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仔细看了几眼，坚定地点头：“是，就是这个。一刻钟前小人亲自送来的，不会错。”
齐瞾与景仲辛对视一眼，景仲辛瞬间了然，仔细检查了一下这碗。
“这碗没什么问题。”景仲辛摇摇头，有些失望地说。
齐瞾盯着那碗，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正打算将东西让人送回去给景河看看时，一个侍卫匆忙从外面进来。
侍卫在齐瞾耳边轻声道：“王爷，姜四小姐在外求见，她知道如意楼掌柜的在哪。”
齐瞾微微蹙眉，这么晚了，姜未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已经宵禁，她怎么能出门？
不过这事情并不简单，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需得早些找到如意楼掌柜的下落，才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真凶能在如意楼悄无声息地杀人，若楼中无人配合，真凶也不会如此顺利。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楼中配合真凶之人就是如意楼掌柜。
“请她进来吧！”
？姜未晞进来时身上还披了一件斗篷，斗篷很大，将她的身形和脸全部都罩住了。
她进来给齐瞾和景仲辛行礼。
齐瞾起身走过去，眉头紧皱：“这么晚了，你来此做什么？”
姜未晞解释着：“听闻王爷夜查如意楼，担心王爷会遇到棘手的事情，所以来看看。”
不等齐瞾拒绝，她又说：“我虽不才，但嗅觉格外灵敏。王爷既然选择晚上来，想必是想给凶手一个措手不及。敢问王爷，
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齐瞾也不客气，他伸出手，景仲辛将空碗递给他，他又交给姜未晞。
姜未晞接过仔细看了看，又凑近嗅了嗅其中的味道。
见她伸手扇了扇碗中的空气，似乎是在闻味道。
“敢问老伯，这燕窝是你每日去医馆拿的还是你们掌柜给你的？”姜未晞抬头问掌事。
掌事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掌柜的给我的。”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齐瞾拧眉问。
“这碗虽然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出在这燕窝中。”姜未晞面色凝重道。
“此话何意？”
“虽然燕窝喝完了，但里面还有些残渣，这里面有玉米根茎，与醋混合在一起能缓解疼痛。虽是个土方子，但止痛却很有效。”
景仲辛忙问：“你的意思是他身上有病需要用这种土方子每日压住疼痛？”
姜未晞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身上有病痛，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是京城里的人。黔县一带的人都会用这种土方子，王爷若不信，可差人去问问新来的仵作。”
齐瞾知道景河是姜未晞寻来的，原先还以为她是偶然知道景河，如今看她对黔县的事情也了解得这么清楚，想来她对黔县的了解很深。
可是据他所知，姜未晞从未去过黔县。那景河……这土方子，她又是从何知晓？
姜未晞看了齐瞾一眼，瞥见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心跳漏了半拍
，忙转移视线看向他处寻找线索。
她虽然知道掌柜的逃跑的方向，但她直接这样说会引人怀疑，只能先找到线索，让齐瞾自己发现。
正当她在四处寻找线索时，景仲辛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你这么晚出门，太傅可知道？”
姜未晞瞥了他一眼，景仲辛虽然不是拜祖父为师，但他父亲却是祖父的得意门生，且与自己的父亲关系甚好。景仲辛与她可以算得上是一起长大，关系比一般人好些。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看见齐瞾在身后，松了一口气道：“你何时这么喜欢管闲事了？王爷不喜欢不做事的人。”
景仲辛哼了一声，有些得意地说：“你这小丫头果真是收了性子，在王爷面前倒是乖了许多，怎么，你莫不是对王爷有什么想法？”
姜未晞的手轻微一颤，她恼怒地瞪了景仲辛一眼，没好气地说：“说什么混账话？王爷是王爷，我是我。”
“那你深夜跑来做什么？一个姑娘家也不怕遇到危险。”景仲辛调侃着。
姜未晞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别以为自己有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办案用的是脑子，明白？大理寺少卿！”
景仲辛：“……”
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鄙视了，真是要命了。他说不过姜未晞，哼了哼去了其他地方。
姜未晞不管他，继续搜寻线索。
就在她摸到掌柜的衣服时，她猛地回头喊了一声：“王爷，这里有一串钥匙
。”
齐瞾迅速赶过去，从她手中拿过钥匙看了一眼，他又看向了掌事。
掌事什么都不知道，忙跪下解释：“王爷，小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小人也不知道掌柜的有一串钥匙在内衬里呀。”
姜未晞道：“王爷，这钥匙上沾了祥聚斋糕点的味道，不管他是不是买过祥聚斋的糕点，至少他出门时会经过祥聚斋。”
齐瞾不疑有他，立即吩咐人将京城的分布图拿来瞧瞧。
与此同时，景仲辛也有了新的发现。
他在床铺上发现了一些当铺的收据，都是掌柜的花了银子去买的。
齐瞾边看分布图边解释道：“既然是掌事都不知道的外宅，说明外宅很隐蔽，他回去的次数较少。且会路过祥聚斋和当铺。”
“他既然有当铺的收据，买的东西肯定不能太大，路远了一个人也不好搬运。就连掌事都不知道他有个外宅，他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买东西时势必不会让其他人跟着他，一定是他自己去买。”
“整个京城，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这一个地方。”齐瞾一边说一边圈出来一个地方。
景仲辛提醒道：“王爷，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起来也很麻烦。”
齐瞾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留下来的东西，随后将范围缩小不少，镇定道：“他衣摆有些泥土，说明那附近最近在修葺。仲辛，你带人去这地方找，一定会找到。”
“是。”
“十二，
你差几个人告诉守城士兵，今夜加强巡守，来往车辆务必仔细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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