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比平时还要阴沉一些，看上去让人十分不舒服。约翰看着窗外，努力想在一脸麻木的表情上挤出一个微笑。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纯白色的衣袍带着淡金色的花边，银白色的长发在小屋唯一分油灯下竟有些刺眼。尽管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这个面容高贵的的男人在主城的地位极高，极有可能是位祭司。
祭司是半个小时以前到来的——关于这一点他依然有些疑问，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今天是他妻子生产的日子——如果那个女人可以算作自己的妻子的话。
约翰僵硬的脸上露出着一个极不自然的冷笑，那模样就像一个死亡的僵尸极其勉强的牵动着已经僵硬已久的肌肤。
而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正努力的动用着自己几乎早已丧失的思考能力。可明显，在这个极为单调的的地方，这有些困难。
他努力回忆着半个小时之前的一幕：
他的女人刚刚到生产的日子，教会的女修便准时出现在了他家的门口。他像以往一样将她带进了屋子，然后……然后……
约翰懊恼的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该死的然后是什么，他记不起来了。这该死的地方，自从他从不知道南京还是纽约的地方因为一次意外来到这鬼地方之后，他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力在直线下降，而现在他甚至连几分钟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
“该死的。”他暗暗的咒骂着，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钟表，但余光却瞄向男人的位置。
约翰发现祭司自从进门后就没在换过姿势，像一尊雕像把视线集中在他妻子所在屋子的门上，像等待着什么。他坐的位置一半处于黑暗中，灯光投向他俊美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让约翰看不清他的表情。
忽然年轻的祭司朝他转过了脸，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个温和的微笑，银发被灯光渡上了一层金色。
约翰不自在的移了视线。
“请问这是您的第几个孩子呢。”祭司缓缓的开口问道，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灵，这似乎让约翰生了锈的的脑子清明了一些。
“第二……不，是第三个。”约翰肯定的说
“之前的都是女孩？”祭司看着他，语调依然温和，似乎并不在意约翰那沙哑的有些惊悚的嗓音。
“我想是的……大人”约翰努力的回忆着这些快要被遗忘的敬语，虽然有些记不清原因，但他隐约知道要这样做。
“您知道的，她们给我带来了大笔的财富。”约翰说着不由自主搓了搓手，“在这里，一个孩子能给我带来大量的粮食还有土地……”
“那您现在依然希望下一个孩子是女孩吗？”祭司不经意的转动着手上的宝石戒指，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里面的那扇木门上，这个举动再次让约翰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扇木门从关上后便再也没有传出任何的声响，但他们谁也没有觉得奇怪。
“……我想是的，大人”他有些奇怪年轻祭司的问题，这话好像他还有别的选择一样。
祭司不在说话了，不知为什么当他不在开口后，约翰便觉得自己的思维再次回到了僵硬的状态。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又将有一笔财富到手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搬到主城去住，听说那里可以看到中心城堡的金色灯火，他真是受够了这里每天的灰黑色天空。
“吱嘎……”在约翰沉浸在未来时，那扇破旧木门忽然被打开了一半，露出了乌黑的里屋和站在黑暗中的修女。
“结束了？”约翰有些踉跄的站起来，僵硬的肌肉让他近乎倒地，但他还是努力站稳了脚步。他的一只手机撑在破旧的木门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修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近乎麻木的脸与约翰近乎同款。
“是的，结束了。”修女机械般的的语调让这个昏暗的房子生生透出了一丝冰冷。“是个男孩。”
“哦，男孩……男孩？”约翰吃惊的望着修女空洞的眼睛，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她怀中不哭不闹的婴儿，不可思议的重复着，似乎是没有没有明白这两个字所表达的意思。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