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HP孙时代:弗丽嘉[The  tales  of  Frigga] > 第43章 Chaptertwelve:荆棘
    “起床了”,雪伦轻拍着裹在被子里的弗丽嘉,“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去上课”。

    “我不舒服,雪伦”,弗丽嘉裹在被子里说:“ 我……我头疼。”

    “你觉得我会信吗?” 雪伦的声音从被子外传来,“ 周一肚子疼,周二胃疼,你知道我在没有假条的情况下跟麦克米兰教授请假有多难吗?”

    今天是开学的第三天,弗丽嘉几乎没有出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吃饭则是在夜晚没人的时候,悄悄跑去厨房备好一天的食物。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一想到在课堂上遇到红色的袍子,她便退缩地窝在了床上。

    “我真的......真的头疼,雪伦”,

    “我看你是在宿舍窝太久,窝出的病”,雪伦一把掀开弗丽嘉的被子,她蜷缩在床上,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真的不舒服,雪伦”,弗丽嘉颓废的从床上坐起身,“ 求你了,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一定去上课。”

    “一个星期肯定不够”,雪伦把弗丽嘉的衬衣和领带丢给她,然后又从床头柜上拿起梳子开始帮她梳头,也许是因为蓬头垢面了太久,以至于让头发变得整齐柔顺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哦!”

    “疼吗?”

    弗丽嘉摇摇头,头皮上的疼痛感让她有点陌生。在雪伦地催促下,她胡乱地梳洗了一番,雪伦拿出一条好看的绸带,熟练的地绑在她的头上。等她完成后,仔细地看了看弗丽嘉,满意地拿出镜子说:“ 这样多好看。”

    弗丽嘉不情愿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条发带显得格外刺眼,外面的一切都让她害怕,她已经两天没有去上课了,她不知道老师的进度,她不知道上课会不会被问问题,她是不是又堆积了一堆作业没有完成,这些都让她恐惧,而这都不是她一直不敢出寝室的原因。

    “我真的......不想”,她小声嘀咕着,

    “跟我出去,弗丽嘉”,雪伦坐在她的一边安慰地说:“ 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但你的状态很不对,你这样躲避一切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就算我不躲……也解决不了”,她小声嘀咕着,

    “跟我去上课”,雪伦温柔地说:“ 出门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总是没有坏处的,难道你不想喝一杯至少还算新鲜的南瓜汁吗?”

    雪伦眨眨眼,开始帮她收拾起上课的用品。

    “不想……” 弗丽嘉又小声嘀咕说,

    “走吧”,雪伦牵起弗丽嘉的有些冰凉的手,“ 外面没有吃人的蛇怪,如果有,就让我去做前餐。”

    雪伦的玩笑并没有起到她期待的效果,弗丽嘉勉强地笑了笑,出休息室的时候,她悄悄解下了头上的发带。

    冬日里融雪过后的清醒空气肆意地浸入她的全身,眼睛仿佛也被雪水清洗过了一般,这本应该让人兴奋,但过分清晰的一切让她有些害怕,也正如她所担忧的,走廊里拥堵着熙熙攘攘的各院学生,黄色和红色的袍子在阳光下显得过于刺眼,她把头埋得很低,以防会有人发现她。

    “我们去上什么课?”

    她胆小的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课程表,

    “保护神奇动物”,雪伦轻松地说,“ 这么好的天气去室外上课简直不要更棒。”

    “我……” 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真的不舒服”。

    弗丽嘉的胸口如同拥堵着沥青,她不得不呼吸的很浅才不会让自己窒息,因为害怕,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你这是怎么呢?” 雪伦担忧地看着她布满汗珠的额头,用手量了量她的体温,“ 没有发烧啊!”

    “我……我不太舒服”,弗丽嘉轻声说,“ 我想回寝室……”

    雪伦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你到底在怕什么?”

    弗丽嘉摇摇头。

    “阿不思和斯科皮很担心你”,雪伦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 我也很担心你,我不知道圣诞节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真的能一辈子躲在宿舍吗?”

    不能,她知道答案,不论她之前做了多少的思想准备去面对,但当这件事真正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只有“逃避”这一个词。

    “明天吧,明天就去上课”,她借口说,

    “不行”,雪伦有些强硬地摇摇头,“ 今天不去做,明天还有明天。”

    显然雪伦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带她去上课,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麻木地跟在雪伦的身后。当海格小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她愈发想把自己变成透明人,学生们的嬉闹越来越近,路易斯,露西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把头埋得更低。

    “嘿,弗丽嘉,你终于出门了” ,阿不思开心地走到她的面前,“ 谢谢你,雪伦。”

    斯科皮没有同她打招呼,而是和阿不思一起带着她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她有些感激他这样做,但她依然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你找到你妈妈了吗?” 阿不思问道,看起来斯科皮并没有把圣诞节的事情告诉阿不思,当她抬起头撞上阿不思明亮而纯粹的绿色眼睛时,她局促地摇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海格来了”,斯科皮转移话题道,“还有......我的梅林啊,那是....…”

    “炸尾螺?!” 人群里路易斯兴奋地尖叫起来。

    弗丽嘉抬起头,从人群的缝隙里偷瞄到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看起来就像是去了壳的大龙虾一样白灰灰,黏糊糊的可怕动物。它们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那股强烈的臭鱼烂虾的味道即使隔了小半块空地依然毫无保留地冲击着他们一早吃下的鸡蛋与培根,它们没有脑袋,那些脚横七竖八脚毫无规律的伸出来,看起来并没有经过造物主精心的设计,更像是实验室里一个巧合下的奇怪产物,更可怕的是,其中一些身上还带着尖利的长刺。

    海格兴奋地讲解着面前这个畸形的生物,还将其中一只母炸尾螺的腹部抬起来,让他们观察它腹部一个用来吸血的吸盘,全班学生都不由得连连发出犯恶心的声音,除了气味和视觉上的恶心,弗丽嘉并没有特别的排斥,事实上,她的感官在某种意义上变得有些迟钝,以至于时常走神,比如现在,她只听到海格的只言片语传来。

    阿不思不情不愿地走上前,领取属于他们的那一只炸尾螺,

    “我记得这些鬼东西已经灭绝了”,阿不思不可思议地看着笼子里喷着小型火焰的炸尾螺,

    “这是海格发明的物种”,斯科皮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让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火螃蟹杂交”,阿不思抱怨道,“ 海格是觉得蝎尾兽太容易驾驭还是火螃蟹破坏力不够?”

    “嘣!”

    在弗丽嘉他们不远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大堆如同被稀释过后的酸牛奶布丁一样恶心的东西喷射得到处都是,这一定是她经历过的最恶心的事情,她有些懵地摸了摸袍子上粘糊糊充满恶臭的组织,斯科皮已经在一旁吐了起来。

    而不远处三个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身影已经掩埋在了白色的浆液里,过了大概十秒钟,露西暴躁地尖叫声传来:“ 路易斯弗朗西斯韦斯莱!”

    这是这学期弗丽嘉第二次听到路易斯的全名,一股略带轻松的情绪像一个气球泡泡一样在她脑内轻轻的炸开,带来一个令人愉悦的“噗”的声音。路易斯似乎想要研究炸尾螺的嘴巴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导致一只炸尾螺直接爆炸。她摸了摸袍子上的“布丁”,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一定是她闻过的最恶心的东西,她忍不住干呕,但这个不太舒服的感觉,却让她又兴奋了一些,似乎她的身体在一点点复苏。

    “所以,这玩意儿的嘴到底在哪边?” 经过刚刚的骚乱,大家都更加小心的处理着手边的这个庞然大物,斯科皮嫌弃地拿着手里的树枝轻轻戳着那坨奇怪的东西。

    “它的尾巴会喷火,找尾巴相反的地方总是对的”,阿不思也研究着,弗丽嘉依然有些走神。

    “阿不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丽嘉全身一颤,她下意识往阿不思身边靠了靠。

    “噗嗤”,阿不思笑看着面前一团乱的科林克里维,斯科皮轻轻握了握弗丽嘉的手臂,但这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她的后背已布满了汗,心虚地盯着草地,幻想着草地上长出魔鬼藤蔓,将她拉到地底。

    “你别笑”,科林抗议地说,“ 下次一定让你跟你那个倒霉催的表哥路易斯一组。”

    “没机会了,下课之前露西肯定会杀了路易斯的”,阿不思好笑地说。

    “嘿,弗丽嘉,斯科皮”,科林的声音似乎被一个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震的弗丽嘉的耳朵生疼,“ 海格叫我加入你们,毕竟,我们的炸尾螺是真的炸了。”

    弗丽嘉梦游一般的继续做着他们的任务,她的意识好像处在一片汪洋里,每个人的声音都像从水面传来。

    “弗丽嘉,别碰它的尾巴”,

    “弗丽嘉,把臭卷心菜拿来”,

    “弗丽嘉,给它一个清洁咒”….

    她快速的完成着阿不思的指令,想尽快结束这种酷刑,那些最近时常做的噩梦在她的脑内回旋着,相机咔嚓咔嚓的闪着令人不安的白光。

    “弗丽嘉!!!拉上笼子!!!”

    她终于回过神,面前的炸尾螺疯了一样的冲向科林克里维,“咚”的一声,她的心脏彻底沉入了湖底,就在几秒钟里,炸尾螺扑到了科林身上,一切都像被换成了慢镜头,海格和阿不思飞扑上去,一场鏖战才救下被炸尾螺弄的一身血迹的科林,而他的手臂上布满着被炸尾螺吸盘里的牙齿啃咬的伤口,他疼得不停地发出“嘶....嘶…”声。

    “没事没事,都是小伤”,海格有些慌乱地帮科林包扎着伤口,

    “弗丽嘉!你在干什么!” 阿不思的吼声终于把她拉回了现实,科林手臂上的血液越来越清晰,穿着绿色袍子和红色袍子的人们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被推上刑台的罪人,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最锋利的刀子,她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人,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世界变得不再真实起来,如同被过度曝光的影像资料,她颤抖着。

    “逃”,

    一个声音在她脑内回荡,她转身,飞快的地奔向了禁林,身后有人大喊着“快回来”,但无济于事。

    “逃”,

    脑内的声音不停地回荡着,

    “逃”,

    草垛,蜘蛛网,她不知道面前是什么,她无所顾忌地奔逃着,科林受伤的样子不停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奔跑着,想让那些画面离开,树林里的荆棘刺破了她的皮肤,脸上有些刺痛,温和的东西正在她的脸上流淌着,又有东西划破了她手上的皮肤,红色的血液一点点从她手背上渗出。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片荆棘林包围,每一根藤蔓上都是密密麻麻锋利的尖刺,手上红色的血液流淌着,她用手摸了摸,暗红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晕染开,好似一颗滴入水中的墨迹。时间慢了下来,她轻轻拉扯了一下流血的伤口,伤口变得更大,一股轻微的疼痛感触碰着她坚硬如石头一般的大脑。

    她看了看荆棘丛,犹豫着,

    “嘶......”

    一道更深的伤口出现在她的手臂上,血液的鲜红色刺激着她的眼睛,森林里渗透而入的阳光,血液里似乎开出了一朵玫瑰,疼痛,害怕和......兴奋,她还想尝试,一下,两下.......

    “统统石化”,阿不思的声音传来,她的手僵硬在荆棘林里,光晕里丑陋的伤痕混杂着明亮的鲜血一条条杂乱无章的布满了她的手臂,感官依然离她很远,她依稀听到阿不思一边骂着她听过的最难听的话,一边用魔咒胡乱的砍着她周围的荆棘林。

    “睡美人”。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这个故事,披荆斩棘的白马王子,阿不思穿着长袍骑在白马上的滑稽模样让她忍不住想发笑,可惜她被石化了,否则她一定会笑出声。

    光晕里阿不思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气喘吁吁地解了她的石化咒,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全是担忧,“ 你在做什么!”

    阿不思看起来很气愤,她歪了歪脑袋,把手伸到面前笑了笑,“血……你看。”

    他惊恐地看着她手臂上布满的血迹,猛地解下自己的领带,快速的包扎着她的伤口,“ 先止血,待会儿…...待会儿去找海格拿点白鲜香精就好了。”

    伤口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快血液就渗过阿不思绿色的领带,在斯莱特林的徽章上印上了一个诡异的暗色斑点。

    “我们先出去”,阿不思慌乱地看着昏暗的禁林,寻找着出去的路,

    “嘿,阿不思”,弗丽嘉微笑着看着阿不思,他身处阳光的投影下,黑色的头发毛茸茸的,温暖的就如同一只玩具大狮子,她忍不住伸出受伤的手碰了碰他的头发,那些她碰过的头发因为渗透而出的血液耷拉了下来,心脏又一次坠入了深渊,她猛地缩回手。

    “你怎么呢,弗丽嘉?” 阿不思担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晃了晃脑袋,往后靠了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继续摇晃着脑袋,阿不思的周身都浸润着阳光,

    “阿不思,阿不思”,她轻声念道,三个音节在她口中回旋,仿佛一首美妙的诗歌,“ 阿不思,我妈妈,是杀人犯”。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轻,好似一个讲鬼故事的人一般,她故意地压低了音量,阿不思猛地看着她,眉头皱到了一处。

    “我的妈妈啊”,弗丽嘉笑着说:“ 她啊,是个食死徒,是她杀了科林克里维”。

    阿不思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

    “十六岁呢”,弗丽嘉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科林克里维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呢。”

    阿不思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明亮的有些刺眼,“ 我全家都是食死徒呢”,她继续说:“ 而我之前还介意狄伦的出身……我才是最糟的.......阿不思。”

    她喃喃自语,等待着阿不思被她吓跑,等待着阿不思对她恶语相向,“我的妈妈啊,她杀人之后才生了我呢”,眼泪一点点流了出来,她带着眼泪笑着说:“ 在她杀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之后,才有我呢。”

    “我的爸爸就这么接受了她”,她看着阿不思的眼睛,如同面对着天神最后的审判,“ 他们不管科林克里维失去孩子的父母,不管失去哥哥的丹尼斯克里维……”

    “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个乡下”,她的声音颤抖着,海特魔盒里幸福的画面掺杂着血色在她脑内回荡着,“ 他们用杀过人的手拥抱我呢!”

    “那是我的爸爸妈妈呢”,她的笑被控制不住的情绪拉扯着,露出了一个奇怪而诡异的表情,“ 那是我一直寻找的爸爸妈妈呢,那是我一直崇拜的爸爸妈妈呢......”

    阿不思手足无措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让我怎么跟你做朋友呢,阿不思”,弗丽嘉哽咽着,“这样的我,要怎么…….怎么跟你做朋友呢,我是杀人犯.......杀人犯的女儿啊…….波特先生每个故事里的食死徒的女儿啊……”

    她低着头,想把眼泪咽回去,她没有资格流泪,她不指望阿不思的谅解,她只想阿不思能骂她。

    “弗丽嘉,听着”,阿不思用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正视那双世间最美好的眼睛,她颤抖着,绿色的眼睛让她更加害怕起来,她尝试着别过头,“听着,弗丽嘉”。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

    “我是你的朋友,阿不思是你的朋友”,他坚定地看着弗丽嘉,“不是阿不思 波特,我,阿不思是你弗丽嘉的朋友。”

    “你是弗丽嘉,只是弗丽嘉”,他重复着,简单的语言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如同带有不一样的力量,“就算你妈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但你,你,你只是弗丽嘉,那时候你还是个婴儿,你能做什么?选择不出生吗?”

    阿不思的手抓的是那么的牢,似乎想要把一个溺水者从深渊里拽上来一样。

    “你只能为你做过的事负责,那些你不能选择的本就不是你的责任”,阿不思的眉头皱地更深,“ 只有你做过的事才能成就你,你的出生,你的妈妈做过的事,这些结果都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可是啊”,她已经无法再扯出一个笑容,她的脸因为内心最原始的期待带来的愧疚而彻底扭曲到了一起:“可是啊,我希望他们逃过惩罚啊,我希望他们逃过一切陪在我身边……我也跟他们一样不是吗?”

    “不,不是”,阿不思摇头否认着,

    “我是她的孩子......阿不思”,她嘴唇颤抖着否认,“ 我是她的孩子。”

    “我问你,你是不是弗丽嘉!” 阿不思 语气坚定地质问,弗丽嘉颤抖的说不出话,“回答我,你是不是我在对角巷认识的弗丽嘉,是不是为了保护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不顾自己安危的弗丽嘉,是不是为了朋友,不在乎自己受委屈的弗丽嘉,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弗丽嘉?”

    一连串的疑问,阿不思步步紧逼,“ 回答我,你是不是弗丽嘉!”

    她点点头。

    “我不管你是谁的孩子”,阿不思咬着牙严肃地说:“ 如果你杀人了,我会跟你绝交,可是为了一个毫无理由的原因和你生气,你当我是傻子吗?”

    “可是.......”

    “我还指望你帮我写魔药作业呢!” 阿不思缓和了一些,开了个玩笑,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弗丽嘉否认着,

    “只有这么简单”,阿不思笑着说:“ 就像我跟你交朋友只是为了魔药作业这么简单!”

    突如其来的关心总是最容易击溃人的防线,眼泪,委屈,一拥而上,阿不思让她埋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她抽泣的后背,轻声说:“ 都三年了,你让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肯陪我捉五足怪,斗吸血鬼的朋友啊。”

    她不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阿不思周身的气场和安全感让她安心地哭了出来,

    “谢谢你……” 弗丽嘉一边抽泣一边说,那个最大的心结终于被解开,只要阿不思没能被她吓跑,似乎全世界的误解都变的不重要起来,因为阿不思会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全世界的谩骂,她都有了面对的勇气。

    “别谢我”,阿不思轻声说:“ 帮我写魔药作业就好了。”

    弗丽嘉笑出了声,弥漫多日的阴霾终于消散,阿不思就是禁林里的那一束光,即便身处暗夜,有他在的地方都是轻松而光明的。

    “科林……”

    “他没事了,只是皮外伤”,阿不思安慰地说:“跟我回去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斯科皮都会陪着你的。”

    弗丽嘉点点头,这一次,她终于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跟海格解释了很久,他才肯放他们离开,其他学生早已去了礼堂,而他们则回到了空旷的公共休息室,斯科皮递给她一瓶白鲜香精,他们三个默契的都没有说话,不是因为尴尬,而是暴风雨后终于回归平静的安宁,弗丽嘉一点点的把白鲜香精摸在自己的脸上,直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才知道伤的有多么严重。斯科皮偶尔伸手帮她摸一些她漏掉的位置。

    “对不起”,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看着一旁的斯科皮,“对不起…...瞌睡眼”

    “我也很混蛋”,斯科皮放松地笑了笑,

    “对”,阿不思插话进来,“ 你们俩混蛋,下次有事儿能别瞒着我吗?”

    “不会了”,弗丽嘉摇摇头,“再也不会了。”

    “我可不做这种保证”,斯科皮昂着脑袋说,“毛毛头。”

    “你还准备瞒着我们什么不成?”

    “比如你和米娜进入到什么阶段这种事?” 弗丽嘉开玩笑地说,“ 对吧?”

    斯科皮一瞬间脸变成了红色,阿不思惊讶地看着弗丽嘉,似乎看着动物园一个正在跳舞的猴子。

    “干嘛”,她缩了缩脖子望着阿不思,转头眯了眯眼睛说:“ 你们俩……不会以为我之前在吃醋?”

    “难道……不是?” 阿不思摸了摸头发,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她一把搂过斯科皮的脖子,但因为力气用得太大,手臂上的伤口撕裂开,“嘶.....” 她疼得身子缩回了一团,斯科皮关切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真的,去摸哪些荆棘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阿不思又气又担忧地说,

    “我哪.......嘶……想到这么疼”,她哭笑不得地抬起头,“ 瞌睡眼,你不会以为我之前也在吃醋吧”。

    “承认吧”,斯科皮故意地昂着脑袋,露出一个“轻蔑”的神情,“ 爱上了马尔福少爷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你信不信......嘶..….”弗丽嘉一拳捶在斯科皮的脑袋上,与此同时引起了新的一阵疼痛,“ 你信不信,你再露出你的朝天鼻,我就给你鼻子下塞一个粪蛋!”

    “说真的”,阿不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俩,“ 我真的看不懂是什么情况了”。

    “那是因为你的脑子堆满了魁地奇!”弗丽嘉说道,

    突然大家都安静了起来。

    “噗嗤”。

    他们三个笑成了一团,她放松的大声笑着,之前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那么遥远,她似乎又回归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没有责任没有负担。她看了看身边斯科皮因为大笑而跳跃的金色头发,不是,她否认着,她否认着之前过分的情绪,不是,斯科皮,只是朋友,只能是朋友。

    当这个结论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一股漂浮而上的轻松如同壁炉里火焰带来的温暖,一点点将她包围,这或许是最简单也是最轻松的方式,她心想。

    “阿不思,阿不思”,洛肯慌慌张张的声音掺杂进了他们的笑声,“ 我的天,你是中了神锋无影吗?”

    他惊讶看着弗丽嘉脸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他们依然没有停下笑声,“你们究竟在笑什么?”

    “笑阿不思的脑子”,弗丽嘉边笑边说,

    洛肯没理睬她,他猛地摇晃着阿不思:“ 阿尔,帮我,帮我。”

    “怎么呢?”看着洛肯严肃的脸,他们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我需要澳洲蛋白眼珍珠状的鳞片”,洛肯急切地说,看起来这就像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一般,

    “我们可以马上骑扫帚去新西兰,轻轻松松找到一只稀有澳洲蛋白眼的洞穴”,斯科皮讽刺地说,

    “我们还能轻松的躲过它鲜艳的红色火焰,它也不是很大,就两三吨的样子”,弗丽嘉肯定地补充道。

    “毕竟它们只杀袋鼠”,斯科皮点点头,

    “当然是在海格眼里”,弗丽嘉继续帮腔地说,

    “你俩闭嘴”,洛肯气得奶声奶气地反驳道,眼里因为激动涌上了几颗眼泪,他强忍着憋红了脸,“克罗索快不行了。”

    “谁?” 斯科皮问道,

    “一条如尼纹蛇”,弗丽嘉解释道,她语气温和地问着气急的洛肯,显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可是我们上哪儿找澳洲蛋白眼的鳞片啊?”

    “你们从哪儿弄了一条如尼纹蛇?” 斯科皮的惊讶被他们放置一边,

    “魔药老师的储藏室里有”,洛肯央求地说,“ 我上魔药课的时候发现的。”

    “或许可以找克隆塔夫求求情”,弗丽嘉安慰地说,

    “等等,你们从哪儿弄了一条如尼纹蛇?” 斯科皮的疑问再次被搁置一边,

    “克隆塔夫请假了”,阿不思在一旁说:“ 开学第一天就听说了。”

    “请假?”

    阿不思耸耸肩,显然他也不知道请假的理由,而弗丽嘉之前关于人鱼的寓言显然也不能去询问克隆塔夫了,

    “等一下,你们谁理我一下,你们从哪儿弄了一条如尼纹蛇?”

    “新来的魔药老师是谁?” 弗丽嘉问道。

    当她站在临时魔药老师的面前时,她后悔了跟洛肯夸下的一定能弄到鳞片的海口,面前的女人泛红的红色鬈发被牢牢固定成了一个发髻,规整的盘在头顶,她的脸上坑坑洼洼的,似乎年轻时长过奇怪形状的脓包,她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弗丽嘉思考着待会儿炸掉坩锅后,自己有多大可能性不被开除。

    新的魔药老师叫玛丽埃塔·艾克莫,她随时随地的摆出一副“我不高兴”的模样。今天的任务是制作迷乱药,而艾克莫教授从上课以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阿不思身边挖苦他沥青一般的魔药。

    “为什么”,阿不思小声抱怨,“我爸爸是在巫师界树了多少敌?”

    “你怎么知道她是针对你爸爸?”

    “因为她每次提哈利  波特的时候,那股仇恨感都恨不得从牙缝里漏出来了”,阿不思一边搅拌着他黑乎乎的魔药,一边说:“ 我严重怀疑,我爸曾让她毁容,要不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这么厌恶他的名字。”

    “至少”,弗丽嘉有点担忧地看着阿不思坩锅里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玩意儿,“ 我觉得我不用毁了我的魔药,阿不思,炸坩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真的,阿不思,可能洛肯都比你熬的好”,斯科皮不可思议地看着阿不思的坩锅,恨铁不成钢的说。

    “洛肯准备好了吗?”

    “看到桌上那只蟾蜍了吗?”阿不思指了指艾克莫教授桌上一只冒着脓疮的蟾蜍,“ 等蟾蜍被吓得跳起来的时候,我们就行动。”

    “你确定这是个好办法?” 弗丽嘉怀疑地看着耷拉着眼睛的蟾蜍,“ 万一有只蚊子飞过..….”

    “不许交头接耳!” 一双手从背后将弗丽嘉和阿不思的脑袋猛地一按,弗丽嘉的鼻尖差点碰上了她的迷乱药。

    “我觉得”,斯科皮在艾克莫教授走后对他们俩说:“ 我们最好先回寝室准备好箱子,说不定期末考试都不用了。”

    “咕-咕-”

    桌上的蟾蜍突然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猛地跳起好高,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个视死如归的眼神。弗丽嘉将手边的干寻麻丢进坩锅的瞬间。

    “嘣!!!”

    整个魔药教师充满着爆炸过后的粉色□□剂,

    “快出去!” 艾克莫教授在教室里大喊着,躲在桌子底下的阿不思指着斯科皮,“快去”,斯科皮不情不愿地伸长手,丢了另一轮干寻麻在自己的坩锅里,于是......接二连三的“嘣!”在魔药教室里回荡,仿佛新年夜泰晤士河上的烟花,趁着骚乱他们飞快的逃到了桃金娘的厕所。

    洛肯则在几分钟后赶到。

    “拿到了吗?” 洛肯脱下隐形衣后,阿不思急切地问道,

    “嗯”,洛肯看起来依旧惊魂未定,他颤抖着从箱子里拿出一块巨大的同他一般大的鳞片,“但是我好像被艾克莫教授发现了,那烟雾太浅……她一定......她一定发现我了,我的梅林啊……我要是被开除怎么办..….他们会折断我的魔杖……我的天啦……我会看着莱桑德成为巫师.......”

    洛肯絮絮叨叨的,似乎被吓坏了,“ 我会成为麻瓜......海格还需要助手吗?也许我会成为狩猎场看守,可海格也会魔法啊.…..”

    “嘿嘿嘿......伙计”,阿不思安抚着叨叨不停的洛肯,“ 不会被发现的,你穿着隐形衣呢!”

    “她一定看见我了”,洛肯害怕地颤抖了起来,“ 她往我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不会被发现的”,阿不思安慰地说,

    “不会被发现你们偷了珍贵的魔药,还是不会被发现你们炸了魔药教室?”

    如果要挑选一种弗丽嘉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麦克米兰的一定是首选,麦克米兰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来,他们回头时,他正拧着詹姆斯和弗雷德的领子。

    弗丽嘉耷拉着眼睛看着詹姆斯,看起来像在说:“ 你认真的,这个时候?”

    詹姆斯歪嘴笑了笑,无奈地招了招手,“下午好啊!”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