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沛沛一边给桥沅沅拍背,一边恼道:“哪个王八蛋干的腌臜事,竟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明儿我非逮着他,扒了他的皮,送到衙门里吃板子!”

    桥沅沅忙摆手:“嘘,小声点,别让泱泱听到”

    “我已经听到了!”桥泱泱道。

    桥沅沅和桥沛沛一下子变了脸色。

    “又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想瞒着我吗?”

    桥泱泱有点生气了,这种不被亲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桥沅沅忙道:“泱泱,你别急,这几天我们看你心情不好,才不跟你说的”

    接着,母女几个到屋里坐下,拿水给桥沅沅漱了口,这才把事情说了。

    原来,这几日因家里的房子急需修葺和收拾,所以男人们都回乡下去了,只留下桥沛沛和桥沅沅看着铺子,而林秀娘则在家里照顾泱泱。

    桥沅沅她们每日早早到碧洛阁开门做生意,却接连遭人报复,有人在她们的铺子门口泼了粪!

    那秽物臭气熏天,弄得客人根本不敢进,而原本刷得雪白的墙壁上,也被人用红色油墨写了“杀人犯”,“妖怪”,“滚出潮元镇”等字。

    桥沅沅尚处在孕初期,看到那情况,当时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第一天,她们找来了水桶和刷子,将地板清理干净,然而那臭气久久不散;

    第二天早上,她们带了熏香,打算把铺子里外各处熏一熏,可到了门口,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形。&a;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桥沅沅身体实在扛不住,提前回来了。

    桥泱泱:“看到是谁干的了吗?”

    桥沛沛摇头:“那人总挑凌晨来,看来也是个见不得光的。我问过隔壁曲掌柜,她说昨晚寅时(凌晨5点)听到过动静,但等她起来看时,那人已经走了。”

    桥泱泱:“报官了吗?”&a;(&a;

    桥沛沛:“还没。”

    这里除了桥泱泱,没人知道阿洛与官府的关系。大家都道阿洛是被官府抓走了,所以为了避免再度被牵连,这些天她们都低调行事,即便被人欺负了也不敢报官。

    林秀娘担忧问:“泱泱,会是谁干的呢?那人不会暗中伤害你们吧?”

    桥泱泱缓缓摇头,也没什么头绪。

    自他们来镇上开铺子,因为生意火红,惹来同行眼红,有人嫉妒是很正常的;

    而她和阿洛平素行事仗义,也得罪过一些人,此时有人落井下石,也不稀奇。

    桥泱泱道:“今天就歇业吧,沛沛,明天我来看铺子,你和姐姐就在家歇着吧。”

    桥沅沅见她精神振作了,不由得心里一喜:“二妹,你没事了吗?”

    桥泱泱:“我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

    说罢,她就去窗台把饭端来,吃了。

    她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一家老小要养活,家里要重盖房子,作坊要重建,目前就指着这铺子赚钱呢。

    到了半夜,桥泱泱养足了精神,带着一个麻袋独自出门了。

    她骑马来到碧洛阁附近的街头,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下马。

    此时天仍是黑的,街两边的铺子都关门闭户,显得冷冷清清。

    她拴好马,步行来到碧洛阁前头。

    这块地界儿,昨日已经被桥沛沛打扫干净,但时隔一天了,仍能闻到隐约的臭味,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有多恶心。桥泱泱抽出一块黑巾,蒙住了口鼻,又拿出一套带黑纱的头巾,将全身上下罩好。

    接着,她从麻袋里拿出一只桶,晃了晃,随后将里头半透明的液体,往铺子前的必经之路上一倒。

    液体缓慢流出,慢慢铺了一地。

    由于液体几乎是透明的,在黑夜中,很不显眼,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桥泱泱倒完了液体,擦了擦手,又从麻袋里头掏出一个小木箱子。

    她随手一拍,箱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她将箱子随身罩好,接着便藏身于黑暗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亮落下了,启明星的光辉在黑蓝的天幕中闪现。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桥泱泱耐心等待着,沛沛说那个人每次都是凌晨来,希望今天也不要让人失望。

    清晨起了白雾,远远传来打更人梆子的声音,是卯时了。

    桥泱泱瞪大了眼睛。

    果然!

    卯时刚过,一道黑

    影朝着碧洛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