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玄幻小说 > 我给初恋养儿子 > 第 29 章
    我给初恋养儿子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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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落地后,  谢瞻顾第一个打给武心忱。

    武心忱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丁修已经度过危险期,  不过人还没醒。

    谢瞻顾瞬间从极度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  他站在人流中缓了好一会儿,  长出一口气,  大步往外走。

    坐上出租车,  谢瞻顾看了下时间,差十分钟不到18点,贺池肯定已经放学了。

    他点开通讯录,  打给贺池。

    铃声没响多久,  那边接了:“喂。”

    谢瞻顾愣了下,因为不是贺池的声音,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确认没打错,才说:“我找贺池。”

    那边说:“池哥忙着呢,  没空。”

    手机里随即传来忙音,  电话竟然被挂断了。

    谢瞻顾:“……”

    他蓦地笑了下,  看来贺池挺厉害啊,才几天就混成“池哥”了。

    替贺池接电话的是乔亦桥,而贺池正在篮球场上和许一元1v1单打,郝立有和乔亦桥坐在场外负责喊666。

    “谁的电话啊你就给挂了?”郝立有问。

    “不知道,  ”乔亦桥说,“来电显示就一个‘x’,是个声音挺好听的男的。”

    话音刚落,贺池进了个三分球,乔亦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扯着嗓子喊:“池哥牛逼!”

    “操,乔亦桥你他妈要不要脸啊?”郝立有有点哭笑不得,“敢情前几天被贺池揍得满地找牙的不是你啊?”

    乔亦桥满不在乎地说:“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池哥和咱们从对头变成了哥们,以前的事儿当然一笔勾销了。你不会还记仇呢吧?”

    “我记个屁的仇,被他打掉两颗牙的又不是我。”郝立有顿了顿,看着篮球场上的两个人,淡淡地说,“我就是觉得一哥对贺池太好了,好得不正常。”

    乔亦桥拧着眉看了郝立有一会儿,说:“郝哥,你该不会是在吃池哥的醋吧?”

    “吃你妹的醋!”郝立有用胳膊勒住乔亦桥的脖子,“再他妈胡说八道我干死你。”

    乔亦桥梗着脖子说:“来呀,干不死我你不是男人。”

    贺池和许一元在篮球场上比试球技,郝立有和乔亦桥在场外边打嘴炮边肉搏,谢瞻顾那通电话被忘得一干二净。

    谢瞻顾本来是想让贺池帮他把车开到医院的,既然贺池在忙,他就自己回了趟家,把行李箱往门口一放,匆匆见了祥崽一面,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开车直奔市医院,找到丁修所在的病房,谢瞻顾和武心忱打了声招呼,垂眸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丁修。

    他的口鼻被呼吸机的透明罩罩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虚弱极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谢瞻顾揪着心安慰自己,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

    谢瞻顾抬头看向站在病床另一边的武心忱:“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武心忱说:“丁副队在追犯人的时候,被犯人的同伙偷袭了,后腰那儿被连捅了两刀,导致肾破裂大出血,医生说再晚送来半小时可能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严重性不言而喻。

    谢瞻顾不会用没发生的事去吓自己,他定下心,说:“伤这么重,少说也得在医院住十天半个月。你知道丁修住哪儿吗?我得去帮他拿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武心忱说:“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吧。”

    谢瞻顾应了声“好”,忽然想起什么,问:“你有联系丁修的家里人吗?”

    武心忱摇了摇头:“丁副队从来没提过他的家里人,同事们对他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和他有关系的人。”

    “知道了,”谢瞻顾说,“那我先走了。”

    武心忱实在很好奇谢瞻顾和丁副队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丁副队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口口声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但现在不是八卦这个的时候,所以武心忱没有多问,他目送谢瞻顾走出病房,才急忙拿出手机给他发丁修家的地址。

    医院的电梯总是很慢而且人满为患,走走停停下到一楼,站在门口的谢瞻顾第一个往外走。

    安红跟在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身后走出电梯,手里牵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小男孩,小男孩又黑又瘦,指着还没走远的谢瞻顾说:“妈妈,我见过那个哥哥。”

    安红盯着谢瞻顾的背影看了几秒,牵着小男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男孩晃晃安红的手:“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他了。”

    安红眼里倏地泛起一层泪光,却挤出一个笑,说:“等你做完手术,爸爸就会来看你了。”

    小男孩仰着脸问:“那我能不能今天就做手术?”

    安红柔声说:“医生今天没时间,得等到明天才行。”

    小男孩叹口气:“真希望明天快点来,我太想见到爸爸了。”

    安红回头往后看,谢瞻顾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瞻顾按照武心忱发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丁修和同事合租的房子。

    房子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不管是小区的环境还是单元楼内部,都呈现出脏乱的破败感。

    丁修的合租人刚好在家,他给谢瞻顾开了门,谢瞻顾表明身份和来意,男人抬手一指:“那个是丁修的房间。”

    谢瞻顾打开房门,单身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十几平米的小房间,一张床占据了大半空间,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和衣服堆放在一起,看起来很久没人睡过了。床头紧挨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几本刑侦专业的书、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几个喝空啤酒罐,桌脚放着一个垃圾桶,房间里弥漫的异味应该就是从那里产生的。床尾立着一个衣柜,柜门半开着,一年四季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里面。

    谢瞻顾站在房间中央,一时有些怔愣。

    在这个陌生的小空间里,存在着一个陌生的丁修。他所认识的丁修,是个洁癖比他还严重的大少爷,绝对无法容忍如此邋遢的居住环境。断绝联系的这两年多里,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谢瞻顾舒了口气,不再多想,从乱糟糟的衣柜里翻出一个手提包,往里面塞了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和几条不知道洗没洗过的内裤,笔记本电脑也放进去,再带两本书,最后去洗手间拿上属于丁修的洗漱用品,齐活。

    谢瞻顾拎包离开,丁修的合租人送他出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丁修是什么关系?”

    “家人。”谢瞻顾说。

    回到医院,谢瞻顾就让武心忱走了,他已经在医院守了丁修七八个小时,够意思了。

    丁修住的单人病房,不算大,但有单独洗手间,还能淋浴。

    谢瞻顾从j市一路奔波到现在,汗出了好几遍,他花十分钟冲个澡,然后换上了从丁修家带来的衣服。

    早知道不把行李箱扔家里了,直接带来医院多省事。

    贺池回到家,看到门口的行李箱,愣了两秒,心跳忽然变快,他扬声说:“你回来了。”

    但没人回应他,只有祥崽在他脚边兴奋地转来转去。

    贺池换上拖鞋,确认家里没人之后,打给谢瞻顾。

    等电话接通,贺池直接问:“你在哪儿?”

    谢瞻顾不答反问:“你忙完了?”

    “什么意思?”贺池问。

    谢瞻顾说:“我回来之后给你打电话,你朋友接的,说你在忙。”

    贺池顿了两秒,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谢瞻顾说,“丁修受伤了,我来照顾他。”

    贺池知道丁修是谁,谢瞻顾对他说过。

    “你现在有空吗?”谢瞻顾问。

    贺池“嗯”了一声。

    谢瞻顾说:“那你帮我把门口的行李箱送到市医院来吧,我在住院部9楼903。”

    “好。”等谢瞻顾挂了电话,贺池才放下手机。

    因为谢瞻顾回家生出的那点惊喜已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烦躁和不爽。

    但谢瞻顾让他做的事他一定会照做,贺池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贺池到病房的时候,谢瞻顾刚拿到外卖,还没开始吃。

    看到贺池脸上新添的那道伤口,谢瞻顾蹙起了眉:“怎么又受伤了?又跟谁打架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不怎么亲切,但贺池心里的烦躁和不爽却都被抚平了。

    “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撞的,”贺池说,“没打架。”

    谢瞻顾将信将疑地看他几秒,问:“吃晚饭了吗?”

    “没有。”其实他在回家之前和许一元他们一起吃过了。

    “过来一起吃吧。”谢瞻顾说。

    贺池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丁修,刚要往谢瞻顾身边走,谢瞻顾突然说:“我忘了你不喜欢医院,你要想走就走吧,不用勉强。”

    贺池没吭声,顺手拿了把椅子,走过去坐下。

    谢瞻顾递过来一双筷子,贺池接了,撕开包装,两个人一起吃一盒没什么味道的鸡胸肉沙拉。

    “他怎么了?”虽然贺池对丁修的死活并不感兴趣,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因为这样比较像正常人。

    “办案的时候被犯人捅了两刀。”谢瞻顾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警察是高危职业,尤其是刑警,受伤是家常便饭。”

    贺池顿了顿:“你要待在医院照顾他?”

    谢瞻顾“嗯”了一声,说:“他和家里人处得不好,跟断绝关系没什么两样,除了我没人照顾他。”

    “有事随时打给我,”贺池说,“你照顾他,我照顾你。”

    谢瞻顾伸手揉了揉贺池的头发,笑着说:“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小屁孩儿。”

    外卖送来之前饿得不行,刚吃几口却又没了胃口,剩下的都给贺池吃了,那杯难喝得要死的青瓜汁也让贺池喝了。

    贺池刚出医院就吐了,撑吐的。

    吐完买瓶水漱漱口,骑上小电驴回家。

    谢瞻顾留在医院照顾丁修。

    他坐在病床边码字,时不时抬头看看输液管,快输完的时候就喊护士来换药。夜越来越深,他困得打呵欠,就去洗手间洗把脸,输液结束前他不能睡。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护士拔了针,还贴心地给谢瞻顾送来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谢瞻顾把折叠椅搬到病床边,打开就是一张小床,还没病床一半大,被子半铺半盖刚刚好。

    他盘着腿坐在小床上,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丁修。

    丁修的脸色比几个小时前好了些,有了淡淡的血色,下巴上还冒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

    他天生毛发旺盛,读大学的时候每天要刮两次胡子,腿毛也特别浓密,所以他只有在家里才穿短裤。

    谢瞻顾伸手摸了摸丁修的下巴,低声自言自语:“阿修,你一定要好起来。”

    第二天上午,丁修的同事们一起来探望他,七八个大男人戳在病床前,都对谢瞻顾的身份充满好奇。

    一个板寸头的瘦高个说:“丁副队是我们所里最神秘的男人,没家人没朋友没私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要命地工作。所以我们都特别好奇,你和我们丁副队是什么关系?”

    谢瞻顾想了下,认真地说:“我和他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谢瞻顾接着说:“之前我和阿修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联系,最近才重新遇上。以后他再有需要家里人出面的事,你们只管联系我,武心忱有我的手机号。”

    大家点头说好,没待多久就走了。

    丁修一直昏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癔症,想动却动不了,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像是被打了全身麻醉。

    一垂眼,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的谢瞻顾。

    谢瞻顾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枕着胳膊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旁边放着一本从丁修家里拿来的《法医、警察与罪案现场》。

    丁修想摸摸他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谢瞻顾抓在手里。

    他艰难地收拢五指,反握住谢瞻顾的手,指尖感受到皮肤的温度,这才终于敢确定,这不是梦。

    但丁修宁愿这是梦。

    梦里,他可以对谢瞻顾为所欲为。

    梦醒了,他必须离他远远的,就连多看他一眼都背负着罪恶感。

    在丁修松手之前,谢瞻顾醒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谢瞻顾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哑着嗓子说:“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丁修说不出话,他也不想说话。

    放学后,贺池骑上小电驴,直奔市医院。

    进了病房,谢瞻顾高兴地说:“你来得正好,你替我照看他俩小时,我回家一趟,做点吃的带过来。”

    贺池看了眼已经苏醒的丁修,应了声“好”。

    谢瞻顾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就走了。

    回到小区,停好车,他边往电梯口走边给陈甸甸打电话。

    “丁修已经醒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大问题。”谢瞻顾边走边说,“你和周游联系了吗?”

    “没有,我才不先联系他呢。”

    “你多大了?”谢瞻顾失笑,“幼不幼稚?”

    “反正我拉不下这个脸。”

    谢瞻顾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按上行键,说:“算了,还是我出马吧。”

    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但没在意,自顾和陈甸甸说话。

    当脚步声在他身后停止的时候,毫无预兆的,一只胳膊猛地从后面勒住了谢瞻顾的脖子,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向后肘击偷袭者的肋骨。

    偷袭者惨叫一声,与此同时,谢瞻顾后颈倏地一痛,好像是针头刺进了他的皮肉。他毫不犹豫地再次肘击偷袭者的肋骨,又是一声惨叫,偷袭者终于放开了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电梯来了,谢瞻顾立刻冲进去,猛按关门键。

    他大概率是被人注射了迷-药,硬刚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必须跑,而且电梯里有摄像头,就算他最后没逃脱,至少能留下一点线索。

    偷袭者紧跟着冲过来,高大壮硕的身体横插-进电梯门中间,正在闭合的电梯门自动向两边弹开。

    谢瞻顾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他抬腿去踹对方,却被对方抓住了脚腕,用力向后一扯,谢瞻顾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背朝下猛摔在地上。

    谢瞻顾的脑子开始发昏,力气迅速流失,刚才被注射的药物开始起效了。

    偷袭者抓着他的一只脚把他拖出电梯,谢瞻顾一边虚弱地挣扎,一边观察偷袭者的脸。

    这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能看到一双充血的眼睛。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谢瞻顾心想,作为一个跆拳道黑带三段,他竟然被人成功偷袭了,太他妈丢人了。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他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正版订阅,明天见,么啾=3=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