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HP孙时代:弗丽嘉[The  tales  of  Frigga] > 第44章 Chpaterthirteen:纽特斯卡曼德
    “我要去救它们”,洛肯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着,“ 拉克西丝一定吓坏了,麦克米兰肯定不知道要喂她树猴蛙,没有树猴蛙她就没办法幻想,她会伤心,更别提阿特洛波斯,他本来就是悲观主义者......我的梅林啊,怎么办,怎么办?”

    他焦虑地揉搓着双手,“阿尔,斯科皮,还有你,弗丽嘉,你们得帮帮我!”

    “怎么帮你?” 弗丽嘉无奈地说:“ 去校长室偷一个谁都能猜到是我们偷的危险生物?”

    “偷完我们肯定不会被开除”,斯科皮讽刺地说:“ 说真的,纽特斯卡曼德这周就会来拿走箱子,我依然觉得一个和神奇动物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肯定比你一个一年级新生知道怎么应付那条蛇。”

    “它们不只是一条蛇”,洛肯反驳道,“ 它们是我的朋友,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是是是”,斯科皮无奈地摇摇头,“它们是你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肯听一些专业一点的建议呢?”

    “只有我能跟他们说话”,洛肯依然不肯罢休,“ 只有我才知道它们要的是什么。”

    “可是你帮不了它们,当它们虚弱的时候,你甚至不知道该给它们用什么魔药……”

    “我可以学!” 洛肯气愤地说,“ 我学的比你们快多了。”

    “洛肯,说真的,你最好在休息室好好呆着”,阿不思温和地劝说道,“ 我们最好等你爷爷来的时候再做决定。”

    “你们一开始是怎么想的”,斯科皮凑到弗丽嘉身边小声说,“带着一条有剧毒的巨蟒在学校溜达,你们是嫌麦克米兰脾气太好吗?”

    “你要处在我的状况下,你也不会去告发”,她看着依然焦虑的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的洛肯,“洛肯可怜兮兮的求我,搞得我好像是费尔奇一样。”

    “那最好这个技能对麦克米兰也管用”,斯科皮小声说:“ 别说他的蛇会怎么样,下半个学期的周六怕是又要在麦克米兰的办公室渡过了。”

    “反正你也熟悉了”,弗丽嘉耸了耸肩,“ 不过你的约会怕是要被耽搁了。”

    斯科皮看着面前的洛肯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没想着要解决问题吗?”

    她知道斯科皮说的“问题”是什么,虽然阿不思让她能够正常的去上课,但这种“正常”只在不跟格兰芬多一起上课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做好面对科林克里维的准备,不管他是如何想的,至少弗丽嘉心里的结依然没有解开,而那封徳拉科马尔福给她的信被她压在箱子的最底端,她还没有做好迎接这场可能让她崩溃真相的准备。

    “再等等吧”,她小声说,

    “嗯”,斯科皮拍了拍她的肩膀,“ 慢慢来,我们不会推你往前。”

    弗丽嘉望着他笑了笑,一团乱麻里并没有出现一个线头让她可以从头梳理一切,阿不思的话让她有了铠甲去面对那些自责与心痛,但那根刺依旧深埋她的心底,她找不到方法将它挖出,或者她本身害怕去这样做。

    霍格沃茨的一切都正常运转着,魔咒课上复习了快乐咒,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体验,很少有上完课全班都傻呵呵的傻笑的情况,甚至一向严肃的罗丝都在一直不停的发出“咯咯”声。魔药课上的玛丽埃塔·艾克莫依然看不惯阿不思,而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她讨厌阿不思的原因,这位临时魔药老师是曾经出卖邓布利多军的叛徒,而她讨厌的不仅仅是阿不思,还有隆巴顿教授和所有波特和韦斯莱家的孩子。

    他们的正式变形学教授直到圣诞节后才到达霍格沃茨,而在这之前他们便从伊莉丝的一惊一乍还有斯科皮的解释中知道,新来的变形学教授便是伊莉丝 扎比尼的父亲—布雷斯扎比尼。

    布雷斯扎比尼是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他皮肤黝黑,有着高耸的颊骨和狭长微微倾斜的棕色眼睛。即使他已经人到中年,看起来依然英俊,但他身上有着和纳西莎马尔福一样的毛病,他高昂着脑袋,似乎看不上眼任何东西。

    “既然他什么都不喜欢”,弗丽嘉小声同斯科皮抱怨,“ 他干嘛要来做教授?”

    “扎比尼和帕金森两家的财政出了问题”,斯科皮小声解释,“ 扎比尼叔叔不得不工作以供养他们一家过大的生活开销。”

    以伊莉丝阔手阔脚的花费,再多的家产可能都不够她挥霍的,弗丽嘉心想。

    扎比尼教授翻出了他那本烫金的《中级变形术》。

    “你们所受的变形学教育处于零散状态”,他的声音也同他本人一般冷漠,“然而,没有一个系统而完整的变形学基础的人,全无可能掌握好变形术这门高深莫测的技能。你们不用对我抱有过高的期待,毕竟我也不指望一群愚钝的脑子里能出几个米勒娃麦格或者阿不思 邓布利多。”

    他语气充满着讽刺和不满,他说的每一个词似乎都在昭示着,他并不想教书这件事实。

    “说真的”,阿不思也忍不住小声抱怨,“ 我觉得讨厌我的老师名单里面又多了一个。”

    “不会的”,斯科皮轻轻摇了摇头,“ 扎比尼叔叔......谁都看不上。”

    今天的课程是将茶杯变成乌龟,正如斯科皮猜测的,布雷斯扎比尼除了对斯科皮依然保有茶杯纹路的乌龟点了点头以外,其他任何人,哪怕是罗丝和弗丽嘉完美无比的乌龟他都不屑于多看一眼。当然如此高傲的老师,布置起作业来也是非常可怕的,至少弗丽嘉感觉她最近的一个周末是彻底被毁了。

    纽特斯卡曼德在周六的午后到来,在他们就快到达禁林时,洛肯突然拉住了弗丽嘉和阿不思的袍子,他怯生生的低垂着脑袋,圆圆的脸涨得通红,“如果……如果纽特爷爷要安乐死它们,你们……能帮我抢回箱子吗?”

    “抢回来,然后骑着夜骐逃跑?”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弗丽嘉又气又好笑,

    “也可以……”洛肯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其他事情上洛肯表现的往往要比他的年龄聪慧,但是有三个例外,当这件事中出现“如尼纹蛇,弗丽嘉和弟弟”的时候。

    “别犯傻了,洛肯”,斯科皮拍了拍他的肩膀,“纽特斯卡曼德是权威,还是你的爷爷,他当然知道怎么处理。”

    洛肯摇摇头,显然不同意斯科皮的话。

    他们停留在禁林的边缘,过了一会儿,从海格小屋里走出了三个人,除了海格和麦克米兰,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应该就是纽特斯卡曼德,他满头的银发已经非常稀疏,他拄着拐杖,弗丽嘉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老人已经一百二十二岁,即使是相比较一边八十岁的麦克米兰教授,纽特斯卡曼德也可以说是很硬朗的。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禁林边缘,麦克米兰在面对纽特斯卡曼德时,眼里有一种弗丽嘉他们从没见过的敬畏。

    “我初见你的时候才你才三年级”,纽特斯卡曼德和麦克米兰的谈话声传来,“而等我再次回伦敦时,你和莱尔 卢平就已经成为了非人类魔灵幻影方面的权威,我记得你的那篇关于杜拉汗的论文,在当时啊,造成了很大的轰动。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但想想,居然都过去了五十多年了。而你,也变成了跟我一样的老头,可我看你还像是第一次冒冒失失去霍格莫德的小男孩儿呢。”

    麦克米兰教授低头笑了笑,如此家常的场景出现在他身上让弗丽嘉觉得分外奇怪。这时海格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洛肯冲上前拥抱着自己的祖爷爷,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纽特爷爷”,洛肯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是那种遇到熟悉的人自然变成的撒娇的声音,纽特斯卡曼德苍老的手一点点抚摸过洛肯脏金色的脑袋,

    “莱桑德没有来吗?” 纽特斯卡曼德宠爱地问道,

    “我们一会儿去见他”,洛肯的声音暗淡了一些,洛肯之前告诉过弗丽嘉他们,为了让莱桑德远离危险,他从没告诉过自己的弟弟关于如尼纹蛇的事,当然这也让弗丽嘉觉得,洛肯很愿意让他们靠近危险。

    “你们好”,斯卡曼德先生面带慈祥微笑着说,洛肯礼貌的将他们一一介绍给面前这个经历过一个多世纪风雨的伟大巫师,弗丽嘉与他握手的时候不得不提前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我很早就了解您的故事了,斯卡曼德先生”,弗丽嘉紧张地控制不住的说:“ 我知道您给很多神奇动物定义,还是第一个打败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巫师”。

    说完,她便知道自己多嘴了,她尴尬地看着斯卡曼德先生,而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冒犯而懊恼,“ 我更喜欢大家记住第一件事”,他眨了眨眼。

    “现在,该解决我们的麻烦了”,斯卡曼德先生转过身看着自己不情不愿的小孙子,洛肯嘟着嘴非常抗拒,斯卡曼德先生温柔地抚过自己小孙子的脸说:“ 你不能永远拖着它们”。

    在斯卡曼德先生的要求下,海格打开了箱子,放出了里面的如尼纹蛇,即使在这种时候,弗丽嘉也看见了海格脸上因为巨蛇兴奋而高兴的表情。蛇刚一出箱子拉克西丝便凑到洛肯身边,洛肯惊讶看着拉克西丝的眼睛,一阵“滋滋”声后,洛肯突然回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麦克米兰教授。

    “谢谢您教授”,洛肯轻声说:“谢谢您帮拉克西丝治好眼疾。”

    “嗯”,麦克米兰教授别扭地点点头,他板着脸看起来很滑稽。

    左边的克罗索又跟洛肯“滋滋滋”的说了些什么,弗丽嘉完全听不明白,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尴尬地站在原地,但她似乎听出了语调的变化,它们争吵了起来,洛肯的嗓门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哭了出来。

    斯卡曼德先生走上前,他艰难地蹲下身与洛肯一般高,语重心长地说:“ 洛肯,克罗索是决策者,它们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洛肯带着哭腔抗议说:“ 纽特爷爷你又不懂蛇的语言,你怎么知道!”

    “爷爷是不懂蛇的语言”,右边的阿特洛波斯凑到斯卡曼德先生身边,让他摸了摸它布满鳞片的头,“ 可是克罗索,拉克西丝和阿特洛波斯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一百年了呀”,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抚摸着阿特洛波斯的脑袋说:“ 阿特洛波斯是个批判者,永远有着说不完的抱怨;拉克西丝却充满着幻想”,他怜爱地看了看最左边的克罗索,“而克罗索却永远是最睿智的,它总能做出对的决定。”

    如尼纹蛇似乎明白斯卡曼德先生说的话,它们纷纷凑到他面前,在表示理解。

    “我听不懂它们说的话”,斯卡曼德先生眼里的怜爱倒映着三条巨蟒,“ 我们认识了一个世纪,我却没有机会了解它们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感谢梅林。”

    他满含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感谢梅林让你出生,洛肯,你可以与它们交流,让我知道原来拉克西丝喜爱吃树猴蛙是因为她能从中获得灵感,是你让我知道阿特洛波斯不爱晒太阳仅仅只是因为生拉克西丝的气,让我知道原来克罗索也会喜欢泰迪熊这些幼稚的东西。”

    “可是你依然要它们去死!” 洛肯激动地控诉,

    “这是如尼纹蛇的宿命”,斯卡曼德先生耐心地说:“ 如尼纹蛇的寿命最长的只有一个世纪,它们只有在将死时才能从嘴里产出新一代如尼纹蛇卵,如果”,他不忍地看了看面前的大蛇,“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它们将不再有后代。”

    “我不要其他如尼纹蛇!” 洛肯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只要它们,我只要它们活着。”

    “这是它们生来的责任”,斯卡曼德先生说:“ 你或许认为你在拯救它们,但你同时在剥夺它们延续的权力。”

    “可是......可是......为了一个卵……”

    “为了一个卵换取它们可能一年,可能一个月性命,对吧?”

    “不!” 洛肯否定地说:“这不是交易!”

    “我知道”,斯卡曼德先生又看向面前的蛇,“洛肯,你知道吗?你不能为任何人和生物做决定,决定只能自己做,结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我可以!” 洛肯固执地说,

    “听听它们的话吧”,斯卡曼德先生抚摸过洛肯的头,“ 既然梅林给了你这个能力,好好利用它,去听听它们真实的想法。”

    又一阵温柔的“滋滋滋”声传来,洛肯哭得越来越凶,拉克西丝看起来非常不忍,但克罗索依然坚持着,这时克罗索看向一边的斯卡曼德先生,一人一蛇,这是他们相处了一个世纪所拥有的默契,斯卡曼德先生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它们会一直活着,直到有一天你忘了它们,它们才是真的死了”,斯卡曼德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质注射器,“ 肉体的死亡是为了下一个开始,洛肯,有一天爷爷也会走,你要记住,只要有一个人记得爷爷的名字,那爷爷就是永恒而不朽的。”

    斯卡曼德先生将注射器塞到抗拒的洛肯手中,“ 我知道它们希望你来。”

    洛肯摇晃着脑袋,哭得更厉害了,克罗索说了些什么,洛肯依然摇着头。拉克西丝凑到他面前温柔的说了些什么,洛肯抗拒着后退,斯卡曼德先生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在帮他们。”

    洛肯看了看蛇,再看了看自己的爷爷,终于,他走上前,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面前大蛇厚重的皮肤里。他小小的身子在大蛇面前显得格外娇小,他的双肩因为哭泣不停的抖动着,三个蛇头凑到他的面前,这时中间的拉克西丝张开了巨大的嘴,一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的蛋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拉克西丝最后的礼物”,斯卡曼德先生说,“收下吧,洛肯,延续它们的生命”。

    洛肯颤抖着接过了那颗依然冒着雾气的蛋,他昂着脑袋看着面前三个巨大的蛇头,斯卡曼德先生佝偻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他挥了挥手,哑着嗓子说:“ 再见了,老朋友,会很快再见的。”

    如尼纹蛇点了点头,慢慢倒塌在了洛肯的面前。

    如尼纹蛇的尸体最终在洛肯的点头下被送往圣芒戈用于药物研究,当然这个决定又花费了斯卡曼德先生不少口舌,看着泪眼婆娑的洛肯,斯卡曼德先生最终留下了如尼纹蛇的蛋和箱子,虽然麦克米兰对这件事颇有意见,但碍于如尼纹蛇的卵需要孵化十年,麦克米兰便也默认了这种违背校规的行为,称这颗蛋为“特殊宠物”。

    “真要感谢这个’特殊宠物’”,在经历了洛肯干任何事都要带着如尼纹蛇蛋的一个月后,他终于走出了如尼纹蛇去世的阴霾,并在他的《魔法史》里尝试着给未来孵化出来的小如尼纹蛇找三个名字。

    “如果没这个蛋,洛肯可能这年都走不出来”,阿不思看着面前一手抱着蛋,一手翻着《魔法史》的洛肯点点头。

    过完圣诞节,时钟就像是被人上了一个加速咒,似乎他们什么也没干便到了二月,霍格沃茨塔楼上总会不时掉下来大块的冰块和雪块,费尔奇不得不把城堡边缘的区域用红色的布条围起来,防止第三个学生被塔楼上掉下来的冰雪砸进医务室。随着冰雪融化而来的不仅仅是青葱的绿草地,还有越来越多的作业,几乎每一个教授都认可,进入二月便进入了考试周的观点。弗丽嘉一度觉得,布雷斯扎比尼是为了发泄自己要出门工作的情绪而布置了他们小山堆一般的作业。

    “说真的,我想把这篇论文寄给泰迪”,阿不思咬着羽毛笔,不满地说:“ 作为易容马格斯本人肯定比这位’牛鼻子教授’知道的多”。

    因为每次上课布雷斯扎比尼都会用鼻孔看人,学生间便出现了“牛鼻子教授”的绰号,

    “要是你再被伊莉丝听到你这么称呼她的爸爸”,斯科皮摇摇头,“ 你一定可以逃掉今年的考试。”

    而上一次阿不思称呼“牛鼻子教授”被伊莉丝撞见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阿不思最终是被弗丽嘉和斯科皮抬进休息室的,而锁腿咒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易容马格斯区别与高级人体变形的地方在于易容马格斯本身既为变化者本人,没有任何一种咒语或者魔药可以让其恢复原样,因为这个原样即为巫师肉眼所见的变化者现有的模样……” 弗丽嘉阅读着书上的概念,“ 所以你见过泰迪原本的样子吗?”

    “易容马格斯没有本来样子的说法”,一边倒腾着魔药的洛肯插嘴说:“ 易容马格斯本身就是’原样’,只是他们的’原样’不是一种固定表达而已。”

    “说真的”,弗丽嘉合上手里的书,“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加owls考试,小地精?”

    “不许叫我地精!” 洛肯猛地坐起来,“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给我个正常的称呼,我看起来那么像那些烦人丑陋的生物吗?”

    弗丽嘉点点头,看着洛肯即将挥来的魔杖,她又耸了耸肩。

    “或许’没鼻子’是个不错的选择”,斯科皮插嘴道,“ 你又会蛇语,多合适对吧。”

    “我像是没鼻子吗?” 洛肯伸出食指用力推力推自己的鼻子,让他原本就有些大的鼻子显得格外明显。

    “那就大鼻子吧”,弗丽嘉帮腔地说,

    “你们就不能给个正常的称呼给我吗?” 洛肯不满地说,

    “那你想要什么?” 阿不思问道,

    “我不知道”

    “尖耳朵吧”,弗丽嘉看着远处雪伦四处闲逛的波斯猫说,

    “尖耳朵?” 洛肯撑着脑袋,“ 狼吗?”

    弗丽嘉没有点头,在她眼里洛肯简直和猫咪一模一样,总是时不时就炸毛。

    “狼不错”,洛肯把她的反应当作了默许,

    “就这么定了,尖耳朵”,阿不思点点头,

    “反正比地精好”,洛肯嘟囔着接受了这个全新的称呼。

    “你真的明天要再冒一次险?” 斯科皮插嘴问道,明天是第三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经过这两个月的逃避,弗丽嘉下定决心不再拖下去,在一团乱麻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也许可以理顺一切的线头,她把自己的目的都丢到心结上,让自己这个有违道德的行为显得更顺理成章起来。

    她点点头,“ 有阿不思的隐形衣,不会出问题的。”

    “或许我可以去尖叫棚屋外面接你”,阿不思关切地说,“ 你一个人遇上任何人都可能会被开除。”

    “不”,弗丽嘉坚决地否定着,她慌乱地掩盖刚刚的一时激动,“ 我……我没问题,而且,你要是来了一定会把凯里沃林顿引来。”

    当然,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

    “嘿,小金丝雀,今天没被关在笼子里”,当乔治再次出现的时,空气弥漫着焦糖的甜腻气息,而弗丽嘉此刻正躺在尖叫棚屋外有些湿润的草坪上,阳光透过她薄薄的眼皮映出一片粉红色,她忍不住嘴角的微笑,幸福和爱恋是世界上不可能被藏起来的东西,她摸了摸自己的胃,那里痒痒的。

    “捣蛋鬼先生今天真是准时”,她坐起身看着面前那团浓密的红发,因为阳光他微眯着眼睛,脸上依然是年轻的笑容。

    他轻松地坐在弗丽嘉身边,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各色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斑,光晕里是乔治略微苍老的脸。她盯着他脸上微微浮现的皱纹,仿佛她看得越久那些皱纹便会随着光晕消失,留下一个年轻焕发的乔治。

    她从口袋里拿出之前藏好的酒瓶,“ 喏,我们说好的。”

    乔治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酒壶,“ 我猜猜,阿不思的隐形衣?”

    “嗯-嗯-” 她摇摇头,“ 詹姆斯,以及一个和酒保沃尔夫冈关系很好的盖尔。”

    她故意漏掉弗雷德名字,那颗从对角巷初见就埋在她心底的种子正在以她无法控制的速度飞长着,而“乔治的儿子”这个她听过无数遍的定义,却慢慢变的不可接受起来,胸口一阵拧巴,她不想承认这是因为嫉妒。

    “能和沃尔夫冈关系很好,真是不容易”,乔治喝了几口瓶中的液体,阳光顺着他的侧脸透露过来,他的喉结在阳光下上下浮动着,伴随着吞咽的声音,弗丽嘉看得有些恍惚。

    “所以之前是被费尔奇逮了个正着吗?” 他擦了擦嘴边的酒精,好笑地说:“ 如果这样算,你至少应该欠了我两瓶威士忌了吧。”

    他在等她,当这个想法出现在她脑子里时,一股属于幸福的泡泡在她的脑内“噗”的一下炸裂,但那温暖的电流并没能像今日的阳光一般的逗留。

    乔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你知道每次弗雷德来店里的时候,我总能有时间来这儿偷喝点小酒,所以你们来霍格莫德的日子便是我跟安吉丽娜请假的最佳时机。”

    失望甚至让阳光黯淡下来,她逗弄着手里的冰老鼠,就在刚刚她又给了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但是当然,她今天来见乔治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她知道深埋心底的刺总会被拔除,但她想用一种更加温柔的方式。

    “为什么会爱上喝酒?” 看着乔治阳光下的红发,她问道,

    “和这世界上所有酗酒的人理由一样”,乔治笑了笑,那笑容里不再有年轻的模样,相反有些沧桑,“ 酒可以暂时让你忘掉那些填补不上的黑洞。”

    “因为弗雷德?”  这个问题是一把刀,一把割向她自己心口的刀,

    “嗯”,乔治摇了摇头,他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从一堆零食里拿出一个巧克力蛙,“小金丝雀今天没胃口吗?”

    弗丽嘉摇摇头,她没有停下,她已经打定决心,今天要一刀刀挖开自己的心脏,“ 失去最亲的人,很痛苦吧。”

    “就像丢了灵魂”,乔治半躺在草坪上,微微突出的肚腩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变成了他该有的年纪,眼里的光芒在一点点消失,那双亮蓝色的眼睛变的毫无光彩。

    “你恨奥古斯特洛克伍德吗?” 乔治颤抖了一下,即使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锋利仍如一年前她在冥想盆里见到的模样。

    “我不是圣乔治”,他无奈的又喝了一口酒,“ 我只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又拿起一只糖羽毛笔,“ 三年级小巫师考虑的不应该是期末考试和某个学院的好看级长吗?”

    “我也想”,她低声说,

    乔治妥协了,他摸了摸弗丽嘉的头,“我因为袭击奥古斯特洛克伍德蹲了三个月的监狱”。

    “我知......” 弗丽嘉咽下了后半句话,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如何度过没有他的生活”,乔治平淡的讲述着这段或许是他生命里最痛苦的经历,但他看起来太平淡,似乎在讲述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若不是弗雷德的出生,也许我和安吉丽娜会一直重复着我们互相舔伤口的生活。这不过是霍格沃茨之战之后无数个故事里的一个罢了。”

    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中的一个,而科林克利维的家庭也是其中之一,这个想法让她胸口的绞痛更加严重,那曝光于白日下的羞耻让她有些不能呼吸,但她不能停下。

    “你会恨他的儿子吗?” 看着面前这张她总会在睡梦里见到的脸,她强迫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乔治沉默着看着手中的酒瓶,那沉默持续的时间有些长,长的弗丽嘉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她开始害怕起乔治口中将要说出的单词。

    “我不知道”,乔治无奈地笑了笑,“ 我只能假装他不存在。”

    又是一把刀,与皮开肉绽的心里汹涌而来的还有一种上瘾的情绪,她控制不住的继续追问起来,“他是杀害弗雷德的凶手,在你被关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他正在乡间某处农舍里与自己的妻子,儿子享受着天伦之乐,那小孩儿就是罪恶之源!”

    “这不过是陈词滥调罢了”,乔治冷淡地摸了摸手里的水壶,“ 我是个普通人,我不会去恨一个单纯的姓名,无视,才是我会做的事。”

    乔治的冷淡让她分外的惊恐,有那么一刻她想证明乔治在乎或者讨厌狄伦,她已经不再是质问乔治,更像是在质问自己。乔治的恨会让她有种莫名的治愈感,但反而是这种冷漠,让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些羞耻感将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去排解,只能被密封在她本就快窒息的心脏里。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她辩解的想要证明,“ 珀西先生拒绝了洛克伍德家孩子魔法部的申请。”

    “珀西活在了过去”,乔治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他活在了那个完整而虚假的过去,仇恨是他不断去证明那段过去真实存在的方式。”

    那些过于复杂的感情让弗丽嘉很不解,看着她迷茫的脸,乔治解释说:“ 我们几个兄弟里只有珀西最固执,大家都以为,失去弗雷德受伤最深的是我,其实是他...…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他也没能原谅自己,你又如何能期望他能原谅别人。”

    乔治叹息了一声继续说:“ 珀西阻挠着那孩子的各个方面,因为他还有愧疚,愧疚曾经的所作所为害死了弗雷德,为了保护他自己,他把这种愧疚转换成了对洛克伍德家孩子的恨意。但….…他也囚禁了自己。”

    弗丽嘉依然不太理解这些复杂的感情,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是,珀西先生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惩罚着狄伦,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也许”,乔治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当珀西接受了那个孩子之后,他才能真正的跳出弗雷德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你呢?” 弗丽嘉追问道,

    “如果珀西可以”,乔治恢复了一点笑容,“ 我也许也会去接受吧。”

    “你只是拿珀西当幌子而已”,弗丽嘉拆穿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具,“ 你们一个发泄,一个逃避。”

    她仿佛找到糖果的小孩儿,那些悲伤和羞愧里迸发出了一丝得意,“ 你是因为恨而无视,而不是真正的不在乎。”

    “你恨他”,她满意的得出这个结论,只要有恨就能被原谅。

    乔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默认了弗丽嘉的结论。

    “如果没有伏地魔”,弗丽嘉看着远处漂浮而过的云朵感叹地说:“ 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支离破碎。”

    “没有伏地魔”,乔治摸了摸残缺的耳朵边的洞,“ 也会有其他偏执的疯子,他不过是人们本□□望的投射而已,而人们永远也逃不掉欲望的驱使。”

    那些深奥的对话在她的脑内碰撞着,心脏已被切割的鲜血淋淋,但却有些轻松,因为挖开那一瓣瓣的血肉,她看到了名曰“希望”的光芒。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