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你辛苦一晚上，时辰也不早了，本王差人送你回去？”
见屋内的人已经不多，齐瞾看出了她眉眼中的疲倦，走过去放低声音问。
姜未晞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仰头看着他说：“王爷一直为这案子操心劳神，能帮到王爷也是阿姜的福气。”
齐瞾略微颔首：“今夜的事情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本王一定不会忘记。但今夜时辰不早，本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你先回去，等有空了，本王再去府中看你。”
既然齐瞾已经有了线索，她留在这也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屈身行礼后随着他的人离开。
姜未晞离开后，齐瞾又带着一群人将如意楼查了个底朝天。
……
景仲辛去外面转了一圈匆忙回来，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下官赶到时，屋内已经没人，但蜡烛刚熄灭还发烫，下官已经着人满城搜捕。”
齐瞾面色严峻，他就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这如意楼的掌柜还真有几把刷子，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劳烦你再跑一趟，既然他已经知晓本王在抓捕他，今夜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城门离开，务必要在城门口将他拦住。”
“是！”景仲辛领命而去。
夜渐渐深了，夏日里的深夜带着些许凉气，在城门守着的将士被凉风吹得直打哈欠。
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从城内驶过来。
守城的士兵将其拦下，严厉地问：“来者何人？这大晚上的出城
做甚？”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他掏出鲁府的牌子，笑眯眯地说：“回大人，今夜有个小人惹怒了老爷，老爷一气之下罚了他的俸禄。谁知这小子居然一头撞死在了老爷面前，面目全非，吓得老爷卧床不起。这不，夫人命我连夜将这小子给拉出去埋了。”
守城的士兵认出这是御史大夫的牌子，他皱了皱眉头道：“秦王有令，今夜有重要犯人在逃，来往车辆需得仔细盘查。无论你这车上是什么人，我都得检查一番。”
车夫忙让出一条道来，毕恭毕敬地说：“是是是，您要检查这些都是应该的。夫人虽叮嘱小人一定要将这奴才拉出去，但咱也不能耽误大人您办事。大人，您请！”
士兵走过去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险些熏退了他。他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左右观察，没看见有什么异样，这才罢休。
他回头问那车夫：“死得这么惨，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车夫“害”了一声：“平日里老爷对他们太好了，这群奴才不知道珍惜。今日惹怒了老爷，一时想不开竟在府中闹出这种事，真是晦气。”
“若大人检查完了，那小人要赶紧把他送出城了，夫人那边还等着小人去回话呢！”
“走吧走吧！”
车夫麻利地上车架着马车离开，刚走没多久，景仲辛便带着一群人赶到。
“见过少卿！”
景仲辛翻身下马，看
着地上的车辙印问：“方才有人来过？”
士兵忙答：“正是，方才御史大夫鲁家的车夫架着一辆马车，说车上有一个撞墙而死的奴才。属下仔细检查过，并无什么不妥。”
景仲辛蹙眉，从地上的车辙印可以看出，若马车上只有两个人的话，车辙印不可能有这么深。
他问：“连带着车夫，一共只有两人？”
“是。”
“车厢内仔细检查过了？”
“是，车厢内只有撞死的小厮，血肉模糊。”
景仲辛不关心这些，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地上的车辙印说：“若只有两人，车辙印不可能这么深。除了车厢，车厢下你可检查过有没有隔板？”
士兵：“……”
他瞬间了然，拱手低头请罪道：“少卿降罪，下官并未检查隔板。”
景仲辛：“……”
秦王都传了消息来，仔细盘查过往车辆，你们就是这么盘查的？
“行了，今夜的事情也不全怪你们，自己去领罚吧！记住，日后过往的行人、车辆，一定要慎之又慎。”
“是。”
既然城门这里没线索，景仲辛只能打道回府，顺带让人去鲁家打听一下情况，是否当真如车夫所言。
景仲辛回了大理寺，齐瞾还没歇息，正在记录这次的案情。
景仲辛行礼后在他面前坐下，语气严肃：“王爷，依您看，鲁家这时候出城门的马车是否蹊跷？”
齐瞾眼皮未抬：“纵使蹊跷又能如何，人已经放跑了。”
景仲辛
忙道：“王爷放心，下官已经着人跟在后面。若瞧见马车，定不会错过。”
齐瞾没说话，待他将案件详情写好后才放下笔，擦擦手道：“能算好时辰在你赶到之前离开，想必是早就有了风声。我们从如意楼查到了外宅，从外宅查到了城门，依旧没能抓住这真凶。若无人相帮，他不可能如此顺利。”
景仲辛听明白了齐瞾的意思，他蹙眉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这鲁家不简单？”
齐瞾轻笑一声：“你以为鲁照是凭什么坐到这御史大夫的位置？我虽长年不在京城，但鲁照这人我曾见过几面。为人圆滑，做事小心谨慎。今夜真凶在逃，他的府里却出了一辆马车，很难让人不生疑。”
景仲辛点头：“王爷说的是，明日早朝时，下官去会会这个御史大夫。”
“不必了。”齐瞾摆手道：“今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肯定算到本王会去试探他，他一定会称病在府中静养。若是此时去看他，恐多生事端。不急在这一时，派人暗中盯着点即可。”
“是。”
“另外，本王已经让人根据掌事的描述画出了如意楼掌柜的画像，你差人贴出去。能提供消息者，赏银百两。”
“是。”
景仲辛没有立刻就走，他上下打量了齐瞾一番，想起今夜姜未晞与齐瞾的关系，景仲辛很想问问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话就说。”齐瞾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景
仲辛尴尬地笑了起来，他凑近一些，盯着齐瞾的眼睛问：“王爷，您与四丫头……究竟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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