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长恨歌之顾恨之 > 第15章 小令
    顾倾墨见苏介认出了她,心中有些懊恼,亦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王孜赌气来这慕春评,而后警惕地盯着苏介,蹙眉不语。

    苏介却无比令顾倾墨讨厌地一勾嘴角,向她作了一揖,道:“这位——公子!好久不见啊。”

    眼神中闪着一种别样的光。

    阿雾回头皱着眉用眼神询问顾倾墨。

    顾倾墨盯着苏介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忽然柔和了神色,还了一礼:“学生——参见宁王殿下,方才——可真是!多谢王爷出手相救啊!”咬牙切齿的模样令苏介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顾倾墨腹诽道: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方才本小姐也不会摔这么难看的一跤!

    阿雾见两人这一来一去的,心里更加疑惑了。

    从前也不见顾倾墨看见谁第一眼就这么没好气的,连装也不肯装一下,真的好吗?

    “无妨无妨。上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公子说下次再见必会告知,小王可等的好苦啊!”苏介一改初见之时那副超然物外的清远模样,很是可恶地道。

    顾倾墨正要说话,那骑马之人忽然大声吆喝起来:“快来人扶本少爷起来呀,你们这群刁民!刚刚突然冲出来那混小子,你给本少爷等着,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闹市,还撞翻本少爷的宝马,真是找死!待本公子告诉了我爹,你们便等着死吧!”

    苏介闻言,那双好看的眼中更多了些玩味色彩。

    顾倾墨回头对阿雾耳语道:“从这儿直走很快就是青盛台了。你先去同梓诺说一声这儿的事,叫他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来。”

    阿雾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了看一旁的苏介等人,便不再多言,快步离去。

    地上的骑马人好容易才爬了起来,一见他的马倒地作死状,便气不打一处来。又见顾倾墨仍无动于衷站在街边,冲上前便嚷道:“你忽然冲到大马路上干什么?作什么死?见本少爷骑马来了不知道滚到边上啊?没长眼吗?”

    说着扬手便要打来,却被原先站在苏介身后的那名着紫衣的少年一个箭步,上前拦住。

    “你做什么?多管什么闲事!本公子赏人耳光你——”骑马人正欲一脚踹在紫衣少年身上,不料却先被对方撂倒在地,才刚站起身来一会儿,立刻又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可是宁王殿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宁王殿下面前撒泼!”紫衣少年呵斥道。

    “思文。”苏介止住了紫衣少年进一步的动作。

    思文应是紫衣少年的名讳。

    骑马人一骨碌爬起来,面上却仍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鼻孔朝天,恨不能立刻高过那叫思文的紫衣少年一个头去,无奈五短身材,只能仰视苏介等人。

    “宁王?京中哪有宁王?”骑马人一脸鄙夷,“你哪儿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冒充皇亲国戚,胆子倒是不小,待我回去告诉了我爹,抓你们进大牢,要你们小命。”

    这时四周早已围了好些人。

    “石家的小少爷又在欺负人了。”“不就仗着和易城侯沾点亲吗?那么嚣张,总有一天叫人家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来。”“你可说轻点儿,别让他听见了,小心回头他让人拆了你家!”“这位可是嚣张惯了的。”……

    苏介好笑道:“敢问令尊是哪位?”

    骑马人轻哼一声,傲视着他,一手叉腰,一手的大拇指指着自己:“我爹可是青盛台府台,石岱石大人!本少爷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尊姓石,大名衡。”

    石岱?

    若是顾倾墨没记错,这位石府台便是清河崔家的亲家公,清河崔氏如今一心一意扶持易城侯晋承偃,想必这位石府台也和他的亲家公穿一条裤子。

    “哎!我说你小子,你爹娘没教过你吗?尊姓石?大名衡?”思文笑道,“一个府台,有你这种儿子,也是可叹。哎,我说,这盛京还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东西都敢出门恶心人来了,所以我说我们在南川呆的好好的来什么盛京啊,遇见这种野狗啃过一样的东西,真是晦气!”

    “你!”石衡竟然没长记性,又要对那看起来就明显是练家子的穆思文一巴掌呼过去。

    顾倾墨忽冷声道:“纵马于青盛大街,是为一罪;撞倒摊位无数,撞伤行人好几,是为二罪;冲撞辱骂宁王殿下,殴打其侍从未遂,是为三罪。石公子,只这第三罪,便可要你小命。”

    石衡闻言,停住了手,有些瑟缩,不可置信地盯着苏介上下打量,质疑道:“你,你真是王爷?可京中哪有宁王?你们,你们少胡说!”

    穆思文挡到苏介身前,遮住了石衡打量苏介的目光,骂道:“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小心你爷爷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喂你爹!”

    苏介很是无奈地又叫了穆思文一声:“思文!你能不能斯文一点?”

    穆思文没好气地道:“盛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是这副蠢德行吗?我看着就不顺眼,骂他两句都算是便宜他的。”

    顾倾墨见苏介他们主仆根本没将这石衡放在眼里,便替苏介答石衡道:“石公子不知道,大可回家中问问令尊,不过——”顾倾墨故意拖长了尾音。

    “不过什么?”石衡忍不住问道,声音都发着颤。

    “也要有那个命才是了。”顾倾墨的声音低沉,不带一点感情,望着石衡的眼神冰冷异常,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死之人,只是那眼神之中毫无哀悯。

    石衡闻言,又见顾倾墨如此表情,立刻打了个冷战。

    “阿离?”安郡王王稚远远地瞧见了顾倾墨,忙喊出声,兴冲冲地跑向他们。

    哪成想,他这一来,方才围在四周的人立刻做鸟兽散。

    顾倾墨见状小小地惊了一下,便是方才众人口中这位“能找人拆人家房子”的石家小少爷出现在这里,他们也只是围城一圈看他好戏,还敢议论纷纷,可是这小安郡王一出现,他们怎么都——

    顾倾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王稚,字晗雨,是琅琊王家老安郡王的独子,在老安郡王仙逝之后承袭了爵位。性格顽劣,但是没什么真正害死人的坏心思,算是顾倾墨现在借来的这个身份——琅琊王离,的小堂兄。

    但是这王稚,在外有个诨名,称作盛京混世大魔王!

    顾倾墨没想到王稚会在这时出现,不知是好是坏,目光立刻落在了一旁的苏介身上,一见对方正眉眼弯弯地盯着自己,笑地很是狗腿,便立时对他的印象又不好了那么几分。

    苏介一见王稚,本是本能地立刻想要逃跑,但看对方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而是在叫他身旁的这位女扮男装之徒,便立刻笑着将顾倾墨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巧不巧,顾倾墨也看了过来。

    “子衿?你怎么也在这儿?”王稚已经跑到几人身前了,这才看见苏介,立刻兴冲冲地揽过苏介的肩,质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回京的?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我这几日被我祖母关在家中,都快关疯了!要是你来找我,凭你的人品,祖母必会放我出来的。”

    顾倾墨闻言立刻眯了眯那双能魅惑人心的凤眼,死死地盯住苏介。

    是了,苏介明明说过是要来盛京的,可是都一年过去了,也没有听说过苏介的一点儿消息,堂堂一个异姓小王爷,回京的事情再怎么说也该有些风声,可这都一年了,苏介的不闻名,已经到了顾倾墨竟然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的地步,他难道没有回京?或者说他躲在哪里?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越发好奇,也越发疑惑,凌尘阁都查不到什么线索的人,不是藏的太深,就是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可以顾倾墨与他两面之缘,她能肯定,此人绝非泛泛之辈,绝对是深藏不露之徒。

    万事都能轻轻松松知道地一清二楚的顾倾墨,此时却对一个异姓小王爷一无所知,这不免激起了她探寻对方的欲望。

    苏介他——究竟有什么秘密?

    苏介被王稚熊抱似的撞了个满怀,也不生气,也不回答王稚的提问,只是笑道:“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王稚撇了撇嘴:“还不是崔究那小子,着实可恨!承伋哥哥去西岭,崔究他姐姐身为平襄王妃,本就该同去,承伋哥哥不幸殒身在路上,我也很遗憾啊,况且这件事牵连的人也不止他们一家,陛下都说了仍旧将承伋哥哥的骨灰送到西岭去,那他姐姐本就该一同去,不管别的什么,于礼数来说,他姐姐就是要去西岭守孝的。

    “学堂里的人讨论这事,我不过应和两句,也没说他姐姐什么不好,他竟趁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带人堵我,我同他们打了一架,将那群狗儿子打得落花流水,磕头叫爹,不过我可生不出他们这种东西来!结果他回去竟然造谣说是我先挑唆生事!他不过仗着承偃哥哥是他表兄,便满嘴胡说八道。他姐姐倒了承伋哥哥的大霉,与我何干!祖母也不问青红皂白,听他家的人瞎说八道,就将我关在家中不肯放出来,着实可气!

    “这不,好容易赶上慕春评,这才给放出来的,崔究那龟儿子,可千万别叫我抓到,见一次就打的他满地找牙一次!”

    “妄议皇子,本就是错。你日后也别再和那群狐朋狗友一处厮混了,多早晚生出事端拉你下水,这次权当是个提醒。你祖母也是为了你好,你别不知好歹。”苏介好声好气地劝告他。

    王稚愤愤地道:“明明就是他的错,而且本就是他伯父硬将他姐姐嫁给承伋哥哥的呀,谁不知崔家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讨两个皇子的喜,现在没了一个,日后若是连剩的这个也扶不上墙,叫他们哭去!”

    “好了你!大街上乱说这种话,也不怕有心人听去,先叫你们王家倒你的大霉。”苏介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忙截住他的话口。

    “诶!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王稚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道。

    他这种市井妇人问话的口气,好似在问两人怎么背着他结为了连理一般。

    “你们认识?”苏介装傻充愣地反问道。

    等不及顾倾墨说什么,王稚便笑道:“岂止认识?阿离是我大伯父流落在外的幼子啊!进京赶考中了榜眼,结果那个状元被发现是托了好大关系才送上来的,谁知是不是哪位觊觎储君之位的,趁国子监监生此次不应考,特意扶上来的新秀,结果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竟挖出了一桩轰动盛京的朝中重臣舞弊大案,这你都不知道?而后我家阿离就凭着本事成了状元,而且我家阿离和大伯父,可是在陛下面前认的亲呢!王离,现在是我弟弟了,我和你说啊,原先我就盼着家里有个比我小的平辈人,不至于上面的哥哥都压着我,现在好了,我们阿离来了,我就不是同辈人里最小的啦!”

    这王稚胡扯的功夫也不是一般的厉害,明明当时皇帝陛下晋亦诚根本不在大殿上,硬被他说成是在陛下面前认的亲。不过他也的确不是一般的混吃等死之徒,一眼便洞察舞弊大案背后的缘由。

    顾倾墨不由得在内心里赞叹不已。

    “哦?原来还有这样一段传奇呢!原来是王大人家的——小公子啊~”苏介玩味地道,“那可真是小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顾倾墨一见他这幅样子,就倒胃口,看他大尾巴狼一样装地这么不走心,可这王稚竟也信他!

    石衡正欲趁他们好友相见,无暇顾及他之时偷偷溜走。

    无奈王稚眼尖,呵道:“哎!这哪儿来的臭虫啊?”

    石衡一听,汗毛倒竖,腿一软便跌倒在了地上。

    谁不知琅琊王家的小安郡王是盛京的混世大魔王!今日冲撞了他的朋友,可不是找死!何况崔究打人那日,这石衡也跟去帮衬着崔究作势,被王稚看见过的。这可真是上辈子作的孽啊!

    “我——我——”石衡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王稚一把拽过石衡的衣领,像提小猫小狗一样将他提了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啊~是你啊!你不就是崔究那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嘛,怎么今日不叫唤啦!”

    顾倾墨向王稚复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稚便立刻叫人将石衡扭送大理寺了。

    然后几人互相见过,顾倾墨和苏介两人便被王稚拉着一同上了青盛台。

    还好,苏介没有说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否则——

    顾倾墨身后不远处,很是隐蔽的一处屋角上,方才现身的那个黑衣人,看了顾倾墨打的“无事,退下”的手势,便悄然隐身于屋角后,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苏介都时不时地和顾倾墨套近乎,可顾倾墨都是淡淡的,王稚就不明所以地夹在两人中间,一路吵吵闹闹上了青盛台。

    顾倾墨向王诺打过招呼后,便被王稚硬拖着和苏介同坐在一个包厢内。

    青盛台是建在一片湖泊之上的湖上小筑,亭台楼阁,廊桥轩榭,很是雅致。

    趁着王稚和苏介在桌边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之时,顾倾墨借赏景为由,同阿雾坐到了窗边。

    顾倾墨轻声道:“方才那凶徒是石岱之子石衡,他现正在被送往大理寺的路上,你想办法让晋承佑知道,‘石衡因冲撞宁王而被王稚送去大理寺’,务必使晋承佑赶在晋承偃拦下石衡之前将石衡送进大理寺。”

    阿雾点了点头,朗声道:“沐辰和晓艾他们两个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晓艾又在哪里喝晕了吧?”

    顾倾墨一边往窗下扔鱼食,一边笑道:“晓艾这么好的酒量怎么会喝晕?她那个看见酒就走不动路的德行,肯定是在哪个酒家和人家小厮聊上天拼上酒了,不如你去找找他们吧,沐辰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晓艾见酒就走不动路的臭德行。”

    苏介忽然便出现在他们身后:“王公子要找人吗?不如让我的书童陪这位先生一同去吧。”

    顾倾墨正欲回绝,苏介立刻截住了她的话头:“我们之间就无需客气了吧?”

    顾倾墨见他笑地贼兮兮的模样,便很不舒服,于是故意露出十分不悦的表情,希望这尊佛可以自讨没趣,然后赶紧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阿雾看了看顾倾墨,却道:“那便多谢宁王殿下了,在下此前从未来过盛京,人生地不熟,还是宁王殿下思虑周全。”

    顾倾墨腹诽道:他哪会有这么好心,怕是他要叫他的书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书言,随先生一同去吧,”苏介道,“先生,这是我的侍童,洛书言。”

    洛书言应了,与阿雾见过礼,便陪阿雾一同离席。

    顾倾墨也不再坐在窗边,丢下苏介一个人,坐到了桌边,一边品尝小厮送上来的糕点,一边听他们谈论着哪儿的八宝鸡最好吃,苏介又时不时关(sao)照(rao)一下顾倾墨,打趣她几句,活跃气氛!

    不一会儿便进来了一个丰神俊郎的青年和一个意气风发的小少年。

    青年约莫二三十岁,小少年约莫十三四岁。

    “小郡王,子衿。”青年笑唤道,一双眼睛极为精神。

    那小少年一看见苏介便喜笑颜开地一头扎进他怀中:“子衿哥哥,逸儿好想你啊!”

    王稚见状,一把拽过他:“你小子!只知道想子衿,怎么不知道想想我?”

    小少年见了他,立时变了一副脸色,很是看不起他似地道:“爷爷辈的人了,还同人打架,真羞。”

    王稚听他提起前几日打架一事,正要发作,苏介忙拦在两人身前,对青年叫道:“千余兄。”

    王稚也暂且放过这个小少年,向青年打招呼:“千余哥,你管管承逸。”

    “乱了辈分!”小少年又指责道。

    王稚这次一个眼疾手快,瞅准了苏介身后,向小少年伸出魔爪,猛戳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叫子衿哥哥,不也乱了辈分!都说了我是你爷爷辈的人,还敢教训我,臭小子!你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两人便立刻玩笑打闹起来。

    “这位是?”被称作千余的青年看着顾倾墨问道。

    苏介立马介绍道:“这位是王侍中大人家的小公子,王离。王小公子,这位是吏部尚书颜箬颜大人,字千余。那个小子是长乐公主家的小公爷,晋承逸。千余兄应该见过王公子的。”

    “久仰久仰,原来这位便是侍中大人一年前寻回来的状元公子,”颜箬道,“那日因审查官吏一事查到状元作假,错过了殿试,没见着这位鼎鼎大名的王离小公子,本就遗憾,今日得见,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顾倾墨也忙向他行礼。

    两人互相见过。

    “对了,你的字是什么?”苏介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顾倾墨道。

    顾倾墨淡淡地道:“无字。”

    “无字?”苏介愕然,转而坏笑道,“那——本王便勉为其难赠你一字吧!就——单字一个青,唤作青青,如何?”

    “卿?”顾倾墨轻咛,方才眼中冷淡的神色立刻消散,隐隐透出一丝伤情。

    卿卿吗?顾墨淮,便是这么叫她的。

    苏介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青青,就这样叫吧,青青!”

    顾倾墨恍然大悟,从对顾墨淮的思念中抽出了心神,很是大逆不道地用右手悄悄在苏介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宁王殿下,总是拿我打趣,很开心吗!”

    苏介忍着疼,反手搂住她的肩,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这可不是打趣你,本王可是认真的。你既得了本王的赠字,日后便是本王的人了。”

    “谁是你的人!”顾倾墨去捶苏介胸口,却反被苏介抓住了手,于是怒道,“松开!你拉着我做什么!”

    苏介勾起嘴角:“朋友!朋友还不行吗?方才说溜了嘴,我们少年人,本就是三两句话说对了头,便能称兄道弟的,何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中间还有个晗雨,也算是熟人了,勾肩搭背,拉拉小手怎么了?你又不是女孩子,还怕人拉你的手啊?”

    “不熟!”顾倾墨挣开他的怀抱,剜他一眼:我是不是女的你还不清楚吗!

    苏介眼中盛满笑意,道:“无妨无妨,拉着拉着,抱着抱着就熟了。记着哟,日后向人家介绍自己,要加上本王赠你的字,青青。”

    颜箬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先前也没看出子衿这么喜欢与哪家公子这样亲密地嬉笑打闹啊,怎么偏生对这位王公子格外亲近?看来真的是很熟的好朋友了。

    几人玩笑打闹了一会儿,一名小童进来送了小令。

    慕春评的第一日是由令官起令,分发到不同的厢房中,各位世家公子小姐领了小令便可以出房去找小令上相应的事物,回来做了文章即可。

    其实就是给世家公子小姐一个出去游玩的机会。

    “是什么令?”苏介问道。

    颜箬看了,蹙了蹙眉:“由外西北广,于代宝玉来。我不常来青盛台,不知青盛台有没有这处地方。”

    “这是何意?我最讨厌猜字谜的。”王稚不耐烦地挠挠头,不解其意。

    顾倾墨心下一惊,拿起糕点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青盛台自然有这个地方,只是不知如今还在不在了。

    苏介笑了:“千余兄都不知道青盛台的寺庙在哪儿,我们如何可知?这可都要怪晗雨了。”

    王稚不解:“如何就怪到我头上来了?”

    苏介道:“肯定是梓诺向墨淮和少卿说了你打架一事,叫他们一起想个办法给你个教训,好叫你长长记性,这才让你去找寺庙,不是正好静静心?”

    王稚气道:“这个梓诺,祖母关我还不够,他还要来管我!阿离,你看吧!咱们家连小辈都能管到我头上来了,还真是反了天了!我不管,要找你们去找,我反正不去找什么寺庙。阿离,你呢?”

    顾倾墨一听到“墨淮”两个字便怔在了原地,呆坐在桌边,凝眉不语。

    “阿离?阿离!”王稚大叫了顾倾墨几声,这才终于将顾倾墨的魂叫了回来。

    可顾倾墨径自站起往外走去,目光仍旧呆滞。

    “你干什么去?”王稚怪道。

    顾倾墨道:“不是要去找寺庙吗?”

    王稚惊地张大了嘴巴,颜箬和晋承逸都笑了,只有苏介狐疑地盯着她呆滞的神情。

    “我问你去不去找寺庙。我反正是不去,千余哥官职在身也是不用去的。”王稚问她。

    晋承逸一边吃糕点,一边道:“漂亮哥哥同我们一起去吧,别管这老头子了。”

    “说谁呢你!”王稚抓了一把瓜子朝他扔去,两人又打闹起来。

    苏介凝神盯着顾倾墨,眼中满是疑问。

    顾倾墨呆呆地道:“那便去吧。”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