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第一公主殿下[综英美]》 第1章 开端-1 人与树是一样的， 他越想向光明的高处生长， 它的根便越深深地伸入土里， 黑暗的深处去。 ——尼采 … 达维徳·杜马赫这个名字并没有让达维徳思考太久，这个名字是他用新的身体如同怪物一般巨大的蛮力折断人偶师的脖子时，一瞬间浮现在他脑海中的。 老实说，不太好听。 达维徳舔了舔下唇，猩红色的眼眸凝视着面前被他掐着脖子举起的男人。 他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更好听一些的名字：西格尔、爱德华、雨果、博腾斯、弗朗西斯…听上去都不错，比达维徳这个名字顺口地多。 但起码比他原来的好。 他收回了思绪，将目光聚焦回手中掐着的，已经在垂死边缘挣扎的男人—— 蝙蝠侠。 他的面罩已经被自己取下，身上的盔甲各处都是由各种各样的武器制造出的伤痕，包括火。 达维徳看的到他破损的装甲下裸露出的皮肤上一些烧伤的痕迹。 红眸中飞快地闪过些什么，达维徳下意识地稍稍松了松手指。 黑发已经被冷汗打湿黏在额头上的男人挣扎着握住了他的手，却怎么也没办法将那只掐着他脖子上一点点剥夺他生命的手掰开。 湛蓝的眼眸弥散着水雾让他几乎看不清这个即将要杀死他的人的面容：“…莱恩。” 他的声音微弱，如同他的生命迹象一般。 达维徳的指骨微微颤动，又重新握紧：“我说过别那样叫我。” 他的眉头紧紧锁起，却没能破坏精致的面容哪怕一丝一毫。 他厌烦所有人用他过去的名字称呼他。 他十六岁的时候，过去的他就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 达维徳拒绝向任何人提起他在那个位于世界尽头一般的岛上所度过的日子。他觉得没有意思，提起也太过无趣了。 从他改过名字之后，他的过去就应该同他彻底没有了联系才对。 达维徳觉得自己或许并不应该选择用掐紧蝙蝠侠的喉咙让他窒息而死这样的方式。这一分钟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他或许应该像对待人偶师那样简单粗暴地扭断他的脖子。 起码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时间胡思乱想。 [住手。]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唔…达维徳挑了挑眉。 他果然应该快一点杀死蝙蝠侠才对，现在他脑海中都响起幻听了。 他不该这样犹豫，仔细想漫画里所有的反派都是因为犹豫才被翻盘的。 [hello～听的到吗？] 依旧是那个男声，听起来有些弱智。 达维徳奇怪地觉得好像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这个声音究竟是哪里让他觉得熟悉。 事实上，他的注意力早已经偏离了脑海中那个他觉得可能是他第二人格的声音，转移到了布鲁斯·韦恩的脸上。 沃弥尔星的薄雾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被不知名的恒星照亮，变成粘稠的，令人厌恶的腥红色。 达维徳一向讨厌红色。 各种各样的红色，最讨厌的是他自己眼睛的颜色。从前他也动过将那双眼睛生生挖出来的想法，但那有一点疼。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布鲁斯那双漂亮的如同乞力马扎罗山上方碧蓝色天空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其中却没有任何达维徳熟悉的情感。 达维徳猜测大概他已经想通了，明白他不管怎样挣扎都没有用，他就要死了。 达维徳为了今天策划了五年，联合了哥谭几乎所有的罪犯，绊住了蝙蝠家族所有人。他骗过了小丑将蝙蝠侠引到了飞船上，挑拨离间正义联盟和复仇者，抛出了无限宝石将外星人吸引到地球上，利用三宫魔牵制了扎塔娜、康斯坦丁和奇异博士。 计划完美无缺。 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杀死蝙蝠侠了。哪怕是奇异博士或是命运博士，就算他看到了未来，也一定会选择牺牲蝙蝠侠来拯救这个世界。 达维徳听到蝙蝠侠微弱的呼吸声，浅弱地就像是一只小奶猫。 这样的场景很少见，从很久以前，他的眼睛和耳朵就已经灵敏地夸张了。达维徳想他如果还有心跳声的话，大概会比布鲁斯的呼吸声还要响亮。 他不由地稍稍放松了自己的手臂：这并没有让他放松掐着蝙蝠侠脖子的力道，而是缩短了自己与蝙蝠侠之间的距离。 他只是想要更加清晰地看到他死去的样子。达维徳这样告诉自己。 布鲁斯却因为他这样的一个动作笑了起来——如果那算的上是笑的话。 在之后的回忆中，达维徳觉得他只是稍稍了勾了勾唇角。 或许只是因为肺部的不适让他觉得他不应该维持唇角下垂，凶巴巴的表情。 达维徳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那么一瞬间，一定是沃弥尔星的雾太浓。浓到产生了丁达尔效应，浓到光束晃瞎了他的眼。 总之他死也不愿意承认他一心想要复仇的对象艰难地抬起手，带着细茧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不愿意承认蝙蝠侠临死前最后笑了笑，用尽可能温和甚至听起来异常温柔的声音和他道了一句：“对不起…” 达维徳怀疑他根本没有听到那样的话，布鲁斯怎么可能还能发出声音呢？或许他只是看到了他嘴唇的上下动作。可他又不会唇语，或许这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 无论达维徳之后是怎样回忆的，现在他胸腔中算不上心脏的替代品突然停止运作了一秒钟。这让他的手突然开始颤抖，以至于他没有抓紧蝙蝠侠，甚至没有抓到他的披风，让蝙蝠侠摔下了崖。 达维徳的瞳孔猛地一缩，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大团已经躺在了崖底。 漆黑的蝙蝠披风没能化作滑翔翼，黑色的爪勾也没能勾住陡峭的崖壁。 肉.体与地面碰撞响起的声音在他耳中大的出奇，几乎快要将他震聋。 …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浅浅的水中。 不知名的恒星将粘稠的光芒洒在他身上，达维徳用手臂撑起身，不算太意外地看到了手中闪烁着橙色光芒的宝石。 看来红乎乎一团的家伙好像没有骗自己？ 虽然他早已经把那个红不溜秋不知道是哪个星球冒出来的外星人献祭了扔下去一试真假。 不过那时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想要得到灵魂宝石，就必须拿最重视的灵魂来交换。”　现在看来，难道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说的东西是真的？ 达维徳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扔出了脑袋。或许他最重视的东西是蓝灯戒指，就在杀死蝙蝠侠的那一刻，蓝灯就离他而去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璀璨的宝石，无言地将它随手扔进了口袋中。 无限宝石对他来说向来没什么吸引力，将其它四颗全部抛出去做诱饵后，他手中就只剩下了他觉得还算好用的现实宝石，现在还多了一颗灵魂宝石。 几年来他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努力做着准备，在看着那一团黑色的阴影重重摔在地上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些许茫然。 和空虚。 他真的杀死蝙蝠侠了？ 好像是真的。 达维徳抬起头看向远方并不刺眼的不知名恒星，那么接下来… [成了，你个憨批，你刚刚把你老婆弄死了，活该你注孤生。] 达维徳：“？？？” 什么鬼？ 这回的声音和方才响起的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一样的是他们听起来都让达维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且厌恶。 这回他觉得这玩意应该不是幻听也不是他臆想出的人格。他觉得像是有外星人入侵了他的大脑。 他挑了挑眉，试着不发出声音地给出回复：“what the fu*k？” 但显然，他失败了。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和你的灵魂宝石过一辈子，要么你到暗黑宇宙去抢救一下梦魇骑士团。怎么样？] 达维徳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的脾气可能有些暴躁，因为他虽然说的是问句，听起来就像是命令一样。尽管他努力压抑自己，但达维徳还是能听出他被压制的隐隐约约的怒气。 听起就像是… 达维徳动了动手指，笑得不怀好意：“杰伊？” 蝙蝠家的第二个孩子：杰森·托德。 几乎是马上，他脑海中就也有了第一个声音的人选：理查德·格雷森。 他无所谓地从口袋中掏出已经湿透的香烟，叩上红灯戒指。稍稍划破指尖，让指尖溢出的灼热火焰点燃了湿掉的烟草。 烟气伴随着水蒸气在他的指尖缭绕。 他却像是只想看什么东西烧一烧那样静静地凝视着指尖的烟火。 达维徳重新坐回了水中，精致的面容被恒星的光芒照亮。 他勾起唇笑了笑：“怎么？处理完小丑了？” 他想这群孩子的速度应该没有那么快才对，达维徳本来以为他们起码得等到超人或者神奇女侠或者塔利亚或者塞琳娜赶过去才能退出战局。 “我…”他刚要继续说，眼前的画面就突然一花，他站在了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里。 他的耳边也突然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 枪声。 还有掉了一地的珍珠，在地面上溅起，发出的清脆声响。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2章 破晓诡灯-1 他十六岁之后，这双眼睛总能够看到各式各样的情景。 来自不同的宇宙。 眼前的场景他曾经看到过不止十遍。 这样的场景不是布鲁斯·韦恩故事的开始，而是蝙蝠侠故事的开始。 达维徳觉得有些奇怪，从他的角度看马彻斯·马龙的身高好像有些太高了，甚至只能堪堪看到布鲁斯·韦恩的发顶。不像是他六英尺三英寸的身高常年能看到的高空角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却还在。 让他在有些失望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这里是32号黑暗地球。] 那个脑内的身影换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平淡，潜藏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莫名的，让达维徳产生了些奇异的亲近感。 是渡鸦，这次他一听就猜了出来。 达维徳皱起了眉：“我从没有说过我要来，小乌鸦。” 他刚想要开口拒绝。 他凭什么要去救梦魇骑士们？让他杀死他们还比较靠谱一些。 这些熊孩子是脑子终于被蝙蝠车夹坏了吗？怎么说他也应该是刚刚当着他们的面掐死了蝙蝠侠吧？他脸上明摆地就写了反派两个字，为什么要做英雄？ 他妈又不叫玛莎。 而且－32号地球是的破晓诡灯的地球！什么意思？他要拿着红灯戒和绿灯硬刚吗？ 这群熊孩子知不知道破晓诡灯的戒指能熄灭所有的灯戒？打打打、打个DJ，对不起，打不过，告辞。 （抱拳） [你要让蝙蝠侠幸福。] 声音又换了一次，这次的声音也很熟悉，他悄悄截取过蝙蝠侠的通讯装置。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大概就是蝙蝠侠通讯器里常年响起的那个声音：芭芭拉·戈登。詹姆斯·戈登的女儿，先知、蝙蝠女。 虽然这句话成功地让达维徳缓缓打出一个？ 脑子坏掉了？ Batman和Happiness这个词语能放在一个句子里？这两个词不管怎么拼都是BE好吗？ 达维徳简直想揪着先知的领子暴躁地“提出建议”：我来帮你实现愿望吧，世界和平你看怎么样？ 起码比让蝙蝠侠幸福简单一点。 他是真的没辙，要不是他早就扔掉了时间和空间宝石，他现在真的想跑到南极洲的世界尽头去把自己埋进雪里做一个和美国队长一样的万年老冰棍。如果不是他和急冻人有点恩怨，现在这个时间点急冻人也还没出现，他甚至想去恳求急冻人给他一枪把他冻在冰块里。 总比现在要让梦魇骑士幸福好。 他乐意见到梦魇骑士痛苦，反正也不关他的事，反正到最后这些暗黑多元宇宙都会崩塌，反正多年之后，梦魇骑士团也会被主世界的正义联盟打败。 达维徳耸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他发色在黑暗中的显眼程度，又或者是火柴早就和他脑袋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约好了这个时候出声。 “那家伙！” 马龙脸上也是明显的愣怔，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站了一个小孩儿，仿佛只是在他眨眼的瞬间，他就出现在了黑乎乎的角落里。也许是他方才太过慌张而没有注意到？ 马龙这样安慰自己，他的枪口对准了角落里大概是染了一头白发的小男孩：他可不想在现场留下这样的目击者。他不知道小男孩是从什么时候待在那里的，如果看到他的脸可怎么办？ 谁让那小男孩运气不好呢？ 布鲁斯·韦恩诧异地回过了头，还有谁在那里吗？ 救救他。 达维徳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他看到过的发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些画面，布鲁斯被绿灯选中是因为他有能够克服恐惧的能力。 虽然确实，他有强大的意志力克服恐惧。但事实上那并不是他克服了恐惧，而是他因为一时的仇恨而忘记了恐惧。 达维徳最讨厌的就是今晚发生的一切，不论是在犯罪巷，还是在港口。 他叹了口气，抬起头，就对上了布鲁斯写满了诧异的湛蓝眸子。 布鲁斯不敢置信地颤颤巍巍开口：“...莱恩？你怎么在这里？！” 达维徳明显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逐渐浮现起的恐惧。他的脸也越来越大... 等等？ 越来越大？ 紧接着，他就被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道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 ...布鲁斯·韦恩是真的不轻，他绝对有一百多磅，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这个体重绝对有点超标。 达维徳脑中不适时宜地这样想到，布鲁斯在他耳畔响起的急促呼吸声几乎都快让他忽略了那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甚至他都有点分不清先后顺序。 ...原来是，为了救他吗？ 他良好的视力清晰地捕捉到了弹道的轨迹，如果没有布鲁斯这一扑，子弹一定会射中他的头颅。 达维徳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些什么，布鲁斯就飞快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拼命地拉扯他起来，又不顾一起地将他向远处推：“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他的目标是我，你快跑啊！”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眼眶发红弥散着水雾。 声音也颤抖着，还没有褪去稚气的奶音怎么都压抑不住恐惧。 达维徳愣愣地看着他，仍由布鲁斯推搡着自己却没有移动脚步：“为什么？你会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破晓诡灯不是，已经忘记了恐惧吗？ 他以为他对于布鲁斯来说根本不重要，但现在，他怕吗？他是在怕自己死去吗？ 巨大的枪声再一次响起，达维徳下意识地就将布鲁斯揽进了怀里。 子弹撞在他的手臂上，却像是碰到一面无法摧毁的，坚硬的墙壁。硬生生地被冲击力压成一颗凹下去的圆球，然后掉在了地上，发出了金属与地面撞击的清脆声响。 马龙瞪大了眼睛，布鲁斯也瞪大了眼睛。 这种反科学的现象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马龙握着枪的手不停地颤抖，他吐出了一个词语：“变种人...” 是变种人！ 只有变种人才有这样的能力！ 那些恐怖的，恶心的怪物。 马龙慌忙又连开了几枪，但无一例外，那些子弹全部都被挡了下来。 年龄看起来甚至没有超过十岁的孩子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手，就将坚硬无比的子弹挡了下来，子弹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马龙咬了咬牙，识时务地扔下了枪，从黑暗的小巷尽头仓惶地逃了出去。 达维徳听到了他慌张杂乱的脚步声和远处的警笛声一同响起。 他继续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手抬起，轻柔地摸了摸布鲁斯一头黑色的柔软发。 他怀里的人不停地颤抖着，达维徳能够感受到他的薄毛线衣一点一点被染湿，他下意识地拢起自己的衣领，试图遮住他脖子上丑陋的痕迹。 “别哭...”达维徳掐住了自己习惯性会加上的“我最讨厌别人哭了。”，浑身僵硬地尽可能轻柔地拍了拍布鲁斯的背，并且松开了手臂，想让布鲁斯不要离他这么近。 他同样讨厌和任何人这样近距离接触。 “为什么？” 黑发蓝眼的小正太在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迅速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一边揉着眼睛用袖口擦拭掉自己的眼泪，一面努力抬起头让一切看起来都并没有发生过那样（特指他没有哭）看着达维徳。 只是他拼命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除了可爱...不是，应该是可笑以外让达维徳没办法想到别的形容词。 ：“你为什么不救下他们？” 达维徳垂下了眼眸，纤长的眼睫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我不能。” 因为他站在犯罪巷的时候，枪声就已经响了。 因为如果他没有来，站在这里的过去的“他”也同样无能为力。 但他也没办法谴责刚好将他在枪声之后送过来，让他没办法救下韦恩夫妇的熊孩子们。他猜的到他们没办法选择时间，因为他知道如果可以，他们应该也一样希望韦恩夫妇能够活下来。 他也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是现在的时间点。 达维徳能够看到这个世界发生了些什么，他知道就是在枪响的瞬间，这个宇宙的“他”也刚好死去。 或许这才是他们能把他送来的原因。 “为什么不能？！” 眼泪不受他的控制，布鲁斯拼命地擦着眼泪，脸颊都因为他太过粗鲁的动作泛红。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比如你刚刚才成为变种人？你应该知道那句话吧？] 达维徳擦测大概是夜翼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到头来，我们记住的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朋友的沉默。’] 达维徳握住了布鲁斯不断擦拭着自己眼泪的手，阻止了他不断折磨自己脸颊的动作：“布鲁西...” 他知道对于这个年纪的他们彼此来说，对方都是自己唯一且最好的朋友。 但是... [上啊达维徳！你可以抚平他内心的孤独的！就是现在！你是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唯一能帮助他的人！] 是一个女声，声音活泼又跳脱。 这个声音，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星火。他和少年泰坦中除了罗宾的其他人都还算熟悉。 但达维徳并没有理会她。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种方式，或许能让蝙蝠侠选择做一个普通人。 他敛眸，纤长的眼睫遮住罪恶的猩红色眼眸，平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是我父亲雇佣了马彻斯·马龙吧？” “就是刚刚，那个杀死你父母的凶手。”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3章 破晓诡灯-2 “杀了我吧。” 恶魔蛊惑道。 “找到一把由N金属制成的匕首，从这里刺进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他的手抚上恶魔的胸膛，那里冰冷地像一句尸体，本该有心脏的地方没有任何跳动。 赤红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笑意扩大。 “这一切就会终结，罪恶的人...罪恶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本来达维徳应该借助红灯戒指的力量。红灯不仅可以影响使用者的情感，也同样可以运用红灯戒指牵动他人愤怒的情感。 但达维徳并没有那样做，不仅仅是因为现在他没有了蓝灯戒指，无法压制红灯对他自己造成的影响。 布鲁斯钴蓝的眸子闪了闪，挣开了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臂扬起—— 达维徳的眼睛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布鲁斯手臂扬起的弧度并迅速判断他的运动轨迹。但听到他有些紊乱的心跳时，达维徳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没有躲开，任由那一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啪——” 嘶... md死孩子下手真重啊。 达维徳顺着他的力道偏过了头，清脆的巴掌声差点把达维徳震聋（虽然他每天都觉得自己快要聋了，但这次真的很响）。他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了口腔中铁锈的味道，但并没有那么疼。 或者说，他早已经不再是人类了。纯粹的物理攻击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哇哦~] 脑中几乎是立马响起了几个熊孩子的惊呼声。 他的吸气声和脸上立马泛起的粉红色巴掌印没能唤起罪魁祸首的同情，黑发蓝眼的小正太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如果忽略他湿漉漉的眼眸中不断淌出的泪水，还挺有威慑力的。 达维徳抬起手揉着脸颊，另一只手却飞快地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腕。 “你放开！” 布鲁斯想要甩开他的钳制，但体重100磅+的他哪能甩得开早就不是人了的达维徳。他仰起头使劲绷着一张小脸，威胁道：“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打你。” ...真厉害啊，好凶，不放开他就要打我。 达维徳挑了挑眉，觉得布鲁斯应该也病的不轻。他怎么着也算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吧？就给他一耳光就完事了？ “我说，你对于我的话的回应就是一耳光吗？”他揉着脸颊，觉得如果自己是布鲁斯的话一定会选择给自己来一个“红灯豪华套餐”，烧得他连渣都不剩。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布鲁斯满脸气愤地瞪着他，可他就是甩不开达维徳握着他手腕的手。 “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不明白你现在说这种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吗？你不就是想让我的注意力从刚刚那场...刚刚那场事件上移开吗？”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你那么讨厌你父亲，关于他的什么话你都能说出来。但是，莱恩，有必要吗？你不就是想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把精力和愤怒都发泄到你身上吗？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吗？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原来是这样吗...真是老套的剧情发展。] “我…” 达维徳的眸光闪了闪，他还真把他当成小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得亏达维徳对学术研究没什么兴趣，不然他真的想撬开他的脑壳看一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导演，劳驾，把布鲁斯·韦恩叉出去。他这根本不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好吗？又不是达克赛德宝宝... 但他其实只是想解脱… 顺带着给布鲁斯·韦恩一个不太乐观个，不太积极向上的目标。 仇恨会蒙蔽他的双眼，让他丧失蝙蝠侠引以为傲的意志。 只要不让他成为蝙蝠侠，什么手段也都是可以用的吧？ 下一秒，冰冷的身体就猛地被另一个人抱住。达维徳很快就感到了胸前衣服的湿意——布鲁斯·韦恩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像是嫌丢脸那样把自己整个埋进了他的怀抱里，小声地啜泣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说这些话。我好害怕，莱恩，你究竟怎么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达维徳垂下头，眼眸晦涩不明地看着他。 …这家伙真烦啊。 只是他没能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出自己的怀抱。 脑海中适时响起声音：[达维徳，很不幸地告诉你一个消息。在这些世界你没办法死去，就算被杀死也只会让时间线重启到你刚刚来的这个世界的时间。] 意思就是他必须完成这样的任务对吗？ 达维徳狠狠蹙起眉，不应该的。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这些熊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哪怕是渡鸦，也不应该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除非他们并不是自己世界的熊孩子们。 [所以你没有必要再说那样的话刺激他了。我们都知道你父亲是迫于猫头鹰法庭的压迫雇佣火柴演戏，让他不要杀死韦恩夫妇。而且那跟你没有丁点的关系，当时你什么都不知道...] 达维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 果然... 这件事本来不该有任何人知道的。包括他自己，都是靠着这双能看到其他地球所发生的一切的眼睛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这些熊孩子知道的东西好像不少啊。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达维徳半眯起红眸，那就让他幸福呗。只要让布鲁斯不要成为蝙蝠侠就好了。 也不能让他拿到绿灯戒指。 意志力和勇敢，是布鲁斯·韦恩所具有的美好品格。 虽然达维徳对所谓美好的品格持不屑且怀疑的态度，但既然就是这些品格让绿灯戒指选中了布鲁斯，那么他大可以改变这些品格，让他无法克服恐惧，让绿灯不愿意挑选布鲁斯·韦恩为宿主。 以恐惧为武器。 反正有现实宝石在手，他可以随时随地制造些幻觉出来。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不在话下，吓唬一个小孩子绰绰有余。 他看着现在搂着他的腰怎么都不愿意撒手的布鲁斯，抬起的手停滞在空中半天。最终还是摸了摸布鲁斯的头发。 警车很快就呼啸着到达了现场，达维徳松了口气，像清仓大甩卖一样把布鲁斯推给了女警察。 GCPD的其他一些警察在现场忙来忙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凑了过来：詹姆斯·戈登。 现在还只是一个警探的詹姆斯·戈登向他了解情况。 “是的，我看到了他的长相。”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孩子以不同于他年纪的冷漠这样陈述着。 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也很快赶到了现场。虽然有些疑惑达维徳会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奔向了他瑟瑟发抖的小少爷。 詹姆斯·戈登也凑了过去向那位管家先生了解情况。 达维徳垂下眼眸，捡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他脚边的一粒珍珠。 这颗珍珠上滚着泥泞的脏污，还沾染着暗红色的鲜血。 达维徳轻笑一声，低低地呢喃道：“您也不希望您儿子成为蝙蝠侠吧？玛莎夫人，好吧，我会实现您的愿望的。” “这个我就收下做报酬了。”他轻轻将那枚珍珠放进了口袋，抬起手拢了拢衣领，严严实实地将脖子上丑陋的伤痕和好像随时都会断裂开来，无法维系他头部和身体连接的黑线遮住。 尽管脚上的小靴子踩在地上会发出哒哒的声音，却可以被警笛声和人们的议论声遮盖。 达维徳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走向小巷的尽头。 “等等！莱恩少爷！你要去哪？”身后潘尼沃斯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阻止了他离开的步伐。 * 悍将塔 少年泰坦的基地 夜翼环抱着手臂看着暂且充当指挥的渡鸦:“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应不应该这样做。” 红罗宾摇了摇头:“不管应不应该，我们已经开始了。” 星火看起来有些疲惫，因为她发现这个达维徳和她认识的达维徳根本不是同一个样子。这让她有些沮丧:“尽管我很少见到达维徳先生，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但这个达维徳太不一样了。” 杰森冷哼一声，似乎对她说的好人一词颇有质疑:“好人？” 夜翼也摇了摇头:“达维徳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当时差一点当着我的面杀死莱恩。” 他们看起来都愁容满面，对这个跨平行世界的任务不抱什么希望。 “可是我们只能联系他不是吗？”芭芭拉说道：“只有他的身体才能毫无负担地在52个地球之间穿梭。但…” 这里最了解真相的渡鸦叹了口气：“他身为恶魔的本源力量就是时间和空间，达维徳本身就可以在平行地球之间无限制的穿梭。但他现在的力量还没有觉醒，这一次送他到负32号地球也还是全靠另一个达维徳帮忙。” “总之，姑且相信他吧。” 夜翼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我是说…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渡鸦摇了摇头笑了笑：“之后你就知道了…事实上，每一个世界的‘我’和达维徳关系都不错。”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4章 破晓诡灯-3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抛动着一红一橙两颗宝石。 壁炉中噼里啪啦燃烧着火焰，透出温暖的光芒。 达维德理好衣领，确保脖颈上的伤疤不会在任何角度露出来。 他将两颗宝石随手塞回口袋中，然后抬起头。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刚好在这时推开了门：“莱恩少爷。” 他还是跟着潘尼沃斯回到了韦恩宅，很多东西，他不得不去解释。 就算阿尔弗雷德刻意忽略了他突然能够从轮椅上站起来了这样的事实，也要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会不会，他和这场灾难有什么关联？ “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了，莱恩少爷。你的管家呢？” 阿尔弗雷德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 达维德有些懊恼，他已经把那个管家叫什么名字给忘记了。现在只能姑且用“他”来代替那位管家先生的名字：“他就是雇凶的人。” 猫头鹰法庭的爪牙。 “您是说？好吧，少爷，你果然知道些内情对吗？” “我并不知道。”达维德摇摇头：“他想杀了我，我听到他打了一些电话，才知道这些事情。”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事实是，他什么都知道。 但显然现在布鲁斯和他的管家先生不应当被卷入和猫头鹰法庭的纠纷。 达维德需要布鲁斯健康成长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每天披着戏服在哥谭黑暗的天空凭借爪钩自由飞翔。 这里是哥谭又不是歌坛。 “上帝保佑。” 阿尔弗雷德脸上大概是一些对于他还活着的庆幸，他给了达维徳一个拥抱暂且安慰他，然后又问道：“好孩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遇到一个魔法师。他好像是冲着我的管家去的，随手就把我的腿治好并且传送到了公园街。”达维徳绷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阿尔弗雷德虽然知道这很难相信，却也确实觉得好像除了魔法没办法解释达维徳的腿究竟是怎么样在一夜之间就好起来的。 “那科蒂斯呢？他为什么要雇凶？” 原来是叫科蒂斯。 达维徳摆出一副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他已经死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提起过。” “好吧。”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过，孩子。先休息吧，之后我会抽时间带你去找你的父母。” 达维徳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死了。科蒂斯也同样雇凶杀了他们。” 这倒不是科蒂斯的锅，而是法庭直接派了爪牙。 但四舍五入也差不多，他不算是在说谎。 阿尔弗雷德脸上却没有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两个大活人的失联，他也已经猜测到了这种结果：“那就留下来吧，莱恩少爷。” 达维徳缓缓并且沉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眨了眨眼：“事实上，阿尔弗雷德，那位魔法师说我改名叫达维徳·杜马赫比较好。” [所以这位传奇魔法师的原型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乎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孩的名字？] 夜翼的声音有些懵，听起来像是实在不理解达维徳的脑回路。 [可能是用名字来下咒的那类魔法师？] 星火的声音犹犹豫豫地响起。 达维徳没有理会，只端着一张脸疯狂地装无辜。 于是他还是留在了韦恩宅，每天打开卧室门就能看到真实的韦恩少爷穿着蓝条纹睡衣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 这里就不得不辨析一下了： 真实的少爷：一头乌黑亮丽如同白雪公主的黑发、湛蓝的像是大海的眼睛、小麦色肤色非常的健康、即便睡眼朦胧依旧富有朝气生命力。看着就赏心悦目。而且是真实地坐拥着价值几十亿的韦恩企业，并且有一位贴心、烤得一手无比美味的小饼干的管家。 虚假的少爷达维徳：一头蔫不拉几如同营养不良的白发、赤红的连白化病都不怎么像的红眼、病态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就懒洋洋地没有干劲。家族企业已经被法庭掏空，管家就是法庭的爪牙。 虽然阿尔弗雷德每天也叫他达维徳少爷，但这么一比还是高下立见。达维徳懒洋洋地耸耸肩，决定不去在乎这些事实。 反正每天快乐蹭吃蹭喝的是他。 如果他是布鲁斯·韦恩，他才不会傻到去做什么蝙蝠侠。他宁肯当哥谭一级保护废物，混吃混喝等死。 游戏人间，快乐无边。 但他混了两个月，布鲁斯也伤心了两个月。该回去上学还是得上的。 这两个月以来他单方面拉远了和布鲁斯的距离，不管布鲁斯干什么他都假装没听见没看见，强行冒充耳瞎眼聋。 俗称冷战，单方面绝交。 和布鲁斯坐在车上去学校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丢丢尴尬，毕竟他们两个人是面对面地坐着... 达维徳摸索着颈上的宽边黑色皮制项链，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他就带上了这条项链来遮掩脖子上的伤痕。 那些伤害看起来怪吓人的，吓到什么阿猫阿狗或者小朋友可不好。 项链中间有一个凹槽，刚好把灵魂宝石嵌进去。要问为什么第二天他就能拿出这样贴合的仿佛订做的项链？ 那是因为这条项链就是现实宝石变的。 只是黑色皮制项链看起来有些过于哥特，让他看起来愈发像什么不良少年。和对面的乖宝宝布鲁斯·韦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达维徳要比布鲁斯高一个年级，何况他已经单方面和布鲁斯绝交了。他们当然没有走在一起，达维徳很快就拎着包找到了教室坐下。 他抬起手挡住嘴唇，挡住自己唇角愉悦的弧度：“伽椰子还是贞子？笔仙也行。” [？你在说什么] “不是不让布鲁斯拿到绿灯戒指吗？那吓唬他就完事了。刚好学校这个环境很适合演鬼片。”达维徳靠在墙边看着窗外学校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说道。 他非常喜欢自己的计划，并且内心膨胀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你的计划就是吓唬人吗？] 芭芭拉的声音难得的有些一言难尽。 “不然呢？我又打不过破晓诡灯。”达维徳耸耸肩，依旧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都被送回这个时间线了，难道就不会试着用爱感化他吗？！] 一个明显要稚嫩的多得，带着浓浓的谴责的声音响起。 达维徳挑了挑眉，这个声音绝对是蝙蝠家他最讨厌的熊孩子达米安。 “你看我像魔法少女还是像耶稣耶和华？你还真以为友谊是魔法吗？看小马宝莉看多了吗？你妈妈没教会你爱只是激素作用吗？” [咳，达维徳...] 渡鸦轻咳了一声。 “抱歉，渡鸦，我没说你。你可以看小马宝莉，确实是很可爱的动画片。” 这个差别待遇让泰坦们脸上都浮现起了一丝茫然，渡鸦又再一次遮住嘴唇轻咳了一声：[不，我只想说，你别太过分就好。] “当然不会。”达维徳笑了笑，抬起眼眸看着几个向他走来的同学：“有什么事吗？”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达维徳对面前这个比他低的男生没什么印象，他挑了挑眉，坐在原位抬起头疑惑道：“我自言自语又关你什么事？” “你说话注意一点。”男生抬起手臂推了达维徳的肩膀一把：“现在韦恩夫妇都已经死了你还敢这么傲慢？我听说你家的公司叫黑狗来着吧？现在你还不赶快滚回纽约吗？果然是韦恩养的一条狗啊。” 达维徳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还蛮有趣的。 [他好像是罗曼·西恩尼斯。] 提姆的声音响了起来。 黑面具。 西恩尼斯家族是哥谭市仅此于韦恩家的贵族，罗曼常常认为他才应该是布鲁斯·韦恩的朋友。 达维徳耸耸肩，觉得自己能遇上这种“吃醋”行为也是有点意思。 他抬起腿不轻不重地直接将未来的黑面具踹倒在地：“离我远一点。” 他才不愿意当布鲁斯的朋友，不管是汤米还是黑面具还是小丑，爱谁谁，反正不会是他。 没有理会在地上□□的黑面具，达维徳端正地坐好，一副打算认真听课的样子。 另一边的布鲁斯就有些慌了。 他在玻璃窗上看到一个血红的掌印，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手掌印遮盖了教室的所有窗户。 他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但老师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韦恩，怎么了吗？” 那片红色的手掌印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从玻璃窗上消失了。 布鲁斯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干涩：“不，没什么。” 老师挥了挥手让他重新坐下，继续讲课。 后排传来了悉悉索索的笑声。 但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他甚至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爬行。 那个小女孩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抬起头咧嘴笑了起来，巨大的嘴将整个脑袋都分成了两半。 她还有着鲨鱼一样的牙齿和腥红的舌头，在和布鲁斯目光对视的一瞬间跳了起来，并且朝他扑了过来。 然后在空气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直到他回到家，上床睡觉的时候，那些可怕的幻觉也没有消失。 他总是能听到房间的角落里传来笑声。 可是他知道鬼是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这些事情让他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对阿尔弗雷德开口。 但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布鲁斯从床上抱起枕头，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 虽然莱恩…不，现在他叫达维徳了。虽然达维徳最近一直把他当成空气一样，但是，但是过去，他们是那样要好的朋友。 … 达维徳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弹力球，弹力球被他砸到天花板上又弹回来稳稳地被他接住。然后再扔出去，再弹回来。 现实宝石有个不好之处就是它能制造幻觉却不能给达维徳实况转播，所以达维徳和通讯器另一头的蝙蝠家族成员们根本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但没过多久，达维徳就停下了手上机械的动作。 他从床上撑起身，将手中的弹力球随手扔到地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弹力球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滚了两圈。 [怎么了吗？] 夜翼问道。 “他在门口站了十分钟了。” 达维徳简直有些无奈，他有些太熟悉布鲁斯的心率了。十分钟以前他就听到了对面的开门声，但敲门声或是离去的脚步声却迟迟没有响起，只有属于布鲁斯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一直在门前响着。 达维徳无奈地拉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抱着枕头站在门前的布鲁斯。 他好像做的有点过分了… 布鲁斯抬起头，脸上竟然有些胆怯：“我不是…抱歉。我现在就回去…” “进去吧。” 达维徳打断了他的话，让开堵在门前的身体。他注视着布鲁斯束手束脚地爬上他的床，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放在他的枕头旁边，然后乖乖躺进被子里。 达维徳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无可奈何地从布鲁斯的房间里找来了灰幽灵的玩偶，然后将灰幽灵递给了将自己整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眼睛的布鲁斯。 他随手关掉了卧室灯，只留下窗前一盏小夜灯：“睡觉吧。” 昏暗的房间中安静了许久，终于响起了布鲁斯微弱的声音：“我看到鬼了。” “嗯。”达维徳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睡眠，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你相信我吗？”布鲁斯有些奇怪，他和达维徳都不是相信这种东西的人，但他现在确实亲眼见到了。 “嗯。” 达维徳再次嗯了一声。 室内又重新回归于安静。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布鲁斯小声地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你睡着了吗？” 达维徳没有说话。 布鲁斯有些失落，他抓紧了灰幽灵的玩偶。又说了一句：“我好害怕。” 这两个月以来他每天都希望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场噩梦，等他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爸爸和妈妈每天早上都会给他一个早安吻，达维徳和他也还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这就是事实，残忍的事实。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淌在枕头上，他咬紧了被子不想发出声音。 达维徳又一次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握住了他的手：“别怕。” “鬼和幽灵的存在不是很好的事情吗？这样你爸爸妈妈就可以在黑暗中保护你了。” 他握着布鲁斯的手放在了那个灰幽灵的玩偶上：“何况你还有灰幽灵不是吗？” “‘当犯罪萦绕着夜时，沉默的十字军将执行司法的火炬。’，他会保护好你的。” 布鲁斯抬起手用力地擦了擦眼睛：“这是他的台词。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你不是一直都对灰幽灵不感兴趣吗？” 达维徳没有回答他：“何况你还有阿福，阿尔弗雷德会一直陪着你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腥红色的眼眸仿佛被黑暗遮掩，掩去了那非人的眼眸能带给人所有的厌恶和恐惧。 达维徳抬起手轻轻擦了擦布鲁斯的眼泪：“睡吧，晚安。” “你也会陪着我吗？” 布鲁斯问道。 不会。 达维徳很想这样回答，但看着那双眼睛，他突然沉默了。 “好吧。”布鲁斯勉强的笑了笑：“但我会陪着你的。” 你没有。 达维徳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布鲁斯。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灰幽灵会保护好我，所以我就可以来保护好你了。” 布鲁斯很认真，那双漂亮的如同被上帝亲吻过的湛蓝眼眸都一闪一闪地亮着星星。 “承诺这种东西可不是让你随随便便许下的。”达维徳一愣，回答道。 “我是认真的，我会保护好你的。”布鲁斯摇了摇头，有些不满他的态度。 达维徳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小声地道了一句“晚安。” 以前他还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相信过这句话。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5章 破晓诡灯-4 日常的生活开始变得枯燥无聊。 达维徳依旧尽可能避免着和布鲁斯的种种接触。 他拒绝了所有的社团活动，却发现布鲁斯也一样。于是便干脆告诉阿尔弗雷德自己加入了某个根本不存在的读书社团，拥有了大把的时间来做别的事情，并且避开布鲁斯·韦恩。 利用这些时间，他干脆利落地屠了整个猫头鹰法庭。利用现实宝石构造出急冻人的急冻枪，在法庭成员和利爪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彻底根除了这一隐患。 当然，也包括了他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的老管家——科蒂斯。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还活着？” 明明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科蒂斯亲自动手把他的尸体扔进了哥谭港口黑沉沉的水中。 “活着？” 达维徳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你管行尸走肉叫活着吗？” 他没有给科蒂斯回答的机会。 急冻枪将这位有着和善面孔的老人瞬间冻结在冰块之中。 达维徳抬起头，宽阔的室内全部被冰冻结。 韦恩大厦废弃的十三楼，就是这群猫头鹰真正的巢穴。 奢华的装潢和设施全部被掩埋在冰层之下。 从哥谭市建立初始就已经存在的幕后操控者，与韦恩家争斗了几百年不停地迫害着家族成员的猫头鹰法庭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同样，他利用这些时间找到了亲眼目睹了那一晚港口发生的事情的猫女塞琳娜。在塞琳娜惊诧的目光中装作不解地询问她并且误导她，让她以为当晚的伴随着枪声的子弹只是擦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而他也顺势掉进了水里。 接着，他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知道的所有罪犯们，如果不是影武者联盟的基地太过遥远和某个熊孩子疯狂地阻拦。他同样可以一把火将影武者联盟烧的一干二净。 * “现在终止这项计划还来得及，他简直是个杀人狂，一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有着一头灿烂金发斯蒂芬妮摇了摇头，未捆束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是线索大师（一个哥谭市三流罪犯）的女儿，却认认真真地践行着一名超级英雄的义务。 自始至终都坚持并且认同着这一项计划的夜翼也有些动摇。他握着长棍，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或许为了破晓诡灯不去杀害更多的无辜人，为了这些罪犯在未来伤害的更多的无辜人…好吧，我不说了。” 杰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收敛了自己的不当言论，耸耸肩抱着双臂坐回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但他觉得达维徳做的没错。 “我们不该寄期望予他。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犯罪不是吗？我是说，他甚至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蝙蝠侠不是吗？”星火咬了咬牙，她实在没办法对这个达维徳产生一丝一毫的好感。 提姆摇了摇头，他抬起眼眸。湛蓝的眼睛看向了沉默着的渡鸦：“说些什么吧，渡鸦，既然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其实…算了，我想说再给他几年的时间吧。起码他始终记得他的任务不是吗？” 渡鸦也摇了摇头：“让‘达维徳’帮忙把时间流速比调快吧。” “让蝙蝠侠幸福吗？我觉得这样下去布鲁斯都快要疯了。” 芭芭拉惋惜地叹了口气：“达维徳简直是一个精神变态。” “布鲁斯身上那些伤痕一定是校园暴力吧？” 夜翼突然在这时插了嘴，他满脸的不岔：“阿尔弗雷德早就看到了，他要让布鲁斯在家里请家教。但是布鲁斯却拒绝了，他坚持要在学校上学！为了谁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那家伙装瞎子也要有个限度！” “我们让达维徳来完成这个计划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 “他已经够了！就算蝙蝠侠真的对他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也不应该将怒火倾倒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我们的做法是对布鲁斯的折磨！是作为帮凶对他的进一步伤害。” * [达维徳。] 达维徳半敛起眼眸，手中的珍珠上干涸的血迹刺目惊心。他却一直没有将血迹擦去。 [你究竟有多讨厌布鲁斯·韦恩？] 芭芭拉的声音严肃。 达维徳手掌一翻，那枚珍珠就彻底消失了踪影。 他抬起手拿起桌子上的中性笔，刷刷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达维徳·杜马赫。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会在寂静无声的教室里造成怎样的影响，以一种冰冷的声音陈述着事实:“厌恶到把他杀了。” 教室前方坐着的老师咳了一声，警告地看着他:“达维徳！” 他身旁的几个学生都惊恐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个别几个，看着他满脸的兴味。 达维徳乖巧地道了声歉。 脑海中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一直到考试结束，达维徳拎着书包开始在课表上找自己下一节课所在的教室。 [达维徳，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学校餐厅吃过饭？] 达维徳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渡鸦会问出这种问题：“你知道我不需要进食，小乌鸦，甚至连呼吸都不需要。” 颈上的皮制宽项链在灯光下反射着独有的光芒。 上面纹制的金色小字：D·D从头到尾都在不停地提醒着他，是个怎样的怪物。 [你起码要演一演样子吧，达维徳，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你。] 达维徳沉思了片刻，觉得事情的真相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渡鸦让他到食堂吃饭绝对另有用意，但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我会去的。” 毕竟他也不想被抓去做解剖。 哥谭公学的伙食还算是不错，他端了了些土豆泥和薯条，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然后开始享用自己久违的午餐。 味道还可以，薯条有些冷，土豆泥味道有些淡。 但他相信渡鸦让他关注的并不是这些。 他几乎是瞬间明白渡鸦要让他关注的是耳边响起的熟悉的心率。 修长的手指拿起薯条在番茄酱中蘸弄，直到金黄的薯条除去他手指捏着的地方以外都粘上了红色的粘稠酱汁。 他早就没有了将手上的东西咽下去的食欲。 “你怎么还不快滚？将这里当成你家的后花园吗？” 陌生的声线在他耳边响起。 接着那个熟悉的心率有了些许的改变，紧接着响起的是他熟悉的奶音:“我没有...” 达维徳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沾满了番茄酱的薯条，一口咬了下去。 “还没有？没有你为什么还厚脸皮的待在这里？快回你的管家怀里哭诉吧，小少爷。” “我好怕啊～” “不是吧，你居然还告诉你的管家。” “真了不起，全世界估计也只有这种家伙才能雇得起管家吧？那什么管家还没有私吞掉你的财产吗？” “…不准你们那么说阿尔弗雷德！” “我就是要说！哈哈，你瞧他还生气了！” “回你的管家怀里哭鼻子啊，谁让你的死鬼老爸老妈已经死了呢？” “住嘴！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爸爸妈妈？！” 达维徳面色平淡地用薯条艰难地沾着酱。 这些酱汁似乎有些顽固。 [你...] 渡鸦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但马上就被达维徳打断：“这又不关我的事，谁让他一定要到学校来呢？” 他将薯条一把插进“酱汁”里，站起身，端起餐盘大步走出餐厅。 将餐盘随手放在了回收站，猩红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人群。拳头与肢体相撞的声音大得出奇。 他收回了目光，在像摩西分海一样分开，对他避之不及的人群让开的通道中信步走了出去。 餐盘上已经变冷的薯条被狠狠插进了几乎没动过的土豆泥中——这正是渡鸦想提醒达维徳的。 他早已经平静的心脏从未对任何事情跳动过，也从未因任何事情动容过。 布鲁斯·韦恩过得怎么样从来都不关他什么事。 反正他只要保证他不会成为梦魇骑士团中的一员，也不要成为蝙蝠侠。其他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无所谓。 他根本不想让蝙蝠侠幸福。 他乐意看到他痛苦。 蝙蝠侠的痛苦是他最大的欢愉。 … 只不过。 达维徳抿起唇，停下了脚步。 就算是痛苦，也只能是自己给予的。 他转过身，看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教室。 领头的人似乎和他有几节共同的课，他看到达维徳的时候眼睛一亮，居然兴冲冲地凑了过来：“哟，这不是莱恩吗？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板球社？” “我有些不明白，布鲁斯·韦恩哪里惹到你们了？” 达维徳垂眸，令人萌生惧意的猩红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的这位同学。 “布鲁斯·韦恩？” 他愣了愣：“啊，我忘了你以前还和他关系不错。但你不是早就不和他玩了吗？也没什么，只是他让我觉得不爽而已，他居然和他那个管家告状。只有三岁小孩才会那样做。” “嘿，兄弟。” 他拍了拍达维徳的肩膀：“别说这些了。之前你踹西恩尼斯那一脚真是帅呆了，他实在是太恶心了！” “碰！” 回应他的是和黑面具所遭受过的同出一辙的一脚。 “格莱尼？” “你干什么！”很快就有人也扑了上来，达维徳轻描淡写地挡住了他的攻击，然后一个过肩摔将他扔在了地上。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莱恩。” 达维徳懒洋洋地坐在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同学”身上，看着他们无力地瘫在地上呻.吟着。 他从这位可怜的“同学”身上翻出香烟和打火机，烟雾顺着指尖蜿蜒而上，模糊了他的面孔。 猩红的眼眸危险地半眯着，他看着走廊的窗户外，坐在楼下隐蔽角落长椅上喂着一只蓝色皮毛的猫的小小身影，慢悠悠地吐出烟圈。 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及其不符的厌倦和狰狞。 这个恶魔抬起脚踹了踹倒在他脚旁的人，猩红的眼眸中是漫不经心的冷意：“算我求你们，退学吧。你们上学除了打架什么都不干，一群人还连我一个都打不过，有什么意义？” “真的。这所学校的修建人还是韦恩家族，你们被政府免去的学费也是韦恩夫妇纳了最多的税。” “退学吧，算我求求你们。”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6章 破晓诡灯-5 布鲁斯在学校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有着蓝色奇异皮毛的小猫。 它看起来稍稍有些营养不良，但很乖巧。 布鲁斯每天都会抽出一点午餐时间来喂食它。 小猫是他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了，他悄悄给它起名叫莱恩。 看着小猫用舌头舔舐掉他手掌心中的水，舌苔上的倒刺刮过掌心带来些麻痒的感觉。布鲁斯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耳朵。 一双漂亮的湛蓝眼眸充满了温柔。 最近他很少看到那些诡异的画面了，只是偶尔会从一些不太应该的角落里蹦出些蜥蜴、蛇、蜘蛛以及其它的一些东西。 学校里总是找他麻烦的人莫名其妙地转学了，他听到有人在厕所议论是达维徳干的。 但没有人有证据，那些转学了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肯说出一个词。 布鲁斯有些茫然，他知道达维徳变了许多。但他觉得达维徳并不像是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达维徳就只是乖巧的站在他父母的身边。穿着一套大概是校服的小西装，脸庞比他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人都要精致，就像是橱窗中出售的女孩子最喜欢玩的给它们换衣服的大型娃娃。 特殊的白发柔软卷曲，贴在颊边。他的肤色也很白，比正常人要白得多。 浑身上下唯一的色彩大概就是樱色的薄唇，这让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像是一尘不染的天使。 达维徳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孩子。 布鲁斯记得。 当他纤长浓密的银白眼睫轻轻煽动时，那双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就无神地望着空气。 当时布鲁斯觉得他是太困了，又或者是父母之间的话题让他感到无聊。 这是第一次有他的同龄人来到家里做客，于是布鲁斯便装作一副小主人的样子迎了上去。 达维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害羞，他不怎么喜欢说话。非常像橱窗里的娃娃，动作和神情甚至都稍有些呆滞木纳。连表情都很少有。 后来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那时达维徳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好看得多，会露出一点点尖锐的犬齿，漂亮的绯红色眼睛也会弯成小月牙。 接着发生了很多事，他们也成了很好的朋友。达维徳也没有再像过去那样内向，他的笑容也一点点多了起来。 但他的笑容… 不管看多少次，布鲁斯每次都会因为他的笑容心跳加速起来。 “他善良又温柔，还总是喜欢见义勇为。虽然看起来很难相处，实际接触起来却会发现他又腼腆又害羞。之前我都只是牵了牵他的手，他整张脸就都红了起来。” 布鲁斯挠着猫的耳朵，好笑地摇了摇头。 钴蓝的眼眸透露出些许迷茫和怀念：“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明明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对布鲁斯有那么大的敌意。] 夜翼适时出声发表自己的感言。 达维徳就坐在布鲁斯正头顶的树丫上，靠着树干向下张望着。 沉默着。 那只蓝色的猫明显要比布鲁斯敏感得多，它抬起头，朝着树干上警戒地“喵”了一声。 布鲁斯立马就将它抱在了怀里，安抚了起来。 在他的抚摸下，猫很快就腻在了他的怀里，舒舒服服地趴在他的臂弯中。 “他永远都不知道一只被捡到又再一次被抛弃的流浪猫有多么痛苦。哪怕他并不是故意抛弃它。” “甚至他都没有意识到是他把猫抛弃了。” 达维徳紧紧盯着那只猫，低声喃喃道。 “算了。” 他闭上眼睛，想起布鲁斯那天晚上说的话。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会说那些给人希望的话。 不论是他说他会保护好他。 还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问他自己是不是怪物的时候。 布鲁斯说他只是与众不同。 甚至告诉他，与众不同的另一种说法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他万丈深渊中唯一的光。 姑且再相信他一次吧。 达维徳这样告诉自己，反正只要不怀着期待，装作相信的样子就可以了。 这样就不会再一次失望了。 … 不知道是不是布鲁斯的错觉。 他觉得达维徳对他的态度突然好了不少。 走出教室的时候居然会惊讶地发现他正懒散地靠在墙边，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原本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们早已经对他避之不及，小声地在原处指指点点着。 他的发色眸色本就是异类，现在他的孤僻和他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大家畏惧。 他们不仅叫着他“怪物”，还换上了更加适合的他的外号“恶魔”。 达维徳当然可以清晰地听到这些声音，但他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顺着越走越近的熟悉心率安安静静地抬起头，和布鲁斯对视一眼之后率先转过了身，向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还是小跑着跟上了达维徳的脚步。 他有着些高度的小靴子在地上踏出哒哒的声响，布鲁斯抬起头，看着面前笔直的脊梁而不再关注于达维徳的小靴子。 “达维徳。”他轻声叫道。 “…”但达维徳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达维徳？”布鲁斯提高了声音。 “…”达维徳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步频似乎稍稍慢了下来。 “达维徳…”布鲁斯有些泄气。 “我听的到。”达维徳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布鲁斯不知道怎么突然笑了出来。 达维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布鲁斯。他挑了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布鲁斯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都很好听。” “…走了。”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之间达维徳就已经快初中毕业了。 虽然他的手法还是很幼稚很诡异。 但他依旧用自己的红色小宝石构造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诡异幻觉，成功地让绿灯戒指并没有找上布鲁斯。 尽管他这样的举动一直被星火吐槽：“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达维徳完全可以把他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让布鲁斯看看上面那些可怕的伤痕，再随便编一个缘由。就足以变成布鲁斯见过的最恐怖的恐怖故事了。” 但她的话让泰坦们沉默了良久。 最后夜翼才满脸复杂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所有的这些，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想真的吓到布鲁斯？” “别那么想，说不定只是达维徳忘记了。他现在每天为了吓到布鲁斯可算是绞尽了脑汁。” 芭芭拉试图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并不知道这群熊孩子究竟是怎么在背后偷偷议论自己的达维徳近些天来稍稍有些懈怠。已经过了这么久，布鲁斯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过分聪明的小孩，好像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会成为蝙蝠侠或者别的什么侠的倾向。 这让达维徳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武术练习对布鲁斯下的手也没有那么狠了。 是的，在布鲁斯的恳求下，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决定教他一些“基本功”。也顺带着带上了达维徳，达维徳相当于一个免费但蹭吃蹭喝的陪练。 布鲁斯一边往手上缠着布条，一边悄悄打量着身侧的达维徳。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这几天心情看起来都不错。” 布鲁斯现在已经进入了变声期，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低沉。 达维徳撑着脑袋，侧过头看他：“没有。” 他毫不留情地回答道：“而且这和你有关系吗？” 早已经习惯他说话方式的布鲁斯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关系。如果你很开心，那么我也会很开心。” 瞧瞧。 达维徳都懒得吐槽。 这就该是布鲁斯的本性，论花花公子是如何从小养成的。反正土味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就对了。 他撑着脸颊上上下下将布鲁斯打量了一遍。 觉得…更加满意了。 在达维徳看来，不做蝙蝠侠=幸福快乐的完美人生。 一想到马上就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达维徳就越发的开心。 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弯起了唇角，就像是适时地对布鲁斯的回答表示满意一样。 这让布鲁斯一愣，不知道怎么的，缠着绷带的手就抚上了近在咫尺的脸颊。 柔软，光滑，温热。 指尖反馈给大脑的美好触感让布鲁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就像是触电一般，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脸上蹭了些东西。” 他解释道，不知道是对达维徳还是对自己。 手指烫地可怕，自己的脸颊也烫的可怕。 但达维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既没有点头表示相信他也没有戳穿他的谎言。 他只是听着耳边布鲁斯突然加快的心率。 面无表情地疑惑不解。 远超正常人的听力可以让达维徳听到别人的心率，听到他们的呼吸，甚至是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但他无法听到布鲁斯心中那个被念了千万次的名字。 也同样有很多东西一直在被他刻意忽略，刻意掩埋。 比如说他一直都拥有着代表希望的蓝灯戒指，却在亲手杀死布鲁斯的时候失去了蓝灯戒指代表了什么。 比如他为什么会在布鲁斯说了对不起之后松开了手。 比如他为什么能够拿到橙黄色小宝石。 再比如为什么从九岁开始他满脑子就只剩下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 为什么他会记住自己一点都不喜欢，根本不感兴趣的灰幽灵的台词。 又为什么他会一次次心软？ 现在他眼前这个他口口声声说着全世界最讨厌的家伙早就抛弃了他自己的床，霸占了达维徳一半的床。 布鲁斯的灰幽灵也堆满了他那一侧的床边，连达维徳的桌子上都摆放着布鲁斯的教材和笔记本。 草稿纸上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人的字迹，可桌子上却只有一支钢笔。 卧室的盥洗室明明只有一只刷牙杯，旁边却放着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电动牙刷。 一切都仿佛发生在不经意之间。 潜移默化地，另一个人就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生活。 甚至达维徳觉得布鲁斯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这再正常不过，就像是布鲁斯早晨自然无比地从他盘里夹走他一向讨厌的花椰菜一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7章 破晓诡灯-6 达维徳并没有纠结过长的时间。 他的注意力又重新被布鲁斯手上的绷带吸引去了，达维徳下意识地开口询问： “你难不成又打破了一个沙袋？”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把这条项链摘下来？”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却是同时响了起来。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 又同时回答道： “嗯，别告诉阿福，我已经悄悄换上了一个新的。” “因为我就没有摘下来过。” 虽然很想告诉他，阿尔弗雷德在每个沙袋底部都写了一个极小的编号。 但达维徳还是暂且忍住了。 就像他给出的回答一样，他一直觉得现在布鲁斯很软很好欺负。应该趁机再欺负一段时间。 他的回答让布鲁斯有些泄气，但他强打起了精神，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条项链很特殊吗？我可以看看吗？” “不可以。” 达维徳拒绝的态度强硬，他飞快地收敛起笑意站起了身。 “不管怎么样，你绝对绝对不可以看这条项链。” “好吧。” 布鲁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但他也并没有失落太久。秉持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他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它对你很重要吗？” 不重要。 达维徳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这条项链存在的唯一目的就只是为了遮挡脖子上的伤痕而已。 达维徳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从来都不是会在意他人目光的人，为什么又会想方设法挡住那条绕脖子一周的伤痕？ 他没有要理会布鲁斯的意思，飞快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对着镜子摘下了脖子上的黑色皮制项链。 没有了东西遮挡的可怖伤痕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 凹凸不平的伤痕，被黑线缝合好。 黑线之上，是属于他自己的身为人的部分。 黑线之下，是属于深渊之处爬出的大恶魔。 人偶师的杰作，造就了恶心的怪物。 畸形的实验。 无法被拆除的线条与狰狞的伤疤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究竟是什么样恐怖而恶心的造物。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布鲁斯看到这些东西。 拾起项链重新挂在脖子上，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抵在镜子上，薄唇轻启。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嘲讽道： “怪物。” *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都并不愿意说。” 红罗宾，也就是提摩西·德雷克坐在桌前，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的带着兜帽的少女。 “但是这些事情对我们的任务来说或许很重要，渡鸦。为什么‘你’和‘达维徳’的关系很好？又为什么‘达维徳’会恨蝙蝠侠，蝙蝠侠又究竟对他做过些什么？” “很重要吗？” 渡鸦抬起手，手指轻轻抚摸着巨大的屏幕上那个人的脸颊。 她垂下头敛起眸子，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渡鸦关上了屏幕，转身走到了窗前，眺望着悍将塔外的场景。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计划的所有参与成员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守在荧幕前。 “其实我觉得达维徳并没有恨过布鲁斯，他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他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达维徳·杜马赫。” “杜马赫这个姓氏的拥有者不是别人，正是人偶师。” 从刚才起就觉得杜马赫这个名字就有些熟悉。提姆摸索着下巴沉思着：“杜马赫…啊，是小丑雇佣的那个变态手术师？他让那个手术师把他的脸割下来挂在阿卡姆的墙上？是他吗？人偶师…” “没错。” 渡鸦回过头看着他：“杜马赫是一个变态罪犯。他拥有一座孤岛，在那个密不透风的堡垒建造了属于他的乐园...也是那座岛上所有人的地狱。” “等等！该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吧？” “或许哥谭警局还会有他的档案，但大部分都已经被销毁。他做的事太过恶心恐惧。杜马赫热衷于用手术改造人类，他把他们肢解然后再组合起来。” “达维徳…” “达维徳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渡鸦叹了口气，转过头望向窗外：“一开始只是因为杜马赫的‘作品’中缺少一个白化人。他用重金将达维徳从他的管家科蒂斯手里买了下来。但慢慢却发现达维徳的与众不同之处…他是神迹。” “所以杜马赫有了更加大胆的想法，他委托猎魔人抓到了一只恶魔——那只恶魔正是我的兄长，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他当时刚从三宫的爪下逃出来，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杜马赫很快把他搬上了手术台，用N金属做的手术刀割下了他的脑袋。” 渡鸦闭上了眼睛，长呼了一口气。 “三宫不是你的父亲…”提姆整个人已经处于了一种震撼的状态，他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 “没错。但他杀死并吸收了他所有孩子的力量，这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渡鸦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恶魔之间是没有感情的，软肉强食。哪怕是血亲，都逃不过被吞噬的命运。” “所以达维徳一直是一个既温柔又固执的人。即便他也是受害者，他却对我充满了愧疚。他一定要承担起作为我兄长的责任。” 渡鸦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奇怪对不对？恶魔之间没有任何感情。我并不对失去这个‘兄长’有什么遗憾，可达维徳却坚持做一个合格的兄长。我一直都很尊敬他，达维徳在我眼里就是我唯一的兄长。” “等等…所以说，这就是杜马赫的实验？他究竟…” “‘人类的头脑能否统领恶魔的身体？’这是杜马赫的课题。”渡鸦闭上了眼睛，她对这个话题有着深深的抗拒。 “为什么达维徳会将自己的名字改成杜马赫？”即便无法忍受对杜马赫的厌恶，但提姆依旧问出了不合理之处。 “他像厌恶杜马赫一样厌恶他自己。” 渡鸦回过眸看着他：“至于为什么他恨蝙蝠侠…” “大概是因为他在恐惧中等了他十年…” 提姆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渡鸦叹了口气，解释道：“达维徳和布鲁斯确实是很好的朋友。在他们相遇之前之前，他并没有朋友。因为白化和别的一些原因，所有人都在排斥他。所以事实上，是布鲁斯救了他。” “捡到达维徳是他。” “说会永远保护好他的也是他。” “…那并不是布鲁斯的错。” 提姆试图为布鲁斯解释：“那时候他才八岁，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没错，我知道那并不是布鲁斯的错。” “事实上，这是‘达维徳’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知道布鲁斯没做错任何事情，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布鲁斯也或许有机会可以救下达维徳。只是他父母的死亡和达维徳的失踪在同一时间发生。内疚让布鲁斯发了疯地寻找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而从来没有寻找过达维徳的下落。” “他不可能找到达维徳的。”提姆摇了摇头，否定了渡鸦的说法。 “不，其实很简单。布鲁斯需要做的只是向塞琳娜提起这位失踪了的朋友，就会从跟他关系向来很好的猫女那里得到答案。塞琳娜目睹了港口的那场交易，甚至记下了人偶师的车牌号。接着布鲁斯只要打电话给911，这件事情就可以解决。” “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这位朋友。向任何人，他一门心思只有找到马彻斯·马龙，那个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在这个凶手被绳之以法之后，他又将自己完全献给了哥谭这座城市。” 提姆沉默了半响才讪讪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所以达维徳怨恨布鲁斯没有救他？” “不。” 渡鸦出神地望着窗外，悍将塔外阳光明媚： “他怨恨布鲁斯给了他希望。” “有时候我也会因为达维徳而怨恨布鲁斯。” 渡鸦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达维徳一直拥有着代表希望的蓝灯戒指。无论是在他被带到那座岛上、在他看到人偶师那些畸形的实验品、在他被捆束在手术台上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冰冷的手术刀切断他的脖子的时候。他都从没有放弃过希望。” “直到最后，在等待了十八年之后，他亲手掐灭了他的希望。” “真的很可笑不是吗？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有些承诺只是说说而已，是无法实现的。但他偏偏固执地相信着这个承诺，努力地在恐惧和折磨之中活下去。”渡鸦笑了笑，眼眸中却是无可奈何：“人偶师的残酷没能抹灭他的天真。让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的原因竟然是他觉得自己必须等到布鲁斯，必须等到他实现自己的承诺。他不能让布鲁斯因为自己而没能遵守每一句诺言。” “但是他十八年来一直想着的那个人，那个他唯一的朋友。满心都是一座罪恶的城市，他早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等一等。经历过什么都不是达维徳犯罪的理由，他已经杀死了布鲁斯，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吧？”提姆摇了摇头，无论如何。犯罪就是犯罪，哪怕有天大的理由，都无法否认所犯下的罪孽。 “他已经在赎罪了。他们两个都在赎罪。” “达维徳并没有杀死布鲁斯，他已经心软了。布鲁斯是摔死的，他本可以救下自己。但他用自己的生命向达维徳道了歉。” “以灵魂换灵魂。” 渡鸦静静地看着提姆，仿佛她所说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布鲁斯的灵魂就在那块宝石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8章 破晓诡灯-7 达维徳站在小树林的角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猫毛绒绒的尸体就躺在他脚下，很明显它是被石头砸死的。 达维徳蹲下身，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着，他翻看着这只猫的情况。 猫身边就有蘸着血的木枝写下的：“怪物。” ：[达维徳...] “我早说过它的颜色有点奇怪。” 达维徳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数学书将它包裹了起来：“有什么办法吗？可以泡拉撒路之池吗？” 他的动作突然一僵，像是有些懊恼：“该死的，我怎么给忘了。当时把韦恩夫妇在池子里面泡一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要是当时拖着韦恩夫妇找到影武者联盟，把他们放拉撒路之池里泡一泡，让韦恩一家欢欢乐乐的团聚，他也就不用插什么手了。 * “把它给我吧，莱恩大概会照顾好它。”“达维徳”抱着手臂，看着银幕中的画面。 画面上已经死去的蓝猫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灵星，那只红灯军团团宠，有着红灯戒指的地球小猫猫。 渡鸦点了点头，打开了通讯器：[大概可以，把它给我们吧。我们会帮你照顾好他，毕竟你没有时间、也没办法向布鲁斯解释你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 他们看着屏幕上的达维徳沉思了片刻接着很快答应。 “照顾好它。” 画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如同被用水墨画画出的墨色漩涡，裹挟着猫消失不见。 同时“达维徳”手上也出现了那本数学书和猫。 他朝着少年泰坦们点了点头：“我要回去了，如果再发生什么事的话就让莱恩联系我。但希望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大事，而不是像这次一样，为你们调快播放速度。” 他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扫视了一圈，饱含警告地说道：“不然我就把你们也丢进拉撒路之池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劳驾，你有这点时间吓唬小孩，还不如帮阿福清扫一下房子里天花板上的灰尘，或者帮我洗洗蝙蝠车。” 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靠在门边，双手插在口袋中，猩红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达维徳”不满地轻哼一声，越过他飞快地离开。 * 达维徳没有时间暗自懊恼他没有带韦恩夫妇去泡池子。 很快就要到午休时间了。 这意味着，布鲁斯大概会在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就来找这只蓝毛的猫。 达维徳有些懊悔。 他就不该插手这件事，他应该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让布鲁斯而不是他发现这具尸体。 但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又把全部宝石都抛了出去，想要控制时间让时间回溯也不可能。 于是达维徳只能无奈地望着天请求一群熊孩子的帮助：“渡鸦，能不能找个简单一点的咒语之类的东西？” [做什么用？] 达维徳沉默着，仿佛他的要求让他难以启齿一般。半响，他摸索着脖子上的黑色皮制项链，思索着为自己做着思想建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达维徳的挣扎仿佛也没完没了。 终于，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心率时他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然后迅速，用已经变成了项链的红色宝石将自己变成了一只蓝色的猫。 [...] [？] [...？] 蓝猫飞快地跳上了小路旁用作休恬的木制长椅，将自己缩成一团，把脸埋起来。 但他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所有人可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猫还会脸红的。 伴随着熟悉的心率越来越近，达维徳已经趴在椅子上不敢动作分毫。他决定假装他已经睡着了。 这样做确实有些丢脸，有损他的威严形象。 达维徳浑身僵硬，焦急地盼望着时间过得更快一点。这样的尴尬在布鲁斯走近他之后轻轻叫了一声“莱恩？”之后变得更加令人难堪。 达维徳又是一僵，却不得不探出头，装作好奇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布鲁斯。 然后“喵”了一声。 [噗...啊，对不起。] 达维徳咬了咬牙，歪了歪头，大眼睛盯着逐渐靠近的布鲁斯，又“喵喵”叫了两声。 好在布鲁斯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样子。他坐在了达维徳身旁，然后将达维徳抱到了他的大腿上。 达维徳缩着爪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踩在哪里。被人拦腰抱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奇怪，他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抗拒。挣扎了两下，想要跳下去。 但布鲁斯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抗拒，飞快地将他放在自己腿上之后，修长的手指就抚上了他的下颌，极富有技巧性的抚摸着。 …或许这是所有猫科动物都无法抗拒的。达维徳无法描述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只来得及呜咽了两声，就瘫在了布鲁斯手上。 在布鲁斯停下手的时候还忍不住蹭了蹭布鲁斯的手，催促他继续下去。 布鲁斯勾起唇角，却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顺着脑袋，自然而然地从脑袋一直撸到尾巴尖。 达维徳又是一僵，他温热的手指仿佛将自己的身体也染上了热度。 布鲁斯丝毫没有察觉到面前这只花色一模一样的猫早已经换了个猫。他有些奇怪地点了点达维徳粉嫩的鼻尖：“怎么感觉你身上这么冷？因为最近降温了吗？” 他说着，一边毫不在意地脱下了身上的校服外套，盖在了达维徳身上。并且小声抱怨了一句：“就像达维徳一样冷冰冰。那家伙身上太冷了，睡觉的时候我都只能靠在床边，不敢靠过去。” “喵～” 快滚，莫挨老子。 达维徳一开始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听到后面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咬了咬牙，试图威胁布鲁斯。 你嫌冷就不能乖乖回自己床上睡吗？ “你也这么觉得吗？” 布鲁斯温和地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头，目光飘忽看向远方：“如果他冷的话我更不能因为怕冷而远离他对吧？” 滚！你不要过来啊！ 布鲁斯的钴蓝色的眼眸中含着些哀伤，他勉强地笑了笑：“我想弄明白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一直都在抗拒着我的靠近。” “我…很想帮他。但是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了。那不应该由他一个人来承受，如果说出来的话我可以替他分担。那样痛苦也一定会减半的，对吧？” 达维徳垂下眼眸，下意识地抬起爪爪拍了拍布鲁斯的手安慰他。 软乎乎的肉球像是给了布鲁斯一些鼓励，布鲁斯翻转手掌将他的爪爪握在了手里：“谢谢你。” 温柔的如同海水一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布鲁斯脸上泛起些许歉意：“抱歉，我今天忘记带你的碗了。” 他从小包里翻出小袋装的猫粮，倒在了自己的手心，凑到了达维徳的下巴附近：“今天只能这样凑合一下了。” 达维徳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难道他还得吃猫粮吗？？？ “喵嗷——” 布鲁斯沉默着看着他，大有他不吃下去就一直坐在这里的意思。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良久，最后达维徳只能无奈地败下阵来。 他低下头，委屈巴巴地一口一口吃掉布鲁斯手中味道奇怪的猫粮。 布鲁斯则有些奇怪地盯着他腰部的花纹，他记得那里原本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小圆点。只有以这个角度看蓝猫才能看见。 但现在怎么不见了？ 他感受着手掌上细腻的触感，猫舌头上的倒刺不停地舔舐着他的掌心。 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我的。” 达维徳艰难的进食动作停顿了下来。 “我有时候会幻想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为了我。他和那些人无冤无仇，我也知道他性格很温和，绝对不是会动手打人的类型。他不会无缘无故和别人打架，但我又想不出来他会和那些人有什么矛盾，唯一的矛盾只有我。”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猫后腰的猫，试图在重重叠叠的花纹中寻找那一个消失的小圆点。 “就像是他说的那句灰幽灵的台词，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但这种感觉很奇妙…被人重视的感觉。我只是随口一提，我只是告诉他我很喜欢灰幽灵，我知道他根本不感兴趣。但是达维徳却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那些他根本不喜欢的东西，还记下了他的台词。为了我。” 达维徳低垂着头没有动作，他一时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布鲁斯所说的一切也确实都没有错。他确实是为了他才会去看他根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东西的灰幽灵，还把台词剧情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 他也确实是为了他才会动手，不然他实在没必要和几个小孩子过不去。之后他让布鲁斯和他一起回家，也不过是考虑了学校现在大部分的孩子都怕他。为了一劳永逸地避免再次发生之前那样的事。 他只能机械地维持着口中的咀嚼动作，期盼着时间再快一点。 但布鲁斯接下来说的话就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了。 布鲁斯敛眸看着他，钴蓝的眼眸中跳动着达维徳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你说，达维徳会不会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 [艹！] [WTF？！] 红色小宝石，现实的改变只在佩戴者的一念之间。 只是布鲁斯眨了眨眼睛的间隙，他腿上就突然承受了一个远非猫能有的重量。 跪坐在他大腿上的白发少年危险地眯起猩红的双眸，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你的手拿下来！” 他指的是布鲁斯搭在他腰上的手。 手下的肌肉有着良好的触感，柔韧。 却冰冷。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9章 破晓诡灯-8 他身上盖着的属于布鲁斯的校服也因为这突然的变化而掉在了地上。 但没有人的注意力在墨蓝晕染的校服上。 布鲁斯愣愣地仰着头，那双红眸就在距离他并不远的地方，饱含着怒气。 他怎么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那只猫会突然变成了达维徳。 腿上和手下的触感却让一切变得非常真切。 冰冷地像是尸体。 布鲁斯的心跳加速，他呆呆地望着达维徳。 那么他是全听到了？ 自己的表白。 “达维徳…我不是…”他脸上流露出慌张，想要解释。 该怎么办？ 他的心跳声简直像擂鼓一样，让达维徳稍稍有些不耐地蹙起眉头。咬了咬牙，道：“我说，把你的手拿开。” 布鲁斯揽在他腰上的手简直该死的热的像一个小太阳，让他实在没办法忽视。 达维徳脸上摆出凶狠的表情，瞪着布鲁斯像一只呆鹅一样将手缩了回去。 他轻哼一声，就打算站起身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等等，达维徳。” 布鲁斯慌张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我不明白，所以，你一直都是这只…”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相信达维徳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 达维徳一下子顿住了动作，赤红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些复杂，然后那些情绪又很快在眼眸中消失不见。 他该怎样回答？ 如果如实回答，那他又该如何解释那只猫的下落？ 布鲁斯很聪明，如果他说不是。那么布鲁斯很轻易就可以猜出一些事情。 某些让他难以启齿的事情。 可如果他说那只猫从头到尾都是他。 又是为了什么？ 他怎么会干这样让他丢脸的事？何况和布鲁斯拉开距离，又变成猫每天和布鲁斯愉快地玩耍，也太奇怪了吧？ 达维徳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如果他实话实说了，面前这家伙一定会偷偷掉眼泪吧？ 他最讨厌别人哭了，哭起来烦的要死。 这绝对不是为了布鲁斯，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耳朵。 “这样啊…” 布鲁斯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红眸中闪烁着细碎的流光，纤长的眼睫不断地轻轻颤动。尝试着遮挡那些光芒，也尝试着遮掩事情的真相。 长久的相处，早就让他能够一眼看穿达维徳的谎言。 他勉强地笑了笑。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吧？那只猫。 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所以达维徳才会把自己变成猫，试图不让自己发现这样的事实。 虽然他变成猫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非自然原理能解释的事情了。毕竟达维徳可是变种人啊，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也很正常吧？ 但他，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啊。 布鲁斯笑了笑，眼眸突然闪过坚定：“我知道了。” 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也愿意装出一副相信了达维徳谎言的样子。 “但是，我说的是真的。达维徳。” 钴蓝的眼睛直勾勾地对上那片刺眼的红：“我喜欢你。”他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 达维徳只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开。 留下布鲁斯一个人在原地。 布鲁斯垂下头。 他站起身捡起了自己的校服，盯着校服良久，却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达维徳他真的不知道吗？ 从他变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脸颊和耳垂就一直都泛着大片的红色。 就像他还小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达维徳，牵住了他的手的时候。 他的指尖泛着粉红色，染着让人眷恋的温度。 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天使的男孩子垂下头，睫羽轻轻煽动。 卷曲的白发无法遮掩泛红的耳垂，红的就像是窗外的火烧云。 他很漂亮，很善良，很温柔。 但他是异类。 布鲁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 将猫粮全部埋了进去。 布鲁斯在心中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将校服外套盖在了那个小土堆上。 世上总有些对与众不同的东西怀揣着恶意的人类。 他已经尽力去保护。 但他终究无力改变偏见。 … 等布鲁斯拉开车门的时候。 达维徳已经坐在了角落里，他看着窗外，听到响声也没有回过头。 一副又要将布鲁斯忽视到底的样子。 布鲁斯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 达维徳今天并没有在教室门前等他。 他知道或许这几年以来的所有努力或许又在这一刻化成了一场空。 但布鲁斯并不觉得后悔。 他就是喜欢他，不后悔告诉他。 布鲁斯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他垂下眼眸，并没有说话。 阿尔弗雷德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询问着他们今天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今天在学校做了什么？ 他们两个平静地回答着阿尔弗雷德的问题。彼此之间却甚至没有一个眼神交流。 仿佛窗外看了几年的画面要比身旁的人有意思的多。 布鲁斯凝视着窗外。 他知道就算是这样，达维徳也会在晚上他敲门的时候，面露无奈地拉开门，然后和自己分享他的半只床。 他抬起手腕想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却发现手表上好像在跳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字符。 布鲁斯皱起眉，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手表。怀疑它出了些什么问题。 但窗外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接着车内便完全黑了下来。 布鲁斯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坐在驾驶座的阿尔弗雷德和坐在他身旁的达维徳已经不见了踪影，黑暗的车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他巡视一圈，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人为的痕迹。窗外一片漆黑，他就像是处在永恒的黑暗宇宙中一样。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打开了车门。 车门外不是任何一个属于哥谭的地方。 这里有着雕刻精致的雕塑，和一些奇怪的楼梯。 布鲁斯踩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有人在吗？你好？” … 靠着车床闭目养神的达维徳突然睁开了眼睛。 “f*ck！” 永恒之岩！ 红眸匆匆扫过身旁静止的一切，无论是抬着手腕表情诧异的布鲁斯，还是看着前方专注开车的阿尔弗雷德，亦或者静止的车子和窗外木偶似的人群。 他的手上突然伸出了尖锐的爪子，飞快地在车门上刻下几个奇怪的符号。 该死！该死！该死！ 这不应该是比利·巴森特的工作吗？为什么会找上布鲁斯？！ 数个世纪之前，永恒之岩的大门曾经向所有有需之人敞开。七名巫师组成的团体发誓要保护一切的魔法，直到黑暗之人释放了七宗罪的恶魔。 仅存的巫师将永恒之岩封印，他等待着一个人，拯救这个世界的人。 沙赞！ 达维徳的手颤抖着在车门上刻下最后一个符号。 他实在没想到。 这明明是破晓诡灯的世界，绿灯戒指好不容易没找上布鲁斯·韦恩。沙赞却找了上来。 布鲁斯·韦恩就一定要拯救世界吗？ fu*k！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毛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如此的慌乱。 和气愤。 修长的手指想要打开车门，不受控制的力量却直接将车门整个卸了下来。 也是，毕竟他千辛万苦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吓唬布鲁斯。这样突然被人截了胡怎么可能会高兴得起来？ 但他不知道慌乱和恐惧从何而来。 猩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通道。 他可以看到其他地球上所发生事情的眼睛从未看到过布鲁斯成为沙赞。 那些和他同出一辙的恶魔时时刻刻都在窥窃着巫师的力量。 危险。 虽然达维徳有信心能一个人痛扁那七只挂着七宗罪名头的恶魔。 但从未看到过布鲁斯成为沙赞的事实让他无法止住自己的恐惧。 比利·巴森特可以做到，不代表布鲁斯·韦恩同样能够做到。 如果他无法掌握沙赞的力量呢？如果出现了什么变数呢？如果他无法打败七宗罪呢？ 如果…达维徳的瞳孔猛地一缩，如果布鲁斯·韦恩会死呢？ 手中的车门被恐怖的力道捏成了团，然后被随意地抛了出去，砸在地上扬起了大片灰尘，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达维徳？] 达维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现在了有着七座雕像和七张椅子的长廊中。 他通身缠绕着黑色的，如同晕染开的水墨一般的诡异气息，令人畏惧的猩红色眼眸紧紧盯着台上的黑发少年握紧巫师的法杖，喊出了那个名字： “沙赞！” 耀眼的电光瞬间包裹了布鲁斯。 “尽管布鲁斯·韦恩也曾经遭受不幸，但他却一直在努力帮助着那些饱受欺凌的人，保护着弱者免受霸凌。” “他有这样的资格。” 即便达维徳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破晓诡灯或许不会成为破晓诡灯了，但他或许会成为一个黑化版的沙赞，就像是黑亚当。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余光瞥见依旧囚禁着七宗罪而没有破碎的雕像时，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达维徳？！” 拥有着他熟悉面容的成年版布鲁斯·韦恩回过头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达维徳，瞳孔猛地一缩—— 缠绕着达维徳的黑色雾气打破了囚禁七宗罪的屏障。 恶魔争先恐后，呼啸着扑进了达维徳体内。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0章 破晓诡灯-9 达维徳从很久以前就知道。 他还拥有着一些他从未发掘的力量。 他手心的掌纹一直都是一些奇怪却不易察觉的封文一样的字符。 偶尔会溢出些许这样的不详的黑暗气息。 但他无法掌控它们，好在这些气息也很少出现。 就像这一次，这些令人厌恶的力量也出现的异常突兀。 可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七宗罪无法奈何他。 那些黑色的气息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 如同是笔墨在空气中挥洒下的痕迹，飞快地将朝他扑来的恶魔打散。 但他们很快又在空气中凝结。 重新扑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对于恶魔来说，同类才是最好的养料。他们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就像是看着一块可口的牛扒。 “达维徳？” 不知道是该称呼他沙赞还是蝙蝠侠，达维徳抬起头看着漂浮在半空中一副沙赞打扮的布鲁斯，神色一时有些复杂。 但顶着一张成年版的脸的幼年布鲁斯脸上确实显而易见的担心，他飞快地将眼前的一只恶魔打散，然后一拳挥向了达维徳。 达维徳适时侧开头，布鲁斯再一次挥拳，恶魔在他的拳下变成了黑色的雾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布鲁斯皱起眉，这些恶魔无法被彻底杀死。一味的攻击只能不停地消耗他和达维徳的体力。 他们需要想到办法。 达维徳没有注意他究竟在说什么。 他紧紧盯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黑色气息，他无法掌控它们，因此它们的攻击也是随机。 这些随机的目标也同样包括了布鲁斯·韦恩。 猩红的眼眸看着背对着他的布鲁斯和弥散的雾气。那气息如同有着实体，飞快地朝着布鲁斯的要害扑了过去。 达维徳只能分心，一把将布鲁斯拉进怀里。 但他显然低估了现在的布鲁斯和他的体型。 原来他可以轻松将比自己低不少的布鲁斯揽进怀里，但现在的布鲁斯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和他相比达维徳简直是个袖珍娃娃。 这让达维徳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但起码他发现一个还算是不错的事实。 在他表达了明显的保护意图后，黑色的气息没有再尝试着攻击布鲁斯。 达维徳挑了挑眉，放开了回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的布鲁斯。 但他并没有想到，布鲁斯却拥紧了他，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肢。 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暖瞬间包围了他。 达维徳一愣，那些黑色的气息在瞬间缠住了七宗罪们。 它们不停地哀嚎着，力量却源源不断地被吸收。 布鲁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骇人的画面。 忍不住握紧了手。 他还是太弱了。 即便成为了沙赞，他依旧像是被保护的一个。 那些黑色的气息就如同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在七宗罪的最后一丝气息也消失在了空气中时。它们不断地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表达着自己喜悦的神情。 达维徳的瞳孔猛缩，反手用力推在布鲁斯的胸膛：“糟了！快放开我！” 他直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布鲁斯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话。 黑色的气息笼罩，就如同漩涡一般汇聚。 达维徳一下子回想起来，他将那只猫送走时的时候也出现这样的漩涡。 但他现在来不及思考，黑色的气息拖曳着他向漩涡中飞去。 布鲁斯也在稍稍愣怔后迅速扑了过来。 “放开啊！你想死吗？！” 达维徳抓着布鲁斯的手腕，试图让他松手。 身后的力量无比之大，他知道就算是沙赞也根本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那漩涡之后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那不详的气息确实应当不是什么好的东西。通往地狱或者别的什么，总归不会是天堂，也不会是他将猫送走时漩涡通往的方向。 而且漩涡还在不停地扩大，如果布鲁斯不松手。下场就只能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被吞噬。 “我不会松手的！” 布鲁斯死死咬着牙关，手臂上的力道丝毫不曾放松。 “绝对不会松手！” 从他身上延展出的黑色气息在发现了抗拒之后变得更加疯狂，大力地拖曳着两人一同向漩涡中心飞去。 达维徳咬牙切齿地想要将布鲁斯的手臂掰下来，猩红的眼眸滚动着怒火：“你tm疯了吗？送死也要想想别人！阿尔弗雷德怎么办？！给我放开！” 染着黑色的尖锐指甲将布鲁斯的衣服划破，却不知道为何在接触到布鲁斯的皮肤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漩涡发出巨大的噪音，那是空气被压缩又被释放的巨大风流。 布鲁斯几乎没办法听清达维徳的声音。 他只知道更加用力将达维徳抓紧，钴蓝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达维徳胸腔中属于恶魔的早就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狠狠抽动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那双钴蓝的眼睛。 漩涡的方向在骤然间扭转，吸力更甚。但不详的气息却已经消失。 达维徳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他知道漩涡中的世界已经改变，就像是一些他不想承认的事情，也已经改变了。 “真可笑。到头来，我反而一点都不想让你遵守你的诺言。”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1章 利维亚的白狼-1 时空的穿梭只在一瞬间延展。 跨过漩涡一样的传送门，达维徳手疾眼快地搂紧了布鲁斯，背朝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泥土的味道，达维徳敏感地察觉到附近有牛羊、还有麦田、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味道从远处弥散开来。 人们细碎的讨论，孩子哼着的童谣，也都伴随着风声一起转进了他的耳朵。 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 达维徳低下头，看着已经变回原样，昏睡过去的布鲁斯。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 如果不是怀中的人还有心跳声，他真的还以为他死了。 毕竟时空的穿梭可不是谁的身体都能承受，他也无法控制那道传送门，说不定他们身后就是绞肉机。 布鲁斯还真敢。 他叹了口气，从草地上站起身。他将布鲁斯横抱了起来，打量着眼前茂密的森林。他打算先找家医院，等布鲁斯醒过来之后再找找重新将传送门打开的方式。 [这里是哪里？] 夜翼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就只是去吃了个饭...究竟错过了什么东西？] “吃饭？” 达维徳一愣。 [对啊，现在这里是凌晨两点。我刚刚去吃了夜宵。] 夜翼的声音一本正经。 还有时差的？？？ 达维徳缓缓打出一个？不由地噎住。 “上次将猫传送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达维徳眯起眼眸，怀疑道。 那和那些黑色气息打开的传送门太过相似，让他没办法不怀疑。 [渡鸦说那是你力量，只是你还没能掌握。所以你现在是到了哪里？] 达维徳虽然疑惑，却还是抬起头，环视了一周：“不知道，但大概这里是北半球某个丛林。” 布鲁斯正靠在他怀中，头抵在他的肩头而没有意识。 达维徳眸色转深。他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布鲁斯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达维徳总觉得他的心率慢了下来。连有力的心跳声都变得有些沉重。 达维徳抬起头，掩去眸中不易察觉的慌张：“我听到那边有马的声音，唔，没错，也有人。先过去问问路，或许能他能帮忙把我们送到医院。” 比起远处的乡村来说，这个人的声音和马匹的声音要大的多。 说不上哪里奇怪。 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达维徳越是走动，心中的不安就越是扩大。 直到他真的找到他听到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心跳声有些不太对，这正是为什么他先辨别出了马的声音。 一个银发的裹着皮甲的怪人，正低垂着头，嗅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他脸上有着一些恐怖的伤疤，同样的，达维徳从他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危险。 达维徳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他更加用力地将布鲁斯搂紧。 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的东西非常危险。 但就如同他所猜到的一样，这个白发的怪人有着远超常人的感官。他飞快地拔出了身后的钢剑，在看到面前的居然是两个小孩子时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疑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很危险。” 他颈间的狼头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更加引人注意的是他一双金色的竖瞳。如同凶残的兽类一般，让人忍不住畏惧。 达维徳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似乎是出于无奈又或者是别的原因，银发的怪人叹了口气：“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别动，我不知道林精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我的酬金里可不包括保护你们两个的安全。” 达维徳的眸子闪了闪：“林精？那是什么？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银发的怪人将钢剑收起，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一个小瓶子，将地上像是什么分泌物的东西装进了瓶中。 他面露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面前的少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他知道少言才会确保自己的安全。 于是他只能稍稍做了些解释：“林精是那边叫斐隆德的村庄给这个吃人的怪物的名字，但我怀疑它是鹿首精。”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是利维亚的杰洛特，一个猎魔人。” “猎魔人？” 达维徳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奇怪的词语。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这根本不是他以前的世界。看面前自称杰洛特的人的打扮，现在还可能是一个中古世界，毕竟连他的口音达维徳都从来没有听到过。 “没错，接受委托，猎杀怪物，获取酬金的猎魔人。”杰洛特点了点头。 与他有些可怕的样貌不同，达维徳觉得他似乎是一个还不错的人。 “接受委托？” 达维徳望着他，神色有些犹豫：“那也可以接受我的委托吗？” 他猜测这里大概可能是个中低魔世界，也猜测之前的传送门同样也是魔法。所以面前的人或许会有些办法帮助他重新打开传送门，亦或者，多少对布鲁斯的这种情况有些经验？ 杰洛特正在将那瓶颜色恶心的分泌物往马身上捆束的马鞍袋里放。听到达维徳的话后他回过头，挑了挑眉：“你的委托，是关于你怀里的男孩子，还是怎样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你怎么知道…” 达维徳僵住，突然懊恼并且闭上了最。 或许这位猎魔人只是试探一下呢？ 都怪他过于急切，自己证明了这是事实。 “你的衣着既不像凯尔莫罕人，也不像史凯利杰人，更不像诺维格瑞和威伦的服饰。我从未见过有和你们两个衣着一样的款式也从未听过这样奇怪的口音。再加上你问这里是哪里。” 杰洛特笑了笑：“我想我脖子以上的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摆设吧？” 更何况他的养女希里雅拥有着一样的能力，上古之血让她能够在世界之间任意穿梭。 虽然有些奇怪面前的小家伙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能力，但这并不难猜。 “如果你想回去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我只是个猎魔人而不是女术师。不过我或许可以帮你查查看这个男孩子身上有什么诅咒。” 这起码是一线的希望。 但达维徳咬了咬牙，无奈道：“我没有可以给你的报酬。” 布鲁斯倒是有钱，但那都是银行卡里的数字。现在他们口袋空空，什么都拿不出来。 * 夜翼都察觉到了他突然的慌乱。 达维徳很少会这样，但他现在的行为却有些不够理智。 就像是…疾病乱投医？ 迪克端着咖啡杯，静静地看着屏幕。 他不是达维徳，很多微小的细节他无法察觉。 * “我是个猎魔人，可不是慈善家，小家伙。” 杰洛特打量着他：“但或许你可以先欠着，如果你暂时还回不去，我想你应该有些时间能赚到几十克朗。” “他等不了那么久…这个可以吗？” 达维徳抬起手，轻轻一拽，就将橙色宝石取了下来。 这颗宝石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念想，和一个让他后悔的结果。而并没有其他的用途。 比起来还是另一颗宝石更有用，这颗橙色宝石拿来当作报酬也并不是不可以。 [等等！达维徳！你不可以把那颗宝石给他！] 夜翼有些焦急地打断他。 达维徳疑惑:“为什么？” [渡鸦说那颗宝石里囚禁着布鲁斯的灵魂。这颗宝石是“活着”的，它有着灵魂，这颗宝石就是布鲁斯。被你杀死的那个。] 夜翼这样说完，突然有点懊恼。以达维徳对布鲁斯的怨恨，他明显更希望布鲁斯连灵魂都被抹杀。 但达维徳却一下子握紧了那颗宝石。 赤红眸中流露出复杂。 是这样吗？ 那就意味着他还有希望？ 或许他能找到办法将布鲁斯复活？ 等他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后。 他早就后悔了。 就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布鲁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他只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怨恨。 达维徳握紧了手中的宝石。 他轻轻将还在昏迷的布鲁斯放在了地上，抬起手解下脖子上他怎么都不愿意解下的皮制项链。 项链在他手上重新变回了红色宝石的样子：“我把这个给你。” 红色宝石散发出璀璨绚丽的光芒。 但杰洛特的视线却没有过多的停留在那块红宝石上，他的目光扫过少年白皙的颈项上狰狞的伤疤，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还是算了，你既然是个魔法师，点石成金恐怕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拒绝接受这块不小的红宝石。像是在怀疑那块宝石的真假。 达维徳有些慌张：“等一等！猎魔人先生。这块宝石有更改现实的能力，可以制造幻觉也可以改变物体。它绝对有着不菲价值，求求你救救他。” 他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 哪怕是人偶师将他锁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拒绝给他使用麻醉并且要求他记下手术所有的感觉时。他也没有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但现在听到布鲁斯越来越缓慢的心率，他真的有些慌了。 他突然想起沃弥尔星上布鲁斯微弱的呼吸声。 就如同现在一样。 就如同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生命力在布鲁斯身上的流逝。 达维徳甚至不敢看布鲁斯的脸。 他害怕他再一次死去。 因为他。 “我只是说我不要那块宝石，没有说不要别的东西。你可以先欠着。” 这位自称利维亚的杰洛特，却不是利维亚人的猎魔人摇了摇头：“来吧，让我先看看他的情况。” 他想到希里，他的养女。 如果她在其他的世界时，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却无人伸出援手。怎么办？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2章 利维亚的白狼-2 “这并不是普通的诅咒。你的这位朋友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受到了非常大的阻力。但他拼命地抗拒着这些阻力强硬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红发的女术士面露疑惑：“我不太明白，明明他只要留在你们的世界就可以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来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杀你们？” 达维徳摇了摇头，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那么请问，有什么办法吗？” 他握着手中从布鲁斯额上换下的湿布条，显得很是局促不安。 杰洛特的朋友、名为特莉丝的女术士也摇了摇头：“我可以让他暂时保持原状，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奏效。我一时找不出破解的办法，他的灵魂和身体正在一点点被剥离。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如果可以尽快回到你们的世界，或许这样的状况还会稍稍减轻，他的状况也会好转起来。” 红发的女术士将一些达维徳看不明白的东西摆在了布鲁斯身周。 他看着像是法阵一样的东西闪烁出奇怪的光芒。 接着布鲁斯的呼吸逐渐平稳了起来，但他已经没有醒来。 … 黑色的，要粘稠地多的气息仿佛已经凝成液体，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然后在地上摊开，汇聚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达维徳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指尖流动的黑色气息。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的时间了。 在渡鸦的指导下一点点学习这些他从前异常厌恶的力量。 但他依旧不能够再一次制造出那样的漩涡。 这些气息只是像绿灯能量一样，能够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却不具备生机。 耳边布鲁斯的心跳和呼吸都沉稳有力，但他依旧没有醒来。 达维徳一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只能更快地逼迫自己，快一点学习更多的知识。 他向特莉丝学了很多东西，昼夜不分的学习让他掌握了很多的魔法，而不是再过于依赖红色宝石。 甚至他偷偷学会了杰洛特的阿尔德法印，可以使用震荡。并且可以直接冰冻敌人。 包括他向刚刚抵达凯尔莫罕的女术士叶奈法学习一些简单的变形术一样的术法。 他可以变成任何事物，只不过像极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黑色气息所汇聚成的事物。 同样，他学会了传送门的用法。但这只能让他在空间之间移动，而无法让他在不同的世界之间移动。 叶奈法的到来也为他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黑发紫眸的女术士看着他良久，说道：“你和你的这位朋友身上的诅咒是相反的。” 这样的话让达维徳更加困惑不解：“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叶奈法解释道：“正常人的状况或许都会和你的这位朋友一样，被本身的世界所接纳，但被某些其他不同的世界排斥。” “但是你不同…” 叶奈法的紫眸微微闪烁：“你被本身的世界排斥。” “这意味着，如果一时找不到回去的方式。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你的血来遮掩你朋友的气息。这样诅咒才会被骗过。” * “被本身的世界排斥…是什么意思？” 杰森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盯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夜翼。神色稍有些复杂地询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吧。这种事情得问渡鸦。”夜翼摇了摇头，总之魔法向来是他琢磨不懂的玄的不行的东西。 他觉得达维徳也并不明白这个黑发的女术士在说些什么东西。 毕竟在中古世界，诅咒这个词简直比晚饭这个词还要寻常。 而达维徳手上虽然有戒指和各式各样的宝石，但他本身却更擅长使用枪械。他对魔法有着不小排斥。 * “被世界排斥，就会昏迷不醒？可是我并没有这样的经历。” 达维徳蹙起眉头摇了摇头。 “并不是，世界会想方设法逼迫它排斥的人离开。当然，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死亡。” 叶奈法从一开始看着他的目光就异常不对劲，她顿了顿：“简单讲，这种诅咒其实就是原罪。” “不管怎么说…它或许没能杀死你，但会为你带来所有的不幸。” 她看着他颈间的项链，上面的橙色宝石闪烁着光芒。她却能够感受到面前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浓重不详气息。 达维徳的表情并没有变化，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平静。 猩红的眼眸连眨都不眨：“可是现在他的状态还不错，不是吗？不管怎么样，他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下去。我会在他的情况开始恶化之前找到回去的方式。” 叶奈法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但愿吧。如果发生了什么，就来找我。” “我没有找到希里雅，如果她在的话，或许还可以帮帮你…你有些头绪了吗？” “没有。” 达维徳抬起自己的手：“我打开的第一扇门，那个世界大概是关键。也有可能是其他恶魔或者沙赞的力量是打开门的关键所在。” 他看起来有些沮丧。 却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他只能靠自己，尽自己的全力来摸索。 黑发的少年平躺在床上，双手平放在身旁。呼吸平稳又有力。只是他的眉毛紧紧皱着，好像在做着什么噩梦。 达维徳抬起手抚平他的眉毛，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事情也迟迟没有进展。 直到有一天，当达维徳手指间溢出的黑色气息汇聚成了无意义的小小漩涡时。 还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布鲁斯的心脏突然跳停了。 达维徳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墨色在一瞬间破碎然后再空气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本以为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但熟悉的心跳声却再也没有响起。 突兀地消失，仿佛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达维徳深吸了一口气，却连回过头看布鲁斯一眼都不敢。 他飞快地找来了叶奈法，用伸出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他的眼睛有着和他血液一样的猩红色。 达维徳一直在疑虑。 如果他真的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的话。 布鲁斯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他不希望布鲁斯无法回家。 那里有真正爱着他的人。阿尔弗雷德还在等着他。 可是他做不到。 不管他试了多少次，他都没有办法打开那扇该死的、令人厌恶的传送门。 修长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血液顺着指尖一点点滴落在地上。伤口却已经缓慢地愈合起来。 达维徳咬着下唇，强迫自己看着躺在由自己血液画成的五芒星、圆圈、和三角形构成的法阵之中沉睡的布鲁斯。 强迫自己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听着耳边近乎于无的浅弱心跳声。 达维徳曾经想过，他或许可以逃离他的世界。来到一个没有人会将他视为异类，他也可以好好生活的世界。 但从未想过有其他任何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知道布鲁斯会醒来。 代价却是他会和自己一同留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永远。 他畏惧、害怕、恐惧即将醒来的布鲁斯会看向他的眼神。 都是他的错。 叶奈法手中萦绕着白光，口中念念有词。 达维徳能够感知到空气中的魔法流动，和布鲁斯越来越强有力的心跳。 终于，那双钴蓝却带着些茫然的眼睛重新睁开。他的视线环绕了一周，飞快地将目光锁定在了达维徳身上：“达维徳！” 布鲁斯挣扎着撑起身，飞快地蹙起了眉：“你没事吧！” 完全不知道… 达维徳苦笑。 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布鲁斯提起。 但他还是飞快地向前走了几步，制住了布鲁斯的挣扎。轻声地哄着他让他先好好休息。 布鲁斯却笑了起来，任由达维徳将他按了回去。 “太好了…” 他喃喃道：“原来只是梦，真是太好了！” 达维徳挑了挑眉，疑惑道：“你做了什么梦？” 他心中突如其来地蔓延出一种诡异的荒诞感。 “不是什么好的梦…” 布鲁斯摇了摇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钴蓝的眼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说道：“我梦到，沙赞的力量将我们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 “但是你却昏迷不醒。我找遍了所有的方法，打你都没有用。最后只剩下一个方式，但那个方法会让你永久地停留在那个世界。” “抱歉，达维徳。” 布鲁斯摇了摇头，他神色复杂：“我无法让你死去，我想要你活着。我可以永远陪伴着你。不过太好了，幸好那只是个梦，幸好我不用在阿福和你之间做选择。” 达维徳压着他肩膀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答。 这世界从来都只允许他在孤独和卑劣之间进行选择。 他无法让布鲁斯死去，邪恶的恶魔强硬地将这位哥谭的公主和他的管家分开。 或者这位恶魔冷酷无情地看着公主死去。 甚至，如果昏迷的是恶魔，结果也一样。 恶魔活着，就会酿成公主与管家分离的悲剧。 恶魔死去，就会达成幸福美好的结局。 达维徳垂下眼眸，声音嘶哑难听：“我很抱歉。但这恐怕是真的，你再也不会见到阿尔弗雷德了。” 在混沌的苍穹之上，他看不到哪怕只有一点微弱的希望的光芒。 无论如何，世界总会找机会来惩罚他的。 这就是他的原罪。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3章 利维亚的白狼-3 布鲁斯一愣。 聪明如他，很快就从达维徳复杂的神色中猜测出了些许事实。 他勉强地笑了笑：“这样啊…” 布鲁斯鼻子一酸。 但他深知达维徳的感受。 他无法，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哭出来。 有一个人比他更需要安慰。 布鲁斯抬起手臂，态度强硬地揽住达维徳的头，将他压到了自己胸前：“那不是你的错，达维徳。你只是想要救我。” 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却被达维徳强硬地锁在门外。 他只是闭上眼睛。 他知道无论如何。 他知道时间终将让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他知道这句话迟早会扭曲。 … “你的剑要先砍掉它的舌头，它的弱点并不同于人类。”杰洛特仰头，将酒瓶中最后一点樱桃酒饮尽。 达维徳点了点头，配合阿尔德法印的震荡。他手中纯黑的剑再一次抬起，黑色的气息径直斩断了墓穴女巫舌头，然后再次挥刀，割下了它的头颅。 不远的地方闪烁过一阵亮眼的光芒，接着就是一个红色的影子飞扑了过来。 沙赞… 或者说是布鲁斯。 作为帮忙的代价，达维徳和布鲁斯通过帮助一座村庄清理掉附近的水鬼和墓穴女巫，以及一些食尸鬼来赚取一些克朗。 这些怪物无法伤到达维徳，沙赞应对这些怪物也绰绰有余。 虽然一开始有些担心，但现在杰洛特让他们两个帮忙已经心安理得，放心地不得了。 “一切都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虽然杰洛特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太好了一些，布鲁斯每次扑过来都是这一句话（伴随着抱抱或者蹭蹭）。眼里丝毫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这一次也是一样。 杰洛特从马鞍袋中抽出包装好的烤苹果，津津有味地观看着这一场好戏。 穿红色、审美奇怪、胸前有一个闪电形符号的黑发男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强壮。脸上写满了担忧，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捧起白发少年的脸颊。 他的脸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神袛那样俊美，如同被雕刻师一点点用大理石雕刻出的完美杰作。 看起来却有点沙雕。 啊，不是有点…是非常。那件大红袍实在和布鲁斯的气质格格不入。 “没有受伤？” 达维徳不敢抬眼看他，现在看来，果然还是黑色更适合布鲁斯一点。 他垂下眼眸，手中的黑剑顷刻间化成雾气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摇了摇头：“没有。” 布鲁斯勾起唇角，低下头在达维徳额前印下一个轻吻。他知道出于愧疚，达维徳并不会拒绝他。他会不停地退让，妥协。 达维徳并没有挣脱，只是闭上了眼睛。 杰洛特觉得自己看戏看了太久，是时候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了。他站起身，说道：“叶奈法寄来了信，说希里现在就在凯尔莫罕。你们要一起回去吗？她或许可以帮到你很多。” 这位上古之血的继承人拥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 很早之前这个世界的精灵艾恩-艾尔们曾经拥有一种可以穿梭于时间和空间的能力，但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这个能力，于是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培养”了劳拉·朵伦，使她的后代将会拥有这种能力。这样便能开启众界之门，使艾恩-艾尔可以重新在各个世界穿梭。 而劳拉·朵伦却爱上了一位人类法师洛德的克雷格南并怀上他的孩子，希里正是劳拉的后代。之后，在希里的冒险中，一头独角兽为了帮助希里，告诉了希里应该如何使用这种力量。 达维徳所拥有的虽然不是上古之血，但穿梭时间与空间的能力总有一些相似之处。或许希里能够帮助他，解答他的所有困惑。 这位上古之血的继承者同样有着一头白发，达维徳竟然觉得她和她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杰洛特长相有些相似。她的左眼下方同样有一条伤疤，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 希里给他的印象非常不错，她活泼又温柔。杰洛特猜的不错，在希里的指导之下，达维徳迅速地打开了能在世界之间穿梭的传送门。 一切都是那样简单，可他偏偏没能赶在之前打开这扇见鬼的门。 门后就是他熟悉的不详气息，达维徳将那扇门关上然后再次打开。门后却依旧是第一次召唤出传送门时的那个世界。 这说明…他必须要去看看门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才能重新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门。 “我愿意陪你一起去。” 布鲁斯这样告诉他，神色无比认真：“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还记得吗？” “但门后的世界非比寻常的危险。”达维徳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渡鸦建议，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打开折扇门。 只是门上所透露出的一点点不详的气息，都让他难以忍受。 这些东西比达维徳之前见过的所有恶魔都要恶心的多，连气味都令人作呕，却也无比地强大。 “这不是你能应付的来的。布鲁…西。”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应对地来。 “不，我可以的。”布鲁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不能让你受伤亦或者发生什么意外。” 他看着达维徳，钴蓝的眼眸中甚至带上了些哀求：“我只有你了。” 达维徳一愣。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布鲁斯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可现在事实确实是这样，在这里他们两个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比起其他世界的布鲁斯来说，面前的这一个或许是因为有人陪伴并且火柴也早早地被送上法庭审判的原因。要显得稚嫩的多，也粘人的多。 这导致他们逐渐成为了达维徳从前从不敢想象的关系。 虽然还掺杂着一些别的原因。 一些他需要做很多事情也无法偿还的原因。 但达维徳知道…如果布鲁斯要求。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吻他，并且根本不会觉得恶心厌恶。 “好吧。” 最后达维徳这样说道。他猩红的眸子飞快闪过复杂，承诺道： “但跟紧我，换我来保护你。”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4章 克苏鲁的呼唤-1 拉莱耶城永远的沉睡在南太平洋的海底。 但这里可不是亚特兰蒂斯人的管辖范围，哪怕是拿着三叉戟的海王，也会惧怕拉莱耶城之主。 这里沉睡着旧日的支配者，克苏鲁。 克苏鲁有着一颗如同章鱼一般的头颅，一张生着一团触须的脸孔，一幅披着鳞片，看起来就像是橡胶的躯干。前后脚都是巨大的爪子，背后有着狭长的翅膀，仿佛汇聚了所有的恐惧。 克苏鲁粘性的身体不是由地球上的物质构成的，他的身体结构可以被破坏，却无法被毁灭。 达维德觉得或许那具身体和自己的有些类似。并非是碳基或者硅基生物，而是由其他地球上并未发现的元素构成。 他和布鲁斯走过了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 但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他甚至有些后悔，他和布鲁斯不应该来到这里。 这里并没有他所察觉到的不详之物，相反，这里的生活甚至称得上安详。 但隐隐约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城镇里一些奇怪的雕像，与达维德偶尔听到的，一些飘来却没有消散在空气中的词汇：“旧神”、“外神”、“阿撒托斯”...这些词汇让达维德从内心深处觉得诡异。 但他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其实都放在了和布鲁斯谈恋爱上... 是的，没错，没有看错。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甚至渡鸦都诧异不已，但虽然并没有说破，却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关系。 连早安吻都已经变得再平常不过。 因为说到底，他无法拒绝他。 达维德有些烦躁地将笔记本扔开，拉开椅子坐回床上。他将自己重重摔到床上，然后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 他找不到方法。 一双手臂从旁边揽住了他的腰，低沉的声音就如同在他耳边响起那样：“别着急，放松些。” 达维德的手臂还遮着眼睛，他没有动，而是开口抱怨：“你能别总是变成沙赞吗？我真的很不习惯。” 不习惯总是穿黑的蝙蝠侠换上一身红色，也非常不习惯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成熟一些的我。”布鲁斯收回手，在达维德身旁坐起身来。 达维德抑制住脱口而出的“我就不喜欢你”，抬起手臂瞪着布鲁斯看。 辣眼睛，真实辣眼睛。 每次布鲁斯大喊“沙赞”变身的时候他就想把他塞到皮箱里去。但为了在酒店开房，只能让布鲁斯变身。 难受，真实难受。 他真的想要尽快回去，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都是对他的折磨。 “我在想，会不会你和你所需要的东西之间存在着一些感应。” 布鲁斯手指卷起他的发丝，柔软的发丝有着令人眷恋的触感。 他一直都不敢告诉达维徳，他想要回去。哪怕他会因此死去，他也想要试一试。 “我不知道。” 达维徳回过头，看着自己抬起的手。他的指尖氤氲出漆黑的色彩，就如同墨色在水中渲染画出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仔细看气息造成的漩涡，像是总是在偏向某一个方向。 他猛地坐起了身：“就这么简单？！” 他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宝藏地图让他去寻找，有什么世界谜题让他去破解。 但难道就这么简单？从一开始他自己就一直在为自己指引方向？ 布鲁斯疑惑着被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两个人顺着指出的方向一直向北走，直到一座巨大的山脉横亘在他们眼前。 达维徳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是并不是这样？” 漩涡的方向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他们却已经走了太远了，这让达维徳不由怀疑。这所谓的方向根本就是既定的。 “上去看看吧。” 布鲁斯仰起头，看着面前弧度近乎垂直不太可能攀登的山峰。他低下头勾起唇角：“反正我可以带你飞上去。说不定就在上面。” 达维徳瞥他一眼，他总觉得布鲁斯比他还要热切。 轻哼一声，墨色在他背后延展出漆黑的蝠翼，飞快地冲上了天空。 这座他们未知名字的山峰刮着暴风雪，白色覆盖了整个山峰。 布鲁斯紧跟着达维徳飞上了山顶，他降落在了地上。雪却厚的可怕，直接埋住了他的膝盖。 达维徳煽动着翅膀停滞在半空中，他摇了摇头：“不行的，就算我要找的东西真的在这里，这雪也会把所有的痕迹都遮掩。” “也或许你要找的并不是什么东西。” 布鲁斯抬起头看向天空。 太阳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黑点，并且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大：“那是什么？” 达维徳的视力要比他好的多，他径直望向那片漆黑的“太阳”。耳边伴随响起的还有翅膀煽动气流响起的声音。 那是一只鸟。 或者说那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它的外形像鸟，头像马，翅膀像蝙蝠，上面还覆着白霜，体型却大的像是一只巨象。 它的速度快的像一道闪电，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 达维徳飞快地一扑，将布鲁斯扑在了雪中。 几乎在下一秒，那只鸟巨大的身体就砸在了他们身后的雪地中。 溅起了如同巨浪一样高的雪。 随之而来的是那只鸟巨大的鸣叫声和紧随而来的另一只黑漆漆的怪物。 那只怪物长得很像传说中的恶魔，但是它并没有脸。 “是夜魇。”他在旅途中听到几位老人隐晦地提起这种“无面者”。那么另外那一只鸟就一定是夏塔克鸟，侍奉外神“奈亚拉托提普”的怪物，能够自由地在宇宙空间中穿梭。 “雪山要崩塌了。”布鲁斯反手抱紧了他：“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两只怪物的杀伤力太过强大，他们还是不和这些怪物正面冲突比较好。 达维徳点了点头。 但他身上的黑色气息却不受控制地缠绕上了夏塔克鸟，并在眨眼之间就将那只庞大的怪鸟吸收殆尽。 夜魇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些畏惧一般拍着翅膀离开了。 “这…” 一切的发生都只在瞬间，谁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它要我去找阿撒托斯。” 达维徳有些哭笑不得，这只夏塔克鸟就是来找他的，他要把他带到外神阿撒托斯的“混沌宝座”去。 没有人会不对这个污秽恐怖的名字不产生畏惧。夏塔克鸟所侍奉的奈亚拉托提普诡计多端且反复无常，他可从来都不会帮助别人。 但漩涡似乎再也无法为他指明方向。 “你先留在这里。” 夏塔克鸟的力量被他吸收，或许寻找阿撒托斯就变得不是那么危险了。 他没有理会布鲁斯的疑惑和挽留，飞快地张开翅膀，变成了夏塔克鸟的形状，飞向了无垠的太空。 黑暗与群星远不是他最终的归宿，他循着直觉在黑暗中寻找着，羽翼划破了最远的边缘，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抛在了身后。光亮都在他身边消失，他知道前方，就在前方。黑暗的阿撒托斯或许就在那里，贪婪地窥窃着。 “达维徳，我的孩子，我的化身。” 他脑海中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离开阿撒托斯，你不需要他的力量。” “你早已经拥有我的力量。” “你不存在于宇宙和维度中，不受时间和空间束缚。你是唯一也是最完美的钥匙。我的孩子，接受我。” 这不同于同样在他脑海中响起的那些熊孩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充满了恶意。 满载的恶意让人战栗。 “我并不完美，我也不是你的孩子。” 达维徳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响起：“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力量，离开。” 那声音邪恶地笑了起来：“你早就拥有了我的力量。你犯下了罪，这力量就是诅咒。” “我犯下了什么罪？” 达维徳睁开眼睛，他看到虚空的宇宙中竟然漂浮着无数的光球。 他不知道那是谁，但这一定也是一位外神。 “出生。” … 达维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了一双钴蓝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写满了担忧和焦急。 “布鲁斯...”他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有些头疼地撑起身。 [达维徳，你醒了吗？真是奇怪，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联系不到你，就像是信号突然断开了一样。] 夜翼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我没事。”达维徳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是一直躺在布鲁斯的大腿上。 他们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里，这里甚至连张床或者椅子都没有。 “走吧。”他撑起身，随手召唤出了黑色的漩涡：“希里应该等我们很久了，这下我们可以回去了。” “已经可以了？”布鲁斯的神色有些疑惑，他只看见达维徳飞了起来，又掉了下来。 他接住了达维徳，但达维徳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昏了过去。 “嗯。”达维徳点了点头，虽然他并没有想要接纳什么力量。但这些力量却好像是真实属于他的，就像他脑中…又或者其实是他梦中响起的那个声音所说的那样。 他已经可以打开通往不同世界的门。 * “他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时间和空间了。但我建议并不要让他知道这样的事实比较好，不然他的能力太过强大会变得难以控制。” “达维徳”靠在门边抱着手臂，丝毫不在意他口中所说的“他”和他自己是同一个人。 他耸耸肩，看着面露疑惑的一群熊孩子：“不要对他有怜悯之心，对他来说他完全可以打破时间与空间之间的屏障来到你面前，然后毫不留情地划开你的喉咙。所以，牢记你们的任务。你们要做的是试验这台机器能否影响其他世界的既定轨迹，能否改变梦魇骑士团的最终结局。不要忘记，狂笑和达维徳屠杀了多少人。” * “我们走吧。” “等一等，达维徳。”布鲁斯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羽如同蝴蝶一样微微颤抖。 他咬着下唇，像是觉得自己的话难以启齿。 达维徳皱起眉，看着他。 冷酷而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不可能。” “我可以吻你，可以和你在一起，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唯独这件事不可能，我不可能带你回去。” 我不可能看着你送死。 回到原来的世界对布鲁斯来说就等于死亡。 “我必须回去。达维徳，阿福需要我。” 布鲁斯的眸色染上悲戚。 “阿尔弗雷德如果知道回去会要了你的命的话，他也不会想让你回去。”达维徳扬起下巴，冰冷的猩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布鲁斯看。 不管布鲁斯怎么说，他都绝对绝对不会答应。 “那这个呢？” 布鲁斯举起手上的橙色宝石：“我把它还给你，你愿意带我回去吗？” 那张精致的小脸已经可以看到日后的冷酷无情。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和蝙蝠侠一模一样。 达维徳一阵恍惚。 就像是那个为了哥谭和平，为了所有和他不相关的人，对待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蝙蝠侠。 “还给我。” 达维徳蹙起眉：“你不能用那东西来威胁我，它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哪怕我在这里大喊一声沙赞，让宙斯的雷电将它击碎也没问题吗？” 布鲁斯扬起头看他，并没有露出怯意。 “你不能那么做。” 达维徳一瞬间有些慌乱，或许那颗宝石真的会被毁掉。达维徳知道，里面装着的布鲁斯的灵魂也一定会随之消散。 “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达维徳。”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比你表现出的更加口是心非，我明白你随身带着它，无论如何不把它摘下来代表着什么。” “因为这样最安全，因为它是比你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对吗？” “但你没想到自己会晕过去。” “打开那扇门，达维徳。” 达维徳死死盯着他：“不要逼我，你明知道我无法看着你死去。” “打开那扇门。”布鲁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达维徳最后看了一眼他手中橙色的宝石，宝石中间就像是有什么火焰在跳动着一样。 布鲁斯说的没错，那确实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黑暗的漩涡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5章 皇后区异闻录-1 指尖汇聚的黑色气息令人畏惧。 达维徳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斯。 他本就不该对着他心存幻想。 布鲁斯的神色似乎带着歉意，他向前一步，将橙色的宝石扣回它原来所在的地方。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仰起头静静看着达维徳。 令人尴尬的沉默。 达维徳能够感受到布鲁斯温热的气息，近乎全部喷洒在他的下巴和脖颈上。 他垂下眼眸，掩住其中闪过的复杂。 “走啊，你不是要送死吗？” 达维徳唇角勾起不太自然的僵硬弧度，嘲讽道。 “你我都知道那不是回到哥谭的传送门。”布鲁斯笑了笑，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他的脑袋并不是装饰品，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猜不出来。 达维徳没有回答他，他只是镇定自若地回过头，看着散发出暗淡光芒的传送门。 即便没有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布鲁斯的猜测没有错。 他也没有询问为什么布鲁斯明知道那扇门并不是真的却还是将宝石还给了他。 他垂下眼眸，沉默着。 “让我回去，达维徳。”布鲁斯抬起手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你知道我必须回去。我只是不想真的用那颗宝石逼你。达维徳，我需要你的帮助。” “行行好，你也帮帮我。” 达维徳冷笑一声：“你走进那扇门，就皆大欢喜了。” “然后被你用一个未知的安全世界囚禁一辈子吗？”布鲁斯皱起眉，他知道达维徳会做什么。他了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更甚。 “那也总比你回到哥谭然后立马暴毙在街上好。”达维徳猩红的眼眸毫不客气地对上布鲁斯钴蓝色的眼睛。 “人总有一死。” “但不是现在！” 又是令人尴尬的沉默。 良久，布鲁斯叹了口气：“求你了，达维徳，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布鲁斯的眼眸：“你可真残忍，你这是在逼我杀死你。然后让我内疚一辈子。” “我不是。” 布鲁斯轻声笑了笑：“我从没有想过这样对待你。”他抬起头，将亲吻印在了达维徳的下颚线上。细碎的轻吻一点点改变位置。 从唇角一直到那双颜色浅淡的薄唇。 他轻柔地摩挲着他的下唇，感受着那双冰冷的双唇逐渐染上暖意。 如同细小的电流顺着嘴唇一直传递到大脑，那是一种非同凡响的麻痹感。 达维徳睁开双眸，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因为愧疚而纵容我。你对我没有任何别的感情，你不需要这样做。你可以开始一份新的生活，没有我的参与。你也照样可以活的很好。” “因为我在你眼里是没有感情的怪物。”达维徳低声呢喃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因为愧疚纵容你。” 他闭上眼睛，沉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所以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回去，无论如何。” “待在这里我和死了没有区别。” [达维徳…] 星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她像是咬了咬牙才让自己继续下去。 [你必须要让布鲁斯幸福。] 传送门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就像是有人将一边镜子捏碎。 达维徳垂下眼眸，他的声音轻的近乎消散在空气中：“否则就再来一遍吗？” 有一道新的传送门伴随着强烈的气流在两人的眼前汇聚而成。 恐怕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达维徳的愤怒。 “达维徳？”布鲁斯诧异地抬起眼眸，他没有想到达维徳会这么快就打开门，他还以为自己要再劝一段时间才能将达维徳说服。 是的，这对达维徳来说非常残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去。 “为什么不是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的梦只是一个梦，而他的噩梦却成了现实。 他抬起头，明明没有吃下任何东西，他却恶心地想吐。 他也想自私一回，肆无忌惮地死去而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想法。这样很好，因为确实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他转过身，背对着散发出微弱光芒的传送门。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你走吧，起码我不想看到你的死状。” “达维徳…” 布鲁斯有些担心，但他更担心达维徳反复无常在下一秒就会关闭那扇门。 他咬紧牙关，抬起腿转身走了进去。 一只冰冷的手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冰冷的气息裹挟着他，将他整个人都拥在怀里。 穿过了那扇门。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后悔。包括我现在在做的事情。” “我无法弥补，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让我减轻痛苦。”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也明白我做错了每件事。” “如果回家能让你觉得稍微好一些…” “那…再见。” 穿过传送门的感觉并不好受，哪怕那只是一瞬间。却也想无数的漩涡想要将你撕碎。 布鲁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艰难地转过身，精准地吻上了那双薄唇。 ... 达维徳紧紧闭着眼睛。 他耳边萦绕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另一个人温热的触感离开了他。呼吸声和心跳声却并没有暂停。 “睁开眼睛，达维徳。” 布鲁斯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他并没有死。 达维徳松了口气，压在胸口的大石头像是在瞬间消失不见了那样。 他睁开眼睛，发现他们还在阿尔弗雷德的车上，不过有着隔板，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少爷们？” 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起码没有任何坏事发生。 达维徳愣愣地看着他面前的布鲁斯，忍不住勾起唇角：“幸好…什么也没有发生。” 幸好所有的不幸都只是一个可能。 … 两年后 纽约 皇后区中城高中 “听说这次的交换生是从哥谭转来的。” 彼得·帕克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不太明白哈利所说的从哥谭转来的交换生和其他地方转来的交换生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最近过得有些恍惚，因为做蜘蛛侠实在是有些太累了。 那几乎占用了他晚上全部的时间，让他上课时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哦，哥谭啊…” 他的脑子一转，总算没有彻底沦为废铁：“等等！哥谭？！” 彼得诧异地瞪大眼睛：“是我知道的那个哥谭吗？那个全国犯罪率…啊不，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哦老天啊，那个地方为什么还会有高中生啊？！” “yep！”哈利·奥斯本有些欣慰地看着终于反应过来的好友，继续向他透露独家小报消息：“而且我听说这次的交换生有一个是杀人犯。” “你在逗我？怎么可能？嘿，老兄，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高中生吧？而且我国有健全的法律，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谣言。”彼得摆了摆手，他才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上一次学校里还谣传蜘蛛侠其实是某个当红的电视剧明星呢。 “我是说真的。” 哈利急切地拉住了彼得的袖子，说道：“有人问了其他的交换生。这是真的，千真万确。他们都怕死他了，那家伙足有一米九，浑身上下都是可怕的肌肉，纹身一直纹到脸上。还有一双怪物一样的红眼睛，好像他特别能打，哥谭那边那个学校死了不少人。但他家里关系很硬，是真的，千真万确。” “你一定一定要绕着他走，听说他专挑书呆子下手。” 哈利严肃地握着他的手，一副担心他处境的样子。 “哈？” 彼得挑了挑眉，觉得这谣言简直不靠谱到没边了。 但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丢丢信了。 …就那么一点点。 他发誓他会给那个哥谭的交换生一个代价的，如果他真的会欺负弱小的话。 “那家伙叫什么？” “好像是…” 哈利卷了卷头发，发现自己有些间断性的失忆，他苦思冥想半天，才终于将那个早就抛到脑后的名字想了起来：“达维徳·杜马赫！没错！就是他！他比我们大一届！” “让我想想，听说和我们同级的还有那个韦恩。” “韦恩？” 彼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什么韦恩。 “常年和史塔克竞争福布斯富豪榜第一的那个！韦恩家的继承人，布鲁斯·韦恩！他也在交换生之列！”哈利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不知道常年到史塔克去实习的好友怎么会不知道韦恩。 “不会吧？这也太玄幻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6章 皇后区异闻录-2 站在讲台上的同龄人穿着崭新的校服。看起来好像与正常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 彼得·帕克这样想着，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台上年纪轻轻的亿万富翁。 布鲁斯·韦恩，迷人的哥谭宠儿。 他身材高挑，黑发柔软卷曲，碧蓝的眼睛像是大海一样深邃动人。脸庞如同古希腊被雕刻出的大理石雕塑完美无缺。他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每个动作和神情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彼得听到他前面的女同学正在和她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女生小声议论这这位来自哥谭的交换生。议论他有多么的谦逊和善，还有钱。 他简直想在心中大声呐喊！嘿！他可是来自哥谭！那可是哥谭！全世界最危险，犯罪率最高，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城市！（好吧或许他有些偏见） 就算他长的再帅（还有钱），但他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柠檬树上柠檬果。 柠檬树下你…只有我。 彼得听到他前面的女生在说她刚刚关注了布鲁斯·韦恩的推特和ins，他好像有一个亿的粉丝。 他还听到她说他们家住在城堡里，有一万个仆人服侍他更衣用餐。 他们家的泳池比中央公园还要大，能在里面开潜水艇。 他们家有一万匹矮马。 他们家的仆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吃蜗牛鱼子酱，吃到想吐。 他们家地下室里有几百块《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 彼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书包里价值两美元五美分巨款的三明治，默默地咽下了贫穷的眼泪。 更难过的是，这位完美富N代，刚好坐在了他的旁边，靠走廊窗户的位置。 他看到他书包的肩带上大概是用银线绣着：“B.Wayne”，从布料的光泽似乎都可以看出这个人真的很有钱。 布鲁斯放好书包后抬起头，对着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的彼得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鞋子很帅。” 他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位未来的同学会一直盯着他看，但他早已经习惯了别人注视的目光，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uh？！”彼得一愣，飞快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谢谢，我是说…你的也不错。” 啊，是前不久刚刚在网上发售的最新款。看样子还是限量款。但是他没有小钱钱买qvq 彼得挠了挠头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嗨，我是彼得·帕克。”他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和这位同学相处。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刚刚就已经介绍过了。真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你可以叫我彼得，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他总共就认识两个亿万富翁，但他们其实好像都蛮好相处的。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难以靠近。 像史塔克先生，他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布鲁斯的笑容不变：“好的，彼得。你也可以叫我布鲁斯。” 事实证明彼得总是能和土豪们相处的不错。 为期几个月的交流，老师临时将布鲁斯塞进了彼得·帕克的实验小组。 这位亿万富翁出乎意料的非常擅长动手操作，他的操作简直像刻意测量后一样准确。 布鲁斯脱掉外套卷起袖子套上实验服，他白皙腕上带着的东西一瞬间露了出来。 虽然彼得觉得那是他的个人隐私，但他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那明显是一个属于女孩子的发圈，浅蓝色的，一条细细的发圈。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金色铃铛作为装饰。一看就不是手链一类的东西，而是发圈。 彼得一边带着手套，一边露出疑惑的神色：“那个是发圈？” 他还是无法止住自己的好奇心。 这太让人好奇了，这种东西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但不会出现在一个亿万富翁的手腕上。 布鲁斯点了点头，低下头扣上扣子。 看他的神情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己手腕上带着这样的东西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彼得纠结地看了看他的黑色短发，又看了看他的脸。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um？”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才缓慢地给出自己的解释。 他举起手臂卷起实验服的袖子，露出发圈：“很奇怪吗，女朋友的。多准备几条发圈会方便一些有时候她会把发圈弄丢。又或者发圈会突然崩断，多准备一个B计划总是好的。” “不然她吃东西或者运动的时候会很麻烦。” “女朋友？！” 酸了。 又高又帅又有钱，还有女朋友，简直人生赢家无疑了。 “其实我没想到。”彼得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以为你会想史塔克先生那样呢。唔，或许这就是你能有女朋友的原因吧，你真贴心。” 母胎solo多年的小蜘蛛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了这个细节，并兴奋地搓搓小手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将这个招数运用到实践中去。 彼得啧了啧唇，好奇心又涌了上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也是哥谭人吗？她有没有来这里？她是超模吗？还是童星？你们怎么认识的？…” “很可爱的人。”布鲁斯勾起唇角，指着他旁边的洗瓶：“好了，别说了，把你旁边那个洗瓶递给我。” 彼得哪里都好，就是话痨的时候实在让人有些害怕：“之后我在告诉你，现在还在上课。” “彼得·帕克？” 正在邻组指挥实验的老师回过头，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抱歉，老师...”彼得抬起手，在唇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 布鲁斯·韦恩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太好相处了一些，彼得觉得好像不管自己说什么布鲁斯都和他有共同的话题。他的知识储备很丰富，彼得和他从AI聊到超英存在论，从vr一直聊到国家地理，从数学建模一直聊到宇宙形成论。 为了这个男人，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好友哈利，在哈利哀怨的眼神射线之下和布鲁斯一同享用了午餐，并且和他一起在体育课上组了搭档。 事实证明就连体育也不是富翁先生的弱项，彼得被他带着很轻松地过了令人厌烦的网球课堂小测试。 于是他们额外地多出了一大堆时间靠在隔离网旁休息，坐在阴凉下看着自己的同学们在大太阳下苦苦锻炼技巧，好让网球加上一些听起来就非常玄虚的旋转。 他们机械的挥拍动作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了，彼得很快就对自己的同学和自己没有两样的诡异挥拍失去了兴趣，转过头托着脸颊对着一网之隔的田径场发着呆。 田径场红色跑道上好像是比他们高一届的学长学姐们，彼得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现在站在一百米起点等待发令枪响起的一位学生有些格外引人注目。 他站在四个人中间，身材高挑。 彼得盲猜他的身高可能有一米九。他的身高要比旁边的人都高出一截，而他旁边的人是学校棒球队的队长，身高有一米八五，身材非常壮硕。更加称托出他旁边那个男孩子身材颀长。 他身上穿着学校统一的简单白色运动服，除了校徽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他的头发也是白色的，应该是刻意染成那个样子的，他的很多同龄人都觉得白发或者红发很酷。他卷曲的发丝有些散乱地绑在头顶，就像是他的人带给别人的感觉一样，看起来也有些懒散。 他伴随着老师的声音慢悠悠地蹲下身，做起跑的姿势。连跑前热身都被他省略了。 彼得猜测他可能是个新生。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过这个人，如果他看见过，他一定会对这家伙印象深刻的。 因为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如果不是他的身高和气势，彼得或许会一眼把他看成一个女孩子。 他的面容有些精致的过分，比荧幕上的几乎所有明星都好看。五官的组合近乎完美，皮肤也白皙的可怕。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好像无时无刻都含着笑意。 下午橘红的阳光为他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边，像是上帝的光晕。他整个人都在光圈中显得圣洁无比，就像是从天堂降落人间的天使。 他的肌肉比例也在薄薄的运动服下显现出漂亮的弧度，小腿和手臂的弧线都像是被画家反复修改后的线条。 无法用英俊这个词来形容他，唯一能想到的词就只有美。简直就像是从什么神话故事或者画册中走出来的神迹。 彼得呆呆地盯着他双手撑着塑胶跑道，眼眸抬起，好像漫不经心地扫过这边的方向。 那是一双非常奇异的鲜红色眸子。 彼得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因为他的眼神骤停了一瞬。 枪声突然响起，那个男生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像一只猎豹一样矫健地冲了出去。 彼得对他跑在第一丝毫没有意外，他甚至潜意识地觉得这个他第一次的陌生人本该如此优秀。 “他好看吗？” 一个低沉又磁性好听的声音突然在彼得耳旁响了起来。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彼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简直美的像神仙姐姐！ 但这个词刚刚说出口，彼得就尴尬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一些，想一些什么鬼东西。 他侧过头有些窘迫地看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的布鲁斯，轻咳了一声：“不是那样的，布鲁斯，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布鲁斯笑着摇了摇头，他转过头，目光追随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唇边竟然弥散出些带着些炫耀感的笑意：“我也觉得他很漂亮。” “…真的，他比学校的拉拉队队长都好看。”彼得看起来有些郁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我的看法。” 他没有别的意思。爱美之心人人都有，他只是由衷地发出赞叹的声音。 “我知道。” 布鲁斯点了点头，拎起脚边自己的水壶，递出了网外。 彼得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马上，他就看到他刚才还在夸“漂亮”的男生站在老师身边等待他记录好成绩后，就回过头，朝着这边的方向小跑了过来。 ？？？ 不会吧？难道刚刚那个笑… “我的呢？” 达维徳很快就站在了网前。 他接过布鲁斯的水壶，稍稍皱了皱眉。 连声音都很好听！！！ 听起来清冽的像泉水一样很舒服！ 彼得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他，而且近看冲击力更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颜暴击！太好看了！ 额头光洁饱满，眉宇斜飞入鬓微微上挑，鼻梁高挺，他的眼睫毛简直长得夸张，在脸颊上投下大片的阴影。他的眼睛是一双染着浅绯色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唇色也有着桃花一样的粉色。 他是不是神最宠爱的孩子？ “忘记带了。” 布鲁斯的手臂搭在网上，笑容无奈。他的回答有些含糊：“凑合用吧，我没喝多少。” 水壶… 彼得盯着那个男生手上的深蓝色运动水壶，突然想起布鲁斯换衣服的时候置物柜里确实放了两个颜色不一样的同款水壶。但布鲁斯却好像是站在柜前盯着两个水壶犹豫了很久，然后只拿了一个出来。 达维徳也同样怀疑布鲁斯这句话的真实性，布鲁斯可从来都不是会忘记带什么东西的人。 但想一想，布鲁斯好像也确实没必要骗他。 他狐疑地看着布鲁斯半天，最后还是打开水壶喝了一口。 尝了尝发现大概没有什么额外的添加剂之后，达维徳才带着疑惑喝下了大半瓶的水。 达维徳将水壶合上，重新递回给布鲁斯，接着又快步跑了回去。 彼得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才侧过头僵硬地问道：“你朋友？” 他刚刚明明还肆无忌惮评论人家长相来着。 布鲁斯点了点头，打开水壶喝了一口，又将水壶放回了脚边。 他选择不告诉彼得他刚才的话可能都被达维徳听得一清二楚，不告诉彼得所谓的“女朋友”就是刚刚走掉的达维徳，不告诉他达维徳头发上就绑着一个红色的，还装饰着小铃铛的发圈。 也选择不告诉任何人他只拿一个水壶就是故意的。 … 这一天彼得过得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傍晚时，看到白天那个男生正靠在墙边等待着什么。指尖掐着一支闪烁着红点的烟，出神地望着不远的地方。 好不容易恢复地位的哈利瞪大了眼睛，一把将彼得拉到了小角落里： “就是他！” “什么就是他？”彼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好友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 “就是他啊！他啊！他！” 哈利焦急地瞎比划，却死活想不起来那个名字：“就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啊对，就是那个，他就是，达维徳·杜马赫！就是他，那个超级坏蛋。” 彼得脸上的疑惑更甚：“你在开玩笑吗？” 这个男孩子长得就像是一个女孩子，除了身高很高，眼睛颜色看起来不太对以外哪里都非常正常。 怎么可能是哈利说的那样。 他早就说现在的谣言实在有些太过分了，随意地诽谤这样一个学生。 可哈利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认真。 彼得试图让好友将这种可怕的观念扭转：“哈利，你听到的都是谣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他现在甚至觉得传说中的哥谭根本不像所有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可怕。布鲁斯就是很好的人。 “不不不。” 哈利疯狂地摇了摇头：“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只有你，彼得，他真的非常非常危险。那家伙从小就一直是非常危险的少年犯，他小时候就把他的七八个同学打的上不了学。真的，所有哥谭来的交换生都非常害怕他。” 但布鲁斯就没有啊。 彼得看着他的表情，默默地咽下了这句话。他悄悄探出头看向达维徳·杜马赫，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的视线却刚好对上了达维徳轻描淡写抬起的眼眸。 彼得的蜘蛛感应立即发挥了作用，浑身上下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 危险！ 真的非常危险！ 他还从未感受过这样恐惧的危机感。 比哈利所说的更加恐怖！这个人，在对视的那一瞬间让他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如果不是哈利抓着他，他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跳上了墙。本能让他只想要远远的避开。 他还在看着他，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不寒而栗感几乎将彼得钉在了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达维徳对着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离开。 良久…冷汗顺着彼得的脊背落下，那种恐怖的被支配感才算是彻底消失。彼得重新找回了他的四肢。 达维徳给他的感觉与下午时完全不同。 这个样子，虽然很难承认，但彼得已经能够感受。达维徳…并不是人类，他是一种，对于人类来说类似于天敌的东西，可怕，令人畏惧。 … 彼得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布鲁斯，满脸的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布鲁斯提起达维徳，他觉得布鲁斯应该是被达维徳平时的样子蛊惑了。 毕竟如果只是昨天下午达维徳所表露出的样子，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 他不知道该怎样向这位他才刚刚认识一天的朋友提起他的另一位朋友，这样实在是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 可他又实在担心他的这位朋友受到些伤害。 彼得纠结地看一眼课本再悄悄看一眼布鲁斯，再看一眼课本，再看一眼布鲁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提起才好。 但他在再一次看向布鲁斯的时候，却发现窗外站了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和布鲁斯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布鲁斯立马站起了身，告诉老师他的书到了要去领一下教材和其他必需品。 彼得还没来得及阻止，布鲁斯就在老师的点头允许下快步走出了教室。 达维徳站在窗外看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暗示什么。 彼得猛地站起了身。 “彼得·帕克！” 台上的老师瞪大了眼睛：“坐下！难道你也有书要拿？” “可是老师…” 彼得焦急地看着门外和达维徳并肩离开了的布鲁斯。 “你有什么事情等下课再说！现在，坐下！立刻！马上！要不我就算你旷课” 糟糕了… 但老师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乖乖坐下。 坐在教室的每一分钟简直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起，彼得就抓起书包飞快地冲出了教室。 他全凭着直觉寻找，但愿布鲁斯没有出什么事。 达维徳的冷笑简直让他连汗毛都全部竖起，他太危险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令人胆寒发竖的危机感，不论是绿魔还是章鱼博士，还是蜥蜴人，带给他的感受都远比达维徳小的多。 但他到处都没有找到布鲁斯，他们两个人就好像在学校里蒸发了一样。 彼得皱起眉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他思考了片刻，飞快地向教学楼后面跑了过去，那里有几间杂物间，而且离教务处并不太远，会经过的人也非常少。 他隐约觉得，或许他们会在某间杂物间里。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但也不全对。 在他拐过教务处，走到那条人迹罕至的走廊中时，他果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布鲁斯…？” 彼得的瞳孔猛缩，简直不敢相信视网膜上所呈现出的画面。 谁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会看见他一直在担心的朋友布鲁斯会扯着那个所有人口中非常恐怖的达维徳的领带和他接吻？？！ 辣眼睛。 甚至达维徳还抱着书，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再加上布鲁斯扯着他的动作，难道布鲁斯才是主动的？ 彼得的脸色变得有些奇妙，他突然想起来，布鲁斯今天手腕上带着的是一条红色的发圈。而今天，达维徳头上带的则是昨天布鲁斯手上带着的，据说是给女朋友的蓝色发圈。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7章 皇后区异闻录-3 “你还记得昨天体育课和我站在一起的男生吗？” 布鲁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达维徳侧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并没有接话，而是任由飘忽不定的目光又飘向了远方。 他最近总是有些奇怪的不安感，让他稍稍有些没办法克制自己。 修长的手指又下意识地想要摸装在口袋里的烟，那能让他觉得稍微平静一些。 因为他的不详预感通常都会变成现实，他不知道又在哪里出了差错。 “达维徳。” 布鲁斯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皱起眉不满道：“不是已经让你戒烟了吗？” “嗯…抱歉，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达维徳垂下眼眸，抬起手挡在了眉间，看起来有些疲惫：“感觉很难受，你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会瞒着你。” 布鲁斯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他握住达维徳的手：“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还记得那个男生吗？” 达维徳看向他，点了点头。 他当然记得彼得·帕克，蜘蛛侠嘛。 “蜘蛛侠怎么了？” “嗯？什么蜘蛛侠？” “他就是蜘蛛侠，你不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布鲁斯诧异地摇了摇头：“我没打算说这个…你是说，彼得·帕克是蜘蛛侠？我还真没想到。” 他没有对达维徳的话产生丝毫的怀疑，从始至终对他都是满满的信任。 达维徳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你要说什么？” “他…说了很多。我总结一下，大概就是你很好看，像个天使。” 达维徳“噗”地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弯起了眼尾：“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他没敢告诉布鲁斯他昨天因为焦虑没有控制住自己，好像有些吓到这位蜘蛛侠先生。 也没敢告诉布鲁斯他听到了昨天的全部，帕克先生撑死了说了一句好看，后面那句他不用猜也知道是布鲁斯自己加上去的。 “对不起什么？” 布鲁斯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那么，年轻貌美的达维徳先生，您有什么感言要发表吗？” “有。” 达维徳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对着布鲁斯握紧的充装话筒的手，猩红的眼眸载满了笑意看着布鲁斯：“你果然是垂涎我的美色才一心想和我在一起。” “啊…”布鲁斯瞪大了眼睛：“被你发现了啊，糟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一直到拿到了教材，做了各式各样的登记，又和教务处主任聊了会儿天才走出教务处。接着，又莫名其妙聊回了他们的话题。 “恶魔难道都会长得和你一样好看吗？我还以为会像圣经故事里写的那样。” “不知道…” 达维徳指尖溢出黑色的气息，跳动着在他指尖汇聚，然后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变成一只小小的鸟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布鲁斯肩头。 “应该还是看选择什么样的外形比较方便吧。我好像没见过几个恶魔。”他真正接触过的好像也就只有渡鸦。 他摇了摇头，勾起唇角：“老实说，我也一直以为恶魔都是竖着尖角，有尖尖尾巴，还拿着三叉街，煽动着蝙蝠翅膀的生物。” 黑色的气息在他身后汇聚，变成了一条又细又长末端长有黑色箭头的尾巴。 灵巧的尾巴飞快地缠上了布鲁斯的手腕：“就像这样。” “你也可以自由变换形状吗？” 布鲁斯摸了摸缠绕在他手腕上的尾巴，好奇地睁大了一双钴蓝的眼眸。 “可以变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 达维徳低头笑着看他，黑色的气息迅速将他缠绕，让他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灰幽灵。 “好酷…” 布鲁斯发出赞叹声，他抬起手摸了摸“灰幽灵”的脸颊：“好厉害。” “但是…” 一双钴蓝的眸子闪烁着某种未名的光芒，布鲁斯看着他：“可以变回来吗？” “怎么了？” 黑色迅速褪去，达维徳抱着书，疑惑地歪了歪头：“不喜欢吗？” “没有，我很喜欢。” 布鲁斯笑了笑，手指向下移动，握住了达维徳的领带。 “我只是更喜欢你。” “不需要你变成任何样子。” “全世界我最喜欢你。” 他握着领带的手指用力，抬起头，吻上了那双薄唇。 柔软、冰冷。 熟悉。 布鲁斯闭上眼睛，一点点舔舐摩挲他的唇瓣。 甜的比阿尔弗雷德淋在双山蛋糕上的枫糖浆都要腻人。 但却让人沉沦。 “布鲁斯…？” 但在这个时候却不应景地响起了他的名字，布鲁斯认识这个声音，属于彼得·帕克。 他皱起眉，想要假装根本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将这个吻继续下去。 但达维徳却轻笑了一声，手搭在他的肩头微微用力制止了他。 他轻轻将他推开：“你的表白我都收到了，等一下再亲也没什么关系吧。” 布鲁斯不满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书，转身看向身后满脸懵逼的彼得·帕克。 … “…那都只是谣言而已，哥谭的法律还是非常健全的。如果达维徳真的做了什么，是根本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的。哥谭…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混乱。” 布鲁斯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呃，好吧。” 彼得挠了挠头发，有些窘迫的点了点头：“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谣言的。” “但是…” 但是那个眼神又是怎么回事？他确信那确实是达维徳本人。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正躺在坐垫上无聊地翻看课本的达维徳，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拍了拍布鲁斯的手臂，轻声说道：“但是他真的非常危险啊，我可以感觉得到。” “蜘蛛侠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布鲁斯状似好奇，实际却是隐含威胁地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彼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捂紧的小马甲怎么就突然掉了。 他诧异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望着布鲁斯。 “um，因为达维徳其实和你的情况差不多？” 布鲁斯眨了眨眼，他一直怀疑蜘蛛侠是变种人。 变种人一旦被发现身份，一般都是要被送到变种人学校的。 布鲁斯并不希望达维徳被送到那里去，所以他用彼得·帕克的另一重身份威胁他不要将达维徳的身份说出去。 这家伙也太不小心了，每次布鲁斯都告诉他低调行事。但每次都还要自己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啊？原来是这样吗？” 彼得兴奋地望向了达维徳，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同类呢！他还以为那是奥斯本公司的变异蜘蛛搞出的特殊状况。 原来还有人和他一样！ “达维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也是蜘蛛吗？感觉怎么样？” 遇到同伴的喜悦竟然让他忘记了询问那个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兴致勃勃地看着达维徳。 虽然布鲁斯觉得他已经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和达维徳跳一曲舞了。 达维徳手中的书页发出一声突兀的“嚓啦”的声音，几页纸被达维徳不慎扯了下来。 他坐起身，讪讪地轻咳一声，抬起手遮住了嘴唇，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大概是…被蝙蝠咬了吧。” [？您就是蝙蝠侠？]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8章 皇后区异闻录-4 达维徳：“…” 夜翼说的有些道理，从蜘蛛侠起源来看。被蝙蝠咬了一口确实得变身蝙蝠侠。 他轻咳了一声，没有再敢继续误导彼得·帕克。 达维徳撑起身，从床垫上爬起来：“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没什么好说的。” 他握住布鲁斯的手腕，强行用眼神制止了他之后的话，拉着他就打算离开。 布鲁斯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一句：“他实在太害羞了。”就回过头，顺从地跟着达维徳离开。 留下彼得一个人留在原地满头的雾水。 啊对了，他都忘记问那个吻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 接下来的几天，老实说，让彼得·帕克有些想转学。 他并不是对同性恋有什么意见，事实上他尊重每一个人。但布鲁斯和达维徳确实搞得他有些难受。 比如某天早上他在社区里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刚好并肩走在路上，好像在讨论着些什么的样子。 一个篮球从旁边的街头篮球场砸来，看得彼得心中一紧，连忙扑了过去。 但他还没有跑几步，就发现达维徳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拦下了篮球，他的手向下顺着篮球的方向移动卸下篮球的力道，然后抬起手将篮球随手扔了回去。 彼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篮球连球板都没有撞上，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直直地掉进网中。 偏偏达维徳还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连头都没有回，继续和布鲁斯说着些什么。 彼得：“…” 他看着布鲁斯勾起唇角握住了达维徳的手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达维徳那一下把球投回篮里是在故意炫耀，就像是雄孔雀开屏一样。 漫不经心地炫耀，但时时刻刻就是在向…咳，某个人彰显着自己的魅力。 恶心。 彼得面无表情地站在熟食店门前，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瞪着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抽烟的达维徳。 “早上好，小花生酱。”达维徳朝着他点了点头，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他掐灭烟头，随手将还有一半的薄荷烟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他那张好看到像个女孩子的脸已经没办法嚷彼得心中起一丁点的波澜，彼得咬了一口三明治，语气不太好的问道：“花生酱是什么东西？” 他受够了这两个家伙每天虐待单身狗的种种举动了。 “我只是觉得发音有些像你的名字，别在意。”达维徳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塞进了嘴里。 “要吗？”他拿起口香糖递到彼得面前。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布鲁斯就拿着两个三明治走出了熟食店。 彼得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强烈地觉得达维徳能够预感到布鲁斯的到来，因为他知道布鲁斯肯定会指责达维徳又抽烟，而达维徳却是踩着点消灭了证据。 呵，男人。 达维徳顺手将口香糖收了回去，但还是被布鲁斯抓了个现行。 亿万富翁皱起眉，谴责道：“你说过会戒的。” 他又不是闻不到还未散去的烟味。 他向着达维徳伸出了手掌，示意达维徳交出来。 达维徳叹了口气，试图和他解释：“抱歉，我还是有些焦虑。” 他脸上是少见的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烟盒和口香糖掏了出来，递给了布鲁斯。 “还有呢？”布鲁斯抬起眼眸，钴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达维徳闭上眼睛，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橙色的圆柱形的透明塑料盒子，里面装着些白色药片：“这是全部了，真的。” 这些是他好不容易搞来的阿普唑仑，有抗焦虑的作用。虽然他觉得还是没什么作用。 “没什么好担心的。”布鲁斯点了点头，将这些东西分开扔进了垃圾箱。他握住了达维徳的手安慰他：“我一直都在这儿呢。” 我也还在这儿呢！！！ 彼得在心中大声呐喊，这两个人能不能注意一点场合？！ 他木着一张脸，在门前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互动。 布鲁斯先在一个三明治上咬了一口，然后将三明治递到了达维徳面前：“尝一下这个好吃还是另一个好吃，这个加了蛋黄酱，那一个加了培根。” 达维徳点了点头，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在布鲁斯咬下的地方咬了一口。 这还不算。 布鲁斯抬起手蹭掉了达维徳唇边粘上的蛋黄酱，一副顺理成章的样子舔干净了自己粘上了酱汁的手指。 呕。 彼得真的没法忍耐，他翻了个白眼，迅速背过身去。 布鲁斯突然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懊恼：“我忘记买水和纸巾了。” “在哪里？”达维徳侧过头：“我去买，等我一下。” 布鲁斯并没有忘记买水和纸巾，他只是想要暂时将达维徳支开。 钴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白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迅速地掏出纸巾。在彼得诧异的注视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怎么...” 彼得匆忙凑过去帮他拍着背部。 洁白的纸巾上大片的血花触目惊心。 彼得怎么也没想到。 不，应该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布鲁斯平静地看着手上的纸巾，面无表情地将它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都已经习惯了。 世界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只是它有些仁慈，稍稍延长了他的时间。 他知道达维徳在焦虑些什么。 虽然达维徳不知道，但布鲁斯非常清楚，自己就快要死了。 他近乎偏执地擦着自己的唇角，将早已经不存在的血迹通通擦干。 然后冷静地从背包里掏出了矿泉水，灌了一大口再全部吐掉，把嘴里的味道全部吐掉。 “布鲁斯，你…你不去医院吗？” 彼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时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嘘，别告诉他。好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将这个过程重复了数遍。他抬起头，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水渍。镇定自若地消灭所有证据，将所有东西都塞回了书包里。 他笑了笑，笑容如同往常一样温和：“已经没救了。” 彼得张了张唇，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只点了点头。 两双眼睛看着远处的白色身影手上多了些东西，一步步走了回来。 一双眼眸中含着哀愁与犹豫，另一双眼眸中含着笑意和爱恋。 达维徳的眉头紧蹙着，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垃圾桶附近突然出现的奇怪水渍，将手上的买来的东西全部交给了彼得·帕克。 他长腿一跨，飞快的凑到了布鲁斯眼前。以近乎粗暴的态度将他压到了墙上，冰凉的薄唇没有任何预兆地吻上了布鲁斯。 这是一个缠绵、粗暴一点都不温柔的吻。达维徳的舌头扫过了布鲁斯口腔中的每一处柔软，仿佛在这样宣布他的主权。 良久，达维徳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紧皱着眉看向被他吻的整张脸都变红了的布鲁斯：“怎么会有血腥味？” 他的感官要比正常人敏感几十倍，这样微弱的气息根本瞒不住他。 布鲁斯的手还抓着达维徳的衣领，他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诶…那个…大概是，牙龈出血吧。”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 第19章 破晓诡灯-10 达维徳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他的眉头紧皱：“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焦虑感越发明显，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抓着布鲁斯肩膀的手。 “疼…” 布鲁斯立马皱起了眉，达维徳的力道很大，像是能将他的肩胛骨捏碎。 达维徳迅速松开了手，只是他的脸色依旧黑沉的可怕：“不要骗我，布鲁斯。” 漂亮的钴蓝色眼睛蒙上了一层暗色，只是布鲁斯却扬起了笑容：“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达维徳。我很开心。” 他根本不想解释。 达维徳知道。 心中的不安感随着布鲁斯的逃避愈发的扩大。 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偏偏他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指责的话。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粘稠的恨意，不是对任何人，而是对他自己。 “我又要失去你了，对吗？” 他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梦呓般的轻声呢喃。 让布鲁斯心脏狠狠一抽。 他垂下头，没有回答。 却已经给出了回答。 …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的可怕。 恶心的让达维徳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功能，他比谁都讨厌医院。 没办法抽烟，修长的手指伸出尖锐的黑色指甲，在木头上划下一道道尖锐的痕迹。 他刚刚服下一整瓶阿普唑仑，但没有感觉起到任何作用。 是他的错。 他又一次做错了所有的事情。 “达维徳…” 达维徳匆忙收回了指甲，回过身，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布鲁斯。 他怨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明明他的肤色苍白了那么多，嘴唇也一点点丧失了血色。 布鲁斯笑了笑：“我想看那个尾巴。还可以变吗？” 达维徳沉默坐在了他身旁，黑色的气息在他身后汇聚，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恶魔尾巴。乖巧地缠绕在了布鲁斯手腕上。 布鲁斯脸上的笑意混合着惊奇与喜悦，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尖尖的尾巴尖。指尖在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质感的尾巴尖上轻轻摩挲。 达维徳看着他被光照亮的侧脸发着呆。 “布鲁斯…” 布鲁斯抬眸，钴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芒：“叫我布鲁西，达维徳。” “…布鲁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本来可以带你离开。” 达维徳背着光，猩红的眼眸闪烁着悔意，隐藏在黑暗之中。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不变：没用的，它已经找到我了。不管我躲在哪一个世界，它都会让我死去。” “…” “但是我很开心，达维徳。谢谢你带我回来。” 布鲁斯握住了达维徳的手，他收敛了笑容，脸上满是真诚：“在最后这一段时间里，是我最幸福的时间。” “你明明在骗我。” 达维徳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一丝的躲闪。 明明犯罪巷那天晚上之后，他永远都不可能幸福快乐的起来。 但那双钴蓝的眼眸眼神坚定纯净。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尽办法保护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留在了我身边，但我还是很庆幸会有这股神奇的力量。” 他侧过身，从枕头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达维徳。 “你早就知道吗？” 达维徳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尸体。 因为在水中泡了太长的时间，尸体有些肿.胀，但那一头耀眼的白发实在是太好认了些。 真正的“他”已经死去十年了。 每个不同的世界的他会因为不同的原因死去。 这个世界，“他”几乎在韦恩夫妇死去的同时。被一颗子弹贯穿头颅，沉在了哥谭港口冰冷的海水中。 他没想到这具尸体还能被打捞上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达维徳。但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 布鲁斯的眼中闪烁着些悲戚。 “我不知道你遭遇过了什么，可我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坐在这里庆幸你还活着。” “这不是你的错。” 达维徳垂下头，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你会救我吗？如果你知道我…很疼…我…” 他闭上眼睛，止住了自己的胡言乱语。 “我会。” 布鲁斯捧住了他的脸颊：“我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会救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爱你。 布鲁斯闭上眼睛，轻柔地吻上他的唇，一点点细致的舔吻。 达维徳搂住了他腰。 错开他的吻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布鲁斯的肩窝。 他只想这样抱着他。 在最后仅剩的时间里。 他甚至希望时间倒流。 他希望再来一遍，他能够从头到尾都对他好。 “可以吻我吗？” 布鲁斯抬起手轻轻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声音低沉沙哑。 他恳求道。 达维徳没有说话，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可以…做吗？” 达维徳一僵，僵硬地垂下头。 他的手颤抖着解开布鲁斯的衣扣，伴随着却是大滴的眼泪染湿布鲁斯的锁骨。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他们不可能被卷进莫名其妙的异世界。 如果不是他的血，布鲁斯不可能和他一样被原世界驱逐。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带布鲁斯回来。 “可以摘下来吗？” 布鲁斯的手搭在那条皮质项链上，橙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达维徳按住了他的手，不停地摇着头：“只有这个不可以，布鲁斯。绝对不可以摘。” 布鲁斯温柔地一点点舔去他眼角的泪水，飞快地掩去钴蓝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别哭，没关系。” 他笑着，口中的话却残忍的可怕：“没关系，达维徳。已经够了，你没必要再愧疚了。” “你可以好好地活着，没必要再忍受我，没必要再装作喜欢我。” “我从来没有装作…” 达维徳猛地抬起头，飞快地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我多么期望十年后能够像你庆幸着我活着一样庆幸着你还活着。”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承认。 他一个人度过了太久的时间了，久到他不愿意承认他一直都喜欢这样一个人，从年少到死亡。 他没有心，却记得很久之前这颗心是怎样剧烈的为布鲁斯跳动过。也记得亲手杀死他时胸腔是怎样疼痛地快要炸裂开。 他从来都没有恨过他。 他怎么会恨一个是他希望的人？ 到头来，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他的错。 就像知晓一切事物的犹格·索托斯所说的那样。 他犯下了一切的罪，其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出生。 “这样吗？” 布鲁斯笑了笑。 他的笑意有些虚幻的不真实。 “那糟糕了…好像我就有些幸福的过头了。” … [走吧，他确实幸福了。] 夜翼的声音很轻，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这很残忍。 达维徳靠在漆黑空间的墙壁上，低着头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橙色宝石：“…我真的可以让他活过来吗？”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达维徳沉默了良久，将橙色的宝石重新嵌回项链上。 修长的手指反复地摩挲着橙色的宝石。 “走吧。” 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这次我会好好爱他的。” * “他的力量不太好控制。” 提姆皱起眉，看着屏幕上紊乱的数据。 一串串字符快速闪过，让芭芭拉都有些手忙脚乱。 “是他自己还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渡鸦沉默着看着屏幕上代表着世界的奇异字符。 不断跳动着的字符串突然静止，安安静静地显示在屏幕上。 “这是…” “没办法转换了。” 芭芭拉擦了一下额上溢出的汗水，手指还在不停地动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有办法在世界之间跳动了。” “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了达维徳的能力。” 渡鸦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出了些差错，他把已经死去的‘达维徳’顶替了。”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块巨大的冰块，和被冰冻在其中又被铁链束缚了手脚的人。 “是N金属！” “这种金属只要接触就会抑制达维徳的能力，让他变得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该死…” * [达维徳，你听得到吗？] [出了些差错，你稍微忍耐一下。] “差错？” 刺骨的寒冷让达维徳紧紧闭着双眼。 虚弱，他从来没有感到这样虚弱过。甚至他发现自己被强迫着进行呼吸，胸腔中有什么东西也承担了心脏的职责，不停地跳动着。 他的时间不多。 “这里究竟是哪里？” [蝙蝠洞的正下方。] [如果你问的是这个世界是哪里的话…] [这里是不义宇宙。] “不义联盟？”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