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这才正眼看了夜韶从窗边走近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你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不想辜负托尔的心意,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洛基殿下有一手好牌却总是自己出昏招。对外你依然是托尔的弟弟,阿斯加德的殿下,身份高贵,对内托尔作为哥哥依旧担心你,陛下作为父亲仍旧对你的行为没有做过多的出处罚,更不要说从未对你冷眼过的皇后。有了他们的支持就相当于拥有整个阿斯加德。”

    夜韶看到洛基一副洗耳恭听却虚浮的微笑摇摇头,“用虚假的伤害作为借口对自己亲近的人实施真正的伤害,任谁看都是殿下的错。等到有了真正的借口再反击,也许你的帮手会更多一点。殿下现在觉得被背叛了,那你做的事情算什么不也是背叛吗而且你还是货真价实的做了出来,他们能够原谅这样的你,你以为凭借的是什么难道还会是你寒冰之子的身份吗你不过是凭借他们对你的爱罢了。”

    洛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是因为装模作样想要逼退夜韶,而是他真的在这一刻很想把这个喋喋不休的人类从房间中赶出去,可浑身上下却无法动弹,那些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灌入脑中容不得他拒绝。

    “不过洛基殿下我得提醒你,即使奥丁爱着托尔他也能够把他放逐在地球上,他是个王者,有时候王者和父亲两个身份是不能够相容的。这是事实,用情感却碰撞这种事实到时候受伤的绝对是你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洛基的性格不可能接受别人的说教,但是夜韶的说教和其余人的不同,别人在谈到爱的时候都是一副他们确实很爱你你不能够辜负他们的样子,就连托尔和奥丁之前看向他的时候也是我很爱你你却为何如此的质问。夜韶在说道爱的时候却是一副不过如此陈述事实的模样,甚至于在说出爱这个词的时候也是无动于衷的。

    夜韶笑着暗地里挥手解开自己的结界,他已经在这里待得够长,“洛基殿下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想要皇位的话就要学会一个王者必备的素质,就算是装的也罢。”

    这是夜韶的有感而发,他真心觉得如果不给洛基来点自我启发什么的他保准过不了多久就会到处重新找麻烦,找麻烦可以,但是这种麻烦真心是不要离他太近就行。家里斗就家里斗呗,阿斯加德的事情就在阿斯加德里解决,千万别再牵扯到地球上去,这样他才能够在地球作威作福嘛。

    可惜夜韶不知道是就算这样地球也是躲不过的主战场,但这些都是后话,因为在夜韶被海姆达尔送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落到了不应该在地点和时间上。

    冷硬的金属闪烁着惨白的色泽,而在这幢看起来就很现代化的房间里夜韶看到的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一副画面。

    他确定自己不是个虐待狂,所以在看到有人一边兴奋的做着人体实验一边还在念叨着下一步要做什么时很利落的将这群人全部甩飞,然后把绑在试验台上的人小心的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线路和铁架子中解救出来。

    因为夜韶的举动所被激活的警戒声也充斥着整栋建筑,不过等警备力量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然除了昏迷和受伤的自己人外找不到入侵者,而原本是在实验室里重新配置的武器却不知所踪。

    夜韶拖着手里昏迷不醒的人直接隐身大摇大摆的从秘密基地里走了出去,不过看到那到处都有的九头蛇标志让夜韶的微微瞩目,就算是无法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也能够从这副图画里看出点异样来,更不要说这个算是戒备森严的实验基地怎么样都不能够称之为正常。

    世界叠加的时候他看不清中心人物和剧情是正常情况,况且他确定今后的剧情也不会如同原来一样让他知晓清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手里的这个人到底要如何安放。

    让夜韶没有彻底放弃这个人的原因是他发现这人不简单,掐指一算这种事情或许他原来做不出但现在却还是能够施展开来的,而他这么算着眼前人的寿数却有点不对。

    正常人活不了这么久吧夜韶从冰天雪地的群山中出来时能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不过在期待于能够从这个人口中得到关于这个世界信息的夜韶在看到他一副空洞茫然的样子后略心塞。

    他似乎比自己还没常识,夜韶内心不住的扎小人,想着他刚刚在那个基地里就不应该如此手下留情,因为眼前的人如果不出意外是被那群人折磨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多厉害的手段才能够将一个人训练成工具尤其是在现代这种自我意识强悍的年代,完全抹去个人的精神意识之前要花费多少工夫夜韶不想去了解。

    同情心泛滥这个词用在夜韶身上不太合适,他只觉如果单要说同情心的话他基本是没多少的,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他从不会无所谓的去杀人,这个世界上总是活着的人多一些会比较好。

    夜韶毫不费力的猜想出如果不是他的话估计眼前的人会在分分钟就被原来的那群人抓走,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夜韶的隐匿在某个方面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

    现在离20世纪还有一段时间,夜韶瞥见摆放在报亭里的报纸上标注的日期,对于一下子倒退了三十多年的时间表示了对于神域技艺不精的鄙视,就算他不能够出现在美国,但是整个时间都倒退了是怎么回事

    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身子的夜韶对于应付冬兵这种人还是有点经验的,至少在他的意识里还有属于自己的代号,这是夜韶在提问时冬兵能够流畅回答的少数问题之一,其余的问题冬兵也能够回答,但是他的回答就是不知道。

    而不知道这个词也让他有些微小的畏惧,每次他说出来的时候都会小心的盯着夜韶脚下的地板做出萎缩的样子来,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穴道上。

    身体的记忆比起大脑来说更容易巩固,夜韶对于冬兵这样的情况也不着急,他相信人的复原能力,更不要说在他刻意营造的环境下这个人的情况绝对不会变得更加混乱。

    只是夜韶不清楚到底冬兵是如何熬过这么长时间进入新世纪的。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普通人,或许身上被注射了各种药物让他的体能比起普通人要好很多,再加上那只金属手臂在这个时代明显已经超过一般水平的困惑。他只是觉得即使是这样的人也不能够活到那么久之后还能展现出如此高的活跃度。

    夜韶看到的是一个人生命的延续轨迹,而冬兵的轨迹显然在他应该垂垂老矣的时候仍旧生机勃勃。或许是给自己添了些麻烦,但是夜韶也没觉得当初他把冬兵救出来有什么不对。

    身后的追杀没完没了,但昏迷后再次清醒的冬兵很自然的选择跟随在夜韶身边,也让夜韶有幸见识了一下被他随手拎回来的人有多大的本事。

    这种战斗方式简直是一大杀器。夜韶不欲在世界的主题格局还没有清晰的状况下制造太多的麻烦,他在发现冬兵的杀伤力后毅然决然的领着他遁了。

    凭借着他的手段在这里划出一片属于自己的独立区域不是难事,他当然不会傻到在这个不清楚的世界里再制造出一个次空间来,但是如果他不想被找到那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找到夜韶家的大门。

    夜韶心安理得的和冬兵一起住在宽大的房间里,他对于生物学只是有基础,毕竟在现代社会一路学下来当然会累积些基本的知识,但是对比起向冬兵动手的人来说那根本不能比。

    但是夜韶也有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冬兵的问题,连灵魂都能够拿出来温养并且神识强大的他来说营造一个良好的康复环境是不成问题的。

    天气好了就在外面稍微逛一逛,夜韶自从知道有人到处在找他们就给自身都带着屏蔽的结界,路过的人们既不会注意到他们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记忆。天气不好就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夜韶每日在夜晚给冬兵弹着镇定人心的曲子,袅袅回荡在这个温暖的小二楼里。

    夜韶话不多,冬兵也基本上不会主动搭话,但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夜韶还是会顾及着冬兵的情况教会了他日常生活中应该要注意的,要喝水,要吃饭,要睡觉,要洗澡

    夜韶有的是耐心,他就觉得慢慢看着冬兵恢复也是个挺好的事情。直到冬兵的记忆开始在夜韶的温和却稳定的攻势下慢慢恢复到现在的他无法接受的程度。

    冬兵在夜韶的注视中砸了大半个房子,嘶吼着仿佛要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然后在一堆废墟内颓然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夜韶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尤其是当他觉得这种完全放纵的结果有助于某人的时候他的容忍度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这就是为什么半年来从没有接受到严厉斥责的冬兵能够在这个时候选择这样的发泄方式。

    “怎么了”夜韶用脚拨拉开一堆尘土里散落的垃圾,走到冬兵的面前缓缓蹲下,语调平稳和缓,一点都没有被这满地的狼藉和冬兵的突然发泄影响到。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