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点出息?我要是凶手,哼!真能乐得再来五张胡麻饼!”
凶手?他出不出息关凶手何事?曲文瀚还没反应过来。
瞧着徒弟一脸懵,龚淼淼无奈地翻一白眼直接点破:“现在你这个犯人已落网,人证物证俱在,你说外面那个暗处的还用抓吗?”
什么意思?他给那贼人背锅了?虽然这锅有他的份,但这不对啊!一直沉浸在自责中的曲文瀚终于开窍:“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天纵!不是,是有我的错,是我害的,但是——”
曲文瀚急得话都说不明白,龚淼淼直接捂嘴:“打住!你只告诉我想不想抓到贼人?”
“呜嗯!”曲文瀚的双眼在昏暗中透出闪眼的光亮,内里坚韧清晰,方才一直笼罩其中的阴霾终于不见,龚淼淼见状亦有两分欣慰。
“那我问你答。”龚淼淼放开手:“你与天纵下晌玩耍约的何处?几时?都有何人跟随?”
“约的东城梨花街,未正,天纵与我各带一仆从。”
“为何去东城?”东城人员复杂,又有大型花街,一般世家是不会让家中幼年子弟独身去东城的。
“天纵想和我比试,但原来玩的地方都没甚可打的了。”曲文瀚越说越小声:“梨花街不是有几颗海棠树嘛,正结果,就(正好当靶子)...”
呃——对小男孩的无聊龚淼淼有些无语,摇摇头又追问:“海棠果,谁提议的?”
“齐家书童。”
呵!果然!
就知道有内贼!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哦。”龚淼淼最恨吃里扒外的,忍不住暗暗捏拳,但面上却不显:“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曲文瀚神情一下变了:“杜姐姐,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好,所以我娘也不要我了?”
这啥跟啥?龚淼淼有点跟不上徒儿思路,只好糊弄:“你怎么会这么想?不会的。”
“可是玉佩这回彻底碎了,呜~”
曲文瀚几欲变哭包,龚淼淼看向他掌心,那里有两瓣碎玉。嘶——这玉佩代表甚龚淼淼可知道,曲文瀚母亲早逝,听家中小三、小四说这玉佩是他娘给留的唯一念想。她第一次遇见徒弟就见过他因玉佩而暴走的愤怒,这次直接断两瓣这小子还能忍住不揍人,可真是长大了!
“物件儿是死的,人是活的。”龚淼淼耐心开导:“便是没有这玉佩你可会将你母亲抛诸脑后?”
“唔——”曲文瀚脑袋晃成拨浪鼓。
“那你可还记得你母亲生前是怎样叮嘱你的?”曲夫人虽然龚淼淼没见过,但她知道一个让孩子日夜思念的母亲定然是个好娘亲!也只有她才能真正安抚徒弟。
母亲生前的叮嘱?曲文瀚的记忆被拉回,他之所以这么宝贝这块玉,就是因为他娘说过虽然她要走了,但她让他别怕,因为她的魂她的神会永远留下,她会一直陪着他看着他,只要他乖乖的,做个无愧于心有担当的好孩子。
是了,其实娘没说过她就在这块玉里的,那娘还在吗?在哪里呢?是不是因为他的调皮早生气走了?
龚淼淼捕捉到徒弟眼中的迷茫,赶忙补救:“徒弟闭眼,拿着这块玉放胸口,脑中想想你娘,然后慢慢,慢慢地感受。”
曲文瀚听话,神思沉浸,慢慢,慢慢似乎真的感觉到不一样!暖暖的,似温泉一般,有股熨贴之气从胸膛渐渐渗透到他四肢百骸。这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就像有时母亲抱他的感觉般!
娘亲在的!还在的!
曲文瀚终于忍不住酸鼻,待他一抹脸睁眼,忽地发现对面人儿异样:“杜姐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呵呵,你说呢?给毫无内力之人用内功暖身这是甚暴殄天物的作死玩法?
为了徒儿她可真是豁了小命了!龚淼淼累得嘴角都懒得扯:“天热。”
热?热吗?此处常年不见光,白间就冷得像入冬。这回轮到曲文瀚跟不上思路。
正事要紧,龚淼淼不给徒弟岔话的机会,只胡乱抹一把便继续问话:“玉佩是天纵给摔的?”
“嗯。”对于玉碎,显然曲文瀚还不能彻底接受。
“你亲眼见他动的手?”
“没有。我是听到齐家书童一声惊呼才跑去看的。”曲文瀚给龚淼淼详细说明:“后来我们比爬树,一是热得出汗,二是怕随身物件累赘,所以都脱了外裳。天纵不知跑去干嘛,好像是拿东西,给碰到了。”
“看衣服的是谁?”
“齐家——”曲文瀚终于注意到重点:“杜姐姐,可是那书童有问题?”
十之八九!但隔墙有耳,现在这话不能说:“目下不知,还要对口供。”
“哦。”这也合理。曲文瀚信任龚淼淼,倒也不追着缠话。
“你走的时候是几时?”
“不记得了,”曲文瀚努力回想:“酉时肯定没到。”
“你没打天纵,那有推搡吗?”
“没有!”曲文瀚斩钉截铁,但看着龚淼淼专注盯他眼又想起别的:“我要走,天纵有拉我,衣裳还破了!”见龚淼淼目光下移,曲文瀚赶紧补充:“不是这件,我回家换过了。”
“衣裳呢?”这衣裳可能大做文章!龚淼淼这句故意提高音量,她是说与于信舟听。于信舟之前与龚淼淼有过接触,都是聪明人,倒也有些默契,这边刚出声,那边就示意人去曲府。
“在家里,。”这坏的衣裳丢哪他这个小主子哪知?
“你走的时候可有人看到?”若有别的人证,那就好办了。
“应该没有。”梨花街那处能有那么多挡道的海棠树长,就是因地段不佳鲜有人至。
“哪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龚淼淼不气馁,也不放过任何线索:“你仔细想想!”说不得是孩子们玩得太专注呢?
“没有。”曲文瀚真的记不得,但他想起另一个细节:“刚出梨花街有碰到位卖货郎!我记得他的破浪鼓!”
证人这不来了!
“卖货郎?”龚淼淼提声:“他的穿着?年纪?家伙事儿?你可记得?”
“没怎么注意,”曲文瀚努力回忆:“他歪戴个斗笠,声音挺洪亮,哦对,脚上草鞋左边大脚趾露在外面!”曲文瀚最受不了指甲甚的有污泥,是以这一点倒是印象深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