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玄幻小说 > 天神荒芜 >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初遇罗飞
    谢泽波今儿是11月24日是个适宜订盟的日子可是昨儿跟蒋林峰联系他说他要下月初才回来。

    早上我订了6点的闹钟想重新改变自己的作息时间。

    若以后我们一起生活我想我应该6点起床给你做早饭加之婆婆昨儿说我做的小米粥还不错。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生活也喜欢乱七八糟的搞些小玩意当然包括做饭。

    可我醒了却躺在床上看写给你的信想象你是否也会翻来覆去的看又会否跟我一样陶醉其中?

    这一看不打紧却花了40分钟。

    当我下楼去厨房烧水一眼看到锅盖上晶莹透明的蒸汽水经过一夜的自然沉淀在亮铮铮的不锈钢锅盖上如同高品质的白水晶我猛然间想把它们装在漂亮的玻璃瓶中——就像小时候我总在家公的指导下将漂亮的雪花装进坛子中待夏天的时候取来用。

    而初三下学期很多同学去上了连读的职中可我一心想再回县中便在冬天每天洗冷水澡提神好背书夏天了就把井水里放了坛子中收藏的雪水来降温。

    记得填了自愿那天胖胖的班主任杜老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指着我的报考志愿摸了摸他的眼镜框笃定的问我“秦琴你确定你要再读县中吗?”

    他说这话的口吻跟我当年从县中转回广济一样。

    在进校门做化学实验的那间教室我们排队交了400元的学费——那间教室其实是化学实验室。

    初三那年刚上化学教化学的廖继光老师就让我打从心底的特膜拜。

    不是因为他教过我的长辈们化学而是他的教科书让我惊叹——正文旁空白处他自己用红笔写的备注仿佛超越了正文的知识量。

    而且他超常的记忆力让我心甘情愿的崇拜他、喜欢他愿意认真的、一字不漏的听他讲课。

    每天他带着课本来教室站上讲台后却从来不翻书。而让我们直接翻到多少页看多少行第几个字开始集体朗读接着将朗读的话用怎样的线条标记旁边用什么颜色的笔做备注。

    如此我们的课本就会变成跟他的相仿。

    某一次市教委的人来检查他突然来到我们班教室点名让我跟他出去。

    我很茫然的跟在他身后——尽管他都六十几岁可是超级有精神。

    他一路上跟我说:“等会做实验的时候你不要紧张。而且5分钟之内必须把实验全部做完。千万不要手抖。”

    我长吐口气回忆着他做过的一次化学实验而且就那么一次演示——毕竟乡下的中学设施简陋不过还好也有课本上要求的器材却并不像县中里做的生物实验那般好。

    当我腼腆的跟他走走进实验室其下坐着十来位视察的领导我礼貌性的介绍了自己后某位领导让我直接去讲台开始做实验。

    于是我不敢看任何人谨慎的取量催化剂及点火。

    当在规定时间内按要求完成了实验我抬头看了眼站在领导身后的廖老他那很瘦又有褶皱的脸庞对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于是我也松了口气。

    领导们开始打分而他则叫我快回教室上课。

    我快速的离开穿过校园中的花园回了最角落我班的教室。

    当年转学交了学费后张校长和班主任就把我叫到隔壁教师楼的校长办公室郑重的问我:“你确定要在这里读书吗?”

    我笑着说:“恩。”

    张校长笑得很开心。

    而班主任杜老却问我:“真的确定?不反悔?”

    我咧嘴笑了笑“既然来了难道还有假。”

    张校长的脸乐得像朵花跟我说:“进了你班教室后你就不能转走了哦。”

    我俏皮的看着他淡定的说:“既然来了我又怎么会转走呢?”

    张校长仿佛喜从天降继续说:“那你去把你的档案转过来。”

    我回家跟当时在家照顾我的小姨(海滨)说了这话但她去县中给我办转学档案并不成功。

    当天回到家她跟我说:“让你回县中读书反正学费是农行收的你可以直接回去读书。”

    我淡淡道:“报名的时候我在校长办公室跟张校长说了既然决定了就不反悔了。而杜老也跟我说了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小姨又说:“你回县中读书保送全国前五大学。”

    我听了后转身离开了。然后当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无声的流着泪。

    我想是否我自暴自弃我父亲就会回来?

    我不愿相信他已经被烧成了骨灰还是被我亲手装进了红布做的口袋放进了一尺来长的骨灰盒再掩埋在我自己挖了几锄头的土层中。

    尽管我在骨灰盒中放了我的一截银镯子又将我最爱穿的那条紫黑花的直筒裤垫在了骨灰盒下。

    更甚至我在那整个暑假哭得声音都哑了。

    我也在广济的所有街道跟着送葬的队伍大哭着呼喊着——厂里很多很多人都在医院来见过他的遗容。

    可我在那间停尸房却并未流泪就静静的站在他身旁无声的流着泪。

    那天他的脸色绯红微微的笑着并未中毒迹象——好吧那也是秦丹出生的那间手术室。

    我心中不断的问他:爸爸你是在演戏给我看对吗?就像小时候厂里赞助拍摄的抗日片把人挂在皂角树上用火烧?爸爸你只是跟我开的玩笑对吗?爸爸你想我跟谢泽波走我走就是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反正我并未流泪心中却生出了让我自己都后怕的绝望——从此我的心门关了。我不再爱任何男人因为我最爱且我崇拜了十几年的男人他抛弃了我。

    还是用死这样决绝的方式抛弃了我。

    男人的感情好不稳定。

    ……

    在我跪在潮湿的土壤里穿着米嬢拿给我的黄色衬衣细雨飘飘我如同木偶般按照大人们的安排机械性的动作着。

    当我捧着土壤举过头顶又裂开指缝让细腻而散发着泥土香氛的细土随风而荡一点点落在骨灰盒上最后掩埋了骨灰盒。

    而那一过程也是我将我今生唯一爱过的男生深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谢泽波那个人就是你。

    你不懂我的绝望你不知道我哭了整整一个暑假甚至是很多很多年。

    我的伤怀不仅因我父亲对我的抛弃还有我强迫自己不准记起你。

    小姨让我回县中而我不想回。

    因为我想他遗嘱上明明让我转回广济也许我在这地方呆着便会有奇迹发生。

    或许你也会主动找我出现在我面前就像当年读书一样你总在我需要你的时候猛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

    那会儿家公5点起床放着广播。

    他爱听王刚讲故事。

    而我吃了早饭天依然黑漆漆的。

    我背着书包走在黑漆漆的土路上非常害怕。阵阵阴风吹来就用家婆教我的口诀给自己壮胆。一边按压着手指一边心中默念:安定理避忌巴拉引化迪。(音同)

    虽然我知道那是迷惑人的玩意儿但那时候的我居然就不害怕了。

    长此以往黑夜中都没有任何阴风袭来。

    大冬天的时候一到学校才5点半而训练我们的刘老师要六点才起床。

    于是隔壁班的罗飞总带着他们班几个篮球队的男生来我们班教室厚着脸皮坐在最后的位置看着我反正就是看着我。

    而我要预习功课不搭理他。

    那年冬天的一天我们都换了短袖短裤等戴眼镜的刘老来训练冷得瑟瑟发抖。

    他突然吊儿郎当的叫篮球队的人去各班搜刮课桌下的课本并拿到我们班教室堆起来用打火机点燃。

    我转过头问他“你这样做不道德。”

    他才不理我继续从我们班同学的课桌下拿出很新的课本一边潇洒的撕书往火堆丢一边邪魅的看着我“今天好像有点冷不晓得把全校桌子下的书都烧光了能不能让这个教室暖和点。”

    当他们找不到书烧的时候有人直接把桌子板凳劈了继续烧着。

    我坐在第一排离那个火堆只有一米左右转头盯着他们感到莫名其妙。“你们毁坏公共财物你们滚出我们班教室。”

    火光很大顿时很温暖。

    罗飞却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书包就把我的书和本子全部倒在火堆中那火光顿时猛烈无比。

    他还魔性般跟我说:“做什么作业没意思。”

    “你要烧去烧你们班的去烧你自己的。”

    我气得站起提起凳子要去砸他。

    他笑着跑了并说:“前两天冷我的书就烧光了。”

    我见他那笑靥如花的脸气愤之余又很讨喜。不过在他转身走的时候我把手中的凳子丢了出去而他身手敏捷踩着桌子就带着篮球队的人跑了。

    对他我从不手软。

    因为那是他从小到大教我的。

    就像他去年总跟别人说“我婆娘的暴脾气都是我从小给她培养的既然培养了就得自己承受。”

    这一生我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好吧只源于小学六年级的上学期为了代表全镇十个小学去参加乒乓球比赛某个月的下午我都会从我们小学骑自行车前往他们小学参加练习。

    那是中心校教学大楼的最左侧的活动室。

    我第一次进去时我表叔王斌就跟我说:“这里几百个红双喜的兵乓球都是才买的。”

    我看着橙色和白色的乒乓球好惊讶。那可是3块钱一个的乒乓球啊瞬间感觉中心校好富有。

    那张蓝色的乒乓桌也是崭新。可我却并未用他们准备的乒乓球拍反而要了我哥哥的长手把的“红双喜”——因为我喜欢用我哥哥的东西。

    就连用他自己做的风筝去参加“放飞比赛”我都能得第一名。得了第一名后我的心情不错还写了篇长长的作文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我从绵阳去农村上幼儿园时就看见技校的大哥哥们在“赵地主”的园子里玩乒乓球很是羡慕。

    而那雕梁画栋的木楼是舞厅我幼儿园时就去过了——那时候父母在厂里上班没人管我。

    尽管父母说在街上的馆子随便吃饭可我都宁愿饿着肚子不敢赊账。

    后来父亲又专门带我去幼儿园前的罗婆婆开的小吃店当着我面跟罗婆婆说:“以后秦琴上学就在这吃饭我每个月来结账。”

    罗婆婆笑着说:“直接来吃就可以了。”

    可是我却没有去。

    他很无奈又过了段时间带我去更前面些的花园馆子(当时最好的饭馆)跟老板打招呼让我去那里吃饭。

    可是我依然不进去吃除非他带我才前往。

    后来花园馆子在对面修了一个玫瑰园而我和父亲在月季花开的时候穿着在绵阳买的孔雀蓝的背带裤拍了一张合影。

    他那天戴着天然茶晶的太阳镜。

    我不自己去吃饭他拿我没办法于是让幼儿园的陈老师放学后带我等到他下班为止。

    于是我跟最漂亮的陈老师走上了老师们练习跳舞的“赵地主的小洋楼”。

    当她用钥匙打开那扇门并打开电源时里面挂着的旋转的彩灯射出让我为之倾倒的迷离之光。

    很漂亮!

    后来我听母亲提过你名字的那年我四嬢便带了个舞厅用的彩灯到我家楼下等我放学做完作业婶娘们便兴致勃勃的教我跳交谊舞。

    当关了家里的所有电源只开圆球的电源顿时漆黑的夜晚里有五彩斑斓的灯光萦绕。

    记得母亲说“你家的墙壁有墙裙”我却不觉得怎样——仿佛我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居住环境。

    我很笨总学不会四嬢教的“二十一步”更不会她说的“伦巴”。