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从现在开斯，你要一天二十四小嘶寸步不离地守在呃身边，打起四二分精神，杜绝一切让呃意外死亡的事情！”顾芷握起小拳头，一脸正经。
毛毛看着她那表情嘴角一抽，然后从裤子里摸出手机，手指头不知道在屏幕上捣鼓些什么。
这人压根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吧。
顾芷痛心疾首，再次加强语气申明：“呃说的都似真的！我真的穿了三次书，死了无数次！就在半小时前，呃咬舌自尽好不容易才回来，舌头疼得呃现在嗦话还不利索。”
毛毛依旧翻着手机，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顾芷仰天长叹一口气，心头仿佛又上百只蚂蚁在挠，挠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差崩溃了。果然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啊？
顾芷问：“你在干嘛？”
“找上次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号码，联系人太多了，一时半会翻不到，”毛毛还在手机联系人里面翻找，“你这样下去可怎么行，还没红呢，先被网上的黑粉给逼疯了。我看你最近工作先停了吧，大不了赔钱，先把自己照顾好。”
毛毛以为她是精神压力太大，被黑粉的言论刺激到了。
顾芷虽然不是不堪一击的人，由于家庭教育她自小就比同龄人独立很多，但多日来独自承受的一切实在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而且她现在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仿佛一个艳阳天，大太阳包裹着所有人，只有那你头顶上有一片看不见的乌云，你哆嗦着喊冷，引来的只是一群看异类的目光。
想到这里，顾芷脾气一下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我说了，是真的！”顾芷一把打掉毛毛的手机，几乎尖叫着说，“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是真的！我真的死了好几次，还穿进书里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为……”
顾芷奔溃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不下去了。
说句实话，倘若她没有经历这一些，突然来一个人对她说这番荒诞的话，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会比毛毛淡定。
我他么真是圣母玛利亚，都火烧屁股了，还能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顾芷一时不知该哭该笑。
算了，一个人也不是不行，就让她独自承受这不公的世界吧。
“对不起，”顾芷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不是冲你，你就当我发疯了吧。”
毛毛愣愣点头：“哦。”
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顾芷可能真的遭遇什么事情了。
顾芷一般，不，是从不至于如此情绪失控。她是个很能忍的人，虽然心思细腻，但从不表现出来，开心不开心基本上当时就过了，嘴上嚷嚷着，但其实很少放心上。她这种人情绪调节能力宛如缺心眼的人。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气氛一时有些太过安静，顾芷下意识转换了话题：“对了，之前让你找的那个作者，哇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了吗？”
“你为什么要找她？”毛毛怪异地看着她，眼睛瞪成圆形，“你……你该不会想说，你穿进的那本书就是……就是这个作者写的吧？”
顾芷揉了揉鼻梁，“嗯。”
毛毛脸色瞬间刷白。顾芷见状尽量轻描淡写道：“你就当我之前都是胡言乱语吧，小心别被我吓死，但我真的想找这个人，找到她在哪了吗？”
毛毛小心试探：“那个，虽然我还不能判断你之前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
“什么？”
“……哇哈哈哈哈哈哈就在你眼前。”
顾芷视线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又转回来，：“！”
“你？”五雷轰顶，轰的顾芷耳鸣阵阵，也轰的她突然开了窍。
但仔细一想，又似乎有些蛛丝马迹可寻，难怪啊难怪，难怪她觉得凌均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当初就影影约约记得有人跟她提过，原来这个人居然是毛毛！
毛毛一直有个写小说梦，当初构思这本小说时她们还刚上大学，她顺嘴跟顾芷提了两句，但时间太过久远，顾芷只记住了关键词，手刃仇人，虐杀仇人女儿，走上人生巅峰……
顾芷心情简直难以形容，问毛毛：“可你哪来的时间写小说的？你不是我经纪人吗？而且我怎么不知道。”
“说的好像你的经纪人多忙似的，”毛毛无语，“你忘了在这部剧之前，你都是一连好几个月在家抠脚的。我当然也没啥事啊，所以就写起了小说。”
“不是……我，你——”顾芷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头脑一团糟，“那为什么是我，是我被莫名其妙帮上一个APP，莫名其妙穿书了，为什么不是你呢？”
“如果是真的，”毛毛觑着顾芷脸色，小小声，“不是挺好玩的吗。”
顾芷：“……”
是挺好玩的，不就是十八般死亡个来一遍，外加被人打被电击被吓唬被砍被捅，好玩……好玩个姥姥！
“我知道了！”毛毛灵光一闪，激动地说，“我知道为什么是你了！因为当初小说连载在APP上连载时，要提交人物基本信息，男女主必须写是谁，可我的小说里没有女主啊，于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就在小说女主栏上随手写下了‘顾芷’，性格方面，也是按你写的。”
所以，顾芷被自动带入成了女主。
顾芷忍着胸口疼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小说里写跟我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毛毛羞涩一笑：“这个，因为当时些‘顾芷’这个人物时，一时想不出名字了，所以……”
这是什么惊天狗血剧情，毛毛啊毛毛，你就不能少爱我一点吗，为什么写个小说也千方百计把我弄点存在感。顾芷满面血泪。
“但是APP为什么没有把小说中的顾芷认定为女主呢？”这句话顾芷是在脑壳里问的。
“性格不符。”APP言简意赅，“APP检测‘顾芷’与作者提交的女主性格不符。”
顾芷：“但你又是怎么知道顾芷就是我的呢？”
APP：“排除作者人际关系，很容易选定，顾芷，你就是小说女主角，所以会被带入小说世界。”
“你说啥？女主角？”顾芷一听恨不得呕出一口陈年老血，“你见过哪个女主有我这么惨的？还是以恶毒女配的身份出现！”
顾芷原先只以为自己突然陷入了无厘头的游戏黑洞，没想到这竟然是逻辑严密的BUG，而害她的人就是她身边的人的经纪人！
那我猜不中开头，还不能掌控结尾了吗？
“我不当女主了行不行？”
【不行。小说剧情一旦展开，必须有一个结局，无论是感情戏，还是剧情戏，不论happy ending 亦或是bad ending。】
感情戏？你哪只眼睛看到感情了！
“滚滚滚，”顾芷内心咆哮，“你摸着你的良心说，happy ending是可能存在的东西吗！”
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可能存在这玩意儿。
APP一本正经：【不好意思，我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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