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科幻小说 > 尘*******凉 > 第82章 陆.旧事蹉下
    唐申跨过遭罗谷雨强行破开的石门,顺便一脚踩住准备溜走的白蟒,面对白蟒的怒视,只投去警示的一眼就让它绝了张口欲咬的心思,蔫了下去。

    无它,野兽对危险有超乎寻常的直觉,蛇生而带灵性更是如此。唐家弟子平素皆敛着气势,不认识他们的人左右看都只会感觉他们仅仅外表光鲜一点,直到栽在他们身上才有少数能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杀手。唐申两世为人,身上杀气及戾气只增不减,镇住一头白蟒简直不值一提。

    至于剩余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唐申看向山缝内完全是一边倒的打斗,默默守在门边。

    从罗谷雨的表情来看,罗谷雨如今对他的印象必定好不到哪里去,这还是在不知道他就是数年前那个以及蓝斓喜欢他的前提下。

    说也奇怪,上一世他们似乎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就结了仇,他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招惹上了罗谷雨、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罗谷雨就对自己产生感情。尽管以他的能力来说,他有心去交好的人,没有一个不视他为至交好友,唯独罗谷雨生出别样心思其中缘由,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罢,这都是以前的事,无法向任何人求证。倒不如从现在开始,一点一滴重新来过。

    罗谷雨的招式全属大开大合类型,上前想攻击他的人都被狠狠了扔出去,一时间遍地都是惨叫哀嚎,将整个土窑里的人全数惊醒。醒来的人瞧见外敌入侵,自发加入对敌阵营,竟是男女老幼齐齐上阵,好不热闹

    可惜罗谷雨既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也不管你年长年幼,所有敢与他动手的人皆一视同仁

    唐申打定主意不上去帮助或者说妨碍罗谷雨,旁人却不会放过他这个“很明显与那异族人是一伙儿”的人。眼见罗谷雨轻松撂倒一干青壮,抱着柿子挑软的捏的想法,不少人立刻转头冲唐申而来。

    唐申没兴趣和这些山野莽夫动手,脚尖挑起白蟒掷与罗谷雨,随后便跃到石门对面那头最大的窑洞通往二层的楼梯上。挨了罗谷雨好几掌、尚不知自己已经中毒的二名匪首见头顶有身影晃过,忙不迭看去,见有一甚是眼熟的白衣帷帽之人靠近顶上窑洞,脸色霎时大变。

    书生记起他们究竟在何处见过这个白衣人,喊道“你不是今日下午过路那个人”

    “你是来救人的”壮汉刚刚又挨了罗谷雨一下,摔出人群后骂骂咧爬起来,看一眼咄咄逼人风头无两的罗谷雨,恍然大悟,“我就说夜半怎么会有人吹这么难听的曲子,原来你们是想引咱出来好知道咱山寨的位置来救人来来个熊,快阻止他”

    壮汉的话恰好印证唐申先前的猜想这些强盗或者说土匪果然另有目标。唐申虽不知他们口中“救人”指的是哪些人,更没那个闲情雅致去了解到底是谁遭了这些人的埋伏。旁人却一心以为他是来救人碍事儿的,加上适才他并未出手,不论哪方面似乎都比那异族人要弱上许多,当即纷纷绕过罗谷雨,转而朝他奔来。

    然而这个时候全场有战斗力的已然不足十人,其他的一个两个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脸青鼻肿。唐申本意并非与他们交手,便伸手在袖中翻出一片四四方方的纸包,以掌风震破,送入人群之中。

    白色粉末洒落,众人猝不及防吸进好几口,心中暗道不好之时可早就为时已晚,接二连三哗啦啦地倒下一大片。罗谷雨是全场除唐申外唯一站着的人,被呛的咳嗽连连“咳咳木整喃”

    唐申回答“迷药。人多麻烦。”

    “”罗谷雨的神色理所当然不太好,其实今夜以来一直没好过。

    迷药品质只属普通,对从小接触毒物的罗谷雨不起作用,所以唐申用的并无顾忌。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任谁被劈头盖脸洒迷药都会不乐意,若是一男一女,恐怕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

    唐申一时只想到罗谷雨不受迷药影响,倒忽略了他们如今相识不过两日,此时瞧罗谷雨表情才忆起“事实”。这下倒好了,唐申不用揣测都知道自己在罗谷雨心里的影响又要恶劣几分,莫名出现一种债多了不愁的情绪。

    罗谷雨似乎懒得和唐申说话,哼一声便罢,径直到桌旁拾自个儿的青铜鼎。别看他脾气躁,实则他心里拎的清楚,别说出苗疆前五毒教主一遍又一遍耳提面命让他尽量少惹是非,就看在霹雳堂总舵主雷元江对唐申那个殷勤劲儿,他都不会选择在任务没完成前和唐申闹翻。

    哦,说起来咱们的罗大圣子还不曾问过唐申的姓名,由于“那个脑壳子遭门夹了总是一副了不得模样的家伙”这段形容太长,姑且先用唐申的本名取代。

    再说周遭独唐申和罗谷雨二人清醒着,唐申身后窑洞里头传出来的声响便明显起来,“砰砰”、“砰砰”一声赛一声响亮。罗谷雨听那奇怪且有节奏的敲击,忍不住好奇循声走去,唐申尽管是个没好奇心的,摊上罗谷雨就无不舍命陪君子,慢几步缀在后头。

    重点是,唐申从前与罗谷雨相处那段时间总结出不少要点,譬如在无关紧要的情况以及非必要的事情上,多数还是顺着罗谷雨意思来的好。罗谷雨在五毒教里掌事久了,一则不喜他人妨碍或者质疑自己的决定,二则不喜他人拐弯抹角阿谀奉承。在这四种事上,他绝对是犟不过罗谷雨的至少现在不行。

    后来许多事实证明,罗谷雨并非不聪明,有时出错或者闹笑话的原因全是中原和苗疆风俗和文化差异太大,令其产生错误判断。

    两人越过窑洞中的桌椅板凳,一前一后往深处走,不出三十丈忽见一道铁栅栏将整个洞封住,栅栏那头就地坐了十来个双手双脚遭捆绑的人。这十来个人中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其他女子中除了一个着桔粉长裙,剩余都资质平平身穿青衣,倒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美感。

    这些人的口唇被布条捂住,见着唐申二人皆激动非常,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呜呜”声。男子靠栅栏最近,努力扭了几下发现确实站不起来后,便放弃这种无意义的行为,朝二人呜呜叫着。看他的位置,想必就是他用身体撞击铁栅栏发出声响,从而吸引了罗谷雨过来。

    罗谷雨看着有趣,抬手扯下男子嘴上布条,问“木拖啊个”

    男子嘴巴得了,很是长舒一口气,转眼看到罗谷雨身上缠着的白蟒,吓了老大一跳。好阵子反应过来,满脸迷茫道“抱歉,阁下问的是什么”

    罗谷雨顿了顿,想起自己不自觉又说了家乡话,一拍额头道“瓦问哩是喇蝈喃遭绑嘞帖儿”

    男子依旧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不等他问第二遍,唐申主动承担翻译“他问你是谁,为何被捆绑于此。”

    借助窑洞右壁一束昏黄的火光,男子这才留意到罗谷雨是异族来客,恍然“原来如此在下师天徒,与身后几位姑娘同行,路半遭一群劫匪绑来此地,对其中缘由并不清楚。在下听闻洞外有喊杀声,揣测有人闯入其中,故制造声响欲吸引人过来。两位放心,我等绝非什么女干恶之辈,不知能否请两位替我们解开枷锁”

    “五。”罗谷雨答的爽快,走到铁栏门锁前,拎起那拳头大小的锁头看了看。

    师天徒观罗谷雨并无佩戴兵器,提醒道“钥匙应当在那女劫匪头子身上,阁下大可去取了来”

    然后罗谷雨直接将栓门的铁链拧断,开门入内替他解开绳索。

    师天徒愣了好是一阵,待手脚都自由了才反应过来,由衷地感叹“阁下好握力。”

    罗谷雨笑笑,因为说了对方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干脆少发言,与其一并给剩下的女子解缚。

    唐申沉默旁观,心里有少许意外。这师天徒,可不正是他从前的结拜大哥飘渺宫经年无大事,需要师天徒决断之事多以书信传递,而师天徒行踪不定,常孤身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在这种地方遇到还真是出乎意料倒不是说看到堂堂飘渺宫的宫主这般落魄而惊讶,从前唐申刻意与师天徒交好时,此人十次有八次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说实话唐申早就习以为常,反是哪日偶遇时师天徒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唐申才要去诧异一下。

    甚至可以这么说,平均每个月唐申都有一到两次可以找到机会对师天徒施以“救命之恩”。直观点便如师天徒死前所说,唐申救过他这么多次,他不知道欠了多少条命,如今只是还上一条,却是他赚了。

    总结点说,师天徒待人至善至诚,从不恶意去揣测和怀疑,很容易信任他人。所以他认识的人很多,被生人救助随后彼此成为朋友的次数很多,被别人出卖和背叛的次数也很多,但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家。因为即使是利用过他的人,都不得不发自内心承认他确实是个好人。所谓君子坦荡荡,不过如是。

    其他的说了亦无甚意思,唐申自己便属利用师天徒的人。而且若让他选择,他仍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旁人无论如何都猜不透唐申的想法。

    不消片刻,所有女子脱困,桔粉衣裳那位冲罗谷雨屈膝行了个礼“小女子封人夙琪,代表所有姐妹们多谢这位这位小哥相助。”

    言语不通难以交流,罗谷雨唯有摆手表示举手之劳而已。人对漂亮的异性总是多些包容之心,罗谷雨也不例外,他大大方方把这名作封人夙琪的姑娘从头到脚瞧一遍,赞叹道“达佩黑么咯俏生生叻。”

    封人夙琪也不恼被罗谷雨这样大肆地打量,即使不懂罗谷雨说的什么,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在夸她漂亮,于是微笑道“小哥谬赞了。我看这位小哥穿着与我们不同,必是异族客人吧不知夙琪能否有幸得知得知恩人姓名”

    封人夙琪打扮约二十一、二岁数,脸若银盘,明眸皓齿,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些微散乱的发髻并不影响她惊鸿之姿,此般相貌往人群中一放,绝对是过目难忘的。奇怪的是,她说罢这些话后,忽觉身上一凉,想着自己该是在这窑洞里呆久了,身子有些发冷。

    唐申一直在旁观,自然无处受美人之恩。这封人夙琪他有这么点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属三年后江湖绝色榜前二十五,至于是什么身份,他没有了解过。但她言语圆滑中夹着刺探,两眼盯着罗谷雨观察,想来不是寻常人物。

    罗谷雨还记得昨夜与雷元江交谈时,雷元江是如何念他名字的,于是回答封人夙琪“瓦,罗谷雨。”

    封人夙琪仔细想了想,不曾听过这名号,眼中警惕缓下来“原来是罗小哥罗小哥应是刚来中原没多久吧,听得懂中原话却不大会说呢瞧我,怎的在这儿说起话来了,我们还是快快出去罢,这儿怪冷的,姐妹们被绑了好阵子,都要冻坏了。”

    师天徒称是“封人姑娘说得不错,这匪窝还是少呆的好。只是不知道车架行囊都叫劫匪拿到何处去了,要是身在深山老林中,单凭双脚走到古艾可够呛。”

    师天徒一脸心有戚戚,显然有徒步跋涉到目的地的经历。

    封人夙琪安慰道“师大哥不必担心,罗小哥既然能出现在此,想必此地离城村不远。不知罗小哥能否告知我们外头究竟靠近何村何镇,到的是什么地方,又可曾见过我与姐妹们的车架和行囊如若没有我们携带的东西皆被贼人搜走,身无分文,不知小哥去向何方,可愿意带我们一段路小女子不胜感激,必有重谢。”

    好个封人夙琪,话里话外竟怀疑罗谷雨与那劫匪是一伙儿的,不但打探罗谷雨来处去处,还施美人计意图赖上他

    眼见罗谷雨张口就要把自个儿卖了,查探过这些人中并无唐家弟子的唐申当机立断摘下帷笠,打断道“劫匪已全数倒地,不曾留意你们行囊车架,如要找寻便与他们询问。窑洞二里半外是卫家村,虽不属古艾必经之地,一个时辰足矣改道。”

    话中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意,令封人夙琪脸色微变。但她抬眸瞅清楚唐申模样后,眼神立刻变了,带上三分欲语还休的柔媚,轻声道“多谢公子为小女子解惑,不知公子是”

    唐申将腰间双指长短大小、刻有霹雳堂标志的翡翠玉牌亮与封人夙琪看,冷声道“霹雳堂弟子。”

    霹雳堂有代表身份的令牌,普通弟子配铁木,高级弟子配青木,香主配赤铜,堂主配白铜,分舵主配雪玉镶银,总舵主配雪玉镶金,左右护法配玛瑙,舵主近卫则配翡翠。

    封人夙琪显然知道此令牌代表什么,嘴唇蠕动两下,垂了柳眉杏眼,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冲撞了霹雳堂的贵人,还望公子不与计较。行囊中多是细软,落入贼人之手便罢了,毕竟重要的东西都在身上,我也不欲与那贼人交谈。既然不远有村子,只望公子领个方向,小女子与姐妹自行离去即可”

    一招以退为进,说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旁人听了或许会心生怜惜,可惜怎想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唐申是个油盐不进的,完全不吃这套。

    决定以后,师天徒还是在洞内找到了他们的行囊,几人一并离开窑洞,走向卫家村。有道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罗谷雨被唐申抢了话头,一路上没给他半个好眼色,倒是封人夙琪不时找唐申说话,看他沉默着戴上帷笠,转头去找罗谷雨说话,两人却是比划着说的开心。夹在中间的师天徒则拢着袖子,感叹天越晚气温越发低起来。

    一行人很快回到卫家村客栈。

    雷元江睡下后听弟子报告唐申带了人回来,又起身去迎。此时师天徒尚未从父辈手中接过飘渺宫的担子,在江湖上行走不足一年半,还没闯出后世“玄枢公子”的名头,雷元江自然不认识他。倒是那封人夙琪,见着雷元江就笑吟吟上前拜道“伯父。”

    雷元江仔细看去,依稀见着了点故人模样,点头道“是封人老兄家的丫头啊,好几年不见出落的这般标致,伯父都要认不出来啦。”

    “伯父莫要笑话夙琪了。”封人夙琪着,美目若有若无地瞟向唐申,“伯父可半点儿没变,还像多年前般英武,连带着身边的近卫啊,都是这样年轻有为、卓越能干呢。”

    “哈哈,夙琪丫头就是嘴甜”一听有人称赞唐申,雷元江来了精神,又是骄傲又是自豪,“越儿自是最好的。”

    封人夙琪眸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应和“谁说不是呢对了,伯父这是到哪里去啊,罗小哥可是和你们一块儿的”

    雷元江哦了声“他是与我们一道的,有些事情要解决一下。天色很晚了,夙琪今日经历了一番波折,想必早就累了,早些休息去吧。”

    这话无疑是不愿意透露给封人夙琪听,其实她在路上曾向罗谷雨打听过,奈何实在听不懂罗谷雨说的什么,这才来试探雷元江。事实证明,这姜还是老的辣,她一个女儿家在雷元江面前也就只有撒娇的份,其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没办法知道。

    “好吧,那么夙琪先去休息了。”封人夙琪面色不改,吩咐身后侍女安排妥当,上楼前冲唐申回眸一笑,“伯父,您的近卫救了夙琪一命,夙琪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呢”

    雷元江下意识看向唐申,浓眉一皱,片刻舒展开,回答“他名雷越。”

    像是宣告什么似的,雷元江缓缓扫过客栈大堂中守夜的霹雳堂弟子,道“越儿明面上是我的近卫,实际上他是我义子。年少时候我得罪一位高手遭仇杀,后来蒙一户越姓人家搭救,作为报答,我便收他们一个孩子为义子,并送他入洗刀堂习武,你们唤他一声大公子并不为过。”

    “不久前他才出师,赶来与我见面,怎料洗刀堂一夜间竟遭青衣楼血洗,洗老弟更是惨死在那群青衣杀手手中。越儿他昨日本想与青衣楼决一生死,我好不容易劝服拦下带回来,你们背地里头倒在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怀疑他是我的什么私生子哼,真是可笑之极”

    众霹雳堂弟子被训的不敢抬头,封人夙琪唯恐遭雷元江的怒火波及,匆匆进了房间,留师天徒一人尴尬非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好雷元江还记得有他这么个人存在,没让可以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太久,转而朝他询问“不知阁下是哪位”

    师天徒连忙道“在下师天徒,路遇封人姑娘与她同行,一介无名小辈而已,前辈不用在意我。”

    “莫欺少年穷,师公子不必妄自菲薄。”雷元江道,“相逢即是缘分,师公子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时候已晚,就此安歇吧。”

    “是是。”师天徒忙不迭向掌柜要了间房,飞快钻了进去。

    雷元江接下来对看了一阵子好戏的罗谷雨说道“罗小哥,实在抱歉。我见你夜半出行,担忧你的安危所以让越儿跟上去瞧瞧。若是越儿有得罪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雷元江说到这个份上,罗谷雨就是有不乐意也没什么可说的,捏着手里的蛇回房喂毒去。其他人是该散的散,该守夜的继续守夜,雷元江与唐申并肩上楼,入门前压低声音对唐申道“越儿,委屈你了,不能光明正大道出自己身份,只能这样掩饰你放心,其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就是唐门来查也绝对查不出破绽。我说你是我义子,恐怕以后在人前,越儿你都要喊我作义父你不会怪三伯吧”

    唐申掀起帷纱,摇头“三伯哪里的话,你待侄儿的好,侄儿全部看在眼里。旁的虚名,都不甚在乎。”

    越是懂事,才越是叫人心疼。不可否认的,雷元江心里隐隐有些欣喜。毕竟这“义父”和“父亲”仅仅差一个字,不是吗

    叔侄两说了几句体己话,各自回屋休息。

    唐申静坐在窗前,看那店小二大牛火急火燎往村外跑,目露了然,熄灯歇息。

    他怎会怪雷元江呢需知撒一个谎就要用十个不同的谎言去圆谎,且终有一日会被拆穿。可要是被骗的人都心甘情愿为之掩饰,这就不再是“谎言”,而是“事实”。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