔站起身来直接向外面走了去。 而张千就简单的多了直接迈步跟在了薛海的身后然后往一同往外面走了去。 等着苏符和张千都离开了之后高俅这才重新看向了薛海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薛海我知道有些事情你肯定也是不能够说的但是我还是希望问你一些事情你若是能够回答便直接回答若是觉得不能够回答却也不用顾忌太多你觉得如何?” “大人体恤在下那自然是好的能够说的事情我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薛海倒是实诚在面对高俅的时候对高俅提出的要求直接就答应了。 “嗯!那好那我就开始问了。”高俅点了点头随后思索了一番之后才接着说道:“其实我很想知道那一位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且不说你知不知道她的目的我想就算你知道估计也是不会说的是吧?” “大人您明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够说的!” 对于自己的底线薛海还是十分的清楚的不管他知不知道其实都是不能说出口的。 况且就算是薛海不说其实高俅和薛海的心里面都明白那一位想要的大概是什么还是很容易猜到的其实高俅问不问根本就不重要而薛海会不会回答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问你那些事情了就说说你的经历吧!我问你是谁找到的你让你为其效力的?我想拿一些肯定不可能直接出现的所以在外面肯定有他的一个代言人或许这个代言人还不止一个因此我想知道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些人是谁?他们在哪?!” 代言人的身份还是高俅比较在意的虽然他无意插手这种宫廷的争斗但是提前接触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算日后高俅会辞官归隐在那之前也是不能保证完全不接触这件事情的。 当然在高俅的猜测之中像是这一位大人物出手的话既然已经直接出手了那么很大的可能就不会是小打小闹就算那个代言人的身份是一州的知州甚至是说就是折可大这也并不让高俅觉得意外。 可是让高俅没有想到的是薛海说出来的这个人却是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印象的一个人这就让高俅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了因为在他想来能够被她派出来奔走的人应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可是高俅却是一点儿的印象都没有这就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了。 “这个人……他是做什么的?怎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呢?!” 高俅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因此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个人您没听过是正常的因为在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是作为另外一个人的随从罢了而那个人……我并不能直接告诉大人您他的身份不过可以说明的是他也能自由出入宫中并且身份很是不低!” 可能是考虑到日后高俅的身份肯定是不低薛海也想着跟高俅示好因此便想着暗示高俅一下当然也仅仅是暗示罢了直接让他说出来那肯定就是不可能的了。 “能够自由出入宫廷并且身份很是不低……难不成是殿前司的人?” 符合条件的人有很多不过在高俅的记忆之中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并且跟那位还有关系的那就只有殿前司的那一个人了。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说!” 薛海并没有肯定高俅的猜测当然也没有否定高俅的猜测而是十分聪明的选择了默认也算是间接承认了高俅的猜测。 “是这样啊!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这事情好像就没有那么复杂了虽然不清楚那个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当年的时候好像两个人就有所联系倒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高俅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从他的经历、认知来看两人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 “嗯!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薛海附和了一句不过这番话说与没说倒也是没有太大的区别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其他的事情我也就不问你了咱们还是回归到正题说说这一次的事情吧!” 在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之后高俅也就不想着继续问下去了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好问的了深入的问题薛海肯定又回答不了真想着知道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个殿前司的人去问。 不过这件事情暂时被高俅记在了心里面日后若是有需要的话肯定是要去问的不过现在却是没有必要去问了。在不该知道的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高俅可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这一次高俅召唤薛海前来为的其实还是西夏的事情而那一位大人物不管做些什么反正也只不过是大宋内部的说事情甚至说的更加明了一些其实就是当今皇上的家事所以说其实也并没有过多关注的必要。而西夏的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如果说能有薛海掌控的‘赊刀人’参与其中肯定是能够起到大作用的这也是高俅为什么会让人找薛海来。 “薛海我来问你现在我需要让西夏的兵将注意到我的存在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高俅并没有顾忌太多直接将自己想要问的话给问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等待着薛海的回答。 “这个……大人您是想要做些什么呢?又需要我们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呢?让西夏的兵将注意到您肯定是不难的毕竟‘赊刀人’在西夏境内也是十分的有名气的可是一旦这一次底下的人出了手‘赊刀人’肯定就是要被西夏注意到的了若是不能知道您的全盘计划我很难给您做出保证。” ‘赊刀人’的创立最开始就是为了在番邦外族之中建立起势力来现如今用的到了薛海自然没有拒绝了理由可是需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就很难说了。 要知道‘赊刀人’这么多年来在西夏可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其中付出的艰辛肯定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而且截止到目前为止‘赊刀人’虽然在西夏被人传扬开了但是因为涉及到谶语的事情其实很多知道的人都是讳莫如深的因此那些像是西夏国国主李乾顺一类地位崇高的人虽然说是知道‘赊刀人’的存在可是也并没有将赊刀人放在心上。 可是能够预见的是这一次真要是出手了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是想要调动百万大军那么‘赊刀人’做出来的事情肯定就要被西夏国国主李乾顺等人给注意到了到时候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是防止暴露的‘赊刀人’变节又或者是被俘虏这些人肯定都要撤回大宋的而且在西夏国境内的‘赊刀人’肯定也是要进入蛰伏阶段很难再有复起的机会。但是看高俅现在的样子要说这一次的事情是小打小闹那恐怕傻子都不会相信了。 现在薛海想要的是高俅一个确切的答复一个值得‘赊刀人’全力以赴的答复若是得不到的话他肯定是不会顺从高俅的愿望去做事的。 “唔~这个嘛……肯定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尽量做到什么程度其实不瞒你说这一次我来西北边境并不只是为了跟西夏之间打一场战争而是想要灭绝西夏!” 高俅知道这种事情薛海肯定是不知道的因为就算是殿前司之中的那一位也肯定没有机会接触这种由曾布一手策划的事情而那一位大人物就更不可能知道的因此薛海在没有任何消息来源的情况下自然就是不知道的了。 果然在听完了高俅的这番话之后薛海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灭绝西夏?!这是真的吗?!” 薛海实实在在知道高俅的这番话代表着什么这意味着朝中肯定已经有所计划了而且当今皇上也肯定是知道并且同意了这件事情的如此一来这一次的战争规模肯定是不小的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不管这一次能不能成功灭绝西夏反正日后的‘赊刀人’肯定是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了。 若是这一次的事情成了再也没有西夏了那‘赊刀人’自然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而若是这一次的事情失败了那不用多说这样大动干戈的行动消耗肯定不小没有个三、五十载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再来一次。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三十三章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除非薛海是那种喜欢做‘百年大计’的人不然除了跟着高俅一条路走到黑那肯定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而薛海很显然不是那种喜欢做‘百年大计’的人。 对于薛海来说‘赊刀人’十分的重要但是也仅仅是重要而已因为‘赊刀人’只不过是他用来实现自己进身的一个凭借而已若是能够借此实现自己的目的也就罢了若是实现不了倒是也没有必要守着‘赊刀人’不妨。 现在看来‘赊刀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前途了那薛海还会这样死守着‘赊刀人’吗?结果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或许这一次的事情失败之后‘赊刀人’蛰伏几十年还能再次大放异彩可是那根薛海又有什么关系?要知道薛海今年都已经三十多岁快要四十了别说能不能看到‘赊刀人’再次大放异彩就算是能看得到那个时候的他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说如果‘赊刀人’想要稳稳当当的发展的话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参与这一次的事情。不过对于薛海来说想要得到最大的利益就只能是帮着高俅来做事了。 高俅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因此他现在根本就是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当年的薛海多次参加科举却没有中第没有任何背景的他想要进入官场却是除了科举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说他也曾尝试过结交那些文人雅士可若是他能跟那些人结交的话又怎么可能通不过科举呢?所以说当时找到他的高俅就是薛海唯一能够抱紧的大腿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薛海虽然重新找到了靠山可是现在高俅做的事情却是让薛海除了紧跟他的步伐之外没有了任何的选择余地。只要薛海还想着上位他就一定要跟着高俅做事。 明白了这些之后高俅自然就不会着急了而是十分悠闲的看着坐在一边的薛海单单的说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我想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肯定是明白的所以说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其实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十分的重要因为没有你的帮助最多我就是辛苦一些多跑跑一些地方却也不至于没办法完成我的计划可若是你不能参与进这次的事情之中来那么对你来说损失会有多大你心里面应该有数吧?” “这个……” 被高俅将话挑明了薛海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就像高俅说的一样如果薛海不参与到这一次的事情之中来最后肯定也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反正大宋现在就是再跟西夏交战双方无非就是战斗、战斗再战斗。而高俅之所以找到薛海无非就是想要这些战斗的经过简化或者说是让大宋的将士们能够轻松一些因此薛海的存在对高俅来说就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了反正高俅又不用亲自上战场大不了就是多死伤一些将士罢了。 可是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若是薛海不参与进这一次的事情之中来他再想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可是很难的了因此学还是没得选的。 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薛海也是很快做出了决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如此不知道高大人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嗯!在说你做什么之前我先给你说说我的计划。”其实高俅并没有计划好让薛海如何行事因此思考了一下之后决定先将自己的行动先解释一番因此便开口说道:“我是打算在这里筑坝拦水然后亲自出去将西夏兵将引到麟州城等到西夏人猛攻麟州城的时候水淹麟州城!这样一来一战可伤西夏的元气!” 更深层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折可适已经准备好了带人绕路突袭兴庆府那些事情高俅都没有跟薛海说明当然也说不上是不是有些不信任薛海了而是因为这些事情其实跟薛海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说不说的其实并不是十分的重要要是让薛海知道了还有这么一手说不定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也说不定这是高俅需要防备的。 “高大人您想要水淹麟州?怪不得我进城的时候看见有的将士竟然在拆毁房屋!不过您是想要我怎么做呢?再这件事情之中好像不怎么用得到我吧?” 结合自己进城时看见的景象薛海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可是如此一来他却是不明白高俅想要自己做什么了又不可能是筑坝拦水缺少人手为什么还要找他来呢? “嗯!其实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想让西夏兵猛攻麟州城势必要有一个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的目标而现在我已近官至同知枢密院事又是主管对西夏战事的所以……” 高俅的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即使他已经了心理准备可是让他就这样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度的有些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可是要说的话还是有心理障碍的。 “哦!原来您是想要这样啊!不过您是想要我怎么做呢?” 虽然高俅没有将话直接说出来可是薛海也已经明白了高俅想要做什么了不过如此一来他就更加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因为在这期间好像实在是没有他发挥的地方。 虽然说薛海自认为武艺不凡可是他却知道高俅手下比跟自己差不多的有不少而且比自己强的人也是有的更何况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个人的武艺其实根本就不能翻起多大的浪花的。就算是被广为传颂的项羽、吕布、李存孝这些所谓的‘万人敌’在面对超过十个人的围攻的时候也是很有危险的而若是再加一个零超过了一百人这些万人敌除非是处在对他们有利的情况下不然吃亏就是一定的了而若是再上一个层次超过了一千人那么就算是项羽重生、吕布在世、李存孝附体也一定不可能有任何侥幸的可能了。 人力有时尽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不然的话用少数的侍卫去对抗多数的军队那就一定不可能胜利毕竟现实可不是那些街头巷尾的故事以少胜多的战例虽然不说没有可那也是两方军队的对垒而不是像高俅这样用区区百人去对抗数以万计、数以十万计的军队。 “嗯!你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想用自己去吸引西夏兵不过此时的西夏兵还在麟、府、丰三州之外所以想要他们过来的话肯定就不能是咱们去人通知他们了所以我打算亲自走一趟。而你要做的就是利用‘赊刀人’的势力将我要出现的谶语提前告知他们然后再给他们编造一些美好的谎言比如说‘入主中原之后前去收钱’之类的话让他们觉得只要抓住了我然后一鼓作气就能拿下大宋这样再加上我的身份他们猛攻麟州城的可能至少要超过七成了!” 虽然说开始派人找薛海来的时候高俅并没有想着要让薛海参与这件事情毕竟当时他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将自己都当做棋子来使用所以自然就不会有这种习想法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事情有了变化之后一些必要的变动就是需要的了。 在听完了高俅说的话之后薛海已经明白了高俅是希望自己做些什么无非就是用‘赊刀人’的人手去帮助高俅在西夏的军队之中散布消息而那些消息无非就是诸如‘大宋高官到了’、‘此一战可打败大宋、入主中原’这样的话让西夏的将士们全都疯狂的追着高俅走最后被高俅引到麟州城外然后开闸放水将这些西夏的兵将全都给冲掉。 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薛海知道要做到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很难不过想要将这件事情做好却不是那么的容易了一定是需要动用‘赊刀人’之前作出的那些努力了。在西夏的兵将之中处于底层的那些大头兵自然是最容易被蛊惑的当然也不是说没有高层被糊弄了可是那样的存在实在是少之又少。想要做到高俅吩咐的事情其实只需要在那些大头兵之中散布消息可若是想要达到最好的结果却是一定要动用那些在上层埋下的手段了。 当然走上层关系的其实也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办法因为这样就能省下大量底层的人手了而且在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之前在西夏做的那些努力就全都付之东流了如此一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在想明白了得失之后薛海也是下定了决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手抱拳拱手郑重的说道:“高大人请放心‘赊刀人’上下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的圆圆满满不会出一点岔子的!” “嗯!你能这样说的话我就放心了!”高俅饶有深意的看了薛海一眼点了点头之后接着说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而且这件事情其实别刚才我说的那件事情要更加的重要。因为我已开始让人找你来就是为为了那件事情而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只不过是在有了决定之后的临时起意罢了。” “这……不知道大人您之所以让人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本来已经高俅说的就已经是正事了薛海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说也是愣了一下。 “嗯!其实事情很简单你派人在西夏的境内宣扬‘西夏即将亡国’这样的消息就行这也是为了方便在打败了西夏的兵将之后能够让西夏人更快的接受这样的事情然后归顺我们大宋这关系到接下来的布局所以十分的重要!” 高俅慢条斯理的将事情说了出来神情是十分的的慎重的。 就像高俅说的一样能不能快速接收西夏这对于大宋来说十分的重要。一般来说就算是一个国家战败了可是想要接手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甚至可能出现接手失败的情况而现在大宋却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必须是快速解决了西夏这边接着赶去跟辽国对垒所以说解决西夏百姓的心理就很有必要了。只要西夏的百姓们能够老老实实的当大宋的子民那些心有不甘的王公贵族又能如何呢?反正他们最后都是要被大宋严加看管的。 不过薛海不知道曾布设计的整个计划因此倒也没有想的那么多。他只是以为可能高俅是担心一直作为西夏靠山的辽国出手所以才会如此却是没有想到高俅这次却是要对辽国出手的。 现在辽国被女真人进攻双方虽然还没有杀红了眼可是此时的战况听说也是比较激烈的此时对西夏出手自然就是最好的机会而在薛海看来大宋也确实是有必要在辽国腾出手来之前解决掉西夏。因为战争是有损耗的这一战之后大宋肯定是要有所损伤毕竟灭国之战不比其他而辽国只不过是跟女真人交战一番损失必定是极小的到时候没有女真人的捣乱大宋对上实力没有受到损伤的辽国肯定是要吃亏的! 在想过了这些之后薛海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高俅叫自己前来确实是十分的有必要的跟什么在军中宣传消息比起来还是西夏的百姓们更加重要。因为就算是薛海不来到时候高俅只要十分高调的在外面转一圈西夏人肯定也是回来的只不过到时候的效果可能就不会十分的理想了。 好在之后提出的这一件事情跟之前比起来还算是容易毕竟不用动用那些更加重要的人手只需要那些底层的人员就能完成了倒是不用太过费心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六章 但凡是主将一件来说穿的盔甲都特别的显眼因此高俅一眼就看出了对面的主将是谁虽然说看不太清楚面容可是却能依稀的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对面来人乃是折彦质! 早些时候折彦质被高俅派出来‘修缮河道’最终是修到了麟州城这边而到了这边之后连谷那边也不需要折彦质回去帮什么忙因此折彦质就留在了这边。当然折彦质带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工兵’说的难听一些其实跟民夫没有什么两样而剩下的那些监管这些士卒的那些兵将也是没有骑兵这个兵种的。 不过折彦质没带着精兵强将麟州城却是有的啊!虽然说不能派出人去扰乱了高大人的计划可是在收到消息之后刘仲武便已经安排着兵马在城外驻扎随时准备驰援高大人了而今天这个时候他们出现的也确实是十分的及时的。 虽然最终刘铭那些人应该会死伤惨重可如果要是运气不错的话活下来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而且刘铭毕竟身份不同一般身边的人有意无意之下都会护着他一点因此刘铭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不过也就是比其他人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从眼下的情况可以看出高俅的这一次行动还是十分圆满的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的毕竟西夏的兵将就像是疯狗一样追着他不放这样的情况下接下来猛攻麟州城自然也是没有太大的疑问了。 唯一令人扼腕的是这个计划的带价实在是太大了带出来的上万将士大部分被刘铭安排组织西夏的追兵然后仅剩的那些又在刘铭的带领之下再次阻敌。虽然不好说最终能活下来多少人可是不用想也知道能活下来的人比例不是很大而且第一波被留下的那些步卒能回来的希望就十分的渺茫了。 残酷吗?自然是十分的残酷的。可是战争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如此要么不参与一旦参与进去了不管是主动的一方又或者是被动的一方最终都可能要面对这种事情。 也就是高俅被摔的糊涂了此时还没有时间来为自己的计划进行反思不过就算是回头思考一下自己的行为高俅也并不会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为了最后能够灭掉西夏高俅连自己都当做了棋子在这种国与国的交锋之间没有谁的身份可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只不过如高俅这样的特殊存在却是不能够像一般人那样一死了之的接下来他驻守在麟州城要面对的血肉就更加的多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残酷的开始。 现在西夏人已经被高俅给引到了麟州城可是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的人马更多的西夏人还没有来到麟州城外而且开闸放水之时很重要的一点必须要双方打红了眼或者是西夏人打红了眼如此一来才能够保证西夏人会被牵制在麟州城外。 既然是需要打红了眼那自然不可能是转眼就能做成的事情怎么也要打上几次才行而战争本来就是去拼命的有着‘血肉磨盘’之称的战场实在数不胜数像是这一次守卫麟州城最后需要付出多少鲜血实在是很难说的。 值得庆幸的是带兵追击高俅的西夏将领似乎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当然若是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胆小怕事。在看见折彦质带着人从麟州城那边冲出来之后眼见着自己不能快速冲破眼前这些大宋将士的阻拦追上那逃跑的大宋高官竟然呼哨一声之后直接从刘铭等人的旁边冲了出去连给刘铭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刘铭他们开始是一愣不知道西夏人是在搞什么鬼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可能是想绕过自己这些人直接去追高大人可是这样斜冲出去就算是躲过了刘铭他们的阻拦可是等他们追上高大人之前高大人就应该已经进城了吧?况且现在的情况这么紧急麟州城内也不可能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才对到时候这些西夏人抓住高大人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了啊! 不过不管西夏人怎么想刘铭还是打算忠实的完成自己的人物带领着身边的人去阻止西夏人的举动可是在他调转马头之后却是发现西夏人竟然不是在绕过自己而是直接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然后就越跑越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西夏人脑子里进水了吗?可是我们还没有开闸放水吧?!?” 看着越跑越远的西夏人刘铭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好半天之后才对着自己身边的人问了一句。 不过刘铭问也是白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西夏人的身上自然不可能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等到西夏人快要跑远的时候折彦质带着人赶到了刘铭的身边刘铭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西夏人是看着没有机会了所以才会跑的。 “真是……大难不死啊!” 在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之后刘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虽然说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从军就该有个死亡的心理准备可是如果能够保下一条性命那又为什么不去选择呢?刘铭还年轻也就是二十来岁他往后能活的时间还长着呢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要命的事情?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至少在这一次刘铭活了下来当然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人也都存活了下来。而且有了这一次的遭遇之后日后这些人聚集在刘铭麾下的可能至少要上升三成再加上刘铭自己的身份就不普通可以说刘铭现在已经召集到了自己的第一批属下当然现在还只不过是雏形可是过上一段时间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 折彦质策马来到刘铭的身边看着刘铭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疑惑于是便开口问道:“喂!你小子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从内心来说折彦质是十分的佩服刘铭的在生死关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出像刘铭一样的选择毕竟死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慷慨赴死却是十分难的。换位思考折彦质虽然认为自己会跟刘铭做出一样的选择可是却并不敢说自己就能比刘铭果决了。因此折彦质的这番话虽然说听上去有些像是在调侃刘铭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里面是多么的佩服刘铭。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 没有听清楚折彦质说了些什么刘铭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走神有些不太合适可是也不好跟折彦质明说因此便有些敷衍的回答着折彦质。 不过刚才的情况确实足够惊心动魄折彦质倒也不觉得刘铭此刻的心不在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闲聊于是便开口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先回城再说吧!” “嗯!好!” 一路上逃亡刘铭也确实累的够呛因此对于折彦质提出的建议自然就很赞同了。 这个时候的高俅没有选择进城而是等在了城门之处在刘铭等人归来之后才一同进入了麟州城这其实也是一种态度人家为自己舍生忘死高俅若是能够心安理得的直接去休息那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刘铭等人自然是十分感动的即使自己做的事情还算是自己的本分可是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那不管是谁心里面都会十分的欣慰。 在进城之后高俅便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刘仲武而在面对着刘仲武的时候高俅还是觉得很是尴尬的毕竟就在刚才差点就因为他而使得刘仲武的儿子殒命在麟州城外此刻见着刘仲武又怎么可能自然的起来? “大人您……唉~~~!” 面对着高俅刘仲武虽然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人家高大人以身犯险自己都差点死在了麟州城外刘仲武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的不明智可人家又不是为了自己又或者说是贪图刺激什么的。要说自己的儿子差点就死在西夏人的马蹄之下可是从军打仗从来都是如此刘仲武也是从刀口上滚过来的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觉得不妥而且人家高大人都身处险境又不是让他的儿子只身犯险他又怎么好去责怪人家高大人呢? 不过高俅也确实是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有些不大妥当了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是好的也算是没有搞砸了因此虽然尴尬可还是开口说道:“那什么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吧!将士们一路奔波也确实很累不着急就等着之后再慢慢聊。” “也只好如此了!” 刘仲武从军多年自然知道高俅这一行人此刻是多么的疲惫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亲自领着高俅去到了给其安排的住所之中。 而刘铭则是跟着那些将士们一同离开了此时正是显示他风骨气节的时候趁热打铁自然是效果最好的这个时候不好好跟将士们打好关系回头想要达到一样的效果可就要费很大的劲了。 麟州城内暂时算是安静平和可是西夏人的军营之中却是炸开了锅。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是仅仅是因为带队的李进中临阵怯敌导致一个大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也就是李进中是跟晋王李察哥的有些关系不然的话仅凭着这一点砍他的头都算是十分正常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就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李进中直接被晋王李察哥给放弃了转而将他和泽罗的身份给互换了。 面对着这样的好事泽罗一边感谢陈子屡次三番的帮助自己一边强装镇定确保人家不会发现自己此时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不过泽罗却是想的太多了除了被斥责的李进中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考虑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进行根本就没人在乎泽罗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沉默良久之后晋王李察哥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后面色凝重的说道:“诸位现如今那大宋的高官已经逃进了麟州城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呢?如果就这样放弃心中委实不甘啊!” “这……” 嵬名阿埋也是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此时也正在为难。 西夏兵马虽然也是步卒占据了大多数可是真正出了大力的却是那些骑兵这也就导致了西夏的军队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可是真的遇到了高大的城墙、坚固的城池却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也正是因为对攻城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包括晋王李察哥在内的所有人现在都感觉十分的头痛。 不过有一个人说是例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那就是泽罗毕竟他之前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此时自然是有一些迷糊的看着所有人都一副为难的样子泽罗很是直接的开口说道:“那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攻打麟州城呢?几十万大军总不可能拿不下一座麟州城吧?到时候只要能抓住那个大宋的高官其实就是值得的吧?” “……” 没有人理会泽罗因为他们都知道泽罗的话其实就是废话。 如果能够拿下麟州城活捉大宋的高官付出点代价自然是值得的可现在的问题却是这个代价需要付出多大如果代价太大的话超出了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自然是不可以的。 如果说事情很简单的话像泽罗说的一样大家其实早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可问题就在于他们能够承受的损失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的因为晋王李察哥现在的处境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七章 所以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要晋王李察哥自己拿主意他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行那么大家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若是晋王李察哥觉得这事情不可行那大家同样不用多说了。 此时的晋王李察哥自然也是十分的纠结。他出身行伍常年把握兵权自然对手底下的士卒看得极重如果说让自己的手下受损太大的话那可不是李察哥希望见到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从晋王变成了国主那么损失些兵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只要有了大宋的高官在手里接下来必定能从大宋那里弄到不少的好处而且想让西夏恢复一些元气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如此一来攻打麟州城内需要付出的代价又好像是在晋王李察哥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了这就让晋王李察哥有一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当然这里说的满意是指的让高俅满意只是现在高俅还无法得知这个好消息罢了。因为晋王李察哥思前想后之后认为付出应该是可以得到回报的。虽然说麟州城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聚集了附近大多数的官兵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麟州而已跟整个西夏相比那还是远远不如的。 当然这也就是面对麟州如果换了府州的话晋王李察哥可是没有这个底气的。好在大宋官兵都是一个德性从来都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儿’而是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哪怕是折家那样的将门其实也是没有免俗的。 动用西夏所有的兵马不应该是动用一半的兵马攻破麟州城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然后拿下大宋的高官顺带将国主李乾顺暴露给那些西夏的兵将。晋王李察哥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他实在是没有理由选择其他的道路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李进中虽然说他‘畏敌怯战’可是也知道大宋高官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在撤兵的同时也安排了探马埋伏在麟州城的周围以防那位大宋的高官从麟州城之内逃走。 当然也正是因为李进中安排了探马在麟州城的周围以防万一所以虽然晋王李察哥训斥了他可也并没有真的给他太过严厉的处罚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李进中没有在这一次的战争之中取得足够的战功的话虽然到了之后晋王李察哥也一样会封赏他可是不难想象的是封赏肯定没有多少的而那样的情况肯定不是李进中希望见到的至于说会如何那就不太好说了。 晋王李察哥这边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将麟州城团团包围然后拿下大宋的那个高官可是却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张大网已经在他的头顶张开。 相比之下虽然高俅也不知道现在西夏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就算是高俅跟李察哥是一样被人算计的处境但是那也正是高俅想要的所以说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相反的如果晋王李察哥要是不作出这种打算那才是高俅该烦恼的时候。 此时进入到了麟州城已经过去了一天高俅在进城之后草草的吃过了一些东西之后回到刘仲武为他准备的房间之中便倒头睡了过去而这一睡就过去了一天。 高俅这些年来吃的药就算是不少不然也不可能将身子养起来可就算是靠着吃药养好了身子但毕竟还是比不上常人的。而昨天经历的那一切随便换一个读书人来肯定是经受不了的。长途奔逃就不说了最后还发生了意外就那马车出事的情况高俅没有当场昏过去其实已经算是这些年来的药没有白吃的此时到了麟州城内身心放松自然就睡死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刘仲武派人前来给高俅送饭菜他也知道高俅身体孱弱跟一般的文官相比都要差上些许自然就不能跟他这样的武将相提并论了。更何况他刘仲武的儿子还有哪些随行的将士也都是累得够呛一个个的倒头就睡好多人连饭都没有吃而醒的最早的也是睡到了昨天晚上才起来然后吃了一顿饭之后又倒头睡下了。 虽然知道打扰高大人休息是不大妥当的可是现在西夏人的探马正在麟州城外徘徊站在城头之上随便拿眼睛一扫就能看见不少西夏的士卒在监视着麟州城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由不得刘仲武不着急了。 在刘仲武的心里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将高大人送走哪怕是暗地里而不是明面上的也不好将高大人留在自己这里因为现在的麟州城实在是太危险了甚至于整个麟州也是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因为这一仗事关重大所以麟州的将士早就被集中到了建造的长城还有麟州城内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麟州城能有数万兵马的原因。而这样的行为就造成了麟州的长城之内没有多少兵马屯驻了甚至于长城之上的士卒也只不过是能够保证短暂的抵挡来犯的蛮夷却是很难坚持太长的时间了。 一旦连古城开闸放水的时间把握的不对麟州城失陷了那么从麟州城开始向东整个麟州都再也没有能够阻止西夏人铁蹄的力量了因此如果不能将高俅送走刘仲武实在是放心不下来。在刘仲武的心里最好是将高俅送到府州去虽然说折可适带着大军离开了府州可是折家在府州的根基实在是太深了外人根本就闹不清折家到底还能拉出多少的人马来。 更何况折可适带着大兵去偷袭西夏兴庆府的事情刘仲武心里面清楚可问题是西夏人不知道啊!而且不要说是西夏人了就算是在折可适的军中要是身份不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都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西夏人如果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基本上是不会去找府州折家的麻烦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西夏人从来都没有从折家的手上占到过任何便宜甚至于屡次三番的被折家收拾也实在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情。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原因所以府州基本上是十分安全的至少比之麟州要安全上十倍都不止。 刘仲武不是个莽撞的人因为莽撞如高勇年那样的人不说能不能爬到一州知州的位子上只说都活不到现在哪里还有他莽撞的机会? 找人给高大人送饭试探性的看看高大人是不是已经起床了如此一来却是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出现毕竟高大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喜欢辣手摧花的变态。 高俅本来在屋里面睡的好好的听见有人敲门随后就让对方进来了。其实高俅的回答只不过是睡梦之中、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的一种本能的反应真正要说起来这其实并不能代表高俅此刻的想法。 不过比较凑巧的是高俅昨天实在是太累了随手关门之后并没有插好门因此门外的人一推门就能开也就是没什么人敢来做这种事情不然高俅早就被人给惊醒了。 送饭的人得到了屋内大人的‘许可’单手托着托盘一手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中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了高俅的床旁准备‘服侍’这位大人起床。 本来高俅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进来虽然觉得很是费劲可还是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吓的高俅浑身一机灵“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千!张千!” 不怪高俅如此失态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间一个女子出现在床头而且还是那种完全不认识的女子。更重要的是一个现代人遇到这种情况看见自己床头站着一个古装的女子心里面会是什么反应呢? 即使来到大宋已经好多年了可是高俅始终都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一个现代人因此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自然就是比较惊慌了。 而张千此刻就站在门外昨天他也是很累因此站岗的事情就交给了尤勇和吴谋二人今天一早他算是过来换班的看见有人送饭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儿毕竟屋子里面自家公子答应的那一声他也不是没有听见。可是此时听见自家公子的叫喊声可是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女子说是刘仲武派来送饭的可是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如果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万死难赎其罪啊!想到了这里张千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冲进了高俅的房间之中。不过在冲进去之后张千便后悔了。 张千看得清楚自家公子衣衫不整的靠在床角而那个女子背对着张千他却是看不太清是什么情况。可是不管怎么脑补张千也都不认为此刻是什么‘危急’的情况正相反的张千倒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莽撞了竟然撞破了自家公子的‘好事’。 趁着自家公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空当张千一声不吭慢慢的退出了房间顺带着还将房门给自家公子关好了。自古以来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自家公子这样风流倜傥之人?而且现在公子虽然还没有真的娶妻但是家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两个、三个……五个!整整五个貌美的女子!再加上这么一个其实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那个女子的容貌其实也并不差。 说起来的话刘仲武这个武夫竟然这么‘懂事儿’也是在张千没有想到的毕竟刘仲武以前看上去也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来着。 不过张千的八卦之心高俅暂时是不知道了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是有够惊慌的这么多年以来虽然说‘艳遇’并不是没有过‘共浴’这种事情在机缘凑巧之下也是经历过一次的但是高俅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更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因此惊慌就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躲在了墙角高俅看着床边那个略显惊慌的女子慢慢的镇定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咳一声说道:“咳咳!那什么姑娘你是何人?” “大……大人小女子乃是听候刘将军的差遣前来服侍大人的!” 这女子好似认命了一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随后解释了一下自己到此的原因。 “是刘仲武让你来的?那可真是……”高俅也想着说一下刘仲武可是他自己都是当事人说这些话也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因此停顿了一下之后转而开口问道:“那什么姑娘你是何方人士?怎么会在麟州城呢?” 在高俅的预计之中此刻的麟州城应该就是一座大的军营才对而且接下来就要面临一场大战肯定也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家眷带到城中来才对可是这样一来这个女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如果是刘仲武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高俅虽然跟他有一些交情可是也并不会真个放纵他胡作非为的。 或许是看出了高俅心中所想那女子沉默了一下之后紧跟着便解释道:“大人小女子家中本事麟州的商贾不过此次西夏人来势汹汹家中老父贪恋钱财以致于没能及时逃离最终全都死在了西夏人的屠刀之下。小女子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才来到麟州城好在还有刘大人这么一个远房舅舅这才有所依靠。” “是这样吗?可真是……” 高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八章 古往今来哪怕是到了现代之后战争都是残酷的而被波及到的普通民众自然是十分可怜的不过这也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古代还好说到了现代一发导弹出去谁能管得了是不是会伤害到无关人? 可是道理是这个道理真的要说的话却是很难说清的。 这个女子也确实是可怜本来家破人亡就已经很不幸了来投奔刘仲武这个远房亲戚却是被刘仲武要求来服侍高俅这命运从来都是无情的捉弄人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不忍却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不过在这一点上高俅其实是误会了刘仲武了。虽然刘仲武确实是让这个女子过来给高俅送饭可是却没有那种让自家晚辈‘服侍’高俅的打算只不过是担心手下的一帮大老粗做不好事情因此才会让自己的晚辈过来。 最后听了那女子的好一通解释之后高俅才算是暂时相信了刘仲武并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而之所以说是暂时相信倒也不是高俅觉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实在是官场之中埋头经营的人实在是不少所以说即使是相信刘仲武的为人却也不能直接就下了定论。 “好了既然你是来送饭的那饭已经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高俅就算是不认为赵玉儿她们会因为这种事儿就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却也担心会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的因此边想着让对方赶紧离开当然他也想到了刘仲武可能是想要见自己的因此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补充道:“对了!你出去之后告诉刘仲武就说本官洗漱之后便过去见他。” “是!大人!” 女子答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挪动脚步显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 对付女人的法子有很多可惜的是高俅知道的并没有多少而且就算是知道的那些他也并不会用因此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基本上除了干瞪眼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一会儿之后高俅才有些忍耐不住了觉得这样僵持下去就算是什么都不做最终也肯定是要被外面的人误会的所以他决定首先打破僵局了。 只是在高俅开口之前那个女子却是开口了“大人我……” “咳咳!那什么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只要是不违背人伦礼法又合乎刑律并且合情合理那本官会尽力帮你的!” 看出了对方是有事相求高俅倒是踏实了许多双方身份的差距太大对于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到了高俅这里估计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了因此倒是不妨给对方许下一个承诺尽快的将对方打发了。 当然这里给出承诺高俅也是十分的谨慎的几个限制下去这女子能求高俅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而且更不会出现那种什么‘以身相许’的桥段这倒是让高俅的处境安全了许多。 “大人小女子有事自然是合情合理合乎我大宋刑律更是不狐疑违背人伦礼法!”这女子惨然一笑接着说道:“西夏害的麟州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小女子自然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可是那些男子尚有投军报仇的机会可是小女子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有机会得遇大人还望大人为麟州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啊!你是说这件事情啊!行吧!这件事情本官应下了不只是为你、为麟州的百姓还要加上所有被西夏迫害的大宋子民和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所有的公道都会在这一次讨回来!” 本来这次高俅来就不是打算当个和平的使者而这女子的要求其实跟高俅的计划也是一样的所以高俅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变答应了下来。 或许是觉得应该对高俅有所回报这女子虽然有些犹豫可是手还是缓慢的抬起摸向了自己的衣襟“如此小女子……” “好了!如此一来你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你就先回去吧!”高俅可不希望事情继续进行下去赶忙阻止了对方的动作然后又怕对方误会什么立刻又补充道:“那什么刘将军让你来送饭应该是想看看本官起没起床想来是有要紧的事情本官就不多留你了!” 好说歹说先将这一次的事情给糊弄了过去至于说日后如何高俅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不过等着这一仗打完了高俅还要‘赶场’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班师回朝之日便是他辞官归隐之时到时候这女子就算是有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想法可是再想去找高俅也是基本没有可能的了。 在送走了这个惹不起的麻烦之后高俅也实在是没有心思吃东西因此洗了把脸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出门去找刘仲武了。当然在出门的时候高俅看见张千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对当然他也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反正有些事情是越解释也乱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去看。 在高俅到了刘仲武那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其实在让自己的外甥女过去给高俅送饭的时候刘仲武便已经让人盯着了房间里一有动静他这边就已经开始召集人手了而等着高俅从房间内出来刘仲武才准备好了要开会的架势。 “嗯?!大家都在啊!那也好倒是省得麻烦了!” 高俅本来想着直接跟刘仲武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过一看折彦质还有刘铭等人都在这里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反正事情最后也是要跟他们说。 “嗯!高大人您休息的可好啊?!” 刘仲武答应了一声随后很是自然的问候了一句。 不过刘仲武的这句话听在高俅的耳朵里面却是有些不大对劲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明说只能是强作笑容回答道:“好!休息的可好呢!这件事情咱们一会儿单聊!” “啊?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仲武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高俅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只不过究竟是为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 “好了!不要废话了直接说正事吧!”高俅也是没有心情说些废话止住了这个话题的同时坐到了主位之上然后扫视了全场一眼之后紧跟着便说道:“昨天本官得天之助又有刘铭、折彦质等人的帮助这才逃出生天诸位的功劳本官已然记在了心里。不过现在西夏人已经被引到了麟州城外论功行赏自然不能放在这个时候接下来的连番血战诸位可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啊!” “大人放心无非就是开打嘛!没什么值得多说的!” 有了昨天的那一次经历之后刘铭好像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面对着即将来到的血战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不过就在刘铭开口之后刘仲武确实皱起了眉头开口呵斥道:“住口!你个小子毛都没长齐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不是刘大人你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 高俅也闹不明白刘仲武是怎么想的不过这跟他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此劝说的时候倒也没有说的太多。 “高大人麟州城一番血战最后结果如何真的十分难说如果可以的话下官希望大人您能先行移步到府州等到这边结束了之后您再回来麟州城也是不迟的!” 没有理会高俅说的那些话刘仲武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其实打仗什么的刘仲武根本就不担心毕竟麟州城也是一州的治所想要攻破麟州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况且现在麟州城内的兵将也是不少到时候就算是麟州城被西夏人攻破了可是刘仲武也是有自信带领着手下的人从这里冲出去的这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可问题是高俅现在就在麟州城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事情刘仲武自己都要浴血奋战才能杀出一条血路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护得了高俅的周全? 所以从内心来说刘仲武十分的不希望高俅在麟州城之中逗留。 “……刘大人您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西夏的追兵撵着追到了麟州城外他们现在肯定不会离开太远一旦本官出了这麟州城你觉得西夏人会熟视无睹吗?你认为这种情况下派多少人护送本官离开才合适呢?人少了抵挡不住西夏人人多了麟州城肯定就守不住这点本官没有说错吧?” 高俅也懒得跟刘仲武说那些什么‘与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之类的废话因为对方肯定不会听自己说了出后没有效果也着实尴尬。 不过高俅说完了之后刘仲武也确实是沉默了因为他之前虽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不得不说高俅这话说得是没有错的。现在麟州城大战在即肯定分不出太多的人手护送高俅离开因为一旦出去的人多了麟州城的战斗力就会下降而面对数以十万计的西夏大军可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马虎的。可是人少了那就不能保证高俅的安全了。 见刘仲武无话可说高俅这才接着说道:“更何况西夏人之所以会来到麟州城外并且准备攻打麟州城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本官在麟州城吗?一旦本官离开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跟麟州城的城墙死磕呢?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这麟州城本官可是必须要一直待下去才行的!” “嗨!罢了!高大人学富五车讲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下官是讲不过您的不过接下来等到西夏人攻城的时候您万万不可上城墙如果您要是答应这点将士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能将高俅送走刘仲武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选择让高俅待在安全的地方。 一旦大战开启到时候城墙之上肯定是要血流成河的而那个时候刘仲武肯定也是没有办法顾及到高俅的安危因此让高俅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很有必要的。当然也不能离开城墙太远了因为一旦城墙被攻破了到时候肯定是要想办法杀出重围的若是高俅在的地方离着城墙太远刘仲武想要护送其离开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上城墙吗?这倒是问题不大不过在开战之前本官可是一定要在城墙之上鼓舞士气的!” 高俅很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在开战的时候去给人家添乱不过若是一直不露面待在安全的地方却也是不大合适的毕竟高俅这样的身份若是太过爱惜自身很容易引起将士们的反感到时候士气低落可就悔之晚矣了。 对于高俅的这个想法刘仲武也并没有反对因为他只是想保证高俅的安全而已而如果不开战的情况下想要威胁到城墙之上的人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麟州城的城墙就算是不矮了虽然跟东京汴梁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可是在边州之中也绝对是处在上游之中的。想有个神箭手偷偷摸摸的射上一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也就是这个年代的限制不然放到了后世热武器一出别说是站在城墙上就算是躲在城墙后面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当然到了那个时候城墙其实也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接下来布置城墙之上的防御这点高俅就插不上嘴了行军打仗他就是一窍不通这种防守城池的事情他就会更加不可能了解了在这种时候高俅需要做的其实也就是不给刘仲武他们添乱也就是了至于说别的事情他还是别做的好。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六章 但凡是主将一件来说穿的盔甲都特别的显眼因此高俅一眼就看出了对面的主将是谁虽然说看不太清楚面容可是却能依稀的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对面来人乃是折彦质! 早些时候折彦质被高俅派出来‘修缮河道’最终是修到了麟州城这边而到了这边之后连谷那边也不需要折彦质回去帮什么忙因此折彦质就留在了这边。当然折彦质带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工兵’说的难听一些其实跟民夫没有什么两样而剩下的那些监管这些士卒的那些兵将也是没有骑兵这个兵种的。 不过折彦质没带着精兵强将麟州城却是有的啊!虽然说不能派出人去扰乱了高大人的计划可是在收到消息之后刘仲武便已经安排着兵马在城外驻扎随时准备驰援高大人了而今天这个时候他们出现的也确实是十分的及时的。 虽然最终刘铭那些人应该会死伤惨重可如果要是运气不错的话活下来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而且刘铭毕竟身份不同一般身边的人有意无意之下都会护着他一点因此刘铭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不过也就是比其他人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从眼下的情况可以看出高俅的这一次行动还是十分圆满的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的毕竟西夏的兵将就像是疯狗一样追着他不放这样的情况下接下来猛攻麟州城自然也是没有太大的疑问了。 唯一令人扼腕的是这个计划的带价实在是太大了带出来的上万将士大部分被刘铭安排组织西夏的追兵然后仅剩的那些又在刘铭的带领之下再次阻敌。虽然不好说最终能活下来多少人可是不用想也知道能活下来的人比例不是很大而且第一波被留下的那些步卒能回来的希望就十分的渺茫了。 残酷吗?自然是十分的残酷的。可是战争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如此要么不参与一旦参与进去了不管是主动的一方又或者是被动的一方最终都可能要面对这种事情。 也就是高俅被摔的糊涂了此时还没有时间来为自己的计划进行反思不过就算是回头思考一下自己的行为高俅也并不会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为了最后能够灭掉西夏高俅连自己都当做了棋子在这种国与国的交锋之间没有谁的身份可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只不过如高俅这样的特殊存在却是不能够像一般人那样一死了之的接下来他驻守在麟州城要面对的血肉就更加的多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残酷的开始。 现在西夏人已经被高俅给引到了麟州城可是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的人马更多的西夏人还没有来到麟州城外而且开闸放水之时很重要的一点必须要双方打红了眼或者是西夏人打红了眼如此一来才能够保证西夏人会被牵制在麟州城外。 既然是需要打红了眼那自然不可能是转眼就能做成的事情怎么也要打上几次才行而战争本来就是去拼命的有着‘血肉磨盘’之称的战场实在数不胜数像是这一次守卫麟州城最后需要付出多少鲜血实在是很难说的。 值得庆幸的是带兵追击高俅的西夏将领似乎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当然若是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胆小怕事。在看见折彦质带着人从麟州城那边冲出来之后眼见着自己不能快速冲破眼前这些大宋将士的阻拦追上那逃跑的大宋高官竟然呼哨一声之后直接从刘铭等人的旁边冲了出去连给刘铭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刘铭他们开始是一愣不知道西夏人是在搞什么鬼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可能是想绕过自己这些人直接去追高大人可是这样斜冲出去就算是躲过了刘铭他们的阻拦可是等他们追上高大人之前高大人就应该已经进城了吧?况且现在的情况这么紧急麟州城内也不可能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才对到时候这些西夏人抓住高大人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了啊! 不过不管西夏人怎么想刘铭还是打算忠实的完成自己的人物带领着身边的人去阻止西夏人的举动可是在他调转马头之后却是发现西夏人竟然不是在绕过自己而是直接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然后就越跑越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西夏人脑子里进水了吗?可是我们还没有开闸放水吧?!?” 看着越跑越远的西夏人刘铭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好半天之后才对着自己身边的人问了一句。 不过刘铭问也是白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西夏人的身上自然不可能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等到西夏人快要跑远的时候折彦质带着人赶到了刘铭的身边刘铭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西夏人是看着没有机会了所以才会跑的。 “真是……大难不死啊!” 在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之后刘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虽然说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从军就该有个死亡的心理准备可是如果能够保下一条性命那又为什么不去选择呢?刘铭还年轻也就是二十来岁他往后能活的时间还长着呢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要命的事情?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至少在这一次刘铭活了下来当然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人也都存活了下来。而且有了这一次的遭遇之后日后这些人聚集在刘铭麾下的可能至少要上升三成再加上刘铭自己的身份就不普通可以说刘铭现在已经召集到了自己的第一批属下当然现在还只不过是雏形可是过上一段时间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 折彦质策马来到刘铭的身边看着刘铭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疑惑于是便开口问道:“喂!你小子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从内心来说折彦质是十分的佩服刘铭的在生死关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出像刘铭一样的选择毕竟死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慷慨赴死却是十分难的。换位思考折彦质虽然认为自己会跟刘铭做出一样的选择可是却并不敢说自己就能比刘铭果决了。因此折彦质的这番话虽然说听上去有些像是在调侃刘铭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里面是多么的佩服刘铭。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 没有听清楚折彦质说了些什么刘铭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走神有些不太合适可是也不好跟折彦质明说因此便有些敷衍的回答着折彦质。 不过刚才的情况确实足够惊心动魄折彦质倒也不觉得刘铭此刻的心不在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闲聊于是便开口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先回城再说吧!” “嗯!好!” 一路上逃亡刘铭也确实累的够呛因此对于折彦质提出的建议自然就很赞同了。 这个时候的高俅没有选择进城而是等在了城门之处在刘铭等人归来之后才一同进入了麟州城这其实也是一种态度人家为自己舍生忘死高俅若是能够心安理得的直接去休息那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刘铭等人自然是十分感动的即使自己做的事情还算是自己的本分可是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那不管是谁心里面都会十分的欣慰。 在进城之后高俅便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刘仲武而在面对着刘仲武的时候高俅还是觉得很是尴尬的毕竟就在刚才差点就因为他而使得刘仲武的儿子殒命在麟州城外此刻见着刘仲武又怎么可能自然的起来? “大人您……唉~~~!” 面对着高俅刘仲武虽然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人家高大人以身犯险自己都差点死在了麟州城外刘仲武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的不明智可人家又不是为了自己又或者说是贪图刺激什么的。要说自己的儿子差点就死在西夏人的马蹄之下可是从军打仗从来都是如此刘仲武也是从刀口上滚过来的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觉得不妥而且人家高大人都身处险境又不是让他的儿子只身犯险他又怎么好去责怪人家高大人呢? 不过高俅也确实是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有些不大妥当了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是好的也算是没有搞砸了因此虽然尴尬可还是开口说道:“那什么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吧!将士们一路奔波也确实很累不着急就等着之后再慢慢聊。” “也只好如此了!” 刘仲武从军多年自然知道高俅这一行人此刻是多么的疲惫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亲自领着高俅去到了给其安排的住所之中。 而刘铭则是跟着那些将士们一同离开了此时正是显示他风骨气节的时候趁热打铁自然是效果最好的这个时候不好好跟将士们打好关系回头想要达到一样的效果可就要费很大的劲了。 麟州城内暂时算是安静平和可是西夏人的军营之中却是炸开了锅。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是仅仅是因为带队的李进中临阵怯敌导致一个大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也就是李进中是跟晋王李察哥的有些关系不然的话仅凭着这一点砍他的头都算是十分正常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就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李进中直接被晋王李察哥给放弃了转而将他和泽罗的身份给互换了。 面对着这样的好事泽罗一边感谢陈子屡次三番的帮助自己一边强装镇定确保人家不会发现自己此时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不过泽罗却是想的太多了除了被斥责的李进中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考虑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进行根本就没人在乎泽罗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沉默良久之后晋王李察哥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后面色凝重的说道:“诸位现如今那大宋的高官已经逃进了麟州城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呢?如果就这样放弃心中委实不甘啊!” “这……” 嵬名阿埋也是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此时也正在为难。 西夏兵马虽然也是步卒占据了大多数可是真正出了大力的却是那些骑兵这也就导致了西夏的军队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可是真的遇到了高大的城墙、坚固的城池却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也正是因为对攻城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包括晋王李察哥在内的所有人现在都感觉十分的头痛。 不过有一个人说是例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那就是泽罗毕竟他之前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此时自然是有一些迷糊的看着所有人都一副为难的样子泽罗很是直接的开口说道:“那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攻打麟州城呢?几十万大军总不可能拿不下一座麟州城吧?到时候只要能抓住那个大宋的高官其实就是值得的吧?” “……” 没有人理会泽罗因为他们都知道泽罗的话其实就是废话。 如果能够拿下麟州城活捉大宋的高官付出点代价自然是值得的可现在的问题却是这个代价需要付出多大如果代价太大的话超出了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自然是不可以的。 如果说事情很简单的话像泽罗说的一样大家其实早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可问题就在于他们能够承受的损失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的因为晋王李察哥现在的处境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七章 所以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要晋王李察哥自己拿主意他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行那么大家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若是晋王李察哥觉得这事情不可行那大家同样不用多说了。 此时的晋王李察哥自然也是十分的纠结。他出身行伍常年把握兵权自然对手底下的士卒看得极重如果说让自己的手下受损太大的话那可不是李察哥希望见到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从晋王变成了国主那么损失些兵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只要有了大宋的高官在手里接下来必定能从大宋那里弄到不少的好处而且想让西夏恢复一些元气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如此一来攻打麟州城内需要付出的代价又好像是在晋王李察哥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了这就让晋王李察哥有一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当然这里说的满意是指的让高俅满意只是现在高俅还无法得知这个好消息罢了。因为晋王李察哥思前想后之后认为付出应该是可以得到回报的。虽然说麟州城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聚集了附近大多数的官兵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麟州而已跟整个西夏相比那还是远远不如的。 当然这也就是面对麟州如果换了府州的话晋王李察哥可是没有这个底气的。好在大宋官兵都是一个德性从来都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儿’而是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哪怕是折家那样的将门其实也是没有免俗的。 动用西夏所有的兵马不应该是动用一半的兵马攻破麟州城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然后拿下大宋的高官顺带将国主李乾顺暴露给那些西夏的兵将。晋王李察哥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他实在是没有理由选择其他的道路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李进中虽然说他‘畏敌怯战’可是也知道大宋高官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在撤兵的同时也安排了探马埋伏在麟州城的周围以防那位大宋的高官从麟州城之内逃走。 当然也正是因为李进中安排了探马在麟州城的周围以防万一所以虽然晋王李察哥训斥了他可也并没有真的给他太过严厉的处罚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李进中没有在这一次的战争之中取得足够的战功的话虽然到了之后晋王李察哥也一样会封赏他可是不难想象的是封赏肯定没有多少的而那样的情况肯定不是李进中希望见到的至于说会如何那就不太好说了。 晋王李察哥这边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将麟州城团团包围然后拿下大宋的那个高官可是却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张大网已经在他的头顶张开。 相比之下虽然高俅也不知道现在西夏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就算是高俅跟李察哥是一样被人算计的处境但是那也正是高俅想要的所以说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相反的如果晋王李察哥要是不作出这种打算那才是高俅该烦恼的时候。 此时进入到了麟州城已经过去了一天高俅在进城之后草草的吃过了一些东西之后回到刘仲武为他准备的房间之中便倒头睡了过去而这一睡就过去了一天。 高俅这些年来吃的药就算是不少不然也不可能将身子养起来可就算是靠着吃药养好了身子但毕竟还是比不上常人的。而昨天经历的那一切随便换一个读书人来肯定是经受不了的。长途奔逃就不说了最后还发生了意外就那马车出事的情况高俅没有当场昏过去其实已经算是这些年来的药没有白吃的此时到了麟州城内身心放松自然就睡死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刘仲武派人前来给高俅送饭菜他也知道高俅身体孱弱跟一般的文官相比都要差上些许自然就不能跟他这样的武将相提并论了。更何况他刘仲武的儿子还有哪些随行的将士也都是累得够呛一个个的倒头就睡好多人连饭都没有吃而醒的最早的也是睡到了昨天晚上才起来然后吃了一顿饭之后又倒头睡下了。 虽然知道打扰高大人休息是不大妥当的可是现在西夏人的探马正在麟州城外徘徊站在城头之上随便拿眼睛一扫就能看见不少西夏的士卒在监视着麟州城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由不得刘仲武不着急了。 在刘仲武的心里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将高大人送走哪怕是暗地里而不是明面上的也不好将高大人留在自己这里因为现在的麟州城实在是太危险了甚至于整个麟州也是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因为这一仗事关重大所以麟州的将士早就被集中到了建造的长城还有麟州城内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麟州城能有数万兵马的原因。而这样的行为就造成了麟州的长城之内没有多少兵马屯驻了甚至于长城之上的士卒也只不过是能够保证短暂的抵挡来犯的蛮夷却是很难坚持太长的时间了。 一旦连古城开闸放水的时间把握的不对麟州城失陷了那么从麟州城开始向东整个麟州都再也没有能够阻止西夏人铁蹄的力量了因此如果不能将高俅送走刘仲武实在是放心不下来。在刘仲武的心里最好是将高俅送到府州去虽然说折可适带着大军离开了府州可是折家在府州的根基实在是太深了外人根本就闹不清折家到底还能拉出多少的人马来。 更何况折可适带着大兵去偷袭西夏兴庆府的事情刘仲武心里面清楚可问题是西夏人不知道啊!而且不要说是西夏人了就算是在折可适的军中要是身份不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都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西夏人如果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基本上是不会去找府州折家的麻烦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西夏人从来都没有从折家的手上占到过任何便宜甚至于屡次三番的被折家收拾也实在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情。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原因所以府州基本上是十分安全的至少比之麟州要安全上十倍都不止。 刘仲武不是个莽撞的人因为莽撞如高勇年那样的人不说能不能爬到一州知州的位子上只说都活不到现在哪里还有他莽撞的机会? 找人给高大人送饭试探性的看看高大人是不是已经起床了如此一来却是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出现毕竟高大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喜欢辣手摧花的变态。 高俅本来在屋里面睡的好好的听见有人敲门随后就让对方进来了。其实高俅的回答只不过是睡梦之中、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的一种本能的反应真正要说起来这其实并不能代表高俅此刻的想法。 不过比较凑巧的是高俅昨天实在是太累了随手关门之后并没有插好门因此门外的人一推门就能开也就是没什么人敢来做这种事情不然高俅早就被人给惊醒了。 送饭的人得到了屋内大人的‘许可’单手托着托盘一手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中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了高俅的床旁准备‘服侍’这位大人起床。 本来高俅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进来虽然觉得很是费劲可还是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吓的高俅浑身一机灵“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千!张千!” 不怪高俅如此失态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间一个女子出现在床头而且还是那种完全不认识的女子。更重要的是一个现代人遇到这种情况看见自己床头站着一个古装的女子心里面会是什么反应呢? 即使来到大宋已经好多年了可是高俅始终都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一个现代人因此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自然就是比较惊慌了。 而张千此刻就站在门外昨天他也是很累因此站岗的事情就交给了尤勇和吴谋二人今天一早他算是过来换班的看见有人送饭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儿毕竟屋子里面自家公子答应的那一声他也不是没有听见。可是此时听见自家公子的叫喊声可是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女子说是刘仲武派来送饭的可是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如果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万死难赎其罪啊!想到了这里张千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冲进了高俅的房间之中。不过在冲进去之后张千便后悔了。 张千看得清楚自家公子衣衫不整的靠在床角而那个女子背对着张千他却是看不太清是什么情况。可是不管怎么脑补张千也都不认为此刻是什么‘危急’的情况正相反的张千倒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莽撞了竟然撞破了自家公子的‘好事’。 趁着自家公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空当张千一声不吭慢慢的退出了房间顺带着还将房门给自家公子关好了。自古以来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自家公子这样风流倜傥之人?而且现在公子虽然还没有真的娶妻但是家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两个、三个……五个!整整五个貌美的女子!再加上这么一个其实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那个女子的容貌其实也并不差。 说起来的话刘仲武这个武夫竟然这么‘懂事儿’也是在张千没有想到的毕竟刘仲武以前看上去也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来着。 不过张千的八卦之心高俅暂时是不知道了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是有够惊慌的这么多年以来虽然说‘艳遇’并不是没有过‘共浴’这种事情在机缘凑巧之下也是经历过一次的但是高俅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更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因此惊慌就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躲在了墙角高俅看着床边那个略显惊慌的女子慢慢的镇定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咳一声说道:“咳咳!那什么姑娘你是何人?” “大……大人小女子乃是听候刘将军的差遣前来服侍大人的!” 这女子好似认命了一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随后解释了一下自己到此的原因。 “是刘仲武让你来的?那可真是……”高俅也想着说一下刘仲武可是他自己都是当事人说这些话也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因此停顿了一下之后转而开口问道:“那什么姑娘你是何方人士?怎么会在麟州城呢?” 在高俅的预计之中此刻的麟州城应该就是一座大的军营才对而且接下来就要面临一场大战肯定也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家眷带到城中来才对可是这样一来这个女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如果是刘仲武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高俅虽然跟他有一些交情可是也并不会真个放纵他胡作非为的。 或许是看出了高俅心中所想那女子沉默了一下之后紧跟着便解释道:“大人小女子家中本事麟州的商贾不过此次西夏人来势汹汹家中老父贪恋钱财以致于没能及时逃离最终全都死在了西夏人的屠刀之下。小女子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才来到麟州城好在还有刘大人这么一个远房舅舅这才有所依靠。” “是这样吗?可真是……” 高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八章 古往今来哪怕是到了现代之后战争都是残酷的而被波及到的普通民众自然是十分可怜的不过这也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古代还好说到了现代一发导弹出去谁能管得了是不是会伤害到无关人? 可是道理是这个道理真的要说的话却是很难说清的。 这个女子也确实是可怜本来家破人亡就已经很不幸了来投奔刘仲武这个远房亲戚却是被刘仲武要求来服侍高俅这命运从来都是无情的捉弄人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不忍却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不过在这一点上高俅其实是误会了刘仲武了。虽然刘仲武确实是让这个女子过来给高俅送饭可是却没有那种让自家晚辈‘服侍’高俅的打算只不过是担心手下的一帮大老粗做不好事情因此才会让自己的晚辈过来。 最后听了那女子的好一通解释之后高俅才算是暂时相信了刘仲武并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而之所以说是暂时相信倒也不是高俅觉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实在是官场之中埋头经营的人实在是不少所以说即使是相信刘仲武的为人却也不能直接就下了定论。 “好了既然你是来送饭的那饭已经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高俅就算是不认为赵玉儿她们会因为这种事儿就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却也担心会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的因此边想着让对方赶紧离开当然他也想到了刘仲武可能是想要见自己的因此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补充道:“对了!你出去之后告诉刘仲武就说本官洗漱之后便过去见他。” “是!大人!” 女子答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挪动脚步显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 对付女人的法子有很多可惜的是高俅知道的并没有多少而且就算是知道的那些他也并不会用因此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基本上除了干瞪眼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一会儿之后高俅才有些忍耐不住了觉得这样僵持下去就算是什么都不做最终也肯定是要被外面的人误会的所以他决定首先打破僵局了。 只是在高俅开口之前那个女子却是开口了“大人我……” “咳咳!那什么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只要是不违背人伦礼法又合乎刑律并且合情合理那本官会尽力帮你的!” 看出了对方是有事相求高俅倒是踏实了许多双方身份的差距太大对于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到了高俅这里估计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了因此倒是不妨给对方许下一个承诺尽快的将对方打发了。 当然这里给出承诺高俅也是十分的谨慎的几个限制下去这女子能求高俅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而且更不会出现那种什么‘以身相许’的桥段这倒是让高俅的处境安全了许多。 “大人小女子有事自然是合情合理合乎我大宋刑律更是不狐疑违背人伦礼法!”这女子惨然一笑接着说道:“西夏害的麟州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小女子自然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可是那些男子尚有投军报仇的机会可是小女子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有机会得遇大人还望大人为麟州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啊!你是说这件事情啊!行吧!这件事情本官应下了不只是为你、为麟州的百姓还要加上所有被西夏迫害的大宋子民和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所有的公道都会在这一次讨回来!” 本来这次高俅来就不是打算当个和平的使者而这女子的要求其实跟高俅的计划也是一样的所以高俅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变答应了下来。 或许是觉得应该对高俅有所回报这女子虽然有些犹豫可是手还是缓慢的抬起摸向了自己的衣襟“如此小女子……” “好了!如此一来你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你就先回去吧!”高俅可不希望事情继续进行下去赶忙阻止了对方的动作然后又怕对方误会什么立刻又补充道:“那什么刘将军让你来送饭应该是想看看本官起没起床想来是有要紧的事情本官就不多留你了!” 好说歹说先将这一次的事情给糊弄了过去至于说日后如何高俅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不过等着这一仗打完了高俅还要‘赶场’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班师回朝之日便是他辞官归隐之时到时候这女子就算是有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想法可是再想去找高俅也是基本没有可能的了。 在送走了这个惹不起的麻烦之后高俅也实在是没有心思吃东西因此洗了把脸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出门去找刘仲武了。当然在出门的时候高俅看见张千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对当然他也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反正有些事情是越解释也乱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去看。 在高俅到了刘仲武那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其实在让自己的外甥女过去给高俅送饭的时候刘仲武便已经让人盯着了房间里一有动静他这边就已经开始召集人手了而等着高俅从房间内出来刘仲武才准备好了要开会的架势。 “嗯?!大家都在啊!那也好倒是省得麻烦了!” 高俅本来想着直接跟刘仲武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过一看折彦质还有刘铭等人都在这里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反正事情最后也是要跟他们说。 “嗯!高大人您休息的可好啊?!” 刘仲武答应了一声随后很是自然的问候了一句。 不过刘仲武的这句话听在高俅的耳朵里面却是有些不大对劲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明说只能是强作笑容回答道:“好!休息的可好呢!这件事情咱们一会儿单聊!” “啊?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仲武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高俅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只不过究竟是为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 “好了!不要废话了直接说正事吧!”高俅也是没有心情说些废话止住了这个话题的同时坐到了主位之上然后扫视了全场一眼之后紧跟着便说道:“昨天本官得天之助又有刘铭、折彦质等人的帮助这才逃出生天诸位的功劳本官已然记在了心里。不过现在西夏人已经被引到了麟州城外论功行赏自然不能放在这个时候接下来的连番血战诸位可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啊!” “大人放心无非就是开打嘛!没什么值得多说的!” 有了昨天的那一次经历之后刘铭好像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面对着即将来到的血战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不过就在刘铭开口之后刘仲武确实皱起了眉头开口呵斥道:“住口!你个小子毛都没长齐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不是刘大人你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 高俅也闹不明白刘仲武是怎么想的不过这跟他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此劝说的时候倒也没有说的太多。 “高大人麟州城一番血战最后结果如何真的十分难说如果可以的话下官希望大人您能先行移步到府州等到这边结束了之后您再回来麟州城也是不迟的!” 没有理会高俅说的那些话刘仲武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其实打仗什么的刘仲武根本就不担心毕竟麟州城也是一州的治所想要攻破麟州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况且现在麟州城内的兵将也是不少到时候就算是麟州城被西夏人攻破了可是刘仲武也是有自信带领着手下的人从这里冲出去的这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可问题是高俅现在就在麟州城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事情刘仲武自己都要浴血奋战才能杀出一条血路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护得了高俅的周全? 所以从内心来说刘仲武十分的不希望高俅在麟州城之中逗留。 “……刘大人您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西夏的追兵撵着追到了麟州城外他们现在肯定不会离开太远一旦本官出了这麟州城你觉得西夏人会熟视无睹吗?你认为这种情况下派多少人护送本官离开才合适呢?人少了抵挡不住西夏人人多了麟州城肯定就守不住这点本官没有说错吧?” 高俅也懒得跟刘仲武说那些什么‘与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之类的废话因为对方肯定不会听自己说了出后没有效果也着实尴尬。 不过高俅说完了之后刘仲武也确实是沉默了因为他之前虽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不得不说高俅这话说得是没有错的。现在麟州城大战在即肯定分不出太多的人手护送高俅离开因为一旦出去的人多了麟州城的战斗力就会下降而面对数以十万计的西夏大军可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马虎的。可是人少了那就不能保证高俅的安全了。 见刘仲武无话可说高俅这才接着说道:“更何况西夏人之所以会来到麟州城外并且准备攻打麟州城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本官在麟州城吗?一旦本官离开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跟麟州城的城墙死磕呢?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这麟州城本官可是必须要一直待下去才行的!” “嗨!罢了!高大人学富五车讲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下官是讲不过您的不过接下来等到西夏人攻城的时候您万万不可上城墙如果您要是答应这点将士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能将高俅送走刘仲武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选择让高俅待在安全的地方。 一旦大战开启到时候城墙之上肯定是要血流成河的而那个时候刘仲武肯定也是没有办法顾及到高俅的安危因此让高俅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很有必要的。当然也不能离开城墙太远了因为一旦城墙被攻破了到时候肯定是要想办法杀出重围的若是高俅在的地方离着城墙太远刘仲武想要护送其离开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上城墙吗?这倒是问题不大不过在开战之前本官可是一定要在城墙之上鼓舞士气的!” 高俅很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在开战的时候去给人家添乱不过若是一直不露面待在安全的地方却也是不大合适的毕竟高俅这样的身份若是太过爱惜自身很容易引起将士们的反感到时候士气低落可就悔之晚矣了。 对于高俅的这个想法刘仲武也并没有反对因为他只是想保证高俅的安全而已而如果不开战的情况下想要威胁到城墙之上的人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麟州城的城墙就算是不矮了虽然跟东京汴梁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可是在边州之中也绝对是处在上游之中的。想有个神箭手偷偷摸摸的射上一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也就是这个年代的限制不然放到了后世热武器一出别说是站在城墙上就算是躲在城墙后面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当然到了那个时候城墙其实也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接下来布置城墙之上的防御这点高俅就插不上嘴了行军打仗他就是一窍不通这种防守城池的事情他就会更加不可能了解了在这种时候高俅需要做的其实也就是不给刘仲武他们添乱也就是了至于说别的事情他还是别做的好。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四十九章 刘仲武带兵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安排城墙之上的防守事宜而且他手下的将领基本都是从原先的河州那边带过来的倒也不用担心出现用人不当的情况。唯一的麻烦就是刘铭和折彦质是不好安排因为这两个人还太年轻对守城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经验的。 刘铭自然是不用多说自己的儿子刘仲武肯定是知根知底的平日里两军交锋倒也经历过可是守城他却是没有遇到过可是现在儿子跟一些将领的关系近了很多若是不让他守城就等于是剥夺了他的一个大好的机会。 而折彦质嘛刘仲武虽然不太熟悉可是也知道这是才从东京汴梁那边回来没多久对守城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经验。 思前想后刘仲武觉得让折彦质专门去保护高大人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而自己的儿子就让他在距离高大人最近的那那段城墙上驻守如此也算是不错。 麟州城内调兵遣将麟州之内自然也是不能闲着的首先普通的百姓就不用说的他们一定要暂时离开麟州哪怕是没有地方可去最好也要待在麟州与岚州又或者是保德军等地接壤的地方这样一旦麟州城破西夏的兵马速度再快想要劫掠麟州的百姓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当然守卫疆土的将士们自然是不能这个样子跟百姓们的行动可是截然相反的各自驻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因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够随便有动作不然的话万一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防守空虚的地方被西夏人趁虚而入那可就麻烦了。 而连谷那边刘仲武也派人送过了信儿去虽然说前前后后损失的人手加起来有上百人之多可是最终还是将消息给送了出去至于说后面如何把握开闸放水的时机这个就必须要看苏符了刘仲武这边除了等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刘仲武也让人紧急拆毁民屋加固城墙毕竟听高大人的意思好像连谷那边蓄水很是不小若是不早作防备说不准就要出事的。 到时候河水滔滔冲了西夏人也就算了若是将麟州城也给冲了那这乐子可就大了修复城墙倒是没什么可是真要是把西夏人冲进来了说不得又是一番苦战却是不值得的。 刘仲武忙前忙后忙得四脚朝天可是高俅这边却是闲的很了因为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做所以倒是难得的在这种紧张的时候清闲了下来不过唯一让他有些受不了的却是那个成天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的女子了。 平心而论这个女子长相自然是不差的而且年纪也不大比高俅还要小上一些要是换一个人来的话说不准真的就心动了可问题是高俅现在家里面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若是再来一个高俅可不认为自己的寿命能达到自己的预期。 总的来说麟州城内各有各的烦心事儿不管是忙碌的又或者是清闲的反正都有自己要烦恼的事情。 而在麟州城外已经搭建完成的西夏军营之中在那中军大帐里面此刻的晋王李察哥却是十分的快活一点烦恼的意思都没有了。 就在刚才晋王李察哥得到了消息在那麟州城内的大宋高官其实就是大宋朝廷派来西北督战的同知枢密院事只要能将这个人拿下到时候将国主李察哥拿下之后晋王李察哥就可以有足够的跟大宋讨价还价的余地甚至于到时候从大宋那里获取一些支持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如果有了大宋在一旁插手就算是辽国想要对他李察哥下手也是要犹豫一下的。 当然在李察哥想来辽国其实并不会太在意西夏的国主是谁哪怕现在的西夏国主李乾顺娶了辽国的成安公主可是他李察哥也照样可以娶一个辽国的公主嘛!在李察哥想来成安公主在辽国本来就不是什么受重视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确定了出嫁之后才给她个‘公主’的封号。如此说来只要他李察哥也让辽国看出自己亲近他们的意向想来辽国没有理由拒绝他的。 在李察哥的心中已经将一切的后续后已经计划好了而眼前的一场大战却是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 此次调兵遣将西夏不说是举国之力也是差不了太多了西夏数十万兵马虽然有很大的一部分水分而且其中的劳役也占了绝大多数可是真要攻城拿出个十数万人来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麟州城内能有多少守军?晋王李察哥虽然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可是他的心里面却是很有底气的因为就算是整个麟州的兵马都在麟州城内了他晋王李察哥也一样能够攻破麟州城的防守成功将大宋的同知枢密院事给抓到手里。 正是因为有着十足的信心所以晋王李察哥根本就不在乎接下来的这场大战了反而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的西夏国国主李乾顺却是让晋王李察哥十分的头痛。不过好在国主李乾顺没有随大军前行不然的话这中军大帐依旧不是他晋王李察哥的。 不过晋王李察哥心里面也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接下来大宋的官兵识趣的话那他在抓住大宋的同知枢密院事的同时也不会阻拦大宋的将士去擒拿现在西夏的国主想来一个西夏国国主的尸首应该是能够阻止大宋将士们殊死一搏的决定的而且一具尸首也并不会减少李察哥抓住大宋同知枢密院事之后可以获得的利益。 自然如果大宋的将士们不够‘配合’那晋王李察哥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手底下的人伪装成大宋的官兵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很有可能被人发现这点却是麻烦。 好在事后只要李察哥成为了西夏国的国主而且对这件事情咬死了不承认想来也是没有人能够将他怎么样的。因此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晋王李察哥其实并不介意麻烦一些。 “唔~嵬名阿埋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此刻中军大帐之中全都是晋王李察哥的亲信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好遮掩的直接变开口询问了。 嵬名阿埋心里面自然是清楚的很晋王李察哥要问的可不是进攻麟州城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那些事情自然有其他的人去办而且大多数还不是晋王李察哥的亲信尤其是那些危险程度很大的任务全都是让倾向于国主李乾顺的人去做原因自然不用多说。 晋王李察哥想问的却是西夏国内安排的如何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在大宋那边反而是在西夏国内了。不过很可惜的是嵬名阿埋其实也说不好国内具体的情况如何因为距离兴庆府太远很多消息的往来其实是十分的不便利的。 要说起来国主李乾顺还是技高一筹虽然说发现了嵬名阿埋的安排可是却也没有打草惊蛇依旧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倒是让嵬名阿埋都没有发觉。 只是嵬名阿埋心里面也有数的很这么大的动作又不可能在转瞬之间就发动所以现在肯定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越是如此才越值得谨慎在仔细思考了过后他才开口说道:“陛下安排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兴庆府那边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这反而是不应该的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我们就该放弃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放弃的了啊!” 泽罗可是别无选择因此第一个就表态了。 所有人都连连点头事已至此就算是有问题又能如何?难不成要他们放弃那‘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怎么可能! 况且真要是出了问题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够在国主李乾顺的怒火之下幸存下来就算是短时间内不对谁下手以后肯定也会找机会收拾了他们。自打他们上了晋王李察哥的这条大船之后其实他们就已经没有的选择了要不大家一起乘风破浪的去闯荡四海要么大家一起船毁人亡侥幸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了。 “泽罗你……” 嵬名阿埋自然不是说事情不继续了可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希望能够谨慎一些不然的话功亏一篑可不是他希望见到的。 可是这个时候李察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是高兴的时候谁愿意听这种烦心话呢? “咳咳!那什么嵬名阿埋说的有理凡事要谨慎一些才对。不过……”顾及到嵬名阿埋的感受李察哥倒是没有说的太直白而是思考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不过泽罗说的也不错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管如何其实都是一样的干就完了说那么多其实都没用。” “陛下您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谨慎一些……” 倒不是觉得李察哥说的不对可是嵬名阿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又找不出来因此想要开口解释却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的。 “好了好了!谨慎一些也是需要的!兴庆府那边的事情嵬名阿埋你去负责就行现在说一下辽国那边的事情事情若是成了辽国那边可是一个麻烦啊!” 李察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打断了嵬名阿埋的话接着就转移了话题。 不过李察哥说的事情也确实是一个大麻烦所以嵬名阿埋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要知道现在的国主李乾顺虽然说是雄才大略可是说到底也算是被辽国扶持上来的。只不过李乾顺的手腕着实不差根本就没有成为辽国的傀儡。可是不管怎么说李乾顺和辽国的利益也是挂钩的说不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若是李乾顺出了事情辽国的利益必然是要遭受损失的因此他们肯定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好在现在辽国跟女真人那边打的也很热闹而且据说大宋也掺和了进去短时间内倒是不用担心辽国会找李察哥的麻烦不过注意一下也是应该的。 说来说去李察哥手下的人不少可是能够出谋划策的人却是不太多而且身份还足够的就更加没有几个了。思来想去李察哥还是决定要让嵬名阿埋去麻烦一趟等解决了国主李乾顺之后再给嵬名阿埋个响亮的官职让嵬名阿埋动身。 不过相比之下其实现在的李察哥最信任的却是陈子了因为这些天以来越想越觉得陈子是一个真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他的一番话现在李察哥也不可能下定决心了。 可惜的是陈子似乎有些在躲着李察哥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谶语这种事情都是在‘泄露天机’自然是要用在关键的地方才好。不过李察哥虽然知道自己一天找陈子问好几遍谶语是不对的可是却又按捺不住反正是十分的矛盾。 不过接下来就是连番的大战李察哥又要去图谋国主李乾顺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追着陈子问东问西的了这可是让陈子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不过陈子若是想要逃离李察哥的军营却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泽罗每天的人物就是‘陪伴’陈子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陈子背插双翅也是不可能从戒备森严的军营之中逃出去的好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只要等着李察哥的军营之中一乱到时候陈子找准机会也就是了而且就算是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是被抓怎么也不至于殒命才对。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章 几天下来麟州城内死伤惨重当然西夏人那边也是损失不小可是相比之下麟州城内却是没有任何补充的一旦城破那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面对这种情况高俅虽然说有心帮助刘仲武去解决困难可是他现在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不舒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更准确的说其实在前两天的时候高俅就病倒了因为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没有见过的人心里面实在是很难接受的。在看过了一次断肢横飞的情况之后高俅就病倒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心里面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实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双方已经打红了眼除非有一方彻底被灭亡不然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说到底这本来是高俅希望见到的场面毕竟只有双方打红了眼西夏人才会死死的咬着麟州城不妨后面的计划才能够顺利进行可是现在高俅却是后悔了。‘慈不掌兵、义不理财’道理其实是很简单的可是有些事情其实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也就是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高俅才深深的为自己不掌兵权而感到庆幸。 战争依旧在继续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多算计的了不管是刘仲武又或者是李察哥其实双方都是已经没得选择了而相比之下其实李察哥那边要烦心的事情其实更多一些。 因为不知道国主李乾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天的一直都是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没有来麟州城这边而李乾顺手底下的人又已经打红了眼根本就没有给大宋官兵出城的机会这就表明大宋的官兵此时根本就分不出人手来‘配合’李察哥了如此一来他也就只能是自己安排人手去做那件事情了。 就在李察哥安排好了人手去做事之后当天晚上他就心神不宁的至于说是什么原因他却实在是想不通而找嵬名阿埋他们询问了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这就让李察哥有些想不通了。最后他又找到了陈子不过陈子又怎么可能帮他呢?自然是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后便将其打发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一大早攻城就又开始了。 不过就在攻城开始之后没有多久李察哥便听见远方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也不清楚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难不成回事大宋哪里发来的骑兵?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众所周知大宋根本就没有好的养马的地方先是辽国后是西夏所有养马的好地方都已经跟大宋没有什么关系了虽然说大宋还能凑出一些宝马良驹可是像这种声势的人马除非是大宋全部的骏马都集中到了麟州这边来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大宋跟辽国还在北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单说这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 “嵬名阿埋你去派几个探马出去看看北边是怎么了总感觉是有些不对啊!” 李察哥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嵬名阿埋准备让其安排一下人手去察看一下情况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看见了嵬名阿埋正满脸呆滞的看着北方也不知道究竟是看见了什么。 等着李察哥也转头看去他也变得跟嵬名阿埋一样了因为北方正有一条白线沿着河道的方向往麟州城而来而且可以预想的是那应该是河水了而且是蓄积了不知道多少日的河水!虽然说那些河水时候顺着河流直冲向麟州城的护城河可是必须要知道的是麟州城的护城河早就被西夏的将士用土石填的差不多了到时候那滔滔的河水一来肯定是要冲出河岸的而西夏那些士卒自然是首当其冲若是再不抓紧时间下令的话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嵬名阿埋快去……” 李察哥正要回头喊自己身旁的嵬名阿埋去下令撤军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却是被嵬名阿埋给打断了。 只见嵬名阿埋顾不得自己身边的晋王李察哥直接转过头去大声冲着一边的副将吼道:“快!快去传令撤兵!快撤兵!” 副将得了消息自然赶紧的去安排了。不过这个时候才想着撤兵其实已经晚了虽然说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可是河水的速度却是更快的就在他们刚刚将消息传达下去之后攻打麟州城的士卒们正准备撤退那河水已经到了麟州城外五、六里的地方了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竟然直接就冲出了河堤扩散了开来。 对于西夏人来说此刻本来就已经是十分危急的情况了可刘仲武带着手底下的兵将却是死死的缠住了他们根本就不给他们撤离的机会。虽然说离着城墙远一些的西夏士卒不好处理可是就在城墙附近甚至已经冲上城墙的那可就是没有一点的机会了。 河水滔滔人的力量总归是不能够跟大自然相抗衡的只不过是过了那么一小会儿麟州城墙外两里之内就已经看不见任何的西夏兵将的影子了而在两里之外众多的西夏兵将也只能是奋力挣扎根本就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来了。 不过要说起来高俅其实还是算错了水淹麟州城的计划是不错可是连谷距离麟州城也实在是不算近而连谷那边蓄水又不够多因此水淹麟州城的计划实际上根本就是算不上大获成功麟州城两里之外的地方河水也不错才到腰间也就是水势比较大不然的话对西夏兵将造成的冲击可就不会有多么大了。 在城墙上看了一会儿刘仲武的身后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声音吓了刘仲武一跳。 “呼~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会如何就要看折可适那边了啊!” “啊?大人您怎么来了?” 刘仲武回头看去正好看见高俅被自己的外甥女搀扶着站在自己的身后连忙让开了垛口的位置站到了一遍。 “哈哈!为什么不来呢?现在麟州城内都已经进了一些水了而且看情况如果是不处理的话估计要不了半天麟州城内的水量也能没过脚脖子了这种时候自然是城墙之上最舒服了!” 说着话高俅还抬起了脚来在外面甩了两下甩出去了一串水珠。 就像高俅所说的一样麟州城身为麟州的治所修建起来自然是要以坚固为第一标准而防水什么的说实话从来都没有人考虑过这种事情要不是前些天的时候刘仲武紧急派人封死了城门估计现在麟州城内的情况不会比麟州城外的情况好上多少。饶是如此麟州城内还是进水了因为时间仓促城门封的其实并不算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跟城内积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起来西夏人那边其实更加重要刘仲武也是对战局更加关心因此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大人!现在西夏人被河水一冲溃不成军!下官以为最好是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们进行一次突袭说不住还能趁机抓住他们的国主呢!” 也就是高俅他们不知道西夏国国主李乾顺还没有来到麟州城外不然的话刘仲武肯定是不会这样说的。 不过就算是高俅也不知道可是他依旧摇了摇头否决了刘仲武的提议随后解释道:“水淹麟州城对于西夏的士卒来说自然是灭顶之灾可是对那些主将来说肯定还会有一些精锐留在身边因为毕竟还没有到那种不得不将所有人手压上的地步因此现在出去袭击其实并不会占到什么大便宜。更何况刘大人你认为这河水对西夏人不是好事可是对我们来说难道就是好事了吗?河水尚未流去将士们是无法作战的而且就算是河水流走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麟州城外的地面会是什么样子?一片泥泞!” “这……大人言之有理是下官考虑不当了!那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呢?!” 听高俅这么一说刘仲武自然也很快的就明白了过来于是赶紧追问起来看看下面该如何布置毕竟这些天来连番苦战这头脑也确实是有些不太灵光了。 “接下来嘛……我们退!退出麟州城!” 在来的路上高俅就已经思考过了因此被刘仲武问起很是直接的便回答了一句。 “退?退出麟州城?!这是为什么?我们死死的守这麟州城付出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为什么要将这麟州城拱手让人呢!” 一个副将站在一边听见了高俅的话之后立刻就开口反驳起来显然是不同意高俅的决定。 “刘大人别人不明白你不应该不清楚吧?”因为双方的身份相差太多所以高俅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个副将直接看向了刘仲武看见刘仲武皱着眉头似乎也是不明白的样子也是有些忍耐不住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提醒刘大人一句洪水过后什么横行?” “瘟疫!是瘟疫!啊!下官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有了高俅的那一句提醒刘仲武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每次洪水过后瘟疫是一定会接踵而至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只不过之前刘仲武没有往那边想而已。 见刘仲武明白了过来高俅这才接着解释道:“虽然说这次水淹麟州城跟洪水并不是一样的可是造成的影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而现在我们攻打西夏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不妨就将这座麟州城让给他们居住我们先退向境内好好休整一番。” “然后西夏人见我们退了自然会占据麟州城休养生息可是洪水过后的瘟疫本来就十分的麻烦现在麟州城内又没有什么治疗瘟疫的药材对我们来说其实就是一座牢笼当然对西夏人也是如此而大人的意思就是让西夏人主动的钻进这个牢笼是也不是?” 刘仲武跟着高俅的思路往下分析很快就找到了高俅的意图自然也就知道高俅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与其守着一座没有多大用处的空城倒不如让给西夏人用一座麟州城将西夏人拴在这里然后刘仲武他们退走休养一番接着再回来包围麟州城攻守换位西夏人能够坚持多久呢? 可以预见的是西夏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别的不说首先瘟疫的问题西夏人就是解决不了的毕竟他们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凭空的变出药材了;其次就是士气的问题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士气降低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士气自然是一个军队最重要的东西;最后粮草辎重西夏人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时间一长不用刘仲武他们攻打估计西夏人自己就支撑不住了。 而且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营地这一次的河水虽然远远低于高俅的估计可是西夏人能够保存的营帐估计也是没有多少的因此他们看见麟州城空了以后肯定会选择进来修整一番哪怕知道这是个圈套他们也是没有的选择的因为若是直接选择撤兵恐怕不等他们撤回西夏国内军中的将士们不是哗变就是逃跑了。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高俅才会决定退走反正现在麟州城内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而一座空城就算是毁掉了又如何?大不了等再次回来的时候重新修一座城池嘛!连谷都已经拆掉该成了水库多加一个麟州城又能如何呢?反正就是多费一些劳役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一章 水淹麟州城之后事情的关键已经不在于麟州城这边的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高俅定下的计划就不是以麟州城为中心来规划的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是已经有一些时日没有消息的折可适那边。 麟州城这边主要是牵制西夏的兵将在最大的能力范围之内去阻止他们撤兵而折可适那边则是带领大军奇袭西夏的兴庆府只要折可适那边成功了高俅这边就算是没有取得什么比较大的斩获其实也是无关紧要的。 更何况现在麟州城这边其实已经是达到了预期的如果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将来这边的西夏兵将全部生擒活拿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就是需要多一些的时间而已倒是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反正灭国之战又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着急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在定下了计划之后高俅和刘仲武带着麟州城内的所有人马连夜离开了麟州城而此时的西夏兵将已经乱了套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大宋的官兵如何了因为他们此时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因此即使是大宋官兵天还没全黑下去的时候便明目张胆的撤离西夏兵将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而造成西夏兵将如此手忙脚乱的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们的主帅——晋王李察哥在已经丧命在了那滔滔的河水之中。当然不是什么晋王李察哥不会游泳而后被淹死这种离奇的桥段不过要说起来李察哥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连古城被改建成水库的前期也就是刚刚开始蓄水的时候为了加强水淹麟州城时候河水的威势高俅特地嘱咐刘铭让人将房屋什么的都给拆毁了而后开闸放水的时候那些被拆成了木材和石料的‘房屋’便顺流而下直奔麟州城而来了。 石料自然是冲不了太远的可是木材却是大不一样一路而来也确实是达到了高俅的预期效果只不过结果就很简单了西夏兵将因为这些木材而死伤的人数比那些直接淹死的人还要多甚至有很多都是被顺水而下的木材给打晕然后才淹死的。 晋王李察哥倒不是淹死的只不过他的经历却是更加的不幸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凑巧一根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变的一头尖锐的木头直接击中了晋王李察哥的脑袋虽然说这木料有手腕粗细锋利程度也比不上箭支可是顺流而下这添加的威势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出来的了因此可怜的晋王李察哥西夏一代名将便被这样直接给‘爆头’了。 一般来说发生了什么灾难的时候虽然说‘大家不要动让领导先走’这种话是有些不太合适的可是自古以来大家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晋王李察哥是三军主帅可是面对着这种天灾自然是第一时间退走的而嵬名阿埋他们却是需要镇守在原地等待着大部分人都撤回来的至于为什么说是大部分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知道自古以来人祸好挡天灾却是难防别说是大部分回来就算是大部分回不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过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晋王李察哥一死他手下的那些侍卫就全都作鸟兽散了倒不是说他们不忠诚或者说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而是他们这些人其实对晋王李察哥做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晋王李察哥一死他做的事情肯定是隐瞒不住的到时候国主李乾顺要是追究起来嵬名阿埋他们如何侍卫们是不知道的可是他们这些侍卫是必死无疑的与其坐以待毙他们干嘛不直接跑掉?说什么忠诚人都没有了还忠诚个屁啊! 不过侍卫们这一跑却是坑惨了嵬名阿埋他们若是能够早早得知这个消息他们也好做出应对来可是侍卫们跑掉了等嵬名阿埋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再到见到晋王李察哥的尸首天都已经快要黑了。 所以高俅他们能够不受到任何阻拦的撤离麟州城其实还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那些侍卫们要不是他们脚底抹油开溜了事情可就未必会如此的简单了。 晋王李察哥一死后面的事情对高俅来说其实就没有什么困难了只不过要他知道这个消息却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而在此之前嵬名阿埋他们确实要为此十分的烦恼了。 本来嵬名阿埋他们参与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让国主李乾顺知道了估计有一个算一个所有的人都得跟着晋王李察哥而去尤其是嵬名阿埋等人他们身为晋王李察哥的亲信又是负责晋王李察哥造反的具体事宜到最后他们肯定是活不下来的。而剩下的那些人却也是不能幸免于难的。 就在前一天派出去袭击国主李乾顺的那只兵马其实并不是谁的手下而是从嵬名阿埋等人手底下抽调的亲信精锐不精锐的倒是在其次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值得信任而带队的则是晋王李察哥手下的十一。 晋王李察哥一死不管是十五还是十一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其实这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十一现在却是不知道晋王李察哥身死的消息因此他一定会继续进行这个计划而造成的后果自然就是现在的嵬名阿埋等人不能承担的了。 在泽罗等人联袂而来找上了嵬名阿埋的时候嵬名阿埋正拿着从麟州城内搜出来的酒大口的灌着。这是在一进麟州城手底下的将士们便搜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久可是嵬名阿埋考虑到军中的铁律便让人将这些酒都收集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却是正好用上了。 一进了屋子李进中便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屋子里面的酒气也实在是太大了“我说嵬名阿埋你还在这里喝什么酒啊?晋王李察哥现在死了咱们这帮人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死吧?我可跟你说了我还不想死呢!你赶紧的给大家像个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呵呵除了等死之外还能怎么办呢?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嵬名阿埋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子满不在乎的轻笑了两声随后又提起了酒瓶子往嘴里面灌了一口酒虽然说不是什么好酒可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叫等死啊!嵬名阿埋你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啊!” 泽罗可是有些忍耐不住了这种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可是绝对不能继续忍耐的。 “呵!拉上你们?在觉得有利可图的时候你们一窝蜂的涌了上来现在想退了?还有退路吗?”轻笑一声嵬名阿埋扫视了一眼所有进屋的人随后眼皮耷拉了下去接着开口说道:“咱们做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性质不用我嵬名阿埋跟大家多解释了吧?谋朝造反!这种事情若是成了自然是荣华富贵可是现在晋王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等死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啊!” “你这……嵬名阿埋大家来是找你商量事情的不是来这儿听你哭丧的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就干脆绑了你去见国主我想国主总不会直接将我们这些军中的将领全都屠戮殆尽吧?” 有人看不惯嵬名阿埋的这个样子便开口说了那么两句。 不过这对嵬名阿埋来说却是一点的作用都没有的因为他已经将事情都看透了看了一眼那个开口的将军一眼随后便嗤笑一声说道:“嘁!你不长脑子的吗?就现在这个情况你真以为自己还能离得开麟州城吗?大宋的官兵就那么傻拱手将麟州城白送给我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跟大宋交战也该有十余年了吧?怎么这么点儿事情都想不明白呢?!” “你是说……大宋的官兵是故意将麟州城让给我们的为的就是将我们困死在这麟州城内?既然如那我们赶紧撤兵吧!” 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当然是哪个着急先做哪个现在大宋官兵的威胁就隐藏在暗处还考虑国主不国主的其实是很没有必要的。 “撤兵?晚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带着你们进城?尤其是在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前提下还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我敢断言你要是敢跟底下的将士们说这些话让他们撤离麟州城你的头颅就会被送到我这里来你信是不信?” 嵬名阿埋根本就没有提‘士兵哗变’这个词而是直截了当的将话跟所有的人讲明白了。 遇到了这种天灾如果麟州城内还有大宋的官兵驻守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撤走也就是了可是麟州城内没有大宋的官兵驻守如此一来面对着这样一座能充当避风港的麟州城又有谁不愿意进来呢? 刚刚才被‘洪水’给冲过士气低落营帐丢失有这样一座空城来休养生息实在是没有不选择的理由当然嵬名阿埋不知道晋王李察哥已经殒命这也是一条原因不然的话就算是手底下的人如何的不满他也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带着人撤走看都不会看麟州城一眼的。 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若是没有进城那手底下的人虽然会心生不满可是要到哗变的程度却还是不可能的但是进了麟州城好不容易能够松口气缓一缓立刻就让所有人撤离麟州城没有直接将嵬名阿埋枭首就已经算是嵬名阿埋平时的威信高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嵬名阿埋到底还有没有活路了?你要是说没有那大家就一起去死好了!” 泽罗本来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现在火烧眉毛了自然是不会顾忌那么多了。 “活路?你想要找活路怎么不找那位先生去呢?他不是能掐会算嘛!你找我来做什么啊!” 嵬名阿埋最瞧不起的就是泽罗因为他觉得泽罗晋升之道取巧本身没有什么能耐实在是不配跟其他人站在一起之前的时候晋王李察哥压着他也不好开口现在却是无所顾忌了。 “你……” 不找陈子泽罗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可是被嵬名阿埋这么一揭开伤疤他虽然十分的不满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别吵了!”李进中开口替嵬名阿埋和泽罗两个人开解随后又替泽罗解释道:“那位先生自然是有本事的可是人祸好算这天灾却是难防那位先生被河水冲走了我们好多人眼睁睁看着他沉到水底的估计是活不成了!” “是嘛?竟然还有这种事?!” 虽然本能的觉得那里不对劲可是嵬名阿埋也确实是找不出任何的问题来所以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激烈。 “可不是嘛!有些事情啊其实很难说那位先生是已经没了。晋王也故去了咱们这帮人还是要活啊!所以说还请老将军你拿个主意吧!”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先活下来李进中也就不想多跟嵬名阿埋废话了。 “这……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舍弃的却是太多了这实在是……” 对于陈子的事情有疑问对这次洪水的发生更是怀疑嵬名阿埋虽然有心想刨根究底可是人都已经没了还说那些就没有用了也就开始好好的思考起下面该怎么做了。 “当务之急是不是先去追回那些袭击国主的人马?我总觉得咱们好像不能这样下去了啊!” 之前插话的那个将领再次开口表达起了自己的意见来不过这一次已经没人搭理他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二章 之前派出去袭击国主的那些人马都是各位将军手底下的亲信当然也算是精锐本身就行动迅速。况且他们都是骑着马去的现在想去追回那些人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倒不是说那些袭击国主李乾顺的人马还没有赶到国主的附近而应该是在等待时机不过估摸着最迟今天晚上他们应该就动手了现在想出发去阻止他们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说这种话的人除了没脑子之外没有任何评价好说了。 思前想后嵬名阿埋觉得现在出了一条路走到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路可走了若是不想就此故去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晋王李察哥不像国主李乾顺一下膝下无子只要能接到这位小王爷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不管是拥护这位小王爷登基坐殿又或者是挟持这位小王爷投靠大宋甚至于是将其献给国主李乾顺对于嵬名阿埋他们来说都是可以走得通的道路也不至于说继续坐以待毙了。 不过拥护这位小王爷登基坐殿这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现在嵬名阿埋他们能动用的人手已经不多了。虽然说从滔滔的河水之中幸存下来的西夏兵将人数不少可是这些人里面除了他们的本部精锐之外剩下的那些士卒却是不可能跟着他们做这种事情了。 好在兴庆府乃至于整个西夏之内都没有多少将士留守倒是不用担心己方人手不够的问题只不过这位小王爷能不能扶得起来这却是很难说了至于说‘奉天子以令不群’这种事情嵬名阿埋不是不想只不过李家的人都不好糊弄这样做很难说会不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再加上又不是名正言顺的所以说这样做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至于说将这位小王爷献给大宋这条道路就是保险的多了当然用‘献’似乎也不大合适因为更准确的说应该叫做‘归顺’护送这位小王爷一同归顺大宋这样一来小王爷自然是不用多说混一个王爵之位是很简单的毕竟那吐蕃的陇拶去了大宋不也成为王爷了吗?而他们这些一同归顺的将领苏日安短时间内不会得到重用可是荣华富贵什么的已经用不着担心了啊!这第二条路才算是最符合嵬名阿埋心理预期的道路。只不过曾经被大宋的将领折可适生擒活拿这点确实是有些丢脸就是了。 最后一条路嵬名阿埋却是十分的不同意的不过本着问心无愧的想法还是告诉了李进中他们。不过想要投靠国主李乾顺其实不用说也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是用小王爷作为筹码去换取国主的宽恕这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前两条路比较好只不过具体要求选择哪一条道路嵬名阿埋他们却是拿不住注意了。 当然不是说他们自己拿不定主意而是所有的人的主意汇总到了一起之后他们便没有了主意。想要归顺大宋的人自然是不少毕竟两国之间虽然战火不断可是对于他们这些领兵之人来说其实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可是有的人却是觉得自己对大宋造成的损失太大很是担心大宋不能够接纳自己因此就不愿意投靠大宋反而想拥护小王爷登基然后混个封妻荫子。 两方人各有各的道理自然是争论不休的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嵬名阿埋开口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 “行了!别在这里吵个不停了!不管你们几位打的什么主意总要先将小王爷接出来才是不然的话等着国主李乾顺回到了兴庆府就咱们这些残兵败将还想着做些什么那是做梦!” 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嵬名阿埋也是觉得心烦直接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给点了出来。 就像是嵬名阿埋所说的一样不管是拥立小王爷又或者是投靠大宋首先小王爷这一环就是不能缺少的而现在他们的时间也确实是不多因此抓紧时间去接小王爷才是正理。 嵬名阿埋让所有的人各自回去偷偷的召集手底下的亲信精锐然后又让泽罗去收集起了所剩无几的粮草然后就带着这些人悄悄的从麟州城内离开了而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万人又是分批次偷偷出城守城门的又是他们的亲信再加上其他的西夏士卒都已经累的睡过去了自然没有人会发现嵬名阿埋他们的小动作。 其实西夏的将士活下来不少进入麟州城的人更多可是这些人注定是被嵬名阿埋他们放弃了至于说他们日后会如何嵬名阿埋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闲心去管那些不听号令的士卒的死活呢? 出了麟州城之后嵬名阿埋他们一小批人先行赶往兴庆府然后剩下的两万多人则是尽快向兴庆府赶去。这样一来既保证了效率又埋伏下了后手也算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安排。 唯一的问题就是嵬名阿埋他们为了不迎面撞上国主李乾顺特地从北边的丰州绕路连夜赶往兴庆府这样一来却是走了折可适带人走的那条路了。 不过嵬名阿埋他们的运气也算是不错等着他们两天之后赶到了兴庆府折可适那边已经兴庆府拿下了看着城墙之上飘飞的旗帜嵬名阿埋脸色一白从马上一头栽倒了下去眼看着就断气了。 李进中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商量了一番之后直接向折可适投降了因为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折可适这边打下了兴庆府可是整个西夏还没有被控制所以也不敢耽搁连夜派人将李进中等人‘护送’去麟州先让高大人看看再说至于说后面是直接就地斩杀又或者说是押送至东京汴梁这就由高大人自行决定了他折可适可不会越权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等送走了李进中之后折可适这边才接着安排人手去占领西夏全境。 也就是这一次西夏压上了大部分的兵马留下的人手不多再加上折可适又十分阴险的让李进中带回来的那些将士各地游说在知道了西夏大军惨败的消息之后西夏各城池很是干脆的选择了归顺而派人接管自然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时间简单来说现在的折可适忙的事焦头烂额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还在恨这一天为什么没有十三个时辰。 可就算是忙成了这样折可适依旧派出了人手去探查西夏国主李乾顺的去向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西夏国国主竟然没有了消息这实在是让折可适想不明白。 那么西夏国主李乾顺去了哪里呢?自然不可能是人间蒸发。 其实事情简单的很李乾顺在受到了李察哥派去的人的袭击之后很是干脆的带着人就逃了虽然说他手底下的人不多可是跟李察哥派去长途奔袭的人一比却称得上是养精蓄锐了如此情况下逃离自然不会太难。更何况李乾顺还将自己身边的近千人都给留下了用来阻挡追兵。 考虑到李察哥那边肯定是有问题的所以李乾顺很是干脆的带人逃向了兴庆府可是在赶到兴庆府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折可适带人打下了兴庆府正准备逃往其他城池暂避锋芒的同时却看见嵬名阿埋这些残兵败将赶了回来。 不知道这其中有怎么样的原委可是李乾顺可是十分果断的自己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什么王公大臣全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拨转马头直接冲着辽国去了。 按理说逃向辽国了最好的处理方法应该是带上辽国的那位成安公主也就是李乾顺的皇后可是现在兴庆府都让人家给占了自己手底下总共就三、五十个人怎么可能将成安公主接出来呢?最后李乾顺除了一声长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直接冲着辽国就逃去了。 折可适这边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注意不到李乾顺这三、五十个人的动向再等他反应过来那已经是率兵攻打辽国的时候了这自然是后话。 跟忙得不可开交的折可适相比高俅现在却是十分的舒服的。 麟州之内有一镇川堡靠着府州比较近高俅便在刘仲武的建议之下带着人马去了镇川堡。数万大军驻扎在镇川堡外高俅则是跟刘仲武等人一同住进了镇川堡内安心等待着一段时间之后重回麟州城收拾残局。 不过才刚刚到了五月初还没有去麟州城那边折可适派来的人却是带了连带着还‘护送’ 了一批西夏的将领过来这却是出乎了高俅的意料了。 “这么说折可适那边已经拿下了兴庆府并且已经开始对周边的城池出手了?” 高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倒是没有觉得有多么吃惊毕竟麟州城这边打的那么惨烈西夏境内没有多少抵抗的力量折可适要是还能在西夏境内打上两、三个月的那才值得吃惊。 押送着李进中等人过来的也是一个折家的人好像还是折彦质的堂兄听见高俅问话连忙回答道:“跟大人您回确实如此将军他已经拿下了兴庆府并且这段时间过去估计整个西夏也差不多都在掌握了。当然这也多亏了大人您运筹帷幄要不是麟州城一战您打的西夏人丢盔弃甲他们也不会一看见我们就直接投降了啊!” “哎~!这是全体将士们的功劳本官个人的付出其实有限的紧。”高俅自然不好讲所有的功劳都揽过来客气了一句之后接着说道:“那什么西夏国主李乾顺你们抓住了没有?若是不解决他的话我这心里面总是感觉不踏实啊!” “啊?这个……大人不是我们不尽心尽力可是那李乾顺的下落我们是真的没有发现这个……” 被高俅问起这折家的小子也不敢不说只不过这实话好说却是不好听的。 “嗨!不是什么大事总有一天能抓住他的本官也不是在怪你们不用往心里去!” 高俅只不过是顺口问一句抓住了也就抓住了抓不住也就住不住李乾顺再是手眼通天他还能凭着几千人就拿回西夏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折家的小子刚想开口回话可是却被押送着进城的‘犯人’给打断了。 “大人!大人!小人知道李乾顺在哪里!小人知道啊!” 开口的是李进中被押送进城的时候刚好路过高俅的身边听到了他的问话也算是‘殊死一搏’他便开口了。 “哦?你知道李乾顺在哪里?”高俅上下打量了李进中一番满脸怀疑的说道:“你是何人?又怎么会知道李乾顺在哪里呢?” “嗨!败军之将以前在军中的身份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下名叫李进中跟那李乾顺……嘿嘿沾亲带故的。” 李进中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官职被李察哥给撸掉了而且那也不是重点所以他避重就轻直接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身份。 “哦!原来是这样那什么将他单独安排一下回头我找他问一些事情!” 城门处不是问话的好地方更何况一边还有不少西夏的将领等着进城高俅自然不会在这里就开始问话转头便跟一边的刘铭吩咐起来单独安排这个人。 “是!大人!” 刘铭答应了一声转头就吩咐了下去。 经过了麟州城一战之后刘铭手底下也聚集了一部分人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用不着他亲力亲为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三章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李进中也是知道这单独关押肯定是比被关押在一起要好的也懒得理会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干脆的跟高俅道谢起来。 李进中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可是他的脑子却是够用的当时折可适一说把所有的人都送到麟州来他就知道后面可能面临的事情了——基本上就是一死了活命的机会不太大。 虽然说李进中并不知道李乾顺去了哪里可是这都要死的人了他哪里还在乎那么多呢?说几句谎话能让自己在临死之前过的舒服一些这又有什么呢?至于说什么情义之类的他都已经跟着李察哥造李乾顺的反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么多呢? 其他的西夏将领自然也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可问题是谁也不能保证这样说谎话会不会死的更惨甚至于说本来他们也未必会死结果说个谎就把自己作死了? 对于李进中的事情除了李进中自己以外其实并没有人往心里面去。 那些西夏的将领们现在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自然是懒得去李进中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而高俅虽然知道李进中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他也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不管怎么说对西夏的战事基本上是已经结束了就算是李乾顺再次出现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了既然如此高俅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太过担心李乾顺的事情。之所以还会提起纯粹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罢了倒不是说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而对于这些投降而来的将领高俅也并没有打算将他们如何无非就是最后将他们送到东京汴梁去也就是了没有必要考虑更多的事情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再在西夏的事情上纠缠下去。 按理说高俅既然是督战西北很多的事情他都是必须要过问的偏偏高俅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这一次的计划之后便辞官归隐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其实跟高俅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而后面的事情说白了无非就是勾心斗角、争名夺利这些。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高俅虽然说是让刘铭将李进中单独关押处理了可是他却是一点去见李进中的意思都没有。而李进中虽然说也有些提心吊胆的可是他自认为已经时日无多自然也不会放弃这短暂的‘快乐’时光当然也就不会主动要求去见那些大宋的高官。 等到了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折可适那边已经将西夏掌控的差不多了所有不愿意归顺大宋的王公大臣已经被关押了起来而那些愿意归顺大宋的自然是仍然留在他们的位子上等待着大宋派人来接替他们的工作。既然是西夏已经被攻破了自然没有道理让西夏的官员继续留在西夏而要重新换上大宋自己的人手才行这一点不用多说大宋和西夏的官员之间心中都是有一些数的。 只不过那些事情都跟高俅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任命官员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地方上的官员能有的权利别说是高俅在这里就算是换了曾布来也是需要先上表朝廷征求了皇上的意思之后才能有所决断。当然曾布那样做其实更多的只是走一个流程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高俅是懒得管这些事情所以在折可适请示自己的时候全都没有理会直接让信使将消息送到东京汴梁了。 这眼看着就快过去了一个月了高俅在镇川堡连续收到了折可适送来的十一封书信、两批西夏的王公大臣当然最重要的自然是西夏的皇后、辽国的成安公主在见到这位公主之后高俅也是觉得有些头痛了。一帮大老爷们儿的地方来这么一个女性俘虏着实是不好办的因此在简单的考虑之后连带着之前的李进中那一批人高俅直接将他们送向了东京汴梁。 当然也不是说高俅这边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这过去了一个月了高俅计算着麟州城那边也是差不多了便通知刘仲武带上一大批的士卒去麟州城那边看看只不过在到了麟州城之后看到麟州城之内的惨状高俅差点连隔天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当初嵬名阿埋他们被河水一冲遗失了大部分的粮草、军械无奈之下进驻麟州城。后来又因为一些考虑嵬名阿埋等人便带着大部分的亲信离开了麟州城同时还带走了不少的粮草这样一来麟州城内就彻底的乱了套了。 首先是领导问题嵬名阿埋等人离开的同时带走了所剩不多的将领就算偶尔有几个剩下的却也是没有多大的威信的再加上被人抛弃西夏的士卒心中自然不满第二天早上就闹了起来;其次就是粮草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粮草又被嵬名阿埋等人带走了一大部分剩下的那些也就勉强够剩下的这些人吃个两三天的而粮草吃完了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方向。 在打开麟州城城门的那一瞬间高俅仿佛真的看见了九幽炼狱一般放眼望去城门正对着的这条街道上尸横遍野要多惨就有多惨偶尔有个能动的西夏士卒也是趴在自己身旁同伴的尸首上不停地啃食着怎一个惨字了得! “……呕~~~!” 看着这幅明显是自己完成的‘画作’高俅的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嗓子眼儿也是十分的难受强忍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转过头去吐了起来。 而刘仲武虽然是从军多年见过很多惨烈的场景可是这般惨绝人寰的景象也是头一次见也就是他经历的多了不然肯定也会像高俅一样吐的昏天黑地的。不过饶是如此刘仲武的脸色也是一片煞白。 “这……是人间炼狱……吗?!?” 看着城门内的景象苏符满脸的呆滞嘴中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向谁询问又或者只不过是自言自语并没有期待有人能够回答他的话。 “快!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刘仲武此时也是快要忍耐到了极限了赶紧让一旁的士卒去将费力推开的城门给关上。 其实就在刚才开城门的同时麟州城内残存的西夏士卒已经慢慢的反应了过来正想尽办法的朝着城门行进。也正是看见了那些西夏士卒恶鬼一般的面容刘仲武这才抓紧时间让人关上城门。而在城门关闭之后刘仲武分明听见了身后一片呼气的声音显然是一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原因么自然也是不用多说的。 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高俅这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刘仲武想要开口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高大人您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仲武这个时候也是十分的为难从军多年这种情况他也只不过是听那些老兵们说过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而听来的东西不能自己看上一眼谁又会相信呢? “这个……瘟疫横行导致西夏将士困死麟州城中为了阻止瘟疫蔓延我觉得还是要将这座麟州城焚毁才是!” 思考了一下之后高俅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当然不是说将这座城给焚烧了就算完了连带着现在城内的一切都烧掉这才是高俅的本意而刘仲武自然是明白高俅的意思的‘阻止瘟疫蔓延’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 不过高俅的决定也是没有问题的像现在的麟州城肯定是不能够再要了不说是不是真的会有瘟疫就算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足够让刘仲武支持高俅的决定了。从军打仗马革裹尸自然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麟州城内发生的这一切可不是大家希望见到的! 在有了决定之后刘仲武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转身安排做这件事情的人去了。本来这件事情还算是有一些难度的不过在考虑了几次之后刘仲武觉得现在麟州城的情况实在是不好轻易打开城门于是便安排人从外面爬上了城墙先贴着城墙放起火来。这样一来麟州城的外围基本上就被火海给覆盖了。 那些‘幸存’下来的西夏将士自然是要往中间去靠的而这样一来刘仲武便可以抓住时机打开城门派人进去在中心地区放火因为进去放火的人都是骑马进去的速度很快因此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不过在最后关城门的时候一个浑身被火焰覆盖的人差点就从麟州城内冲出来好在是有惊无险最后还是关上了城门。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站在远处的山坡之上高俅眺望着浓烟滚滚的麟州城不自觉地念出了一首诗等到说完了之后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苏符说道:“苏符你可知道这首诗的出处?” “《己亥岁二首》是唐代诗人曹松的组诗作品。这组诗以干支为题以示纪实描写了安史之乱后的战争战乱殃及江汉流域兵荒马乱、生灵涂炭的现实。四叔您这是将两首诗合在了一起啊!” 苏符自幼熟读经史自然对于诗词也是十分的熟悉更何况高俅问的也不算是生僻的唐诗自然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嗯!是啊!兵荒马乱、生灵涂炭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啊!” 高俅原本就是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后富足、祥和的年代自然对这种事情就更加有所感触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一切……这一切……” 苏符也知道高俅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四叔亲手促成的而且自己也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这心里面就十分的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了刽子手一般。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不是?”高俅自然知道苏符是想说什么因为在他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在某些方面他想的更加豁达一些“这一切确实是你四叔我造成的可是你也只看见了这麟州城内的惨状这百多年来麟州百姓的苦难你可曾见识过?与其钝刀子割肉倒不如快刀斩去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做的。更何况麟州城内的情况虽然惨了一些可惨的却不是我大宋的子民这样一想是不是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 苏符只想着麟州城内的景象太过惨烈却是没有想到高俅说的那些。 没错麟州城内的景象是很惨惨的就好像是人间炼狱一般可是那些惨的人都是西夏的将士他一个大宋的子民为了侵略自己的人而伤感这似乎是有些不大合适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西夏确实对大宋多次侵扰很是让大宋头疼来着。这样一想苏符心里面反倒是好受了很多。 “别这个那个的了你要是还想不通就想想刘大人他的那个外甥女。好好的一个富家小姐被西夏人弄得家破人亡你觉得她就不惨了吗?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她被这麟州城内的西夏士卒如何了你还觉得麟州城内的景象很惨吗?” 虽然不去过问很多可是高俅也知道苏符这小子最近跟刘仲武的那个外甥女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上眼儿了虽然还没有捅破窗户纸可是却也就差最后这一层窗户纸了。 “这……四叔您说得对!” 一想到那位小姐苏符的心态立刻就转变了过来。 前些天还信誓旦旦的向人家保证要为人家报仇今天反倒是同情起仇人来了苏符可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知道自己这么‘不争气’。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四章 “行了!你还年轻这种事情虽然说很难遇到但是以后未必就遇不到了接下来还要往辽国一行当然还有女真人那边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四叔也不好勉强你。” 后面会发生什么高俅自己心里面都不清楚自然也就不好做出什么保证如果苏符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后面也实在是不好让他一起跟着去了。 “四叔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啊!沙场之上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值得多愁善感的。只不过这边的事情是不是……” 苏符自然是要跟着自己的四叔一同前往辽国的可是一想到这边的某个人却是又有些不舍了。 “行了!四叔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四叔能耐再大没有了折可适他们随行去辽国那边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段时间就先不管你了!” 高俅一眼就看出了苏符的信使也不明着点破只不过是说了一些无意义的话然后又稍微的提醒了苏符一句。 苏符的婚事还是比较重要的高俅自然也是比较上心的。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说高俅跟苏符的年纪相仿可是双方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应都把各自的身份适应的很好只不过在没事儿的时候想想也确实是有一些让人感觉奇怪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苏符的婚事能够定下来高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之前在府州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也着实是让人觉得不舒服。苏符虽然嘴上没说这些日子以来表现的也正常了许多可是他的心里面未必就没有别扭的地方自从水淹麟州城苏符也撤到了镇川堡之后虽然跟折彦质有数次碰面可是却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见面。 高俅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心里面也明白的很少年那美好的憧憬被一朝打破紧随而来的那种愤恨、失落等等情绪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排解的。而外人想要帮他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段感情来帮助他走出现在的困境。 刘仲武的那个外甥女好像是叫林素素还是叫林苏苏又或者是叫别的什么来着?反正她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依旧待字闺中而且年纪又跟苏符相仿这就已经很符合高俅的预期了。 那刘仲武的姐夫家也算是麟州之内的大户不然的话他的姐姐也不可能嫁到麟州来所以这位林家的小姐也是自幼饱读诗书的主跟苏符之间的共同话题是有的再加上覆灭西夏的兵将苏符可是出了大力的当然至少在宣传上是这样说的不只是因为计算时机开闸放水确实重要更重要的是高俅需要用这些来帮助苏符积累功勋。 不过变相的苏符却算是帮助林家报了血海深仇如此一来林家的小姐同意这门婚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平心而论林家的那位小姐肯定是对高俅倾心的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高俅都比苏符要好上很多官职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往上再进一步也就登顶了对西夏的战事也是高俅亲自掌控这就更加不用多提了更重要的是高俅的年纪还跟苏符相仿只不过就是辈分大了一些。 将高俅跟苏符放在一起基本上挑选高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只是这位林家的小姐聪明的很也理智的很在试探性的询问过高俅几次之后便再也不提这方面的事情了。毕竟高俅家里面还有一位长公主、一位礼部高官的掌上明珠以及几位红颜知己这样的情况下林家的小姐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希望的。 在解决完了麟州城的事情之后或者说是暂时将麟州城的事情解决之后高俅便带着苏符回镇川堡了。 刘仲武自然也想回镇川堡好好的歇着可是麟州城这一把大火却不能说是放完火就不管了还是需要有人看着的而且麟州城的大火烧完之后也是需要做一个处理的。当然麟州城肯定是不能要了虽然说放火烧了这一次可是里面还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这就很难说了所以现在的这个麟州城肯定就是不能要了。推到重建是肯定的而且到时候也未必会选在现在的地址上了。 相比之下连谷倒是好得多了虽然说连谷城内的房屋都已经拆毁了而且又存了那么长时间的水连带着城墙也有些不太好了可是只要好好的修缮一番其实问题也是不太大的总之是比麟州城这边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 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刘仲武选出了随行将士之中年纪比较大的那些还有听力稍微差一些的那些人因为现在的麟州城内情况实在是不太好说年纪大的和听力差的都比较适应这一次的情况不然的话换一些年轻的将士来听着麟州城内的惨叫还不得直接吓疯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刘仲武还是不能够回镇川堡但是好歹可以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只不过晚上睡着了以后会不会做噩梦这就难说的很了。 带着人手回镇川堡按理说高俅应该去兴庆府那边一趟于情于理这都是应该的可是高俅也实在是不愿意奔波劳碌便将折彦质派了出去一来算是替自己去兴庆府那边看看情况二来也是先将他和苏符分隔开。 要是朝中知道了高俅在西北的行为肯定会有一大帮人上赶着弹劾他不过这种事情高俅若是不提那帮闲的没事干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高俅做了些什么呢?反正曾布在接到高俅的信件之后不会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这是肯定的。 安安心心在镇川堡偷懒的同时高俅开始策划着为苏符和那位林家的小姐创造机会而这机会多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容易成事了。就这样在高俅的大力撮合之下苏符和林家的小姐算是对上眼了虽然还没有说出谈婚论嫁的事情来可是却也差不多了。 六月中旬的时候西夏那边已经基本上稳定了折彦质也从兴庆府那边赶了回来。麟州城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大火熄灭之后刘仲武安排着人将麟州城内的一切都收拾掉而他本人则是赶着回来复命了毕竟后面征召劳役的事情他现在也是不好一个人做主的回来问问高大人的意思也是正常说不定还需要上表朝廷呢! 等着刘仲武一回到了镇川堡没有等他向高俅汇报麟州城的事情高俅首先便将其按在了客厅之中然后又招来了苏符和林家的小姐要跟刘仲武说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了。 身为苏符的四叔虽然不是嫡亲的四叔可是跟嫡亲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所以商量个婚事高俅还是有这个资格的反正苏符还没有婚事这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而刘仲武虽然是林家那位小姐的远房舅舅可是现如今那位林家的小姐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在了仅剩的长辈也就是刘仲武这边了所以刘仲武出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眼看着应该到场的人都已经到了高俅也就不再等待轻咳了一声之后开口说道:“咳咳!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刘大人今天找你来为的便是两个孩子的婚事你也知道苏符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而您的外甥女也待字闺中。更重要的是现在两个孩子互相都有一些那方面的意向所以……” “所以大人您是想要做媒是嘛?这个下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女儿家的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而且苏符公子也确实是不错。只要这孩子愿意下官为其准备嫁妆。” 刘仲武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的说破大天去这也只是他的一个远房外甥女罢了根本就没有多么亲人家问自己的意思是给自己的面子就算是跳过自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 至于说准备嫁妆什么的刘仲武就算是趁机讨好高俅了毕竟这样的机会也实在是少通过这个远房的外甥女跟高大人打好关系怎么看都是不吃亏的。退一步说就算是高大人有朝一日风光不再了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也是嫁给苏家的怎么看都是划得来的。 “既然刘大人没有意见那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不过这婚事嘛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一来仲虎的双亲尚在这件事情怎么也得让他们来主持;二来现在战事未休也不是个好的时间。我的意思是等到班师回朝之日由刘大人你和仲虎的双亲商定婚期以及一应事宜再行操办不知道刘大人意下如何?” 提出这点高俅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现在对西夏的战事才算是进入尾声都不算是结束而辽国那边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始显然不能让苏符这个时候就跑回他爹娘那边去成亲。 如果真的让苏符走了那后面的功勋和苏符可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更何况战事尚未停息就跑回去成亲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好日子给他的样子。而且这若是在将是被有心人拿来攻讦也确实是个麻烦的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在一切都平息之后苏符加官进爵之后再成亲这就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怎么看都算是一个好安排了。这样一来就算是有朝一日下去了见到了苏轼高俅也算是对得起人家的。 高俅和刘仲武两个人这边商量事情却是没有注意到两个当事人已经羞红了脸。 不过就算是苏符和那位林家的小姐都十分的羞涩可是却也都很自觉的没有开口说话。谈论婚姻大事的时候一般来说是男方上门去提亲然后跟女方的长辈去谈婚事而女方一般来说是不会露面的。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男女双方的当事人才在这个场合碰到了一起。 不过这两个人如何的害羞这个却是跟高俅和刘仲武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两个人商量的也只是个大概的意向而已具体的事情还是需要等苏符他爹苏迈开口的虽然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总也要等人家开口才是。 苏符那边准备聘礼倒是简单不说高俅这个四叔就算是苏迈也是能掏出不少的聘礼来的当然苏迈要是掏出聘礼来自然跟高俅那些直接去买的是不一样的基本上会是一些古籍、善本以及传世的画卷。别看苏家现在好像混得不怎么样可是这书香门第的底蕴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而且就算是不算加仓单说苏轼留下的那些墨宝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刘仲武这边要帮着准备嫁妆当然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不过一应的东西还是多多益善总之是多一些比较好这就需要他自己去考虑了。 双方谈的十分的高兴两个小辈也十分的开心毕竟终身大事有着落了放谁身上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开心的时刻却是有一个信使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而且看样子张千好像是想要拦着他却是没有拦住。 看对方的样子风尘仆仆的显然是有急事在身而且手中拿着的令牌也是没有问题的一看就知道是从东京汴梁而来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却是不好猜了。 高俅觉得辽国那边应该是不会出现大问题的才对所以这个信使为何会是如此焦急的模样着实是让人有些想不通了所以高俅便耐心的等待着虽然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过却也没有立刻就就要发火的意思。 只不过如果这个信使带来的消息分量不够高俅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五章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在听完了信使带来的消息之后高俅惊的直接站起了身来满脸的不相信。 也不怪高俅如此的失态实在是这个信使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了——辽国和女真已经罢手言和双方同时陈兵大宋的边境似乎有所图谋! 虽然说这个消息十分的骇人可是高俅却并不觉得这个消息是假的不是说相信这个信使的身份而是根本就没有捏造这种消息的必要除非想要哄骗高俅的人是个傻子不然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 “不行!本官必须立刻赶回东京汴梁!” 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高俅觉得曾布那边应该也是一头雾水因此便打算先赶回去。 反正现在西夏这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要嘱咐折可适和刘仲武二人在控制好西夏之后带兵东进也就是了倒是不用高俅多费心了。反倒是女真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高俅到现在都没有闹明白也实在是头痛的很。 就算是对历史在不熟悉的人心里面也肯定明白女真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基本上就是类似于‘铁头娃’、‘平头哥’那样的存在不管说能不能打得过对方反正是一路打过来的先是辽国后是大宋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什么。可是现在这情况却是有一些反常了明明是无所畏惧的女真人联合大宋攻打辽国也就罢了这已经打到一半了竟然还能跟辽国罢兵言和?这是怎么个情况! 也就是高俅当局者迷有些事情不经意之间就给忘却了。 之所以会发生现在这一切其实问题全都出在了高俅不在意的那个西夏国主李乾顺的身上。李乾顺在发现情况之后果断的带着仅剩不多的侍卫逃向了辽国而后麟州城的惨状李乾顺也并非是一无所知的如此一来他在面见辽国国主的时候会如何陈述自然是用不着多说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本来辽国和女真人那边就是打的昏天暗地的辽国肯定是已经打出真火来了。最开始的时候辽主其实并没有将女真人放在心上毕竟不管怎么说女真人一直以来在辽国的面前都近乎是那种乡民与精锐士卒的对比猛然间这个乡民摇身一变能够跟精锐士卒‘分庭抗礼’了这让辽国心里面怎么可能舒服的了? 也就是大宋一直在一边虎视眈眈不然的话辽国肯定是发动全国的大兵去对女真人下手了可是不发动全国的大兵自己的将士又被女真人打的节节败退这就让辽国国主的心里面十分的憋屈了可是又想不到任何的办法那就是更加的憋屈了。 就在这个时候西夏的李乾顺忽然来到了辽国国主面前陈说大宋突然对西夏动手西夏已经近乎灭国!这样的情况之下辽国国主又怎么可能还能跟女真人打下去呢?在辽国国主的心里面一直以来的对手有且仅有大宋其他的人可是都不够看的。 现如今大宋闷声不响的西夏动手并且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辽国国主是真的无法坐视不理了可是直接跟女真人那边讲和又实在是有些丢面子毕竟被女真人打的这么惨到头来还是自己这边先行求和实在是太过丢脸了。因此想来想去也记不清到底是谁先出的主意了聊过这边就想办法将西夏被灭国的消息传给了女真人那边。 计划自然是大获成功的在得知了西夏已经被灭国之后女真人那边果然不再动手了而后辽国这边派出使臣跟女真人那边一沟通双方约定日后再行‘切磋’。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至于说暗地里辽国付出了多少代价这个就只有辽国自己知道的外人是想象不到的。 辽国现在的皇帝叫做耶律延禧之前也就是他将一个族女耶律南仙提升为公主嫁给了李乾顺并派使者赴宋劝北宋对西夏和谈当然后面的结果就不用说了使臣被一同侮辱赶了回来。然后还没等着辽国对大宋发难女真人那边就打了过来直到现在辽国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这也着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正是因为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的身份不重要所以李乾顺在辽国这里也是不怎么重要的可问题在于西夏对于牵制大宋可是有很大的作用的因此还算是重要可是现在西夏已经如此了自然不可能再发挥以前的作用。 而现在耶律延禧要做的就是从大宋的手上将西夏挽救回来哪怕说西夏因此元气大伤可是只要西夏还在那就足够了耶律延禧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帮西夏完全复国毕竟李乾顺说到底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于说如果可能的话如果让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掌握西夏其实会是更好的选择?耶律南西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不过至少目前想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不过就在耶律延禧准备对大宋做一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之间女真人那边却又发难了完颜阿骨打直接领兵再次对辽国发动的进攻。而在之前辽国与女真人已经达成了协议又付出那么大的带价自然想不到女真人竟然会出尔反尔了于是在大意之下直接就被女真人给打进了辽国之内。 得到消息的耶律延禧自然是怒不可遏可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再次将大兵派到女真人那边至于说大宋那边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短时间内耶律延禧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辽国的事情说着简单其实横跨却足有一个多月了。 等到高俅赶回东京汴梁得知辽国发生的事情之后已经是七月初了而在这期间女真人不说是所向披靡其实也是差不了多少了反正辽国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估计就算是大宋不出出手也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好在辽国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撑个两三个月的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太过新鲜的事情所以大宋这边倒也用不着太过着急了。 不过高俅在回到东京汴梁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皇宫因为在这个时候曾布十有八九应该是在宫内跟其他的大臣们议事。而且有些事情高俅也确实需要跟着急汇报一下听听赵佶的意思所以他便直接进攻了。 因为高俅穿戴很正式官印也带在了身上再加上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全都认识高俅所以也就没有费事儿直接就进了皇宫而张千等人自然是在城门外等候了。 进了皇宫之后高俅直奔赵佶的书房而且正如高俅所料所有重要的人此刻全都聚集在了皇宫之中不管是赵佶还是曾布此时全都坐在那里发愁。 “呦!皇上您这是在发愁吗?曾老大人怎么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相比较赵佶他们满脸愁容的样子高俅反倒是十分的轻松毕竟西夏那边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以后再也没有那个烦人的苍蝇了这总归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所以自然就要放松很多。 至于说女真人的事情高俅自然知道那是个大麻烦可是现在的高俅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在辽国还没有灭亡倒是也用不着太过担心了至少现在时间还是有的。 “哎呀!高俅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西夏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已经处理妥当了吧?” 赵佶其实很是着急可是也不好直接就开始跟高俅说辽国的事情问一下西夏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高俅此次出去就是为的西夏的事情。 “这个嘛……皇上您应该清楚才对之前可是送了不少西夏的王公大臣过来您应该是见过了吧?”高俅自然不相信赵佶还不知道西夏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不说是往来的差役就算是西夏的王公大臣也送回来了不少因此赵佶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不过他也没有接着说下去转而正色道:“启禀皇上西夏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这个世界上以后会不会还有西夏出现这个臣不敢保证不过现在的西夏却是已经亡国了。” “好!好!好!高俅你当记一大功!当然了曾卿家还有各位卿家都是有功之臣朕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虽然已经知道了西夏已经亡国可是听高俅亲口说出来和他自己问出来的其实是不一样的赵佶这个时候心里面可是舒服的很要知道平定西夏可是大宋几代以来的愿望如今终于在他当皇上的时候解决了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项天大的功绩了日后告祭太庙赵佶的脸上可是很有光的。 此时正是开心的时候曾布自然不会不识趣的说辽国的事情微微一笑朝着赵佶一拱手说道:“皇上高大人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总也该有些特殊的赏赐才是吧?不知道皇上准备赏赐高大人一些什么呢?老臣可是好奇的很啊!” “这个嘛……对了!那什么高俅你也老大不小了正好朕为你和玉儿赐婚也算是为你劳苦功高的赏赐。当然也是让朕松一口气你觉得如何?” 之前的时候赵佶其实并没有想过赏赐高俅的事情不过既然是被曾布问起来了赵佶自然就顺水推舟将这个一直以来的问题解决掉省得回头再被赵玉儿找来烦自己。 其实说起来高俅跟赵玉儿之间肯定是要有一个说法的可一直以来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而是另外的几个人准确的说是高俅另外的几个红颜知己。茫然跟赵玉儿成亲那花想容那边该怎么办?李清照又该怎么办?李韵……李韵肯定是不用多说了肯定也是要娶过门的。这样一来二去问题实在是太多了首先赵玉儿成亲的时候不好跟其他人一起吧?其次其他人愿不愿意在赵玉儿之后呢? 想到这些问题高俅也实在是头疼朝着赵佶一拱手满脸无奈的说道:“皇上这件事情……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若是有不清楚情况的恐怕这个时候就要站起来呵斥高俅了安上一个‘大不恭’的帽子也是十分正常的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面都是有数的就算是不知道高俅是什么情况可也知道高俅的身份不一般因此都没有开口插话。 而赵佶自然是知道高俅在担心什么倒也没有怪罪高俅的意思稍微思考一下之后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自然是不好往回收的不过高俅你的为难之处朕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那朕不妨帮人帮到底这一次给你赐婚你有多少个红颜知己一并都娶回家现在的那个宅子就赏赐给你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你看这样如何啊?” “那就多谢皇上了啊!这可真是帮臣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 在有了赵佶的这番话之后高俅也是真的开心了起来毕竟一直以来困扰高俅的难题其实就是那几个女子之间的那点事情如今有皇上开口自然是十分的圆满了。 正好遇到这个喜事儿辽国的事情高俅也就懒得在今天说了反正辽国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被女真人给灭国也不用在自己大喜的时候专门去那些烦心的事情。 接下来高俅又跟赵佶等人说了一遍西夏发生的事情虽然说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可是在听到了高俅亲口讲述之后却也是觉得格外的不同一般当然麟州城内发生的事情高俅就没有说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六章 在说完了西夏的事情之后顺带着将折可适和刘仲武等人的功劳说了一下当然顺带着也提了一下苏符反正是所有的人都说了一遍确定他们都有封赏之后高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皇宫。 在回去的路上高俅可是满脸的喜悦当然苏符自然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自己的四叔没有说他自然也是不好开口询问的。 只不过在进家门的时候高俅突然说了一句“仲虎估摸着这次咱们叔侄俩的喜事儿要赶到一起了啊!” 高俅说完就进了府门而苏符却是满脸的纳闷完全想不明白高俅到底是在说什么。他自己的喜事儿可是有不少加官进爵也好成亲也罢都是喜事儿可是自己的四叔能有什么喜事儿?难不成是曾老大人要辞官了自己的四叔要接替曾老大人的职位不成? 也不能怪苏符想不到其他的方面毕竟高俅这么多年以来在情感方面就一直是稀里糊涂的根本就没有一点进展。而且苏符又是高俅的侄子一般来说晚辈都是默认长辈们已经成家立业的更是没有晚辈关心长辈终身大事的道理所以苏符想不到这方面也就十分的正常了。 府门口的苏符还在沉思高俅已经进了宅邸不过宅子里面却是出乎意料的冷清这却是让高俅有些想不明白了要知道在进城的同时高俅已经安排着那位林家的小姐来这边了按理说赵玉儿她们也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才对。高俅这一走就是差不多半年赵玉儿她们就算是如何的矜持总也不应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吧? 满心疑惑的走向了客厅高俅一眼就看见了面若寒霜的赵玉儿等人当然那位林家的小姐也已经坐在了里面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高俅其实心里面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咳咳!那什么多日不见你们……” 不知道眼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高俅也不好直接开口咳嗽了一声之后准备先说一些其它的话题来活跃一下气氛毕竟一走半年这也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不要在这里岔开话题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赵玉儿完全没有理会高俅的刻意讨好直接开口质问起了高俅来。 不过高俅确实被问的一头雾水岔开话题?自己岔开什么话题了?刚才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开口说话好吧!不过面对着一群女孩子高俅也是知道没有道理可讲的既然人家问了如实回答就是了。 “嗯!不错!本来还想着回来跟你们说的没想到你们已经知道了啊!” 点了点头高俅倒是没有想着隐瞒什么毕竟当今皇上亲自赐婚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今天那圣旨下不来最慢明天圣旨也就下来了然后一系列的操办事情自然是落不下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得到了高俅的答案之后赵玉儿竟然突然间笑了起来“好啊!好啊!好啊!好你个高俅!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看透你呢?你……你……你……” 接连三个‘你’字赵玉儿却是什么都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被高俅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而赵玉儿脸上的笑容自然就是怒极反笑而出现的结果。 “不是我怎么了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而且都已经拖了这么多年了成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这是什么道理呢?” 高俅可是十分的委屈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让赵玉儿等人这么生自己的气。 “你怎么了?正常的事情?什么道理?好!好!好!本公主就在这里祝你百年好合!行了吧!” 赵玉儿也是真的生气了往常从来不在高俅面前以公主自称的她今天也是不再去理会那么多了显然这一次的赵玉儿是真的生高俅的气了。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赵玉儿也不等高俅回话起身越过了高俅直接走出了客厅只留下了满脸不解的高俅、同样气愤的李韵以及满头雾水的林家小姐。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呢?这出去半年餐风饮露的好不容易回来之后被皇上赐婚了怎么搞得我好像伤天害理了一般?这是什么道理啊!” 面对着同样十分生气的李韵等人高俅可是十分的憋屈不过却也不好把受到的气撒到李韵他们身上所以除了抱怨两句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呵呵!您都让皇上为您赐婚了还想要怎么样呢?您是没有伤天害理您可有道理了呢!” 李韵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高俅说的话冷嘲热讽一番之后也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了。 在李韵之后李清照也站起了身来不过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跟在李韵的身后走了出去。到了最后就剩下了花想容和蝶儿还有林家的那个大小姐还在这里了。林家的大小姐自然是不知道该去哪里而花想容和蝶儿对于这件事情却是比赵玉儿等人要豁达的多也是因为她们二人的身份没有办法跟赵玉儿她们比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脾气。 “呦~?四叔这是怎么了?我刚才看见长公主和另外两位气冲冲的就走出去了您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长公主她们生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符走了进来进门的同时还向后看了两眼显然是在看刚刚出门的赵玉儿和李韵、李清照她们。 “去去去!你这个小子没看这会儿我正烦着呢嘛?还在这里开你四叔的玩笑讨打是不是!” 正是心烦意乱问道时候高俅可没心思跟苏符开玩笑挥了挥手很明显的就是在驱赶苏符离开了。 而苏符自然不愿意自讨没趣反正他进来也不是来管自己四叔的闲事儿的冲着林家的小姐腼腆的一笑说道:“那什么我带你去客房那边吧!” “嗯!好!” 林家小姐也是知道此时的情况有些复杂自己也不好在客厅之中多停留答应一声便准备起身跟着苏符一同离开去那客房之中休息一下说实话如果不是长公主的身份太过贵重其实她早就想告退去休息一下了舟车劳顿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是真的累人。 不过就在林家小姐跟着苏符要走出客厅的时候高俅忽然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对了!仲虎带林家小姐过去之后你就赶紧回来在你们成亲之前你们多少还是要避讳一下的不然让人说了闲话日后你少不了要挨你爹的一顿毒打了!” “四叔!您不能因为我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趁机打击报复啊!” 苏符自然是有心跟林家小姐多相处一会儿的可是让高俅这么一说却是做不成了。 “行了!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烦你四叔了!” 叮嘱完了苏符以后高俅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赶他走了自己这里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哪里有心情挺苏符说些什么呢? 被高俅这么一说苏符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垂头丧气的就领着林家小姐走了。 就在苏符带着林家小姐离开之后高俅突然间发现花想容不知道是发现什么又或者是想起了什么竟然抿着嘴笑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呢?我这都快要头疼是了你还在笑是笑你家公子倒霉了吗?” 本来就很烦看见花想容这么一笑高俅自然就更是觉得心烦意乱开口就指责起了花想容来。 “哼哼!公子您有气也别冲着我撒啊!而且今天这件事情说白了其实就是您的错您还觉得自己冤枉不成吗?” 花想容小嘴一撅可是不满意高俅训斥自己开口便反驳起来。 “不是我怎么就不冤枉了?我进来之后说什么了啊就这么给我一通骂我这还不算是冤枉吗?” 高俅双手一拍随后又分了开来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架势。 “哼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小姐应该是苏符的心上人吧?她一来就说自己是来成亲的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想呢?你进来之后也承认了自己要成亲长公主她们自然就十分的生气啦!不过听公子你说‘皇上赐婚’应该是您立下了大功所以皇上为您和长公主赐婚吧?不过刚才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长公主她们才会愤然离去的。” 花想容可是全程在场而且比高俅知道的还要多此时前后一联系自然就分析出了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其实说起来这责任也不能单纯的归咎到某一方的身上。 林家的小姐来了之后赵玉儿等人自然而然的就十分的警惕然后林家的小姐一说自己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来的赵玉儿等人自然就容易想歪了。随后高俅的回答又太过简单以至于让赵玉儿等人的误会加深了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那一番局面。如果说赵玉儿她们能够冷静一点儿问个清楚明白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而高俅如果直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直接说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说起来责任其实并不是一方的哪怕说赵玉儿等人的责任更大一些可是高俅也并不是一点儿的问题都没有的。 在听完了花想容的话之后高俅也是明白了过来原来众将士除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怪不得刚才赵玉儿等人那么生气。 不过就算是如此高俅还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猜测出来的基本上是事实了不过嘛……却还是差了一些。” “嗯?差了一些?差在了哪里?!” 花想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猜出了全部的事实可是被高俅这么一说显然有地方是她说错了的因此便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差在了赐婚的对象上。皇上是赐婚了不过不只是为我和长公主确切的来说是为我和包括长公主在内的人一同赐婚的也算是皇上开恩不然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解决!” 高俅笑着说出了答案既然知道问题出现在了哪里自然就没必要那么生气了回头解释一下也就不会出现什么误会了至于说刚才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其实也是不算什么的。 在高俅说完之后花想容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的就更灿烂了回过头去看向了身边的蝶儿说道:“蝶儿这次咱们可是沾光了啊!跟长公主一同进门这种事情可真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啊!” “姐姐!您说什么呐!” 蝶儿自然不是听不懂这个时候之所以会如此回答花想容纯粹是因为羞涩而且她脸上的红晕也充分的证实了这一点。 就像花想容所说的一样娶公主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算什么太大的新闻可是娶了公主之后还能纳妾什么的这就是大新闻了毕竟历朝历代以来除非是娶公主的人身份特殊不然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再有婚姻的。而且就算是身份特殊的人想要一次成亲就将公主和别的女人一同娶进门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那种国破家亡的公主不过那样的公主其实也已经算不上是公主了。 就在高俅松了一口气、花想容和蝶儿两个人暗自开心的同时苏符从外面跑了进来“四叔!四叔!出事儿了啊!长公主出门了说是进宫找皇上去了!” 由不得苏符不着急长公主见皇上不算是大事儿可是跟刚才高俅这边生气的场面确实让人心中不安啊!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七章 “哦?长公主进宫了?那正好还省得我去跟她解释了。” 高俅自然知道赵玉儿进宫是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去找他的皇上哥哥诉苦又或者是找他的皇上哥哥告状可是不管是哪条她都会从她的皇上哥哥那里得知事实的真相这也就省得高俅再去跟她解释了。 到时候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赵玉儿自己是会回来的这就不用多说了。 “哦!是这样啊!那另外几位要走也不用管了?” 苏符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可是既然自己的四叔都已经发话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多操心。 只是在苏符说完之后高俅的反应却是大了“什么?李清照她们也要走?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容儿你赶紧去给她们解释一下啊!” 赵玉儿回皇宫得知了真相之后自然会回来可是李清照走了可没地方知道真相去了而李韵要是走了高俅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她了因此也是没有办法不着急的。 在好一通解释之后高俅总算是将误会全都说清了不过即便是如此李清照还是决定要走这就让高俅有些闹不明白了明明先出门的李韵都不折腾了李清照这是想要干什么? “不是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嘛!何必动不动就回家呢?你就这样回家了让你娘看见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高俅拽着李清照的小手生怕她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如果真要是出现这种事情的话他可是没办法跟李格非解释的。 “你……你先放开手!” 被高俅拉住了自己的手李清照当时就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小声提醒起高俅来同时还用力的将手向回抽想要从高俅的手掌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那不行!我要是放手了你走了怎么办?这可不行!这绝对不对!”不知道是不是高俅真的有泼皮无赖的天分在这一刻他可是像足了一个无赖牢牢的抓住了李清照的手就是不松开当然这也不是他的目的因此在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便接着说道:“那什么除非你答应我不走不然你就别想我会松开手!”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那么多人看着呢!” 李清照可是受不了这个现在的她可是只想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别的根本就顾不了太多了。 “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那咱们今天就这样干耗着好了反正我是不在乎那么多的。看得人再多又如何了?都是府中的人谁还敢多说两句闲话是怎么着?” 高俅可是不在乎那么多的这一松手后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自己难得耍一次无赖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解决了那自己这一次耍无赖不是太没有价值了吗? “是啊!是啊!我看妹妹你就从了他吧!不然的话他可是真的会抓着你的手不放的!” 已经化身看客的李韵可是一点都不着急不仅如此还在一边开起了李清照的玩笑来。 “姐姐!你……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李清照可是真的要急哭了本来遇到这种事情就很让人头疼现在不只是高俅这个样子就连李韵也开始跟着胡闹起来这让李清照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嘻嘻!我看姐姐您就答应了我家公子吧!不然的话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可是不太好呢!” 花想容可是十分的悠闲虽然也是跟李韵一样在开着李清照的玩笑不过说话的事情偏向高俅确实一点的问题都没有的显然是不打算帮李清照的。 “你们……你们……”见没有人支持自己李清照也是十分的无奈看了看高俅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先把手松开我不走就是了!” “那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好好说话嘛!其实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刚才你们那么误会我我都能够理解你们这就证明我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嘛!” 见李清照松口了高俅也不好好继续耍无赖于是便讪讪的松开了手。 就像高俅说的一样虽然说他刚才被误会的有些深可是他却很能理解赵玉儿等人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真的生赵玉儿她们的气。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说高俅自己跟一个女孩子爱情长跑了好多年然后突然有一天女孩跟他说自己要结婚了高俅首先想到的肯定不可能是女孩子要跟自己结婚而是会考虑女孩是不是另有新欢了因为女孩通知他的事情他事先不知情这样一来他就不会认为自己是当事人。这其实也算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赵玉儿等人没一个跟高俅认识的时间都不止三年了这里面可能就李韵和蝶儿跟高俅认识的时间要晚一些其余的像是赵玉儿和李清照那都是小时候就认识了到现在也十几年了。认识这么长时间高俅都没有跟包括花想容在内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有过更进一步的发展突然间林家小姐出现在她们面前跟她们说自己是来这边成亲的赵玉儿等人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高俅也是能够理解的。 当然理解是理解不过这也就是面对着赵玉儿等人若是换了别人来高俅虽然说不至于将对方怎么样但是肯定不会有好脸色的更别向着还会这样低声下去的跟对方说好话。 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高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尴尬的搓了搓手看了李清照等人一眼之后说道:“那什么咱们要不要先回客厅里面坐坐这个……” “不我必须要回家一趟!”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李清照摇了摇头竟然是有反悔的意思。 这样一来一旁的李韵可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了李清照的身边轻声道:“妹妹!别赌气了他都已经这样低三下四的了而且都耍起了无赖你也就别耍小性子了。” “是啊!是啊!你看我一朝重臣在皇上面前都能挺直了腰板儿说话现在这个德行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别闹了行不行?” 高俅一直都认为女人是个十分麻烦的生物而在今天他也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是你们都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吗?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看着自己被所有的人都给误会了李清照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准备跟她们解释一番。 “您自然不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不过我想您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花想容可是事不关己自然很容易就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委“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说现在是有了皇上的金口赐婚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去告知一下长辈才对您应该是想回家商量婚事儿的吧?” “哦~!我倒是忘了这茬了!不过这样的话李韵你哥哥那边……” 高俅点了点头也明白了过来。 李清照跟赵玉儿等人都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她的父母如今尚在这种婚姻大事如果不跟父母商议一下确实是不大妥当的。而赵玉儿等人就不用多说了赵玉儿的父母早就没了不然也不会轮到赵佶现在登基坐殿虽然说长兄如父可是现在是长兄亲自发话自然用不着多说什么花想容和蝶儿的身世本来就凄苦亲人也是没有的。 至于那李韵嘛……李韵倒是还有个哥哥叫什么来着高俅可是记不得了之前还跟着他从杭州去到了眉州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现在想要找他的话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吗?哼哼!我的婚姻大事还用不着他来插手这倒是不用费事儿了!” 对自己的亲哥哥李韵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不过这两个人之家的关系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有些不太对付所以大家也就都没有当回事儿。 不过就算是李韵这样说高俅也不能真的就不理会自己的这个‘准大舅哥’了思考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请他来一趟才行这么大的事儿没有个亲朋好友的也确实不像话不过我这边的问题可就……” 婚姻大事都要有个长辈在的赵玉儿、李清照还有李韵她们都好说而蝶儿能有个名分就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用考虑太多而花想容跟了高俅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为这点儿事情就有什么不快。可是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高俅的长辈怎么处理? 高俅是有父母的这点不用多想毕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古往今来也就一个孙悟空那还是神话故事里的。而高俅上辈子的父母这辈子是不用考虑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技术手段请他们前来可是这辈子的父母不说高俅不知道是谁就算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搭理她们毕竟自己是如何认识的苏轼认识苏轼的时候身上那破衣烂衫高俅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算起来高俅这一世的长辈也就是苏轼他们了而就算是苏轼也只不过是沾了他夫人王朝云的光不然高俅跟他的关系肯定不会那么近。可是苏轼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高俅为苏轼守制同时也亲眼看着他们合葬自然是不相信他们会重新活过来。 大喜的日子又不能在高堂之上摆两个灵位就算是家中长辈的的多少也是有些不吉利的当然那些后世之中电视剧之中的情况不算在其中毕竟那都是虚假的故事。 如此一来高俅可就是犯难了自己上哪去找长辈呢?难不成将李格非请过来?可是李格非就算来也是算李清照那边的难不成还要自己去找陈师道不成? 一想到陈师道高俅就更加头痛了因为他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陈师道家里还一个陈舒窈!本来高俅跟陈师道商量的是将苏符跟陈舒窈撮合到一起可是现在苏符却是要跟那位林家的小姐成亲了这就有些麻烦了可是让苏符同时娶两个……高俅倒是不在意可是陈师道、陈舒窈已经那位林家的小姐估计就不太乐意了这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四叔您不用头疼我那二爷爷不还活着呢嘛!请他来不就行了?” 苏符以为高俅就只是在为找不到长辈出席而头痛当即就在一边提出了建议。 而对于苏符的这个建议花想容等人倒是都十分的认同。 苏符的二爷爷自然就是苏轼的亲弟弟苏辙了虽然说这些年他混得也不怎么样不过好歹也是在京畿附近做官儿而且前两年的时候还回过眉州一次专门去拜祭他的哥哥苏轼也算是跟高俅有过来往。 说起来请苏辙来也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不管是从身份上来说又或者是考虑到名声的问题反正是十分的不错的。 不过高俅现在头痛的却不只是这一个问题瞪了苏符一眼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个小混球!你二爷的事儿好办现在你四叔的事情却是不好吧了!趁我现在没生气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听明白没有!” “不是四叔您的什么事儿啊?怎么现在还朝我发火呢?这话怎么说的。” 苏符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也知道高俅现在心情不好自己没必要在这里找不痛快于是抱怨了一句之后便退到一边去了。 “公子您是在为陈佳的事情发愁吧?” 花想容跟了高俅这么多年自然很容易就猜到了高俅心里面是在烦恼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她也插不上手所以除了形式的问一下之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师道跟高俅的关系自然是不用多说而苏符和陈舒窈之间的事情苏迈甚至都表过态现在这般却是让人头痛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八章 “现在这件事情是比较麻烦啊!陈师道那边我是没脸去见人家的而大哥那边也是不好解释的虽然说现在的这桩婚事对苏符来说确实是比较好的可是却是好说不好听啊!” 高俅两辈子都没有过当长辈的多少经验自然就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了。 不过高俅的为难却是和李清照没有多少关系了哼了一声之后李清照说道:“哼哼!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可跟你说我爹已经回来了不管如何你最好找个时间去见见他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婚事就不好说了。当然这话李清照是说不出口的此时她已经羞红了脸了。 “对了!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了!”高俅可是没有心情欣赏李清照害羞的样子被李清照这么一‘提醒’高俅可算是反应了过来“走走走!快走咱们找你爹去!” “啊?找我爹去?你这是……” 本来还在害羞的李清照在这一刻已经从害羞变成了错愕完全不知道高俅的转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行了!别说了有什么事儿等见到你爹再说吧!这件事情还挺麻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处理啊!” 说着话高俅也不等李清照回应直接拉着李清照的手就往外走完全不顾一旁的侍卫和下人们投来的好奇眼光。 说起来也不怪那些下人又或者侍卫的好奇实在是这么多年以来高俅从来都没有做出过这种十分失礼的举动。而且跟府上的各位小姐也都是相敬如宾别说是拉拉扯扯了就算是话都很少说的今天这个样子确实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不过高俅确实不在乎那么多现在的他是一门心思的去找李格非好好商量一下陈师道那边的事情毕竟大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就闹翻了然后老死不相往来那也是十分的不恰当的高俅可不想那样所以找李格非去商议一下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毕竟人家是‘礼部员外郎’不是?这种事情找他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现在的李格非还是不是‘礼部员外郎’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教化吐蕃归顺的百姓这桩功劳虽然算不上太大可是也绝对不算小因此做成了之后回朝受到封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不过会受到什么样的封赏这可就不一定了。 上了马车一路疾驰之后高俅来到了李格非的家门口。 站在李家门口的两个下人看见来人连忙迎了上来当然他们不是认识高俅而是认识在高俅身后紧跟着从马车下来的那个女子那可是自家的大小姐!别人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怠慢了自家的大小姐那可就是一个十分大的过错了到时候被处罚可就不好了。 如果不是自家大小姐在的话这两个下人绝对不会看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一眼毕竟就算是王公显贵可是自家老爷从来都不会对这些人假以颜色所以自然而然的李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就都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李清照并没有跟这两个下人多说什么一来这两个只不过是下人李清照没有必要跟他们说太多;二来这两个下人也不是李家的老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找来看门的了更是不需要对他们多好。 李清照就这样越过了高俅直接在前面领路带着高俅进了自家的大门。高俅当然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都已经做好了等下人进去通禀的打算了谁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 两个下人也是自讨没趣等着自家大小姐进去了之后重新站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开始聊起天来。 “喂!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今天可是奇了怪了那位陈大人往日也没怎么来过咱们这边大小姐更是整日里住在长公主那里怎么今天陈大人也来了咱家的大小姐也回来呢?” 其中的一个下人觉得很是纳闷开口跟身边的同伴说起了话来。 “嗨!谁知道呢!那位陈大人一向性格古怪这咱们谁能想得通呢?不过大小姐嘛可能是跟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有关!”另一个下人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听说大小姐说是住在长公主那里实际上那座长公主宅邸的主人却是另有其人啊!” “这个大家都知道啊!那座宅邸原先是端王千岁的嘛!哦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 只要是东京汴梁的人当然知道原先的端王府邸后来给了一位长公主这个下人虽然不是东京汴梁人氏可至少来了也好多年了对于一些街头巷尾的闲话可是听了有不少了。 不过按着自己同伴的话来分析这事情好像有些大啊!现在小姐住的地方是皇上原先住的地方那这么说不就是……越往下想这下人就越震惊如果这是真的那李家可就了不得了啊!亏自己还在念念不忘的脱离李家自己去做个小买卖什么的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那自己可是要后悔死啊! “咳咳!”就在两个下人准备接下往下说的时候一声咳嗽突然间在门内响起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本分主人家的事情也是你们好说的?接下来两个月你们就接着在门口站着吧!等什么时候懂了规矩再说换班的事儿!” 一听见这番话两个下人自然是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过身去向那个突然间出现的老人讨饶起来本来站门口这种活儿是要轮流来的真要是两个人一直站着那不得累疯了才怪! 不说门口上演的闹剧高俅跟着李清照来到了离家的客厅却看见李格非正坐在主座之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个下人端着一杯茶向外走似乎是刚刚为李格非换了一杯茶。 “那什么……您在这儿干嘛呢?” 高俅也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因此干脆就省去了这一步直接开口打起招呼来。 “干嘛?还能干嘛坐着呗!”白了高俅一眼李格非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招呼一边的下人说道:“去换两杯……不对三杯茶来!” “嗨!不用了!您有茶喝就行了我现在还补课另外也是真有些事情需要跟您商量一下所以你看……” 高俅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就是想让李格非屏退左右不让闲杂人等留在这里。 不过李格非却是愣住了什么叫自己有茶喝就行?自己这杯茶明明……是了!刚才高俅看见那杯茶被人端了出去他肯定是以为是自己换了一杯茶来的这可真是……没办法解释啊! “算了不喝就不喝吧!”李格非也是没有办法摆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那什么季旻你应该是刚从西北回来吧?怎么回来之后不先去皇上那里来我这里做什么呢?又或者是你已经去过皇上那里了?” “嗯!不错我是刚从西北回来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北边嘛……实在是有些复杂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去过皇上那边之后然后才来的您这边。” 高俅自然是要先说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再找机会将话题拉到自己希望的那一边。 “是这样啊!那你这样直接过来找我吗又是为了什么呢?” 知道事情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李格非也就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直接问起了高俅的目的。 “这个……我是为了婚事而来你看这个……” 高俅显得有些为难其实有些事情就算是谈话的双方都知道了可是也并不是就代表着这件事情容易说出口了尤其是面对当事人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不知道为什么高俅那边一说起‘婚事’这两个字李格非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了“婚事?这个……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办啊!” “爹~!怎么就不好办了?虽然说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可是也没有那么难办啊!您之前不一直都是同意这件事情的吗?怎么今天又……今天又……” 听见李格非犹豫高俅还没有着急李清照却是不愿意了。 而李清照这么一开口李格非却是有些糊涂了“女儿啊!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别跟这儿添乱了啊!” “跟我没关系?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怎么就跟我没关系呢?您……您……不理您了!我找娘说去!” 被李格非气得够呛李清照也是不愿意多说了直接起身出去找她娘去了。 在李清照看来请出自己的娘来事情肯定就解决了;不过在李格非看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没他什么事儿所以也并不慌张。 只有高俅察觉到有地方除了问题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那什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我为婚事而来是为了两件婚事!” “两件婚事?你这可就把我给说糊涂了你赶紧跟我说说!不然等一会她娘来了我说不清楚可就麻烦了啊!” 李格非也是个惧内之人在察觉到自己弄错了之后立刻就想着补救了。 “嗯!是这样第一件婚事嘛自然是我跟令媛了这个婚事皇上已经开了金口说到时候大操大办;第二件婚事嘛……有些复杂是为了我那侄子苏符来的这件事儿您多少应该有些了解才对!” 虽然说李格非离开东京汴梁时间不短没有跟苏符见过面可是每年跟李清照往来的信件可是不少因此苏符的事情他肯定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解释。 不过李格非听到这里却是一抖手“你这不还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的嘛!不过这件事情我是真管不了陈师道的女儿要嫁给谁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正好今天他也来了你不妨直接跟他谈一谈吧!” “等等!等等!这事情有些不对啊!您先别着急请他出来先让我好好捋捋!”高俅听出了问题连忙制止了想要叫人请陈师道出来的李格非然后开口说道:“今天陈师道来您这儿了而且现在还没有走是吧?听您说话的意思他应该是为自己的女儿陈舒窈找了一门婚事可是有不好跟我开口明说所以才来找您的是也不是?” “没错!就是这样!” 李格非点了点头事情都已经被高俅才出来了就算是细节都是一点不差的这还有什么好否认的呢?直接承认倒是更好。 “这样的话……倒是没有那么麻烦了因为苏符那边也是找到了能够相伴一生的人我也是在为怎么告诉陈师道而为难现在可好我们两方可是打平了谁都不用为难这样挺好的!”高俅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结局多少也是有一些感慨了后面便随口问了一句说道:“那什么李格非找的那门婚事是谁家的啊?” “嗨!是那个赵明诚你应该记得的!” 说起了陈舒窈的成亲对象李格非可是十分的不屑想当初那小子还想着娶自己的女儿呢怎么可能给这种人好脸色呢? “哦!是赵明诚啊!不过……我怎么记得陈舒窈她娘和赵明诚他娘是亲姐妹呢?那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表兄妹吧?” 高俅自然是记得赵明诚的不仅如此他还记得陈师道和赵挺之是连襟来着怎么两个人就亲上加亲了?陈师道应该是很厌恶赵挺之的才对啊! 更重要的是表亲之间结婚这合适吗?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到了一千年之后是不允许可是现在这个年代好像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表哥、表妹的成亲的可是有不少来着。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五十九章 虽然对赵明诚的印象不怎么好对赵挺之的印象更是十分的恶劣可是高俅也并没有要管这件事情的意思因为说到底这也是人家陈师道的家务事儿没什么好插嘴的。 反而是高俅自己的事情现在需要上点儿心了虽然说短时间内不会成亲可是准备工作最好还是从现在开始的好至少要先将苏辙还有苏迈她们请到东京汴梁来才是至于说后面的事情倒是可以再说用不着着急。 按理说现在高俅其实是可以拉苏辙他们一把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在东京汴梁给他们谋个好一点的职位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高俅心里面明白他们肯定不会接受所以也就压根没有提这茬直说是他和苏符都打算成亲了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可是已经有了这个意向需要人来帮忙。当然例行公文还是需要的毕竟苏辙他们都有官职在身擅离职守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因此请示一下当今皇上也是必要的。 当然那都是之后要做的事情眼下倒是不用太过着急因为虽然说已经有了皇上赐婚但是高俅要成亲肯定不会是一件随便的事情至少要等到所有的战事结束之后才可以考虑成亲的事情。不然战事一起高俅这边刚刚成亲又或者是正在成亲这就要外出实在是不像话的而且也是有些不合规矩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师道那边的事情圆满的解决了高俅还是十分开心的至少不用跟其有隔阂这是很难得的。毕竟高俅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若是再将苏轼的学生都得罪了那这以后可就会过的很无聊了辞官归隐总也需要有个吟诗作对的朋友不是?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您就请他出来吧!刚才我来的突然进来的时候下人们也没有来得及通报您肯定是准备的比较仓促吧?” 高俅可是知道刚才的情况李格非让人将陈师道用的茶杯端下去都没有完成好显然就是因为高俅来的太突然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倒是也不用太过紧张了。 果然陈师道就在李格非的府上在李格非让人请其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高俅已经离开了不料想出来正好就碰见了高俅当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哈……哈!那什么季旻你也来了啊!这可真是……巧啊!” 陈师道还不知道高俅已经将一切都猜到了此刻想办法为自己圆谎却也是绞尽脑汁了。 这个时候李格非也是懒得看陈师道这副模样了若是一直让其纠结下去那不知道要纠结到几点了想到这里李格非便开口说道:“好了无己你也别在那那期期艾艾的了季旻他已经知道你来这里的前因后果了。” “什么?!你……你都跟他说了?李格非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大嘴巴的人啊!” 一听见高俅已经知道了一切陈师道可就着急了也不再羞愧直接冲着李格非发起火来。 “哎~!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啊?陈无己你不是闭门造句造的脑子都糊涂了吧?季旻是什么人?年轻有为官场之上比你我都要游刃有余那粘上毛比猴子都精明我能瞒得住吗?你要怪就怪他太聪明了怎么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啊!” 李格非可是不愿意吃亏的被陈师道如此一说也是有了火气开口就反驳起陈师道来。 不过一边的高俅开始听得还很是觉得可乐可是听到后面涉及到自己了就有些不乐意了“咳咳!那什么你们有事儿说事儿说你们自己的事儿别往我身上扯啊!” “说事儿?我没什么好跟他说的!”陈师道瞪了李格非一眼随即看向了高俅说道:“季旻婚姻大事从来都不是儿戏不过仲虎那孩子的情况你也应该清楚他跟我家舒窈……也算是有缘无分吧!这件事情就算是老哥我对不起了还请你多多担待啊!” “嗨!不是什么大事陈舒窈那个孩子我也见过几次是个很懂分寸的孩子又知道轻重既然这桩婚事她自己没有反对那么想来是十分合适她的。作为长辈我们要做的就是祝愿孩子们以后越来越好。”高俅倒是没觉得陈舒窈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也都很注意分寸了不过还是担心陈师道会琢磨出什么来赶忙补充道:“当然了仲虎那孩子这一次出去也在外面找到了能够厮守终生的伴侣这也是一件好事也是应该被祝福的。” “那倒是……等等!你说仲虎他也有了伴侣?是要成亲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哪家的女子?这件事情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呢?” 陈师道听着高俅说的十分有道理正想顺着高俅的话往下说可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跟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是这件事情也是比较突然就是在决战西夏期间的事情那个时候我都被围困在麟州城哪里可能给你们写个信件?今天这才刚回来这不就来找你们说清楚了嘛!当然我是没有去你家里可你不也没有直接去我那里嘛!所以这件事情咱们就别再继续说下去了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哈!” 懒得跟陈师道在这种事情上争辩高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紧跟着便扯开了话题。 苏符和那位林家的小姐自然是在麟州城的时候相识的可是更进一步的发展却应该是在镇川堡了不过这种事情高俅可不会说出来一来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说苏符的这种私事二来也是也是怕陈师道在这个事情上再找到破绽跟自己抬杠。 也不知道李格非是怎么了听完了高俅的这番话之后微微一笑紧跟着就开口说道:“是啊!你们说的那两桩婚事确实是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这边的这一桩婚事可就很有意思了!” “你那边的婚事?李格非你莫不是要纳妾了吧?就你那个惧内的样子你敢纳妾?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啊?” 陈师道可没听见刚才高俅和李格非的对话此时听李格非一说自然就想错了随即就开始上下打量起了李格非来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不是不是!你可别瞎说啊!造谣中伤一个朝廷命官你这可是要被治罪的!” 一听见陈师道说的那些话李格非的脸直接就变白了也就是他的夫人不在这里不然的话他现在可能就要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平常偷偷的藏个私房钱的还提心吊胆的真要是有‘纳妾’的传言传出去李格非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了毕竟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等到什么时候辟谣成功了当事人可能早就已经被伤害的体无完肤了。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礼部侍郎吗?本官虽然只是一个翰林学士可是同时知制诰怎么也不会怕了你的!” 陈师道自然是知道李格非升官了甚至于李格非升官接到的敕诰还是他亲手草拟的可是那又如何?他哪里会管他那么多的! “你……你……你个老匹夫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被陈师道这么一挤兑李格非也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却又想不到什么回击的办法生着气思考了一下之后突然间灵光一动笑了起来“对了陈无己你刚才说你是季旻的老哥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这样说的对吧?” “那是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自然万难更改!我跟季旻已经冰释前嫌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陈师道也是担心李格非联合高俅一起针对他赶忙开口辩解了一番。 不过李格非个根本就没有按着套路出牌的打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转头看向了高俅说道:“好女婿快喊我一声!” “不是……这个是怎么个意思您是同意了?” 高俅怎么也没有想到话题转变的这么突然李格非一下子就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了也是有些愣住了换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询问起来。 “那是自然!女大不中留何况你们有事自幼相识虽然说青梅竹马有些不大妥当但是总角之交总是没有问题的吧?现在她又一门心思的在你身上我这当爹的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对于李清照的婚事李格非早就看开了既然孩子有心而且高俅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那么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坑陈师道一把也算是享受一下自己的姑爷给自己带来的第一个好处“快!快喊我一声!” “那什么我……” 高俅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害羞了。 也就是高俅犹豫的这一个空当陈师道可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说道:“等等!等等!这事儿不对啊!李格非你刚才强调说我跟季旻是平辈现在你又说你是季旻的岳丈了合着你是在这里算计我呢?李文叔啊李文叔你还真想当我叔父了?不行绝对不行啊!这门亲事我反对啊!我坚决反对!” “不是陈无极你反对得着吗?”李格非此刻可是占了上风自然不会在乎陈删掉的感受微微一笑接着开口说道:“我女儿的婚事你管得着吗?你女儿嫁给赵挺之的儿子我都没说不同意吧?再说季旻他可是老师养大的你也就是跟他平辈虽然说老师已经不在了可是小苏先生可还在世而且就算是‘长兄如父’也该是伯达他们说了算才对哪里有你开口的余地?所以你的反对无效你明白吗?” “你……我……” 心中十分的不愿意可是陈师道却是找不到一个能反驳李格非的理由这让他十分的无奈。 “咳咳!那什么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之前的时候高俅也确实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此时见陈师道急的快要跟李格非动手了连忙开口劝解起来。 说实话如果是从苏轼那里算的话李格非和陈师道自然是比苏轼小一辈的而高俅也是比苏轼小一辈所以高俅跟李格非和陈师道这些苏轼的学生都是一辈人。可是李清照的存在又是比较特殊的显然高俅是需要跟李清照一个辈分才更加合适不然的话婚事也是不成立的就算古代有表亲成婚一说可是也没有说正经人家跨越辈分结婚的所以这一点上是不好有所改变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无形之中李格非的辈分就被提升了一辈变得跟苏轼平起平坐的不过按着以前苏轼待人亦师亦友的那个态度这样倒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只不过陈师道心里面不愿意就是一定的了当然他不愿意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反正这件事情也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也就是这这个时候陈师道突然之间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在家里面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夫人跟女儿讨论了婚事之后便下了决定不然的话真要是自己的女儿嫁给的苏符这以后自己就更加在李格非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啊! 高俅这边还能说各论各的可是苏符那可是苏轼嫡亲的孙子所以一旦陈舒窈和苏符成亲那陈师道肯定就是和高俅一个本分了。然后高俅的身份又是被苏轼、苏辙以及苏迈等所有苏家的人承认的等到高俅跟李清照一成亲陈师道见到李格非的时候肯定要被气死的。 想到这里陈师道认不出长出了一口气在突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世界上的事情其实都是说不准的峰回路转这一类的词汇用在这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章 不过陈师道本来以为自己的遭遇用‘峰回路转’就已经很恰当了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也因此他就心甘情愿的将那个词汇让给了李格非。 因为就在陈师道反应过来之后客厅之中的突然间就有一股凉风吹过紧跟着高俅、李格非和陈师道同时转头正好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李格非的夫人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刚刚去找自己娘亲诉苦的李清照了。 “那什么文叔兄我家中还有一些事情就不多叨扰了先告退了!先告退了!” 虽然不知道李格非的夫人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可是陈师道在自己的家里面也是有不少的‘经验’的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儿因此当即就准备撤退了。 而看见陈师道准备离开高俅自然也是要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了“那什么无几兄慢走我送送您!我送送您!” “嗯!去送送吧!主人家的自然是要送送客人的。不过季旻你送完了客人之后记得回来有些事情咱们可要好好说一下!” 李格非的夫人没有阻拦高俅的意思不过在高俅出门的时候却是多说了一句。 也就是这一句让高俅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因为李清照她娘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让人头皮发麻了——‘主人家’自然就是认可高俅这个女婿了可是‘好好说一下’却不见得那么简单了。 高俅送陈师道出了门却看见陈师道临走之前回过头来向客厅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怜悯之色。等到高俅回到了客厅看见自己未来的岳母坐在刚才自己未来岳父的座位上而自己的那位未来岳父则站在了一遍似乎是在听候训话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陈师道临行之前的眼神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看这情况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了不然的话陈师道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许是看见高俅回来了李格非的夫人王氏不再去训斥李格非哼了一声之后转头招呼起高俅来“季旻坐!快坐! “哎!是!”听见自己未来丈母娘的吩咐之后高俅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他坐到一边的位子上却是发现了一遍站着的李格非正在瞪着他看心中一动立刻就止步了“那什么……我还是站着吧!” “没事儿!让你坐你就坐!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跟安儿他爹一个德行!” 王氏显然是不喜欢高俅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当即就开口训斥起高俅来同时还瞪了李格非一眼算是警告李格非了。 “不是我还是站着吧!站着能伸展筋骨也是极好的!” 高俅可不想还没有成亲就得罪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自然是要坚持一下自己的‘主见’了当然在他看来其实这点‘主见’虽然不会改变结果可是至少也能让他不至于得罪了未来岳父。 “好了!要不坐下要不出去再在这儿跟我磨磨唧唧的这门婚事儿也就别提了!” 被高俅二次拒绝王氏心中已经有了火气直接就给高俅下达了‘最后通牒’。 “好好好!我坐下!我坐下!您别着急啊!” 高俅只不过是想要向未来岳父示好可并没有打算为了自己未来的岳父就得罪未来的岳母毕竟自己这位未来的岳父显然是没办法跟自己未来的岳母掰手腕的自己干嘛不选择更加‘强大’的一方?在不涉及原则的情况下与‘弱者’为伍这可不是高俅的习惯。 见高俅坐到了一边王氏很是满意的上下打量起了高俅来。 以前的时候王氏自然也是见过高俅的毕竟就算是不从李清照这边说但说是李格非高俅也是跟他们李家扯得上关系的王氏自然也是见过高俅几次的。不过那几次见面都只是惊鸿一瞥虽然看出了高俅年少有为可是却也没有更加深刻的了解了。如今要为自己的女儿谈婚论嫁可就不能漠不关心了好好测试一下高俅的人品这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上下打量的同时王氏也在思考了过了一会儿之后可能是看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季旻之前的时候我们两家也是偶有往来不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也是出人预料。不过我们毕竟就只有安儿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说非我所出可是我也视如己出如今你说要娶安儿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这是自然您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就是!” 高俅可没有说答应不答应的问题不过总是要对方先开口说清楚才行不过想来不会有什么过分的问题的毕竟李格非也确实就这么一个女儿。 就像王氏所说的一样李清照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过李格非续弦之后再无所出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李清照都必须是李格非和王氏的掌上明珠了。就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嫁的不好那可是不会让王氏满意的。 在高俅开口‘表态’之后王氏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如果我说只让你娶我家安儿你会是怎么个想法呢?” “这……夫人您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说长公主她们与我相识日久感情甚笃。但说是这皇上赐婚我也是不敢有所反对的因此这一点不单纯是我答不答应您的问题。我这边松口一来是辜负了人家的感情二来违抗皇命不管哪一点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高俅明白李清照这是跟王氏夫人将全部实情都说了出来他自然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含糊其辞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倒是用不着担心太多。 婚事毕竟不是高俅先提出来的而是当今皇上金口玉言给高俅赐婚所以说高俅一次性娶数个女子这是皇上都已经认可的事情虽然说肯定会有人说闲话可是那都是背地里的事情就算高俅这一次只娶一个人家该说闲话还是要说闲话的。不过明面上是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反对的虽然说大宋不以言论治罪可是胡说八道肯定会也不会轻饶了。 王氏夫人的要求高俅肯定不能同意可是直接跟对方拧着来也是不大妥当的所以高俅十分明知的选择了将赵佶推出来。 未来女婿的意见可能只是举足轻重但是当今皇上的话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借王氏一个胆子她最多也就是抱怨两句可是说皇上的不是她还不可能有这个勇气。 果然在高俅如此解释之后王氏粲然一笑说道:“嗯!不错!若是你张口就答应这个要求我反倒是要犹豫一下了。而且你将感情看得比皇上的意思还重就更是不错了!” “……夫人饭可以乱吃药也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若是让有心人听了王氏这番话高俅肯定又要被人家上表弹劾了虽然不至于有什么麻烦但是不麻烦的事情恶心也是让人受不了的啊! “放心!放心!没有人会出去传闲话的!刚才那个要求只不过试探你一下罢了皇上都开口了自然不好有所更改。” 王氏刚才自然是在‘测试’高俅当然如果高俅肯为了安儿而违抗皇上的赐婚那王氏也是十分开心的能为了自己女儿如此的男人自然是用情至深。 不过王氏也不会因为高俅违抗皇上赐婚就将女儿嫁给对方相反的若是对方真的这样做了王氏反倒是不会同意了。毕竟爱不爱自己的女儿虽然重要可是娶自己女儿的人是个傻子那可就不行了。违抗皇命就算是有文人的身份以后肯定也是好过不了的而哪个当娘的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罪呢?因此王氏刚才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个测试罢了。 “夫人您还是不要这样说些有的没的了。有什么事情请讲当面!” 高俅已经猜出了王氏的意思也不愿意跟对方这样僵持下去便开口提醒了一句。 “嗯!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被高俅这么一说王氏也不好继续兜圈子想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季旻你也应该清楚我们的意思。女大不中留该嫁人就是要嫁人的而就算是遇到你这样的特殊情况我们也希望女儿能够幸福所以我想要一个保证!” “如果您是怕她受委屈的话那您大可放心。她在长公主那里住的也不是三天两天了您也应该清楚她在那边肯定是没有受过气的所以这方面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高俅觉得王氏应该是担心李清照会受欺负所以才会又这番试探不过高俅却完全不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虽然说深宅大院里面的女人勾心斗角的不少可是赵玉儿和李清照她们相处的时间也已经很长了互相之间都有一个默契所以就算是嫁给了高俅之后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的这一点高俅还是有信心的。 或许唯一的麻烦就是成亲当天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安排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大被同眠自然是高俅希望见到的不过估计很难实现而一个一个的安排……高俅倒是不认为自己吃不消反正遇到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说自己‘不行’不过顺序问题却是个大麻烦。当然这些事情却是不用跟王氏他们说的因为没有必要。 “嗯!既然如此记住你现在的这番话吧!若是安儿在你那儿受了委屈你可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见高俅都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了王氏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再次叮嘱了高俅一番之后便不再开口了。 只不过一直站在一边的李格非这个时候却是忽然清醒了过来“等一下!等一下!怎么听你们这意思季旻你小子这次不只是娶我家的女儿?这怎么能行呢?这不好!这不好啊!” “不好?不好也是皇上的意思你有胆子去找皇上说‘不好’啊!” 王氏这边都已经将事情定下来李格非还在那边要反对王氏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开口就挤兑起了李格非来。 李格非自然是不可能去找当今皇上理论这种事情毕竟当今皇上说到底也曾经是一个纨绔子弟只不过现在用‘子弟’形容当今皇上是有些不合适了可是‘纨绔’却还是可以在背地里说一下的。更何况这样的赐婚虽然有些违背礼法可是皇上开恩也是可以稍稍打破一下礼法的又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问题没有必要太过上纲上线的。 不过李格非还是心有不甘可是想要发表意见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李家李格非的权威可是远远不如他的夫人的现在王氏都已经答应下了这门婚事李格非虽然有些不太愿意可是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当然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让陈师道知道了少不得又要一番嘲讽了当然他们两个斗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是不用高俅去操心。 跟李格非这边说好了之后又解决了苏符和陈舒窈的事情高俅这一次可算是没有白了。 本来李格非还想留高俅在家一起喝酒虽然说高俅不喝酒可是让他作陪也是好的嘛!毕竟李格非已经好久没有找到喝酒的理由了。 不过王氏却是觉得需要避嫌所以就让高俅先离开了而高俅也确实是需要回去看看赵玉儿那边如何了也就没有多留跟王氏她们客气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出乎高俅预料的是在高俅到家之后赵玉儿却是还没有回来不过宫中来人捎信儿来了说是长公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过现在府邸已经归属高俅所以接着住在这里不方便因此就先住在宫里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一章 捎信儿来的是赵佶身边的小太监随身带着的还有赵佶的手书无非就是说这座宅邸赐给高俅了让他安心住着。至于说什么婚事之类这上面却是没有写。 当然皇上开口肯定是金口玉言不能随便反悔的可是现在辽国那边的事情还挺乱高俅这边肯定是不能立刻就成亲的不然到时候人家说长公主刚成亲皇上就将驸马派出去了这也确实不是那么好听的。 当然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驸马其实是不应该参政、掌权的虽然说赵佶已经找曾布商量过为高俅开这个特例可是毕竟不是吃饭、喝水那般简单的事情所以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办到。不过按着赵佶的估计等西夏那边的事情彻底结束到时候高俅的功劳昭示天下了想来应该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不过在那之前估计高俅就需要动身北上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高俅起了一个大早。 昨天的时候高俅是刚回来去了宫中也只是跟赵佶他们说了一下西夏的情况至于说辽国那边的事情高俅没有提赵佶他们也没有说但这只不过是双方的默契罢了给高俅一个休息的时间之后然后再来谈论这件事情也算是正常。 也不出高俅所料就在高俅起床之后没有多久宫里面就来人传召高俅入宫了。 入宫之后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曾布等人都已经在等着高俅了显然是早早的就到了而且考虑到辽国的事情已经有些日子了所以曾布等人可能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了。等高俅到了之后便有小太监去禀报皇上这才看见赵佶走了出来。 “嗯!诸位卿家都已经到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就继续商议吧!辽国的事情到底是要怎么办?打还是不打总是要有一个结论的。” 赵佶显然也为了辽国的事情烦心了很久上来之后也没有说任何的废话直入主题。 “辽国的事情想来高大人应该是听说了的现在皇上所为难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该不该发兵发兵又该向谁发兵这些事情在座的诸位算是各有各的想法也都十分的有道理不过具体该如何决断却是谁都说服不了谁因此现在就十分的困扰了。” 兵部尚书首先开口算是替高俅讲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当然这其中讨好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不过官场之上这种行为倒是挺多见的曾布他们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而赵佶虽然对于兵部尚书首先开口觉得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正需要出来个人替他给高俅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所以他倒是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皇上都要为难了诸位大人之间的意见都不统一皇上也肯定很是心烦吧?”高俅微微一笑已经猜出了现在的情况“辽国和女真之间我们大宋肯定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或者是选择其中一方或者是同时选择他们两方或者是打或者是不打这算下来可就有四种不同的处理方式了。” “四种?不应该是三种吗?怎么会有四种?高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边的户部尚书开口却是有了疑问因为在此之前算下来也就只有三种意见罢了。 “王大人您所说三种想来无非就是选择一方去打又或者是袖手旁观等着女真人和辽国斗个两败俱伤我想我应该没有说错才对吧?而且这应该就是各位大人现在所争论不休的三个观点。” 高俅认识户部尚书虽然说不上多熟悉可是至少也是见过几次的听户部尚书问起高俅自然而然的就给出了解释。 一边的曾布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听高俅说完之后却是明白了过来“高大人你所说的第四种莫非是……” “不错就是跟袖手旁观正好相反的我们主动出击两个一起打!”不等曾布说完高俅已经接过了曾布的话自己解释起来“其实这也是我的观点什么打一个留一个的不管是辽国还是女真对于我们来说又有多大的区别呢?无非就是一个打的时间长一些一个打的时间短一些一个跟我们大宋的新仇旧恨多一些一个跟我们大宋的新仇旧恨少一些。可是说到底他们又有哪里的不同呢?” “高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不管如何女真人都跟我大宋协议在先如此情况之下若是对女真人动手恐怕略有不妥吧?”一个高俅并不认识的官员开口反驳起高俅的话来“更何况辽国与我大宋深仇大恨于情于理都应当先对辽国出手才是至于女真本官倒是觉得还是应该拉拢的。” “这位大人倒是眼生的很啊!” 高俅倒是没有觉得对方说话有什么不妥意见相冲自然是要有争论的这倒不算什么大事。 “呵呵!这位是齐大人新任的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显然是跟吏部尚书关系不大好听见高俅在一边问起也算是讨好高俅也算是找吏部尚书的麻烦便开口说道:“吏部尚书觉得我们大宋应该偏帮女真不过本官却是不这样认为之前的时候女真人可是有过反叛的举动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所以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再说到时候赢的那个才是我们大宋需要考虑的。” “胡闹!虽然说女真人私自和辽国和谈可是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后来他们不也是对着辽国动手了吗?本来就是兵不厌诈的事情怎么你就这么食古不化咬住这一点不放呢?” 吏部尚书自然是十分的不快可是在皇上面前还是要老实一点的所以虽然争论可是情绪却还是比较稳定的并没有出现什么过激的举动。 “呵!去他的兵不厌诈吧!如果说是借着和谈的名义去做一些事情布置一些后手这些都可以算是兵不厌诈可是已然是已经和谈完成了却又出尔反尔这显然跟兵不厌诈是没有关系的!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兵部尚书不甘示弱很是自然的反驳起了吏部尚书来而且他说的也确实是找对了点一番反击之后他的气势已经上升到了顶点。 “你……你……” 被兵部尚书一番反驳吏部尚书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击了。 这也就是兵部尚书说的这番话如果要是换了礼部尚书来的话礼部尚书可能连个‘你’字都说不出来了。虽然说吏部的权利在朝堂之上是最大的但那也只不过是相对来说吏部名义上对百官有一个管理的责任可是礼部却不一样虽然权利不大可是声望却是最高惹到礼部或许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但是成天里一帮人追着你冷嘲热讽却也是让人忍受不了。 “好了!诸位卿家今天只不过是商议一下事情不要太过激动了。”就在兵部尚书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赵佶开口了警告了一下兵部尚书之后紧跟着便转过了头去看向了高俅“高俅这件事情应当如何说说你的想法吧!” 刚才高俅已经说过了他是向着两边一起打不过也只是说了一下这个一件其他的原因什么的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因此赵佶现在询问的其实是高俅对整件事情的看法。 “这个嘛……其实对于女真人我是有一些偏见的这一点我并不否认。”高俅想了一下之后先是坦言自己对女真人有偏见接着才开口说道:“不管是辽国还是女真其实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辽国如此女真人亦是如此。区别就是辽国跟我们大宋的仇恨日久根深蒂固的同时也在慢慢的淡化而女真人虽然跟我们大宋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女真人图谋中原的心思却是要比辽国更加的强烈所以在对女真人的态度上我会比较强势。” “嗯!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女真人生活在苦寒之处若是说对我大宋的千里沃土没有谋取之心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辽国虽然跟大宋征战不断可是近些年来都只不过是一些小摩擦而已时间长了大家反而开始和平相处了。” 赵佶点了点头对于高俅所说的赵佶自然是明白的毕竟他只不过是更加喜欢琴棋书画、斗鸡走狗却不是对朝政一无所知。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事情其实并不像是高俅说的那样简单女真人的事情高俅知道的还是比较多的只不过那些事情是不能说的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等着赵佶说完了之后高俅这才接着开口说道:“不管如何女真人和我大宋联手在前跟辽国和谈在后于情于理来说女真人都应该袖手旁观看我们大宋和辽国一番龙争虎斗才对真要是如此的话西夏那边的兵力还抽调不出来我们大宋肯定是要陷入一场苦战的。可是女真人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不顾和谈悍然对辽国发动了攻势。我们不考虑什么背信弃义、言而无信这些问题单说女真人的心思难道他们是担心大宋被辽国攻陷吗?” 自然不会! 虽然没有人开口回答高俅的问题可是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女真人是跟大宋结盟过可是那种盟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也许会有人认为女真人心思单纯可是会这样想的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之中因为那样的人在官场之上是混不下去的。 凡是能够在官场之上平步青云的人除了要有机遇和贵人的扶持之外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有能力那些评话故事之中毫无能力却身居高位的人在现实生活当中虽然并不能说没有可是那样的人不是别人的傀儡就是运气好到逆天当然就算是后者也只会是昙花一现而已。 女真人自然不是在为大宋着想而他们进攻辽国自然是有利可图而现在困于苦寒之地的女真人如果侵吞了辽国不需要全部侵吞只要能够吞下一小半那女真人的实力肯定就要有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而女真人现在就敢跟辽国正面硬撼真要等到他们有进一步的发展之后对大宋出手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疑虑的了。 “可是……同时对付辽国和女真人这是不是有一些太过行险了?要知道一个辽国就已经是块难啃的骨头了在加上一个女真怕是不好办啊!” 兵部尚书本来是不反对与女真人敌对的可是同时对上两方却实在是有些冒险了他兵部尚书虽然不插手军事可是粮草辎重却是要从他这里出的而战争自古以来就是要消耗钱财的真要是这样干了那要不了多久他这个兵部就要变成清水衙门了。 变成清水衙门倒是不要紧当官的俸禄很高倒是衣食不愁不捞钱也没有什么可是一旦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兵部无法及时提供粮草辎重那到时候肯定就是一桩大罪啊! “同时对上两头猛虎确实是个问题可若是等到两头猛虎争斗结束那也是不大妥当的。所以我的意见是对辽国和女真人进攻要选一个好时机不能等到他们有一方战败可是也不能在两方都实力尚存的时候就贸然出手。”高俅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比较考验能力可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好在现在西夏那边的事情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就能够抽调兵将到时候让折可适挂帅由他来全权处理此事可能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办法!”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二章 高俅与折可适之间没有任何私人的交情就算是跟他的儿子折彦质之间关系也并没有多深不过折可适这个人的能力高俅确实心中有数的——直取兴庆府虽然说起来很简单可是这其中的困难肯定不是一般的百姓能够了解的这其中折可适付出了多少高俅都不敢说自己能够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攻取兴庆府不容易而折可适又完美的达成了这一目标高俅这才会在这一次举荐其挂帅征北不然的话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插手的。 而在场的官员对折可适自然是很有了解了毕竟他们在朝中的时间都比高俅要长与折可适虽然不一定有过往来可是也听说过很多折可适的事迹了而且折家家大业大他们肯定也跟折家的其他人有所往来。唯一的问题就是让折家的人挂帅这合适吗? 高俅自然也知道让折家的人挂帅意味着什么因为之前设计图谋折家这样的将门曾布已经跟他说的一清二楚了虽然说高俅对此并不同意可是也知道曾布做的是对的至少对于大宋来说曾布的做法是对的。因此就算是高俅心中不太愿意可也并没有要发对的意思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如此若是不让折家的人怪帅那能够撑起来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了而且就算是另外的几个人选也基本上都是将门出身无非就不是折家而是种家或者其他的什么家罢了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曾布自然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所以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也并没有开口反驳高俅的话当然支持高俅是不可能的选择默不作声也就是了。 “折家的折可适嘛……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在那之前也是时候需要安排一些官员过去毕竟现在西夏也已经平定再让社将军如此辛苦实在是不大合适的。” 跟其他人比起来赵佶思考问题的角度自然是不大一样的毕竟他是皇上不是臣子。 现在西夏的领土已经全部归到了大宋那么再让折可适掌管西夏那就有些不合适了虽然说折家世代效忠于大宋可是谁也不能为这种事情来作保证所以抽调折可适离开就是必要的了。当然在这之前肯定是要调过去一大批的官员的因为毕竟那里曾经是被西夏统治治理百姓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好在这种事情大宋也有经验了倒是不用那么麻烦。 “这事情倒是不麻烦前些时日去往南方归顺的那些吐蕃不部族之中的官员已经回来了依老臣看不妨再抽选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前往西北教化百姓应当是不错的!” 曾布自然能明白赵佶的心思而这种事情之前已经有过前例所以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至于说为什么是‘抽选’一部分人而不是原班人马再次派过去也是因为有些人其实是用不到了。比如说工部的人西夏是被大宋打下来的虽然对城池有所损伤可是毕竟有限的紧而且西夏跟吐蕃不一样他们的建筑水平也是不低的也用不到大宋太过费心。当然相对的户部、礼部的那些人却是一定要过去的了。 只是这其中就有一个问题了上次派往吐蕃部族那边的官员之中有一个人叫做李格非回到东京汴梁之后破格擢升为了礼部侍郎当然他的官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女儿李清照可是要跟高俅成亲的如此一来李格非要是去了西夏一走三、五年的高俅这边的婚事怎么办?总不能不等李格非就直接成亲了吧? 当然这件事情也是比较好解决的不用李格非也就是了不过具体如何操作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现在的礼部尚书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有过三年、两年的就会致仕还乡李格非要是去的话回来接任礼部尚书是没有问题的可若是不想得罪高俅自然就不能让李格非前去了。而在这中间如何保证不得罪李格非却也是需要思考的。 好在事情还不是十分的着急倒是没有必要现在就为之头痛。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全权交付曾卿家去处理了务必要尽快让折可适腾出手来处理辽国那边的事情。毕竟战机转瞬即逝若是错过了高俅所说的时机对我大宋可是很不利的!”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赵佶自然是同意高球的建议了而且高俅说的也没有错虽然说事情说起来很简单可是真要做的话肯定是需要专业人士的外行来是行不通的。 见皇上都已经拿定了主意了其他人也就不开口了就算是信任的吏部尚书也不再开口了。说什么同盟不同盟的其实都是没有什么必要的废话罢了别看吏部尚书不支持对女真人下手可是他毕竟是吏部尚书而不是礼部尚书自然没有什么‘君子协定’这种无聊的心结。而其他的人比如兵部尚书等人虽然说是跟高俅的意见相左可是有差异的地方也只不过是先打谁、后打谁而已其实跟高俅并不是站在对立面上。 已经决定了后面该如何行事那西夏的事情就需要先放一放了当然不是说安排官员的事情而是给西夏一战之中的有功之臣论功行赏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继续了。 不只是时间上来不来得及的问题也不是折可适等人能不能来到东京汴梁的问题而是要考虑到军心现在战事未平就大加封赏那些将士们很有可能会心浮气躁而心浮气躁之后说不定就要出现某些纰漏到时候真要有个一差二错的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到时候不管是辽国还是女真人陈兵大宋的边境肯定又是一番战火。 当然什么都不做肯定也是不行的这样的话折可适等人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可是心里面肯定会有所不满。因此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先发一道嘉奖的文书然后告诉他们现在辽国的事情更加重要有什么别的事情等着之后一切平定之后再说。 大的方向已经定下来了具体后面要如何操作这却不是今天需要讨论的事情了因为身为一国之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亲力亲为是很好可是却并不是很有必要而赵佶自然也不是一个勤政的皇帝这种没必要的事情还是能免就免的。 交代了曾布处理后面的事情赵佶便起身离开了。而高俅也觉得没有什么自己的事情了跟曾布打了一声招呼也跟着就离开了。而在这之后剩下曾布这些人虽然还需要继续商量事情可是也不好在赵佶的书房之中商量因此也就结伴离开去平时文官们议事的地方继续商量了至于说商量的如何却是要之后才能知道了。 离开了赵佶的书房高俅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找赵玉儿毕竟昨天进宫之后她就没有了动静虽然说赵佶有派人去通知过高俅可是不亲自见上一面的话还是多有不妥的。 这也就是高俅曾经任职殿前司都指挥使不然的话就他这样在皇宫之内随意的行走不说是要治罪肯定也没有那么容易。借了以前的光现在高俅在皇宫之内穿梭虽然让不少的宫女、太监觉得诧异可是那些守卫宫廷的侍卫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人站出来管这个闲事了。 找人问了几次以后高俅确定了的赵玉儿在皇后那里也就直接过去了。虽然说路不算很熟可是也是去过的而且皇宫之内的建筑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动这也就保证了高俅没那么容易迷路。 在到了皇宫这边的时候高俅正好迎面碰上了王岳也就是曾经的殿前司都虞候现在的殿前司都指挥使也就是……薛海提及过的那个人。 “王大人这是向皇后禀告事情了?这是要走了吗?” 不管如何高俅跟王岳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差而且人有见面之情高俅自然是要跟对方打招呼的了。 不过王岳却是一直板着个脸完全没有个笑容“高大人来了啊!皇后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请高大人进去吧!” “等候多时了?这话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会特地等我呢?”高俅有些不明白王岳的意思不过也知道有些事情肯定是超出自己的预料来的因此很是谨慎的问了一句“王大人您这是专程出来迎我的?” “不错!正是来等高大人您的!” 王岳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承认了。 如此一来高俅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事到临头想走却也是晚了只能是硬着头皮跟在王岳的身后向里面走去。 进去了之后高俅自然是没有见到赵玉儿的不过他心里面已经有了准备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麻烦就是皇后已经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那里而在一边的座位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正坐在那里有模有样的拿着一本书在看若不是偶尔偷看高俅的时候被高俅发现了还真以为这个孩子是在好好读书呢! 这个孩子看的是什么书高俅并不知道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正对着他高俅自然是看不见书的封面的。不过小孩子看什么书高俅其实也并不在意真正让高俅在意的反而是这个孩子的面向别人是不清楚这个年代也没有照相机可是高俅自己却是明白这个孩子跟自己小时候还是有一些想象的当然小孩子都很可爱高俅也是恬不知耻的美化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什么皇后娘娘您是找微臣有事情吗?” 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高俅自然也不好贸然开口不过小心谨慎的问一问其实也是没有问题的。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听说高大人您要成亲了而且似乎女方不止一个?这不就代表您是要一次收好几份的礼钱了吗?问个清楚自然也是好的。” 王皇后稍微缓和了一下表情也没有显示出什么一样的表情似乎很是随意的询问高俅的事情一样。 若是别人的话肯定就有些不能接受了不过高俅毕竟是要跟赵玉儿成亲而王皇后与赵玉儿的关系也是十分的亲近的姑嫂之间又是情同姐妹问一问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应该的。 高俅也没有想太多虽然觉得诧异但还是能够理解因此便直接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确实是如此而且这桩婚事也是当今皇上开口赐婚的还要感谢皇上才是。” “是啊!是啊!是啊!是要感谢他啊!” 连着说了三声王皇后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竟然布满了寒霜。 “……皇后娘娘那什么……哎?这位是小太子吧?这么长时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啊?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师啊?” 高俅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王皇后的话了犹豫了一下之后直接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一边的那个小孩子。 在他想来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小孩子肯定是寥寥无几的稍微想一下也能知道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赵佶的长子赵桓了。说起来高俅还是赵桓名义上的老师来着只不过双方并没有见过几次随后高俅就离开东京汴梁好几年对方还认不认得自己就不大好说了。 不过高俅也并没有想要从赵桓的身上捞到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扯开话题的方法而已至于说赵桓还认不认识他其实他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三章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高俅说起赵桓以后王皇后的脸色就更差了。而高俅虽然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也知道不好继续开口了。 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王皇后终于开口了“王岳送高大人走吧!” “哎?哎!这……是!皇后娘娘!” 高俅很是惊异连‘哎’了两声之后却是反应了过来赶忙答应了下来。 第一声‘哎’是高俅觉得惊讶不能够理解皇后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第二个‘哎’则是高俅反应了过来答应了下来。不管王皇后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样的原因总之高俅是臣子身份上是不对等的也就不可能说有反对的意见。 更何况这是在皇后的宫中真要是惹恼了皇后高俅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肯定要比得罪赵佶更加的麻烦。 稀里糊涂的到了皇后这边转了一圈高俅又从皇后那边出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行到底是做什么了反正是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站在宫墙之外高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跟着自己一路出来的王岳开口说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觉得皇后娘娘好像有些怪怪的啊?” “是啊!是有些怪怪的虽然说以前就有些怪了可是今天却是更怪。高达人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王岳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高俅问起他自己纳闷了一阵之后反问起高秋来。 “……是我再问你不是你问我啊!王大人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怪呢?” 高俅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不过思考了一下之后却是放弃了。 其实高俅想跟王岳好好的说一下有关薛海的事情不过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那涉及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麻烦了而且高俅自认为这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不插手可能会更加好一些所以思虑再三之后也就没有提那些事情了。 而王岳自然知道高俅是有话想跟他说可是他也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有些事情他虽然知道一些可是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而就算是知道的那一部分他也是不好跟旁人说的所以在高俅问起他来的时候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装糊涂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是不能做而是他不敢去做。 就在高俅和王岳并排站在一起沉默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小太监从一旁的转角之处跑了出来神色焦急不过在看见高俅之后突然间就是一喜赶忙跑了过来“哎呦!高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啊!快快快!皇上召见您快跟我走吧!” “皇上召见?是有什么事情吗?”高俅也不知道赵佶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不是说不好多问而是一个小太监肯定是不知道多少事情的因此问他是没有必要的在得知赵佶找自己之后高俅转过身去朝着王岳拱了拱手说道:“皇上召见想来是有什么事情王大人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好!高大人慢走啊!” 王岳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跟王岳告别之后高俅跟在了小太监的身后走走停停行行转转转眼间来到了赵佶蹴鞠的地方此时正是比到激烈之处高俅干脆也就没有去打搅赵佶而是安心的站在一边观察起来。 要说起来赵佶蹴鞠的水平虽然不能说是数一数二可是能够比他强的人也实在是有限的紧而且加上他的皇帝身份敢踢过他的人也是没有的。不过若是表现得水平太低在跟皇上同场蹴鞠的时候让皇上觉得水平不行那肯定就没有机会再出现在皇上面前了。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想要揣摩好一个皇帝的心情实在是不那么容易的。 不过就在场上有一个青年男子却是吸引了高俅的注意力不是因为高俅觉得对方面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而是那个人的蹴鞠技巧不是一般的好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高俅在上辈子的时候可是看过世界杯的虽然他并不追星可是那些‘罗纳尔多’、‘c罗’等等的足球名将可实在是不想看也看得见对于‘蹴鞠’来说高俅可能没有什么能耐可是眼界却是要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要宽阔。 在高俅看来那个青年男子水平显然比赵佶高了不止一筹很多时候以他的水平明明可以阻止赵佶可是他却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用一种‘不小心’的应对来让自己失去阻止赵佶的机会而在阻止赵佶失败之后他又会表现的十分的懊恼。 赵佶未必不知道这个青年男子是有意放水可就算是如此赵佶玩的很是开心自然也就不会去管那么多的这也是赵佶一直以来做事的最大准则。 好不容易等着赵佶踢完球了高俅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毕竟对于他这样对蹴鞠没什么兴趣的人来说这样看球赛实在是一种煎熬。 “皇上!” 朝着赵佶拱了下手高俅可是随意的很毕竟以前就不怎么恭敬而且现在又马上要变成赵佶的妹夫了他自然是不需要在乎那么多的。 “嗯!高俅啊你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赵佶刚才蹴鞠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高俅来到了不过那时候他正在兴头上所以也就没有停下来此时看见高俅也算是客气的问一下倒不是真的有什么愧疚之心。 “倒也没有来的太久。”高俅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跟赵佶客套下去直接开口问道:“听说皇上您找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这个啊那就是……” 赵佶刚才踢了一会儿球兴奋状态还没有完全过去听高俅提起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让人叫高俅来的。 “皇上您的锦帕!” 就在赵佶准备开口说事儿的时候刚才那个青年走了过来手中捧着赵佶刚刚遗落的锦帕。 “哦!知道了!”赵佶答应一声让太监从青年手中结果了锦帕回过头来向高俅介绍到:“他叫李邦彦现在在太学之中正好懂一些蹴鞠所以朕就要他进宫来陪朕放松一下了。” “见过高大人!” 李邦彦显然是知道高俅的身份的在赵佶开口介绍了他之后立刻就跟高俅打起招呼来。 “嗯!不错!”高俅很是敷衍的跟对方打了声招呼之后接着看向了赵佶“皇上您要说的事情……” 说实话对于李邦彦这个人高俅是觉得有些熟悉的不只是觉得对方面熟更是觉得对方的名字耳熟。不过因为有‘周邦彦’的存在高俅倒是没有觉得这个李邦彦有什么特殊毕竟那个文采出众的周邦彦现在都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去做官了这个名字‘高仿’的李邦彦又怎么可能会被高俅放在心上呢? 既然是要说正经事赵佶自然也不好当着太多人的面说屏退了左右之后就剩下了他跟高俅两个人这才开口说道:“高俅对于辽国的战事你觉得胜算有多大?” “这个嘛……如果是说时机把握的准确的话那么十成的把握不敢说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若是时机把握的不太好的话那这事情就不大好说了。不过现在西夏已经被平定了就算是有什么变故也不可能出现太大的问题。我大宋沃野千里物阜民丰将士用命文官用计自然是不用担心国土失守只不过想要有所进的话却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高俅也说不好确切的状况不过也知道一些大概自然能够有的放矢了。 原本的历史上金人之所以能够长驱直入除了北路禁军和京畿晋军糜烂、不堪重用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折可适等能战之人都远在西北。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说折家的人拼了命的带兵赶路驰援东京汴梁可是这年头的交通往来实在是不便等他们赶到东京汴梁附近的时候金人都已经打完了东京汴梁然后撤兵了。 而之所以折家那些将门都雄踞西北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要防备西夏毕竟女真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而辽国这些年又跟大宋没有什么太大的摩擦而西夏却是狼子野心年年来犯所以折家那些将门自然是要去到最需要他们的地方了。当然朝廷的猜忌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不过跟西夏一比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现在西夏应解决了而所谓的猜忌跟辽国和女真人这样的‘近忧’比起来折家那些将门造反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有了折家这些将门作为基础再有朝廷的物力、人力上的支持高俅实在是不知道这一仗大宋怎么可能还会输。当然要稳赢是有困哪的可是败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不知道赵佶是怎么想的在听完了高俅的答案之后沉默了一阵之后才开口接着说道:“如此说来这一仗就算你不过去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了?” “这……自然!” 高俅已经隐隐猜到了赵佶的意思不过却想不明白赵佶的出发点是什么不过这也并不重要反正他也是要辞官归隐的因此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很是干脆的承认了。 “呼~!高俅你心里也别别扭。实在是长公主找过来了你说说你们这成亲在即你真要是去辽国那边出点什么事情朕都不好跟她交代。麟州的事情……刘仲武已经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上来当时你在麟州权势无二自然没人能阻拦你以身犯险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好由着你胡来了!” 赵佶显然是想的很是透彻了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至少他现在是可以自圆其说的。 面对赵佶的这个提议高俅确实是思考了很久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皇上您的意思是将辽国的战事交给别人主持?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您是要让谁来接受这么大的事情呢?” “这……自然是让折可适来主持然后让童贯做监军你觉得如何?” 赵佶显然是已经考虑过这件事情了因此在高俅问起来的时候才能很快就给出答案。 “童贯吗?这个人我倒是也有一些了解虽然是个宦官可是带兵打仗也并非是酒囊饭袋倒是问题不大。”听完赵佶说的两个人选高俅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让他们一起行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既然皇上有所决断那微臣就不多言了。” “嗯!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好好筹备你自己的婚事吧!虽然说一切的事情朕都可以派人帮着你操办可是一些大的方向还是要让你来做决定的毕竟这婚事是你的若是办的让你不开心了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听见高俅松口赵佶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在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接着才说道:“对了苏学士等人朕已经下至召他们进京了不过除了苏辙之外其他的人离着东京汴梁都比较远所以说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来到。” “皇上您费心了!” 不管如何赵佶也都是为了自己好高俅自然没有理由反对赵佶所做的一切。 只是话又说回来赵佶这样做倒是为高俅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本来高俅还需要找赵佶说一下让苏辙等人进京的事情可是现在赵佶直接就将事情给解决了却是省了高俅很多的事儿。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赵佶做事都不是这样的可是这一次却突然之间有了转变这就让高俅有些想不通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四章 按理说肯定是以后人在赵佶的背后给其出谋划策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却是让高俅有些想不到了因为可能的人选太多而这些人也都有各自不符合的地方。 首先就是曾布可是曾布一向跟赵佶就不是很合得来最早的时候曾布甚至是站在向太后一边跟赵佶作对的虽然现在没有这样做了可是却也不会直接跟赵佶和好。更重要的是。曾布的计划之中可是要坑折家那些将门一把的这其中高俅就是很重要的一个棋子自然不可能给赵佶出这种主意。 其次是王皇后王皇后的心计如何本来高俅并不知晓可是之前在麟州从薛海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王皇后就很是不一般了。可是刚才高俅去见王皇后的时候王皇后的神色却是不对如果是她给赵佶出的主意那就不应该是对高俅那个态度了。 类似的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人还有很多不过却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办法可以将他们排除掉。如此一来高俅反倒是想不明白是谁在赵佶背后给他出谋划策了。 不过不管是谁在给赵佶出谋划策对于高俅来说其实并不是十分的重要反正那些功劳他是一点儿都不想要的不然他也不会有辞官归隐的打算了。如果真的借着这一次的战功上位的话就算是曾布短时间内不会致仕可是也一定压不住高俅了到时候高俅想要只手遮天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惜的是高俅对这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只要大宋能够祥和安泰其实就算是不能平定四方其实高俅也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只不过女真人那边确实是一个大麻烦如果不能解决‘祥和安泰’只能是一场空想。 现在赵佶不是说不解决女真人这个大麻烦只不过是不用高俅去解决这个麻烦了在这方面高俅其实并不是十分的介意。唯一让高俅不放心的是折可适固然是一代名将可是在经历过灭西夏的战事之后他未必还有心思跟辽国死战了。 而童贯这个人是个什么德行其实高俅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毕竟两人之间的往来也不是很多。可是不管原先的正史又或者说是评话之中对童贯的评价都不是很好所以说对于童贯做监军高俅其实也是有些反对的可是却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因此只能作罢。 从皇宫之中出来以后天都已经黑了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的话其实高俅还是想去找赵玉儿说一些事情的不过既然天色已晚他的身份也实在是不合适在宫中留宿因此便直接离开了。 不过高俅也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张千驱车往曾布的府邸去了只不过曾布好像还没有从皇宫内议事完因此高俅便在曾布的门口多等了一些时间。 等到曾布回来之后看见了站立在自家门口的高俅自然觉得十分的诧异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口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里面说话吧!” 曾布并不知道高俅找他是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也明白以高俅跟他的关系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肯定是不会来找他的因此也不等高俅开口便直接邀请高俅进自家的宅邸了。 曾布这边高俅曾经来过不过这一次来感觉跟上一次却是不大一样上次来的时候曾布这里十分的冷清不过今天却是偶尔有几个小孩子跑过大人也是有不少显然是曾布的那些子孙搬了回来。而由此深究为什么会是如此高俅却是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跟着曾布到了他的书房将张千留在了外面高俅只身跟着曾布进入了书房。 转过了书案曾布坐到了自己的座椅之上然后招呼着高俅坐在一边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高大人夜晚来访想来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才对。不过今天高大人离开的比较早具体是什么事情老夫却是有些猜不到了不知道高大人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皇上召见言说辽国之事另外选派他人这件事情……曾老大人您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高俅也懒得在这个时候与曾布兜圈子开口便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说了一遍。 而在听完了高俅的陈述之后曾布也是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皇上的意思是让折可适和童贯他们接手辽国的事情?可是这样一来那计划不就……高大人你应该明白老夫定下这个计划的初衷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话后面估计是很难达成目标的了这样一来那对付辽国和女真又有何意义呢?” “曾老大人您这番话我却是不认同的。”高俅自然知道曾布说的是借机削弱折家那些将门的事情也没有要拐弯抹角的意思直接开口反驳道:“要知道辽国和女真才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而折家他们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举动可是也不会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充其量就是祸乱三、五个州府罢了而辽国和女真若是有所动作肯定不是这样就能结束的孰轻孰重您应该清楚才是。” “孰轻孰重老夫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如果能够防患于未然老夫也没有不做的理由只不过现在你已经答应了皇上这件事情却是不好办了。只是老夫不明白你真的就放心吗?” 曾布自然是知道高俅说的是对的不过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就算是有道理其实也未必有什么用处因为具体到现实之中其实并不一定会按着道理行事。 “曾老大人您可真是……何必明知故问呢?如果我要是真放心的话还会来找您吗?” 被曾布一句话戳中要害高俅也是没来得及防备不过随即就释然了反正最终都是要说出口的早说和晚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相反的现在说出来他反倒是心安了很多。 “你这倒是一句实话只不过辽国那边的情势实在是……” 曾布倒也没有因此嘲笑高俅说到了正事他也认真了起来。 这一次辽国的事情着实是难办。不只是辽国和女真人之间的争斗更有大宋内部的派系之争再加上大宋还要图谋辽国和女真说起来可就真的是乱成一锅粥了。 辽国和女真人那边不提单说大宋现在部属在北部的军力组成可是十分的复杂的。除了本来就驻守在北边的北路禁军以外王厚带去的那些京畿地区的禁军也算是不少再加上呼延家等将门过去协防现在虽然说还没有彻底乱起来也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赶上出事罢了。 北路禁军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多少的战力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责任是防守大宋的北部边疆因此就算是实际战力不怎么样可是人手还是有不少的。简单来说北路禁军现在就是一个花架子真要打起来指望不上但是一般时候充充门面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管怎么说北路禁军都算是‘地主’了因此虽然知道王厚等人不好招惹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成天憋着一口气。 眼见着北路禁军如此王厚和呼延家的那些人自然是有些瞧不上北路禁军的只不过同朝为官多少还是有一些情面可讲的所以现在还没有闹出什么矛盾。 只不过等折可适带人过去之后肯定是要出乱子的毕竟折可适虽然是一代名将可是也做不到力压同侪。曾布最开始就定下让高俅全权处理这些事情其实也是考虑到各方面的协调问题有一个分量够重的朝廷大员坐镇边塞肯定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的。 而且高俅对于全盘计划都是十分的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都是心里面有数的这也就能够保证曾布的计划顺利的进行可是现在高俅撂挑子了当今皇上也另外找好了人选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曾布却也是拿不准主意了。 尤其是当今皇上私下接见高俅已经将事情定了下来曾布现在想要补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和高俅一起考虑接下来到底是该如何去挽回这一切让事情的走向尽量的能够符合他们的心意。 其实高俅心里面也是有一些想法的不过他考虑问题的角度跟曾布还是不大一样的他在乎的只不过是辽国和女真人怎么处置罢了。 当然高俅想的是比较简单的现在王厚在北边武松也在北边就算是不通过折可适高俅也可以告诉武松他们对完颜阿骨打那些人不要留下活口。只要是完颜阿骨打这些人死了其实事情就要简单的多了至少在高俅的认知当中事情就要简单很多了。 至于说日后会不会再有一个‘完颜阿肉打’、‘完颜阿皮打’之类的人出现那已经不是高俅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不是那种故事之中‘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物世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能走一步想一步的就已经是超出常人了走一步想三步的就是人上人而那种走一步就算计到自己死的那不是人是妖。 高俅之所以一直希望能够解决掉女真其实还是因为他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女真人对大宋造成了多大的创伤可是在解决了女真人之后还会出现什么高俅并不清楚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去搞清楚。 可以说高俅之所以能够混到如今的这个地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知道得失之间应该如何的选择。 在听完了高俅的想法之后曾布便沉默了“这么说……你是打算跟那个什么武松写封信让他去帮你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其实也不算是帮我说到底还是为了大宋。毕竟咱们是礼仪之邦可是这些礼义廉耻跟那些茹毛饮血的番邦外族讲其实是对牛弹琴如此一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了。” 高俅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不过他心里面清楚这件事情他是非做不可了。 “嗯!你说的这些其实都很简单可是北路禁军和王厚以及折可适他们之间如何调和这却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若是解决不了恐怕事情会有所反复啊!” 说不上反对高俅的想法只不过曾布想的和高俅想的重点并不一样所以两人之间也就没有冲突那一说了。 “在他们之间调和……可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啊!”高俅对于这些事情可是看得比曾布清楚毕竟从始至终他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章惇、曾布这些人之间的争斗“要说争斗其实是避免不了的不说折可适这些武将就算是文臣之间又哪里真的会相安无事呢?只要能够维持表面上的安定其实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大不了到时候让折可适居中调和北路禁军和往后他们分开行事想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这倒是……哈!你这个小子老夫都已经要辞官的人了你还想着教训我不成?”本来觉得高俅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是随后却发觉高俅连自己都带进去了曾布可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你说的确实也是个办法不过还不够稳妥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你觉得让皇上御驾亲征如何?” “御驾亲征?曾老大人您是疯了不成!” 听完了曾布的话之后高俅立刻就被惊住了惊的他直接就站起了身来。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五章 平心而论曾布的这个主意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有当今大宋的皇帝坐镇别说是北路禁军和王厚以及那些将门之间的小摩擦就算是昔日的章惇和曾布两个人之间争斗也是要有所收敛的虽然也不会说真的就相安无事可是至少在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的而高俅他们也不需要那些将军之间友好和睦只要在这一段时间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尽心尽力也就是了。 不过曾布的这个主意也算是坏到了极点。让赵佶御驾亲征虽然说大宋立国也勉强说的上是‘马上得天下’可是到了赵佶这一代之后文治尚且可算一般武功却是一点都不剩了。让赵佶御驾亲征高俅真的怀疑到了战场之上赵佶会不会吓得尿了裤子。 虽然说高俅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大妥当而且赵佶也不是那种胆小如鼠之辈可是高俅就是忍不住往那边想毕竟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御驾亲征’的国主虽然未曾谋面。可是那位曾经的西夏国主李乾顺的所作所为高俅却是有所耳闻的。 虽然说不知道西夏国国主李乾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抛下偌大的一个国家仓皇出逃却也是以不争的事实。虽然说人有七情六欲会感到恐惧其实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可是一个帝王做出这样的事情却是让人觉得十分可笑的。而由此联想到的就是掌权者一定要先让自己处在安全的地方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手下的人马不会出现大乱子。 赵佶御驾亲征自然是一个十分好的主意只要赵佶去到了北边不管是王厚还是北路禁军的那些人甚至于是说折可适都不敢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可是如此一来却也有很多的不妥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担负的责任越大这个人就越重要也就越发的不能够做那些行险的事情。 而当初高俅在麟州所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就很是不符合他自己身份的当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而且一般来说规矩都是用来约束别人的真的能够自己也一起遵守的却是少之又少了。 思虑在三之后高俅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曾老大人您的提议虽然说十分的诱人可是却绝对不能这么做至于原因嘛相信不用我说您也应该明白。您为官这么多年有些道理想来应该是不用我这个后生晚辈来给您讲了吧?” “唉~~~!!!” 曾布并没有对高俅的问询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一声长叹然后就没有任何的后续了。 高俅也不知道曾布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这是让高俅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就算是用脚后跟上面掉下来的死皮去想这里面也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呢?这却是让高俅有些伤神了。 赵佶御驾亲征好处肯定是很多的很多人都会因此而受益所以从这方面考虑就很难找到事情的真相了。不过一旦赵佶御驾亲征在外面出事了那受益的人却是要少的多了而且大部分受益的都是辽国和女真人那边所以可以轻松排除掉一大部分的人选。而在大宋国内因为赵佶出事而受益的人却是十分的有限了其中最让高俅觉得可能的就是那个年幼的赵桓了。 虽然说现在其他的妃子也有给赵佶生下皇子的可是一切才刚刚开始那些妃子或许有人想着母以子贵可是肯定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因此赵佶一旦出事那么赵桓就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继承他的皇位了。而那位王皇后在暗地里面布置的一些后手就算是高俅都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说如果真要找出一个受益人来的话那就肯定是赵桓了。当然也可以说是王皇后。 只不过曾布是不是站在王皇后那边这点高俅却是不能肯定因为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且刚才曾布所提议的让皇上御驾亲征的事情出发点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就算是高俅自己也觉得曾布说的是有一些道理的当然有一些道理是有一些道理肯定不能够这么做。 不过如果这一切真的跟王皇后有关的话那这些事情就要麻烦的多了别的不好说至少这是一场席卷朝堂和宫廷的风暴。不管赵佶是不是御驾亲征肯定是阻止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的而高俅在这之中自然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其实就是尽可能的远离这一场风暴‘兼济天下’他是肯定做不到了‘独善其身’总是需要做到的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 自古以来宫廷之中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贸然插手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填进去了。 小说演义之中自然有很多这方面的描写而就算是正史之中也能很轻易的发现一些让人胆寒的蛛丝马迹。远的不多说唐朝时候的玄武门事变大宋开国之后的烛影斧声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诉说着权利更迭背后的血腥。 高俅知道曾布现在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他却并不愿意去点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转移了话题“曾老大人皇上是否御驾亲征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不是您能左右的。我们现在说的是辽国的问题如果您没有什么好的主意的话我这边想请您做点事情。” “哦?请老夫做些事情?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如此慎重的呢?” 在高俅开口之后曾布这才慢悠悠的回答起来在这之中他也是有一些疑问的毕竟不管怎么看高俅都是求不到他身上的不然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一直不怎么好了。 “嗯!是这样我想往王厚的军中安排几个人。当然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如果您能够帮忙的话那我肯定是十分感激的不过您要是不同意我也肯定不会有什么怨言您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情也就是了。” 高俅并不想欠下曾布太大的人情因为欠了人家的就要还而高俅即将辞官归隐这一去基本上就不会再回来了因此他是肯定不能欠下曾布太大的人情不然在他辞官之前还不清那可就不太好了。 “哦?你想要安排人手?老夫没有听错吧?”似乎是才认识了高俅一般在高俅说完之后曾布上下打量了高俅一番随后才开口说道:“高俅在老夫的印象之中你不是那种会以权谋私的人尤其是那种勾结党羽的事情你更加不会做。你想要安插人手是因为担心有些事情那个叫什么武松的做不好吗?” “这个……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也并不全因为这个。” 高俅也没想着隐瞒所以在被曾布问起之后犹豫了一下紧跟着就否认了。 “不全是因为这样吗?那你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时候曾布可是来了兴趣以往看高俅行事就觉得天马行空总是不按照规矩办事今天却是让他曾布碰上了若是不问个清楚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已经说过了这其实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虽然是说‘私心’可是高俅却是觉得十分的坦然“我的手底下有几个人曾老大人您应该是见过他们的不过想来没什么印象。他们都颇有勇力若是从军报国自然能有一番作为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却是护在我的左右从来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们而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等到辽国和女真人一完肯定就没有什么战事了也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所以我想让他们自己去北边闯一闯。” 说到底这也就是高俅的私心跟什么公理、大义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只是为了张千等人高俅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这样做的因为若是他不这样做那张千等人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早在几年前高俅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高俅便给过张千一个选择的机会是跟着武松一起去王厚那里想办法进入京畿的禁军之中又或者是跟随自己一同离开。而张千的选择自然是不用多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以来高俅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张千许多。 哪个男儿无大志?张千自然也想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可是为了高俅他却是没有任何怨言的当了十多年的侍卫而且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任劳任怨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的毛病。现在高俅已经做好了辞官归隐的打算可是张千现在年纪还不算太大让他跟着自己归隐山林他真的就一点的怨言都没有吗?而且就算是张千没有任何的怨言可是高俅忍心吗? 跟张千比起来尤勇和吴谋这两个人其实倒是不算什么了他们二人本来就是被章惇留在高俅身边的跟高俅之间没有多少的私人交情。而且这两个人平日里浑浊闷楞根本就不会想太多现在倒是也用不着高俅想太多了。 反正一个也是安排三个也是徇私高俅反倒是不会在乎那么多了。反正现在自己正如日中天就算有人想要找自己的麻烦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的而在自己不行了之后又早就辞官归隐了到时候谁还能用这些事情攻讦他?至于说张千等人会不会被牵连这倒是不用顾虑太多本来军中就是以战功说话的地方肯定也不会像朝堂之上那样难混。虽然说肯定会对张千等人造成一些影响可若是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的话张千的人生也就太过无趣了。 当然在私人的原因之外其他的原因也是有的那就是武松他们到底能不能完成高俅想要交托给他们的事情毕竟一个活着的完颜阿骨打肯定是要比一个死了的要有价值的多。武松离开自己已经好几年了虽然也知道武松的为人可是高俅并不能拿这种事情来赌所以想一些后手就变得十分的有必要了而张千他们自然就是最好的补救。 活捉完颜阿骨打肯定是大功一件可是对于初入军中的张千等人来说功劳却并不是越大越好毕竟树大招风在他们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太过惹人注意很容易就会招来事端。而若是杀掉了完颜阿骨打虽然功劳还是太大可是在高俅还在的时候找张千等人麻烦的人就会少很多而在高俅离开朝堂之后张千肯定也就站稳了脚跟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人敢随便动他们了。 安排张千他们去北边从军肯定不可能是从一个大头兵做起而要安排这一切的话高俅虽然也可以做到可是却不如让曾布安排来的方便毕竟现在的曾布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赵佶想要反对也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开口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反对得了。 而且让曾布出面也算是给张千等人加了一个护身符毕竟是曾布亲自安排过去的人谁还敢不给他们个面子?要是真的找张千等人的麻烦那就是在找曾布的不痛快了到时候曾布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曾布肯定也不会想不到这些不过这算是卖给高俅一个人情他也没有道理拒绝。毕竟曾布不知道高俅要辞官归隐的事情在他想来高俅日后的成就肯定在他之上毕竟现在高俅的年纪还不到他的一半可是官位却已经不比他低多少了虽然说驸马的身份很麻烦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是会有变数的驸马不掌权也并非是明文规定想要变通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六章 很轻松的高俅和曾布在关于张千等人的事情上面达成了共识高俅欠下曾布一个人情而曾布则是想办法把张千他们安插到王厚的军中。 至于说请求赵佶御驾亲征这件事情两个人之间都没有再提不过高俅心里面明白曾布肯定是不会放弃的而曾布心里面也很清楚高俅肯定是不会用提自己的这个计划的。不过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双方只不过是立场不同所以实在是没有争论的必要为了保持和睦高俅和曾布就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了。 事情没有得到圆满的解决可是高俅也没办法继续跟曾布说下去了毕竟曾布应该是不会放弃劝说赵佶御驾亲征的如此一来多说无益高俅便跟曾布告辞径直出门去了。 只不过高俅却是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曾布脸上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不过高俅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这些事情估计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出了曾布的府邸高俅径直上车回家去了。 按理来说高俅回家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点虽然说高俅还没有吃饭但是花想容她们都应该已经吃过饭了才对。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看见花想容等人还没有吃饭而是在等着自己的时候高俅才会觉得十分的意外当然也是十分的惊喜。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吃饭啊?” 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高俅躲开了身边上菜的侍女开口向着身边的花想容询问起来。 “当然是在等公子您啊!” 花想容微微一笑伸手将一边的酒杯送到了高俅的面前。 “哎!我是不喝酒的你不是不知道这就免了吧!” 虽然很想喝酒可是高俅明白自己这一世的身体状况其实是容不得他太过放纵的因此虽然有心却也是无力的。 不过想来花想容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那酒杯之中的自然不会是酒因此高俅也就抬起手来将酒杯接了下来。只是高俅却是没有要喝的意思因为毕竟这张饭桌旁边坐着的不只是花想容她们还有苏符和那位林家的小姐当着晚辈的面做这种害羞的事情实在是不大妥当的。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正好今天人还算是比较全的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们说一下了。” 高俅招呼着一边的张千也坐下神情还是比较严肃的因为有些事他也需要交代一下了若是再不说那可就能就晚了。 “四叔您有什么事情?这么郑重其事的?” 才刚刚回到东京汴梁苏符可是一直跟在高俅身边的自然知道高俅的事情应该是都解决了才对现在又说有事情要说这就让苏符有些想不明白了。 “好了!别打岔。”高俅是要说正经事自然没心情和苏符逗着玩了等着张千坐好之后他才开口接着说道:“今天人虽然不是很全长公主她们两个人各回各家了不过要说的事情跟她们关系也不大倒是没有什么妨碍了……” “不是四叔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您又招惹皇上了?” 苏符在眉州和高俅相处三年自然了解到了当初高俅会离开东京汴梁的原因此时见高俅这么严肃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那方面。 而林家的小姐这段时间跟苏符朝夕相处除了两个人之间相互了解之外自然也会说起家里面的人了。不过林家小姐那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就剩下刘仲武他们还是远方亲戚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因此在苏符和林家小姐聊天的时候说到家人的一般来说就是说苏符这边的家人。 苏符的家人自然是不少而鼎鼎有名的也是不少从曾祖父苏洵开始到祖父这一代的苏轼、苏辙无一不是名扬天下。当然到了苏符他爹这一代之后却是有些没落了。不过说‘没落’也是有些言过其实只不过现在苏迈他们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虽然才气是有的但是名声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有的。所以说来说去自然就说到了高俅的身上。 自然而然的昔日的事情苏符也就跟林家的小姐说过一些今天听苏符他们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林家的小姐自然也就十分的关注了。 只不过高俅今天要说的事情跟他本人却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因此在苏符问起之后他先是摆了摆手接着才开口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想要辞官了不过肯定不是所有的人都应该跟着我走也不需要所有的人都跟着我走。不过留下来的人自然要跟他们交代一些事情的。” “是啊!也是需要交代一些的不然小苏公子他们在东京汴梁之内无依无靠的也确实是个麻烦事儿。” 坐在一边的张千这个时候点了点头附和起了高俅的话来。 “嗯!确实也是考虑到这方面的事情所以需要交代一下。不过……”高俅肯定了张千的说法不过话锋一转说起了张千来“苏符的事情倒是不用那么着急毕竟他也会被封赏到时候就算是不能荣耀显贵可是却也不会在生活上有太大的问题。而相反的却是要好好嘱咐一下张千你才行了。” “嘱咐我?公子您这是什么话?自然是您到哪里张千就去哪里的您嘱咐我做什么呢?” 在听完了高俅说的话之后张千表示十分的不理解当然也不能说是真的不理解高俅说的意思而是不愿意去顺着高俅往下说了。 其实高俅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一次辞官之后他并不打算带着张千一起离开。张千也不是听不出高俅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想毕竟他跟在高俅的身边可是有十几年了真要是舍得离开高俅早在三年前的时候他就可以跟着武松一同去投靠王厚了可是他三年前没有这样做三年后自然也不愿意这样做。 “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绕弯子了。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咱们快点吧事情说完然后再接着吃饭!”高俅也懒得废话直接变开口说道:“张千你跟了我十几年了这十几年以来你鞍前马后做了太多的事情了可是我却是一直都没能为你做些什么……” “公子您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为公子奔走这是我张千的荣幸。若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着去做的事情可是在公子您这里却是完成了不管是收服吐蕃还是平定西夏又或者是改革军制这些事情一般人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缺让公子您做到了而我张千能跟在您的身边见证这一切的发生其实已经很知足了!” 张千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不过在跟了高俅这么多年之后他也实在是不想离开高俅了毕竟跟在高俅的身边能够见识到的事情就要多很多了。 “还真是哈?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不起的事情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不是普通人了?!”高俅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在意自己做完的事情今天被张千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情还真是了不得不过这不是今天说话的重点因此高俅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紧跟着便开口说道:“好了!便拍我的马屁了明白的告诉你在北边我给你谋了一份差事你老老实实的去那边走马上任日后立下战功自然也能有一番成就。而我是一定要辞官的继续跟在我身边不是不行可是对你不太公平这件事情我已经有所决断了你就不要多言了。” “这……” 听高俅如此说了张千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从内心来讲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这是人人都希望的而张千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张千却是知道自己跟随的这位公子是多么的不凡让他就这样去追寻自己的未来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不过不管张千如何想高俅都已经下了决定所以就算张千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了“对了尤勇和吴谋会和你一同北上他们两个浑浊闷楞的可不是懂人情往来的主张千你要是不去那他们可就也去不成了!” “这……是!公主!” 张千只不过是在犹豫现在有了不错的理由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嗯!说完了张千的事情接下来就要说说仲虎了。” 将视线转移到了苏符的身上高俅好像十分的坦然却也不是真的那样无所谓。 “嗯?我吗?四叔您说!” 苏符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被嘱咐的而且刚才自己的四叔也说了自己的问题不大那现在反口就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说是你的事情其实跟你四叔我也是有一些关系的。”高俅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胡须可是最后却只摸到了几根胡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年纪不大也没有继续摆架子便直接开口说道:“这宅子皇上已经赐给你四叔我了不过在我离开之后这宅子就没有人住了所以我就想着这宅子你就住着等什么时候你爹他们入京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当然也算是你帮四叔看家了你觉得如何?” 说实话谁都没有想到高俅竟然会说起这些事情因此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就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高俅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接着说道:“这宅子里面的东西你四叔基本上就不动了侍卫们肯定是要走的不过这府上的下人嘛去留你自己决定。至于说账房里面的钱嘛肯定是不可能全都留给你了毕竟你也知道你四叔没什么本事后半辈子肯定是需要一些钱的所以嘛……” “四叔您这话说的您就算是全都拿走也是应该的。” 苏符自然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因此很是直接的便开口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嗯!既然如此那四叔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交代好了苏符和张千的事情之后高俅也就没什么好继续说的了“对了张千你记得跟尤勇和吴谋他们说一下他们两个现在不再回头我就不专门找他们去说了。” “是!公子!” 张千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好了没什么事儿了大家都吃饭吧!吃饭!” 说完了事情之后高俅也是感觉到饿了便招呼着大家一起吃饭。 不过就在高俅刚拿起筷子来的时候苏符却是开口了“四叔虽然我知道您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了可我还是想多嘴问一下现在您正如日中天等到现在的曾大人一退您肯定就能接替他的位子可是您为什么还要辞官呢?” “为什么还要辞官?这个问题倒是……仲虎其实有些事情是说不明白的。为官一任固然可以造福一方可是人生数十载能造福到的人却是有限的很。而且有些事情或许你不能想象站得越高其实也会让人越发的畏惧。” 高俅自然不好用自己不想做官来打发苏符因此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四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高俅的话并不难懂可是苏符依旧问了起来因为他想不通自己的四叔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什么意思?意思很简答啊!就是你四叔怕了啊!” 高俅摇了摇头他说的也是实话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确实是有一些害怕了历来都是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而现在的他虽然不能说是已经趴到山顶了可是也已经差不多要走到顶点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七章 一般来说人生就好像登山一样前半段是上坡那后半段就肯定会有下坡根本就不存在一直上坡的情况。而在登到顶峰之后其实面临的情况就很是尴尬了要不就是走下坡路要不就是待上一段时间再走下坡路至于说登天而上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放在高俅的身上却是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更何况高俅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多少本事之所有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只不过是运气使然所以高俅也并没有打着做更多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高俅真的有本事那又如何呢?王安石、司马光、章惇还有曾布这些人有哪一个不是有本事的人呢?可是他们又做过多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呢?官场之中待得久了就算心有不甘可最终还是会卷入各种各样的争斗之中这是没有办法去避免的。 作为一个知道大致历史走向的人其实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仅仅局限于平定外患这些而是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不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需要付出的就越多。 高俅并不是不想为天下做些什么可是他却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就算是王安石那样的人又如何?‘新法’一出虽然是在一定程度上造福了百姓可是在一些方面却也是给百姓添了不少的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将朝堂给弄得乌烟瘴气了虽然说在这一点上其实王安石的责任也只能占一半。 不管如何说高俅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了反正现在府上的银钱可是不少虽然说对于一座府邸来说并不算太多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消耗可要注意的是这座府邸毕竟是原先赵佶的府邸后来给了赵玉儿可是这一直以来的开销都是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而高俅辞官之后只不过是想要过一些安生日子开销肯定不会这么大所以说高俅预计带走的钱财至少也够他花用个三、五年的如果要是节省一些自己再种点菜什么的用上个十年可是很简单的。当然这些钱过一辈子肯定是不够的不过平定西夏的赏赐还没有到位肯定也会有不少的钱财再加上娶长公主的嫁妆一辈子的花用基本上就是狗了。而且到时候高俅也可以去做个教书先生多少也是可以挣一些的倒也不是说辞官之后就完全的失去了经济来源的。 不过到时候高俅是不是真的就跟朝廷没有了往来却也不大好说的。毕竟赵玉儿是长公主真要说完全离开了朝廷的视线肯定也是不太现实的。因此说不准到时候高俅还能定期从朝廷领钱呢!长公主和昔日的朝廷大员‘养老金’应该不会少吧? 就这样一切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高俅已经开始思考起了自己日后辞官之后的生活。 当然这一切真的提上日程的话恐怕也不是三两天的事情毕竟现在大宋北部还十分的紧张总不能说大宋还打着仗这边长公主就出嫁了这虽然不违反什么规定可是却也是好说不好听因此高俅的婚事肯定是要等到辽国和女真被解决之后了而辞官的事情自然也要往后面安排总不能还没有跟长公主成亲就辞官了难不成要长公主嫁给一个平民百姓吗? 吃完了晚饭高俅便回屋睡觉去了虽然说高俅的心里面也十分的期待跟赵玉儿她们发生些什么可是毕竟这个世上还有礼法的存在高俅可不想被一帮卫道士说三道四的。 第二天一大早高俅还没有起床外面却是传来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的闷响从外面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谁啊?这么一大早的就这样来敲门报丧吗?” 高俅还没有睡醒听见门外面的敲门声自然是十分的生气了。 当然也不是高俅有起床气所以说话才会这么的不客气而是因为敲门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一般来说敲门都是先敲一下然后再连敲两下这是正常的敲门程序。只有在那种出了要紧的事情比如说报丧的那些不吉利的事情才会出现这样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面来的人显然是张千在听见屋内的高俅开口之后立刻便回答道:“公子!快些出来吧!出事情了!出大事情了啊!” “嗯?出事情了?出什么事儿了?” 听见了张千的声音高俅也突然间就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了身来。 张千跟了高俅这么多年高俅自然深知张千的为人了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张千绝对不会这么着急的。所以在知道了门外的是张千之后高俅都来不及穿好衣服只是随便的披在了身上然后光着脚就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了。 “怎么回事儿?张千出来什么事情?” 看着门口满脸严肃的张千高俅的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公子出事儿了!章大人家来人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找您而且我看他的装扮似乎……那位章大人可能是已经……” 张千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消息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张千的这番话却是让高俅更加迷糊了上下打量了张千一番之后面色古怪的开口问道:“张大人?哪个张大人啊?是你的本家吗?” “……”张千看着满脸慎重的高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好半天之后才有些无奈的开口解释道:“公子!是章惇章大人跟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啊?哦哦哦!是章大人啊!你怎么不早说呢!对了章大人家来的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在明白了自己弄错了之后高俅倒是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从从古至今乃至到了后世之后‘弓长张’和‘立早章’也都是一个被人们经常提及的一个话题。因为两个姓氏都不算是小姓发音又是一模一样所以弄混了也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是这样公子。张大人家来的人身上带着白恐怕是章大人他……” 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见到的情况张千十分的慎重毕竟这种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 “章惇那个老东西走了吗?这可真是……让对方稍待片刻我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去见他。” 大致猜测到了一些事情高俅也不好多说什么摇了摇头之后便转身回屋去穿衣服去了。 张千自然是回身上前面招待那个章家来的人了大概就是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高俅也就到了前面。 正如张千所说章惇家来的人腰间缠着白布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吉利的事情。因为如果是选用素色的丝绦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一般来说不可能是用粗布而且颜色也不会是特别的白毕竟有些忌讳还是不能不考虑的。 一般来说根据报丧的习俗报丧的人必须来去急速不进人家的大门只能在门外高声地喊叫报过丧之后讨一口水漱口来驱除不详然后就马上回去。不过一个地方跟一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虽然会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大体上是不会有什么不同的。 不过既然这个章家来的人不是站在门外报丧然后再离去肯定就是有事情要亲自见到高俅才行。不用多想也应该是章惇留下了什么遗言要不就是有什么东西要交到高俅的手上要不就是有什么话要嘱咐高俅。当然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这个来人空着手实在不像是有东西要交给高俅的样子。 “请问您是……” 高俅走到了客厅之中没有急着走到主位之上坐下而是占到了对方的面前先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在下章杰家祖讳名章惇。” 章杰是个青年的模样听见高俅问话很是自然的开口回答起来。 “哦!原来是章兄当面!不知道章兄此来所为何事?” 高俅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也明白了对方应该是章惇的孙子不然也不会用‘家祖’这么个词儿不过就算是已经猜到对方的来意可是高俅总也是要问一句的。 “是这样十日之前家祖病重药石无救于驾鹤西归之际留下一封书信要我们一定要亲手交到高大人您的手上!” 说着话章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高俅的面前。 抬手接过了章杰递过来的信件高俅转身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去接着就打开信封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才明白章惇是如何的用心良苦。 信里面的内容并不多而且字体也并不算工整甚至于说是潦草都是可以的这种字要说出自章惇之手恐怕是没有几个人相信的。不过若是临终之际写出来的字能写清楚就已经不错了倒是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信里面的内容比较简单无非就是嘱咐高俅的一些事情不过高俅已经决意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就辞官所以章惇的这些嘱咐高俅注定是听不进去了。 “呼~!事情我已经大致都知道了章兄送信来辛苦了不过我想您应该不能在我这里久留所以我就不留你了!”高俅将信折好转头看向了一遍的张千说道:“去给章公子准备一些干粮再准备一匹快马。” 不是高俅不懂得交情不想留章杰休息一下而是这种报丧的人根本就就不能停下休息快些报丧快些回去才是正理因此干粮和快马其实是很合适的。 章杰此来肯定来的很匆忙因为像是章惇这样曾经的朝廷大员去世之后地方府衙肯定是要上报的而且随后朝廷也会对此有所表示昭告天下什么的其实都是基础的。而现在朝廷还没有昭告天下显然是朝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换而言之就是地方府衙负责送信儿的人还没有来到东京汴梁。如此章杰来的有多么着急就不用多说了。 虽然知道高俅是一番好意章杰也十分的想接受不过还是推辞的了一番“这如何使得?这万万使不得啊!” “哎~!没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跟章大人之间亦师亦友不过现在辽国那边正是混乱的时候我现在却是脱不开身的所以前去吊唁是不可能了。些许的心意总是要表达出来的。” 高俅也确实是没有办法虽然说辽国那边肯定是不用他去了可是后面会不会出现其他的情况也确实是不好说的因此高俅现在还不能离开东京汴梁。 在一番客套之后高俅亲自送章杰出了自己的府门看着对方上马离开了。 “唉~!章大人曾经大权在握可是这一走却也是一样的毫无预兆这可真是……”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来章惇就这样死了张千竟然就莫名的感慨了。 “什么大权在握不大权在握的别的人是不是在乎权利我不清楚可是这位章大人却并不是旁人看得那么简单啊!”高俅目送着章杰远去听着身边的张千开口感慨很是自然的接过了话说道:“章大人一生为官虽然说不上多么刚正可是却也从来都没有以权谋私过这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毕竟就算是我……唉~!多说无益!” 高俅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感慨那么多尤其是当着张千的面不过有些话到嘴边了他不说就很不舒服而在说了之后他却是觉得有些后悔。不过这个时候想那么多也是没用了摇了摇头之后高俅便转身进了府邸往自己的书房去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章惇在的地方离着苏迈他们那边并不远高俅自己是去不了了不过苏迈他们过去一次还是很有必要的。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八章 苏轼生前跟章惇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太好虽然说也不太坏可是往来肯定是没有多少的。而在最早的时候苏轼跟章惇却是很要好的朋友只不过后来因为志向不同所以才会分道扬镳不过不管如何苏轼跟章惇之间却也没有真的因此而交恶。 当年苏轼被人陷害的时候本来在外人眼中已经跟苏轼交恶的章惇却是毅然决然的站到了苏轼那一边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当初苏轼辞世的时候章惇曾经想要到眉州吊唁不过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所以最终没有成行不过还是写了祭文让他的儿子带过去在苏轼的坟茔之前烧掉了。 现如今章惇去世了于情于理苏家这边都应该去个人吊唁一番的。而高俅现在也算是个苏家人因此苏迈他们过去了高俅这边也就可以算是尽到礼数了。 当然这个事情虽然也比较着急可是也用不着高俅太过操心反正也只是平常的事情明着让人送信也就是了这个事情高俅本来懒得专门写一封信了毕竟这么一点儿事情传个口信过去就能够说清楚了只不过考虑到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交代高俅这才回转书房写了封信交到了一个侍卫的手上让他快马加鞭尽快送到苏迈的手中。 这也就是高俅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不然真的像是他早些带着花想容等人在东京汴梁那时候这封信也只能是让那些往来的客商给捎过去虽然也算是稳妥可是时间上却是要浪费很多了一封信往来一、两个月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这样了。 在安排好了送信的事情之后高俅便带着张千出门了。 因为高俅考虑到章惇的丧事肯定是比较重大的所以朝廷里面肯定要有所表示而且虽然说那个章杰来的很快可是地方府衙的人来的未必就慢了因此说不定现在宫里面已经为了章惇的事情而吵了起来若是再不进宫后面的事情高俅可就赶不上了。 不过让高俅赶到庆幸的是在高俅刚刚赶到皇宫之中的时候赵佶也是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嗯!高俅你来了啊!正好你就是不来朕也要让人去找你来的现在你来了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坐吧!” 看着手中的奏折赵佶满脸的凝重看也不看近在眼前的高俅随手一指一边的作为就让高俅坐在一边。 等了一会儿之后陆续的有人走了进来赵佶也都一一让他们坐到了两边。 一直到人来齐了之后赵佶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说道:“唉~!朕收到奏折说是章惇章卿家病故思虑再三之后所以才请诸位卿家前来看看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 除了曾布和高俅这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有首先开口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之后赵佶有些不耐烦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一个个的怎么都哑巴了?朕问你们的话呢!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难不成是想要欺君罔上吗?” “咳咳!那什么皇上您这话就说的有些重了。诸位大人只不过是在回忆章大人平生的功过得失这样才能更好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不是有意为之。” 这个时候正是送人情的时候高俅自然也是知道应该如何做的因此咳嗽了两声之后开口替其他的人解围了。 “哼!料尔等也不会有那个胆子!”赵佶哼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好了既然高俅你开口了那你就先说说吧!” “这个……皇上!不管如何说章大人一生为国为民操劳不已。现在既然已经如此了也是该追赠个大学士什么的。当然皇上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在朝时间不长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多至于说具体如何还是要看各位大人的意思。” 最先开口有最先开口的难处不过却也有最先开口的好处高俅先把基调定下来那么这件事情就要简单的多了不然的话就按着章惇曾经的人缘来说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也是很难说的。 在赵佶的心里面自然是不同意高俅的话的就凭着当初章惇阻拦他登基这一件事情赵佶就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去贬斥他现如今却还要封赏这让赵佶的心里面如何的能接受?哪怕说是死者为大可是道理终归是道理真要是完颜阿骨打死在了赵佶的面前赵佶肯定是要放下架子去敲锣打鼓的。而现在虽然跟章惇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差可是毕竟也是不怎么好的虽然不至于敲锣打鼓可是让赵佶去追封章惇那让他心里面也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在察言观色之后自然也有人发现了当今皇上的脸色是有些不大好看的再加上跟章惇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就有人开口了“皇上臣以为章惇在任期间所行虽然无甚大的不妥可是却也做错了很多的事情所以两相抵消不必赏赐却也不必惩罚了!” 开口之刃自然还是比较畏惧高俅的不然开口就不会这么的威严了直接要求贬斥章惇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现在高俅在这里敢放肆的人就要少很多了。 按理说这样也不是赵佶想要的结果不过跟高俅提出来的相比却是更加符合赵佶的期望。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唇枪舌剑在场的人之中跟章惇有仇的人可是有一些的可是站在高俅一方的也是有不少虽然说原因都不尽相同有的是认可章惇的功绩有的则是纯粹的想要讨好高俅。 不过章惇却是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过。 “咳咳!曾老大人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情是如何看的呢?” 高俅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然后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曾布。 “唉~!”微微睁开了双眼曾布却是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一声长叹之后接着才开口说道:“我如何看的并不重要不过我刚才紧闭双眼却不是在闭目养神而是在回想章惇的这一生。有的人踏入官场的时间不长有的人之前在外为官对章惇都不是很了解而我这个老家伙却是还记得他做过的不少事情。” “哦?不知道曾老大人想起了什么?” 一听曾布的一切高俅就知道曾布应该是跟自己一个意思了很是自然的便顺着曾布的话问了下去。 而章惇究竟做过些什么呢?无外乎就是恢复新法、重修实录、改革用人方针、开疆扩土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昔日王安石变法所行之法并不尽善尽美后被废除而章惇几乎是用一己之力恢复了新法当然这其中也加入了他自己的一些观点。比如改差役制为雇役制恢复免役法规定各地富人缴纳免役钱在一百贯减收三分即三十贯以此减少恢复免役法的阻力同年恢复保甲法;恢复青苗法规定借青苗的钱完全自愿禁止强制只收一分息给散本钱不限多寡各从人愿仍勿推赏其出息至寡则可以抑兼并之家赏既不行则可以绝邀功之吏进一步减轻了农民负担……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章惇恢复熙宁新法并修正新法的诸多弊端从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熙宁新法的缺陷没有一味的排斥元佑时期的政策而是学习其好的政策。仅仅是这一条不说流芳百世其实也是功在千秋的。 而章惇章惇更是下令中外学官不是治科、进士、上舍生而入官的人全部解除官职解除所有凭借私人关系而任官之人的官职。章惇独相七年从来不利用宰相的权利赠送官爵给自己的亲信就凭着这一条哪怕是王安石和司马光在世也不能不为之羞愧。 开疆扩土就简单的多了讨伐西夏、征战吐蕃、拓土南疆一桩桩、一件件根本就列举不完。可以说高俅之所以能够有收服吐蕃、屠灭西夏这些战绩其实都是沾了章惇的光了如果没有章惇打下的扎实基础那高俅也根本不可能做到那般让人惊艳的事情。 不过这也就是高俅不学无术不然的话高俅肯定就会知道虽然章惇在后世被列入了‘奸臣’的传记之中但是中华上下几千年真真正正能算得上铁血宰相、东方俾斯麦的人。至于说后世的那个李姓之人在他的面前除了自惭形秽之外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章惇的功绩很多过错却是很少这样一来却是让赵佶的心里面十分的不舒服了毕竟他对章惇可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只是曾布似乎是没有看见赵佶的脸色一般依旧开口说着“皇上章惇的功过清清楚楚纵然有些事情做得不大妥当可是毕竟是为了大宋操劳半生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的。他建立州县、抵御番邦经略湖北使蛮人不再搅扰内地!桩桩件件都是功大于过!” “你这……” 头一次被曾布用大道理来教训赵佶也实在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局面当下就有些傻眼了。 “皇上!臣也是有一些私心的。虽然说老臣跟章惇之间的关系并不算融洽可是若是有朝一日老臣也故去了却也希望有人能够帮老臣仗义执言!”曾布的话铿锵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环顾四周之后接着说道:“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凤毛麟角而已!可是做的对的事情总是要比做错了的事情要多真要是到了给老夫盖棺定论的那一天哪怕不能尽是溢美之词可老夫也希望能够功过相抵少一些闲言碎语!” 等曾布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赵佶在内。 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明白的很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哪里有那种能一直活着的人呢?就算是真的能够长命百岁可是在百岁之后也肯定是要走那一遭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不希望能有个好一些的结局呢? 就算是赵佶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成天斗鸡走狗的不务正业可是他毕竟是个皇帝这方面的顾虑也是有的真要是让人在史书上记载上他赵佶是个昏君那他肯定也是不乐意的。虽然说赵佶刚才其实就想着做昏君做的事情可是那也并不妨碍他此刻的想法。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人站起了身来朝着所有人一拱手说道:“皇上臣以为章大人为国操劳今日之事当恢复特进并追赠之。” 开口的人高俅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不过也知道这个看上去比曾布还要老的老人就是当今的礼部尚书此人开口赵佶势必要有所表示。 “如此那……恢复特进赠观文殿大学士追封魏国公!” 事已至此赵佶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曾布和礼部侍郎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都开口了若是他还固执己见那可就不好了。 而赵佶已经开口其余的人就算还有不同的意见却也是不能再说什么了。 如此章惇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是相当不错了高俅虽然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可是也知道追赠国公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这个结果也算是对得起他跟章惇之间相识一场了。后面的事情也不用高俅去操心了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那么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变数了不然这对赵佶的威望可是会有很大的打击的所以高俅也就不用掺和后面的事情了。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六十九章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么所有的人就都没有什么事情了该做事的继续做事没事做的就自己上一边儿上凉快去了。高俅本来也想着离开不过却是被赵佶给叫住了所以没有走成。 当然赵佶留下高俅也不是为了说高俅的婚事只不过他心里面郁闷得慌想要找高俅说一说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因此说的话也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高俅就权当没听见了。 章惇的事情揭过去不提毕竟人都已经没了丧事处理完了之后除了章惇的那些家人之外就算是章惇的那些朋友也很难经常想起这个人了。而高俅自然也是如此虽然感慨不过却也没有再过多的去考虑那么多因为在这之后不久苏迈他们就来到了东京汴梁。 苏迈可是和苏迨、苏过他们一起来的这一大家子的人可是不少也就是高俅的这宅子够大不然还真的就住不下了。 找人安排苏迈他们的家眷去后面放行李高俅便和苏迈等人一同坐在了客厅之中说着最近发生事情。 “兄长章大人那边的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吧?” 因为苏迈他们是从章惇那边来的所以高俅开口先询问了一下章惇那边的事情如何了这也算是一个礼数不闻不问可是不合适的。 苏迈是大哥自然是由他开口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章大人的后世办的很顺利也是多亏了朝廷表态不然的话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于苏迈的话苏迨和苏过同时点了点头。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清楚章惇在位的时候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而他又从来不是任人唯亲的那种人因此在他失势之后自然就没有多少人会出手相助而在他与世长辞之后也肯定会有人向着找他后人的麻烦。 好在朝廷表态了认可了章惇曾经立下的丰功伟业如此一来那些对章惇心怀不嘛你的人虽然说想要做些什么可是终究是不敢有所动作的。 “是这样吗?那倒是挺不错的。”并不是做的所有好事都需要讲出来所以高俅也没有多说什么停顿了一下之后便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兄长关于仲虎这孩子的婚事不知道您考虑的如何啊?” 虽然说高俅已经征求过苏符的意见了可是苏迈毕竟是苏符的亲爹这种事情如果说苏迈要是不同意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会太过美好的。所以说虽然现在高俅征求苏迈的意见看起来是多此一举的可是却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苏迈自然也是个开明之人在听到高俅提起了苏符的婚事之后谈起手来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接着才开口说道:“婚事自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且虽然一直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情由他自己来拿主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他都已经同意了我这个当爹的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了。” “哈!是啊!虽然说那位林家的小姐出身商贾之家可是听说也是颇有才学跟仲虎相处的也很是融洽。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坐在一旁的苏过开口附和起了自己大哥的意见。 显而易见苏迈他们的意见基本上是同意的那就是同意这门婚事。当然对于女方的背景他们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虽然说现在苏家算是没落了而女方的舅舅是一方的知州可是对于苏迈他们来说根本就不会有攀附权贵的意思只要是顺应本心的事情那就可以去做。 至于说苏迨能够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难得了说不说话其实都不是十分的重要的、 “嗯!既然如此那等到刘仲武他们凯旋之后就让苏符他们两个成亲好了。” 此刻北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自然不是好的时机高俅定下这件事情来也让一边的苏符松了口气。 本来苏符也是可以去北边混混战功的可是现在高俅不去了又安排了张千等人北上再让苏符前去就有些不合适了。不过之前在麟州的时候功劳已经不算小了年轻人也没有必要让他一步登天脚踏实地的慢慢往上爬其实更好。 不过虽然说现在苏符在这里可是刘仲武确实率兵北上了要让苏符他们成亲最好还是双方的长辈都到场才好因此现在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当然除了苏符要成亲之外高俅也要成亲不过因为高俅这边没有长辈在所以他自己拿主意也就是了。虽然说苏辙也可以算是他的长辈可是最多也就是沾了苏轼的光实际上还是干预不了高俅的事儿的。只是高俅眼下也是不好成亲的毕竟大宋在跟番邦外族交战如果这个时候长公主出嫁传出去实在是不好说也不好听的。 苏迈他们就算是在高俅这边住下来了因为朝廷也并没有给他们什么具体的官职所以也不需要他们去做什么好在看在高俅的面子上俸禄还是照发的而且是按照之前的品级发放倒是也不用麻烦高俅太多。就这样高俅平日里跟苏迈他们拉拉家常说说笑笑就这样过起了太平日子。 跟高俅这边的安静祥和截然相反的是辽国境内已经打乱了套了。 别的不提单说女真人那边。本来女真人长驱直入驶入破之已经打到辽国的中京城外了可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却是被突然间出现的大宋将士给袭击了。 要说起来女真人是真的有本事临危不乱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都能及时作出应对如果不是折可适亲自领兵说不定女真人就全身而退了。可就算是有折可适亲自带兵最后女真人还是退走了绝大部分的兵马最后可能也就有十分之一、二的损失而且这其中还是将那些粮草辎重计算在内的。 旗开得胜自然是振奋人心的可是接下来折可适面临的情况就十分的尴尬了。 要知道折可适为了能达成这一次的目的可是带领着十多万的兵马特地兜了一个大圈子绕到了中京的北面又选在女真人攻城的特殊时机如果是以往对阵西夏国的那些大将这一战不说是大获全胜至少也是斩获颇丰西夏的那些人至少要留下一半的人命才够。可是现如今虽然说也是成功了可是却没有取得多大的战果女真人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如此一来却是麻烦大了。 朝廷下达的命令是选择好时机对辽国和女真人同时下手折可适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可是却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并不是他谋划失策可是责任还是要归在他的身上的。现在他要考虑的是接下来如何进行。 要说对阵女真折可适自然是不怕的毕竟是征战数十载的沙场老将了打得西夏毫无还手之力又怎么会害怕女真人呢?可问题在于真要是跟女真人硬拼那辽国这边坐收渔翁之利可就不好了。可是若想对辽国下手谁知道女真人那边会是什么态度呢?到时候女真人如果突然出手从背后捅一刀折可适可就要面临大麻烦了。 而跟折可适一样陷入进退两难境地的还有辽国。本来已经被人家兵临城下国主都已经有了逃跑的打算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宋却是突然横插一手拦住了西夏。可是不管怎么想大宋都不像是想要帮助辽国可是现如今的辽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辽国了在花架子被女真人拆散了之后辽国现在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就算是跟大宋的北路禁军捉对厮杀胜负都难说的很了。现在的情况下如何选择可是让中京城内的一干人等都位置头疼了。 跟大宋和辽国相反的女真人反倒是比较轻松的套用一句后世的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女真人现在就是光脚的那个能得到任何东西都是他们的胜利反正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倒是不会在乎那么多。至于说大宋是不是和辽国联手了女真人不清楚虽然位置头痛可是却也并没有真的将之放在心上。不过保险起见女真人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就这样辽国境内一时间竟然平静了下来着实是让所有关注的人都感觉到了诡异。 不过女真人毕竟是女真人现在还是烂命一条根本就不在乎那么多在维持了短暂的和平之后便再次发动了攻势。不过让辽国国主感觉到绝望的是女真人并没有在乎一旁虎视眈眈的大宋而是直接向着中京城发起了攻势。 而在一边旁观的折可适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猫腻。虽然说女真人攻城打的很凶可是女真人一向如此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作战风格而已并不能说明女真人将所有的兵力部署都安排在了中京城上。尤其是派出去的探马回报女真人明显留有后手这就让折可适更加的谨慎了。 思虑再三之后折可适决定就这样看着女真人破城当然不是不出手而是要等待时机等待女真人破城之后进城大肆劫掠的时候再行出击。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女真人必定会有一刻松懈这个时候进攻是最好不过了。 就这样在辽国国主的殷切期盼之下折可适安心当起了看客。 直到辽国国主走投无路于自己的寝宫之内自焚的时候才终于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大宋的身上。至于说辽国国主临死之前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反正任你千秋功过死后也只不过是黄土一抔根本就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了。 是夜女真人攻破中京城辽国国主自焚于寝宫之内。 看着那冲天的火光折可适觉得时机已经到了立刻点齐了三军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了中京城。只不过让折可适觉得意外的是女真人入城劫掠了是不假可是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将城门给关上了这样一来折可适想要入城却是没有办法了。 好在女真人不可能一直待在中京城内到时候他们从中京城内出来带着大批劫掠来的金银珠宝肯定作战能力就大打折扣那个时候再行攻击也并不是不可以。有了这样的理由折可适倒是也不是很着急了。 只不过在等了一个晚上之后折可适却一直没有等到女真人的兵将这就让他有些不安了。而在探马回报之后他突然感觉有一种被玩弄了的错觉因为女真人根本就没有后手了那些之前被他那么发现的所谓女真人的埋伏说白了只不过是女真人故布疑阵而已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而真正女真人的兵马却已经进入了中京城内。 面对这种情况折可适也是十分的自责毕竟是他考虑失误才会造成这种情况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够将辽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任谁都不会相信女真人没有几个人手竟然会这般的少。 确实女真人的兵将数量真的是不多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可是他们的本部人马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是那些临阵俘虏的辽国兵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看起来威势十足。 虽然折可适还不知道辽国的国主已经自焚了可是想也知道辽国的情况现在是朝不保夕虽然肯定还有流落在外的辽国宗室可是中京城内的那些基本上是没有幸存的可能了如此一来辽国基本上已经算是完了用不着再为了他们而费神了。 一想到跟大宋相争百年的辽国如此的结局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七十章 面对着中京城坚固的城墙折可适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之前为了攻破中京城女真人可是付出了很多的可以说如果不是折可适带兵出现事情未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中京城毕竟是中京城是辽国的都城防备还是比较严密的就算是女真人猛攻上一、两个月都未必会有什么进展。 折可适带兵一出现女真人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中京城内的那些辽国士卒可就松懈了下来连番的大战确实让他们感觉到了疲惫有大宋在一边虎视眈眈想来女真人也不敢太过放肆才对。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女真人偏偏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攻破了中京城。 如此一来现在发愁的却是折可适了。要攻破中京城不难可是如果伤亡太大的话那可不是折可适能够接受的了。 就在折可适左右为难之际刘仲武却是提出了一个主意。女真人擅长攻伐守城自然是不行可是中京城墙坚固硬攻也不是个办法因此不如等上一段时间待到女真人的粮草耗尽之后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刘仲武的这个主意说不上好但是确实也是一个办法毕竟现在折可适也没有其他的主意所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是用一下刘仲武的主意反正只不过是围城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当然折可适也不是一味按着刘仲武的主意去做不是因为担心功劳的问题而是女真人肯定不是傻子就这样死板的围城女真人见势不好直接冲出来又该如何?现在主动权是掌握在女真人的手里他们说什么时候冲出来就什么时候冲出来当然如果折彦质准备攻城的话那主动权就在他的手里了。 决意围城之后折可适立刻就派人四处‘征召’民夫在中京城外连夜修建起了一堵‘城墙’当然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简陋不过那些被强行抓来的西夏民夫也是在一刻不停的在加固着这堵‘城墙’。 折可适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不想出来那就干脆不要出来了。这一堵简陋的围墙并不能真的阻止女真人的铁骑可是有了这堵围墙之后抵挡女真人就十分的容易了至少不用直面女真人的骑兵这是很必要的一点。 至于说那些被强行征召的西夏民夫自然是被累的够呛不过这又不是自己的的百姓折可适倒也没有太在乎他们的感受。倒是折彦质担心日后占领西夏会被排斥的问题还是让人安抚了一下那些被抓来的西夏民夫吃饱住好自然是必要的了当然钱就别想了大军出行也没有说带着钱出门的。 折彦质的行为自然是被折可适看在了眼里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做法他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女真人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其实折彦质这边一开始筑造围墙的时候女真人就已经发现了不过因为之前攻城的时候一番苦战女真人也是有些累了所以看见大宋这边有所动作他们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对方在建造攻城器械。 对于大宋那些能工巧匠女真人虽然没有见识过可是却也听到过太多太多了而且偶尔也会有一些奇巧的器具会传到他们那边因此虽然认为大宋的士卒是在建造攻城器械可是也并没有在乎太多只是计划着在大宋那边快要完成的时候出去袭击一下。 不过让女真人没有想到的是大宋那边根本就不是在建造攻城器械可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围墙的雏形已经完成加固也是快要完成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完颜阿骨打虽然感觉万分的头痛可是也知道不能够坐以待毙因此便点齐了五千兵马将其派了出去。 被完颜阿骨打派出去的是一个比较大的部族的首领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却也没有办法拒绝可是他又不想跟大宋的官兵硬拼所以便想着找一个方向冲出去尽量少跟大宋的官兵对上而在他出去之后自然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女真人的首领也是不简单在观察了一番大宋军队的布置之后找到了中军大帐接着便反方向冲了出去。 一般来说中军大帐周围都是有重兵把守的真要是直冲对方的中军大帐是有机会活捉对方主帅的可那也仅限于己方实力不弱于对方的情况下像是女真人派出的这五千人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机会的。 可惜的是折可适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因此在跟自己对面的那一侧安排了整整十万的人马至于说他自己这边就只有两万多人。虽然说是由北路禁军、京畿禁军等多方面的人手组成的可是人手这么多对方取走折可适的性命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然在另外的那一面十万多的人马都是折可适从府州那边带过来了是绝对的精锐。之所以会这样安排折可适也是考虑到了女真人可能会从自己正对的那一侧突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不过话说回来女真人的战力还真不能够小瞧仅仅是这五千人却差点就突围了出去也就是折可适带来的那些将士足够的精锐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够阻挡住他们。 以步卒对阵骑兵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胜算要不是有围墙作为依靠很难说要死伤多少人才能将对方拦住。可就算是有围墙作为依靠最后还是有七千多人的死伤而那些骑兵却只是留下了一千来具尸首就逃回了中京城。 这样的结果还在折可适的预料之内七比一的结果并不是很难接受大宋家大业大就算是按着这个比例将女真人拼光也还是承受得起这些损失的。当然真正说起来比例并不是这么算的折可适这边除了有那么一些倒霉到家的被女真人的战马直接撞上之外剩下的伤亡以轻伤为主重伤极少而女真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扔下了一千来具尸首怎么算都是折可适他么胜利了才对。 当然这也跟那个女真人首领的吩咐有关因为担心陷入苦战之中所以这个女真人首领下达的命令是突进、突进、再突进直到突出重围为止绝对不能恋战。如此一来女真人能够造成的伤亡基本上就全都是靠坐骑来完成的了。 这个女真人的首领回城之后便让完颜阿骨打给砍下了脑袋这自然不是什么让人关注的事情倒是不用多提。 在知道了折可适让人筑造的这个围墙是有用的之后完颜阿骨打也不打算再派人试探了很是干脆的让自己手下的士卒好好休养生息等到休养过来之后直接跟大宋一决生死。 完颜阿骨打是个做大事的人这一次他看的很清楚现在西夏已经被大宋攻破辽国也已经成为了战场剩下他和大宋之间要分个高下了。战胜的那一方自然是独霸天下而战败的那一方什么结局也就不用多说了。 不得不说完颜阿骨打猜对了。现在还在争雄的就剩下大宋和女真如果大宋胜了那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而如果大宋这一次败了后面基本上也很难再有还手之力了因为大宋的精兵强将基本上都已经集中到这边来了这一次失败之后再想反攻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折可适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时机毕竟他现在肩上的责任很是重大走错一步大宋可能不会伤筋动骨可是他折可适的应命可就毁于一旦了。 双方僵持了半个多月之后女真人算是彻底的恢复了过来而代价就是中京城内那些没有来得及出逃的百姓遭了大罪不过女真人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依旧在专心的思考着如何对付中京城外的大宋将士。 半个月的人吃马嚼中京城内可是被女真人弄得乌烟瘴气了而中京城内那些被祸害的辽国百姓也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中京城内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本来中京城内的百姓还心存幻想就算是成为女真人的子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是女真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他们让他们完全看不到生的希望他们也就彻底的绝望了索性最后就自暴自弃很是干脆的破罐子破摔了。 房子从来都是让人安居的所在可是现在连活下去都很难了那还留着这些房子做什么呢?疯狂的百姓点燃了自己的房屋在中京城内大肆破坏。虽然说很快就有女真人将他们镇压了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中京城算是彻底的完了。 完颜阿骨打也是一个果决之人眼看着事情不好很是直接的点齐人马打开城门去找大宋决战去了。 而这一战一直从半夜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折可适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被女真人砍了几刀要不是刘仲武拼死相救折可适可能真的就要在这里‘折’了。饶是如此折可适的伤势也是很重至少短时间内是动弹不了了。 其他的将领包括王厚、种师道等人在内俱都是有伤在身因此军队的之魂全暂时就交到了折彦质这些小辈的手上。而张千因为来得晚位卑言轻平时离着折可适他们也比较远所以这一次倒是很幸运的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因而也能够跟折彦质一起查看斩获了。 女真人的这一次突袭数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折可适等人毫无防备的应战将军们死伤就有数十人地下普通的将士死伤就更多了单单是战死的统计上来就有五万人重伤则是三万轻伤无算这一战损耗的兵器、甲胄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而女真人那边就更加的惨烈了基本上没有几个活着离开的就连那完颜阿骨打也不知道让谁给砍下了脑袋。 可以说这一次折可适他们算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过现在看这个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能够全灭女真人付出这个代价倒也是值得的。 折彦质他们只是负责统计数据顺带着收拢军队安抚地方至于说那些其余的事情也用不着他们去操心倒是做的有模有样。 十月份折可适基本休养完成辽国全境也差不多被占领了下来虽然有几个城池有所动作可是在大军压境之后也都没有了生息。只不过女真人那边稍微有些麻烦那种部族制度之下出战的虽然不少可是留下的老弱也是不少要命的是这些老弱也都是有一战之力的更要命的是他们已经拖家带口的逃走了。 以大宋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根本就是没有余力去追击那些逃走的女真人了毕竟西夏被攻破才几个月现在辽国也已经完了大宋要发展收服这两国的百姓也是任重而道远的。反倒是那些逃走的女真人却是不止一提的。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折可适带着一部分的精锐班师回朝准备面见当今皇上了。 在得到了辽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之后高俅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也就可以好好的准备自己的婚事了至于说还会不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在高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要知道不说逃走的女真人西边可还有残存的羌族和吐蕃再者北方还有尚未崛起的蒙古真要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解决掉那高俅这辈子都别想着有些轻松日子了。 现在大宋吞并了辽国和女真接下来定然要有一次极大的发展真到了面对蒙古的时候胜负还在两可之间。(未完待续) 今当提剑出东京 第七十一章 折可适班师回朝一应人等该封赏的封赏该赐官的赐官反正是皆大欢喜。而最高兴的自然要数苏符了就在他被反赐官的第二天他成亲了和林家的小姐喜结连理。 而高俅却是要郁闷了因为长公主出嫁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反而要大操大办一应的礼节都十分的繁琐所以他想要赶在苏符前面成亲的愿望肯定是行不通了。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花想容等人全都跟着赵玉儿沾光这就让高俅觉得很舒服。 高俅倒也不是贪图什么只不过赵玉儿的待遇如果明显比花想容她们几个人要好的话那么高俅肯定是不好跟她们交代的而为了他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现在的结果实在是十分的合适的。一应的物品都由宫内来准备高俅只要安安心心的等着成亲就行如果这都不行那高俅才真的是贪心。 一应繁琐的事宜不必多讲高俅也并不是十分的关心虽然这是他的终身大事可是女方赵玉儿那边牵扯到了皇室很多事情高俅其实就做不了主了更多的时候高俅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凭那些往来的女官们摆布。 好不容易等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高俅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却是又被赵佶找上了门来。 赵佶的手中拿着一本奏折脸色十分的平静不过双眼之中却隐隐有怒意闪现“高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皇上哦不对。大舅哥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全都在奏折里面您看了应该知道才对啊!” 高俅自然不会健忘到不记得自己写过的东西尤其是昨天才写过的东西。 奏折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辞官。当然高俅也不是没有想过多谢一些比如劝谏赵佶勤政爱民、肃清吏治什么的可是再三思索之后高俅却是放弃了这样做毕竟他已经不想再插手官场上的事情了他又不是范仲淹说什么‘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话实在是太过冠冕堂皇了。 “……朕知道之前有些事情朕做的不太合适甚至说是做错了可是现如今大宋外无敌患内无灾乱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弃朕于不顾?” 赵佶自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可是他毕竟是皇上很多的时候就算是知道自己的错了可是也不会低头可是今天他却是一反常态竟然说自己错了。 对于赵佶的话高俅要说心里面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不过他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哦不对。大舅哥!您说的自然是对的可是现在大宋外无敌患、内无灾乱那要我还有什么用呢?我可是知道您若是肯大展身手成就比之先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励精图治对您来说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事情既然如此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高俅你……” 赵佶自然想不到自己都亲自开口了竟然还会被高俅拒绝当时就愣住了。 “哎~!大舅哥你先听我说完!以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虽然没有问过可是心里面都是有数的。你想要我留下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偷懒可是这天下是你的你有责任去承担起来而不是说找到一个人就完全的依靠他哪怕说他的才学真的要远超常人。”不等赵佶开口反驳自己高俅已经阻止了赵佶接着说道:“毕竟人都是会犯错的万一哪天你倚重的人犯了错而你又将大权交到了他的手上那等到你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未必还有机会了。所以说我一个人其实并不重大集合大宋的有识之士并且善用他们那你才会成为一代明君。” “你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你要是和曾布那个老家伙同时辞官你让朕一时之间去哪里找人来主持朝政呢?” 赵佶也是知道自己讲道理说不过高俅的可是如果就这么算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他十分的为难不得不将实情说出来了。 听到赵佶的话之后高俅却是十分的惊奇“什么?曾老大人也要辞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什么时候的事儿?呵呵!”赵佶无奈的苦笑一声随后又掏出了一份奏折拿起来晃了晃“和你的奏折同时送上来了。朕承认对曾布是有些看法可是曾布历经数朝年纪也确实是大了想要挽留他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你也知道章惇他才……所以你要是再走了这朝廷上能被委以重任的人可就没有多少了啊!” 赵佶说的也确实是事情曾布、章惇还有苏轼他们那些都是一个辈分、年龄的人现在还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曾布这两年虽然强撑着可是身体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辞官是早晚的事情。 当初高俅去曾布那里看见他儿孙满堂的时候他心里面就已经猜到曾布要做什么了不过当时也没有来得及跟曾布讨论这件事情过后他又给忘了今天想起来一切其实都已经注定了。甚至于曾布在辞官的奏折之中很有可能将高俅给推荐了上去不然赵佶也不应该先到高俅这边来才对。 至于说为什么高俅认为赵佶没有去过曾布那边一来是因为赵佶的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隐瞒要是去过肯定就直说了;二来赵佶与曾布之间确实关系不太好曾布要走赵佶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劝阻呢? 不过对于赵佶的挽留高俅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是赵佶提出来的问题也是要解决的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便开口说道:“大舅哥你如果是担心没有人能辅佐的话我这里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此人才学过人为政清明您的曾祖仁宗皇帝曾经说过‘’此人应该是可以扶保大宋的。” “你……说的莫不是苏辙吧?” 对于历代皇帝说过的话赵佶自然是读过的自然知道高俅说的人是谁。 大宋嘉祐六年苏轼、苏辙二人在欧阳修推荐下参加制科考试高中。仁宗皇帝回到后宫曾满心喜悦地说下了‘吾今又为吾子孙得太平宰相两人’这样的话。由此可见仁宗皇帝对苏轼和苏辙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苏轼和苏辙在官场上举步维艰也是让人没有预料到的。 现如今高俅将苏辙推荐了上来这就让赵佶有些为难了毕竟苏辙的文采他是知道的可是为政他却是不大了解了“你说的苏辙朕倒是知道一些可是这……” “大舅哥你知道一些那咱们就说些你不知道的吧!”高俅自然看出了赵佶的犹豫当下便开口说道“嘉佑年间苏辙登进士第初授试秘书省校书郎、商州军事推官。神宗皇帝时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留守推官。此后随张方平、文彦博等人历职地方。哲宗皇帝即位后入朝历官右司谏、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等职因上书谏事而被落职知汝州此后连贬数处。门下侍郎的位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坐的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如果不是前两天与苏辙聊过高俅都未必能够说的这么利索了谁又能够想到半生都在贬谪路上的苏辙曾经也是官居高位呢? 门下侍郎自然是不用多说了苏辙曾经跟随过的那些人文彦博就不用多介绍了张方平在神宗皇帝时官拜参知政事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一个人物。 昔年王安石变法可是让张方平、文彦博这些人倒了大霉而苏轼和苏辙就更是倒霉了。现如今经历过那些年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苏轼辞世苏辙也是无官一身轻如果不是苏符这边要成亲苏辙可能就直接回眉州老家去了。 现在高俅要推荐一个人给赵佶自然是要找跟自己关系好的人来推荐了更何况苏辙的能力也确实不是那些平庸的官员能够相比的让他辅佐赵佶应该会大有作为才对。 对于高俅推荐的人选赵佶自然是有些不太愿意倒不是不相信高俅的眼光更不是不相信苏辙的能力。而是担心苏辙颠沛流离了半生之后还愿不愿意辅佐他。 一眼就看出了赵佶的顾虑高俅直接开口说道:“二叔他虽然曾经经历过风雨可是那皇上无关跟大宋的百姓无关只不过是跟同僚之间的政见不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相信二叔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赵佶很是无语的看了高俅一眼随后苦笑着说道:“合着你在这儿跟朕说了半天推荐给朕的人就是你的二叔?这么说起来你这算不算是用人唯亲啊?” “咳咳!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嘛!另外蔡卞也不错也是可以用的。”大道理可是有现成的高俅可不会被赵佶说的哑口无言不过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又另外补充道:“当然我推荐是我推荐的可是有一些人皇上您亲近他们可以万万不可给他们权柄不然的话……算了您当我没有说过吧!” 说到这里高俅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随便了。其实他很想告诉赵佶不要亲近蔡京他们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又不愿意多说了。 一番交谈之后赵佶回宫去拟旨了高俅自然是乐得清闲安心等着第二天成亲了。 …… 红烛高挑彩灯摇曳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让高俅跨马游街绕一大圈子再来迎亲这可就苦了高俅了本来就不会骑马今天却是要坐在高头大马上让人家当猴子一样的瞧。 不过毕竟是个喜事儿高俅也不好有什么怨言好在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丢人现眼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在从外面回城的时候上桥之后那匹马突然就站住了任凭张千他们生拉硬拽死活就是不肯前进一步。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气极了从后面抽了一鞭子这匹骏马直接就跃了起来从桥上跳了下去。 …… “喂!喂喂!你还活着没有?” 一个声音响起似远实近就在高俅的耳边。 高俅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就看见一个警徽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仔细看去却是一个民警正蹲在自己的身边。 “不是……我怎么了?” 高俅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不过却是感觉浑身无力除了说话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可是高俅明明记得自己正是要成亲了怎么一下子就被马带到了河里面?然后还没等他挣扎几下再睁眼就看见了人民警察了?难道说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吗?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喂喂喂!回神了!回神了!”蹲在高球身边的民警拍了拍高球的肩膀接着说道:“大晚上的喝那么多酒要不是有几个小姑娘救你你可能就真的要完了。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用不用去医院?” “没……我没事儿……”高球用力一撑终于坐起了身来摇了摇头之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什么您说有人救了我是谁救了我啊?她们人呢?” “呐~就在那边人家做好事不求回报见你要醒了就走了不过还没走远。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现在抓紧还来的急!” 民警也就是个中年大叔也正是喜欢那种撮合小年轻的年纪所以很是‘热心’的帮高俅指了指方向。 高俅转头看见有五个女孩儿正走上桥头其中一个回头嫣然一笑。 本来还强作笑容的高球这一次直接就愣住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怔怔的说道:“是……你们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